怎么世界显示血条了？！ 作者：三千恒沙

简介：
穿越，可能不只有一次。
李默每日沉睡十六个小时换来的系统是残缺的，在系统启动那个时刻，世界在他面前就多出了血条。
来到鬼灭的时候，炭治郎五岁。他化身顶天立地的柱，将悲剧扼杀在摇篮之中。
来到原神，与逝去的巫女结缘，此生就与狐狸牵扯在了一起。
来到型月世界，与背叛之魔女召唤出不是狐狸的兔子，学习其“长尾”之法。
……
……
生存，战斗，进化。走在这条路上的李默。
“只要是血条亮出的存在，哪怕是神我也杀给你看。” 

第一章 防沉迷
“李君，在学习方面，你还跟得上吗？”
职工室里，依旧穿着白色风衣的女性坐在位置上，她叫平冢静，是一名老师。在学校以“爱管闲事”而闻名。就比如现在，她所处理的事情不是她管辖班级的事情。。
她的面前站着一个学生，看上去平平无奇，唯独头发略长，显得他有些忧郁。平冢静不是第一次和这个少年打交道了，对方愿意打理一下自己，会收获不少女性的目光。
当然，平冢静不是为了美色才自告奋勇的从其他老师那里接手关于这个少年的工作。
“理科方面，勉强还行。但文科方面就很苦恼了。我需要平冢老师的帮助。”
“这一点，我会帮你想办法的……李君，你的那个问题，还没能解决吗？”
学习方面不是重点，那是附带的。需要处理的是发生在他身上的怪病。明明他看上去气色很好，身材也不错，比起其他弱不禁风的学生要健康太多。怎么就在他身上出现沉睡的怪病呢？
少年摇头。这代表着没有好。
想想也是，他都去医院检查了很多次。都没检查出来是个什么毛病，后面只能去找心理医生试试了。
到这里，平冢静略显烦躁。眼前学生的问题说不定就是心理因素造成的。
他是一名转学生，一年前他才第一次来到日本，在异国他乡难免会心理方面的担忧。
可这也不过是猜测。
平冢静想了想，继续说道：“那你是怎么想的？如果想要继续请假去看病，学校这边不会是阻碍。”
“我的想法是，平时还是来学校上课吧。周末的时候我再去医院。”少年开口。“左右医院都检查不出来问题，那就慢慢来。”
“好，老师尊重你的意见。今天就不再耽误你的时间了，早点回去吧。”
“谢谢老师，我回去了。”
学生走的很果断，完全不拖泥带水。
平冢静理解这个学生，假如一天之中的活动时间只有八个小时，她做事情也会这么果断，在小事情上不会浪费宝贵的时间。
“烦啊。”
成熟的女教师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然后径直点了一根女士香烟叼在嘴里，尽情让尼古丁麻痹自己。
今日，平冢静依旧在为学生操心着。
……
……
十分钟之后，李默推着自己的自行车从总武高的正门走了出去。他先是看了看四周，发现人行道上没什么人。就骑上自行车，朝着家的防线前进。
现在正是春季，道路两边的樱花正是盛开的时候，患有花粉症的人们戴着口罩行走在大街小巷。阳光恰到好处的温暖，温柔的像是母亲
春日的阳光并不能完全驱赶寒冷，李默的身上还是穿着外套。
他可不想感冒。生病去看医生太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了。这可是他的经验之谈。
骑着自行车，偶尔注意着公路上的汽车。他渐渐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之中。
李默，是一名中国的穿越者。
在一周多以前的下午，他眼睛一睁一闭，就发现世界完成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自己来到了其他人的房间，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他初步了解了自己的情况。
然后——
仿佛是到了一个时间点，他就直接倒地不起。一直要等到次日才苏醒。如此循环往复，每天只有大约八个小时的活动时间。
前面一周多的时间中，李默都没怎么来过学校，都是请假，在各个医院中暂转腾挪。仔细算下来，他去过的医院快有两位数。
离谱的是，医院在听到他介绍自己的情况，流程几乎是像素级的复刻。甚至连结果都很相似。
“你的身体没有问题，十分健康。”
这类言辞，李默听过不少遍。他的怪病是现在人类医学无法检测。负责的医生会小心翼翼建议，可以去看看心理科。
就很烦。
平冢老师这边没有为难自己，是最好的消息。最开始的时候，李默对接的不是平冢静，而是另外一名老师。那个老师就麻烦的要死，最开始怀疑是自己不愿意来读书找的借口，直到一天，在她面前表演了一个准时就睡，死活叫不醒的那种后。平冢老师才开始负责他的事情。
顺便一提，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在医院里面。
就在这时候——
“滋滋……@＃￥%^……滋滋^%￥＃@……”
仿佛是电流的声音，夹扎着老式电视机凌晨进入无节目清单时候发出的无趣杂音。
李默面无表情，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单手掌握自行车，另一只手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看了看时间。
——15:45。
下午三点四十五，是属于一个很早的时间。日本的高中生在这个时间大部分都进行着社团活动，他却和其他归家部成员一样回家了。
时间差不多了，看样子回去以后不能泡澡了。
“不开心啊！”
穿越过来这一周多的时间，李默最大的乐趣就是一边泡澡一边玩着手机游戏了。淋浴？那种以往的生活方式直接被他抛之脑后。
计算下时间，他知道自己五分钟后到了自家公寓楼下。然后再花费五分钟将自行车带回自己房间。最后五分钟说不定可以换上睡衣。
——15：50。
异世界的无名穿越客抵达公寓楼。并收拾自己的坐骑，顺着楼梯上行。
——15：55。
名为李默的住客来到自己的门前，并从自己口袋中拿出钥匙，然后打开门扉，进入其中。更换好室内鞋，进入客房换好睡衣，躺在床铺上等待“断片”的到来。
本该如此。
在这个时候，李默的邻居从家门中出来。两人在狭窄的金属楼梯口碰面，互相打了声招呼，对方便离开。
就这么一瞬间的交流，以至于李默开门的动作都放缓了许多。
我看见了什么？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离开的领居。这位邻居头顶上什么都没有，稀疏平常。
难道自己是看错了？
在邻居离开的那个瞬间，李默觉得自己似乎看见他的头顶出现了什么东西。那应该是长长的，填充着红色颜料的东西。
可等他再去看的时候，那东西就没有了。
“算了。”
李默低头看时间。
——15：57，他又成功浪费了两分钟的时间。
进入房屋，更换室内鞋。锁好门，在房间里面跑的飞起，拖鞋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很是响亮的声音。他回到自己的卧室，也来不及更换衣服了，直接把自己身上的学生制服扒下来，然后就穿了一个平角内裤躺在了床上。
——16：00。
在这个瞬间，独属于李默的‘黑夜’瞬间降临。他大脑皮层的活动开始变得缓慢不少，整个身体进入了低能功耗的状态。对外界的一切感知全被关闭。
但……在他的脑海中，一个奇妙的东西反而开始活跃起来。仿若是噪音的东西出现，回荡，发出滋滋滋的声音。就如死而复生之人的心电图一样，这声音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突然，就如同老旧的收音机，竭尽全力的工作，勉强传递着最后有价值的消息。
“滋滋……为保护……滋滋……的身心健康，未满18周岁的用户将受到防沉迷系统限制，您……滋滋……今天在线……滋滋……8小时。强制下线……请用户尽……实名认……”

第二章 凌晨苏醒
李默从床铺上醒来。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室内漆黑的光线让他有点看不清天花板是什么模样的。初来乍到的他对于自家天花板也不太熟悉。
以往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在阳光的刺激下，从床铺上起来。洗漱，吃早饭。去医院，唯二的两次去学校，第一天是慢悠悠过去，反正已经迟到了。第二天倒是小跑过去，勉强赶上了进校门。就是第一堂课已经开始了。
今天不一样。
“现在，是……晚上？”
李默有些不敢相信。来到这个世界一周多的时间中，他从未见过黑夜。在黑暗的摸索中寻找灯光的位置，李默突然想起来，自己几乎没开过这个房间的灯。所幸拉开窗帘，借助微弱的月光，李默找到了灯的开关。
轻轻按下，房间变得亮堂了许多。看了看悬挂在墙壁上的钟表。
12：05。
“自己是凌晨十二点醒来的吗？为什么呢？怎么今天不是凌晨八点起床。”
李默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眼前发生的事情让他觉得难办。今天是有什么特殊的吗？又或者是自己是的病症好了？如果怪病真的没问题。那自己就要享受再一次的青春？
平冢静，李默是认识的。可前面那段时间注意力全在怪病身上。知道这个世界是个日常流就好了，就算多出超自然元素也没关系。自己的身体健康才是真的。
那么接下来干什么呢？
凌晨十二点，他已不愿意入睡。从下午四点扑街到凌晨十二点，长达八小时的睡眠时间已经充足。何况前段时间每天十六小时都在睡眠中度过。再睡下去莫不是要身体生锈。
“果然，首先去泡澡吧。凌晨的事情稍后再说。”
李默在凌晨熬夜方面，有着充足的经验。
……
……
太阳是勤劳的，人们工作还能请假。可太阳却不能这样，因为没有什么可以代替它。要是有一天太阳消失，那世界也就毁灭了吧。
李默无声的看着四周，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是教室。年纪约三四十岁却成为地中海的老师站在讲台上，讲解着学生必生之敌，数学。这个班级有许多学生都倾听着老师的讲述。而和他一样，选择摸鱼走神的人不是没有，较为稀少。
李默并不在乎老师讲述的是还什么。他更在意另一件事，即使早上的时候就已经发现这个情况，可依旧感叹，惊讶。因为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种颠覆世界观的变化。
每个人的头顶都出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前面是一些看得懂的符号，文字。后面则是红色的槽状物体，里面还显示着百分比的数字。
「？？？（96%）」
「？？？（95%）」
「？？？（97%）」
…………
大概就是这样。
硕大的教室里面。每个学生的头顶都有着这些，伴随着距离远近，奇怪的符号的条状物体也会有大小的变化。可当注意力集中在那人身上的时候，相应的文字，符号，条状物体则是会放大。让李默第一时间能注意到这个内容。
这是游戏吗？
感觉上很像是游戏。李默早晨从家中出门，来到大街上看见所有人的头顶都有着这种东西的时候，他内心的慌乱，惊讶是难以想象的。对这些的第一反应是类似血条的东西，可自己又不是什玩家，抱着“只要亮出了血条就能杀死”的想法。
他只有一条命，玩家却有无数条命。
也许这就是自己的金手指吧。等回家以后在研究研究。
前段时间的怪病是这金手指引发的，具体缘由他还没摸索到。学校是个不自在的地方，他要回到自在的家才去探索。许是这怪病折磨的缘故，对于这疑似金手指的东西，李默看的不是很重。
收敛自己的视线，李默开始考虑自己身上另一件事。今日凌晨他就通过手机和平冢静取得了联系，告诉对方自己怪病似乎好了的样子。还沟通了关于学业的问题。
再来一次少年人生，恐怕谁都会注重自己的学业。李默不是什么天才，能够如比尔盖茨那般自信的肄业去闯荡出一番天地。他是一个还没被社会磨平棱角的打工人罢了。
成为了打工人，就知道学习的重要性。李默现在的身份也是个学生，学习是本质工作。在这上用心理所当然，至于这数学课。老师讲解的知识点李默都会了，大抵是原主的底子勾动了李默原本的记忆吧。解题思路和知识点不成问题，数学重要的是刷题来培养思维。
李默想起上辈子自己的大学同学，坐在下铺的兄弟是个数学稀烂的人。他自己一看就会的解题思路，在对方眼中如天书一般。他不知道怎么从这一步跳到下一步。
靠在窗户边缘的少年扭头看了看外面的中庭。他是靠窗最后一个座位，虽然不是主角座位很可惜。可李默并不觉得沮丧，能够看看窗外的风景就很好了。
其实回国这件事他也考虑过，日本毕竟是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但以前熟悉的地方已经不存在了，早在穿越之初，在医院看病的时候，拨打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电话号码，还特地加上了“+86”，可得到的回应是空号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世界发生了变化。至于原主的父亲，也早早的再婚，现在回去必定要和他们联系。
李默也想过不联系。但那边知道自己回去，肯定会联系。左右不过是为了自家面子，明明身份尴尬，不怎么待见，还要在外人面前尽心尽力的负责，弄得两边都累。窥探过原主记忆的他，知道不如留在这里，至少那位母亲是个冷漠的人，除开抚养费外，什么都不在乎。
这样就好。
“李默同学，对吧？请跟我走吧。”
“平冢老师找的人，就是雪之下同学吗？”
李默打量着面前的少女。
柔顺而漆黑的长发，精致的五官透露着冷漠。虽然穿着和那些女生一样的校服，她却显得独树一帜。
二年级J班，是总武高的国际修养班，班上不少是从海外归国和出过留学的学生。这个班级的偏差值较普通班会高出两到三个百分比。可即便是这样的班级，眼前的人也是特别的突出。
雪之下雪乃，成绩全年级第一。
“是我。所以，请跟我走吧。”
“我还没吃午饭，另外，我没有准备便当。”
“我有。”
“好。”
李默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学习需要用的东西。跟着雪之下雪乃走出了教室，这期间不少还没去食堂的学生见状，议论纷纷。
是了，自己这个神秘的外国留学生加上全年级第一的美少女组合，确实很显眼。
有点紧张。
李默是个不喜欢出现在人们视线前的角色。

第三章 生日
走廊的尽头有着一间看似很正常的教室，打开门进入期间会瞧见角落里面堆积着闲置不用的桌椅。这里似乎早已废弃不用，被校方当做仓库使用。
——前提是，不去在乎摆放在房间中央的桌椅和茶具。
“李君，请你自行去搬运一个椅子。”
“好。”
在长桌的旁边，只有一个靠椅，那是靠近窗户的位置，想来是雪之下雪乃本人的位置。
作为仓库的这里，最不缺少的就是充当座位的椅子。难点在于，自己要坐在什么地方，和雪之下雪乃之间的距离究竟是要近还是远？
最终，李默选择了自己便当所在的位置。这是雪之下雪乃拿出来的便当，看外包装就知道这是在便利店购买的。
“平冢老师发送消息的时候，我已经出门。正巧旁边是便利店，就买了这么一份。”
“平冢老师连这个都在意的吗？”
雪之下雪乃说：“她就是这样的人。其次，我已经知晓你的情况。国语和日本史是你苦手的科目，我说的是否正确？”
“是这两门科目。雪之下桑有什么想法吗？”
李默并不觉得雪之下雪乃没有教导自己的资格，年级第一的实力摆在那里。但这样的天才，真的会教导人吗？所幸自己需要补的不是理科。
天才是教导不来庸才理科的。即使是可以教导，也会很折磨。
雪之下雪乃：“这两门科目死记硬背就可以考出不错的成绩。接下来这两周的午休时间，我都会给你补习。”
“麻烦雪之下桑了。”
旋即，进入午饭时间。
雪之下雪乃不是一个多言的人，在进食的时候她算是收敛起自己的锋芒。总武高的高岭之花向来都是冷漠，在李默的记忆中，她的鞋柜之中并不缺乏告白的信件，但对方从来都只会将信件连看都不看就丢进垃圾桶中。
这就是雪之下雪乃啊。
李默先一步于对方吃完午饭，作为男生他不必在意吃相。只是控制了吃饭的音量，便利店的便当味道一般，称不上是什么美味佳肴。可他还是吃的津津有味，大抵因为，这是雪之下雪乃购买的便当。
对面前这名少女，李默的情绪说没有变化那就是谎言。先且不提，对方作为总武高数一数二的美少女的这件事。就说说，以穿越者的视角，该如何面对这位少女呢？
情绪很是复杂。当从纸片人走向真实，这里面就是用千言万语也说不清。
而且，李默的注意力还在雪之下雪乃头顶的血条上面。
「雪之下雪乃（97%）」
是知道对方的名字？才会这样吗？也是，班上那些同学我都不怎么熟悉。毕竟，是孤狼嘛……何必去在意注定要分散的人呢？
他记得，在进入社会以后，高中同学都甚少联络了，大家都相忘于江湖之中。
“李君，你就这样失礼的吗？”
“抱歉，因为雪之下桑太好看了。”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姑且原谅你了。看样子李君也如那些庸人一般只在乎外貌。”雪之下雪乃似乎陈述着事实。
似乎夸奖她的美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谦虚似乎并不在对方的词典之中，名为雪之下雪乃的就是这样的人呢。
也本该如此。
李默没有反驳，就是笑了笑。
午饭结束之后就是学习，总归是占据对方的休息时间，他不愿意多浪费时间，在这简短的学习中，雪之下雪乃就像是一个百科全书一样，有问必答。还都是给的标准答案，连老师都不一定有她学识渊博。就好像是一本百科全书一样，有问必答。
她这个年级，就有这样的成绩？难道是用胸前的规模换来智慧吗？奥丁都要馋哭了啊！
原本抱着轻松心态的李默心情越来越沉重。他现在像是从和同学开学习会转变到了在老师的辅导下学习。这不是一个量级的处境。
“今天到这里为止吧。”
“多谢。”
这番言语约等于下课的铃声，李默长舒了一口气。紧张的神经松弦，这样认真的学习已经许久没经历过，不禁让他想起以前的学生生活，都是在摸鱼中度过。
雪之下雪乃在这个时间中泡茶，刚才那段动脑时光对她不值一提，连热身都算不上。伴随着茶香充斥在教室中，李默看见面前的长桌上摆放着三杯茶。
唉……
“为什么是三杯茶。”
“马上平冢老师就要来了。”
平冢静，就像是曹操。雪之下的话语刚落下，活动室的门就被打开，年轻教师依旧穿着标志性的白色风衣，让人怀疑拉开她家里的衣柜，会不会发现一柜子的风衣？更让人在意的是她手上提着的类似礼盒一样的东西。
——那是，蛋糕？
“看样子，你们相处的很不错？”
“李君是个认真的人，就是有些轻佻。”雪之下雪乃点评着对方，有着一种淡然的高傲。
平冢静说：“能好好相处就可以了。今天我们还有别的事情”
她放下手中的物体，转而看向李默，对着他恭喜道，“李默同学，生日快乐。”
“嗯？今天是我的生日吗？”李默诧异。
他依稀记得，原主的生日就在这两天。但具体是哪一天，还需要他回去翻翻身份证明才能知道。也许，说不定，就是今天？
等等……如果今天是原主生日。那就等于，今天十八岁了。正好成年，别告诉我那怪病和这个有关系吧！防沉迷？
人的思路是跳跃的，你永远都不知道大脑在下一秒会思考什么。
李默狐疑的表情被平冢静所看见，她观察对方的惊讶和差异并非虚假的，便开口说：“难道你，记不得自己的生日吗？”
“我都不会过生日，为什么要记住呢？”
按下心头复杂的思绪，这番事情等到回家以后再慢慢探讨。李默表情平静说出答案，在他开来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嗯……总之，这份生日快乐。你要应下来，否则我这蛋糕不是白买了吗？”
平冢静当着两个学生的面，说着这样无赖的话。
“我知道了，谢谢平冢老师。”
李默说道，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学校受到这样的祝福。转念一想，无论是原主还是自己，两个人都没接受过来自同学的生日祝福。
“生日快乐。”雪之下的表情变得柔和不少，许是自己的错觉？
“谢谢。”
无论怎么说，来自他人的祝福都是要感谢的。李默并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平冢老师也没叫他在生日请客就是了。
谈话期间，平冢静就已经解开了蛋糕，小巧的蛋糕被她分成了三等分，份量也比较少。李默目测是可以吃下去的，看来她知道在的人不会很多。特地选择这种小尺寸的蛋糕。
李默问：“平冢老师的生日是多少？”
“哦？这是想给老师过生日吗？答案是不行的。老师可不像你这样，没有朋友陪着一起过生日。所以，李默啊，这一年中要尽量找朋友哦。明年生日就不会这样孤独了。”平冢静笑着说道。
李默说：“我觉这个房间里面，没有朋友陪着过生日的人，恐怕不止我一人吧。”
房间里面，只有李默，平冢静，雪之下雪乃三人。他言语中指代的人，不言而喻。
少年将视线放在了少女的身上。而对方就是微微皱起自己的秀眉。
总武高的高岭之花说道：“我收回先前对你的评价，李君。你是一个性格恶劣的人。”
雪之下的评价是负面性质，而李默就是笑笑，颇有一种无论你说什么，我都是“啊对对对”的态度。
……
时间过得很快，先是平冢静的离开。李默和雪之下雪乃单独相处一段时间。少年抱着手机看着小说，时不时在椅子上换一个姿态。少女指尖摩挲书页，传出哗啦哗啦的翻页生。旋即，午休时间结束，他和雪之下一前一后的离开了活动室，回到了教室之中。
下午放学，李默并没再去打扰雪之下雪乃在侍奉部的休闲时光。而是在和对方道别之后离开。大家说好的补习时间，仅仅是中午。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第四章 被狗啃了一样的界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一种说法。中国穿越者，日本高中生，美国流浪汉。这三个身份只要有一个，那就是主角之姿，未来可期。
如果集齐了两个身份，那么就算是金手指恐怕也能无视了吧。
李默有着其中两个身份，然而他并不像是可能存在的前辈一般，轻易的要挟金手指。相反，他对自己的金手指（暂定）完全没有办法。
怎么说呢？
自己这金手指，大概是个残缺的。别说具备知性，能够是个功能完整的呆板玩意儿都谢天谢地。
舆洗室。李默站在镜子前面，可以看见镜子里面的自己头顶也有着其他人头上一样的东西。不同的是，并没有显示自己的名字，仅仅只有绿色的血条。凌晨泡澡的时候他并没有发现这点，那时候没有在意镜子这样的物体中的自己。
随着意念一动，血条仿佛被打开。旋即是一个面板出现在他的面前。
——“升级。”
——“技能。”
——“装备。”
——“物品。”
……
大概就是这样。
果然，这是网游吗？还是数值化的那种类型。但我的身体明显没有接受过改造啊。
李默扭了扭自己的皮肤，明显能感觉到疼痛。这证明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变化成数值化的身体，还是先前那个血肉之躯。
他的注意力全在这突然冒出来的系统上。实际呈现在他面前的并只有这么些东西，可唯独这点事完整的。其余的地方，诸如下方的选项和右上方的选项，全都是“%*＆＃￥”这种类型的乱码。其次便是系统面板不是完整的长方形，硬要说的话，就是在长方形的基础上，在四条边缘上挖下不少界面。甚至连四个角都只剩下了三个。
……是的，这系统面板是破破烂烂的，那不少残缺的地方感觉就像是被狗啃过了一样。
这金手指，未免……
强压着自己的吐槽，一鸟在手也好。李默念随心动，想要打开“升级”选项，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然后……
“怎么不动了？卡主了？任务管理器呢？出来救救啊！”
李默抚摸着自己的额头，有点沮丧。先前的意念使用已经失灵了。那自己该怎么操作？这就像是在失去了键盘鼠标以后操作电脑，怎么操作？
难道用手吗？
隔着一层镜子，怎么用手？
李默是这样想的，也做出这样的尝试。在他的手接触到镜子中的面板，那残破的面板就出现在面前。距离就这么发生了变化，他触手可得。
从脑电波控制变成了手动控制，这科技水准瞬间下降了几个档次。算了……能用就行，还讲究什么？
手指在屏幕上指指点点，进入了“升级”的这一个选项。新的界面取代了原本陈旧界面上的数据，以至于镜子都被遮挡住了。而这个新的界面，看上去像是一个……人物属性面板？
最上方有着一个长长的条状图案并列。第一个显示的字体是“生命等级”，后面跟着一个大大的“LV1”进度显示。
这是很经典的设计……高情商的说法是这样。低情商一点，这是什么换皮游戏的系统？
李默吐槽完毕，注意力向下看去。原本平淡的视线变得激动了起来，这界面最中间的地方所呈现的东西让人惊喜。
“力量”，“敏捷”，“体质”，“智力”，“精神”，“感知”。
这六种属性一同形成了一个六维面板。就像是JOJO系列中替身的能力面板一样。现在这六个属性都很一致，显示的数值全都是“10”，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六边形图案，没有一方是有偏差和不规则。而在每个属性的旁边还有着一个加号。玩过游戏的人都知道，这加号有什么用。
在这个六边形图案下面有着一行字。
“未分配属性点：1。”
李默激动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一句话。如果可以，谁会不愿意说出“深蓝，加点！”这样的话呢？
每个人的内心中都藏着一头叫做“开摆”的猛兽，只是平时人类的自我意识控制了它。可如果有机会，他愿意打开牢笼，释放这头野兽。躺赢难道不好吗？
手摸着自己的下巴，李默子陷入了沉思当中，他的注意力全在这系统面板上面。看着六项属性后面的“+”号，他的视线显得空虚犹豫，时不时咬牙将念头转到其他地方，旋即又转移回来。似乎是久久不能下定觉醒的样子。
躺赢的诱惑，实在太大了。可是，他又有些犹豫，这六项属性的作用是什么呢？现在加点的自己在后面会不会要后悔了？先通过其他手段试试这些属性有什么用？
没事，不急，先看看其他东西……
抱着这样的念头，李默几乎是强硬的逼迫自己关闭了这个极具诱惑力的升级界面。即使内心的冲动，手贱的感觉要抑制不住了。
先看看其他东西，说不定能找到类似新手教程一样的东西呢？顺便冷静冷静了一下。
他试着点击第二个选项，也就是“技能”伴随着熟悉的电流滋滋的声音在大脑里面响起，面前的面板内容再次发生了更新，这声音他已经很熟悉了。在前面的那些日子中是每隔一个小时就会听见。只是在今天伴随着凌晨自己一觉醒来，就没有听见这声音了。
技能面板看上去很朴素，大致可以分为两部分。前面的空洞表示那里一无所谓。后面的长条被短竖线切割成小格小格的。看样子应该是技能的经验条？
试着点击其中的一个空槽，电流的声音再次出现。感觉就像是老旧的铁皮电风扇在通电后，费劲的转动一样。感觉到下一秒就会罢工的感觉。
“现没有技能可以配置。”
果然……
自己还是新手吗？
轻车熟路的返回先前的界面，然后点进了“装备”的界面中。整个界面有着不少的空位置，应该是放置装备的地方。但面板破损的程度也很高，有不少装备的位置就那么破损了。尝试下安装装备。和技能一样，没有装备，就无法安装。
李默将注意力放在了最后的“物品”里面。然后，他的眼神离开不了了。
物品栏破损的程度很少，乌漆嘛黑的地方较少。更重要的是，物品栏第一行第一列的位置有着东西。那是类似于一个信封一样的东西。
惊了！
原来这系统还是有东西给新手的吗？
李默的手指点击在最后的物品上。
“「消力」特训邀请函”
“品质：稀有。”
“效果：使用后会前往其他空间接受前辈的培训从而学会消力技巧。”
“备注：新手七日签到获得的物品。”
……
原来还有签到的吗？哦，也是，虽然前段时间自己天天沉睡十六个小时，也从未看到过系统。但还是默认签到了吗？自动签到真的是好文明呢！
反而是这个东西。
「消力」？
李默摸着下巴思考着，物品信息这一栏是他见过的最完成的面板。能够得到物品也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那么问题来了！
这东西怎么使用？
看着面板最下面那略微不平整的痕迹，使用方式多半是被狗啃了吧。李默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什么。默默的关闭了这个面板。重新点开了“升级”的面板。
“我李默今天就是要靠着系统变强！”
所以——
“加点！”
有时候，辛苦的锻炼不如系统的帮助！作为摆烂人，有系统不用就是尾张的织田信长——是个大傻瓜。

第五章 梦?
六项属性除开后面几个以外，前面几个都很浅显易懂。力量大概就是什么肌肉强度，力气……这项数值提升以后估计是个搬砖的好手。敏捷大概就是什么奔跑的速度，出手的速度……体质就是体能，抗击打能力等等……后三个属性，因为过于抽象，不是很了解。
因为没有额外的注释来解释这些属性有什么用，只能依靠平时自己的经验来判断这些属性的作用。
硬要说的话，果然还是“力量”和“敏捷”测试起来最为直观吧。前者可以用握力计，或者去玩拳击游戏就可以得到答案。后者只需要测试一下自己的速度就可以了。
简单归简单，可李默手边没有这些工具。或者可以直接去健身房测试一下就知道了，那里有专业的设备。健身房他还真知道一家，是前段时间跑各个医院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的。好像叫什么“西尔弗曼”？
思考一阵子，李默最后选择在“力量”上面投入了宝贵的一点属性。像是力量这种东西，测试起来应该很方便，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搬运重物。
加点以后他从舆洗室中出来，换到了更为宽广的客厅中进行自己的测试。
首先是尝试挥拳，李默能明显感觉到从手臂传回来的反馈，很不一样。用右手抚摸左手手臂的肌肉曲线，能微妙的感觉到差异。趁着还未熟悉现在身体的情况下，他用手机充当了临时的镜子，将上半身衣服脱光，观察起来现在的模样。
身体，发生了变化。李默原来的身躯，是普通的身躯，不胖不瘦，是无法用强壮健壮这样的词汇描述的身体，当然，也不是什么赘肉一身的身体。而现在的身躯，手机呈现的肌肉曲线告诉着李默，这不是他以前的身体。
纯度，提升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当李默再次挥拳的时候，感觉能听到破风的声音。
仅仅是一点属性点就有这么明显的提升吗？
他的心情平静不下来。前段时间沉睡怪病的不安让他还是犹豫，可伴随着对身体的熟悉，这份不安又压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疑问。
众所周知，这里是一个正常的世界。这样的系统，又有什么用呢？而且那个消力，没记错的话是一种用于战斗的技巧吧。自己学习那个有什么用呢？作为学生自己又不会跑去打架，难道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拳愿比赛让自己参加吗？
更何况，自己连怎么使用都不知道。毕竟这破烂面板像是被狗啃了一样，自己能怎么办呢？去找个胶布把它粘起来吗？
接受了身体的变化，李默就不再通过手机观察自己。“升级”面板上的六维属性图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平衡被打破，不再是完美的六边形。强迫症看上去会很难受。但看了一阵子，李默就习惯了。
他逐渐接受了这一切，反而开始对“物品”中的邀请函感到难受，找不到使用方法就像是去上厕所大号，发现没有厕纸一样难受。
直到肚子发出“咕咕咕”的声音，提醒李默到了吃饭时间的时候，他才暂时放下心心念念的邀请函。跑到外面找了一家最近的拉面馆吃起了拉面。再次回到家中的他将邀请函的事情抛之脑后，转而开始琢磨自己的生活。既然不在被怪病缠身，那么就要考虑未来该怎么渡过了。
不说三年计划之类的东西。要考虑考虑，高中毕业后自己是否要读大学这种问题。空洞的问题在得不到现实的支撑，持续不了多久。后面时间李默就去玩游戏，平时的日子里，学校又不会布置作业。只有长假的时候，才会有一定的作业。当然，如果要考大学，那肯定是上私塾的。实际上日本卷的程度并不小，只是两极分化严重罢了。
玩了一阵子，李默就关闭了电脑。此刻夜幕降临，躺在床铺上入睡是最好的选择，当房间陷入了黑暗之中。他闭上了自己双眼，整个人陷入虚无的睡眠之中，等到下一次睁眼想来就是第二天早上了吧。
事情，本应该这样发展……
“这里是什么地方？”
当李默再次以睁眼的时候，看到的是陌生的室内。而且双眼所注视的并非是天花板，是正常观看着一个房间。
墙壁，地板都是木头打造的。顺着打开的木质窗户看出去，能够瞧见长势茂盛的树木，绿茵遍地。
没有躺在床上，脚踏实地踩在木质地板上的他陷入了疑惑之中，穷搜记忆没找到和这里相匹配的地方。
完全陌生的地方。
李默肯定了这点。
“哦。来了吗？”
苍老的声音吸引他的注意力。声音的主人是一个佝偻的老人，头发花白，脸上有着老人斑，脸颊两侧已经凹陷下去，带着黑色黄边框的墨镜，遮挡住眼睛。戴着红色圆帽，穿着深红色外衣，还杵着拐杖。怎么看都是一个弱不禁风的老者，让人生怕下一刻就会摔倒。
老者，木屋。
微妙的组合，隐士这个词出现在了脑海中。
但……感觉这老人有点熟悉。
老者开口问道。“年轻人，你知道，什么是‘武术’吗？”
“武术？如果说的是电影那种的话……”
“不知道也好。白纸才好用墨水渲染。老朽会好好培养你的。”
老者放下了拐杖。
等等……
武术？
李默的记忆拨回了数个小时之前，那个时候他刚刚经历了加点的微妙变化。整个人的注意力放在了物品栏中那无法使用的物品上面。正纠结于该如何使用。
「消力」。
这是一个名词，李默并不陌生。以此为引子，记忆如泉水一般不断涌现在了脑海之中。让他勉强回忆起了眼前老人的身份。
需要纠正的是。
眼前的人，是一名百岁老人。
可即便对方的身体机能已经退化到一种难以想象的地步。攻击却如潮水一般用来，宛如站在海边迎接即将到来的的台风海啸一样。
武术。
是让弱者也能战胜强者的技巧。是让儿童，女人，老者也能战胜年轻气壮的男人的力量。
所以，年轻的李默在年迈的老者面前宛如木头一般，毫无反抗的能力。每一次攻击击打在身上，带来是对力道的深入感觉。是的，明明是被拳头击打，可李默觉感觉到有人在自己的肌肉之间画上了一个个箭头，引导者他该怎么行动。
正常人被击打，会感觉到疼痛，然后产生应激反应。普通人练习的技巧在挨打的瞬间会因为生理反应从而全部忘记。因此武术第一件事，就是要学会挨打，在挨打中保持清醒。现在的李默，疼痛的感觉很小，他能体会到老者打击在自己身上的力道，然后又被引导着如何做去「消除」攻击力。
老者攻击本身就蕴含着一定的韵味，配合着引导李默如同海绵一样飞速的成长着。
到了这种境地，李默要是还不知道发生什么，就是蠢货了。
「消力」特训邀请函，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启动了。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在这奇妙的空间中，对时间的感知能力大幅度下降，因为全程都是白天，无法通过太阳的落山，升起来判断时间。
直到——
梦醒。
再次睁开眼睛，看见的是熟悉的天花板，从窗帘的缝隙之中洒进来的微弱太阳光昭示着今天的时间。
“那只是一场梦？”

第六章 入部
人是会做梦的。而梦境稀奇古怪，什么都有可能在梦中出现。所谓梦境是日有所思导致的，因为自己白天对那张邀请函无法使用耿耿于怀，所以才会念念不忘，晚上更是做梦了。
“去看看物品栏就好了。”
李默前往了舆洗室。那系统可谓是丢人至极，想要打开面板就需要借助镜子，水面等能倒映形象的东西，看见血条后才能操作。过程很是麻烦。假设这系统有灵智，那他铁定会尽其所能的嘲讽，可惜系统只是个死板的物体，万万没有渡过图灵测试的可能性。
查看物品栏，里面已经空空如也。这证明那不是一场梦境。原本对自己所说的谎言也就不攻自破。
是的，谎言。自己欺骗自己的谎言。
李默记得，在训练结束的时候。他的视线从永远充斥着光明的木屋转移到了黑暗的房间。光暗的反差记忆犹新。现在回忆起训练时候的种种，记忆开始不断的模糊，只是笼统的记着自己在某个百岁老人的手下不断训练，学习「消力」这样的记忆。
训练经过了多少时间？不知道。在那里时间的尺度是模糊不定的。
“果然很像是梦啊。”
在梦中学习什么的。果然很奇怪啊……
李默尝试挥拳，整个身体的感觉很微妙。他觉得自己随时都能将骨头脱臼，然后再重新安上。
——人体，真奇妙。
事情发展到这里，李默也不去思考为什么在那个梦境之中，自己只需要挨打就能学会「消力」这件事。系统本就够奇妙，何必在意那么多？
习得「消力」似乎和平常没什么区别。行走，慢跑，吃饭……都一如既往。可能是当局者迷，当事人发现不了自己的变化，指不定和别人打一次就知道「消力」是什么了。
“该去学校了。”
梦境教学也是梦境，即使让李默掌握了技巧不假。实际体验就是一场梦境，里面的细节忘记的大差不差，完全没有后遗症。被挨打不是什么好记忆。
……
……
今日出发去学校的时间比昨天早上一些。路上见不到什么学生在走动，像昨天李默就是混迹在学生的人流中。而今天的柏油马路上静悄悄的，偶尔的路人行色匆匆的离开。
蒙蒙亮的天色说明现在的时间，来到便利店门前的李默觉得自己来的有点早。看样子这里刚开店，李默还是依然将自行车暂时停在店门口，然后进入便利店挑选了和昨天一样的便当。他付钱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瞧见一辆黑色的轿车开了过去。汽车方面，李默称不上是精通吧，至少也是一窍不通了。
明明那车的牌子不认识，但有些熟悉，在什么地方看见过吗？
提着便当走出便利店的李默想到。
上学路的插曲就这么过去，距离总武高的路程不远。在一个十字路口转弯，又走过一两个红绿灯。就远远看见总武高的大门。然后李默就看见那辆黑色的轿车在总武高的门口，旋即，听见发动机的声音。那黑色轿车缓缓离去。
李默想到某种可能性，加快了骑车的速度。在学校的自行车棚下停好自己的车，旋即在进入教学楼大门的路上看见了那远远的背影。
应该是她吧。
李默觉得那背影很熟悉，在学校的时候每堂课上都能看见。
不紧不慢的进入教学楼，更换好自己的室内鞋后。在走廊上碰到了那个背影的主人。
“早上好，雪之下桑。”
“早上好，李君。看样子，你那所谓的怪病已经痊愈了。”
“是的，托你的福。那大概是什么青春期症候群吧。”
“嗯。”
随口胡扯并没引得雪之下雪乃过多关注。对方视线在李默身上停留片刻，问道：“你变得壮了一点？”
“有吗？可能是我穿的衣服显大。”
“不乏这种可能性。”
人的身材，在一天当中是不会发生巨大变化的。一夜白头还有可能，一夜增肌肉。那不太现实。
雪之下雪乃相信着科学。
两人并肩进入了班级。现在时间还早，但J班有了一定的学生埋头苦读。所谓的国际班在李默看来更像是一个尖子班，有全年级第一的雪之下雪乃在这里，也不稀奇。
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抬头李默就可以看见雪之下雪乃的背影。实际上，对方就是他的前桌。换做是别人，早在穿越之初就和对方有了交集。他却到了昨天，才正式和对方建立了联系。
是因为雪之下雪乃是高岭之花吗？是，也不是。前段时间被怪病困扰，他就没来过学校，雪之下又如何？有自己的身体重要吗？
到了现在，当可以放松面对这个世界后。在认识到了雪之下后，他深刻的明白。
雪之下雪乃，是个美人。
注视着对方墨色秀发几十秒，李默觉得自己像是变态。旋即低头，将购买的数学试题册拿了出来，翻开前面几页有做题的痕迹。直到看见空白才停止这个动作。
先做到题冷静一下吧。
数学是能让人专注的。全心全意为这道题目服务的时候，所有的烦恼都会离你而去。在这个时候，李默才能明白阿基米德，庞加莱那种数学家为何沉迷数学。
可惜，他的脑子比不了那种大神。
午休时间，同昨日一样李默跟着雪之下雪乃在活动室里面吃饭，补习。需要补习的科目仅仅是国语和日本史。作为外国人在这两门课程上薄弱是正常的事情。
然后，如惯例一般。在休息的时候，平冢老师来到了这里，和昨天一样，她手上也拿着什么东西。但那并非是生日蛋糕，而是一纸文书。
“加入雪之下的社团吧，李默。”
平冢静将那一纸文书拍在了桌子上面。让李泽也能够看清楚上面写着什么东西。
“入部申请书？平冢老师，你这是要做什么？还有，雪之下桑的社团，应该让她决定加入的成员吧。平冢老师有资格代替雪之下桑招揽社员吗？”
都成了日本高中生，如果连社团是什么都不知道，那还叫日本高中生吗？在李默看来，社团就是讴歌青春的地方，因为毕业以后就要遭受社会毒打了。
那么问题来了。
为什么要让自己参加这个社团呢？平冢老师是怎么想的呢？
提出问题，将皮球提到平冢静脚下的李默期待着接下来的发展。

第七章 李默为自己脸皮厚自豪着
平冢静没有正面回答李默的问题。转而是看雪之下雪乃。
“首先，我是是社团的指导老师。其次，我准备征求雪之下的意见。”
“平冢老师，我记得你说过，你不会干涉社团的事情吧。”雪之下雪乃对着平冢静说道。
平冢静说：“雪之下，能把这个当做是委托吗？”
“以我所见，李君没有需要帮助的地方。”
“一个朋友都没有的他，还不需要帮助吗？难道要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向社会吗？那未免也太悲惨了。”
雪之下雪乃：“我并不觉得他的性格阴暗。他的社交水准保持在正常人的平均线上。没有朋友不是他不能，而是他不愿意。”
平冢静：“有吗？仅仅是一天的相处，你就能做出这样的判断吗？诚然不排除经历这场风波以后，他得到了成长，但不至于到你说的那种地步。难道，雪之下忘记去年整年他的表现吗？我记得那个时候你们也在同一个班级。”
“过去，自闭……我明白了，我接受了你的委托。”
两个女人之间的交流，完全没有容纳李默开口的地方，不过他也乐意当个透明人，喝着雪之下雪乃亲手炮制的茶水，静静等待两人交涉完毕。
等到教室陷入安静的时候，他慢悠悠的说：“这最后应该还要看我的意见吧。平冢老师，雪之下桑。”
归根结底，这件事还是要自己点头。假如自己不愿意，又有谁能强迫吗？平冢老师的铁拳看上去很可怕，但只足够摆烂，不在乎就好了。
——现在他也不觉得，平冢静的拳头对自己有效。
“和美少女共处一室的机会，你也不珍惜吗？李默？”
“喂喂，平冢老师。你这句话说出来，雪之下桑的眼神都变得危险起来了。”李默漫不经心的说道。
雪之下雪乃说：“我开始重新审视刚才的委托了。李君的自控能力似乎不见得很高。”
李默说：“我承认面对雪之下桑是有犯罪的冲动。但姑且生活在道德社会，面对高昂的犯罪成本，我也是会望而却步的。这就是人类的理智和法律的作用啊。不过，就算如此，平冢老师，我直接了当的说，你这样的理由是说服不了我加入这个社团。”
“你变化很大啊。”平冢静说，她记忆中的李默可不会这么大胆。“那么，你有什么要求吗？李默。”
作为老师，灵活多变的手段是必要的。每个学生有每个人的性格，需要对症下药。对待雪之下的手段，放在李默身上就明显不行。
名为李默的中国留学生，平冢静在去年的时候都在关注了。那个时候他就像是个自闭儿童，对其他人不在乎。不过鉴于他不是二年级J班的任课老师，且他仅仅是自闭而没其他麻烦事情，自然无法插手。直到这位学生突然得了一种怪病，才让她有了插手空间。
可伴随着怪病的消失，他整个人都脱胎换骨了起来。让她无法揣测对方要做什么。
那就干脆让对方决定好了。
“现在是以我愿意加入为假设了吗？嘛……反正我也能感觉到雪之下桑的社团活动很轻松，况且雪之下桑真的很漂亮。所以不介意加入。可要说真的加入，觉得有点亏。”李默举起摆放在桌子上的茶杯，笑眯眯的看着平冢静。
平冢静嗅到了不老实的味道，她说：“我都说让你开条件了啊。”
“平冢老师，你觉得下午茶除开喝茶以外，还缺少什么呢？”
“你是说，糕点？”
“没错。平冢老师意下如何。”
平冢静说：“看样子，你就盯上老师的那点儿工资了？”
李默回应：“开着跑车的平冢老师说缺钱，是在开玩笑吗？”
原主的记忆中，曾经有幸在迷失街头的时候，被平冢静老师开着跑车送回家的经历。所以这么说也不会露馅。
他不认识什么汽车的品牌，但他知道。跑车价值不菲，是有钱人的玩具。
“很好，我答应了。一周一次下午茶的糕点，怎么样？”
“一周一次，未免有点少吧……”
“那就算了？”
“我答应了。”
在雪之下雪乃的面前，一场“肮脏”的交易就这么结束了。她默不作声，只是用冰冷的眼神看着李默，但对方用微笑面对，似乎没有觉得她有什么变化。
平冢静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旋即说道：“趁着午休还有一定的时间。我请你们喝饮料吧，另外李默，你赶快把入部申请书写了。”
“申请书，不着急。我和雪之下桑人都在这里。申请书不是很容易就解决的事情吗？平冢老师，我们先去买饮料吧。”李默说道。
平冢静点头，“好。”
……
自动售货机，这在日本很常见。李默不是很喜欢这个东西，在他上辈子的高中生涯中。学校小卖部旁边就曾摆放过这东西，那时候他就怀疑会不会吞钱，事实证明，那东西确实会吞钱——吃了你的钱还不给你货。
幸运的是，中招的是他的室友。
“你要什么味道的？”
“就这款桃子味的吧。”
“这款碳酸饮料啊，我记得好像是某个明显代言的，应该是个童星。我记得在电视上看到过广告。”
饮料落在了出货口上，平冢静弯下腰将饮料丢给了李默，后者很轻松的就接到了饮料。
平冢静说：“李默，你的变化，有点大。”
“都经历了这么一档子事情，变化大也很正常。如果平冢老师认为我是每天十六个小时睡眠时间把自己睡傻了也可以哦。”李默打开饮料，笑着说道。
他的性格，和原主是不大相同的。他也没准备去扮演原主，戴着面具去生活，那也太累了。
平冢静说：“这样啊……看上去你问题不大，我就不再过问了。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为什么平冢老师想要我入部呢？”李默问道。
在平冢静拿出入部申请书的时候，问题就存在了。难道平冢老师认为自己会和比企谷一样，能改变雪之下桑吗？
不一定吧。
平冢静说：“你对雪之下的看法是什么？”
“总武高的高岭之花。”
“很典型的说辞。这孩子过于高傲了，以至于到了孤僻的程度。一般人在和雪之下交流的时候，你是能够抵抗着暴风雪和对方交流的人吧。”
李默说道：“差不多，谁让雪之下桑长得很好看呢？老师都这样说了，那我就义不容辞了。”
平冢静说：“这种脸皮，你变得有些可怕起来了啊。”
“铁杵磨成针，换个人早就被雪之下的毒舌刺的无地自容了。”
李默为自己的厚脸皮感到骄傲着。

第八章 是的,部长大人!
“雪之下桑，这是你的饮料。事先解释，饮料是平冢老师买的，不符合你的口味可千万不要找我。。”
“我知道了。”
少女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以洒落在教室照亮空气中尘埃的光芒为背景读书，像是一副凝固了时光的画卷……
李默将饮料放在雪之下的旁边，旋即坐在专属宝座。拿着入部申请书就开始填写上面。拿着笔就在上面刷刷刷的把所有空挡填满，旋即递给了雪之下。
雪之下接过入部申请书，转而夹在了正在阅读的书籍之中。这中间两人没有一句交流，只有纸张在桌子上移动造成的摩擦声。
他已经成功加入她那“不知道”名字的社团。
“雪之下桑，我都入部了。能给我介绍一下，这个社团是干什么的吗？总不能是养老部吧。”
穿越客昧着良心，故作疑惑的问道。实际上谁不知道这个社团叫做“侍奉部”呢？从名字上看，这是个糟糕的名字。
雪之下雪乃合上放置在膝盖上的书籍，不悦之情流露言表。她似乎看出李默的心思，知晓他是因为无聊才向着自己搭话，最后长叹一声，说道：“……那，我们玩个游戏吧。”
“好啊。”李默双手合十，他根本不重视那个问题，在乎的仅仅是和雪之下的交流。
“李君，这个游戏的名字就是我问你答。请问，这个社团是做什么的。”
很简单的问答游戏，雪之下将李默自己的问题套了一层游戏的皮，送换了回来。面对这种事情，李默……毫无抵抗之力。
再说了，他本来就知道答案。
雪之下雪乃的视线就在自己身上，宛如锋利的刀刃一般。仿佛正在举行的游戏是黑暗决斗，输了的一方将奉上自己的灵魂。
可怕的压迫感。
李默大脑的思考速度已经下降一个档次。就像是在考试的途中自己做题和老师站在你旁边看着你做题完全是两个概念。
可惜，自己知道答案。所以波澜不惊。
“助人为乐社？”李默故意说道。「侍奉部」本质就是解决别人的困惑，类似的组织可以是万事屋。只不过这个社团是免费的而已。用助人为乐来概括，恰到好处。
雪之下雪乃意识到什么，皱起秀眉说道：“平冢老师告诉过你？”
“没有哦。我和平冢老师可没提到过关于社团活动的话题。”
只是我上辈子就看到过而已。
雪之下雪乃微微抬起头，注视着李默，旋即确定的说道：“原来你知道这个社团，李君。我开始讨厌你了，我不喜欢不诚实的人。”
这女生的直觉，也太敏锐了吧。还是我演技不够过关呢？
多半是后者。
组织了一下语言，李默开口说道：“我有两种解释，请问雪之下桑希望听那一种呢？”
“请开始你的阐述吧。”雪之下说。“我会视情况原谅你。”
“第一种，是我从梦中知道的。在那里，我看见雪之下桑未来会帮助不少同学处理麻烦。”
雪之下先是浮现出不悦，接着又是叹气，用哄孩子的无奈语气说道：“那第二种呢？”
这个语气，就像是在对待三岁小孩一样。
“简单，大胆的推理。雪之下桑你和平冢老师的谈话中，提到了委托这个词。我思考过，你用帮助她做事来获得她对你社团活动的支持。后面就觉得不对，是那样，为什么要用委托这个词？如果是那样，平冢老师应当是用命令而非是商量的语气。”
“委托，在游戏里面是和任务挂钩的。玩家完成任务是有游戏奖励，那么雪之下桑完成委托的奖励是什么呢？金钱？早上我刚看见雪之下桑是坐车来的，你是不缺乏物质条件的。那么就是精神，你能从委托中得到的奖励是精神上的满足。所以平冢老师在你答应之后，就当了甩手掌柜。”
“因为她知道，你会为了满足而顺利完成任务。从这点出发，大致就知道七七八八了。没想到雪之下桑这么冷淡，也有一颗乐于助人的心情。”
知晓问题，推导答案和过程是一个困难的事情。可如果一手题目，一手答案，再去推导过程。那就很轻松了，完全就是语文测试的答案——言之有理即可。
前提是不要出现“言之有理”四个字抄写上去的低级错误。
“所以，雪之下桑。你的答案是什么呢？”李默问道。
雪之下雪乃淡然的说道：“富者本着慈悲之心将富裕之物施与贫者之人，人们将其视为公益者。对身处困境之人伸出援手，便是这个社团的活动。”
“李君，正如你所说，我是为了帮助他人才成立的这个部门。像我这样的人，就应该为其他人提供帮助。而社团的名字，并非「助人为乐」部。”
“名字是，「侍奉部」。”
经典场面，get。
语气中淡淡的骄傲，满满的自信。这就是雪之下雪乃啊！
高岭之花，就是如此。
李默说道：“雪之下桑，可以让我拍摄一张照片吗？”
“不可以。我认为你会拿我的照片去做不可描述的事情。其次，如果你偷拍的话，我会拨打警察署的电话。”雪之下雪乃顺势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李默答：“直接跳过校方通知警方吗？啊，放心，我是不会做出违法行为了。不过……总觉得雪之下桑你这样的说辞是在示弱。”
“我只是意识到你性格的恶劣性，依靠言语是无法改变你的。唯有法律的武器才让你畏惧。”
“不要把我说成是什么犯罪预备役啊。我只是，脸皮有一点点厚而已。”李默稍微比划了一个指尖宇宙。
“我不觉得脸皮厚是什么值得炫耀的地方。”雪之下雪乃言辞犀利，仿佛是在辩论，将语言的力量化为刀剑。
李默不为所动，他说：“我觉得是可以炫耀就好了。”
“原来如此，将所有外部的打击作为自我勉励？我是不是该怜悯你。”
“雪之下桑，你开心就好。”李默化身了滚刀肉。
雪之下雪乃说：“我姑且还是小瞧了你的无耻。”
“那么，亲爱的部长大人。请问我的解释你能接受吗？你已经原谅我了吗？”
“你的解释，未免有些牵强。但考虑到你个人思维的跳脱性，我还是原谅你好了。”雪之下雪乃说道。
闹铃在这个时候响起，雪之下雪乃看了眼时间，开口说：“午休时间结束，我们该会教师了。”
“万分感谢尊敬的雪之下大人愿意抽出时间陪着卑微的我聊天。”
话语很卑微，但李默脸上的笑容，配合上这一句话很是别扭。
雪之下雪乃说：“我可瞧不见你尊敬的态度。”
“时间会证明一切。”
“是吗？今天下午，你要来社团。我们有社团活动。”
“是的，部长大人。”
加入了侍奉部，就有相应的责任。这点觉悟李默还是有的。
……
实际上，等到下午放学后，所谓的社团活动还是补习功课。雪之下的辅导明显严厉了不少，知识点变得更加深入。学得李默好像一句你日本人的历史管我屁事。
这也许是午休时间撩拨了雪之下桑的后果吧。
“明天，继续吧。”
离开学校的李默独自行走在街道之中，他是和雪之下一起离开的学校。不过对方在校门口的时候就登上了黑色的轿车。
“总之，加油吧，李默。”
即便有着金手指，李默的重心依旧在生活上面。在这个平和的日常世界中，他又能怎么打怪升级呢？
他心头的秤，很清晰。
只是，未来总是瞬息万变的。李默没考虑到，既然有了打怪升级的功能。也总会提供打怪升级的地方。

第九章 染红的白雪
世界往往是能给人惊喜的。
前脚，李默站在自己玄关处，准备更换室内鞋。想着晚上吃便当的时候，该用什么视频，动漫当做下酒菜。
后脚，他就发现自己眼前的视野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上一秒，他目光所及还是自己的鞋柜，里面摆放着自己的鞋子。但很多都已经吃灰，李默是那种长期在一两双鞋子之间替换的人。
下一秒，漆黑的夜色，惨白的月光扑面而来。稍等片刻，就能瞧见自己身处于幽暗的树林中。北风阵阵，温度骤降，寒冷的气温倒卷而来。
仔细观察，接着树叶缝隙中透露出的月色，就能瞧见地上的皑皑白雪。
“我这是又穿越了？穿越就穿越，为什么这地方还是冬天啊！有点冷。”
所幸，李默回到家中的时候没有脱下自己的外套。来这里之前，校园是春天，天气相较于冬天已经开始转暖，在外行走还要穿上外套。
“要是只穿个短袖，恐怕会冷死吧。可即便如此，还是有点冷飕飕的。”
李默突然觉得自己有大心脏，来到了陌生的环境也不是太害怕，甚至连呼吸都没絮乱多少。
地面上的积雪不是很多，看样子应该是刚刚入冬或者入春。粗略一看，前者的可能性更大，在四周的树木上并没有抽出的新芽。
“仔细想想，这多半那破系统弄得情况吧。也就它可以做到这种事情了。”
“当务之急，是找到人烟。看看这是个什么地方……”
——声音！
提着便当盒的李默感觉到了四周的动静，在这孤僻的地方，细微的声音都会被放大。
更重要的是，这声音不像是人类行动时发出的声音。
“吼啊————”
声音从背后袭来，那是野兽的嘶吼，转身，瞧见的是一道巨大的黑影。那黑影动作敏捷，几个呼吸之间就来到了他的跟前。
那是，——熊！
巨大的拍打呼啸而来，风声直逼脸颊。在这电光火石之中，李默双手护在身前，和熊的巨掌接触。
怪力作用于他的身上，旋即李默整个人都飞了出去，双手呈现了不自然的扭曲状态。腾飞了好一阵子，才落地。
“有点疼。”
换做是常人，这一击估计已经半死不活。落地的李默却快速的接上自己手臂的骨头，然后趁着着拉开的距离，直接爬上了最近的树干。
「消力」
那是能够将打击无效化的技巧。正如狂风吹不倒已经伏地的小草，正如锋利的菜刀无法切开飘落于空气中的纸张。
来自刃牙世界的技巧就是这么的不可思议，李默通过脱臼的方式，将受到的冲击力全部卸掉。正面挨上棕熊的一击从而仅仅是轻伤。
这还是李默学艺不精，换做是那位海皇，估计刚才那一下子，黑熊已经死了。
场面变成了对峙。
黑熊在看见承受自己攻击的生物并没有死亡，表现的慎重起来。。
动物天生就有一种对危机的敏锐程度。它们也会权衡利弊，就如西伯利亚的熊是不会对成年的雄虎轻易发动袭击，只会狩猎雌虎和老虎幼崽一样。当付出大于回报，它们便不会攻击。
本能，就是如此的奇妙。
但……凡事都有例外。
黑熊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来自肠胃的空虚让它变得莽撞起来。
它冲到了树木下，准备爬树将猎物抓住。
这下就麻烦了。
李默判断到。
刚才短暂的接触，他确定自己在手无利器的情况下干不死这头熊。黑熊皮糙肉厚，自己又没掌握「消力」的进阶用法，即是利用松弛和紧绷的刹那，爆发出强大的破坏力。在那个特训中，他光学会挨打了。
“那就跑路好了。”
人类是跑不过黑熊的，李默知道眼前的大家伙不仅仅体型巨大，更是十分敏捷。但人类的强悍之初在于大脑。
在远古时代，人类的先祖在陆地上无法对抗野兽的时候，都是躲避在树木上的。
所以，我李某人来遛一次狗是没问题的吧！
跳跃，落地，卸力，攀爬。
李默是不需要在乎落地的冲击力，从树上跳下来和地面接触，他可以完全无伤。那位百岁海皇可是在遭受了范马勇次郎的正面拳击都毫发无损。
利用地形，准确的说是树木和黑熊来回拉扯。黑熊那远超野兽的力量在李默这里宛如无形之物。唯独它的利爪和尖牙是李默需要避开的。他的纯度，还是不高。
所幸，李默不是普通人类。
他精通挨打。
那在梦境的训练，将挨打的记忆深深刻入了肌肉之中。那位百岁老人本身就是站在「技」的巅峰，即使李默已经记不清楚，可他却明白，那位老者在殴打的过程中，使用了拳法。
可挨打，只是基础。他本人并不会什么拳理。
将防御拉满，却没有点攻击力。对手是人类，李默能凭借着丰富的挨打经验，依靠着王八拳都能把对方击败。
但黑熊，不行。
“我根本没涉及过异种格斗啊！”
李默如果能击败「100公斤」的螳螂，那他不会像这样狼狈的逃窜。而是会像着野兽证明，人类的肉体是有无限可能的。
可惜证明不了。
奔跑，追逐，逃窜……
利用自己的灵活性，李默在树木之间来回移动，肾上腺素的分泌让他的身体机能充分发挥了出来。
人和熊的追逐一时半会是不会停止的。
山野之中的追逐戏在短时间内不会结束。这个时间万物俱寂，明显没有新的猎物可以分散黑熊的注意力。李默从它穷追不舍的态度勉强可以分辨出，这头黑熊，是饿了。
饥饿，乃是大敌。对人如此，对野兽，也是如此。不要指望处于饥饿状态下的野兽能有多大的理智。
不能对它造成威胁的存在，皆是食物，这是野兽的思维。在饥饿状态下，即便是有危险，也要去尝试。
再次从树枝上一跃而下，用奇怪的姿态卸去落地的冲击力，同时在短时间再次转移位置。
黑熊拍打在他方才的位置，扬起了灰尘。却发现自己的猎物再次爬上了树梢。
李默，很庆幸自己很会爬树。才能坚持这么长的时间。
他如先前一般快速的阅览四周，找准下一个落脚点。
——然后。
他发现了其他的东西。
铃铛与绳索。
这是人类的造物。
因这东西分心片刻，李默下一秒发现的事实让他一身冷汗。黑熊已经来到树前，野兽已经挥舞了它的手掌。
树木会被拦腰折断。
千钧一发之际，李默用脚蹬在自己所出树干上，向着远方落去。即使在同一时间，黑熊摧毁了那棵树木。
挣出来的容错时间已经没了。
旋即，李默也不去在乎这个。几个呼吸之间，他灵敏躲开黑熊袭击，并进入了铃铛阵之中。
进入铃铛阵之中，难免和那些铃铛碰触，“叮叮当当”的声音响了起来。
“要来猎人啊。”
人类的造物，意味着附近有着人烟。面对这样饥饿的黑瞎子，唯有资深的猎人带着枪械才能对抗吧。
再次找到爬上树的李默再次回头，却发现，黑熊并未进入铃铛阵之中。
它停留在了铃铛阵前面。
它，似乎在恐惧？
这个地方有什么奇怪的吗？能够让黑熊感到奇怪。
稍后，李默得到了答案。
一个人缓缓的从黑暗中走出。
接着凄白的月光，李默看清楚了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那是一个穿着黄黑格子外套的男人，他的身材很瘦，像是一个病人。脸颊凹陷，眼神没有高光，几乎没有生机。他的额头有着一块烧伤以后的疤痕，两个耳朵佩戴着日轮耳饰。
这根本不像是猎人啊。
李默做出了判断，庆幸的是这位的手上拿着斧头，有着利器自己说不定能慢慢的耗死这头黑熊。
他落在了这个人的身边，动作很狼狈，几乎是趴在地上。但很快他站起身子，开口说道：“把黑熊引到这里，是我的不是。所以请让我弥补吧，如果有着斧头，我有一定几率杀死这头黑熊。”
李默没有那么多想法，自己把黑熊引到了没有战斗力的普通人面前。他可以选择祸水东引，将危机转嫁给别人，自己选择逃跑。
但他不是那种人。况且有着利器，他又不是没有几率杀死这头黑熊。就这一路逃跑的时间，耗都耗死这头黑熊。
可这个人，并没有理会他。就好像是没听见李默说的话一样。他就站在那里，移动不懂。
两个人没有动作，黑熊却有了动作。
就在李默要抱着这个男人躲避这次攻击的时候。这个男人动了起来。
助跑，跳跃，挥出自己的斧头。
男人在李默的面前做出了一套很是简单的动作。
“不必了。”
重新落在地面上的男人面对李默，才回应了李默。
而在他的身后，站起来一人多高的黑熊，它的脑袋，落在了地面上。
月光下，鲜血染红了白雪。

第十章 灶门家
这是，何等强大。
李默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说明自己的心情。
面对黑熊，自己几乎毫无反抗之力。这和他未持有武器有关，可他并不觉得，自己在拿到了斧头以后就能这么轻松杀死黑熊。
一击，枭首。
那是李默看不懂的动作。是的，明明所有行动都在他的眼前，可他无法理解。
那是最纯粹的技艺，眼前的这个男人身体很是脆弱，宛如风中残烛，下一秒就要熄灭。可即便如此，对方依旧能做出这种壮举。
那是和范马勇次郎这样的恶鬼完全不同的人。前者鄙视技巧，重视自己的强大力量。将力量之外的所有视为“杂质”。这个男人，没有强悍的身体，只有近乎于神的技巧。
就和那名殴打了李默不知道多久的郭海皇一样。
“你，没事吧……”
“没，没事！你是怎么做的啊。一个呼吸之中就能做出那样的动作，那样的爆发力。”
好奇，涌上了心头。
那是有别于「消力」的另外一种技巧。是以人类的肉体，产生惊人杀伤力的技艺。那丰富的挨打经验告诉李默，如果对方给自己一斧头，自己会死。
完全没有挣扎的余地。
“那个……比起这些，我建议你还是先查看一下自己的伤势。”男人，略微有点手足无措。
李默现在很狼狈，身上的衣物沾满了泥土，外面的外套更是已经变成了布条。这一路下来，为了躲避黑熊的攻击，他可谓是什么手段都做出来了，身体能够保持完整就已经很好了。
“伤势？没什么，就是一点皮外伤……呕。”这么说着，李默吐出了一口血。
遭受了黑熊正面好几巴掌，李默现在还活着就已经是他消力学习到位了。
“没有事情吧？”
“没有事情！”李默对着这个男人比划了一个大拇指，笑着说：“你好。我叫李默，请问你的名字是什么？还有这是什么地方？”
瘦弱男人说道：“你好。你可以叫我，灶门炭十郎，这里是东京府奥多摩郡云取山。”
“炭十郎吗？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灶门炭十郎，李默已经知道自己来到什么地方了。灶门这个姓氏，过于特殊。外加上眼前这个男人的外貌，烧伤一样的疤痕，日轮的耳饰。
太眼熟了。
这里是鬼灭之刃的世界吗？
李默想起了，炭十郎那近乎于神的技艺是什么。
「通透世界」！
对他们而言，世界变得清晰可见。就类似于白眼，能看见生物体内血液的流动，肌肉的运动，骨骼的位置。
进入了那番境地，以薄弱之躯，杀死一头黑熊很轻松。
灶门炭十郎问道：“你怎么了？是哪里受伤了吗？”
“不，不是。只是看着你的耳饰，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李默说道。。
“这个吗？是我父亲传给我的，是我们家世世代代继承的饰品。”灶门炭十郎摸着日轮耳饰说道。
“我是从一个前辈那里听来的关于日轮耳饰的故事。嘛，那不重要。”
“嗯。天色已晚，先到我家休息一下吧。。”站在寒风中的炭十郎，就像是冬日里的一把篝火，仿佛一阵冬风吹拂过来，他就熄灭一样。
确实，在冬天，在户外交流是一件很蠢的事情。
李默点头，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急需要一个温暖的环境休息。在逃跑时还未发觉，等休息下来，整个人都快散架了。
……
……
灶门家处于深山老林之中，距离最近的城镇一个来回要花费半个多号白天。平时炭十郎出去售卖木炭，都是早上早早出发，临近傍晚的时候才回来。中途卖炭要不少时间。
李默才知道，如果不是自己的运气好，指不定就一头扎进深山老林之中，和黑熊折腾到不知道什么时候。
“请进吧，李君。”
“好嗯，我就不客气了。”
跟着炭十郎进入房屋，可以瞧见在在中间流出的空地上烧着柴火，上面还吊着一口铁锅。在那旁边，坐在一名温婉的女性。
“欢迎回来，炭十郎。”
“我回来了，葵枝。”
灶门炭十郎说：“这位是我的内人，灶门葵枝。葵枝，这位就是我们的客人，李默。”
“欢迎来到寒舍，李君。”
“叨扰了。”
李默点头示意，深夜叨扰人家，即便是他也显得拘谨，总不能给别人添太多麻烦吧。
“这里是深山老林，晚上出行太危险了。李君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我身体欠佳，先回房休息了，后面就由葵枝来招待你吧。”炭十郎略微咳嗽了两声。朝着内屋去了。
李默说：“今天真是打扰你们了。”
“不必这样客气，换做是谁都会这样做的。”灶门葵枝温和的笑着。
她的笑容很温暖，就像是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人身心都放松了下来。
就像母亲一样。
“谢谢。”李默小声说道，在篝火旁边做了下来。
“不必客气，来喝完热汤吧。虽然只是些蘑菇汤，但也很鲜美的。”
“谢谢。”
一碗热汤，在冬天的夜晚无疑价值千金，更不必说，李默还没吃今天的晚饭。
他手上的便当，早就在追击的过程中不知道落在森林的什么地方了。身体不但没有得到能量的补充，还因为一路的追击反而消耗了不少能量。
当热汤落在肚子里面的那瞬间，热流遍布全身上下的时候。李默觉得自己堂堂复活了。
“这里还有，请问还要再来一碗吗？”
“要。”
灶门葵枝笑着为李默再次添了一碗蘑菇汤，而这次碗里面的干货要更多一些。
自己的吃相果然很狼狈吧，可饥饿，乃是大敌。顾不上那么多。
“妈妈，是有客人来了吗？”小孩子的声音，出现在房间中。
那是一个酷似炭十郎的小孩子，连额头上都有着类似的疤痕。他似乎是抱着门，才勉强推开的，以至于只能看见半个身子。
灶门葵枝对着那孩子身说道：“炭治郎，过来。”
“哦。”
穿着厚厚的衣服，像是一个小粽子的炭治郎乖巧的来到了母亲的身边，然后像是一个小大人一屁股坐在母亲的身边。
“这是我的大儿子，名字叫灶门炭治郎，今年已经五岁了。另外我和十郎还有两个孩子，一个是女孩，叫灶门弥豆子，另一个是男孩。叫灶门竹雄。”
灶门葵枝在介绍自己孩子的时候，眼睛中闪耀着温和的光。孩子对她而言，就是宝物。
“妈妈，这位叔叔，是客人吗？”
“嗯，是客人。炭治郎，要乖巧的叫叔叔哦。”
炭治郎说：“叔叔好。”
“炭治郎，晚上好。”李默说道。
“李君，还需要在来一碗吗？”
“谢谢你，不过，我已经吃饱了。”
“好，等下我去收拾一套被褥。今晚麻烦就麻烦李君暂且在这房间休息了。”
李默张口，想要说什么。只是面前的这位温和的女性阻止了她：“时间也不早了，就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情，可以等到明天再说。”
稍后，灶门葵枝就拿来了一套被褥，暂时把李默安置在了这个大厅之中。在过程中她还略显愧疚，她觉得这种行为比较失礼。
灶门一家，都是好人。
夜晚，仅剩下李默一个人的他独自想到。
其次……原来现在的炭治郎，才五岁吗？那孩子真可爱啊。
渐渐的，李默因为疲倦陷入了梦乡当中。

第十一章 故事
次日，李默早早的就从睡眠中苏醒了。他在不熟悉的地方睡眠不打好。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他就睁开了眼睛。
然后，他就看见了站在旁边的小孩子。
“早上好啊，叔叔。”
“早上好，炭治郎。请问，你旁边的这位小小姐是弥豆子吗？”
李默的注意力集中在了炭治郎旁边的小女孩身上，年龄，大概三四岁吧。长相非常可爱，完全继承了她们母亲的美貌。
她就是灶门弥豆子吧。
“叔叔，你好。我是弥豆子。”
“早上好，弥豆子。”
这期间，李默就从被褥中起来。稍后，两个小孩子引导着李默去了烧水洗澡的地方，就连换洗的衣服都准备好了。
你一言我一语，李默大致清楚发生什么，两个孩子的行为都是灶门葵枝吩咐的。灶门葵枝本人陪着炭十郎出门了，似乎是要去处理那一头巨熊的尸体。那一头黑熊的尸体可以换取不少钱财。
“叔叔，叔叔，听爸爸说，你知道那个关于日轮耳环的故事，对吗？”灶门炭治郎开口问道。
现在，一大三小全都坐在屋檐，而其中最小的那个孩子，仅有一两岁的灶门竹雄就在李默的怀抱中。炭治郎和弥豆子都坐在他身边。
泡澡出来以后，李默就带着三个小孩子一起开始讲故事。
最开始讲述了白雪公主的故事，一开始忘记的差不多，但整体故事主线不就是王后追杀公主？伴随着故事的讲述，故事也清楚了起来。
——就是比较简略。
“日轮耳环的故事啊……那时间就要涉及到战国时代，在那个时代中，有着食人的恶鬼横行，人类只是他们的粮食。为了应付这个怪物，自古以来最强的剑士，诞生到了这个世界中。”
……
所谓的日轮耳环的故事，就是名为继国缘一的剑士的故事。
他从诞生，到成家，到逼迫鬼王逃跑，到死亡边缘与化身为鬼的兄长碰面。这些故事缓缓从李默的口中讲解出来，弥豆子和炭治郎都在认真的听着，特别是炭治郎，他的呼吸都变得缓慢了许多，表情认真严肃，生怕听漏了一个字眼。
他的情绪也伴随着李默的故事起伏着。在无名剑士成家时，他是高兴的。在剑士家破人亡的时候，他是悲伤的。在剑士创造十三剑型击败鬼王的时候，他是喜悦的，可在鬼王自己自爆逃跑的时候，剑士哀悼自己未完成任务的时候，又低落了下去。
然后，是剑士暮年，在斩杀自己化为恶鬼的兄长未果，在那一刻老死的时候。炭治郎明显的不高兴。连弥豆子，也出现了肉眼的不开心。
“叔叔，我不喜欢这个故事。”
“为什么呢？”
“那个剑士，是带着悲伤的心情去世的。我觉得那样不好。”
“也许是的。但是炭治郎，关于剑士的一生结束了。但关于日轮耳环的故事并没有结束。那是在让鬼王逃脱后，剑士还年轻的故事。”
李默开始给两个孩子讲述继国缘一和碳吉一家的羁绊。这个时候，年级最小的灶门竹雄，已经在李默的怀抱中睡着了。
故事中的那一抹温馨，让两个孩子都笑了起来。
自己将这个故事放在最后讲述，就是为了给一个好的结尾。如果顺着时间顺序讲，结局是继国缘一之死，那未免太过悲伤了。
故事讲述完毕，李默似乎想到了什么，叮嘱两个小孩子，“炭治郎，弥豆子。这个故事，以后要埋藏在心头，谁都不能告诉哦。”
“为什么呢？叔叔？”灶门炭治郎用着糯糯的声音问道，他已从故事的情绪挣脱了出来。
李默摸着已经入眠的竹雄的小脑袋，说道：“怎么说好呢？关于这个故事……”
花费了不少口舌，李默成功让炭治郎和弥豆子给自己保密。
先前述说故事的时候，还未发觉。李默分心去想自己的处境。来到这里，是破烂系统的缘故。以游戏的思维去推测，升级加点系统都做好了。那用来打怪升级的副本肯定要有。既然是副本，那么满足一定条件，就可以退出副本。
琢磨的时候，李默突然想起，鬼舞辻无惨还活着。以他的性格，在知道故事以后会做什么呢？杀死一切有关人员吧。他可是在继国缘一老死亡以前都躲避着对方，在继国缘一死后杀死几乎所有日之呼吸的相关人员。
那可是，一个怂包啊。
“炭治郎，弥豆子，我们来拉钩吧。”
“好~！”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有李默的带头，两个孩子稚嫩的声音说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为什么是两个孩子，因为灶门竹雄在白雪公主故事还没结束的时候，就睡着了。
……
……
灶门炭十郎和灶门葵枝早早离家，是为了处理那头黑熊的尸体。冬天的温度下，黑熊的尸体不至于很快腐烂。但早做处理总是对的。
“总算忙活完了，李君也该起来了吧。还有三个孩子，真是有点担心呢。”
“炭治郎会照顾好的。”
“我知道，十郎，我就是有点担心。”
黑熊的尸体处理完毕。两人背着处理后的黑熊身体部件回家，然后在家中看到了如下的一幕。
灶门家的院子里面，一个大人将最小的孩子放在自己的头上，让他骑着自己，那个孩子一手拿着系着铃铛的扇子，另一手拿着拨浪鼓。而另外两个孩子则在尝试着追逐。
笑声满园。
“炭治郎，弥豆子，还有竹雄看上去都很开心呢！”灶门葵枝露出了笑容。
“嗯。”炭十郎也同自己的妻子一样，露出淡淡的笑容。
真阳的画面看上去，让人赏心悦目。
灶门葵枝说：“十郎，你说的那件事，我觉得可以。那个人，不是什么坏人。”
能够跟孩子玩耍的那么开心的人，不是还说呢么坏人。
先将背回来的东西处理完毕，炭十郎和葵枝再准备去一趟。因为黑熊的尸体还没有搬运完毕。李默这个时候毛遂自荐，“请灶门小姐照顾两个孩子吧，我跟着一起去。”
灶门葵枝同意了这个说辞。

第十二章 留下
“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
“睡得很好，谢谢。”
“没关系的。换做是别人，也会这么做。”
前往目的地的路上，李默简单和炭十郎进行了以上的对话。稍后，就陷入了漫长的寂静。
趁着这个时候，李默开始整理的情况。从那个世界带来的东西，外套变得破烂。但其他的衣服还比较完整。其次便当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也许在几十年后专家会在这座山上发现，原来在大正年间有塑料的便当盒这件事。
最重要的手机，屏幕已经碎了。但万幸的是，还能用。在上午的时候，他就已经将手机完全关机了。在大正，可没有给他手机充电的地方。
——他又没带充电线。
“李君，是华人吧。”
“是的。”
还是来了吗？例行的身份询问？没关系，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炭十郎问：“李君，是在日本读书的学生吗？”
“算是吧，以前是。现在应该不是了，至少现在我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只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李默并未说谎，在一天前，他还是一名日本的高中生。不过是另一个世界的学校罢了。
有时候，简短的信息更能够说服对方，言尽必失。
灶门炭十郎说：“请放心，我并不准备询问你的来历。如果没地方去的话，可以在寒舍居住下来。”
“这不太好……”
这个世界初来乍到，他身上也没带养活自己的资金，怎么去弄到第一笔钱确实很难。
可如果，吃人家的白饭……李默的自尊心感觉要爆炸了。生理需求和精神需求两方面的冲突，让李默和难受。
旋即，李默说道：“抱歉，让你看到了懦弱的一面……稍后我自己去东京那边看看吧，大城市其实有不少可以挣钱的机会。”
如果打工不行，就去黑吃黑。以自己的抗揍能力，一般的流氓混混还真不如自己。
也是先前没想到。大正时代的日本，早就开始工业革命了。
“咳咳~”灶门炭十郎倾听着李默的言语，在寒风中，他咳嗽了两声。“我想请你留下来。”
“嗯？为什么。”李默很诧异，“如果是出于善心的话，那么请不要继续了。我有手有脚不至于饿死。”
灶门炭十郎说：“并给如此，其实，内子已经怀孕了。鄙人身体虚弱，家里需要有一个人帮忙。炭治郎她们也很喜欢你，所以，请留下吧。食物方面请不用担心，家里有足够的粮食。”
白雪堆积在森林之中，冬天是万物俱寂的季节。这个季节是不会有粮食产出的，所有生灵都是依靠着前面的储备粮生活。那头黑熊，多半是因为秋季没准备好充足的脂肪，在冬天才会被饿醒的，然后疯狂追逐李默，最后被灶门炭十郎杀死。
李默说：“我会留到那个时候离开的。”
“好。”
和这个话题就此结束。灶门炭十郎不再询问关于李默的过去。他似乎察觉到这种询问会对他很困扰。
两人来到黑熊尸体所在的地方。先前炭十郎来的时候就处理好，现在只需要背回去就好了。
“一晚上过去了，都没有野兽过来吃尸体吗？”
“现在是冬天，动物很少在这个季节活动。”
“是吗？”
李默觉得应该不是这个答案才对。
在搬运黑熊剩下有用的东西回到灶门家以后，李默对着灶门葵枝询问这个问题，在她口中得到了另外一种答案。
“那是因为其他动物把这里当做了掠食者的地盘。”灶门葵枝是这么说的。
李默从这句话中找到了答案。是的，即使灶门炭十郎看上去很虚弱，可实际上他很有可能是一个天生斑纹的猛男，还确定有着「通透世界」这种高级技巧。
他确实是附近最强大的掠食者。
“我已经从十郎那里知道了。李君，是要留下来吗？”
“嗯，后面的日子，就麻烦你了。”
“我开心还来不及呢。我正在想，在我肚子大起来之后，谁来照顾炭治郎他们呢？如果是李君，我就放心了。”灶门葵枝露出耀眼的笑容。
灶门一家，都是好人。
李默终于问出了压抑在心头的困惑，“灶门小姐，你就不担心，我是坏人吗？”
“能够开心的和孩子玩耍在一起的人，我和十郎都觉得李君不是坏人。”
“这，这样啊……”
能和小孩子玩在一起的人都不是坏人？
这是在说年轻吗？
真是太好了。
李默的心情愉悦了起来。他并不介意被人当做小孩子。因为人类就是这么矛盾的生物，如果将成年比喻做进城，那么城外的人想要进城。进城的人，又想要出城。
回过神来，他追问：“那，灶门小姐。以前，你怀上竹雄的时候，谁来照顾炭治郎和弥豆子的呢？”
“是我母亲，炭治郎的祖母。不过……她老人家在去年的时候已经寿寝正终了。”
“抱歉。”
“没关系，都过去了这么长时间。那件事，唯一惭愧的是，发现母亲去世的人，是炭治郎那孩子。”灶门葵枝将视线投递向了在庭院中玩耍的炭治郎。
他在玩耍的时候，也在关注着竹雄的动向。做着长子的责任。
“炭治郎的嗅觉很发达，程度和猎犬差不多。母亲去世的那一天，是炭治郎发现母亲身上的味道变了。”灶门葵枝碎碎念道。
“这样啊。”李默说道。
“好了，不说这件事了。李君，你今年多大了呢？”
“十八岁了。”
前段时间，刚刚渡过自己的生日。李默不至于连原主生日都不记得，不过时间是按照主世界的时间来算。
“唉，原来你只比十郎小一岁吗？”
“嗯。我想是的。”
灶门炭十郎，十九岁，比李默只大一岁。这点他早已知道，他十四岁那年生下的炭治郎，这看似很早。但考虑到时代背景，这似乎很正常？
拜托，现在可是大正呢。
后面的时间，李默发现，在知道自己年龄以后，灶门葵枝的眼神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莫名害怕了起来。

第十三章 呼吸
上了年龄的女性，成立家庭的女性，已为人妇的女性。总有那么一个共同爱好，那就是关注后辈的婚姻大事。这点在聚集了一群妇女后特别明显。灶门葵枝，也不能脱俗。
李默的年龄，在这个时代，算是未婚大龄男性。至少在这片乡村地带，是这样的。灶门葵枝，免不了旁击侧敲李默有没有结婚的意愿。
他微笑的给拒绝了。
——才十八岁，为什么就要被催婚啊！可恶。至少等到我二十五岁后吧。
被拒绝以后，灶门葵枝就不再追问这个话题。她能在李默身上感受到明显的抗拒。
得了这个空闲，李默询问最近的河流在什么地方。然后就由着小小的炭治郎带着他去河流那边，顺便打取生活用水。
仅仅半天的时间，他很自然的开始做事。
“叔叔，你来河流这边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是洗澡吗？可早上已经洗过一次热水澡了呢？”
有着炭治郎的指引，李默来到了取一家人生活用水的地方——是一条溪流，水质清澈，能瞧见河底的鹅卵石，唯独可惜的时候并没有瞧见有鱼的存在。
他敲了敲炭治郎的额头，算是回应。但没敢用力，因为这孩子的额头很坚硬，他怕疼。
稍后，李默开口回答：“炭治郎，叔叔有属于自己的秘密。”
懂事的炭治郎知道，不能轻易去探究别人的秘密。就做了一个闭口的动作，表示不再询问。接着，炭治郎看见这个年轻的叔叔蹲在河岸边，发着呆。
这就是叔叔的秘密吗？
炭治郎安静的观察着这个愿意陪着他们玩的叔叔。他瞧不见对方所能看见的事情。
现在，李默的眼中呈现着只有他可以瞧见的画面。系统的面板在缓缓流动的溪流中展开。
首先查看的是升级页面的经验条，那里已经不再是零。而是有了一定的填充。这两天唯一和战斗沾上关系的，是梦境的特训和黑熊的追逐戏。
看样子，应该是后者，特训接受后他看了一眼，经验好像没有上涨。这么说，就算人头不是自己也能拿到经验吗？判定机制有点特殊啊。
想起昨天晚上的追逐，李默就觉得身体肌肉酸胀起来。昨晚的你追我赶，坚持了时间十余分钟，这期间紧张的追逐系带来的运动量，对他这个普通学生来说，还是太多了。
早知道自己前两天就该点体质，昨天会轻松不少。
除开这点，其他地方没什么变化。貌似「消力」的经验条动了一些，就是不知道升级以后会有什么效果。
“咦？”
“叔叔，怎么呢？难道是看见河流里面有鱼吗？”
“没什么，我看错了。”
系统的面板居然不缺角了？明明上次看的时候，界面的四个角缺少了一个。等等，我好像一直在用意念操作？并不需要手动操作了吧？
它居然在修补吗？那么它让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是什么？我要怎么做，才能完全修复它？该死，难道就没一个新手引导吗？系统业绩还要不要了！
满肚子吐槽只能藏在心头。稍后冷静下俩，安抚了一下炭治郎。舀水提桶回家，这路上还教炭治郎童谣，用以分散他的注意力。
“虫儿飞，花儿睡，一双一对才美~~~”
稚嫩的童声在空旷的森林回荡着。
……
……
下午，李默跟着灶门炭十郎再次出门了。而目的，是砍柴。
灶门家世代以烧炭为生。外出砍伐木柴，烧制成木炭出去售卖，从而获得必要的生存资源。为此，砍柴就是每一代灶门家主必须做的事情。
马上就是新年了，炭十郎准备在年前最后一次售卖木炭，储备一些生活用品，然后就不在出门。
李默心头了然，这和他的出现，分不开关系。
“咔嚓。”
灶门炭十郎砍柴的动作很有章法。他总能用最少的力气砍下柴火，用外行人的视角去看他，就让人觉得砍柴并不是一件难事。
可真的动手，就会发现，这好累啊！
一个小时候，灶门炭十郎头上一点汗水都没有。而李默头上全是汗水。就工作效率上看，李默也远远逊色于炭十郎。
“为什么炭十郎你一点都不觉得累呢？”中间休息的时候，李默询问着对方。
灶门炭十郎说：“因为呼吸。”
“呼吸吗？”李默想了起来，灶门家的火之神神乐就是日之呼吸这件事。传承下来的不仅是剑型，还有呼吸法。
“你想学吗？”
“那是你们家的东西，这样不好。”李默推脱说道。
炭十郎没再多言，而是转移话题，：“有关日轮耳饰的故事，是什么？我问炭治郎的时候，那孩子用别扭的表情说自己不知道，随后逃跑了。”
李默已经出现了炭治郎因为说谎而表情别扭的画面了，那孩子根本不会说谎。每次说谎，表情就很奇怪，不自然。
“是我让炭治郎保密的。”
“明白了，我不会再询问这个故事。”
“这倒不必，我只是担心。。”
旋即，李默将关于继国缘一的故事告诉给了炭十郎。这位安静的如同植物一般的男人，就像是树洞一般让人安心。为此讲述的版本，要比炭治郎听到的版本更加详细。主角也不再是无名剑士，而是继国缘一。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这个故事仅仅是故事，请不要在意那么多。其次，被恶鬼看见这个，他也会察觉吧。”
灶门炭十郎，指了指耳朵上的日轮耳环。
这位知晓了来龙去脉的男人没有任何波澜，心如止水的说：“只要这个故事不传播出去，那位鬼王多半就不会知晓。”
李默说：“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向任何人说起这个故事。”
炭十郎说：“这只是权宜之计，按照你说的那样。只要恶鬼横行在这个世界上一天，就会持续有人时遭受伤害。即便是灶门家什么都不知道，说不定在未来的一天，也会被恶鬼袭击。”
在这点上，灶门炭十郎看的很清楚。
话题，在这个时候暂停了。灶门炭十郎再次前去砍柴。
他说的，没错。
只要鬼舞辻无惨还存活在这个世界上一天。那么就会有人被恶鬼捕食。我想我大概能够体会，鬼杀队成员的心情了。
稍后，李默放心心思，跟着炭十郎砍柴。但还是和先前那样，他砍柴这个举动，又累又没效率。
再次休息的时候，灶门炭十郎说道：“我教你呼吸吧。”
“真的没问题吗？”
“没关系。”
“那就，拜托你了。”
李默做出了决定。

第十四章 灶门花子
半个多月后。天气变得更加的寒冷，那条用来取水的溪流上层都结成了薄薄的一层冰。
灶门家已经接纳了李默这个来自异世界的过客。全体成员都理所当然的把他当做了家庭中的一份子。
李默习惯了灶门家的生活，这段时间中的生活很单调。上午的时候，陪着三个孩子一起玩耍，下午的时候一个人独自外出砍柴。
即使炭十郎已经说过了，家里的柴火足够用。李默还是每日坚持这样做，最后背着一捆柴火回家。
“仓库那么大，反正装得下。”
柴火这种东西，只要妥善保管。可以保管很长很长时间。
灶门家的恩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为了锻炼——呼吸。
火之神神乐，也即是日之呼吸。可以看做是两部分，第一部分是火之神神乐，即是日之呼吸的十二式剑型。第二部分，就是呼吸，能够维持一个晚上神乐舞运动的呼吸。
李默，已经学习了后半部分，也即是呼吸。
每次砍柴，就是他在训练着自己的呼吸。灶门炭十郎是在砍柴的时候，指导他如何控制呼吸，在砍柴这个过程中，更加轻松。
这项呼吸很难学习，只有在砍柴的时候，李默才能觉得自己在锻炼呼吸，摸到了门槛。
所以，李默每天都来砍柴。这是工作，也是学习。
和往常一样，今日李默带着柴火回家。然后从灶门炭十郎的口中，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炭十郎，你是说？今天晚上你要进行火之神神乐吗？”
“嗯。稍后请稍微睡一阵子吧，今天晚上是不能睡觉的。”
“我知道了。”
李默是不会错过今天晚上炭十郎所表现的火之神神乐。既然都学会呼吸了，那么就不要错过剑型。
他现在系统面板中，技能一栏中，日之呼吸后面还跟了一个残字。
「日之呼吸（残）」
大概就是这样。
夜晚如约而至。当太阳落山的时候，灶门家的房屋沐浴在篝火的光芒中。
灶门炭十郎换了一身衣服，这身衣服很是华丽，像是神社中的神官的衣物，整套都是红色，象征着灶门家即将祈祷的神明——火神。
炭十郎的脸部都被一块白布遮挡，而在白布上面，绣着一个“炎”字。
篝火围绕着一块圆形地盘，是今日的舞台。炭十郎将在这里面进行维持一个晚上的火之神神乐。
表演祭祀者已经就位。观看表演者也已经到了位置。今晚的观众，是除开炭十郎以外的全部人选。
伴随着夜色的就位，原本只是立足在那里的炭十郎开始行动，手持礼器的他翩翩起舞，在篝火火光的照耀下，宛如神祇一般。
从头到尾，共有十二套招式，动作。而从最后的一套招式，到第一套招式，又能完美的连接。名为炭十郎的男人，将会这样持续到天亮。
“灶门家，是做用火的工作。为了不会受伤，避免灾祸。年初的时候就会献上舞蹈对着神秘祈福。”
灶门葵枝淡淡的讲述着这样的话语，为李泽解释着这个传统的来历。
而李默，只听见一个词。
舞蹈。
仅仅只是舞蹈吗？
将炭十郎手中的礼器换做是长刀，那么火之神神乐将会成为一个个剑招。再配合上呼吸，那就是完整的日之呼吸。
李默看的很认真，他见识过年老海皇对自己的殴打。可在梦境中的特训变得模糊，留下的只有残留在肌肉中的记忆。
火之神神乐，就在他的面前。
他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清楚灶门家的火之神神乐来历的人。灶门家世世代代用一个恐怖的精准度将之流传了下来。
月夜，雪地，篝火。
衣着华贵的男人给神明奉上的舞蹈不断的展现着，如机器人一般，他不知疲倦。总计十二式的动作来来回回不知道循环了多少遍。
李默似乎看见了，在那个地方，那个高大剑士的身影在孩子面前挥舞着手中日轮刀的模样。
……
……
远方的天际，出现了一抹鱼肚白，太阳真正重新普照大地。
李默依旧坐在房屋的前面，炭十郎坚持了一个晚上的火之神神乐，他也坚持看了一个晚上的火之神神乐。
昨天深夜的时候，灶门葵枝带着竹雄和弥豆子进门睡去了。而灶门炭治郎就枕着李默的大腿睡着了。在他的身上，是李默披给他的厚重冬衣。灶门炭治郎，是在临近白天的时候，睡着的。
毕竟是小孩子，坚持到这个时候，已经够辛苦了。
“结束了吗？炭十郎？”
“结束了。”
“兄长，早点去休息吧。炭治郎这孩子，我会带到我房间里面让他休息的。”李默看着炭十郎头顶的血条。
「灶门炭十郎（65%）」
体弱多病，说的就是他了。
“你不用休息吗？”
“我暂时还不想睡。”
“好。”
目送着炭十郎的离开，李默小心翼翼的抱着炭治郎回到自己的客房里面，让他在自己的被褥里面休息。而自己重新回到了庭院之中，只不过这一次手上多了一根木棍。
看了整整一晚上炭十郎的火之神神乐，那十二式动作被他刻入了脑海中。昂才借助着家里的水缸，他也能看见自己的技能面板上，日之呼吸后面终于没有跟着一个残字。
他学会了完整的日之呼吸。
学习到了新的东西，他就想要试一试。炭十郎用来跳神乐舞的礼器他不会动。那就需要找一个替代品，长度合适的木棍可以当做替代物。在灶门家的仓库里，这种木棍多的是，全都是他前段时间的劳动所得。
这么一训练，就训练了数个月的时间。训练到地面的白雪消失，树木从光秃秃的，到抽出新芽，再到枝繁叶茂。
时间就这么慢悠悠的过去。季度辗转，灶门葵枝的肚子也伴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大了起来。从还能行动，到他人帮助，，这个期间就需要炭十郎的照顾。而灶门里的木炭生意，则是李默开始接手，跟着炭十郎去过几次村子后，他就熟悉起了这份工作，村子里面的人也都认可了他。
除此以外，李默甚至还学会了如何烧制木炭。
砍柴，烧制木炭，售卖木炭，训练呼吸法。李默的平凡枯燥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了灶门葵枝的生产。
灶门炭十郎的第四个孩子诞生在了这个世界上，是个女孩。取的名字是——灶门花子。

第十五章 不要回头
初夏，温度上升，未到难以忍受的地步。衣着换成了更加清凉的服装。
灶门花子的诞生，无疑给这个家庭注入了一股新鲜活力。话说回来，灶门家即使没有新生儿的诞生，也是那样的欢声笑语。
时间过去的很快，现在距离灶门花子的诞生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原本看上去一点也不可爱的灶门花子，逐渐变得可爱无比。
似乎，整个灶门家都围绕着这个新生儿而运转着。
李默一如既往的在砍柴，比起去年，他的呼吸要更加平稳。工作对他而言，不再像以前那样困难。
“今天，差不多了。”
回首将砍好的木柴整理背在身上，朝着灶门家的方向回去。
很难想象，自己居然能适应大正时期的生活。在没有电器的时代，渡过了这么漫长的时间。
——不可思议。
想了想被自己那个屏幕已经碎裂的手机。他想起自己离开现代社会已经有半年之久了。
田园生活很不错，可那是基于现代便利网络。真正的田园生活，其实一般。
回到灶门家，从炭治郎口中知道炭十郎正在烧制木炭。走到工作场地得我时候，就看见炭十郎坐在那里的瘦弱背影。
“今天，也辛苦你了，默。”
“大家都辛苦。”
李默坐在炭十郎的身边，开口说道：“我今天，有一件事情想跟你说。”
炭十郎说：“你要走了，是吗？”
“嗯，我觉得我是时候离开了。”
“有目标了吗？”
“已经有目标了。”
“出发的时候，和炭治郎他们道别吧。他们很喜欢你。”
“会的。炭十郎，这次出去以后，我可能要稍微借用一下灶门家作为继承人的身份，可以吗？”
“你本来就是。”
“嗯。”
李默和炭十郎的交流通常都是这样，简单，高效。正事交流完毕，就是漫长的无言。
炭十郎是个不善言辞的人。造成了葵枝姐的多言，平时叮嘱孩子，训斥孩子都是葵枝姐在做。
可实际上，炭十郎懂人心，他总是能以冷静的态度，去看待事情的发展，从而给出中肯的建议。正因如此，每次炭十郎到村子里面的时候，会被人叫去处理些家长里短的事情。
例如帮助家长判断孩子是不是打碎了花瓶。
相处大半年时间，被对方看透这件事他不觉得奇怪。甚至可以大胆的猜测，在一开始的时候，炭十郎就看明白了自己。
但那已不是重点了。
李默的重点，是面前的灶门葵枝。
“什么，你要离开了。”
自己的离开，第一个告诉灶门炭十郎，第二个就要告诉灶门葵枝。于是从炭十郎那里离开后，李默找到了灶门葵枝。
她知晓这件事的反应，很是惊讶。
“葵枝姐，这是从一开始就确定下来的事情。”
“你准备去什么地方？有目标了吗？其实你留在这里也没问题，烧炭的生意很好做啊。”灶门葵枝调整情绪，压低声音追问。
李默回答：“狭雾山。”
很久以前，李默就确定了自己的目的地。副本的条件，多半是和鬼和鬼杀队有关。自己是不会加入鬼的一方，那么就去找鬼杀队。
没有比狭雾山更好的地方了。教导过炭治郎的育士就在那里，那里也是李默唯一记得住的地名。
况且，李默有其他要去杀鬼的理由。
“那个地方啊……我记得，默你很久以前就打听这个地名吧。我明白了，你什么时候离开？”
“明天吧。”
灶门葵枝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今晚，灶门家晚饭的气氛略微不对经。炭治郎和弥豆子应该是发现了，但架不住小孩心性，很容易就被分散了注意力。
……
……
次日。李默没有早早的不辞而别，他不会做那种事情。
况且……灶门葵枝往往起的比他早。
“默，这是你的行李。”
李默原本想着今天起床以后再收拾自己的行李，然而灶门葵枝先他一步，在他醒来之后，就被炭治郎叫了过来，帮助他收拾了行李。
灶门葵枝滔滔不绝的说：“首先你当初穿的那套衣物，折叠在最下面，另外我还给你多带了两套衣物。其中包裹了一些钱财。最上面放置的是一些干粮和外出用得到。东西不多，在外面要注意……”
李默安静的倾听着灶门葵枝的叮嘱。在外要注意保暖，不要饿着，注意安全，……
类似的话，似乎每个时代都是一样的。
“我知道了，葵枝姐。”
“走的时候。和炭治郎，弥豆子，还有竹雄打个招呼吧。”
“好。”
灶门家三个已经长大的孩子，对他的影响都很好。他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能拉的下脸和孩子们一起疯玩。自然深得孩子们的喜欢。
结果就变成了，当李默说出自己要离开，出远门的时候。最小的竹雄拉着他的衣角说：“叔叔，不要走好吗？”
“抱歉，竹雄。”李默摸了摸竹雄的小脑袋，安抚着对方。
“叔叔，还会回来吗？”灶门炭治郎跟着问道。
弥豆子就在炭治郎的身边。两个孩子的小眼神都说明了，他们渴求着答案。、
原来，自己在孩子们的心目中折木重要了吗？
摸了摸三个小孩子的小脑袋，李默开口说道：“会回来的。”
灶门炭治郎和灶门竹雄两个孩子到一边说了说悄悄话。然后最小的灶门竹雄就带着不情愿的表情送李默离开。
最后，是灶门炭十郎。他的话很简单。
“我送你一程。”
“好。”
大半年的时间，李默对离开山林的这条路已经再熟悉不过。狭雾山怎么走他也打听了一下。
灶门炭十郎说送一程就一程，只是这一路上他的话略多。
“家里的情况你不必担心。葵枝给你带的金钱数量不要惊讶，那是你这段时间打猎获得的。”
“我知道。”
自己还真是被看穿了，但这种个感觉，不怎么讨厌。
灶门炭十郎的语速较慢，吐字清晰。稍后他，叮嘱的东西和葵枝姐说的话，大相径庭。都是远行的一些经验。
“最后，把这个斧头带上吧。大半年下来，你也熟悉拿着它了吧。”
“我在你的包裹中放了一件你可能需要的东西，你可以拿去用。”
这是他叮嘱的最后一句话。
李默看着灶门炭十郎手上的斧头，那是他这段时间砍柴用的斧头。甚至在闲暇时间，他也会提着这个斧头进入深山老林之中，花费一定时间带着猎物回来。
他已经精通异种格斗了。
“我知道了。”
李默接过了斧头，认真的说：“炭十郎，下一次回来的时候。日轮耳饰的故事，就可以告诉给别人了。”
灶门炭十郎眼睛微微眯起，露出淡淡的微笑。
他说。
“那我，等待着那一天。”
“一路顺风，默。”
李默笑了笑，旋即离开了。
不要回头，李默，不要回头。

第十六章 蝴蝶香奈惠
离开灶门家的决定，在很久很久以前就确定下来。完成这个副本的条件是无法在灶门家完成，李默只能尽自己可能去猜测脱离条件。
可猜测只是一种可能性。归根结底还是系统在判断，就像是上级给了个任务，指标没具体说，你需要去揣摩。
揣摩个毛线！
迟早要把这个系统干碎！
离开灶门家的第一个晚上，李默检查了自己的行李。首先是自己带的东西，炭十郎的斧头和不能离身的手机。手机这个科技产品是他身上唯一能代表现代社会的东西了。具有纪念意义。
其次，便是包裹中的东西，首先便是炭十郎送个他的东西。
“日轮，耳饰？”
灶门家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的日轮耳饰，是数百年前的的饰品。应该只有一份才对，怎么还会有……
李默拿起日轮耳饰，这个耳饰的样子看上去比较陈旧，似乎是经历了很长的时光。
“这难道是更换下来的吗？多半是这样了。”他想起离开的时候，炭十郎的耳朵上还有着耳饰。
他手上这个是多余的，备用的。就能解释了。想想也是，继国缘一赠与的耳饰，真的可以流传几百年而不坏吗？灶门家会更换这个耳饰吧。
想明白这点，李默再次清点自己的包裹。衣物，食物，金钱，一应俱全。意外的点在于携带的金钱数量不菲，想到葵枝姐的笑容和炭十郎的叮嘱，他摇了摇头。
检查完毕后，他在篝火前缓缓闭上双眼。
名为李默的少年，几乎是逃一样的离开灶门家的。因为那里足够温暖，有着家庭所拥有的一切要素。他担心着，自己再不离开，就永远不想离开了。
……
……
恶鬼，在这个时代数量比较稀少。否则鬼杀队也不会是官方不承认的非法组织。因为稀少，所以绝大部分普通人都只会以为，鬼是传说中的东西。
许多人一生都碰不到这种生物。因为碰上这类恶鬼的人，大部分都成为了对方的晚餐。只有少部分人，能够被「猎鬼者」所救，幸存下来。
当然，还有极小的一部分人，天赋异禀，可以在没有日轮刀的情况下杀死恶鬼。
在离开了灶门家一个月的时间后，李默遭遇了「鬼」。
初次遭遇是在野外的黄庙之中，原本他是准备在里面休息。可奈何，进门就看见鬼在吃人。迫不得已下，他开始了自救。
——指用斧头砍掉对方的脑袋。
“没有日轮刀可真麻烦。”
看着被自己用斧头分成好几个部分的鬼，李默叹了一口气。远在东方的鱼肚白已经渐渐显现，太阳的出来就能给这个鬼最后一击。
鬼的恢复能力是有限的，至少这种没吃过几个人的鬼是这样。虽然脑袋搬家也能操控身体，甚至在脑袋上再次长出一双手。但是没关系，把脑袋砸烂，身体砍碎就好了。伴随着几次挣扎，这鬼的力量下降了很多，最后被李默直接给砸晕了。
然后，就是等待天亮。
太阳普照大地的时候，这些只存在于黑夜的怪物就直接变成一抹青烟，一抹灰烬消失在了眼前。
这头恶鬼，多半没吃几个人。面对掌握「消力」和呼吸法的李默，完全没有一战之力。就是没有日轮刀，用匟斩首以后这头鬼不会立即死亡。否则无需等待天亮，刚交手的几个回合，他就已经死了。
“说起来，我这是跑到什么地方来了？”
和鬼的作战，拉扯了大半个晚上的时间、等一切尘埃落定，李默看着四周，是陌生的地方。这里是森林的边缘，初生的阳光撒在他的身上，格外的舒服。
“想睡觉。”
晚上本来在山头找了个破庙就想睡觉，却碰见了恶鬼吃人。然后僵持到了现在，当然主要对方很会逃跑，在被李默初次斩首后，就抱着自己脑袋跑路。
追到现在，差点累死。
沐浴在阳光中，李默先是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很好，全部都在。就是干粮差不多要完了。
旋即他朝着先前公鸡打鸣的地方走去。既然有公鸡，那多半就会有人烟，他还瞧见了一条道路——一条人类走得道路，从上面并没有杂草来看，这条路应该经常有人走。
“首先看能不能买点干粮。其次是能不能借宿一个晚上。最后询问这是什么地方。”
“感觉自己走错路了。”
离开灶门家也有一个月的时间了。碰见鬼就这么一次，其他时间都在和人打交道。他有了远行的经验，在外行走，碰到稍大的小镇比较好，因为有正规的食宿可以居住。碰见村子就要长个心眼，万一被人黑吃黑了呢？荒野休息就是怕野兽的袭击。
——哦，现在又多了一个睡觉的时候要注意，别让鬼吃自助餐了。
世界有他坏的一面，自然有好的一面。在前往有人烟的村子的时候。李默在路上就碰见了一个人，看样子应该是这个地方的村民。
“你需要帮助吗？”
李默还没说什么，对方就开口询问是否需要帮助。虽然很疑惑，但他在和对方交流几句以后，选择去他家休息。
他在对方身上，感受到了和灶门家一样的性格。
“原来你是要去狭雾山吗？那你绕了远路。不过阁下是被野兽追逐到这里的，也情有可原。”
在交谈的过程中，李默告诉对方自己是因为被野兽才误入了这边。
就恶鬼的情况，说是食人野兽还真是玷污了野兽。虎毒还不食子呢！
“说起来，最近山上出现不少人失踪了。我们怀疑是有野兽出没，阁下有见过那头野兽是什么样子吗？”
“我和那头野兽纠缠了一个晚上，跑了很长一段距离。我想它不是这里的野兽。。”李默开口说道。
昨天晚上又是一场追逐戏。不过这次不是李默被其他人追，而是他追别人。那头恶鬼被李默砍了几次以后居然怂了，可能是吃饱的缘故，他选择了跑路了。也有可能是李默叫嚣着等白天到了，把他的骨灰给扬了。
结果就是那鬼怂了，然后被李默追了一路，最后被扬成灰了。
来到鬼灭世界快都大半年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恶鬼。而且那鬼还菜，一兴奋就成这样了。
“你们有见到失踪的人的尸体吗？”李默询问。
“没有见到尸体。所以我刚才问你那个问题。”
“这样啊。”
野兽袭击人类，再怎么也会留下残骸。但换做是鬼，就不一定了。拥有智慧的鬼如果愿意，在吃人以后是不会留下什么残骸的。
在接下来的交流中，李默知道这个人是个医生，原本想着进山采草药。然后就在半路上碰到了他。这人是个热心肠，和灶门家是同类型的人。
这是李默的判断。
跟着这个年龄大概二三十岁的男人回到他家，然后李默就碰见了他的女儿。
“你是父亲的客人吗？你需要什么样的帮助呢？哦，原来父亲还没介绍他吗？嘛，父亲他就是这个样子。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蝴蝶香奈惠，是父亲的女儿。请问你的名字是什么？”
瞧着眼前感觉眼熟的少女，听着这个熟悉的名字。李默开口说道：“李默。”

第十七章 踪迹
蝴蝶香奈惠，芳龄十二。在名为“蝶屋”的医馆帮助着自己的父亲打理，是附近远近闻名的大美人。心地善良，是那种完全不喜欢杀生的人。
佛教徒看了直呼内行的那种。
如果看到对方，李默还不知道自己碰到了谁的话。那么在看见她的妹妹，蝴蝶医生的第二个女儿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碰到了谁。
蝴蝶忍，现年九岁。是个留着短头发的假小子。完全没有以后那个大姐姐的模样。
“总觉得，你这家伙的眼神很危险啊！果然就不该收留你这个家伙！”
蝴蝶忍敏锐的瞧见李默的视线，恶狠狠的说道。
她隐约感觉到对方身上透露出来的恶趣味。
九岁孩子说出的话完全威胁。李默搓了搓手，有点想要揉这个孩子脑袋的冲动了。
“热水等下就可以烧好了。你就别瞎看了，对了，你这个人洗澡总会吧。”
“蝴蝶忍姑娘，我都跟猛兽搏斗一个晚上了。你难道就不能对我温柔一点吗？”
“温柔？那是姐姐的工作，才不是我的呢！再说了，对付你这种说谎的人，我可没有什么好心情！”
“我怎么说谎了？”
“和野兽搏斗，你身上一点血迹都没有？你那个斧头莫非是摆设吗？我看是被猛兽追了一个晚上还差不多。”蝴蝶忍对李默的说辞嗤之以鼻，她只有九岁，可也跟父亲见过各种类型的人，喜欢吹牛的人见过不少，将一丁点小事说成是不得了的事情是他们的特长。
李默摸着自己的下巴。其实鬼的脖子被砍了，也会出血的。不过比起人类而言，出血量不大。并且鬼的血接触到太阳就灰飞烟灭了，就和它的尸体一样。他身上只有灰尘也是这个原因
“蝴蝶忍小妹妹真聪明，居然连这个都发现了。我确实是被野兽追了一个晚上，先前都是我吹牛说的。没办法，我怕疼吗，原本想着手持斧头把对方吓跑。可是对方硬要冲上来，我不得已只有逃跑了。”
李默笑嘻嘻的说道，一副不正经的样子。
蝴蝶忍说：“被你这么夸奖好恶心啊！热水我烧好了，浴室方向你也知道了！我去前面帮忙了，你自己提热水吧！哼！”
旋即，这个假小子一样的小女孩就闹脾气的从这里走了出去。
“真是的，把我这样一个外人留在厨房要地真的好吗？”
“没关系的哦，李桑，你是一个好人。”
说话的是，蝴蝶香奈惠，她现在站在门口，微笑着面对李默。
十二岁的少女，正是芳华时段。单薄的衣服并不能掩盖对方的魅力，拜托，这才十二岁啊！
但冷静下来，就可以发现蝴蝶香奈惠的魅力来自于气质。那股温柔如水的魅力对男人来说是致命的吸引力。
李默倒不是没见识的人，没露出什么洋相，他在锅里的热水舀入水桶，然后提到浴桶那边。等下进行一个泡澡。
“我觉得我不算什么好人，我顶多只能不去祸害他人。”
蝴蝶香奈惠说：“能够做到这种地步，李桑已经是一个好人了。”
“好人不好人的，我无所谓。香奈惠桑，你找我有事情吗？如果需要我帮忙，我会考虑下，不太过分我都答应。再怎么说你们都允许我在这里借宿。”
来到蝶屋，这个蝴蝶医生开办的医馆，和她们一家人交流一番，李默成功借宿在了这里。
这也是为何他在厨房，先前和蝴蝶忍一起在灶台烧水的缘故。找到住宿的地方，首要的事情就是沐浴，洗澡。他已经有好几天没洗澡了。
蝴蝶香奈惠说：“我是有一事相求。”
旋即，她说出来意。她的父亲，也就是把李默带回来的那名中年人。姑且称为蝴蝶医生，想要上山采集草药。而蝴蝶香奈惠先是用给李默看看身体，让他第一时间不会上山。
“我希望你能够帮忙说服一下父亲，今天不要上山。最近山上已经失踪了不少人了。”蝴蝶香奈惠忧心忡忡的说道。
她很清楚，那些失踪的人遭遇了不测。可到现在都没发现尸体，就总有一份希望。就算这份希望很渺小……
“我想你父亲应该是不会听的，他是做出决定就不会更改的人。”
“是啊，我知道是这样。但山上太危险了……我还是希望你能帮忙。”
“我陪着你父亲上山吧。反正现在我也不是太困。”李默开口说道。
山上的环境李默观察过，树木长得很是茂盛，阳光都被树叶所拦截。鬼在那种环境下是可以行动的。
蝴蝶香奈惠脸上流露诧异异，她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展开。
她说：“不不不，你是客人，怎么能麻烦你落入危险的境地呢？”
“放心，面对危险的时候，我跑的很快。能带着你父亲回来。就是我担心，你不信任我。先前我和你妹妹的对话，你听到了吧，你愿意相信我这么一个胆小鬼吗？不愿意的话，那我会帮助你说服你的父亲，但能不能成，是一个问号。”
“——不，我相信李桑，是和那头野兽进行了搏杀。”蝴蝶香奈惠说：“我相信李桑。我的父亲，就麻烦你了。”
就这么相信我吗？李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笑容灿烂的少女，这种微妙的信任……
李默回应：“好。”
……
……
洗完热水澡，李默就跟着蝴蝶医生上山了。身材高挑，手持利斧的他看上去还是有不小的威慑力。在当前日本，他的身材可谓是鹤立鸡群。
采药的过程一路平安，蝴蝶医生似乎对附近山头有草药的地方了如执掌，几乎没走什么弯路就能找到自己想要的草药。
“这一次，真是麻烦你陪着我跑一趟了。打扰了你的休息时间。”
回去的路上，蝴蝶医生开口说道。作为蝴蝶忍和蝴蝶香奈惠的父亲，这名男性看上去很是知性，经过先前交流，才得知对方是去过东京读书的人。
“没关系，平安就好。”李默说，“蝴蝶先生，你有听说‘鬼’吗？”
“酒木童子那样的恶鬼吗？”
“不是，是食人之鬼。”
“食人鬼吗？”蝴蝶医生沉思了一阵子，然后说道：“好像，前段时间有个带刀的武士询问过这个。不过很快就被旁边一个高大的盲人抢走了话题。”
李默问：“高大的盲人？”
“嗯，他的身高比李桑的身高还要高。说是晚上的时候要关好门窗，注意安全。对了，那个盲人的泪腺很发达。”
“那他们人呢？”
“似乎是进山了。具体我也不清楚，那时候是村长接待的他们。他们给我的感觉，就像是追踪什么东西来到了这里。”
李默意味深长的说：“这样啊。”
那是，鬼杀队的人吗？
他是这么想的。

第十八章 夜幕与血腥味
“李桑，在想什么呢？”
“啊，是香奈惠桑啊。我就是在发呆而已。”
夏日的阳光是毒辣的，所以在午饭过后，李默在客房前的屋檐下遮阴，看着庭院里面发着呆。
他无事可做，就只能发呆了不是吗？
独自发呆这种事情没有经历
蝴蝶香奈惠也坐在门槛上，开口说道：“今天上午的时候，太感谢你了，李桑。”
“不用谢，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山上很安全……白天应该没什么危险。”
鬼都是夜行生物，碰到白天的阳光就约等于一个死。白天睡大觉才是鬼应该做的事情。山上的阴影是可以给它们提供行动的场地，但风险还是太高。
——不能指望每个鬼都和李默碰到的第一个恶鬼一样傻乎乎的，看见人送上门来就扑上去。然后被李默送去晒了太阳。
“这样吗？总之还是谢谢李桑陪着父亲走这么一趟。李桑，是华人对吧？”
“嗯。”
“是留学生吗？”
李默没有回答。
有时候，默认是一种回答，蝴蝶香奈惠眺望着远方：“李桑，读书，是一种什么感觉呢？我听我父亲说起学校的生活，说那是他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候。”
“他会说这些学校生活吗？”
“会呢！父亲他有时间还会给我和蝴蝶忍上课。教导我们学习知识，印象深刻的就是物理学。其中有一个杠杆原理，巧妙的利用一根足够长且坚硬的木棍，找到合适的支点就能翘起重量很大的东西。那句话怎么说的呢？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撬起大陆？”
“那是古希腊数学家阿基米德说过的话，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撬起整个地球。”
蝴蝶香奈惠拍着手掌说：“对，就是这个。。”
“香奈惠桑，你来找我，是为了蝴蝶忍吗？”
“是啊，小忍的性格就是那样，请李桑能多多包涵一下。拜托了！”
蝴蝶香奈惠双手合十，闭着一只眼睛，可爱的请求着李默。
果然是为了蝴蝶忍来的吗？我对她的态度看起来很可怕吗？
李默说：“我不会和一个小孩子置气，并且我觉得生气的蝴蝶忍蛮可爱的。”
蝴蝶香奈惠十分赞成李默对蝴蝶忍的评价，并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聊着聊着，两人聊到了家人方面。主要是李默问，蝴蝶香奈惠在说。
“说起来，你们的母亲，身体有些欠佳吗？我看平时的做饭都是你和蝴蝶忍一起。”
“嗯，母亲她的身体很差。好像是以前在东京落下的病根，加上生下了我和忍，身体就更不好了。”
李默在午饭的时候，瞧见了蝴蝶香奈惠和蝴蝶忍的母亲。能生出这么美人胚子的母亲是很漂亮的一个人，就是皮肤有些苍白，看上去就知道对方身体不好。
“香奈惠桑，失踪的事情，究竟是什么情况呢？我指的是具体。”
“具体的话……就是大家白天上山，然后就有人在阴影中失踪了……”
李默朝着蝴蝶香奈惠询问失踪相关的事情，对方没有询问理由，用很柔和的声音将是事情徐徐道来。最近失踪的案子，都发生在白天的山上。而且大家都是一下失踪了，让人觉得可怕。
“我知道了，香奈惠桑，黄昏的时候，如果我还没有醒来，就请叫醒我吧。”李默开口说道。
“我知道了，李桑。”
李默和蝴蝶香奈惠的交谈姑且告一段路。可伴随着少女的离开。另外一名“假小子”偷摸的从拐角里面出来，找上了李默。
蝴蝶忍站在他的面前，开口说道：“你是不是在打我姐姐的主意，我可要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你才配不上我姐姐呢！你年级都那么大了！”
李默说：“关于这点，我很有自知之名。我是配不上香奈惠桑这样的女子。”
“这样才对，看样子你这个人也不是完全一无是处嘛！”蝴蝶忍点点头，露出满意的样子。
李默露出坏笑，他恶趣味的说道：“但如果是蝴蝶忍你的话，就没问题了。像是你这样粗鲁的女生，只有我这样大龄未婚人士愿意娶你了。”
“变态。”蝴蝶忍踢了李默一脚，然后在李默的哈哈大笑中离开了。
狼狈逃离。
送走了蝴蝶忍，李默回到客房里面，准备睡觉。
只是在睡着以前，他进行乐思考。
按照蝴蝶医生的说法，那两个人多半就是鬼杀队的成员了。不知道会是什么等级的猎鬼者，那么这里还有鬼吗？晚上的时候，尽量守夜吧。
睡着前，李默这样思考着。
……
……
有时候，人是会从睡梦中突然惊醒的。也许这个契机是外面的雷电，也许毫无契机。
李默苏醒的时候，从外面洒进房间的已经不再是日光，而是月光了。
这是，到晚上了吗？我现在还在先前的客房里面。很好，东西都没有少。不对，为什么没有人叫醒自己呢？难道是发生什么了吗？
第一时间检查自己东西，发现什么都没缺少。就连斧头都在床边的李默才缓缓回过神来。
独自在外这么多天，李默每次睡醒以后第一反应就是检查自己的东西还在不在。他可以轻易相信灶门家，那是因为知晓灶门家的为人。
其他人的性格不敢笃定，为了金钱做恶的事情不在少数。防人之心不可无。
李默不愿意成为被害者。
“不去想那么多，直接去询问香奈惠桑和蝴蝶忍好了。。”
再次申明，现在的蝴蝶忍，只有九岁。还是个上小学的年纪，看着自己上辈子的纸片人老婆现在是个小屁孩，李默也不知道说什么。
——管她的，当小孩子对待就好了。
“有可能是香奈惠看着我休息的很好，所以没有叫醒自己吧。早知道该和蝴蝶忍说一下了。她是肯定会吵醒自己的。”
想起睡觉前自己逗弄蝴蝶忍的画面，那小姑娘肯定憋着一股子怒气吧。
然后……出门。
就这么一瞬间，李默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院子里面很安静，天穹上的月光洒下了流华在地上。微风吹拂，将血液的味道吹到了他的鼻子里面。
血腥味。
兼职猎手的李默，对血腥味并不陌生。昨天晚上的破庙之中，他还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那是鬼在进食的场景。
那个场景他并不愿意回忆起来，眼睁睁看着一个人被吃掉一半，是个极恶心的事情，然后就是愤怒，所以他追了那头鬼整整一个晚上，让对方沐浴在了阳光下才善罢甘休。
回屋，拿上自己的斧头，李默悄无声息的朝着血腥味的由来前进着。
他心中，一个不好的猜测诞生着。
难道，真的出事了？

第十九章 突变
蝶屋正堂，这里是蝴蝶家接待客人的地方。往日村子里的人有什么头疼脑热，都会来这里。偶尔还会有外村人跑到这里来看病。晚上来看病的人不在少数。
医者仁心，蝴蝶医生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对什么人都一视同仁，在田地干活的农民，在矿山挖矿的矿工，与他而言都无区别。
有这样的父亲，才能以身作则培养出蝴蝶香奈惠这样的人。
所以，对于来看病的病人，他是不会拒绝的。身份，时间都不会成为因素。
蝴蝶忍曾经因为这点而为自己的父亲骄傲，可如今她有点怨恨这样的父亲了。
故事的开始，是今天晚上，在太阳落山以后没多久，一名病人就找到了蝶屋，说是要看病。从对方脸色苍白来看，蝴蝶先生没有多疑。
然后，就是噩梦的开始。
来的人，不是人。而是，「鬼」。
传说中，没当夜晚降临的时候。食人的恶鬼就会从阴暗处出来，然后四处袭击人类，他们和人类之间没有深仇大恨，只是以人类为食。
它们比野兽还要残暴。
蝴蝶香奈惠和蝴蝶忍看的很明白。
对方在进入房间后，就直接偷袭，带有尖锐指甲的手捅穿了父亲的心脏。让他没想到的是，父亲在临死前居然抓住了他的两只手，将他牢牢锁死在了面前。接着就是母亲，这个身体虚弱的女人叮嘱姐妹躲在一边，自己拿着放在那边的农具砸在了这个人的脑袋上。
——然而，没有作用。
那个怪物，即使脑袋被砸烂了。也能很快的恢复如初，见到此情此景，母亲叫着两人逃跑，可那怪物就守在大门口，透气的窗户也很难翻越。
两个孩子，犹豫了一下。可就是这么一犹豫，父母就惨死在了怪物的手上，失去了逃生的机会。
几分钟的事情。父母接连丧命。那个披着人皮的怪物却依然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
然后，开始了进食。
恶心，干呕。
那是视觉冲击巨大的一幕，亲眼目睹看见披着人皮的怪物以人类为食，是无比让人作呕的一幕。
蝴蝶香奈惠觉得自己的肠胃开始翻腾起来，大概像是煮开的热水一样沸腾。
香奈惠，你要坚强。要给妹妹，争取一条求生的道路。
“忍。等下我给你争取机会，然后，你要跑出去，明白吗？去告诉大家，要小心。”
蝴蝶香奈惠叮嘱着自己的妹妹，父母已经相继丧命，接下来是该自己保护妹妹的时候了。先前就是自己的犹豫让父母争取出来的逃生机会被浪费。
至少……要让忍活下去。
“姐姐……不要。”蝴蝶忍拉着蝴蝶香奈惠的衣服。
两姐妹现在正处于房间的角落中，和那头恶鬼之间有着家具的阻拦。可两人都很明白，这点距离，这点阻拦，是拦截不下对方的。
“哦——？”正在进食的鬼抬起头，这是个二十余岁的年轻人。脸色苍白，身材矮小，看上去体弱多病。
这样的外表，却是食人的「鬼」。
他开口说：“怎么迫不及待想去死了吗？就算跑出去，叫来再多的人也没关系，因为普通人只是我的盘中餐。你们是杀不死我的。”
旋即，他咧嘴笑了笑，血液在嘴巴两侧流淌着，混合着口水，滴到了地面上。狰狞无比，“你可以去叫今天上午，和这个男人一起上山的那个人。我今天早上可是亲眼瞧见了，他是怎么杀死我的一个同族的。那人下手可真狠啊，斩首，切割，下手可真果断啊。”
“我想他一定很好吃。”
那个男人？
蝴蝶忍想起了今天上午那个风尘仆仆的男人。那时候他全是上下就是泥土和树叶，感觉就像是在森林中疯狂奔跑，然后摔了一跤的样子。她还戳穿了对方的谎言，说他不是和野兽搏斗，而是在被野兽追逐。
他是在和这种鬼交战？
那岂不是说，原来这种恶鬼可以被杀死的吗？
蝴蝶忍眼前一亮。
“忍，不要急。”感受到蝴蝶忍的情绪，蝴蝶香奈惠安抚着说道。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头鬼要这么说，但……她本能觉得不对。哪儿有敌人，会教导自己的对手去如何杀死自己呢？
可又要承认，对方说法是正确的。村子里的大家，对付不了这头恶鬼。看到它脑袋再生的场景，村民们就会失去战意吧。如果是那位神秘的李桑，或许可以。
蝴蝶香奈惠想起中午时分，那位李桑叮嘱自己黄昏时候叫他。可惜到了黄昏，自己见他睡的那么香，就没有叫醒对方。
他预料到可能会出现危险吗？
自己做错了吗？
香奈惠，不要去想这个。现在想的是应该怎么让妹妹逃出去。
香奈惠，你要冷静。
“我可没欺骗你们，那个人，是这个村子里面唯一能杀死我的人。当然，你们要不要试试大喊大叫呢？说不定那个人听见就会过来救你们了。我很乐意见到这一幕哦。”
鬼，带着一脸笑容说的。看上去很天真，但在血液的衬托下，变得很诡异。
油灯的火光倒映在少女的脸颊上，蝴蝶香奈惠说：“那样做没有用吧。先前这里的动静可到了现在，都还没人来。”
在姐姐的安抚下，蝴蝶忍压抑住了自己发出动静的打算。
先前的声音不小……村民们就不说了？那位叫做李默的华人呢？他不是就在客房里面休息吗？怎么连他都没听见声音呢？
“真是聪明的女生。告诉你们也没关系，这个房间已经被我的结界笼罩。里面的声音完全传递不到外面去，所以无论这里发生什么，都不会有人听见，是不是很绝望呢？其实你们第一时间应该逃跑的，可惜你们浪费了这个机会。”
“你们父母给你们争取到的唯一机会啊，就这么转瞬即逝。你瞧，人类的生命就是这么的脆弱。我其实很清楚这样的感觉，作为人类的时候我就是那么的脆弱，很多时候都要喝苦涩的药剂，还有就是什么医生给我打针。我至今都还记得针头刺入皮肤的恐慌和疼痛感。只能眼睁睁看着针头刺入皮肤的感觉，那体验很糟糕。”
“一不小心话就说多了，过去的记忆都一下子涌现出来了。啊，想起来了，是因为我最开始杀死的人就有那名给我看病的医生呢。其实我不想杀他的，可他的身体是那么脆弱。手臂轻轻一挥他就……”
话语说到一半，是它不想继续吗？不，是突发变故。
恶鬼就发现自己眼中的少女位置发生了变化。是她们开始逃跑了吗？
不对，不是她们在动。而是自己在动，自己的视线之中居然出现了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脑袋飞起来了？
“废话真多，多就算了。连门都不知道关？你又不能屏蔽视觉，你是智障吗？”
李默站在门口，一边吐槽着，一边挥动着自己手上的斧头。

第二十章 毒
斧头落下，却劈砍到了空气。它的身体在没有大脑的情况下侧身闪避，然后长着野兽一样利爪的手掌扑面而来。
是扭断了自己骨头挥过来的吗？还是这头恶鬼的身体构造异于常人，不需要扭断骨头就能做到这种地步。
恶鬼背对着李默，人类的手臂骨骼是无法支撑手臂向后挥打的，它用的又不是肘关节。
鬼，是从人类变化而来。它们的身体架构和常人是大致相同的。
通常是这样，可凡事都有例外。有些鬼在成为鬼后，身体外貌就变得跟人截然不同，就如那个在藤袭山上的，长了很多个手臂就跟巨石一样的鬼。
眼前的恶鬼皮肤白了许多，外貌和常人类似，做出这种反关节的攻击，应该付出了代价。
所幸，李默早有防备。
向后退了一步把控距离，确保自己躲过攻击然后呼吸之间，斧头上稍微燃起火光，一斧头下去！
日之呼吸——圆舞！！！
切断了对方的手臂，李默乘胜追击
在没有日轮刀的前提下先把鬼的四肢和头颅砍掉，让对方失去行动能力再说。
他眼神淡然，似乎进入了微妙的状态。李默全身心集中在了恶鬼的身上。
恶鬼头顶的半管血条告诉着他，对方还没有进入残废状态。
“该死！你怎么突然来了！”
鬼的身体躲开了李默的斧头，重新找到自己的脑袋，然后按在自己的头颅上。“你知不知道打扰别人说话，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
“我没有道德。”李默可懒得说鬼没有人权之类的话，多费口舌。当鬼吃人开始，就可以把对方当做是死人了。
斧头飞舞，长久以来的砍柴经验让他对手上的武器了如指掌。看似沉重的斧头在他手中上下纷飞，日之呼吸的十二式剑招一一展开。
圆舞，碧罗天，烈日红镜，幻日虹，火车，灼骨炎阳，阳华突，飞轮阳炎，斜阳转身，辉辉恩光，日晕之龙头舞，炎舞。
犹如冬日炭十郎的火之神神乐一般，李默以斧头为武器辗转，虽每式之间都有明显停顿感，但形成的攻击如潮水般连绵不断。
对方一时之间被压制在了角落之中。身躯不断被利斧削去，血肉不断掉落在地上。好似黄油被餐刀不断切割。
鬼完全没有还手能力，它抬手的速度缓慢，直接被利斧削去。
效果还行，对方的血条正在逐渐掉落，但他的血条比昨天那头恶鬼，要厚上不少。这样下去想要让对方失去行动能力需要的时间不短……算了，一鼓作气。
昨天晚上和那头鬼的追逐，李默逐渐摸清楚它们的血条是什么情况。对动物来说，斩下它们的头颅，血条就会疯狂下降，这种致命伤是无法逆转的。对鬼来说，脑袋被砍掉，血条下降的微乎其微。反而在它们恢复伤势的时候，血条下降的更多。
系统所看见的血条。应该指代的是对方体内某种生命力的集合。鬼的血条，是已经把它们的自愈能力也计算其中。
——李默就不用担心把对方的血量辛辛苦苦耗到百分之零了，又来个二段变身。
想要压制鬼，使其失去行动能力。第一个条件就是把对方的血量弄到空血状态。接着就要面对鬼最恶心的特性。
锁血。
谁都想象不到，昨天晚上李默将那头鬼的血条弄到百分之零，对方还能行动的不舒服。即使那时，鬼的行动能力已经大幅度削弱，恢复能力微乎其微，可对方就是还活着。中途吃到了血肉，就能原地复活！
唯有阳光和日轮刀斩首，才能完全让对方去死。
鬼。
作为怪物而言太恶心了。比李默玩过的游戏中的所有怪物，还要恶心。
努力努力，一鼓作气。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面把对方限制到失去行动能力，最后送对方去晒太阳。
普通人，想要杀死一头鬼的过程，很麻烦。
如果在这时候有把日轮刀该多好。就可以轻松不少。
“李桑，小心身后！它的那只断手正朝着你过来了。”
就在压制的期间，李默沉浸之时。听到了来自她人的提醒，是蝴蝶香奈惠还是蝴蝶忍提醒的？他无暇去分辨，不能观看到背后画面的他可以做的唯一事情是——拉开距离。
“嘶啦——”
利爪撕开了衣服，在李默的血肉上留上了一道深深的抓痕。
即使躲避，却还留下了伤口。假如没有躲开，李默能想到自己被掏心窝了。
借助着这个动作，李默看清楚，那只恶鬼的断手后面长出了类似短脚的东西，支撑着它进行这次攻击。
失策了，我怎么没想到，鬼的头颅都能重新长出双手，那断手长出双脚一样的东西也没问题！
李默在地上一滚，勉强重新站稳了脚步。他没经过系统性的柔软训练，全凭当初「消力」特训时的肌肉记忆做到这步。
整套重新站起的动作僵硬缓慢，在这个时候对方乘胜追击，自己落不到什么好处。
李默想起了在梦境空间中的特训，在这个过程中，自己已经承受了更多的攻击。
可对方，并没有学习梦中海皇那样乘胜追击。
“很惊讶是吗？为什么我没继续攻击呢？你在纠结这个吗？？”
鬼，将断手拿起，重新按在自己的身上。它脸上带着恶趣味的笑容，似乎很享受的当前的局面。
对方，难道半场开香槟？就因为一道抓痕就高兴的手舞足蹈吗？
李默摸了摸自己的后背，出血量不是很大。就是不在第一时间止血，也没关系。
等等？
为什么我不觉得疼？
“你，发现的真的很快呢？让我想起了以前杀死的那个武士老爷，当然，那位不想你，他是在最后才意识到自己中毒的。偏偏死之前还说，下毒非人子所为。我很不明白，我都成鬼了，还要求我遵守规矩吗？”
鬼，滔滔不绝。似乎对别人阐述自己的丰功伟绩是能让他愉悦的事情。
言辞之中透露出了李默的状态。
“你下毒了，是吗！”
自己背部受伤，却没有疼痛感。让李默想到了蚊子，那种让人讨厌的昆虫在吸食血液，会分泌出某种化学物质麻痹你的神经，让人没有疼痛感。
而换成是鬼，恐怕不仅仅是麻药这么简单了吧。
“没错，就是这样。你中毒了。”
恶鬼，露出狰狞的笑容，它为自己的杰作而高兴着。

第二十一章 十三型
毒素，是用来杀人的。
人，是血肉之躯。会流血，会疲倦，会疼痛。以鬼的视角出发，人类的身体，脆弱无比。
“只需要在手上涂满了毒，就能有不菲的收获。人类的造物可真奇妙，不仅仅是毒素。我想起在东京看到的火车，伴随着轰隆隆的声音，火车开了过来，那时候我是震撼的，心想，原来人类能制造出这种钢铁猛兽。。”
鬼讲述着他的故事，似乎它很高兴这样做。向着将死之人慢条斯理的讲述着故事，这种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
——真爽啊。
“你的心思，关我屁事？”
李默上前，全集中呼吸展开，身体的机能拉到了一定的程度。他的速度比先前更快了，力量比以前更大。
对方并未自己敌手，李默不知道这毒素是什么。但在生效之前把对方打成肉泥就好了。
“跑。”
这个字，是对着那两个少女说的。蝴蝶香奈惠和蝴蝶忍继续留在这里，起的作用完全是负面的。李默不敢保证接下来自己能分心去照顾他人。
蝴蝶香奈惠这次比上次要果断许多，趁着这个空挡拉着妹妹就跑向了大门口。
鬼大叫道：“喂喂，可别逃跑啊！我还惦记着你们的身体呢！不是，男人，你下手可真重啊。小心我等下吃你的时候，会泄愤的！”
“你以为，你很幽默吗？”
呼吸，轮转。
更多的氧气被摄入，更多的能量被诞生，血液开始运转。李默的呼吸并未精妙到可以掌控部分血管封闭，延缓毒素扩散的能力。
“你这样行动，毒素扩展的速度会很快。虽然我下的不是什么致命的毒素，仅仅是麻痹毒素。到了那时候，你不会中毒死亡，但会眼睁睁看着自己无法行动，然后被我吃掉哦。”
“你知道，熊是怎么吃人的吗？先是一巴掌把猎物拍的失去行动力，然后在对方还有意识的情况下活生生的吃掉对方。没错，我最喜欢那样做了。”
让人，作呕的话语。
在它眼中，人类仅仅只是食物。为了让食物变得更好吃，所以才去各种手段。
——李默听出了它的言外之意，它想让自己恐惧吗？
正常人面对着残酷的一幕，会显得绝望。一想到自己在有意识的情况下，活生生的被吃掉，那是多么的悲哀。
李默不喜欢那样。
所以，那就让那种未来不会出现。
火光，在房间中飞舞。李默将斧头为刀具，十二式剑型展开，循环轮转。如先前那般形成密不透风的攻击。
鬼的身体在不断被砍掉，削掉，绞杀，它的身体一次次的恢复完整，而它的血条在不断的下降。
“这样做没有用的，就算你豁出性命让那两个女孩逃跑又有什么用？跑去叫醒那些村民吗？他们有什么用？等到毒素蔓延开来，你还是会死的。”
“你，烦不烦啊？一直在说一直在说，在找存在感吗？你害怕了吗？我能感觉到，你在一点点的虚弱啊。”
这个世界，话语可以欺骗人，动作可以欺骗人，但血条绝对不会欺骗人。
李默的反应，让鬼脸上的笑容凝固片刻，它低声说：“你在说什么？自我安慰吗？不过，也就这样。”
“瞧瞧，你的动作变得迟缓了。毒素已经蔓延了吧，你的身体还能动多久呢？。”
“啊，你要死了呢。”
丝毫无还手之力的一方，说出的话及其嚣张。仗着自己的不死之身，它肆意嘲讽着自己眼前的人。
对方越是这样，李默越是冷静。他能感觉对方是纸老虎，正在虚张声势。
“你是被鬼杀队，追杀到这里的吧。”
恶鬼，笑容发生了停滞。下一秒，它的胸膛直接被切开。
它无力如先前那样调侃对方，面色古怪的说道：“你在说什么？”
“看样子，我猜对了。你果然很虚弱。”
李默看着恶鬼的血条，伴随着一次次复生。对方的血条在下降着，速度越来越快。距离归零，似乎也不太遥远？
李默向了起来在自己刚开始来的时候，这头恶鬼，在吃尸体，它那时候的血条也不是满的。
它很虚弱。
以至于在偷袭杀死蝴蝶夫妻以后，第一时间不是去杀死剩下的人，而是在那里吃人。
它是个残血怪。
它为什么要这么滔滔不绝呢？
还是因为虚弱，它需要分心拖延时间，它知道如果自己先一步把它多次砍成烂肉，导致恢复速度下降，就会面临危险。
是谁让它这样害怕？
是什么导致它残血？
是什么，让鬼杀队来到这里？
“你害怕时间耽搁久了。鬼杀队的人回来，对吧？”
李默开口询问，这样会干扰全集中呼吸，但没关系，体能已经足够支撑他压制恶鬼。
对方的血条在持续下降，没有什么是比这个更好的消息了。
“是啊，就是这样。我被鬼杀队一路追杀到了这里，可那又怎么样呢？他们现在还在山上跟那我躲猫猫，现在是不会出现的。”
“你还是会死。”
恶鬼发出恶毒的话语，当伤疤被硬生生的撕开，那份心理上的痛苦让他癫狂。他用最恶毒的话语描述着李默接下来会遭遇的场景。
原因无他。
恶鬼现在没有反抗的能力。
它不是什么专精战斗的恶鬼，即使力量强大，速度敏捷，这也无法改变它的战斗意志很弱。
鬼，并不是永动机。它们也会饥饿，需要用血肉填饱肚子。人类的血肉是最好的，吃了不仅能填饱肚子，还能变强。吃不到人没关系，可以去吃野兽充饥。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只要将它血条清空，使它失去行动能力就好了。失策了，该留下一个人的，到时候我中毒晕了，让它迟到血肉复活，坚持不到日出怎么办？
——算了。
李默不想去管那些，他只想让对方变成一坨烂泥。
你瞧，剩余血量已经到斩杀线了。他只需要做一件事。
日之呼吸，是有第十三式剑型。
将前面十二式剑型连接起来，形成密不透风的攻击便是第十三式剑型。那是继国缘一在看见鬼舞辻无惨的一瞬间，创造出来的剑型。
那是对无惨特攻的剑型。
李默前面的攻击，也是将十二式剑型连接起来，可仅仅是按照顺序使招式，没有联动。二者区别就像是十二张牌单独十二回合打完，而非是十二张牌当做顺子在一回合出完。
要将对方无力化，需要用出第十三式。自己能做到吗？
能做到。
在一瞬间，把伤害拉满。
李默上下牙齿抵在一起，气体自嘴唇之中不免冒出。
呼吸——
挥舞——
一瞬间，李默明白了，为什么灶门家会把日之呼吸当做神乐舞世世代代传承下来。
太美了。
犹如精灵在舞蹈一般。
当十二式剑型流转顺畅，化为一体的时候，美丽的如天上精灵一般。
美丽，而又致命。
鬼舞辻无惨，有着七颗心脏，五颗大脑。日之呼吸的十三型是为了杀死这样的鬼王而诞生呢？
眼前的无名之鬼呢？
它只有一颗心脏，一个大脑。
即使，使用的人不是继国缘一，甚至他手持的是普通的斧头，而非是日轮刀。
但足够了。
恶鬼的头颅飞掉，双手被切断，双脚被斩断，胸膛被劈开，血肉横飞，器官分割……一时之间它的身上找不到完整的部分。
做完这些的李默，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全力展开的十三型，耗费了他许多的力气，毒素蔓延开来。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僵硬无比。
像是被打了麻醉剂一样。
“看样子，是我赢了……只要我吃了你的肉，就，就可以完全恢复。”
鬼的头颅，支支吾吾的说着言语。
在李默的视角中，它的血条已经几乎清空，只剩下最后的一点。鬼的特性，让它活了下来。
锁血，真的很恶心。
“你，可以试试。”坐在地板上的李默说道。他可以看见，那个恶鬼的头颅，因为被李默削掉了一半，无法滚动，只能依靠头发，缓缓的蠕动着。
时间，被拉的无限漫长。
墙壁已经摇摇欲坠，决定它向着哪个方向倒塌，只需要一跟稻草。
“看样子，李桑。我回来的，似乎正是时候呢。”
少女，蝴蝶香奈惠出现了房间门口，露出了笑容。
最后的稻草，出现了。

第二十二章 悲鸣屿行冥姗姗来迟
“你怎么回来了？”
“李桑不欢迎我回来吗？”
“不，很欢迎，非常欢迎。”
李默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他和恶鬼之间二者之间的天平处于完美的平衡，两人都没有可以加重的砝码。
但，回来的蝴蝶香奈惠成为了他的砝码。
他说：“香奈惠桑，麻烦你可以拿起我的斧头，把它的脑袋砸烂吗？”
这头恶鬼借助着头颅舔舐血液，血条恢复了一些。鬼这种生物，真的很顽强，只要没有被日轮刀斩首，或者被阳光照射，那么就不会死。
在锁血期间，吃到血肉，还能快速恢复。
鬼，距离完美生物就差克服阳光这一点。
“它还可以恢复吗？”
“嗯，可以。现在它吃到了适量血肉，就能完美复活。”
蝴蝶香奈惠看着眼前的场景。
父母的尸体就那么倒在门前，鲜血流淌在地上，房间里面的家具杂乱遍布。角落里，墙壁上，地板上，恶鬼的残骸遍布，它的血迹到处都是。
那位客人就坐在血泊之中，他的衣服尽是血液和肉末，蝴蝶香奈惠想象不到，这位先生是怎么将斧头用出绞肉机的效果。
但……这是好事。
从李桑手上拿起斧头，在接触到对方肌肤的时候，感受到了僵硬与冰冷。
他已经中毒了。
等下去配一点草药试试看吧。
“拜托你了，香奈惠桑。”
“我会的。”
来自李默的鼓励让蝴蝶香奈惠举起了手上的斧头，站在了恶鬼仅剩下的半个头颅面前。
她想起了发生在几十分钟之前的事情，父亲带着一视同仁的心思接待作为病人了恶鬼，结果是父亲和母亲都去世了。
假如，自己在傍晚时分叫醒李桑会怎么样？晚上的时候，母亲没有来正堂帮忙会怎么样？假如那时自己没有拉着母亲说悄悄话又会怎么样呢？
会不会，父亲就不会死？会不会不在这里的母亲，就不会死？
蝴蝶香奈惠明白，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更改。
“对不起。”
蝴蝶香奈惠举着斧头，朝着对方残留的半个脑袋抡下去。锋利的斧刃轻松切开了血肉和骨骼。
恶鬼不仅身体四分五裂，就连头颅，也不清楚碎成了多少块。可都沦落到这种境地，还能看见了，属于鬼血肉在移动着，想要拼凑在一起。
“香奈惠桑，请不要放松警惕。鬼没有完全死亡，在等到日出，太阳光沐浴在它的身上，才会真正死去。你看见了吧，都破烂成那种样子了，脑袋的残余部分都还在移动。”
“一时半会，它恐怕恢复不到进食的状态了。请香奈惠桑，先处理你父母的遗体。这期间请格外注意不要将鬼血肉混杂进去。”
“但鉴于现在的情况，我建议次日，遗体可以少量接触阳光。时间不用长，恶鬼的身体在接触到阳光之后会变成青烟。然后，在进行收敛。”
“总之，麻烦你了。”
李默勉强开口说道，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快失去了知觉，像是在进行手术前，需要打入麻药一样，很难受。
这算是人生第一次全麻吗？
他微眯着眼，保持着呼吸。
十二岁的少女，开始独自一人的行动。
她先是收敛自己父母的遗体，他们的身躯被鬼啃食了一部分。不再完整，但能分清楚谁是谁。蝴蝶香奈惠没有收拾遗体的经验，只能按照李桑的吩咐，将遗体移动，拉开和鬼的距离。然后用东西遮掩住面容。
“香奈惠桑，你怎么会想折返回来呢？”李默问。
“留着李桑一个人在这边，未免太过分了。”
“你回来，有可能会死的。”
“我本来，是准备牺牲自己让小忍逃跑的。幸运的是，李桑及时出现了。”
“抱歉，我本可以来的更早。”
“没关系的。”
旋即，陷入沉默。李默没想到自己能坐在血泊中休息，在尘埃落定后，他突然觉得浓浓的疲倦。这疲倦不是来自身躯，而是来自于心理。
如果可以……
先前还认识的人，在此刻已经成为冰凉的尸体。昨天晚上见过尸体的李默觉得自己很坚强，可想来那是不认识的旅客，初次见面的时候，就是冷冰冰的尸体
——今天，死去的是自己认识的人，还是一个好人。
那种上午还是活生生，下午就成冷冰冰尸体的转变。
让人不开心。
“李桑，请不要愧疚。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我希望自己可以做的更好。”
如果可以做的更好，那就去做的更好。这样才会让自己不愧疚。真的等到某一天，因自己的怠惰造成无法挽回的结果，然后，愧疚会淹没一切。
李默，不开心。
蝴蝶香奈惠来到了李默身边，父母的尸体妥善处理完毕。中途还抽空提着斧头，将鬼愈合了一定程度的脑袋再次砸烂。
意外的，蝴蝶香奈惠的力气不小。
“蝴蝶忍，那孩子被你叫去做什么了？”
“我让她去村长家找人帮忙了。李桑，请放轻松，我来帮你包扎解毒。”
蝴蝶香奈惠站在李默身后，检查了伤口，询问了几个问题。得到了答复后开始为他处理伤口。
李默身上的外伤，就那一道爪痕，仅是皮外伤，真正麻烦的是毒。因为毒素扩散的缘故，他全身上下都处于麻痹状态，动弹不得。
很快，李默身上被缠绕了一圈圈绷带。明明只是小伤，出血量都不算大，却弄成这个样子。
绷带不要钱吗？
“有人来了。”
旋即，李默无瑕去管这个问题。他看见了一个血条正在朝着这边接近着。血条后面的名字是？？？，意味着来者李默并不认识。
并且，速度很快。
几乎在话语落下的瞬间，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南无阿弥陀佛。”
身高超过了两米，僧人打扮，留着短发。脖子上悬挂着佛珠，双手的肌肉线条很明显，宛如古希腊英雄般的身材。然而，这样的身材依旧不是最惹人注意的东西。
“流星锤？”李默问。
他手上拿着的武器，完全用金属打造的流星锤格外引人注目。
“是的。”
高大壮汉开口，他手上的流星锤挥舞，伴随着破风的声音，流星锤依次落在了鬼的残骸之上，精准度十足。
然后，鬼残存的身体不断的燃烧，武器中蕴含的太阳的力量，将苟延残喘的恶鬼彻底杀死。
他似乎是听见鬼血肉移动的轻微声音判断的方位。
“一切都结束了。”
“你是，鬼杀队的人吗？”李默问。
“鬼杀队队员，悲鸣屿行冥，见过两位。请问，这里的情况是你做的吗？”
李默感觉到自己被注视着，对方应该是一名盲人才对。
悲鸣屿行冥。
他知道这个名字，日后鬼杀队的最强之柱。
那么，可以安心下来了。
李默说：“是我做的。”
“南无阿弥陀佛。”悲鸣屿行冥说道：“我来迟了，被另外一头鬼吸引的我，没有发现它已经下山。”
他流淌着泪水，浓郁的血腥味刺激着他的鼻腔。
这里，发生了什么残酷的事情，怎样惨烈的战斗呢？
自己来迟了。
导致了人员的死亡。
想到这里，泪水就不断的流淌。
与此同时，一群身穿黑衣，带着面罩的人纷纷进入。
“有伤者吗？伤者在什么地方？”
“在这里。”
经过蝴蝶香奈惠的指引，其中一位来到李默面前，为他检查身体。
在这个过程中，「隐」的成员留着泪水开始阐述他们这段时间的行踪。

第二十三章 约定
那头恶鬼，可以暂时称呼为无声鬼。它的血鬼术是能够展开结界，使得结界内外的声音都互不流通。它正是借助着这一血鬼术，才从悲鸣屿行冥的手上逃脱。以至于追捕了它好些天的时间。
它最初被发现的时候，是和另外的两头恶鬼抢夺一名「稀血」孩童。悲鸣屿行冥击杀其他两头鬼，重伤了这头鬼，却不慎让他逃跑。对方的血鬼术可以隔绝声音，并维持一定的范围。以至于它藏匿起来，作为盲人的悲鸣屿行冥不容易发现对方。同时它还略微精通药理，能将自己身上的味道遮盖，在先前它的杀人记录中，其中不少都是先下毒，然后再进食。
于此种种，悲鸣屿行冥处理起来略麻烦，等到后面，有了「隐」的支援才开始逐渐好转。
来到村子附近，悲鸣屿行冥等人又被它引导上山。恰巧的是，在这座山上有着另外一头鬼的存在，最近村民的失踪全部都是山中鬼所为。借助着山上鬼，这头无声鬼引导他们在山上转圈圈好久，让悲鸣屿行冥等人彻底待在山上，才下山来到村子，准备在今晚进食，再逃匿。若非碰巧遇到了李默，今晚村子里面恐怕伤亡不小。
悲鸣屿行冥等人在今晚，其实还在山上。那个时候山上鬼已经被杀，他们认为无声鬼还在山上，所以依旧在山上搜寻。但悲鸣屿行冥等人清楚，无声鬼虚弱，需要吃人，村民是它最好的目标。在上山前他和村长有约定，村子里面出事了，就让村子灯火通明，并点燃篝火。他们会第一时间下山。在蝴蝶忍找上村长，后者就发送了信号。
于是，就有了他姗姗来迟的一幕。
……
从悲鸣屿行冥那里得知了来龙去脉，李默心中的困惑有不少都被解释清楚。那头无声鬼，在整个交手的过程总用言语来刺激自己，希望自己放下抵抗，乖乖等死，只是这话术太弱。看样子是不经常使用。
“呼——”
总之，结束了。
在原本的世界中，香奈惠和忍能活下来，是因为悲鸣屿行冥吧。那个男人只要出现，就有天生的安全感。
“二米二的个子，妈的。日本居然能有人长到这种身高的吗？”
悲鸣屿行冥，是壮汉中的壮汉。李默站起身子，都要仰望对方。在他的面前，自己就像是小孩子。要是这样的身材都不能带来安全感。那谁都不会有安全感了。
有那个男儿，不想要那么高的身材呢？就是传说中的武圣关羽，九尺男儿，不过二米一的身高。
李默不愿再去思考身高问题，在这件事上他感受到无穷的挫败感。
在月光照耀下，院子的角落，水井的边缘。他拆开了裹在自己身上的绷带，然后抚摸自己背后的伤口。
没有伤痕，没有血液，没有伤疤。
——完好无损。
他从水井里面打了一通水，借助着水面，打开了系统面板。在“升级”选项中，他的生命等级已经是“LV2”，血条显示的是100%。
自己升级了。
生命等级的提升，伴随着生命值的全部恢复。好经典的游戏设定。
李默就感慨着。这是一件好事情。其实在那头无声鬼被悲鸣屿行冥杀死后，李默就升级了，同时恢复了知觉。但他还是任由「隐」的人在自己身上折腾了几分钟。然后李默以香奈惠的救治为借口，忽悠了过去。
升级没带来属性上的提升。仅是给了一个自由属性点。让李默觉得有些丧气。
实际上他也发现，其实伴随着锻炼，六项属性也是可以变化的。比如体质，在经过了大半年的锻炼后，就提升了一点。
那就先把属性点攒下来。等到以后锻炼陷入瓶颈，再加点。
说好的有了系统就摆烂升级呢？怎么还是要努力。果然是一个破烂玩意儿。
“李桑？”
这个时候，李默听到了一名女性的声音。回头一看，是蝴蝶香奈惠。
“香奈惠桑？你找我有事情吗？”李默面无表情，将衣服穿上，说道。
“你背上的伤，好了吗？”
“好了。”李默低头就能看见散乱在脚边的绷带，上面还沾有自己的血迹。
多半，是被蝴蝶香奈惠看到自己的背部了吧。
蝴蝶香奈惠说：“这样啊……李桑的身体真是异于常人，恢复的很快。不过，我可以理解，但在外人面前，可不要被发现了。”
“我知道了，这是独属于我和香奈惠桑之间的秘密。”
“好呀！要拉钩吗？”
“也不是不行。”
借助着拉钩的仪式，在拉钩之神的注视之下。共同保守秘密的契约就此达成。
旋即，蝴蝶香奈惠的背着双手，说道：“李桑，今天感觉像是梦一样。”
“睡一觉，什么都会过去了。”
“李桑，我想加入鬼杀队，你会支持我吗？”蝴蝶香奈惠看着天上的月亮，问道。
李默问：“为什么呢？”
“我只是在想，也许在此时此刻，在其他地方会有其他人遭受到鬼的危害。我就觉得难过，无论是对被害者，还是对鬼来说。都是这样。”蝴蝶香奈惠开口说道。
她是个细腻的人，是个温柔的人。这样的人往往以己度人，体谅别人的难处，宽容别人的错误。
她是个好人。
好人是最容易受到伤害的。
“香奈惠桑，在鬼看来，人类仅仅是食物。和它们作战，有很大的危险，我并不建议你一个女生去参加鬼杀队。相较于男生而言，女生的力量太弱了。”
蝴蝶香奈惠说：“唉~~~我还以为李桑会支持我呢？”
李默说：“你这样的人，适合找个好的夫君嫁出去。而不是去打打杀杀，当个大和抚子不好吗？”
在原本的故事中，蝴蝶香奈惠加入了鬼杀队，成为了「柱」，结果死在了上弦之二的手上。
“李桑，真是在说笑呢。我这个样子，嫁人就算了吧。反倒是小忍，在有生之年能看见小忍嫁人，那就好了。”
“她的选择，和你一样才对。”
蝴蝶香奈惠低头，旋即自豪的笑着：“那可是我的妹妹哦。李桑，你也是，会加入鬼杀队的，对吧？”
“当然，我这样的天才，如果不加入鬼杀队，那可是鬼杀队的损失。”
“真自恋呢，李桑。不过我不讨厌就是。”蝴蝶香奈惠说：“那，请李桑在鬼杀队等着我。怎么样？”
“以后并肩作战吗？可我更希望在那一日到来之前，让鬼杀队的成员全体失业。”
只要杀死所有的鬼，那么鬼杀队这个组织就没存在的必要。就如在原本世界线中，鬼舞辻无惨死亡，鬼杀队就被产屋敷家族解散。
蝴蝶香奈惠说：“我会为李桑加油的，不过我觉得那样很难啦。”
“我会等着你们。”
“那就一言为定。”
蝴蝶香奈惠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
借助着月光，李默再次和少女达成了约定。

第二十四章 悲伤的锁链
“你和我姐姐，说了什么？”
今天晚上，注定是不太平的。前面刚送走了蝴蝶香奈惠没多久。李默就迎来了第二人拜访。
蝴蝶忍，就这么站在他的面前。两者的身高差让李默需要低着头看着对方。
“你的脸色，很差。”
“不要你管！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好了！”蝴蝶忍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倔强的说道。
这一日，是她最黑暗的一日。
父母先后离世，突然只剩下自己和姐姐相依为命。难道世上还有比这更痛苦的事情吗？
“真是倔强的小孩子。要不尝试一下哭出来，会好受很多哦。”李默轻轻拍了拍蝴蝶忍的脑脑袋。
蝴蝶忍没有拍下李默的手掌，她只是低着声音，开口说道：“我只是想知道答案，所以……李桑，姐姐和你说了什么话题。”
“真是的，蝴蝶忍啊。你不是坚强的吗？”
“你再说，我就哭给你看。”蝴蝶忍，开口威胁。
李默举起双手，进行了标准的法国军礼：“我投降，真是难缠的小孩子。好吧，我说。香奈惠桑，在询问我是否支持她加入鬼杀队。。”
“鬼杀队，吗？我也要加入鬼杀队。”
“蝴蝶忍，我不希望你能加入鬼杀队的。你的力气太小了。”李默说出残酷的事实。
蝴蝶忍，在未来是鬼杀队唯一一个无法砍下鬼的脑袋的队士，她的力气太小了。
她根本不适合当鬼杀队的队士。
蝴蝶忍问：“你要参加鬼杀队吗？”
“会。”
“那我要参加鬼杀队。”
“啊，这……你这孩子是不是倔强过头了？难道要我说实话吗？你非要去给别人拖后腿才好吗？”
“鬼杀队有选拔机制。在成为队士后，就意味着我不会给别人拖后退。其次，我并不觉得杀死鬼的方法只有日轮刀这种做法，是生物那就意味着可以对他们下毒。。”
李默惊讶的说；“你连这个都知道了？从「隐」那里知道的？看来有大嘴巴呢。”
“所以，你支持吗？”
“都说到这种程度，看样子我不支持还不行，毕竟腿长在你自己的身上，你自己跑去参加鬼杀队也没办法。真是的，你和你姐姐一个样子，明明心头做出决定，为什么要来询问我的意见。”李默露出苦恼的表情，这对姐妹，看上去一个温和一个暴躁，可骨子里却是一样的。坚持的事情就不会动摇。
李默旋即露出笑容，对着蝴蝶忍竖起大拇指，“不过，我争取在你成为正式队士的时候，把全部鬼给杀完好了。”
“你对我姐姐也是这样说的吗？”
“是啊？”
然后，李默就突然觉得，蝴蝶忍的表情更拉垮了一分。唉，她的表情应该一直是这么不悦吧。难道因为自己总是逗她，开始反噬了吗？
“今天的事情，我要对你说一声谢谢。其次，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无论再怎么危险，我也要参加鬼杀队。”
跟你和姐姐一样。她没能说出这句话，只敢在心头说。
蝴蝶忍说着，她低头就能看见那染血的绷带。血腥，残酷的画面就发生在一两个时辰之前，她怎么可能忘得了。
她也想逃避，可一想到父母躺在血泊中的画面，浓浓的悲伤就从心头而来。
——为什么，这个世界要有鬼的存在呢？
每每想到这个，悲伤过后就有怒火诞生。她觉得自己身体中有着明王像的存在。
所以……
她想要一个不存在鬼的世界。
“你可真是个倔强的小鬼。我可不管你了，反正我的态度说出来了。”李默说：“我争取在你成为队士以前，让鬼成为历史。”
“反正我觉得时间漫长的。足够慢慢来。”
蝴蝶忍觉得自己的额头上的青筋爆出来了，“你这人，就这么认为我成为鬼杀队的队员要花费很多时间吗？”
“对啊。”李默诚恳的点了点头，
看着一脸无辜的李默，蝴蝶忍长呼吸一口气，这个比自己年长多岁的男人总是能精准踩中自己讨厌的地方呢？
蝴蝶忍说：“我懒得和你生气。我最后还有一件事情。”
“关于，今天下午的说辞。对不起，我不该误会你。”
今天上午，李默说自己和野兽在山野中搏斗了一晚上。她并不相信，在他身上只见得到泥土灰尘，却见不到血腥。为此自己认为他是吹牛大王，现在看，自己错的彻彻底底。
他搏斗的不是野兽，是鬼。
碰到阳光就会灰飞烟灭，一点痕迹都不留给人间的鬼。
“没关系，我不会生气。”
“我还是要道歉，错了就是错了。好，就是这样，我离开了。以免再跟你说话把我气死！”
蝴蝶忍离开了。
可在离开前，她开口说：“另外，我允许李桑和姐姐一样，叫我忍。”
留下这句话，她就彻底离开了。
李默摸着下巴，笑了笑。
……
后面，蝴蝶忍前去泡澡，温暖的水包裹着她的身体，冷静了不少。等到出来的时候，她看见姐姐站在门口。
蝴蝶香奈惠穿着一身浴袍，说：“小忍，今天你陪着我睡觉吧？怎么样？”
蝴蝶忍跟着姐姐一起前进，她回应说：“好。”
“小忍，今天晚上可要多照顾姐姐哦，我会做噩梦的。”
蝴蝶忍看着自己姐姐脸上的笑容，她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吗？姐姐，你在想什么呢？
旋即，蝴蝶忍感觉自己的额头被小小的弹了一下。
“小忍，人总是要抬头看看的。现在还是尽量多笑笑，我想，父亲和母亲不希望看见我们哭泣的样子。”
“哦。”
“小忍，不要这么冷淡嘛。姐姐难道说错了吗？”
聊着天，两人来到了卧室中。整理还多一人睡的棉絮，两姐妹没有太多动作就一同上床睡觉。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换做平时，两姐妹不知道睡了多少个时辰。
可距离真正的睡眠，还有一个环节。
——悄悄话环节。
“小忍，那些鬼杀队的人，都安排好了吗？”
“嗯，他们都睡下了。”
“这次多亏了她们，正堂那边才收拾的那么干净。”
黑暗中，蝴蝶香奈惠开口说道。
在那位的悲鸣屿行冥先生到来，带来了「隐」的帮助，父母的尸体才得以暂时收敛。等待着姐妹两人在后面慢慢处理后事。
蝴蝶忍问：“姐姐，我要加入鬼杀队。”
“我知道，忍。我们要一起加入鬼杀队，去拯救和我们一样的人。”
“好。”
黑暗中，两姐妹交流了彼此对未来的构思。加入鬼杀队，掌握击杀鬼的方法，然后去杀死鬼。
食人的鬼，是可悲的。但它们又是被憎恶的，它们的存在，只会让苦痛和悲伤一直传递下去。蝴蝶香奈惠，不喜欢这样。
悲伤的锁链，需要有人去斩断。
现在的她做不到这点。因为她自己就被悲伤的锁链所缠身。可在遥远的未来，这锁链总会被人斩断。
可在那之前，被锁链缠身的人们，只能将这悲伤和痛苦埋藏在心中。
细细的抽泣声，出现在黑暗的卧室中。是谁先哭泣的呢？
香奈惠？还是忍？
两人谁都不知道第一道哭泣声是谁哭诉出来的。

第二十五章 离开蝶屋
第二天的太阳，万里无云，阳光明媚。
李默喜欢这样的天气，哪怕现在是夏天，很炎热，可喜欢就是喜欢。
太阳能给人安心的感觉。
现在是早晨，气温还是很凉爽，李默走出房门，经过走廊，就看见在庭院中，有一名二米二的壮汉进行着体能蹲连。那千锤百炼的肌肉就那么显露在空气中，堪比古希腊英雄们的雕塑。
“早上好，悲鸣屿先生。”
“早上好。”
悲鸣屿行冥结束了晨练，他的肌肉上可以看见汗水流淌，甚至还能瞧见白色的蒸汽。
他的锻炼，比自己强的太多。身高二米二就算了，还能锻炼出这种肌肉……人类真的能拥有这样的身材吗？
完美到无懈可击。
又有哪个男孩子不会喜欢一身完美的肌肉呢？
“悲鸣屿桑先生，我想要加入鬼杀队。”羡慕和嫉妒埋藏在心头，李默开口说道。
悲鸣屿行冥问：“你为什么要加入？你对鬼的仇恨是什么呢？”
鬼杀队的人，都是对鬼憎恨的人。他们和鬼之间有着血海深仇，仇恨化为动力，源源不断的支撑着他们堵上性命和鬼交手。
一般人，是无法坚持的。
“我觉得自己的，是天生为了杀鬼而诞生的。”李默认真说道。
数百年前，继国缘一认为，自己的诞生是为了杀死鬼舞辻无惨而生。数百年后，自己这个外乡人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呢？
自己在这个世界碰到的第一个人是灶门炭十郎，从那个时刻起，命运就注定了。
悲鸣屿行冥说：“我明白了。那来试试吧，你的坚持。”
“怎么试？”
“打架。”
试问一下，一个二米二身高，浑身都是肌肉的壮汉对着你说打架，应该是什么表现？
害怕？畏惧？以上的情绪李默都没有，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居然有点兴奋。他想到了先前，在那梦境空间的特训。即使那件事在他的记忆中只成为了一个画面，一个标志性符号。
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活跃起来。大脑记不到的事情，身体记得。
“好。”
李默，有点兴奋。
「消力」，是至高的武术之一。是技巧的巅峰。
说来可笑，掌握了这么高级技巧的李默，却连基础的武术都没学习过。无论是八极拳，还是五行拳，螳螂拳等等武术他没有接触过，甚至连空手道，跆拳道，合气道都是如此。
他是个弱者。
悲鸣屿行冥。
李默见过的，人类肉体的巅峰。
在被对方一个抱摔出去，正面挨上这么一击的李默得到结论。
他的身躯承受了庞大的冲击力，如果不是卸去了这大部分力道。自己可能会残废吧。
“你，应该是掌握了某种消除承受冲击力的技巧。但基础太差了，你的脚步略微虚浮，是练习过，但没名师指导。你身体的柔韧性不够，在被我抱摔的时候，太僵直了……”
交手的时间很短暂。可回合数却逼近三位数。在这几十个回合中，往往是李默发起了不像样的攻击，然后被悲鸣屿行冥轻松击飞。于此，循环往复。
完美的落败。李默不会否认这点。「消力」能保证自己有再来的资本，却并不代表他有战胜悲鸣屿行冥的机会，他的基础太差了。
基础差，代表着破绽太多。就连对方轻易做出来的铁板桥，他都很难做到。
面对这样的评价，李默不伤心也不气馁，他说：“我的基础很差，请问悲鸣屿先生，我该怎么做？”
“再安排你之前，我想问，你会呼吸法，对吗？”
“对！”
在打架的时候，李默就运用了全集中呼吸，增加了体能。悲鸣屿行冥不可能没有发现。
他说：“那么，只是打基础，那么任何一个育士都可以担任。如果要我推荐，那么就是鳞泷先生，他居住在狭雾山，距离这里最近。他也是鬼杀队资历最深的育士之一。经验丰富，能够充分发挥你的潜能。”
“你意下如何？”
悲鸣屿行冥问道。
他能感受到，李默蕴含的潜力。
普通的鬼杀队成员，不如这个华人。普通队士单独面对鬼的风险太大，为此需要组队行动，这是鬼杀队经历了数百年的牺牲中得到的教训
这个人，在没有日轮刀的情况下就能杀死鬼。在有日轮刀的情况呢？
他有着成为柱的潜力。
“其实，我原本的目的地就是狭雾山。”
“是吗？那就好。”
悲鸣屿行冥没有过多询问，他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要去狭雾山。
他只要知道，这个人是站在鬼杀队的一方就好了。那份对鬼的憎恶，是那么明显。
……
李默成功从悲鸣屿行冥那里拿到了介绍信，按照他自己的说法。他的名字现在有一定名声。
在交流中，李默才知道今年悲鸣屿行冥才加入鬼杀队。去年年末的时候，他在寺庙中把一头鬼殴打成肉泥，从晚上殴打到天亮，最后让太阳晒死了那头鬼。
这比自己还生猛，自己还是用的斧头。而悲鸣屿行冥，用的是拳头。
在今年上半年，他才被鬼杀队的主公从监狱中保释了出来。加入了鬼杀队，并在短时间内掌握了呼吸法，并且数个月后参加了今年的最终选拔。现在的悲鸣屿行冥，正在成为「柱」的路上。在鬼杀队成为「柱」的条件是杀死五十只鬼或者，杀死一只下弦之鬼。
他杀死了二十多只鬼，对他而言。杀鬼并不算难，难得是寻找。
“真是怪物。”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天才，在这个世界上总是不缺少的。缺少的仅仅是，继国缘一那种开天辟地的人物罢了。
姑且确定好了自己的目标。那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离开。
距离那一个残酷的夜晚，过去了两天。
在「隐」的帮助下，蝴蝶姐妹收拾好了父母的尸体。在正堂之中，已经多出了两口棺材。
整个村子的人都在帮助蝴蝶姐妹，昔日蝴蝶一家的善行现在得到了回报。让她们处理后事，不至于那么麻烦。
李默碰见蝴蝶香奈惠的时候。她还是在微笑着，和村民打着招呼。她真的是不悲伤吗
他看见了对方眼底里那一抹悲伤的色彩。
“李桑，是要离开？”
蝴蝶香奈惠，看着李默靠近自己，就知道对方的来意。
“是的，香奈惠桑，我想是时候离开。”
“悲鸣屿先生先行一步。本来我还打算和悲鸣屿先生商谈加入鬼杀队的事情。看样子，只能在后面通过隐，再联系上悲鸣屿先生了。”蝴蝶香奈惠说着自己的打算。
自己成为了一个被倾诉的对象。
李默低着眉头，听着少女的话语。蝴蝶香奈惠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像是百灵鸟一样。话题从未来的打算，到这两天小忍的情况……什么都说了出来。
“对了，小忍说，你离开的话，跟你说一声‘再见’。”
“她本人不来见我吗？”
“你会戏弄她的，对吧？”
“当然啦。看样子忍她还真是知道我的性格。”
李默略显苦恼，在离开前不能逗蝴蝶忍，蛮奇怪的。他先前就在期待这一幕了。
旋即，他放下这个心思，开口说道：“那么就拜托香奈惠桑帮我转告给忍一句话吧。‘我走了，请忍她不要想我哦。’”
“李桑，你的语气，要模仿出来吗？”
“当然。”
“那小忍，可是会生气的。”
李默摊了摊手，“这才是我真是的目的。只要想到那样的画面就很有趣了起来。”
“最后，香奈惠桑。我也有一句话要送给你。”
“我比较喜欢你发自内心的微笑。顺带一提，我也期待着忍的微笑。”
交流，就此结束。最后是蝴蝶香奈惠送李默离开了蝶屋，在和这个过程中，并没瞧见蝴蝶忍的身影。
只是在李默走远以后。蝴蝶忍才来到蝴蝶香奈惠的身边。
“他走了吗？”
“已经离开了，小忍。还委托我给你转述几句话。”蝴蝶香奈惠笑嘻嘻的告诉蝴蝶忍李默先前的话。
只是出乎李默意料之外的是，蝴蝶忍没有生气，“他这个人，就这样了。下次我对他抗议就好了。”
“说的也是，以后会见面的。小忍，我们要好好的活下去哦。”
“我知道，姐姐。”

第二十六章 天狗面具的老者和温和的少女
狭雾山，距离蝴蝶家的蝶屋所在的地方，并不算远。按照「隐」所指引的路线，李默花费了四五天就来到了目的地。
他先前本就是朝着这里前进，只是机缘巧合因为晚上碰见了鬼，才偏移了路线。
狭雾山山脚下有一处木屋，这里是鳞泷左近次用来培育剑士的地方。狭雾山的位置比较偏远，且本体是一个连绵的山脉，要在这群山中找到这个屋子，很困难。若非有「隐」指引的路线，他要凭空耗费不少功夫才能找到这里。
但最终，李默还是和鳞泷左近次见面了。
鳞泷左近次，是一个穿着蓝色的传统服饰，带着天狗面具的老者。
看不见他的样貌，瞧不见他的精气神。可本能告诉李默，对方不简单。
答案在呼吸上，对方的呼吸很平稳，让李默抓得住熟悉的味道。那是他在全集中呼吸的感觉。
对方现在垂垂老矣，可年轻留下来的习惯还在。
“你就是那个要来学习的华人？”
“是的。这是我的介绍信。”
李默将悲鸣屿行冥的推荐信交给了鳞泷左近次，这非是他本人亲自书写的。而是他口述，拜托「隐」在旁写的。
鳞泷左近次看着手上的推荐信，里面的内容和前几日飞来的渡鸦信件内容一致。悲鸣屿行冥这位队士，他知道，是「岩之呼吸」的隔代继承者，是最有可能成为「岩柱」的人。仔细算算，「岩柱」已经缺席很多代了。当然，更重要的是悲鸣屿行冥是主公亲自接待的人才。
十八岁，仅凭肉身就能战胜鬼。这无疑是天才。
鳞泷左近次看重面前的这个人，一方面是他已经会呼吸法，并且在没有日轮刀的情况下杀死过鬼。另一方面，是主公的来信。
“先来试试你的情况吧。”
这一天，雾蒙蒙的。在收下推荐信后，鳞泷左近次说出这样的话。
试？
怎么个试试？
那当然是徒手格斗了。
后面的遭遇，让李默理解了为什么郭海皇年轻的时候，会放弃自己的肉体，转而如魔怔人一样专精于技巧上。明明自己比对方年轻，力气也比对大。可对方总能片叶不沾身，若非是他本能的卸去力道，这一场徒手格斗也不会坚持这么长的时间。
“你的技巧，很有意思。但基础太差了，连如何借助腰部发力都不会。我觉得你杀死两只鬼的真实性要打上一个问号。”
带着天狗面具的鳞泷左近次开口说道。
“这不是力大砖飞的事情吗？鬼的力气也就比我大点点，技巧方面远远比我逊色。我为什么打不赢呢？”
李默理所当然的说道。
鬼，也是从人变得。堕落为鬼，突然增加的力量让它们擅长碾压式的战斗，而非是是势均力敌的战斗。
“你掌握了呼吸法，做到这步很正常。但是……你的基础太差了！完全浪费了你的天赋。”
“训练就从今天开始！”
“鳞泷先生这是同意收我为徒了吗？”
结果，很显然是对的。
虽然不知道鳞泷左近次为什么不询问自己呼吸法的来历。但李默就这么成为了他的弟子。
似乎是无比痛心李默的天赋，鳞泷左近次马不停蹄的开始给李默训练。原本李默以为要上山训练，可鳞泷左近次的安排是，锻炼身体的柔韧性。
一字马，压腿，弓步下压……
这些动作听上去很简单对吧。
可实际上……
“疼疼疼，要死了要死了。鳞泷师傅，放过我吧！疼死了啊……”
李默后悔了，在进行训练的第一时间就后悔了。强行让身体做这种动作，无比的痛苦。
“叫什么叫！继续。”
鳞泷左近次，在李默的眼中化身为了恶魔。每个动作，都疼的李默哭天喊地，没有叫妈妈就已经是他最后的倔强。按照这位戴着天狗面具师傅的话来说，李默的身体素质是有了，但柔韧性上差的离谱。前面这段时间就锻炼身体柔韧性，再接着进行其他训练。
一下午的漫长时间算是结束了。等到结束的时候，李默的精神都有点恍惚了，鳞泷左近次用药膏给他涂抹的时候，才缓过神来。后面部分尴尬部位需要自己涂抹的时候，他才彻底从麻木中脱离而出。
拜托，这才是见面的第一天，你老才收我为徒。就这么严厉吗？下马威吗？
默默的为自己擦拭着药膏。涂抹上了这个，他才觉得舒服了不少。
药膏涂抹完毕，李默想到另一个重要的问题，他从屋内探出头，问道：“鳞泷先生，我们什么时候吃晚饭。”
“再等等。”坐在屋门口的鳞泷左近次说道。
等？等什么？
李默不知道鳞泷先生葫芦里卖的什么关子。就回屋子里面躺着了，他现在是动都不想动。
但在十多分钟后，当黄昏来到人间的时候。他听见在外面发生了一系列对话，其中一个是鳞泷先生。另外一个声音，是女声。
“真菰，你今天回来的时间比昨天晚了。”
“鳞泷老师，抱歉。我想今天可能会有师弟来。就有点分心了。”
“明天调整状态，做晚饭吧。”
“是的，鳞泷老师。”
伴随着一阵稀碎的脚步声，门扉被打开。然后，李默就听到脚步的主人在自己面前听了下来。
他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黑色短发的少女。一下子，李默就被那双翦水秋瞳吸引了注意力。
“你，就是我的师弟了吗？你好啊。”少女温和的笑着。
“你好，师姐。”
“很好。看样子师弟是做了拉伸训练呢。请不愿责怪鳞泷老师下手狠。其实他心底很温柔的，前两天知道你要来，还特地上山打了一头野猪哦。今天我们吃野猪肉，可能师弟你没有吃过，但那肉真的很好吃哦。”
“我听说，师弟你来之前就已经杀死过鬼了吗？可真厉害呢？相信在鳞泷老师的教导下，你更厉害吧。”
“好了，我去做饭了。师弟，以后的日子请多关照了。”
少女絮絮叨叨的说着这样的话。是在为鳞泷先生辩解吗？
其实自己一点都不生气。
在晚饭的时候，李默知道了少女的名字。
——真菰。

第二十七章 来了,巨石考核
柔韧性方面的训练坚持十多天，在李默觉得自己总算掌握了点精髓以后。鳞泷左近次毫不客气的给他增加了训练量。
他开始练习挥刀，曾经使用斧头作战的他完全没有碰过刀。就是他记忆中的刀也应该是环首大刀那种东西，而在拿到真正的日本刀试了试后，觉得轻飘飘的。
沉重的斧头不香吗？
可要不得。鬼杀队没有使用日轮刀的人，只有悲鸣屿行冥一个人没使用日轮刀。他的力气太大，普通日轮刀根本承受不了那么庞大的力量。外加上他是盲人，才打造成的那种一边流星锤一边手斧的特殊武器。
这样他就可以通连接铁锤和手斧的锁链产生的震动声音感知四周。
——李默怀疑悲鸣屿行冥能做到徒手将碳捏成钻石这种魔幻操作。
伴随着挥刀训练的还有体能训练和摔跤训练。但摔跤训练坚持了一周就结束了，掌握「消力」这种高级技巧的李默，在徒手格斗上，可谓是一精百通，掌握了进阶知识，再去学习基础的，可谓是轻松。
李默绝口不提这些技巧其实在那次梦境特训中经历过了。现在只是系统化的学习。
就这样训练一个月以后，李默才开始和真菰一样的训练。从山上冲下来的训练，期间要躲避无数的陷阱。
在这个训练上，李默的表现很快的就跟上了真菰。在灶门家打杂的那段时间，他不止一次的进入深山中狩猎，可谓是进入了山林就像回家了一样。
“师弟这两天很开心吗？是谁的来信？”
这一天训练结束，真菰看见坐在屋檐下的李默，就有了这次疑问。
李默说：“只是认识的两个小女孩如愿所偿的被人推荐进入育士手下。”
这是蝴蝶香奈惠通过渡鸦送过来的信件。在信件中，她说自己和蝴蝶忍在处理好父母的后事以后，通过「隐」的人联系到了悲鸣屿行冥，然后利用科学知识通过了对方的考验，成功被对方推荐在了育士手下。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两人的育士并非是同一个人。
“哦，是你说过的那对姐妹对吧？”
“是啊。怎么了，真菰，我觉得你的脸色变得不好起来。”
“没什么。”
对自己这个小小师姐，李默也没想啥，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训练之中。
时间，再次过去了两三个月，冬天来了，它给大地换了一个新的DLC，当然只是换了一个衣服。
这一日的李默和往常一样，早早的就去了山上，从山顶一路俯冲下来。沿途的各种陷阱都对他没有作用，甚至能看出来没有触发的陷阱在什么地方，从而主动避开。
等完成训练，他身上的灰尘都没有多少。
“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导你的了。”
鳞泷左近次这么对着李默说道。
眼前这个来自异国他乡的男孩是他看着一点一点成长的，进步神速。长期的育士经历中，他很少见到这样有天赋的人。
前有悲鸣屿行冥，后有李默吗？主公，我想这个时代，会很好。
“啊？鳞泷先生我和真菰一样，不能接受你的教导了吗？可我在吹葫芦啊。”
真菰在半个月前，就被鳞泷左近次宣布不会教导她了。转而是丢给了她一个作业，让她去完成。
而吹葫芦，是李默在锻炼自己的呼吸法。他是带艺投师，在来到鳞泷先生这里的时候就掌握了全呼吸集中，现在正朝着增加使用时间努力着。
锻炼呼吸法，吹葫芦这种原著中出现过的训练就被李默拿来用，葫芦是拜托鳞泷先生找人制作的。
“葫芦，还会提供给你。和真菰一样，只要你能完成考验，就可以去参加「最终选拔」了。”
鳞泷左近次交给李默的考验，和真菰是一样的。那就是用手中的日本刀斩断一块巨石。
他领着李默去了考验的地方。那里是森林中的一块空地，在空地上有着一块比他人还要高的石头。
“鳞泷先生，如果我一直斩不断这块石头，那就一直不能去参加「最终选拔」吗？”
“如果三年后还不行，那就去当「隐」吧。”
鳞泷左近次回答后，就独自离开了这里。
但李默并不孤独，因为他的小小师姐，真菰走了过来。她的考核和李默一样，都是斩断一块巨石。初步估算下，两座巨石的大小都是差不多的。
“师弟，我们又要一起训练了。”
真菰的考核位置，距离李默这里很近。直线距离对两个剑士来说，几个呼吸之间就可以抵达。
“师姐，你进展怎么样了呢？”
“毫无进展。”
“想想也是，手上的刀这么脆，面对坚硬的石头很容易就折断吧。这考核的难点完全不在斩断巨石上面，而是在如何保持刀不损坏的前提下斩断巨石！”
李默吐槽。
假如不限制武器，李默直接拿来一个破城大锤就把石头给砸烂了。但育士安排的所有训练，都是围绕着如何更高效杀死鬼，如何在鬼手上保全性命这两点开始的。用大锤的意义不大。
“是的。”
“说起来，师姐是不是很为难。‘鳞泷老师真是过分，明明人家擅长的是速度，考核却是斩断巨石。’”后半句话，是李默捏着嗓子说的。
真菰打了个机灵，脸上露出明显厌恶的表情：“你好恶心。”
“哎嘿！我忘记了，真菰你对鳞泷先生的称呼是老师来着。”
刻意的卖萌换来的只是真菰冷淡的表情。
李默想了想，说道：“话说，真菰，鳞泷先生是怎么把这巨石搬运过来的啊。他年纪都这么大了，原来还能做到这种程度吗？可这样的怪力，平常完全感受不出来啊。”
“鳞泷老师，很辛苦。”
“鳞泷先生确实辛苦，他先前经常要上山补充陷阱。”
从山上冲下来的训练，途中要面对许多陷阱，这些都是鳞泷先生一个人布置的。
真菰点了点头。师弟这句话说到心坎儿里面了。
鳞泷老师很辛苦，所以她才愿意负责一日三餐，为老师减轻负担。
“师弟，你觉得我们能通过鳞泷老师的考核，去参加「最终选拔」吗？”
“当然可以，为什么不可以呢？”李默说：“我这样的天才，肯定是要去杀鬼的。怎么能让区区一块石头给挡住脚步呢？”
旋即，他画风一转，说：“不过，我个人觉得，我应该会比你先通过鳞泷先生的考核。”
你就是在说我不行呗？
真菰面无表情坐在巨石旁边，她懒得理这个外乡人师弟了。

第二十八章 实战训练
斩断巨石，看上去很容易。按照无限制格斗的思路，我直接拿来一个大锤砸烂了也算是完成目的。
可对于剑士来说，他们需要将自己手中的刀变成大锤，然后去斩断这个巨石。
老实说，这样做很难。
李默这个现代人也完全煤油思路。
炭治郎那孩子是怎么做的呢？
是在真菰和锖兔的训练下，找到了巨石的破绽之线，然后完成这个考核。在后面的厮杀中，能够看到破绽之线，对炭治郎这个孩子起到了很多帮助。
那么，破绽之线是什么呢？
答案是不知道。
于是，在最开始的一周，李默在完成基础的训练外的时间，全部都坐在这里思考着。
硬来肯定是不行的，还没等石头被劈开，手上的刀估计就快断了。李默不是没有过尝试，但他知道，比石头先断的，会是自己的刀。
“师弟，你找的办法了吗？”
“真菰你的行动还是这么悄无声息。”
真菰出现在这里，整个过程似乎都没发出脚步声。但有可能是声音为过于细微。
她最擅长的就是敏捷。对她而言，这可能只是基础吧。
李默是做不到让脚步声变小，就和他吃饭的声音不小一样。
“原来，今天的时间到了啊。”
“嗯？能先回答我吗？”
“答案，肯定是没有找到啊！要是找到了我还坐在这里吗？”李默起身，脚尖轻轻一抖将旁边的木刀踢飞到自己手上。
真菰见状，默默的从身后抽出了木刀。
今日的实战训练开始了。
如果将平日的训练换做是学习。那么实战训练就是考试，是将你所学习到的知识融为一体的过程。
纸上谈兵，这种行为很危险。
和真菰的对练，开始于三天前。那个时候李默还是坐在石头面前，完全感受不到什么叫做破绽之线，石头也有破绽？那李默还不如相信石头有自己的呼吸。稍后真菰找了过来，她也苦恼于这个考核。
旋即，李默提议与其天天烦恼。不如进行实战训练，指不定训练着训练着，就成了呢？
炭治郎不就是在锖兔的喂招中斩断巨石的吗？
两人，使用的是木刀，不是真刀。可即便如此，足够了。
“你的速度，比昨天又上升了一点。真菰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真菰的长处，在于敏捷。战斗刚刚开始，她都在不断调整自己的方位，让人无法注意她是从什么角度发动的攻击。
鬼，是由人堕落而成。为此有着很多人的习惯。
“锻炼。”
真菰的声音出现，这声音是来自于身后。
李默手中的木刀伴随着他的转身，迅捷如雷。两把木刀碰撞在了一起，换做是真刀已经摩擦出了火花，碰撞转瞬即死。
真菰再次拉开了和李默的距离。
这样的情况每日都在上演，一天中要出现许多次。真菰移动起来的时候，李默目不暇接，只能摆出防御姿态，见招拆招。
空有一身蛮力，却只能打到空气。
就，很吃力。
但最近的实战训练中，往往是李默获得胜利。真菰，有着一个致命缺点。
“喂，真菰。你说，鳞泷先生不喜欢你了怎么办？”
李默开始用言语攻击，大抵是用真菰在意的鳞泷先生嘲讽他。也许真菰足够冷静，会无视掉这些。但……
当知了在叽叽喳喳叫的时候，你烦不烦呢？
然后——
呼啸的破风声出现，真菰几乎是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出现在李默面前，腾空，挥刀！
木刀，从上而下朝着李默的脑袋劈来。
“中招了，真菰。”
离开地面，是很蠢的做法。因为一般人无法在空中借力，辗转腾挪，会成为靶子。即使这机会转瞬即逝。
那也是机会。
李默躲开这一道攻击，在真菰落地的瞬间将木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面。开口说：“真菰，你太容易心乱了。这是你最大的弱点。”
真菰，太感情用事。容易被别人用言语牵动情绪，然后出现失误。
旋即，李默收回木刀，哼着乡野小曲儿，就朝着山下走去。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了。我们回家吃饭吧。”
然后，他听到了来自背后的威胁。
“今天晚上，我不想做饭了。”
大危机！大危机！惊天大危机。
如果真菰不负责做饭，就要鳞泷先生去做饭。而以他的臭脾气……
李默并不觉得自己好受。
“师姐，我错啦。”
回头，转身，猛虎落地式！用哭腔发出可怜巴巴的声音。
“还有，你自己的衣物也该自己洗了。”
“师姐啊，我不能失去你的帮助。”
大丈夫，能伸能屈。难道为了一点脸面就要去辛苦做家务吗？
脸皮，能值几个钱？
有真菰的帮助，李默只需要清洗自己的贴身衣物。外衣什么全交给了真菰
真菰叹了一口气，她注意到对方的视线集中在自己的大腿上。是在欣赏吗？肯定不是，这个家伙喜欢的女生类型是成熟的大姐姐。
他想的是抱着自己的腿求自己帮忙。这种不要脸的事情，他已经做过一次了，而真菰无可奈何。
想到那次的窘迫，她觉得自己被对方吃的死死的。
“那下次就不要提这个话题了。”
“是的，师姐。好的，师姐。”
他果然还是没听进去。
真菰了解对方的德行，左耳进右耳出的货色。懒得去理他，旋即就板着脸的朝着家的方向前进。
你不走向山，山却靠近你。
李默跟在她的身边，喋喋不休的说：“师姐，师姐。其实我没说错啊，你就是感情太丰富了。明明看上去还是个高冷的美少女，三无那种。可内心那么丰富，我就调侃一下下就发挥失衡露出破绽。这样会很危险的。”
“闭嘴。”
“是的，我闭嘴。”
无脸无皮，这就是自己的师弟。他是个很轻佻的人，经常说过尺度的言语。可真菰也承认，他说的很多话是正确。
自己发挥失常都是受到感情因素的影响。
今天就是，不该起跳的。
可，愤怒就在心中啊。
真菰，以前是个面部表情很丰富的孩子，只是来到鳞泷老师这里，才表现不了表情。她已经失去了表情丰富的岁月。
今日的小屋。格外安静，进入房间，看不见有人的身影。
“哎呀，今天鳞泷先生不在家啊。他去什么地方了？出远门了吗？师姐，你看鳞泷先生留下信件在那里哦。”
听着师弟讨好的话语，真菰叹气：“拿出半个月前你去小溪吃独食的骨气啊。师弟。”
“这不是我懒吗？师姐。”
真菰没有去理会他，而是去拿了那份信件，鳞泷先生书写的文字在上面阐述了他的行踪。
今日有「隐」的人员找到了他，因此要出门几天的时间。让真菰和李默在这段时间好好相处。
将这些告诉了自己的师弟，等到了他一个“哦”的回答，似乎不放在心上。鳞泷老师现在离开并不影响她们两人的训练。鳞泷老师有一段时间不教导两人了。
只留下了考核。
“来帮我忙。”
“知道了，真菰。”
称呼从师姐变成了真菰。有事就是师姐？没事就是真菰。
真菰摇了摇头。或许，自己该多生气一段时间？
“对了，师姐，我决定明天不准备去巨石那边了。实战训练要不就放在家这边。”
“也行。”
现在的她不知道，这是李默“怠惰”的开始。

第二十九章 师弟的区别待遇
鳞泷左近次这次出去好几天的时间。但对两人的生活没有影响，家里有储备的粮食，训练也不需要鳞泷先生的帮助。短暂的时间中，李默还干起了老本行，把自己的老伙计斧头磨了磨，上山打猎抓了些兔子回来吃。
真菰对此没有意见，但她对另外一件事有意见。
“师弟，你今天还是不上山吗？”
“上山干什么？师姐，让我多睡一会儿好吗？”
上山，指代的是在山上进行体能训练。先前真菰以为李默只是不愿意去巨石那边。然而结果是，除开打猎，他都不怎么上山。平时只会完成基础训练，还有和自己的实战训练。更多的时候是坐在那里，面前放着一盆水不知道在干什么。
就跟闹脾气的小孩子一样。
“希望鳞泷老师回来以后，你还能这么说。”
“当然可以。”
真菰的脚步声越来越小，然后直到完全听不见为止。李默果断选择睡回笼觉，然而，却隐约听见了屋子外面有人交流的声音。
动了动耳朵，李默听清楚了外面的交流。其中一个人，是真菰的声音。
“鳞泷老师，你回来了啊。”
鳞泷先生回来了？不是吧，怎么这就回来了。他从出去一二三四……好像出去了不少日子，现在回来也很正常。
这下子，李默睡意也就没用了。从被窝里面爬起来，整理好着装，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来到庭院，就能看见那标志性的天狗面具。这不是鳞泷左近次还能是谁呢？
“你懈怠了。李默。”
“哎嘿嘿。”
李默摸着自己的脑袋，尴尬的笑着。
自己磨蹭了不少时间，在这个时间中估计真菰该说的都说了。虽然自己有正当理由，但被抓住了还是略显尴尬。
也仅仅是尴尬。
“你不害怕？”
“我觉得鳞泷先生你不会责备我。”
“哦？”
因为天狗面具的缘故，看不清楚鳞泷左近次的表情。想来鳞泷先生会很奇怪吧。
——希望自己能成功过关。
鳞泷左近次靠近了李默，两人的身高相差不了多少。可李默觉得自己比对方矮了不少。
心理作用？
“原来如此，你的呼吸到了这个程度？算你过关。”
鳞泷左近次站了两三分钟后，给出了中肯的评价。
这下轮到真菰摸不清头脑了。
“鳞泷先生，这是为什么？”
“他天天晚上没睡好，当然会睡懒觉。加上呼吸难受，身体不习惯，当然不愿意运动。”
听到鳞泷左近次的解释，真菰皱了皱眉。各种知识点在她脑海中盘旋，一个答案出现在她面前。“全呼吸集中？”
“对。没错，我最近就是尝试用全呼吸集中取代普通呼吸，甚至在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在尝试。所以才没有睡好哦。”李默阳光咧着嘴笑着。那副快来夸奖我的表情让人不悦。
“我知道了。”真菰给出了平稳的回应，然后对面那人就略显失望。
全呼吸集中，常人使用是有时间限制的。当越过那个时间，就会感觉自己的肺部要炸了一样。那是一个很痛苦过程。
做到这步，确实很有成就感。可真菰就是不想夸奖对面。
“你这样做，不会受伤吗？”真菰问道。
李默说：“我可是很惜命的，才不会因为训练让自己受伤。”
在训练的时候，他可是特意放了一盆水在自己面前，观看自己的血条。要是血条下降了，哪怕是下降了一点点。他都会停止训练。
他可不想因为训练受伤而躺着等待治疗。
“关于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了。”鳞泷左近次用严肃的声音插嘴说道。
他明白，自己这个外乡人徒弟开口那可谓是停不下来。特别是在和真菰对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喜欢瞧真菰出糗的样子。即使后面被遭到报复也没关系。
如果不在开头就阻止，后面会耽搁不少时间。
想到这里，鳞泷左近次将身后的两个少年推了出来。
“这两个孩子，一个叫锖兔，一个叫富冈义勇。”
“以后，就是你们两人的师弟了。”
鳞泷左近次这次出远门，就是为了这两个孩子。准确的说，是为了锖兔，而富冈义勇是回来的时候，碰到自己的猎人朋友捡到的。
但不管怎么说，这两人以后都是自己的弟子。
……
多了两个师弟，日子还是和以前一样渡过。
真菰依旧奈何不了那一块巨石，伴随着时间一天天的流逝，她都感觉自己习惯了。
也许，自己真的参加不了「最终选拔」。
这一日，从山上回到山脚的真菰，瞧见了庭院里面陪着锖兔进行摔跤训练的人，不是鳞泷老师，而是李默。
“锖兔，你没吃饭吗？一点力气没有。稍微用点力啊！你这样还算不算男子汉。”
“你才没有力气呢！仗着年龄比我大就欺负我的混蛋。”
“平时说你笨你还反驳？连我用的是技巧还是力量都感觉不出来。”
“可恶啊！”
“都说了无数遍，不要自大。你以为你很强吗？一股脑的冲过来，你是笨蛋吗？还是一根筋？难道就不知道换另一种方法吗？你这样迟早会死在这个性格上面。”
真菰瞧见，李默将锖兔再次摔倒，嘴里面还不断念叨着：“变通，变通，变通！我都说了多少遍了。你就学会变通一下吗？昨天是直接冲过来，今天还多了一招抱摔。然后呢？然后呢？然后就没了，你就不能多变通一下吗？不要当癞蛤蟆，碰一下跳一下啊。”
“还有，你就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状态吗？明明都很疲倦了还要冲过来。妈耶……”
李默对锖兔的教导，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富冈义勇从山上回到了屋子这里。
锖兔和富冈义勇，是分开训练的。这和当初自己和李默的情况完全不同。造成这个的因素，是休息的李默。
这个便宜师弟正在尝试着全集中呼吸·常中。这是个很困难的事情，至少真菰距离做到这一步，遥遥无期。
锻炼这个技巧的他，在鳞泷老师的建议下，保持全集中呼吸的同时陪着锖兔和富冈义勇进行摔跤训练。于是，就有了一人在家里遭受李默的折磨，另一人则在山上被折磨。
等到富冈义勇回来以后，锖兔的受苦之旅才结束了。接下来是富冈义勇接受摔跤训练。
但相较于面对锖兔，李默的画风就变了一个样子。
“义勇，要慢慢来。用身体去感受，你对人的想法通常去慢一拍。但是没关系，鬼的想法是不值得去倾听的。”
“你的慢性格不算缺陷，因为和鬼之间是不需要交流的。你需要锻炼的是，在大脑没有动起来的时候，身体动起来。”
面对锖兔，是脾气暴躁的兄长。面对富冈义勇的时候，却又是温柔的一面。
这么区别待遇真的好吗？
真菰瞧见鳞泷先生没说什么，自己也就不好多说。

第三十章 从不吹牛
“鳞泷先生，你终于回来了吗？”
现在，是已经是春天的末尾了。温度的上升也告诉着人们，马上就要到夏天了。
李默并不在意现在是什么时候，气温的升高不过是身上衣服的减少罢了。
他在意的只有一点。
鳞泷左近次，有没有把他想要的东西带回来。
今天是鳞泷左近次外出采购的时间。虽然靠山吃山，野味什么都不缺，但米面粮油都需要外界采购。
“你要的调味料，我都给你带回来了。你这是要干什么？”
鳞泷左近次问道。
购买调味料的钱，是李默自己的。他只是帮忙购买，而对方的钱，是他钻入山林打猎积攒下来的。
“明天我准备带着义勇他们去吃烧烤，鳞泷先生你去吗？”得知自己想要的东西带回来了之后，李默高兴的说道。
“为什么？”
“嗯？因为我觉得可以斩断那块巨石了，所以想要庆祝一下。”
鳞泷左近次问，“你有几成把握？”
“几成把握？鳞泷先生太小看我了。那肯定是十成把握啊！”李默骄傲满满的说道。
“你掌握全集中呼吸·常中有多久时间了？”鳞泷左近次不怀疑他，能让他说出十层把握，那就是十层。
“嗯，有一周的时间了吧。这么说，现在才有十层把握，我是不是太怠惰了。”
鳞泷左近次说：“你来我这里，有几个月了？”
“我想想，大概有七八个月。”李默算算时间，说道。
鳞泷左近次说：“七八个月，你就成长到这种地步。李默，你是我教导的天赋最好的学生。”
被人夸奖的时候，李默很是开心，但他这时候虚心起来，说出这句话的是自己的老师。自大可以，但不能自大过头了。他也知道，这不像是“你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学生”这样的客套话。而是真正的夸奖。
掌握全集中呼吸·常中的自己，承受的了这样的夸奖。
“那，明天鳞泷先生可以给义勇和锖兔放假吗？”
“可以。”
……
……
次日。
今天是个多云的天气。天穹上的云朵其实有很多，将太阳的光辉都给遮住了少许。但这无伤大雅，根据鳞泷左近次丰富的经验判断，肯定不会下雨。
只要不下雨，那么一切好说。
“走，义勇，今天我带着你去吃烧烤。哦，还有那边的锖兔，今天先别训练了，吃烧烤去。”
锖兔说：“不，我要训练。”
“一天不训练而已。跟我走！”由于心情很好，李默不在意锖兔这样的语气。换做是先前，直接冲过去告诉锖兔，什么叫“弱小就是原罪了。”
然而锖兔却开口说：“难道你是害怕我追上你吗？我就知道你这家伙外强中干。”
“唉？瞧我这暴脾气。”李默来到锖兔旁边，来了个强人所难。锁住他的脖子说道，“你不去也得去。”
“可恶的混蛋，等我长大了，绝对要把你打哭。”
“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我现在就可以打哭你。”
就在两人折腾的时候，富冈义勇才开口说道：“好呀。”
然后，他接着劝阻两人：“这样做，不好。”
闹剧在真菰从森林中回来才结束。这位唯一的女性，在两个人的额头上一人敲了一下才宣布事情终结。然后，在李默的盛情邀请下，真菰也跟着去烧烤。
烧烤的地方，在山中的溪流边，这里有一块空地。是李默曾经吃独食的地方，只见他架起了烧烤架，然后拿出了自己烧制的木炭。后面就全权交给了是真菰。
叫真菰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然后他就屁颠屁颠的跑去玩了。
“我这是，被当成厨娘了？李默！”
烧烤进行到一般，思考问题的真菰才后知后觉的想到这一茬。可看见在那边玩的正开心的三个师弟，她无奈摇了摇头。
“这大概是最后一次了。”
真菰想到。
今天，她尝试了一下斩断巨石。虽然还是失败了，但她有一种感觉，自己距离完成目标的那一天，不远了。
去年，她就开始尝试，花费了半年上下的功夫，才做到今天这种地步……不知道是快是慢呢？应该是快吧，自己的进展比李默都快上不少。
想到这里，真菰的注意力就再次看着那边的李默。从去年到现在，他就再也没去尝试过切断巨石。而是锻炼自己的呼吸，进行体能训练。
她是后面才知道，对方在基础上很是用功。
“锖兔，你这打水漂完全不行啊。怎么打架不行，连这个也不行，看我的。”
“你行你上啊！”
成熟的大人哪儿受得了这种刺激，在河岸边挑挑拣拣，然后找准一个看上去不错的石头，拿在手上掂量掂量。
旋即，丢了出去。石头蜻蜓点水一般在水面上跳跃，最后落在了小溪的对岸。诚然，小溪的距离算不上远，但做到这一步，还是比较困难的。
“瞧瞧，我做到了。锖兔，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毫无疑问，锖兔又是被李默欺负的一天。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这么热衷于欺负锖兔呢？
仔细想想，这不就和当初他对自己的态度一样吗？不过面对自己，他还知道收敛……回头还是多培养锖兔好了。嗯，要好了？
真菰转而将注意力集中在烧烤上面，她已经闻到烧烤的香味了。不多时，自认为成熟稳重的大人就溜达到了她的跟前。
李默眼巴巴的问道：“师姐，什么时候可以开吃啊。”
“再等等，着急的话，为什么先前不自己烤呢？”
“哦。”
李默果断无视掉后面的一个问题，跑到一边和锖兔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等到烧烤彻底结束，他才带着两个十三岁的少年过来，一起享受美味的烤肉。食材是前段时间李默跑到山上打猎的时候兔子。
“师弟，你今天为什么想着要带他们来烧烤呢？”
“因为，错过今天可能就没机会了。”
“嗯？”
李默平淡的说道；“我掌握全集中·常中了。”
“这件事，我知道。你一周前就掌握了，这时候庆祝？”
“所以，一周后的现在，我就能斩断巨石了。”
“嗯？”
这是什么逻辑，真菰不明白。可看见对方那真诚的眼神。她又觉得这不是假的。
“你有把握了？”真菰想起那里的巨石。
“那，当然。百分之百的把握！”
李默拍着自己的胸膛说道。
可一旁吃着烧烤的锖兔说：“大话，谁不会说啊！”
他知道，鳞泷老师给真菰师姐和李默的考核是斩断巨石。斩断了之后就可以
“臭小子，你等着。吃完烧烤以后，我就马上去斩断那块巨石。还是五马分尸的那种。”
李默，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在烧烤结束以后，他和真菰一起将火苗熄灭，将杂七杂八的东西带回家里面后。马不停蹄的来到那块巨石的位置，富冈义勇和锖兔等待在这里。
李默有小半年没有来到这里，巨石上面已经长满了不少的青苔。但数量很少，是岩石上的一个点缀。
他拿着刀，就那么站在那里。整个人调整着呼吸。
真菰在看着。
她感觉李默在这个时间进入了一种奇妙的阶段，他似乎和周围的自然融为了一体，不分彼此。
然后，电光火石之间。
李默拔刀，收刀。
巨石，被一分为二。
轻松至极。
李默扭头对着目瞪口呆的锖兔说：“我说过，百分之百就是百分之百。从不吹牛。”

第三十一章 狐狸模样的消灾面具
斩断了巨石，通过考核，鳞泷左近次就允许李默可以参加今年的「最终选拔」。
仿佛是被这件事刺激了一样，真菰将更多的时间都投入到训练中。以至于一日三餐现在是鳞泷先生负责，别说，味道还不错，可惜比不了真菰的手艺。
但，反正不需要自己掌勺，什么味道都行。
其实，李默早就在一个月前，就有一定把握能斩断巨石了。更别说在达成全集中呼吸·常中后，把握就更大了。
当然，把握严格来说是百分之百，而是百分之九十九，还有百分之一的概率，李默交给了命运。万一在斩断岩石的那天，突然来了颗陨石该怎么办？
这是对未来的尊重。
但对外，那当然说是十层。
等待的日子，李默的生活，比较放松。在基础的锻炼之余，就是调教下两个师弟，上山打打猎。按照鳞泷先生的说法就是，他缺少的只是实战。
悠闲的生活会发生改变，从这一日，少见的富冈义勇和锖兔都被安排到山上训练。按照鳞泷先生的说法就是，李默马上就要去参加「最终选拔」，在那之后他就当不了陪练。是时候让义勇和锖兔开始独自训练了。
李默变得更加清闲。
他的心情就一句话，乐得轻松。
偷摸的弄了一盆水，熟练的打开了自己的系统。
相较于来到这个世界前，自己的六维属性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鳞泷先生的培养，喂招，辅以食补，药浴。体质，力量和敏捷大幅度提升了。双双来到了15点。连带着感知也到了11点。
15点力量，大概是个什么力气呢？李默想了想，应该是11点力量时候的两三倍？他有没有量化过自己的力量，只能估摸个大概。
力量属性增加带来的收益不是按照固定数值增加，反而是递加的。后期一点力量数值的提升带来的收益可能比前面所有点加起来都要多。
能有这样的提升。李默的努力占据了很大一层，但想想呼吸法很重要。如果没有呼吸法开发身体潜能，身体属性也不会有这么明显的提升。
但……
“感觉，我身体的纯度基本上到此为止了。”
原主所在的世界，仅仅是个日常世界。身体上限就在那里，李默觉得通过锻炼，自己不会有提升了。除非自己改改户口，成为刃牙世界的人，指不定上限还能高很多。
看着界面上的那一点自由属性点，就像是个妖娆的美女在那里诱惑着他。
旋即，李默将关闭了系统界面，不再去看。转而去体会斩断巨石那个瞬间。
单纯依靠过硬的身体素质，是斩不断巨石的。力量，是敲门砖，李默是抓住了一股感觉，斩断的巨石。
他觉得，如果将那个感觉细细体悟，就可能领悟通透世界。
大概，如此。
将这盆水用来倒掉。后面的时间中，李默就继续进行锻炼，然后，默默的等待着「最终选拔」的到来。
……
……
「最终选拔」的内容其实很简单，就是把你丢在一座有不少鬼的山上存活七天。只要求存活，没要求你必须杀死鬼，怎么想这都是比较容易的事情。
距离最终选拔的时间还有一两周的时候。在鳞泷左近次的安排下，李默开始为前往藤袭山的路程做准备。
藤袭山，就是最终选拔的举办地。
原本李默以为，自己将会独自一个人前往那里。但在临行前，鳞泷左近次一番话打破了他这个想法。
“李默，等下离开后，在路上要多照顾一下真菰。”
“真菰也要跟着去的吗？她已经斩断巨石了吗？可我怎么不知道啊？”
李默心头出现疑惑。为什么这件事一点风声都没有呢？真菰是什么时候斩断巨石呢？他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可等到真菰背着自己行李出来，他明白鳞泷先生并未说谎。
许是看见自己困惑一幕，真菰笑着说：“原来你也有困惑的表情啊。是我故意让鳞泷老师不告诉你的。义勇和锖兔那边也是这样。”
今天所有人都在被邀请去参加聚会，你猜猜，是谁没有被邀请呢？没错，就是你啦。
魔性的画面在脑海中出现。李默不禁疑惑，所以人都知道，唯独自己不知道？霸凌？
不，是恶作剧。
“行吧……和真菰这样的美少女一起去参加最终选拔也没什么不好。这次最终训练看着师弟我带飞你。”李默不以为然，随口说了一句转移话题。
旁边的锖兔小声嘀咕着，“平时我还说我很自大，到这种时候自己不也很自大吗？双标真恶心。”
锖兔，没有训练，鉴于师兄师姐在今天离开。鳞泷先生就酌情减少了他们的训练量。
仅限于今天。
可惜，这声音小，也架不住他就在李默的旁边。一个顺手，锖兔的脑袋就被李默用手夹在了咯吱窝下面：“你这家伙，就你废话多。那是因为我足够强。你等到有我这种水平了，再说同样的话吧。”
“可恶，李默，你放开我。”
“放开？才不会放？”李默放出反派一样的笑声。
反正天天欺负锖兔，再多一次又有什么关系？难道还怕锖兔莫欺少年穷？要是自己加点都不能压制住这孩子，那还是找个风水宝地自杀算了。
“我最后一次念叨了，锖兔，要以为自己实力够强，就不在意自己状态。你这家伙我一眼都看得出来，是那种为了保护别人安全，把所有危机都掐死在萌芽中的人。而且是浑然不在乎自己，喜欢独来独往的类型……”
李默对着锖兔絮絮叨叨。他没记错的话，这个师弟在原本之所以死在手鬼上面，是因为先前砍杀的鬼太多了，导致刀钝了还是什么缘故。
这家伙为了保护更多人的生命，选择一个人把藤袭山上的鬼全部杀掉。最后导致自己死在了上面。这种死法，很可惜。后面义勇成为了水柱，那同岁，实力比义勇强的锖兔成长起来，也会成为柱吧。
总之，在像是念经一样叮嘱了锖兔后。
李默才柔声对着富冈义勇说道。叮嘱的内容和锖兔不同。这孩子脑子转的慢，但那是在人情世故上不熟练。面对鬼不需要这项技能。他只要学会在面对鬼的时候放弃思考，身体比脑袋先动，砍上去就好了。
对两个师弟的念叨说完了。李默才恢复正常的表情，面对鳞泷左近次，说道：“鳞泷先生，感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培养。”
鞠躬，行礼。
鳞泷左近次坦然受之。
等到真菰和两个师弟说完，来到他的面前行礼后。这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开口说道：“最终选拔，你们一定活着回来。”
“你们将这个带上。”
鳞泷左近次拍了拍富冈义勇和锖兔，让他们从屋子里面分别拿出了两个面具。
“这是，消灾面具。我为它施加了咒语，能从灾厄中保护你们。”
李默看着手上的消灾面具，是个狐狸模样。
他蛮喜欢狐狸。
所以，他也喜欢这个面具。

第三十二章 师姐弟
离开，总是伤感的。再拿到消灾面具以后，李默和真菰就正式离开了这里，启程前往藤袭山。然而，刚刚出门，身后却跟着两个小尾巴。
富冈义勇和锖兔两人跟了很长一段路程。期间大家都一言不发。
沉默的氛围，一直等到了李默停下脚步才打破：“你们两个，还要跟多久呢？有这么多空闲时间，回去训练不好吗？锖兔，你还想听我的唠叨吗？”
“谁愿意听你的唠叨啊！混蛋师兄，天天都是那些相同的话语，我听得都快吐了。”锖兔反驳道，可语气，明显没有那么激烈。
李默说：“行行行，我不念叨了。看样子，你记住我说过的话了吧。记不住我回来了还会念叨。改改你的臭毛病，多相信自己的伙伴。义勇这孩子未来可期。”
“锖兔，带着义勇回去吧。”
李默作为知心大哥哥，苦口婆心的说道。
锖兔和富冈义勇两个人，在性格上，是互补的。前者天赋好，但性格让人操心，那份正义感和责任感，让李默很担心他在未来会因此而死。后者天赋略逊一个档次，性格相对来说，没那么严重。
如果两人在人类社会中正常生活。两人的性格导致的处境会恰恰相反，锖兔会很吃香，义勇让人担忧。
但……他们走上了鬼杀队的道路。
“师兄，师姐。通过最终选拔以后，要回来看看。”锖兔这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很不自在。
李默说：“我亲爱的师弟想要找虐，我哪儿有不满足的理由呢？”
锖兔冷哼一声，少见的没有再跟李默抬杠。
富冈义勇，慢悠悠的：“活着回来，师兄，师姐。”
李默拍了拍富冈义勇的头，说：“好，我肯定把真菰带回来。好了，好了，你们该回去了。可别让鳞泷先生这个孤寡老人待得太久。你们今天的训练量减少了，但没说不训练吧。”
好说歹说，李默总算是让两个小家伙走上了回去的道路。要是两孩子再跟着他们走上一段时间回去，义勇和锖兔到家，估计就得是晚上了。
其实两个人都十三岁了，不算小屁孩。但在李默眼中，两人就是小孩子。
目送两个师弟离开，李默才对着旁边的真菰说道：“好了，锖兔和义勇都被我哄走了，你可以转过身来了。”
“不要。”
“那……要我跟在你身后吗？”
“麻烦你了。”
李默摇了摇头，以落后真菰半个身子的速度前进着。这样做，让他看不见真菰的脸。
因为他不能看见真菰的泪水。
女孩子，真麻烦。
在先前的时候，李默就知道真菰哭了。虽然声音很小很小，但那样的抽泣太突兀了。他不得不拉开和她的距离，也让两位师弟拉开和他的距离。
为此，在和锖兔和义勇的交流中，全是他一个人在答复。为的就是让真菰的哭泣不被两个师弟发现。
她可是师姐，是大人。哪儿有长辈在后辈面前哭泣的样子。
李默太明白这种想法了。不是什么人都和他一样，不在乎脸皮的。
明白归明白，李默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开导对方。对自己而言，鳞泷先生是值得尊敬的老师，对真菰而言，鳞泷先生不仅仅是老师，还是父亲，爷爷，是她的亲人。
和亲人分别，哭一哭也没什么。
“李默，你觉得。为什么鳞泷老师不送送我们呢？”
真菰开口询问，但她并没有给李默回答的时间，：“我在想，鳞泷老师经历了很多次离别的画面吧。师兄师姐们从老师这里离开，参加了最终选拔，在选拔里面死上一部分，然后在成为正式队员以后，又死上一部分。又有几个能善终的？”
这个问题，看似是在问。但实际上，李默和真菰都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
因为，在两人训练的这个期间。从来没有人来看望过鳞泷先生。
在鬼杀队，善终很困难。就连作为顶级战力的「柱」，战死率都很高。像是鳞泷先生这样，能活下来成为育士的「柱」都很少见。
鬼杀队，鬼。
仇恨的锁链将彼此紧紧锁在一起。唯一能解开这个锁链的办法，就是鬼舞辻无惨的死亡。这位始祖之鬼在死亡的瞬间，会带着所有的鬼一同去死。
唯有这样，才会斩断仇恨的锁链。
鬼杀队的灭亡都不能改变这一切。因为鬼杀队，归根结底不过是朝着鬼复仇的一群人。即使现在的鬼杀队成员全体阵亡，但只要鬼还在吃人，那么就会有新的鬼杀队出现。
真正斩断仇恨的办法，从千年前开始，都只有一个。
让无惨晒太阳。
真是的……原来真菰担心自己一去不复还，让鳞泷先生担心吗？
“真菰，既然你担心这个，等鳞泷先生走不动了，你去照顾他吧。”
“不要担心没有机会，我在鳞泷先生行动不便以前，砍死所有的鬼的。”
李默认真的说道。
炭治郎以后能做到的事情，自己这个开挂的人，未尝做不到。等自己发育几年，就算那时候自己抵达不了继国缘一那种档次，但比他弱上一个档次就好了。
继国缘一是秒杀鬼舞辻无惨。那自己只要能够杀死对方就好了。
“你就这么有信心？”
“像我这样，刚参加最终选拔的时候，就掌握了全集中呼吸·常中的剑士很少吧。”李默骄傲的说。
现在他的生命等级都还在停留在“LV2”上，后面开始杀鬼后，升级那岂不是快速的涨。属性一加，再研究出怎么开启赫刃，到时候追着无惨砍。
“自大。”
“我这是有实力，等回头最终选拔结束了。就去砍死一头下弦成为柱给你看看。”
“是吗？”真菰的语气中充满了怀疑。
“不信？真菰到时候看着就知道了。”
李默站在对方的身后，看不见真菰的表情。但看得见对方的动作，在交谈的过程中，真菰曾举起手在脸部。
多半是在擦拭自己的眼泪。
他并没愚蠢的揭穿这件事。而是等待着……
稍后，真菰转身面对李默，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师弟，从你的话中我感觉，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弱吗？在平时的实战训练中，我们的胜负好像是打平了吧。”
“我能说，我在实战训练里面放水了吗？”
“不能。”
“啊，真过分。”
“过分的是你。对了，你的这个承诺对着那对蝴蝶姐妹都说过吧。”
真菰突然问道。
李默摸了摸下巴，他这大半年时间和蝴蝶香奈惠和蝴蝶忍都有书信联系。其中不乏被真菰看见的时候，于是不得已和师姐谈及过那对姐妹的事情。
“是啊，我说过。怎么了？”
“没什么？”
真菰转身扭头，朝着前方走去。态度一下子变得蛮横了不少。
李默最后只能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管他的。

第三十三章 「最终选拔」
蝴蝶香奈惠俯首在书桌上面。她的手上拿着笔，书写着给自己妹妹的信件。
吾妹蝴蝶忍亲启：
写完第一排的她暂时停止了继续书写，一下子不知道该写什么。接着，她想起了前几日接到的来自李默的书写。
在那份信件中，李默书写了他成功通过了育士的考验，正准备参加「最终试炼」，算算时间。李桑应该就在藤袭山附近，应该进行「最终试炼」了吧。
“自己还差的远啊。”
蝴蝶香奈惠，在育士这里学习的这段时间，得到了对方优秀的评价。可相较于，李桑来说，还是太远了。
想起信件中，李桑说自己完成了「全集中呼吸·常中」。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能维持那种程度的呼吸，多么可怕且强大，自己却连半个小时都坚持不了。
“差距太大了。”
可这理所当然，李桑在没有接触鬼杀队的时候就已经不止一次杀死过鬼。想来他能够轻松的通过「最终试炼」。
“就把这些东西，传递给小忍吧。嗯嗯，还有吹葫芦的训练方法，也一并告诉小忍。”
大和抚子一般的少女坐在窗前，在沐浴着阳光的同时，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全都告诉写在上面。这封信件会在不久之后，借助着信鸦的帮助前往到自己的妹妹那里。
蝴蝶香奈惠和蝴蝶忍，虽然都是通过悲鸣屿行冥举荐到育士这里进行学习。但两姐妹并不在同一个育士下面。
信件写完，她思考一个问题。这个时候的李桑，在做什么呢？
……
……
紫藤花，这种鲜花对人来说，仅仅是一种观赏植物。可对于鬼来说，却是极其厌恶之物。藤袭山就是有着漫山遍野的这种花朵。唯独在中央，没有盛开的紫藤花。这里是鬼杀队进行「最终选拔」的地方。每年，鬼杀队都会在外抓住较为弱小的鬼，然后丢进藤袭山中。为「最终选拔」提供考核的地点。
选拔开始的这一天，真菰和李默并肩进入了选拔准备的地点。这里是一个平台，四周都被紫藤花包围这，听说，这里的一年四季都盛开着这种花朵。
敲了敲前方，顺着道路继续下去，就可以发现那里已经没有了紫藤花。
鬼，就在其中。
“真菰，你说，会是谁来主持「最终选拔」的开始啊？”
“不知道。”
真菰不想搭理身边的师弟，因为这些问题对方已经问了千百遍。
李默自讨没趣，就不在询问。
在这个平台上面。有不少拿着日轮刀的人都在这里等待着。其中男性居多，在身体素质上，女性吃亏太多。但也有如真菰这样优秀的女性，出现在这里。
无论男女，大家表情严肃。今日的「最终选拔」，对每个人来说都意义非同。选拔本身，也代表着危险，所有人都轻松不起来。
李默例外。他心头没有对鬼的恐惧，自己实力超群，不需要畏惧新手村的任务。
时间缓缓流逝着。终于发生了许些变化，主持，引导这一场「最终选拔」的人，在一个高耸巨人面前的护送下，来到了这里。
那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年轻，文绉绉的，第一眼让人想到书卷气息。但他右眼附近，乃至上方都像是腐烂了一样，让清秀的脸庞很是难看。
看见了来着，李默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记忆浮现在脑海，这个模样，旁边又是悲鸣屿行冥在护送。那么他的身份，呼之欲出。
主公，唯有鬼杀队的主公才能这样。
“师弟，那位高个子的，就是悲鸣屿行冥吗？我记得你是他推荐过来的吧。他对你而言很特殊吗？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严肃。”
真菰在旁问道。在两人出现在这里。她就观察到师弟的变化，仔细观察，那位比众人高出不止一个脑袋的僧人恰巧看向了这边。是因为他吗？
超过两米的身高无论站在谁的面前，都会有十足的压迫感。
“不，我在乎的不是悲鸣屿行冥。师姐，你难道没有发现吗？悲鸣屿行冥，其实是在给那个行动缓慢的成年男人当护卫。”
悲鸣屿行冥，已经成为了「柱」，能够让「柱」护送的角色，怎么会那么简单。
主公的名字叫什么呢？李默已经忘记了，他只记得那是一个极富个人魅力的人。
他甚至感觉到，对方在来到这里的时候，特意朝着自己这边看了看。在注意到自己视线后，还笑了笑。
“诸位，能够参加「最终选拔」，我很感激。”
“藤袭山一年四季都盛开着紫藤花，对于鬼来说，紫藤花是毒素。它们为此不可能逃离藤袭山。”
“但，从这里继续前进，就没有紫藤花的保护了。”
“试炼的内容。是在里面存活七天。”
“大家也可以提前下山，那样会认定为考核失败。”
“最后，大家在确定补给没有问题后。就可以上山了。”
“祝君，武运隆昌。”
主公的声音，风轻云淡。就像是春日的微风，秋日的凉爽，夏日的雨水，冬日的暖阳。惬意，悠闲，让心灵都能得到净化。
他的声音，让人想起家中慈祥的长辈，在夏日的午后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你交流。
他的言语落下，以此为信号。平台上的剑士们，纷纷开始移动，沿着向前的小路前进着。来到这里的剑士，绝大多，都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李默和真菰，是在最后一批进入考核的人。
在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平台上，独留下了那个讲话的温柔男性和他身边的护卫。
他看着空无一人的平台，开口说道：“今年，又是没有人退出吗？”
“主公，走到这里的人都是做出觉悟的人。”
“我知道，行冥。能够走到这里的孩子，都是好孩子。罢了，我这个站在后方的人，只能在这里，祝福着他们可以平安归来。”
悲鸣屿行冥站在这个瘦弱的年轻人身边，他巨大的身躯似乎完全包裹着对方。四面八方的动静都在他的关注之中。
“行冥，最后离开的那个孩子，就是你碰到的那个华人吗？”
“是的，主公。”
“你觉得，他现在的实力如何？”
悲鸣屿行冥回忆了先前看到的那个熟人。初见的时候，对方看上去很轻松，可仔细观察就能感觉的出来，对方处于一种稳定的状态。看似轻松实际上下一秒就能爆发出恐怖的力量。
“主公，他可以成为了「柱」了。”
悲鸣屿行冥能够从那个人身上，感受到生命层次上的威胁。
“成为，柱吗？好啊。”主公笑着说：“看来，没有错。行冥，今日浪费了你的时间，陪我走这么一趟。”
“主公，并没有浪费。”
悲鸣屿行冥知道，这一行，主公是特地来看那个奇怪的华人的。
自从那一日，主公天生的疾病加剧以后，他就特别关注那位华人。
“送我回去吧。我这病弱之躯就不要多浪费你的时间了。作为「柱」，行冥你本应该做更有意义的事情，委屈你陪着我走这么一趟了。”
“主公，这是我的责任。”
主公笑了笑，他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人。
故事，会朝着那一个画面前进吗？

第三十四章 第十一只
“今天的星空，真漂亮。”
夜晚的星空格外美丽，连月亮的光芒都显得黯然失色。在没有紫色花朵所在的山间显得格外没有生气，也就只有星空让人值得安慰了。
“你在说什么呢？还不快走，留在这里干什么？找到太阳最先升起的地方才对。”
真菰看着眼前犯病的家伙，开口说道。
她怎么觉得眼前的家伙，是抱着游历的心态来到这里的？
“真菰，你觉得鬼现在会做什么吗？”李默卖着关子。
“不知道。”
“回答不要这么冷漠嘛。试想一下，假如你有一年时间都没怎么吃过正常食物，只能吃些垃圾食品充饥。突然有一天，一大堆正常食物冲到你面前，你会怎么做？”
李默的话，无疑是将答案全部丢在了真菰的面前。
他所描绘的，正是被关在这藤袭山上的鬼所经历的一切。
按照一般的思维，不，按照野兽的思维。都知道那些鬼会怎么做。在看到食物的时候，不顾一切的冲上来。
人类在鬼的面前，就是食物。
真菰说：“正因为如此，我们不是更应该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呢？”
“这个不着急，先试试这些鬼的成色呢？”
树叶，在动。
眼下并没有吹风，那树叶为什么会动呢？那定然是有人碰到了树叶。真菰的注意力瞬间拉高，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日轮刀上。
一道黑影从树上蹿下，真菰拔刀。
——但有人比她更快。
另外一把日轮刀在空气中挥舞出了一道美丽的曲线，曲线恰恰经过了鬼的脖子。稍后，被斩首的鬼的尸体落在了地上，直接灰飞烟灭，连一点残骸都没留下。
“第一只，有日轮刀就是舒服。这下畅快了。”
作为一名开挂的玩家，明明能够杀怪升级，属性加点，却只能依靠锻炼进行强化，这是多么的痛苦。就像是你进入了主神空间，完全不用进化点强化，而是完全自己锻炼。
——那不难受吗？
在这种条件下，李默坚持了下来，他经常进山打猎是为了看看能不能提供经验。然后他就发现，一般的动物没有经验提供。唯有棕熊这种能威胁到自己的动物，才能提供一点点经验，还真是一点点。
但，鬼不同。
鬼能提供大量的经验，李默升到LV2，就是依靠两只鬼的经验给推上去的。
更多的鬼，意味着更多的经验。
藤袭山上的鬼，都是经过挑选的实力很一般的鬼。李默可不相信自己会翻车，哪怕是那只手鬼，他也有十足的把握。
掌握了「全集中呼吸·常中」的他，实力已经超越了这里的鬼一个档次。
“真是的，走这么快干什么？”
真菰明白了，前些日子，对方说的在和自己进行实战训练放水这件事，是真的。
那个速度，她都没有用看清楚。
真是的，他挥刀这么快的吗？我和他的距离，有这么大吗？
跟上李默的真菰在心头想到。
……
……
杀戮之夜，开始了。对于鬼来说，从今天开始将是为期七天的饱餐时间，前提时候它们能够成功狩猎，而不是被猎物给反杀了。
但对于李默来说，鬼才是猎物。
曾经，李默听过一句话。当百分之一百的利润，资本家就可以践踏世界一切的法律。今日他算是明白这句话的含金量了。
他感觉自己快杀疯了，虽然看不见经验条。但伴随着一路杀戮，升级的感觉都有过几次。
“喂，李默。你，是不是生病了啊？为什么这么兴奋？”
刀起刀落，又是一头鬼死在了他的手上，这些鬼原本是想来到这里吃自助餐，可没成想到反而被李默给狩猎。
伴随一个个鬼的被斩首，然后灰飞烟灭。李默的表情格外的畅快，就像是你便秘了一个晚上终于解决了战斗一样。
爽！
然而就是这表情被真菰看见，少女露出嫌弃的表情。说出了以上的话语，她觉得李某人今日像是抽风了一样。
“真菰，你不知道用鳞泷先生给得日轮刀，对「鬼」斩首以后，对方直接死掉这种感觉究竟是是多爽。”
关于自己杀鬼能涨经验这种事，不能告诉她。那就说另外的感受吧。
总算不用面对鬼那恶心的锁血了。这难道还不值得高兴吗？
李默的愉悦心情不乏这个。
“说的是。”
这个师弟，在没有拿到日轮刀的时候，就杀死过两头鬼。即使其中一头，最后是被悲鸣屿行冥在虚弱状态杀死。但，师弟能够将鬼打成虚弱状态，已经很猛了。能够这么顺利的杀死鬼，对他来说这么高兴很正常。
真菰想了想，接着说：“那，师弟，你有想过什么时候休息吗？”
“我今天杀了十一只鬼了吧。凑个二十只就去找休息的地方。到时候就麻烦真菰帮助我了！”李默算了算说道。
“只有十只。”
真菰心想，你这生龙活虎的样子。怎么看都不是需要帮助的人，甚至怀疑你这家伙能提着到刀从山脚砍杀在山顶。的整个晚上都不带休息的。
“什么，只有十只。难道是我算错了。”李默再重新以计算，好像还真是。其中有一只是被真菰杀的。
旋即，他正色说：“没关系，第十一只已经来了。”
藤袭山上的鬼，明明都是被鬼杀队抓来丢进这里的。可以就那么的狂妄自大，看见个人就冲上来，完全没考虑过会不会被杀。
为此，它们的行动都正大光明，特别是看在两个人聚集在一起的时候，那些鬼就像是见到猫薄荷的猫咪一样，直接冲了过来。
想想也是，在饿了很多天后，你肯定无法拒绝出现在你面前的红烧肉和米饭。
体现鬼这种急迫心情的是，李默总是能听到他们行动的声音。
“这么正大光明的动静，真不怕被我们知道？动物狩猎的时候，都知道要小心翼翼别发出声音。”李默吐槽道。
真菰的表情严肃起来，这样的动静，体积肯定不小，而李默本人反倒是很轻松。
正主很快就出现在两人面前，那是一个如同小山一样的鬼，圆鼓鼓的像是落石，可组成身体的并非是单纯的血肉，而是一只只手臂。
对此，李默给出自己最中肯的评价。
“好恶心啊。”
对方作为鬼，并不在于李默这个人类的评价。“小子，现在是明治多少年。”
“我不知道！”
真菰听到这句话，不免有点汗颜。自己这师弟，确实是不知道当前的年号，按照他的说法就是，关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手鬼，没有生气，他说：“真是麻烦，想来应该还是明治。那就杀掉你们好了。先前没注意，没想到又是两只小狐……”
话音未落，凌厉的攻击接踵而至。手鬼的话语被打断。
——但无所谓，他杀死过的鬼杀队孩子不止一个了。如果把眼前的这两个，都杀死的话。那鳞泷那家伙……
通过两人身上的消灾面具，他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身份。是鳞泷的弟子，手鬼可不会忘记，曾经的自己被鳞泷击败，然后抓到这里数十年的经历。
从江户到明治的这几十年，它的心中无时无刻都在充斥着对鳞泷的仇恨。这份仇恨唯有在杀死鳞泷弟子的时候，才会慰藉。
它今年要杀死面前鳞泷的两个弟子！
可骄傲自大的情绪在下一秒就消失，因为它用来充当防御，贴在全身上下的手在一瞬间都被斩断，纷纷落在了地上。
旋即，伴随着火花的出现，面前的男子仿佛是在篝火包围中跳舞的神官。神秘，威严，不可窥探。
突兀的，它看见了自己那庞大的身躯全貌。
啊——我，被斩首了？
怎么会，这么快？
“打完收工。你瞧，这不就是第十一只了吗？”
“哦，师弟，知道了。另外，你这次动手，是不是动的太快了。我蛮好奇，它说的小狐……是什么。是消灾面具吗？”
真菰摸了摸自己头顶上，鳞泷老师给的消灾面具。
“在乎这个干嘛？都被我砍掉脑袋了，喏，你瞧，都灰飞烟灭了。我们去找地方休息吧！”
很快，在李默的三言两语下，真菰就不去思考这件事了——鬼都死了，去想又有什么意义呢？总不至于追到地狱去问吧。
李默倒是轻松了不少。不提前动手，让手鬼把自己杀死很多师兄的事情说出来吗？这个时代，他吃了多少人呢？三四十只？管它的，反正被自己杀了。实力也就那回事。

第三十五章 试炼结束
七日，时间不算太长。也就一睁一闭的时间，这段时间，李默在山上还算快乐。所有的鬼见到以后都是手起刀落，一刀秒杀。他隐约记得第一天晚上杀死的手鬼是山上最强大的一位。但它们太弱了，脖子砍起来的手感完全一致。
整个过程相当于是七级大世界的大佬跑去新玩家世界卡卡乱杀。
在即将下山的最后一个夜晚，李默找了个水坑打开了系统。清点自己的收回，首先是生命等级一跃来到「LV5」。同时又获得了三点自由属性点，总数来到了“四”这个不太吉利的数字。
这破系统毫无作用，也就提供的满血升级的功能很舒服。要不是看在正在修复的份上，李默恨不得卸载了这系统。
——虽然根本没有卸载按钮就是了。
“升级就提供一点自由属性点。这系统也就是没策划，否则要被骂死。”
李默嘀嘀咕咕，很是不爽。他对自家系统的腹诽不是一次两次了，反正是个没有灵智的东西，又不会吵回来。
“师弟，我们该下山了，你还要多久。”真菰的声音远远传过来。
“马上来了。”
李默是以如厕为理由得到的单独行动的空间。今天，「最终选拔」正式结束。经历了这个所谓的新手村，李默的收获很多，等级的提升是其次的，重要的是成为鬼杀队的队员，拿得到专属于自己的日轮刀。
从这点看，李默全是收获。可在这七天的时间中，李默也有痛苦的时候。
“终于，终于结束了。这群鬼是混蛋吧，山上的动物呢？全被抓去吃了？七天的干粮啊，整整七天的干粮啊！”
李默和真菰碰面后，直接开口抱怨。他不是不能吃干粮。可如果有条件，谁愿意吃那种难吃的东西？他上山前，原本想着能够在山上的打猎，改善下伙食。为此，他的腰带里面甚至还有调味料。
可最后，这些调味料毫无用武之地。这让他不得不为之愤怒。怎么这么大一座山，连个野鸡都找不到？
“知道了知道了，回头我们就能吃好吃的。山上的鬼数量不少，野兽都被他们吃了，不愿抱怨。”真菰说道。
鬼不仅以人类为食，也能以野兽的血肉为食。但在鬼的食谱中，野兽的血肉类似于树皮，只能说维持活着。远远没有人的血肉那么美味。
可藤袭山的鬼吃不到人，饿疯了当然就会去吃动物。
李默，明白这个道理，可情绪都起来了，不爽就是不爽。
真菰接着说：“再抱怨下去，我觉得很烦。你都快把整个藤袭山的鬼席卷一空了。难道还没消气？”
“其实我很在意去吃什么好吃的。”
“进城？”
“好耶。”
李默和真菰达成了一起进城吃美食的约定。两人一同走出了藤袭山。
“对了，师弟，我记得你手上的日轮刀都快钝了吧？”真菰记得，师弟这次在山上看的鬼脖子太多，导致刀面都变得钝了很多。
就是不影响他一刀秒杀就是了。
“是啊。不过没关系，这件事让鳞泷先生自己处理好了，他肯定有解决办法。我马上也要换刀了，不在乎。”李默说。
「最终选拔」结束后，会获得专属于自己的日轮刀。既然都有专属装备了，这种制式的装备就不在意了。反正没有断，拿回去足够给鳞泷先生交差。
时隔七天，再次回到平台。紫藤花依旧那么盛开的。嗅到这花香的第一刻，李默的脑海中出现了花饼的模样。口腔里面有着口水在酝酿。
他恨不得马上就飞到城市了。可稍后还有一个挑选玉钢的流程。
来自「隐」的负责人站在台前开口说：“能够平安归来这么多人，比什么都好。恭喜你们通过了「最终选拔」……”
站在平台上的负责人话语连篇，为存活下来的人开始讲解。接下来的缓解大概是挑选制作日轮刀的玉钢，制作日轮刀的时间需要“十到十五天”上下。然后是测量身体三围数据制作鬼杀队的队服。最后是讲解鬼杀队的等级制度。
那等级制度，是「柱」的以下有十个阶层。以天干命名，即“甲乙丙丁午己庚辛癸”。
知道了这些，才能挑选玉钢。挑选的方式很顺便，找了个不大不小的玉钢就好了。
挑选完毕后，李默还厚着脸皮和「隐」的负责人交流了情报。从他的口中知道了，关于七天前主公的到来是个意外。原本那天也是他说负责，可主公想这么做。
打听完这些情报。李默才来到真菰身边：“真菰，我们出发去城市吧。”
“先不急，有人要找你道谢。”真菰说道。
“嗯？”
李默歪着脑袋，在藤袭山上他为了经验，从山头砍到山脚，几乎血洗了整个藤袭山。后面一度造成了鬼变成稀有动物的错觉。
基于他这个操作，这次存活下来的队士不少。方才「隐」的工作人员还抱怨，说差点他们带来的玉钢差点都不够。
他皱眉，说：“这种事情，有道谢的必要吗？有余力帮助遇到苦难的队士，很正常啊。”
这么说着，最后他还是见到了那个人。
那是一个长着路人脸的男性，样貌普普通通，身高也就那样，唯一的可取之处就是表情很是坚定。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战士。
“谢谢你救了我的生命！”
李默说：“哦，我记得你。当时你是被鬼左右围攻才落入下风的。只有一个你自己就渡过难关了。”
“终归是我实力不够。真是万分感谢你的帮助。我叫夈野匡近，以后恩人有用得到我的地方，请尽请吩咐。”
这男人鞠躬行礼。后面李默好说歹说，对方才离开。
夈野匡近的行为像是一个信号，其他人纷纷有学有样，李默不得不端着架子，认真的和这些人对话。一口气送走了十余人，这件事才算消停。
“好累……”
等到最后一个人结束，李默面对真菰的时候叹了口气。
“好了，现在结束了。师弟，我们该回家了。”
她话音刚刚落下，瞧见自己那师弟已经出现在了前方，他对着自己打招呼，“真菰，你走快点。”
真菰看着对方那高耸的身影，不免摇了摇头。
就算他的身影很高大，能够顶天立地。可从他身上感受不到距离感。

第三十六章 归来
日轮刀的打造，需要十天到十五天时间。在挑选好玉钢，剑士们能做的，唯有等待。
李默在这个世界的日本，有两个可以停留的地方。一个是灶门家，另一个是鳞泷先生的家。前者，他短时间不会去叨扰。所以他和真菰回到了狭雾山。
拉着真菰去大城市吃了一顿拉面，味道还成。接着两人就火速离开。人声鼎沸的城市和鬼杀队的所作所为，似乎是矛盾的。鬼和杀鬼剑士在主流社会面前，是阴影中不值得一提的部分。
李默觉得，看着这个时代的城市，总觉得怪异。繁华的市中心和边缘的老城区，古老的日式建筑和西洋风格建筑都让他很奇怪。
“说起来，东京那边，是炎柱的活动范围吧。”
在回家的路上，李默随口问道。
有关这方面的知识，他不是没有听过，而是后面给忘记了。说来也搞笑，自己连很久以前看过的动漫剧情都记得，却记不得这些东西。
真菰记得就行了。总归是女孩子，心思细腻不少，记忆方面也很优秀。。
“是炎柱的活动范围。”
李默想了想，做出努力回忆的表情：“我记得，炎柱的次子在前段时间刚刚生下来吧。”
真菰无奈，她说：“情报你不记得，偏偏这种八卦信息你就记得这么清楚？”
李默尴尬的笑了笑，他只是隐约记得和谁说过关于炎柱的八卦。具体讲的什么，他不记得了。而炎柱次子这个事，是他脑子里的漫画剧情知道了。
下一任炎柱，将会是当代炎柱的长子。自己就是记得，下一任炎柱有且只有一个弟弟而已。换算一下就得到这个结论。
“首先，炎柱是有次子，但那是一两年前的事情了。师弟，下次你听八卦听得仔细一点好吗？”
李默选择沉默，闭口不谈自己的丢人举动。
……
……
狭雾山，是李默生活了大半年时间的地方。伴随着附近的景色越来越熟悉，旁边真菰的情绪越来越高涨起来。
翻过最后一个小山坡，居高临下就可以瞧见平日生活的木屋。鳞泷先生穿着那身熟悉的蓝色衣服站在门前。
“鳞泷老师！！！”
真菰很高兴的从小山坡上冲了下去，速度很快，直接冲到了鳞泷左近次的怀抱之中。对于这个女孩来说，鳞泷老师就是她的父亲。
游子归乡，大概就是这样吧。
李默慢悠悠的跟了过去，“鳞泷先生，我们回来了。”
鳞泷先生：“欢迎回来。”
天狗面具还在鳞泷先生的脸上，看不见他的表情变化。可他的声音暴露出了他的内心情感。
他很高兴。甚至还听得出欣慰之意。
当然不排除这是自己过多的脑补。
“锖兔和义勇还在山上吗？鳞泷先生？”
等到真菰从鳞泷先生身上下来后，李默问道。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那两个孩子现在还在山上进行着训练。
鳞泷先生的训练，很少给假期，除非你进入考核时间了。那就轻松很多。
李默进入屋子，在里面找到了自己的斧头，和鳞泷先生告知一声，就独自上山去了。
——他去的不是义勇和锖兔训练的山头，不准备去做吓唬吓唬锖兔这种无聊的事。他要去上山打猎，抓几只野味回来，真菰今天说吃火锅。
“默。”
“有什么事情吗？鳞泷先生。”
“少杀点猎物，我上次和附近的猎人朋友交流的时候。他说最近打猎都不好做了。”
正准备爬山的李默顿了顿，随后笑道：“我知道了，鳞泷先生。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只会去狩猎鬼的。”
最后在鳞泷先生的目送下，李默上了山。今日打猎的目的只有一个，收集足够多的食材为今天晚上的火锅做准备。
——或者叫寿喜烧？反正就是在一个锅里边吃边煮。
时间来到黄昏。
今日的锖兔显得很是狼狈，他身上的衣服，有着泥土，灰尘还有草根。反倒是富冈义勇，看上去干净许多。
往常，是富冈义勇比锖兔狼狈更多。锖兔的天赋很出色，一般不会显得这么狼狈。
他本人对自己的狼狈不以为然，甚至还会很高兴。他右手提着的兔子，正是高兴的源泉。
“义勇，我们今天晚上可以加餐了。”
富冈义勇表情平淡的点了点头。
锖兔没多想的，自己的小伙伴这个表现才是正常的。要是对方什么时候突然精通人际交往——那估计世界都毁灭了吧。
回到熟悉的木屋，没有在屋外看见鳞泷老师，锖兔不大在意，说不准鳞泷老师就在房间里面，他大声喊道：“鳞泷老师，鳞泷老师。我和义勇回来了！还带回来兔子哦！今天晚上我们可以吃烤兔了。”
等待着鳞泷先生的锖兔看到了，走出房门的并不是鳞泷先生。而是——
“师兄？你回来了？师姐呢？”
这么随口一问，锖兔看见李默的表情虽然拉了下来，他张着嘴，看上去很是难过，自责，“真菰，真菰她……”
难道，是噩耗？
师姐，难道死在了「最终选拔」上面吗？
锖兔惊讶的放开了手上的兔子，那只兔子一落地就跑的飞快。然后被飞出来的一个斧头正中了脑门，当场暴毙。
“李，默！”
旋即，一个女性的声音响起。接着李默回首一掏，就抓住了一个汤勺。
真菰的身影气冲冲的冲了出来，李默暂避起锋芒来到了路边，尴尬的笑着。
“瞎说很有意思吗？”
“我就是逗弄逗弄锖兔而已，你瞧我都没说，完全是锖兔自己在脑补啊！。”
“就你那语气，明明是引导，还脑补？现在，立刻，马上你去把那只兔子收拾完毕再进来，还有，把汤勺给我。”
“哦。”
李默将汤勺还给了真菰，旋即又去处理锖兔带回来的兔子尸体。同时他还小声嘀咕道：“我又没真的说谎，完全是锖兔自己在脑补好不好？”
不过考虑到自己理亏，恶趣味这种东西还是少玩一点好了。
锖兔如果这时候还不明白自己是被李默骗了，就是笨蛋了。他板着脸，跟着师姐一起进入了房间。
这件事后后续也很简单，板子高高抬起，轻轻放下，大家当做无事发生。随着真菰两棒槌后，就过去了。
当然，恶趣味归恶趣味。
在今日的火锅结束以后，李默找到了鳞泷先生，朝着他询问，“那田蜘蛛山”这个地名他知道吗？
“这个地方，我没有印象。但可以叫人帮忙打听一下。”
“那就麻烦鳞泷先生了。”

第三十七章 通关和赤红色的刀
那田蜘蛛山，这是个地名。是李默大脑中能够记忆的部分信息。就和举办「最终选拔」的藤袭山，现在他所处的狭雾山一样。是从动漫中看见的。
可惜，李默就只知道一个地名。那地方具体在什么位置，他一概不知。
鳞泷先生同样不知道这个地方的具体位置，但他愿意帮助李默打听这个地方。
鬼杀队有自己的情报网络。估计鳞泷先生会借助这个情报网络。
他一边等待着消息的到来，另一边等待着，日轮刀的到来。
时间缓缓流逝，这期间李默还调教着锖兔。这个十三岁的少年精力十足，每天都在朝向他发动挑战，可惜每次都被李默单手按倒，鸿沟般的实力差距前，锖兔的挑战只能说勇气可嘉。
——锖兔连吹葫芦的训练都没开始。
同时，李默维持着和蝴蝶香奈惠的书信往来，二者沟通的频率要比和蝴蝶忍交流的频率多上一些。主要是和后者交流，那个暴躁小妹书信里面说，不要浪费自己时间云云。
但是从蝴蝶香奈惠那边可以知道，蝴蝶忍又很期待自己的信件。
“脾气暴躁，又矛盾的小女孩。”
在他面前，蝴蝶忍还真是小女孩。今年，就连蝴蝶香奈惠不过十三岁，就年龄上看。真菰都比香奈惠大上几岁。更别提只有十岁的小忍了。
“这么一想，自己好像还真不知道，真菰今年多少岁？”李默放下手上的笔，想到了这件事。
他只知道，真菰比自己小，具体年龄，不知道。而且真菰的身高也是一言难尽，大半年过去了，锖兔和富冈义勇的身高都超越了真菰。李默觉得她是不会再发育了。
“喂，李默。你是不是在想什么失礼的东西？”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
真菰说：“你这反应，我更在意。算了……你快过来，送日轮刀的刀匠来了。”
距离「最终选拔」过去了十多天的时间，差不多是日轮刀打造完毕的时间。
他跟着真菰后面出去，在屋子里的时候就还听到从外面铃铛的声音。旋即来到屋外，就看见远方两个奇怪的人正靠近着这里。
其中一人戴着斗笠，斗笠上悬挂着风铃，铃铛的声音由此而来。他的斗笠压的很低，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另一位没有带着帽子，裸露出黑色的短发。但面貌上戴着面具，远远的看过去，就觉得那么面具好丑。
两人的身后都背着物品，那是用白布包裹起来的东西，外表如同长盒一样的形状。如果接触过西洋乐器，那么会觉得这可能是收纳昂贵乐器的盒子。
李默猜想，那形状是可以放置日轮刀的。
“我是铁穴森，打造并带来了鳞泷真菰的刀。”这是没带斗笠的人所说的话。
“我是钢铁塚，打造并带来了李默的刀。”这是带着斗笠的人所说的话。
李默和真菰对视一样，各自迎了上去。然后，就遭受到了来自言语上的折磨。
日轮刀的原材料，是在距离太阳最近的山上采集的“猩猩绯砂铁”和“猩猩绯矿石”制成的能够吸收太阳光的铁打造。
这是两位锻造师共同说出的结论。他们向着面前的人科普着日轮刀的由来。
“说这些，我也听不懂啊……更没什么用？”
带着很丑面具的刀匠丝毫不在意李默的吐槽，自顾自地的阐述着日轮刀的故事。仿佛不讲完这个故事，就不会谈正事一样。
李默还觉得，对方是在吹嘘自己。瞧，日轮刀需要这么复杂的工序，能做到这种地步，那作为刀匠的我是不是很强。
钢铁塚，自己日轮刀的刀匠，看上去有点以自我为中心。像是那种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人。
简而言之，就是不听人话。
相较之下，给真菰打造日轮刀的刀匠就看起来靠谱很多。虽然他脸上的面具也很丑，但至少性格更正常一点。再注意到气氛尴尬。他开口解围“日轮刀，也可以称呼为变色之刀。每个人在拿起日轮刀的时候，都会更改颜色。”
这个时候，见面的场景，转换到了屋内。铁穴森将背着的木盒放下，打开以后就看见里面那是一把刀。
钢铁塚也不再嘀咕自己那一套了，而是做出了同样的动作。取出了打造的日轮刀。
“请试试吧，看看是什么颜色。”铁穴森温和的说道。
真菰从刀鞘中拔出了日轮刀，当她双手拿到日轮刀的时候，在光芒的照射下，日轮刀的颜色发生了更改。海蓝色正在占据着刀身。
“明亮的天蓝色啊，真是让人赏心悦目的颜色。”铁穴森夸奖的说道。
真菰说，“和鳞泷先生给我消灾面具上的蓝色，是一个样子呢。”
她拿下带着头上的消灾面具。对比了上面花纹和日轮刀的颜色。
一模一样。
“你该试试了。”钢铁塚看着李默。
“别着急。”
李默拿起日轮刀，旋即抽出刀鞘。看见刀身的第一眼，就觉得这把刀比起自己在藤袭山上用过的那把日轮刀好上很多。就仿佛天生属于自己一样。
然后……
在脑海中，那熟悉的电流声在这个时候响起。紧接着，他听见了“叮”的一声，就像是下载器下载好文件的提示声。旋即，唯有李默一人能看见的光幕出现在他的面前。
“场景：鬼灭之刃……滋……”
“通关任务：加入鬼杀……滋滋……获得独……日轮刀……滋滋……成）”
“是……任务，回归……滋滋＆*……结算，获得……经验和额外奖励。”
“是/否。”
这一瞬间，李默的表情乃至动作都陷入了呆滞，就仿佛这一刻时间被暂停了一样。
多么的稀奇，多么的可怕！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出来了？
就连平时自己都要用水面看的系统居然在这个时候亲自冒了出来提醒自己完成了任务？妈耶！我是见到鬼了吗？
无法用言语来解释自己现在的心情，曾几何时，李默绞尽脑汁思考着自己该怎么离开这个世界，回到先前的世界。虽然，在那个现代世界，自己依然是个外来者。但……那高楼大厦，手机电脑总能给人熟悉的感觉。但在明治时代的这个世界，是那么的陌生。
后来，李默都渐渐佛系了。朝着设立的目标前进，仔细想想。最开始自己的目标就是为了回归。
时至今日，这破系统才提供自己回去的方法。
但……
你还能不能再迟到一点啊！靠。
“喂喂，你怎么一动不动？是看不起我给你的刀吗？！”
钢铁塚看这么面前的人一动不动，语气带的不悦起来。如果不是铁穴森拉着他，估计就要冲上去了。
“不，我很满意这把日轮刀。”
这声音将李默拉回现实，意念关闭了系统的界面，赤红的颜色倒映在他的眼帘之上。
他的日轮刀。
是赤红色。

第三十八章 留下任务
信鸦，也可以叫做鎹鸦。李默喜欢用信鸦来称呼，那种麻烦名字在别人介绍以前，谁记得到啊。不然叫乌鸦？全身乌漆嘛黑的，说不定就是一种乌鸦呢？
在成为鬼杀队剑士以后，除开标配的日轮刀和队服，鎹鸦也属于鬼杀队三件套之一。
李默展现出赤红色的日轮刀颜色以后，钢铁冢的不满完全消失了，他的眼睛集中在日轮刀上，发出自己的赞美：“真是漂亮的颜色！”
可随之而来的，还有漆黑的鎹鸦。
长期摸鱼的鎹鸦就出现在了李默和真菰两人面前。它张着嘴，不顾在场还有其他人，拉着嗓子开口说道；“剑士李默，南方镇子，猎杀鬼。”
惜字如金。
没错，鬼杀队配备给队员的鎹鸦，都是会说话的。李默的鎹鸦又不是不会说话的麻雀……其实麻雀也不是不行，反正麻雀和乌鸦都是近亲嘛！
“看样子，我要收拾收拾单独出发了。”李默在单独上面咬字清楚，真菰的鎹鸦现在还没出现在这里如果两人是同一个任务，鎹鸦应该是同时出现才对。
总不能，是自己的鎹鸦飞的更快吧。
事实证明，李默这猜想是正确的。
真菰的鎹鸦姗姗来迟，相较于李默的鎹鸦那高冷，惜字如金的人设。这只鎹鸦就要正常很多，它描述的大概是南方镇子的人不断连续失踪，被推测有鬼的存在。
“看样子，我要和你一起了。”真菰对着李默说道。
“一起就一起。”李默说。
和鳞泷左近次道别，感谢刀匠的努力，两人纷纷收拾行李离开。
富冈义勇和锖兔是无法亲自告别了。只能委托鳞泷先生转告这两个孩子自己的离开。不能亲口道别是遗憾的，但考虑到上次离开，参加「最终选拔」的时候，锖兔的表现。
还是早点离开更好。
“真菰，鎹鸦这种鸟类，居然也有性格啊。真奇怪。”李默逗弄了肩膀上的鎹鸦。
实际上通过交流，李默发现自家鎹鸦不是惜字如金，而是飞的太快导致说话不行。
该说，自己的鎹鸦可真有个性。
“哦。”
“不要这么冷淡嘛。聊聊天，反正过去要不少的脚程。”
按照真菰鎹鸦给的距离，就算是不吃不喝，不休息也要一天的时间赶过去。那样做明显是不理智。
真菰没有理李默，她将挂在头顶的面具取下戴在了自己的脸上。
明摆着是不想和自己交流，自己又惹对方生气了吗？没有道理啊。难道是刚刚在思考什么东西，被自己打断了？
这个可能性不小。想起自己的思绪被打断的时候，很生气，但理智又告诉自己不能生气。
想想其他的吧。
现在回去的选项就摆在自己的面前，李默并没有选择马上回去。主要是那个世界吧，他也刚到几天，没太多的归属感。雪之下桑是很可爱，但真菰也不比她差啊，还有大姐姐类型的蝴蝶香奈惠。实在不行……还有个未来可期的蝴蝶忍。
好吧，最后那位多余的，李默本人并不想去警察署吃猪排饭。
当然，李默选择留下来的很大一个原因还是。姑且叫做主世界吧，那里是一个和平安定的世界，没有怪物可以让李默打。相反鬼灭之刃这么多鬼，顺便打打就能升级。
多升几级看看情况，难道不好吗？
至于时间流速的问题，到时候看看吧。说不定自己在那边已经失踪很长一段时间了呢？
也不知道系统什么时候修复到能让我知道这些信息的时候。
到了现在，系统修复的差不多了。至于系统的修复和什么有关？他不大清楚，和自己生命等级有关？和时间的流逝有关？反正修复了就是好事。
“默……”
就在李默沉浸在自己的个人世界，说服自己。旁边的真菰开口呼唤了自己的名字。
“怎么了？真菰，难道是面对任务害怕吗？这是你第一次实战，不像是藤袭山上的过家家，放心，我会在前面。”李默说道。
“不，不是。我就是想说……算了。”
真菰想要反驳什么，但思考一阵子后，选择了放弃。
她意识到，自己想问的东西是不吉利的。为什么自己会想，假如自己不幸丧命以后，李默会怎么想？师傅又会想什么？
可为什么要假设这个呢？
话说一半，然后就说算了。这不存心吊胃口吗？可恶，这种卑鄙的做法也能做出来吗？真菰你变了。
左想右想，他只敢在心理抱怨抱怨。说不准，这是他教的呢？
李默想了想，找了个话题：“真菰，鳞泷先生以前有很多弟子都倒在「最终选拔」吗？”
“嗯。那是我来鳞泷老师这里后无意间听到的。似乎是隐那边的人员告诉鳞泷老师，阵亡率，相较于其他的育士来说，有点大。”
难怪后面鳞泷先生说不想让炭治郎参加「最终选拔」，是因为阵亡过多，导致自己怀疑自己的教学水准了吗？实际上完全是那只手鬼的缘故。李默知道那只鬼是被自己一刀秒了，但对于参加选拔的新人，手鬼不是他们能处理的。锖兔那孩子成长起来能处理，但按照原本的轨迹，那孩子救了太多人，导致实力不是全盛时期。
所幸那样的未来不会出现了。李默担心第二个手鬼出现，特地在藤袭山上血洗了一番，要是进去还能找到一只鬼都算他输。
“放心，以后就会好起来了。义勇和锖兔那两个孩子一定可以过「最终选拔」。如果过不了，就把锖兔按在地上打得半死。”
真菰说：“在「最终选拔」失败的人，都会被喂鬼的。”
“那就教导义勇和锖兔，该提前下山就提前下山，哪怕是成为「隐」，也总比丢了命强。”李默说。
藤袭山的四周是一年都在盛开的紫藤花，所以下山就不会有生命危险。前提是，这个人要有能从鬼的追捕下下山的能力。
真菰想起了李默对锖兔和富冈义勇的训练。除开基础的摔跤训练，他会你来我往一下。其余训练就是单纯的让他们挨打。
“没错，就是真菰想的那个样子。打架打架，肯定要先学会挨打。”
“面对鬼的巨力，闪避才是第一要素。”真菰见识过鬼的力量，在藤袭山上有许多切面粗糙的树桩。那都是鬼的拳脚导致的。
——极少数是剑士和鬼的战斗导致的。
人类的血肉之躯能坚持住多少次那种攻击呢？
“真菰知道，我在没有日轮刀的情况下，是怎么战胜鬼的吗？第二只不提，那只已经被悲鸣屿先生打残了，而且还是使用毒的。第一只，我可是正面和他较量了一番，中途被打飞了好几次。我用特殊的技巧卸掉了力量，只要你们能掌握这种技巧。那就好了。”
回想起那天晚上的经历，李默就觉得胸闷，如果不是「消力」直接卸去了力道，估计根本不会连轻伤都没有。
面具下的真菰在此刻给出了致命一击：“可你又不会教人。”
“确实……是这样。”
自己是怎么学会「消力」的，睡了一觉，做了个梦就会了。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是这样，对于那时身处于梦境中的自己，究竟经历了多长时间？一天，一个月，一年？不知道！
只记得一觉起来就会了。掌握了技能，从和这个角度看，系统还是蛮有用的。
使用是没问题，但教人。还是个问号啊……
后面，一路无言。

第三十九章 深山中的府邸
“还真是碰巧啊。”
出现失踪记录的是一个繁华镇子，李默扫视一圈，四周人声鼎沸，往来行人不断。看样子算是附近的中心地区。
他坐现在着的地方是一家拉面馆，小小的屋子内坐满了客人，师傅站在大锅面前，蒸汽腾腾，年老的面孔带着严肃的表情做着拉面，有大师风范。
将注意力放在自己对面位置上，入目是一个路人脸。他低着头，哧溜哧溜吃着拉面。等到碗里面连汤都不剩一点，才心满意足：“师傅，再来一碗。”
李默认识这个人，他叫夈野匡近，是和自己一同经历「最终选拔」的剑士。中途在和鬼交战的时候，腹背受敌。被李默救了下来。
“是的，恩人。确实很意外，没想到我们能够碰见。”夈野匡近拘谨的回答道。
“说说你为什么来这里吧，难道这个任务和我们一样吗？”李默旋即问道，他感受到了真菰那快点问话的视线，“最近这座小镇上有不少人在路上失踪。所以我和真菰才过来的。”
夈野匡近说：“我和同伴是在追踪一只鬼，才回到了这里。那头鬼很小心，掩藏了自己的行踪。以至于只知道她朝着这边前进了。”
顿了顿，眼前恩人在顾虑什么他也能猜测到，自己表现的对这里太熟悉了，便出口解释：“我本来就是这座小镇上的人，所以才对这里很熟悉。”
“哦？”李默眼前一亮，今天早上他和真菰碰见这个人在镇子上很熟练的进行交流，原本还以为是对方接受同样一个任务过来打听情报的，没成想是其他任务啊。
他果断提出了自己的请求：“那匡近，你能帮我打听打听任务的情报吗？”
本地人打听这些，总比自己这种外地人打听要方便许多吧？李默是超级不想和陌生人打交道，那样太烦了。社交辞令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感觉身上都毛毛的，但要像是日本古代的武士大人趾高气昂……那不如说说社交辞令的事情。
夈野匡近愣了愣，旋即笑道：“当然可以，恩人。”
事实证明，有一个当地人，找情报确实很方便。李默直接被夈野匡近带着去见了镇长。整个过程异常的顺利，镇长似乎隐约知道鬼杀队的存在，在看见夈野匡近，一番问候后就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告知。
“情报大致如下，失踪的人都集中在这一条路上，所以镇长已经让所有人不能走那条路了。真要去那个方向，就要走其他路。所以大概只要走那条路过去，就能找到了。”
后续，夈野匡近直接给李默指明了走什么路，并告诉他这条路是翻阅山梁的小路，并且没有岔路。一路上也没什么人家，倒是有一两个可以留宿的废弃礼堂。
“就暂且这么分离，我先去休息了。”夈野匡近在告诉自己所有情报以后，请辞离开。
“匡近，需要帮忙吗？”李默问道。对方帮助了自己，那自己应当回报。
夈野匡近摇了摇头，他说：“那头鬼的实力不强，连血鬼术都没有，只是擅长逃跑。我能够应付，恩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不是吗？”
每个人各司其职，夈野匡近本人的实力也不算弱。而且按照他的说法，其实他是有队友的。两个剑士，应对一名普通的鬼，绰绰有余。
提议被拒绝，李默不怎么为这件事生气。他拉着真菰顺着这条道路走下。这条道路最初整洁干净，两侧都没多少杂草，到了山脚才杂草多了起来。上山又行走在森林之中，高大的树木遮挡住阳光，地面上只有部分光点。到了半山腰，这里有一处遗弃的礼堂，以前估计是供奉着哪位菩萨，现在看就剩下了一个底座。里面有木头燃烧过的痕迹，看样子曾经有过路人夜宿在这里。
现在已经到了中午，两人暂时在这里休整，真菰拿出饭团和水壶。就这么充当一次午饭。
“师弟，你觉得那些人失踪的地方会在那里？”真菰问道。
镇子上失踪的人，都是走在这条路上。可具体在这段路上的那一段消失的呢？大家就不知道了。要是知道就好了，李默拉着真菰冲到鬼的面前。除非是弦级别的鬼，其余的多数一刀秒杀。
李默想了想，果断摇了摇头，提出自己建议：“这种事情你问我还是算了，白天先休息。我们等晚上的时候，让鎹鸦飞上去看看怎么样？”
鎹鸦在晚上也能远眺，虽然鬼的个体较小，不容易看见，可万一找到不对的地方呢？如果找不到，那就当做路人走上一条路。看看那头鬼会不会中招。以鬼的平均智商，李默不觉得它们不会上当。
“好。”真菰点头，同意了这个建议。
“说起来，这饭团里面是加了梅子吗？”
“怎么？是不好吃吗？”
“不，是很好吃。”李默举起自己的大拇指。
小插曲一瞬而过。两人开始养精蓄锐，鬼的行动时间是在晚上。作为杀鬼的剑士，也要在晚上行动。所以许多杀鬼剑士的作息时间，很不规律。
夜晚降临，万物俱寂，夏日的知了都不再鸣叫。世界被暗色笼罩，唯有借助天上的月光能看清这个世界。这个时候全身漆黑的鎹鸦趁着夜色起飞，飞上天空居高临下观察着这头。
李默不担心鎹鸦的安全，少有鬼具备飞行能力。况且夜色就是它们最好的保护色，聪慧的智商也让它们懂得规避风险。
目送着鎹鸦的起飞，李默心想，这种乌鸦是怎么培育出来的呢？聪慧，能说话，具备人类少年的智商。
日轮刀，特制的队服，鎹鸦。这三件套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出现在鬼杀队的呢？
鬼杀队的前辈，耗费了多少心血才有了现在的传承呢？
“你在想什么？”
“在想，怎么杀鬼的事情。”
“哦。”
真菰不意外，能够成为鬼杀队剑士的人，心底时时刻刻想着杀鬼，才正常。大家都有一个共识，死掉的鬼，才是好鬼。
鎹鸦很快就回来了，告诉了它们的见闻。在不远处的山脚，有一间屋子灯火通明，看样子是个豪宅府邸。
李默和真菰对视一眼，判断出这就是他们要找的东西。夈野匡近说过，这条路上没什么人家居住，能够歇脚的地方就只有两人所处的这种废弃礼堂。
况且，荒郊野岭，出现一个豪华府邸就很奇怪。有钱人不大都去城市了吗？怎么会出现在野外？
两人果断下山。在夜色笼罩下的森林奔跑，朝着鎹鸦指着的方向前进。

第四十章 接触,前任下弦!
深山老林的奇异府邸，这完全可以充当灵异作品中的舞台。偏僻的地点意味着没有任何可以求助他人帮助的机会，独自站在这里会给人一种恐怖感。
“我们到了。”
顺着山坡俯冲下来，这种事情对于两人来说是轻而易举，在鳞泷先生那里接受的训练中就有一项带着刀从山上冲下，那时候中途还有陷阱。而现在只要看树就好了。
来到这里可以看的很清楚，这是个日式府邸，有着两层阁楼。此刻，大门紧闭，而在二楼的阁楼处的窗户是开着的。
“我觉得可以从二楼进去。”李默标新立异的说道。
“？”真菰就那么看着他，就像是在问，你是认真的吗？
“是是是，当我什么都没说。”
李默开口，一马当先推开了门，入目的是放置着一些陶罐等零碎生活用品的走廊。因为内部没有灯光，所以显得漆黑幽长。当然不让的迈入房间当中，真菰落后他半个身子，走廊容得下两人的并肩前行。
然后……
“咚……”
伴随着鼓声的响起，房间瞬间发生了变化。原本黑暗的空间变得亮堂起来，灯火通明，粗糙的墙壁变成了木质的屏风，踏实的泥沙地面变成了榻榻米，陶罐等容器变成了长长的木桌。
在看见站在房间中的生物，李默握住了自己腰间的日轮刀刀柄。
那是一个两米余高的壮汉，双肩双腿，腹部背部都有着类似太鼓一样的乐器，它的眼睛是血红色的，里面似乎有被划掉的文字。
“下六。”真菰说出了他眼睛的文字。
下弦之六，这就是这两个字的含义。在鬼的这个族群中，强悍的鬼会被那位始祖之鬼赋予「弦」的称呼，其中分为上弦和下弦，分别都有六位。上弦要比下弦强上数个档次，在同位次中，名次越靠近前列实力越强。
下弦六，属于弦最弱中的那一位。更别说……它眼中的数字被划掉了。
“真菰，他应该是前任下弦六才对！”
无需调整自己的呼吸，「全集中·常中」本就是将其呼吸法固定下来的称呼。通过获得更多的氧气，从而在身体中压榨出更多的体能，乃至爆发力。李默瞬息间冲到前方，
“咚！”
“小生，讨厌这种说辞。小生一定会重新回到下弦的！”
房间，发生了倒转。榻榻米和天花板所在的一面变成了墙壁，两个墙壁一个变成脚踩的地面，另一个变成了天花板。伴随着重力的影响，原本前冲的李默朝着一侧落下。可他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姿态。看向了这位前任下弦六。
“咚！”
它拍向了自己肚子上的鼓。破空的声音出现在了耳边。敏锐的视觉看见了对方身前空气发生了扭曲，形成了类似爪子的痕迹。
李默和真菰双双躲开了这次空气，而被这道攻击击中的地方形成了野兽的抓痕——而且只有三个脚趾。
右肩的鼓是房间右转，中间的鼓是空气爪击。那么左肩就是左转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背部的鼓是用来更换房间，那么以此类推，左右两条大腿的的鼓，是前后转还是上下？
人的空间感知可以简单分为六个方位，上下，左右，前后。可以简称为六合，对方六个鼓，正好可以对应六合。但腹部的鼓拍打起来是爪痕斩击，那么按照对称远离，后背的鼓就是空间移动。
总觉得有些熟悉，这个鬼，应该是和炭治郎打过照面的吧？嗯，好像是出现过，难道是三主角碰到一起时遭遇的鬼吗？
自己来到这里有一年多的时间了，那些记忆模糊很正常。
“喂，你的名字叫什么？如果不回答的话，我就只能叫你喂了。”
“响凯。”
“这么耿直的吗？别人问你，你就回答吗？我决定了，等下会给你一个温柔的死法。”
对方的耿直程度让李默意外，没成想原来鬼也有这样的性格。但仔细想想，鬼也是从人类变化而来。如果对方是人，或许会相处的很不错。
——多么的悲哀啊。
李默似乎理解了数百年前，战国时代那名剑士的想法。
蹬腿，弹跳。「消力」带给李默的不仅仅是用来卸力的技巧，更是对自己身体的掌握。如果连自己的肌肉都掌握不了，就无法将身体承受的冲击力卸去。「呼吸法」也能掌握肌肉群的发力。
整个房间都成为了李默的跳板！
“日之呼吸，一式，圆舞。”
这是最基础的一式，是李默练习的最多的一式。如此的发力方式他不熟悉，所以有了最保险的做法。火焰自日轮刀上出现，那和寻常的火焰并不相同，那是更加炽烈的温度。
太阳的温度，远超火焰！
‘气息变化了！怎么可能？危险！’
响凯目睹着对方的身影朝着自己而来，颠倒的房间对他而言似乎如履平地，在短短几个呼吸之间就掌握了这样的发力方式？
更恐怖的是对方的日轮刀，它感觉到了来自血脉深处的恐惧，仿佛是它们的始祖在畏惧着！
求生本能促进了下意识的行动，响凯拍打着自己的鼓。伴随着“咚咚咚”的鼓声。房间的方位再次变化。这一次，它站在走廊上，出现在两人的上方。
——李默做出了垂直向下的运动，明明日轮刀马上就要接触到响凯的血肉，却旋即接触到门扉，日式府邸的纸门脆弱不堪，一个人的重力势能足以摧毁它，从而降落下去。
但，仅此而已。
蜻蜓点水一般，李默借力腾跃而上，在垂直近乎九十度的“墙壁”上奔跑了起来。二者距离不断拉近。
瞬息之间！
李默再次冲击到响凯的面前。
这所有的一切发生在数个呼吸之间，真菰勉强习惯在颠倒的房间中保持稳定和移动，而自己的师弟已经再次逼近对方了。
实力上的差距，过于明显。
“可恶！”
响凯拍打了鼓，而这一次，是后背上的鼓。一道门的距离，成为了天壤之别。房间再次发生变化，响凯消失在了两人的面前。
战斗，戛然而止。
“我们分头行动吧，师弟。”真菰说道。
她看出来，那头恶鬼感受到来自李默身上的恐惧，从而选择逃离了战场。它在后面会会看见师弟就选择逃避呢？鬼可以耗，但人类的体力是有极限的。
“你要用自己当诱饵？”李默，对着真菰说道。

第四十一章 垂直向下的一刀
真菰是想分头行动，然后在一个人纠缠住对方的时候，另一个人斩首。但这种情况只会是真菰率先和对方碰面的情况下。因为，李默一人就足以斩杀对面。
前提是对方不会利用能力逃跑。
让李默一鼓作气冲出来斩首，他不在乎这种行为有损名誉。如果偷袭能完美的杀死鬼，那么鬼杀队上上下下都会这么做。他担心的是，真菰的安慰。
“我不希望你这么做，真菰。”思考片刻，李默开口说道。
“默，你把我当成什么弱者了吗？我已经总结出他的规律。以我的速度，就算砍不了他的脑袋，也能完美的躲它的攻击。”
真菰不喜欢李默刚才的说法，诱饵？
自己不是诱饵，是猎人。无力反抗的人，才会被称呼为诱饵。实力强的人，应该称呼为诱捕才对。
“好。要注意安全，我们分头行动。”
目睹真菰的眼神，李默做出了决定，他意识到真菰并非自己的附属。他提议：“谁先发现鬼的踪迹，谁就发出声音，引导对方过去。”
旋即两人分离。李默很清楚，分开是最正确的做法。
自己为响凯带来了恐惧，对方的逃离便是这一体现。第二次挥刀，他动用了呼吸法，几乎是全力全开的日之呼吸似乎触动了它血脉的记忆？
否则响凯根本不会逃离。果然，是因为鬼舞辻无惨的血液吗？继国缘一留给它的印象这么深刻吗？那为什么以前，手鬼都不会害怕。哦，想起来了，我没有给它反应的时间。
李默自认为自己找到了答案。旋即他开口期待着另一件事，希望响凯能够出现在自己面前，而非是出现在真菰的面前。不是不相信真菰的实力，而是……杀鬼本是一个高风险的事情。
但没关系，只要自己用最快速度过去就好了。
李默的眼神，不再先前那么懒散。
……
……
“小生，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做出逃离战场的行为？”
小生是在害怕？身体不由自主的在恐惧？仿佛在血脉之中，潜藏的记忆涌现出来，在那个瞬间，小生看见的不是那个年轻人。而是看见另外一个高大的剑士，宛如修罗一般挥舞着自己手中的利刃。
“不行，不能这样。如果连两个连柱都不是的剑士吓退的话，那小生还怎么成为「弦」。”
响凯知道，作为「弦」的鬼手上都有杀鬼剑士的命。而那些「上弦」，手中更是有「柱」的生命。而且大多还不是个位数。数百年间，「下弦」换了一批又一批，而「上弦」始终是那几位。
小生想要成为「上弦」。
“咚！”
它拍打了自己背部的鼓。
空间，再次发生了移动。响凯的血鬼术，是和这个屋子有关系的，房间的颠倒，转动。位置的更换，交替，乃至最后的远程攻击。它曾一度觉得，自己的血鬼术是对无惨大人有用的，这直到那个女性鬼的出现。自己的能力仅仅局限于一个屋子，而那个女人涉及的空间移动更大。
无惨大人并没有因为这点废除掉小生「下弦」身份已经足够感激了。仅仅是因为小生不能继续吃人，被大人剔除掉「下弦」的行列。
——那，只要小生能吃更多的人，那就可以重新回到「下弦」的行列。所以小生不能因为这点挫折而退步。
“小生的路途，就从这两位杀鬼剑士开始。”
响凯再次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这次它不再敲打鼓来交换空间。在再次进行心理活动后，恐惧的思绪被它排除了脑外。
“啊，看样子，是我先找到了呢。”
“是你啊，小生还以为，会是那个男人先来。”
真菰站在门口，看着高大的响凯，脸色淡然，歪着脑袋开口说道；“你是在小看我吗？”
“锵——”
日轮刀的刀背和刀鞘接触，旋即便是刺裂的金属碰撞声出现在房屋。告知的行为已经做到，真菰的全身心都投入到眼前的战斗中。
咚咚咚！鼓声响起，房间开始颠倒，无形的野兽探出自己的利爪，空气扭动，爪痕斩击在墙壁，地面上出现。短时间中，整个房间的各面都被爪痕斩击留下了三条沟壑的痕迹。可唯独碰不到灵巧的少女。
真菰在房间中翩翩起舞，颠倒的房间化作舞台。在一次次的尝试中，她不断接近响凯，但频繁的爪痕斩击，不断的逼退她。
响凯很难缠，狭窄的室内借力的地方有很多，真菰完全可以施展开自己在敏捷上的优势，可对方的血鬼术，颠倒的空间姑且能够适应，偏偏是那腹部的鼓发出的爪痕斩击在这狭窄的空间优势太大。
“好麻烦……”真菰小声说道。
“小生也觉得你很麻烦，那么小生要开始了！尚速击鼓！”
响凯踏入了房间，旋即，双手开始告诉拍打。六面鼓持续的被拍打着，它的双手在这个时刻在空中形成了残影。“咚咚咚”沉闷的鼓声，变得急促而短暂起来，房间像是陀螺一样开始不断旋转着，房间本身都在不断置换着。
原本是重心垂直向下，伴随着房间的颠倒，又变成身体的一侧下降。重力不断牵引在脚下，身侧，头顶。“下”的定义在不断的修改，重心在不断变化。房屋本身在变化，原本落脚的是平整的榻榻米，下一秒就被更换成陶罐，再下一秒就会变成书桌。
爪痕斩击连绵不断。如狂风暴雨一般，这无形的爪击就像是利刃，锐器，是人类的身躯无法抵挡的伤害。为了调整重心，最近几次爪痕斩击，都几乎是擦身而过。
变化太多，仅仅凭借身体的调整能力，会跟不上。接下来的攻击，自己还能和现在这样险之又险的躲开吗？真深呼吸一口气，旋即找到破局的方法。
“水之呼吸，玖之型，水流飞沫。”
日轮刀，在空中飞舞，仿佛是有浪花出现在房间当中。利用剑型，增加自己在房间的借力点，帮助自己更好的闪躲。可这样做，无法接近对方的身躯。
——防御就等于慢性死亡。难道要寄托于自己能够适应这天旋地转的变幻吗？
“还要坚持吗？你的敏捷很快，但你无法接近小生，你的爆发比起那个男人还是弱小很多。”
瞬间的速度，跟不上。
真菰眼神变得犀利了起来，实际上她有着一个大胆的想法。借助着水流飞沫的剑型，减少着力点，靠近对方然后一击必杀。
但机会只有一次，做不到就……
——突变，出现。
当响凯此刻站在她正上方的时候。真菰意外看见了有着木屑从上面飘了下来。
“咔嚓——！！！”
然后，便是木板破碎的声音。
响凯上方，充当墙壁的屏风在一瞬间变成了碎片。一道身影从“天花板”上垂直落下。被灯光照耀的房间中多出了另外的光芒。
那是，比火焰还要炽热的东西。
“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小生……！”
响凯话语还没结束，想要再次敲打自己背部的鼓，可是对方的日轮刀更快，电光火石之间，它的手被斩断，旋即是它的脑袋也被斩下。
刀起，刀落。响凯的脑袋飞了起来，它的血鬼术自然无法维持，房间再次回到了正常的状态。原本重力在李默脚下，他垂直下落的趋势在瞬间被改变。重力来到了他的侧面，拉着他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长期的训练让李默重新站立。然后他听见来自响凯的问题。
“为什么？”只剩下一个脑袋的响凯问道。
“为什么？你在问我为什么这么快就能来到这里吗？确实，伴随着你的鼓声，房间在不断的变化。我和这个房间的距离在不断的变化，有时候很近，可下一秒又会很远。我蛮讨厌这种感觉，不过我发现，空间的置换是以房间为界限。”
李默说：“那么，你是怎么定义房间的呢？指的是封闭狭窄的空间吗？那如果我把两个房间的墙壁拆了，那是一个房间还是两个房间呢？”
答案很明显了。在响凯的认知中，被四面墙壁围困起来的的空间就是房间。当外面的房间都成为一个的时候，他还能被置换到什么地方去了？
“原来如此，小生明白了。”
伴随着这最后一句的遗言，响凯的身躯就完全和燃烧殆尽的薪柴一样，消失了。

第四十二章 那田山的消息
“就这结束了吗？”
真菰难以相信，这位名叫响凯的鬼，血鬼术很难缠。左右肩膀，左右大腿上的鼓能够让空间前后左右的颠倒。整个房间的六面顺序会发生变化，天花板可以成为地板，地板可以成为墙壁。但在房间颠倒的时候，其他人是会保持先前的姿态。
若不是经历过训练的剑士，在那瞬间就会失去重新从而摔倒。再加上远程攻击的手段，对方远远要比藤袭山上的鬼难上不知道多少。
“这么轻松结束，才是对的。见到的第一面，如果不是我不熟悉颠倒空间，发力别扭。它的脑袋在那个时候应该掉了。不得不说，它的能力很恶心。”
李默说：“在没有来到这里的时候，我朝着这里前进。但房间不断的变化，我先前拉近的距离被化为乌有，都要从头在来，但它被自己的固有思维所束缚，在它的认知中，对房间的定义，太拘谨了。”
鬼，是人所变化的。即使这个过程中，记忆有可能被丢失，但思维是不会变化的，成为鬼之前是什么性格，在成为鬼之后还是那种性格。响凯，基于自己的思维，将自己的血鬼术局限于这里，或者说……大正时代的人能有这样的认知，将血鬼术用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换做是现代人，不知道会做出怎么样的花活。
“我们先回那个废弃庙宇休息吧，在这里休息，总感觉阴深深的。”
李默对真菰提议道。夜晚刚刚到来，下午两人也休息过。可当太阳落下，就是休息时间这种规律还停留在人们的身上。恐怕要等到未来，进入电气的时代才会改变人们的生活作息。
他本人就是这样，在现代是不到深夜不睡觉，在所谓的防沉迷结束以后，他就进入了报复性熬夜中。可来到这个世界，就成了早起早睡身体好。
“那这里。”
“交给「隐」来处理吧，这一路过来，我看见有些被害者的尸体。”
鬼杀队的杀鬼剑士只负责杀死鬼，而后续的帮助被害者，都是「隐」的人来处理，实际上如果成为「柱」了，会有专门的「隐」帮助打探消息。
——一切只为了提高杀鬼的效率。
从房屋离开，重写回到山上的废弃庙宇中，这里看上破烂不堪，比那栋属于鬼的房屋简陋许多，李默却觉得这里更像是人能居住的地方。那里，没有人味。
……
次日回转小镇，昨夜就已经和「隐」的人碰头完成了交接，李默和真菰在队内的等级有不一样提升。有鎹鸦的作证，杀死前任下弦这种功绩足以让他们摆脱「癸」这个最低等级的名头。可这些后勤部队的到来，带来了不好的消息。
“匡近，你没事吧？”
夈野匡近，是小镇本地人。昨天晚上他在小镇附近追捕另外一头女性鬼，这本是个轻松的工作，因为按照那头鬼的实力，其实是可以丢到藤袭山的。可即便这样，夈野匡近和他的队友还是躺在了病床上面。
“没关系，「隐」说我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反倒是我的队友伤势很重，不得不紧急送到其他地方了。”
“发生什么意外了吗？”李默拉开凳子，坐在夈野匡近面前问道。他觉得这个故事应该没有那么短暂。
事实证明，这件事说来话长，那头鬼虽然擅长躲藏，但实力上真算不了什么。偏偏在这个小镇上有出现了第二头鬼，体格高大，还有着将自己的双手变换形态的血鬼术。处理起来很麻烦，但夈野匡近和他的同伴实力还算不错，成功拿下了对方，但也受了伤，失去了战斗力。
“也就是说，你们追踪的那头鬼已经跑路了呢？”
“是的，她已经离开这里。但逃跑的方向，还是知道的，它应该是朝着那田山的方向逃跑了。”
突然蹦出一个地名，李默当然不解，他又不是本地人，怎么会知道这个地名在那里？夈野匡近很快意识到了这个话题。告诉了那田山是附近的一座比较有名的山。和他昨天晚上去的山脉完全不在一个方位。
说是附近，但其实距离还很远。至少有一两天的路程。而之所以有名，那是疑问在那座山上也死了不少人。
“会不会是鬼造成的？”李默开口问道。
“可能是吧，也可能不是。在深山野兽伤人，见不到尸体也很正常。唯一的例外可能是那座山上最近几年多了不少诡异的蜘蛛网。”夈野匡近说道。
“等等，你说什么？”
“嗯？我刚刚说蜘蛛网。”
那田，蜘蛛。这两个关键词合在一起不就是那田蜘蛛山吗？不会有这么巧合吧。抱着这个心情，李默开始询问更多关于这件事情的消息。
夈野匡近不知道为什么李默对这个很认真，但还是认真的告诉了李默相关的信息。
那田山是在十年前左右出现了蜘蛛，不过人们没怎么在意。野外，出现蜘蛛很正常，只是最近几年那里的蜘蛛多了起来。其次在那附近，在几十年前就有野兽伤人的事件，因此对蜘蛛山丢个人大家都没什么感触。
可在李默这里就变得不一样了。
他沉思了一段时间，和夈野匡近提议自己接受他的任务。
“你真的要接受夈野匡近的任务？鬼杀队虽然不排斥这种做法，但……有什么是你必须要过去的吗？那个那田山，我记得你先前就寻找过那座山吧？为什么你就这么想过去呢？”
当李默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给真菰以后，对方是这么开口说的。
李默沉思片刻，转而说道：“我只是觉得那里有鬼的存在，有「弦」级别的鬼。”
对方，是在胡说吗？真菰不觉得自己师弟会是这样的人，但「弦」，一个前任「下弦」级已经足够难缠了。那，真真的「弦」又有多强呢？
“要我去吗？”
“我的想法是一个人过去看看。”
真菰思考再三，说道：“注意安全。”
“我会的。”李默回应。

第四十三章 他,朝着山上而去
山重水复疑无路，得来全不费工夫。
李默完全没明白那田蜘蛛山居然是以这么一种形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按照那田蜘蛛山的名头去寻找找不到是正确的，因为那里本应该叫那田山。那里的蜘蛛是近几年才出现的。也许再过几年后，因为那头「下弦」鬼的关系，那田山的蜘蛛变得多了起来，就有了那田蜘蛛山的别名。
大概，以后会变成这样？
往后的事情，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况且有了自己的加入，一切还会朝着记忆中那样发展吗？当然不行，悲剧这种东西不提前扼杀在摇篮中。
“那田蜘蛛山，就是这附近了吧。鎹鸦，鎹鸦，快点告诉我，是不是这里。”
李默逗弄了自己肩膀上的鎹鸦，这只漆黑的鸟类是极其聪慧的，不仅能够像是鹦鹉那样当一个复读机，还能用人类的语言说出自己的想法。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已经把对方当做一个朋友看待了。
“傻逼，你问过多少遍了。不认识路吗？不认识路吗？不认识路吗？”
“兄弟，我路痴啊。”
“嘎！你是根本不愿去记！”
鎹鸦从未见过这么懒惰的人，自己不愿意去记地图，而是让自己的鎹鸦去记！真当鎹鸦成精了吗？
李默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犯懒这种事情，难道不可以吗？杀鬼剑士只需要思考怎么砍掉鬼的脑袋就可有了。顶多再加上一个，在受害者出现以前将鬼给杀掉。俄式救援法看上去很爽，可就是看着爽罢了。
“行了，让我在山脚休息一下再上山。”李默稍微安抚了一下鎹鸦，旋即找了个地方坐下，拿出干瘪的干粮吃着。现在的时间是黄昏，太阳最后的余晕染红了整个山头，名为那田的山头，树木茂盛，其实他这一路走过来，就没看见过光秃秃的山脉。
被黄昏所染红的山脉是漂亮的，但李默想到这山上可能存在的东西就不觉得这个山头美丽了。再美丽的地方被鲜血覆盖就变得丑陋。
系统的界面在李默面前打开，杀死响凯让自己的生命等级又提高了一个级别。来到了「LV6」，剩下的自由属性点不少，可以使用了。
掌握「消力」的自己在面对大多数鬼的时候，都占据优势。它们平日里依仗的蛮力对自己效果很微妙。反倒是响凯腹部拍打的鼓造成的爪痕斩击更有威胁性。这次山上的那头「下弦」，使用的是线吧，如刀刃一般锋利的线是他不好处理的。
那日轮刀加上日之呼吸的组合去对付，没问题吗？思考再三，李默将自己的自由属性点加上，首先是力量，俗话说的好，力大飞砖。砍掉鬼的脖子是一个很考验力量的工作，力气小一点，如蝴蝶忍那种，根本砍不断鬼的脖子。
“咦——？”
意外，或者说一种规律被李默所发现了。在力量属性抵达18个这个数字的时候，这项属性的+号暂且变成了灰白色。熟悉游戏的他明白自己不能加点了。
为什么，不能加点呢？难道系统如此拉胯。还是意味着这个数值代表着什么？可为什么是十八呢？这个十八有什么特殊意义呢？总不能是拍拍屁股想到的数字吧。
可惜即便李默再怎么搜索自己那贫瘠的神秘学知识，都找不到十八这个数字有什么特殊含义。
“那就不去想了。”
剩下的两点属性点被加在了感知和敏捷上面。李默想起来，如果是那蜘蛛一家的话，想来山上会有很多陷阱，感知多一些应该很好。而且，他觉得想要掌握「通透世界」，感知属性就不能低。
明明连「消力」的攻击用法都快掌握了，「通透世界」还没入门。炭十郎究竟是怎么学会这东西的啊？难道是天生的吗？
考虑到炭十郎额头上的伤疤，听说那是他天生自带的。那是「斑纹」吗？如果是的话，天生「斑纹」加上「通透世界」，这就是个小号的继国缘一啊。
这种说辞也就想想，炭十郎的身体太弱了。面对「鬼」，可讨不了什么好处。
“上山了，你也别待在我肩膀上了。飞上去看看。”拍了拍宋阿姨，对方看上去很不情愿的飞上了天空。自己的鎹鸦飞行速度很快，是它们这一批鎹鸦中最擅长飞行的一位。
李默上山了。
太阳完全落山，天穹被星月所通知。它们并不吝啬于自己的光芒。即使月亮的光芒是从太阳那里借来的，但可以提供光亮就是好东西。
上山，李默感知着四周，山林寂静深远，孤寂感扑面而来。明明身后就是平原，自己还没深入，阴冷感就已经爬上心头。
感知提升后，世界都变得清晰了不少。这不是视觉的提升，而是五官的敏锐程度大幅度上升。树叶轻轻摇晃的痕迹在他眼中格外清晰。
“窸窸窣窣——”
伴随着逐步上山，树叶动了。但四周并没有微风吹过，是什么东西触动了树叶。动物？李默并不觉得是什么动物，他嗅到了危机的感觉。
“出来吧，难道要我逼你出来吗？”他的手放在了刀柄上面。
少女从夜色的森林中走出，她站在小道上面，和漆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全身上限只能用白色来形容，白发，白肤，白袍。表情委屈，楚楚动人。
“为什么你们一直要追着我，我都来到这里了。你们还要追着我？我只是想活下去！”
“看来，你就是夈野匡近追逐的那个鬼了吗？”
夈野匡近追逐的鬼，是一名女性。李默是知道这点的，但夈野匡近的描述中，它全身上下都没和“白”有什么联系。
他想到了，存活在山上的鬼。对于它来说，这个鬼也成了它家人的一份子。
“它说，让我杀了你。我现在拥有力量了，可以杀了你！不要怪我！”
鬼，抬起了手。它要做什么？李默不知道，他永远也不知道。
因为下一秒，她的脑袋就冲天而起。
“我不会说抱歉。”
李默越过了它正在腐朽，衰落的身体。无视了它透露双眼中的悲伤。
他不想多言，也许在成为鬼之前，她的经历是多么的让人同情。但在成为鬼以后，那些都无所谓了。杀死鬼对他而言，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但蝴蝶夫妇的尸体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人和鬼是注定要对立的，这是，根本立场的不同。
他朝着山上而去。

第四十四章 他数着数
“姐姐，死了。”
那田蜘蛛山上，其实有着一间房屋。这是一个家庭的住处，很难想象在这荒山野林居然存在一个家庭，可这就是事实。和普通家庭不同的是，这是一个鬼的家庭。
鬼，能够有家庭吗？可能会有吧……
“母亲，你不是应该看着姐姐的吗？她才刚刚加入。”发话的人，是一个少年，它是整个房间第二娇小的存在。可它是整个家庭中最小的孩子。
“不是，累，你听我说。那个剑士太强了，而且那个女人离开了我布置的区域，等我的蛛丝还没伸过去的时候，她就被秒杀了啊！”
作为女性的长者，恐慌的说道。它通过蛛丝操作的小动物能够感受到那个画面，来自外地的剑士在瞬间斩下了那个女人的头颅。
名为累的鬼少年，开口说道：“母亲，她是我的姐姐，也是你的孩子，为什么要用这样陌生的称呼？”
“累，是我的不对。不要让父亲惩罚我。”
鬼少年不听，“父亲。”
在这个家庭，父亲对母亲的态度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暴力。准确的说，在累的记忆中，父亲的工作除开保卫家人，就是要惩罚家庭中犯错的人。累从不认为自己是针对母亲，而是母亲，经常犯错。
“哥哥姐姐们，新的姐姐现在被杀了，我希望你们能去报仇。”
“好的。”
像是下属回答上司一样，作为姐姐的鬼，和作为哥哥的鬼，都不约而同的回答。
……
……
李默讨厌那田蜘蛛山。
因为他需要将出现在自己四周一切有关于蜘蛛的事物。
他不记得，那个下弦，让它的兄弟姐妹们有着什么样的血鬼术。但是没关系，他记得，几乎所有鬼都是和蜘蛛有关。找不到什么是关键，那就宁杀错无放过。
然后，他的脚步小小的停顿了下来。
——尸体。
或者说尸体碎裂之后的肉块，就这么摆在自己的面前。他甚至能够看到，这些残躯上面的衣服是什么样子的。那是鬼杀队的衣物。
他想起了前两天，夈野匡近的话。被迫养伤的他，不得已只能放弃了任务。而追捕的任务转给了另外一个鬼杀队的小队。而且是在那天晚上，这个小队就已经追了上来。
可惜，已经命丧当场。
“鎹鸦都没有及时通报吗？还是连鎹鸦都死在这里了？傻鸟，在天上的时候可小心了。”
停留片刻后的李默，再次行动。有时间，他愿意收纳这些人的尸首。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他去做事情。
日轮刀再次出鞘，在空中飞舞，旋即类似丝线一样的东西纷纷掉落在地上。
“他是怎么发现的……”
声音，出现。那并非是李默的声音，通过声音判断出对方的位置。辗转腾挪，路上一切阻碍，在刀光闪过的时候就被斩断。下一秒，一个娇小少女的脑袋，被斩了下来。
“第二只。”
视线转移，另外数个身影呈现在他的面前。那是两女一男的组合，依旧是全身透白，似乎这些鬼全部都是一个家族，有着血缘关系一般。外貌都很相似，仅仅通过发型和脸上青斑一样的花纹分辨。
双方在视线接触以后，那个稍长一点的女性喊道：“跑！”
三道身影四散而逃，它们的速度很快，对四周熟悉的它们快速的在离开了原地。李默没有第一时间去追逐，看着自己脚下那头鬼的尸体灰飞烟灭以后，才开始行动。
鬼的身体，得到强化以后，速度会很快。但李默的速度，比它们更快。在身体素质，他已经拉开常人太多太多，哪怕是世界顶级的拳皇，恐怕坚持不了他一拳的攻击。
“第三只。”
这是一个少年，身子同样娇小，让人相当营养不良。脖子的硬度，很脆弱，李默手持着日轮刀像是从流水一般滑过。
第四只，是那个娇小的女性。依旧是一刀砍断了脖子。
杀死两个鬼的过程高度出乎意料之外的类似。李默追上了他们，然后挥刀杀死了它们。中间没有什么难度，想想也是，吃饭喝水会有什么难度呢？
追逐戏来到了山上的西边，一片空地发生了改变。来到这里后，那个唯一剩下的鬼不在行动，似乎是有什么依仗。
李默可以看见，这个空地之上，有一个悬浮在半空中的木屋。可以看见的是，无数的线连接木屋和四周高耸的树木，这是木屋悬挂在半空中的真相。而在这些线上，有被吊着一些人类，准确的说是——逐渐变成蜘蛛的人类。
生不如死。
李默的脑海中想到了这个词。
“哥哥，弟弟妹妹全都死了！”
“啊，真是没用的弟弟妹妹们呢。连个小小的剑士都杀不了。”
旋即对话发生在李默的面前，和逃跑的女鬼对话的是用一根蛛丝悬挂在木屋上的鬼。在看见对方的瞬间，不适感就出现了。那完全是将蜘蛛的头换成了人类的头，丑陋的拼接产物。
“唰————！”
日轮刀挥舞在四周，李默原地未动，但在他的身边却多了一些蜘蛛的尸体。
“你是通过蜘蛛来下毒吗？用对话来干扰我的心神，从而争取时间？”李默问。
蜘蛛哥哥说：“那是当然……”
它的话没说完，因为对话的那个人行动了。化为一道残影，在平地上掠过，转瞬间来到蜘蛛长姐的身边，日轮刀轻轻划过它的脖子，头颅高高飞起。
偷袭！
怎可能？为什么这个剑士的速度这么快！该死，那个臭女人是怎么逃到这里的。不对，不是她过来的，是这个剑士放她过来的！
蜘蛛哥哥，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第五只。”
电光火石之间，它再次听到了那名剑士的声音，二者之间的距离几乎在毫厘之间。日轮刀倒映的凄冷的月光已经映入它的眼帘。
太快了！
它甚至没听到自己脖子被斩断的声音，只听到了对方落地的脚步声。
脑袋失去身体的拉扯，头颅受到重力的影响，垂直的向下落去。最后落在地面的瞬间，被燃烧殆尽……
连一点灰尘都没有落下。
“第六只。”
李默数着数字。

第四十五章 抱歉,我杀了你全家
恐惧，蔓延上了心头。被叫做妈妈的鬼，从屋子离开，来到这里，见到眼前一幕的瞬间，唯一的想法就是恐惧。
它和父亲仅仅是来晚了一段时间，可结果却是累的哥哥姐姐们全被砍掉了脑袋，最后落得个尸骨无存的地步。
自己的长子，至少名义上是长子的鬼，喜欢那田蜘蛛山的西面行动，这里有着独属于它的木屋，它格外喜欢将人类转换成蜘蛛，观赏他们恐惧的表情。可在自己刚刚抵达的刹那，亲眼看见它的脑袋就从半空中落下，连一点灰烬都没有留下。
是害怕和这名实力强大的剑士战斗吗？
不，是累会对自己做什么？！
蜘蛛母亲不像是父亲那样完全被累剥夺了智力，什么都不知道。它很明白在这个过家家游戏中自己的定位。作为父母，就是要保护自己的子女，可是现在，现在子女们全部都死亡了啊！作为母亲的自己完全失职了！
累会怎么看待自己？累会怎么惩罚自己？会不会让自己去白天晒太阳。
想起以前累的种种做法，恐惧就蔓延上了心头。
让蜘蛛母亲惊醒的是，蜘蛛父亲的怒吼。那个体格硕大，面部完全是蜘蛛的鬼发出了怒吼：“你，杀死了我的家人！我要杀死你！”
地面在颤抖，小巨人一般的蜘蛛父亲踩踏着地面朝着那名剑士冲了过去，它踩过的地面出现了一个个小小的坑洞。
只要杀死这个剑士，累至少不会让自己去晒太阳了吧。
被恐惧冲昏头脑的蜘蛛母亲加入了战场之中。它伸出自己修长的十指，操作起了丝线。
身躯越是巨大，就越是有着力量。像是悲鸣屿行冥，身高二米二的他，代表了人类躯体的极限，而眼前的这个鬼，身材比悲鸣屿行冥还要高大，更何况它还是鬼。体格带来的力量是巨大。
李默看着对方，大约有两人高的身材，强硬的肌肉，白色的头发，似乎像是壮汉，可在对方脸部，没有五官，只有密密麻麻的绿色眼睛和一张血盆大口的嘴巴。
味道很臭。这是李默的感受。
呼啸的拳风在耳边经过，对方那粗壮的手腕就在耳旁。出拳的速度很快，可对他来说，也就那样，轻松的躲开了攻击的下一秒，日轮刀划出漂亮的曲线。
它的双手被斩断，血液滴滴落下。断手落在地上，发出“咚咚”的沉闷声。
然后，是脑袋。
“嗯——？”
日轮刀抬起，朝着长着蜘蛛脸的鬼的脖颈上砍去的时候。李默感觉到了四周有什么细线一样的东西朝着自己而来。他脚尖一点，拉开距离，日轮刀挥舞在四周，斩断了那些细线。
他看向了一侧，那个女性的鬼手十指伸出，像是织布一样操控着什么东西。
对方在看见自己的眼神以后，露出惊慌神色，但旋即被坚定所取代，它十指开始拨弄，似乎操纵着什么朝着这边而来。
“一打二啊。那就认真好了。”
李默并不惊慌，从开始到现在他都没有使用剑型，那些鬼的兄弟姐妹，看上去得到了不少的力量。可本质是被拔苗助长，在战斗经验方面，薄弱的可怕。掌握「全集中·常中」，开发身体潜能的自己不能一击秒杀，反而奇怪。
蜘蛛父亲的身体很高大，恢复能力也很强大，在李默撤退的短时间中，它的双手已经重生。
可是，它，似乎想要逃跑？
李默看注意了它的脚下，那模样，那发力方式并不像是朝着自己这个方向。
哦，好像它是能够蜕皮变得更强一步吧？
“日之呼吸，”
无论对方想去干什么都无所谓，李默踏步向前，日轮刀上出现了炽热的火焰，刹那间，夜色被火光所驱赶，条条纵横，形成了密不透风的攻击网。
从圆舞，到炎舞，十二式剑型一一展开，看似繁琐，却在极短时间完成。如精灵舞蹈一般的美妙画面出现，带来的是生命的凋零。
“第七只。”
李默挥刀的时候，再次说出了一个数字。随之而来的是巨大躯体的落地。
“怎么可能！”
蜘蛛母亲的手，被按下了暂停键。父亲的强大，它是知道的。可就在刚刚，那一瞬间，强大的父亲被斩断了，头颅，四肢，连带着胸膛，全部分离。各个部位落在地上，像是被火焰燃烧一样渐渐消失。
突然，一丝畅快的感觉出现在它心头。对方殴打自己的记忆浮现在脑海中，鬼和鬼之间，只要不被吃掉，无论怎么战斗都不会死掉。作为长处的不死性，在有时候会变成缺点。在作为“母亲”完全失职的时候，作为“父亲”的鬼就会惩罚它，拳头打击在她的身上，无比的痛苦。可偏偏因为不死性，又无法死去。
那份痛苦，历历在目。现在施暴者已经死去，不……真正的施暴者还活着。不如，就这么死去吧。继续活着，支持到累的到来，以后的生活也很痛苦吧。
——如果，接受了死亡，会很轻松吧。
上一秒，它抱着这个想法。
下一秒，它的脖子就已经被斩断。
当脑袋落在地上，它的双眼唯一能看见的是，那个剑士的背影。
那背影是多么的安心，在它放下“母亲”这个角色后，觉得无比的轻松，整个人感觉像是飞上了天空一样。
自己解脱了，即使是下地狱。
“这里有十二鬼月。”
“谢谢你。”
这是它的遗言。
李默听到了这两句遗言。语气中包含着洒脱和轻松。=他想到了先前被自己杀死的长姐，对方死亡弥留之际的眼神，和母亲的语气是同样的。
似乎活着比死亡还要痛苦。
人类抱着这样的想法去死，会成佛吧？
可惜——
“鬼终究是要下地狱的。我有一个问题，你究竟做了什么，让它们觉得，下地狱还是一个不错的选项。”
“哦，对了，你来迟了。我已经杀完你全家。”
李默抬起了头，他说话的对象就在那里。
在月光的照耀下，支撑着木屋的丝线上，站着一个小巧的身影。那像是少年，像是孩童。整体通白，和李默杀死的前面八位鬼都是一个风格。它不是在模仿那些人，而是它改造了那些鬼的外貌。
白发，白色皮肤，白色衣服。唯一出现非白色的地方是脸部。它的眼白不是白色，而是赤红色，瞳孔反而是白色。在脸上还有这红色斑点按照某种规律排列着。
「十二鬼月」，就是「上弦」和「下弦」的统称。现在，在李默面前的那个鬼，是其中的一员。
「下弦」之伍。
“我的家人……”累咬着牙齿，愤怒在它的体内熊熊燃烧。因为自己的疏忽，自己的姐姐，哥哥，父亲，母亲，全部都死在自己的眼前。
自己的家庭，在一瞬间灰飞烟灭。
“我要杀了你！！！”
“我就知道是这个反应，没办法，谁让我杀了你全家。”李默笑着说道。
真正的战斗，开始了。

第四十六章 第九只
凄冷的月光洒在了地面上。照耀了那洁白反光的丝线，那宛如蛛丝一般的白线从非人少年的手中弹出，在空地上构建起了一道道网状结构。其丝线，比钢铁还要坚硬。
李默挥刀，日轮刀刀身变得通红，无形的火焰与刀尖扩散到全部刀身。扭转之间，丝线条条断裂，不再紧绷的丝线垂直落在了地面上。
他奔跑了起来，对方双手操作着紧绷着的线条，将其当做锋利的武器在使用。线条紧追着他，而李默利用这紧绷着的线条将一人合抱的树木都给切断。高耸的树木垂直的倒塌了下来，砸在地面上激起了大量的灰尘。将地面的视野遮盖，累失去了那个人的身影。
愤怒并未影响它的战斗思维，鬼的内部存在着「换位血战」，这是决定「弦」的地位的战斗，下位者可以通过这个协议挑战上位者，如果能击败上位者就能取代对方的身份，失败就意味着死亡。
累经历过「换位血战」，还取得了胜利。
战斗的思维让它明白，那位剑士依靠着树木庞大身体落下的时间遮蔽了视线，利用灰尘吸引了自己的视线。
——那么，他在哪里？
累低下了头，看见的正腾空而起的剑士。
对方的速度很快，却快不到累反应不及的速度。鬼从空中向后跳下，从它手中冒出的丝线被血液染成了红色，红色的线条在瞬间浓密了许多，宛如一个编织机在编织着巨大的丝绸。
“血鬼术·刻丝轮转！”
浓密线条在一瞬间绷紧，化为了天罗地网罩向了位列于空中的剑士。红色的死线构建起的网络从六个方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包围住了他。
“我的家庭，我的亲人，我的所有全部被你给摧毁！去死吧，杀鬼的剑士，从今天开始，我要狩猎所有的杀鬼剑士。”
愤怒是需要宣泄出去的，自己的愤怒不是这个人的死亡能够偿还的。它要去杀人，杀死更多的人才能宣泄。在那之后，再去寻找新的家人。
累落到地上，看在半空中红线所包围住的丝球，等到着完全合拢的时候鲜血落下。
——可出现的声音并非是血肉被切割的声音。
“为什么你觉得我会死了？”
“嗖嗖————”
血红的丝线被炽热的火焰取代，剑士借助着剑型在空中调整了自己方位，完美落地的瞬间又弹射起步，身体像是笔直的箭头朝着累前进。
“你居然还没有死！”
累朝着森林中倒退，血红的丝线在它十指灵敏操作下不断的朝着李默进攻。可对方总是能用手中的日轮刀斩断血线。
以往，都是血线切断了剑士的日轮刀。可在今夜，形势却倒转了过来。是剑士的剑斩断了自己的血线。
无惨大人说过，我有着「下弦」之壹的实力，我都还没寻找到新的家人，怎么能死在这里！
“日之呼吸————”
李默逼近了累，此刻已经到了攻击的范围。双手握在日轮刀的刀柄之上。那是壹之型，圆舞的起手姿势。
记忆，在累的脑海深处浮现，那是铭刻在血脉深处的记忆。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自己曾经被一个剑士用同样的剑型所砍过。宛如走马灯一样，那十二式剑型刀刀入肉的疼痛无法忘却。
——无比的疼痛。
累的思维回到了现实，倒映着凄冷月光的日轮刀已经来到了它的脖子面前。
会死。
不行，我必须在对方砍掉我的脑袋以前，先一步砍掉自己的脑袋！
“锵————！”
“你知道吗？在说出‘杀死你’的时候，你最好已经行动了。而不是在说出以后才行动，那样太迟了。”
“你看，我杀了你。”
日轮刀从累的脖子上滑过，发出类似金属的声音，同时，它的身体被切割为多个碎块。日之呼吸的十三型，是继国缘一在看见无惨的瞬间创造出来，对鬼之始祖一击必杀的剑型。
累的脑袋落在了地上，它的眼睛里面充满了迷茫。
为什么，对方的速度会那么快？他不是还在几米远的地方吗？
都怪那瞬间，自己为什么会走神！自己看到的那一幕是什么？明明没有见过那个高大剑士的身影！
旋即，这疑惑只能伴随着自己生命力的凋亡而死去。
在李默的视角中，代表着累的血条，完全消失。意味着那田蜘蛛山的恶鬼在这时候，全部死亡。天空上的月亮很圆，还在东方的区域，没有爬到中间。
“第九只。”
“可恶，刚才杀死母亲的时候，忘记数数了。好不爽啊！”
李默抱怨着自己，这感觉就像是吃方便面却发现里面没有酱包，不影响吃面，可就是觉得别扭。
可转念一想，自己连夜砍了九头鬼，这高超的效率，堪称完美的打工人。话说那田蜘蛛山有这么多鬼吗？我怎么记得应该没这么多。
过往的记忆模糊不清，能记得这么个地名就谢天谢地。
迎着月色招呼自己的鎹鸦。叮嘱它可以通知「隐」的人来打扫战场了。旋即他就站在累死去的地方。这里看不到对方的尸体，只有两人交手时造成的破坏。
和下弦的战斗中，「消力」并未有亮眼的表现。它的红线是锋利的刀刃，碰到就血肉模糊。但掌握「全集中呼吸·常中」，配合日之呼吸发加上身体素质。下弦对自己没有威胁，做不到一击秒杀。
关于累，在砍掉对方脑袋的时候，李默突然就想起了它的名字。人类的思路和记忆往往是跳脱性的，上一秒的事情，下一秒就能忘记，然后在一个小时之后记起。
记起就是记起，可毫无作用，它人都死了，自己还能跑去地狱和对方唠叨，说，“我送你全家到地狱了，你开心吗？”
别自己没笑话对方，就被对方拉下地狱，一起成地狱笑话。
后面的时间，李默就在那田蜘蛛山溜达了起来，期间打了个兔子加了餐。等待着「隐」的到来。那木屋上悬挂着的人类，路上鬼杀队成员的尸体都需要它们处理。
在和它们打交道的时候，隐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确认了李默杀死的就是下弦之伍，意味着李默即将回到鬼杀队，可以成为当代的一名「柱」。
——当然，那是在见到主公之后。

第四十七章 主公
鬼杀队作为一个组织，是有领导者的，而他被尊称为“主公”。对于整个鬼杀队而言，他就像是父亲一样的角色。
想想也是，鬼杀队的成员很多都是十多岁就加入了鬼杀队。在主公的注视下一步步的成长起来。对这样的人，表达自己的尊重是应当的。
——但李默从没想过，去见主公的流程需要这么麻烦。
在数天前，在那田蜘蛛山上，李默杀死了累的一家九口，更通俗的理解应当是累和它的八个附庸。而击杀作为「十二鬼月」的累，他就有了成为「柱」的资格。
正是成为「柱」以前，李默需要去见主公。问题就出在这去见主公的路程上。
“去见主公居然这么麻烦的吗？这是换了多少个人了啊。”
“说起来，我人生当中第一次被女生背在背上居然是以这样的方式吗？”
“现在的「柱」去见主公需要这样吗？”
“……”
一路上，李默的问题很多。但注定都得不到回应，或者说就是有回应他也听不见。耳朵都被堵住了，听不到外界的声音。怎么知道呢？
他现在的状况是，眼睛被黑布所遮盖，耳朵被麻布堵住。听不见，也看不见，只有一张嘴能说，如果不是自己的嗅觉不提灵敏，要不然还会被堵住鼻子。
这种境地下，说话是一种解压的方式。不过说着说着，李默就闭嘴了。而是去胡思乱想，从那田蜘蛛山离开后就马不停蹄的前往这里，中途被「隐」的人接受，从而采用了这种方式。
也不知道真菰现在怎么样了？她和谁一起组队了吗？以她的实力，在普通小队里面应该过的很轻松。
累有八个亲人吗？我怎么记得没有那么多，难道后面它的“家人”陆续死亡了吗？哦，想起来了，好像后来它是有姐姐背叛了它，然后被活生生吊起来烧死了？
行走的路程上，不断有记忆被挖掘了起来。但大都毫无毫无用处。有用的信息就是在一百年后的现代，嘴平伊之助的后人找到了蓝色彼岸花，然后给养死了？
等等，是蓝色彼岸花还是青色来着？
这样一路的思考，纠结，反问到最后还是有结束的时候。李默感觉到自己被放了下来，难道是又要换人了吗？他和先前一样说了声“谢谢”，这一路上他可没少抽风，对方能够容纳自己的唠叨就值得一声“谢谢。”
可这一次他没有被换人背着，而是他脸上的黑布和耳朵塞着的东西被取了下来。他重新掌握了自己的视觉和听觉。
旁边的「隐」在做完这些后就直接告退，旋即消失在这里。李默有时间来观察自己所处的环境。
入目的是一个庭院，院子角落的树木格外茂盛，而自己正处于庭院的正中心。庭院旁边是典型的日式建筑，纸们敞开露出里面的榻榻米。
一个男人就坐在那里。
那是个长相清秀的人，只是额头上紫色的区域破坏了美感，仔细看能发现那是如肉瘤一样的东西——就像是被烧伤过后的痕迹。
“主公。”李默单膝接触地面，他突然觉得这种行为像是古代骑士朝着贵族宣誓效忠的动作。进而联想到“我下属的下属不是我的下属”，人类的思维跳跃性在这时候展现的淋漓尽致。
“对于用这种方式让你来这里，实属抱歉。”
“没关系，主公。请问你见我是有什么吩咐吗？”李默对着主公说道。
主公：“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产屋敷耀哉，是当代产屋敷的主公。我们并非是第一次碰面了，对吧。”
“是的，主公。”
在「最终选拔」开始的时候，李默就见到过产屋敷耀哉。第二次见面，这样一说，李默就变得轻松了起来。一回生二回熟，他本人也不喜欢严肃的场景。
“要喝茶吗？”
“要。”
旋即，李默就亲口喝到了产屋敷耀哉泡的茶水，这期间他插叙了关于「柱」的讲解。大抵是一些关于「柱」需要做什么。
其中最主要的一点，那就是成为「柱」后，来见主公就不用经历这么麻烦的过程。
“主公，我有一个问题。悲鸣屿行冥第一次见到主公的时候，和我一样吗？如果是的话，他那二米二的身高真的有人能背着吗？”
产屋敷耀哉：“悲鸣屿，是我从监狱里面带出来的孩子。他和我见面没有经历过这么一套流程。”
“哦，那主公。你就不置疑一下我杀死了十二鬼月吗？当时可没有目击证人，你就不怕我瞎报吗？将不十二鬼月的鬼说成是十二鬼月。”
问题，是在这一路上诞生的。夸大战绩在古今中外都有，就像是在古代战争的时候，把运送粮食的民夫都计算在军队中，号称“百万大军”一样。
李默是首次提出这个问题，鬼杀队的其他成员许多都是没成年的孩子，他们的逻辑思维还没成熟。况且以他们的教育水准，意识不到这么险恶的问题。主公就不一样，鬼杀队的资金来源全靠产屋敷家族支撑，能够赚钱的人，脑袋都是聪明的。
“我相信我的孩子们。”
简而言之，就是对方相信自己。旋即他就丢掉继续追求这个问题答案的想法，
“主公比我年龄小吧。”李默说：“我是了解这边的文化，可还是怪怪的。”
在日本，甚至有自己弟弟给自己当养子的操作。主公将鬼杀队的所有剑士都看成是自己孩子并未大碍。
“我了解。就和炼狱先生一样，我叫你李先生怎么样？”
“叫我默吧。主公口中的炼狱先生，指的是当代炎柱吗？”李默问道。
产屋敷耀哉说：“正是，炼狱先生成为炎柱的时候，家主还是我的父亲。我不能没那么礼貌。”
“说起炼狱家，主公知道‘日之呼吸’吗？”
“日之呼吸啊。”产屋敷耀哉顿了顿，寓意深长，“那是一个很遥远的名词了。我也仅仅是知道这个呼吸法的存在，我想，大概炼狱先生家会知道些什么吧。这是你的呼吸法吗？”
“是的。”李默说。
产屋敷耀哉说：“先祖曾说过，如果「日之呼吸」重新出现在世上，那继承者要万分小心。这会引起鬼之始祖的忌惮，默，在外要小心。”
“我知道，主公。”
“关于你的柱名，你有什么想法吗？平时的柱都以自己呼吸法为名字。你的想法呢？”
日之呼吸，这个名字对无惨来说就是PTSD，曾经在继国缘一死去以后，鬼舞辻无惨杀死了日之呼吸的有关人员。以至于鬼杀队在这方面的记录，寥寥无几。
「日柱」这个名字，天然存在危险性。
“就叫「日柱」好，这个名字就好了。”李默说道。
“我尊重你的意见，有关「日之呼吸」的事情，你可以去找炼狱先生询问。他家应该有更详细的记载，现在炼狱先生正负责东京，你可以先去找他。”
“其次，我有一个任务交给你，默。你对站在对立面的‘鬼’是怎么看的呢？”
问题从产屋敷耀哉口中说出，李默隐约猜测到对方要自己做什么了。
旋即，他给出自己的答案：“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
“那，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
……
这是在李默离开后的数分钟之后，产屋敷耀哉看着对面的茶杯，里面剩余的茶水早已凉透了。
“啊，父亲，我已经看到了呢。”
“第一幅画面，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如果第二幅画面也会出现的话，那第三幅画面也会出现吧。”
产屋敷耀哉抚摸着自己的额头，在去年见到悲鸣屿行冥的时候，那里什么都没有。但伴随着看见那三幅画面以后，他就受到了伤害，连带着已经有着一只眼睛失明了。
“但没关系，这是先祖对后人的帮助。”
只需要静静等待。
十五岁的少年，安静犹如进入人生暮年的老者。

第四十八章 珠世
东京，整个日本最繁华的地方。作为港口城市，这里成为日本对外交流的一张名片，工业的力量发展着这座城市，和日本乡间的农业生活格格不入。
李默不喜欢这座城市，工业化带来的环境污染是他所不习惯的。在百年以后，工厂的污染根本不会有这么大。
可即便是这样的城市，在阴影中也有着不为人所知的事情发生。相较于农村，弱小的鬼在这座城市更容易生存，一两个流浪汉死在街头是很正常的事情。
城市的小巷子中，李默看着面前已经死去的受害者，现场受害者的尸体。而鬼的尸体，方才变成了灰烬消失在视线中。
将日轮刀妥善收好，并放入了用意掩藏的木盒当中。大正年间，日本早就实行了“废刀令”，即非官方人员是不能携带武士刀的。鬼杀队属于非正规组织，不能光明正大的带着刀行走在这座城市。
大步离开这个受害现场，在明日太阳升起的时候，又将会多一起悬案吧。
顺着马路来到人流较少的地方，这里听着一辆木车，老板正站在那里售卖着拉面。
要了一份拉面，在面条的香味中，李默陷入了思考。
在和主公见面以后，他就拥有了「柱」的身份，正式成为了「九柱」之一。其次主公还交给了他一个任务，任务地点在东京。
当代炎柱所负责的区域就是东京，两件事一结合，李默就来到了这座大城市。
和炎柱见面，不是重点。重点是主公交给我的任务……为什么主公会在这个时候要求我去找珠世呢？
主公，产屋敷耀哉交给一个只有他能完成的任务，那就是去和珠世进行沟通。将对方拉入鬼杀队的阵营——可以看做是把中立NPC洗白成为友方NPC。
可问题是，珠世是一名鬼。
鬼杀队的成员，都是和鬼有血海深仇的人。让他们和鬼进行交流，结盟？别第一时间砍掉对方的脑袋就要万幸。假设李默没看过动漫，碰到珠世的第一反应就是拔刀。
这么想，自己完全是最合适的选择。就和几年后的炭治郎一样，可问题是是什么让主公提前几年邀请珠世进行合作？
时机成熟了吗？
当代九柱有着很多空缺，未来无限城大战的九柱中，只有岩柱悲鸣屿行冥成为「柱」，虫柱蝴蝶忍才十岁，她的姐姐蝴蝶香奈惠都没成为「花柱」。
最后一根拉面进入嘴中，咕咚咕咚将美味的拉面汤喝下，李默不再去思考这个中缘由，接受的任务，去尽心尽力的完成。
自己总不能出尔反尔，反悔了吧？
“日柱。”
吃完拉面付钱以后，李默离开了拉面摊。混入人流的时候，身边多处来了一个「隐」的成员。
不同于乡下，「隐」的成员统一着装。在东京的「隐」则是要更加入乡随俗些，穿着普通人的衣服。
“有炎柱的消息了吗？”
“炎柱正在追讨一位下弦，暂且没有时间。”
“麻烦你了，可以去忙自己的事情。”
“是的。”
和「隐」的成员分开。李默走出了城区，来到较为安静的贫民窟中，抬手让自己的鎹鸦落在自己的肩膀上面。
鎹鸦，全身漆黑的乌鸦。能说人类的语言，智商和人类孩子差不多。鬼杀队的情报往往都是通过鎹鸦传递，本次和珠世的接触，是秘密任务。和鬼交流，接触，甚至达成同盟。对普通的剑士来说都是冲击世界观的，以现在主公的威望，也只能在暗地里进行。
再等几年，「九柱」全是主公提拔的剑士，这种事情就可以拿到「柱合会议」上讨论。
交流中，李默从鎹鸦口中知道怎么和珠世接触。简单点就是去一个指定的位置，然后进行等待。
“喵——”
来到指定地点，李默以为要等待漫长时间，可数分钟后他听到一声猫叫声，接着一只可爱的三色猫出现在面前，它的背部有着一个小木盒，似乎是用来运送东西的。它的胸前有着类似阵法一样的白色布匹。
种种的特征，就说明这是接头人。
李默蹲下身子，用手摸了摸猫猫的下巴，对方露出了很舒服的表情。鎹鸦重新腾飞到他肩膀上，开口叫道：“正事要做，正事要做。”
“知道了，知道了。别着急。”
“猫猫，带我去见你的主人吧。”
三花猫像是听得懂人言，扭头就趾高气昂的带路，将喵星人的骄傲展现的淋漓尽致。李默不以为然，猫猫高傲多正常啊？当然，换做是自己的傻鸟，敢这么骄傲会直接被他拔掉羽毛。
没错，就是双标。
猫猫不比乌鸦可爱？
况且这猫猫的作用不亚于鎹鸦，跟随着猫猫的脚步。李默来到了一处荒郊野岭，这里看不见人的踪影，也没有什么建筑。可旋即，在李默面前的空地上，一个洋房就这么突兀的出现了，仿佛它一直就在这里。
“障眼法吗？”
空间移动类型的血鬼术同样能做到，可李默更愿意相信这是障眼法之类的血鬼术，脑袋里有信息的李默没有惊慌，径直走入其中。
房间里面，主人已经做好了接待客人的准备。那是一个外貌年龄约十九岁的女性，她穿着一袭和服，黑色的中长发扎着发髻，紫色瞳孔略显黯淡，失去高光。她的旁边，站着一位绿色头发的少年。
李默的注意力被后者所吸引，少年的面部表情管理做的不说十全十美吧，那是完全没管理。臭屁的表情让人一眼就看出他很不爽。
“你好，杀鬼的剑士。”
“你好，珠世小姐。我是接受主公的委托，前来和你见面。这是主公交给你的信件。”
李默从怀抱中，将信件取出递给了珠世。期间不小心碰触到珠世小姐的手掌，就迎来了旁边少年的“死亡射线”。
——可惜毫无杀伤力。
捧着茶杯，品味茶水。无视少年的目光，等待着珠世小姐的回应。
“原来如此，我知道你们的来意。你们真的愿意和我这个鬼，进行合作吗？”
珠世问出至关重要的问题。
杀鬼的剑士，愿意和食人的恶鬼合作吗？

第四十九章 做为鬼的“亡灵”
剑士和鬼的立场是相互对立的。前者是猎杀后者的存在，后者是危害前者种群的存在。当然，对于剑士来说，人类的族群这个概念太过远大，剑士们成为剑士的理由仅仅是自己的亲人死在了鬼的上面。
李默是个意外，在鬼杀队的剑士中，他为何要与鬼作战，恐怕是别人不知道的。
在这点上，李默很佩服主公。这个十四岁的孩子，有着同龄人所不拥有的成熟思维，能够容纳自己这么个消息不透明的“外乡人”。给予自己信任并派遣自己来做这么重要的任务。
自己，是鬼杀队中目前唯一没有亲人死在鬼的手上，走在复仇之上的修罗。派遣自己作为使者和鬼进行交流，是再恰当不过的。
“主公问过我一个问题，我现在用那个问题的答案回答你。”
“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在鬼舞辻无惨这个主要矛盾没解决以前，我们有合作的基础。”
“在主要矛盾结束后，假如你仍未死去，我会亲自送你们一程。。”
李默诚恳的说道。
旁边的愈史郎听到这话，张牙舞爪的说道：“你居然敢这么对珠世大人说话，我杀了你！！”
张牙舞爪，却没什么威胁。李默知道对方看似凶恶，但就是是个战五渣。
“愈史郎，不要失礼。”珠世训斥了愈史郎，说：“真的到那种时候，我想我会笑着下地狱。但愈史郎不行，它到现在从未吃过人。”
愈史郎是珠世变成的鬼，平日只需喝人血就能维持生命。李默知晓这个信息，却不动声色：“这件事，我会禀告给主公。”
珠世：“麻烦你了。我会和贵方的主公保持交流。其次，我还需要你的帮助。。”
“请说。”
离开主公府邸时，主公就告诉过自己，可能会为珠世跑腿。
这么想，自己算是承担了炭治郎那孩子的任务？但无论如何，这都是为了战胜恶鬼。
珠世口中的帮助就是收集鬼的血液。鬼的脖子被砍下，到全部灰飞烟灭的中途过程需要一定的时间。珠世特别制作的针管就可以收集血液，并且能保存下血液。它需要利用这些血液进行研究。
“鬼的血液有什么要求吗？”李默问。
“没有。如果硬要说，有半个，那就是收集的血压尽量是实力强大的鬼。”珠世解释了理由：“对鬼舞辻无惨而言，实力强大的鬼会承受它更多的血液。我收集鬼的血液本质是为了研究它们体内蕴含着的无惨之血。”
鬼，是鬼舞辻无惨将自己的血液注入到人体之中，将人转换的种群。每一个鬼的体内都有着无惨之血。凡是都有例外，在解释这点的时候，愈史郎的情况被珠世说了出来。
愈史郎是珠世用自己的血制造的鬼，它是当前世界上唯一一个不是被无惨制造出来的鬼。它虽然有鬼的特性，但并不需要吃人来维持生命，定期喝人血就可以了。
珠世本人经过多年研究，在摆脱无惨控制后，只需要喝人血就能存活。
简而言之，就是从喰种变成了吸血鬼。
这个世界肯定没有人懂李默的想法，他点点头表示理解，说：“我明白了。珠世小姐的研究成果很有用。主公前来寻找你的合作，是明智的选择。”
“感谢你的信任，我已经许久没有碰到过你这样的剑士了。”珠世从面前的剑士身上感受到了信任，它想它知道为什么鬼杀队的主公要派遣这位「柱」。
对方很理性，同时在倾听之后愿意相信自己的言辞。
久远的记忆在它的记忆中出现，那个高大的剑士身影是珠世无法忘记的。当初珠世，是因为那位剑士的信任才活到了现在。
“你让我想起了几百年前的一位故人。”
“故人？”
“那是，战国时期的事情了。”珠世开口，“那时候我还跟着无惨的身边，有一位剑士来讨伐无惨。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的场景，那名剑士用着美妙到极致的剑型，将无惨伤到了虚弱状态。”
无名的剑士先是将无惨打成重伤，旋即在无惨自爆变成肉块逃离的时候，将其中大部分的残块覆灭，唯独少数肉块得以逃出升天。
珠世因为对无惨的仇恨，得到了那名剑士的信任，被他放走。甚至连后续摆脱无惨控制，也是那名剑士缘故……
“在那段时间，无惨进入了虚弱期。我是在这段时间，摆脱无惨的控制。”
“后来，我和那位剑士再次见过一面。他这生最懊悔的事情，就是在那一晚没有全力以赴杀死无惨。他的余生都在为这件事赎罪。可惜，剑士在世的时候，无惨就未出现过了。”
“无惨有意躲避着对方，人类的寿命相较鬼而言，太短了。”
珠世阐述过去的故事，话语中蕴含着惋惜的情绪。那位剑士是近千年以来，唯一有实力杀死无惨的剑士。
李默知晓，珠世的那位故人便是继国缘一。仔细想想，自己和那位数百年前的最强剑士有着不解之缘。继承了他的日之呼吸，同他一样和灶门家结缘，同样的和珠世见面。
相似的命运。
李默说：“数百年前的剑士吗？你说的是继国缘一吗？”
“你知道，那位剑士的名字？我记得在继国缘一大人死去以后，无惨进行了报复，凡是了解他信息的人，事，物都被毁灭。在那段时间，鬼杀队都被重创。”
数百年的岁月走下来，珠世并非仅醉心于药剂研究。和鬼杀队没有联系，并不代表它没关注过鬼杀队。
李默说：“我所掌握的呼吸法，是日之呼吸。即继国缘一的继承人。”
他从怀中取出了一个耳饰，离开前炭十郎给的耳饰总算有了用武之地。这件物品被他贴身携带着。
珠世的视线陷入了日轮耳饰上面，“这，和他的耳饰是同样的。你，是他的继承人吗？”
“忘记自我介绍了。现在也不迟，我叫李默，是华人，是鬼杀队当代的「日柱」。”
听着这样的话，珠世陷入了沉默。她似乎看见了数百年前那名剑士的模样。
珠世说：“这样就好，如果等到无惨死的那天，我还未死去，到时候请你温柔少许。”
她本该在数百年前就真正死去，现在活着的珠世，只是凭借对无惨的一腔仇恨存活下来的亡灵。
今日，在看到「日之呼吸」再次出现在世间，它突然觉得，杀死无惨的可能性，不再那么微弱。
数百年后，能被日之呼吸的继承人杀死，也是缘分。
珠世温柔的笑着，眼中充满了光彩。

第五十章 「炎柱」炼狱慎寿郎
夜晚的东京，是喧嚣的。恐怕这是唯一和百年后东京相似的地方。
行走在这样热闹街道上的李默，左右看着四周热闹的人群。穿着西装的男子，穿着恢复的美丽女性。衣服带有补丁的儿童……这座城市展现它非同寻常的包容性。
商人，小贩，工人，学生，都在街道上行走着。可李默只觉得孤独。
李默记得珠世的微笑。那感觉，对方在下一秒自杀都不会让他觉得奇怪。
想起那番对话以后，愈史郎对自己的态度变得无比恶劣起来。嘛，自己说出了送珠世下地狱这种话，可对方不也没反对吗？脾气那么大，重点是为什么连茶茶丸都讨厌自己了。
茶茶丸，是先前带路的那只三花猫，超级无敌可爱。初见面就让自己摸摸，后面就不让自己摸了。
“喂喂，我愚蠢的鎹鸦啊，为什么你不是麻雀呢？有可爱的麻雀，我就不会去羡慕猫猫了。”
漆黑的鎹鸦看着自己的同伴，开口大叫道：“傻瓜，傻瓜！”
“可恶，你们乌鸦和麻雀不是近亲吗？既然乌鸦能被训练出来，那麻雀肯定可以。”
“什么？你说麻雀通人性，但不会说话，没关系！我大不了去学一学鸟语嘛！”
折腾一番鎹鸦，让对方逃跑后。李默才继续回忆先前的画面。
在得知，自己是「日之呼吸」的继承人后，珠世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改变。对方，似乎更加相信自己。这是，继国缘一留下来的影响吗？
继国缘一，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温柔，强大？简单的标签真的能描绘数百年前的那名剑士吗？
灶门一家因为和他的交际，世世代代精准的传承下来了「日之呼吸」。曾与他仅有数面之缘的珠世，对其无比信任，连带着几百年后自己这个继承人，都受到了优待。
“可惜，见不到对方。”
摸了摸怀揣在胸口的日轮耳饰，那是继国缘一的标志。离别前珠世的叮嘱历历在目，对方告诉自己，不要轻易暴露自己是继国缘一的继承人。
——在数百年后的今天，鬼舞辻无惨依旧忌惮着，乃至于要毁灭关于继国缘一的一切。
“先好好休息，等明天再去见炎柱。”
当代炎柱的活动范围是东京，可惜这两日对方很忙碌，通过「隐」的人，都见不到对方。第一个目的达到，就要考虑第二个目的。
明天再说？
“嘎嘎——炎柱邀请你见面。”
前面不知道飞去什么地方的鎹鸦再次回到了李默的肩膀上，还给出了这样的一番话。
“那就带路啊，傻鸟！”
“我不是傻鸟！嘎！”
……
……
炎柱，炼狱慎寿郎年龄，大概三十岁上下。但外表看上去是个二十岁的年轻小伙子，金色的中长发中点缀着些红色头发，粗眉毛格外明显。
见到对方的时候，他正坐在面馆里面大口大口吃面，并大声评价：“好吃！”
——既视感来了。
你炼狱家难道都是一个画风吗？
“哦，来了吗！后辈。今天晚上，我听到你杀死了一头鬼？”
“在这里说，没问题吗？”
拉面馆中客人很少，粗略一看只有自己和旁边的炼狱慎寿郎。可掌勺的大厨还在店里面，正在柜台的另一边。鬼杀队的事情，本身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下说。
接着李默的肩膀就感受到了来自炼狱慎寿郎沉重的拍击，这位资历深厚的炎柱开口说，“没关系，这家店铺本身就是我们鬼杀队的产业，老板是「隐」的成员。”
“嗯？”
李默看向了站在那里的老板。那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从行动中能看出腿脚有些不便。
对方一脸无奈的说：“日柱大人，我是「隐」的成员，但要加上一个前任了。现在做的工作就和紫藤花家纹的宅邸一样。”
标有紫藤花家纹是得到过鬼杀队帮助，为鬼杀队成员提供帮助的地方。李默成为正式队员的时间较短，没去过那样的地方。
炼狱慎寿郎说：“你别看他这幅样子，可实际上当初是不得了的剑士。”
老板说：“炼狱大人，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你不要老揭我伤疤！”
“哈哈，你不是一向把那个当做丰功伟绩吗？”
“丰功伟绩？炼狱大人，你觉得我这点丰功伟绩能和日柱大人相提并论吗？”
炼狱慎寿郎听到反驳，点了点头，热情洋溢的说：“确实，后辈干的不错！年纪轻轻就成为了柱，我原以为出现一名悲鸣屿就很不错了。又多出一名你，未来可期啊！甚好甚好，老板，再给我来一碗拉面。”
“对了，后辈，你要吃拉面吗？这里的手艺可是一绝。”
李默看着话题从老板身上跳跃到拉面，轻松的说道：“我先前已经吃过了。”
“那真可惜！老板的叉烧拉面非常好吃！我强烈推荐。对了，你是从主公那里直接来的东京？”
“是的，炼狱先生。”
“耀哉……我是指主公，他现在还好吗？”炼狱慎寿郎问道。
李默说：“主公的样子，情况很好。”
“他是一个很好的主公。比起他的父亲，要强很多。”炼狱慎寿郎说道：“在上一任主公自杀后，那孩子就承担起了鬼杀队的重任。那时候他连十岁都没有。”
“主公的父亲，是自杀的？”
产屋敷家族因为鬼舞辻无惨的缘故，导致二十多岁就会死亡。在原著中，耀哉死的时候很年轻，他的儿子接任家主之位的时候，才几岁的样子。李默原以为，主公父亲也是因为诅咒而死……
炼狱慎寿郎说：“上一任主公，是个很温柔的人。但他温柔了，每每都在为鬼杀队成员的死亡而自责，他恐怕早就想自杀。只是鬼杀队和产屋敷家族的责任，让他苟延残喘到现在的主公长大。他恐怕是见到主公这么优秀，才选择这条路的。”
李默沉默着，从炼狱慎寿郎的语气，就知道他和上一任主公的关系匪浅。炼狱家世世代代都是炎柱，和产屋敷家族的关系密切理所应当……
“我并没伤心，也并未鄙夷。相反我尊重上任主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伙伴死亡，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主公他很优秀……他现在额头上的肉瘤到什么地方了？”
李默先是回忆了下，然后说道：“主公的额头右边已经全部都都是了。炼狱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在一年前，主公还是个正常人，长得很清秀。”炼狱慎寿郎看着面前的拉面，郑重其事的说道。

第五十一章 炼狱家
凡是见过产屋敷耀哉的人，都知道现在的他和“清秀”这个词完全沾不上关系。额头上那大片大片泛紫色的区域让人望而生畏。
你告诉我这是在一年之中扩散的？那按照这个趋势岂不是再过一年，主公就会完全失明？等等……我记得主公在无限城决战前，就已经双眼失明，身体快要不行了吧？现在的主公情况之恶劣相较不远了吧？
“去年，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主公说他似乎看到了什么，而这是代价。具体缘由并不知道……产屋敷家，世世代代和神官家族通婚，存在神秘的能力很正常。”炼狱慎寿郎开口说道：“就炼狱家祖祖辈辈观察而言，主公一家有着非同寻常的观察能力，近千年都未曾遭受过大的劫难。最危险的一次，是数百年前战国时代，有会呼吸法的剑士成为了鬼。”
顿了顿，炼狱慎寿郎说道：“怎么样！后辈，体验过「隐」的成员送你去主公家的流程吗？”
“体验过了，说实话很糟糕。整个流程只能自己跟自己聊天。”
“哈哈，以后就不会了，下次柱合会议去的时候就方便了！”
“离开的时候，就是在「隐」的指引下离开的。炼狱先生，我来找你是有事情要询问的。”
炼狱慎寿郎点点头：“你的来意，主公在书信中解释过了。正好我马上要回家一趟，你陪着去翻翻书籍。我本人不记得这种事情！”
不羞耻于自己的缺点，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回答的十分豪爽。
炼狱慎寿郎是个热情似火的人，正如他的「炎柱」名义一样。在休息一个晚上后，对方就马不停蹄的赶往了自己家，前往的方式是步行。
时代局限于此，火车能通往的地方有限，公路也没修到各个角落，马匹是重要稀缺的资源。双脚还是最常用的交通工具。
大家的脚程都不慢，同为「柱」或许有差距，但架不住李某人升级加点一条龙服务，完全跟得上速度。
“后辈，实力不错嘛！哈哈，能跟得上我的节奏，能见到这么优秀的后辈真的很高兴。”炼狱慎寿郎大笑着说道。
“前辈速度是否有点快？”
“我已经按捺不住想见到我的妻子了！”
炼狱家到了，顺着道路向前，停留在某间庭院前。炼狱慎寿郎推开大门，就看见了站在庭院里面的孩子。他上前拥抱，举着对方高兴的说道：“啊！杏寿郎，你又变重了呢！”
“父亲大人，欢迎回来。”小小的少年露出父亲同款笑容：“这位是客人吗？你好，我叫炼狱杏寿郎，是父亲大人的孩子！请多指教！”
炼狱杏寿郎，现年十二岁，是炼狱慎寿郎的长子。
于穿越者而言，炼狱杏寿郎的名字可谓是如雷贯耳。他的死亡将会开启大战的序幕，鬼杀队和鬼舞辻无惨的千年恩怨，由此为开端。
但现在……
“你好，我是李默。”李默握住了炼狱杏寿郎伸出来的小手。
炼狱家除开作为家主的炼狱慎寿郎，长子炼狱杏寿郎外，还有母亲炼狱瑠火和次子炼狱千寿郎。和这家人的相处很轻松，炼狱父子都是热情爽朗的人，举止言行间都不让人觉得尴尬。唯一严肃的，是作为母亲的炼狱瑠火，在知晓李默的来意，对方就前往书房寻找相关的藏书，炼狱慎寿郎也一同跟去。
李默和两个孩子处于庭院中，千寿郎尚且一两岁，刚刚学会走路。先前是炼狱瑠火在照顾这孩子。但对方去帮助自己，那自己理所当然的要帮忙带孩子。
——原本，他是这么想的。
炼狱杏寿郎蹲着身子，鼓励着千寿郎走路，就是自己弟弟不小心摔倒，他不会第一时间去搀扶对方，用认真的语气说道：“千寿郎，你行的。加油，站起来。”
李默在灶门家带过不少时间的孩子，提议道：“搀扶着他行走这么样？这么更加便捷。”
炼狱杏寿郎拒绝这个提议，千寿郎前些日子就会走出这段距离，没道理现在不能走下。炼狱家的孩子在能力范围内的事情无需别人的帮助。
就这样看着，不尴尬吗？像是别人工作，自己在旁摸鱼，不去帮忙。李默的羞耻之心尚未完全丢掉，但很快他就接受这样的自己。和炼狱杏寿郎蹲在一起，鼓励着千寿郎慢慢的走过来。
小孩子打交道是最轻松的，嬉笑怒骂都表现在脸上。玩着玩着，千寿郎感觉疲倦，就坐在旁边打起了瞌睡。
炼狱杏寿郎看着熟睡的弟弟，旋即询问李默：“李默先生的呼吸法是「日之呼吸」吗？啊，是我没听到过的呼吸法呢！是李默先生自己独创的呼吸法吗？”
看样子，炼狱杏寿郎并不知道「日之呼吸」是起源呼吸法这件事。在原本的世界线中，炼狱杏寿郎就不知道「火之神神乐」和日轮耳饰的故事。
李默婉言告诉杏寿郎这不是自己创造的呼吸法，而是继承自别人的。
“我明白了！我听说李默先生在参加「最终选拔」前就掌握了「全集中·常中」的呼吸法吗？真是很强大呢！父亲大人是在成为队士的数年后才掌握这技巧。请问李默先生有什么诀窍吗？”
呼吸法是使得体内血液循环加快，提高身体获得能量，获得更强的体能的技巧。寻常剑士掌握了呼吸法，却不能常常使用。肺部，心脏都有可能承受不了压力。「全集中·常中」这种持续保持呼吸法，挑战了人类身体机能和意志。
李默说：“诀窍就是吹葫芦。将特制的葫芦吹爆，就可以锻炼。这个葫芦吹爆了，下次就换更大的。”
吹葫芦训练方法是他从原著中抄来的，不得不说很好用。他能这么快掌握「全集中·常中」就有吹葫芦训练的功劳。
稍后炼狱杏寿郎就请求李默进行对练。李默没有拒绝，而是给炼狱杏寿郎喂招，他对「炎之呼吸」一无所知，但有过给锖兔，富冈义勇喂招的经历。加之双方实力差距过大，李默算是得心应手。
直到炼狱瑠火和炼狱慎寿郎再次出现，他们翻阅古籍找到「日之呼吸」的资料，总结出来得到的这资料有，「日之呼吸」是所有呼吸法的起源，乃至那名无名剑士被逐出鬼杀队，炼狱家的先祖还在和他联系，并为对方帮忙更换日轮刀等细节。
除开部分细节，炼狱家记录的东西和李默所了解的差不多。
“如果瑠火不在的话，我是找不到这么详细的资料的。哈哈！我有瑠火作为我的妻子真好！”当日，炼狱慎寿郎是这么说的。
相关信息是从多本古籍中找到的，许多资料都支离破碎。还是炼狱瑠火早年间整理过炼狱家的古籍，才轻松找到。炼狱慎寿郎就做不到了。
他连自己家的古籍有多少本都不知道。
留在炼狱家休息了两天，期间陪着炼狱杏寿郎训练，对其喂招。旋即在今日，李默就接到了新的任务。

第五十二章 作为柱的一年
一年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成为「柱」和没成为「柱」，二者几乎是没有差别的。鬼杀队的成员往往都是以“杀鬼”这一个目的前进。他们精通怎么杀死鬼。可如何找到鬼，那就是「隐」的责任。
「隐」的成员数量要远远比剑士要多。剑士那恐怖的死亡率就注定数量不会高上去，若非每年都在进行的「最终选拔」在为队士提供新鲜血液，这个组织能否运作下去就要打一个问号。
「柱」的工作，和「隐」与「队士」细细相关，当一个地方出现大量队士死亡，需要增援的时候，就需要「柱」的出面。这一年中，李默就是在「隐」的汇报下，各种支援，讨伐实力强的鬼。这些鬼相较于普通队士而言，或许很难办，但对于李默本人而言，大多都是一刀的事情，不行就再来一刀。
中途还碰到过十二鬼月，但并非上六弦，而是下六弦。因为对方的血鬼术，李默花费了不少功夫才砍掉了对面的脑袋。
他和珠世小姐之间的交流没有停止过。期间也送过不少鬼的血液给珠世小姐，不过伴随她研究的深入，血液要求就更高了。感觉未来只需要上弦的血液。
——交给未来的自己烦恼好了。
“接下来，我要去什么区域执勤？”
站在森林中，这里是一处矿场，居住在这里的恶鬼引发了骚动，以至于工作无法进行下去。这里的负责人是听闻过鬼杀队存在的人，就邀请了他们来这里。有不少正式队士都折在这里，李默不得不顺路来这里加个班。
“嘎嘎——接下来，是笨蛋的休息时间。”落在李默肩膀上的时候，鎹鸦开口说道。
“傻鸟，我说了不知道多少次？不要叫我笨蛋。信不信我把你这身毛给扒了，然后烤来吃了！”
“嘎——有本事你做啊！”
“唉，我这暴脾气！”李默抓住鎹鸦的双脚就挥来挥去。让它的羽毛都掉下来了几根。后面几天反正要休息了，这鎹鸦就没有用武之地了。
“嘎——噶，混蛋，混蛋！这里还有你的一封信。”
“哦？我还以为你脚上这个只是装饰品。说说，你都忽悠过我多少次了？”嘴上说着不相信自己的鎹鸦，但李默还是停止折腾自己的鎹鸦，将信件从鎹鸦的脚上拿出来。
鎹鸦平时是不会携带任何信件的，它们的智商保证复述出当时人想要表达的意思。任务的下达都是走这么流程，但相对私人的信件，就不会通过这种方式，鎹鸦就会和传统的信鸽一样，承担起送信的责任。
松开鎹鸦的脚，对方也不该报复自己。用它那具备攻击性的鸟嘴攻击是一个方式，可在那之前就会被李默再次抓住，「柱」所有永远的反应速度可不简单。
“香奈惠的信件？”
看了看署名，李默想起了那个温柔的女性。上次和她见面，应当是在两年前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修行，对方在今年参加了「最终选拔」，成为了正式队士。信件上除开说自己的处境，香奈惠还写了关于蝴蝶忍的种种，今年似乎有杰出的选手在藤袭山上到处讨伐鬼，以至于连鬼的脖子都砍不断的蝴蝶忍都通过了考核。
信件中，香奈惠还特别写了蝴蝶忍在藤袭山上用毒药毒死了一头鬼，并为没有第二头鬼作为下毒素材而生气。
“锖兔，干得不错啊。”李默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他所看不见的是，自己的嘴角翘起的非常高。
命运被改变了。
锖兔和富冈义勇在今年参加了他们的「最终选拔」，这次的锖兔不再是被手鬼杀死，反而是成功通关。以那孩子的天赋和实力，在不碰到手鬼这种钻了漏洞的鬼外，几乎不可能在「最终选拔」中出事。去年参加「最终选拔」，李默从山脚砍到山顶，又从山顶再次砍刀山脚。几乎掘地三尺，根本不可能出现类似手鬼一样的实力超标的鬼。
就是苦了剑士们，需要活捉不少鬼丢到藤袭山上。作为「柱」的李默倒是没做过这种事情，对他而言，大部分鬼都一样的弱。
——全都是一刀解决的事情。
就是李默曾作为压箱底，帮助过别人完成这种任务。
“嘎——你要休息几天吗？”
“休息一周吧，我想回鳞泷先生那里看看。”李默说道。
当然，不可能在今晚立刻启程。刚刚钻进矿洞隧道斩杀鬼的李默浑身脏兮兮的，连羽织都被涂黑了。
若非鬼的死亡会带走一切痕迹，他身上估计有不少给的鲜血。
来到附近有着紫藤花家纹的宅邸，暂且修整一晚上，李默打开系统面板，进入“升级”界面，看到其中几乎为零的经验条。
“总算是升到12级，越往后经验条越长。是不是到了后面就和原神的最后五级一样，经验条加起来比前面的五十五及都还多。”
李默拿不定主意，谁知道这破烂玩意儿会是什么展开呢？
看到多余的六点属性点，和自己没有变化的六维属性，他就关掉了系统界面。从属性上看，他是一点都没有变强。但整体实力上，他变强许多。「日之呼吸」和「消力」在日复一日的锻炼中，掌握的程度更加精深。他甚至掌握利用「消力」爆发强大的破坏力。
即，掌握松弛和紧张的变化。在攻击的瞬间使用这种变化，从而产生无与伦比的破坏力，开山碎石都不在话下。唯一可惜的是，这种变化李默运用不到日轮刀上面。只能依靠自己的拳头，他用自己普通的刀试过，代价是刀身直接断了。
——日本刀，是从侧面就能轻松折断的武器。
“接下来，是不是该找个时候失踪，回家了呢？就是不知道自己离开后，这个世界的时间流速会是什么样的？再次进入会和离开的时间一致吗？”
“这破烂玩意儿。”
系统到现在修的七七八八了，至少界面不像是以前那样跟狗啃的一样。完完整整的，很好看。仅限于此。
到现在就修复了外观。怎么不见你修复一下功能呢？
快习惯系统的不靠谱了。
吐槽归吐槽，李默看了看时间。转而就休息，然后陷入沉眠之中。

第五十三章 幕间,日常
来之不易的休假，李默很快就从工作状态脱离。「柱」的责任很繁重，特别是在当前「九柱」空缺的时候，工作量很大很大。
在李默有限的记忆中，一年的时间有三百多天他都在奔跑，讨伐一般队士无法解决的恶鬼。说真的，这很辛苦，能杀死剑士，需要「柱」出动处理的鬼往往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扎堆。他经常需要到处跑。
自己这样辛苦奔波，属性点居然没有自己提升。实际上李默感觉自己的耐力要比以前好上一部分。
——属性点的提升就和生命等级的提升一样？所需的成长是递增。李默反正是这么理解。
18点的力量和17点之间可以用倍来形容了。
“傻鸟，我记得真菰这段时间应该在鳞泷先生那里吧。”
鬼杀队的队士，并非是007的加班人，没有休息时间。诚然这份工作经常昼夜颠倒，可至少奖励丰富。李默见识过有一小部分的队士的原动力是杀鬼奖励的金钱。休假当然是少不了的，包括「柱」都有自己的休息时间。
往往休假都需要鎹鸦的提醒，李默是这样。他一年时间都奔波于砍怪升级，在前往目标的时候，中途会把属于普通剑士的鬼给砍死，一切都朝着经验看齐。
但鉴于这点，貌似李默在队士们之间的名气提升了很多很多。
狭雾山周围一如既往，景色没怎么变化。来到附近时间还早，李默顺势上山打猎，似乎是他一年没来过的缘故，感觉山上的猎物数量多了不少。花费了少量功夫，李默就抓住了差不多数量的野鸡。
“鳞泷先生在家吗？我来看望。”
鳞泷左近次作培育师的木屋还是那个样子。李默在屋外吼了一声就进入其中，可走进一步，他就颇为意外。
房间里面有着两个人，但不是李默所想的，真菰和鳞泷左近次两人。而是两位女性。
其中一名少女，自然就是真菰，她开口说道：“啊，师弟回来了？鳞泷先生外出，你找他的话，要等待好几天才行。”
李默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真菰的问题，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另一个女孩子身上。之所以是用女孩子而非少女，对方正坐比真菰要高上一个头。
“香奈惠桑怎么会在这里？我很好奇！”
蝴蝶香奈惠，是医师的女儿。是李默就下了的第一批受害者。在悲鸣屿行冥的帮助下，她和她的妹妹被介绍到不同的育士手上，进行各自的训练。直至今年，两姐妹成功通过「最终选拔」，成为了剑士之一。
李默自来熟的找了地方坐下，正好是蝴蝶香奈惠和真菰的中间。他看着蝴蝶香奈惠，满是好奇。
“我和香奈惠桑一起完成任务，就认识。正好大家都没任务，就一起到这里了。”真菰解释。
蝴蝶香奈惠说：“是这样，不过真菰小姐有点不知道。任务完成后，我先去见了主公，才接受真菰小姐的邀请，来到这里。”
“嗯？香奈惠桑见到主公了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真菰问道。
“那是个很温柔的人，说起话来很舒服。就像是整个人泡在温泉里面。”
蝴蝶香奈惠和和真菰开始交流起来，完全把李默给无视掉了，他摸了摸后脑勺，根本不在意，旋即就去处理自己今天的猎物。
鳞泷先生不在，真菰在就好。他打猎的目的就是让真菰做这么一顿饭。
处理猎物尸体是在外面，首先是烧开热水然后进行拔毛等操作。整个过程李默做的格外熟练，过一阵子猎物的尸体就看不清楚原本模样。
“你在这里干什么。”蝴蝶忍来到李默身边，低头看着处理野鸡尸体的李默问道。
“处理今天的食材啊。原来小忍你也来了啊。来，让我看看你这段时间长高了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到你说这种话就很不爽？”蝴蝶忍说道：“都过去两年的时间，你还是以前那个样子？”
李默用清洗沾满血迹的双手，站起身仔细打量面前的的小姑娘。蝴蝶忍比起两年前明显长高了，可长高的并不明显。还是个……
他心理活动还没想出来，蝴蝶忍就踢了踢他的小腿，“喂喂，你是不是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
“高情商的说，时隔两年，小忍你的美丽一如当初。”
蝴蝶忍毫不在意，她自己留着短发，穿着打扮，行为举止尽可能的靠向男性，美丽？这个词用在自己身上合适吗？
自己姐姐才是最适合“美丽”这个词的人。
“高情商？是什么意思我姑且不问。那是不是还有低情商。”
“低情商的话就是，小忍，都两年了，你还没怎么发育……等等，别拔刀，我说的是身高！身高！”
蝴蝶忍抽出自己的日轮刀砍向对方，李默轻飘飘的躲了过去，脸上却露出诚惶诚恐求饶的表情。
表情真假啊。
蝴蝶忍一眼就看出李默的表情是假装出来的，收回到吐槽道：“你那拙劣的演技就不要用出来。我根本砍不中你，怕什么？对了。你怎么回来了？没有任务吗？”
“和你们姐妹一样，休假。”
怎么这次大家休假就全部碰上了呢？真巧合，在我想离开的时候大家还能凑一凑，可惜鳞泷先生不在。
后续从真菰那里知道，鳞泷先生似乎外出寻找这一年要培养的剑士了，在富冈义勇和锖兔成功通过「最终选拔」，他这里就没有学生了。
育士和剑士一样，是忙个不停的职业。
长辈不在，剩下的几个同龄人——相差十岁也算是同龄人交流起来就无所顾忌。
“李桑，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就多了。主公吩咐我建立研究医学的诊所，蝶屋要重建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蝴蝶香奈惠说出了这件事情。
李默问：“主要是研究什么？”
“嗯……主要是研究鬼吧。比如说，如何把鬼重新变成人类。”蝴蝶香奈惠笑着说道。
蝴蝶忍说：“我也在蝶屋，研究用什么样的毒素能够快速杀死鬼。”
蝶屋，原来是这么来的吗？李默想了想，说：“那，从零开始会很困难吧？”
“不是啦，其实是接受别人的研究。只是这个研究已经停滞了好多年了。主公还说让我和专业人士合作。”蝴蝶香奈惠说。
专业人士？难道是珠世吗？有可能，和珠世的合作有一年时间了。叫上蝴蝶香奈惠和蝴蝶忍正常，两人的父亲是医生，还是药剂师，两姐妹从小接受了父亲生物学方面的教育。是不可多得的稀缺人才。
蝴蝶香奈惠暂且放下碗筷，双手拖着下巴，在火光的衬托下温柔的看着李默，“李桑，你呢？你接下来要去做什么呢？”
“大概去东京那个区域。炎柱的妻子身体不大好，他要回去一趟。”吃着面前汤锅里面的肉，李默说道。
这件事在一两周前他就知道了。这次休假结束他就要马不停蹄的去往东京，接任炎柱。
真菰敲了敲碗，面无表情的说：“现在是吃饭的时候，不要讨论这件事。”
蝴蝶香奈惠眨了眨眼，似乎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开心的说：“啊啦？难道真菰桑，生气了？”
“香奈惠桑在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
明明真菰的年龄比蝴蝶香奈惠大一点，可蝴蝶香奈惠却更像是姐姐，完全压制着真菰。
蝴蝶忍在旁边小声嘀咕，“真是的，姐姐又来了。”
李默吃着肉，看着这样的蝴蝶香奈惠。
她不是粉毛啊？怎么看上去有点腹黑呢？

第五十四章 月夜下的交流 上
时间进入黑夜，漆黑的世界被月与星的点点光芒所照耀。深知天穹上的星星是亿万光年外的星球，李默却每每忘记这件事。
三个女孩自己在房间里面说着悄悄话，李默一个人坐在屋脊上眺望着远方。月光下的世界是那么的平静，仔细看看，黑夜不全是坏事，至少景色很美。
要是没鬼该多好，想想后世的黑夜如灯火通明，大晚上走在外面都有事可做。这个时代大家在晚上只能紧闭房屋，营造出安全感防止鬼的袭击。
——可实际上，紧闭房屋也没用。鬼大多都是可以破门而入。
“在想事情吗？”
“是真菰啊，你上来干什么？”
“人家姐妹说悄悄话，我还留在那里干什么呢？”真菰来到屋脊，坐在李默的身边，看着同一片景色。
李默说，“哦，你和我是一样被赶出来的啊！好耶，有人做个伴了。”
“这么说，合适吗？”真菰板着脸问。
“你当可怜可怜我呗？”
真菰一副果然如此表情，“一年过去，你没怎么变化。”
“成为柱我就要有变化吗？抱歉啦，我李默就是这样的人。”李默说。
位置决定脑袋，这句话是至理名言，可往往也有背叛自己屁股的脑袋。他不属于这两种人，一直以来他都以“穿越者”的身份自居，「柱」，灶门炭治郎的叔叔……这些身份都是次要的。
那为什么自己还不离开呢？
回归的按钮悬挂在那里一年时间，他都没去碰。主要是在这个世界打怪升级太爽了，鬼这种闭着眼睛砍就好，就是最近普通的鬼提供的经验值，越来越少。
“默，你还记得那位前任下弦吗？”
“记得，怎么了？它的血鬼术蛮讨厌的，空间能力就是这么恶心。说起来在从那里出来后，我还在想干脆一把火烧了他的屋子会发生什么？鬼能不能被烧死呢？”
鬼，被刀剑加身都不会死。即使被五马分尸了，还能维持生命体征。那么问题来了，它们被丢经火堆里面，烧成灰烬了还能复活吗？
思维扩散，带来的是各种点子。李默跃跃欲试，感觉可以一试。
“有前辈做过这种事情，鬼是可以被烧成灰烬的。但见效太慢，你中途需要……”真菰开始给李默讲解过往的事情。
鬼的恐怖恢复力决定它们在火焰里面坚持很久很久，它们还能从火焰里面冲出来，你必须限制对方，否则就要看见一个火人到处跑。曾经有前辈抓过一个实力不错的鬼丢进火焰里面，可对方等到了白天太阳出来后才真正死去，足足挣扎一个晚上。
一般实力的鬼尚且这样，那真正强大的鬼呢？不如老老实实用日轮刀砍掉对方的脖子。
鸡肋。
“那当时烧了屋子，至少让那人的血鬼术没作用吧。连屋子都没了，它还能置换什么呢？”
“万一，引得森林大火怎么办？事件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耿耿于怀吗？”
李默点点头，“当然，这一年内我都没碰见空间这方面的血鬼术。记住稀有的东西很正常，对吧？”
鬼的血鬼术千奇百怪，有强化身体的，有空间能力的，用掌握冰的……各种花里胡哨跟觉醒异能似的。
“是是是……那个，那田蜘蛛山的十二鬼月，是下弦几呢？为什么那个时候你会觉得那田蜘蛛山上会有十二鬼月呢？”
真菰还记得，自己旁边的师弟在独自前往那田蜘蛛山以后，就成为「柱」。
那时她很惊讶，惊讶于那田蜘蛛山上真的有十二鬼月，惊讶于师弟这么快都成为了「柱」，那时候自己还抱着追上对方的心情？
现在？
根本追不上。
磕磕绊绊，目前作为“乙”级队士的真菰环抱着自己的双脚。听着旁边的男人开口述说。
“那田蜘蛛山啊。我记得是是下弦六来着。反正实力就那样，重点是那山上居然有接近十只鬼，还说是一个家庭。那个十二鬼月在玩过家家的游戏。嘛，蛮奇怪的。”
对于累，李默不好评价，也不想评价。它的人生是悲惨的，可在成为鬼，并开始吃人后，无论再悲惨的经历也无法掩饰它的罪孽。想要找到温暖，那就下地狱去看看它死去的家人愿不愿意接纳自己。想要被原谅？那就去下地狱问问那些受害者是否愿意原谅。
“过家家？”
“嗯。就是那位十二鬼月，收养了一批鬼当自己的兄弟姐妹乃至父母的。”李默详细介绍了关于累的家庭情况，它这种在鬼中是很特立独行的。
真菰听着李默的讲解，但心思不在这上面。她的注意力全在一个“家”这个关键词上面，“默，你是为了什么参加鬼杀队的呢？”
“我吗？具体的缘由，我不好说呢。”李默抱着双手，故作镇定的说道。难道自己要做家人不在这个世界上吗？先不提穿越前，就说原主的家人……那跟没有区别不大。
真菰将头埋在膝盖里面，说：“哦，那就不说好了。”
“真菰，是想鳞泷先生吗？他不是昨天离开的？我记得真菰跟鳞泷先生一个姓氏？真菰是被鳞泷先生收养的对吧？”
真菰叹气，“这件事，你不是知道吗？为什么还要问。”
“因为刚才那个问题很尴尬啊，我不好回答……对了，真菰你是不是掌握了「全集中·常中」呢？我感觉你的呼吸变化很大。”
真菰说：“这么直白的转移注意力，真的没问题吗？”
李默就那么笑着，一脸不在乎的样子，我就是光明正大的转移注意力。
“呐，师弟。明年我们还能见面吗？”
“难道不会吗？当然会来，以后每年就在鳞泷先生这里聚一聚吧，正好叫上义勇和锖兔。说起来，我有一年多没见过那两个小子了。不知道锖兔欺负起来的手感怎么样。”
李默嘀嘀咕咕，作为两位的师兄，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以“训练”的名义欺负锖兔，看着锖兔那无能狂怒的样子就觉得有趣。
真菰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她总觉得和旁边的师弟渐行渐远……也许等到自己成为「柱」以后，这份疏远感才会好很多吧。
“你们在说什么有趣的事情呢？能不能叫我一个？”
不知何时，蝴蝶香奈惠来到屋脊，询问道。

第五十五章 月夜下的交流 下
蝴蝶香奈惠，现年十三岁，可她却像是一个成年人一般。对李默而言，去年的对方是个温柔的姐姐系少女，现在呢？
现在变成了他所捉摸不透的人。
恰逢现在，蝴蝶香奈惠脑袋里面想的什么，完全不知道。她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开口的？一概不知。只是看着对方那柔和的眼神，心都不免化了，根本谈不上拒绝的理由。
“其实没讨论什么，就是谈些过去的事情。香奈惠桑很感兴趣吗？”李默问道。
蝴蝶香奈惠点了点头，露出好奇的神情，“当然好奇了。李桑，我们上次离开的时候，你就来到这里认识真菰。学习有大半年的时间，发生了什么让人很好奇！当初和李桑生活的几天，我记忆犹新。”
讲真的，和蝴蝶姐妹生活的时间就那么两三天。可那时候发生的变故，让人深刻。那是李默第一次看见活着的人，以那样的方式逝去生命。想到这里，心情都沉重起来。再一看蝴蝶香奈惠就那么笑着，温柔的神情让人平和下来。
对方是真的记得自己那几天的表现？
“啊啦，难道李桑觉得那些天对我的影响很大吗？实际上没关系啦。悲剧是在那天发生的，可不都过去一两年时间了吗？人是要向着前方看的。”蝴蝶香奈惠嗤笑道：“无论是父母，还是你都说过，我笑起来最好看，对吧？”
李默眨眨眼，“自己有说过这样吗？”
“没有吗？”
“那就当我说过好了。脾气臭臭的有小忍就可以。香奈惠桑还是笑着最好看。”
“谢谢夸奖，另外这番话我会告诉小忍的哦。”蝴蝶香奈惠坏笑道。
“别啊。”李默求饶。
真菰抱着双脚，卷缩着身子。她坐在两人的中间，倾听着双方的对话。那言语之间的熟悉感让人羡慕，蝴蝶香奈惠是怎么做到和师弟没有距离感的呢？
她无聊的双手手指转着圈圈。心神不由的放飞，耳朵却不由自主继续倾听着两人的话语。
“你试试求求我？我说不定可以不告诉小忍。”
李默道：“温柔善良，美丽大方的香奈惠桑啊，请你可怜可怜你忠实的仆人吧……等等，突然反应过来小忍生气就生气吧。到时候我自己跟她说起。”
蝴蝶香奈惠捂着嘴，说道：“哎呀，我忘记李桑最喜欢逗小忍，这该如何是好呢？”
两人像是说漫才一样，你一句我一句的。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唯独真菰坐在这里，像是个局外人。
和李默相处的时间，应该是自己居多吧？可聊得话题却很少呢？
“真菰，你为什么要露出落幕的表情。难道是跟不上话题，觉得自己被抛弃了吗？”某个臭屁的男性声音说道。
真菰答：“师弟，你脑补的是不是有点过头了。”
“唉？不是吗？可真菰你刚刚都直接叫我们名字的。怎么一下变得陌生起来，难道是，生气了吗？那我要来给你表演个后空翻跳下去怎么样？”
真菰将信将疑，“你可以试试？”
旋即，男人站起身来，小小助跑然后从房屋一跃而下，中途完成了个完美的后空翻，标准到体操队员都自愧不如。最后更是教科书级别的落地。
“还真的尝试了啊……”真菰一时之间不知道说啥。
蝴蝶香奈惠则大声说：“李桑，你下去就不要再上来。我有点话想单独和真菰聊聊。”
旋即，男人的声音从下面的院子里面传了上来：“没问题。”
真菰歪着头，表情平静的看着蝴蝶香奈惠，“香奈惠桑，你要和我聊什么？”
蝴蝶香奈惠问：“真菰桑，是不是正在苦恼于李桑的事情呢？”
“是的。我觉得自己和李桑有着距离感……原以为掌握「全集中·常中」后，能稍微靠近他，看样子是要成为成为「柱」才有可能？”真菰自顾自的说的，与其说是回答问题，不如说是在蝴蝶香奈惠面前说出自己的想法。
蝴蝶香奈惠就是有着魔力的一个人，在她的面前，感觉能放下一切，述说着自己的苦恼。
“啊，距离感？真菰桑是为了这个而苦恼吗？”
“是的。”
“嗯……难道真菰桑以为，我和李桑的距离就很近了。你真是这么想的？”
真菰说：“我是这么想的。”
蝴蝶香奈惠笑着：“真菰桑的表情一直这么平静，我还以为自己猜错。其实这个想法是错误的，我和李桑是有着距离感。”
她紧接着解释道：“李桑就是这么个人，和所有人都有着距离感。就像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一样。考虑到李桑外国人的身份，有距离感很正常。”
“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除非……真菰桑，你对李桑是不是有好感。”蝴蝶香奈惠问道。
真菰抬起头，看着漫天的繁星，这和她小时候所看见的没什么不同，“我不知道。鬼杀队的剑士……没有考虑这个的余地。至少现在没有。”
“说的也是，那就等到未来没有鬼。再谈论这个事情吧。”蝴蝶香奈惠说。
……
……
少女和少女之间的对话在进行着。而在另一边，李默看着房间里面，喝着茶水的蝴蝶忍陷入沉思。
在从屋顶跳下来后，他就不再上去。而是转头回到屋子里，就看到了面前的这一幕。蝴蝶忍喝茶很正常，可对方喝茶的样子很淑女就让人奇怪。我以前那么大一个假小子呢？去哪儿呢？
“李桑，你是不是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小心我揍你哦。”
啊，粗鄙之语，这才是熟悉的小忍。李默说：“我在想，这么温柔喝茶的人一定不是我认识的小忍。”
“我生气了。”蝴蝶忍眉毛一挑，嘴角一抽，说：“我这么喝茶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突然感慨，小忍你居然有和香奈惠桑类似的地方啊。”
蝴蝶忍气鼓鼓的说：“我们毕竟是姐妹！”
“可你们姐妹性格差距那么多。”李默夸张的用双手比划了一个圆形，形容差距之大。
蝴蝶忍脑袋一扭，说：“懒得理你！”
“我就是在阐述事实……除非你那天和你姐姐一个模样。”李默摸着下巴开口说道。他的脑海里面闪过蝴蝶忍未来的模样。
——但那样的蝴蝶忍出现，前提是香奈惠的离开。
“果然，还是现在的小忍你最好了。”
蝴蝶忍吐槽：“李桑，有病就要去看医生。另外，要我变成姐姐那个样子，等你死了再说吧。”
“哈哈，我肯定比你活得长。”李默说。
休息的剑士们在交流，但担负起重要职责的鎹鸦没有之资格，通体漆黑的鎹鸦飞行在夜幕下，传递着信息。

第五十六章 异样的袭击
鎹鸦带来情报的同时，往往会带来任务。数日后，李默就再次踏上了旅程，鎹鸦带来主公的安排，他的目的地是东京都。但这次并非独自一人启程，蝴蝶香奈惠一同前往东京都。
“主公为什么要派遣香奈惠桑你去东京都呢？”
心中充满疑问就去询问，李默想不明白蝴蝶香奈惠去东京的理由。自己是为了接替炎柱看惯那一片区域，那香奈惠呢？通过「最终选拔」的新人不会安排到那种高危地区。
东京都的人口众多，繁华的城市下总是有看不见的黑暗。每天在这座城市都有人失踪，他们是被鬼吃掉，还是因为其他原因下落不明，需要打上问号。可知道这座城市，每天都会出现实力不弱的鬼。
珠世小姐之所以不离开东京。一方面这里是接触世界的前沿，能够获得许多前沿知识。另一方面是这里捡尸体就可以维持生命的同时，不过珠世小姐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人。等等……难道香奈惠桑是去见珠世小姐的。
蝴蝶香奈惠说：“主公吩咐我，去东京见一个人。他说就是那位专业人士呢。”
专业人士，当前还有什么比珠世小姐更专业的吗？李默点头，说：“我知道主公的想法了。如果是香奈惠桑，和那位专业人士会合的来。难怪小忍没跟着来，她不适合和那位小姐见面。”
蝴蝶香奈惠，是个温柔的人。即使是面对恶鬼也那么温柔，要从鬼杀队中找出能和鬼和谐共处的人，很难。现在的主公还没有压倒一切反对意见的威望。但那个温婉如玉的男人迟早会走到那一天。
“那位专业人士，是为女士吗？”
“嗯，是个大和抚子类型的女士。等香奈惠桑和她见面就知道了。”
抵达东京都，李默亲自送蝴蝶香奈惠到珠世的府邸，在看见药剂师的女儿和鬼知医师相谈甚欢后，他就顶着愈史郎那想要杀人的目光离开了。
“下次再见咯，李桑。”
“下次再见，香奈惠桑。”
从珠世小姐那里离开，李默就去寻找炼狱慎寿郎，他是在拉面馆里面找到对方慎寿郎的身影。对方似乎刚刚坐下来休息，大口大口吃着拉面补充能量。
看着旁边堆积着的空碗，李默就知道炼狱慎寿郎估计是真的饿了。
“后辈，我发现我和你几次几面都是在这家拉面店呢！”
“那是因为炼狱先生你喜欢在这家拉面店吃东西。所以才经常在这里碰面。”
炼狱慎寿郎说快速的姜面前的这碗拉面消灭干净，开口说道：“说的对！一想到后面离开这里，就吃不到这么美味的拉面，就难受。”
李默坐在炼狱慎寿郎旁边，说：“你这么说，瑠火姐可是会生气的。难道她的拉面不比这家店好吃吗？”
炼狱瑠火，是炼狱慎寿郎的妻子，这一年中，李默去炼狱家的次数不少。一来二去就熟悉了起来，关系也就被拉近了很多。
——虽然不明白，但李默发现炼狱瑠火和灶门葵枝一样，把自己当做是弟弟。为什么呢？难道我就是个弟弟吗……
他并不讨厌就是了。
“瑠火，现在家里吃的都是米饭。”炼狱慎寿郎说，相信眼前这个被炼狱瑠火当做弟弟的后辈能够理解自己的意思。
李默锤了锤手掌，恍然大悟：“对哦，杏寿郎那孩子喜欢吃米饭，瑠火姐更偏爱做米饭。”
“是啊，就连熘火不下厨后，也特定叮嘱仆人做米饭。”炼狱慎寿郎说。
李默说：“炼狱先生作为日本人居然讨厌米饭，真是奇怪。”
米饭，在日本人眼中是唯一的主食。为此在他们的食谱上有着米饭陪拉面的吃法——在他们看来拉面也是一种菜肴。
炼狱慎寿郎一本正经的说：“我不是讨厌米饭，而是对拉面的喜爱更好过米饭。”
“是是是。”
炼狱家，喜欢吃米饭的儿子和喜欢吃拉面的父亲，两者是不可调和的矛盾。瑠火姐是可以同时做拉面和米饭的。这并不冲突，可炼狱先生总觉得两者同时吃，拉面就没那么美味。”
热情似火的炼狱先生，唯独的一点小癖好就是这里了。
“对了，炼狱先生，杏寿郎现在练的怎么样？”李默问道。
“剑型的前面招数都练的很好！多亏你的帮助，后辈！”炼狱慎寿郎说。
“炼狱先生什么时候离开？瑠火姐的身体情况，怎么样了？”
一年的时间，可以有很多变化。比如说，炼狱杏寿郎对炎之呼吸的掌握越来越好，又比如说炼狱瑠火的身体从健康走向恶化。炼狱家的夫人现在只能长时间坐在床上。就和的灶门炭十郎一样。
——不，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炭十郎借助着呼吸还能行动，即使是有野兽袭来也能轻松杀死。而瑠火姐，现在仅仅是一个弱女子。
炼狱慎寿郎离开东京也是这么一个理由，他要回家看看。同时将负责的区域从东京调换到自己家那边。
“我后天才能启行，瑠火的身体。医生说需要修养一段时间。不要担心少年，瑠火的身体会好起来的。”
“为什么是后天？我这不都是来了吗？”
炼狱慎寿郎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说道：“这就是我要交代的事情，昨天晚上我从一名鬼的手上救了一名商人。从中我发现对方并非是吃人而袭击那名商人，而是特地袭击商人。”
“这有什么奇怪的吗？难道就不能是鬼的复仇吗……”鬼在成为鬼以前还是人，作为人就难免和别人有爱恨情仇。但旋即如果是这样，李默不觉得这值得炼狱慎寿郎一说。
不是为了吃人，而是特地袭击……
“炼狱先生的意思是，它杀死对方后，选择把对面的尸体留下来？”
炼狱慎寿郎说：“对，而且是要伪装成被正常人持刀杀死的样子。”
“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啊？”李默问道。鬼杀人用自己强壮的身体和诡异的血鬼术就好了，刀枪棍棒完全多此一举。
炼狱慎寿郎严肃的说：“是的，明日我希望你跟我去见一见那个商人。看看鬼那边有什么动作。”

第五十七章 商人之家
鬼食人。就如猎豹捕羚羊一般，是食物链上层对下层的猎杀，整个过程和道德，和法律无关。二者的立场是完全对立的。
对于人的尸体，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抗拒本能去吃掉。这是鬼舞辻无惨带来的诅咒。
那么，究竟是什么让鬼做出杀死猎物，却不进食，要把整个过程伪装成被人杀害的凶案现场。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猎豹杀死了羚羊，却把尸体留在原地，这就很让人疑惑了。
带着这样的疑问，李默跟着炼狱慎寿郎一同去拜访这位商人的家。虽然炎柱及时赶到，保住了这人的生命，但这位商人不可避免受到了惊讶。
这才有了上门拜访这件事。
在门口，炼狱慎寿郎和对方的仆人交流后，对方表示会去请示自己的主人。趁着这个空挡炼狱慎寿郎对着李默说：“本来只需要我一个人就好了，但这件事的复杂性决定了必须要慎重对待。主公也高度重视这件事。”
“为什么主公要高度重视这件事呢？”
“一方面，是这位商人地位不低。另一方面，是这件事的特殊性。”
听到解释，李默深以为然，这件事太离奇了。鬼伪装成人类杀人，就等同于猎豹伪装成羚羊杀死羚羊——多此一举。
可偏偏就是这么多此一举，让人茶不思饭不想的。捉摸着这背后有什么影响。
李默问：“鬼杀队的历史中有类似的记录吗？”
“据我所知，没有！”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不一定能赚到高收益，还有可能是干脆崩了一口牙。
事到如今，只好认真对待。在这里有着两个「柱」这种顶尖战力，哪怕是碰到上弦也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唉，真是难为主公了，小小年纪还要操心这种事情。”最后，李默不由的发出感叹。
鬼杀队几乎所有的事情，主公都要过一遍，挑灯夜读都是经常发生的事情。像是这次需要两个「柱」这种重大事情，主公肯定要询问。
“炼狱先生，「柱」现在还空了几画啊？”在外面，李默询问比较迂回。
「柱」有九位，因为这个字有九画，这是从很久以前就留下来的规则。每个时代很少有九柱齐全的时候。和正常的队员一样，柱的死亡率也很高。
李默的问题就是在问，现在的九柱还有几个空位置。
“还差五画。”
李默闭上了眼睛，自己，身边的炎柱，还有岩柱悲鸣屿行冥。这就三位了，现如今鬼杀队的「柱」有四位，第四位是谁呢？前段时间傻鸟应该告诉过自己。
哦，是「音柱」，名字叫宇，宇髓天元？
未来的九柱已经出现两位了。这个时代真的是一个好时代。
……
仆人很快从家里面出来，告诉两人家主有请。跟着他的脚步，来到了书房之中。
这个姓氏为坂田的商人，是个成功的商人，背景直接和内阁有关联。在整个商界都算是小有成绩。对于从零开始的人来说，已经很了不得了。
坂田邀请炼狱慎寿郎来的目的是希望对方能和他一起去见贸易伙伴，这次的交易很重要，而且很浪费时间，说不定要晚上才回来。即使是害怕再次被袭击也要出门，所以才请求炼狱慎寿郎充当自己的护卫。
而李默也被对方委托做一件事情。
守护他的家里，保护这里的安全。在东京都，出现过不少游走，其中烧毁报社的事情时常发生——当然在东京都纵火是一个很严重的罪行，这要设计到以前的旧江户，整座城市都是木质结构，可以想象发生了火灾这该是多么可怕。
但这和我无情的杀鬼剑士又有什么关系？我只是负责杀鬼罢了。
坂田还需要一段时间才离开，李默就和炼狱慎寿郎作为客人留了下来。他想起了一件事，便开口问道：“炼狱先生，我上次来东京，委托「隐」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
“花街那件事？我不知道。”炼狱慎寿郎给出优质答案。
李默摸了摸下巴，说：“我后面去问问吧。”
收集信息是「隐」的人在做。鬼杀队的后勤部队，「隐」是一个很庞大的组织，就像是蜘蛛网一样蔓延在全日本的各个角落，其中大致可分为争取活动资金的商业组，收集情报的情报组，为鬼杀队服务的后勤组。
上次来到东京都的时候，李默想起了关于花街有上弦的这个情报。就下了委托去打听，但日本的风月场所不少，具体是哪儿花街，他也不清楚。
黄昏时分，炼狱慎寿郎跟着坂田一起离开。看样子应该是去应酬。李默就独自留在了坂田家。、
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拜访了李默，准确的说，是坂田家的女主人找上了李默。
“你好，李先生。”
“你好，坂田夫人，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坂田丽，是坂田的妻子，家族似乎颇有实力，坂田能走到今天这种地步，很大程度都是依靠这位夫人的人脉。
李默复习着昨天晚上「隐」所收集的情报，想到。
坂田丽说：“冒昧拜访实属无奈，我本无意和先生交流。但关于我家丈夫的事情，我有一些话要说。”
“请说。”
“实际上，我家丈夫，最近有跟我抱怨似乎有人在跟他做竞争，行为颇为野蛮。当然，想来我家丈夫已经告诉你了。重点是，我从家里人脉打听到的事情。”
坂田丽严肃的说道：“最近这几十年的商界似乎很奇怪，总会有少量商人突然某一天变了性格，在商业上的方针完全改变，做一些损己利人的事情。在短时间中就败光自己的产业，而且往往深居简出，昼伏夜出，然后消失在人们的面前。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在听闻鬼这种生物真的存在后。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询问。”
“所谓鬼，能不能伪装成他人模样。”
李默挑了挑眉头，对方的说辞是自己从未听过的。切入的角度很清奇，众所周知，商人是追求最大利益而存在的，怎么可能会做损己利人的事情。即使面对行政力量他们也会相办法，找门路。
变化成他人。这种能力李默没有碰到过，但血鬼术的能力千变万化，能够伪装成他人模样，并不奇怪。
鬼舞辻无惨不就有这样的能力吗？变成小孩子寄养在别的家庭。作为女人似乎在当花魁？作为商人成立一个家庭。它能不断切换自己的外在条件。
最后，李默给出肯定的答案。
“多谢李先生，有什么需要就请尽情吩咐仆人吧。”
商人之妻离开了这里。

第五十八章 俯瞰着城市夜景
今天的夜晚，是安全的。并没有出现什么恶鬼袭击这种事情。
炼狱慎寿郎成功陪着坂本回到了家，两人在对方的感谢声中离开。
“会不会是我们搞错了。也许，只是一场意外？”
回去的路上，李默提出这样的猜想。有关鬼的消息是炼狱慎寿郎从对方那里拷问出来的，可信程度本就要打上一个问号。
“这种可能，也许存在。但，这件事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和始祖之鬼有关，我们就要去重视。后辈，往后的日子希望你多分心注意。”炼狱慎寿郎沉闷的说道。
始祖之鬼，鬼舞辻无惨，是个很神秘的人。在当前这代鬼杀队中，几乎无人见到过它。因为不知，所以对方从自己身边参见而过都并非没有可能。
——这样的情况要保持到未来，炭治郎加入鬼杀队才会有所改变。
但李默不希望那样的未来出现。
“我明白炼狱先生的意思了。后面的时间我会特别注意这件事的。”李默说，主公很是关注这件事情，是从中嗅到了什么吗？这件事背后真的有鬼舞辻无惨的影子吗？
那为什么呢？
这个问题，很快就被主公送过来的一封信件给解释了。
按照鬼杀队的典籍记载，鬼，或者说鬼舞辻无惨是对金钱有所需求的。在这方面，它仍然遵循着人类社会的规律。至少它会购买东西，而非去抢夺。甚至根据记载，在花街的花魁中出现过高度疑似鬼舞辻无惨的个体。
——真怪。鬼舞辻无惨在这方面居然像是一个正常人？
东京都，李默有着自己的住所，是一个老破小的房屋，以鬼杀队的实力可以给他配给更好的地点作为住所。但全都被他拒绝。这里的地理位置更好，辐射到的区域更多。
至于住宿条件李默不怎么在乎，干净整洁就好了。见识过后世的高楼大厦，再看眼下大正时期的房子，怎么看都不觉得顺眼。
哦，不对，现在还是明治时期。
次日白天，炼狱慎寿郎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说是有行李，但基本上算是两手空空，对于鬼杀队的队士来说，行动都是说走就走，要不了什么行李。
“坂本那边需要后辈你多关注！”炼狱慎寿郎是个很麻利的人，做事起来雷厉风行，离别在他眼中是下次更好的见面。
“这件事情，我会持续追踪的。炼先生，麻烦你给杏寿郎，千寿郎还有瑠火姐带句问候。”
“有时间，可以多来做做。”炼狱慎寿郎拍了拍李默的肩膀，大声说道：“这是个好时代啊！年轻且强大的「柱」现在有两位。未来可期的后辈有很多。”
“怎么？炼狱先生这个时候，开始感伤起自己的年纪了吗？”
炼狱慎寿郎说：“哈哈，怎么可能，我还正年轻。废话不多说，我就先行离开了。”
“保重，炼狱先生。”
“保重。”
……
……
拉面店里面，李默坐在这里吃着拉面。顺便朝着老板打听着事情：“老板，炼狱先生最近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情？”
离别时，炼狱慎寿郎所说的未来可期的后辈让他很在意。他连三十岁都没有，正是春秋鼎盛时期，怎么开始关注后辈的时期。
拉面店的老板，是「隐」留下的暗桩，属于编外人员。但考虑到炎柱的影响，隐的很多人员都来之类交流，所以这个“暗”真的还“暗”吗？
正因如此，老板的消息很灵通。
“他最近可能是受到一件事情的刺激。前段时间，他在路上救助了一个嘴巴被切开的孩子，那孩子的家族供奉着一头类蛇的鬼，以吃掉过路旅客，谋取对方钱财为生。”老板说道。
李默说：“不只是这样吧？”
充当强盗的村子，在日本其实不算少见。对于见惯生死的剑士来说，仅此而已。
“重点是，那个家族将自己的新生儿都给供奉给了那头鬼。就连炎柱救下来的那个孩子，都是预订的祭品之一。”消息灵通的老板说道：“更重要的是，那孩子好不容易逃了出来。而他的那个家族的幸存者却置疑那孩子为什么不乖乖去死。家族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死亡了。”
李默挑了挑眉头，人心有时候比鬼还要险恶。而且，他隐约知道炼狱慎寿郎救下来的孩子是谁了。
后来的蛇柱，叫伊……伊什么来着？
“换做是我，我估计顺手就把那个幸存者带走了。”
“你？你恐怕就说说而已。”
“切。”李默比划了一个中指，当然，对方根本不在乎。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李默就从拉面馆离开。现在是黄昏时间，马上就要进入一天工作的时候了。
炼狱慎寿郎的想法，他大概能明白。他希望那个孩子能够安心成长，就如悲鸣屿行冥希望希望蝴蝶姐妹好好的生活下去一样。可偏偏，那孩子应该展露出在惊人的天赋，成功加入了鬼杀队。再过不久就会成为正式队员吧。
仔细想想，鬼杀队的剑士全都是十多岁的孩子。自己二十岁左右的年级加入鬼杀队的剑士，居然还属于特例？
压榨童工的鬼杀队？
“嘎嘎，你在笑什么？”
李默走出拉面馆后，鎹鸦从天而降，这乌鸦瞧见笨蛋笑嘻嘻的的样子，只觉得对方很蠢。
“没什么！晚上到了，我们走马上任去。”
炎柱离开，那东京都就是李默的天下了。大笔大笔的经验正等着自己。
有玩家会拒绝行走的经验吗？
——当然不能。
漆黑的夜晚总是蕴藏着危机，其中有来自人的，可那和李默无关。顶多见到的时候，帮一帮受害者，顺手而为。而另一部分危机，则是来自于鬼。
剑士的工作就是这个。
城市灯火通明，煤气灯，油灯，电灯散发的光芒汇聚在这座古老的城市，人们游走于灯光之下。和行人恰恰相反，李默尽是游走于黑暗之中。
从屋顶轻轻落下，来到阴暗的小巷子里，落地的过程中拔刀而出，日轮刀在空气中滑过一个完美的曲线，取而代之的是一名头颅高高飞起。旋即，尸体变成灰烬，李默没去管受害者，他轻点地面，借助着狭窄的墙壁再次离开这里。
他在东京都总喜欢在屋顶上奔跑，就和忍者一样。但他可比忍者要厉害很多，有时候看着俯瞰着这座城市，他就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蝙蝠一样。
“笨蛋，支援，支援。”
“商人坂田受到袭击，受到袭击！”
鎹鸦来到身边，传递了信息。

第五十九章 一路顺风
夜幕下的东京都是热闹的，人来人往，按照常理来说。在大庭广众之下是不会有袭击发生，然而世事难料。这个世界总不会缺乏离谱的事情发生。
鎹鸦在夜幕进行着低空飞行，李默则是在屋脊上跟随着对方。二者的速度都很快，常人的视角来看只能瞧见一道残影。更大的可能性是根本没有看见。
“还有多久。”
“就在前方，就在前方。”
鎹鸦的生硬还是那么难听，或者说刺耳。习惯了自己同伴的声音，李默接着月色俯瞰着四周，收集者数据和信息。
人流的涌动可以作为观察的数据。发生袭击案件，四周的民众都会选择逃跑，他们害怕会发生殃及池鱼，城门失火的事情。在数百年前，这个国度的武士们可是会做出用人来试刀的做法。
找到了。
李默调整自己前进的方向，在所有人流都平静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股乱流，这就很容易观察到，就好比在鸡群里面找到一只白鹤那样简单。
……
坂田觉得自己很倒霉，鬼这种生物，他以前只是有听说过，但都当做乡野怪谈。毕竟谁小时候都听过酒吞童子和玉藻前这样大妖怪的故事，可在现实世界当中又有几个人瞧见过这类妖怪呢？
可食人恶鬼，这种怪物真的出现在了面前。
他的右臂在第一时间就被对方撕烂，如果不是在那瞬间自己躲闪了一下，说不定自己整个人都被撕烂了。
那恐怖的力量，简直就是怪物。
而现在和怪物作战的，是一个穿着黑色套装制服的男人，对方说自己是鬼杀队的剑士，和这头恶鬼缠斗了好一段时间。若非是对方突然出现，自己恐怕已经成为一具尸体。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位剑士落入了下风啊！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逃跑吗？但是我腿都软了。
看着自己左边的断臂，已经临时经过简短的包扎阻止了大出血。但看布条被血浸湿的样子就知道坚持不了多久。自己需要专业的医生帮忙。
也许自己要尝试挣扎的离开。
很快，坂田就发现，自己似乎不用去思考这种问题。
昨日见过的少年从天而降，白色羽织在自由运动中完全张开，宛如展翅的雄鹰。他手中持着的刀身倒映着天穹上的月光，仅仅是一瞬之间。剑士纠缠许久都没拿下的鬼就被斩断了头颅。
「柱」。
坂田想到了这样的称呼，这似乎是鬼杀队这个组织之中的顶级战力，就想是古代幕府养的战力超群的武士一样。
自己得救了……
但不管怎么说，自己活了下来。
大道，灯火通明。却见不到什么行人，就连四周的店铺都临时关上了门，想想也是，这种恶性事件，不跑路干什么？
“原来是你啊，匡近。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过会儿警察就快来了，你搀扶着坂田先生，我们离开吧。”
李默看见，这里和鬼进行缠斗的剑士居然是夈野匡近，那可是李默的老熟人了。他和李默都是在同一年参加的「最终选拔」。
至于躲避警察，倒不是因为李默做了什么亏心事。而是鬼杀队的的全体成员在这里的时候，都尽量躲避官方人员。在实行废刀令的大正时期，你带着刀走在官方人员面前无疑是挑衅，特别是这种大城市，天子脚下的地方。
“是的，日柱大人。”
李默注意到了坂田身上的伤势，又瞧了瞧四周，环境颇为熟悉。立体的东京都在他脑海中出现，这里似乎距离珠世小姐的所在地并不算远。
他说：“跟我来，匡近，我们去找医生。”
离开前，他没有忘记带上坂田的断手，说不定以珠世小姐的医术，能够接上呢？
——可能性很低，但试一试又不是不行，反正不要钱。
三人快速离开了现场，至于现场就留给警察困扰吧。
……
……
珠世小姐所在的洋房通常是看不见的，愈史郎的血鬼术将这里遮挡了起来。用肉眼根本无法发现这里的存在。
但李默不同，他是被选择的人。
咚咚咚——
在可爱猫咪带领下，一行人成功进入了对方的区域。这中途李默还小心翼翼的观察，有没有人发现这里，结果很明显，自然是没有。
“李桑？你怎么来了？等等，我明白了，请进吧，我马上去通知珠世小姐准备手术。”
开门的是蝴蝶香奈惠，对方先是看见拿着断手的李默愣了愣，旋即又看见后面匡近搀扶的坂田，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将坂田送入了手术室，断手也被她们拿去。不过按照珠世小姐的话，她是连接不上手臂，只能做些止血的工作。
招待李默的是愈史郎，它臭屁哄哄的板着一张脸，似乎在说“你这家伙怎么又来了！还不快滚。”可实际上它却在泡茶。
“愈史郎，你很生气？”
“废话！你这个混蛋怎么又带人来，万一把坏人引来了呢？珠世大人现在还在被鬼通缉着呢！”
李默知晓愈史郎的担忧，珠世作为千百年来唯一背叛鬼舞辻无惨的鬼，是上了对方的黑名单。数百年前战国年间，如果不是继国缘一对它的威慑力太高，它第一件事就是追杀珠世了。
“不要慌张，这一路过来没什么人看见。连血液的因素我都考虑到了。其次，除非来一个上弦，否则都是被我一刀秒的份。”
“切。”愈史郎表示很不满，可它也知道对方没说谎话。作为鬼杀队的顶级战力，眼前的李默实力强悍，在一年中送来了许多份的血液，比它和珠世小姐以前收集到的全部血液还要多。甚至还有十二鬼月级别的血液。
夈野匡近说：“那个，好像我听袭击的鬼说……似乎有上弦要来到东京都。”
“嗯？”李默说：“你确定，鬼全部都是大嘴巴吗？连这种事情都能说。”
突然李默能够理解为什么鬼舞辻无惨要给那些鬼下达“说出自己的名字就会被反噬而死”的诅咒了，就这大嘴巴的程度，没这诅咒，它的所有估摸着就要被透露干净。
夈野匡近时候：“对方那时候觉得自己优势很大吧……那个时候我已经落入下风。”
“说的是。匡计你要不要看看伤势。”
“就是有些脱力，没怎么受伤。稍微休息一下，我就要离开。”夈野匡近说：“听说最近有一个普通人正在猎杀鬼，我需要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李默说：“那好好休息，等下叫医生给你看看。对了，愈史郎，我记得你也会医术，来看看呗。”
“哼！我凭什么要这么做？”愈史郎不满的说道。
看到臭屁小孩该怎么应对，那当然是搬出大人啦。李默说：“我觉得珠世小姐不会喜欢你这样的态度。”
愈史郎恶狠狠的看了一眼李默，旋即开始给夈野匡近看病。
屋子里就剩李默一个人没事情，乐得轻松，他捧起茶，站在了窗子面前。享受着来之不易的时光，稍后他就又要出门，守护东京都的夜生活。
——然后，就看见了鎹鸦。
“危机，支援，危机，支援！”
“炎柱遭遇上弦，急需支援！”
鎹鸦带来了不好的消息——非常不好的消息。李默第一时间将茶杯放下，然后准备离开。
蝴蝶香奈惠的声音传了过来：“李桑又要离开了吗？”
“对，我必须马上支援。”李默回头说道。
同样作为剑士，蝴蝶香奈惠当然知道作为「柱」的责任有多大，她没有说留下来休息这种话，而是说：“祝君一路顺风”。

第六十章 「柱」与「弦」 一
照相机，是从西方传过来的工具。这是一个很神奇的工具，它能够将人最真实的面貌给记录下来。比最优秀的画师画的肖像画还要精准，几乎是本人完美的复刻。
将美好的岁月保留下来，炼狱慎寿郎正是看到这样的一句话，才花钱购买了这么一个昂贵的西洋物件。
实际上，瑠火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记忆中那个温婉，严肃的女性现在已经久居病床。消瘦的样子瞧不见过去的模样。所以，炼狱慎寿郎现在想要把瑠火的样子记录下来。至少，能够未来的千寿郎看看，他们的母亲是一个什么样的大美人。
然而，花费重金购买的相机已经变成了零件散落在四周，这个体型不小的物件是炼狱慎寿郎此次回家携带的最大件的东西，在交战的第一时间自然就被摧毁。
炼狱慎寿郎手中握着自己的日轮刀，晚间的微风吹动了他身后白色带有火焰边纹的羽织。
全身上下，没有放松的地方。
他很紧张，或者说，集中……炼狱慎寿郎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高度集中的一天。
只因他面前的这个男人。
惨白的皮肤；桃红色的短发，浅红色的眉毛；脚趾，手指皆为深蓝色，指甲是血红色。上半身穿着紫红色的短衫，裸露出许多皮肤，在皮肤之上有着类似刺青一般的纹路。
种种外貌，都彰显着对方非人的身份。
炼狱慎寿郎看见了对方眼中的数字，缓慢的读出那个数字，“上弦，之三？！”
「十二鬼月」，分为上弦和下弦。在炼狱慎寿郎的人生岁月中国，他不止一次的和下弦交手过，还斩杀过下弦。其中影响深刻的是一名使用火枪的下弦，对方的远程攻击过于缠人，以至于炼狱慎寿郎没有斩掉他的脑袋，让对方逃之夭夭。
炼狱慎寿郎以为，能够杀死下弦的自己，和上弦的差距，并不算大。鬼杀队的顶尖战力，「柱」和「十二鬼月」中的强者，「上弦」是对等的。
——即使鬼杀队的典籍中，记载了「上弦」是需要数为「柱」联手才能对抗。但炼狱慎寿郎，是近百年来最强的「柱」。
也许这个称号，在悲鸣屿行冥和李默的出现后，便失去了效用。可炼狱慎寿郎始终不觉得自己是弱者。
然而，观点在刚才发生了变化。
炼狱慎寿郎和面前的上限进行了短暂的交手，双手进行了数个回合的对碰。对方那强大的破坏力告诉他，下弦在上弦面前，完完全全就是废物。
同为「十二鬼月」，但上弦和下弦，双方的实力完全是天壤之别。如果以下弦的实力去推测上弦的强大，那是极其愚蠢的做法。
可以回去的话，就把这件事告诉主公。
“我叫猗窝座，上弦之三。喂，你是鬼杀队的柱，对吧？你叫什么名字？”猗窝座问道。
“炎柱，炼狱慎寿郎。”
猗窝座说：“炎柱，炎柱啊。我还是第一次碰见炎柱，你会成为我杀死的第一位炎柱。”
这是一场恶战。
炼狱慎寿郎握着自己的刀柄，这把有着火焰刀纹的老伙计是给予他安心的唯一之物。他调整自己的呼吸。
上弦，很强。
但自己，是「柱」。
“炼狱家的男儿，可不会被这种胡话威胁！”
畏惧，担忧，这种负面情绪被排斥掉。斗争的意志缓缓升起，火焰已经点燃。
炼狱慎寿郎，从未感觉自己的状态如此之好。
猗窝座说：“你的斗气，还能进一步凝练？看得出来，你很强，距离那至高的境界也没有多远。”
“真有趣啊，真有趣啊。原本以为是一次无聊的任务，没想到会碰见你这样的强者。”
“慎寿郎，你知道你距离至高境界差的是什么吗？”
“你会衰老，会死亡。你现在，已经接近三十余岁。正是身体机能最巅峰的时候，可随后呢？你的机能会下降，你永远都无法接触到那个境界。”
“成为鬼吧！慎寿郎，一百年，两百年，三百年。长久的岁月总会让你进入至高的境界，武道巅峰。”
炼狱慎寿郎听着对方的话语。
对于武人来说，至高的境界有着无穷的吸引力。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但是……
“猗窝座，我是不会成为鬼的。”
“鬼杀队的「柱」是不会成为鬼的。”
“炼狱家的男儿，是不会成为鬼的。”
他的心头浮现出，瑠火的身影，炼狱家先祖的身影，自己的影子。
自己的妻子，是个严肃，温柔，且心系天下的人。如果她是男儿身的话，会成为一名出色的剑士。她会为自己有这种想法而失望。
炼狱家的先祖，世世代代都在于鬼作战。难道为了至高的领域违背祖先的期待？
最后，是自己。
炼狱慎寿郎：“我开始讨厌你了，猗窝座。你把剑士，当做是什么了？”
“抛弃生死走上战场，不是为了那所谓的至高领域。而是，杀死你们。”
猗窝座陷入了沉默，他的瞳孔略微收缩，旋即说道：“是吗？”
“那么，与其看见你因为年龄的增长实力有所下滑，不如让你在最强的时候死去。”
砰——
猗窝座脚踏地面，以它的脚为圆心，地面碎裂出入蜘蛛网一样的脉络。
它摆出了架势。
“术式展开！”
“破坏杀，罗针！”
如雪花一样的阵法在它的脚下出现，蓝色的光倒映在它那惨白的脸上。它的嘴角挂起来了笑容，似乎为即将到来的战斗而高兴。
轰——
空气发出了哀鸣，猗窝座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残影，整个人如炮弹一般奔驰而去。
“炎之呼吸！”
张嘴，吸入口气。
氧气聚集在肺部，转而提供能量。
挥刀！炽热的火焰在日轮刀上出现。
猗窝座以难以想象的反应躲开了这一刀，它的拳头直勾勾的挥出，凌厉的拳风在他耳边闪过。
夜幕下，月夜下，东京都外的荒野中，这里是无人的场所。即使有人在瞧见这里发生的一切也会选择逃离。
两人用常人的双眼根本无法捕捉的速度交战着。烟雾，刀光，血肉被切开的声音……唯有这些产物能体现出交战的激烈。
「柱」与「弦」，猎鬼者和恶鬼的强者在这里交战。

第六十一章 「柱」与「弦」 二
夜幕下奔跑，李默并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作为「柱」，游走支援是经常的事情，为此需要更快的速度。
——自己的速度居然能有这么快。
四周的景色在飞速倒退着，他觉得自己的速度甚至可以比你汽车。常态化的全集中呼吸带来的体能优势，让他脱离了正常人的体质水平。
更何况……他还能加点。
系统的屏幕就那么倒映在眼眸之中。生命等级的经验条，只填充了一小部分。距离十三级遥遥无期。当然，这不是重点，剩下的属性点才是关键。将体质和敏捷如力量一样，全部拉到18，加号就变成了灰色。剩下的那点属性，交给了感知。
精神和智力的作用，估计是和法术和魔法相关？那不是李默所在意的事情，等到未来他可以学习法术或者魔法的时候，再去思考这两项。
身体变得无比的充实，李默能够感觉自己的速度更快了。
快一点，再快一点。
鎹鸦带来的情报，是炎柱需要支援。能够让「柱」寻求支援的鬼，相比只有一种存在。
「上弦」。
会是「上弦」几呢？上弦六的堕姬应该在花街。那么会是上弦四或者上弦五吗？一个是喜欢将人制作成所谓艺术品的怪物，另一个是有着好几个身躯的鬼。
又或者是，上弦三，猗窝座那个武痴？上弦二的童磨？乃至上弦一的黑死牟？
对于上弦之鬼，自己了解的居然就这么点吗？
前进的途中，李默湿润了下干枯的嘴唇。他已经无法描述自己的心情。
这是个变化，一个能让自己改变当前生活的，变化！
……
……
炼狱慎寿郎从未见过这样的鬼。
炎之呼吸的招式被他一一使用出来，但全都被对方化解。可怕是对方化解的方法，这个名为猗窝座的鬼用拳头作为自己的武器，正面抵挡住锋利的刀刃。
这是，他第一次碰见用这种方法的鬼！
以前的鬼，面对锋利的日轮刀都是避开，哪怕是无法闪避，也会用不重要的身体硬抗一刀，多数时候都是驱赶。
可，猗窝座用的是拳头。
同时，炼狱慎寿郎根本不敢拉开距离，因为在拉开距离之后，对方的拳头打在空气上面，会造成如同空气弹一样的远程攻击。
慎寿郎，你要想办法！
呼吸间，日轮刀和拳头碰撞了数十次，双方依旧处于僵持阶段。
炼狱慎寿郎的额头上已经有了汗水，高强度的对战对于他的体能是极大的考验！
“你开始累了！成为鬼吧，慎寿郎。人类的躯体就是这么无力，会衰老，会受伤，会疼痛，会疲倦！这样的身体怎么可能用来追求至高的领域。”
一拳！
炼狱慎寿郎连人带到直接飞了出去，他在地面上滚了好几圈，才重新掌握了重心，站立了起来。
下意识的，他依靠自己的战斗直接挥刀，日轮刀切入了血肉中，猗窝座已经近在咫尺。
“我的回答，还是那样，不论任何理由，都不会成为鬼。”
“啊，真是可惜啊！”
再一次的挥拳，炼狱慎寿郎再次飞了出去。
“你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慎寿郎。”
猗窝座说道；“你已经接近三十岁了，连年高强度的战斗，让你的身体不堪疲惫了吧。你的体能已经开始下滑了吗？”
“真是太可惜了。我真想见证你全盛时期的实力，太可惜了！”
炼狱慎寿郎没有回答对方，因为他的嘴巴里面全是自己的血液。
对方抓住了两个唯一的破绽，成功的击中了自己。还都是腹部受击，两次都是同一个位置，内脏应该开始流血了。炼狱慎寿郎调整自己的呼吸，控制自己的内脏出血。
他深刻的明白，自己已经完全落入下风了。
「上弦之三」，猗窝座。
很强！
——瞬息就能长出断手的恢复力！
——强大到足以开山碎石的力量！
——血鬼术相辅相成的精湛武艺！
自己不是它的对手。
代表着「柱」的羽织，已经沾满了血液。那是鬼的血液吗？不，那是自己的血液。猗窝座那超强的恢复能力根本不可能洒下血液。
短暂的喘息机会，对方没有出手。是傲慢吗？想来是的，自己没有受伤的时候，和对方不过是僵局，现在自己受伤了，对方开始傲慢很正常。
“我最后再说一遍，慎寿郎啊，你真的不愿意成为鬼吗？你的斗气，已经开始衰弱了。”
猗窝座眼中出现了怜悯的神色。两人交手的时间，大概有一两个小时了吧。
它已经很久没有碰到过能和自己鏖战这么久的强者。
哪怕是「柱」之中，眼前的男人也是排得上名词的。
它等待着炼狱慎寿郎的答案，对于强者，它向来是宽容的。猗窝座就是这样一个人，对于武道的纯粹让它走到今天这一步。
正因为这份纯粹，在曾经它向着黑死牟发动换位血战后，却依旧未被对方杀死。
炼狱慎寿郎在这宝贵的期间，调整自己的呼吸。
肺部，有些刺疼。这是他在完成「全集中呼吸·常中」后，从未出现过的事情。
他想起曾经年轻的时候，为了使得全集中呼吸常态化所吃的苦头，而在那个时候，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是瑠火。
——不能让瑠火失望，要给杏寿郎和千寿郎做好榜样！
日轮刀的刀尖轻轻向下，炼狱慎寿郎说：“我的答案，始终只有一个，无论如何都不会成为鬼！”
“我尊重你的意见，所以我要把你……”
“活活打死！”
最后一个字话音刚落，猗窝座就冲到了炼狱慎寿郎的面前，右拳被日轮刀斩断，但左拳有了击打在肉体上的实感。
噗——
一口鲜血从炼狱慎寿郎的嘴中吐出，猗窝座乘胜追击，拳头如雨滴连绵不断的大家在炼狱慎寿郎身上。即便如此，对方还能反击，可炼狱慎寿郎的反击更像是最后的挣扎。
按照这样的情况下去，对方会被自己杀死。
成为自己手上第一个杀死的炎柱。
嗖———！
突然，猗窝座听到了破空的声音，它下意识的后空翻远离了炼狱慎寿郎，看见那破空声的主体是——一把日轮刀。
它停顿了片刻，在这刹那间穿着白色羽织的身影握住了那把日轮刀。
“日之呼吸，一之型。”
“圆舞！”

第六十二章 「柱」与「弦」 三
凄厉的刀光闪过，火焰在刀身上蔓延，夏日的夜幕下出现了宛如烟花般灿烂的光芒。
猗窝座连续几个后空翻，拉开了距离，它看着不速之客，嘴上的笑意无比的明显。对方很大胆。
“你居然敢让日轮刀脱手？在瞬间又重新握住你的刀柄，如果我没有及时躲开，你的刀会直贯穿我的大脑。然后你会握住刀柄将我碎尸万段？”
“你很强，哈哈哈！有趣，没想到居然来了一个更强的人！你比旁边的慎寿郎还要强大！你的斗气，你的斗气，距离至高的领域仅有一步之遥。
人类，我叫猗窝座，你呢？你的名字是什么呢？”
猗窝座眼中的世界，和正常人眼中的世界是截然不同的。
动物还是那个动物，植物还是那个植物，石头还是那个石头。但人在它眼中，是不一样的。
斗气，是一种玄妙的东西。在猗窝座的眼中，每个人都多多少少散发着斗气，就像是火焰笼罩在人们的身上。只是普通人的斗气很微弱，就像是即将熄灭的火苗，摇摇欲坠。
而强者的斗气，就像是冬日里的篝火一样，直冲云霄。
猗窝座看着这个不速之客，整个人越发的兴奋起来。在它的世界中，对方的斗气，很高很高，有多高？好几层楼那么高。
炼狱慎寿郎的斗气，不过一人高。这个人的斗气，还要远远超过他。
对方完全处于至高领域的临界点。
“我是鬼杀队的日柱，李默。你是上弦之三，猗窝座？”
李默握着刀，面对着对方。这次袭击炼狱慎寿郎的，居然是猗窝座，他是有想过这种可能性。可真的当猗窝座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心中又有着无穷的瞎想。
炼狱，猗窝座。
原本是炼狱杏寿郎，但现在却是炼狱慎寿郎……猗窝座，你是和炼狱家杠上了吗？
心中万千感慨。但理智却知晓，这是小概率事情。况且，现实就摆在自己的面前，猗窝座就在自己面前。
“是，我就是上弦之三。你刚才，是在思考问题？”猗窝座说道。
对方在施展那一道剑型后，有些漫不经心，像是神游天外。如果不是对方的斗气太耀眼，猗窝座会第一时间出手杀死这种不认真的敌人。
可对方是强者。
强者在猗窝座这里是有特权的。
更何况……
对方看上去很松懈，但他的双手始终握着刀柄，他看上去很放松，可在随时随地都能发动猛烈的攻击。
“是啊，在想东西。炼狱先生，能动吗？”
“还行，小心点。”
“嗯，我知道。看样子我没有来迟。
接下来，炼狱先生就好好休息吧，我会处理这件事的。”
在来的路上，李默始终在想，如果自己来迟了这么办，来的时候瞧见的是慎寿郎的尸体该怎么办？
万幸，自己没有来迟。
就不必那么困扰了。
炼狱慎寿郎拉开了距离，他知道以自己的状态留在这里只会干扰李默。
小李这个后辈，比自己要强。
就如悲鸣屿行冥一样，在当前的九柱中，他早就不是实力第一的那一个。
趴在地上，炼狱慎寿郎调整呼吸控制着自己的体内出血。
“喂，李默，你不是这个国家的人吧。”猗窝座没有阻止李默的动作，即使慎寿郎现在已经变成了弱者，可在他的眼中，还是眼前的强者更加值得注意。
——李默，这个名字听起来就不像是日本人的名字。
“我不是日本人，但没关系，站在这里的只有鬼杀队的日柱。猗窝座，你想劝说我成为鬼吗？”李默淡然的说道。
心脏跳动的声音，很快速。掌握「全集中呼吸·常中」的剑士，体内的血液循环速度很快。
这样会不会折寿呢？
转念一想，剑士们估计不会考虑这件事。他们是堵上自己未来作战的人。
“对啊，你的意见呢？”
“我的意见啊，当然是拒绝啦！猗窝座，我觉得你完全忘记了一点，我们可是鬼杀队啊。”
猗窝座说：“什么意思？”
“那当然是……”
话音未落，李默动了起来，双手把持着日轮刀挥舞，刀锋在空气中滑出完美的曲线，瞬息之间，日轮刀就已经在空气中画出了一道道烟花般火焰留下的痕迹。
猗窝座的反应并不慢，它那可以高速恢复的拳头是最好的武器，对方的突然袭击根本伤害不到它的根本。
“一言不发就偷袭，真的是强者所为吗？”猗窝座质问。
李默笑着说：“对付你们这种邪魔外道，要讲什么义气。更何况，所谓的战斗本质就是你死我活，是零和博弈的游戏。难道你能选择不杀死我吗？”
谈话期间，二者交锋已有数十回合，李默的日轮刀，很快。猗窝座的拳头，也很快！
饶是已经心理准备，可猗窝座的表现确实超出李默的预料之外。肉身对抗刀戟，超高的恢复速度让对方的拳头是这个世界最强大的武器。
“如果你可以成为鬼的话，我可以考虑。”
“猗窝座，你还不明白吗？”
“明白什么？”
猗窝座在李默的身上感觉到了压力，这是炼狱慎寿郎没带给它的压力。对方比起慎寿郎，强的太多，力量，敏捷，都要强大。
明明都是千锤百炼的身体，可差距就是这么明显。
猗窝座希望对方能成为鬼，以对方的才能在成为鬼的瞬间，恐怕就可以抵达至高领域吧。
——何等可怕的天赋。
换做是以往，它会不断的询问对方，愿不愿意成为鬼。但今日的猗窝座没有那么做。
它觉得对方已经洞悉了自己的想法。
双方再次分开，只是这一次是猗窝座主动拉开距离，因为在瞬息之间，它的双手被斩断，日轮刀距离它的脖子仅仅只有十余公分的距离。
它等待着对方的答案。
锵——！
李默跟了上去，脸色淡然的挥刀，再次被对方的拳头挡下。
他说：“当你说出让鬼杀队的成员成为鬼的时候，你就在侮辱我们啊！”
下一秒，他的日轮刀在瞬息之间留下了诸多残影，火焰瞬间遍布猗窝座的面前。
日之呼吸，十三型。
圆舞为始，炎舞为终。

第六十三章 「柱」与「弦」 四
在未来，夏日总是有着烟火祭典，伴随着夜幕的降临，准备的烟火会腾空而起，以夜幕为背景，勾勒出一幅又一幅美丽的花朵。
那是很美丽的图画。
而李默此时的剑型，就如烟花一般美丽。就像是精灵在神明面前奉上的舞蹈一般。
日之呼吸，也可以称为火之神神乐。比起前者，其实李默更喜欢后者的称呼。
猗窝座面对这绝杀的一招，它在一瞬间看见了十二式剑型的流转，融合，生生不息。那几乎是天衣无缝的一击。
可惜——
使用者并非是这一招的创造者，速度太慢了，以至于里面出现了破绽。
猗窝座后跳，逃出了包围网。它可以趁着破绽反击，但说不定下一秒日轮刀就要到自己的脖子上。
“我不明白，即使是鬼杀队，那也是武人。既然是武人那追求至高的领域有什么问题吗？成为鬼明明就有更好的资格追求至高的领域！
破坏杀·乱式！”
面对贴近自己的李默，猗窝座的自然是选择反击，这一招是连绵不断的朝着一个点攻击。剑士的身体比起鬼来说，太脆弱了。换做是鬼面对这一招可以用肉身抵抗，而剑士则必须挥刀对抗。
人类，就是这般的脆弱！
“至高领域？难道武人都必须纯粹到以追求至高领域为唯一目标吗？那抱歉，我不是武人，所谓的至高领域在我们剑士看来，不过是工具。
剑士锻炼呼吸，掌握剑技，追求至高领域都是有理由的！而这个理由就是杀鬼。
猗窝座，你要明白！我们掌握武艺，锻炼技巧的目的是为了杀死你们。”
李默很冷静。
他阐述着自己的观点。
实际上，他感觉自己在愤怒着。
“什么？追求至高的领域还需要理由吗？真是可笑！明明有着这么强的斗气，却如此的不纯粹
李默，你的言辞让人生气！”
猗窝座感觉到愤怒，它的人生中，只有两件事，一件事是听从无惨大人的命令。另一件事就是追求武道的极致。
为此，它大部分时间都在深山中锻炼，甚至都不愿意浪费时间去吃人。只会在接受无惨大人的任务的时候，才会偶尔吃人。
人生中唯一追求的事物，被人否定。即便是作为恶鬼，猗窝座也会觉得生气。
对方，是如此的强大，居然对至高的领域置之不理？
何等的傲慢！
“破坏杀·灭式！”
拳头，挥出。这是猗窝座迄今为止的全部力量，都汇聚在了这一拳上，这一拳摧毁了李默剑式构建的防御网，击中在了他的身体上。
李默倒飞了出去，旋即重新掌握了重新。
“对啊，你所愤怒的就是我的愤怒啊！猗窝座，你拿你的追求否定了我等的追求，这是何等的傲慢！真是，让人无比的生气。”
——有时候，李默一直在想，自己为了什么而变强。
灶门家掌握火之神神乐的独自摸索。
没有日轮刀时就与恶鬼缠斗时的勇气。
狭雾山艰苦训练时的勤劳。
作为「柱」的奔波。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自己都很忙碌。甚至连回归现实的机会都摆在自己面前，可没有选择立刻回归？
因为——鬼太丑陋了。
以前的鬼，全都是被自己在瞬息之间杀死，所以并不觉得。
然而，猗窝座。
对于它，李默的感官是复杂的。至少再见到它以前，在李默的心中对方是个正面形象，当然，这并不妨碍想要杀死对方的心脏。
立场，决定着人的行动。
可是这真的在和对方接触后，李默开始讨厌起了猗窝座。
对方不断的劝说着成为鬼。
一路走下来，自己所做的一切，从灶门家到蝶屋从狭雾山到东京都。都是为了杀死鬼，如果成为鬼，那自己以前所做的，是为了什么？
“我讨厌你，猗窝座。我感觉，你在否定我的全部！”
“我也讨厌你，李默。你虽然很强，但你的观点，让我感到作呕！
破坏杀·乱式！”
猗窝座距离李默很远，它现在处于半空之中。先前的交锋中，它选择了自己来到天空中。双手在虚空中快速的挥打，力量在空气中传递，化为一个个无形的炮弹轰向了李默。
咻咻————
李默听得到声音，也看得见空气的扭曲。所能做到不过是再次挥动手中的日轮刀。
他曾用手中薄如蝉翼的日轮刀斩断过巨石，那么也能做到斩断攻击。
……
这不是自己能参与的战斗。
炼狱慎寿郎，是这场战斗唯一的见证者。
作为「柱」，作为鬼杀队数一数二的强者，他看得出来，两者的实力已经超越了他。
——极致的速度。
——极致的力量。
——极致的技巧。
两人都展现了不相上下的力量。甚至于，自己的后辈还略站上风。明明在一年前，那个外乡人后辈还比自己弱。到了现在却有了这样的实力。
羞耻吗？不，是欣慰和痛苦。欣慰于鬼杀队后继有人，痛苦的是，这位外乡人后辈也许会折戟在这里。相较于鬼，人的容错太少了。鬼借助着自愈能力，有千百次试错机会，可人只有一次。
——也许自己不应该求救。
炼狱慎寿郎心中升起了灰色的念头。面对上弦三，自己连拖延时间，坚持到太阳升起的能力都没有，还需要后辈在那里拼命。
他看着正在进行高速战斗的两人。那是常人的视角捕捉不到的战斗，两人的战场在不断变化着，他都要聚精会神的进行观看。
胜利的天平，似乎站在李默的这一边。
然而，幸运女神，并不站在李默的这一边。
……
“破坏杀·碎式·万叶闪流！”
自上而下的一击，猗窝座强劲有力的大腿从上而下如大刀一般劈下来。却被灵敏的剑士躲开。
他挥刀，目标朝着猗窝座的脖子而去。猗窝座及时闪避，躲开了要害。
鬼，只需要不被日轮刀砍下脖子就不会死亡。即使身体被砍伤就会即使修复。
日轮刀砍进了猗窝座的身体。可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刀刃寸步难进，连同抽刀而出都做不到。猗窝座用自己的肌肉夹住了日轮刀。
然后，对方挥手，斩断了日轮刀。
日轮刀的刀面很尖锐，几乎无坚不摧。它的侧面很脆弱，用几颗鹅卵石就能砸出数个缺口。
李默拿着断刀抽身而出，拉开和猗窝座的距离。
“你是故意的？”
猗窝座说：“是的。”
“我以为你不会使用这样卑劣的技巧。”
“但你，是例外。”
夜幕下，手上的日轮刀只剩下了一半。刀，对于剑士来说就是生命，就是第五肢。失去了刀的剑士，就等于拔了牙的老虎，没有任何威胁性。
猗窝座说：“你可以在这个时候去拿慎寿郎的日轮刀。”
炼狱慎寿郎就在数百米远的地方，李默完全可以到对方的旁边，拿起对方的日轮刀，重新作战。可那样的代价是，把战场移动到行动力受损的炼狱慎寿郎身上。
“你要怎么做呢？”猗窝座问道。“李默，我最后在问你一次，要成为鬼吗？”
夜幕下，「弦」朝着「柱」丢出了能救命的毒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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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柱」,顶天立地!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李默想到了远在云取山的炭治郎，那孩子现在应该睡着了吧？他现在有没有开始练习火之神神乐呢？有没有开始帮助做家务事呢？
旋即，长大的炭治郎挥舞着断刃施展火之神神乐的模样出现在脑海中。
——那时候的炭治郎，和现在的自己很类似。
但……
哐啷——
残刀入鞘。
“李默，你的回答呢？”
猗窝座再次询问，它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姿态。只要李默进行回答，那么攻击便会瞬息而至。
回答，很重要。
李默已经没有反抗它的权利。即使对方的斗气还是在摇曳着，可失去了日轮刀的剑士，毫无威胁性。就像是大人根本不会在意手无寸铁孩子一般。
猗窝座凝视的对方，那站立的姿态看不出任何想要去拿慎寿郎刀的迹象。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处于放松状态，完全看不出先前还在进行告诉的碰撞。
“我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啊。”
“那你就去死吧。”
猗窝座没有了耐心，它像是瞬移一样出现在了李默的面前，然后一拳击中了对方的下巴。
然而——
它预料之中对方脑袋如西瓜一样爆裂的场面没有出现，李默像是风筝一样倒飞了出去。
自己刚刚打中了什么？是棉花吗？不对劲，这手感完全不对劲。
猗窝座迟疑了，它对自己的力道控制十分自信，以人类的肉体来说，刚才的那一圈完全可以击碎对方下巴处所有骨骼。强大的力道带来的震荡对大脑都有剧烈影响。
可对方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受到了影响！
就好像——自己完全没有打中对方一样？
重新落在地面上的李默甩了甩脑袋，将自己脱臼的下巴接上，瞬间冲上去！
“你在迟疑什么？难道你认为失去了日轮刀以后我就还是弱吗？猗窝座，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拳头，击中了猗窝座的脑地啊。对方这个人都倒飞了出去。
猗窝座在空中调整身形，半趴在地面上，它怒吼：“这怎么可能！你的力量根本不像是人类。”
“你在小看上下五千年的武术吗？猗窝座！”
李默根本不给猗窝座反应的机会，冲上前去，正如猗窝座一样，拳头成为他的武器。
肉搏战开始了，拳拳到肉的触觉是他所陌生的，可伴随着时间的流逝，李默逐渐掌握这份感觉。人类最原始的武器，也是最强的武器。
“武术？武术！你这是什么武术！我从来没有见过，是大陆那边的武术？这究竟是什么武术？”
今日，猗窝座遭遇到的惊喜实在太多太多。什么时候，杀鬼的剑士在失去日轮刀后还能作战的？
对方的力量不逊色与自己……
对方的速度不逊色与自己……
对方的技巧不逊色与自己……
“哈哈哈！李默，见到你真的很高兴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不在乎我的至高领域，是因为你已经有了至高的领域啊！”
每一次拳头的碰撞，猗窝座都感觉自己打在了棉花上面，它明白了，为什么李默的肉搏能力居然不逊色于鬼！
“你将我的力量，给卸掉了吧！”
“我的拳风能击穿岩石，却毁灭不了小草！硬要说的话，你把自己的身体变成了一张漂浮在空气中的羽毛！”
“真是，太让人兴奋了！”
“这技巧，叫什么名字！”
拳头，再次碰撞。
鬼的深蓝色拳头，和人的黄色皮肤形成了鲜明对比。
——二者的力量不分上下。
李默和猗窝座几乎是同时后退。
“你可以称呼为，「消力」。”
「消力」。
巨大的树木会被狂风吹到，但柔弱的小草不会。大人会因为摔倒而骨折，但从高处落下的孩子不会。空中的木头会被砍断，但轻柔的纸张不会。
正常人，在面对攻击的时候，全身肌肉都会紧绷。和攻击的碰撞就是硬碰硬，谁的硬度够高就能生存下来。然而，人类的肉体太脆弱了。硬度，太低。
「消力」，是让人体在放松的状态，让对手的攻击无效化的技巧。猗窝座的战斗嗅觉很敏锐，一瞬间就洞察出来了「消力」的本质，那就是让自己的身体如同漂浮在空气中的羽毛，纸张。
“消力，消力！真是太有趣了！这就是李默你所走的道路吗？太好了，我会尊重你，用最强大的武术杀死你。
破坏杀·鬼芯八重芯！”
一瞬间，猗窝座的攻击从四面八方而来，数百年磨练的技巧在此刻一一展开，而且，对手是同样使用双拳的男人！
鬼与人的肉搏！
猗窝座从未如此兴奋，哪怕是上限之一，黑死牟作战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兴奋。
“我并不觉得你能杀死我，猗窝座！”
砰砰砰————
李默的拳头一一拦截了对方的拳头，借助着「消力」将拳头受到的冲击力全部卸掉，身体受到的破坏被降到了最低。
利用「消力」，在松弛和紧张之间的瞬间爆发巨大力量。李默成功击飞猗窝座。
“我觉得你的武术没有灵魂。你究竟是为了在学习武术？学习技巧？猗窝座！”
“那当让是追求至高的领域。”
“不，这根本不是理由。身为鬼，你也是从人类转变而来，而人类，是何等的怠惰，没有理由是根本不会追求武术的极致！人类喜欢美女，喜欢权利，喜欢力量。但唯独不会单纯的追求至高的领域！
即使是武痴，那不过是为了力量追求极致！”
人性本恶。
因为世界是个大染缸，有着许多的颜色。作为白纸的小孩子，在沾染上越来越多的颜色后，就会逐渐变成黑色。
你瞧，颜色是多么奇妙。白色只有在不带有其他颜色，不受其他影响才是白色。而所有颜色汇聚在一起就是黑色。
——李默不觉得当前这个世界，有人生下来就是为了追求武艺的极致。天才如继国缘一，都曾迷惘过。那其他人就更不必多说！
“猗窝座！你还记得你人类时的记忆吗？你追求武术的最初，是为了什么你还曾记得？”
拳风呼啸，两人高速移动的识货，大抵都被脚踩出裂纹。
李默和猗窝座两人的头颅很接近，以至于李默能清晰的看见对方嘴角的微笑。
恶鬼说：“那种事情，我怎么记得？”
“……你居然什么都不记得？猗窝座，你知道我现在的心情是什么？”
碰撞着，缠斗着，而李默的愤怒渐渐衍生出了另一种感情。
“是什么？”
“我开始怜悯你了。”
“为什么？”
“你连自己的起点都忘记了，难道还不够可悲吗？”
起点？
猗窝座的拳头，停顿了瞬息，直接导致它的脑袋被李默所击中，整个人都倒飞了出去的。
自己的起点，是什么？
作为鬼的少年完全忘记，自己的最初是什么了。它的记忆中，似乎只有成为鬼之后辛苦锻炼的记忆。
为什么自己要成为鬼？
为什么自己要学习武术？
李默是值得尊敬的对手，是走在另一条路上的对手，是自己必须杀死的对手。
对方回顾着自己的起点，朝着终点而去。
那自己呢？
“该死，这种感觉，真讨厌！”
愤怒，再次出现。
是因为李默的拳头击打在自己身上的头疼吗？
还是因为自己什么都不记得的无能为力的恼怒？
那不重要。
“起点这种事情，等我杀死你之后，再去慢慢寻找！
破坏杀·终式·青银乱残光！”
这是，猗窝座的绝招，是它数百年武术的巅峰，罗针的阵法在它脚底下出现，瞬息之间，以它为中心，数百发空气弹被一一发射而出。
李默的视角出现了一面墙壁。
一面空气弹组成的墙壁。
每一个空气弹就等同于猗窝座的一拳。
他已经来不急躲闪，整个人在空气弹的海洋中如同一叶扁舟，即使依靠着「消力」卸去力量。可一秒数十拳头击打在身上，即使卸去大部分力量，其余力量积累起来也是不小的伤害。
人类的身体……太脆弱了。
李默不得不同意猗窝座的话。
四周烟雾腾腾，猗窝座不是所有的空气弹就击中了李默，其中有许多击打在了地面之上，在地面上留下了如同炮弹轰击过的坑洞。
李默落在了地上，灰尘遮挡了他的视线，可全身上下的疼痛告诉他，自己受伤了。和猗窝座身体素质如此之强的鬼进行肉搏，依靠「消力」卸去大部分力量，也不可避免的导致暗伤。最后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内部，开始出血了。
李默有这个感觉。
“——！”
瞬间，李默感觉到自己的腹部被贯穿，那是一只强硬的手臂，猗窝座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同时看见了它挥出的另一个拳头。
刹那，李默招架住了猗窝座的另一个拳头。
“看，李默，人类的身体就是这么的脆弱。”
“嗯，我知道。但没关系，我要赢了。”
猗窝座的笑容停滞了。
因为它击穿李默腹部的拳头，拉不出来。对方用腹部周围的肌肉夹住了自己的手臂。
——怎么可能！
然后，它看见了那把断了的日轮刀，再次出鞘了！
是了，李默还有一只手。
危机，会死。
猗窝座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死在这里。”
它开始用力，可两只手臂死死的被夹住，另外的一只手臂被李默用手臂挡住后用腋下夹住。
它踢腿，强力的踢击踢打在了李默的腿上，它听到了骨折的声音，可寸步难移。
最后，它听到了死神的吟唱。
“日之呼吸——”
嘶——
猗窝座看见空气在李默的齿间流露出来。
隐藏在血脉中的记忆浮现出来，那残刀的上冒出的火焰是那么的明显。
“圆舞！”
残刀，砍入了猗窝座的脖子。强大的身体素质，彪悍的恢复能力在阻止着日轮残刀的前进。日轮残刀的前进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几乎要停留在它的脖子之中。
“猗窝座，你知道「柱」的含义是什么吗？”
“是，顶天立地啊！！！”
李默嘶吼着，如野兽一般嘶吼着。他感觉到了，那奇妙的律动。手中的日轮残刀，在这一时刻突然火了起来。
沐浴着火焰的赤色残刀，渐渐的变成了另一种颜色。
「赫刀」。
诞生了。
旋即，日轮残刀便一往无前，再强大的肉体都无法阻挡刀刃的前进。
猗窝座的头颅，高高的飞了起来。

第六十五章 落幕
鬼，是从人变来的。哪怕是无惨大人，在成为鬼之前，也作为人存活过很长时间。而鬼，往往都有自己属于人的记忆。
例如黑死牟，这位上弦之一始终对它作为人类时期的弟弟念念不忘，它还随身携带着自己弟弟的笛子。就连自己最讨厌的童磨，都还记得自己作为人时，作为儿童时，母亲杀死父亲的场面。
可唯独自己……记不得作为人的时候记忆。
为什么会遗忘了呢？
记忆，在按照时间顺序倒流着，名为猗窝座的鬼，人生是多么的枯燥无味。大部分时间都是它在锻炼自己的技巧，身体。重复，枯燥，乏味。只有在和强者战斗的时候，世界才会变成一抹彩色。
突然，它发现，为什么自己在和同僚，和鬼在一起的话语那么少。在和人类战斗的时候，话语却那么多呢？在和人交流的时候，自己就和童磨一样，喜欢喋喋不休。
记忆的车轮在那里转啊转，可不在乎猗窝座的想法。时间逐渐接近到猗窝座成为鬼的时候。然后，转不动了……
似乎，从诞生开始，猗窝座就是被鬼舞辻无惨变成鬼的人。
可……李默说过，鬼是由人变得，作为武者是有一个起点的。猗窝座的记忆中没有自己“起点”的记忆，那，还要继续往前。可是，转不动该怎么办？
世界，开始变得黑暗了起来。猗窝座回过神来，自己的脑袋已经被日轮刀砍掉了。
要死了……
猗窝座只觉得心情，很平静。完全没有对死亡的恐惧……
突然觉得，那才是自己的归宿。在前往地狱的路上，自己应该可以见到认识自己的人才对。
啊，我想了起来。
“狛枝”
这是我作为人的名字。
我的起点——
作为孩童时，自己为了生病的父亲去偷盗，为了不被打死选择锻炼。那是自己的起点。
作为学徒时，为了继承师傅的衣钵努力锻炼，那是自己的起点。
猗窝座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两个男人的身影。一个瘦弱，一个强壮，可两人都是面带笑意。即使面容很模糊，猗窝座看得出来，他们在笑。
自己的起点，就这样了吗？
不，不对，自己忘记了，很重要很重要的记忆。
是什么呢？
猗窝座的脑袋在地面上，它的脖子部分已经变成灰烬。
隐约间，他看到了一个女性的身影。
是了——他想了起来。女孩的面貌，是那么的清晰。
那是自己的起点，自己的恋人，自己的唯一……
“恋雪……”
我来找你了。你能原谅我吗？
……
……
李默看着猗窝座的脑袋变成了灰烬。在刚刚，听见猗窝座居然还能说话的时候，他无比的惊讶，甚至还下意思的再次挥刀。
他害怕，猗窝座能在最后关头能超越鬼的极限，即使被日轮刀砍头了之后也不会死。
虚惊一场。
猗窝座的血条在最后还是没有锁住，最后消失在了李默面前，那意味着，猗窝座彻底的死亡。
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针筒，里面是刚刚从猗窝座身上采集的血液。他看着四周，试探性的问：“茶茶丸在吗？”
没有回应……那只可爱的猫咪，并没有出现。
旋即，李默开始琢磨猗窝座最后吐露出的两个字。
“恋雪，那是谁呢？”
猗窝座最后那柔和，欣慰的表情出现在记忆中。那份表情……
是你的恋人吗？
鬼，何其的可憎，何其的可悲。
李默深刻的明白，可怜之人必有可悲之处。
但愿你在地藏王菩萨那里能得到自己的救赎。
“后辈！你情况怎么样？等等，你的腹部。”
炼狱慎寿郎，强撑着身躯来到了李默的面前，当烟尘散去，他第一时间看见的就是，李默腹部的那一个拳头大小的洞。
鲜血，就那么流淌着。而李默的表情似乎很轻松。
“不要担心，出血量不是很大。我用肌肉暂时锁住了那里的血管……扑。”
说着说着，李默吐了一口鲜血。然后疼痛在身上散播开来。
这是肾上腺素来了吗？
“后辈坚持住，鎹鸦说支援马上就来。”炼狱慎寿郎的声音在颤抖。李默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情况一下变得不容乐观。
系统的界面在李默面前打开，血管里面的血条在不断下降。先前的战斗中，李默凭借着自己的肉身和鬼肉搏，依靠「消力」卸载了大部分力量。可剩下的力量积累起来，已经是重伤。更被说，最最后的哪一拳。
再打开等级那一栏，在杀死猗窝座后，经验条涨了一大截。故事顺便再砍死一个鬼就能升级，满血复活了。
但……
东方的天空已经变成鱼肚白。想来没有什么鬼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面前吗？
“炼狱先生，有些先生，我想要你转告主公。”
旋即，没等炼狱慎寿郎的回应，李默自顾自的说道：“未来，鬼杀队会越来越好，请主公原谅我暂且离别。”
炼狱慎寿郎的表情很认真。哪怕是一个音节他都不愿意错过。
因为，受到这样伤势的人本应该是自己。
炼狱慎寿郎，当代的「炎柱」，是那么的弱小。需要让后辈来替代自己作战。
作为「柱」，这是何等的失责。自己不如跟前辈们一样，战死在沙场上。
“炼狱先生，不要悲伤。我又不是马上要死了。”李默笑着，看了看血条，嗯，降低的比较缓慢，时间还很充足。
经验条还差一点，等回归后通过任务奖励就可以升级满血了。总不能给的经验很少吧？
没想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离开。突然感觉……有些丢人啊。
李默想了想，自己还有什么要说的呢？
明明感觉自己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哦……炭治郎他们。
他开口说道：“炼狱先生，我希望你能跟主公说，请求他帮助我把加入鬼杀队以前的痕迹，稍微遮盖一下。”
“我会的。”
炼狱慎寿郎觉得对方在安慰自己，但这个时候，只能强忍心中悲痛的心情。
李默愣了愣，说：“对了，还有这瓶血，请你转交给蝴蝶香奈惠。她现在就在东京都。”
“不必了，我已经到了。李桑。”
夜幕下，少女乘风而来，来到了两人的旁边。

第六十六章 卧槽?!!
“胃，脾，肾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蝴蝶香奈惠来到李默的身边，为他检查身体。首先就是检查他腹部的那个洞口，猗窝座最后的那一拳是抱着杀死李默的心态轰打而出。
“幸好，打中的是腹部，不是胸口。李桑，你可能以后不能拿当剑士了。”
蝴蝶香奈惠温和的说道，她从医药箱中拿出东西。开始为李默止血。
稍后，她进行了全方位的体格检查，越是检查她的脸色就越是不好看，腹部的受伤是最明显的，那数个脏器的受损还在可接受范围内。
然而……从脉搏来看，李默的身体很虚弱。就像是风中残烛。他全身的皮肤都开始渗血，那是大量毛细血管破裂。体内脏器也很虚弱，特别是肺部，光听他的呼吸就知道不对了。
如果不是呼吸法能局部控制自己的血管出血……
蝴蝶香奈惠不愿意去想那样的后果。但经过简单的交流，她从炼狱慎寿郎那里知道发生了什么。
是啊……和鬼肉搏，即使掌握着在强大的技巧。又有什么用呢？那种庞大的力量击打在身上，即使是余波都足以摧毁人类的身体了。
人类的身体，即使千锤百炼，也那么脆弱。
“香奈惠桑，你脸上的笑容已经没了。看样子，我的情况很糟糕。”
李默看着自己的血条，在香奈惠的帮助下，血条下降的速度减少了不少。可那还是在下降。
蝴蝶香奈惠说：“是啊……我们需要马上到东京都，去找珠世小姐。”
珠世那里有着专业的医疗器具，而且珠世小姐有着几百年的医术沉淀，它是比蝴蝶香奈惠更优秀的一声。
“我觉得时间来不及。香奈惠桑，你听我一言可以吗？你还记得，我们见面第一天晚上，我要求你保密的事情吗？”
战斗的位置，距离东京都的距离很远。李默用最快的速度，从东京都来到这边，就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按照血条下降的速度来看，那时候估计自己和猗窝座一样下地狱。
李默的询问无疑勾起了蝴蝶香奈惠的回应。她的记忆力很好，那时候的回忆全都浮现在眼前。
那一晚，追寻着鬼杀队的男人在没有日轮刀的情况下和鬼搏杀，狼狈样也就被今天好上一点。如果要说约定，蝴蝶香奈惠想到的是战斗结束后，自己在给李桑包扎以后，李桑身上的伤痕完好无处的这件事。
她是不会忘记那一天所发生的故事，对于医学世家长大的女孩来说，李桑那奇迹一般的恢复速度是不应该存在的。
——不，实际上在现实确实有着一种生物。存在这么恐怖的恢复速度。
鬼。
“那种事情，你还能做到吗？李桑？”
“嗯，能做到。”
“代价呢？”
“代价啊……”李默犹豫了一下，旋即说道：“大概是我要回家了。”
李桑不是日本人，他是异乡人。
来自异国他乡的人，在这个世界与吃人的恶鬼战斗。是为了什么呢？
蝴蝶香奈惠曾在书信中询问过这个问题，但对方却敷衍了过去，没有回答。
“李桑要怎么回去呢？”
“这是个好问题，大概唰的一下回去吧。对于我来说，阻止我的不是空间，而是时间。”李默柔和的说：“香奈惠桑，你相信吗？我是来自一百年后的世界。”
也许是血条下降了一部分的缘故，李默感觉自己的思维逻辑和平时略微不同。
“一百年后？”蝴蝶香奈惠将信将疑。
“是啊，一百年后。一个没有鬼的世界……时间不多了。香奈惠桑，这些故事等我下次跟你说吧。”
李默看了看血条，不再拖延，“首先，这是上弦之三的血液，请你转交给珠世小姐。”
他手上拿着自动采集血液的类似针管一样的器具，在砍掉猗窝座脑袋的第一时间，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采集血液。
蝴蝶香奈惠：“好。”
“第二件事，麻烦你告诉一下真菰和小忍，就说我回家一趟，会回来的……希望香奈惠桑能尽快说服她们。”
“当然可以，不过李桑你可得尽快回来。”蝴蝶香奈惠渐渐笑了起来。
她感觉的出来，对方是在正常的交流，而非是交代自己的身后事。
“我尽量，等到我下一次回来的时候……就可以完成对你们的承诺了。
忽然想起来，当初我说，会在小忍成为正式队员以前，杀死所有的鬼。看来食言了。”
李默碎碎念着，以前的记忆就这么浮现在眼前。
忽然，他又想到了杏寿郎，想到了主公，便对着旁边的炼狱慎寿郎说道：“慎寿郎先生，杏寿郎那孩子是个很优秀的孩子。我想他可以成为下一代的炎柱，其次是瑠火姐，请你带着瑠火姐去拜访一下珠世小姐。那是一名很优秀的医生。
其次，便是主公，请你转告主公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等我下次回来，我会砍死无惨，结束产屋敷一家族的命运。”
炼狱慎寿郎看着眼前的男人两眼发光，意志坚定无比。
对方没有说谎。
“那么，我该离开了。我距离躺尸还有段时间，香奈惠桑，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李默柔和的说。
蝴蝶香奈惠张开了口，可是瞧见李默眉眼间的疲倦，欲言又止。
最后，她只是微笑着，温柔的握着李默的手，说：“李桑，早点回来。”
“好。”
李默的眼前出现了系统的屏幕，那个回归的按钮就在那里。
在藤袭山的任务结束后，那个屏幕就摆在那里。它不催促李默，也不提醒李默，就像是工具一样，在那里。你用的时候，可以直接去拿着。
李默按下了「是」。
眼前出现了瞬间的黑幕，就像是一次正常的眨眼一样。
然而世界再次变化，方才还是旭日东出的荒野，一下子变成了独居的精致房屋。坐着的破烂草地变成了木板，开阔的四周变成了水泥墙壁，月光，星光，日光混合的光芒变成了白炽灯的人造光芒。
“场景：鬼灭之刃……滋滋……结算中。”
“通关任务：加入鬼杀队……滋滋，获得……日轮刀完成。”
“额外任务：击杀普通鬼……，滋滋……鬼月」三只。”
“通关评价：A”
“任务奖励中……”
“获得奖励：大量经验，一把黄金宝箱钥匙。”
熟悉的光幕出现在李默的面前，旋即他的身上出现了熟悉的暖洋洋泡澡的感觉。全身上下的伤势都在痊愈，疼痛感在一瞬间消失。不再有无力的感觉，那熟悉的力量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可他的表情却很呆滞。
“咦？！！”
这破系统居然有三行字是完完整整没有残缺的？
卧槽？

第六十七章 余波 一
产屋敷一族，或者说产屋敷一家，往往是居住在深山老林之中。这里位置偏远，十分隐秘。是为了防止受到袭击。
产屋敷耀哉，是鬼杀队的大脑，是鬼杀队的心脏。他长期处于被保护的状态，一般的剑士被允许面见主公的时候，都需要「隐」的人员用接力棒的形势背着剑士来到这里。
可，蝴蝶香奈惠是“特殊”的。
她并没有成为「柱」，却可以自行走到这里。
“香奈惠，又见面了。”
产屋敷宅邸的院子，是开展「柱合会议」的地方，产屋敷耀哉一如既往的坐在自己熟悉的位置，但面见者只有一人。
那便是蝴蝶香奈惠。
“主公，今日我是为了「日柱」，李默的事情来的。”蝴蝶香奈惠的表情很轻松，她总是带着微笑。
产屋敷耀哉看着蝴蝶香奈惠的微笑，心情也不免轻松了起来，他说：“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我已经在报告中看见了。本来炼狱先生也该来这里的，但是他先回家休息了。
关于，这场战斗。我只能说，李桑做的很棒。「十二鬼月」看似一个集体，可「上弦」和「下弦」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在过往的历史记载中，「柱」可以杀死下弦，但「上弦」，已经有百余年没有被讨伐过了。
李默，打破了僵局。”
「炎柱」，「日柱」双柱对战「上弦之三」。
其结果是，「上弦之三」被讨伐，「炎柱」残废退役，「日柱」失踪。
「炎柱」炼狱慎寿郎的伤势并不轻，在后续的检查中发现他因为战斗压榨自己的身体，连带着被「上弦之三」击飞，导致身体脏器，特别是肺部受损，已经不适合战斗。他成功退役了。
然后是……「日柱」李默。
这份结果，其实算是鬼杀队的内部通告。最后给李默的定义，是失踪。
产屋敷耀哉，想起先前看到的报告。蝴蝶香奈惠和炼狱慎寿郎都说，李默在她们眼皮子低下消失了。
就是，前一秒看，人还在那里，后一秒看，他人就消失不见了。
“关于，李默……我相信香奈惠你们的报告。他本来就是个神秘的人……你相信吗？按照我的情报网络来看，他应该是偷渡到日本来的。从官方渠道找不到这样他的身份。
——当然，现在我更愿意相信他其实是从石头缝里面蹦出来的。
香奈惠，李默有留话给我，对吧？”
蝴蝶香奈惠说：“是啊，李桑有给主公留话，他的大概意思是让主公好好养身体，等他下一次回来，就去把无惨杀掉。”
鬼舞辻无惨，这是始祖之鬼的名字。鬼杀队几乎所有队员，都知道这个让人痛恨的名字。
产屋敷耀哉说：“这像是他说出来的话。半年前的柱合会议，李默跑到我身边拍着我的肩膀说，我的个子不高，要多吃点补充营养。”
蝴蝶香奈惠抿着笑意：“这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那，香奈惠。接下来请你如实告诉我所有的过程吧。”
“我知道了，主公。”
接下来的时间，就成了蝴蝶香奈惠单方面的阐述。产屋敷耀哉带着平淡的表情，聆听着整个流程。
其中包括遮盖李默过去行踪的要求，他也听在耳中。直到蝴蝶香奈惠阐述完毕。产屋敷耀哉点了点头，温和的吩咐对方，任务已经结束了。
院子里面只剩下了产屋敷耀哉一个人。他正坐在这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嘴角的笑意未曾留下。
“主公，你真的愿意相信蝴蝶香奈惠的说辞吗？”
说话的人呢，叫做产屋敷天音，是产屋敷耀哉的妻子。关于「日柱」，关于鬼杀队，所有的事情她都略知一二。正因为知道，所以她才明白，「上弦」的强大。
在「十二鬼月」出现的数百年历史之中，从未有过「上弦」被讨伐的事情。每年死亡，失踪的「柱」很多都是死在了「上弦」的手上。
——「日柱」很强，可他杀死「上弦之三」也付出了不菲的代价。全身皮肤都渗透了血液……
产屋敷天音无法想象，他当时是怎么坚持的。那一场战斗，究竟是多么的残酷。
用肉身和鬼战斗，想想都觉得恐怖。
“天音，你平时，都不会问我问题的。”
“我还记得他半年前抱着辉利哉的时候露出的微笑。「日柱」给我的感觉，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样。”
产屋敷天音回忆起半年前发生的事情，那个外乡人，抱着孩子的手法很熟稔。还会唱着童谣哄孩子入睡。
那是，一个好人。
“是吗？李默他确实不一样，自从我成为主公后，很久没有人对我那么失礼了。”
产屋敷耀哉笑着。
半年前柱合会议的那段时间……他意外觉得自己很轻松。在会议结束后，那个异乡人笑着对自己说：“才十六岁的孩子，怎么一天就像是个大人一样，主公啊，有时候就该轻松轻松，正坐那么累，要不是要试试箕坐？很舒服的。”
箕坐，指的就是屁股坐在地上，两条大腿伸着，双手撑在地上，看上去十分不礼貌。
李默那时候就变成那样做的。
后面，产屋敷耀哉在没有人的时候试了试，箕坐确实很舒服。
思考结束，回过神的产屋敷耀哉对着产屋敷天音说：“天音，我相信香奈惠对我说的话。”
“为什么？”产屋敷天音不免问到，实际上，她隐约知道了答案。
“因为李默尊我为主公，信任着我的领导。我也要回应这份信任，他既然说他会回来，那么他就会回来。”
果然，是这样的回答吗？
产屋敷天音冰冷的表情也露一丝笑容，没错，这就是我的丈夫。
“而且……第二幅画面，也已经出现了。天音，我相信，在李默再次回来的时候，我会看到第三幅画面。”
曾经，产屋敷耀哉的病情在一夜之间变得严重很多。但在那一天，产屋敷耀哉看到了三个画面。
第一幅画面，是自己和李默在这里交谈。
第二幅画面，是李默用残缺的日轮刀杀死一个浑身涂满刺青的鬼的画面。
在和蝴蝶香奈惠交流的时候，李默特意询问关于「上弦之三」的模样，那孩子并未见过「上弦之三」。但可以转述炼狱慎寿郎的话语。
那正是，画面中见到的鬼。
时至今日，产屋敷耀哉相信，那三幅画面就是预言，既然已经生效两幅，那么第三幅画面，迟早能见到。
“天音，也许我接下来，要好好调理身体了。”
产屋敷耀哉说道。
他会等待着。
僵局已经被打破，「变化」已经出现，只需等待岁月的流逝，等待他的回归就好了，到那时候，产屋敷一族的宿命就会结束了。
李默，你做的很好。

第六十八章 余波 二
蝴蝶香奈惠从主公的住宅离开，就径直前往了自己的蝶屋。
「蝶屋」。
这个名字，对于自己和妹妹来说，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因为父亲以前开设的医馆，就叫「蝶屋」。
对此，蝴蝶香奈惠很高兴，自己这算是继承了父亲的衣钵吧？父母的在天之灵看见女儿走上同样的道路，也会觉得欣慰吧。
——在未来，「蝶屋」将会成为鬼杀队不可分割，且无比重要的地方。鬼杀队在医疗方面的后勤储备将全部集中到「蝶屋」。以后，这里就将成为鬼杀队的医院。
不过，那都是未来的安排。现在蝴蝶香奈惠有更加头疼的事情。
是的，面见主公，仅仅只是事情的开端，真正的难题，要等到去了蝶屋之后才开始。
实际上，蝶屋的直线距离距离主公所在地方并不是很远。以蝴蝶香奈惠的脚程，一天的时间就到了。未来完成「全集中呼吸·常中」后，花费的时间可以再少很多。
但如今，蝴蝶香奈惠有点不满自己的速度这么快了。
“自己来怎么跟真菰酱和小忍说嘛……”
想到要将李默消失的事情告诉给真菰和蝴蝶忍，蝴蝶香奈惠就头疼。真是的，怎么真菰酱和小忍非要和自己一样，那么在意李桑呢？
“先去找真菰酱好了。”
思考了两人的性格，蝴蝶香奈惠果断选择去寻找真菰。名为「蝶屋」的建筑已经出现在她的眼前。其实这里以前就是鬼杀队医疗部门的建筑，只是蝴蝶香奈惠接受这里而已。
对于其他相关人员来说，这里就是改名为「蝶屋」，换了一个领导，工作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真菰现在就在蝶屋。
距离「讨伐上弦」已经过去了两三日时间，借助着鎹鸦，关于这件事的消息传递到真菰的身上。在官方书面用语中，李桑用的是失踪。
——这只是权宜之计，李桑在自己和炎柱大人的目睹下，直接消失在原地。那样的方式，就像是神明回到位置高天之上的居所一般。
那真菰愿意相信吗？
“在讨伐了上弦三，且在有同伴存活的情况下。怎么会失踪呢？”
蝴蝶香奈惠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走入蝶屋，微笑着和路过的成员们打着招呼。顺便打听到真菰缩在的位置——屋顶。
“真菰酱，蝶屋屋顶的风景，其实很不错吧？不过比起狭雾山的风景要差上很多。但是晚上遥望星空的时候，也很美丽哦。”
蝴蝶香奈惠坐在真菰的身边，用手指放在自己的唇边，说道。
真菰依旧是那冷漠的表情，她说：“师弟是怎么失踪的？”
“这个嘛……李桑其实就那么‘唰’的一下消失在我和炎柱大人的面前。用一种我理解不能的形式消失的。”
“哦。”
“真菰酱，你信了吗？”
真菰眺望着远方的山头，“他说，他要回来吗？”
“他说过。”
“那我没什么问题了。”真菰缓缓说道，从她那冰冷的脸上，蝴蝶香奈惠读不出任何信息。
顿了顿，蝴蝶香奈惠明白真菰的想法。她真的愿意相信自己的说辞，即使知道那有可能是虚假的，但那也是希望不是吗？
也好，我也没有骗人。
蝴蝶香奈惠和真菰告别，从屋顶一跃而下，前去寻找自己的妹妹——蝴蝶忍。
她现在在蝶屋的侧面走廊上坐着，她就那么呆呆的看着庭院，旁边放着特制的葫芦，那是用来锻炼呼吸法的辅助装备。
“啊啦，为什么小忍的表情这么沮丧呢？你平时不是说最讨厌李桑了吗？怎么现在还是一个苦瓜表情呢？”蝴蝶香奈惠蹲在蝴蝶忍的身边，侧着身子在蝴蝶忍的耳边悄悄说道。
言语之间，热气扑打在蝴蝶忍的耳垂，她板着脸说：“为什么姐姐，还能这么轻松呢？”
“因为，李桑只是失踪。”
“在你们眼皮底子下失踪？姐姐，你还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蝴蝶忍看着自己的姐姐，认真的说道。
和「上弦」这种怪物肉搏后，失踪？还是在自己同伴的眼皮子低下失踪？这种事情真的有可能发生吗？
蝴蝶香奈惠从蹲着的姿势变成了坐在旁边，用小拳头支撑自己的下巴，苦恼的说道：“可是，李桑就是那么‘唰’的一下消失了啊。”
“那他的伤势呢？该怎么治愈……我是看过你回来后写过的关于李桑的初步检查报告。”
蝴蝶香奈惠有个习惯，就是每次给人看病都会详细的写下病理。而这次，关于李桑的检查也不例外，当蝴蝶忍看到那个的时候，整个人心都凉了。
——人类受到那样的伤势，真的能存活下来吗？
“啊咧，原来小忍看见那个了吗？没关系哦，李桑说，他有能力可以做到和鬼一样的恢复能力。但代价就是要回家罢了。”
“是？吗？！”蝴蝶忍将信将疑。
这会不会是李桑最后联合姐姐给自己开的玩笑呢？
就像是骗小孩一样。
李默一直把自己当做长不大的小孩子。自己现在都十一岁了……
“难道小忍不相信姐姐吗？姐姐有在这种大事情上，对你说谎吗？”蝴蝶香奈惠柔和的说。
最后的最后，蝴蝶忍还是将信将疑，可姑且算是相信自己姐姐的说辞吧……至少，相信李桑还有可能回来。
等到自家姐姐离开，留下自己独处的时间，蝴蝶忍拿起旁边的葫芦，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理所当然的，没有吹爆。
这种锻炼呼吸法的方法，是李默教授给自己的。而且，这方法十分好用。
锻炼了一阵子，蝴蝶忍摸着自己的头发，突然觉得有些短了不少……
“要不要试试，改变呢？”
旋即，蝴蝶忍用两只手指将自己的嘴角给支起。
比如，从学习姐姐，喜欢微笑开始？
不经意之间，蝴蝶忍想起自己在数天前，和李桑在狭雾山之间的对话。
那个时候，自己说的是“在你死了之后才有可能变成姐姐那个样子。”
那么……
这次算不算呢？
“那就，试试改变好了。如果自己和姐姐类似，就不会别当做小孩子了吧……”

第六十九章 余波 三
炼狱慎寿郎，是当代的「炎柱」，当然，现在已经变成了过去式。
他退役了。
以三十岁不到的年龄就退役，这看上去很少见。三十岁，正是「当立之年」。可现实就是这么无奈。
——他失去了战斗的资格。
现在，他时不时都觉得胸闷，主动使用呼吸法，都会导致肺部的刺疼。平日里，连搬运太重的物体都不行。炼狱慎寿郎，大概是废了。
残酷，就是现实的本质。
“至少，自己是幸运的。”
炼狱慎寿郎独自坐在自家庭院里面，低声念叨着这么一句话。
他还能活着，看着自己的子孙，就是偌大的幸福。鬼杀队的「柱」，大部分都是以战死为自己的结局。
「柱」，是鬼杀队的基石。其他鬼杀队剑士无法解决的鬼，他们要去。其他鬼杀队剑士能解决，但有伤亡的鬼，他们也要去。
——这边是剑士的宿命。
“父亲大人。我练习的怎么样？”询问的人，是自己的长子，炼狱慎寿郎，现在已经十三岁。
看到他的时候，炼狱慎寿郎不免想起最后，李默离开前的话。
他说，杏寿郎是天才。而且在他看来，杏寿郎会成为下一代炎柱。
「炎柱」。
正是炼狱家世世代代都成为的「柱」名。
“杏寿郎，你练习的很好。”
思绪从过往的记忆回到现实，炼狱慎寿郎想起先前杏寿郎的训练，炎之呼吸的剑型，他掌握了前面的几式。距离完全掌握，就差后半部分。
——自己在杏寿郎这个年级的时候，做不到这种地步。
炼狱慎寿郎问：“杏寿郎，你对李默的失踪，是怎么看的呢？”
“如果是兄长大人的话，那我相信他会回来的。”炼狱杏寿郎一脸的诚恳。
他似乎从未想过，这一句“失踪”有可能是虚假的。
这孩子的思维，完全就是炼狱家的思维。
就和自己以前类似。
从鬼门关走上那么一路后，炼狱慎寿郎发现自己，变得优柔寡断了许多。
“父亲大人，请问母亲大人什么时候回来呢？”
炼狱杏寿郎的声音将炼狱慎寿郎唤醒。
炼狱瑠火现在并不在家，而是去蝶屋治疗，那个来自东京都的名为珠世的医生正在为她治疗。在见面以前，炼狱慎寿郎从未想过，这位医生会是鬼。
鬼杀队和鬼有合作。想想都觉得不对，这应该是错误的。可是在了解对方以后，他明白了，这个合作是有必要的。
——一切，为了杀死鬼舞辻无惨。
“等到瑠火痊愈后，就会回来。在这期间，杏寿郎，要好好锻炼。等到你将所有剑型训练完毕，你就可以去参加「最终选拔」了。”
“是的！父亲大人。”
……
富冈义勇和锖兔，在近段时间连续上升了好几个等级。
因为他们擅长杀鬼，两人相辅相成，默契程度让他们能合作战胜实力比自己强大许多的鬼。
这么一日。在山间破庙杀死鬼，休息的时候。锖兔不免询问义勇：“义勇，对于师姐传来的消息，你是什么看法。”
良久，好几个呼吸之后，他才听到富冈义勇的回答：“嗯？”
如果不是和义勇一起长大，锖兔绝对听不懂义勇的说辞，他说：“你觉得，这信息有可能是假的吗？在同伴的面前失踪，这算什么啊？难道，师兄真的不是战死吗？”
“是真的。”富冈义勇的回答，再次慢了几拍。
他的说话方式就是这样。锖兔每次询问，都会不厌其烦的等待。
听到义勇平淡的语气，锖兔不免笑了笑，双手放在自己的脑后，说：“说的也是，师兄师姐是不会骗人的。义勇，我们在师兄回来以前成为「柱」怎么样？”
夜晚很安静，一时间只有火堆中传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
夈野匡近，是一名普通的剑士。至少相较于那位大人来说，自己很普通。
他是这么认为的。
但他旁边的小家伙，不这样认为。
不死川实弥，是一名「稀血」。
所谓「稀血」，是对鬼有着致命吸引力，而鬼在吃掉这类人后，增长的效果堪比吃掉百人的人。
夈野匡近在碰到这个白发孩子的时候，对方借助着自己「稀血」身份抓鬼，过程大抵是放血，吸引鬼沉迷在血液的香味之中，然后……击败对方。
这让夈野匡近想起了那位失踪的「日柱」。
那位大人在加入鬼杀队的时候，就杀死过鬼。
“夈野先生，你说有人在不是稀血也没有日轮刀的情况下杀死过鬼？”
“当然，那位可是「日柱」。”
“哦，就是失踪的那个「柱」吗？失踪？我看是死亡了才对。”
然后，不死川实弥就被夈野匡近敲了脑袋：“「日柱」大人是讨伐了上弦的，这是百年间第一个被讨伐的「上弦」。实弥，你怎么能对大人失礼呢。”
“知道了知道了。等我通过「最终选拔」，我也去当「柱」去。”
夈野匡近，不免摇了摇头。对于「日柱」大人，他是希望对方是“失踪”，但理智告诉他，大人凶多吉少。
然后不死川实弥这孩子的大话，也许不一定是大话。
夈野匡近看着自己宛如弟弟一样的孩子，不免想道。
……
……
「蝶屋」，医疗室。
珠世从大门中走在，自己脱下了手术服和手套。愈史郎问道：“珠世大人，手术怎么样？”
“手术很成功。愈史郎，炼狱小姐的情况怎么样？用药之后有在恶化吗？”
愈史郎是珠世变成的鬼，也是她在医学研究方面的助手。但自从来到蝶屋之后，助手的职责就被蝴蝶香奈惠代替。
“炼狱小姐的病症没有恶化。”
“那就好，这是李默介绍来的病人，能够治愈真的太好了。”
珠世温柔的说道。
愈史郎陷入沉默，因为对话之中出现了那个男人的名字。那个轻佻到对珠世小姐说“你真漂亮”的男人。
愈史郎讨厌他，可也由衷的，敬佩他。作为鬼，所以深知「上弦」是何等可怕的生物。
而那个男人，几乎以一己之力讨伐了「上弦」。
这是，何等的壮举……
“愈史郎，稍后跟着我一起做研究吧。这次有「上弦」的血液，关于药的研究可以继续突破了。希望等到李默回来的时候，我的毒药能够完成。”
“珠世大人，你真的相信蝴蝶小姐的话吗？”愈史郎不免问到。
“为什么不相信呢？愈史郎，你还记得我们和李默的第一次见面吗？他在见到的我的瞬间，不，是在见到我以前就愿意相信我。如果他真的是从未来来的人，那就合理了。”
珠世说道：“更何况，他是「日之呼吸」的继承者。”
“那位大人的继承者，怎么会这么轻易死掉。”
……
齿轮消失了一个，但这并不影响鬼杀队这台精密机器的运转。或者说，在他完成“讨伐上弦”这一壮举之后，这台机器爆发出了更强大的活力。
那维持了千百年的宿命，终于有了解开的一丝希望。
所有人都努力着，期待着，等待着，那瞬间的到来。

第七十章 余波 四
对于「日柱」的“失踪”，大部分人都认为，他是战死。做到近乎前无古人的事情，力竭而亡的剧本很正常。鬼杀队就是这样，尝尝与死亡相伴着。
如果说，鬼杀队的这边已经习惯于「柱」的战死，那么在鬼的这边，猗窝座的死亡，就意味着，“变动”。
无限城。
这里是依靠着鸣女的血鬼术才能抵达的地方，近年来，「十二鬼月」的集会都在这里。
这次，是「上弦」们的集合。
“啊咧咧，大家都到齐了啊？唉，猗窝座怎么没有来呢？难道是战死了吗？不会吧不会吧，我记得它不是应该最先来的吗？”
上弦之二，童磨姗姗来迟。在瞧见房间里面，仅仅只有五名「上弦」，缺乏了某个武夫的时候。他就笑了起来。
在它的旁边，一个如同烟雾一样的鬼从玉壶里面钻了出来，“童磨阁下，我们有九十多年没有见面了吧。猗窝座大人确实没有来呢？说不定是迟到了呢？”
“可怕啊，太可怕了。这才多久没有见面。玉壶你连数字都数不清了吗？我们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了一百零六年。是个无法被整除的数字呢，可怕啊，真是太可怕了。”
身材矮小，酷似老人，在头顶有着一个大包的鬼开口说道。其名为半天狗，乃是上弦四。
“是吗？哈哈，我醉心于我的艺术之中，可能少数了几次吧。”居住于壶中，乃是「上弦之五」，玉壶。
童磨的注意力转移到另外一边，它凑了过去说道：“啊咧咧，堕姬真是好久不见了呢。你还是和以前那样光彩夺人，在花街的生活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趣了呢？如果觉得无趣了，要不要来我的宗教呢？”
“童磨大人，我在花街的生活很有趣。”堕姬温和的笑着。
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将它和哥哥带上鬼的男人，为此即便是脾气暴躁的堕姬也知道微笑。
“啊咧，是吗？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呢！”童磨嘟着嘴巴，失望的说道。“那堕姬，你和妓夫太郎近年来有吃过几位花魁吗？说起来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花魁级的女性了呢。”
“童磨大人如果想要的话，可以到花街来，我存储了不少好的食物。”
童磨说：“储备粮啊，真是一个好的做法。呜，我想起了几年前一个善良的女性呢……原本我想着让那个女性好好的活下去，可惜对方发现了真相呢。摊手，好无奈啊。”
它用悲伤的表情述说着这件事情，可如果仔细观看童磨的眼底，就会发现，根本没有什么悲伤。
这个时候，久久没有说话的黑死牟开口了：“无惨大人……驾到了。”
瞬间。
在这所无限城中，上弦们看见了倒立着的鬼舞辻无惨，对方穿着马甲，就那么空手做着自己的药剂实验。
上弦和鬼舞辻无惨，二者的上下是颠倒的。在这无限城中，这种情况是正常的。
上弦们的反应各不相同。黑死牟一如既往的正坐着，童磨笑嘻嘻的半跪着，半天狗五体投地，玉壶漂浮在自己的壶上，堕姬和妓夫太郎双双跪在地面之上。
“上弦之月出现了空缺，猗窝座已经死了。”
鬼舞辻无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平静，似乎死去的人并非是它的下属一样。
“果真如此吗？猗窝座真的死了吗？”童磨睁大了眼睛说道。
“童磨，我允许你说话了吗？”
“是的，是属下这就挖出自己的眼球赎罪。”
“我要你的眼球又有什么用？猗窝座的死亡，并没在我的预料中。我原本以为这次上限之月最先死亡的是妓夫太郎，一直以为是堕姬那傻孩子会拖妓夫太郎的后退。但没想到，死亡的最先是猗窝座。
算了，反正我对你们已经很失望了，就这样吧。”
鬼舞辻无惨拿着手上的试管，语气冰冷的说道。看上去失望到了极点。
“唉？您怎么又说起这种让人伤感的话呢？我可曾辜负过你的期待？”童磨好奇的说。
“产屋敷一族至今苟活在这个世界上。「蓝色彼岸花」就更不必说了。甚至，连「日之呼吸」的继承者都还苟且偷生在这个世界上。都几百年了，什么都没做到？
甚至，你们是这么脆弱。距离上次上弦之月的更换才过去了一百零六年。就又有需要新的「上弦」诞生。
我真的，开始渐渐想不通你们为什么要存在了。”鬼舞辻无惨始终背对着他们。
“咦咦咦！大人您息怒，大人您息怒啊！”半天狗整个人趴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说道。
黑死牟开口了：“无惨大人，你是说「日之呼吸」的继承者？”
“是啊，「日之呼吸」的继承者，黑死牟，你弟弟还留有传承在这个世界上。不过，猗窝座倒是在死亡的时候，做了一件好事。把那名继承者给杀死了。
真是的，我喜欢「不变」，为什么总是要「变化」呢？产屋敷一族，既然都成为躲躲藏藏的虫子了。那就老老实实的在阴沟里面苟且偷生好了。
罢了。我给你们一个任务吧，用所有的力量去找到产屋敷家族的藏身地点。虫子就应该有个虫子的模样，既然不愿意苟且偷生在世界上，那就去死好了。”
鬼舞辻无惨冷漠的开口说道。
“唯。”
几乎所有的「上弦」，在这个一个时刻都低下了头。
鬼舞辻无惨离开了。
或者说，是被琵琶女送走了。
童磨凑到黑死牟的旁边问道：“黑死牟大人，那位「日之呼吸」的创造者就是你的弟弟？他很强吗？为什么说起这个的时候，我感觉身体都在颤抖呢！”
黑死牟的六只眼看向了童磨：“他，一刀就能杀死你。”
“啊咧，这么恐怖的吗？真是可惜，没见到过呢。猗窝座真幸运，能和「日之呼吸」的继承者交手。呜，真是可惜了呢。”
黑死牟没有理会童磨，它知道这个人，就是这么一个性格。
「日之呼吸」吗？
真是让人怀念的名字？想来这个世界就剩下那一个继承者了吧……大部分早就在数百年间被我杀死了。
黑死牟摸了摸自己的腰间，那里有一个笛子。不知道在怀念着什么……

第七十一章 秘剑·燕返
大都市的夜晚，是热闹的。至少李默换了一身衣服的从家里面走出来，看到街道上全部都是人流。
霓虹灯的色彩照耀在街道上，街边的便利店瞧得见收音机。汽车排放的油烟味入鼻，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不少都戴着耳机，手上拿着手机。女性们都穿着时髦的衣服，形成的靓丽的风景线让人欢喜。
站在自动售货机旁，李默用硬币顺便买了一罐咖啡。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一切。
真的回来了啊……
自己真的没有做梦啊。
李默，现在所站着的地方，是名为“东京”的大都市，从四周的高楼大厦就看得出来。这里属于“二十一世纪”。
见惯了大正时期风格的建筑，再看见水泥森林一样的高楼大厦，就觉得，蛮微妙的……
不知不觉，就这么愣神将手上的咖啡喝完，直到里面再也倒不出来什么后，才反应过来。
在回到自己家中以后，李默更换了自己身上那破破烂烂的衣服，顺势将蝴蝶香奈惠的止血绷带什么全部处理掉。然后，他就出门了。
在大正时期是看不见这样的景色……至少，在大正时期的东京，女性喜欢穿着浴袍，用布料遮挡自己的身材。而不想现在，可以看见不少白花花的大腿。
去鬼灭的头年，李默是无时无刻都想着回来。使用电器总比使用木炭要好上很多。可也就是在同一年，在接触到炭十郎一家后，那份归来的心思就淡了。
也许，是习惯了？也许，是对这个世界没有归属感。
毕竟，对于这个世界而言，自己同样是个穿越者。
可真的回来之后，看见熟悉的电灯光芒，就突然有一种安心感。
至少，下一秒不会从阴暗的角落蹦出来一头鬼来袭击自己。
和平，真好。
随手将手上的空罐丢进垃圾桶。李默拍了拍脸颊，唤醒自己的意识。
“首先，自己要做什么呢？果然是先去买个手机再去吃饭吧。”
带去大正时期的那个手机，第一晚被熊追击后还能用。可都过了两三年时间，电池早就没电。现在正老老实实在系统的物品栏中吃灰。
——这是他后来发现的作用。可以将自己的东西塞进物品栏里面。
李默需要一款新手机。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金钱的妙用。当李默从索尼专卖店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出了一款索尼的新手机。
最开始很陌生的开机，等到界面出现后，他的动作才熟练了起来。
自己有几年没碰过手机了呢？两年，还是三年？这么一想，焕如隔世啊。
跑到一家拉面店里面，李默要上一份豚骨拉面。实际上他现在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升级能够恢复全身上下所有的伤势，却不能恢复自己的饥饿。
和猗窝座战斗了大半个晚上，再加上前面一两个小时的赶路时间，有接近一天时间没有吃饭了。
自己，可真辛苦啊。
许久没吃饭，加上战斗的消耗。让李默觉得自己能吃下一头牛，后续他突然觉得自己不去吃自助餐真的亏了。现在自己的饭量科可比以前大很多，去吃自助餐一定能把钱吃回来。
后续是李默连续吃了接近十碗截然不同的拉面才从拉面店里面走出来。
大正时期在吃拉面，回到二十一世纪自己还是在吃拉面……为什么不去吃中餐了？我好就没有吃过中餐了呢！
走在街头上，看着一家标注着冒菜的店铺，李默不禁思考这个问题。
难道是思维固化了？
“这可要不得。”
……
……
李默在东京的住宿再次迎来了光明，少年站在玄关伸了伸懒腰，才懒散的将鞋子更换为室内鞋。摇摇晃晃的走进客厅，整个人陷在了沙发上，完全不想动弹。
——好累啊。
不知道怎么的，在放松下来以后，李默就突然懒得动了。
仔细回忆自己前面两三年的情况，就……自己怎么会那么努力。
在鬼灭世界里面，勤恳的完全不像是自己。
好怪哦……
“对了，系统还有东西要琢磨琢磨，看看那所谓的宝箱钥匙是什么东西。”
李默打开了系统界面。方方正正的，蛮好看的，比起最开始那被狗啃了的外观，好上不只一倍两倍。宝箱钥匙应该在物品栏里面。可在打开主界面的瞬间，他就被最下面的一行吸引了注意力。
——“副本”。
看到这熟悉的两个字，李默第一时间就联想到回去的办法。自己第一次经历的鬼灭世界，就是一个副本，对吧？
系统？
可惜，这死板的系统就是个破烂玩意儿，完全听不到自己的心声。
李默点击了“副本”。
新的界面出现，是一个留白很多很多的界面。李默的注意力被文字所吸引。
——“鬼灭之刃（两回合）”。
奇妙的时间单位出现了，为什么是回合呢？请问这难道是什么回合制的rpg游戏？
系统修复，新的功能，能够回到鬼灭的世界，去把无惨拉出来晒太阳，这本应该是值得快乐的事情。
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单位会是回合呢？
“果然是坏掉了吧，这系统化。哦，不对，这系统本来就是坏掉的……难道是修复的时候出现了岔子？不，应…，该吧？”
考虑到，自己对系统一无所知，貌似，出岔子也可以？
旋即，李默爽快的讲这件事抛之脑后，车到山前必有路，不慌，陪它耍耍。
“然后，就是宝箱钥匙了。千万别只是一把钥匙，到时候还要我去找一个黄金宝箱的话，我就把系统给杀了。”
可也就是嘴上说说，自己拿头去杀系统。
总不能可以啃下这个面板吧？
那也太蠢了。
稍后，李默将这大胆的想法丢掉，打开了物品栏。那把漂亮的钥匙就躺在那里。
系统，钥匙——按照游戏的思路，这钥匙就是打开宝箱的。总不能是去开门的吧？一般的游戏里面门都不会上锁，就比如当勇者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村民家搜刮，你瞧那时候有门锁上吗？
当然，更重要的是，这名字就叫黄金宝箱钥匙。
所幸，这黄金宝箱钥匙并不需要宝箱就直接打开。在看见弹出的光幕后，李默就搓了搓手，开始好奇自己能开出什么东西。
“「秘剑·燕返」”
“类别：技能书。”
“品质：珍贵。”
“效果：燕返，乃是一代剑客‘佐佐木小次郎’为了杀死空中飞行的燕子而摸索出的精妙剑技。是在同时进行三次挥刀的精妙剑技。”
“备注：所以，究竟是什么样的燕子需要用到抵达第二法境界，造成次元折叠效应的剑技才能杀死呢？”
看着这个东西，一个武士形象的看门老大爷模样出现在脑海中。
运气，可真好呢。
李默摸着下巴想到。

第七十二章 补习,继续.
佐佐木小次郎，这个名字在日本可谓是家喻户晓，传说中的大剑豪。能够用手中的刀斩下空中飞行的燕子。但，这样的剑豪似乎在历史上并不存在。疑似是在人们的口口传颂中被人塑造出来的。
但，没关系。在那个世界观上，只要被传颂，只要存在“佐佐木小次郎”这个概念，那么他就可以存在。
「秘剑·燕返」，在看到这个的时候，李默就意识到这是型月世界的宝具。是那位以无名之躯完成佐佐木小次郎同样成就的剑客的剑技。
“讲道理，这东西，斩下的真的是燕子？难道斩下的真的不是巨龙吗？”
李默小声嘀咕着。
他现在位于的位置，是侍奉部的活动室。空旷的教室背后堆积着杂物，中间放着一张长桌，说是长桌，其实是多个桌子拼接而成。上面摆放着茶具，里面正泡着芬芳的绿茶。
整个房间里面只有李默一个人，现在刚刚进入午休时间，雪之下雪乃似乎第一时间去了职工室。还没有来到活动室这边。作为唯一部员的李默捧着手机，上面播放着动画，在暂停的画面可以看到某个以紫色为主色调衣服的武士在一时间斩出三刀对上某saber的画面。
——次元折叠效应。
为什么一个剑客的剑技会有涉及到这么高大上的名词啊。
随后拿起购买的菠萝面包，配合着自己冲泡的茶三下五除二的解决掉。
李默关掉了动漫视频。他决定回去以后好好研究下百科，顺便在去漫画店溜达溜达，看看能不能买一套鬼灭之刃的漫画。
是的，在这个世界，是有着鬼灭之刃的漫画的，至于为什么这种高深的话题，那就不是李默去思考的。现在想什么全都是假设，等什么时候自己能居高临下的观看多元宇宙了，再去思考这个问题。
现在，他想的是，该去什么地方锻炼「秘剑·燕返」。如果没有加入社团，那去加入剑道部是极好的，可现实就是这样。
李默找了本轻小说，继续看着。脑子里想的是其他事情，比方说，自己的学习该怎么办？去了鬼灭世界足足三年时间，知识什么的都忘记的差不多了。幸好开学摸底考试过去了，期中考试还有段距离。
但……妈的，雪之下的补习怎么办？
无论是谁，在碰到一问三不知都会觉得尴尬吧。
三年就学会砍砍砍了，总不能告诉雪之下我去学习杀人的剑术了？
——得了，我直接摆烂。
人的思绪总是跳跃性的，比如看见贴合曲线的衣物就能浮想联翩，这就是人类的劣根性。在决定自己做法后，他就流露出无所畏惧的表情。
其实，李默也惊讶于昨天自己还在打打杀杀，现在就能无缝切换成到学校读书……难道不是应该有PTSD类似的东西吗？
可琢磨了下，自己绝大多数碰到鬼的流程都是一刀秒，几乎没怎么受伤。只要昨天被猗窝座打穿的那一拳，还没升级给治好了。
掀开自己的衣服，摸了摸自己的腹部，那里是被猗窝座贯穿的地方。从前面能通过洞看见背后的地面。
那可真疼啊。
顿时，李默浑身打了个冷颤。那份记忆旋即被埋藏在深处，不愿意再回想起来。
“你在干什么？”
突然，少女清冷的声音出现在房间里。抬头一看，雪之下雪乃就站在门口，再低头看看自己，以对方的视角来看，自己把手放在肚皮上的样子很奇怪。
李默冷静回应：“没什么。”
“是吗？希望你不要在活动室做什么奇怪的事情。”雪之下雪乃不打流行的跨过李默，来到自己位置上。
“我开动了！”她开始吃起了便当。
从便当里面的配菜来看，这是她自己从家里带来的。
李默撑着桌子说：“雪之下桑，你觉得我有什么变化吗？”
“变化？能有什么变化？你比起昨天变壮了一点？”雪之下雪乃审视着李默，旋即，她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怎么会？一天的时间能有什么变化。”
“是吗？雪之下桑，希望你今天不要生气吧？”
“嗯？”雪之下雪乃敏锐的抓住关键词。
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难道是有关补习的事情？
“你昨天没有做题？”
李默说：“可能，比那个还严重。”
雪之下雪乃的眼光一下发生了变化，大概是从同学变成了教导主任这种。她草草的吃完便当，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那就让我看看，你所谓的严重究竟是什么！”
艰难的时刻到来了。
当题目摆在李默面前的时候，他看着它，它也看着他，二者大眼瞪小眼。如果题目会说话，估计会开口：“喂，哥们儿。你光是看着我有什么用？你快做题目啊？”
李默一窍不通，提着笔难以下手。
“这是昨天的知识点，你已经掌握了。”雪之下雪乃幽幽的说道。
李默说：“啊，这……哎嘿嘿。”
所幸，雪之下雪乃并非是没有耐心的人，在知道李默遗忘了这些知识点，她再次进行讲解。不厌其烦的态度让李默觉得，她可以成为一个好的老师。
就是自己这个“学生”，不怎么优秀。
午休时间很快结束了，雪之下雪乃说：“今天就先这样，你遗忘的知识点比我想象的要多。难道你昨天是磕到脑袋了吗？不然我就要怀疑你的大脑有没有发育这件事了。”
李默说：“雪之下桑，我觉得我可以解释一下。”
“请说。”
“我昨天穿越了，跑到一个有吃人恶鬼的世界到处杀杀杀，跑到明治时期路乱砍了两三年。你瞧，我都有肌肉了。”
雪之下雪乃说：“是是是，亲爱的穿越者先生。这就是你遗忘的理由吗？看样子你果然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从床上摔下来。多大的人了，居然还会出现这种事情吗？”
——果然，真话就没人相信吗？
想想也是，穿越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出现嘛……要不是亲手经历我也不信。
“雪之下桑就当我晚上从床铺上摔下来了吧。”
还是那句话，摆烂得了。

第七十三章 比企谷打量着
放学铃后第一时间，李默走了出去洗了一把脸。当冷水扑打在脸上，心头的躁动才缓解下来。
“自己，居然坐不住了啊。真不习惯。”
活动了下自己的关节，明明才回来一天，却觉得身体要生锈了一样。难道我一天不提刀砍人就浑身不舒服吗？
想了想近一年的事情，几乎没有都是在吃饭，睡觉，砍脑袋。换个说法，不是正在砍脑袋，就是在去砍脑袋的路上。
“也不对啊。自己现在也不想着去砍掉脑袋。对风吹草动也不那么敏感。”
白天，李默的警惕心其实很低很低。毕竟谁家的鬼能在太阳底下冒泡啊，真有那样的鬼，无惨第一时间就去抓来做研究。
那么，就单纯是不习惯坐着？
李默想起参加的柱合会议，大家都规规矩矩的正做着，唯独自己像是得了多动症一样，左动动，右挠挠的。等到回忆一结束，整个人就换成了箕坐，两腿一伸，双手一撑，超爽的好不好。
站在洗手池眺望网球场那边，这里其实是运动社团成员接水用的地方。距离教学楼的位置，其实有点远。他直接跑到这里来了。
原因，大概是想多走一阵子。
虽然速度很快，可那只是相较于普通学生来说。
“三年……”
三年，李默外表上的变化其实并不多。虽然长期在夜间行动，但多数时候在上半夜，通宵的时间其实蛮少。白天也有出去晒太阳，所以肤色没什么变化。身高，到了李默这个年龄段，身高又能有什么变化呢？他可没再度发育。倒是身材变强壮，腹肌这种以前从未想过的东西也都出现了。
雪之下桑，一天时间，就足够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啊。
如果不是挑选了这么一身宽松的衣服，或许就要暴露了吧。
再瞥了两眼网球场那边，网球部的社团成员们开始了自己的社团活动，热身运动已经结束开始了实战。其中有一个银色头发，个子较矮的男生让他多看了几眼。
一开始，他把那个人认成男生了。按照容貌来看，应该是认识的人？对方不认识自己的那种。
多半是什么风云人物吧。
李默最后再用冷水洗了一把脸，扭头就朝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首先要去教室，他的手提包还在自己的座位上面。拿到公文包，就要去社团活动室瞟一眼，跟雪之下桑说一句就去外面找个地方活动活动筋骨。比方说，健身房之类的。
不过，在走到活动室外面的时候，他远远的看到了门口站着一个女性。从那标志性的白色风衣来看，应该就是亲爱的平冢老师了。
这是，在偷窥。
李默摸了摸下巴，接着他脚步的声音就被磨平，走起路来悄无声息。像是幽灵一样，旋即他靠近了平冢静，走到对方跟前，平冢静都还没发现。
她的注意力全用来观看教室里面发生的事情了。稍微偏偏头，李默就通过门缝瞧见里面情况——有两个人。一男一女，构图和当初自己和雪之下桑见面几乎一模一样。
——哦，到今天了啊。
“平冢老师，在这里干什么呢？”李默压低了音量。
“哈？！李默，你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平冢静被吓了一跳，她可没想到自己的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大活人。
李默耸耸肩，“是平冢老师你看的太入神了。我先进去！”
脚步的声音重新回来，李默推门进入活动室，独留下平冢静一个人在外面。
“这小鬼，一定是故意的。不过……他是不是变壮了一些。”平冢静看着李默的背影，想到。
李默不在乎平冢静的想法，就是突发奇想的恶作剧。做完之后，心情舒畅了不少。不过进入房间，他看见比企谷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中间的拼接而成的长桌就像是“界河”，分开了他和雪之下。
好拘谨啊。
瞧见比企谷八幡那无处安放的手，李默就知道对方很紧张。唉，对于喜欢独处的人来说，和美少女共处一室非但不是什么喜事，反而是很痛苦的事情。
按照逻辑来看，比企谷现在想做的事情应该是跑路。可惜，平冢老师就在门口蹲着。
李默从后面拿了一套椅子，在“界河”的中间坐下，开口说道：“平冢老师，你要座位吗？”
“不用了，我就看看，等下职工是那边还有些工作要处理。”平冢静说：“李默，这位是比企谷八幡，你们侍奉社的新成员，以后麻烦你了。”
“嘛……我大概知道平冢老师你的想法。这么一看，确实蛮像的。”
比企谷八幡，现在的样子和原主以前的表现很类似。
仔细想想，过去的自己也是这样吧。
“那我就放心交给你了。”
平冢静潇洒的离开了，这次通过脚步声李默可以判断她是真的离开了。
“你是，比企谷八幡，对吧？”
李默看着比企谷说道。
“是，是！请问你是？”
比企谷其实认识说话的这名男性，他也是总武高的风云人物之一。去年一整年都特立独行的外国学生，今年还成为了雪之下的部员。
李默，这是他的名字。
他去年真的特立独行了吗？
仅仅是几眼，比企谷就觉得李默不对劲。依靠他长期以来进行人类观察的经验来看，他很像是一座冰山，漂浮在海面上的表面很小。但是在海面之下的部分有多大，不得而知。
和雪之下雪乃是截然不同的一类人。
怎么说呢？
对方给人的感觉，是那种一言不合就拔刀的狠人，看上去很懒散，可比企谷分辨的出来，对方的眼神中藏着一抹犀利。就像是锻炼拳击手，如果在这类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拍肩，会被正中一拳。
是一个很危险的角色。
“我叫李默。是雪之下桑的同学，看样子你和我一样是被平冢老师抓到这里来进行改造的吗？我想想，原因是没有朋友吧。不要露出那么惊讶的表情，其实原因很简单。坐在这个房间的所有人，加起来的朋友是否有两位数都是一个问题呢。”
李默单纯的说道。同时他将茶杯从比企谷旁边拿了过来，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后，说道：“比企谷，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后面可以带茶杯来哦，部长冲泡的茶很好喝。
对了……部长，我们要考虑平冢老师请客的下午茶是什么时候，这样我好在其他的时间买点心呢。”
看着李默扭头和雪之下交流，比企谷偷偷观察着李默。
毫无疑问，对方这个自来熟的性格是自己最不好应对的。但……奇怪的是，李默在和雪之下进行交流的时候，正在将自己的“危险气息”打磨至消失？
是一个奇怪的人。
比企谷想到。

第七十四章 你的声音很像一个人
李默大概明白失去目标会是一种什么感受了。
有些事物，如果没有经历过，就不会懂得珍惜。有些感情没有经历过，就无法发自内心的体谅。
以前的李默，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对着电脑屏幕发呆……明明游戏那么多，可完全没有打开的想法。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电子阳痿吗？
这种事情我不要啊。
可说是这么说，该无聊还是无聊。就觉得，整个人做任何事情没有动力，在鬼灭世界一切为了杀鬼而努力着。那时候的目标是让无惨晒太阳。
那么回来以后，自己该做什么呢？
“完全不清楚……”
家里的一切是那么陌生，孤寂感扑面而来。李默突然觉得与其在家里还不如在学校，至少还能和前排的雪之下拌拌嘴。
“那就学习好了。”想到今天午休时间，雪之下的表现，李默就觉得不能这样下去，怎能凭空让人多费口舌呢？
学习开始好一段时间，看着屏幕上搜索各种问题的网页。突然觉得学习是比杀鬼还要困难的事情……
看着因为升级而多出来的自由属性点，李默想了想，要不要加在智力上看看有什么呢？
李默的重心转移到系统上面，以内没有新手引导，所有的东西都需要李默独自去摸索。可三年时间过去，他还是有一大堆疑问。
比如说，下一次副本什么时候展开，万一在自己上课的时候开启怎么办？虽然去副本的时候，这边的时间几乎是静止不动的。但万一和去鬼灭世界一样，去的时候好好的。可回来就肚子上多出一个大洞，那该如何是好呢？
再比如说……自己回来以后，和鬼灭世界的时间流速又该是什么样的呢？
“好想把这破系统给拆了啊。可惜，自己拆不了。”
不是拆不得，而是拆不了，这完全就是个能力问题。
李默闭着眼睛思考自己的技能，「秘剑·燕返」，这无疑是个高等级的剑技。学习之后，李默可以使用出来……但，估计连燕子都砍不了。
太慢了。
就算同时出三刀，可这时间需要好几十秒，黄花菜都凉了。
“还是要勤恳练习。”
这一点，系统做的不错。技能只需要勤奋的使用，就能升级，当初能快速掌握「全集中·常中」就是这么个道理。
至于开启「赫刀」，那完全就是自己的天赋。至于说斑纹……李默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上面并没有出现类似疤痕一样的东西。
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见。
……
……
即使痴长了三岁，可李默在学生堆里还不算鹤立鸡群。他的外貌并没怎么变化，大家也都对他不熟悉。
受到众人瞩目的还是“叶山”那样阳光男孩。
放学的铃声响起，原本安静的教室人声鼎沸，李默伸了伸懒腰，戳了戳前排同学的后背：“雪之下桑，要一起过去吗？”
“可以。请问，你的嘴巴是只用来吃饭的吗？直接开口不好吗？非要动手。”
“我这就像是英语老师的手一样，在讲话的时候不做点动作就很奇怪。”李默一本正经。
二年级J班的英语老师是外国人，在上课的时候手总在那里动来动去，给人一种“假如按住对方的手，他就不会说话”了一样。
雪之下叹了一口气：“果然，你的耳朵很没用呢！”
“不，雪之下桑，是我的耳朵太有用了。自动过滤掉了不需要的语句。其实从真实角度上来看，耳朵不过是个接收器。真正进行过滤的是我的大脑……”
李默就这么一路巴拉巴拉的跟着雪之下桑去了侍奉部。期间雪之下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关爱智障”儿童一样。
哪怕是雪之下雪乃，都觉得无奈。至于恶言恶语，她倒是也说过，可对方是个厚颜无耻的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自己本应该讨厌这样的人，但实际上，雪之下并不是很讨厌他，为什么呢？
“你今天的点心买了吗？”听着少年念念叨叨念念叨叨，进入活动室的雪之下转移了话题。
“嗯，买了哦。我早上就放在活动室。”
“哦。”
“对了，雪之下桑，中午那个没有解答完的问题能继续吗？”
“你对学习的态度，变化很大。”
“嗯，难道就不允许我发愤图强了吗？”
雪之下没有理会李默搞怪，而是开始冲茶，泡茶。
李默将自己早上带过来的糕点拿了出来，其实就是在路边的一家咖啡店买的。听说里面的糕点师实力很强，而且还是个合法萝莉。
味道……李默没吃过，无法评价，但看网上大家的评论友好，应该很不错？
“你那是，漫画书？”
“嗯，《鬼灭之刃》，稍后我就看看。另外我连粉丝公式书都买了。”
“哦。”
后续就是接着中午时间的问题。几分钟的时间，遗留的问题就结束了。
李默喷着热茶，说：“雪之下桑，你还记得我昨天说的事情吗？其实我在穿越的时候碰见了一个声音和你很像的人。嗯……其实有区别，但主要是给人一种很类似的韵味。”
“是吗？”雪之下说。
她捧着文库本，淡淡的说道。
“不过和雪之下桑有区别，那位小姑娘脾气超级暴躁。完全不想雪之下桑这么委婉……雪之下桑，你就这么冷漠吗？”
雪之下不相信有什么穿越，“那是你梦里以我的声音为蓝本创造出。
所谓梦境，就是潜意识依靠着白日的所见所闻，拼凑而成的。”
如果人记得自己的梦境，就会发现里面的元素其本质都是自己已知的。可惜，大部分人在睡醒之后就会遗忘梦境的所见所闻。
“雪之下桑说得对！”
雪之下拿起糕点，放入嘴中，配合着红茶慢慢品味。纤纤细手翻阅着手上的文库本，享受着这难得的惬意。
——直到，侍奉部的第三位成员。比企谷八幡的到来。
“哟，比企谷来了啊。来吃下午茶，今天有带杯子吗？唉，你背后的女生是你的同学吗？”
李默对着比企谷打招呼。而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粉色团子头的少女。

第七十五章 微笑
由比滨结衣和比企谷八幡，这一对组合出现……蛮有趣的。
李默一下子从由比滨结衣想到了败犬，又联想到了东山。东山大法好，可就是败犬属性较多。
“那个，李默同学，请问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为什么你和雪之下同学都一直看着我啊……”
由比滨结衣对着李默和雪之下问道，在她和比企谷八幡一同进门以后，两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的身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接着，她瞧见李默和雪之下互相对视了一眼，旋即李默开口说道：“比企谷啊，你瞧人家同学都没坐的，你把自己位置给她，再去搬一套桌椅吧。”
比企谷的位置，是李默当初坐着的位置。昨天李默坐在雪之下的旁边。接着由比滨结衣就看见比企谷让了位置给自己，他本人搬了一套座椅在李默旁边坐下。
原本由比滨结衣还想推辞一下，可李默却开口打断了她想说的话：“这位同学，难道不应该自我介绍一下吗？”
“结衣，由比滨结衣。是阿企的同班同学。”
“哦，原来如此。我来回答刚才那个问题好了。
其实问题很简单，就是比企谷八幡居然能和其他人来到活动室，这件事本身就很让人意外。
在昨天，我都还委婉的说，我们三人之间的朋友数量加起来不超过十个，今天比企谷就打我脸了。”李默说道。
由比滨拘谨的坐在位置上，她开始后悔询问李默了。感觉全场节奏都被掌握在他手上。她在和优美子之间的交流中都还能插话，可在和李默的对话中，没有一丝一毫的话语权。
“这么说是不是太过了吧……”由比滨说道。
“比企谷奉行‘孤立主义’，简而言之就是自己在自己的世界玩耍。接着是雪之下，总武高的高岭之花，你没瞧见她有什么朋友吧。至于我的话，嘿嘿，我没有朋友！”
不，为什么你说自己没有朋友的时候，会这么神气啊！这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由比滨再次认为，李默是一个奇怪的人。
她说：“那个，应该不至于吧。”
“由比滨同学，你瞧，比企谷和雪之下桑不是都没反驳我吗？”
“大概，是这样。可是，就这样摊在明面上……”
“哦，我大概明白了。原来你就是现充那类人啊。”
啪……
这是合书的声音。
雪之下特地合上自己手中的文库本。
“由比滨同学，是时候阐述正事了。”
“别啊，雪之下桑，我这才刚刚套话。”
接着，李默受到了来自雪之下的凝视。只好做出闭嘴的动作。
——其实他是琢磨着，忽悠由比滨把她想要报答的对象是比企谷这件事说起来。那样可就有趣多了。
可惜，被雪之下提前扑灭。
“由比滨同学，不要理会他就是了。你来时，是有委托吗？”
“是，是的。”由比滨悄悄看了下旁边的李默，对方正带着一脸微笑。却只让人觉得可怕。
比企谷八幡这时候递了一杯红茶，杯子是一次性杯子，“喝点水吧。李默同学其实并没有恶意。他就是有点，小小的恶趣味。”
洞察人心的比企谷八幡，在进入房间后就在观察，重点对象就是这位李同学。
他已经没有昨天的那种锋芒，至少像是个普通人了。
由比滨结衣喝了一口水，开口说道：“是的，我是有委托的……”
……
……
日本的学校，有一门课程是李默最讨厌的。
那就是家政课，恐怕对于学生来说。这堂课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够正大光明的不用读书。“在学校不用读书，这多是一件美事啊！”
现在，雪之下一行人站在家政教室的门外。等待着某人带着钥匙来。“雪之下桑，钥匙我拿来了哦。”
李默带着家政教室的钥匙来到了走廊。
“慢了。”
“这不是和平冢老师多说了几句吗？”
李默拿着钥匙开门说道：“说起来，由比滨同学的委托是做什么东西来着？”
“饼干。”
“饼干啊……我不会做。那部长会吗？”
“会。”
雪之下领着众人进入家政教室，并从最后的柜子里面拿出了围裙，“你是不会帮忙了？李桑。”
“我怕帮倒忙啊。”李默说：“所以我就老老实实和比企谷君坐在旁边。比企谷君会做饼干吗？要帮忙吗？”
比企谷的头像是拨浪鼓一样摇着，生怕下一秒被拉去帮忙。
“阿企，帮我就是这么困难的事情吗？”
“我就是不擅长烹饪。”比企谷说道。“这种事情还请放过我。”
李默帮衬着说：“好啦，你们两个女孩子一起做家政就好了。”
一句话盖棺定论，四个人被分成女子组和男子组。简简单单，女子组在那里做饼干。男子组则是坐在旁边——一句话都没说。
没有什么比旁边做坐着个认识的人却不说话还要尴尬。
比企谷八幡就是如此。
低着头，却不断偷看着旁边的男人。对方正在沉思着，给人的感觉意外的不错……当然，不是颜值，除开彩加外，自己不会对其他男人心动。是……气质。
就像是那种年过三十，老实可靠的大哥。给人安心的感觉？
旋即，他低沉头，不再去看。
比企谷八幡再次明白一件事情。名为李默的人，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你在偷看我吧！比企谷。”
“不，不是，我没有！”偷看男人什么的还是做不出来，当然彩加例外。
李默说：“我的五官很敏锐的，能感觉到你的眼神……比企谷啊。”
突然，他中断话语，把手放在比企谷的肩膀上。一副自来熟的表现：“你有没有考虑健身呢？”
“嗯？我对健身不感兴趣。”
“是吗？方才我在思考，找谁跟我一起去健身房。”
“你要锻炼吗？”
“嗯……怎么说呢？应该算是吧。”
李默想了想，说道。“主要是我前两天刚刚穿越到异世界，在那个世界习惯运动了。比企谷是不是觉得我在犯中二病？”
“我能说，一句没有吗？”
“没什么，雪之下桑看我的表情就是这样。”李默耸耸肩说：“无所谓啦。”
在时间的流逝中，接下来两人交流的话题就蛮正常。比如说当季的轻小说，在比企谷八幡看来，如果说平冢老师是个喜欢看《北斗神拳》这种上古动漫的老观众。那李默就是喜欢看当代废萌番的新观众。
但敏锐的比企谷八幡看得出来，在对方不再说穿越话题之时，整个人就面带微笑，但距离感反而增加了不少。

第七十六章 这下笑的就不恶心了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不擅长的事情，所以不要为了这种事情而恐惧乃至担忧。认真面对就好了。
——这是李默的人生哲理之一。
“我觉得我承担不了试吃的任务了。”
李默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两位少女的旁边，看着盘子里面烘烤出来的饼干，一本正经的说道。
比企谷在一旁点头：“我赞同。不对，我根本就没有承担试吃的任务啊！”
他这才反应过来，从一开始他和李默就没说过承担试吃任务的话。
雪之下说：“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我和由比滨同学负责做，你们负责试吃，还要特异说吗？”
“是啊，是啊。比企谷就不要妄想了，乖乖认命吧。只作为惩罚，你就率先尝试这块饼干吧。”
李默拿起了盘子里面类似“木炭”一样的东西。
谁会承认这种东西是饼干啊！我的味觉已经开始在反抗了！
比企谷开口说：“试吃？真的不是要试毒？”
“确实呢。”李默稍微捏了捏，“饼干”就被捏成了黑色的渣渣……
看见这一幕的雪之下说道：“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错误呢？这种饼干，会不会吃死人呢？”
“吃死人不至于，顶多拉肚子。”李默符合。
“这个，那个……”由比滨果断将那盘“饼干”拿走，并全部倾倒进入了垃圾桶中。在这过程中看见漆黑的“饼干”直接碎裂，她发出悲鸣：“确实，像是毒呢！”
“好了，先想想怎么改善吧。”雪之下捏着下巴想到。
看样子，雪之下桑都觉得这件事很难做啊。由比滨的厨艺，确实惊人的可怕。
——将饼干烘烤成木炭的样子，这没点天赋还真做不到。人才啊！
现实中厨艺不好的人，做东西吃多半是调料放的不好，要么咸了，要么糊了点。但你说炒菜把菜变成全锅巴，那一般人是做不到的。
“我的提议是让由比滨不要参加。”比企谷提议。
“阿企！你就这么解决问题的吗？”由比滨惊讶。
李默说：“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吗？这思路蛮不错的。”
“请不要将我的提议上升到人生安全上。”比企谷吐槽。
由比滨露出落寞的表情，她低沉着脸：“什么嘛，难道我真的没有厨艺方面的才能？”
“努力才是解决问题的思路。”雪之下看了一眼李默，“邪门歪道的路子还是少走。”
李默摸了摸鼻子，似乎不觉得雪之下说的是自己，他开口说道：“说起来，由比滨做饼干是为了什么？”
“先前，你没有听吗？她的目的是为了送人。”雪之下说。
李默说：“这种事情只用知道她要做什么就好。为什么做与我无关？嘛，这么一想雪之下桑是对的。现在我还是问了，送人的话……干脆一步到位，去买饼干就好了。
有句话说得好，礼轻情意重。送礼重要的是送礼本身，至于礼物不太寒碜就好。”
礼物味道也可以不在意，那些昂贵的礼品食物在他看来，味道其实不如路边摊。所谓大价钱花在了包装上面。但……由比滨烘烤的饼干已经不是味道不味道的问题，包装根本救不回来啊。
“是啊，这年头人们都不亲手做了。亲手做反而有点不合群呢。”由比滨卷了卷自己的短发。
“我不喜欢你这种迎合别人的想法。做什么事情都在意别人想法，是与成功无缘的。”雪之下说：“其次，不要找理由来阻止自己去做事情，都没开始努力，怎么能那么轻易下定论。
由比滨，你过来先看着我做一遍，熟悉下整体流程后。我再一个环节一个环节的教导你。”
李默捏着自己的下巴，他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比企谷，“比企谷，我先前那个去健身房的提议，要一起吗？”
“我已经拒绝过一次了吧。”
“其实我觉得的比企谷你可以锻炼一下。”
李默看着站在那里的雪之下和由比滨，观察一阵子想到了什么：“雪之下桑，你是不是学习过什么武术。”
先前还在和由比滨讲解要点的雪之下，头也没回的答了一句：“合气道。”
“合气道啊。”李默摸了摸下巴：“比企谷，雪之下桑一个弱女子都在提高自己的武力值，你难道就不考虑一下吗？说真的，我锻炼人有一手的。”
“不必了，我的梦想是成为家庭主妇。不需要较高的武力值。”比企谷再三拒绝。
“那真是可惜了。”李默叹了口气，因为他觉得肌肉比企谷也是蛮有趣的。
旋即，他对着雪之下桑说道：“部长，来自部员的委托，你接受吗？”
“如果是要陪着你去健身房，那就不必了。”
“我可以请客啊。”
“拒绝。”
雪之下手上动作并没有停止，她早就洞察了出来，李默的目的只是想找个人陪着自己去健身房。而且是，去的过程，而非是真的邀请人一起锻炼。
“滋，真冷漠。”李默吐槽。
雪之下的手很稳定，根本不会因为李默的言辞而动摇一下。她做完一次饼干后，就开始手把手的指点由比滨制作饼干，也许是对于教导这件事她已经轻车熟路，经过指点的由比滨制作出了像模像样的饼干。
——至少能吃了。
教练，这剧本不对啊。这才做一次，就已经到能吃的程度了吗？那先前的“木炭”又是怎么会是？
“小雪，小雪，我做出来呢！”
“这是你努力的结果。其次，你这是什么称呼？”
“小雪啊，难道你不喜欢吗？”
“算了，就是一个称呼。”雪之下雪乃扶着额头说，反正碰见的问题儿童不止一个两个了。“这饼干作为礼物应该没问题。你要送人就包装好一点。”
由比滨结衣点了点头，她的眼神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吃着饼干的比企谷八幡。
李默发觉了这点，看样子由比滨应该是不会再送礼了。
因为送礼对象已经吃到她的饼干。
“今天你觉得怎么样？”雪之下问道。
“侍奉部的活动，蛮有意思的。”
“那就好。以后就少弄点那种虚伪笑容了。”
听到雪之下这么说，李默耸耸肩：“我怕一个生气打人了。只能在心底醉眠自己，要和善要和善。”
雪之下说：“不要做错误的事情。另外，关于健身房，你可以考虑去问问平冢老师，她平时有在锻炼。实在找不到人，那我就勉为其难的陪你找找。”
“那就感谢雪之下大人的恩赐啦！”李默笑着。
雪之下说：“嗯，这下笑的就不让人恶心了。”

第七十七章 花园百合铃
“西尔弗曼健身房，这名字是不是有点熟悉呢？”
西尔弗曼是位于车站边缘的健身房，可谓是黄金地带。「SILVERMANGYM」的名字就高悬在上面，这是一个多层的高楼。在店名上还有着一个肌肉猛男的雕像。
看上去就知道是个大健身房。平冢老师推荐的不错啊。
李默对平冢老师的推荐很满意。
进入健身房内部，从装潢来看就知道健身房财大气粗。李默从前台小姐伴办了一张会员卡。他本人是想找个地方宣泄下自己无从安放的精力，简单来说就是他想打架，但考虑到这个世界人的身体素质，一拳过去自己估计就要求着对方不要死了。
光论身体素质，自己疑似站在了人类的顶点。再配合「消力」技巧，「日之呼吸」的爆发，人类怎么看都不是自己的对手。
——除非马上蹦出来一个范马勇次郎那种非人类。
李默最先选择是跑步，速度直接拉到最快，时速二十多公里，对于他来说刚刚好。和在鬼灭之刃世界作为「柱」的时候，他经常用这样的速度来往于各地进行支援。
晚一秒，就可能导致队士的死亡。所以总是要保持这样的速度。
“这样的运动量对于你来说，连汗水都不会流出来吗？”
“差不多吧。”
保持着高速的奔跑，李默看了看旁边说话的人呢。引入眼帘的是一张清秀的面孔，他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运动服，看上去平平无奇。
李默多看了一眼。
“有意思唉！你是怎么把肌肉塞在这么小一件衣服里面的。”
咋看平平无奇，但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眼前这个清爽系帅哥的身前衣服在有规律的鼓动着，这规律，是呼吸的规律。
「日之呼吸」是通过呼吸开发人体潜力的技巧。精通这一项的李默对呼吸的见解可谓无人能敌。
李默在短时间中发现对方的呼吸规律，再结合衣服褶皱的起伏总结出这个观点。
“这点啊，就是一个小技巧，学起来不难的。有兴趣的话我可以教你啊。”
“好，那麻烦你了啊。对了，请问你是。”李默问道。
聊了两句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是什么，总不能保持这个状态去学习？那就太过分。
“街雄鸣造，是这里的训练师。”
“李默，男子高中生。”
李默关停了跑步机，和街雄鸣造握握手，只是这握手两边都不约而同的用力了。
最后是街雄鸣造松开了手：“你的力气很大啊！高中生……说起来让我想起来前两天刚碰见的一位客人了。那位客人是大一的新生，力气也是大得离谱。
而且最开始的关注点和你一模一样。”
“是吗？”
稍后，李默就跟着街雄鸣造学习如何将肌肉藏在衣服里面。在那之前，街雄鸣造展示了他那硕大的肌肉。
运动服被涨开，原本和一般人没什么区别的街雄鸣造一下子变成肌肉猛男。就是配合他那张略显稚嫩的脸，形成巨大的反差。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街雄鸣造是个天赋异禀的人。他的肌肉从背部来看就像是一个小山包，还是可以互相摩擦的小山包。有点像是「鬼脸」的雏形。
李默想到教导自己「消力」的海皇，自己在那个世界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无聊。
“李默先生，先前我跟你聊得那位客人来了？”
“嗯，在什么地方？”
先前李默和街雄鸣造的话题中有说一名女子大学生，力气也是大得离谱。最开始他还以为是女主，街雄鸣造这人太有特点，让他隐约想起是一部关于健身题材的漫画。里面的女主，超级能吃，力气超大。
——但后面想了想，那位应该是高中生来着。再见面以后，更是能断定这点。
红褐色的长发，红褐色的瞳色，乃至白皙的皮肤都证明对方不是那位女主。
当然，这位也是女主。
“百合铃？”
“你认识我？”
李默摸了摸鼻尖说道：“算是认识吧。”
花园百合铃，是魔女（划掉），是现役女子大学生。那么问题来了，她召唤恶魔了吗？
等等……所以这不是普通的青日世界？
“百合铃来了啊，这位李默也是高中生哦，而且和你一样，都有着怪力。要不要认识一下呢？”街雄教练在一旁说道。
花园百合铃伸出手：“新宿区稻荷神社的花园百合铃。”
李默伸手：“千叶高中生李默。”
“千叶那边？你居然来到东京这边的健身房吗？”
“我的老师推荐的这里，所以就过来看看咯。平时我也不会来锻炼，就是周末的时候过来。坐电车远就远吧。”
千叶就在东京都的边上，但并不属于东京二十三区之一。乘坐电车需要的时间也不短，天天去健身房在通勤上面会浪费许多时间。
花园百合铃说：“我知道了，。”
简单的握手成为力量的比拼，最后是李默主动松手——对方的力气居然比自己大。
输了就是输了，李默不是输不起。
“你的力量很大，我很久没碰到势均力敌的人了。”
“是吗？那不如试试召唤恶魔？恶魔的力量蛮大的。”
后续，李默在和花园百合铃都在一起锻炼，二者在锻炼的时候还能对话，丝毫不会因此而影响自己的状态。
“召唤恶魔啊，我回头去看看有没有相关的书籍。”
“花园学姐知晓神秘学吗？”
“以前知道一些。”
两人的话题大致就在神秘学上面展开来了。李默在听花园百合铃在讲解神秘学方面的知识，做一个诚恳的观众。未来他可能会去许多世界，指不定就会用上神秘学的知识。
不过，他并不认识任何在神秘学上有建树的人。
锻炼结束，李默对着花园百合铃提议道：“花园学姐，我们去拳击怎么样。”
以花园百合铃的体质，自己就不会担心失手了。
“拳击吗？”花园百合铃面对这样冒失的请求，想了想。活动活动筋骨也可以，而且李默这个小学弟给自己的印象蛮不错的。
难得找到一个有共同爱好的。
于是，今日不远处的「光荣拳击馆」中迎来了两位客人，在众目睽睽下表演了超强的“拳击”。

第七十八章 岛屿
“你今天的状态，要比上一周要好很多。”
又是新的一周，又是新的学习。学生的生活就是这样，围绕着学校转，就像是成年后，要天天围绕着挣钱转一样。
李默并不抗拒来学校，在青春洋溢的教室待着，能让他本人觉得自己还正年轻，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学生。而不是事事都要操心的「柱」。
下课期间，李默冷不丁的听见雪之下正面对着自己说话。
两人在侍奉部的交流很多，但在教室的交流……也蛮多。雪之下雪乃和别人说话，本身就有着意义。
“嗯，差不多吧，周末的时候去拳击馆走了一圈，心情舒畅了很多。啊，雪之下桑，我感觉我变成不打架要死星人。”李默吐槽。
雪之下看着李默，叹气：“我明白了，看样子我们的外星人先生还困在梦境里面。平冢老师对你说的恢复正常的判断是错过的。”
“嗯……雪之下桑的意思是觉得我还是有问题？”
“我是不会放弃李桑你这位部员的。”
李默吐槽：“雪之下桑你这委婉还不如不要委婉。雪之下桑，你知不知道庄周梦蝶的故事。”
传说中庄周一天做梦，梦到自己作为一只蝴蝶。在苏醒后思考，究竟是自己梦到蝴蝶，还是蝴蝶梦到自己？
在李默简单阐述这番故事，雪之下桑便点点头，说：“李桑想讨论我之为我的哲学问题？”
“不，我想说的时候，该如何界定虚幻和真实呢？”
其实……要说服雪之下桑相信自己穿越是很轻松的事情，直接在对方面前表演火之神神乐就好了。前提是，雪之下桑没接触过什么超自然。
——在看见花园百合铃后，李默就知道，天使和恶魔在这个世界是存在的。
既然存在，那就存在雪之下雪乃见到过天使这种可能性，即使这可能性很低，但不能说它并不存在。
当然，李默没想过那样做。
深究其原因，大抵是来到学校后整个人都变懒散了吧。特别是和花园百合铃的拳击之后，没有了那股烦闷感，就更懒得动。
就像是，在外努力工作，生活处理井井有条的孩子回家后就会懒散成只会叫妈的废物一样。
“唉……格斗吗？原来李桑会拳击吗？”在听闻上周周末的拳击后，由比滨结衣惊讶的说道。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放学，地点是侍奉部的活动室。由比滨结衣的委托已经结束，所有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只是摆放在长桌上那份申请书，说明这个小小社团的成员从三人，变成了五人。
说不定在未来多个学妹后就会变成五人。
李默捧着雪之下冲泡的红茶，开口说：“我不会拳击，只是以前学习过不成套路的武术，会一点街头斗殴。”
不成套路的武术，指的和海皇学习「消力」的过程，那是在梦境中学习的技巧。街头斗殴指的是在鬼灭之刃和鬼战斗的经历，毕竟和鬼战斗的地方经常是村庄，野外什么的。
“是吗？说起格斗我想起来一个都市传闻呢。”
“都市传闻？”
“是的。大概就是，从幕府时期，商人们利用格斗比赛来解决彼此之间的纷争。”由比滨结衣说道。
她位于的小圈子，知晓女生之间所有流行话题。人和人的交际就是这样，别人知晓的话题，拿出来说，你不知道就很尴尬了。
比企谷说：“这种是假的，商业战争不都是在股市狙击对方股价。或者偷偷收购股份，一举成为最大股东这种吗？怎么会用格斗的方式来确定胜负呢？”
“阿企，都说了是都市传闻啊！”
李默再次默默的喝了一口茶。
正所谓，无风不起浪。都市传闻有时候就是真的，如果没有记错。那么公司之间确实有依靠擂台格斗来分胜负的做法。
名字叫「拳愿比赛」。
而且，比企谷，商业战争真的没那么高大上啊！泥头车，下毒，抢公章才是最本质的商业战争啊。
嗯……也许日本不是这样吧。
李默继续喝着自己的茶，时不时的吃吃糕点。
感觉很惬意。糕点是雪之下采购，不是自己。按照两人之间的约定，在除开平冢老师准备下午茶的那天，其他四天都是李默和雪之下分开负责。
今日又是没有委托的一天，李默顺利的骑上自行车准备回家。
在回家的时候，恰巧碰见了房东大叔。现在又不是交房租的日子，为什么房东大叔要来呢？
“房东大叔今天怎么来了？是有事情吗？”
“我是来通知你们的，下个月这里我就要出售这里的房子，你们可能需要找新的房子了。给你们添麻烦了，违约金我会奉上的。”
稍后，李默的聊天中，他才知道这边是有什么商业集团要来开发，给的钱太多，让房东明显心动。
——钱，能解决大部分问题。
“那就恭喜房东大叔了。”
“同喜同喜。”房东大叔乐呵呵的走了，似乎等下要将喜悦传递给别人。
李默倒是没什么感触，在日本租房子很麻烦。但他有足够的时间，金钱成本做这件事，麻烦就不是麻烦了。
后面要求看房子啊……
有事情做也好。
李默回到自己家，更换好室内鞋。顺势观察自己租的房子，即使居住了一年，但普普通通。添置的家具很少，厨房更是几乎没有使用过的痕迹。
收拾起来应该很方便。
搬走的最后期限，李默询问清楚。距离那时候还有半个月多的时间，所以根本不急。
那就几天后再说。
李默朝着自己卧室走去，在打开卧室的瞬间，眼前的景色再次发生变化。依旧是熟悉的感觉，就像是眨眼一样。
——妈耶……又来？
可恶的系统，先前通关的时候你不是给过我提示吗？那么副本开启之前就不能给我一个提示？
所以，你修复修复了个毛啊！心头吐槽着，李默只好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还好周末的时候他溜达去买了一把品质不错的日式刀，用于替代自己已经断了的日轮刀。
那么……
“先看看这里是个什么地方。”
李默打量着四周，第一眼就看见了辽阔的海洋。所处的位置应该是一座岛屿，岛屿中间有着一个较高的山崖——那里似乎有着木板搭建的平台。
接着，他看见了一个人从拐角转了出来。那是带着斗笠，穿着蓝色衣服，手中拿着刀的男性。
“武士？”
李默判断出对方的身份。而对方在看见自己后，径直冲了过来。

第七十九章 海乱鬼和复读机
武士，是日本的文化之一。说到武士人们就会想到日本，就像是说到穿着水手服女子高中生就会想到日本一样。
在上个世界，鬼灭之刃里面。所谓的剑士其实就是武士，只是一个只为杀鬼行动。另一个为了自己的主公。
那么，面前的武士又是什么呢？
李默拿出了自己的日式刀。
他可以观察到，对方蓝色衣服上面污渍不少，像是许久没有清洗过。对方面色苍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
流浪武士？
这样的词汇出现在李默耳中。考虑到自己初来乍到，所以需要一个活口。
“啊，拔刀斩？”
看到对方距离一段时间停下，并且把手放在刀柄上的架势，不免叹了口气，“这前摇也太长了。”
在对方拔刀的瞬间，李默同时拔刀，拔刀斩对拔刀斩。李默干脆利落的将对方的刀切断，接着他用刀鞘击打对方的肚子。
对方顿时松手，双手举起来，做出法式军礼，“我投降，不要杀我！”
其速度之快，李默有点反应不及。其次就是……
我能听懂他说的话？不对啊，他的发音是个什么东西？叽里呱啦，可自己就是听得懂？
妈耶……
对方使用的语言不是自己会的任何一种语言，可自己就是能听懂对方的话。那么，是传说中的翻译挂？这系统总算是有点用处了。
思绪如涓涓细流一般流过心头，李默明白对于自己而言最难的翻译问题已经解决。那么就是打探情报了。
旋即，李默询问：“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是谁。”
“大人，这里是刃连岛。我是一名野伏众，隶属于阵刀番。”
野伏众，刃连岛？熟悉的名词，总觉得在什么地方听过，可就是想不起来。
“再说的具体一点！什么地方的刃连岛。”
然后李默就从对方的表情中读出了惊讶，像是在说大人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他的反应就是手上攥着对方衣服使用的力量更大一分。
“稻妻，大人这里是稻妻！”
稻妻，这个关键词，将所有都给串联起来。李默算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松开面前的流浪武士，李默问道：“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大人，这里是我们野伏众聚集的地方啊……”对方委屈巴巴的说道。
几乎在同一时间，李默眼角的余光，看见在其他方向出现的身影——大体和自己面前这个没区别，都是野伏众。
“人数有点多啊，你说有没有什么能避免打群架的做法？”李默歪着头问道。
基于眼前的情况，做出合理的判断。李默并不畏惧一个人单挑一群人。他只是不愿意杀人，面对这么群人，他很难不下杀手。
自己使用的剑技，全都是杀人的剑技。
先前被制服的流浪武士开口说道：“有的大人，我们可以阵前比武。”
「阵前比武」。指的是两军对战以前，双方各自排除强者一对一单挑的方式。
——让李默想不到的是，在自己要求阵前比武的时候，对方居然同意了！！！
为什么啊？我不明白，难道流浪武士就这么有信义的吗？
李默大为震撼。
野伏众们可不会有这么想法，他们带着李默走向了岛屿中心。这里有着简陋的平台，从木板的崭新程度判断出搭建没多久。
然后他见到对方的首领——一名身材高大，全身上下都被铠甲包裹的男人。
“你就是突然闯入刃连岛，要跟我进行阵前比武的人？”
“是的。”
“看在你没有杀死我手下，而是饶了了对方一命的份上，这次阵前比武就算你输了，我也会饶你一命。”
“如果可以，其实我不愿意动武的。”
李默知道从自己嘴中说出来的是一句废话。
气氛铺垫到这里，战斗是在所难免的。
擂台的场地是是在木制平台下的一片空地。这里的杂草很少，可以看得出有脚印的痕迹，看样子这群流浪武士经常在这块地方战斗。
对方双手握持着刀，起手的动作很标准，在李默看来破绽很少，剑术不错。
但仅此而已……嗯？冒火了？
哦，原来是海乱鬼啊！
久远的记忆在脑海中浮现，李默摸清了对方的底细。可惜就算是海乱鬼，在游戏中仅仅是普通怪。
——精英怪都不是。
不过就算是用特殊手段让刀有元素攻击，也不被李默放在心上。再高的暴击在面对闪避的时候也会落入“0”的深渊。
对方跳跃了起来，借助重力势能能最大幅度的增强这一刀的威力，跳劈很强大，这一次攻击可能造成地面一定程度被破坏。
“不知道，你有没有考虑过，在跳起来之后你的身体不能动了呢？”
李默甚至不愿意动刀，速度真的很慢。经历过和猗窝座那种超高速战斗，经历过和花园百合铃拳拳到肉的互殴，在看海乱鬼的攻击——
好弱。
速度不如猗窝座，力量不如花园百合铃。
这场战斗，不要再浪费时间好了。
李默摇晃身体，向旁闪过一米，躲开了自上而下的跳劈，然后伸出手，一记手刀打落对方的刀。
“你输了。”李默无慈悲的说道。
四周顿时出现叽叽喳喳的声音，其中大都是些什么“老大居然输了”，“这个男人好强”，“我们要得救了”之类的口水话。
“我输了。”对方认输的很是爽快。“大人你真的很强啊！原来我连大人的剑术都逼迫不出来吗？那能否请大人告诉我们，你是什么流派呢？”
“嗯，硬要说，那就是火之神乐流。”
日之呼吸，并不是什么流派。继承者就剩下李默这个用刀的，还算什么流派呢？
顺便胡编乱造一个流派的李默，感觉对面海乱鬼的眼睛在放光。
于是后续的展开让李默意想不到。
这位海乱鬼当机立断的跪了下来，说：“所以你当我们老大吧？”
“哈？兄弟，你这是干什么？”
“所以你当我们老大吧？”
“至少告诉我理由啊！”
“所以你当我们老大吧！”
“你是哪里来的复读机吗？”

第八十章 野伏众们的危机
事出反常必有妖。哪儿有人愿意把权力分享给初次见面的人啊！现实又不是什么小说，别人看见你后会惊为天人，什么都给你。
一个字，怪！
李默不想陪着对方玩复读机游戏，当机立断的举起拳头：“你在废话我就把你们全部人放倒。接下来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们！”
“是的，大人！”
立场，发生了改变。原本是李默想要从他们手上拿到一艘船，然后去鸣神岛，是李默有求于人。可现在，是对方提出要求，还是恳求，有求于人的人变成了对方。
李默有些蹬鼻子上脸，这不符合他接受的教育。但奈何对方不停人话。
——他这辈子最讨厌两种人，一种是当复读机的人，另一种是不让他当复读机的人。
接下来进入有问必答的环节，李默循序渐进的从对方口中询问当前的情况。最重要的问题，就是为什么要让他挡老大。
对方一篓子的将整个故事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李默。作为野伏众，他们其实不同于同行，愿意干杀人舔血的勾当。做的最出格的事情就是就是袭击商队，将货物抢走，不伤人性命。大多时候都要在野外采集食物活着，聚集在一起也是为了抱团取暖，野外的丘丘人一出现就是一大群，在野外流浪的野伏众们，和难单独生活，除非实力很强。
他们原本活跃在鸣神岛，是鸣神岛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却因为碰见了一群穿着奇装异服的胖子，瘦子和野外的野伏众碰面不得不逃跑。
听到这里，李默打断对方的话，问道：“等等，不过是野伏众，你们难道不是一个整体吗？为什么要逃跑？”
“大人，我们怎么可能会和那群天天吃肉的家伙是一类人啊！”对方委屈的说道，“我们平日里面除了吃堇瓜就是抓鱼，哪儿像是那群人，经常吃肉的。”
李默很想说，鱼肉难道不是肉吗？但考虑不同世界风俗不同，认知不同……
所以，自己何必去反驳了？
“那这些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兜兜转转，对方都是在说自己的情况，可这些情况都请求自己当老大没有半毛线的关系。
对方说：“可是，老大，我们打不赢那群野伏众啊。那群家伙明显是有流派传承的，可比我们这些自己摸索的野伏众强多了？”
“对方要和你们开战？等等，你们是在被追杀到这里的吗？那这里的建筑又是什么情况。”
李默完全看得出来，这里用木头打造的平台并没经历过风雨的冲刷。看不到时光的痕迹。既然是被追杀到这里来的，真的还有心思来搭建建筑？
对方一个个回答李默的问题。因为碰到双方的见面，所以他们确实是被那群野伏众逼迫到刃连岛上的。而且他们已经杀死过一名探子了。对方指不定会派不少人过来。所以恳求李默的帮助。
他们估计撑不到对方下次袭击了。原本的计划是跑路，去海祇岛那边看看能不能躲避一下风头。现在李默来了，就没那么多事了。
“你们就不担心我是对方的人？”
“大人，你实力这么强，你要是他们的人。我们现在就死了啊。”
确实，这群人满打满算左右不过十多个人。自己动真格是能轻松杀死这群人。
——只是……自己不愿意杀人而已。
但还有一个问题，我怎么知道对方有没有骗我了？而且……对方一定有所保留。假如是真的，那么他们发现了什么才让那群人袭击过来？
姑且先合作，至少有合作的基础。
“首先一点，我不当你们老大。其次，我在帮助你们以后，你们要给我一艘船和物资。”
“是的，老大！没问题，老大！”
这位海乱鬼说的，丝毫没听清楚李默的条件。
……
这群人无疑是小人物，刃连岛作为孤悬海外的小岛，物产并不丰富。堇瓜都是他们的主要食物之一，怎么想都是些破落户。
李默在从这群人里面套取信息，他们几乎都是知无不谈。
而后，在一群人休息的时候，李默独自找了个角落，开始整理信息，思考问题。
首先，关于那群野伏众，或者不能称之为野伏众，因为那些人装备精良，物资丰富，平时也见不到这些人在外打劫，完全深居简出——明显是有人在背后赞助。
换而言之，他们的背后站着某些稻妻的势力，隐藏在水面之下的一部分——也就是，私军。
最有趣的是，这群人还和愚人众有联系。
李默瞧了瞧那边睡得正好的野伏众们，只觉得他们心可真大。在有自己这么一个外人的情况下都能睡觉。
实际上在交流的第一瞬间，李默就判断出了是愚人众。
而现在的时间节点——连眼狩令都还没开始。
但闭关锁国已经开始，将军的决议笼罩在稻妻列岛的四周，恐怖的雷电代表着魔神的伟力。
站在刃连岛上，李默能远远眺望远方那被风暴笼罩的海域。对现如今的他来说，魔神代表的强大，是他无法理解的。
不过，还好……
李默从海乱鬼那里的交流中，得知对方曾经去到过一个秘境，并且在秘境中获取过一定的符纸知识，他的刀剑上冒出火焰就是通过这类知识获得的。
——李默隐约记得，这应该是一名稻妻人前往璃月学习仙法之术后流传下来的东西。
或许，可以称呼为阴阳术？
“明天就可以接触到那一类知识了。”李默低声说道。
神秘学的大门在朝着自己打开。虽说李默的战斗力是非人级别，人类极限的身体，配合精妙绝伦的技巧，让他拥有非凡战斗力。可他本身并非是超凡……
原神的世界，有一条很明确的超凡道路，那便是神之眼。但从种种迹象表明，神之眼本身蕴含的意义非凡，指不定就有坑。
被夺去神之眼的人，就会忘记自己对应的愿望。
“算了，神之眼的事情以后再说，重点是我能接触海乱鬼的符纸知识，赋予火焰吗？那雷属性的海乱鬼是不是找我了另一种符纸知识。
也不知道袭来的人里面有没有雷属性海乱鬼。”
而且……
要杀人吗？
李默眯着眼想到。

第八十一章 摸索
危机，并非是这一秒说了，下一秒就会到。这群野伏众即使表现的很紧张，可并不意味着他们口中的对手马上就会到来。
——即便是马上就要有一群对手来到自己面前，李默也不很惧怕。大部分的海乱鬼就这种水平，李默自认为能挑战不少。
就这样，李默就和这群野伏众确认了盟友关系。他也就能用盟友的身份，学习他心心念念的东西——也即是，海乱鬼将那可以给刀剑附加火元素之力的符咒。
在提瓦特大陆上，元素，是只有拥有神之眼的人才能操控的。在李默的记忆中，原神这款游戏中，出现的掌握元素里的角色都有神之眼。哪怕是被誉为神明之耻，求求你干掉正事的巴巴托斯，就有一个可能是玻璃珠的神之眼。
当然，那有可能是笑谈。
经过简单的交流，着一名海乱鬼同意了李默的请求。
但……传授的过程不是那么美好。
“就是这样，那样……”
海乱鬼，是流浪武士。这类人通常知识文化水准不高，认识自己名字恐怕就属于有学问的人。要这一类人说出制作符纸的原理，可能性大概就是去买福利彩票然后中个几百万吧。
李默也并未想过从海乱鬼口中得知，符纸的原理是什么。
对方口才不错，脑筋转的很快。可以用语言来说出符咒该怎么做。李默不喜欢这样的教学，没有实例的教学是没有灵魂的。于是在知道还有制作符纸的材料，他就要求对方为自己示范。
教学开始了。
然后……
为什么，一下子成为李默脑海中思想的主流，他不理解。为什么只需要有那样的图画就能勾连火元素呢？这图案有什么象征意义呢？
李默的思维扩散的很厉害。他联想到很多，这样的技术并非是孤例，应该是存在一个体系。至少雷属性海乱鬼那里应该还有一种技术。
“这种技术的名字在外面海乱鬼之间称呼为惟神技术。是在秘境里面找到的。说起来，当初进入那个秘境的时候被里面的纸人按在地上打，真的超级痛苦。”队伍中唯一的海乱鬼念念叨叨的说道。
他进入过秘境，经历过里面的磨练，现在出色的技巧都是在里面锻炼出来的……当然，所谓训练很大程度是单方面的被吊打。
——对于那段记忆，他又爽又难受。爽的是能学到东西，对于在野的野伏众来说，这很重要。野伏众平时在野外是求生，想要得到提升是很有难度的。不是谁都平白无故的愿意教导别人。难受的是，挨打真的很疼，还是被纸人这样的存在按在地上打，堂堂人类，被那小小的纸人，被那一个巴掌大小的纸人按在地上摩擦，这也太耻辱了。得亏当时没人看见。
否则可就丢脸丢大了。
至于告诉李默，海乱鬼表示，对方这么强大的一个人。难道会在意这些？
实际上李默也并没在意，在海伦鬼讲解的整个过程中。他的注意力全在这所谓的惟神技术上面。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出现在脑海中的无数个句子都是以问号结尾。对于提瓦特这个世界，他充满了疑惑。
疑惑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人解惑！
更可怕的是，李默没有解题思路。只能按照黑箱的形势去使用这种符咒。也就是照猫画虎。说真的，作为在二十一世纪长大的青年，对于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感觉，很难受。
就是日常使用的手机，他也知道些芯片啊，散热什么的……可这东西，着实看不懂。
“我需要几份原材料。”李默开口说道。
符咒的原理姑且搁置一边，都决定把这东西当做看成黑箱看待，那就保证自己能使用就可。
“明白了，大人请跟我来。”
“对了，我似乎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柴门一郎。大人叫我一郎就好了。”
“哦。”
柴门，这个姓氏李默也很熟悉。应当是在原神里面见到过，可是什么任务见到的呢？他是记不住的，这不像是鬼灭，在日常世界里面原神的游戏还没出现，他也无从查证。
李默拿到原材料，准备找个安静无人的地方进行尝试。他选择了刃连岛的中心，那一处山崖之上。在游戏中他经常来这里，因为上面会刷新野伏众，野伏众掉落的刀镡是很多角色需要的材料。
游戏里面的环境具现到现实，会有很大的差别。仔细想想，游戏里面有许多近乎垂直的悬崖，但爬上去很简单，只需要看看自己的体力条是否足够。
可现实就没那么容易了。一不小心失手就会坠落下来，即使李默有「消力」护体，摔下去也会很疼。
他还是爬了上去，悬崖的高度不算高。其次便是，先前那些野伏众们也要上这个悬崖，这是柴门一郎留的后路。实在不行就固收上方。
李默可以仗着自己矫健的身体和敏锐的身手爬上去，那些野伏众可没这本事，只能通过绳索爬上爬下。
——是的，绳索。
听说是柴门一郎爬上的悬崖，然后将绳索丢了下来。同时还在悬崖的一面，下半段将木板钉在悬崖上，作为垫脚的地方。即使只够脚尖垫在那里，也足够爬上来了。
种种迹象表名他们有长期居住在这里的打算。
李默转念不去想这些东西，那是柴门一郎需要考虑的东西。他低着头拿着柴门一郎绘画的符咒，仔细的记忆起来。想要系统学习，仅仅通过一种符咒是不够的。
他并非什么绝世天才，就依靠这个就能洞悉整个体系的知识。
简单的复刻惟神技术制造出来的符咒，十分简单，简直就像是傻瓜式操作一样。只是在制作过后，精力流逝的速度很快……
“为什么会这样呢？”
看着眼前的符咒，李默确定自己成功。可随之而来的问题也有许多许多，为什么会有这样效果呢？
不得不承认，创造这个符咒的人，肯定是一名天才。能够让普通人也能使用元素的力量，这样的人不称呼为天才，还有什么人能称为天才？
在李默的记忆中，提瓦特有一条规定，那便是拥有神之眼的人才能使用元素。在剧情中，这就像是铁证一样，不容更改。只有作为玩家敌人的魔物，成为了意外。史莱姆是天生的元素生命，能够免疫相应的元素。游戏中即便是雷电将军那宛如天上雷霆般的一刀，雷史莱姆也毫发无伤。
其次便是丘丘人，丘丘人萨满们也可以使用各种元素，甚至连少见的草元素都可以使用出来。接着就是深渊法师们，那些由于纯粹元素形成的护盾超级恶心。
海乱鬼手上的符咒，也就是自己正准备尝试的东西可以引动元素的力量。还有盗宝团，也可以配置什么东西引动元素？
实际上，魔物一方有着许多调动元素的方法。证明元素并非只有神之眼驱动，还有其他的办法驱动。
元素是客观现实存在的，它就在那里。看你怎么去发现，怎么去运用。
“能不能用科学的方式去使用元素呢？”李默想到。
在地球上，科学探索的前沿领域已经很可怕了。上至天文单位，下至微观世界。科学家们都能发现，总结——即便是暂且观察不到的领域，科学家们也能通过数学来计算出领域里面有什么。这东西暂且观察不到，几十年后却能观察的到。
——你的眼睛会欺骗你，你的耳朵会欺骗你，你的大脑会欺骗你。但数学不会！
可惜，李默的数学很烂，并非是那种数学大家，不是什么人都有牛顿那种惊世之才。所以只能走走传统的路子。
“惟神晴之介。”
想着想着，李默的思维在不断跳跃着。接着一个人名就出现在了李默的脑海中。
他想了起来，惟神晴之介，就是符纸的创始人。这位大阴阳师从背景故事而言，是个天才。远渡重洋到璃月寻求仙法，回到稻妻后仔细研究，独创出属于自己一套阴阳术。
——开宗立派级别的人物啊。
这种级别的任务留下来的符咒，很有研究价值。
符咒，作为黑箱，学习难度，或者说使用难度并不算难。惟神晴之介应该考虑过靴子这么符咒的人多半是武士，这一批人整体而言，学习能力不算太好。设定下的冗余值应该很多，只要不是画的太离谱，大差不差就能够使用。
如此简易的学习难度，也让李默感慨。惟神晴之介当时为了降低使用难度，究竟花费多少心血呢？而且他是怎么确定来到秘境中的武士就一定能学会符咒的呢。
——不，不对。海乱鬼的数量在野伏众中并不算多，属于精锐。也就是说，这种技术只有少部分人能学习。不是成为海乱鬼就可以学会符咒。而是学会了符咒才会成为海乱鬼。
另外，海乱鬼的武艺也会在那个秘境之中得到锻炼。惟神晴之介留下的符咒仅仅作为一个补充作用，让武士们能够打出元素反应从而造成更大的伤害。
海乱鬼有着两种，一种是火，一种雷。两种海乱鬼打出的元素可以形成过载反应——那科比单一的元素要强大许多。这样一来就能大大加强武士们的实力。
“天才。”李默发出感叹，对数百年前就存在的惟神晴之介多了一份尊敬的感情。
这个世界既然存在着不是用神之眼也能使用元素里的方法。那为什么在当下绝大部分人都认为只有持有神之眼才能使用元素呢？难道是将其他的修炼方法全部给淘汰了？
就李默的记忆中，好像还真没这方面的信息。
也许没有完全淘汰。
李默摸着下巴，沉思一阵子旋即不去思考这个问题。留在提瓦特的时间还很长，他到现在都还没有触发通关任务，所以不会紧张。
反而是另外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中出现，李默站在原地，拿出自己的日式刀，开始进行日之呼吸的练习。
其实他一直都有着一个疑问，那就是为什么鬼灭之刃世界的呼吸法，会引动火焰，电光的出现。
按照原著作者的说法，其实火焰，电光本质是特效，是不存在的。但……在李默去过的世界，那又是存在的。
仔细想想，存在也很正常。毕竟在鬼灭的世界中，是存在灵体的。炭治郎屡次遭遇危机，都是受到父母，兄弟姐妹灵魂的呼唤。恶鬼们在死亡之后，都明确的下了地狱。甚至炭治郎能看到血脉继承下来的祖先记忆也很魔幻。
日轮刀本身，有着“太阳”的属性，原因是打造的矿石吸收了阳光。那么问题来了，矿石为什么能吸收阳光。换句话说，矿石是否仅仅吸收着光？可电光，火光照在鬼身上，对方完全没影响……
这些都不重要了。李默已经离开鬼灭世界，等下次回去，他已经有百分之百把握杀死鬼舞辻无惨。
重要的是，在更换世界以后。呼吸法与剑型是否能勾连出火焰呢？
李默挥舞着手中的日式刀，像是水闸的闸门被打开，一个个问题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双眼的视线集中在手中的日式刀上面，原本透亮的刀身被染上了“赫色”，「赫刀」，开启了。
然后是——
圆舞，碧罗天……
十二式剑型一一施展开来，嘴唇不断的吞吐手中的空气，脚尖抬起，他并非原地不动，而是学着记忆中炭十郎的样子，用刀具代替礼器。进行着一场火之神神乐。
最开始，日式刀上并没有任何的异样，就是那么平平无奇的从空气中滑过。
可在进入到后六式的时候，火焰似乎在日式刀上出现。这正恰如海乱鬼使用惟神技术制造的符咒的火焰攻击一样。
炎舞在空气中出现，李默将手中刀收回了刀鞘，他坐在地上，思考着当时的感受。
日之呼吸一如鬼灭世界一样。那么，是勾连了这个世界的火元素吗？
无从而知。
李默惊讶的发现，自己并不具备观察元素的能力。在游戏中的常规能力对自己而言，有着遥不可及的距离？
“真是有意思啊，所以我现在的目标是想办法‘看得见’元素吗？但这一切都需要知识。那，惟神晴之介留下的秘境，会有相关的知识吗……”
那个秘境是惟神晴之介培养武士的秘境，有没有阴阳术的传承姑且要打上一个问号。
等到去了鸣神岛，再见机行事吧。
李默想道。

第八十二章 交战
刃连岛上，是需要有人守夜。倒不是担心这里会突然出现一群丘丘人，而是担心敌人在晚上来袭击。
一天的时间，足够李默了解很多的东西。比如说这刃连岛，孤悬海外，远离正常航线，属于人迹罕至的地方。同时岛屿资源匮乏，属于鸟不拉屎的地方。别说是稻妻人，连丘丘人都嫌弃这里。
——可这里成为柴门一郎这种野伏众最好的定居地点。
虽然这里土壤不怎么肥沃，可种植堇瓜还是可以的。
“大人，堇瓜可是好东西。果实可以作为食物，花朵可以作为染料。在村子里面，以前种植大量的堇瓜树。花朵就被我们收集起来，出售给外国商行业。作为染料原材料，然后堇瓜就可以保留下来作为食物。
也不知道家里面的堇瓜田怎么样了。”
今天晚上守夜的是柴门大郎，作为队伍里唯一的海乱鬼居然和其他野伏众一样，选择守夜。
“柴门是绀田村的人吗？”
“唉？大人你怎么知道的？”
“现在的鸣神岛，大的定居点就只有稻妻城和绀田村了。”
“大人说的是。”
其实就是简单的推理，想想稻妻群岛的情况吧。鸣神岛定居点就绀田村和稻妻城，外加上离岛这个对外港口。神无冢完全就是军事要地。八酝岛被魔神力量笼罩，村子已经衰落。清籁岛也是同理，因为种种原因衰败，不在有百姓居住。接着是海祇岛，那里倒是有人居住，但因为是从海底升上来的，所以土壤不行，物资匮乏——而且海祇岛的人应该不会在鸣神岛这边活动。而鹤观，几千年前就成鬼样子了……
等等，这么想来。八酝岛和清籁岛相当于被荒废，等同于直接抛弃了两个大型岛屿作为居住点？
妈耶……
“大人，怎么一副震惊的样子。”
“我就是明白什么叫管杀不管埋了。”李默说。
事实证明，打天下容易，坐天下难。
——希望是自己想多了。等以后去那些岛屿看看情况说不定就知道了。
“柴门，你为什么要当野伏众。”
“这个嘛……大概是觉得以前的日子太平庸了吧。原本是出来当冒险家，可混着混着，就成了野伏众。”
野伏众，是稻妻灰色地带的产物。而冒险家，其实算是一个正规的职业，但凡是父母，也许可能同意自己的子女去成为冒险家，但不会同意自己的子女去成为野伏众。
“有考虑过回去吗？”
“暂时……没有。”柴门大郎的表情很没有说服力。
李默摇了摇头，接着，他瞧着远方月光下的海面。水面倒映着的月光，波光粼粼，格外美丽。要是再有一叶扁舟出现在水面之上，那就更完美了。
但如果是多艘船，那就不怎么美丽了。
自然美丽的风景，被破坏了。
“柴门，叫醒他们吧。客人已经来了，我先过去看看。”
网上购买的廉价日式刀出现在手上，借助着夜色，李默身形灵敏的朝着海岸边而去。
对方似乎是已经知晓被发现，顿时船舶上火把竖立，将对方的人群给照耀了出来。其中就连海乱鬼都有数位。
在瞧见李默奇装异服的打扮，对方根本没多说什么。武士们直接拿着自己手上的刀冲了过来，大有一副将所有人杀光的架势。
火把的光芒被这群人手中的刀反射，逼近李默前方的野伏众们一句话都没说，直接朝着他的脖子而来。
——无法交流。
不，是不准备交流。他们的任务应当是将这座岛上的所有人给杀死。
灭口吗？柴门那里应该还有事情没跟我讲。仅仅是撞见了野伏众和愚人众的碰面不至于引发这么大的仇恨。在那之后，柴门做了什么呢？
思绪，意外流转的很快。
而身体，轻飘飘的躲开了野伏众的攻击。
太慢了。剑士过猗窝座那非人的速度，再来看这些人的速度，就觉得时间流逝的很缓慢一样。
“我要杀人了。”
对方是朝着自己的要害来的。那自己也就不必多留手。
李默动手，手中日式刀飞舞，对付野伏众，完全就是一场碾压局，顿时，冲在前面的野伏众们的脑袋全部高高飞了起来。一瞬间，血液飞得很高。
感觉快成职业习惯了。
仅仅是出现杀人的念头，然后刀身就滑过脖颈，在鬼灭世界锻炼出来的技艺，近乎于本能。这完全是，杀人的技巧。
“希望今天晚上，我自己不要做梦吧。”
许是见惯了人的死亡，李默觉得自己格外的冷静。而在这个时候，柴门大郎带着人冲了过来，吸引了一部分火力。
但很明显，对方知道谁更重要。
月色下，李默可以看见大部分的海乱鬼，都集结起来，朝着自己而来。
难怪，柴门一郎在见到自己第一时间就请求自己当老大，否则她就只能带着人逃跑了，或者背水一战……
可惜，他们那群人中没有项羽那种绝世猛人。
在没有任何超凡的世界中，以一破百，历史上绝无仅有！
“这种时候，你还能思维扩散的。李默啊，李默，你这样装逼，可是会死的。”
侧身，脚尖点在地上，向着旁边倒退而去。
海乱鬼们纷纷包围了上来。这些海乱鬼明显是精锐，身上的护甲，手上的日式刀，都闪闪发光，一看就是新鲜出炉的精品。其次是他们之间互有配合，逐渐形成了一张严密的包围网。
要瓮中捉鳖？
有点意思。
李默看着这群人，想到了军队，这样默契的程度，是一般的野伏众能做出来的吗？
某些势力的私军吗？和愚人众的话……难道是天领奉行的私军？不应该啊，天领奉行本身就有自己的军队。
思绪在李默脑海中流淌，诚然，这些海乱鬼很强，放在正规军里面也都可以成为小头目。但，也就仅此而言了。
他们仍然属于人的范围之中。
唯一需要注意的是，火与雷的超载反应。好，那么就先看似玩火的。
“日之呼吸——”
李默眼神变得认真起来。
黑夜下，野伏众和野伏众的战斗继续着。作为己方唯一的精锐，柴门一郎明显受到了对面的针对。可他意外的抗住了压力，毕竟每次交手基本上都是以少打多。
他甚至还有余光观察另一边的战场。
然后，他看见了，由火焰在空气中勾勒的线条，在漆黑的夜色中跳出的美丽舞蹈。

第八十三章 战后
舞蹈为什么会让人觉得美呢？
美的定义，又是什么呢？
哲学性的问题，李默无法解答，他只是一个俗人，只知道，在他的视角中，什么是美的，什么是丑的。
日之呼吸，不，火之神神乐是美丽的。
在一瞬之间，李默深刻的理解了炭十郎，为什么灶门家会将日之呼吸作为神乐舞世世代代的传承下来，因为，这太美丽。超脱凡俗的美，就如黄金分割一般。
他想，在继国缘一的时代，没有人能欣赏这纯粹的美丽，继国缘一的速度很快，让人根本看不清剑型飘过空气留下的痕迹所构成的美丽图画。
李默觉得自己的动作很慢，在鬼灭中，他总是追求速度。人类的身体比起恶鬼来说，太弱太弱了。如果一直压制对手，就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可在这刃连岛上，李默没有那么多担忧的事情。
海乱鬼身上的铠甲，比不得鬼那强悍的身体素质。猗窝座那等上弦，身体的强度早已强过钢铁。
舞蹈暂停，火焰熄灭，李默轻轻的甩动日式刀，将上面的鲜血甩了出去。伴随着一系列动作的是，四周海乱鬼的身躯纷纷倒地。
强悍的身体素质，惊人的高超武艺。让他被包围，也犹如无人之境地。
这是层次上的差距。
局面已经一面倒。
高端战力，几乎被李默一人全部杀干净，其余剩下的野伏众们，纷纷丧失了士气。纷纷举手投降，正在和柴门一郎鏖战的两名海乱鬼，却反抗到底。
于是，结果就成为野伏众们还活着，但袭来的海乱鬼们，全军覆没。
剩下的事情，李默并没有去管。而是全权让柴门一郎去负责。他知道，自己从来不是负责这种事情的人。
他在火堆上给自己烧了一壶开水，然后捧着热水就在火堆旁边喝了下去，伴随着热水下肚，温暖的感觉从肚子中升腾。
李默不怎么喜欢刃连岛的环境，因为很潮湿。感觉在这里生活久了，容易得风湿骨病。
柴门一郎并没有让李默等太久。
这个身材高挑的海乱鬼走过来，一屁股坐在李默的旁边，让自己的脸颊，沐浴在火焰之中。
“柴门，情况处理的怎么样？”
“大人，已经处理好了。剩下的野伏众们，在我们去鸣神岛的时候，会放他们离开的。”柴门一郎说出了自己的安排。
李默看了看柴门一郎，问：“没问题吗？”
“没问题的，大人。我们野伏众的规矩就是这个样子，对投降的俘虏都不会下死手。归根结底，大家不过是在外面抱团取暖的人。其实换做其他群体，说不定就连作为头目的海乱鬼也会投降。但他们这些人不一样。”顿了顿，柴门一郎说道：“他们是被某些家族收买的部队。”
“他们不是私军吗？”
“大人，是不是把他们这个群体所有人都当做私军了？其实只有海乱鬼和那些家族是合作关系，其余的野伏众只是他们的下属。”
“是吗？”
不是私军，更偏向于官匪勾结这种事情吗？
李默摸着下巴，这只流浪武士的海乱鬼们和稻妻城的某个家族搭上了关系，获得了充足的物资。从而为对方干一些脏活累活。
很合理。
“你能保证那些野伏众在东山再起以后，不找你复仇吗？人心是很复杂的。”李默开口说道。
柴门一郎想了想，说：“大人，没事的。”
“那么，你可以告诉我，你隐瞒了什么？能够让对方坐船来突袭你们。”
“这正是我要讲的，大人……”
柴门一郎开口缓缓讲述：“其实我们碰到对方和那群奇装异服的人并没什么。最近野外经常能瞧见那种奇装异服的人，听说他们是从海外的其他国家来的。也要和我们接触过。重点是，我们偷走了他们之间交易的东西……准确的说，是那些海乱鬼们和那些异乡人交易的东西。”
“那些人，是至冬国的愚人众。你可以这么称呼他们。
按照你的意思是，海乱鬼们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大人，这只是我的推测……”
伴随着柴门一郎的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渐渐呈现在自己的面前。这个组织的海乱鬼，有自己的想法。在稻妻城的家族提供一批愚人众急切需要的物资，需要这批海乱鬼和愚人众进行交易。但海乱鬼们暗地里和「勘定奉行」那边的人进行合作，准备独吞这批和愚人众交易的物资，并通过这批物资带来的收益在离岛做什么事情。
有可能是洗白上岸，但既然是在离岛。柴门一郎的推测是，这些海乱鬼准备离开稻妻。
到时候，这些野伏众肯定会被作为抛弃的一方。
李默看着柴门一郎，说：“这就是事情的全貌吗？”
“这是我推测的全貌。”
也就是说，这可能并非真实的事情。但无疑，这是对柴门一郎最有利的说辞，只要那些投降的野伏众相信这个话题，那么他们对柴门一郎的敌意就会削弱很多。
——自己的上司，为了自己的利益带着自己去做危险的事情，后面还不给自己报酬，甚至还抛弃自己。而敌人饶恕了自己的生命，如果后续再给点利益……
“柴门，那么你拿走的东西是什么呢？”
“那个……我不认识。我只知道大人口中的愚人众，正在高价收购这个。我带着大人过去看一样，也许就知道了。”
旋即，柴门一郎就带着李默去了一个隐蔽的角落，打开了箱子里面的东西。
箱子里面全是紫白色的晶体，但李默看到这种东西的时候，就能感觉到里面蕴含着东西。
“晶化骨髓。原来是这种东西吗？”
李默没有记错的话……愚人众的邪眼需要这种东西。这种材料，是属于魔神死亡后的遗产。
那么……
“柴门，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些东西。”
“我的想法是，将这其中小部分告诉那些俘虏，并且告诉他们可以高价出售给愚人众。剩下的我会全部出售给愚人众，换取钱财。其中大部分会给大人您。”柴门一郎说道。
李默顿了顿，说：“柴门，你有一点没有说全。在你得知晶化骨髓的价值后，你是故意偷走这箱晶化骨髓的吧。”
他看着柴门一郎那略显青涩的面孔，开口问道。

第八十四章 辗转
柴门一郎，是一个聪明的人。他对自己的下属，那些野伏众的感情很看重，是一个优秀的领导。假如是自己的话，是愿意和这样的领导在一起的。
而对于自己，这个实力比他强的人。柴门一郎同样做的很有分寸，给予自己足够的尊重。
关于事情的阐述，他说的故事很完整。但是……春秋笔法这种东西，李默很熟悉。
将关键的地方，一笔带过，侧重于其他的地方。
李默看着火光照耀下对方的脸颊，似乎想知道为什么。
“大人，你真聪明。确实，我那时候就是因为知晓这个东西的高价值，才冲动的。
现在想来，那时候我应该没有做错。大人，在知晓的时候，我第一时间的想法是，如果拿到这个东西，并且能卖出去的话，那么我和兄弟们就不用当野伏众了。
大人，野伏众的生活，并不好。看上去很是自由，可是一天都要为食物奔波，在这期间要和丘丘人作战，要注意袭击的史莱姆，偶尔还要和盗宝团的人争夺。”
柴门一郎低沉着嗓子，开口说道，语气中有些梗塞。过往的记忆在心中流淌，出来的只是一两句干瘪瘪的语言：“大人，我跟你说过，我抢劫过商队。其实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如果不去那么做，恐怕会被饿死的。”
李默知晓这个故事，那是对方告诉自己的。他们袭击了商队，抢走了部分物资，并没有杀人。
李默说：“不去当野伏众的话，那干什么？”
“大概是回家吧。大家都好几年没有回家过了……”
“直接没关系吗？”
“没关系的。天领奉行的人，根本不知道我们究竟是谁，在天领奉行的大人物来看，我们只是虱子。他们宁愿拿牌足轻们去海上进行锁国令，都不愿意安排人手来野外讨伐我们。”
柴门一郎阐述着事实。
李默无法评价这种事情，他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所依靠的只是自己脑海中的残破知识，可这是个真实的世界。会出现什么？会发生什么？会有什么呢？
一概不知。
“其实，我就是问问。柴门你有这样的心思，我不会反对什么。为自己谋求好的生活，是生物的本能。”李默开口说：“我也不需要里面大部分，卖出去的摩拉，你给留一部分就好。但我要留几个晶化骨髓在手上。”
晶化骨髓，如果自己记忆里面没错的话，邪眼的原材料就是这个东西。邪眼的功效，是压榨生命力从而换取力量。
值得研究。
李默知晓，当前自己的六项属性有三项属性都卡住了。想要进一步加点，需要自己主动的迈出那一步。就是从凡俗走向非凡。
即使自己现在研究不出来什么东西，但是在未来指不定就会需要用到了。
“多谢大人了。”
“先别急着道谢。到时候，我希望能跟着你去绀田村。你知道的，我在稻妻没有落脚的地方。”
李默将自己的名字告诉过柴门一郎，这个名字根本不像是稻妻这边的名字。柴门一郎当然明白这点，他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大人。”
李默目送着柴门一郎。
到了这个时候，双方的信任关系，上升了一个档次。
只是李默低垂着头，想着什么东西。
有两三年没有和人打交道了，看样子在这方面的敏锐程度还没有下降为零。
李默眯着眼想到。
……
……
柴门一郎是个说到做到的人物，几乎是在次日，白天，他按照计划行动，将很少一部分晶化骨髓交给了那批被俘虏的野伏众，并告诉她们，出售给愚人众可以换取高额资金的事情。
升米恩，斗米仇。在这种时候反而不能给多了。给一点点是怜悯，给多了就会让对方出现不该有的心思。
再然后，下午，柴门一郎就组织人，大家全部一起离开了刃连岛。
鸣神岛，很大。
——也许比游戏里面的地图要大上很多。
这是在李默看见鸣神岛海岸线的想法，海岸边上礁石不是很多，可以瞧见不少海滩，当然，伴随着海滩的还有史莱姆。
靠岸，将史莱姆们消灭的干干净净。留下来的史莱姆精华全部都收集好，这些都是能售卖的。
野伏众们是进入不了稻妻城的。但在野外，经常会有黑市的商人来和野伏众们交换资源，像是必须的盐等商品，都从这些商人那里获得。就连上次柴门一郎等人抢的物资，也是通过这种商人出手的。
黑市，足以说明一切。
“愚人众交易的地方，柴门你知道在什么地方吗？”
“大人，就在荒海。我们把船舶藏好之后，就顺着海岸线过。”
李默看了看旁边的悬崖，从这里想要爬上去确实很困难。但是向着反方向走一段时间，就有一条道路可以平滑的上去。
但没有选择那条路，而是宁愿绕路从潮湿的海岸边行走。其中经过了一个类似门扉一样的建筑。
柴门一郎低声告诉李默：“这里有很多遗迹机关，别说野伏众，就是海乱鬼一对一都不是那些遗迹机关的对手。所以大人，我们在这里行走都和小心。不去荒海上面原因也是如此。那里有着遗迹机关在巡逻。”
李默点头表示同意。荒海里面的野怪可不少，当时开荒的时候他都觉得有点厌烦，狭窄的地形还限制你必须打完这些遗迹机关才能做任务去。
沿着海岸线前进，中途还碰见了一波盗宝团，双方都互相警惕着，相安无事的过去了。
李默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盗宝团的矮子和瘦子，他在思考一个问题，整个大陆都有这个组织的身影。为什么他们全部统称为盗宝团？
这个世界比他想象的还要有意思。
和愚人众的交易很顺利，那些愚人众们根本就不在乎谁拿来的晶化骨髓，他们只需要晶化骨髓。
换好钱财，大家找了个地方分了分钱财。然后从影向山的山脚进入镇守之森，在这里。大家纷纷便从野伏众变成了普通的稻妻人。
李默也换了一样的打扮，跟着柴门一郎一同前往了绀田村。

第八十五章 柴门家
绀田村，位于白狐之野的北方，如果想从离岛前往稻妻城，就必须从这里经过，可谓是交通要道。
但现在，李默所看见的更像是一个养老的村子一样。少有年轻人在这里行动。
“柴门家的大儿子回来啦。”
“你小子在外面厮混了几年，可总算是回来了。”
……
柴门一郎走在村里面的时候，有很多人认识了出来。其中大多数都是些老年人，当然年轻人不是没有。但都是些七八岁，甚至是三四岁年轻过头的孩子。这些孩子跟在两个人时身后，年长一点的孩子还认的柴门一郎，可年纪娇小的孩子，就比较疑惑了。
摸了摸小孩子的小脑袋。李默温和的对小孩子们笑了笑，孩子们对他这个高个子也露出亲和的笑容。
柴门家到了。
许是这一路走来的动静惊扰了二人，柴门家的门口站在两位老人，白发苍苍，看上去接近六七十岁，像是柴门一郎的爷爷奶奶。
“父亲，母亲，我回来了。”
柴门一郎看上去顶多二十余岁的样子，而他的父母看上去根本不想是三四十岁的人。
——苍老的太快了。
李默是以柴门一郎在外结交的友人登上门。
进入屋内，柴门一郎瞧见四下左右无其他人，开口问道：“二郎呢？”
“在田地里操纵着，等下二郎就回来了。想来他看见一郎你回来会很开心吧。来，一郎，还有这位大人，直接坐下来吧。”
“其实我只是一郎的朋友。”面对柴门之父的说辞，李默回应道。
对方摇了摇头，说：“大人，您不怎么像我们。”
“太白净了吗？”李默隐约猜测到自己和他们有什么地方不相像。
皮肤是最大的差别，现代社会长大的人，皮肤都很白净，在这种时代，就像是贵人家庭才能出现的孩子。
柴门之父点点头，说：“就是这样，大人。”
这算是中途的插曲，来之前柴门一郎和李默早就想到身份会暴露这一点。李默的行为习惯和稻妻本地人有很大的差距，为此两人商量了一番，给李默整出了一个出身。
“从璃月来的客人吗？可我记得外乡人应该都在离岛那边活动才对。”柴门母念道。
柴门父开口说：“是外国商会的人都在离岛活动才对。稻妻城不是还有从外国学者在活动吗？不过就是被限制了活动范围就是。这些都是我在和今谷那老头聊天的时候知道的。”
“今谷？是今谷叔叔吗？说起来，佳佑现在在干什么？”柴门一郎开口问道。
“佳佑啊，他加入了天领奉行。当初我也想让你加入天领奉行，倒是你啊！怎么就一言不发跑到外面去了呢？”柴门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柴门母亲则说：“孩子她爹，就不要说这种话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后续，关于这关话题就这么结束了。两位老人在不断询问柴田在外面过的怎么样。后者只是一味的说好好好，在外面过的可以。
——明明假如自己乜有出现，柴门一郎说不定就折在刃连岛上了……但莫名的，李默又很同意柴田一郎的话。
游子从外乡归来，当然不会述说自己这一路是多么多么辛苦，只会告诉父母自己在外面的成就，报喜不报忧。
在这个交流的过程中，李默算是知道了柴门一郎父母的名字，父亲叫柴门克巳，母亲叫柴门惠理。
柴门一郎还有一个弟弟叫做柴门二郎。
不知道为什么，李默对这个名字觉得有些熟悉。
很快，柴门家的次子，柴门二郎就从外面回来了。他顶着一个西瓜皮一样的头型进入了家中。
“我回来了……唉，哥哥？”
柴门二郎漫不经心的进入房间，可旋即，下一秒看见的场景让他愣了愣。他居然看见了自己的兄长。
怎么会，自己的兄长不是在几年前就出门，然后一去不复返了吗？
那时候的柴门二郎，才十多岁，但也不会记错。
“我回来了，二郎。”
“兄长，一郎，你终于回来了。”接着，柴门二郎的脸上浮现出喜悦的表情，他直接冲了上来。
这兄弟两人的感情，看上去很不错。
李默像是海外的孤岛，安静的看着柴门兄弟二人之间的互动。
只是，柴门一郎的表情，怎么看都有些奇怪。
“兄长，你既然回来了。那家里面的农事是不是该你做了。”柴门二郎直接图穷匕见。他完全是因为有人可以分担自己身上的工作而高兴的。
柴门一郎：“这种事情，就不能放在后面在说吗？”
旋即，柴门二郎就被柴门克巳和柴门惠理教训。说的都是些“你兄长好不容易回来了，你这什么态度。”这样的话。李默摇了摇头，殊不知，刚回到家的子女就是宝贝，在家里生活一周的子女，地位可谓是一落千丈。
所以说……距离产生美。
晚上，李默是独自住在客房之中，而柴门兄弟则是同睡在一个房间里面。柴门一家，对李默这个外乡人很热情，看样子柴门老夫妇是把柴门一郎能够回来这件事的功劳放在自己的头上。
虽然说，事实差不多就是这样。
李默心安理得的坐在一个单独的房间里面休息，他在想着自己要做什么。
——这次，不像是鬼灭世界一样。在看到年纪还小的炭治郎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应该去做什么。主线就那么一条，回归的条件八九不离十。
但……自己在这个世界该做什么呢？
如今眼狩令还没开始，稻妻的故事还未完全展开。不知道是哥哥还是妹妹的旅行者甚至可能还没有和派蒙见面。
那自己要做什么呢？
系统在关键时刻又掉了链子，有翻译挂是很好。但主线任务没有开启，就让人很茫然。
总不能，让自己去找雷电将军进行御前决斗吧——那还不如自杀得了。
稻妻这么大，自己的通关条件又是什么？
李默看着窗外，今天的天气阴沉沉的，空气也变得沉闷起来。今天晚上，恐怕要下雨。
李默如此判断。
而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敲响。紧接着在李默的允许下，柴门二郎从房间外面走了进来。
“武士大人，你对宝刀有兴趣吗？”柴门二郎进来就是一句话。

第八十六章 宝刀与故事
原神的世界，充满着神秘。在数千年的历史中，充满了各种各样的人物。在当今时代诞生的人们，很难理解过去发生了。
——不了解过去的历史，就等同于不了解这个世界。
这是一个超凡的世界，有着超凡的力量。也有着非同寻常的武器，也许在实力抵达一种层次以后就不需要武器了，但大部分的强者得到一把不错的武器都会如虎添翼。
李默到现在，都还在用着从网络上购买的日式刀。这种现代工业的产物，唯一的好处就是价格低廉，虽然不是没有手工制作，但那玩意儿价格太昂贵，给李默一种智商随的感觉。
百分之十的提升，价格却增加了百分之百。李默觉得不划算。
他需要一把优秀的武器。
柴门二郎口中的宝刀无疑勾起了李默的好奇心。
但……
“你兄长呢？”
柴门二郎先前是和柴门一郎在一个房间里面，李默没有理由不相信，对方是在和一郎交流后来到这里的。
况且……柴门二郎口中“武士”这个词汇，就说明很多东西了。
一郎对二郎说了什么呢？
刃连岛的故事吗？
“那个……”
“我说过了，二郎，你这样青涩的做法，是不行的。真是莽撞啊……”
柴门一郎出现在了二郎的身后，旋即，他朝着李默低头：“大人，打扰您休息了。”
“没关系。你们进来说吧。别让叔叔阿姨看见。”李默开口说道。
柴门兄弟正坐在李默的面前，兄长开口说：“大人，请原谅我把刃连岛的事情告诉了二郎。”
“那是你的自由，柴门，我没禁止你告诉别人这种事情。只是你自己记得，不要轻易告诉别人这种事。”
两人一唱一和，坐在旁边的柴门二郎顿时脑袋缩了缩，他想起自己兄长在说那番话题的时候，要自己保密。可扭头自己就暴露了出来。
换做是平时，柴门二郎不会多想什么。柴门一家的性格都有些莽撞，跳脱，不像是今谷家那样安安稳稳。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就外出游历过，作为兄长的一郎也是这样。都敢离家那么长时间才回来，性格之莽撞就想的出来。
可柴门二郎看着坐在那里的李默，这位来自异国他乡的客人实力超群。但这并不让他感觉害怕。可对方身上那股感觉就让人觉得害怕。具体感觉柴门二郎说不出来，只是在进门的时候，觉得对方超然物外，和这里格格不入。
“也是二郎想知道那些钱财怎么来的。我才告诉的他。大人，我们说说宝刀的事情。”柴门一郎转移话题：“其实我父亲有一把好刀。那是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宝刀。即使尘封数百年还很锋利。”
“是吗？名字呢？”
绀田村，确实是有一个任务能让旅行者获得宝刀。李默的记忆也渐渐浮现起来。
“名字叫做天目影打刀。”柴门一郎说道。
李默扭头看向了柴门二郎，他知道为什么觉得对方熟悉了。合着这家伙不就是“农民的宝藏”任务里面的主角吗？他记得这个任务，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就是这家伙要收集的石板太难收集了。其中有一块居然在荒海！那地方开荒的时候很痛苦，因为解密太麻烦了，李默向来是不愿意动脑子的。
——绝对不是他根本想不到怎么解密。
“那是你们家的家传宝刀。柴门，你是可以用的吧。”李默开口说道。
他口中的柴门，指的是一郎。
作为海乱鬼，柴门一郎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勉勉强强有拿着自己家传宝刀的资格。
“我的话，用一般的日式刀就可以了。大人，你对于天目影打刀真的一点念想都没有吗？”
天目影打刀，是四星装备。
看上去平平无奇，很是大众。但那是在游戏中。在背景故事中，五星装备都和魔神有关系，留在凡人手上的武器貌似只有胡桃手上的那一把护摩。四星装备，都可遇不可求。
“这样下去，倒是我扭捏了。”李默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获得你们家的天目影打刀。”
“好。明天我就求父母将那把刀给你。谢谢您这一路下来的帮助，大人。”柴门一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他总算能报道对方的救命之恩了。
“兄长，你不是说……等等，兄长你是不是一开始都有着这样的念头。”
“差不多吧，反正二郎你蠢蠢的。”
“兄长！”
柴门兄弟之间的关系很好，至少这么不分伯仲的打闹就看得出来。一郎的实力远胜于二郎，如果他愿意的话，根本不会是这种公平的局面。
就在这个时候，窗外下起了雨。乌云密布，偶尔还有雷声轰鸣。
这个时候，柴门二郎开口说道：“怎么又来雷雨天气了。也不知道那鬼魂还会不会来。”
“二郎，打不赢就转移话题。你还是如小时候一样赖皮。”
“我这可不是赖皮！”柴门二郎开口说道。“还不是隔壁村长家的双叶那孩子找母亲聊天，就说道鬼魂的事情了。”
“双叶那孩子啊。”
李默被两人的交流吸引了注意力，开口问道：“鬼魂的故事，是什么？”
“大人，其实就说雷雨交加的夜晚，会有少女一样的幽灵出现。可能是和消失的狐大人有关系吧。”柴田一郎说道。
李默点头，追问这个故事是否还有下文。
柴门一郎说：“嗯……硬要说的话，我只记得和绀田村有关系。传说狐大人委托过绀田村的人看管什么东西。但伴随着历史进程的变迁，绀田村的人都不知道是什么任务。然后母亲认为，正是因为绀田村的人不遵守曾经的承诺，才会碰见少女的鬼魂。”
“是这样吗？我明白了。时间也不早了，先回去休息吧。”
“唯，大人。”
柴门兄弟已经离开了，而李默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
当房间里面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李默才翻阅起脑海中的记忆。一郎所说的事情，他都知道指代的是谁……
“狐斋宫大人……”
“不，花散里小姐吗？”
李默突然觉得，也许这位花散里小姐，就是自己的「缘」。

第八十七章 袭击
次日，天气阴沉。昨夜诞生的乌云现在还没消散，细雨绵绵，一个“缠”字足够描述。
李默起床之后，没瞧见柴门兄弟的身影。甚至连柴门克巳都不在家，只有柴门惠理在家里熬了一锅粥。
“客人你醒了啊。来，这是今天早上我熬制的一锅腊肉粥，趁热喝喝吧。”
“谢谢了。一郎他们去做什么了？”
“一郎和二郎去看田地，很快就会回来。老婆子有一句话想要问客人，不知道客人能否回答。”上了年级的柴门惠理开口询问。
李默说：“阿姨请问吧。”
“客人的剑术，很强吗？”
这个问题，李默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己的剑术，在这个世界算什么档次呢？
比海乱鬼要强。然后呢？比起那些道馆里面的剑术大家呢？李默开始琢磨自己的剑术，日之呼吸配套的剑型无疑是上乘的，鉴于鬼和人相似的体型，面对人时威力不减反增。其次是秘剑·燕返，这是至高的剑术。可惜自己只学习到一个皮毛。
李默顿了顿，回答：“我不知道自己在稻妻城是什么水平，但肯定不是弱者就是了。”
“那这样老头子就放心了。”柴门惠理开口说：“一郎早上起来，就提出希望把家传宝刀送给你。老头子那里有点扭捏，他不知道你是否配的上那把刀。”
噔噔噔。
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柴门克巳从房间里面走出来，急促的说道：“老婆子，你在客人面前就是这么诋毁我的吗？”
老人家上了年纪，但动作并不迟缓，按照柴门兄弟的说辞。要比村子里的今谷一家好上许多。
柴门克巳手上捧着漆黑的刀鞘。他来到两人跟前，随手将其递给了李默：“来客人，这把刀就给你了。就当做您把一郎带回来的谢礼。
刚刚我稍微打磨过了。这把刀有几十年没有用，但仍然锋利。”
李默结果了刀鞘，握着刀柄将其抽出，凌厉的刀身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把刀的名字叫做天目影打刀对吧？”
“是的，客人。”柴门惠理说：“上次使用它的时候，还是老头子年轻时外出闯荡。”
柴门克巳说：“我年轻时还有些具足，客人你要吗？”
柴门惠理反驳：“你那时候的具足，早就不能用了。还好意思拿出来送人？”
李默笑着看两位在这里的拌嘴。听上去是在吵架，但从眼眸中看不出有吵架的意思。两人的关系可真好。
他喝着粥，感受着热流在体内脉动着，他对通关任务还是很茫然。但对接下来要做什么，有初步的打算。
先去接触花散里小姐，如果不是的话就去稻妻城看看。左右不是世界任务，就是魔神任务。
叮铃铃——！
叮铃铃——！
这是铃铛响起的声音。
李默观察到，两位老人的表情发生了变化，一下子变得严肃不少。
“怎么了？”
“客人，这是村子受到袭击的警报声。不行，老婆子，我要出去看看，一郎和二郎还在外面。”柴门克巳站起身说道。
“我去吧。”李默起身。
运气可真不好，来的第二天，就碰到了袭击。
村子被袭击，其实算很正常的事情。强如蒙德城都有可能被袭击——虽然说是被深渊教团袭击的。但足以证明这个世界其实并不安稳。
“客人，带上斗笠吧。”
“谢谢。”
李默顶着斗笠，迈入雨幕之中。
绀田村的田地，李默是知道在什么地方的。柴门一郎在回来的路上，一路跟他絮絮叨叨了许久。这个村子以农业起家，最辉煌的时候还种植了许多堇瓜树。但伴随着锁国令展开，没有外国商人来收购堇瓜的花朵作为染料，这里就衰落了不少。
李默找到了柴门兄弟，两人在村子的边缘当着围观群众。而在前方，一个年纪不小的武士正拿着刀对付着袭来的魔物——丘丘人。
“那位是？”
“是手岛叔。以前是一个武士。”
柴门一郎的解释被李默听在耳中，他看着在雨幕中作战的大叔。看到了他腰间佩戴的神之眼。
自己第一次看见现实当中的神之眼，居然是在这里吗？
袭击绀田村的魔物，是一队丘丘人，全都是最低级的，拿着棍棒的打手丘丘人。这种丘丘人单个的话，一名强壮的成年男子都能对付。
“不对经，丘丘人往往是以部落为集群。即使普通的丘丘人智力低下，但部落里的丘丘人萨满是有智慧的。怎么会做出这种无理由的袭击举动。”柴门一郎说道。
他以前长期生活在野外，最常打交道的就是史莱姆和丘丘人。俗话说，最了解你的便是敌人，柴门一郎不是专门研究丘丘人的学者，但至少明白对方袭击的逻辑。
“我去帮忙。”
李默留下一句话，便冲了过去。
手岛很强，他拥有神之眼就足以证明。但毕竟对方上了一定年纪，头发已经花白。体能比不上年轻的时候了。
他冲上前，速度很快。快到打手丘丘人们反应不及的瞬间，就杀死了剩下的丘丘人。
连海乱鬼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敌，更不必说这些普通的丘丘人。
“你是，昨天和柴田家的孩子一起回来的客人？”
“是的。手岛大叔。”
“嗯，小心一点，我总觉得不对劲，怎么会有这么一支丘丘人从这个方向冲过来呢？说不定还会有增援。”手岛说道。
增援，李默肯定不陌生这个。一波接一波，总是葫芦娃救爷爷的剧情。但那是游戏里面，现实这种行为，就是车轮战。
现在李默和手岛所在的地方是村子的东侧。记忆没有错的话，确实有着清理丘丘人的日常任务在这个方向——当然，也只是大概。
间隔时间太长，让他的记忆模糊了许多。
很快，正如手岛所说。增援很快到了，但在丘丘人之中，明显多出一个不符合画风的魔物。
“深渊法师？为什么深渊法师会操控着丘丘人袭击绀田村？”
疑惑，出现在李默的脑海中。

第八十八章 「秘剑·燕返」
深渊法师，看到这种魔物李默就想到了深渊教团。而深渊教团又和五百年前，被诸神覆灭的坎瑞亚又有很大的关系。但说到深渊教团就要说道……
所以，深渊教团的首领是公主呢？还是王子呢？
眼前的这个深渊法师，让李默浮想联翩。但转念想想，又不是所有的深渊法师都一定听从深渊教团的命令。
“手岛大叔，你还能战斗吗？”
“可以，但那深渊法师的护罩，我短时间破坏不了对方那水属性的护罩。”手岛说道。
深渊法师，是水属性的。在这种天气下是正好加强的，而手岛大叔的神之眼——是紫色的雷属性。也是稻妻将军所拥有的属性。
甚好。至少不是什么火属性和水属性。前者在这样的天气下，发挥的功能有限。而后者干脆打不了元素反应。
“那剩余的杂鱼就交给我。”
手岛和李默同时冲上前去，手岛一昧冲锋，目标就是深渊法师。他知道其余的丘丘人会被李默杀死。
而李默正是这么做的，在手岛冲向深渊法师的时候，其余丘丘人纷纷阻拦。哪怕是丘丘人这种智商低下的生物，都知道法师是不能近战的。所幸李默就在旁边。
这些丘丘人，全都是杂鱼。
李默最擅长的就是杀死杂鱼。丘丘人和人类一样，都是一个脑袋，两只手，两条腿。身体架构几乎相同，他所磨练的技巧完全可以奏效。只是丘丘人的平均身高要矮上很多，可只要他本人调整角度就好了。
于是，在同一时间中饭，有复数个丘丘人的脑袋在空中飞起。
短时间中，李默化身为无情的杀戮机器。手上的日本刀总是能以最精妙的角度切在丘丘人那细微的脖子上，然后手臂轻轻发力，就能带走一条生命。
这时候，他发现增援的丘丘人数量有数十名，其中不乏拿着火把的丘丘人。这些丘丘人往往在一定距离的时候，就挥舞着火把冲了过来。
这火把什么东西啊！为什么在雨水中都还能燃烧啊！这不科学。
手岛大叔已经接近了深渊法师，在雨水的冲刷下，他的神之眼在闪闪发光。
自己需要做的是给手岛大叔营造一个不被打扰的战场。那就……
看着冲向自己的丘丘人们，特别是那些冲锋丘丘人，它们手中的火把在冲锋的过程中挥舞着，仔细观察其中蕴含着某种韵味。
居然真的不是胡乱瞎挥啊！
李默想到了一个笑谈，那就是这些冲锋丘丘人冲锋的姿势就像是在用「火之神神乐」一样。所以就被调侃在使用日之呼吸。
真是的，自己居然还在战斗中思考这些东西……一点压力都没有吗？还是稍微认真一点。
呼吸的脉动平稳，李默压低着自己头顶的斗笠，全身的细胞在欢呼。
“日之呼吸——”
“炎舞！”
向神明献上的祝福之舞，宛如精灵在舞蹈般美丽的「火之神神乐」，搅动着火元素挥舞向丘丘人们。
「日之呼吸」也可以搅动火元素。但那比起真正的神之眼来说，还是要差上少许。更别提，现在还是一个雨天，天穹上落下来的雨，让火元素处于弱势。
应该有存在能够焚天煮海，但很明显，李默不是那等魔神般的角色。
可即便不需要火元素的帮助，他的剑也足够锋利。
雨，继续下着。甚至还有越来越大的迹象，这对于持有雷属性的神之眼的手岛来说，没有太大帮助。对于水属性深渊法师来说，是有利的。
敌增我不变，胜利的天平不再维持着均衡的状态。
老了啊。
手岛明显能感觉的到，自己的衰老带来的实力退步。他的剑术较之以前还要强，但体能的衰减让他在生死争斗中远远不如年轻的时候。
他侧身闪躲，躲开深渊法师的水泡，如果被关进水泡当中。里面根本没有太多氧气。你必须在不能呼吸之前将水泡弄破。但，说实话那很难。
接着，他又看见深渊法师的水弹攻击，在这种时候他不得不后退。
可战斗到现在，自己还能再次向前吗？也没有其他人能代替自己了。那位小友虽然能调动一定的火元素，但不够。安田应该去通知天领奉行的人了吧。真是的……
希望自己还能回去继续等待。
手岛调整姿态，准备再次冲锋。
可有人比他更快。
他口中的小友，李默冲到了深渊法师的面前。手岛这时候才发现，原来他的速度比自己要快！甚至是比自己年轻时候的速度，还要快。
但是……要用元素反应才能最快破除元素法师的护罩。小友的剑术，能调动多少火元素呢？
调动元素，这一点并非是只有神之眼拥有着才能做到。手岛知道，在野外的海乱鬼们可以利用符咒引动元素。但问题是，究竟能调动多少元素呢？
李默不知道手岛的想法。也不准备那么做，如果他昨天晚上就在研究刃连岛一战从，从海乱鬼·雷腾那里获得雷属性符咒还没去研究。否则他就在现在用元素反应破盾了。
但他选择另外一条路。
平A又不是不能破盾，如果无法破盾的话。那肯定是力气不够大！
一时之间，世界在李默的面前都缓慢了下来。雨滴的滴落都变得那么迟钝。
「日之呼吸」的十三之型，是追求对一个人全方位的封锁，是密不透风的攻击。「秘剑·燕返」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但前者总是有着空隙。而后者，是几乎在同一时间，从三个方向攻击同一个目标。
——那可不可以，那三刀的轨迹在最后完全重叠在起来。
李默看不到深渊法师护罩的元素流转，但他明白，这种护罩型的技能只要出现一个破绽被击破，那护罩就会被击破。
集中一点，巅峰造极。
「秘剑·燕返」！
刀，出鞘。
弧光在雨幕中出现，是一道吗？不，是三道。
空中的雨水同时出现三道轨迹，那是日本刀挥舞在空气中留下的脉络。而每一道刀光最后在护罩上所滑过，切过的都是同一条直线，同一个地方。。
人类巅峰的力量，锋利无比的天目影打刀，压缩空间的极致剑术。
旋即深渊法师的护罩出现了一条裂缝。于是转瞬之间，裂缝从一条如蛛网一般扩散。
盾破！
一瞬间，深渊法师受到反噬，陷入昏迷。
一道锋利的刀光闪过，深渊法师的头颅飞起。它头顶的血条在一瞬间清空。
雨幕中，手岛看着落地的年轻人，似乎看到了至高的剑术一般。
雨幕中，一道身影眺望着这里，目睹着一切。

第八十九章 后续
“现在的稻妻，应该是不欢迎外国人的。但作为稻妻的子民，我们并不抗拒外国人的拜访。”
方才还在并肩作战的手岛开口说道。
李默坐在他的对面。
两人现在所坐着的位置，是在手岛的家中。屋子里面的装饰很清贫，在这里根本看不见任何非必要的东西。
“手岛大叔，是怎么看出来的？”李默询问。
经过这一场并肩作战，两人的关系拉近了许多。李默在绀田村的“声望”也上升了不少。
手岛说：“你先前使用的剑术，不像是稻妻的剑术……稻妻剑术，追溯源头都能追溯到将军大人传承下来的薙刀术。所以我就猜测，你可能是外国人。
当然，只是猜测。世界上总是会出现天才的。”
“手岛大叔，连这个都看的出来吗？”
“是你的剑术太明显了，几乎没有武士，目标全是脖子的。即使那里是铠甲之间的缝隙，很薄弱。但少有人会直直朝着那里。
其次，你的行为举止，和稻妻人，或者说绝大多数稻妻人不同。”手岛评价道。
李默陷入短暂的沉默，普通的武士，可以攻击的弱点有很多，除开脖子外，脑袋，心脏，脾胃都可以成为致命弱点。
可鬼不是这样的啊。
李默的剑术，是继承自继国缘一，是从杀鬼中磨练出来的剑术。和稻妻的剑术当然不是一个路数。
“不过，你最后那一招，让我想起了一个招式。”
“嗯？什么招式。”
“「天狗抄」！”手岛说道：“那是稻妻城「岩藏流」的至高剑术。这是传说中能击败在天空中自由飞行的天狗的秘剑。其核心在于速度，绝对速度才能压制迅捷如雷的天狗。”
李默再次陷入沉默。
一般的剑士是看不出「秘剑·燕返」的核心不是快，而是压缩空间。仔细想想就觉得离谱，究竟是什么样的燕子才要用到亚索空间的技巧。
现在多了一个答案，指不定目标不是燕子，而是天狗呢？
将胡思乱想从脑海中丢掉，李默问道：“我可以明确的说，我最后使用的不是那所谓的「天狗抄」，他的名字叫「燕返」。”
“是这样吗？说起来我上次见「天狗抄」的时候，还是在几十年前。在看到你用出这招的时候，真心以为再次见到了那门剑术。”手岛说道。
接着，手岛就告诉李默，关于「岩藏流」的故事。这个流派的历史源远流长，和天领奉行的当家九条家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现在九条家代代相传的剑术，就和「岩藏流」有必不可分的关系。
“柴门家的孩子来找你了。就到此为止吧，老身就不送你了。”手岛说：“其次，如果你想进入稻妻城的话。尽量不要用外国人的身份。”
“可我的剑术。”
“绝大多数人是看不出来的。”手岛说：“我这个老头子，唯一擅长的就是眼力了。在稻妻这个国家，能看出来你的剑术独具一格的人不超过十个。其次，就算有人问你，你也可以说，这是自己独创的剑术。”
李默说：“这样可行？”
“这个世界，总是不缺乏天才的。发展这么多年的稻妻，剑术早就和将军大人传授的薙刀有很大的区别。如果不是你的回答，我也不敢笃定。下次，伪装好一点就行了。”
“多谢。”
李默从手岛家离开。
这位手岛大叔，眼力是真的好。直接洞穿自己的剑术和稻妻剑术的不相同之处。想想也是，毕竟是拥有神之眼的剑术大家。
想想先前手岛大叔的话语，有一半也是自己暴露的。警戒心倒是稍微下降了许多。
——也是，绀田村的氛围真的很好。
接着，他碰见了柴门一郎。
“天领奉行那边的人，已经走了。李君。”
“他们不来询问下我的吗？”
战斗结束后一段时间，天领奉行的人就过来了。接下来的残局就交给他们，哪怕深渊法师背后隐藏着什么阴谋，那也该是这种官方组织去处理。反倒是自己这个外乡人，还是躲一下较好。
“村子里的安田先生是从天领奉行退役的，他出面什么都好说。其次是天领奉行的人都知道手岛大叔的存在。那可是有着神之眼的大人物。”柴门一郎说起神之眼的时候，整个人都在放光。
“神之眼吗？”李默低声说道。
游玩游戏的时候，并未在意。毕竟操控的每个角色都是有着神之眼的人。碰到的许多人也都是有着神之眼的存在。可实际上，「神之眼」是绝对稀有的。
持有「神之眼」的武士，只要愿意就可以轻松加入奉行，直接成为管理人员。
“一郎，你要加入天领奉行？”
话题转移到天领奉行上后，柴门一郎开口说自己或许会加入天领奉行。
这就让李默觉得很奇怪了。
——你一个前任海乱鬼跑去当天领奉行，这难道不是很奇怪吗？
李默理解不能。
柴门一郎说：“大人，其实天领奉行不难进去的。只要不是上了通缉令的武士，哪怕是流浪武士，通过门路也都可以进去。
我并未上过通缉令。”
李默点点头，说了一声：“那你为什么想加入天领奉行？”
他没问柴门有什么门路，先前战斗结束后见过的安田大叔就是从天领奉行退下来的。旁边今谷家的孩子也在天领奉行，整个存在大家都互帮互助，门路怎么找不到。
他在意的是，柴门一郎为什么要加入天领奉行。和对方相见之后，他就感觉对方有些解甲归田的想法。就想一心在家里面务农。
“大人，我发觉我在家里有些坐不住。在看见你和手岛叔的战斗后，我就觉得，离开刀的日子很难受。度日如年。”
“海乱鬼的技术，没问题吗？”
“惟神技术在天领奉行中也有流传，只是大家通常不会使用。就连手岛大叔都会，不必在意。”
“那就恭喜你了，一郎。”
“大人，你接下来要去哪儿？如果要去稻妻城，可以跟我一起。只是在那之前，大人要学会伪装。”
李默看了看天穹，战斗结束以后，天上的乌云就渐渐散开，天气放晴了。
李默对着旁边的柴门一郎说：“我想去村口那边的神龛看看。我一个人去就好了。”

第九十章 花散里
顺着道路，从绀田村朝着离岛方向行走于，就可以看到一个神龛。说是神龛，但其实就是摆放着一只狐狸的雕像。
李默要去的就是那个地方。前几日，跟着柴门一郎回来的时候，李默就格外关注那个狐狸雕像。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现错漏的话，那里应当就是旅行者和花散里初遇的地方。
——他记得那么清楚，完全是因为花散里和狐狸有关。李默对狐狸的关注度很高，拜托，有着狐狸尾巴的大姐姐谁会不喜欢呢？
就算九尾狐被妖魔化，是红颜祸水的代名词，但基于男人的角度出发……
貌似思路出现到奇怪的地方去了。
李默背着手，缓慢的靠近那里。很快，他远远的看到狐狸雕像前站着一名短发的少女，全身衣物是红白颜色搭配，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巫女。
“请问，先前是你在看着我们吗？”李默走上前，问道。
早在战斗的时候，李默施展「燕返」的那瞬间，感觉到有多个视线观察着自己。其中有着一道视线，是从村子外射过来的。
那是谁的视线呢？李默不知道。有可能那是在野外的野伏众们，也有可能是其他深渊法师
——但，说不定还有可能是这位花散里小姐呢？
他从柴门阿姨，也即是柴门惠理那里听到过关于“雷雨天出现的少女”的故事。想来这个故事的本体就是花散里。而先前战斗的时候，虽不是雷雨天，却也是一个雨天。黑云密布在天穹上，李默还以为会持续下一整天。
谁能像，现在已经放晴了呢？
“嗯？这位外乡人，您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就顺便问问，没成想真是你啊。”李默笑着说，似乎是诈到对方的喜悦。
花散里说：“这样啊，先前是我在围观你们的战斗。”
李默看见了对方的正脸——她带着面具。这样的造型，他完全可以得到判断。
——对方就是花散里。
“请问你需要我的帮助吗？”旋即，李默问道。接着，他能感觉到对面的巫女有些迟疑。她应该是没能想到，话题跳跃的飞快。
“是的。外乡人，我希望请您帮助我。这边的天狐雕像，其中有一镇物，传闻中只有受「雷」之赏识，富有勇气又珍重情谊的人才能取出。”
花散里很是精通什么叫求人办事，你不先说别人的好话，别人又怎么会帮助你呢？特别是她当下几乎拿不出任何报酬的情况下。
李默嘴角的弧度愣住了，他低沉着声音说：“那啥，雷元素我现在勾动不了唉……要不等我研究一下符纸技术再说？”
该死，这种感觉真讨厌。自己夸下海口能做某件事，等对方把要求一说，唉——自己根本做不到。那就尴尬了。
他可以用日之呼吸引动火元素，也可以用惟神技术引动火元素。但不能引来雷元素……
李默身上倒是有从海乱鬼·雷腾那里缴获的战利品——利用惟神技术制作出来的赋予雷元素的符纸。用那个就可以的引动雷元素。
“是，这样吗？那我可以等待下一位旅行者的到来，感谢你的热心。”
“不行，我都说了要帮助你。那肯定是要做到的……难道巫女你认为我很弱吗？”
巫女迟疑片刻，说：“我所寻求的帮助，是对抗污秽。这一路上会很麻烦。”
李默开始回忆起当初过剧情时候的流程，旋即他开口说道：“如果仅是海乱鬼那个档次的对手，我还是很轻松的。”
他的记忆中，这个任务就是打打海乱鬼这种怪物。
“那就，麻烦您了。”
巫女见识过年轻人的实力，最后那同一时间挥砍出的三刀，是大部分剑士都无法抵达的巅峰。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实力。
应该可以……
李默点了点头。
旋即——伴随着熟悉的电流声，系统的提示久违的出现。伴随着“叮”的一声，光幕弹出在他的眼前。
“场景：原神……滋……”
“激活通关任务：帮助……里小姐……滋……樱大拔」”
年轻的外乡人在巫女的面前露出了笑容。这系统再次给力了啊……总算不像是上次一样，要在任务完成以后才会提示自己该怎么回去。
毕竟原神世界，任务那么多。我怎么知道做什么任务了才可以回去？如果一个个去尝试，那自己要从稻妻开始做任务，假如没在稻妻，还要去璃月，去蒙德吗？
那花费的时间可不少。系统，你可算有用。
李默很开心，至少，自己不用再担忧下去。不用花费那么多功夫去探寻，自己要去做什么，难道还有比这更开心的事情吗？
“你为什么这么开心呢？”花散里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询问道。
她能感觉出来，面前的这个武士，精气神瞬间发生了变化。就像是一滩死水出现波澜。他整个人在一瞬间斗志昂扬了起来。
李默沉思，说：“因为我终于美少女碰面了吧。最近这段时间全都在跟男生打交道，我性取向可没问题。”
——是了，为什么自己碰见的是野伏众呢？为什么就不能碰见妖娆的仕女姐姐呢？可爱的术士妹妹们也不错啊。
投敌到愚人众那边也不是不行。
笑。
“是吗？”巫女将信将疑。
“那么，请问巫女小姐怎么称呼呢？”
“花散里。”
李默自是知道对方的名字，但相较于被追问自己是如何得知对方的名字。不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他说：“花散里小姐，能否等到下午？我下午就能用雷元素了。”
从海乱鬼·雷腾那里拿到符咒的时候，李默曾短暂的看了一眼，其大概思路和从柴门一郎那里得到的是一样的。他能在短时间内掌握这门技术。
“好的。”花散里目送着李默，她看着对方离开时那朝气蓬勃的背影，沉思着……
对自己而言，在最后能碰见这么一个活力四射的年轻人，是幸运的吧。
很快，花散里并未等待许久，李默在下午两点少许就再次出现在了花散里的面前。同时，他还带来了伴手礼。
“要吃饭团吗？花散里小姐。”
花散里听着对方询问这样的问题。

第九十一章 机关
对于自己而言，进食是在什么时候呢？好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吧。
花散里看着面前的年轻人，摇了摇头，说：“不必了，我已经吃过了？”
“是吗……”李默旋即想到什么。“那我就吃掉好了，不能浪费粮食。”
他吃掉了手上的饭团。内心却有千万种心思，花散里，现在的存在特殊。当神樱大拔完成之后，她就会消散。
吃着饭团的同时，李默看着面前的巫女。即使看不见对方的面貌，可仅仅是从躯体那窈窕的曲线就能判断出对方是一名美人。
佳人已逝……
“怎么了？阁下。”
“没什么。我先前还没自我介绍吧，我叫李默。是一名外乡人。”
“李默阁下，下午好。”
“下午好。”
以问候语结束，真是恰到好处。至少李默藏着许多心事，昔日的记忆尽数浮现出来，他就觉得身体有千斤重。
他怀揣着心事，默默的拿出了符咒，惟神留下的符咒流传到海乱鬼的身上，又造就了现如今的李默。
雷光闪烁，旋即天狐雕像的底座上就突然出现了一个类似于拂尘一样的东西。
李默问：“这就是花散里你要到东西了吗？”
“正是。”花散里回应。
“接下来我要做什么。”
李默只隐约记得，自己要去三个地方解密，砍杀怪物。可具体的流程是什么呢？他记不得了。
“绀田村，有一个必须要破除的结界。至于结界所在的地方……入口在绀田村的水井里面。下去的办法，还请你自己探索。”
“我知道了。”
李默当然记得那口水井，不就是村长家后面的那口水井吗？做任务的时候，对那印象很深刻。毕竟参照物很近，从锚点走过去，然后再跳下去就完事了，简单粗暴。
旋即李默动身，径直前往了绀田村。换做是昨日，那他碰到这种事情会比较麻烦，自己一个外乡人，不要意思提出这种请求。但在今天跟着手岛大叔走上那么一遭，找人帮忙也顺理成章了。
哪怕是现在李默想要伪装成绀田村的人，进入稻妻城估计都行。这些外乡人，似乎并不担心自己会出卖他们——又或者，是他们想不到。
也许是自己的心灵太过肮脏。
绀田村的村长，叫做绀田传助。同样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绀田村，上了一定年纪的人都是这样。从柴门一郎那里听说过，上一辈人吃了许多苦。到了晚年，大家都早生白发。
绀田家比起其他家最大的优点是，他家已经有了第三代。今谷家的孩子现在醉心于事业中，暂且没有成家的想法。柴门家的兄弟……活着就好。至于其他家的子嗣，不少都游手好闲。
“其实也并非他们的错，若是还在几年前，锁国令没有开始的时候。村子里的堇瓜生意还在做，那他们就会很忙碌。现在没事做啊……”
“稻妻城那边呢？”
“那边的工作也不好找，生活水平还不如在村子里留着。至少乐的轻松。而且，现在一郎也回来了。正好。”
李默正在和绀田传助交流。对于自己的到来，这位年迈的存在显得很高心，按照他的说法就是……李默和柴门一郎的回来，让村子里面的小年轻有事可做。
“让柴门一郎训练他们，没问题吗？”
“能有什么问题？学点本事难道不好吗？也是手岛阁下年迈，我都想请手岛阁下出山教导那些孩子。孩子……你来找我不是谈正事的吧，是有事情需要我的帮助吗？”
许是察觉到李默流露出来的迟疑，犹豫。绀田传助询问道。
“那个，请问村长你知道，绀田村的‘结界’吗？”李默询问。
思考一阵子，李默才决定抛出这样的问题。总不能来到村长面前，直接说，哎呀，村长，你家后院水井通往一个地下空间，我要去那里。这种直白的话吧？
他想，既然是在绀田村的结界。那么作为绀田村的村长，绀田传助应该知道些什么吧？那口水井，也还是他家的。
“‘结界’吗？这真是一个古老的词汇。嗯……我想想。传说，绀田村的地下有着雷樱的根，是守护鸣神岛的五段树根之一。守护‘结界’是「狐斋宫」大人交给我们绀田一族的职责，但年代太久远，我都记不得啦。”
“那……村长你家后院的水井有什么秘密吗？”李默问。
“水井？话题为什么要跳转到那个上面……哦。我想起来了，我家水井下面是有一个机关，祖上流传下来的话好像是，若是有必要可以打开。打开的方法……我好想还记得。你等等。”
绀田传助起身，他回到房间，似乎是去寻找什么东西。没过多久，他就从房间里面出来，手上还拿着一把钥匙。
“井底里面应该有一个钥匙孔，如果你要去就去吧。”绀田传助将钥匙赛进了李默的手上。
“你不担心我去做什么坏事吗？”李默询问。
他没想到，对方这么轻易就将方法告诉给自己。难道就这么相信自己吗？
“先前，柴门家的孩子，看见你在天狐雕像前和一个巫女说话。人老了，就是记不住了。「狐斋宫」大人曾经说过，也许在很久以后，会有人来打开结界，我觉得你就是那个人。”
“村长是相信那位巫女吧？”
“是的。「狐斋宫」大人，当初就是鸣神大社的宫司。既然有鸣神大社走出来的巫女作证，外加上小友你的人品。我觉得可以交给你。”
李默说：“谢谢。”
他从房屋里面离开，旋即走向了后院。中间碰到年龄稍小的双叶，这孩子是绀田传助收养的女孩。才四五岁大小。看上去很可爱，和对方打了招呼。他就来到水井。
水井里面有着是水，看上去平平无奇。
水质清澈，能让李默看得到井底。可井底的石板并没有什么钥匙孔。他又仔细观察，在水井的墙壁边缘发现了钥匙孔。
那不像是平常的锁孔那样细小，而是恰好是留个钥匙位置。李默放下用来提水桶的绳索，自己抓着绳索下去，指不定的到时候还要借助绳索上去。
下水，井底的水并不深，淹没不了他整个人，当钥匙放进去后。井底的石板打开，里面的水哗哗的流淌下去。
空洞，就这么展示在拉着绳索悬浮在半空的李默面前。

第九十二章 地底,结界,拔除
一个地下空间……不能说是溶洞之类。因为脚下的地板完全是人类的造物。
仔细瞧瞧，这完全是一个封闭的空间。四周很是昏暗，只有从井口传递下来的自然光。角落里面的一种小草隐约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芒。
李默蹲着身子，摸了摸地上的木板。能明显的感受到有湿润的痕迹，也有水渍。
井口下面别有洞天，那么问题来了。以前机关没有打开的时候，井里面的水是怎么来的呢？
“想不明白……算了。”李默抬起头，再次观察四周。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需要从某一个狭窄入口进去，通过水道才能进入更深处。
游戏中有着引导，让你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走。而李默抬头看看四周，似乎没什么地方有引导。
——等等。
“紫色的光？”
一抹微光在墙壁上闪过，准确的说是一处有着有着碎石堆积的地方。是了，这么明显自己怎么就看不出来？
李默上前，抽出天目影打刀。
“得罪了。”
刀光，滑过。想来打造天目影打刀的锻造师傅知道今天的李默用这把刀来切开石头，会想不开吧。但现实就是这样魔幻。
锋利的天目影打刀斩断了堵在这里的碎石群。而后李默才发现，其实自己并不需要用力，只需要施加一个力量，让碎石堆的内部平衡倾倒就可以。
展现在他面前的恰恰就是一条水道。虽然全身已经被打湿，但李默还是不想从水中行走。而是顺着水道两边的狭窄道路行走。
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李默来到一个平台上面，扭头看着四周。自己的右手边有着一道木门，可惜被牢牢关闭着，根本无法进入。接着向着左手边走起，从树根和墙壁的狭窄缝隙进入后，一株提供雷种子的枝条就出现在李默的面前。
对他而言，这东西很熟悉。在游戏中经常使用这玩意儿，毕竟他将日常任务丢在稻妻，经常会有借助雷种子快速移动在短时间内抵达某个地方的任务。那么问题来了……游戏里面的雷种子用F键就可使用。那么现实里面的雷种子该怎么使用呢？
“要不，直接拿下来试试？”
雷种子就在枝条的中央，枝条的形状就想众星捧月一般，其存在的价值就是为了提供雷种子。
李默伸手，穿过紫色的微光，成功接触到了雷种子。旋即在手指触碰的那一刹那，雷种子就顺着手臂直接来到李默的肩膀上，在他的身体四周转悠起来。
“有点麻麻的……趁着时间先过去再说。”
李默看了眼下方，他已经看见了那道紫色的光幕，上面还有这类似雷神瞳一样的形状。记忆是很奇妙的东西，在没来到这里的时候，他记不起什么。可来到这里，记忆就浮现起来。
他没有一跃而下，他又没有风之翼。当然，这个高度通过「消力」是没问题的。——可既然有楼梯那就老老实实的下去。
有着雷种子在身上，李默很顺利的进入了光幕后面的空洞之中。在这里，他可以看见在那里的鸟居。鸟居的下方，是庞大的树根。看上去像是鸟居镇压着树根。但又看上去又像是树根盘绕在鸟居上面——视线顺着树根看去，可以看见尽头消失在了岩石之中。
这个巨大的空洞之中，最惹人注目的就是那些巨大的树木，初步观察，可以感觉那些树根的高度，有大半个自己高。换做是早柚那样的萝莉，估计都要比树根的直径矮。
李默走上前去，看到在自己的不前方有着一个路灯样的东西——形状像是路灯，具体叫什么，他不知道。
在这个小建筑里面，有着一个空缺，正好可以将镇物放进去。正好李默是随身携带的，将镇物放进其中。变化发生了。
在鸟居的正中间，随着雷光如旋涡一般转动，出现了紫色的光幕，上面的图案，是一个五瓣花，在每片花瓣上面有着一个硕大的光点。而光点之间有着线条联系着。
李默看着光幕，愣了愣。和他想象中蹦出几位地脉污秽形成的海乱鬼不一样唉？还差什么步骤吗？
对了——要解密来着。
所以，要怎么解密来着？
他的额头上出现了冷汗，整个人鸡皮疙瘩就出来了。
他不喜欢解密，主要是懒得动脑子。以前玩游戏的时候，解密全都是直接抄作业——平时生活已经够累，够费脑子了。为什么还要费脑子去玩游戏啊！
“游戏里需要解密就算了。为什么现实里面还要有啊……”
不开心。
再次申明，李默不喜欢解密。因为很烦，他更喜欢提着刀砍人。
他感觉的出来，在鸟居的光幕上所呈现的图案是解密的关键。但问题来了……李默碰到解密的第一做法是找攻略。现实世界肯定没什么攻略啊！
难道真要自己解密吗？
——等等。虽然没有攻略，但有个熟悉这里的人吧。
“花散里小姐，你在这里吗？”
记忆逐渐浮现在脑海中。如果没记错的话，在净化之后花散里小姐就会出现。那是否意味着，花散里一直在看着这里？
——可惜，没有回应。
李默只好自己开始琢磨面前的机关。他发现，放置镇物的柱子一共有五个，上面的雷电勾玉可以逐渐变化。从一个到五个。一个勾玉会发出光芒连到二勾玉，以此类推。然后照着图案上面的光电连接就好了。
照猫画虎，很简单。
李默的脑子并不算笨，成绩单可以证明。但问题是，他不愿意动脑子。你说和人打交道的时候，动脑子就算了。在这种时候还要动脑子。
鸟居前，漆黑高大海乱鬼出现了，李默什么也没说，就只是拿着天目影打刀。
“你知道，我现在有多烦吗？”
“我要把你的脑袋砍掉啊口牙！”
海乱鬼，很弱，至少在李默看来是这样。这个突然出现在鸟居门口的海乱鬼，是强化版的。在力气，敏捷上都有所提升。但提升有限，拿着天目影打刀的李默，可以很轻松的杀死对方。
血条，清空。
对方的尸体如同鬼一般消失不见。
接着，李默感觉到了，花散里如同瞬间移动一样出现在了身后。

第九十三章 约定,消息
花散里出现的方式，很迅捷。至少李默的感知中，他是察觉不到花散里小姐是怎么出现的。他唯一能想到的解释是，瞬间移动。
当然，花散里的情况特殊，李默就知道对方是以污秽为原型生存着。可她现在还保留着几分能力吗？
李默无法从记忆中找到答案，只知道，花散里小姐不能打。
“花散里小姐是怎么出现的呢？”
“抱歉，这件事我无法告诉你。”花散里开口说道：“你前面呼唤过我？”
李默点头说：“是啊，我呼唤过你。因为碰到这个东西，我不会用。为什么要有解密啊。”
他拍了拍旁边放置镇物的石灯一样的东西。解密不难，可他就是讨厌。
如果他碰见谜语人，估计第一时间就把对方给砍了。
“解密吗？按照她的记忆来看，那应该属于冗余机制吧。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大清楚，给你添麻烦了。”花散里柔和的声音在耳中旋转。
那是，那种温柔大姐姐的声音。
李默本就没太多怨气，就算是有怨气没了好不好。花散里就是那种，站在那里就能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其实花散里小姐不用道歉。这下子，这里的事情就解决了吗？”
“嗯，这里就结束了。阁下果然是预定之人，轻松拔除掉这里的污秽。”花散里说道。
李默吐槽：“换个实力强劲点的人也能做到我这种地步。就算一般人不行，那位居住在天守阁的将军大人整日在一心净土中宅着，顺便走走就可以处理了。”
“那位，需要思考着稻妻的国家大局。这种小事，我们自己就可以完成的。”
“我就那么随口一说。”
谁不知道稻妻的雷电影是个宅女，整天蹲在自己那一心净土里面空想。空想家是做不了任何事情的，这个世界又不存在什么序列升级。
李默也不去想那位宅女雷神在做什么，他说：“是吗？那接下来去什么地方？”
“下一个结界在的地方是绀田村的东北方废弃神社那里。需要先寻找镇物，再去结界方向。出于某种原因，我恐怕不能陪着你过去了。”花散里说道。
“唉？花散里小姐不是可以在外面自由行动吗？为什么不能陪着我一起去呢？”李默询问。
和花散里的初次见面是在天狐雕像前。而在那之前，今日上午战斗的时候，对方就已经在绀田村的四周观察着自己和手岛大叔与丘丘人之间的战斗。
她是可以自由行动的。那是什么原因，无法同行呢？
花散里看着对方，那面具下的面孔不知道在想什么，旋即，她说：“我是无法靠近结界的。”
“那，去神社里面是没问题的，对吧？花散里小姐陪着我去拿镇物怎么样？后面的路交给我自己去做就好了。”李默一脸诚恳的说道。
话都说到这种程度了啊……
这就是被需要吧？
花散里说：“为什么一定要我陪着去呢？”
“怎么说呢？不客气的说，这是花散里小姐的委托。我提出这种要求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客气点的说，一个人去探索难免无聊，我身边又没有可以飞行的备用食物用来说话。”
李默做任务，往往都是孤身一人。曾经他是和真菰一起出过任务，在那是很短的时间。在鬼灭世界里，作为「柱」的那段时间，他通常都是独来独往。
“说的也是，我会陪着你去的。明天早上，我们初次见面的天狐雕像见面怎么样？”
听着花散里柔和的声音，李默心中出现了疑惑，他问：“为什么是明天早上？”
“现在外面是黄昏了。一天的时间经历了两场战斗，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而不是继续做任务。”
李默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地底，即使四周因为各种因素有着光芒照耀，但那并非是大日的光芒。白天和黑夜的定义是以太阳是否落山为界限的。而在地底，观察不到时间。李默身上也没有可以确定时间的器物。
“我知道了。花散里小姐晚上要去什么地方？”
“我有自己休息的地方。”
“那，明天早上见面。花散里小姐。”
李默对着她说道。
后面就是他从井口里面出去。柴门家就在绀田家的旁边。仔细想想，柴门一家就在村长家的旁边，作为关系户那是杠杠的。想来柴门一郎加入天领奉行这件事，应该没问题吧？
回到柴门家的时候，就等着李默吃晚饭。这家人也没问李默去做什么了，而是直接开饭。
晚餐结束以后，李默一个人坐在房间中。窗户打开，让李默乔德建外面的原野，他坐在榻榻米上，闭目养神。
“想进来就进来吧，我有很多时间。”
“那我进来了，大人。”
进入房间的，是柴门一郎。今天对方和李默一样，在上午的战斗结束后，就消失了一个下午，不知道去做什么。
柴门一郎坐在李默的面前，开口说道：“大人，我有一个消息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什么消息？”
“我那些手下，突然找到了我。说是，天领奉行鹰司家正在暗地里面招募一批流浪武士。如果我们现在过去，能够直接成为一个独立的小队。”
柴门一郎下午的时候就是去处理这件事。他昔日的那些手下，大部分已经解甲归田。但有不少还是作为野伏众在外面，这次消息就是那些兄弟传来的。
他拿不定主意。他自己是可以加入天领奉行，但那些伙伴呢？他们可没柴门一郎这样的门路。
“鹰司家吗？”李默不记得这个家族的名字，他只记得天领奉行是由九条家管辖。
那么……鹰司家招募流浪武士干什么？
“给你们正规编制吗？”
“不，是私下招募。”
私军？
有意思起来了。为什么鹰司家要招募私军？不对，有可能鹰司家是在扩大自己私军的数量。为什么呢？
李默看向了东南方向，能隐约瞧见威严的稻妻城的模样。在将军端坐于天守阁之上，不管世俗事务。三奉行管理稻妻的当下，又有怎么样的暗流涌动呢？
“我的建议是，不要去。你那些战友也不要去。在愚人众来到稻妻的当下，谁知道鹰司家想做什么呢？”
“多谢大人。”
“想用我的名义，就拿去用吧。”转念，李默想到，柴门一郎并非是看不透这重道理，只是碍于情面，不好说。
柴门一郎说：“多谢大人。”

第九十四章 荒废神社一行
柴门一郎带来的消息让李默沉思，鹰司家是天领奉行中的第二家族，是在三奉行建立的古老时代就存在的家族。是被将军大人命令辅助九条家的家族。
这样的家族在招募私军，就非常有意思。
李默暂时不想管这件事，也许在这段旅途当中，他连稻妻城都不会去。
次日清晨，李默准备出门。但柴门一郎找上了他。
“大人去什么地方？”
“东北方向的废弃神社……也有可能要去鸣神大社。”
“如果大人要去鸣神大社的话……请小心一下。”柴门一郎在李默耳边说道：“我后面又得到消息，那些招募的流浪武士们最后集结的地点就在镇守之森，神里屋敷附近。”
“我知道了。”
柴门一郎想要告诉的意思很明显了。
天领奉行的家族在社奉行的当家四周招募私军。最后去向不明。这本身就能代表许多信息。直接牵扯到天领奉行和社奉行。
想想昨天晚上的动静，柴门一郎几乎是在询问自己后，就去跟以前的友人交流。自己的态度，柴门的态度，加上这件事的微妙。足以吓退不少人了。
“好烦。”
带着心事，李默走出村口，在那天狐雕像面前，他看见了花散里小姐站在那里。
一如初见。
“是发生什么烦心事了吗？”花散里关切的问道。
“差不多，估计涉及到天领奉行的内部斗争。唉……将军大人，是不是有点太小看人心了。”
稻妻之中发生的任何事情，李默估计自己都能联想到将军大人。现在很多问题，其实只要将军大人从那一心净土里面出来就可以迎刃而解。
雷电将军大人一心净土中，处于信息茧房当中。
“好了，不要事事就想到将军大人身上了。”花散里开口：“我们过去吧。”
“好。”
两人并排走在一起，花散里稍快半步，她隐约发现李默不熟悉附近的道路。
李某人，来到原神世界不超过一周的时间，其进度可谓是飞速增长。相较于在鬼灭之刃世界中的磨蹭，那要好上很多很多。
顺着道路行走，从绀田村逐步靠近着影响山。这期间李默远远看见有野伏众的活动。但对方在看见自己腰间佩戴的刀具后离开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花散里的功劳。即使戴着面具。可花散里身上巫女服确实做不了假的，谁都知道鸣神岛的巫女等同于鸣神大社。
鸣神大社，在整个鸣神岛都是超然的存在。至于为何不说成是稻妻。那是因为海祇岛的巫女并不属于鸣神大社这一体系。
当然这只是路途中的小插曲。当两人一同迈入鸟居后，就瞧见前方的神龛前，有着一个淡淡的虚影。
“那是什么？”李默问。“和花散里小姐的关系是什么呢？”
他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那一道虚影，和花散里小姐几乎一模一样，从身高到姿态，从短发到服饰，唯独不一样的是，这一道虚影并没有面具，但面容是模糊的。
——和戴着面具没什么区别。
“式神，也可以说成是灵体。”花散里开口说道。
“式神吗？那触碰它会怎么样？”
“它被留下来，是引导后来者的。我，大概知道这里的镇物放在什么地方。”花散里说道。
——自己可以跳过解密环节了。
这是李默的第一感受，记忆中的任务，有着一大堆的解密，虽然解密的过程中可以得到很多的信息。但李默不喜欢解密。
解密的本质是要跟上设计者的思路，总之李默就是懒。
“那事不宜迟，我们直接去拿镇物吧！”李默说。
有逃课的手段，那肯定是逃课啦。有轻松的方法，那为什么不选择轻松的呢？在上个任务重，他最烦的就是没有逃课的办法。鬼舞辻无惨别的地方不行，偏偏在“苟”这一方面十分精通。
该死，又想到以前的事情了。
跟着花散里小姐前进，李默在废弃神社的前面，在废弃神社的上面。都看见了跟神龛前拿到梦幻虚影一样的存在。
那是灵体，是「式神」。
没成想，自己在诸多世界中碰到的式神会是在原神里面？
跟着花散里前进，最后的目的地是天狐雕像。和先前碰面的地方一模一样。
在天狐雕像的旁边还有两个更加小巧的狐狸。李默知道这个，这些雕像叫做地狐雕像。
“镇物就在这里吗？花散里小姐？”熟悉的感觉重新回到心头，即使现实和游戏里面，地图部分比例尺不对。可具体到某个场景时，就会很逼真。
花散里说：“就是在这里，按照上面说的，需要言灵吗？”
她陷入沉默，开始了回忆。
站在旁边的李默靠近花散里，凑在旁边看着天狐雕像前的文字，那是刻在岩石上面的，力道很深。想来留下这段信息的人应该也明白，会时隔很长时间才会有人来观看这一段信息，所以选择石头作为信息载体。
借助着系统自带的翻译挂，李默看得懂这些。
‘镇物以言灵封印至此。’
这是第一句，而在旁边有着许多字，像是注释一样。其大概是在说，‘虽然我不希望未来有解开封印的一天，虽然你也已经没有音讯，但如果一定要解开封印，实现大祓，那希望解开封印的人是你。第三局言灵是你常说的话。’
李默看了看旁边的花散里，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段话应该是给「花散里」说的吧……也许是对「狐斋宫」说的。可能在某些人的眼中。花散里小姐是「狐斋宫」的延续。
他接着看了下去。
‘如果是小生的继任者，要解开言灵就还有一个步骤。
御灵有四魂，巴有三重。我留下三个式神看守，当它们汇聚在一起时，才能继续。’
「式神」？
李默想到了那三道虚影，既然是式神的话，那三道虚影能不能收复呢？可惜自己不会阴阳术啊。
“鸣神敕使。”
“白辰血脉。”
“油豆腐，速速来！”
伴随着花散里的声音，下一秒，伴随着一道微光闪过，在天狐雕像的脚下多出一个东西。
镇物，就这么出现了。

第九十五章 请询问,宫司是如何看待我的?
对于一般人来说，探索信息，寻找秘密是最简单的事情。但对于李默来说，那反而是简单的，因为花散里就在他身旁。反倒是后面的拔除阶段，有点烦。
是烦，不是麻烦。
天目影打刀的出现，无异于如虎添翼。人类身体的极限，陪着日之呼吸的爆发，再加上压箱底的燕返。雷樱根镇压的污秽所诞生海乱鬼形象就被轻松杀死。
至少，对方的血条现在下降了一大半。
李默如舞蹈一般，随意自然的躲开对方的攻击。他回想起先前和花散里小姐的对话。
雷樱树本身，是用来净化污秽的。但长期以往，总会有污秽沉淀下来，就像是用久了的拖把也会变得肮脏。雷樱树的树根净化的时间长了，就会导致出现污秽沉淀形成的肿瘤。这时候就需要进行其他仪式，将这些“肿瘤”切除干净。
也正是，李默所进行的——神樱大祓。
“血条，要见底了啊。”
想着事情，躲避着海乱鬼的袭击，李默如蝴蝶一般在方寸之地辗转腾挪，海乱鬼的刀愣是碰不到他一根毫毛。换做是真人，这时候估计就跑路或是贴身格斗了……但污秽的海乱鬼是没有脑子的。
比起一般的海乱鬼来说，就是血厚一点而已。
李默切过污秽海乱鬼的脖颈，但它的脑袋并没飞起来。而是在修复了。不过血条有所下降。
最后一刀划在污秽海乱鬼的身上，旋即对方到底不起。化为屡屡青烟消失在面前。
“结束了。”李默收刀入鞘。
他现在的地方，仍然在影向山的辐射范围之中。这一天他有着重做任务的感觉，面对着重复的场景，他就有着许多问题。其中有一个，他始终挥之不去。
重新回到废弃神社这里，花散里正在和虚影站在一起。
“麻烦你了。阁下。”
“不麻烦，花散里小姐。接下来还有几处需要处理的？”
“还有三个结界需要您的帮助。”
和记忆中对得上，但李默有着疑惑，他开口问：“花散里，我想知道假如我不出现的话……那神樱大祓该如何进行？”
花散里陷入沉默。
瞧不见对方面具下的表情，李默没有耐心等下去，便接着问道：“那花散里小姐，我们在这里进行拔除，鸣神大社的巫女知道情况吗？换句话说，为什么不能寻求鸣神大社的帮助呢？”
花散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面前的年轻人。
污秽形成的海乱鬼，流浪武士的。实力不算很强，鸣神大社出面，自可完成拔除。特别是那位继承了宫司职位的狐狸，对于她而言，神樱大祓的难度几乎等于没有吧。
她也曾远远眺望过鸣神大社，能清晰感觉到属于那位宫司大人的力量。
这个念头她也曾有过，只是对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她已经不想踏入。
进入那里的自己，究竟是「花散里」还是「狐斋宫」？
不可说……
“雷樱树的根本并没那么脆弱，小祓还能继续维持下去。那位鸣神大社的宫司，能够感觉到污秽还未到临界点。”
“花散里的意思是，神樱大祓可以开始进行，但距离最迟进行还有一段时间。”
巫女点了点头，同意了李默的猜测。
他说：“这样啊……我个人觉得，这种事关民众的事情。还是早点解决要好。”
“花散里小姐，在天狐雕像看到的那段话，是给你留下的吗？是谁给你留下的呢？”李默转移话题。
天狐雕像那段话，明显是留给某个人的。李默觉得，那就是留个花散里的。因为想要去做「神樱大祓」的人，就是她了。
至于现在的宫司大人，那个喜欢吃着点心，看着轻小说的狐狸，在这个故事中又是什么角色呢？
“给我留下这段话的人……叫惟神晴之介，你先前用的符纸技术就是他流传下来的。这三道虚影，也是他流传下来的。
我曾在这里和他见过面。那些地狐雕像应该记录了下来。先前的言灵，就是我通过和地狐雕像交流得到的。
另外……您对惟神阴阳术感兴趣吗？”花散里问道。
惟神阴阳术，这个概念在流浪武士之间很是流传。传说，数百年前有个大阴阳师远渡重洋前去璃月学习仙术，结合稻妻的本土阴阳术，创造的一个体系。可惜现在已经失传。
但海乱鬼使用的技术，就属于惟神阴阳术的一部分，能跨过神之眼沟通元素力，学习的门槛还不高。这种技巧，十分有用。
惟神阴阳术，是一个体系。一个正常人可以学会的体系！
“花散里小姐你有惟神阴阳术吗？”
“惟神晴之介在这里留下了东西，是他给他的继承人的……不过在漫长时间中，我并未见到过他的继承人。你可以试试去取那样东西。”
李默说：“那是惟神留下来完成神樱大祓的东西吧。和阴阳术应该没有关系。”
“如果我想的没错，你可以拿着去鸣神大社，然后去询问那里有没有惟神留下来的传承。”
去鸣神大社，如果是游戏里面，这无疑就是花散里给自己的一个任务。但现在是现实……
李默说：“我对惟神阴阳术很感兴趣，所以我会去鸣神大社的。但那之前，按照留下的户来说，要让这三个式神聚集在一起吗？”
“嗯，惟神留下来的式神是最低级耐用的那种，并无自己的灵智。只需要接触就好了……”花散里说道。
旋即，李默接触三个式神，不用花散里的知道，他就知道这三个巫女虚影一般的式神在什么位置。屋顶，神社前，神龛前。
当三个巫女虚影聚集在三个狐狸雕像前面的时候，结界破碎，旋即露出埋藏在之间的东西。那是一本书籍，李默翻阅了一下，上面记载的是关于神樱大祓的事情。
因为里面用于太过古老，李默有点看不懂。他接下来要将这个东西带去鸣神大社。
“花散里，你有什么话想要我询问的吗？”李默问道。
“请帮我问一下那位宫司大人，是怎么看待我的呢？”花散里问道。

第九十六章 八重神子的态度
鸣神大社所在的位置，就在影向山的山顶。也就是说，李默需要花费不少时间，去爬山。起始点，就在神里屋敷的旁边。
想要去鸣神大社，就要经过神里屋敷。
进入镇守之森，这处森林李默并不陌生。树木交织纵横，形成幽寂的环境。这段路程，花散里并没在旁边陪伴而行，那位巫女小姐站在废弃的神社之中，不知道想什么。
面具……
李默开始讨厌面具。不仅仅是瞧不见花散里面具下的面孔，更是看不见花散里面具下的表情。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老师，鳞泷左近次。
那位老师和花散里一样，总是喜欢戴着面具。让人看不到他的脸颊。自然无从知晓他在说话时内心在想什么。
然而，人的感觉是微妙的。即使看不见表情，从言语，从动作也能察觉到对方的感受。共情，也是人类持有的能力之一。
站在废弃神社提出请求的花散里，给人复杂的感觉。纠结，迟疑，就像是在人生道路上迷路的旅客。
也许，自己不敢询问那样的问题。
鸣神大社有没有「惟神阴阳术」，李默不太不在乎了。心思全都被先前同行的巫女所吸引。
“嗯？”
李默听到了动静。
在安静的环境中，任何一丝细微的噪音都会变得如雷贯耳。
他扭头，旋即看到了一只可爱的小动物从树丛中钻出，在他的后面是一名野伏众在追赶。
以前他有个疑问，那就是野伏众，海乱鬼的衣着，铠甲几乎都高度统一。后来他知道为什么，因为黑市商人出售的样式就这么几套。
和野伏众混了一段时间，他就知道如何区分野伏众是否混的好。从衣服就看得出来，如果崭新如初，那就是混的较好。因为混的不好的人，都在为自己喂饱做打算。
这个野伏众，从衣服上看，应该是混的较好的那一批人。而他现在正在追逐一只狸猫。
野伏众发现了李默，旋即他转移注意力，骂骂咧咧的走向了他。然后当李默表演一手从系统储物栏中拿出武器以后，对方就怂了，直接跑路。
能凭空拿出武器的人，基本上都是强者，一般来说，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只有那些拿到神之眼的强者。
——虽然李默身上没有神之眼。但没神之眼做到这种地步，岂不是更恐怖？
李默没有去阻拦对方，而是观察对方逃跑的脚步。哪怕他眼力不行，也看得出来，这位野伏众脚步虚浮，实力一看就不行。
最后，他当做路上的小插曲。摸了摸狸猫的小脑袋，旋即就走上了去鸣神大社的道路。
这一段路程并不好走，先不提神里屋敷家上去鸟居的路没有梯子这种事。就说而后的木制长廊，中间居然还断了一截？靠，没人来修的吗？
后面的路倒是好走许多，顺着小路前进。然后又碰到一个麻烦，中间一段路需要通过树根爬上去，还又要爬悬崖。如果不是有着人踩过的痕迹，李默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路。等到接近山顶的时候，道路才变成平整的道路，期间还有多重的鸟居。是每走几步路，就有一个鸟居在身边。
前半段道路粗糙，后半段道路恢弘大气。所以却预算的话将后半段鸟居的预算拿去修前半段路不行吗？
最后，当李默看见一位和话说那里衣着打扮一致的巫女时，他知道，自己已经来到了鸣神大社。
当然，他注意到的还有手水舍，已经锚点。
锚点似乎是自古以来的产物。稻妻的子民早就习惯锚点的存在，根据绀田村长的说辞，在绀田村建村以来，这种锚点就已经存在了。
可惜的是，自己是旅行者，但不是金毛旅行者。
“你好远道而来的旅行者，欢迎来到「鸣神大社」。如果你有烦恼或者心愿，可以去找玄妙冬小姐抽签，雷神会保佑你的。”
巫女上前说道。整句话说的很流畅自然，给人的感觉是练习过千百遍一样。
“请问，宫司大人在鸣神大社之中吗？”
“嗯？”在得知李默来意后，巫女先是迟疑片刻，旋即说道：“请问，你是为了神樱大祓一事来的吗？”
李默说：“是的。”
他发现，这名巫女的表情变得微妙了起来。情况似乎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请问是有什么麻烦吗？”
巫女摇摇头：“抱歉，我失态了。实际上，八重大人刚刚嘱托过我，如果有一名青年旅行者来找她的话，并且是与神樱大祓一事有关的话，不能让他进去。”
“嗯？”
“她还说，你的来意她已经知道了。首先是关于「惟神阴阳术」一事，以前鸣神大社确实有相关书籍。但根绝八重神子所说，因为保管不够妥当的缘故，那些书籍已经成为了残本……”眼前的巫女小姐，略微有些尴尬。
自家神社保管不当，将重要典籍摧毁了这种事情……确实不应该。可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巫女罢了。甚至才刚成年，能怎么办呢？
“然后是第二件事。八重大人要我对你转告一句话。‘仅仅是一朵相似的花’。”似乎为了转移话题，巫女很快说出了第二个回答。
一朵相似的花。
这明显是回应花散里问题的。
八重神子，是怎么知道这些问题的呢？难道她听到了自己和花散里的回答吗？或者说，她一直观察着花散里。
李默没有多想，而是将惟神晴之介留下的关于神樱大祓的书籍拿了出来，递给了巫女。“这是有关神樱大祓的书籍，就麻烦你保存。”
“这是我该做的。鸣神大社流传下来关于神樱大祓流程的书籍也因为虫蛀等缘故没保留下来。”
“这本书，保存的不是很好。”
李默草草翻阅过这本书，后面戛然而止。并非是作者没有写完，而是后面也因为保管不善，字迹变得模糊。毕竟是保留在野外，即使有结界守护，可岁月的力量是最强的。
“十分感激。另外……八重大人还说，神樱大祓结束后，你可以再次来「鸣神大社」，彼时，八重大人会亲自接待你的。”
“我知道了。”
李默点头离开。
目送这位年轻的武士离开后，巫女捧着书籍扭头进入神社，先将书籍交给其他同僚处理。然后在神樱树下见到了鸣神大社的宫司大人，八重神子。
“萤美，他走了吗？”
这只粉毛狐狸这抱着一只小狐狸，贴心的为对方梳毛。敲那狐狸的神态，就知道很舒服。
“他走了。八重大人，我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你不能见那位旅行者一面呢？”
“萤美啊，你还记得前两年来的艾莉丝女士吗？这个年轻人，和那位艾莉丝小姐一样，都是来自异世界的旅客。”
“艾莉丝女士？”
巫女名叫稻城萤美，她当然知道艾莉丝女士是谁。在前两年，稻妻锁国令还没颁布的时候，那位女士从海外而来，找上了八重大人一起喝酒。从言辞之间，能判断艾莉丝女士和八重大人是熟人。
更更更重要的是，传闻在那位艾莉丝女士来到稻妻的时候，将军的视线就一直放在对方身上。
难道，那个年轻人是和艾莉丝女士一样的人物。
稻城萤美觉得自己的头有点大。
“好了，不要露出那样的表情。那名年轻人，和艾莉丝的性格并不一样。我不见他，只是因为这种能穿越世界的旅客，很麻烦啊。”
八重神子开口说道。
实际上，她不见那个年轻旅行者的理由还有一个。这会让她想起那个似是而非的巫女。
花散里，是个好名字啊……
“话说。我好想忘记了什么……哦，对了，留念镜忘记给对方了。萤美，稍后麻烦你帮我走一趟吧。”
“是的，八重大人。”
稻城萤美对着八重神子低头说道。
而后，在年轻的巫女离开后。八重神子抱着狐狸，柔声说道：“去吧，继续见证神樱大祓的一切，然后再回来告诉我吧。”
狐狸似乎听懂了话语，乖巧的点头消失了。

第九十七章 留念镜
鸣神大社的行动并不算成功。因为李默并没有见到八重神子。那位神秘的宫司大人不知道心头埋藏着什么想法，不愿和自己见面。
但没关系，至少自己得到了答案。虽然付出了代价，但代价不过是自己的疑问更多一些。比如说，八重神子是怎么知道自己带去的问题。
再次经过神里屋敷，他能看见站在神里屋敷门口的武士们。这些武士和那些流浪武士的精气神完全不同。一般来说，奉行招募的武士完全能击败同数量的野伏众。除非里面有海乱鬼。
海乱鬼的战斗力，放在奉行武士中，至少也是小队队长的实力。
不过李默就是从这里经过。天目影打刀被他收回了物品栏中，在外表看上去他就是一个普通的百姓，仅此而已。
成功回到了荒废神社中，花散里仍然站在那里，等待着李默带回来的答案。
“一朵相似的花？”
很快，花散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她的语气有些惊讶，似乎有点难以相信。
“抱歉，我失态了。”很快，花散里接着说出这样的话。
“没关系的，花散里小姐。”李默说：“我反倒是有个疑问，为什么那位宫司大人会知道我去的来意呢？”
总不能是未卜先知吧？
李默并不觉得那只狐狸能有那种水平，在目前出现的神明眷属中，可能八重神子是表现最弱的一位。当然，八重神子也是最神秘的一位。谁知道那笑容之下，掩藏着什么样的想法。
毕竟，那可是狐狸啊。
“她，是狐狸。即使天狐和地狐都不在现身，在白狐之野的狐狸灵性也大不如以往。可普通狐狸，也还是能传递信息的。”
花散里抬起手，这位面具巫女指向了一只蹲在旁边的狐狸。
狐狸，在李默这次的旅途中，经常出现。像是一个无形的陪伴者。这本是正常的事情，在影向山，在白狐之野，狐狸的总计很常见。一般来讲，哪怕是野伏众也不会对狐狸下手。
原因，不详……反正是口口相传。大概是在很久以前，鸣神大社那位宫司大人曾经出面处理过这种事情吧。五百年的岁月过去，能够和雷电将军进行平等对话的，貌似就剩下了那只年纪轻轻的狐狸。
话题回转，司空常见的狐狸，成为了间谍？
李默的视线集中在狐狸身上。
对方歪着脑袋，就那么看着李默。什么动作也没有。丝毫不畏惧。
那可爱的表情，让人根本无法生气。
“嗯？有人来了。我先回避一下吧。”花散里说道。
旋即，李默就看见花散里突然消失在自己面前。若非知晓对方情况特殊，估计他会说“教练，我想学法术”这种话了吧。
来的人，是稻城萤美。
也即是李默先前见面的巫女。这次对方见面，现实自我介绍一番，巫女有一种预感，自己会和对方经常见面。
“这次下来，是因为有东西忘记给你了。”稻城萤美说着，从袖子中拿出了一面镜子。
“这个东西叫做留念镜。”稻城萤美递出留念镜，旋即说道：“在五百年前，离岛刚刚建立的时候，当时的柊家家主弘嗣大人为了证明离岛商港建设的裨益，引进了许多新奇的知识和产物。例如从至冬国引进的高炉，将毗邻天守的柊家旧宅改造成「温泉」供奉给御所大人。
后面，又以「狐斋宫」大人赠送给柊家的退邪之镜为「透镜」，从枫丹定制了一台特殊的留影机，能够记录思念和记忆，回赠给鸣神大社。随着年月，留影机失去了功效。但透镜保留下来，被「狐斋宫」大人祝福过的透镜仍然保留着作用。这便是「留念镜」。”
稻城萤美温和的解释道。可在李默看来，这名巫女的所作所为，就像是在背诵一样。
“我知道了。”
“哦，还有，留念镜的作用是可以通过地狐雕像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现象……”
李默觉得自己应该面前的巫女更知道留念镜的作用，在游戏里面，他是经常使用留念镜的。
稻城萤美完成自己的解说任务，又忍不住多说几句：“其实关于神樱大祓，八重大人先前有告诉我们做相关的准备。但就在昨日，八重大人突然告诉我们，可以暂停准备。那时我不明白，但现在想来，是因为旅行者你的缘故吧。”
对方在进行神樱大祓。虽然让这种外来人士处理仪式，但八重大人既然看着，那肯定就没问题。
“没什么，受人之托。”
“那我就告辞。”
稻城萤美离开了。与之相应的是花散里再次出现在了身边。
这位带面具的巫女看着李默手上的留念镜，低声说着：“柊弘嗣那个家伙，居然是怎么对待镜子的吗？我真的……”
她的语气中难免带有一丝愤怒。
花散里，有着「狐斋宫」的记忆。她的行为处事，很难说没有「狐斋宫」的影响。
“这个，给你了。花散里小姐。”
“唉？”愤怒转变为疑惑，话说那里看着李默将留念镜放在她的面前。
李默说：“这对你很重要吧，花散里小姐。我很少见到你感情波动这么大的时候。就是先前，我询问你的时候，波动都不这么大。”
话说那里说：“阁下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李默顿了顿，他当然知道花散里是谁。这个温和的女性，代表着那位「狐斋宫」的延续。
他说：“我等待着花散里小姐你亲自告诉我。”
“这样啊，我知道了。接下来，我们要去镇守之森，要去见一位她的老朋友。但鉴于那位老朋友现在被封印，要和对方对话需要做预先准备。”
“什么准备。”
“我请你吃一顿饭吧。”花散里一抬手，一些美食出现在面前，“这是狸猫一族的法术制作出的菜肴。能够让你和那位老朋友对话。”
李默当机立断的吃完面前的食物。
“我们明天再去镇守之森吧，现在的时间也不早了。阁下可以先回去休息了。”
李默抬头看了看太阳的位置，它已经位于西方。
时间，确实不早了。
“那么明日见。花散里小姐，另外，我并介意你直接叫我的名字。”
“那，明日见。李默阁下。”
李默看不见花散里面具下是什么样的表情，但他知道，花散里一定没有笑容。

第九十八章 狐斋宫,你回来了?
李默回到柴门家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这一日，他破除结界，进行拔除并未花费太长的时间。主要是去了一趟鸣神大社，花费了不少时间。
他不喜欢那一段路，因为感觉路就修了一半。
“李君去了鸣神大社吗？”
“是的。你今天又有什么事情吗。柴门？”
在李默的要求下，柴门一郎兄弟算是更换了称呼。至于柴门夫妇，根本不用这样的称呼。
柴门说：“我就是来找李君喝酒的。就是，有一点烦。”
“你在烦恼什么？”
“我先前不是说加入天领奉行的事情吗？马上我就要离开绀田村了，前往稻妻城那边。”
“你是不愿意离开绀田村吗？”
柴门一郎，是游子归乡。曾经年轻气盛的他跟着自己那些狐朋狗友，一同跑到野外去当流浪武士，风餐露宿。只是因为自己那倔强的性格，才不愿回家。若非最后，他们与另外一批野伏众冲突，获得了一批晶化骨髓，换取了钱财。否则他们还不会回家。
刚回家的游子，就要再次启航。有少许的眷恋也是正常的。
“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担心二郎……我看得出来，他和我一样，是耐不住寂寞的。柴门家的血脉，就这么根深蒂固吗？”柴门一郎说道：“另外……就是父母要求我去了稻妻城作为天领奉行后，给他们带一个媳妇回来。”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催婚。这是哪怕换了世界都不得不谈的事务。如果要李默在经历的多个世界找到一个共同点，那这就是了。
稍后，李默意识到，柴门一郎把自己当成了树洞。他一股脑的将自己的烦恼全部告诉自己，从小时候和父母的矛盾，到离家出走后的苦涩，再到回家的复杂情绪……在酒精的催动下，柴门一郎很是发泄了一通。
酒水的度数不是很高，在李默看来喝这种酒是不会醉的。但柴门一郎醉了。
真是的，为什么我要在月夜下，听一个男生在这里念念叨叨念念叨叨呢？
换成美少女还差不多。
李默捧着酒杯，他想起了那位带着面具的巫女。
——花散里，是否有着倾诉的欲望呢？
“喂，柴门。你觉得，五百年前的稻妻，和现在的稻妻有什么是一样的呢？”
“唉？”
原本如江河般滔滔不绝的柴门一郎先是愣了愣，然后一拍大腿说道：“李君，你这就问对人了。我年轻的时候啊，还特地跟同伴们探寻过，要说稻妻什么没有变化过的话。那就只有两样了，一个是久居天守阁的将军大人！另一个就是烟花了。
将军大人不必多说。烟火可是稻妻的特色啊。五百年前的稻妻人在放烟火，三百年前的稻妻人在放烟火，现在的稻妻人还是要放烟火。
老一辈常说，如果有一天，当你觉得你身边的异性朋友眼眸中的烟花比真实中的烟花还要美丽时。那你就可以和她结婚了。”
柴门一郎说了很多话。千百年来，稻妻对烟火大会的定义。那可以是纪念爱情的烟火，那可以是纪念亲情的烟火，那可以是纪念友情的烟火。当烟花升上天空，那在星空中短暂的显现，将会在人们心中形成不同的美丽。
……
……
次日清晨，李默出门时瞧见不好意思的柴门一郎。对方似乎想起昨天晚上自己的失态，一脸的不好意思。
以前的他，是以沉熟稳重的形象出面。再轻浮的少年，在担负了十余人生命之后，也会变得那样。
李默没有嘲笑柴门一郎，他说：“一郎，帮我一个忙吧。”
他有一件事，需要去稻妻城的人才能做。而他暂时，去不了稻妻城。
从绀田村离开，即使先前并未和花散里坐下约定。但两人都很默契的知道，今天碰面的地方在哪里。
镇守之森。
在游戏里面，这里不算很大。但在现实中，这里就比较大。想起昨日，在去往鸣神大社的路上。就要经过这里，中途还碰见了一位流浪武士在追逐着一只狸猫。
似乎在这座森林，狸猫蛮多的。
来到镇守之森的鸟居前，穿着红白巫女服的花散里就站在那里，宛如一副优美的画。“你来了啊，李默阁下。”
“嗯，我来了。这下要去见面吗？”
“我有点犹豫。”花散里背对着李默，开口说着。“要见得那位她的老朋友，我不知道他心中充满着什么样的感情……他又是怎么看待我的呢？”
“去见一见了，不就知道吗？”李默说道。
那只被封印的狸猫妖怪，与狐斋宫是认识的。或者说……在五百年前，整个稻妻恐怕没有人会不认识狐斋宫吧。
绀田村的村长，绀田一家，即使过去五百年也依稀记得「狐斋宫」的存在。五百年，绀田家究竟将这个消息传承了多少代呢？究竟是为什么没有遗忘这个消息呢？
李默低声说：“我觉得，你该去见一见。就我的看法，长痛不如短痛。”
“说的也是。”花散里笑着。“我带你过去吧。我以前并未来过，但我看见了具体位置。”
她是妖怪，流淌着白辰的血脉。作为她的「延续」，花散里天生就掌握一定的术法。不需要狸猫的带路，她就知道该去什么地方。
在路上，她开口介绍：“这次要见的朋友，叫做五百藏。是很多很多年前就存在的狸猫妖怪。在五百年前的那场战争中，她防止五百藏白白送命，就骗它在镇守之森躲了起来。又过了几十年，因为作乱他被惟神晴之介封印在这里。”
又是惟神晴之介。
在和花散里同行以来，李默就听到过很多次这个名字。
如今在李默看来，惟神晴之介，大抵是一个如安培睛明一般的角色。前往璃月学习仙术，随后独创了阴阳术的体系，这是开宗立派的人物。
听到这么多次，是正常现象。
很快，花散里引领着李默来到一处憨态可掬的狸猫雕像面前。就李默来看，这个雕像未免太肥壮了。
花散里施展了法术，用于沟通的法术。
“是谁啊，打扰我的清……！！！「狐斋宫」，你回来了？”

第九十九章 五百藏
狐斋宫。
这是一个人的名字。
放在五百年前，稻妻的所有人，都知晓这个名字。
她是雷电将军的「友人」，是鸣神大社的「宫司」，是白辰血脉的「狐仙」。
而自己呢？
“我叫，花散里。”
“我是狐斋宫，但狐斋宫不是我。”
花散里很明白，自己是狐斋宫的一部分。但自己并不能完全代表狐斋宫。那缺失的记忆，足以证明这一点。
在记忆中，有着面前这个妖怪的名字。它叫五百藏，是个狸猫妖怪。在五百年后的今日，这一支族群是少数仍在今日仍然昌盛的族群。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不是狐斋宫，你还能是谁？臭狐狸，不要以为你换了一个名字我就认不出你了！”五百藏并不承认花散里说的话。
那只狐狸，本就狡诈的很。当初自由自在的自己，就是因为对方的设计才不得不成为稻妻体系的一部分。
“五百年前，当黑暗遮蔽天空的时候。她一马当先，最后被污秽吞噬殆尽。”花散里，很冷静的说出过去的真相。
五百年前，当众神前往远方战场之时。敌人袭击了整个稻妻。名为狐斋宫的狐狸用“可以随便吃油豆腐”这种儿戏的条件，让资历浅薄的狐狸继承了鸣神大社宫司的职位。旋即代替友人坐镇天守阁，守护着稻妻，直到战死。
花散里有着那样一段记忆。
五百藏陷入沉默，良久，它的声音继续通过某种方式传递出来：“那，花散里，你又是什么？”
“她的记忆，借以污秽的力量得以诞生的存在。”
“是这样吗？果然啊……那只狐狸。”
沉默，在两人之间诞生。五百藏是狐斋宫的朋友，花散里是狐斋宫的延续。「狐斋宫」，这个名字是维持两人交谈的桥梁。可这道桥梁，已经断开了
五百藏是早有预感，只是宁愿一直将自己关闭在梦境中。不愿意相信，可花散里的到来，让它的梦境破裂了。它怎么会看不出来，花散里是什么呢？它完全感受不到白辰的血脉。反而是，感受到了憎恨与污秽。
就像是曾经面对崇神力量给自己的感觉一样。
五百藏对狐斋宫的看法是复杂的。因为那只狐狸，总是处处压在自己的头顶。自己总是输给那只狐狸。
现在想来，五百藏并不讨厌那个时候的生活。即便被按了个什么什么职位，但至少，大家在影响山上，鸣神大社中能欢快的一起讨论百物语，可以自由自在的腾空而起，遮挡住月亮，形成「无月之夜」，完成属于大家的「百鬼夜行」。
现在呢？
别说「百鬼夜行」，被封印在这里的岁月中，连妖怪都很少看见了。
换做是以前，知晓自己被封印在这里。那群妖怪，肯定会来嘲笑自己。但结果，是一个都没有来。
“现在，究竟过去了多少年啊……大家都已经不在了吗？那鸣神大社的宫司，现在是谁在做？”五百藏问道。
“是八重神子。”李默说道。
“啊，八重神子？当年那个喜欢趴在人肩膀上的小狐狸现在也能独当一面了吗？”即使不是用嘴说话，也能听得出五百藏的落寞。
花散里站在那里，就只是站在那里。
她的身份，不好出面打扰五百藏的怀念。数百年的时间流逝，昔日强盛的妖怪一族到现在支离破碎。在漫长的时间中，有太多太多都被掩埋。
“五百藏大人，我想知道你是否从天狐雕像里面拿出过什么东西。”李默上前说道。
他打破了五百藏的追忆，将对方拉回了现实。
止步于过去的人是没法迈向未来的。
五百藏说：“我是拿到过一个东西……你们要用那个干什么？”
“进行神樱大祓。”花散里接着说：“那是我的责任。”
“我知道了。我可以交给你们……花散里，对吧。我有事情想告诉你。是她的事情。”
五百藏传递着信息：“曾经，在那时候，狐斋宫离开前跟我说了很多事情。其中大多我都不记得了，唯独还记得一件事。是有关鬼族的。
曾经，青鬼和赤鬼分开，一支流落野外，另一只融入人族。但她说过，迟早要把青鬼给接回来。这是她对虎千代的承诺。这件事，能交给你吗？花散里。”
五百藏洞悉了花散里存在的本质。也知晓现在花散里的人生价值是什么。
它想给这个人的人生重量添上一笔。
“我知道了，我会去做的。谢谢。”
“不必客气，如果可以的话。请帮我照顾一下吉法师那些小狸子吧。它们前段时间刚刚逃脱了封印。
对了，因为部分原因。我利用法术把那个地方掩藏起来。花散里，你应该能破除掉那个法术。
就这样吧，我想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连接，中断了。
五百藏是被封印着，面前这个硕大的狸猫雕像，就是被封印的表现。双方的交流是通过术法进行的。
花散里说：“我们先去结界的所在地吧。法术方面，我有眉目。”
“嗯。”
李默跟着花散里一同前往，如果她没有跟着自己过来。那多半是需要寻求五百藏的帮助。毕竟是它施展的法术。
结界的所在地在东边的海岸线上。花散里的记忆中，有着这方面的记忆。
“李默阁下，是不是有着许多疑惑。”
“有疑惑。”李默回答的斩钉截铁。
诚然他有不少关于以往的记忆。但人类的记忆啊，虽不是像鱼的记忆一样，只有七秒，但关于遥远的记忆，总是模糊的。
他已记不得所有的情报。
“请容我仔细揣摩语句吧。等到此处结界净化完毕。我会详细告诉你的。”
“我知道了。”
花散里已经破除掉五百藏留下的法术，接下来的解密，净化过程他轻车熟路。从污秽中诞生的落武者，根本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第三处结界净化完成。李默走出洞窟，看着站在海岸边眺望着大海的花散里。
“解决了吗？李默阁下，第四处结界在神里屋敷那边，我们边走边说吧。”花散里提议道。

第一百章 两人的默契
“狐斋宫大人，这个名字。你应该听过很多次了。”
“是的。”
从绀田村村长那里，从鸣神大社的巫女那里，从镇守之森的妖狸那里。他都听到了这个名字。
李默不怎么清楚，这位「狐斋宫」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但想来，能作为雷电将军的友人，肯定是一个不得了的人吧。
“狐斋宫大人，是一名大人物。她和两位雷电将军，都是好友。对了，李默阁下有可能不知道。我们的雷电将军并非是一位，而是两位。一位是名为真，主文治，一位名为影，主战争。”
花散里，有着狐斋宫的记忆。即使这记忆是残缺的，她也能从中找寻到很多有用的信息。例如，她现在告诉李默的信息一样。
可她并未从李默的眼神中瞧见什么“原来是这样”的表情，与她同行的人更像是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似乎他早已知道雷电将军有两位这种秘密。
“你知道啊？”
“嗯。我还知道，作为姐姐的雷电真，已经死去了。现在天守阁中的将军，只剩下雷电影。”
“原来……是这样吗？难怪，污秽会是以落伍者的形象出现。”花散里低声细语。
她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了。想来……在探索「永恒」的道路上，雷电将军，也很苦恼吧。
停顿片刻，花散里继续说：“言归正传。狐斋宫大人，是一位很有能力的人呢。但是在数百年前的那一场灾难中，狐斋宫大人代替雷电将军，率领稻妻的子民对抗漆黑的灾厄。她一直战斗到最后，直到精疲力竭，被漆黑的污秽所吞噬。
因为狐斋宫大人的记忆和执着很是强大，于是借助着污秽的力量。我就这样诞生了……从本质上来讲，我和那些落武者没什么区别。所以，我不能完成净化。”
这就是花散里不能进入结界的缘故。当结界展开的时候，就意味着净化的开始，如果她跟着进去，也会连带着受到影响。
狐斋宫的记忆，借助污秽诞生的崭新生命体。就是面前的花散里小姐。
“你和狐斋宫，像吗？”
“其实，不怎么像吧。狐斋宫大人啊，她的头发是白色的，还喜欢将狐狸耳朵露在外面。我和她想的地方，可能都是喜欢带着面具吧。”
花散里说道。
李默说：“面具吗？其实我也有一个狐狸面具。这是我的老师赠送给我的。”
他从装备栏中拿出了面具。鳞泷老师制作的狐狸面具各有各的不同。就像是李默的，和富冈义勇，真菰的狐狸面具都不相同。
硬要说的话，李默的狐狸面具，和花散里戴着的面具，有着相似之处。
花散里也发现了一点：“从外观上看，很相似。其次……我能从面具上感受到祝福。”
“他是我剑术上的老师。我是从异世界来的，花散里你知道吗？”
“隐约有点感觉，但不确认。”花散里说道：“在狐斋宫大人的记忆中，她曾经见过一名叫‘艾莉丝’的异界旅客。所以对异世界，并不陌生。”
艾莉丝。
李默皱着眉头想了想，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
“那位女士，按照她自己的说法，是精灵。耳朵尖尖的，其余样子都人类无疑。”
“精灵族啊，我知道是什么呢。”
李默想了起来。
艾莉丝，不就是可莉的妈妈吗？一个去璃月，让钟离亲自当导游（押送）的危险人物。
她在很多年前，就来过稻妻吗？
“天狐雕像，到了。李默阁下要不要休息一段时间。”
“那就等我吃过午饭吧。花散里，你不能吃东西吗？”李默从物品栏中拿出了饭团和水壶。
现在是正午时分。是时候吃中饭了，有了昨天的教训，他早上出门的时候，从柴门家带了一些饭团。
他记得，自己曾经分享过饭团，但花散里给拒绝了。
“能吃，但没有必要。”花散里说。
“说起来，丘丘人貌似是需要进食的呢。”李默说道。
花散里笑着，至少李默听到少许笑意，“我与丘丘人，本质有一定的相似，但还是有区别。我并非是专业的丘丘人学者。须弥那边可能会有研究这方面的专家吧。如果可以，有朝一日你可以去须弥看看。”
“以后说不定会去看看。诺，花散里小姐要吃吗？”李默将饭团递给花散里。
“那我就试试好了。不过，请李默阁下稍微转头怎么样？”
“嗯？我还蛮想看花散里面具下是什么样子呢。”吃完的李默，嘟着嘴巴说。
花散里摇摇头：“抱歉。”
“那，好吧。我去拿镇物。”
李默前往天狐雕像的那里，想要将镇物从里面取出。需要的是雷元素的力量——惟神晴之介留下来的符咒，在现在就派上用场了。
他成功取得了镇物。
再次看见话说那里，对方的身姿一如既往。只是手上的饭团，已经消失不见。
李默询问：“味道怎么样？这是柴门阿姨做的饭团，我觉得味道蛮不错的。”
“嗯。”
饭团的话题告一段落。稍后在花散里的指引下，两人前往了海洋。李默会游泳，花散里也法术，在海面上漂浮。但考虑再三，李默在四周找了个冰属性史莱姆，驱赶着它在海面上形成一条道路，前往海面上的孤岛。
第四处结界，就在海面的孤岛的地底。想要下去，还需要利用留念镜呼唤地狐雕像，打开法术。
污秽依旧是以海乱鬼形象出现。这种魔王，对李默来说，血条转瞬即逝就消失了。落武者最后只能变成他经验条的数字。
看着面前的鸟居，李默低声说道：“还剩下最后一处结界了。”
实际上，在今日他和花散里很默契的没有提及一个话题。
那就是……在神樱大祓结束的同时。也意味着，花散里的生命走向倒计时。
李默知道这一点，在游戏中，花散里最后遗留的面具都还在他的背包中。
而花散里，也知道自己知道这件事吧。
在花散里的帮助下，李默从垂直的洞穴中爬出。
第四处结界，正式宣告结束。

第一百零一章 准备
一天连续破除两道结界，时间就已经来到黄昏。李默陪着花散里走到废弃神社后，才启程回到绀田村。
明日，是要去第五处结界所在地，也即是荒海。
那里的危险程度很高，李默需要养精蓄锐。在荒海那一块区域，存在着许多机械造物。那也是魔物，疑似和坎瑞亚有关。
五百年前失落的国度，是需要七神亲自前往解决。甚至在那个时间段中，有两位神明陨落——雷电真是死在坎瑞亚上的。而须弥的草神，究竟是否是死在坎瑞亚的国土上，就要打上一个问号。
李默没记错的话……在剧情中出现的坎瑞亚原型耕地机。是非常强大的存在。不过即便不是原型，一般的耕地机都是了不得的魔物了。
自己应该可以处理。
回到绀田村，柴门家今日的氛围略微奇怪。
柴门夫妇，对柴门一郎格外关注，吃饭的时候，吃饭结束后，他们一直在对柴门一郎叮嘱着。
“一郎，去了天领奉行要……”
大概就是这些，巴拉巴拉的。李默能看到旁边的柴门二郎脸色都不好，撇着嘴——他倒不是羡慕柴门一郎去稻妻城市。而是不喜欢这种氛围。他这些天可是尽被父母数落……估计是羡慕了吧？
即使李默走过的世界都好几个，可对于人心还是难以捉摸。现在想想，果然还是侍奉部的成员们好揣测心思。
柴门一郎最后是借助要与李默交谈，才从父母的唠叨下逃离。随之而来的还有柴门二郎，这位年轻人可不愿意留着原地，接受兄长相同的遭遇——一看就知道柴门夫妻的倾诉欲还没结束。
客房。柴门一郎喝了一口茶水说道：“李君，烟火我已经在订好了。明天宵宫就会送烟花过来，收回地址在我家。”
李默品尝自己冲泡的茶水，慢条斯理的问：“下午还是上午？”
“宵宫说，是下午。”
“那时间应该正好。柴门，你明天就要去天领奉行，要注意安全。”李默说道。“后面是多事之秋。”
愚人众都出现在稻妻了。「眼狩令」现在还没发布，但距离那时候还远吗？那「眼狩令」来了，反抗军还远吗？
柴门一郎问：“李君是觉得，稻妻后面会有战争吗？”
李默看向柴门一郎，这个年轻人表情严肃，似乎推测出最坏的情况。
是了，在野外求生的人。当然要计算出最坏的情况。
李默说：“只是可能。至冬国的愚人众出现在实行锁国令的稻妻，甚至能在稻妻境内自由活动，这是为什么呢？”
他抛出了一个问题。
柴门一郎是聪明人，他能够想到这件事隐约和三奉行有关。特别是勘定奉行和天领奉行，前者掌握着稻妻出入的港口，若不知晓愚人众这么大一批人的到来，那就是失责。其次是天领奉行，在社奉行衰退的今天，前者负责国土的安全，必须知晓愚人众的存在。
唯独剩下束十年前衰落的社奉行不知道占据什么地位。
柴门一郎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将自己的猜测告诉给李默，他觉得眼前的人知晓什么。
他记得，李默是突兀的出现在刃连岛上。不是坐船而来，最初，他想过对方是飞行，或者制造海上浮冰而来。但经过后续的相处，就知道对方并不会飞行，或者制造浮冰——他连神之眼都没有。
可这并不妨碍在柴门一郎心目中，对方是神秘莫测的人。
近日来，这位武士外出，疑似和一名巫女一起行动。鸣神大社地位超然，是独立于三奉行之外的势力。能和鸣神大社的巫女一起行动，再次从侧面说明对方的神秘。
“三奉行吗？怎么说呢？我个人觉得，勘定奉行和天领奉行应该是和愚人众勾结了起来。至少社奉行，则是处于什么都不做，至少在明面上什么都不能做的地步。”
社奉行的处境尴尬，这是李默的感受，勘定奉行和天领奉行沆瀣一气，社奉行被压制的只能暗中行动。三奉行，已经不再对等。
李默说：“总之，进入天领奉行后，柴门要注意安全。”
他送客了。但目送柴门兄弟离开，他没有第一时间休息，而是看着窗外的月亮。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
……
次日，李默离开绀田村，与昨日一样，他依旧是带上饭团作为午饭。
与花散里相约的地方，是在废弃神社。因为荒海那边，和镇守之森，神里屋敷不一样。那里甚至没有天领奉行的巡逻，只有偶尔，天领奉行会组织队员清理荒海。在人数之下，即便是机关造物也不是不能解决。
而李默和花散里，仅有两人。单论战力，有且仅有李默一人。
“花散里，在完成最后一个结界之后。还有什么流程吗？”李默问道。
他们在前往目的地的路上，李默的速度很快，快到花散里要加持法术才能跟上。若非如此，两人前往目的地就要花费很长时间。
在鬼灭世界锻炼出来的速度，现在用上了。中途也有人发现李默，野伏众，愚人众，都有。但他们都没有动作。李默的行动是远离他们的营地，况且有这样速度的人，实力都不简单。何必多惹事呢？
因此李默需要悄悄避开的仅仅是遗迹守卫者这种魔物。
“嗯，五处结界都结束以后。我们就要去影向山之下，进行最后的拔除。”花散里说道。
“影向山脚？”
“是底下，李桑上山的时候，有看见吗？就是从那空调跳下去。”
“可我不会飞啊。”
“神樱会保佑你的。”
“是吗？可我还是有点害怕。算了，这种事情明天再说。”李默说道。
目的地很快就到了。前面的解密方面，交给花散里来解决。流程依旧是从天狐雕像拿出镇物，李默自己解密，然后就是砍砍砍。
手上拿着的不是天目影打刀，李默觉得或许还有点难度。但偏偏手上就是有神兵利器。
将每日任务做完，李默找上花散里说正事，“今天晚上，你留在神社那边，我有事情找你。”
花散里略微歪着头，用这样的形势表达自己的疑惑。

第一百零二章 我们来放烟花吧
说到稻妻的烟花，那么长野原家，是不得不提到的。这一家族，世世代代都操劳着烟花这个行业。以至于整个鸣神岛的人都知道，想要看烟花。那就去找长野原家。
绀田村的居民，当然也不例外。
李默在中午前夕就回到了绀田村，柴门家。
柴门一郎同李默一样，早早的前往了稻妻城中。昨日他已经通过了考核，今日前去报道。从明日开始，他就是一名天领奉行的武士，也就是说从明日启，柴门一郎将会只在稻妻城活动。甚少回到绀田村。
柴门家，算上李默这个客人。总共就只有四人。
李默在回来之后，就安静的坐着。钻研着从海乱鬼那里得到的惟神技术，二者大部分是有着相似的地方，其应该是一套模板。不同的地方就是区别勾连火元素和雷元素的关键。
可惜，他并未掌握惟神阴阳术。以他的天资，想要逆推惟神晴之介的思路还是太困难了。惟神晴之介肯定是稻妻千年难得一见的天才，能够结合璃月的仙术创造出一条完整的体系。
可惜……
“没有地方学习啊。稻妻，在这数百年的时间中，你发展了什么？又遗落了什么呢？”
转念，李默想到鸣神大社的事情，那只狐狸，做事情真坑。
稍后，他将这些没用的杂念全部抛之脑后。取而代之的是，呼吸法的锻炼。
他掌握的是「日之呼吸」，在这个世界勾连的是火元素。那么「雷之呼吸」，「岩之呼吸」呢？即使是不同世界。但，从神秘学的角度来说。具备相同的象征就具备实行的可能性。
唯一遗憾的是，李默在神秘学上的积累，几乎约等于零。
“嗯？”
坐在房间的李默听到了动静，他扭头看去，看见了一抹橙色。
……
宵宫。
作为长野原家的子嗣，她从小开始和烟花打交道。对这日复一日完成的工作并不感觉枯燥，甚至还沉醉其中。能和烟火相遇，是宵宫最开心的事情。许是这份热爱，才拿到神之眼的吧？
“柴门爷爷，柴门奶奶。有人在吗？我来说烟花了。”宵宫出现在绀田村，是因为一份订单。
这次的柴门，来自于柴门家的大儿子——柴门一郎。说起来宵宫有好几年都没看见过他，听说是在外面当野伏众了。但不管怎么样，回来就好。
野伏众在稻妻，声望算是中立的。虽然也有野伏众干着强盗一样的事情。可同样有野伏众在帮助他人，在野外生存的野伏众们会消灭魔物，挤压魔物的生存空间。客观上保护村子的安全。
这种理论，也是宵宫从某位熟悉的同心那里听到的。长野原烟花店传承至今的人脉可相当不简单！
“柴门叔叔和阿姨并不在家。另外，烟花是我订制的，麻烦你了。”
然后，让宵宫意外的是，出现在柴门家门口的是自己并不认识的年轻人。
——是的，年轻人。
绀田村的年轻人，宵宫都认识。因为锁国令的缘故，绀田村的堇瓜花纺织原料生意衰落。年轻人大多去往稻妻城讨生活。
在这里不该有不认识的年轻人啊。
柴门家的亲戚吗？
诸多疑惑在宵宫脑海中出现，但职业素养让宵宫述说：“我想确认一下，你能说是谁下的订单吗？”
“我拜托柴门一郎下的订单。他是亲自去长野原家定制的吧。对了，还未自我介绍，李默，柴门一郎的朋友。”
“这样啊，这是柴门一郎要的烟花。抱歉啦，我就是确认一下。从稻妻城到这边的距离蛮远的，我过来都要不少的时间。嘿嘿。”宵宫摸着后脑勺说道。
李默说：“这是正常的举动。请问，这烟花要怎么使用呢？”
他见过烟花。现代日本最富有盛名的东西，其中必定就有烟花。从恋人的眸子中看到升腾的烟花是最美的这种说辞，在网络上很流行。
但，吃过猪肉的人不一定见过猪跑。李默见过升腾到夜幕上，却不知道烟花是怎么释放的。在他遥远的记忆中，烟花似乎是需要点燃引线。
——与其自己摸索着尝试，不如直接询问专业人士。
眼前的宵宫，就是一名专业人士。
“嗯？李默果然是从异国他乡来的旅客啊。没使用过稻妻的烟花吗？其实用起来很简单的。”
名字，结合行为。宵宫足以判断这位年轻人是外国人。如今的稻妻，出现一位客人是很少见的事情。
“姑且算是，璃月人吧。”李默说道。
旋即，两人没在这个话题上多讨论。转而讨论区该如何使用烟火，顺便李默还稍微问了一下烟火的组成。毕竟说起烟火，就能想到火药，进而联想到枪械。思维的跳跃程度让李默询问这世界是否有类似枪械的东西。
“火枪啊，那种思路我貌似哪里见到过。嘛，估计连丘丘人的盾牌都打不破。”宵宫说。
李默随口一问，这个世界没有发展常规枪械的基石。超凡的存在，从某种程度上扼制这方面的发展。而愚人众的装备，科技树和正常世界完全不一样。
很快，李默学会了如何操作。放烟花是傻瓜式操作，哪怕是年龄稍微大一点的孩子都会这一套操作。
“谢谢了，宵宫。”
“不必客气啦，下次买烟花记得来长野原烟花店哦！”
给自己家里打了一广告，活泼元气的少女先行离开了。她的脚力也不慢，再怎么说也是持有神之眼的人。但稻妻城和绀田村之间足足有一个白狐之野的距离。她回家需要一定的时间。
李默则慢条斯理的和柴门一家说自己要出门，旋即带着烟花离开了。
废弃神社距离绀田村有段距离，可以李默的脚程来讲，花费的时间很少。
花散里依旧站在废弃神社的面前，似乎这里，是她唯一熟悉的地方。
是了，惟神晴之介是数百年前的人物，在闲聊中李默知道，花散里曾经和惟神晴之介有过见面。对方还曾评价花散里，和狐斋宫有四分之一的相似度。而见面的地点，就是在这个废弃神社当中。
花散里已经在世界上徘徊了很多年，可能她最长待着的地方，就是这处废弃神社。
李默没有多想，他走上前说道：“花散里小姐，我们来放烟花吧。”

第一百零三章 升腾的烟花
花散里的眸子中，年轻人是空着双手过来的。在他来到自己面前，说出“一起看烟花”，地面上就多出两三箱东西。
是烟花。
花散里未曾见过这种事务，狐斋宫的记忆直接告诉她这是烟花。
为什么是烟花呢？
在荒海的时候，面前的年轻人提出，今日先且休息，晚上他会来废弃神社找自己。
为什么要找自己？
疑问盘旋在花散里的脑海中，凭借空想，是找不到答案的。
李默将答案，摆在自己面前。
她真的没有想到，李默交出来的答卷会是烟花。
烟花，与她们两人所做的事情——「神樱大祓」没有关联。
接着，她听见对方的回应。
“以我这个外乡人的角度来看，稻妻五百年未变的，除开将军外，就剩下烟花了。
纵使，烟花的制程工艺在便，纵使，制作烟花的烟花匠在变。但烟花本身具备的含义，一直存在着。”
李默来到稻妻的日子并不算长，满打满算，有一周时间。
可他自认为很了解稻妻。
是因为曾经玩过游戏？大抵不是。当游戏写入现实之时，很多都发生改变。比如那影向山，抬头望去，高耸入云。从山脚爬上山顶，需要的时间以“小时”为单位。并且，是以李默的脚程来算。
影向山，很高。
鸣神岛，很大。
绀田村的规模，也大了许多。
原因，大概是现实中的交流和游戏中的资讯，让李默明悟了许多。
所以，就有这种感觉。
也许未来，现实会教李默做人，不要有傲慢的想法。可现在，他就是这样。
“花散里，狐斋宫有看过烟花吧？”
李默的语气很果断，但内容，是一个问号。疑问，本不该太肯定的。
花散里说，声音带着笑意：“你就这么肯定，狐斋宫大人看过烟花吗？”
“是啊，我肯定。绀田家有关于这方面的记载，狐斋宫与人，与妖怪，都愿意结缘。这样怎么可能会不看烟花呢？”
李默折腾着烟花，说道。“说起来，为什么这里会这么干净呢？连杂草都很少见到，如果不是这样，我们放烟花就要换个地方。”
废弃神社，很大。从鸟居进入这里，顺着石制的台阶一路向上，会发现神社的规模有大半个绀田村大小。这个地方，曾经是做什么的呢？
李默没有问。
问题的答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足够大的场地来放烟花。
“吃过晚饭了吗？”
“貌似还没呢。不过我本人倒是带了些调味料，就懒的回绀田村。等下我去看看附近有什么吃的吧。”
位于影向山的山脚，李默不觉得自己会缺吃的。向着东边走一阵子，就是镇守之森，森林不缺乏小动物的踪迹。打猎手艺，李默还没生疏。
心念一动，就可以行动。在鬼灭世界最大的收获，就是李默想到什么，就愿意去做什么。行动力高上几个档次。
很快，李默从镇守之森回来了。两手空空，正如来时一样，可抵达目的地，一头野猪的尸体就突然出现在面前。
在花散里的诡异眼神中，李默不好意思的说：“原本我是想抓兔子，松鼠之类的凑合凑合。但奈何，进入森林没多久，这野猪就慌不择路的冲了过来。我就只好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李默的解刨手艺也很好，这和野猪的身体构造和其他世界大致相同的缘故。
其实最开始他想的是找不到猎物就看看有没有丘丘人营地，打个秋风来着。
花散里并没有着急，而是在一旁看着李默行动。现在的时间还早，太阳都还在西边的天空，弄出红彤彤的火烧云。
“还记得先前在荒海的交流吗？最后，那一跃而下，你需要准备吗？”
明日，是「神樱大祓」最后的环节，而首先要做的是，一跃而下，进入影向山的空洞中。这需要非凡的胆量。
“花散里，真的没有什么能让我飞起来的法术吗？我没有风之翼，是无法滑翔的。”
旅行者有风之翼，而自己没有。想来去蒙德那边，自己说不准能拿到风之翼。可自己现在去不了蒙德。
一去一回，至少要小半年的时间。自己又不懂得利用地脉锚点，进行时空的转换。
“这样的法术，我并没有。抱歉。”
“没关系，我明天去鸣神大社问问就好了。”李默毫无疑问想到鸣神大社那只看轻小说的狐狸。
怎么看，那只狐狸的生活都很清闲。清闲到将视线放在这边，那就多麻烦麻烦对方好了。
在「神樱大祓」结束以前，自己还有利用价值。
基于这点，李默想到这种想法。
稍后，吃上烤肉。李默对食物不讲究，手上有着调味料，这种烤肉的味道也算不错。
时间，来到夜晚。当白昼被黑幕所遮挡，群星点缀着黑暗之时间。沐浴在火光中的李默知晓，该放烟花了。
打扰导火索，然后躲在旁边。看着烟花升腾到天空上。抵达一定高度时，烟花散开，扩散成美丽的花朵。
“和以前，是一样的。”
耳边，是烟花盛开的声音。戴着面具的花散里看着夜幕中的烟花，属于狐斋宫的记忆也同样在意识的海洋中升腾了起来。
“狐斋宫大人，也喜欢看烟花。
在她的记忆中，曾经陪伴着一个孩子看烟花，只是……下一次观看烟花的时候，她身旁的那个孩子都会变化。
从小孩，到成年。从单身，到结婚生子，从年轻，到垂垂老矣。”
花散里说道，那是属于狐斋宫的记忆。
旋即，这名面具巫女说着：“我看到了许多，狐斋宫大人有许多看烟花的记忆。其中还有她和将军的交流，她曾邀请过将军一起去看烟花。但被将军拒绝了，将军说，在烟花大会的时候，坐在天守阁也能看见升腾的烟花……”
花散里没有继续说下去。
因为李默阻止了她。
他说：“今天站在我面前的是花散里，不是狐斋宫。”
“我明白了。”
花散里是狐斋宫的「延续」。
也仅仅只是延续。
花散里的存在，花散里的人生价值，花散里的目标。都是基于狐斋宫的记忆为基础，思考而来。
但，花散里就是花散里。
今日的晚上，仅仅是名为花散里的巫女和名为李默的武士观看烟花罢了……
花散里看着天穹上的烟花。
此时此刻，是独属于花散里的记忆，与狐斋宫无关。
……
……
鸣神大社位列于影向山的山顶，而在山脚放置的烟花，山顶自然也能看见。
八重神子看着天穹上的烟花，抱着怀抱中的狐狸，嬉笑着：“哎呀，这不是给我添麻烦。小家伙还真是讨人厌呢。
不过，这烟花可真美啊。花散里，她可真幸运，能在这时候，结交到最真心的朋友。
这样的话，那就帮帮你好了。”
宫司大人拿起旁边的点心，笑道：“唉，就连花散里都能看着烟花，我那老朋友却还把自己关在家里。真是啊……”
最后的语句，拉的很长，让人不知道，八重神子在思考着什么。

第一百零四章 面见神子
鸣神大社的香火客并不算多。因为从稻妻城到鸣神大社，大部分都需要一个白日的时间。况且这一路上可能还不太平，野伏众还好，至少还存在沟通的方式，花钱消灾。但时不时冒出来的丘丘人，可就让人头疼了。
丘丘人就像是野草，你不知道什么地方就会突然出现一个丘丘人。哪怕是三奉行的人，也不敢保证道路上百分之百的安全。
去往鸣神大社的人都是家里多半有中邪的人，不得不前往鸣神大社，请求巫女们的帮助。因此，一般的人是不会在连续几天之内拜访鸣神大社。
至少，稻城萤美几乎没见到那样的人。当然不是没有，自己的同事阿幸有一个妹妹，曾今前去璃月留学，在毕业前夕回来，然后就碰上了锁国令。她那时候来神社数次，就是希望通过鸣神大社的路子出过拿她那毕业证。
但……不知道八重大人跟那孩子说了什么。导致她开始绕着鸣神大社走了，阿幸好几次都说起自己妹妹不来看自己就觉得不开心。
不过，今日稻城萤美瞧见了第二个这样的人。
“又见面了。稻城巫女。”年轻的武士开口说道。
即使他没有佩戴甲胄，没有佩戴武器。但稻城萤美知道，对方就是一名武士。
“是啊，又见面了。旅行者，你是来见八重大人的吗？”
“是的。宫司大人愿意见我吗？”
“可以。”
前日，八重大人还不愿意见他。今日，八重大人却愿意见他了。
稻城萤美其实很奇怪。为什么八重大人会改变自己的想法呢？
但那就不是她所揣摩的事情。
……
李默顺利的和八重神子见面了。
鸣神大社的内部，其实不算太小。毕竟，这里是鸣神大社，是稻妻独立于三奉行之外的组织。
走过重重走廊，最后抵达深处。然后第一眼就能看见那一棵神樱树。
一段记忆在脑海中浮现。那是雷电影和雷电将军之间的斗争，是了……在游戏中。眼狩令结束以后，雷电影和雷电将军有一场持续数百年的战斗。
似乎那一场战斗和神樱树有关系？
确实有，但有点想不起来了。
“你在想什么呢？少年。”八重神子看着面前这个走神的年轻人。
通过狐狸们，八重神子一直在关注着花散里。再怎么说，那位巫女也是狐斋宫大人的延续。如果不是因为对方是基于污秽为载体得以诞生，她也没什么办法处理。她恨不得把对方抓起来当这个宫司。
拜托~~~当宫司超级烦的。不如去当八重堂的主编。
数百年来，花散里就那么游荡在鸣神岛的土地上。大部分人看见她都会被吓跑，这些八重神子都是知道的。而偏偏，又那么一个年轻人，居然和花散里有接触。她最开始并未注意，可旋即，她发现了一点。
对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她从对方的言行举止上，看到了艾莉丝的影子。
一想到那个精灵的模样，八重神子不免嘴角抽了抽，任谁看见对方记录的提瓦特游记，都不免的头皮发麻——能让岩王帝君亲自看着的人，这世间又能有几个呢？
不过，观察下来。对方并不是个胆大包天的人，顶多算是个色胆包天的普通人。
胆子依旧很大就是了。
“抱歉，刚刚走神了。我就是在想神樱树的事情？”
“哦，对于神樱树，你有什么看法吗？”
“神樱树，真的是自古以来就存在于稻妻的吗？”
——从雷电影的角度来看，神樱树，仅仅只存在了五百年。
李默想起来这一件事情。在传说任务当中，讲述了从坎瑞亚的雷电影突然发现稻妻多了一个从古代就流传下来的神樱树。而后续的剧情中也阐明了，所谓的神樱树，实际上是后面雷电影用雷电真的馈赠种下来的。
因果，被颠倒了。
今日所种下的种子，在遥远的过去生根发芽了。在雷电影眼中的五百年前出现。
这个世界似乎并不简单。
“真是有意思的说法，但在我的记忆中，神樱树真的是确确实实存在的哦。少年，异想天开不要到这种程度哦。”
八重神子说话很温柔，脸上的笑容也带着某种异常的亲和力。
可李默相信，粉切黑这个道理。
他说：“宫司大人。我想我的来意你应该知道了。”
“哎呀呀，我当然知道啦。但是，少年，我可不想和花散里见面。所以想让我给你当保姆这件事，还是算了吧。”八重神子笑着说。
李默没有着急开口，他等待着八重神子的下文。
“但是呢……我有一个方法，你知道‘凭依’吗？”
“凭依？是指的呼唤神灵来到自己身上，给予力量的做法吗？”
凭依，在李默看来和上身没区别。
八重神子说：“是啊，凭依。你可以凭依那位巫女，从而得到飞行的能力。”
“那污秽呢？难道我这样的外乡人能承受污秽吗？”
“不，完全没有影响哦。花散里的存在特殊，一般来说，她应该在神樱树的根里面才对，不知道怎么成为独立的存在。嘛……最大的可能，就和纵欲过度没什么，回家修养几天就好了。”
八重神子说：“况且，可以用一个中间物当媒介，这样就安全许多呢。”
李默陷入沉思。
见到面前的狐狸，记忆就不断的翻滚出来。那都是先前记不起来的东西。貌似在狐狸的传说任务中，旅行者就被从根部中出来的妖怪给附身了——虽说在李默看起来更像是被鬼附身。
原来，花散里是那样的存在吗？
李默说：“好，不知道八重大人？”
“不见我宫司大人，叫我八重大人了吗？嘛，反正我不在意。那，少年，你可要欠上我一个人情哦。
另外，我还有一个说不准能保留花散里意识的做法。你要不要试试呢？”
八重神子笑着说。
不知道为什么，李默觉得面前狐狸就像是一个狡诈的商人一样。
但……
“那就，拜托八重姐姐啦。”
一声姐姐，让八重神子的笑容更加灿烂，她招呼李默：“来，让我给你检查身体，看看法术要不要修改。”
既然有人愿意，那八重神子就愿意试试。反正，试一试又不要钱呗。
假如花散里的意志能保留下来。那，躲在一心净土的老朋友，会怎么看呢？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八重神子就略微开心起来。

第一百零五章 最后的拔除
八重神子，抱有自己的目的。
李默察觉到这点，并未说破。有自己的目的，那就有吧。对方明确站在自己这边就好了。
法术上的事情，李默不懂。现在也不需要懂，他需要的是黑盒子。功能有用就足够，至于内部构造，何必在意。
“我所能做的就这些。少年哦，请努力吧。等神樱大祓结束后，可以再来我这里，倒是会给你一个惊喜哦。”八重神子笑着说。
惊喜，别是惊吓就好。
李默拿不准八重神子的心思，便果断告辞了。
“他可以吗？”
目送李默的离开，八重神子蹙眉。这个外乡人，可以成为“永恒”的异数。可问题是，他的实力不行。
万一被自己的老朋友一刀砍死了呢？
“哎呀，我的老朋友，为了你啊，我可是操碎了心啊。”
尚且有自己可以分享影那别扭的心态。那又有谁来体谅体谅我呢？
无以慰藉，唯有轻小说相伴~
八重神子不再思考那复杂的问题，趁着这悠闲的时光，还是看看轻小说为好。说不准，过阵子那年轻人就会又来鸣神大社了。
那样，可就没有空闲了呢。
李默并不知道，八重神子把自己当初了“异数”。不过，就算知道，也无关系。
他自认实力不如旅行者，那时候的金毛，觉醒三种元素，经历过蒙德和璃月大事件的洗礼，实力非同，能正面击败女士。
而自己，可能不是九条裟罗的对手。神之眼，带来的实力提升太大。
然而，进行神樱大祓的是自己。
顺着道路下山，在半山腰的鸟居上，李默看见面具巫女的身影。
“你来了？”
“我来了，解决办法，我已经找到。”
「凭依」一事，被李默徐徐道来。关于尝试保留花散里意识这件事，他并未告诉。
等待李默讲述完毕，花散里开口：“凭依吗？可以一试。”
她的存在是“非人”，她的意志是“近人”。
花散里觉得提议可行性很大，唯一的问题，她不会凭依也被八重神子解决。
“那么，就麻烦花散里以这个面具为跳板「凭依」到我身上。”
作为跳板，避免可能存在误会的器物是李默的狐狸面具，是鳞泷老师赠送给自己的消灾面具。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面具，于是就干脆用她。
狐狸面具作为狐狸凭依的跳板很合理不是吗？
接下来的事情，李默就看不懂。妖怪天生就会法术，作为狐斋宫延续的花散里和八重神子都会法术。作为人类的李默，并不会。
——掌握惟神阴阳术的自己，说不定可以看懂。
可惜……稻妻并没有阴阳师职业可以提供给人转职的。
“成功了。现在，李默你在戴上面具的时候，就能借助我的力量。”花散里将面具递给李默。
“好。”
“下去的时候，神樱树会感受到你是进行神樱大祓的人，会帮助你的。”
“知道了。”
“那么，我要解除结界了。”花散里说道。
旋即，她开始颂唱起来。
“…东至鲸海，西达烬海，南至炎光，北达弱水。
…千枝万脉，请除祸灾。”
李默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影向山的半山腰。可以观察到的是，本应该是陡峭山壁的地方，却是一个空洞。影向山的山体中心，就是一个空洞。
空洞的底部，是紫色般的海洋。那是由于雷元素组成的结界，中央则是有着一个洞口。伴随着花散里的法术，那洞口似乎发生微妙的变化。
“现在可以下去了。李默，请你，跳下去吧。”
“我知道了。”
李默戴上狐狸模样的消灾面具。
来自鳞泷老师赠与的消灾面具，他以前从未戴上，都是在当收藏品在用。他是第一次戴上面具。
然后，他能感觉到来自旁边花散里小姐的联系。
“一路顺风，李默。”
“好。”
李默从鸟居，一跃而下。
大地的吸引力顿时拉扯李默向下坠落，重力势能开始不断的减少，转换为重力加速度。李默下坠的速度在不断增加。
呼啸的风声在耳边出现，风的力量刮在李默的脸颊上，隐隐作疼。
戴着面具的李默闭上双眼，世界陷入黑暗中。但那股神秘的联系反而变得深刻起来。
然后……
下落的速度，减慢了。
一股微妙的力量从下方托住李默，用来抵抗重力的吸引——这是花散里的法术。
不需要远离，只需要使用。李默朝着底部的洞口前去，如果要说他此时是什么感受？那大概就是和游泳一样。
他“潜”了下去。
“李默，当你进入洞口后，我就不能与你通话了。但面具里面残留着我的力量，在战斗的时候能让你短暂的飞行。
底部污秽的力量纵横，可以取得雷种子，利用神樱的力量保护自己。
最后的瘴晦就拜托你了。
请你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
意念之间的交流，李默是第一次。却显得格外熟练，花散里像是轻靠在他的背后，手把手的教导着他该如何行动。
李默潜入洞口。
映入眼帘的巨大的树根，交错纵横着。如果说，先前清除的五处结界的树根是枝条。那么这里的树根，就是主体。
而在树根交错的地方，束缚着一个巨大的紫色光团——或者说，如心脏一般的东西。
偏暗的紫色代表着不祥，李默已经感觉到了一种压力，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压力。
雷种子……
李默继续“沉”下去。在下落的过程中，他又感觉自己受到另一股力量的保护，能让自己成功落地。
神樱的力量吗？
落地地面，解除保护。李默找到一旁的雷种子。
在上方观看的时候还不明显。可真的落在地面上的时候，再去观看就会发现，那瘴晦瘤大的离谱。
自己要清除的就是这东西。
旋即，李默看见在瘴晦瘤的下方，出现了一名落武者，用着海乱鬼的外貌，可身上有着黑色的气流在蒸腾着。
——极为不祥。
但是……
天目影打刀被李默握在了手上，他低声说道：“对付人型生物，我就很有经验。”
雷种子徘徊在身上，李默踏地而动。

第一百零六章 有缘再见
这个落武者和先前的不一样。要强大许多。
在第一次刀锋碰撞的时候，李默得出结论。
曾经，在和花散里交流中，他知道。在遥远的过去，进行神樱大祓的时候，污秽诞生的形象是如豆腐小僧那样的妖怪。
而现在，是落武者。
这反应了某种稻妻的动荡。
可那不是李默思考。
锵——
金戈鸣叫，刀锋之间的碰撞擦出了火花。
李默感觉的出来，面前的落武者，会剑术。
并非是先前落武者那种凭借力量的行动。也并非是基于厮杀中锻炼出来的剑术，而是代代继承，属于流派的剑术。
具体是什么流派呢？
“有点好奇。”
“那就等以后去稻妻城看看，究竟是什么流派吧。”
力量对方不弱于自己。速度也不算慢，换做是海乱鬼，根本没可能这么强。恐怕天领奉行那边，也没多少人能稳赢这名落武者。
落武者的水准，和持有神之眼的手岛大叔差不多。但也考虑到手岛大叔已经老了，身体机能不在以前的巅峰状态。
李默已经琢磨透对方的剑术了。
那该结束这场战斗了。
咬紧牙齿，空气在牙齿之间流动着。
呼吸法，完全展开。
身体流转，日之呼吸十三型展开。时至今日，李默依旧得承认，继国缘一是无比的强大。这结合了前十二式剑型的招式，是对人型生物的杀招。
只要不死性没有达到滴血重生的境界，被这剑招击中的人，几乎不会有生还的可能性。
火元素转动，形成短暂的旋涡，随之便是落武者的躯体向后倒下。
「日之呼吸」能够勾连这个世界的火元素。伴随着前段时间的研究，李默感觉自己能够勾连的火元素稍微增多了些。
至少，碰到深渊法师，破盾也方便许多。
伴随着落武者的倒下，李默可以看见那被树根束缚着的「瘴晦瘤」直接坠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撞击声，余波裹挟着灰尘借着空气四散开来。
李默的身体早早的就动起来，「花散里的凭依」为他的机动性提上了一个档次。在「瘴晦瘤」呈现下落趋势的时候他就冲了过去。
他几乎是从陆地上飘过去的。大地的吸引力已经奈何不了他。
“并非是树根束缚着「瘴晦瘤」在半空中。而是「瘴晦瘤」为了逃避树根的束缚才漂浮到半空中的吗？”
自己击败落武者的事实影响到了「瘴晦瘤」本身。以至于「瘴晦瘤」短暂无法控制力量继续漂浮在空中，从而降落在地上。
如果自己使用，且擅长的是弓箭手。那么对付半空中的「瘴晦瘤」很轻松。但作为近战的自己，只有在落地的时候，才能最大发挥。
那么，攻略BOSS「瘴晦瘤」的办法已经很明了了。
在巨大的「瘴晦瘤」旁边，火元素聚集着。面对无法反抗之物，用水磨功夫将它的血条逐渐消磨干净就好了。
他的耐性，一向很好。
花散里就那么站在原地，她能清晰的感受到「瘴晦瘤」的存在。大家本是同根同源的东西，甚至可以称得上双生子。
“强度，在下降了。”
强度，并非指的是实力。攻击力，而是存在本身的强度，神樱树根吸收的污秽积累在一个地方，堵塞聚集外泄形成的「瘴晦瘤」在花散里看来无时无刻都在散播者邪崇的力量。只是被神樱拦截，重新进入神樱树的循环之中。少部分利郎则是成功逃脱出来。成为花散里存在的根本。
当「瘴晦瘤」被拔除的时候，就是花散里丧命的时候。
“嗯？”
接着，花散里感觉到脚步声。是感觉，而非是听见，对方的气息很明显，根本没有收敛的味道。
那是，天狐的气息。
在当前的稻妻，狐狸们血脉中的灵性逐渐没落，地狐们都纷纷选择成为石像，前往遥远的未来，或者可以说成是自我流放。拥有天狐气息的人只有一位。
鸣神大社现在的宫司，八重神子。
“初次见面，花散里小姐。”八重神子走到花散里面前说道。
大概有五百年左右的时间吧，八重神子从未和花散里见面。她是从惟神晴之介那名阴阳师得知花散里的存在。
狐斋宫的「延续」，惟神晴之介是这么评价花散里的。那位天资出众的阴阳师察觉到花散里的本质，拿捏住花散里的心思。知晓最后她会选择进行神樱大祓。从那封遗留在天狐雕像的信件就可以知晓。
“你好，宫司大人。”
“叫我八重就好了。花散里，你可以这样称呼我的。”八重神子说道。“我听惟神晴之介那小子说，你有四分之一像是狐斋宫大人。现在来看，我觉得不止四分之一呢。”
花散里放在巫女服的长袖之中，整个人的肌肤几乎都被遮挡起来。她其实并不愿意和八重神子见面。
对方身上，流淌着白辰的血脉。这很容易让花散里联想起，狐斋宫。
“不过……仅仅是像。你和狐斋宫大人，有了本质上的区别呢。”八重神子扭头看着影向山的深处，她知晓来自外乡的旅客现如今正在那里进行着神樱大祓最后的伊势。
花散里说：“我明白八重大人您表达的意思。”
她有了独属于自己的回忆，有了独属于自己的友人。她不在仅仅是狐斋宫的「延续」。
在路途的最后，她碰到了属于自己的友人。
“这样就好，抱歉，其实我该早点与你见面。说不定，我们能成为朋友不是吗？”
“那样的话，八重大人会再次经历伤心不是吗？”
“哎呀，狐斋宫大人去世的那天。我可没哭泣哦，毕竟那女人，诱骗我说什么，当了宫司大人就可以随意吃油豆腐。可实际上啊，当宫司真的好累。而且还要忙着给我的老朋友擦屁股，好像回到当初那个可以到别人肩膀上混吃混喝的时间啊。”
八重神子怀念着往昔。那段无忧无虑的时间，大概是最快乐的时间吧？
“八重大人，你现在，过得快乐吗？”
“过的很快乐哦。每天有轻小说看，每天有糕点吃，油豆腐想吃多少就是多少，没有人管，多畅快啊。”八重神子挂着笑容。
这笑容做不了假。
纵使，比不了最快乐的时候。但，快乐就是快乐。
“这样啊。”花散里不好评价，只是语气柔和许多。对于狐斋宫来说，见到八重神子的回答，很快乐吧。
可花散里，只是花散里。无法代替狐斋宫，做出评价。
“八重大人，我要下去了。”花散里感觉到「瘴晦瘤」的波动停止了。她需要去和李默见最后一面。
八重神子微笑着说：“那，有缘再见。”
花散里随着风，朝着影向山的深处而去。
良久，八重神子在看不见的地方，摇了摇头。“看你的了，少年。”
她想起为李默检查身体是，对方的特殊体质。
不免一笑。

第一百零七章 与此,宣其祓除
「瘴晦瘤」，很大。
其体型，比绀田村村民们的屋子还要大上数倍乃至数十倍，他也总不能真拿出个量尺来衡量「瘴晦瘤」的直径大小，然后通过一系列复杂的计算求出「瘴晦瘤」的体积吧？
况且……
「瘴晦瘤」再一次坠入地面。这个散发着妖异紫黑色光芒，宛如心脏一样，又如同光团一样的物体开始逐渐缩小。最后伴随着“砰”的一声爆炸开来，彻底消散。这时候，李默才发现控制「瘴晦瘤」最里面的树根已经被染上了类似于紫黑色的痕迹。
瘤，这个字形容了所有。
“原来，神樱树树根都被侵蚀了吗？难怪，这污秽这么强。”
李默低声说道：“不过，这样就结束了吧？”
“是的，已经结束了，李默。”
不用回头，李默就知道这声音是属于谁的。
面具，红白巫女服，黑色短发。
花散里就站在那里。
“李默，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这复杂矛盾的心情，被察觉了吗？花散里，其实我有想过。如果将神樱大祓继续拖延下去，会怎么样？”李默说道。
这一路下来，李默的心情是比较沉重的。换做是鬼灭时期的自己，会调侃，会讲笑话，会嘲笑。可在这里，总有点低气压……
同行的两人注定只有一人会留下来。
“可你还是完成神樱大祓不是吗？”花散里说道。
“是啊……因为这是你的愿望。”
完成神樱大祓，花散里的目标就是如此。作为朋友，要尊重对方的选择。这一路下来，但凡花散里有一丝一毫的动摇，李默都会选择停手。但她，从没动摇。
花散里笑着，她戴着面具，可还是让人听得见她的笑声。
“是的，这是我的愿望。
李默，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我还未和惟神晴之介见面，我游荡在鸣神岛的土地上。看着村民们在天灾之后的废墟中重整旗鼓，我在思考，我，花散里，是为了什么而诞生在世界上的呢？”
人生的意义。
每个人都是树叶，有着不同的脉络。属于狐斋宫的使命完成了，她为自己的友人保护住了对方所珍视之物——稻妻。
那，属于花散里的使命是什么呢？
她曾经迷惘着，在过去，惟神晴之介是看透问题的人，可对方并未直接说明。花散里能明白那位大阴阳师的想法，若是由他人说出口，那就不是使命了。
花散里说：“后来，我仔细整理狐斋宫的记忆。发现她最后的执念，就是进行神樱大祓，完成最后的净化。
这份执念与污秽结合，就有了「花散里」的诞生。
我的使命，显而易见。
数百年来，我都围着这一目的而践行着。在那时候，我以为我会孤独的消失在世界上。”
她看着李默，温和的说：“谢谢你，我的朋友。昨夜的烟花很漂亮。”
烟花，很美。
从狐斋宫的记忆中，花散里知道这点。可真的当天穹上的夜幕出现升腾的烟花，那转瞬即逝的美丽也深入人心。
在那时，花散里知道一个道理。
从别人那里拿来的记忆，远不如自己创造的记忆。
“花散里，尝试一下吧？将自己的意识保留下来，然后……等待复活的时机。”李默开口说道。
他将自己和八重神子的打算说了出来。
那就是保留花散里的意识，以期未来有朝一日能够复活她。
花散里说：“这，真的可行吗？”
“当然，请不要小看我这位穿越诸天万界的旅行者啊。即便这个世界没有，那就去下个世界，下个世界没有，那就去下下个世界。”
李默说道。
世界之外的世界，有很多很多。一个世界观下说不定就有无穷个世界。而世界观又不知道多少个。
总会有一天能找到的。
“我的意识，在失去污秽的承载。是不能存在的……”
“反正不要钱，多少试一试不是吗？另外，花散里小姐，我的面具，已经报废了。”
李默手上拿着一个残破的面具，那是鳞泷先生赠送给李默的消灾面具。但，这面具因为是作为接受花散里力量的跳板，普通的材质决定它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那就……试试好了。”花散里知晓，对方不是真的想要自己的赔偿，而是想要自己配合。
联想到先前八重神子与自己见面的举动。
她摇了摇头，那就试一试。
“李默，你还有什么疑问，想要说的吗？我尽可能的回答你。”花散里说道。
李默说：“没有了。”
“那，我就开始了。”
花散里在这瞬间想到许多。
她选择试一试，但也知道，成功的可能性很低。
也许这是她最后一次思考。所以，五百年独属于自己的岁月逐渐回忆起来。
绀田村，绀田，柴门一系在从狐斋宫的记忆，延续到花散里的记忆，依旧存在于今日。
神社的稻城弥里的后辈依旧在做着巫女。
鬼族成功融入了人类的种群之中。
狐斋宫大人所拯救的人们，依旧延续在鸣神岛的土地之上。
唯一让自己焦虑的是……
“李默，留念镜就麻烦你保存了。这曾是她赠送过柊弘嗣的法器，却改造成这副模样……我手中别无他物，就只能将这个赠送给你。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未来会进行改造的。”
曾经的焦虑，是狐斋宫的心情，还是自己的心情呢？
不过，自己不会再因狐斋宫的记忆而干扰了……
花散里，仅仅是花散里。
“最后，我赠送给狐斋宫大人曾经所喜爱的一短歌吧。
‘与君相别离，不知何日是归期，我如朝露转瞬晞。’”
花散里施展了法术。
旋即，咒语从她口中冒出。
——与此，宣其祓除。
神樱大祓的仪式完成了。
即使神秘学上积累浅薄的李默，也感受到变化。四周压抑的感觉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清晨行走在森林之中的清爽感觉。
这个空洞，充满了属于生命的活力，身处于地下深处，处于影向山中央的空洞中，似乎有了阳光的出现。原本干枯的树根，被污秽侵蚀的树根，仿佛得到了滋润，开始回光返照，有新生的嫩芽诞生了。
四周原本光秃秃的岩壁上，出现了粉红色的樱花，一时之间，生机盎然。
冬天走了，春天到了。
“有缘再见。”
李默说。
在他面前的花散里，身体开始变得虚无，她的身体开始崩溃，从身体中飘落出一下如樱花一般的东西，四散开来。
花散里，花散里。
如花朵一般散开也许是她的宿命。
可李默是不相信宿命，这种东西的。他是穿越者，是不会被宿命这种东西锚定的。
花散里，最后只剩下了面具。就连巫女服，都随着她一起飘散了。
但没关系……李默早早的就看见这一切。
他拿起面具，准备用最短的时间冲上鸣神大社，去找八重神子……
“哎呀，少年，你你难道忘记了吗？你根本不会飞的啊。”
在这瞬间，八重神子的声音出现在这里。

第一百零八章 意识保留
飞行。这无疑是李默最大的缺陷之一。在李默掌握的技能中并没有飞行的存在。从鸟居一跃而下，是借助花散里的力量，在那时候也能感觉到神樱树在帮助自己。
但……怎么回去？
李默先前还真没想这个问题。
不过面对这种境地，他并非无能为力。
熟悉的电流滋滋声音在脑海中出现。依旧是熟悉的声音，就在八重神子慢悠悠的走到自己面前时光幕就弹了出来。
“场景：原神……”
“通关任务：帮助花散里……滋滋……完成……”
“是否完成任务，回归……滋滋……若进行结算，获得……经验和额外奖励。”
“是/否。”
回归的页面，李默是第二次见到。可上次回归，足足花了数年功夫。让他从刚成年的少年，逐渐成为成熟的大人。而这次，是那么的快捷，连半个月的时间都没有过去，任务就这么结束了。
“你在想什么？”八重神子从李默的手上那走面具的同时问道。
“没什么？”
“嗯？我发现你在姐姐面前很容易出神唉。这是看不起姐姐我吗？”八重神子故作惊讶的说道。
可惜就是演技太浮夸了。
或者说，她故意演技浮夸。
“是是是，姐姐。我错了，请问能不能做正事呢？成功呢？八重大人？”
李默改变称呼，证明他已不想扯淡，而是想切入正题。
——狐斋宫的存在，有保留下来吗？
“嗯……真狠心呢，少年。有事相求就是姐姐，无事相求就是八重大人。嘛，我就只有好好看看喽。嗯，法术有好好发动的样子。”
八重神子笑道：“看样子，是成功了。我亲爱的弟弟，你的目标貌似已经完成了。你有什么感想吗？”
法术，成功了。
李默想起先前和八重神子的谋划。那时候已知道是需要花散里凭依在自己身上。于是双方之间就会架起一道传递力量的“桥梁”。法术就是通过着“桥梁”施展开的。花散里的力量能借着“桥梁”来到李默身上，那么没道理这过程就不能反过来。
“我的感想？是面具毁的算是物超所值吧，至少去见到老师后也能有一个交代。”李默说道。
八重神子法术寄存的地方，是李默自己已经损坏的消灾面具。
八重神子说：“小弟弟，现在第一步完成。那第二步，还需要进行，你准备好了吗？”
李默问：“果然，留下来的仅仅是意识，不是灵魂吗？”
八重神子摇摇头：“哎呀，如果能保留灵魂的话，那岂不是找到肉身就能复活。那可就简单了，污秽并非是那么简单的事物哦。能成功保住花散里的意识，就超出我的预期。”
她将面具丢给李默，后者很轻松接住花散里留在世界上最后的遗物——狐狸面具。
“花散里的意识现在就暂存在面具中。可她的意识很脆弱，李默，你准备好了吗？”
八重神子瞧着这位异世界的客人。
提瓦特大陆上并不缺乏来自异世界的旅行者。前两年，八重神子还刚刚碰见那位在提瓦特活动数千年，最近还生了女儿的魔女——艾莉丝。
可想来，李默的存在很特殊。
“请问，八重大人，我要怎么做？”
“戴上面具，花散里的意识就会暂居在你的身上，就不会有消散的可能。那样你就可以慢慢去寻找复活的办法。
说起来，少年。你的体质，以后可不要轻易让人对你进行身体检查哦。”八重神子说。
李默很特殊。他的身体和灵魂是处于割裂和联系的状态。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借尸还魂一样。可她仔细观察，却又不像是借尸还魂。由此，可以轻松观察到他灵魂的怪异。
他的灵魂包容性很强，就像是大海一般。具体有什么用，那就看八重神子的推测如何——她的推测是根据昔日惟神晴之介留下的笔记而来，那位五百年前的大阴阳师，在这方面研究的深度很深。
“我知道了，八重大姐姐。”
李默如八重神子所说的一般，戴上了面具。
然后，他感觉有什么东西进入了自己身体中。这是一种第六感上的感觉，而非真正的异物。
不对……
那异物被自己弹了出去。
李默茫然的看着八重神子，却发现对方显露出思考的表情。
“居然形成意识空间了吗？”
八重神子能感应到花散里的意识还停留在面具中，而且还形成意识空间——果然，意识相较于灵魂的差距还是太大了吗？自己的推测出现纰漏了。
无所谓。
八重神子开始检查面具，只见她利用各种法术不断观察，最后说：“意识很稳定，暂时没有消散的痕迹。但后续的步骤，我帮助不了你。”
“我知道。”
“那接下来，你跟我去鸣神大社吧。”
“嗯？为什么呢？”
宫司大人笑而不语。
八重神子带着李默远离了空洞。再重新回到半山腰之后，这位宫司大人再次将空洞封印起来。正常人即使跳下去也不能进入那个空洞。
然后，她带着李默来到鸣神大社。
一路上和鸣神大社的巫女们互相打了招呼。不知为何，李默在和她们打招呼的时候，就感觉亲切许多。
八重神子把李默带到一个房间当中，这里有着床铺，有着书桌，占地面积不大，乍一看，就是一间客房。
位列于影向山山顶的鸣神大社有着不少客房。时常有前来拜访的人因为时间的缘故不得不停留在山上。客房就由此而生。
只是，在这间客房中，有着不少的书籍堆积在桌子上面。
“那是惟神晴之介昔日留下的书籍。”
“不是说，已经不在了吗？”听到八重神子的解释，李默说道。
八重神子说：“哎呀，鸣神大社的书库那么大，难道我就不能从角落里面翻出来吗？小家伙，你说是不是呢？”
“你对我的称呼，变了好几次了。八重大姐姐！”李默说。
惟神晴之介的手稿，想来这就是八重神子说的惊喜了。
如果要说稻妻，有什么值得学习。除开那些在稻妻城中的流派，那就是惟神晴之介的阴阳术。这是一个完整的修炼体系。
“最开始，我认为你是一个幼稚的年轻人。后来，我觉得你像是弟弟那样可爱。最后呢，我发现你就是个随心所欲的小孩子罢了。你说是吧？小家伙？”
李默说：“是是是，你说
的对。”
“对了，小家伙你顺便帮我把这些书籍整理出一个目录，拜托了哦。”
“知道了。”

第一百零九章 修行,惟神阴阳术
今日晴，天气正好，万里无云。
这样的天气最适合运动，没有什么比在暖暖的清晨阳光下锻炼还要幸福的事情。
最近来往于鸣神大社的参拜客发现，近段时间这里多出来了一位客人。原本以为他是不得不停留在这里的参拜客。鸣神大社位于影向山的山顶，与稻妻城之间有着一定的距离，有不少参拜客因路程缘故不得不留宿这里。可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大部分的人都知道，这位并非是参拜客，而是类似于巫女的外编人员。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了你们鸣神大社的一份子了。对于这种现象，阿幸，你怎么看？”
清晨，李默锻炼着身体。进行着基础锻炼，这是为了保持自己的状态。不过对他而言的运动量，对巫女们来说，可不叫一般。
——当然，一般的巫女也会当个看客。大胆一点的会揣摩李默的肌肉好不好看。
“嗯，你是八重大人带回来的人。大人还将整理藏书室的工作交给了你，所以……”阿幸笑而不语。
“是啊，明明八重大人说是给我惊喜。这所谓的惊喜就是给我找了一份工作啊。什么叫在这里白吃白喝不行？我又不是拿不出摩拉。”
摩拉，是原神世界的通用货币。这种货币并非是信用货币，在炼金术等方方面面都需要摩拉的使用。
作为硬通货，摩拉应该很拿得出手才对。
阿幸只能微笑着离开。对于这位尊敬的客人和八重大人之间的矛盾，并非是她这么一位巫女能了解的。
李默和巫女的交流就这么短暂结束。双方都还有自己的工作，他等到锻炼时间结束就要回房间去继续翻阅惟神晴之介留下的笔记。
一想到这个李默就头疼，惟神晴之介留下的笔记杂乱无章——并非指内容。从内容上看，是成体系的。五百年前的那位惟神晴之介在写下笔记时，是费了心思的。从初学者到精通，都有详细的教导。但问题是，惟神晴之介的诸多笔记中，没有目录。
李默需要一本本的看过去，通过内容来判断是什么时候需要读的。在这个过程中完成整理归纳。
非常痛苦。
更别说，八重神子还将整理书库的任务交给了他。因为各种各样的历史原因，鸣神大社仓库里面的书籍有很多。可惜，就连神樱大祓这种重要书籍都能被虫蛀，就别说其他书籍。
他每日下午都会抽出一部分时间去整理，正好放松放松学习阴阳术的脑袋——毕竟偶尔在整理手稿的时候，会翻阅到很高深的书籍。大概就是初中数学的程度，被迫去看微积分这种程度。
——根本看不懂。
“哟，亲爱的小家伙。你怎么在这里晒太阳呢？时间也不早了，你难道不去看书的吗？”
如此轻佻的声音，不用多想就知道是八重神子。
粉毛狐狸笑眯眯的出现面前。
“难道我就不能休假吗？”李默吐槽：“我是来学习的，不是来打工的——说起来，我感觉被白嫖了。帮你整理书籍，还没钻钱。”
“我不是包吃包住了吗？还让你免费观看惟神晴之介的手稿。”
李默说：“你不提手稿我还不生气，那些手稿的顺序全被打乱了啊！靠，基础教材里面出现一本完全看不懂的进阶教材，这可太痛苦了！”
他低沉着声音，似乎要宣泄自己的痛苦。
在鸣神大社的这近一个月时间中，他都在痛苦与折磨中过来。特别是第一天上手的第一本手稿，直接就是高数难度。让李默一度怀疑，是不是系统自带的翻译出了问题？
后面，通过这边幼儿教学书籍，李默逐渐掌握提瓦特这里的文字和语言。
系统的翻译，在这过程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李默可以自由的控制是否翻译，是一个十分趁手的工具，有时候还能做到双语版本。
然后，经过自己翻译，李默才确认一件事实。那就是系统的翻译是没有出错的。而是自己拿错书了。
八重神子捂嘴笑道，那一日李默燃烧殆尽的时候，她就站在窗户边缘看着。那万念俱灰的样子，看上可有趣了。
李默翻了个白眼，“八重大人，请问你还有事情吗？没事情，我就要回房间继续看书了。”
“小家伙，你的阴阳术学习到什么程度了？”
“！”
警觉。
在翻阅惟神晴之介手稿的同时，李默还在修行着阴阳术，只是在这方面的学习，他的进度实属一般。他的天赋是足够学习阴阳术，有着现代人的见解，理解也没问题。但……他在理解的同时还在揣摩惟神晴之介的思路。
知其然，知其所以然。
因此他学习的进度很慢。
平时，八重神子是不会询问李默的学习进度。可今天，八重神子却这么问了。等同于黄鼠狼给鸡拜年。
“不要用那种警戒的眼神看着我。小家伙，我有一个任务需要你去做哦。”
“什么任务？如果是帮助你把那位老朋友叫出来的话，我可无能为力。”李默说：“那无想的一刀，我没把握。”
李默的实力不算弱，可对象换成是魔神。他就是弱者……
雷电影可以被说动，但雷电将军只是个人偶，还是个会玩弄语言艺术的人偶。冷不抽来一次无想的一刀，他不觉得自己能活下来。
“嘛，不是那件事。真要你去做那件事，我就给你安排‘对雷电将军特训了。’我指代的任务，是关于五百藏的。
他也该解除封印了。”
五百藏，是狸猫妖怪。仔细想想，在妖怪凋零的今日，五百藏恐怕是少有的大妖怪吧。这么一个战力的出现，能给稻妻国增加底蕴。
不过……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呢？
李默没询问，但左右和愚人众有关。粉毛狐狸估计是看到了什么机会——估计和把雷电影拉出来有关系。
“我知道，这份因果我接下就是了。”
八重神子问：“另外，花散里还好吗？”
“意识依旧在沉睡中，意识空间也依旧稳定。”
“那，去吧。”八重神子说道。

第一百一十章 破解封印
五百藏。
是一个妖怪。
一个被封印的妖怪。
八重神子与自己交流这个话题，李默就知道这件事还真只有自己能去。
封印五百藏的人，叫做惟神晴之介，是五百年前的影向役者三人组之一，是创造惟神阴阳术的大阴阳师。
李默近段时间学习的，正是惟神阴阳术。五百藏身上的封印，还真非他不可。
这是缘。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去镇守之森去解除五百藏的封印，即使刻苦专研一个月，他的阴阳术水准在那里。更何况这其中只有部分时间在学习。
后面的时间中，李默将重点偏向结界，封印方面。惟神晴之介留下来的手稿涉及到方方面面，从最基础法力修行，再到法术，式神，结界……不得不承认，这位大阴阳师无愧天才之名。
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月。
李默从阴阳术中看到了巫女法术的影子。鸣神大社的巫女除开借助器物来驱魔，本身具有一定程度的灵力，对于污秽有着杀伤力，还能布置结界。
整理鸣神大社仓库这份工作，让李默可以接触到鸣神大社长久以来积累下来的书籍。这里面涉及到稻妻的方方面面，让李默有全面的了解。
时间不知不觉又过去了一个月。这期间，柴门二郎曾来鸣神大社带来过柴门一郎的消息。他本人也表示，自己要去稻妻城闯荡，希望李默有空下山可以去绀田村看看。
——后者是他本人的请求。
李默不无许可。
“八重大人，你又来了？我先前已经说过了吧？五百藏的封印我还解除不了，就算你催，我也没办法的啦。”
搬了一个躺椅在房屋的侧面走廊上躺着，这里恰好可以看见神樱树。而参拜客的身影完全看不见，偶尔能听见旁边巫女在推销抽签的声音。
如果没有闲逛的八重神子，那就更有趣了。
鸣神大社最大的闲人，莫过于宫司大人啦。仔细想想，她平日居然还有空去八重堂那边亲自取走小说书稿——就离谱好吧。
稻妻城的乌木亭，她也经常过去。明明其他巫女都在认真工作，怎么就这宫司不像是忙碌的样子。
当领导就这么悠闲吗？
“我愚蠢的弟弟哦，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吗？”八重神子双手拍在李默脸颊上，开口说。
“是啊，我亲爱的八重大姐姐哦，你哪次来不是叫我帮忙的呢？甚至连祛除污秽这种事情都丢给我？”
“你现在不是鸣神大社的神官吗？”
“喂喂，我什么时候就成神官了。工资，工作服什么都没有的神官吗？我出场费很高的哦，八重大姐姐你干脆把自己赔给我算了。”
李默吐槽。
两个多月的时间，他早就和八重神子混熟。虽说年上系角色对他有天生压制。可他本人又不是什么死板的性格。
对八重神子这种懒散的人，他是真尊敬不起来。
“不管怎么说，反正你就是神官了哦。嗯……下次你和我进稻妻城，去小仓家订制一家神官服好了。”八重神子沉思道。
李默伸出手：“那我的工资呢？”
“全在伙食费里面。”
“黑心资本家压榨员工啦，我要去天守阁告发你这个无良黑心宫司。”
八重神子轻拍手：“好呀！我老早不想当这宫司了。你去叫将军把我的宫司职位给撤销吧。”
事实证明，当一个人不要脸的时候，是无敌的。
更恐怖的是，当漂亮女人不要脸的时候，还让人无法生气。
八重神子的容貌，无疑属于“美丽”这一范畴。
李默是不怎么生气。
耸耸肩，他说：“说正事吧？八重大人，有什么吩咐吗？如果是除灵，我的建议是让我速去速回。”
“不是的哦，是五百藏的封印效果减弱。我觉得以你的水准，可以去试试了。如果解除不了也没关系。我还需要亲爱的弟弟帮忙呢。
最近呢，社奉行家的那小子有信息要传递给我，但偏偏他本人不愿意来，就委派给他的下属。但，貌似那个送信的小家伙在镇守之森睡觉呢。我希望你去找到她。”
八重神子柔和的说，她在李默面前的形象就变成发布任务的NPC。
李默询问对方的外貌信息，准备早去早回。
八重神子给了一段意义不明的话：“像是狸猫的小忍者。这句话就足够概括。”
李默没多问，动身前往镇守之森。这上下山的路，他很熟悉，以他的脚程，一来一回也不需要太长时间。
离开神社，和看门的稻城萤美点头示意，李默什么都没带的冲下山头。如果有风之翼，他甚至可以越过栏杆，直接飞下去。
可惜，他并没有。
顺着道路一路前行，期间碰见了上山的参拜客。李默也没做什么点头示意，如一道残影从他们身边掠过就是了。
镇守之森，是影向山山脚的一处森林，神里家就在这处森林的边缘。
五百藏被封印的地点就在这里，同时这也是曾经它所看守的地方。
「保宫司正」。
这是昔日狐斋宫为五百藏讨要的职位。五百藏在很多年前，就隶属于雷电将军的体系当中。
但貌似五百藏并不在意。
挥了挥手，让那些狸猫给自己让出一个位置。前面两月时间，李默数次来到这里，检查惟神晴之介留下的封印，即使随着岁月流逝，封印的力量减弱，但封印的强度依旧还有。
可见当年，惟神晴之介说对五百藏实战的封印，是用了心的。
“封印，确实减弱了。这样倒是可以尝试破除封印。”
先是用法术越过法术和五百藏沟通。可惜对方没有回应。旋即李默检查封印得到这么一个结果。
李默开始上手，关于五百藏的封印，他恰好在手稿里面看到过。捉摸着，过段时间就可以解除，但伴随封印减弱，倒是可以着手尝试。
——不过，八重神子是怎么知道封印减弱的？难不成又是狐狸吗？
李默在心头吐槽，但注意力全在手上。
很快……
封印破除了。
但五百藏依旧保持着雕像的样子。
李默沉默：“难道是我破解的有问题？”

第一百一十一章 早柚
镇守之森的春末，是生机勃勃的。四周隐约有了知了的东西。但数量很少，李默蹲下身子，认真检查五百藏的雕像。看看是否是有什么地方还存在着封印。
一段时间过去了。李默最后得到的结果是，封印已经完完全全解除。五百藏之所以没动静，完全是因为它自己不想出来。
“你为什么不想出来呢？五百藏？就算是休息，休息这么长时间也没关系吧？”李默摸着脑袋，有点烦恼。
其实，他隐约知道，五百藏不想面对这个世界的理由。
——狐斋宫已经死去了。
那位继承「白辰」血脉的前任宫司大人，早在五百年前，就命丧黄泉。
难道，五百藏还在继续自欺欺人吗？
李默摸着自己下巴，先前自己和花散里一起戳破了虚伪的幻想，将赤裸裸的现实展现在五百藏面前。那时候五百藏显得很疲倦，就休息到现在？
回头告诉八重神子，让她自己来处理好了。自己又不懂妖怪的事情。
扭头，李默从物品栏里面拿出小零食，招呼着其他狸猫过来。
他下山动静并不算小，狸猫们都顺势而动。他每次下山都会带点小零食小点心来喂狸猫们。就让小家伙们养成了习惯。
“小家伙们，我要找一个很像是狸猫的小女孩，她应该就在镇守之森的某个地方睡大觉，你们知道在什么地方吗？”
将五百藏的事情抛之脑后，让八重神子自己处理去。李默转而去完成神子吩咐的另一件事。
虽说，八重神子根本不给报酬。李默本人口头上会抱怨，但他还是会去做八重神子的要求。倒不是因为包吃包住，李默又不是兽人。
主要是，惟神晴之介的手稿，是无价之宝。但凡有天赋，就能从零开始学习，完全为李默开启通向超凡的大门。
只是自己天资不行，进度缓慢。
很多时候就是理解不到位……
“提高智力有没有用呢？”系统的光幕出现在李默眼前，熟练的点进属性一栏，自由属性点还是只有一点。越是到后面升级越是缓慢，十三级的经验进度条已经快要抵达满了，距离升级仅有一步之遥。
李默思考六项属性中，智力和精神的作用。前者……说不准就是提高思维能力？比如说提高计算能力和学习能力什么的……
还是那一句话，系统没有新手教程真让人难受。
李默出身没用多久。在分食掉李默的糕点之后，狸猫们纷纷开始了行动。镇守之森，本就是狸猫的天地。
不过，其中有一只叫“吉法师”的狸猫待在李默的旁边，正在述说一些事情，曾经的李默需要吃花散里用狸猫法术制作的大餐才能听懂狸猫说话。现在他自己就可以施展同样的法术。
“？你是说，有狸猫跑到稻妻城那边去了吗？嗯……这样啊，我回头会告诉宫司大人的。有宫司大人出面，想来只要不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就不会有大碍。”
李默安慰着狸猫。
八重神子，看上去一天懒懒散散，让人容易联想到某位蒙德的吟游诗人，但她还是有在做事的。
比如说妖怪的事情，她就意外的上心。就连神樱大祓期间，她不也是通过狐狸们的身影，全程观看着吗？
吉法师点头放下心来。然后就趴在李默的膝盖上享受着梳毛服务。五百藏不想起床，李默也就不去当“闹钟”，屁股一坐在地上，等待着狸猫传递自己的消息。
八重神子的第二个任务，需要见的人。李默其实是有印象的，毕竟是在可控角色中少有的萝莉角色。以至于游戏中可以组建超级刑的四萝莉组合。
李默本人的四只萝莉没有齐全就是。
镇守之森的“地头蛇”狸猫们，很快就帮李默找到了目标。
一个小姑娘被一群狸猫抬了过来。这种场面并未引起李某的稀奇，毕竟这群狸猫都是妖怪，会用一两手法术很正常。
让李默更稀奇的是，被狸猫们抬着的小姑娘居然还保持睡眠的状态？
人才啊。
扰人清梦无疑是罪大恶极。就比如闹钟那种东西，让人深恶痛绝。
可没办法，要找麻烦就去找八重神子吧。
李默的手指戳向对方，想要将小家伙唤醒。可在没接触的时候，对方就苏醒过来，反应速度极快，一时间直接落在地上。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从睡眠到警觉，整个过程发生在转瞬之间。
可下一秒，对方的表情就变得松懈下来，“唉，是神社的神官大人？”
“不是……我什么时候成了神官，算了。你认识我吗？”
“是呢，早柚认识神官大人，曾在神社外面看见过呢。”早柚回答道。
“早柚，你既然认识我那就再好不过了。八重大人有事情找你。”
李默从八重神子知道，早柚这次的任务是送信。可他懒得多费口舌，把早柚带回去就好。
他的好球区是年上系，而非是年下系。成熟的大姐姐不香吗？
在听到八重大人这个称呼，早柚的态度立刻变化了。大概就是从摸鱼状态转向了认真上班的状态。
看样子，八重神子对着小姑娘留下的印象很深刻。
说起来，早柚现在的年龄是多少岁呢？
距离旅行者来到稻妻还有几年的时间。也就是说，早柚这孩子说不定在往后的时间中都要保持这样的身高。
惨。
“那早柚，请跟我一起回鸣神大社吧。还有大家，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可以散了。下次我再给你们带好吃的。”
李默后半句话，都是跟着狸猫们说的。
狸猫们四散而看，李默拍了拍早柚的小脑袋，说：“跟着我一起走吧。”
“请不要拍早柚的脑袋，那样会长不高的！”
“嗯？早柚很在意这件事吗？”
“是呢！早柚想要长高高。”
李默说：“既然早柚不想别人摸你的脑袋，就不要表现的那么在意。有些人，越是看见你这么在意，就越喜欢拍你的脑袋。”
早柚说：“神官大人，说的是宫司大人吗？宫司大人最喜欢做的就是摸我的脑袋了。”
“八重大人的性格，就是那样。早柚可以试试表现的不那么在意，说不定八重大人，就不那样逗你了。”李默忽悠道。
早柚问：“那要怎么做呢？”
“首先，我在摸你脑袋的时候，不要表现很在意，表情保持不懂，对，就是这样。”
早柚的小脑袋，摸起来手感一级棒。
早柚在按照神官大人的话说，但……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呢？

第一百一十二章 飞行
关于无耻大人欺骗小萝莉这件事情，李默并没有丝毫内疚。正所谓，如果孩子不是拿来逗弄的话，那生活将会毫无乐趣。你瞧，哪个当姐姐的，当哥哥的不愿意欺负自己的弟弟妹妹呢？
至少，李默是超级喜欢欺负。
而恰好，在这点上，八重神子和李默是相似的。
“噗嗤——小早柚哦，你是小笨蛋吗？”在得知来龙去脉后的八重神子，忍俊不禁。她敲了敲早柚的小脑袋，转而说道：“我亲爱的弟弟唯独在这点上和我类似了。”
——弟弟。
八重神子偶尔会对自己使用这种称呼，李默见怪不怪。两人的相性其实蛮好的，至少他在这个月敢从神子眼皮子底下把轻小说拿过来阅读。
摸鱼就摸鱼，你能拿我怎么滴？
“唉？神官哥哥在欺骗我吗？”早柚说道。“可恶，我就说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小早柚啊，我这愚蠢的弟弟，可是超级喜欢捉弄人的。连我家的巫女，都被捉弄一番呢。”八重神子摸着早柚的脑袋，语重心长的说道。
鉴于八重神子将活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小早柚估计还没反应过来八重神子正在揉她的脑袋……这孩子真年轻。
早柚，现在真的能独挡一面了吗？
“弟弟君，是在担心小早柚吗？不必担心，我前段时间和社奉行家的小家伙商量了下，让小早柚长期驻扎在神社这边。我甚至已经找到对接的负责人了呢。”八重神子说：“想来，看在我的薄面上，没人会欺负这小家伙吧。”
薄面？
你的面子都算薄的话，那其他人就干脆没面子了。
在雷电影躲在一心净土，雷电将军坐镇天守阁的当下。能和雷电影进行对话的人，只有这位八重神子了。
——不是什么人都能打扰到自闭宅女的清闲工作的。
“好了……八重大人，关于五百藏的事情。你是否已经通过狐狸们已经知道了呢？”
狐狸，是八重神子的眼线。
李默非常清楚这点，故此才有这番提问。
八重神子给了一个眼神，她叹道：“哎，为什么弟弟君会觉得，在狸猫的地盘上会有狐狸呢？”
“五百藏的封印我已经解开了。但五百藏并没有出来。”李默说道：“我再三确定，是它本人不愿意出来。”
“这样吗？看样子，五百藏不应该是狸猫，而应该是缩头乌龟就是。好啦，它愿意睡觉就让它自个儿睡去吧。”八重神子毫不在意的说。
似乎，根本看不出先前叫李默去解除封印的人，就是她。
“八重大人，我就先告辞，回去整理书籍了。”
“去吧，去吧。”
八重神子挥了挥手。
李默离走前，再观察当下的环境。早柚对自己的眼神中有着许些提防，就和她在见到八重神子时候是一样的。估摸着下次见面自己要是在去摸她的小脑袋，会被咬一口吧。
先前八重神子称呼自己“弟弟”就是为了破坏自己形象，提醒早柚自己和她是一路人。利用她自己的形象把自己拉下水，换做是别人，估计早就远离自己和神子。
——不对，早柚那小眼神，看样子是不想远离，而是被八重神子的大手抓住的吗？
惨。
接下来，李默也就不在意，他回首准备离开，却听见八重神子开口说道：“对了，小家伙，你去把鹿野奈奈叫过来。”
“知道了。”
鹿野奈奈，是鸣神大社之中的一名巫女。两个月的时间，李默足够将所有巫女小姐姐们都认识。就比如巫女阿幸有一个妹妹叫做，久岐忍。
通知鹿野奈奈，李默就背着双手回到房间，开始继续研读惟神晴之介的手稿。
但，八重神子明显没想放过李默，他就安静读书的念头几乎等于妄想。
很快，先前被自己叫去的鹿野奈奈出现在自己面前。
“奈奈，有什么事情吗？”
“李桑，八重大人说，邀请你去稻妻城游玩。她已经在鸣神大社门口等候你了。”
“？”
八重神子这是要干什么？
等等……
“神官服？”
神官这件事，李默还没找八重神子仔细询问。原本以为这只是玩笑话，但伴随着早柚这次见面……鸣神大社出现一名新的神官，这个消息恐怕早已传播开来。
自己恐怕是最后知道这件事。
“我知道了，麻烦奈奈子了。”李默说。
鹿野奈奈说：“那个，李桑，你名字叫错了。我是奈奈，不是奈奈子。”
“嘛，当做我的专属称呼怎么样？”
“不行。”
“真冷漠了。行吧，我知道，你可以继续忙自己的事情了。”
鹿野奈奈端庄的鞠躬行礼，旋即离开李默房间。而他本人则是换了身衣服，才晃悠悠的去神社大门口。
八重神子说在门口等候就在门口等候？李默才不相信，再说，等下自己又怎么了？
来到门前，八重神子站在那里，身上还是那身宫司大人专用装扮——所以八重神子有换过衣服吗？
思维，跳跃了起来。
自李默居住鸣神大社两月以来，八重神子就一直穿着这么一身衣服。
是不是……
“虽然我不知道弟弟有什么大胆的想法，但我要告诉你的是，请不要说出来啊。小心我控制不住揍你哦。”八重神子笑眯眯的说道。
“一言不合就用暴力威胁。这样真的好嘛？另外……难道在外我要维持八重神子的弟弟这一人物设定吗？”李默问。
八重神子对自己的称呼有很多，经常换着来，突然一个随心所欲。
可眼下即将外出，八重神子还特地在“弟弟”这个称呼上面加重语气。李默自然反应的过来。
“是的呢。”八重神子说道。
“为什么呢？”
两人从鸣神大社门口离开，边走边聊。
八重神子回应：“嗯……怎么说呢？我需要一位‘弟弟’来帮助我。”
“所以，这个‘弟弟’是谁都无所谓吗？八重姐姐？”
“不是的哦，一般人可别想成为我的弟弟。嗯……时间也不早了，为了能在乌木亭吃午饭，我们飞去稻妻城吧。”
八重神子说道，旋即她抓着李默，腾空而起，飞行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三章 尊重朋友的选择
鸣神岛，稻妻城，町街，乌有亭。
作为稻妻城数一数二的料理亭，乌有亭时不时都有三奉行的大人物在这里就餐。而店主冈崎陆斗本就是从天领奉行退役的人。因此在这里时不时能瞧见天领奉行的与力和同心出没。
“我喜欢这里的理由就是这点，店主不会因为我是「宫司大人」就格外殷勤。”八重神子开口说道。
李默回应，“你还在乎这个的吗？”
八重神子带着李默从影向山一路飞到稻妻城门前。像是李默这种外乡人，本应该接受重重盘查，但同心看见八重神子就放行。
鸣神大社的宫司大人，她的脸就是通行证。
两人一路来到乌有亭，距离饭点还差一定的时间。进入里面还有座位。
“为什么不在乎呢？在品尝美食的时候，被人打扰是一件很烦恼的事情。”八重神子说道。
“油豆腐乌冬面，也能算美食吗？说起来……你们狐狸是不是都喜欢吃油豆腐。我还记得进行大祓时，惟神留下的咒语之一都和油豆腐有关。”李默说道。
“是吗？我个人是喜欢吃油豆腐。至于狐斋宫大人嘛……我都记不得了，时间那么长，谁还记得那些啊。”
李默和八重神子坐着的地方，是一处小隔间。两人面对着面，坐在这个小隔间中。
“好了，八重大人，请问你带我来稻妻城的正事是什么呢？总不至于，为了吃的和我的那所谓的神官服走一趟吧。”李默问。
八重神子说：“嘛，总算沉不住气了吗？好啦，我告诉你就是了，小家伙。你想知道，社奉行的那家小子，传递给我的信息是什么吗？”
“不想知道。”
“小家伙，你这么说，我的话可就接不下去了哦。这样做真的好吗？”
李默说：“八重姐姐想说就说呗，何必征求我的意见。”
八重神子和自己是类似的人，李默完全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这么回答是为了膈应对方。
八重神子不在意，开口说：“神里家的臭小子，最喜欢做的是笑眯眯的收集资料，暗地里下手坑对方。这不，他拿到了勘定奉行和愚人众交易的证据，直接丢到我这里来了。”
结合上半句，李默明白下半句的意义。神里绫人收集到证据，不愿意自己出面，转而将这个包袱丢给八重神子，看看她会怎么做。
更重要的是，打探八重神子的行事作风吗？如果说，稻妻有什么人最有希望更改“锁国令”这种雷电将军颁布的国策，那就唯有八重神子了。
滋，这么一想，社奉行不就成看“鸣神大社”眼色行事的人吗？
“看样子你已经明白了。社奉行的小子，想看看我的态度。”
“那，八重大人的态度是什么呢？”
举起筷子，将油豆腐送入自己嘴巴中：“我嘛，反正是不想掺和这种破事。诺，资料在这里，小家伙，你看看。”
一叠纸张就被八重神子随意丢在自己面前。而李某人没第一时间就捡起资料观看。
他说：“我看？我看干什么？”
李默清楚自己的定位，虽然被八重神子宣传成鸣神大社的神官。但自己不过是在家里整理书籍，属于文职人员，不是行政人员，看不得这种东西。
八重神子：“上面的信息，可是和你有关哦。”
“我有一个外乡人……等等。”
自己和勘定奉行没有什么交际，自己又不是从正规渠道进入的稻妻。否则也不用现在借助鸣神大社的渠道洗白。
而来稻妻的大部分时间，自己就是蹲在鸣神大社里面观看手稿，整理书籍。先前没进入鸣神大社的时间也是在进行神樱大祓，或者跟着柴门一郎那一群人混。
然后，李默想了起来……
自己碰见柴门一郎的时候，正好是他们被一群野伏众袭击的时候。而根据后来知道的情报，那群野伏众是天领奉行中某个家族养在外面的私兵。而这群私兵们正准备卷了货物，准备投靠勘定奉行的某人。后面的打算就不知道了……
以现在的眼光来看，那群野伏众的实力不算弱了，光是海乱鬼都有接近十余位。想要成为海乱鬼可不仅是要实力出众，还需要配置铠甲，武器，学会惟神阴阳术的符纸。
难道……
李默拿起八重神子给的资料，翻阅起来。在这份资料之中，赫然有着部分勘定奉行成员与海乱鬼勾结的事情。
“好一个上行下效啊。作为领导的柊家和愚人众勾结某的利益。下面的人，有的勾连野伏众，有的更改规章制度，从外国商人那里谋求利益？”
李默抬起头，看着八重神子问道：“八重大人，勘定奉行的规章制度，说变就变的吗？”
“勘定奉行是有资格改变对外国商人收费的税率的。”八重神子说道。
“有监管吗？”李默问。
“唯一的监管，现在不就是天守阁吗？”八重神子说道。
“雷电将军，是吗……”李默明白了。
以前的人们，敬仰着天守阁的将军。故此不会肆意践踏规则，为自己谋取利益。可现在，五百年岁月过去，将军久居天守阁。人类是一个不擅长记住历史的人。贪心大于忠诚，加之在他们人生前半段，都并未发生过危险。就开始肆意妄为。
欺上瞒下，勘定奉行和天领奉行以后的做法莫过于此。
“八重大人，不准备做什么吗？”
“我能做什么呢？将军啊，是我的友人。就像是你和花散里一样……况且，谁知道这是对是错呢？勘定奉行和天领奉行，现在都没做出格的事情。”八重神子说道：“我都操心五百年了，现在可不想再去操心了。”
李默没多说什么，勘定奉行和天领奉行现在所做的，确实是将军大人的命令。先前那些勾连野伏众的家族，在不知道进行什么权利斗争后都已经败北。
——当然，明面上是秉公执法。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我开始怀念镇守之森的那些礼貌了。至少没那么多事。”
“是的呢，岁月总能改变一切。”八重神子说道。
李默意外的能理解八重神子的做法。
目前稻妻的情况，是她那老朋友的选择，她只是，尊重自己朋友做出的选择。
就和自己尊重花散里，为其完成神樱大祓一样。
但……
“八重大人，有什么备案吗？”
“你猜？”八重神子看着李默，笑着说。

第一百一十四章 购衣准则
八重神子和雷电将军有着成百上千年的友谊，具体的年份，无人可知。这涉及到某只狐狸的年龄大小，哪怕是长生种，在面对年龄的时候格外敏感。
就跟某紫太婆一样。一旦涉及到关于到她年龄的话题，都恨不得让对方品尝一下什么叫脸滚键盘。
但，按照套娃思维来讲，说不定“在意自己年龄”这件事是对方伪装出来的呢？也许，八重神子打心底里不觉得自己年龄是一回事。
某紫老太婆的一设就不在乎年龄，二设才在乎。那么真实的她又会是什么态度呢？
“我吃饱了。小家伙，快点吃，等下我们一起去小仓屋咯。”八重神子双手放在桌上，拖着下巴看着李默。
“我有种预感，八重大人是不是把我当做玩具了？”李默说道：“另外，这些资料，八重大人准备怎么个解决法？”
“为什么要去解决呢？先留存在手上，等到我那位老朋友，准备变一变的时候，就交给她好了。”
稻妻，是雷电将军的稻妻。
李默从八重神子身上知晓了这个道理。
以自己的体谅，管不了这件事……那就老老实实的看着。等到未来，有能力和雷电将军面对面，那么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
小仓屋，是一家制作衣裳的店铺。这里的和服，闻名与稻妻。鸣神大社的巫女服，都是统一到这里制作的。
至于，制作费用，那根本就不被八重神子放在心上。
不过，这次在前往小仓屋的时候，却就看见小仓屋的主人，小仓澪正在对一个白发青年指指点点，如果靠近的话就可以看见对方脑袋上面有角。
——赤鬼。
泡在鸣神大社书库里面，让李默汲取了足够的养分。仅一眼，他就分辨出这位是鬼族中的赤鬼。想想也是废话，根据历史上记载，在人群中唯一存在的是赤鬼。而青鬼则是游离于人类社会之外。
青鬼为了自己的骄傲，而一直躲藏着人类。
旋即，李默想起这个青年的名字。
荒泷一斗。
对男性角色李默不是很关注，但架不住荒泷一斗的大笑太魔性了，那是能感染人的笑容。
小仓澪和荒泷一斗之间的谈话很快就结束。接着荒泷一斗诚恳的和旁边的小孩子道歉后，就欢呼雀跃的离开了。
他正好从李默旁边经过，像是一阵风一样。顺着荒泷一斗前进的方向远远看去，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个绿色的头啊……
眨眨眼，那抹绿色消失了。
许是自己看错了？
还是躲藏了起来？
李默没有细想，他跟着八重神子进入了小仓屋。老板，或者说老板娘小仓澪是个留着粉色短发的可爱女性。
是的，可爱系风格。这在稻妻很少见，可谓是走在时尚潮流。不过，李默对这个风格的女生，并不是很感冒。
“小仓店主，前段时间吩咐你的有关神官服的样式，你准备好了吗？”八重神子问道。
“设计图已经准备好，请八重大人过目。”
小仓澪从木质柜台下拿出一叠纸，摆放在八重神子的面前。上面全是衣服的一些样稿。
遗憾的是，李默瞥了一眼，看的似懂非懂。反正提不起兴趣。衣服对他而言，就如同夏娃身上的那一片树叶，是用来防止自己出现羞耻之心。
还要加上御寒等等作用。至于服装样式，越简单越好。他反而不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
外物总归是外物。
“弟弟君喜欢那一套呢？”
“就纯白的怎么样？纯黑的我也觉得还行。”李默稍微看了几眼，小仓澪明显是用心了，其中不乏纯色的东西。
李默购衣准则第一条，买纯白或者纯黑的。这两种颜色就算款式再不行，也看得过去。
八重神子：“你啊，就这么讨厌选择吗？”
“我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衣服，我只知道我讨厌什么衣服。”李默说。
李默购衣准则第二条：越是花里胡哨的衣服，他越不喜欢。什么艺术字体，金属配饰，越少越好。
实际上他穿越过来后，穿的都是原主的衣服。而原主的衣服，大多都是优衣库买的，他也不是个讲究人。
八重神子眼看指望不上李默，就自顾自的和小仓澪讨论起来。在衣服搭配上，女生天生就比男生更有兴趣。期间李默还不得不注意一下，否则八重神子选了个偏女性化的衣服，他可就难搞了。
很快，三方都敲定款式。八重神子就拉着李默离开，似乎这次来稻妻城，就是特地为“神官服”而来。
真的没有其他目的吗？
李默没问出口，懒得从老狐狸那里得到答案。
费劲儿。
八重神子似乎很享受走在道路上的平常感觉，一路上安安静静。偶尔行走的路人会讲目光投在李默身上。
鸣神大社的宫司大人，存在五百年。大家能见的都见过。她所创立的八重堂都在稻妻成，大家是不是能瞧见她出入八重堂的身影。
但，李默就属于陌生的脸颊。
他发现，大家的眼光集中在自己的头上和身后。稍微琢磨琢磨，他明白了，原来这些稻妻人是把自己当做狐狸妖怪了。
——已知，八重神子是狐狸，八重神子称呼自己为弟弟。自己又是一个生面孔。
得到的结论就是，自己是一只刚刚可以化形的狐狸。
刚刚化形，说明自己的生面孔。狐狸，解释作为“八重神子的弟弟”。
假如主角不是自己，说不定连自己都信了。
“八重姐姐，你引导的是这个吗？”
“唉什么？弟弟君，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呢。”
八重神子露出看似茫然，实则偷笑的表情。
似乎没掩饰。
“为什么呢？”
“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说回正事吧。弟弟君，你记得先前的鬼族青年吗？”八重神子转移话题。
李默正好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开口说道：“记得，怎么？”
“五百藏曾对花散里有一个委托，是关于鬼族的青鬼。弟弟君，你还记得吗？”
八重神子笑着问。
她对给李默添麻烦这件事很有兴趣。

第一百一十五章 鬼族的童话
稻妻的原型，是日本。因此日本著名的文化形象，天狗，狐狸，阴阳师等等因素都在稻妻存在着。鬼族，就是这么一个元素符合。
鬼族，并非是灵体，并非是灵魂。而是一个非人种族——种族。
而这个种族，在曾经经历过一次分裂。整个过程，稻妻用童话故事记录下来。
“曾经，村子里有着两个鬼，一个叫青鬼，外貌像人，但性格较差。另一个叫赤鬼，性格较好，外貌较差。
因此，赤鬼想和人类小朋友一起玩，却被拒绝。青鬼为了帮助赤鬼融入群体，自己去当坏人，让赤鬼赶跑自己这个坏人，从而融入群体。
赤鬼顺利的融入集体。等他在回去找青鬼的时候，青鬼已经离开了。他留下纸条，让赤鬼好好生活。
这个故事讲完了。”
年长的老者正笑眯眯的讲故事给小孩子们听。这故事纵使已经听过千百遍。可孩子们都听不腻，许是这位老者讲故事的水平好吧。
李默和八重神子站在角落里面，听着这个故事。
用这个童话故事来形容曾经的鬼族分家，再合适不过了。
“这就是稻妻口口流传的童话故事吗？我开始好奇，这个故事是谁写的。”李默说道。
从小仓屋离开的路上，八重神子就聊起关于鬼族的话题。稍后他们就碰见有人在讲关于鬼族的童话故事。两人就找个角落，听着老者给孩子们讲故事。
“弟弟君的关注点，一向这么奇怪。难道不应该去关注鬼族的现状吗？谁会在意童话故事的来源呢？”八重神子说道。
“是狐斋宫大人，对吧？”李默说道：“借助童话故事这一载体，悄无声息改变人类对鬼族的看法。为日后，接纳青鬼做准备。”
仔细揣摩童话故事，不难发现故事中的赤鬼和青鬼，都是正面角色。赤鬼天真善良，想和人类小朋友一起玩。青鬼为了朋友而甘愿当恶人，背景离乡。
基调，就这么定下来。
就像是现代人听白雪故事一样。假如有一天，白雪公主和恶毒皇后都出现在面前，那么基于童话故事熏陶的人会站在白雪公主一方。
赤鬼与青鬼的故事，在李默看来，就是为青鬼的回归做铺垫。
数百年后的当下，有着赤鬼打下的基础，有着童话故事的熏陶。真的当青鬼回归之后，人们回想，“这便是那个为朋友背井离乡的孩子吧。”
接着，李默想到了广告效应。
广告不是为了让你看到马上就去买。而是让你在想购买这类产品的时候，能想到这个牌子。在一众同类产品中，面对大量不熟悉的品牌，你会选择更熟悉的牌子。
这是针对人性的做法。可以解释为，“混个眼熟”。
八重神子说：“你居然能想到这一方面吗？正如你所说，这个童话故事就是狐斋宫大人传下来的。”
宫司大人悠闲的说：“狐斋宫大人这么做，只是随意一棋。她那时估计想的是，先改善下鬼族的形象，然后就做了。反正，她那时候可有大把大把的时间。”
“随手的一笔吗？”
狐斋宫已经去世，时至今日也无法询问当时她的想法。唯一可能解答这个答案的人，李默低下头，看着自己腰间的狐狸面具。
花散里的意识还在里面沉睡着。
五百藏那时曾将青鬼，赤鬼一事委托给花散里。是因为洞悉花散里存在的本质，想要她先完成鬼族的事情，再去进行神樱大祓吗？
也有可能是自己想的太多。自己总是无目的进行套娃式的思考。
李默开始怀念在鬼灭的世界，那个世界只需要一个目的，砍死无惨就好。侍奉部的日子也很不错，有话直说的雪之下雪乃，普通女子高中生由比滨结衣，别扭的男子高中生比企谷八幡，都很有趣。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大人的世界就是这么的残酷。
“江湖是什么？”八重神子问道。
“懒得解释。”
“是吗？真是令人讨厌呢，小家伙。那，鬼族的事情，你准备怎么解决呢？”八重神子问道。
神樱大祓结束，花散里失去存在的当下。鬼族的事情，似乎只有李默能去处理。
他答应过花散里。
对于承诺，李默不会食言。
“答案不是就摆在我们面前吗？首先，我们需要找到野外的青鬼一族，然后再商讨让他们回来这件事。怎么去寻找？就交给先前我们见过的鬼族青年吧。”
青鬼在关注着赤鬼。
李默从记忆中找得到零零散散的信息。游离在外的青鬼一族仍然存在着，只是行踪诡秘，缺衣少食。
将这件事交给荒泷一斗再合适不过了。
“八重姐姐，你觉得，续写那个童话故事你觉得怎么样？”李默说：“就写，赤鬼想要找到青鬼，可在森林中找不到青鬼，就留下信条邀请青鬼来观看村子的宴会，赤鬼知晓青鬼不会参加宴会，就用这种迂回的方式。然后，当青鬼在角落里面观看宴会的时候，赤鬼从背后吓了他一跳，拉着青鬼就参加了宴会。”
“还行？至少你完全把鬼族的心思全都给拿捏住了啊。那群家伙，就是骄傲的人。”八重神子说：“你准备怎么做呢？”
“那不是之后的事情吗？”李默说。“现在需要担做的是，让赤鬼去森林中走一趟。”
他没有对八重神子解释人选是谁。先前在小仓屋的见面，就已经有最好的证明了。
荒泷一斗，他的身份是最好出面的。至于性格，李默觉得他的性格也可以做到这件事。
八重神子说：“那，弟弟君，陪着我走一趟，拜访一下地头蛇。去见一见那位赤鬼好了。”
“地头蛇？”
“我们去木漏茶室。”
“神里家？去找社奉行的人？”李默压低着声音。
木漏茶室是神里家在稻妻城的产业，而神里家，是三奉行社奉行的当家。
前面两人还在交流勘定奉行和天领奉行，现在又要和社奉行打交道？
李默看着旁边的八重神子，总觉得这只狐狸想把自己推到台面上。

第一百一十六章 赤鬼
木漏茶室，是一处喝茶的地方。在店员的礼送下进入木漏茶室，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狗。
或者说，是一只柴犬。
“太郎丸，真是好久不见了呢。有没有想我呢。”八重神子笑嘻嘻的走上去，然后动手摸着太郎丸的狗头。
偏偏对方还不敢有什么反抗的举动。只能“汪汪汪！”的表示自己的不满。
可惜……再不满也没啥用。
等候一阵子，某个穿着红色衣服的黄毛笑脸如宾的从里面的房间走了出来。“见过宫司大人。”
“在木漏茶室的人，是你啊，托马。当初跟在神里绫人的小家伙，现在也能独当一面了吗？”
这话术，隐约有点耳熟啊。
五百藏评价八重神子的时候不就是这样？
神子，你还说没用狐狸注视着那时候的我们？
“宫司大人，数年的时间对于我们来说已经不算很短。其次，宫司大人，上次见面的时候，我已经成年了。”托马笑着说。
就像是小孩子在费力辩解一般。
“是吗？有意思。托马，这次是我的弟弟，找你问一件事情。”八云紫开口说道，她拍了拍李默，将之介绍给对方。
以自己弟弟的形势。
李默感觉对方的眼神都变得热烈起来。
八重神子的弟弟，这个身份足够带来很多的收益。
李默端正好自己的态度，开口询问：“我想知道，荒泷一斗居住的地方。托马，你应该知道他的居住位置吧。”
“自是有的，烦请大人屈尊在茶室喝一杯茶吗？”
“八重姐姐怎么想的？”
“那就不必了。拿到地点，我们就可以走了。太郎丸，等下我就要离开了哦。”八重神子揉搓了太郎丸的狗头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李默动用法术，也能听懂动物语言。而想来，作为狐狸的八重神子天生听懂太郎丸的语言。狐狸，也是犬科动物吧？还是猫科动物？
但那都不重要。
从托马那里拿到荒泷一斗的住宅地点。同时对方还附赠了一份关于荒泷一斗的资料。在“情报”上面，托马做的很认真，至少手上这份资料，很详实。感觉就像是查户口一样。
社奉行的职责中本就有和民众交流的这部分，换而言之，社奉行还真是查户口的？
联想到这里，李默就将手上的资料丢到物品栏中。
系统的各种功能中，唯独这物品栏最好用。什么东西都可以丢在里面。而且还具备保鲜作用，把食物丢进去，根本没有腐烂的迹象。
“小家伙。你是怎么知道他的名字是荒泷一斗呢？”身侧，八重神子问道。
她一直关注着李默，在对方接触花散里后的行踪她都在关注。先前她关注着花散里，而后关注着两人。这名外乡人，似乎对稻妻很“熟悉”。
就比如现在。
他是从什么地方得知荒泷一斗的名字呢？可以确定的是，鸣神大社的巫女们不认识那位赤鬼。和李默接触的客人中也无人提及。
他是怎么知道呢？
李默说：“从阿幸那里知道的不可以吗？她的妹妹不是说加入荒泷帮了吗？”
久岐忍，日后会是荒泷派的二当家，专门处理荒泷派的各种事务。如果硬要说，她就像是周瑜一样，帮助没大脑的老大处理各种事务。
同时，她是阿幸的妹妹。
“对哦，阿幸的妹妹好像就和荒泷一斗有联系呢。”八重神子笑着。
李默从笑容中看出来，对方并未相信这番解释。不相信就不相信，他不在意。
顺着信息上给出的地点找去，八重神子很熟悉这里的道路。笑眯眯的给他指引道路，就像是一名导游。
荒泷一斗和一名被大家称呼为“鬼婆婆”的的老人一起生活。他从小就是被这位老婆婆收养长大的。
赤鬼，由人类带大。
看上去普通的信息，却让李默觉得奇怪。通常道理来说，难道没有其他赤鬼来收养荒泷一斗吗？解释这个问题并不难——稻妻城的赤鬼所剩无几。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自己不要躲过猜想。鸣神大社关于这方面的资料太少，社奉行那边会不会更多一些呢？
可惟神晴之介的手稿都没看完，不要节外生枝。
很快，李默找到荒泷一斗。
“啊哈？你们就是来找本大爷的人吗？正好本大爷吃过午饭了！”
抵达目的地，在和邻居说清楚来意后，邻居就帮忙叫出荒泷一斗。而这个赤鬼就那么大大咧咧的坐在门前，随意用着草根戳着自己的牙齿缝隙。
“荒泷一斗，我有一个委托交给你，我会给报酬的。请问你有兴趣吗？”来的路上，李默就思考着对策。
稻妻是存在冒险家协会的，意味着在这里有着发布委托，冒险家接单来换取报酬的做法。当然，荒泷一斗并非是冒险家。李默肯定是不需要去见凯瑟琳的。
荒泷一斗说：“委托？本大爷可不接受委托！”
“不打算听听我的委托吗？我需要你去寻找青鬼。”
青鬼，之于赤鬼是特殊的。普通人尚且都能听到关于鬼族的童话故事。作为赤鬼的荒泷一斗不可能不知道。李默费了不少口舌，不断说服对方。
但最后这大个子将信将疑，说好的是没有脑袋的笨蛋呢？怎么说服起来这么困难。
李默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点说服技能。救救我啊，系统，快给我来个快速交谈系统。
最后，还是依靠八重神子破局。
“喂，那边的拉面友人，你在哪儿站了这么久，有什么看法吗？”
“你可以接下这个委托，他认识久岐忍的姐姐。”
“啊，原来是久岐忍姐姐的朋友吗？那么这个任务我们荒泷派接受了！拉面友人，上次输给本大爷之后还要不要来一场华丽的‘拉面对决’。”
“哦，是吗？”
后续就是八重神子和荒泷一斗，后面两人次啊离开。
离开之后，李默的第一句话便是：“八重姐姐，你既然能这么轻松，为什么还要我上呢？”
“为什么不行呢？反倒是你，为什么不尝试借用阿幸的身份呢？久岐忍那孩子在荒泷一斗的份量不低。”
荒泷一斗的爽快答应，是后面涉及到久岐忍。他相信自己的伙伴。
李默说：“我总不能平白无故给别人添麻烦。”
神子的做法，相当于是利用阿幸和久岐忍的信誉为自己担保。让荒泷一斗答应。
他不喜欢这么做。

第一百一十七章 无题
“哈哈哈哈，阿幸，你知道嘛？当时小李默的表情真是超级，有趣呢！原来在臭小子身上也能看见无奈的表情。”
现在的鸣神大社，听得到八重神子那哈哈大笑的声音。她正在朝着身边的巫女分享自己的见闻。
至于笑容的源头。
是八重神子手上的一张照片。
上面能清晰的看见自己，以及自己那无奈的表情。从四周的环境上可以看出，照片中的自己正在和荒泷一斗交谈。
她什么时候拍摄的？难道是用法术保留下来的？
保留当前的画面，李默现在能做到。惟神阴阳术中并不乏这样的法术。越是学习，越能感觉到那位数百年前大阴阳师的强大。
可问题是，照片是怎么出来的？
果然还是留影机一类的东西吧？
“八重大人，你的分享欲结束了吗？”李默瞧见八重神子起身的动作，知道她还想跟其他的巫女分享当时的情况，无奈说道。
被分享的巫女，叫做阿幸。是久岐忍的姐姐。从荒泷一斗那里离开后，李默还提议去八重堂看看，可粉毛狐狸不乐意去。拉着他就回鸣神大社。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
“阿幸的看法是什么呢？”八重神子把矛头丢给巫女阿幸。
后者捂着嘴笑道：“确实，很少看见神官大人这么无奈的模样呢。平时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因为有求于人。其实那时候我都想着离开算了，大不了到时候……交给她亲手去做。”李默指了指挂在腰间的狐狸面具。
八重神子收敛起笑容，说：“看样子，你已经想到复活花散里的头绪吗？”
李默是漫游诸天的旅行者，有渠道得到提瓦特大陆上不曾出现的知识——就是从表现上看不出来。
“我只需要继续旅行下去，总会找到办法的。世界很多很多，总能找到合适的办法。”
为意识提供身体。
能做到这一步的东西有很多，龙珠世界的许愿龙珠。虽然那个世界很危险，但许愿了就跑没问题。然后是魔法禁书目录世界，魔神都能一念改天换地，总不能连这种事做不到吧……
“这样啊。我原本还想着，有你这神官大人，作为宫司的我就能轻松不少。可惜……”八重神子说：“早知道就不带着你去稻妻城了。”
“八重大人担心，我走之后，鬼族的事情就麻烦在你的头上吗？”李默说。
假如自己一走了之，荒泷一斗找到青鬼们。在如今风云突变的稻妻城中，一定需要帮助。现在可不是那个眼狩令，锁国令先后结束的时间。
虽说，眼狩令现在还未开始。但愚人众已经悉数登场，勘定奉行和天领奉行配合着愚人众，社奉行和鸣神大社冷漠观望。更重要的是……雷电将军高坐天守阁，雷电影盘坐一心净土。
总之，青鬼们的再次出现会不会进入有心人的眼中，从而卷入旋涡之中呢？
这就要鸣神大社的帮助。鸣神大社足以保护他们。
“唉，谁让我就是个劳累命呢？五百藏的事，我也要去处理。行吧行吧，我知道了。”八重神子无奈挥了挥手。
先是阿幸笑着离开。然后是李默默默告退，他没有去要那张照片。去要照片反而落入八重神子的陷阱，又要被她奚落好一阵子。
从大厅转出来，碰到鹿野奈奈询问自己有没有看见早柚，明明距离饭点没多长时间，早柚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躲藏起来。
——在早柚送来的东西里面，有着勘定奉行的资料。亦有着关于早柚的任命，那个和狸猫一样可爱的小女孩，现在于鸣神大社中任职。
告别鹿野奈奈，在房间门前看见阿幸。
“我能占用神官大人一定时间吗？”阿幸问道。
“可以。”
两人换了个地方，阿幸端庄的作者，开口说：“如果后面神官大人碰见阿忍的话，能否通帮我带句话，让她多来来看看我呢？”
“我会的。”
“其实，先前神官大人如果以我的名义去交流。并非不可，我本人是不介意的。”阿幸说道。
李默说：“那时候我未得到你的允许不是吗？”
阿幸笑着说：“如果就此能逼迫阿忍回家继承事业就好，可惜。”
李默问：“为什么你不去找八重大人呢？我会离开这里回家的。”
鸣神大社的神官大人是个异世界人，这并非秘密。巫女们都知道这点。
“那还是算了，阿忍太畏惧八重大人了。”
稍后，阿幸离开了。留下李默在房间里面继续看着惟神晴之介的手稿。他今日却也看不进去，心已经乱了，在这里作者就是发呆而已。
先整合一下信息。
李默觉得，这段时间八重神子做的是为了将自己推上台面。
神官，神里绫人的资料，早柚，鬼族，荒泷一斗，狸猫……
鸣神大社，社奉行，鬼人众，五百藏……
所有的元素全部加起来，构成了一个圆滑的圈。除开勘定奉行和天领奉行外，鸣神岛其他的存在，似乎都在这个圈子里面。
闭着眼睛。李默隐约感觉到八重神子的做法。
“一个可以后悔的机会？”
想想剧情中，在雷电将军发现两大奉行的举动后，稻妻很快拨乱反正。即便有雷电将军的开口，但政策可以调整的这么快吗？
李默突然觉得，自己来到提瓦特……不，在来到鸣神大社后，动脑的时间越来越多。
扭头看向神樱树的方向，八重神子大概率就在那里。
“估计是我想多了。很多事情原本应该是旅行者来了才发生的……说起来，这个世界的旅行者，是妹妹呢？还是哥哥呢？”
将心思放下，李默还是将重心放在研究惟神阴阳术上面。他早就决定好了，将惟神晴之介留下的手稿研究透彻之后，就离开提瓦特。
鬼族的事情，想来没那么复杂。等到荒泷一斗找到青鬼的人，事情就算完成一大半。后续就是如何安置青鬼的人，这点也不难。
于是时间就这么过去。似乎是因为李默告诉八重神子自己终将离开，宫司大人就很少拉着李默出去。就是平时不少拔除邪恶的任务，李默陪同巫女一同完成。偶尔影向山道路边缘没被奉行士兵及时清场的魔物，也会被李默讨伐。
时间，似乎就快过去了。
鸣神岛迎来了自己的夏天。

第一百一十八章 修习完毕
夏天，少不了的肯定是烟花大会。这一日，长野原家精心准备的烟花，将会在甘金岛上绽放，盛开，在夜幕中呈现出绚丽的模样。
那时候，鸣神大社的巫女们站在影向山上也能看见最美丽的烟花。
李默少见的没有继续学习，而是像个老大爷似的背着双手在鸣神大社里面溜达，看上去十分悠闲。实际上他的感知发挥到极致，半个小时前，鹿野奈奈前来寻求帮助，恳求帮忙寻找一下早柚。
早柚很喜欢睡觉，每天早上你去她的房间，肯定能看见赖床的小姑娘。每日中午饭后，是她雷打不动的午觉时间。偏偏她睡觉的地点并不固定。屋檐上，房梁上，树木上……让看管她的鹿野奈奈很头疼。
李默帮助鹿野奈奈好几次，其中有两三次他也找不到人，就干脆用食物委托狸猫，让它们寻找早柚。这一招很管用，狸猫们能轻易就找到早柚。但这是压箱底的手段，很少使用。
今日，明显不是动用压箱底的招式。鸣神大社的角落，李默看见八重神子正在抱着早柚，从表情就看，早柚睡的很安详。安详到不对劲的程度。
“神子大人，是对早柚做了什么吗？”
“用了点法术让早柚睡得更安稳。哦，看样子惟神阴阳术的手稿你都看完了是吗？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八重神子说道。
李默说：“这么明显吗？”
前段时间，李默下山去了荒废神社一趟，将惟神晴之介留在那里的三位巫女式神全部给顺走。两个小时前完成的契约。
“惟神晴之介，当初给人的感觉和你差不多。”八重神子坐着，拍着早柚的小脑袋，就像是对待小狐狸一样。
难不成，八重神子终于把那些狐狸们薅毛薅秃了？不愿被她抱着，所以才找早柚作为替代品。
早柚起来，知道自己被这么对待会悲恨交加。
“神子大人，惟神晴之介，最后的下落呢？他死了吗？”李默追问。
“惟神晴之介的下落啊，我不知道，你觉得他没死吗？人类的寿命，可是很短暂的哦。”
“手稿里面没有关于延长寿命的法术。但从中我看到有长生可能的法术，不止一个。以惟神晴之介的天资，不可能研究不出来。”
越是研究惟神晴之介遗留下来的阴阳术，越是觉得五百年前的那个人天资卓越。硬要从地球上找到类似的定位，就是安培睛明。
“是吗？那，小家伙你要走了吗？”
“神子大人，你什么时候能统一一下对我的称呼呢？总是换称呼，我形成不了条件反射的。”
“难道不是听见我的声音，就条件反射吗？”
李默说：“神子大人，你算是调戏良家妇男吗？”
“哦~~是吗？看来小家伙你也到这个年龄段了。要不要姐姐我给你找一门婚约呢？”八重神子调戏着李默。
眼前的少年，年纪不小。但到现在没进行一场恋爱，纯阳的气息也那名明显。恋爱话题，明显是他的薄弱之处。
李默被调侃多了，不动神色的说；“得了吧，神子大人你本人都是老光棍。仔细想想，貌似也没有惟神晴之介的后人。狐斋宫大人亦是。”
“确实呢，这么想。「白辰」的血脉断绝，是理所当然呢。嘛，长生种和你们人类的观点，很不一样就是了。”八重神子蛮不在意的说。
指不定自己未来会变成长生种呢？
不，应该说肯定。世界那么多，总能长到长生之法。至于为什么……先长生再说吧。
李默蹲在旁边，戳了戳早柚的小脸蛋。入目能看见八重神子身上的神之眼，“神子大人，神之眼，究竟是什么呢？”
“嗯？一种外置器官啊，能够让你们这些普通人获得感应，使用，操控元素的器物。”八重神子说。
李默问：“我现在没有神之眼，也能做到这些。”
掌握惟神阴阳术，也能操控元素。海乱鬼们掌握的符纸技术，同样是出自惟神阴阳术。而且，在自然界中，丘丘人，史莱姆都可以运用元素力量。
“神子姐姐，是在得到神之眼以前，也能使用元素力量吧。”李默说道。
使用元素力，得到神之眼。二者谁在前的意义完全不同。
先会使用元素力，后得到神之眼。就意味着即便丢掉神之眼，实力也不会改变多少。但如果先得到神之眼，再失去的话，那实力会下降多个档次。
李默现在，依靠着惟神阴阳术和一身武艺，估摸着可以对付不少神之眼的拥有者。
“是这样，你在思考为什么我要获得神之眼，是吗？”
“是啊，其实这个问题我感觉询问神明们更好。我想，在远古魔神战争期间，大家都没有神之眼吧。神之眼从何而来，神之眼为何诞生？”李默问道。
自古以来，就一定是对的吗？
李默是抱着这样的置疑精神，讨论这个话题的。他可是记得，在剧情里面失去神之眼的手岛大叔忘记了自己的执念，连带着天领奉行的一名将军也失去了自己的愿望。
——神之眼的丢失，意味着记忆的失去。
这样的后果，让李默联想到某丘比制造的魔法少女，那些魔法少女失去灵魂宝石就等于失去生命……
神之眼应该没有那么严重的后果。否则神明等人，身上都不会有神之眼。
“小家伙，你问的问题，我不知道答案呢。”八重神子说道。
“哦。神子大人，我可能过个两天就要离开了。鬼族的事情，就请你放在心上。”
“是是是，我知道了。你要离开的话，诺，这个给你了。”
八重神子丢给了李默一个小的玻璃瓶，李默结果一看，发现里面有着红色的液体——这是血液。
李默突然不知道八重神子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了，“嗯？”
“我的血液。”
“神子大人，就不怕我咒杀你吗？”
血液，在神秘学中有很大的权重。在西方有着“血液是灵魂的货币”这一概念，在东方也不乏借助血液就能诅咒对方的法术。
“我已经提取过了。准确的说，里面是「白辰」的血脉。如果在异世界，你可以复活花散里了。就用这滴血的信息作为她的身体吧。我想，作为狐斋宫大人的「继承」，花散里的身体中应该有「白辰」的血脉。”
李默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旋即，他就将东西收好，丢在了物品栏中。
“如果可以，多回来走走。”八重神子说。“有你这样的工具人，鸣神大社我就能自然的放手了。”
李默说：“然后天天去八重堂是吧？”
“差不多啦，要不是当初狐斋宫大人跟我说，能实现油豆腐自由，谁愿意当这宫司呢。”
“神子大人，这种话，你不止一次说了，没说腻吗？”
“行吧，行吧。少了你跟我拌嘴，要清净很多。”
八重神子挥了挥手，整个鸣神大社，敢跟她拌嘴的只有李默了。其他人，都把她当做尊敬的「宫司大人」。
拜托，那样超累的说。
“我会回来看看的。指不定下次回来，鬼族的事情还没解决完呢。”
“哦，真是那样，那可就太好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烟花大会的碰杯
鸣神大社的巫女们，其实不怎么喜欢神社的祭典。最先这么认为的，便是神社的宫司大人，八重神子了。巫女们都知道，八重大人是个生性懒散的人，可每到了神社祭典，影向山外是烟花盛开，人声鼎沸。而她却要带着端庄的笑容坐在神社内……
对她而言，这是磨灭她性格的做法。
懊悔，便是八重神子的感受。她对很多人都说过，当初因为油豆腐的诱惑，从狐斋宫大人手上接过“宫司”一职，是她毕生最愚蠢的做法。
可奈何，往事已随风去。她不能穿越回过去，让自己不接受“宫司”的职位吧？
“神子大人，你再这样骚扰我，小心我马上就提桶跑路了啊。”
鸣神大社内，敢于威胁八重神子的人，也就只有李默了。这个来自异世界的外乡人，可不管你什么“宫司”不“宫司”的。
其实，在那一日得到「白辰」血脉后，李默就准备离开。但被巫女们邀请，等看完这次的烟花大会后再离开。
本次的烟花大会，和神社的祭典无关，因此，巫女们都可尽情欣赏本次的烟花。换做是其他神社祭典的时候，巫女们都要接待来到鸣神大社的客人。烟花？根本没时间看。招待弄得精疲力尽了，整个人巴不得在房间里面休息，根本不想要什么娱乐活动。
李默留了下来。
他看过烟花。但是和花散里一起观看的烟花。先前神社祭典，他都把自己关闭在客房当中，学习惟神阴阳术。
“那你跑路呗。真是的，我原本还想着下次神社祭典让你这神官大人代替我坐在神社内，自己去看烟火。”八重神子抱怨道。
她费尽心思，将神官的信息散布出去，就是为了让这孩子代替自己接受宫司的工作。
八重神子在数个月的时间中，曾看到李默在那里舞剑，按照他自己的说法是在锻炼剑招，但……什么样的剑招会那么美丽呢？
看上去完全没有实战价值啊。
假如那样的舞蹈放在祭典上面，想来大家的注意力就会被吸引到那边去吧？！自己就可以去休息吧？
奈何，小家伙要离开了呢。你说，都准备离开了，为什么还要看一场烟花大会呢？
“神子姐姐啊，你怎么练哀怨的表情都出来了。气度，气度。作为宫司大人的气度呢？”
“你在乎吗？”
李默一听，拍手：“确实，神子姐姐是从来不在我面前展现出长辈的姿态。”
“小家伙哦，想惹我不开心直说。如果你想玩狐灵大逃杀的话，也不是不行。”
狐灵，是八重神子驱使的精怪。
平时，八重神子对敌，最基础的攻击方式就是驱使狐灵，追击敌人。狐灵的攻击本身带有雷元素，本身机动性又高，是难以处理的对手。仅是凭借这一手，宫司大人就能很轻易的对付魔物了。
然而，最近一次狐灵追击，目标是某个叫李默的小家伙……
李默吐槽：“上次狐灵追的我上蹿下跳，我还差点把在屋檐上睡觉的小早柚给踩到了。”
早柚睡午觉的地方是多变的，以至于鹿野奈奈在晚上饭点来临前要到处找早柚。最近看那女孩，人都憔悴不少。
“哦——小家伙，你想要狐灵吗？我可以送你哦。”八重神子说道。
她的狐灵只是这些年下来积攒的精怪，就如她手上的杀生樱一样。平时她都是驱使精怪动手，施展碰到精怪处理不到的事情，才会让人们看看，什么叫做天狐。
而掌握惟神阴阳术的李默，是能够控制这些精怪的。
李默吐槽：“算了，看见狐灵我都有心理阴影，毛毛的。”
后面的时间，李默和八重神子懒洋洋喝着茶，度过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今日的鸣神大社几乎无事，民众们都纷纷前往甘金岛，就是不愿意那里观看烟花，也会待在自己家中，甚少跋涉到鸣神大社。
这又不是神社举办的祭典。
夜晚降临，鸣神大社内灯火通明。来自异国他乡的灯照亮着神社中每一处阴暗的角落。
巫女们聚集在鸣神大社门前，每人拿着食物，包围着早柚。小女孩谁不喜欢呢。就算这位小女孩不觉得自己是小女孩。大家嘴上赞同，可心底可不是那么想的。从她们不断掐，揉小姑娘的动作就看得出来。
偏偏早柚还不能用“击打”这种方式来对付巫女们。巫女姐姐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而且，宫司大人和神官大人在知道后会惩罚自己。
像是被宫司大人抱着睡觉这种屈辱，早柚是绝对不想尝试了！
人群并无李默和八重神子两人的踪影。若想看从甘金岛升空的烟花，鸣神大社门前是最好的位置。其他地方莫不被建筑所遮挡，但两人并非凡俗人，也不讲究，坐在屋顶上面没关系。
“其实，我觉得神樱树上面还要更高一点。”
“小家伙，你的胆子，比我想想的还要大啊。居然想着去树上看？”八重神子格外惊讶。
李默说：“你话里话外都说，想要去更高的地方看看。鸣神大社里面能比这里还高的，也就神樱树上。我可不相信我们俩上去会压垮神樱树……难道说，神子大人的体重？”
他面带微笑，眼神调侃。一个女性最在乎的莫过于年龄和体重两样。可转念一想，八重神子真在乎吗？
李默抱着试一试的想法。
八重神子说：“小家伙，想要亲手试一试我的体重吗？”
“当然不想，真的抱，不知道你会用多少个法术让自己的体重变大起来。”
“哦——你觉得我会给你这个机会吗？”八重神子说。
李默喝了口清酒，他其实不怎么喝酒，大口大口喝酒的豪侠模样他是一点都没有。但架不住，八重神子想要喝酒。
那就只能勉为其难的陪着她了。
“是是是，我猜你的回答是，‘想的美哦。’”李默捏着嗓子，模拟着八重神子讲话。
后者笑了起来，“你可真了解我了。”
“我算半个乐子人吧，神子大人。也许等过个几百年，我就跟你一样看得淡了。”李默说。
八重神子说：“那就几百年后再说吧，希望几百年后还能像今日这样喝酒。”
“等你的老朋友出来了，就不需要我这个年轻人了咯。神子大人，来自异乡的风，会改变稻妻这个国度的。”
八重神子说：“哦？那我就期待着下次你回来，会带来什么变化吧。”
言语落下，第一朵烟花从岛屿上升起，在天穹上绽放出美丽的花朵。
烟花大会开始了。
八重神子和李默碰了碰手中的酒杯。

第一百二十章 一人喝酒的狐狸
“现在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吗？”
“是啊，五百藏，你要不要也来一杯呢？”
鸣神大社的屋檐上，八重神子一个人半躺在这里，手中拿着的是酒瓶，看上去毫无姿态。让人看见根本无法相信这是鸣神大社的宫司大人。
巫女们见到这样的八重神子会选择回避。但此刻的来着并不会。
圆墩墩的身材，一看就不是人。五百藏当然不是人，它是一只狸猫，是一只狸猫妖怪。
“我不喝酒，你现在的样子。和当年的那只狐狸，区别很大。”
“拜托，那可是狐斋宫大人。”
八重神子懒散的说道。
鸣神大社上一任宫司，叫做狐斋宫，是一名长袖善舞的妖怪。她是雷电将军不可或缺的帮手，那时候啊，鸣神大社可不仅仅是管理神明方面的事情，更是辅佐雷电将军监管三奉行的组织。
五百藏身上的保生司正也是狐斋宫从雷电将军那里求来的职位。
那时候的狐斋宫多么的勤奋。再看看现在的八重神子，一脸懒散的样子。恐怕是连鸣神大社的工作都不愿意来做。
五百藏懒得管这些，现在的稻妻体内流淌着「白辰」血脉的天狐估计就只有八重神子一人了。不选她当宫司还能选谁呢？
它坐在八重神子旁边说道：“先前那小子，去什么地方了？难道是害怕找他算账吗？”
“他啊，那小子现在估摸着已经回家去了吧。”八重神子喝了口清酒说道。
那小家伙，走的那叫一个干脆利落。前半段时间还在跟自己喝酒，后半段就跑路了。虽然和自己有说过，但蛮不爽的。
鸣神大社的生活就这么无聊吗？
——好像是有那么无聊。
“回家？他不是稻妻人吗？”
“差不多吧，算是个璃月人。”
“什么叫璃月人啊！你比那只狐狸还要不靠谱。”
八重神子听到五百藏对自己的评价不以为然，“哎呀，五百藏。我可不想像狐斋宫大人那样靠谱，那工作量得好多啊。神社的事情要管，妖怪要管，三奉行要管。这是宫司？我看是秘书才对。”
五百藏没有发言，那时候狐斋宫就是这样，什么都要管一管，而且深的雷电将军的信任。
“那小子，怎么走的这么果断。”
“烟花看完，不就走了吗？哎呀，五百藏，你真的想了解吗？”
五百藏沉默，对于那个解开自己封印的人类，他可没什么好影响。数百年前的那一场大闹，狐斋宫没来找自己，反而是那个影向役者出现在自己面前，就隐约知道那只狐狸的下落了。
但，它愿意生活在自己幻梦中，虚假的美好难道就不是美好吗？
可惜，现实就那么残酷。
“五百藏，装了五百年的傻，就不要装了吧。再怎么说，你也是雷电将军安排的保生司正，能不能干点活呢？”
“镇守之森很安全。我来找你，可不是为自己找工作的，我想问，现在的稻妻怎么样了？孩子们时常说有大群外国武装人员在鸣神岛上活动。”
稻妻，作为岛国，以往见到的外国人往往都是商人，游客。他们身上或许会带着武器，但绝不会今日这样，出现大批的武装人员。
或者说，军队。
“我的老朋友，正在更改政策，想要走一走自己的‘永恒’。”
“如果是将军大人的话，她不会做的这么粗糙。”五百藏说道。
它曾经见过雷电将军，是被狐斋宫带去的。那时候的稻妻，可能没有现在这般繁华，但将军觉不会做这种可能影响国本的事情。
八重神子说：“哎呀，五百藏你是不是在封印里面傻了啊。哦，忘记没人告诉你了。将军，现在是孤家寡人哦。”
雷电将军有两位，这是妖怪们都知道的事情。五百藏曾在将军举办宴会的时候远远观望过。两位容貌一致的将军大人坐在那里。
孤家寡人。
这意味着，有一位将军，已经陨落了吗？
“我还是回去继续睡觉吧。”
五百藏叹了口气。
八重神子说：“随便你咯，我也没指望五百藏你能帮我什么。有你们族群那些小家伙帮忙，我就心满意足了。”
“你让我们族的小家伙干什么。”
“就是去稻妻城溜达溜达，听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跟我报告。”八重神子说。
五百藏摇了摇头：“记得保证它们的安全就好。我回去睡大觉了。”
“不多聊聊？那个小家伙离开的原因，我可还没告诉你哦。”八重神子说。
五百藏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询问李默为什么那么快离开。可八重神子随口带过去。现在又想借这一话题将五百藏留下来。
五百藏停下脚步，说道：“难道这背后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那小家伙估计是看不下去了，怕自己脑子一热就冲去御前决斗然后被无想一刀砍死罢了。”
八重神子喝了一口酒：“锁国令的颁布影响了稻妻民众的生活水平，有更多的人沦落到温饱线上，社奉行开始行动了，几年内，还不成问题。”
五百藏不懂管理上的事情，他的职责也就是保护人们的生命，属于军事组织。
它听着八重神子说着。
“那小家伙从绀田村管中窥豹，了解到稻妻的详情，他觉得我的老朋友做错了。说起来，他其实可以求我去和将军见面，来解决这问题。但他没有。
想来他知道我的心态吧。这总归是我那老朋友做出的决定，我也不太肯定，这样做是否正确，或许在阵痛过后，稻妻会走向更好的未来呢？
我又不是狐斋宫大人，具备这样那样乱七八糟的才能。”
八重神子坐在鸣神大社中，作为一名稻妻人，她亦是从小在将军的威光中成长。她的老朋友是影，而非是将军。
作为稻妻的一员，她也遵循雷电将军的命令。是将军“永恒”的中的一份子。
自己不能改变将军的意志，影对自己的回避不见就是了。曾经自己保住社奉行神里一家，是因为这对“永恒”并无影响。
来自异世界的风，会不会改变稻妻呢？小家伙，等你下次回来后，你会怎么做呢？
我等待着哦，小家伙。
“八重神子，你找到一好朋友吗？”
“啊？你说那小家伙吗？只是聊得来而已。”
八重神子回应着五百藏。
聊得来就是朋友了啊。五百藏摇了摇头。准备离开，它这次来就是看看故人，另外希望对方照顾照顾一下自己的族群。
对方既然需要狸猫们的帮助，那肯定会多照顾一下。
“对了，我们保留了花散里的意识，正在寻找复活花散里的办法。”
“花散里是花散里，她又不是狐斋宫，跟我说这干啥。”
五百藏离开了。
瞧见这位件和自己同一时代的妖怪离开，八重神子依旧保持着原样。
现在的稻妻，还有几位和她一个时代的人呢？
“找个拌嘴的朋友都麻烦。小家伙，你走了，这鸣神大社可无聊很多。”

第一百二十一章 兽之权能
八重神子在后面和五百藏的交流李默是不知道的。在最后一朵烟花在夜幕中盛开，李默就双手背着选择了回归。
他倒是在临走以前感受到五百藏的到来。
来就来吧。反正李默将所有事情全部交给了神子。有麻烦和他这个回家的人呢又有什么关系呢？
“算是回来了吧？”
满打满算，自己在稻妻待的时间，有半年吗？好像是没有吧。
这是自己第二次回来了。
李默看着四周的环境，就是自己的卧室，将手机从物品栏里面拿出来——一发现自己穿越，他就将手机关机丢进物品栏里面。汲取了鬼灭世界的经验，他可不想再换一台手机了，当初为了转移电话号码等重要信息，他可是在那个已经破碎的屏幕上好一顿操作。才将里面需要的数据转移了过来。
吃一堑长一智。
时间对准成功，距离自己离开这个世界应该没有过去多少的时间。很可能，自己上一秒离开，下一秒就回到现在。
这样的感觉，很微妙。
实际上，在修行了阴阳术后，他隐约能感受到回到主世界这个过程并非是瞬间抵达。这中间应该是具备时间的，但自己无法记录。
姑且将这一事情放置脑后，等到未来自己成长后就可以解开这个谜题。现在需要做的是整理情况，然后休息。
这时候，李默才看了看系统弹出来的模板，那赫然是完成任务后的奖励。
“场景：原神，稻妻鸣神岛。”
“通关任务：帮助花散里小姐完成「神樱大祓」”
“通关评价：B”
“任务奖励中……”
“获得奖励：少量经验，一把黄金宝箱钥匙。”
经验和黄金宝箱钥匙。
和上一次的通关奖励差不多。只是经验的获得量，少了许多。但相较于黄金宝箱钥匙，李默宁愿要后者。
怎么想都觉得，白银宝箱钥匙会比黄金宝箱钥匙要差劲很多吧。
“居然没有乱码和省略了吗？系统修复到这种程度了吗？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修复的吗？”
李默摸着下巴，他还是不敢确定系统的自我修复是基于什么理由。现在看最大的可能性还是随着时间，系统会慢慢自我修复，但不需要任何材料或者其他东西吗？
——也许是消耗的东西自己意识不到呢？就像是自己无法记忆穿越过程一般。
关闭消息光幕，李默打开了系统本身的光幕。旋即查看自己的属性。
“力量”“敏捷”“体质”依旧是卡在十八点这一人类极限上。当然，李默很明白自己可以使用阴阳术，让自己的这三项属性超越十八点，但那时法术的加持。
自己需要生命层次上的跃迁。
超越十八点的属性，是非人的力量。在提瓦特世界，就如持有神之眼的人。
是的，李默如果愿意，在提瓦特世界就可以一念之间拿到神之眼，然后进行着生命层次上的跃迁。
只是，神之眼背后代表的意义，让李默抗拒着神之眼。其实他和八重神子讨论过这件事，得到的结论，他本人想获得神之眼，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只要愿意，即可获得。
可没办法，谁让自己担忧着神之眼背后存在的风险呢？
回到自己的卧室，李默的心思放在其他资料上。
生命等级，李默已经抵达了15级，在提瓦特大陆上存在的魔物比鬼还要多。只是他长时间在鸣神大社学习惟神阴阳术，很少去杀魔物，否则生命等级提升的还要快。
“生命等级提升到后面，会不会提供生命跃迁的办法呢？”
系统应该会有这种安排。生命等级，生命等级，生命两个字现在还没体现出来啊。总不能只是一个摆设吧？
李默并不知晓需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开启系统提供的生命层次上的跃迁办法。更被提，这只是李某人的猜想。惟神阴阳术倒是一个出路，但自己的天资平庸，真的能从惟神晴之介留下来的体系中研究出自己的办法吗？
“就看下一个世界，有没有办法。先放在后面啊。”
李默丢开说杂念继续看着属性。剩下的三项属性，“智力”“精神”“感知”。这是李默拿捏不准的属性，它们不像是前面三项属性那样直观。而是更加涉及本质。
智力，没有变化，依旧是十点，平均水平。“精神”，在学习惟神阴阳术后有所提升，从十点来到了十二点。感知已经是保持十三没有变化。反倒是自由属性点，来到了“3”这个数字。
剩余三项属性中，李默没看出有什么必要的。就将自由属性点留了下来，等到生命层次的跃迁后再使用。
关闭属性面板，李默径直打开了物品栏。关于技能面板，他也懒得打开，里面的技能无外乎是那几个，日之呼吸，秘剑·燕返，惟神阴阳术，巫女的一些法术。进展都在自己心中，无需去看。
反倒是物品栏中，有着他在意的东西。
黄金宝箱钥匙。
这次的评级下降了一个档次，可至少是黄金宝箱钥匙啊！从侧面来说，神樱大祓的任务要比鬼灭世界的任务难上很多很多。
——毕竟新手世界的任务，怎么想都不会难。换做李默是系统，也会这么安排。
李默点击了黄金宝箱钥匙。洗手之类的祈求运气的方式，他不会去做。玄学玄学，他从不相信。
“「兽之权能」”
“类别：技能书。”
“品质：传说”
“效果：可以称呼为对人类的技能，英灵，神灵，凡是从‘母胎’中诞生的存在即可发挥特攻效能。”
“备注：兽，Beast，是人类恶，是从人类的罪业中诞生的恶之花。兽之权能本身，说不定就是人类自我毁灭的体现。”
兽，Beast。
这已经指明这项技能是什么了……
“怎么又是型月世界的东西？我难道就和型月世界这么有缘吗？”
李默使用了技能书，正所谓技多不压身。即使自己的重心在剑术和阴阳术上面，但兽之权能这种好东西，先捏在手上再说。
最后，李默看了看“副本”选项，如果他的猜测没有错误的话，那里应该有变化才对。
——“鬼灭之刃（一回合）”
“猜测是对的啊……”

第一百二十二章 闲思
回合，看到这两个字，就容易联想到回合制游戏。
经历过手游熏陶的李默对这种东西并不陌生，因为绝大部分手游都是回合制游戏，无聊到爆炸。
游戏中的回合，是指的己方的所有操作完毕，到进入下次己方操作的循环。一回合所花费的时间不是固定的，因此不能简单的用时间流逝来判断回合数。
那么系统的回合指代什么呢？
大概率就是进入的世界次数。“副本”两个字，解释了一切。每次进入异世界就等同于游戏中下一次副本，用回合数来指代下副本次数的行为可能不恰当，可并非完全不可能。但稍微联想一下，就能得到这样的推论。
还有一个副本，自己就可以回到鬼灭世界，去把那让人作呕的鬼舞辻无惨送入地狱了。长达两三年的岁月，让李默对那个世界的感情很深厚，天天不是在砍鬼就是在砍鬼的路上，让他对鬼舞辻无惨深恶痛绝。
“先休息，明天又要去学校。哦……还有补习的内容，干脆加点在智力上，把学习混过去吧。”
在提瓦特的时间，一年都没有。李默对自己穿越前在做什么，要做什么还是有一些记忆的。
“下次穿越就把该做的事情记录在备忘录上……但好像每次穿越过去，就会碰到不少麻烦事情。第一次是碰到野猪，第二次稍微好点，碰到的是柴门一郎他们。”
“滋……等回提瓦特大陆后，又是一堆麻烦事情。”
光幕显示的副本界面中，在鬼灭之刃哪一行下面还有一行。
——“原神（二回合）”。
稻妻那边，也是一堆麻烦事。说实话，越是了解稻妻的情况，李默对雷电将军的政策就越是不爽。还未举行的眼狩令他保持中立意见，可锁国令，他的好感度直接拉倒零点了，“闭关锁国”，真的有好处吗？
从绀田村足以管中窥豹。原本发展良好的堇瓜种植业因为外国商贩不再到来，直接衰败。这是农业上的损失。锁国令导致渔民们出海打渔都是一件麻烦事，这是渔业上的损失。锁国令本身也导致了商业上的损失。
农，渔，商三个行业都不约而同的萎缩。导致许多人失去了自己的工作，成为了流动人员——李默在绀田村就看到有许多年轻人无所事事，这还是不少年轻人去了稻妻城的缘故。
就是李默，这一平头老百姓，在现代网络的耳濡目染下，也知道社会的无业游民多了会很麻烦。
也就是八酝岛的矿业没有萎缩，反而得到了发展。但……那是在挖大蛇的尸骨啊，这又会引发海祇岛的不满。就李默知道的消息，锁国令打击了海祇岛的渔业，导致鱼获不行。其次便是商业的流通受到影响，想大规模采购粮食很麻烦。毕竟那是需要船来运输的，偏偏天领奉行对锁国令的执行就是不允许船舶航行。
偏偏海祇岛又因为“圣土化”，导致土地根本没有什么粮食产出。
“海祇岛不反才怪。”
李默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当思维扩散，想到这方面的事情就脑壳疼。不过那是最糟糕的发展，实际在社奉行的工作下，还没朝着怀方向发展。
不过，他完全不理解雷电将军的“永恒”是什么，一成不变？人类的数十年寿命就决定了不可能一成不变。将军啊……
“算了，接不下无想的一刀，老老实实睡觉再说！”
李默并没忘记，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一名学生。虽然年龄二十多岁了，可在这个世界的官方年龄还是刚刚成年。
可貌似还是不能抽烟喝酒？
他本人不喜欢抽烟喝酒就是。
将花散里的面具放在床头柜上。
……
……
次日，李默起床的时候，手贱将眼屎扣了扣。没有形象的进入浴室洗漱。
昨晚睡得很好，也不知道是否与和八重神子喝了清酒有关，适量酒精有助于睡眠——你瞧，那些喝醉酒的人睡觉睡得那叫一个香。
在浴室洗漱完毕，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和几个月前的自己……应该没什么区别？先前雪之下等人对自己的肌肉发出了置疑，就是穿着宽松的衣服也能彰显身材。
现在就不一样了。学习自街雄鸣造的小技巧可以将身材隐藏起来。技巧并不算难，掌握「消力」的李默很轻松就学会了。看着镜子里面，穿着外套普普通通的自己，李默就很满意。
——就是到了夏天可能麻烦一天。但暑假的事情，暑假再说。
就这样，李默就带着花散里的面具出门。现在花散里的意识就在面具里面，他不敢放在家里，放在物品栏中他也不敢，他还摸不清物品栏的本质是什么。万一将面具放进去，导致花散里的意识消散了怎么办？
关系到花散里，自己的朋友。李默万事都很小心。
第一时间李默的目标并非是学校，反而是拉面馆。早上总要吃点热乎的，懒得去找其他店铺，随意找了家拉面馆就好了。
拉面馆人不少，现在并非周末，上班族们都纷纷起床，乘坐电车前往公司。有时候家里来不及吃饭，或者懒得做，就到外面来。拉面这种不浪费时间的食物，就可以拿来当做早餐。
李默僵硬的坐在柜台前面，相较于上班族，他的时间很多。
他突然感觉自己不适应拉面店里面的气氛了……杀过人的人，和普通人有着很大的区别。这是其一，其二是，他似乎很久没独自出现在人多的地方。
在提瓦特，他长期待在鸣神大社，神社祭典的时候，也会待在自己的房间中，颇有一种“大隐隐于世”的感觉。
拍了拍脸颊，李默等候着了拉面，叉烧的味道将他拉回了现实。
李默告诫自己，现在自己已经回到日本了。先前看到的高楼大厦，水泥森林，都说明了这一点。
“慢慢来。”
吃完拉面，李默走了拉面店，再起捡起自己的自行车，朝着总武高的方向赶去。
自己奔跑的速度比自行车快，但李默并不因此想让自己成为特例。

第一百二十三章 倾述
在一个日常世界里面出现唯一的超人会怎么样呢？无数种猜想都能随之而来。恶意的，善意的，不论是哪种李默都觉得厌烦。他本人是很讨厌无意义的交流。
总武高还是如往昔一样，对于这个世界而言，时间仅过去一天。而自己却过去了很长时间。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烂柯人？又或者是浦岛太郎？
兴许指不定在遨游诸天万界的时候就能碰到那样的角色呢？
带着乱七八糟的想法，李默进入了总武高。作为侍奉部的一员，他现在总能吸引不少人的目光，谁叫侍奉部的部长叫做雪之下雪乃，是总武高的高岭之花呢？
总所周知，在学校里面漂亮的女性，特别是美丽到名列前茅的女性，很容易吸引大家的注目。正值青春期的少年们正是荷尔蒙涌动的季节，他们自然而然会被美丽所吸引。
而女生，就李默观察来看。颜值高的女生也容易被女生所吸引。不过处于羡慕呢？还是嫉妒的心情呢？是个问题。
“早上好，雪之下桑。”
“早上好，李桑。”
清晨，教室人不算多。但雪之下雪乃就是这少数的一员，或许以前她还可能来的晚一些，但现在她总是来的很早。
和自己的后桌打完招呼，李默就开始将全部注意力投入到学习之中。他准备用来应付今天中午的补习，学习过程中还捏了一个法术让自己的注意力更加集中。
惟神晴之介留下的手稿中不乏这样的小技巧，其大概的原理就和兴奋剂什么差不多。
秉持着拿来主义的李默，现在并不想去研究原理。现在惟神阴阳术他都没吃透，还在跟惟神阴阳术的脚印一步步的前进，等到什么时候无路可走，需要李默推陈出新的时候，再去考虑原理吧。
学生的一日是枯燥的，李默就像是正常的学生一样，保持着学习的态度——期间他还在课堂上学习了下惟神阴阳术，在鸣神大社他可不仅仅是在学习，还将惟神晴之介的手稿全部抄录了一边。不过这份手稿并非是完整的，是有缺失的。而缺失的一部分是因为保存不当导致的。
——鸣神大社的保管，真不行。
等今天回去以后，看看古代是如何保存书籍之类的。等以后好好改造一下鸣神大社的保管方式吧……
下午，侍奉部。今日午休时间的补习很顺利，雪之下雪乃并未遭遇到先前的麻烦。
她看着前面撑着脸颊的同桌，陷入了思考。
和前段时间一样，她觉得李默的变化很大。变得很文绉绉，又变得比较危险……
就像是什么危险的动物待在自己的旁边一样。
雪之下雪乃想起曾经在网络上看到的说法，那些老练的警察能够通过气质来判断对方是什么犯罪者。她觉得，应该是警察能注意到常人注意不到的细节，然后潜意识里面进行分析从得出判断。因为是潜意识，所以得不到详解的过程。
普通人也会有这样的感觉吗？
雪之下雪乃犹豫了片刻，径直开口说道：“李桑，该去社团了。”
“嗯？雪之下桑今天居然亲自叫我去社团！我真是倍感荣幸，走吧走吧！”
两人的互动无疑吸引了其他人目光，但也仅仅是吸引目光罢了。作为国际班，这个班级的学生大都是以升学为第一目标，什么情情爱爱，美妙青春都是虚无之物。
——也就是雪之下雪乃，能吸引他们的视线。
无光紧要的事情无须在意，李默背着双手，拿着东西来到侍奉部的活动室。
活动室，空无一人。比企谷八幡还未来到这里——大门的钥匙本就只有雪之下有。职工室也有，但比企谷不会去拿。
李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拿出自己的手机。
“你不看漫画了？”雪之下雪乃问。
她说的漫画是鬼灭之刃，李默前两天才从漫画店里面买了全套。
——但那时这个世界的时间点。
对李默来讲，那是好几个月以前的事情。
“懒得看，雪之下桑就这么关心我吗？”
“你又变了。我现在怀疑，你的病症是没是没完全好。”雪之下雪乃翻阅着书籍。
“那雪之下桑觉得我是什么地方生病了呢？”李默看着手机。
“神经异变？”雪之下雪乃给出猜测。
“我去过很多家医院，花费的金钱都不知道多少万了。但我的身体很健康，医生都认为是我想象出来的，你知道幻肢痛吗？”
幻肢痛，指代的是在进行肢体切除手术的人还能感受到切除肢体的存在，并感觉疼痛。
可以简化幻觉，也即是心理因素。
博学如雪之下，自然知道这个名词的含义。
芊芊细手翻阅书籍，她开口说：“我知晓了，原来你又做梦了。对于你而言，梦境就像是穿越对吗？”
她还记得对方前些日子说的话，他说，自己穿越到异世界，一个有食人恶鬼的世界。他说自己成为剑士，去讨伐恶鬼。
她当做笑谈，当做梦境。那几日对方变化很大，她认为是做了噩梦的反应。
——对方的本质并未改变。
现在也是一样。
“雪之下桑就这么理解吧。”李默说，他听见热水壶烧开的声音，说道：“麻烦你泡茶了，雪之下桑。”
“好。”
雪之下雪乃并未拒绝，而李默拿出自己早上购买的糕点。昨日是雪之下桑，那今日便是他了。
约定，即是约定。
李默不会违背约定。
茶水的香味充斥在房间，热腾腾的茶水配着糕点一起品尝无疑是一件让人心旷神怡的事情。
“雪之下桑，有兴趣当一当听从，听我讲述一下梦境中的故事呢？”李默说道。
他并不介意分享自己的故事，一般人谁会相信这等胡言乱语呢？
更重要的是，他想要倾述。
在鸣神大社，八重神子是一个值得倾述的对象。但神子又是个性格恶劣的人，说了也只会得到来自对方的嬉笑。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李默想找一个话题。
所以说……比企谷为什么还不来呢？
李默慢条斯理的讲述着故事，关于“神樱大祓”的故事。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一日一变
神樱大祓花费的时间很长，可三言两语就能讲得完，五处结界，其实是重复性劳动。就像是如何将大象放入冰箱一样，现实肯定做不到，但用语言，两三句话就能做到。
——现实和语言是不尽相同的。
“所以，你在梦境里面梦到自己当神官？”
“雪之下桑就不稍微怀疑一下吗？我的逻辑如此紧密，万一是真的呢？”李默问。
“？”
逻辑紧密？
雪之下雪乃抬起自己的头，微微上昂，“零碎如雪花一般的言语，称的上逻辑严密？就是小学生来编故事都能编造出来。”
李默答：“不至于吧，小学生可编不出来我这种故事。”
“也对，小学生确实编造不出来这么平淡的故事，小学生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雪之下雪乃一副对不起小学生的样子。
“看样子，我的讲故事水准连小学生都不如了。不如就不如吧，比企谷他们来了。”
他们是复数，意味着比企谷应该是和由比滨结衣一起过来的。
——又是两人一起。
从脑海中找出来的记忆，发现由比滨结衣这两天都和比企谷一同来到社团活动室。看上去比最初大胆了许多？
没有出乎李默的意料，是比企谷和由比滨结衣两人一同来到这里，只是在两人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平冢静依旧是那副打扮，白色的风衣在背后飘荡，让李默想起自己在鬼灭世界的羽织。
那确实很帅气。
帅气这个词用在平冢静身上很合适，即便作为教师，她的行动很潇洒。
“西尔弗曼健身房怎么样？我听说你直接跑到东京那边去了，其实千叶也有一家的。”平冢静询问李默。
李默说：“还行，那边的街雄鸣造是一位很有趣的教练。另外我还在那边认识个很有趣的朋友。”
花园百合铃，确实很有趣。对方的敏捷，力量，体质都在自己之上，指不定还会什么黑魔法。当时的自己也就是战斗技巧上比对方好点。
总体而言，那是个有趣的朋友？
“女生？”平冢静问道。
“平冢老师，你跟踪我了吗？”
“你笑的那么春心荡漾的，瞎子都看的出来。”平冢静吐槽道。
李默说：“唉，原来这种笑容就叫春心荡漾吗？我还没体验过，我记住了，下次必定活学活用。”
“我不是在夸奖你啊……老师看见你脸皮这么厚，实属放心了。看样子还是蛮正常嘛。”平冢静说。
她听雪之下雪乃说，李默的气质给人不一样，就过来瞧瞧。距离对方的怪病消失没多少天的时间。万一，复发了呢？有后遗症呢？
病症不可怕，可怕的是什么检查都检查不出来的病症。
李默说：“平冢老师不必担心，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
“行，那我还是有事，就不耽搁了。这周的下午茶糕点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平冢静答应过李默负责一日的下午茶糕点，就顺口一问。
“我没有哦，平冢老师随意吧。”
平冢静不拖泥带水的离开了，她深知教师在学生群体的局限性。有老师在的地方，学生多半发挥不出来。
——问题儿童除外。
“呐呐，李桑，你在健身房碰到的女生是什么啊？”由比滨结衣遵循着自己的好奇心。
李默感受到自己左侧，来自雪之下鄙夷的眼神渐渐消失，想来对自己这个厚脸皮的家伙来说，即使在怎么鄙夷也无关紧要。
他想了想，说：“是个女子大学生，兴趣爱好大概是黑魔法，B级片之类的东西。”
B级片，由比滨结衣听到这个词汇有点迷茫。日本的分级制度大多是“R-18”这种标准年龄。B级片是欧美那边的说法。
“血型，暴力，恐怖。看来你这位朋友的兴趣爱好截然不同。”雪之下雪乃给了几个关键词。
在场的人恐怕就只有由比滨结衣对此迷茫了。
比企谷君也很了解这些。
李默说：“差不多咯，我和她成为朋友倒是因为一起活动了下筋骨。”
“恕我直言，这个活动筋骨是怎么一个活动法呢？”比企谷敏锐感觉到李默所说的并不简单。
李默说：“自由搏击啊。花园小姐虽然格斗技巧一般，但力大出奇迹，是我目前碰到的力量最大的一人。”
仔细想想，花园百合铃的力气比猗窝座都还要大。该说，真不亏是搞笑漫画里面的战斗力天花板吗？那次格斗，如果不是花园百合铃收着手，估计还不能一起愉快玩耍。
“是，是吗？”
活动筋骨指代的是自由搏击吗？你这算什么活动筋骨啊！比企谷八幡内心戏份十足。
雪之下雪乃说：“原来如此，你心中压抑不住自己的‘兽性’吗？前一年的压抑经历让你变化这么大？物极必反？我觉得你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了。”
去年的李默，孤僻到压抑程度。就像是正在被人冷暴力对待一般。
现在的李默，外向，活跃，还喜欢打架。
完全是两个人。
李默说：“我的心理很健康哦。看到雪之下桑的面孔就安心很多，雪之下桑不用担心我误入歧途哦。”
“我的美貌原来还有这等作用吗？那就允许你欣赏了，这是我对你的怜悯。”
“感谢雪之下大小姐的宽容。”李默笑嘻嘻的说。
由比滨结衣看着两人的交流，凑在比企谷旁边说：“你说李桑有没有听出来，小雪是在阴阳怪气啊。”
比企谷说：“他们两人相处方式就是这样，你看雪之下桑的毒舌属性减弱那么多，就是知道李桑根本不在乎。”
再尖锐的长矛面对城墙也难免有心无力。两人之间的拌嘴，比企谷都快习惯了。
——至少李默能帮助自己吸引火力，让自己能独立在外，进行自己的爱好，观察人类。
李默也是个很特殊的人，仅仅是一晚上没见面，比企谷就觉得对方变化很大。如果说昨天的李默像是一把宝剑，锋芒毕露。现在的他已经将自己的锋芒隐藏起来，就像是找到自己的剑鞘，圆滑的很……
所以，他真的只是高中生吗？
比企谷揣测着，但很快他发现，李默正对他微笑着。
似乎知道自己正在观察他。

第一百二十五章 评价
某位不知姓名的穿越者成为李默碰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因为系统带来的“防沉迷系统”这种破事情。他是完全不明白，究竟是哪家系统制造商会制作出八小时防沉迷这种东西。
总不能是中国制造？
而李默的第一个朋友，就是在这小小的社团房间认识的。虽说后面马上就去鬼灭世界待上好几年，但那的农村，生活用具都告诉李默格格不入。
他本人自认为，自己还是个都市的普通青年，是个和平主义者。你瞧，有着打怪升级这种功能他都没有去滥用，反而是蹲在鸣神大社看书，你瞧，自己是多么的热爱和平。
社团活动结束后，李默有自己的目标要去完成。
——他需要另外找到另外出租的房子，然后搬家。
房东的理由是什么，李默本人已经忘记了，他唯一记得的是，房东说马上房子就要卖出去了，给了一个月期限搬家。
是一个月吧？
“总之，先去找一家中介好了。”
李默银行卡账户里面的数字有蛮多个零。日常消费是戳戳有余，不必去便利店等地方大公。
突然发现自己的父母就是个打钱工具人……
嗯，这也蛮好的。
不需要交流就有生活费，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好吗？
李默决定自己对房子的要求高一点。
在房屋中介那里拿到视频资料，然后慢悠悠的回家观看。等看到几套心意的房间，在网络上和中介人员简单快捷的交流了一下，双方约定在周末的时候去实地看看。
然后琢磨惟神阴阳术，把在废弃神社契约的三位巫女式神培养一下。惟神晴之介将这三个式神留在那里，用来守护，引导留下来的神樱大祓的资料。而那份资料已经被李默取走，意味着三个式神失去自己的任务，就顺手被李默捡了回来。
这样他就不用辛辛苦苦自己去倒腾式神了。虽说找八重神子要点狐灵和杀生樱当做式神也不是不可。李默不是太愿意欠这种认清。
阴阳术研究完毕，检查花散里在面具里面的意识空间，发现一如既往的稳定。熄灯睡觉。
学生的生活是重复的。
李默喜欢这种重复的生活。至少比重复的杀鬼，学习阴阳术要简单很多。
前者让人麻木，后者让人明白智商的局限性。
次日，清晨，李默几乎是与雪之下雪乃同时来到的学校。
上午的课程如白开水一般，李默几乎是在神游太虚中渡过。这有各种各样的因素，要么是数学不用听，因为他的进度走在前面，要么是国语，他干脆就跟不上进度。
跟得上进度那就不需要雪之下雪乃的补习。
“什么——？中午不进行补习了吗？”
活动室，李默坐在位置上，听着旁边的美少女的话语，惊讶的说。
“你是小孩子吗？情绪波动这么大。”
“我在雪之下桑面前是小孩子啊。”李默说。
雪之下雪乃说：“有时候你的恶心程度比厨房中蟑螂还要高。”
“因为无聊嘛，是要去见由比滨桑吗？也是，她貌似还没来，其实我该回避，给你们两个女孩子留出空间来着。”李默靠在椅子上。
“不必，我可以把你当做空气。”
时间过去，由比滨结衣的身影依旧没出现，雪之下雪乃起身，准备离开活动室，看样子是准备去找失约的由比滨结衣了。
李默说；“雪之下桑等下还回活动室吗？”
“不回了，等阵子你自己回教室即可，其次便是门直接带过来，不用锁上。”
“我知晓了……雪之下桑过去做好和人冲突的准备哦。我想，由比滨桑这时候多半是因为自己小团体的事情而是失约的。”
李默趴在桌子上，说：“她可不想我们几个人一样，没什么朋友。按照分类来说，她属于现充那个群体，但是属于阿谀奉承的那一种。”
“阿谀奉承，太过分。由比滨桑，不过是习惯迎合别人。”雪之下雪乃。
“也是，由比滨桑习惯接受别人的任务。换句话说，就是难以说出‘不’字。有时候，拒绝才是最困难的。”
李默对由比滨结衣评价道。
在对方身上，他隐约能看见过去那个青涩的自己。自己愣是吃过亏，心中充满愤懑后才会知晓“拒绝”的美好。
比起群居的狼，其实独居的熊也是蛮不错的。
雪之下雪乃离开了活动室。然后，没过多久，她就带着由比滨结衣过来了，另外，比企谷远远地跟在后面。
“李桑，你对我的评价，真的太过分了！我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吗？”由比滨结衣上来就是责问，但实际上就那温和的语气而言，根本不像是责问，而是普通的询问一样。
“由比滨桑，你需要我跟着政客一样，鞠躬然后‘红豆泥私密马赛’吗？”
李默在说“红豆泥私密马赛”语句的时候，语气变得格外奇怪。颇有一种真的是政客在道歉的样子。
由比滨捂着嘴，“噗嗤，不用不用，还是不要那样。这样也太奇怪了。”
“是吗？情况怎么样？由比滨桑有没有被开除出那个小圈子呢？”李默问道。
由比滨说：“怎么会，和优美子说清楚就好了！”
“哦，看样子，我们和由比滨之间形成一道厚厚的壁垒了。”李默拉着苦瓜脸说道。“侍奉部除开由比滨桑外，其他人都没有朋友呢。”
“唉？”由比滨结衣先是一愣，然后小心翼翼的问向雪之下雪乃：“小雪，是这样吗？”
“姑且而言，是的。除开侍奉部的成员以外，我们三人都没其他朋友。”
由比滨结衣看向比企谷，“蹲家，你是，这样的吗？”
“是啊……等等，你那称呼是什么鬼啊！”
由比滨结衣得到答案，旋即说：“没关系，侍奉部的大家都是朋友就好了啊。”
然后，露出憨笑。
午休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下午的课程很快结束，李默和雪之下一同去往了社团活动室，但在走廊上看见活动室的大门虚掩着。
“你没锁门吗？雪之下桑？”
“没有。”
“那会不会是平冢老师呢？”
两人交流并不能得到问题的答案，旋即来到门前看见了活动室里面，有个胖乎乎的身影站在门前。
哦，是那个写轻小说的家伙啊。
记忆，从脑海深处涌现出来。
因为对方是那种写出来的东西直接就能被判死刑的人。
也就是，扑街？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不明所以的书名
中国人最廉价的娱乐方式之一，就是看网文。而一看网文就不可避免的碰到两类人，一类是太监，突然有一天就更新了，有头没尾。另一类是烂尾，结局草率结束。
扑街，也是不得不提的一类人。成绩差的人称呼为扑街，但在不同人眼中，成绩的“差”就又要好好定义。
换算成日本这边的情况大概就是……
直接被编辑毙了稿子？
哦，不，是发在轻小说家网站上都没人看的那种吧。
“雪之下桑，我们进去咯。”
“你认识他？”雪之下问。
李默回答：“我见过他和比企谷在操场上一起行动过。走啦，我们进去，有什么事情我顶着。”
“好。”雪之下雪乃点头。
雪之下雪乃将同年级的大部分学生都记忆在脑中，就如她将知识装进脑海中。唯一的问题是，这名同学站在窗前，穿着一身棕色的大衣，让风吹着自己，背对着门前。
——怪人。
这是雪之下的看法。
李默拉开门进入房间，说道：“同学，如果你是来找比企谷的话，那就还要稍等片刻，比企谷现在还在教室里面没过来。”
然后自顾自的烧开水。
雪之下雪乃表现平静，走到自己的座位边缘，说：“如果不是来找比企谷同学，你也可以说明自己的来意。不过在那之前，请先自我介绍。”
许是李默的自然，许是雪之下的冷漠。两人一唱一和，让背对着两人，面对着窗户外的学生动作一下变得僵硬不少。
他转身，气势天生弱了一头说道：“那个，我等到比企谷君到来再说吧……”
李默发觉了这点，在离开热水壶就从教师背后拿了一把椅子放在了长桌的对面。说：“不介意的话就坐在这里等着比企谷的到来，另外你要喝茶还是喝咖啡。我带了冲泡咖啡过来。”
“谢谢。”
“可以告诉我们你的名字吗？”
“材木座，材木座义辉。”
“材木座同学吗？我叫李默，你可以称呼我为李桑。”
胖胖的学生说出自己的名字，即使面前的少年笑容如春风一般，可感觉就像是把你叫到职工室然后一直微笑着的教师，看上去和蔼可亲，实际上去却威严满满。
然后，材木座义辉就看见那边的女生给了男生一脚。
“你的假笑又回来了，稍微收敛一点。”
“什么，居然还看的出来吗？明明那只狐狸说我的笑容很完美了……可恶，那只狐狸骗了我。”
“唉……”
材木座看见女生，雪之下雪乃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很少见，即便不是同班同学，可只要是总武高的学生都不可避免听说过关于雪之下雪乃的名字。
可谁听过雪之下，居然能和一名男生有这样的互动？
比企谷，你快来吧。我感觉我在两人中间格格不入啊！
“诺，请喝茶，这是我从异世界带的茶叶，味道很不错哦。”今日的泡茶，是李默来做，而非是雪之下。
“李桑，可否请你在外人面前，不要展示你那如类人猿一般的幽默感呢？想要讲冷笑话可以去南极试试。”雪之下雪乃对李默满口跑火车表示自己的态度。
实际上。
材木座并不反感的言辞，从对方手上接过茶水，清香扑鼻。他是个喝饮料的人，作为中二病，阿宅，购买联动的饮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突然觉得茶水也很不错。
可在两人的气场下，他不敢说出自己的来意，就如在课堂上自己绝对不会交头接耳一样。
这种情况，持续到比企谷的到来。
今日的比企谷，还是与由比滨一起到来。似乎经过中午的这件事，导致即便由比滨和比企谷走在一起，也不会被多说什么……
以往都是由比滨在半路上和比企谷汇合。
三浦优美子和叶山那一伙人，其实本性并不算坏。
李默也懒得去管其他班级上的事情。
“我的挚友，比企谷啊，你可让我好等啊！”
看见比企谷，最先行动的便是材木座，在短暂的相处中，李默和雪之下你一言我一句，完全没有给材木座说话的空间。
自己不应该存在于这里。
比企谷是他的救世主。
材木座略微激动，做出了一套意义不明的行动。
比企谷在看见材木座后，死鱼眼更加严重。
“蹲家，他是你的熟人吗？”
“不认识，就算认识我也会说成是不认识。”比企谷扭过头。
“你为什么不说话啊？你难道忘记我们之间的旅途吗？那段犹如在地狱中的时光，那段并肩前行的岁月！”
材木座开口，指着比企谷说，热血沸腾。
先前的压抑通过自己熟悉的方式说了出来，对嘛，这才是属于自己的节奏。
“李桑，这是他的本性吗？”
“中二病就是这样。不会在意别人的视线，做出自己认为很帅的举动。不过，正如香水和臭味的区别只是在浓度上面，帅气和尴尬的区别仅在于场地和气氛。常人或许会估计这些，估计那些，但中二病不会。大概，就类似于随时随地都在进行话剧表演的吧。”
“原来如此，这便是中二病的想法吗？只要自己觉得帅气，就沉浸在自己的表演之中吗？”雪之下雪乃说道。
尬。
用这个词来描述外人对“材木座义辉”的看法再合适不过了。
回答完雪之下，李默拍了拍手，说道：“好了，由比滨桑和比企谷桑先入座喝茶吧。这次的茶叶是我带来的。其次，材木座桑能否暂停下你和比企谷的叙旧呢？先说说你是为什么来这里吧？总不能，是找比企谷叙旧的吧？”
早不叙旧，晚不叙旧。不去教室寻找比企谷，反而来侍奉部吗？
“比企谷，试问，此地便是侍奉部？”材木座还是选择比企谷当做对话人。
“是的，是的。”
“那么，按照平冢恩师所言，我来寻求能助我一臂之力的伙伴了。”
……
二人的独角戏。
在材木座和比企谷进行交流的时候，李默将放在长桌上的那一叠A4纸看了看。
《白刃剑闪之幻想虚无~黑橡篇~》
不明所以的轻小说标题。
李默喝了口茶，翻阅了起来。这应该就是材木座带来的，看来这就是他的原稿咯。从印刷体来看，应该是打印出来的。
嘛，书名漫长的。但一看就会扑街。
然后被旁边的雪之下注意，她问：“你在看什么？”

第一百二十七章 点评
雪之下雪乃可以断定，李默现在看的东西并不是侍奉部的成员所持有的。
也就是说，那是那位材木座带来的东西。
李默抬头看了雪之下一眼，从对方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开口说道：“一部轻小说，看样子应该是还没有发表的轻小说。我想想……近段时间，我记得哪个文库要举办新人赏来着。材木座，你要拿着这个参加新人赏吗？”
材木座和比企谷之间的交流已经被打断了。
在雪之下询问，李默回答的时候，房间中所有人都看向了李默。其中以材木座的视线最为重要，他死死的看着李默手上拿着的手稿，但不敢动弹，就像是自己的漫画书被老师收缴了一样。
这是他的东西。
“材木座，不要紧张，稍微回答一下我的问题好吗？”
“是，是的。我准备参加新人赏，但是我害怕直接被编辑打回来，所以想找人看一看写的怎么样。”
无需更多的言语，在李默的面前，材木座就自然而然的回归了正常说话的水准。
对方把自己都看穿了，还能说什么呢？
“不是有什么小说投稿网站吗？你怎么不去试试呢？”比企谷问道。
材木座说：“不行，上面的人评价起来太犀利了。”
“可我觉得，雪之下评价起来比那个还要毒舌。”比企谷吐槽。
雪之下略微茫然的看着现场情况。
什么轻小说，投稿网站，属于她的知识区范围之外。
李默说：“比企谷桑，雪之下桑的评价我更愿意称之为中肯哦。”
但不论如何，观看材木座原稿这件事，就成为了侍奉部的任务之一。仔细想想，材木座也是平冢静指引来的。事到如今。侍奉部的所有委托都是平冢老师介绍的。
——所以雪之下桑真的不是想找个安静的活动室看书吗？
回家，李默一如昨日的行动，学习课文，研究阴阳术，折腾折腾自己的式神。看能不能将自己的式神打造成自己的家用女仆。自己做饭，打扫卫生什么的还是太辛苦了。
另外，惟神阴阳术在这个世界的通用性还需要探究。在李默的感知中，这个世界的空气中并不存在着元素力，或者说这个世界的元素并不想原神世界那样活跃。
这些都是他自己要去研究的。
次日。
总武高。
时间是下午放学过后，李默和雪之下率先来到活动室，然后李某人坐在自己位置上，看着上课期间还没看完的原稿。
“昨天你没看吗？”
“没看哦，这么无聊的东西怎么看的下去。嗯，连在课堂上给我打发时间的资格都没有。嘛……总之我一目十行，快看完了。”李默撑着脸颊说道。
材木座写的东西，意外的无聊。大量的设定，名词充斥在里面，还没什么解释，一头雾水。人物刻画单薄，故事情节无聊。按大概就是回合制游戏那一套，遭遇敌人，战斗，击败敌人。不然就是大笔大笔的讲设定，说背景。
看这种东西，自己情愿上课听讲。
“作为侍奉部的成员，在帮助别人之时持有如此敷衍的态度是不正确的行为。”雪之下雪乃困意浓浓，可即便这样还是打起精神对李默述说自己的价值观。
李默说：“我很认真了，这东西放在编辑那里，光是前几百字就被毙了。雪之下桑，你要相信我，我看过很多小说的。”
他表情诚恳，露出一副我很严肃的表情。
雪之下雪乃不了解轻小说这个领域，只能半醒半疑。
所幸，后面的正主来了。
比企谷和由比滨姗姗来迟。
在场的坐位很明显，侍奉部的四人从左到右依次是由比滨结衣，比企谷八幡，李默，雪之下雪乃。而材木座坐在长桌的正中央。
有点像是三堂会审。
李默将这些有的没的情绪丢掉，问道：“雪之下桑精神了吗？要不你来做第一个评价的怎么样？”
“可以。”
雪之下雪乃点头。
材木座的注意力立刻放在了雪之下的身上，期待着她的回应。
“无聊。”雪之下给出中肯的评价。
“头一次，我觉得阅读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极度的无聊。”
“语法问题很多，为什么要有那么多倒装句。”
“‘的地得’的用法不准，为什么要用那么多上标？有什么意义吗？”
“最重要的是，故事甚至没有讲完。”
“除开浪费纸张外，这个故事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吗？”
实话实说，是雪之下雪乃身上最宝贵的品质。即便是这份实话让人觉得刺疼，她依旧会这样做。这样率直的性格，是雪之下的标志。
材木座捂住了自己的心脏，仿佛雪之下的言语化为一道道锋利的箭头，刺穿了他的心脏。
“按照女士优先的原则，由比滨桑有什么感想吗？”
“那个……你认识好多生僻字哦。”
材木座二次受伤。
谁都知道，轻小说是娱乐向作品，面对大众的通俗作品。是要让更多人看得懂的，而生僻字太多，让人无法观赏故事，反而是大忌。
“那，比企谷桑？”李默说。
“比企谷，你可是我的挚友啊。”材木座哀嚎。
“材木座，你就直说吧，剧情抄的哪一部轻小说？”
“哦————no！！！”材木座受到来自好友的背叛，整个人靠在椅子上，久久不能缓过神来。
被外人背刺也就算了，被自己最好的朋友背刺是更痛苦的事情。
李默拍了拍桌子，说：“好，那点评大会就此结束了。”
“李桑，你还没点评？”
“有必要吗？材木座……”
李默看见了材木座的眼神，对方一副你尽管说，不论什么我都可以接受的表情。
雪之下，比企谷，由比滨也都看着自己。
“难道，是因为李桑你没有看完整本书，所以无法点评吗？你不行？”雪之下说道。
李默说：“怎么可能！说就说。”
“首先，说说书名，不明所以。长度是够长了，但说了个什么东西？读者完全不知道你这本书写了什么？即没说明故事内核，又没说明人物卖点，甚至连金手指都没体现。”
“故事老套，文字碎裂感严重。上一个故事的结尾还没交代清楚就切入下一个故事里面。中间还穿插各种设定讲解。”
“女主角刻画一般，死板，戏份还少。福利也少。沉迷于自己讲设定的打斗之中。更重要的是，设定还很一般。”
“要剧情没剧情，要福利没福利。请问，你的亮点是什么呢？看完前三百字就会被毙掉。”
材木座号，被击溃。

第一百二十八章 欠缺的知识
“我们这样说材木座，真的没有问题吗？”
侍奉部四人组，对材木座的小说原告进行了最中肯的评价，中肯，等于现实，就等于慢慢的中伤。
现实就是这么没讲道理的事情。
但就四人组而言，唯有由比滨结衣是感到惭愧的。这番话也是她所说的。
另外三个人，对材木座痛苦的表情没什么感触。正所谓求仁得仁，发展到这一步是他自找的。
李默保持着这样的观点。
比企谷说：“没关系的。材木座不至于这么死掉。”
“直接跳跃到死亡这点上了吗？！”由比滨吐槽。
雪之下说：“对轻小说这方面，我没有涉及。李桑，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想说的啊……刚才尽找缺点了。建议倒是有一个，材木座，你要思考一下你自己的卖点可以吗？就算是卖插画的厕纸，也要尽可能的给女角色戏份，发福利。”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曾经作为一名读者，网文要看，轻小说也要看，这样才称得上健全。
……
……
“材木座，这样的表现真的没问题吗？”这次，是雪之下雪乃的提问。
在磨磨蹭蹭后，大家纷纷从活动室里面出来。接下来就要各回各家了。
材木座走在四人的前面，在一行人还在阶梯上的时候，材木座就站在了平坦的操场上，坐着雪之下看不懂的动作，让这名少女不禁怀疑对方是不是遭受的打击过大，从而精神受创，疯掉了。
李默回应：“先前材木座不是还说我们对他的帮助很大吗？不至于，这就是中二病的正常表现。我小的时候就喜欢拿着木棍挥来挥去的，幻想自己是齐天大圣正在降妖除魔什么的。这是男孩子的浪漫之一。
你说是吧，比企谷桑？”
他不在乎的揭穿自己的黑历史。男孩子幻想这些很正常。
由比滨结衣靠近比企谷说：“蹲家蹲家，是这样的吗？”
“当然……是。”比企谷说。
他不明白，李默是怎么能面无表情说出自己的黑历史。一想到自己曾经写下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就没勇气说出来。甚至于，被人发现了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灭口。
当然，如果是小町发现的，那就只能当做无事发生咯。
“原来如此，男生之间的共同特征吗？这是书上未曾说过的知识。”雪之下雪乃捏着下巴说道，仿佛将这作为知识记录在脑海中。
“凡是都有例外，雪之下桑可不能将这种事情当做准则哦。”
李默笑着提醒雪之下雪乃。
“多谢提醒。我知道这个道理。”
“不用谢，不用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由比滨结衣听着两人的对话，对着身边的比企谷说道：“蹲家，小雪和李桑之间的交流方式还是这样呢。”
“他们一直就是这样……”
比企谷吐槽。
雪之下较少对李默进行毒舌，相较于自己因为毒舌的情绪波动。李桑是完全不在乎，毒舌对他而言可以当做是笑谈，那种表情说实话很让人恼火。
——想想，当你说什么对方都满不在乎。那是不是很气人呢？
李默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他本人倒是不清楚别人对他的看法，就算是知道了。那又如何呢？李默不在意这些。
“那么，明天见咯，雪之下桑，比企谷桑，由比滨桑。”
校门口，四个人便分散开来。除开由比滨和比企谷顺路一程。其余回家的方向都不相同。
骑上自行车，回到家中，接下来李默在家里做的事情，和以往没区别。
学校的课程要学习，阴阳术还要继续研究。偶尔抽空检查下面具里面花散里的意识。
时至今日，李默清楚八重神子是怎么把花散里的意识保留下来的。雷电影如今将自己的意识保留在雷电真遗留下来的武器「梦想一心」当中，而这法门八重神子也会。
保留花散里的意识也是基于同样的办法，但不知道是花散里仅仅留下了意识，还是施术者并非花散里本人，又或是花散里那污秽形成的「身体」被毁灭了等等……各种不清楚的要素，让花散里的意识陷入沉睡之中。
惟神阴阳术中也有相同的法门，惟神晴之介作为开创体系的大阴阳师，对意识也颇有研究。鸣神大社中也有关于八重神子法术的记载。
“知识方面还差很多。怎么唤醒花散里的意识，怎么为花散里制造身体。就算八重神子给了我「白辰」血脉，但该怎么用呢？”
惟神阴阳术在生物学方面又没有涉及。
自己需要更多的知识。
“果然还是想点智力啊……回头去看看百合铃那里，她应该藏有不少关于黑魔法的书籍。”
上次在健身房碰到花园百合铃，双方就互相交换了line，双方算是有相同的兴趣爱好。
可也要等到周末才过去了。看房的事情也堆积在周末，所幸平时根本没作业，只有暑假，春假等长假才会有作业。
所有时间都由自己支配，这就是日本学生的生活。如果不准备上大学，那么生活会很轻松，就是高中毕业就要进入社会打拼。
如果要上大学，卷的程度也不小。私塾那是必须去的。
李默将这些繁杂事情放到一边，等到周末的时候再谈。
接下来一两天的时间，李默的生活一如既往。平冢老师并没有介绍新的委托人来侍奉社，因此侍奉社懒得清闲起来。完全变成了大家一起喝喝茶，吃点心的画风。
——就和轻音部一样。
甚至连部员人数都是相同的四人。
等到学妹一色的加入，就是五人。等同于阿梓喵加入轻音部。可惜就是平冢老师不怎么来侍奉社。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雪之下雪乃合上书，说道。“下周见。”
今日是周五，当社团活动结束后就会进入周末。由于并无委托人找上门来，大家就可以提前离开。
李默问道：“雪之下桑，你现在是一个人住在外面是吗？”
“是。”雪之下简短的回应，她知道李默和自己的情况一致。“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
李默说道。

第一百二十九章 邻居
等到回想起来的时候，雪之下雪乃明白，为何在周五的时候，李默要询问那样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她在自己家门口看见了对方。
雪之下雪乃并没有住在自己家中，而是独自住在外面的一栋高档公寓之中。这是她向自己母亲奋力争取到的东西。
一个人居住在外，就要自己负责方方面面。雪之下雪乃并没有聘请女仆，连钟点工也很少请。自己就足够将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就没有那种需求。
雪之下雪乃是自己做饭，自己做饭就意味着需要自己出去采购食材。那就意味着需要出门，去往超市的路程并不算远。轻车熟路的雪之下雪乃带着今日的食材回到了家中。
然后就在一楼的电梯门前碰见了李默。
“原来是在找房子吗？”
和对方简单的打了招呼，雪之下雪乃就回到自己家中。
她看见跟着李默身边还有这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性，通过两人的交流，雪之下知晓了李默正在找新的租房地点。
自己要多一个邻居。
作为这栋高档公寓的住客，雪之下知道这里的入住率其实并不算高。她所在的楼层都还有空置的房间等待着出租。
叮咚——
是门铃声。
站在厨房中，正在给自己准备午餐的雪之下雪乃没有停下自己手上的动作，将制作咖喱的最后一点食材倒入锅中，就打开灶台。
做完这些，雪之下雪乃才去玄关处，开门。
这期间，门铃声并未再次响起。但雪之下雪乃知道，某个熟悉的面孔就站在门前。
“早上好啊，雪之下桑。”
李默。
并非是日本人。
是雪之下的社团成员，也是她的前排同桌。
是一个，脸皮厚的人。
“现在是周末休息时间，我并不希望自己的休息时间被随意浪费。”雪之下说。
“不，我就是想问问，雪之下桑你想要什么样的伴手礼呢？我记得在日本，搬家的话需要赠送邻居伴手礼对吧？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东西，就特地过来问问你，想要什么伴手礼呢？”
日本不同于国内，租房比较麻烦。租房前的各种准备不说，这方面有中介帮忙，还算简单，无外乎是钱的事情。租房后还要和左邻右舍打好关系。
如果是国内？还左邻右舍？我连隔壁邻居家住着几口人都不知道。
“伴手礼？如果我说伴手礼是不想见到你这张脸，可行吗？”
“唉……我还以为我的脸能帮你打起精神来呢。”李默答。
雪之下说：“你为什么有这样的结论？”
“前两天你不是通宵给材木座看稿子吗？上课都在打瞌睡。然后你看到我就不打瞌睡了。在点评缓解的时候精神正好，明明由比滨都还在打瞌睡。”李默说的。
雪之下说：“下次请你不要乱说，可以吗？”
她的语气比较冰冷，双眼注视着李默，似乎想要李默改正过来。但李某人何许人……
他说：“中。”
“你已经决定搬过来的了？”
“当然，这里距离总武高的位置又不算远。内部装修我也看了，蛮不错。家具什么全部都一应俱全，不用再去购买什么。再加上我懒的看其他房间了。”
李默不缺钱。
那么租房子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他后者脸皮说：“我闻到咖喱的味道了，请问雪之下桑，能让我蹭饭吗？”
“可以。”雪之下雪乃并没有拒绝。
“记得换鞋子，我有备用的拖鞋。”她叮嘱道。
李默说：“嗯！我太感动了，雪之下桑，你居然特意给我准备拖鞋吗？这怎么好意思呢？”
“只是某个女人随意到我家，却没有拖鞋。我多买了几双做准备。”雪之下雪乃说道。
“我不客气了。”他当做没听见雪之下的解释。
咖喱的香味扑鼻，即便刚刚下锅，可味道就是味道。李默就是能闻得到。
谁叫李默的嗅觉灵敏呢？虽然没有炭治郎那么离谱的程度，但比一般人要强很多。
李默换好鞋子，跟着雪之下进入房间。
“你在家里不泡茶的吗？”
“喝完了。茶叶在茶几下面，热水壶就在柜子上。你想泡茶就自己动手。”雪之下雪乃说道。
干脆明了，这是熟悉的雪之下雪乃。
李默并没有客气，晃着脑袋就开始霍霍雪之下家的茶叶。其实一上午他已经跟着中介走了不少家房子，但他都不是很满意，想要多看看。
这种行为，对李默而言其实很反常，因为对于他以往性格而言，在看见第一套房的时候就拍板定了下来。他对房屋的要求又不是很高，能住人就好。
但他还是继续看下一套房，或是潜意识预料，或是其他东西。总之就是类似心血来潮的玩意儿。
碰见雪之下，成为她的邻居，完全是运气释然。
既然命运都这么安排了，那就定在这里。他也就不再为难中介，跟对方说敲定了雪之下旁边的那套房屋。
——是的，命运就是这样。中介带李默来看的这一套房间，就是雪之下的隔壁。更巧合的是，他们碰到出门采购的雪之下雪乃。
今日是周六，碰面的时间是上午。按照常理来说，雪之下应该在昨日晚上就应该完成采购，而非是今日才去超市。可事实就摆在面前。
缘，妙不可言。
“你平时都是自学？”重新站在厨房当中的雪之下问道。
她能感受到，这两日李默的国文水准提高的很快。倒是在历史方面还是不行，这也不例外，没有多少人对外国的历史感兴趣。
李默答：“是啊，自学。”
法术加持下自学，顺便利用翻译功能查漏补缺。系统虽然最开始功能残缺，面板都不怎么清楚。就算是弹出来的提示，都不免有缺字这样的情况。
现在的翻译功能不就好用多吗？再加上法术提高思维。
学习效率很高。
“按照现在的进度，补习很快就会结束了。恭喜。”
“那……我放慢一下进度可以吗？”
“不可以。”
“滋。”
李默咂嘴，最后两人咖喱出锅后对这件事闭口不提。

第一百三十章 阳乃
雪之下的手艺，是极好的。这是李默在日常世界吃过最美味的饭菜。
可能是因为咖喱的调味正好适中？李默很想吐槽日本这边的口味问题，要么清淡的如白开水。要么重盐重油，口味又太重了。知不知道什么叫适中啊，口呀！
当然，说不定还有其他要素的加成？毕竟再怎么说，白嫖来的饭菜不比外卖好吃。就像是从同学，朋友碗里面抢夺来的一口泡面往往比的自己准备的泡面要美味很多。
午饭过后，李默就没有借口留在雪之下这边，他已经联系好搬家公司，在下午的时候就可以搬过来。高档公寓的价格是比较昂贵，但好处就是拎包入住。
什么东西都有现成的，这一点也是加分项。
貌似看过的房子全部都可以拎包入住？
李默投入紧张的搬家事件当中。虽说他本人的东西不是很多，但只是看上去，真的当你准备搬家的时候你才会发现。
唉，为什么自己的东西这么多呢？
他先前也没想过上午看房，下午就搬家的事情……那就只能多多劳累自己了。
这边在搬家，另一边在李默离开后得到空闲的雪之下做到了阳台上。她很喜欢现在自己住的公寓，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这个小阳台，每到下午的时候，坐在这里晒晒太阳喝喝茶，是一件很美妙的时间。让雪之下雪乃能享受片刻的安宁。
——可安宁总是会被人打扰的。
她听到了门铃声。
虽不知道是谁，但雪之下雪乃秉持着主人的义务和权利，前往玄关，通过猫眼看见门外敲门的人是谁。
是那个她不怎么喜欢的女性。
她的姐姐。
雪之下阳乃。
“哦哈哟，雪乃酱。我来看你了哦。”
如阳光一般灿烂的笑容，让人心中的阴翳无处可藏。
露出这般笑容的正是雪之下阳乃。
“拖鞋在鞋柜里面。”雪之下雪乃淡然的回应道。
“啊，你对许久未见的姐姐就是这么冷漠的吗？”
“绿茶还是红茶？”雪之下雪乃依旧保持冷漠的语气。
坚持自我。
与李默的交流中她学会了这一点。如果不能学会到这点，那么平日里面对李默那淡淡的微笑，就会忍不住自我怀疑。基于这点，由比滨都朝着自己抱怨过几次。
自己前桌的恶趣味，让人捉摸不透。
“雪乃酱开始喝绿茶了吗？嗯？是有人来拜访过吗？这里有一双使用过的拖鞋。”
“同学来过。”
“同学啊！真是欣慰呢，雪乃酱也会邀请同学来家里面了吗？是女同学吧？又或是男同学？”雪之下阳乃微笑着说道。
雪之下雪乃不清楚雪之下阳乃为何而笑，她也想回到。只好冷漠的重复先前的问题。
“绿茶，还是红茶？”
雪之下阳乃换好室内鞋，“雪乃酱，比起以前变化不小呢。那我就要绿茶好了。”
以前自己的妹妹是喝红茶的，雪之下阳乃确信这点。即便有绿茶，那也是浅尝即可，什么时候开始习惯喝绿茶的呢？
难道，和小静说的那件事有关吗？
雪之下阳乃坐在沙发上，看见雪之下雪乃用放着茶几上的茶壶为自己到了一杯茶水。
“雪乃酱，你就拿招待过别人的茶水给姐姐吗？这未免不太合适？”
“我觉得很合适，不会浪费。”雪之下雪乃说道。
两姐妹之间的交流，似乎不那么友好。
雪之下阳乃，不以为然。
她始终找着话题跟着雪之下雪乃闲聊，而妹妹也在不断回应自己。即使回答的时候公事公办，从另一个角度讲，回答的滴水不漏。
“雪乃酱，变化很大呢。”
“是吗？姐姐就是因为这点，才用这幅面孔面对我这么长时间吗？”
雪之下雪乃，甚至自己的姐姐并给眼前的模样。
在外人看来，雪之下阳乃，是聪明的，美丽的，和蔼可亲的少女。几乎没有人会对这样的持有差评。
唯独，雪之下雪乃是个例外。
她知晓在阳乃那张温和的外表下，内在的本质是什么。
“雪乃酱，你这样说，会让人讨厌的。”
“没办法，谁让我最近碰到一个你不跟他说明白，就假装听不懂的人嗯？”
他，这是一个关键词。
日语中的她和他并非是相同的读音。由此雪之下阳乃可以知晓，与自己妹妹走的近的是一名男生。
男生……就不得不由雪之下阳乃警惕起立。
就在这个时候。
门铃的声音响了起来。意味着有客人的到来。
雪之下雪乃今日是第三次听见这个声音。
看看窗外，太阳还在西边的天空。和姐姐的交流花费了蛮长一段时间。她在周末从未有过如此漫长的交流，更何况，对象是自己的姐姐。
自己能心平气和的与对方交流了吗？
“我去开门。”
疑问一闪而过，雪之下雪乃起身再次前往玄关，依旧是通过猫眼查看外面站着的人。
——李默。
实际上来到玄关的时候，她就有所猜测。站在门外的人应当就是李默，现在不过是幻想成为现实。
“雪之下桑，我来给你赠送伴手礼了。你家里，是有什么客人吗？”
李默注意到玄关处多处来的那那一双鞋子。
“哦~~这就是雪乃酱你口中说道那个男生吗？原来是个小帅哥呢。你好哦，小帅哥，我是雪乃酱的姐姐。可以叫我阳乃，如果叫姐姐也可以哦。”
雪之下阳乃的身影出现雪之下雪乃的身边。
她脸上的笑容让李默想到八重神子时不时挂在嘴边的微笑。就是那种内心的情绪无论是什么，脸上都会保持的微笑。
“雪之下桑的姐姐吗？你好，我是雪之下桑的前桌兼以后的邻居，请多多指教，阳乃桑。”
对方都把杆子递了过来，自己为什么不顺着杆子往上爬呢？
乍一看，李默和雪之下阳乃的关系都亲近了许多。而雪之下雪乃就不免皱了皱眉，让这两人见面，或许是她这一生最大的错误之一。
特别是看见两人已经开始聊天的时候。
——更重要的是，聊天的内容还是我自己。

第一百三十一章 别扭的姐妹
谈话是以其中一方离开而终结的。而离开的人是李默。
按照他说的话，他刚刚搬到这边来。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便离开了。
也好，只剩下姐姐一个人在这里是好事。一个人，雪之下雪乃觉得自己能应对过来。两个人聚集在一起就不免让人头特。
“那名同学就是雪乃酱你口中的朋友吗？”
“他介绍过自己。句句没有说错。”雪之下雪乃说道。
雪之下阳乃说：“但是，他可以说漏关系。比如说……男朋友？”
“姐姐，我生气了。”雪之下雪乃冷冰冰的说道：“在你眼中，男生和女生之间只有这种关系吗？又或者你的思想过于丑陋？”
“哎呀呀，一个小玩笑而已。雪乃酱为什么反应这么大呢？难道……”雪之下阳乃笑着说。
“你无耻的行为有他八成像了。”
“你就这么讨厌姐姐的吗？”
雪之下雪乃说：“装腔作势够久了吧。姐姐，你能否述说你的来意。”
“来看看雪乃酱，不行吗？”
两姐妹陷入沉默之中。空气一度陷入冷漠的感觉，面对此情此景，即便是再能活跃气氛的小能手也活跃不起来吧。
或许，李默可以。
那从来不是个看气氛的人。
毕竟他不是日本人，不需要“读空气”。
雪之下阳乃收敛起脸上的笑容，从背包里面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和上面的短信，开口说道：“雪乃，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她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径直离开了。整个过程，很是冷漠。
雪之下雪乃看着阳乃离去的背影，伴随着门扉被关掉的“哐当”一声，姐姐离开了。
对阳乃最后的表现，雪之下雪乃并不觉得意外，自己的姐姐性格就是这样，对谁都永远是那么一副温和的笑脸，可就如李默说的那句话一样，“如果一个人把所有人都当做朋友，那么这个人就没有朋友。”
自己的姐姐，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雪之下阳乃，是个不会将自己的内在表现在别人面前的人。
……
……
雪之下阳乃从雪之下雪乃的房间里面走了出来。她能完全感受到，自家妹妹的变化。
这才过去多久？
故事变得有趣起来了。
自己不过是有一段时间没有关注过自己的妹妹，就有这么大的变化。以前的她是不会这么对自己说话的。
要和小静联系了。
陷入思考的雪之下阳乃旋即被另一点吸引了注意力。
少年就站在走廊上，手上拿着一瓶罐装饮料。
李默，雪之下阳乃知晓对方的名字，从名字上看就知道他不是本国人。
脸上下意识就已经挂起了微笑，雪之下阳乃说道：“李默弟弟，你是在等姐姐我吗？”
“是啊，阳乃姐姐，我在等你哦。”李默换了个姿势，整个人靠在栏杆上。他继续追问：“接下来，阳乃姐姐准备怎么做呢？是去找平冢老师了解情况，还是通过其他渠道？你现在应该很好奇，是谁改变的雪乃。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就是我，李默哒。”
跳脱。
雪之下阳乃将这个词对李默进行定性，她说：“你说的话语有点杂，我不是很明白。但，作为姐姐关注妹妹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那你为什么要让雪之下桑讨厌自己呢？”李默说：“你在外人是一层面具，只要淡淡的微笑就可以收到别人的好感。这是作为美少女的优势。但你在雪之下桑面前弄了两层面具。
第一层与外人无疑，同等的对待所有人。
第二层就是你给雪之下桑看的本性，大概是唯利益论？
第三层就是……”
李默停顿少许，拉低声音轻笑道：“死妹控？”
千叶的盛产是什么？
有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妹控。
雪之下阳乃依旧维持着微笑，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笑容有些僵硬。
——是的，僵硬。
被人看穿并不是什么大事，自己的母亲就能看穿自己的心思。可问题是，几乎没人像是对方一样，肆无忌惮的将这些说出来。
对方，在日本这个社会极为少见。大家都习惯于表面乐乐呵呵，和谐一气。矛盾都是在背后捅刀。
平铺直叙的述说全部？
“李默弟弟，你想说什么呢？我貌似听不懂呢。”
“嗯……怎么说呢？”李默说：“你让我前段时间的一个朋友。那人也喜欢这样微笑着，将什么情绪都藏在心头。让人琢磨不投。她和你的区别，大概在于，她对利益并不在乎。她在乎的仅仅是，‘有趣’。”
八重神子，要李默说，就是个“乐子人”。即使她兢兢业业完成着属于“宫司”的职位，但从八重堂就看得出她的本性。
她能够做很多，但她不愿意去做不属于她的职责。想来，几十年前神里家遭难，她出面也是迫不得已。三奉行互相制约数十年，若是让其中一角缺失，引发不可多得的动荡。
“是吗？那李默小弟，你对雪乃酱有是什么看法呢？你是在，有意引导她吗？”
“不，我可没有意引导。我只是……调侃着雪之下桑。阳乃姐姐，你不觉得她很可爱吗？秉持着自己‘正确’的世界观，跌跌撞撞的走在这条路上。
当然对于人生信条什么我不在意。因为人是轻易会改变的生物。更重要的是，像是雪之下桑那样高冷的女孩子，有一天露出忍无可忍的表情，会很有趣吧。”
雪之下阳乃外表归于冰冷，说道：“你把雪乃，我的妹妹当成什么了？玩具吗？”
“没有哦，我可没这样的想法。我平时就是逗弄雪之下桑，看看她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而我也知道，对她而言，已经快要习惯我的存在。”
雪之下阳乃看着眼前的人，明明还只是高中生，身上却充满迷雾。让人琢磨不透。更重要的是……他对雪乃酱的态度。
那种淡漠的，超然的态度。
她知晓对方的想法了。
他等待着雪乃的成长，正如自己也在等待着她的成长一般。
秉持着“绝对正义”想法的雪乃，就如冬日白雪一般，是白色的。可偏偏这个世界，不是黑白对立，而是一抹精致的灰色。作为白色，想要不被染色，是很困难的事情。
她已经磕磕绊绊的走了十多年。接下来她又会如何呢？是会继续的抬着头，孤傲的走下去？还是会有其他的改变。
雪之下阳乃等待着这个问题的答案。
想来，他也是的。
“差点被小弟弟你骗了哦。”雪之下阳乃说道。她回头看了看雪乃的公寓门，对着李默说：“你说，想要看见雪乃酱忍无可忍的样子。可你没那么做过不是吗？雪乃酱对你的态度从未变过。
另外……当坏人的时候，不要把‘我是坏人’写在脸上。你的演技不够过关。”雪之下阳乃端详着李默，说道。
李默笑了笑，“好吧，我那个朋友是这样说的。”
“时间也差不多了，姐姐我也该走了。拜拜了。”
雪之下阳乃离开了。
李默看着空无一人的走道，说着：“雪之下桑，听了那么久，你还不愿意出来吗？”
“你做了多余的事情。”雪之下雪乃推开门走了出来。
“什么叫多余的事情？”
“那样拙劣的谎言。”雪之下雪乃说道。
如果李默真想看自己崩溃的瞬间，那他就不会像是一条咸鱼躺在侍奉社里面懒得动弹，天天和自己拌嘴。而是去做另外的事情。
就如自己小学期间那些偷走自己室内鞋的家伙。
李默说：“你都能看出的拙劣谎言，难道你姐姐会看不出来吗？可她偏偏比你看出来的晚，真是关心则乱。”
“不用你管。”
雪之下雪乃回到自己的房间。
李默说：“真是别扭的姐妹。”

第一百三十二章 黑魔法
雪之下姐妹之间的种种，都很有趣。
主要是，他同时碰到了两姐妹。雪之下雪乃本质是一个很纯粹的人，表里如一。而雪之下阳乃不一样，她是一个戴着面具的人。
如果是八重神子看见雪之下阳乃，说不定会很高兴。
那个女人平生最大的乐趣就是听别人讲述故事，如果在别人讲故事的时候还能看见对方窘迫的样子，那就更好不过。
雪之下阳乃恰恰是符合两种情况的人。
仔细想想，自己在八重神子面前还是没放开，那只狡猾的狐狸说是平等对待，做的可就过分多了。
不妥。
李默决定下次和八重神子见面的时候把场子给找回来。
可距离下次见面，至少还需要下两次副本，可能他要先和蝴蝶姐妹和真菰见面才能去找回场子。
当然，这都是后话。
次日，也就是周末，李默起床的时间很晚。昨天晚上他蹲在电脑前面，浪费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睡觉。他久违的让自己放肆的玩游戏。
从高档公寓离开，以前租房的事情还有些琐碎事需要解决，其实李某人不愿解决这种事情，生活在城市难免要和这些打交道。
做完这些，李默找了个商业中心，玩了阵游戏机，旋即又觉得索然无味。没有朋友陪着一起玩游戏，总觉得差上那么点意思，不如回家玩。
他就不辞辛苦的去了东京区的健身房中。在和街雄鸣造打了声招呼后，就在跑步机上宣泄自己的精力。
西尔弗曼在千叶也有一家连锁店，但李默就是喜欢来这里。然后他就碰到了同样来这里的花园百合铃。
李默记得，对方上次说过。以后会很少来健身房了？记住这点的原因是对方叫花园百合铃的名字，她可是一部搞笑漫画的主角。
没有什么是比搞笑漫画还要不讲道理的。
要他评价，知晓的三个世界中，水最深的还是主世界，也就是这日常世界。日常，日常，哆啦A梦也是日常啊。
“又见面了？百合铃学姐。”
“嗯，又见面了。”
“心情不大好？”
“嗯。”花园百合铃点点头。“家里多了一口人。”
“是吗？”
剧情开始了吗？
现在的花园百合铃是女子大学生，而剧情开始的时候，她就是一名大学生。
李默眨眨眼，没过多询问。等到两人都健身的差不多，李默说：“去练一练。”
“不用了，我怕收不了手。”花园百合铃挥了挥手。
别人这么说，李默当做是侮辱自己，看不起自己。花园百合铃这么说，就不一样了。
花园百合铃很强。
和对方交过手的李默再明白不过。
“对自己的力量把握没信心了吗？这可不像是你啊，百合铃学姐。”李默答。
花园百合铃说：“最近揍人习惯用全力了。”
“被打的人，不是人对吧。具备高速再生能力？我相信百合铃学姐不会杀人的。”
花园百合铃就是兴趣爱好稍微小众一点，其余地方与正常人无疑。
花园百合铃说：“是恶魔。”
“成功召唤出恶魔了？那魔法书呢？还在嘛？能不能借我看看。”李默一连丢出好几个问题。
他说话毫不客气，干脆利落。
花园百合铃说：“可以借给你看看，最好别跟我一样，直接用。里面只有召唤的咒语，根本没遣送回去的咒语。”
“我只是在补充我神秘学上的积累。实不相瞒，我现在可以算半个阴阳师。”
关于这个世界是否有阴阳师这件事，需要打上一个问号。
事情就这么敲定。李默跟着花园百合铃前往神保町，看看那一本黑魔法书。
想想原著中，这一个黑魔法需要至少三本书的记载，就觉得蛮离谱的。可现实根本不讲逻辑。
神保町并不算遥远，对这里的唯一感受就是有很多很多书店。也许自己要经常来这边看看，指不定能从中找到些神秘学方面的书籍。
花园百合铃买到魔法书的地方就在这一片区域当中。
“百合铃学姐老家不在这边吧？”
“嗯，不在。我家在新宿区那边。”
新宿区，是东京都繁华的商业区。土地价格可谓是寸土寸金，从某种方面来看，花园家应该没那么简单。
李默没顺着这方面想太多，君子之交淡如水。花园百合铃作为自己的朋友，和八重神子那种朋友定位不大一样。真要仔细算，大致和花散里差不多。
他又不是无时无刻都在展现自己的恶趣味。
“我家那位恶魔，叫小邪神。性格很顽劣，希望你等下不要太生气。”
“我不会生气的。”李默说。
然后，抵达目的地。花园百合铃拿出钥匙打开了门扉。
一阵得意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小邪神飞踢！！！”
声音中气十足，声音的主人正施展了飞踢绝技。目标是花园百合铃。
她的脸色一下拉了下来。
谁都看的出来她的脾气不太好。
施展飞踢的小邪神，要对自己的鲁莽行为付出代价。至于飞踢……对百合铃来说，躲开这样的攻击是很简单的事情。只需要向前走两步就好了。
听上去很简单，但那是百合铃的瞬间移动速度很快的缘故。实际上，小邪神飞踢已经不算太弱了。
只是百合铃太强了。
看着小邪神还在半空中就被花园百合铃拦腰截断，“咔嚓”的骨折声让人知道小邪神的脊椎肯定断了。她整个人躺在地上，无法动弹。
——这让李默想起蝙蝠侠被某个反派拦腰截断的故事。
但DC世界距离自己太远，总不能未来自己还会去DC世界吧？那种多元宇宙危险性太高了。
李默不愿意去。
“请跟我进来吧。”
“那她呢？”李默指了指地面上的小邪神。
“就让她在那里。等下痊愈后，她自己会进来的。”花园百合铃说。
于是李默就跟着她进入房间，然后如愿所偿的拿到了那一本黑魔法书。期间，李默和花园百合铃进行了在神秘学上的友好交流。
花园百合铃在黑魔法上的造诣不弱，说起来头头是道。先不论真假，让李默的神秘学知识大幅度提升。
——史上最强的黑魔法师？花园百合铃说这是她中二时期的设定，但李默看得到这个设定成真的时候。

第一百三十三章 副本提醒
从拜访花园百合铃家，直到离开。李默都没有和小邪神有过多的交流，就是中午的时候拉着两人出去吃了一顿好吃的。作为自己学习到黑魔法的酬劳。
下午，李默更是直接去神保町的书店泡了一下午。以他现在的眼光，是完全看的出来孰真孰假。当然，存在看走眼的可能性。但他自认为可能性很低。
收集相关的神秘学知识是为了查漏补缺。即使自己的天资才情不行，但整理归纳还是可以的。等以后把智力点上去后，说不定可以做一位的容纳古今的神秘学大佬。
现在嘛……姑且用用。
回到邻居，和隔壁的雪之下打了声招呼。晚餐自然是选择外卖了，现在日本的街头并不缺乏送外卖的师傅。他选择了一份麻辣烫。
“狐斋宫的意识还是很稳定。八重神子当初的法术真的没问题吗？”
保留狐斋宫意识的法术应该是八重神子在短时间根据缘由法术改变的。法术的原型法术，李默在那么几个月的时间中也学会了，无外乎是将意识保留在物品里面。
八重神子创造了一个新的法术，其才情可不简单。
“真是的，怎么上次回来我不想蝴蝶姐妹和真菰师姐。怎么这次回来，老想着八重神子了。该死，我对狐狸就这么没有抵抗能力吗？”
对于狐狸精，李默觉得没有什么男人会有抵抗能力。
他很快将想法丢之脑后。
因为，意外发生了。
“下次副本世界：Fate/staynight。”
“副本开启时间：24:00。”
光幕出现在李默眼前，对于系统的光幕，他是再熟悉不过。最开始的时候，系统光幕需要李默站在能倒映自己容貌的地方，比如镜子，水面等，看见自己的血条后进行操作。后来修复到可以用意念打开系统主光幕。再到后来的翻译功能等等……
“修复到这种程度了吗？我快感动哭了啊。终于不是一言不合穿越了。还知道给我来个提示的吗？
可新的问题又来了，难不成又要我自己去副本里面寻找通关任务是什么吗？”
李默注定得不到答案，你不能指望一个连AI都没有的系统能给予的回答。那不如耐着性子慢慢等待……
“fate。”
型月！
在日本二次元文化中，不可能有人会不知道这个IP的名字。从同人四大奇迹走到现在的世界级IP。
而如果说到fate，就会联想到圣杯战争。
“果然，凡是穿越就要去打一场圣杯战争吗？看样子是第五次圣杯战争。嗯……”
李默不大记得剧情是什么样子了……但所幸。
fate/staynight出现的时间早。
在这个似是而非的世界中，是有着fate这个IP的。在李默手机里面的某款氪金手游就足够说明一切。他可以去看动漫作为参考。其次就是寻求百科的帮助。
还有一天时间。
一天的时间，足够使用电脑搜寻很多很多的资料。
……
次日，李默一整天都无精打采的。是不是点头，打哈欠，一看就知道就是睡眠不足的样子。中途甚至还被老师抽起来回答问题——幸好是数学，否则李默就要在全班同学面前展示自己的厚脸皮了。
“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下午，社团，活动室。
李默趴在长桌上，整个人的脸颊陷入了双手包围之中。这是他上辈子在学校午睡时候的姿势，那个时候精神饱满的他不怎么午睡就是。
“看动漫，查资料去了。怎么？雪之下桑有什么要说的吗？我记得今天的补习我也是完美通过吧。”
作为人类体质上限的李默，所需的睡眠时间比常人来说要短上不少。可他还是感觉的困倦，因为在昨天晚上他几乎是通宵。
也就是凌晨的时候，趴在床上睡了一两个小时就来学校了。
久违的熬夜，让李默感觉自己回到年轻的时候。
“熬夜是最愚蠢的做法，那只会让自己的身体恶化。为了享乐熬夜，李桑，你什么时候堕落成这个样子？”雪之下雪乃问道。
她语气冷漠，似乎对这种事情很厌恶。
由比滨结衣在旁边稍微全街道：“那个，小雪。李桑不是故意这么做的……”
“结衣，不用帮他解释。他的自控能力不比谁弱。”雪之下雪乃说道。
李默挺直腰杆，逐渐精神起来，他开口说打：“由比滨桑，谢谢你的好意，我确实是主动看到那么晚上的。嘛……好久没熬夜了，试一试还蛮怀念的。
人老了，熬不动夜了。”
他扶着腰杆，给人一种腰酸背痛的感觉。
雪之下雪乃说：“你身上的毛病还有很多。平冢老师让你加入侍奉部，改变还不够彻底。”
李默说：“雪之下桑，我在学校受你影响就算了。难道你还浪费我的私人时间吗？抱歉，想在生活中改变我的人，至少得是我女朋友吧。”
他笑着对雪之下雪乃说。
由比滨结衣小声说：“那，那个……李桑，你这话是不是说的太大胆了啊！”
比企谷八幡吐槽：“这难道是曲线告白？”
两位旁观者这么说了，当事人雪之下雪乃双手抱胸，说道：“哦？抱歉，我是不是应该给你一张好人卡？”
“其实我的本意是，希望雪之下桑不要多管我的休息时间呢。我没去危害社会不是吗？”李默说。
两人的气场争锋相对。
由比滨结衣小声和比企谷说道：“蹲家，蹲家。小雪和李桑是不是发生什么，她们之间怎么这么针对啊。”
“我不知道。”
“蹲家真没用。”
比企谷八幡无言以对。
李默和雪之下雪乃用原因争锋相对了一段时间，以至于口干舌燥。二人几乎是同时端起桌上的茶杯喝茶。
微妙的默契。
可两人都未在意。或者说，疑问这种举动，两人之间的“空气”缓和了不少。
喝完茶水，李默说道：“雪之下桑，部长，我今天想早退可以吗？”
“那今天就早点离开学校。”
雪之下雪乃知晓李默早退的原因是回家补觉，干脆提议道：“要坐车吗？”
“不必啦，我坐自行车回去。”
“好。”
今日，侍奉部的社团活动提前结束。
李默准备回到家睡上几个小时，在穿越前醒，整理整理该携带的东西。就准备前往下一个副本。

第一百三十四章 冬木市
冬木市，人杰地灵。这座位列于海滨的城市，渔业比较发达。但这里最大的特产并非是什么渔业，而是……
——瓦斯爆炸。
是的，李默知道冬木市的圣堂教会很喜欢用瓦斯爆炸来遮盖魔术师之间战斗造成的痕迹。但是啊……谁能告诉我落地就碰到瓦斯管道爆炸是怎么回事啊，混蛋！
李默的速度很快，他几乎在发现危险的时候，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原地，随后便是伴随着“砰”的一声，爆炸发生了。
如果不是拉开的及时，估摸着李默会被卷入其中。虽然不会当场暴毙，但也会很狼狈就是。
他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展开。
因为有着倒计时，所以在穿越前，李默显得很冷静。美美的睡了一觉之后就做好穿越的准备，该带上的带上，就比如花散里的面具等等。
然而降落碰见瓦斯爆炸，你怎么不说直接降落到英灵交战的战场呢？这比当初落在山上碰见棕熊还要离谱。
瓦斯爆炸的声音很大，声响可以引来很大的动静。就比如说，正在附近巡逻的警察。
李默不是很想和这类官方人员打交道，但对方是一名成熟稳重的中年人，看上去比较慈祥。对方瞧见李默的衣服，就知道是被瓦斯爆炸波及。
“先生，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没事，没事，就是有一点擦伤。回家我自己处理就好了。”
熟练的日语，让警察成功认为李默是本地人。再怎么说李默在日本也是混了一年多的，在进行简单的交流后。警察就不再管李默。而是拨打电话通知燃气管理公司来处理这里的燃气管道。
李默离开原地，虽然漫无目的，甚至不知道现在自己在什么地方。但……他看上去就不像是漫无目的。
离开原来的截取，李默想起和警察短暂交流中得到的消息。
“小孩子失踪吗？”
警察在外面巡逻的理由，是因为近段时间冬木市发生了多起小孩子失踪案件。家长们纷纷找到了警察署。
而日本的警察署，别看在柯南漫画里面那么没用，实际上还是有点用处的。李默不记得是从什么地方看到的说法，如果要从日本中找出能打的组织，那估计就是警察署了。自卫队什么的，妥妥的废物。
不过那些距离李默太远，也就是网上冲浪的时候聊聊，但只要有人丢出一张涩图，话题就会马上扭转。
李默开始思考获得的信息。
小孩子的失踪，结合圣杯战争就能立马联想到在第四次圣杯战争中的雨生龙之介。那位作为master的普通人，无法给caster提供魔力，只能采取压榨生命力的方式获得魔力。而对象，就是小孩子。
但现在，是第五次圣杯战争。想来雨生龙之介的骨灰都不存在了，总不能是他的亡灵回归来绑架小孩子吧？那太魔幻了。
那么，绑架孩子的会是谁呢？
李默在一个角落，利用法术治疗了自己的伤势。在自己的脑海记忆中寻找关于这方面的信息。
“想起来了，catser的御主使用过抽取小孩子转换魔力的画面吗？真是恶心……美狄亚。”
昨日才看看观看过的动漫，部分细节还是能记忆的。主要是石油王行为有点恶心，李默才能接得到这部分细节。
石油王的作风是这个世界最经典的魔术师作风，李默深知这一点。只是，他无法接受。
现在有一个信息，石油王已经到了冬木市。但不确定美狄亚是否已经杀死了石油王，所以……
“还是要去拜拜佛。”
……
……
拜佛，那自然是要去寺庙的。冬木的寺庙，第一时间想到的肯定是柳洞寺。这座位列于圆藏山寺庙位列于灵脉之上。当然，这仅仅是遮掩，实际上在圆藏山山腹之中，有着一个巨大的空洞，那里是大圣杯所在的地点。
现在的李默蹲在柳洞寺外，等待着式神的结果。原本他是想着以香火客的身份混进去，毕竟在2004年日本，和十几年后的日本，有着部分日元纸币是互通的。这也是他研究了日元后的出来的结论。
除非，两个世界的日元不是一个样子。
但李默后面改变了想法。
远远观望柳洞寺，这座寺庙虽然位于灵脉之上，但并不意味着这座寺庙有结界之类的神秘要素。
从荒废神社那里获得的三名式神可以代替自己看到一切。
“果然，美狄亚并不在柳洞寺。”
在山下看见柳洞寺的时候，李默并没有看见任何的结界。惟神阴阳术让他踏入了神秘侧的领域，一路下来他也尝试着使用阴阳术。
答案是可以使用。
在提瓦特世界，惟神阴阳术的使用基础是引动各种元素力。而在这个世界就要联系大源的魔力，即Mana。但型月世界的大源魔力沟通比较僵硬，像是中间隔着什么东西一般。
“难怪这个世界需要魔术回路。而且采用的是大源的魔力和自己的生命力来制造魔力……光是凭借大源的魔力‘量’不够。
接下来就要寻找石油王的魔术工房。位置应该就在柳洞寺的四周……”
冬木市的灵脉就那么几条，如果想借助灵脉的力量，那么就应该在这附近。否则容易被远坂家发现。其次，是美狄亚在杀死御主后出现的地方就在圆藏山。
知道大概的地方，并不意味着能够知晓魔术工房在什么地方。从住宅区走到柳洞寺的这一路上，他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的特点。
“海底捞针，还是守株待兔。”
站在圆藏山上的森林思考一阵子，李默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他安排式神在柳洞寺等候，而自己就果断下山。
既然有孩子失踪案件，那么就意味着孩子们被搬家的目的地就是在魔术工房中。李默无法用阴阳术寻找到魔术工房的位置，但并不意味着就不能用阴阳术寻找到孩子们的踪迹。
从直接寻找，变成间接寻找，这难不住李默。

第一百三十五章 Caster
冬木市其实不算很大，其大致可以分为两个区域。也即是新都和旧城。李默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在旧城。
位于圆藏山上的柳洞寺就是在旧城的西边。
阿特拉姆·加里阿斯塔。
肌肤小麦色，发色为金色，是一名来自中东的魔术师。
当然，他是处于鄙视链低端的魔术师，即使他的家族再有钱，在时钟塔内的地位也不过如此。魔术师是以流传时间的久远程度来区分高贵的。他是自己家族的首代魔术师，其魔术是从其他魔术师那里购买而来的。
若非有钱，他便是鄙视链最低端的魔术师。
但无所谓，圣杯战争就是他准备翻身的战场。不过是远东乡下人的魔术战争，能有多难的。
唯独，有一点点让阿特拉姆不是很满意。
他召唤的从者，是以Caster职介诞生的从这“美狄亚”。
“我本应该召唤出作为Saber的齐格飞的。”阿特拉姆对着旁边处于兜帽下的caster说道。“可惜，在拍卖会上，我没准备足够的资金，让圣遗物被别人抢拍走了。这是我第一遗憾的事情。
第二遗憾的事情就是，当我去找那名买家，准备抢夺圣遗物的时候。却悲哀的发现，那份圣遗物居然被人当做消耗品直接使用了。
偏偏，使用的人还是冠位级魔术师，曾经被时钟塔封印指定，又解除封印指定的苍崎橙子。”
伊泽路玛家的经历还历历在目，那本是在几个月前发生的事情。那位苍崎橙子接受伊泽路玛的委托，然后又把委托报酬——圣遗物中用在了委托上。
真是过分且浪费的做法。
“master，我并不觉得冠位魔术师有很高的水平。”
“是吗？你是没见过那个女人，即便是这具身体死去，也能将自己的记忆转移到下一具身体上。算了，懒得跟你说。”
阿特拉姆讨厌着自己的从者，讨厌着她的傲慢。
美狄亚，背叛的魔女，神代的魔术师。
她以后一个身份高高在上，俯视着当代魔术师。那种眼神，让阿特拉姆联想到时钟塔那群所谓的贵族看自己的眼神。
让人恶心。
罢了，反正等下足以让这位背叛的魔女见证自己最得意的魔术。
“Caster，你知道吗？我的家族在魔术协会，因此在这场战争中我是为了家族的荣耀。和上次埃尔梅罗君主那种玩玩的态度可不一样。”
“作为当代的魔术师，你接下来将会看见我不逊色于你们神代魔术师的手笔。”
两人进入了魔术工房中。
这里的装修风格是现代的简洁风，冰冷的墙壁反射着光芒。在中间的圆台四周密集的分布着透明的罐头，里面装着的不是货物，而是一个个蹲着的小孩子。
“这是……炼成工房吗？”Caster看着眼前的布置，仅仅一眼就足以看出是什么布置。
阿特拉姆率先开口，“我的家系是以代价生成魔力的魔术系统。不过用的是‘活祭品’这样的原始诅咒。给你看看就知道了。”
他抬起手，然后站在控制台边缘，穿着生化防护服的人开始进行操作。炼成工房的光线降低，旋即，魔术开始了。
所谓「活祭品」，即使将活着的生物供奉给神明交换神明的庇护。而在阿特拉姆这里，便是直接用生命获取魔力的结晶。
而作为新鲜的材料，孩子榨取的魔力的效率最高。
当灯光再次恢复正常速度，阿特拉姆走到平台中间，从那里的台面中取出了白色结晶。
作为从者，美狄亚能感受的出来，那是魔力组成的结晶。
“本来需要一个月完成的过程，现在只需要一瞬间。哦，对了，至于材料方面也不用担心。”在神代魔术师面前展现出自己的得意之作，阿特拉姆的心情很开心。
他引导美狄亚看向了另外一边，那边全都是被束缚起来的小孩子。从样子上来看，那些小孩子现在处于失去意识的状态。
“这些都不是从冬木找的，而是我从其他地方购买的医疗材料可是花费了高价钱呢……”
“根本没有必要。”美狄亚开口。“为了这种程度的结晶而用上生命是三流魔术师才做出来的事情。”
美狄亚走到了中央的圆柱形器物面前，这是将魔力转换为结晶的「炉」。
下一秒，美狄亚挥挥手，在一阵闪光过后，比先前更大的结晶便出现在了「炉」中。
“你做了什么……不对，怎么可能。”
凭空从「炉」中制造出结晶。甚至连咏唱都不需要……要知道启动炼成魔法需要三天三夜的咏唱。自己能将咏唱压缩到瞬间是依靠着魔术工房的辅助。
而她是怎么做到的。
问题，脱口而出。
“现代魔术师看见的，确实是空无一人。你们在提取魔力的方式上落后了一个阶段吧。”
“咏唱……对于我而言，使用魔术不过是下达一道命令。”
“Master，请你关闭这个炼成工房。滥用生命乃是下册，其次便是对于收支不平衡的工房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
作为Catser，美狄亚是专业的。
眼下所处的魔术工房，是多么的简陋。简陋到连初级的新手都不会这么做。
在自己学会魔术的小时候，也不会有如此简陋的魔术工房。
与其将精力放在这里。不如放在更重要的地方。一切，为了圣杯战争。
这是Caster的想法。
阿特拉姆不是这么想的，他看的不是自己魔术工房的收支不平衡，而是看到了神代魔术师在魔术层面的强大。
“我对Servent这种存在还是了解太少了呢。”
最初的慌乱已经散去，阿特拉姆冷漠的举起了自己的右手，令咒的鲜红色正在手背上面。
“以令咒的名义，Caster，我不允许你对我使用宝具。”
憎恨吗？
不，是嫉妒啊。作为历史上的魔法师，现在是以「境界记录带」为基础召唤的从者。作为魔术师却仍然这么强大。也许，在她眼中，冠位魔术师真的不值得一提？
该换个职介的。
阿特拉姆已经不想和美狄亚交流的。就如他不想和时钟塔的那群贵族交流一般。不是每个人都和埃尔梅罗二世一样，魔术才能低下。
“毕竟，被背叛的魔女背叛的话，下场可没那么轻松。”
如此的人物，无法反抗自己。真是让人开心啊……可惜，还是要其他职介的从者更好。
阿特拉姆将美狄亚一拳打在了地上。然后甩甩手，扭头准备离开。
他不需要Caster了，去看看圣堂教会的神父有什么办法。看见她只会让他想起自己在时钟塔接受的嘲讽。
他走到电梯，按下了按钮。准备前往圣堂教会。
然后，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
——刀光闪过。

第一百三十六章 契约签订
首先被击中的是胸膛，阿特拉姆的胸膛被利器自左上一直拉倒右下，血肉被轻松割开，肋骨被一并斩断。跳跃的心脏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
鲜血，喷涌而出，究竟有多少条动脉被斩断。那是无法计数的情况。
其次，是右臂。从肩膀的位置，右手臂全部被斩断。那是带有令咒的手臂。
阿特拉姆想要大声呼喊，自己的Servant正在后面，可他的喉咙已经发不出声音。在右手离开的瞬间，他的喉咙就被切断。
“好久没有砍脖子了，有点生疏。”
手持利刃的是一名年轻人，穿着很看不清来历的现代休闲衣服。
李默微笑着，双眼看着宣布死亡的魔术师。
“你的魔术工房，确实有点难找。但等我找到的时候，又觉得那么可笑。你的魔术工房，掩藏的思路是完全遮掩起来，可大源的魔力流动始终就在那里，你的魔术工房反而干扰了大源的魔力流动。
明明是宽敞的河流，中间多处了一块阻挡河水流动的石头，怎么看都会觉得奇怪。
另外一提，在冬木市绑架孩子你是不是傻逼。哦，这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实际上你从外地运输的孩子们在海上因为疏漏死去了几位。负责人是畏惧你，所以联系当地的黑道，在冬木市本地绑架了就几个孩子送了过来。”
李默述说着故事，实际上在来到这魔术工房以前，他就辗转于冬木市，甚至直接和冬木市的黑道对上了。
回头还要继续和黑道打交道，这件事就让自己头疼。
始作俑者，已经进入死亡的倒计时。他原本那有着令咒的手，现在被李默握在了手上。
抬起头看看炼成工房，两个穿着生化防护服的研究人员躲在一边，自觉地举起双手，做出标准的“法式军礼”，然后就是站在平台上的女性。
那被兜帽所遮盖的声音，足以让李默确定对方的身份。
“Caster，要不要和我签订契约呢？”
李默说道。
……
……
阿特拉姆的魔术工房位于一栋豪华住宅的下方。这里是阿特拉姆购买下来的财产。否则也不能做出这么大的改善。
“Caster，你就这么答应我了吗？”
李默和Caster坐在咖啡厅里面，而咖啡厅的对面就是警察署。失踪的小孩子都在魔术工房里面被找回，然后被李默带走，丢在了警察署。
那些孩子都是冬木市本地的孩子，警察署会负责将这些孩子送回去的。相反，偏偏是剩下的孩子才更麻烦。还有那些辅助阿特拉姆做的家伙，李默暂时将那些家伙关了起来。那些人还有剩余价值可以榨取。
不过，李默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和Catser签订契约。
本来李默以为自己还要花费口舌。但美狄亚很快就答应了。
“先前的Master的令咒在那里，你直接就可以下达命令就是。”
“可我不会用啊……”李默小声说道：“我学习的神秘和现代魔术基盘不是同一种东西。”
“我知道。现代魔术师根本看不见大源的魔力，都是通过某种体内器官做到的。你能看见大源的魔力。”
美狄亚说道。
在魔术工房中，她听见对方说通过大源的魔力看见的魔术工房。仔细想想，先前的魔术工房用来躲藏的术式确实太死板。
李默说：“所以啊，我们老老实实说明白了，签订契约怎么样？毕竟以后就是并肩作战的伙伴，与其勉强合作，不如说清楚了再合作。Caster，你现在的魔力还足够吗？”
坐在咖啡厅中。但结界已经展开，小小的区域之中形成了一个简易的「异界」，普通人无法听到两人之间的任何交流。
“还能单独行动一段时间……我已经答应了。你还想探究什么？”
他知道我是美狄亚，所以忌惮着我吗？
疲倦就这么出现在美狄亚身上。伴随着伊阿宋的英雄故事传播，名为美狄亚的故事也被世人所熟知。
她其实很讨厌这样。
“那个……我前脚不是刚刚杀了你原先的Master吗？我觉得你心头应该会有点膈应吧。”李默说道。
前不久你才把对方的上家给杀了。然后你笑嘻嘻的说，跟我混吧。李默觉得怪怪的……即便美狄亚后面会解除和石油王的契约。
但美狄亚现在还没有和石油王签订契约啊……
“没有，在你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和他起了矛盾。”
“那，Caster小姐，请问你参加圣杯战争是为了什么呢？”
“你呢？我的Master？”
“嗯……暂且不知道。现在的想法仅仅是想要参加圣杯战争。与我而言，参加圣杯战争这件事比获得胜利要更为重要。”
“你知道我的身份吗？”
“嗯？你更希望我叫你的名字吗？美狄亚小姐。”
他果然知道我的真名吗？
“你不担心我吗？”
“为什么要担心呢？”李默说道：“美狄亚小姐能否详细说明呢？”
“你不担心背叛你吗？”
美狄亚说道。
她感觉自己疯了。居然直接开口询问对方。自己为什么会询问这样的问题呢？
无法理解……
面前这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性，总是有意无意带着一抹微笑，让人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就像是为子女遮风挡雨的男人一般。
“唉？我为什么要担心还未发生的事情呢？”李默诚恳的说道：“信任是需要逐步建立，逐渐维持的。美狄亚小姐，我再次询问你，你愿意成为我的Servant吗？”
美狄亚看着李默伸出的那一只手，沉默一段时间说道：“我的回答还是那样，愿意。”
她握住了李默的手。
随后，就是签订契约，属于阿特拉姆的令咒已经被美狄亚剥夺了下来，在这短暂的异界中，进行了契约的签订。
然后，在李默的面前出现了系统的光幕。
“场景：Fate/staynight冬木市。”
“激活通关任务：存活到圣杯战争结束。”
李默的笑容更加明显。

第一百三十七章 安置
“Master，接下来我们需要去做什么？”
“首先找一个地方构建阵地吧。美狄亚小姐作为Caster肯定是要把Caster这个职介的特性发挥出来。”
Caster，是魔术师。既然作为魔术师的话去和什么Saber，Lancer打遭遇战岂不是扬短避长？肯定是要玩阵地战，魔力充足就直接火力覆盖。
李默将自己的想法感受给了美狄亚。美狄亚小姐将容貌隐藏在了兜帽之下，让人看不见她的眼色，但从嘴角的幅度看得出来美狄亚小姐是赞同自己的说法。
“那么Master，我们去什么地方构建魔术工房。”
“地方的话，就去圆藏山。我们直接去大圣杯所在的地方。”李默笑着说道：“我想，应该没有什么地方比那里还要魔力充足了。”
圣杯战争每隔六十年才举办一次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大圣杯需要时间来积累魔力。也就是说大圣杯无时无刻都从冬木市这片土地汲取着魔力。
况且，圆藏山上本就有着一条灵脉。
“我知道了，Master。”美狄亚赞同李默的想法。经过她对冬木市短暂的观察，做为阵地最好的地方就在圆藏山上。
“不过，我们要等一段时间才上山。美狄亚小姐，我们现在需要先处理另外一件事情的，那就是安顿好那些孩子……”
“让他们自己逃跑不行吗？”美狄亚开口问道。
实际上，在原著中她就是这么做的，将阿特拉姆的魔术工房摧毁，让那些孩子自己逃命。可按照李默的询问，这些孩子并不是日本的。
想想也是，现在虽才过千禧年没多久，日本少子化却已经有很多年了。日本政府对生孩子这件事很看重，一下子全国上下出现这种数量的孩子失踪。估摸着政府都要有反应了。
让这些孩子自己在冬木市求生，李默想都不想就知道这些孩子会进入底层生活。
“美狄亚小姐，我个人而言，不希望那么做。所以……你能帮帮我吗？我希望给孩子们安排一个好的去处。”
“Master，你准备怎么做？”
“首先……先把那名魔术师的财产压榨干净吧。美狄亚小姐，请问你会降灵系的魔术吗？”
“会。”美狄亚回答。
李默点点头，将面前的咖啡一饮而尽。
他说：“我知道怎么做了。”
……
……
魔术师，隐藏在人类社会中。他们之间的交易也是用着人类的货币。
就等同于，想要掏空一个魔术师的资产，和掏空一名商人的资产方式差不多。
得益于现代发达的金融体系，想要转移资产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前提是能通过资产主人的许可。
李默记得在一部电影里面看过的片段，讲的是贿赂。商人将一笔钱转移到外国的某家不记名银行，再通过那家外国的银行打回本土，过程只需要数秒。但这笔钱就已经洗白了。如果想要追查这笔钱的来源，就无比麻烦。
利用降灵系的法术将阿特拉姆的魂魄拉出来，询问关于他资产的所有信息。然后基于对方的尸体获得信息伪装成他的样子，前往银行转移资产。
得益于银行体系的发达，在手续齐全的情况下，李默成功将原本属于阿特拉姆的闲散资金全部转移，至于固定资产由于很多都是在其他国家，李默选择了放弃使用。
可即便是原本在银行卡中的资金，也是一逼很大的数字。阿特拉姆家里不愧是挖石油的。这笔钱足够李默用很久了，就算安置那么多孩子，这笔钱也完全足够。
“实际上，这笔钱用来建造魔术工房的话，是不够的。”在完成一系列操作以后，美狄亚对着李默说。
Servant诞生在现代的时候会被灌输现代的常识。而美狄亚跟着阿特拉姆也有一定时间，从前任Master的口中可以知道魔术师是十分消耗钱财的。
“唉，美狄亚小姐不是有着阵地制作吗？也需要花钱吗？是那样的话就要改变计划。”李默说。
“我是不需要。”
“那就好，那就好。美狄亚小姐可不要说这种事情吓我。”
“Master不需要魔术工房吗？”
“我？抱歉呢，美狄亚小姐，我没有告诉你吧。魔术工房与我而言是没有用。”
美狄亚说：“我知道了。”
她想了起来，自己新任的Master能够直接调动大源的魔力，和现代魔术师有很大的差距，硬要说很接近神代魔术师的姿态。
“美狄亚小姐，接下来我们去安置那些孩子们吧。”
“你准备怎么安置？”
“确实，这是个麻烦。嗯……果然还是要和藤村组打交道吗？麻烦死了，明明先前刚刚干掉了藤村组的人，还被对方追杀了。回头还要去找藤村组……”
李默陷入了思考。
阿特拉姆购买的那批孩子中，因为运输人员的管理不慎导致其中有孩子死去。于是就在当地找到黑道购买。这个人就是藤村组的成员。
“有什么担心的吗？Master？”
“进入思维误区。我不需要去找藤村组，我去找藤村大河帮忙不行吗？嗯……这件事后面再谈，我们先去把孩子们安置下，就去圆藏山。”
圣杯战争还未正式开始，但并不意味没人出阴招。言峰绮礼那种人，做什么都不意外。外加冬木市还没有个金发路人在闲逛。
早点将安全区做好早点安稳。
安置小孩子并不麻烦，虽然这些孩子连同李默在一起全都是黑户。可日本对身份的查询并不是很多。况且，碰见言语解决不了的麻烦，就用魔术解决。
在冬木市的新都北面别墅区租了一家别墅，然后将好几十名孩子被安排在这里。最后利用魔术和金钱给她们安排了一名保姆。魔术的作用主要是让她忽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孩子这种事情。
做完这些的李默，跟着美狄亚上了圆藏山。

第一百三十八章 准备
今日阳光正好。
圆藏山半山腰的树林中的地面上呈现个个光斑，冬日的阳光驱赶幽深树林中的暖意。让原本冰冷的土地变得湿滑许多。整个树林没有虫鸣鸟叫，万物俱寂。
冬日暖阳，在这寒冷的一月是最恰当的天气。让空气变得不那么呼吸都觉得不舒服的地步
有一个隐蔽的山洞在这里。原本这里有着结界守护着安全，顺着洞窟的小路一直前进就可以抵达大圣杯躲在的腹地。现如今这里已经多处了人类生活的痕迹，帐篷就那么支撑在里面，作为遮风挡雨的睡觉之地。而在洞窟内部还立着一个火堆。
“魔术啊……”
魔术相当神奇，例如面前这火堆的炊烟，都是委托美狄亚利用法术遮挡。使得外人根本发现不了有烟的存在。否则李默担心自己会被警察以“放火烧山”的罪名从山上逮捕下去。
李默靠着火，正感受在体内生成的魔力。
型月世界的魔力，是将大源中的Mana和小源的OD一起转换为魔力。所谓小源的OD就是自身的生命力。而这个过程还需要魔术回路才能实现。魔术师家族对自己的后代看重魔术回路的质量和数量就出于这点。
李默没有魔术回路。
现代魔术师获取魔力的办法无法直接拿来使用。但这并不代表无法复刻。
他的背后站在一名来自神代的魔术师。
魔女，美狄亚。
距离和美狄亚签订契约已经过去了三天。其中在安置好孩子们后，他就果断和美狄亚上山，阿特拉姆的遗产中有着关于魔术的记录。毕竟是时钟塔的暴发户，这么关键的资料并没有放在家中，而是随身带着。
就连阿特拉姆手上的魔术刻印，同样在李默手上。但这个刻印已经残缺，美狄亚也只能暂时保存下来。以神代魔术师的眼界，修复魔术刻印到能用的程度是可以做到的。但那势必会耽误构建阵地的进程，李默不想因小失大，只是保留魔术刻印，等到以后有用的一天。
美狄亚在构建阵地，他本人就在看着阿特拉姆留下来的魔道书，捉摸着这个世界的魔术。他拿着和惟神阴阳术进行对比，再次深刻的感觉到自己的智力之低下。
搞不懂……
就连如何完成转换魔力都是在美狄亚的帮助。与此同时李默也发觉到一个问题，在不同世界往来，自己的身体能适应每一个世界的环境。这点很奇怪，型月世界比较特殊，让神代人类来到当代会不适应，而现代人类前往神代也会因为大源Mana的浓度而丢掉生命。
而自己几乎完美适应，这多半也是系统的作用。
看样子最开始的时候，系统虽然残缺了。但也没那么没用吧？
“美狄亚桑腾出时间了吗？大圣杯那边怎么样，解析完成了吗？”
李默看见从洞窟深处，美狄亚从里面走了出来，询问道。
先前美狄亚在完成阵地布置后，就深入洞窟内部，看见了大圣杯。并开始对整个大圣杯进行了系统化的研究。现在就是研究中间的休息时间。
美狄亚开口说：“并没有。整个大圣杯系统在我看来也是很精妙的东西。可能最开始的时候该系统很粗糙，但大圣杯本身似乎存在自我完善。一两百年的岁月下来，整个系统的复杂性……”
接着美狄亚开始说起了术语，后面听得里面半懂不懂的。什么概念啊，涉及到的领域啊，巴拉巴拉的。
李默变成了只会听话的木头人。
许久，美狄亚说道：“Master，在魔术方面，你学习的怎么样了。”
她知晓自己说的这些，自家的Master并不能听懂。对方学习过神秘，但那种神秘更类似于这个岛国本土的阴阳术，属于被时代淘汰的类别。
想想也是，在现代大源的Mana变得更加隐晦，像是先前将大源的Mana转换为魔力结晶的做法，在神代同样的流程会比上次做获得的魔力结晶要大上不少。
“「巴格达电池」这门魔术我已经掌握了。其他的什么强化，投影等基础魔术都会。”李默解释道。
虽说进度堪忧，但系统的奇异性注定他学习魔术并不是算很难。提升起来也会想对方便，看看「消力」技能，经过这么长的时间等级拉到一定程度。
比之郭海皇都不会逊色了吧。
可惜李默还未去过刃牙世界。否则就能跟那些怪物板板手腕，将自己的徒手格斗的水准再提上一层楼。
“接下的时间，Master，我有更多的时间可以教导你魔术了。”
“是的，美狄亚老师。”李默说道：“不过，美狄亚桑。关于违规召唤Assassin这件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原本的剧情走向中，美狄亚作为Caster在柳洞寺违规召唤了作为Assassin的佐佐木小次郎。这种操作不能因为自己的到来而改变。
——手握两个Servant，李默就有底气做任何事情了。比如，去突袭言峰绮礼。
按照他的推断，从言峰绮礼那里抢走属于库丘林的令咒，就可以再获得一个宝贵的战力。言峰绮礼不就是这么做的吗？
那属于未来的规划，当务之急，是违规召唤。
“准备都已经完成了。但，Master，我们需要一个好的时间。另外圣遗物，我们没有准备。”
“不需要圣遗物，我们来看看，直接召唤出来的Servant会是谁呢？”
圆藏山这片土地在魔术师看来无疑是优秀的，在美狄亚层层布置下，这里早就「异界化」。所谓「异界」，是一种概念，而非是真正形成了异世界空间。
时间流逝，这期间美狄亚不断为李默答疑，神代魔术师的积累为李默扫清许多障碍，不断开拓他的视野，可惜的是李默的天资一般，只能勉强跟的上美狄亚所讲的内容。
但很快，这种学习就停止了。
接下来，就是英灵召唤的时刻。

第一百三十九章 光之高扬斯卡娅,参上!
英灵召唤，是一种降灵仪式。
降灵仪式并不需要庞大的长眠，只需要步骤正确即可开始召唤英灵。
美狄亚早早准备好了法阵，她准备以Caster的职介进行违规召唤。Caster，即魔术师。虽未被圣杯选中成为圣杯战争的参与者，但美狄亚此刻的「Servant」身份和大圣杯息息相关，她可以借助这层关系，对大圣杯进行“欺诈”，使其误以为自己参赛者之一。
魔术的一个基础的核心观点，便是“欺诈”，或者说“伪装”，“改变”。
从概念上，美狄亚原本只是一位“Servant”，但现在她位自己增加了“Master”的属性，标签。于是美狄亚拥有“Servant”和“Master”两个属性。
作为“Servant”，美狄亚拥有着自己的“Master”。但作为“Master”，她却没有属于自己的“Servant”。这就为违规召唤创造了可能性。
美狄亚用最通俗的解释便是这样，李默在接受这则信息后，进行思考。
“美狄亚小姐的意思我明白了。也就是此时此刻，我们两个人在大圣杯的判断中，实际上是三个人。”李默说道。
“Master这么理解并不准确，但比较接近。”美狄亚说道。
她没过多解释，这一套流程涉及到的「神秘」太多。以自家Master的神秘学积累，解释起来比较麻烦。
这种行为看上去简单，可如何“欺骗”大圣杯，让它判定美狄亚是“Master”这个过程十分困难。即便美狄亚作为神代赫赫有名的魔术师，也多费了些手脚。
幽深的洞窟中，点缀着魔力点燃的幽幽灯火。用鸡血为颜料构造的魔术仪式就在面前。美狄亚等待着最佳时间的到来。
李默就站在美狄亚的身边。美狄亚身上的“Master”属性是从他身上借用的。为此，在召唤仪式过程中，他并不能走开。
美狄亚的操作，李默并没看明白，先前的理解就是他的极限。真实操作还要复杂太多太多。
「隐匿」的神秘，难以学习。从侧面来将，那位埃尔梅罗二世的天赋真的很恐怖，仅仅是“看”就能破解对方的「神秘」。
时间到了！
美狄亚开始咏唱，对于神代魔术师而言，大部分魔术只需要命令即可完成，无需借助咏唱。但英灵召唤的“复杂”程度远高于那些普通魔术。
可李默听不清楚美狄亚咏唱的任何一个音节，那是模糊的，快速的。
「高速神言」
在和美狄亚签订契约的时候，李默就知晓对方的各种属性。其中就包括持有技能「高速神言」。
在手游中，该技能体现为充能，能在一回合中直接使用宝具。而在现实当中，「高速神言」的效果便是将咏唱需要的时间压缩到极致。
但是……
英灵召唤所需要的咒语本就短暂，美狄亚小姐真的有使用高速神言的必要吗？
于是，转瞬间。
布置在地面上的仪式散发出了光满，气体的流动开始乱序，大源的Mana受到影响。
「境界记录带」的部分数据出现在此地，魔力构成了行走在地面上的躯体。Assassin的灵基徐徐展开。
李默挑了挑眉头。即使并未看清楚这位从者的全貌，可他却感受了异动。
自己体内的「兽之权能」在欢呼，似乎面前的人是同类……不，不对，是对方比自己更适合容纳「兽之权能」。就像是水向低处流一样，「兽之权能」想要转移。
而这个技能，其原型是来自「Beast」，人类恶。难道……
李默浮想联翩，各种可能性出现在脑海中。他猜测，难道本次违规召唤出来的并非是佐佐木小次郎。而是……曾经作为人类恶的英灵吗？
这类英灵并不算少，杀生院祈荒，迦摩等等……都曾经出现在迦勒底的灵基召唤室中。
由不得李默多想，当魔力的乱流重归秩序，从者的身影出现在法阵的中央。
漆黑的一体胶衣勾勒出完美的曲线，大腿两侧露出雪白的肌肤。与黑白相对应的是粉色。粉色毛茸茸的大尾巴，粉色的短发，粉色的耳朵。
金色瞳孔前架着眼镜，下方勾着一抹若有若无，充满诱惑的笑意。
“此次承蒙您的召唤，非常感谢♡潜入、生产、商谈、贩卖。能满足各位人类各种需求的NFF服务代表，玉藻巫池·高扬斯卡娅·光！前来拜访！”
Assassin，光之高扬斯卡娅。
美狄亚脸上充满了疑惑，在她获得的知识中，在历史上的英雄们并没有这个英灵的名字？难道是自己孤陋寡闻了吗？
然后，她看见了自己御主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BeastIV：Lost，高扬斯卡娅？”
人类恶，高扬斯卡娅。
通古斯大爆炸死去的生物与苦痛的概念形成的存在。
“哎？Master的Master吗？我是人类恶哦，你说的太对了这确实是事实。但这并不影响来自未来的万能美女秘书型兔子作为Assassin为您服务哦！”
高扬斯卡娅。
不对，是光之高扬斯卡娅。
即使是李默那贫瘠的神秘学知识也能感觉的出来，对方仅仅是Servant是「境界记录带」在此世的显现。
“Master？”美狄亚问道。
李默说：“没关系，我想我知道圣遗物是什么呢？我的「兽之权能」吗？”
圣遗物，是凭借冥冥之中的缘分召唤「境界记录带」。美狄亚的御主身份是从李默身上借用来的，意味她那身上具备了一定李默的信息。
仅仅如此还是不行。因为高扬斯卡娅情况特殊，她并非是人类，而是以人类损害的自然环境和失去的动物的统合。其本体还未死亡，是不能召唤下来的英灵。
然而，李默等人在卡大圣杯的Bug，这种行为等同于失去了圣杯的管制，召唤仪式的“范围”更加扩散。
“正是如此哦，Master的Master。你与我有着同样的潜质哦，作为Beast幼兽的潜质。”
美女秘书型兔子，笑着说道。

第一百四十章 长尾巴的前提
Beast幼兽，即未成长为Beast的存在。
自己可以成为那种存在？
李默皱了皱眉头，他不大记得人类恶的设定是什么。可他记得一件事，那就是当人类恶诞生的时候，抑制力会派遣冠位级别的英灵讨伐人类恶。
那是被抑制力所拒绝的存在。
“高扬斯卡娅小姐，我这样称呼你没问题吧？”
“没有问题哦。Master的Master。”高扬斯卡娅活泼的打了一个响指。
“你和美狄亚桑一样，叫我Master吧。”李默说。
高扬斯卡娅征求了美狄亚的意见，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旋即笑道：“没问题哦，Master。”
温和的笑容，完美无缺的让人联想到店铺里面那些秉持着微笑的服务员们。
“我们来说说先前的话题。高扬斯卡娅小姐你觉得我能够成为「Beast」？”
“准确的说，是成为「Beast」的幼兽。Master，你以人类之躯掌握「兽之权能」，让我很惊讶。虽然等级比较低，但拥有本身就意义非凡。要知道「兽之权能」可是「Beast」的专属技能哦。”
高扬斯卡娅那魅惑的语气在李默身边讲述。
唯有「Beast」持有「兽之权能」。后者是前者的象征，那么从神秘的角度上，持有「兽之权能」的自己是有希望成为「Beast」的。即使其余部分还有所欠缺，但借助神秘学上的知识可以渐渐做出弥补的办法。
李默说：“啊，我有点心动了呢……不过这等问题暂且放在一边。高扬斯卡娅小姐，请问你有碰见迦勒底了吗？”
“哎呀呀，这是少女的秘密哦。请Master不要询问哦。”高扬斯卡娅将手指放在唇前，俏皮的眨眨眼睛。
“这样啊……既然是女性的秘密，那就不能询问呢。”
高扬斯卡娅就等同于FGO世界线。那是另外一条平行世界线的故事了。现在自己立足的第五次圣杯战争的Caster是美狄亚，就不会走向那一条世界线。
——FGO世界线中，第五次圣杯战争是天体科的君主召唤了作为Caster的所罗门，获得了大圣杯从而开始的。
等等，老所长参加的是第五次圣杯战争吗？
李默不敢太确定。但总之，老所长参加了圣杯战争并取得胜利才会走向FGO世界线。
虽然无法知道藤丸立香的旅途走到什么程度，可那明显不是自己能够探寻的。或许等到未来，自己能抵达第二法的程度，再去看看那条世界线的进程。
第二法是唯一的，但平行世界互相之间的跳跃方式并不是唯一的。迦勒底的灵子转移技术说不行就能做到这点，然后正在旅行的宫本武藏貌似在不同世界旅行中。
……
高扬斯卡娅的到来并未影响李默的行动，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坐在洞窟里面学习着魔术，美狄亚现在有更多的时间教导他，而高扬斯卡娅可不会和两人一样，甘心于渡过这么无聊的日常。
“呛呛，我回来了哦。Master，今天晚上就让我为了准备美味的晚餐吧。”
再次回归的高扬斯卡娅，手上提着许多食材。许多都是李默不曾购买的食材，他根本处理不来。
“这么简陋的环境，高扬斯卡娅小姐也能大展身手吗？”
“Master，你看，我还购买了烹饪的厨具哦。”
高扬斯卡娅再次从背后拿出了东西。她是怎么将东西全部拿出来的呢？
李默说：“谢谢高扬斯卡娅小姐了。能和被这么漂亮的女性照顾真是万分荣幸呢。不过，高扬斯卡娅小姐，为什么我觉得你给人的感觉像是狐狸而不是兔子呢？”
某只一天咪咕咪咕的狐狸最喜欢的就是照顾自己的御主，那是完全将自己的御主当丈夫来对待。更深入点讲，玉藻前就是喜欢将自己的御主培养成离不开自己的废物。
“啊咧？Master似乎知道我和原型的关系吗？事先说明，我真的是兔子哦。Master~”高扬斯卡娅说道。
一声“Master”酥到让人骨髓发麻。即使是兔子，但在“诱惑”这一点上丝毫都不比狐狸差劲。
李默吐槽：“可是，玉藻前有一个尾巴可是变成了猫咪，所以其中的尾巴变成狐狸也很正常，对吧？”
玉藻前，是有着九条尾巴的妖狐。但作为英灵的玉藻前有且仅有三条尾巴，其理由是将自己的其他尾巴一条条的砍了下来。其中一条尾巴变成了从者玉藻猫。
高扬斯卡娅走到李默面前，用手轻轻抚摸了对方脸颊，“Master，有人告诉过你吗？你说谎的表情，真的很明显呢。”
隔着手指的温暖，来自高扬斯卡娅的体温让他僵硬了下。但旋即他抓住高扬斯卡娅的手。
高扬斯卡娅眨了眨眼睛，似乎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
“那个啥，高扬斯卡娅小姐，身体接触作为男生我肯定不吃亏。但作为女生的你会吃亏吧。”李默辩解着。
“没关系的哦，Master，兔子有时候也能变成肉食性动物哦~！”
李默说：“说回正经事吧，高扬斯卡娅小姐。我记得你可以长出尾巴对吧？这种方法，能够复制吗？”
“Master还真是了解我呢。这种事情也知道吗？我现在很好奇Master的来历呢。不过，既然是Masrer的询问我就不得不回答呢。”
高扬斯卡娅看着李默松开自己的手来开一定距离，笑着说道：“复制我的道路不是不行，但需要满足好几个条件呢。Master你现在缺乏的是，是长出尾巴的基础。”
高扬斯卡娅开口解释，她的成长方式是模仿玉藻前的道路。等到长出九条尾巴的时候就能成为完全的「Beast」，而能够模仿是因为她本身就很特殊，甚至于高扬斯卡娅这个个体也是参照了玉藻前。
听完这些，李默想到了一个词。
「偶像崇拜」
也即是需要自己和“偶像”要具备相似的地方。可惜李默并不具备和玉藻前相似的地方。

第一百四十一章 可选的道路
「偶像崇拜」理论是出于魔禁世界，核心便是只要类似便有作用。比如那个世界的「圣人」，是因为身上存在于耶稣类似的点，即可成为拥有「圣痕」成为「圣人」。
高扬斯卡娅的存在无疑为李默带来了一条蜕变的道路。这是李默面对的第二条进阶的道路，有别于神之眼道路不确定性，这条道路的前景很明显，那便是成为「Beast」，人类恶的等级并不算弱。只是走上这一台道路，将会被抑制力所排斥。
但那又如何？
你型月世界的抑制力还能跨多元宇宙制裁我吗？你是哪儿来的国际警察吗？
这条道路的意义非凡，等到超凡之路多了起来，挑选的余地就会更多。
唯一的麻烦，如何模仿「玉藻前」。解决的办法也并非没有。玉藻前，即白面金毛九尾妖狐，乃是日本三大妖怪之一。归根结底，其属性之一便是狐狸，自己手上有着「白辰血脉」的血液，借用魔术手段让自己转换成狐狸并非不可能。
其次，便是玉藻前又与天照大明神关系匪浅，即与「太阳」又有关联。自己持有日之呼吸，勉强能沾上这层关系。
日之呼吸是对鬼杀伤力极大的呼吸法。而鬼在过去只会被太阳真正杀死。魔术的好处就在这里，不过要合理的过程，只需要开端就可以直接跳刀结果。
日之呼吸可以定位为「太阳」，但异界的东西能够成为概念的确定吗？
李默陷入思考。
“Master原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吗？”
当李默拿着问题询问美狄亚的时候，对方说道。
她惊讶于这点，关于异世界人，美狄亚存在这个概念，但从未见过。
“美狄亚桑，这个问题能暂时放在一边吗？我的问题……”
“应该是可以的”
魔术的精髓在于借助广为人知的概念，结合模糊的魔力从而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以神代魔术师的眼力，是足以完成对术式的搭建。到时候李默就可以从一个普通人，成为“近玉藻前”的状态。从而借助高扬斯卡娅的办法走上成为「Beast」的道路。
但是……这条路还是有不确定。高扬斯卡娅小姐本身存在特殊，是近似于整个生态圈拟人，换而言之是集群生物，具备高度的包容性和可塑性。只是对方选择以兔子做为载体。自己身为人类，在这两方面比对方差很多。需要借助魔术为自己增加成功的可能性。
走不走这条路呢？自己还可以等待升级后系统给出的道路……
如果让美狄亚桑完善这个术式，那自己这段时间的魔术研究进度又要缓慢下来。而且从阿特拉斯那里取得的魔术书籍填鸭式的看完了。
有着学习惟神阴阳术锻炼出来的思维能力，系统的神异性，结合美狄亚的讲解，他的进度可谓突飞猛进。这毕竟是照本宣科的学习，就如投影魔术就是投影魔术，是绝不如卫宫士郎那种将投影魔术玩出花样的级别。
“美狄亚桑，现在有多少位从者了呢？”
“目前是五位。”
“五位吗？那应该还差Archer和Saber。”李默自言自语。
高扬斯卡娅问：“Master，既然从者们都还没齐全，那要不要去新都逛街呢？最近蹲在山洞里面，感觉尾巴都湿哒哒的很难受呢。”
“逛街吗？”
李默眨眨眼，高扬斯卡娅不同于佐佐木小次郎。只能局限在土地之上。她是美狄亚在研究了圣杯系统后临时找到的漏洞从而进行的违规召唤，是可以在冬木市自由行动的。
去逛街是有风险的做法，但想想，李默蹲在山洞的时间不少了。连平时的晨练都没再进行，一个好端端的圣杯战争，被自己玩成了荒野求生？
——自带食物也不算荒野求生吧。
是可以出去走走。鉴于魔术师“隐匿”的原则，圣杯战争通常是在晚上开战，白日的安全性有保证。况且己方有两位Servant，二打一能输？李默本身在经过美狄亚魔术加持提高身体素质后，勉强能算半个从者。
当然，以上都是说服自己的论证。
自己想要出去走走。
李默确信着这一点。
“那就去新都走走好了。”
最近魔术修炼抵达瓶颈，接下来的学习都是量的提升，而非是质的提升。自己不需要学习那么多的魔术，那只会干扰自己的思考。
适当走走换换脑子也并无不可。
“你们去，我就不去了。”美狄亚开口说道。
她习惯在这里研究大圣杯的生活，这让她小时候跟随在赫卡忒学习魔术的日子。研究「神秘」的日子是那么的单纯和美好。
可惜，那爱神之箭改变了一切。
“美狄亚小姐，一起去嘛。你整天都穿着斗篷，用兜帽遮盖自己的容貌，这样真的好吗？我想Master也想看见你穿其他衣服的模样吧。”高扬斯卡娅说道。
“Assassin，我不觉得Master会有你这样的想法。”美狄亚说道。
即使高扬斯卡娅是她召唤出来的Servant，可美狄亚将控制权给了李默，两位从者之间的关系并不是那么友好。对于美狄亚而言，高扬斯卡娅的指挥权限已经转交给了李默。
本次违规召唤由于是比较精妙，实际上美狄亚是获得了令咒的。正常的Master是先获得圣杯的认可，得到了令咒再召唤的英灵，而美狄亚颠倒这个过程，召唤了英灵，得到了令咒。
但由于欺骗这个行为，圣杯的纠错机制发动，导致美狄亚最后只获得了一个令咒。这个令咒最后转移给李默，同时也代替与高扬斯卡娅的契约转移到李默身上。
若非美狄亚有着凭空从大源榨取魔力结晶的手段，李默身上的魔力估计就被榨的一干二净。
基于此，美狄亚和高扬斯卡娅的关系仅仅是同事关系。
“美狄亚，我觉得可以出去走一走。现在不去，后面就没有机会。而且，正如高扬斯卡娅桑说的一样，我比较期待你穿现代服装的样子。”
很显然，自己也不是太正经的人呢。
李默附和着高扬斯卡娅。

第一百四十二章 购衣
冬木市新都，是近些年才发展起来的。有着属于现代都市的所有风貌。
意味着，这里有很多可以消费的地方。
“Master，我们就这么走在大街上，真的没问题吗？”
美狄亚询问着李默。
作为Caster，自然明白神秘的第一要素是「隐匿」，像是这么光明正大走在街头逛街，是很稀少的体验。
作为古代希腊的英灵，生前没有如此繁华的地方。人流如此密集，男女老少都行走在一条街道上。穿着打扮各有不同。脑子里是被塞入了现代知识不假，可知晓和亲自体验完全是两种感觉。
身处于人群中，美狄亚有些意外。
而且……
双腿露在外面的肌肤是不是太多了，现在是冬天吧？冷空气对流，难道其他女生不感觉冷吗？
“美狄亚桑，我觉得现在这一身衣服很合适你。”
“对吧，对吧。默桑也赞同我的建议呢！第一眼我就觉得美狄亚小姐很适合这一身衣服呢！”
“不过，高扬斯卡娅桑，你是否忘记准备丝袜了呢？其他女生穿短裙的时候会考虑配丝袜吧。”
“说的对，我给忘记了。默桑你觉得什么颜色的丝袜合适呢？”
“肉色或者黑色吧。你的看法呢？”
“我觉得白色也好啊，美狄亚桑拘谨的小表情真棒呢。”
自己这是成为衣架子吗？虽然连孩子都有过了……但这种东西还是难为情。为什么现代的女生会穿着这样的裙子啊。
超短裙，美狄亚估摸着估计就遮挡了自己的大腿根部。如果不是在温暖的商场内部。冷风嗖嗖的感觉完全不敢思考。更重要的是，两人的表情很微妙，明明知晓两人都是在观赏美。可自己还是觉得不大对。
Master，我教导过你魔术吧。算是你的老师吧……
但意外的是，被自家御主以“美丽的女性”看待，又无法生气。毕竟是注重在女性而非是注重“背叛的魔女”。
还未多想。美狄亚就感觉自己被高扬斯卡娅拉着再次进入了换衣间，接下来还有好几套衣服等待美狄亚更换。毫无疑问，有美狄亚这么一个上好的衣架子，高扬斯卡娅的购物欲明显升腾了起来。至于金钱……李默不是很在意，阿特拉姆的遗产还有很多。
毕竟是在中东挖石油的富豪。能够靠着资金在时钟塔成为仅次于那群贵族之下的存在。大概，就和远坂家在时钟塔的地位差不多吧。
——远坂家的祖先是宝石翁的记名弟子，地位也不算太低了……
突然，一道视线打断了李默的思路，他扭头看向视线的来源处，然后发现一抹金色的头发。
金发红瞳，黑色夹克白色衬衫，脸上带着玩味般若有若无的笑意。
旋即，对方就消失在人群中，就好像在人群中突然看见自己。
为什么呢？
难道是先前看见高扬斯卡娅和美狄亚了吗？
不，不对。如果是那样先前我们就会注意到他。是看见了我吗？我是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魔力？生命力？令咒？呼吸？
李默一下找不到答案。
“吉尔伽美什吗？”
他没有忘记，这位十年前的Servant正在冬木市游历着。只是没成想在新都这片碰到。
不对，新都这边是冬木市和世界接轨的地方，是最繁荣的地方，来自世界各地的货物都能在这里找到。所以见到他很正常。
一看到吉尔伽美什，就能联想到言峰绮礼。然后就能联想到库丘林，此刻的库丘林的Master应该就是言峰绮礼。
那么，既然言峰绮礼能从别人的手上抢夺库丘林的御主身份。那么自己做出同样的事情也不无道理吧？
就是要考虑三个Servant的魔力该如何支持。过程需要怎么处理。
这倒是给我提醒了……反正我都有两个Servant了，接下来再去剥夺别人的御主身份，获得英灵可以吗？反正我不需要圣杯。
知晓圣杯内部满盈着此世之恶，李默就不再对圣杯的许愿功能抱有任何期待。
“默桑。你看看，美狄亚小姐穿这身怎么样？”
很快，美狄亚再次被高扬斯卡娅退出来的时候，则是一套OL式秘书风格打扮。
李默沉默片刻，旋即说道：“美狄亚桑不管穿什么都漂亮。但问题是……高扬斯卡娅桑，这样美狄亚桑就和你的定位重合了哦。”
高扬斯卡娅是来自未来的秘书型美少女兔子，这个设定可没忘记。
“唉，默桑是想看我穿这身吗？”高扬斯卡娅问道。
“当然，我很期待高扬斯卡娅桑尝试其他衣服呢。”
“那，人家就去换了哦。”
高扬斯卡娅如风一般去挑选衣物，不得不承认，这位兔子着实有着女人味。她身上应该有着许多秘密。
秘密能让女人更有女人味。
高扬斯卡娅从最开始就似乎对自己带有好感度，这是为什么呢？
“默，默桑。我去换回原本的衣服吧。”美狄亚说。
出门在外，李默让两位Servant更换了对自己的称呼。Master，Master，这种称呼太容易让人误解了。
面对美狄亚的请求，李默说：“我觉得美狄亚桑很适合这一身啊。你瞧那边的店员小姐注意力都在你身上呢。魅力男女通杀呢，美狄亚桑。”
“默桑……”美狄亚似乎做好心理准备，既然如此，那就只好接受了。
到时候自己直接灵体化就好了。
她低下头，看见被李默随身携带着的面具，说：“默桑，你带着的这个面具，是什么作用呢？”
她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再关注那些在自己身上集中的视线。
李默低头看了看狐狸面具，说道：“里面沉睡着我一个朋友，我学习的动力之一便是唤醒我的朋友。”
“朋友？需要我的帮助吗？默桑。”
“等回去后再说。高扬斯卡娅桑要出来了。”
很快，看似是狐狸实则是兔子，职业是工作的粉毛美少女秘书出现在李默的面前。那窈窕的曲线注定吸引多数人的眼球。
后续，高扬斯卡娅还尝试了巫女服，水手服等一系列服装。持续到黄昏时分才离开了商场，乃至于新都，回到了圆藏山上。

第一百四十三章 选择
短暂的悠闲结束了。接下来又是辛苦的学习时间，通过观察大圣杯的状态。美狄亚可以知道现在有两位Servant现在还未召唤出来。甚至连Master的资格，都还有一位没有发送出去。
情况已经很明显了，有着五位Servant存在于冬木市之中。第六位Master还未召唤属于自己的Servant，第七位御主的权限还高悬于圣杯战争中。
Assassin即使是被违规召唤出来，但也还是占据了那个位置。
整理以上信息可以知道，距离圣杯战争正式打响，还需要数天的时间。
圆藏山的隐蔽山洞中，李默坐在小折凳上，看着手上花散里遗留下来的面具。里面寄存着花散里的意识，但她的意识陷入沉睡中。无论自己怎么呼唤，怎么刺激，都得不到回应。
真是糟糕的情况。
八重神子将这件事交给自己，也是寄托于自己这名外来者能从无穷的其他世界中找到微弱的希望。神子她本人无法处理这种情况。
是了，相较于雷电将军等人来说。八重神子只是一名小辈，而偏偏稻妻需要这名小辈撑门面。
啧……
“Master，面具中的那位意识对你很重要吗？为什么在这里唉声叹气的呢？”
询问的人，是高扬斯卡娅。这是一个几乎每天都要更换自己衣着的女性。按照她本人的说辞就是，自己不知道Master喜欢什么样的女性，所以就一个个尝试。
换做是别人，李默嗤之以鼻。每种衣服就需要相应的气质进行搭配。女子高中生的水手服需要青春的气息，旗袍需要高雅的气质，职场女性的OL装需要干练精英的气质。
——然而，高扬斯卡娅是个列外。
「变化」。
持有这个技能的她能完美展现出想要的气质，她本人曾依靠这种技能化身间谍。
除开雇佣兵以外还干过间谍的工作吗？
当这都是先前李默和高扬斯卡娅交流期间的故事。
现在，李默原本沉浸思考的情绪中挣脱出来，他缓缓说道。“是我一个很重要的朋友。我想将她复活。”
相处下来，李默开始相信高扬斯卡娅，就如相信美狄亚一样。唯一疑惑的是，对方对自己的亲昵。
就好像天生自带好感一样。
将面具收好，李默才开始打量今日的高扬斯卡娅。
对方没有穿着那一身黑色的胶衣，而是选择了一身洁白的巫女服，明明在野外的环境当中容易把洁白的巫女服弄脏，她还是选择这身衣服。
明明起那两天还是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可真当她穿上巫女服的时候，真有一种神圣的气质。
李默皱了皱眉头，高扬斯卡娅这些日的行为在他眼中就是在展现自己的魅力。男人总是喜新厌旧的人，而如果妻子是这么一位千变万化的妻子，那“厌旧”永远也不会出现。
被美少女看上，本事一件好事。可……被喜欢，总要有理由吧？
“唉，Master还在纠结先前的问题吗？弄脏了就弄脏了，而且，Master不觉得神职人员被玷污后有一种快感吗？”似乎是皱眉让高扬斯卡娅误解了什么，她开口问道。
“我不觉得弄脏了衣服就算玷污。”李默吐槽道。
“我不要介意Master亲自弄脏我的衣服哦，就算是弄烂了也没关系。”圣洁的微笑，说着污秽的话语。神明有你这样的巫女会很痛苦的好吗？
哦，高扬斯卡娅本身就有自己的“神社”来着，那就没事了？
“我像是那样的下流人士吗？”李默谈了谈对方的额头。
后者俏皮的吐了吐舌头，不得不说，再取下眼镜之后的她本就有着青春的美丽，配合吐舌，少女感十足。与先前神圣的巫女形成反差……
红颜祸水啊。
李默面不改色，在鸣神大社的时候八重神子就经常这么逗弄自己，他都快免疫了。
同样的招数第二次就没有用了。
“唉？Master不是那样的人哦。这是我对Master的邀请，你情我愿的事情，谁能多说什么呢？”
“歪理……打住吧。高扬斯卡娅桑，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对我的初始好感度那么高呢？”李默问道。
自己的战斗力是不如Servant的，也许配合美狄亚桑的强化魔术能和Servant你来我往，用压箱底的宝具「秘剑·燕返」说不定还能杀死实力一般，大意的Servant。配合「兽之权能」能和大部分Servant一换一。
可那样做，自己血亏。
Servant，或者说「境界记录带」本质上是一种使魔。只是强大，拥有自己的理智。只要「英灵座」始终在那里，他们就能多次降临。而自己的生命只有一条。
所以，要变强。
人类的身体限制了自己。踏足超凡之路的流程，需要尽快实行。而高扬斯卡娅提供的「Beast」之路，很清晰。这条路对方给出的是方法，一步步都可以解释清楚。相比之下，神之眼蕴含的秘密太多了。为什么神之眼能强化人的体质，勾连元素呢？
系统给出的超凡之路，也只是李默的猜想。后续升级需要的经验太多，时间上来不及。
“Servant喜欢自己的Master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是吗？那，高扬斯卡娅桑，我能相信你吗、”
“Master，你可以百分之百相信你的Servant哦。”高扬斯卡娅说道。
对方没有说谎。李默能感受到这点，持有「变化」技能的高扬斯卡娅可以千变万化，可能在最合适的时候展露自己最真实的内心世界。
那内心是真实的吗？
可能需要打上一个引号。可总归，自己是特殊的。
至于令咒，两人默契的没有提及。那是每一名Master最后的保险丝，是魔术师面对Servant最重要的底牌，失去这个底牌的Master在当Servant面前如待宰的羔羊。
对Servant，要看成是合作伙伴。而不是和魔术师一样将Servant看成是自己的使魔去支配。
“我想知道……你对我的好感度有点高？是在未来我们有碰面吗？”李默问道。
高扬斯卡娅，是个坏女人。
在FGO中，是她坑了胖所长，逼迫迦勒底众人开始逃命。其本身立场模糊不定，有时候站在迦勒底众人的对面。有时候又会站在帮助迦勒底。是个亦正亦邪的人物。而偏偏，对方又极具魅力。
她是一名站在中间的女性。
自己有什么人格魅力让“坏”女人看上吗？对方又不是玉藻前那样的恋爱脑——只要灵魂足够美丽，哪怕是女生也可以当我的夫君。
难不成，因为模仿玉藻前的缘故，所以高扬斯卡娅受到了类似于「原型制御」的影响，从而更加贴近玉藻前吗？就和格蕾一样。
埃尔梅罗二世有一名叫做格蕾的弟子，出生守墓人，手持着圣枪。疑似是摩根留下的后手，格蕾原本的样貌和亚瑟王相差很远，但在后来她的样貌逐渐和阿尔托莉雅靠拢。
这种趋同性说不定也会在高扬斯卡娅的身上出现。
“这是秘密哦？”高扬斯卡娅俏皮的眨眨眼，圣洁的巫女做出这种动作，沁人心脾。
少女巫女和神圣巫女，她在两个角色之间切换自如。
名为高扬斯卡娅的女性就是这么的灵活多边。
“我知道了。”
数日来相处让李默可以确定高扬斯卡娅是站在自己这边的，而不像是言峰绮礼那样直接背刺。他所疑惑的不过是为何高扬斯卡娅愿意站在自己这一边。
涉及到未来吗？
FGO是型月世界永远过不去的一个门槛，因为那个世界很特殊。在其他世界“阿赖耶”和“盖亚”两大抑制力都是博弈状态。唯独在那个世界不一样，两大抑制力选择合作一起拯救世界。
高扬斯卡娅就是出现在那条世界线中……
所以……
“接下来就麻烦你了。届时，我希望你能和美狄亚桑一起讨论修改方案。另外，关于我老朋友，高扬斯卡娅桑有什么意见吗？”李默询问道。
既然选择相信，那么就不要去质疑。信任的关系已经构成，即便是在双反之间依旧有着困惑，那也不要去破坏。
他开始寻求对方的意见。在他的记忆中，高扬斯卡娅桑最开始是没有尾巴，是后来一个个异闻带走下来，长出来了一条条尾巴。
成长，意味着非天生。那就存在着可模仿的可能性。
“意见吗？”高扬斯卡娅用手指点了点下巴，露出可爱的思索表情。
明明只是换了身衣服，却能展现出符合衣着打扮相应的气质，从而完美融入角色。对方无时无刻都在展露着自己的魅力。
“哎呀，这种时候就不要问Servant啦！明明这是Master的工作。”
高扬斯卡娅故作的苦恼的说道。
试探失败了。
如果对方果断的回答，那么自己就可以确定一些事情。自己未来的状态如何……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都能得到信息。
“哦，高扬斯卡娅桑，麻烦你去问问美狄亚桑。现在有多余的时间吗？”
“没问题，我去去就回。”
支走高扬斯卡娅，李默思考着。
自己是不是给美狄亚小姐太多的任务了。解析大圣杯，教导魔术，花散里桑意识唤醒甚至连这种超凡之路都需要美狄亚桑帮忙。后续神殿的维持是美狄亚桑的工作。
所以……要给美狄亚桑减轻负担吗？
我需要魔道书，而且是通俗易懂的魔道书。唤醒花散里桑也需要知识的积累。冬木市存在神秘知识的地方……圣堂教会？不，圣堂教会在这里的支部仅仅是监管作用，不可能会单独留下魔道书在这种地方。接下来就是御三家？
爱因兹贝伦家族远在德国，相关魔道书都在那里。目光应该放在当地的远坂家和间桐家吗？果然……目标是间桐家吧。就干脆，去抢劫间桐家好了。
对于间桐家的老虫子，谁会有好感呢？先前只是懒得动，现在既然有利益了，那就去尝试尝试。杀虫子是破杯子战争不可不尝试的一个环节嘛。
“天时地利人和，地利是老虫子的优势。那么就依靠天时和人和吗？”
要不要隐藏自己Master的身份？让高扬斯卡娅桑作为Master，自己倒是可以伪装成Servant。算了……自己到时候直接找上对面的御主就好。
李默不觉得本次圣杯战争中会有御主是自己的对手。除非是接上红A手臂的卫宫士郎，可现在连红A都没召唤出来。
抛开阴谋诡计。仔细思考间桐家的战斗力，垂垂老矣的间桐脏砚和他的魔术工房，加上Rider美杜莎。如果后者的Master是间桐慎二的话……
李默想起UBW线中，R姐暴毙的场景。很难不怀疑那个时候的R姐在划水啊。她在乎的是间桐樱，而不是间桐慎二。如果想要控制R姐的话……
“直接绑架间桐樱和间桐慎二，然后从两人手上获取Rider的令咒。旋即突袭间桐家。”
间桐家唯一让李默忌惮的就是美杜莎了。那双魔眼就让人头疼。至于间桐脏砚，虽说是一名存活五百年的魔术师。可在李默看来说不定现在他还不如五百年前的自己。
这位老资格魔术师有多少年么有成长了呢？但正面作战上，对方一定不是的Servant的对手。需要考虑的还是Rider。
让Rider退场也不是不行。可后面还有伊莉雅的赫拉克勒斯和“受肉”过的吉尔伽美什在，己方战力是越多越好。谁知道吉尔伽美什会不会浪呢？万一……他不浪了呢？
见面开EA的吉尔伽美什，想想都觉得可怕。
美杜莎是可以争取到的战斗力。李默更倾向于招揽她。
很快，美狄亚桑就从洞窟深处归来。再得知李默想要走高扬斯卡娅那条道路后，立马点头表示的，“魔术仪式的过程我都推敲完毕了。但缺乏一定必要的，象征狐狸身份的材料。”
材料，按照美狄亚的说辞，如果是幻想种的尸体最好。但在现代社会，最低等级的“魔兽级”幻想种都极为少见。
但是没关系，李默手上有来自某位狐狸妖怪提纯后的血液。
「白辰血脉」。
八重神子留下来的东西本应该用在花散里身上。但那只狐狸抱着可能会用到的态度。
自己就先借用一部分就好。
李默想到。

第一百四十四章 间桐兄妹
间桐樱是弓道部的成员。每天早上起床的时间都需要比其他的同学早，她去学校参加弓道部训练前会去卫宫家负责早饭，然后才会去往学校，参加弓道部的训练。会持续到快要上课的时间，大家才解散回到教室准备一日的课程。
白日在学习中度过，下午继续参加弓道部的训练。在放学后的训练结束后，间桐樱会以较快的脚步离开学校，前往自己经常去的“八百屋”采购今日需要的蔬菜，然后前往卫宫家准备晚饭。
比起间桐家的府邸，间桐樱更喜欢卫宫家的院子。
最近这段时间她在八百屋采购的时候，认识了一名较为奇怪的外来人。那是一个走在时尚潮流的女性，对方的穿着打扮每天都不同。可无论那一套衣物，在对方身上都显得完美。
怎么会有这样的女性呢？在女子力上，间桐樱都觉得自己正在对方身上完败。而且，对方的性格比自己更加外向，热情。
这样的人才会更招人喜欢吧。
不过貌似根据她本人所说，自己和亲爱的进展卡住了。就和自己一样。
原来这么完美的女性也会为爱情而苦恼吗？
“小樱，又见面了呢。”
一面走来的是一个粉发的成熟女性，只是今天，她穿着一身水手服？就是那种电影里面拿着机枪突突突的女子高中生穿着水手服。呜……好合适。
对方比自己还要更像是高中生。
间桐樱藏起自己的小心思。露出浅浅的微笑：“又见面了呢，高扬斯卡娅小姐。”
“小樱还是和先前一样可爱呢。真是让人羡慕呢，水嫩嫩的肌肤。”
顿时，间桐樱就被高扬斯卡娅抱着胸前，比自己高出十厘米的身高让自己完全挣脱不了。
——自己也快习惯高扬斯卡娅小姐这么做了。
“高扬斯卡娅小姐的皮肤也很好呢。”
“不哦，是小樱的皮肤好。而且身材也不错，小樱还能继续发育。真是不知道这么有魅力的小樱后面会便宜谁呢？”
间桐樱感觉自己被放开了，她能听见八百屋老板在说，小樱和高扬斯卡娅小姐的关系还是这么好。
明明几天的时间，自己就和她的关系拉升到熟悉的朋友一个境界。自己有许多贴心话，比如对前辈的喜欢都告诉给高扬斯卡娅小姐。明明自己连藤村老师都不愿意告诉。
今日，又是说闺蜜话的一天。
购买今天需要的食材，和高扬斯卡娅小姐一起聊天，走向卫宫家。貌似高扬斯卡娅居住的地方也在同一个方向，所以可以大家可以走在一起。
“小樱，明天就是周六了。你有什么安排呢？”
“明天吗？我要去学校完成弓道部的训练。高扬斯卡娅小姐是想问我明日还来商店街这里吗？”
“宾果，就是这样的说。小樱真是个体贴的孩子呢。”
“不是这样的啦……”间桐樱低下头，音量不自觉的下降，小声的说道。
她没有看见的是……穿着女子高中生服装的高扬斯卡娅嘴角露出一丝丝坏笑，“小樱桑，今天要不要去我家看看呢？”
“唉？那太麻烦了……”
间桐樱抬起头，刚想要拒绝。然后，就听到了一声“抱歉啦，小樱。”
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高扬斯卡娅看着四下无人，旋即带着昏迷的间桐樱前往了圆藏山。以她作为Servant的体质，轻轻松松的就能带着
……
……
间桐家的兄妹可谓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妹妹间桐樱虽然加入弓道部，可一向做事冷静，在校内的存在感并不算高，属于藏在角落里的人。而作为兄长的间桐慎二，轻佻浮夸，喜欢出风头，在同学面前展露自我。加入弓道部何尝不是因为弓道部可以完美出风头呢？
间桐慎二在男生的风评并不算好，在女生中的风评则是毁誉参半。一部分女生讨厌他，也有一部分女生很是喜欢他这样性格的人。
而间桐慎二很享受和后者交流的情况，他将弓道部清扫工作丢给了老好人卫宫士郎，自己则是跟着一群女生离开了学校。
他很享受这样的欢声笑语。
特别是在新都繁华的街道上，和女生们一起购物，享受着对方追捧的话语，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真要想卫宫那样当老好人？天天帮忙，自己都觉得可笑。
“你谁啊，干嘛拦住我们的去路？”
间桐慎二沉浸在和女同学们交流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了面前。
不，对方的身高比自己高上几厘米，根本算不上太高。但对方的气质完全压制了自己，给自己营造了被压制的感觉。
“你知不知道本大爷是谁啊！”间桐慎二大声吼道。
按照正常情况，四周的路人应该将视线转移到这里。然而……间桐慎二惊讶的发现，四周根本没有人看向自己这里，似乎完全没注意到这里一样。
魔术。这是魔术的效果！
眼前的这个人是魔术师！
现在出现在东京的魔术师只有一种人，那就是圣杯战争的参与者……
间桐慎二的思维中断了。他失去了视觉。
“各位小姐，在你们的认知中，间桐慎二只是跟我这个老熟人走了。”
利用暗示魔术，篡改间桐慎二的同行者等人的记忆，那些女生先是一愣，然后一群人自顾自的交流着离开了。
“情况比我想的还有简单。原来Rider不在这里吗？而且也没碰到吉尔伽美什。”
在新都碰见吉尔伽美什属于小概率事件。冬木市这么大的范围，总不能让自己再次碰见对方吧。
维持着让其他人无视掉自己的魔术，李默带着被自己打昏的间桐慎二朝着圆藏山走去。意外的是……Rider并没在间桐慎二的身边。
他把圣杯战争当成什么了呢？原本以为还会和Rider进行一场遭遇战。到时候未来不波及民众只好把战场拉到郊外。
“预案全都没用了呢。美狄亚桑，我们回圆藏山吧。”
“好。”
空气中，传来美狄亚的声音。

第一百四十五章 半人半狐
僵硬的地面，自己这是睡着了吗？不，不对，我前面不是在商店街上的吗？我应该是提着食材去前辈家才对，为什么会出现在陌生的……是高扬斯卡娅小姐。
意识，逐渐变得清晰。间桐樱睁开眼睛，看见的是光秃秃的岩石。
看着眼前陌生的洞窟，她回想了起来。自己是被人打晕了！
惊慌的情感在心头蔓延。
为什么？
“小樱，你醒了吗？”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间桐樱注意到了声音的主人——高扬斯卡娅正坐在一个折凳上。而她身上的衣服不是先前的那身水手服，而是一身黑色的胶衣。
高扬斯卡娅小姐这身衣服是不是太暴露呢？
间桐樱能够观察到，高扬斯卡娅桑的胸前，大腿根部两侧那雪白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即使同为女生也会被那肤色所吸引。
不对，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自己是被绑架了……唉？
间桐樱坐起身来，她迷惘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完全没被束缚着的样子。
人质难道不是用绳索绑起来吗？
“没关系的哦，小樱。你逃不了的。这里的神殿会阻止你的离开，其次，你跑不赢我的哦。”
神殿，熟悉又陌生的名词。间桐樱意识到自己陷入了魔术师的纷争之中。
“为什么呢？高扬斯卡娅小姐。”
间桐樱意识自己的生命安全有着保证，绑架自己是另有预谋。可绑架自己的人是高扬斯卡娅，就无法接受。这些日子和高扬斯卡娅小姐的交流真的很快乐。
“为什么吗？抱歉呢。小樱，这是Master的命令。”
Master。
间桐樱明白了一切。作为魔术师家族出身的孩子，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呢？
圣杯战争。
七位魔术师召唤七位历史上的英灵，在冬木市进行厮杀的战争！
自己，将Rider转交给哥哥还是无法避免这个大漩涡吗？
“小樱不用担心。Master不会伤害你，他有着自己的打算。嗯……怎么说呢？他其实是一个内心善良的人哦。”高扬斯卡娅说道。
虽说是要自己去绑架间桐樱，但温柔的Master还特意叮嘱自己要保障间桐樱不要掉一根毫毛。他需要借此进行对Rider的攻略。
果然，自己的魅力在他面前还是不够吗？
他难道就喜欢Rider那种类型吗？
“我知道了，我相信你。”
“小樱就这么相信我吗？我真的好感动，不像是我的Master，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呢。”
我只是相信高扬斯卡娅小姐和我之前相处的那段时光……
间桐樱的想法并未说出口。
她注意到了从洞窟入口的脚步声。
“高扬斯卡娅桑，你这样说的我好像是一位负心汉啊。”
年轻男性的声音传来，旋即间桐樱看见了一位颜值较为一般的男生出现在洞窟中……等等，明明觉得对方五官一般，却意外的觉得对方好看？
间桐樱想起自己或多或少学习过的知识，是魅惑类型的魔术吗？
“嗯？先注意到我本人的状态吗？看样子还是无法完全遮掩呢。”
“Master，你刚刚进行仪式没几天，能掌握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优秀了。”美狄亚的身影出现在李默身边。
前些日子，在李默决定之后，仪式就可以进行。借助着八重神子的「白辰血脉」，美狄亚成功让李默进行了转换。让他在不做人上走出了第一步。
现在的李默，可以说是半只狐狸。
而说起狐狸，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便是祸国殃民的美女。即便是在很久很久以前，狐狸被人们认为是祥瑞。可是在现代大家的认知便是祸国殃民。
苏妲己，玉藻前的形象便是这样。而为什么君王在碰见这等人后会变得昏庸无道呢？人们觉得是魅惑。
狐狸，具有魅惑的能力。
美狄亚在进行仪式的时候，也考虑到这方面的影响。以至于李默拥有了如同迪木卢多一样的魅惑能力。但和那位英灵不同的是，李默作为魔术师，能够控制自己的能力。
就是不大熟练。偶尔会有气息泄露出来。
间桐樱并不知道对方现在的状态。从对方的诡异魅力挣脱出来后，注意力就被对方手上的人吸引了。
昏迷中，或者说正在熟睡中的间桐慎二。
我现在，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呢？
自己的哥哥被击败是间桐樱预料之中的事情，不，准确的说，是在爷爷预料之中的事情。爷爷他从不会用夸赞的语气对哥哥说话，在他眼中哥哥只是一名废物。
但……
圣杯战争这才刚刚打响吧……
“美狄亚桑，麻烦让间桐慎二多睡一阵子。接下来请你密切关注一下外面，我想Rider即将抵达这里。”
“我知道了，Master。”美狄亚说道。
“Master，欢迎回来哦。”高扬斯卡娅举起上，无形的抓了抓，对着李默打了招呼。
“就算高扬斯卡娅桑再怎么欢迎我，我也不会忘记刚才你在对我的评价哦。”李默说道。
他看见间桐樱坐在那里，身上没有被束缚。在Servant的看惯下，正常人是几乎不可能逃脱的。诚然间桐樱黑化后，能爆发强大的战斗力。
但……这不是没黑化吗？
“你好，间桐樱小姐。我是Assassin和Caster的Master，名字叫李默。我这次绑架你来，主要的目的并非是你，而是Rider。所以请不要担心，事成之后我们会送你离开的。”
间桐樱问：“为什么呢？Rider的Master是我哥哥，并非是我。”
“可Rider是你召唤出来的啊。大圣杯最开始选择的御主也是你，而非是间桐慎二。抱歉，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关于你将Rider的指挥权限利用伪臣之书转交给间桐慎二这点我是知道的。嗯……”
李默捏着下巴，陷入思考。
从一开始就在监控了吗？爷爷什么都没发现吗？这名魔术师。
召唤Rider是接近一个月前的事情，在召唤结束后他并不愿意成为Master继续作战，所以才将Rider转移给了哥哥。
“很疑惑吗？小樱，其实很简单。Servant也是有自己思维的。在遇到自己讨厌的Master的时候，会根据性格选择听不听对方的话。即便是愿意听，也可以消极摸鱼啊。这就相当于你们上课一样，你们必须在位置上坐着，至于听不听那就是其他人无法控制的。”高扬斯卡娅说道。
高扬斯卡娅的解释很到位。Rider会听从哥哥的命令，但不意味着Rider会全力以赴，心态的不同会导致实力发挥的不同。
然而，未等间桐樱思考多久，她就听到了那名魔术师奇怪的问题。
“间桐樱小姐，你想不想成为卫宫士郎的妻子呢？”
“唉，唉？！！！”
间桐樱陷入了慌乱。

第一百四十六章 Rider
奇怪的提议……
哦，不，他是怎么知道前辈的。
为什么连这个都知道啊！我连高扬斯卡娅小姐都没告诉的啊……
和高扬斯卡娅小姐的闺蜜话仅限于自己憧憬一位前辈。而没有告诉那位前辈是谁啊……
而且……自己真的能成为前辈的妻子吗？
一番话语，让间桐樱开始胡思乱想。成为前辈妻子这种未来，想想就觉得开心。
可幻想是虚假的。间桐樱又开始思考，自己配得上前辈吗？
“请不要自卑，间桐樱小姐。至少在我看来，你是很漂亮的。如果主动出击，想来和卫宫士郎进展很快的。你看看，平日里你不是都在负责卫宫家的饮食起居吗？”李默说道。
“那，那……不是的。我就是偶尔去的……”间桐樱低下了头，她感觉自己的心思全都被面前的男人看透了。
“间桐樱小姐，你是在担忧间桐家吗？或者说，在害怕间桐脏砚？那如果我们能解决你身上的顽疾，摧毁了当前的间桐家，你是否就无所顾忌了呢？难道你希望为卫宫士郎落入其他女人的怀抱吗？”
然后是无言。
……
……
李默从洞窟中走出来到树林中，留给间桐樱独自思考的空间。高扬斯卡娅就跟在她的身后。
“Master，你觉得间桐樱小姐会心动吗？”
“她会心动，但不会行动。我是这么认为的，间桐樱，内心过于脆弱了。卫宫士郎是她心头唯一的太阳，她害怕自己一旦触摸就会失去太阳。这是从小环境的影响。”
间桐脏砚的教育，想想都知道不太对。
“那Master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种下一个种子。这样等杀死间桐脏砚后，让她不至于成为不稳定因素。”
用卫宫士郎稳住间桐樱。
在樱线所体现的剧场版中，黑化后的间桐樱可谓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现在的间桐樱不会有那样的苗头，李默还没听说过冬木市有什么普通人被杀死的情况。
可间桐樱有那样的潜力。
魔术属性，虚数。
李默真的很想说，远坂时臣作为老爹和丈夫是真的不行，但他剩下的两个女儿都天赋异禀。一个五种属性俱全的远坂凛，一个具有虚数属性的樱。
甚至后者有可能会被时钟塔那群魔术师进行封印指定。不过封印指定本身也就那样吧，瞧瞧伤痛之赤，不还是活蹦乱跳很多年吗？
“原来是这样吗？我刚刚看，小樱真的心动了呢。也许在小樱心中Master就跟魔鬼一样。”
“她难道不担心我会对卫宫士郎不利吗？魔术师可都是不择手段的家伙。”
间桐樱比谁都应该知道魔术师是一种多么反人类的存在。
谁能想到就远坂时臣那样的人在魔术师中还算是具备人性的魔术师呢？
“可能，是因为Master是好人吧。”
“我不喜欢好人这种称呼。”
因为好人是会被道德绑架的。而恶人就不会那样……
李默视线看向了远方，魔力的光芒在双眼闪烁。视线一下子传过树林的缝隙瞧见了“神殿”的外侧。美狄亚作为Caster职介的Servant，职介的固有技能「阵地制作」可以在一块地方建立起自己的魔术工房。当然，那是一般的Caster，作为神代魔术师的美狄亚构建的是更上一层楼的「神殿」。
「异界化」的此地具备着隐秘性和防御性。但前者对于从者来说约等于没有，那是用来防止普通人误入。后一项功能，对于从者来说，也只是麻烦。起到的作用是示警作用。
就比如现在。
李默看到了入侵「神殿」的Rider。
“我去帮助美狄亚桑，洞窟里面就拜托高扬斯卡娅桑了。间桐樱小姐那里，就拜托高扬斯卡娅桑了哦。”
“我知道了，Master。祝君武运隆昌哦。”
高扬斯卡娅挥了挥手。
她看见自己的御主原地起步，如矫捷的猎豹一般在森林中行动起来。
……
……
Rider发现自家Master下落不明也是方才的事情。自家Master带着女生去新都那边玩耍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以前他总是大大咧咧的表示自己不要过去。
故此，她发现自己的Master被袭击的时间很晚。通过Master和Servant之间的联系，她能隐约感受到自己的Master就在圆藏山上的这个方向。
“是Caster吗？”
「神殿」。
Rider能清晰分辨出自己踏入了「异界」之中。这等手段只有Caster才会使用。每个职介的Servant都有自己的战斗方式，借此能大致分辨出对方的职介。
在「神殿」中和Caster交战是很危险的举动。这就相当于将自己陷入敌人的包围之中。可谁让自己的Master就在这阵地之中呢？
——况且，就算失败了也不过是退场。退场就退场吧。
跟着那样的Master，还不如回英灵殿。
Rider根本看不上名为间桐慎二的存在，狂妄自大，色厉内荏，无才无能。一个“小人”便足以描述Master。
“嗯？”
Rider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她看见了Casetr，那是一位将自己的身材，容貌都遮掩在斗篷和兜帽之下的存在。只有那淡紫色的唇色是她的代表。
让她更加注意的是来到Caster身边的人。对方右手手上那鲜红的令咒证实了对方的身份。
是Caster的Master。
旋即，她听见对方轻佻的声音：“Rider的身材真不错呢。”
“多谢夸奖？”
金属的锁链被挥舞，在空气中哗哗作响。
Rider先发制人。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与她交战的不是Caster，而是Master。
“首先自我介绍一下，美杜莎小姐，我叫李默，是个剑客。”
一把日本太刀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年轻男性的手上，旋即这名五官一般的男性在美杜莎的眼睛中，变得帅气了起来。
——是魅惑！
几乎是下一秒，拥有对魔力的美杜莎从魅惑挣脱出来。又是一个疑惑在出现，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真名？
是因为Master吗？从那个软弱的Master口中知道真名似乎很正常？
很快，美杜莎没有思考的空间，因为如凄冷月光般的刀光，出现在她的面前。

第一百四十七章 未完整的战斗
李默从未感觉自己的身体如此的充盈。
风声在耳边呼啸，森林里众多的树木，地面上丛生的杂草都不能成为自己移动的阻碍。美杜莎的紫发身影始终在视线之中。
自己跟上了从者的速度。
基于美狄亚的仪式，自己暂时拥有了「狐狸」的属性。但距离超凡还差一步路，按照两位从者的说法，等到自己长出第一条尾巴的时候，就可以被称呼为「非人」。
但……美狄亚的魔术强化足以让自己跟上美杜莎的脚步。
不愧是美狄亚桑啊，神代魔术师真强。自己使用魔术或者法术强化自己，肯定是抵达不到这个地步。让我看看，敏捷已经来到二十多了吗？在正常人眼中恐怕只是一道残影吧。
“锵————！”
金属碰撞，武器和武器之间碰撞出火花。
美杜莎是一个身材上好，面部带有眼罩，留有紫发的高挑女性。使用的武器是金属的长链，只是在长链的末端，有着如短剑一般的尖刺。
武器，一寸长一寸强。
美杜莎，Rider的武器比自己攻击范围太多了。
但……
怎么攻击全是破绽啊。
手持天目影打刀不断抵挡美杜莎的攻击，李默看着对方的进攻，破绽满满。就像是刚刚出道的初学者而不是身经百战的英雄。
Servant只有这种水准吗？怎么可能！美杜莎小姐，你是有多讨厌间桐慎二，才这样放水的啊。
李默想起在UBW线路中，被强化过的葛木宗一郎杀死的美杜莎。最后得出一个“美杜莎”在放水的结论。
这种因为对手放水而五五开的局面，可真让人头疼。
不过也是自己的极限了。
体内的生物时钟告诉自己，距离和美杜莎交手不过四五分钟的时间。势均力敌的局面下是自己开始疲倦的身体？当初你和猗窝座交战那么久的精力去什么地方了！
Servant比猗窝座要强。
至少，李默的感受是这样。拳头对他的威胁可比锋利的武器要弱上很多。当然，这只是诸多要素中的一个因素。
双方暂时不分胜负。
锵锵锵——
短暂的金属碰撞声不断的响起，李默不断的用手中的天目影打刀击飞美杜莎的铁链，连带着四周的树木都一并被斩断。美杜莎的攻击破绽很多，但密集的攻击让他疲于放手的时候顾不得保护树木。
“在经过Caster的强化后，能有这种战斗力吗？你是当代数一数二的剑豪。但我奉劝你还是让Caster来战斗。”
“美杜莎，你这是在劝告我吗？”
“你没对我起杀心。”
“啊咧，有那么明显吗？没办法嘛，谁让美杜莎大姐姐是我喜欢的那款类型呢？”
“是吗？”
李默为自己的口花花带来了后果。
美杜莎的攻击顿时变得更加犀利，铁链这种长兵器在她的手中变得丝毫不拖泥带水。粗壮的树木被截断，较高的杂草干脆利落的风压切断。
压力顿时高了不止一倍。攻击就像是密不透风的渔网，上下左右全都被封锁。带给人的是绝望和窒息……
呼吸法·全开。
在抵达全集中后，呼吸法的呼吸代替了普通的呼吸，强化自己的心脏和血液流动，带来更强的爆发力和速度。
而李默在结合阴阳术和魔术后，对日之呼吸进行小小的魔改。能在全集中的基础上能再次通过呼吸这个行为强化自己的身体。
这又和美狄亚施展在自己身上的强化魔术有所不同。二者的效果是可以叠加的。
“美杜莎小姐，有兴趣成为我的Servant吗？”
“你不是有Caster了吗？怎么？你的魔力足够支撑两个Servanrt？这是不是太贪心了呢？”
“我可是见过一个人契约了上百名Servant的Master，所以两三个Servant就是洒洒水啦。唯一麻烦的是魔力消耗。但魔力这种东西对于Caster来说，很简单的。”
天目影打刀的刀光逼近了美杜莎，被后者用向后弯腰的姿势躲开。刀光将将从她的胸部上方滑过。
美杜莎的一记鞭腿击打在李默的腰部，后者在冲击力下化为一个体操运动员在空中表演出转圈，通过这种方式卸去了自己受到的冲击力。
「消力」。
在面对任何非锐器攻击的时候，这门技巧无疑是神技。
“哦？是吗？虽说你比我的Master优秀不少。但我现在并没有更换Master的打算。”
“那假如说，我能帮助间桐樱呢？美杜莎小姐，Rider桑。你应该很在乎间桐樱吧，你觉得间桐樱小姐的处境好吗？和自己喜欢的人朝夕相处却不选择告白。‘间桐’的名字束缚着她。我们可以合作，给予她帮助。”李默说道。
Rider，美杜莎并不太在乎间桐慎二。换做是李默作为Servant也不会在乎慎二。那样的人选，谁会真心实意的当做是Master啊。
间桐樱不同。
当自己提到间桐樱名字的时候，清晰的感受到美杜莎情绪的变化。这位在树林中，借助着树木来回行动，干扰视线的Servant的变得更加认真起来。
从摸鱼状态变成了认真状态吗？
“你要对小樱做什么们？”
“不，我不会对间桐樱小姐做任何事情。我想要的仅仅是间桐家。美杜莎桑，你应该很清楚，间桐樱小姐和间桐家并非是牢不可破的一个整体。”
“我不相信你们魔术师。”
魔术师是什么存在，美杜莎用自己的双眼看的一清二楚。说好听点是远离尘世，说难听点就是没有人性。间桐家的那个老魔术师阴暗的气息让她觉得格外难受。
“那你要怎么相信我呢？美杜莎桑。”
“用你的剑告诉我！”
魔力，在聚集。
李默能清楚的感受到拉开距离的美杜莎聚集着魔力。这么庞大的魔力量……是宝具吗？
低下身子，李默径直俯冲，他身上有着美狄亚留下的转移魔法，美杜莎的宝具并非是逆转因果类型的。自己有着足够的逃跑空间。
所以……
李默逐步拉近和美杜莎的距离，双眼变得空灵起来。
秘剑……
天目影打刀被他双手握在手中，在一瞬间，他眼前世界的流速变得缓慢无比，接近了一个时间暂停的世界。
只要在对方宝具释放之前，击倒对方就可以了。
李默是这么想的。
然而……
“Rider，以令咒为名，停止战斗。”
一名柔和女性的声音出现，干扰了这次战斗。

第一百四十八章 结盟前的问题
在战斗上，李默的控制力很好。一向而言，他每次的攻击都能在中途停下来。在鬼灭世界锻炼出来的战斗经验是关键。
曾经和鬼的战斗中，因为人类相较于鬼的身躯太过脆弱，在战斗的时候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才有这样的习惯。
战斗结束了。
当李默听到用令咒下达命令的声音，他就知道这场战斗结束了。
只是……为什么间桐樱会心甘情愿的出来呢？而且，她从间桐慎二的身上拿回自己的做为Master的权利了吗？
难道是高扬斯卡娅桑做了什么吗？
鉴于高扬斯卡娅桑在前面几天时间和间桐樱做好了关系。李默有了这种猜测。
“嘛……美杜莎桑，看来我们要成为朋友了呢。”李默对着旁边停下战斗的美杜莎说道。来自令咒的束缚力让她直接放弃了战斗。
美杜莎：“我不知道小樱是怎么站到你那一边。但我只希望，你所说的都是真的。”
先前战斗中，对手不断抛出关于小樱的信息。她原本以为是对方想要干扰自己，但现在来看……说的全部都是真的？
在看见小樱重新取得御主身份。美杜莎选择听从自己Master的命令。
合作的基础已经存在，接下来就是要考虑合作的方方面面了。
李默原本想着是直接获得Rider的御主身份。也就是让美狄亚小姐切断美杜莎和间桐慎二的契约，转而让对方和自己签订契约。但前提是需要美杜莎心甘情愿。
当间桐樱重新捡起和美杜莎的契约后，先前的计划就用不上了。
同盟无疑成为更好的选择。
间桐樱能够说服美杜莎吗？
李默抱着疑问，作为最后一个进入洞窟的人。
……
……
洞窟之中的环境比数天前要好上很多。某位不是狐狸的兔子秘书从自家Master手上拿到资金后就开始大肆采购，非要报复不愿搬家的李默。
在部分区域早早的被毛毯盖住原本的岩石，先前间桐樱被高扬斯卡娅带回来，就是丢在地毯上面。
美杜莎打量着四周，人工开凿的洞窟被打理的宛如一个居民家。东西堆积在一起非但不显得凌乱，反而让人觉得整齐美观。
其次便是遍布整个洞窟的结界，Caster在这里下了许多心思。「神殿」的构成极其复杂，若是在这里战斗那自己还能仗着机动性逃离这里。
很快，美杜莎收回自己的注意力，现在更重要的是。小樱在想什么？是要和这位Master联手吗？
“Rider，对不起，我对你使用了令咒。”间桐樱可怜兮兮的道歉。为了制止名为李默的Master和Rider的战斗，她从间桐慎二那里拿回了伪臣之书，用令咒对Rider下达命令。
自己好虚伪，明明先前是自己不愿意参加圣杯战争所以将Rider的役使权给了哥哥。现在又自顾自的拿回来，完全没照顾Rider本人的想法。
哥哥的想法……虽然也要在乎。但相较于急迫的局面，顶多是被训斥乃至殴打一顿罢了。况且哥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苏醒过来。
“没关系，小樱。你是怎么想的？”美杜莎问道。
作为Servant，她不是很在乎这种命令。就算是间桐慎二那样的Master，她也会听从命令。
当然，她很清楚。自己想要帮助小樱。并非是因为对方现在是自己的Master，而是因为她怜惜这个孩子。
小樱的命运，因为家族而被扭曲。让自己想起不好的回忆，在过去自己因为诸神的决定而陷入那种悲惨的命运。
其实名为美杜莎的Rider最喜欢的时光还是小时候和姐姐们在一起的岁月。
“Rider，我觉得我很自私。可是……高扬斯卡娅小姐说的很对，我无法接受远离前辈的未来。”间桐樱说道。
在她那眼睛中，出现了光。
这样的小樱，很少见到了……上次见到的时候还是看见小樱和卫宫士郎的一起回家吧？
卫宫士郎，美杜莎知晓这个人。他是小樱的同学，是小樱唯一在乎的东西。在不在卫宫士郎身边的时候，小樱就像是一个机器人，按照既定的程序度过着一日又一日。
“我知道了。我会帮助你的！”的
不管小樱做什么，我都会帮助你的。
“谢谢你，Rider。”
紫发的Servant和紫发的Master在圆藏山的洞窟之中意见达成了一致。
李默并不知道这一对主从在说什么。对方交流的地方是特地找了角落，利用美狄亚的「神殿」倒是可以偷听对话，但他没那个闲心。
“高扬斯卡娅桑，你对间桐樱说了什么呢？怎么我感觉她像是变了一个人。”
先前和间桐樱交流，李默是从卫宫士郎入手，可即便是如此间桐樱的表现也很冷漠。像是万念俱灰一般。
可不过是出门打架了几分钟。间桐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那时候美狄亚桑在外面镇场子，唯一的嫌疑人就是高扬斯卡娅桑了。
“没什么哦，就是和小樱进行了交流。你也应该知道吧，Master，女孩子对于爱情什么的，完全没有抗拒的能力哦。”
女生要比男神更加感性，更容易受到外在因素的影响。
因此用感情做切入点，是可以改变间桐樱。
但是……
效果太好了。
李默追问：“你是不是用了什么蛊惑人心的手段。”
高扬斯卡娅的原型是玉藻，而玉藻前被就是祸国殃民的妖狐，传说中是能迷惑人心的存在。作为模仿者的她未必没有类似的能力。
“Master，我引导了小樱内心的情绪，并没做什么多余的事情哦。”
没做多余的事情？那就是做了不多于的事情了。
李默半信半疑。洞窟内没有摄像头，录音笔等设备能记录当时发生了什么，唯一的人证间桐慎二现在还倒在那里。美狄亚的魔术让他仍然在甜蜜的梦乡之中。
更何况。
“好啦，我不是怀疑你高扬斯卡娅桑，我只是想询问。你瞧，我都没去找美狄亚桑，来找你搭话。我只是想和你说话而已。”
“Master的这句话在我这里评价很高哦。高扬斯卡娅的攻略进度上升了一个百分点。但美狄亚桑会吃醋的哦。”
李默和高扬斯卡娅的注意力一下转移到旁边的美狄亚身上。
美狄亚拉了拉兜帽，说道：“我不介意。”
“那就是介意了。”
“我不会对高扬斯卡娅小姐生气的。”
“是吗？最喜欢美狄亚桑了，来抱抱。”
看着在高扬斯卡娅面前手足无措的美狄亚，李默知道，高扬斯卡娅桑的恶趣味犯了。他非但没阻止，而是想着，下次自己要不要试试。
对话和闹剧总有结束的术后。
很快，结束交流的间桐樱在美杜莎陪伴下走了过来询问，“请问李君，在结盟以前我想询问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参加圣杯战争呢？”

第一百四十九章 目标,杀虫
圣杯战争，是战争！
战争是要见血的，是你死我活的。圣杯只有一个，最后能许愿的组合只有一队，七个人争夺唯一的名额。这完全就是吃鸡游戏。你必须要杀死，击败其余所有的敌人，才能得到圣杯。
间桐樱和美杜莎商量了很久，对于他们而言。李默是神秘的，这位掌握两位Servant的Master来历不明，动机不明。光是从实力来看，很强。
己方是弱势方。
弱势方和强势方谈条件，是一个危险的举动。特别是在不知道强势方目的的时候，每一步就像是走在万丈悬崖上。
美杜莎已经准备好。如果对方的目的是圣杯，那在一切尘埃落定，见到小樱露出笑容的时候就自杀让大圣杯降临。
她对圣杯并未什么执着，响应召唤的理由都忘记。一昧的听从Master的命令是迷惘的表现，现在则是为了小樱的未来而战。
不要让这个和自己经历的女孩走入跟自己一样的结局。
完成目标，至关重要的一点便是要知晓，站起那里的男人在想什么，要做什么，目标是什么？
“嗯？为什么？这是个好问题呢？”李默说：“其实我的目的已经完成了啊。在成为美狄亚桑和高扬斯卡娅桑御主的时候，就已经完成。接下来只要保证活下去就好。”
通关任务是活到圣杯战争结束。系统并没有强求自己成为圣杯战争的胜者。
最稳妥的做法就是放弃美狄亚桑和高扬斯卡娅桑，然后安静等待着大圣杯的降临。可选择那样做违背自己的行动准则。持有两骑的Servant，在圣杯战争中便利于不败之地。和间桐樱达成同盟己方便有三骑，后续还能与卫宫士郎，远坂凛站在同等地位。五位Servant，就是飞龙骑脸都能赢。
“你参加圣杯战争的目的已经完成了？你不想获得大圣杯，通往根源吗？”
“那东西失去许愿机的功能啊。我为什么想要大圣杯呢？”
李默看了一眼间桐樱，故作惊讶的说道。
大圣杯早已被「此世全部之恶」污染。失去了作为许愿机的功能，按照他来到副本前查询的资料来看，埃尔梅罗二世事件簿的世界线中，天体科的君主，即老所长便通过别人查询到这一点，便失去对圣杯战争想法。
不过即便未查询到这点，李默也没有任何愿望需要大圣杯完成。自己于这个世界而言仅仅是个过客……
哦，倒是有愿望。如果可以把Servant们保留下来也很不错啊。到时候一转卫宫家的饭剧场。
“大圣杯，不能许愿了吗？”
间桐樱略微惊讶的说道。在她接受过的教育中，大圣杯就是万能的许愿机，只要获得大圣杯就可以完成自己的愿望。就像是童话故事主角们的奇遇一般。也就是从未在意过大圣杯的她才会这么的冷静。
“大圣杯被污染了，许愿机的功能也就是失效。否则第四次圣杯战争的胜利者，就不会选择摧毁大圣杯。第五次圣杯战争也就不会在此刻打响。
总而言之，间桐樱小姐满足我的回答吗？”
对方询问的是自己参加圣杯战争的目的。李默觉得回答的很完美。
“……”
间桐樱陷入沉默，对方说自己的目的已经完成。可他的目的是什么完全没问出来？大家是交流了没错。但好像又跟没交流一样？只知道对方表达自己的善意。
“接下来，你准备在圣杯战争中做什么。”美杜莎问道。
她看见自己的Master陷入迷惘，就知晓她落入了对方的节奏中。名为李默的年轻人掌握了主动权。在交谈的时候落入下风就等同于认输。美杜莎因此开口。
“先前的问题是Rider要间桐樱小姐询问的？都准确的问道核心上了呢。让我想想，大概……是为了爱与和平所以想要终结圣杯战争？”
这种理由，是不是有些搞笑了？魔术师，讲爱与和平？
哪怕是美杜莎也无法理解这种回答，她歪着头，通过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其次是想从面前的年轻人身上看看，对方是否还要继续交流。
“那个……李君，这种理由说服不了我们的。”
“说的也是，我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说起来，我也不知道我的目的是什么。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后面我大概要做什么。”
李默捏着下巴认真思考，对于后面的圣杯战争要做什么，他其实也比较迷惘。可有一件事，他很确定。
“接下来，我们去杀虫子吧。”
突如其来的呼吁，让美杜莎和间桐樱陷入疑惑。后者听到“虫子”关键词，下意识皱起了眉头，想到不好的事情。
李默将细节观察在心底，名为间桐樱的少女，本来是虚数属性。却被间桐脏砚改造成普通的水属性？真是暴殄天物！那可是少有的虚数属性唉。
可他又知道魔术师就是这样的人，为了自己的目的就可以践踏世界一切。等同于眼前有着百分之三百利润的资本家。
“我指的是，冲击间桐家。顺便杀了间桐脏砚，间桐樱小姐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当然，我不会要求间桐樱小姐动手的，只需要你安排美杜莎小姐跟着我一起去就好了。”
间桐脏砚的实力其实并不强，也许数百年前作为御三家的玛奇里很强，但现在的他不足为据。
“对了，美狄亚桑，麻烦你帮忙给间桐樱小姐做一个手术，将她心脏里面的虫子给掏出来可以吗？”
“没问题。”
兜帽下的美狄亚说道，从心脏中掏出异物对她而言并不算太困难的事情。
“如果可以，顺便给间桐樱小姐做一下身体检查。如果发现体内有什么异物都话，也一并麻烦美狄亚桑了。”
美狄亚点了点头。
这点与她而言并不算难，现代魔术师的手段在那看来，就像是初学者一般。当然，其中不乏有趣的东西，可那等同于设计精妙的玩具。
时代的变迁，地球环境的变化。让神代魔术师和现代魔术师之间有一道鸿沟。
“美杜莎桑，要一起去吗？”李默面对着美杜莎。
似乎已经预料到对方已经赞同自己的行动。

第一百五十章 移动
“真安静啊。”
冬木市被夜色笼罩着天空上的一抹弯月将凄冷的月光撒在大地之上。平矮的居民房中大多都关闭了等，代表着房屋的主人早早的休息。
隔着冬木大桥看去，可以看见河对面的新都确实灯火通明。一光一暗，新都和旧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样的城市，李默很久没有见到。上次碰见这样的城市夜景，还是在鬼灭世界中，那时候为了狩猎恶鬼，他就像是一个夜猫子一样穿行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中。昔日名为江户的城市，不仅有灯火通明的繁华街道。也有安静如地府的贫民窟。
冬木市旧城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样。
在房屋上飞跃，旧城建筑的高度都大差不差，不像是现代城市那般高楼遍布，在屋檐上飞奔反而比在马路上前进要便捷许多。
“我感受到了Servant的气息。”
从虚空中，美杜莎结束灵体化，显露出自己那丰满的身材，戴着眼罩的美杜莎是依靠听觉，触觉，乃至魔力感知都手段观察着四周。
她感受到属于Servant的气息。
“方向呢？”李默暂缓脚步，询问美杜莎。后者则是指出一个方向。
“高扬斯卡娅桑，那里是卫宫家的方向，对吧？”
用灵基第一形态，一身紧身黑色胶衣的高扬斯卡娅出现在李默的另一侧。她说：“是的哦，Master。请问你在这里停下脚步，是要做什么呢？难道你要过去帮忙吗？”
“我看美杜莎桑很在意的样子。”李默说。
间桐樱关心卫宫士郎，而美杜莎关心间桐樱。那么当卫宫士郎出现危机的时候，美杜莎关注卫宫士郎的逻辑一下子成立。
高扬斯卡娅跟得上李默的思路，说道：“Master，你这么关注Rider，我们会吃醋的。”
“……我亲爱的高扬斯卡娅卿，你是哪儿来的狐狸吗？”
看这面前的兔子秘书，李默总是能在对方身上看见狐狸的身影。模仿玉藻前不至于连玉藻前的性格都模仿过来吧？还是埋藏着其他心思？
滋，女人可真难懂。
美杜莎没有理会两人之间的交流，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感知上。
一个，两个……不，是三个Servant的气息。
是乱战吗？不对，是两个Servant交战后其中一方选择撤退，将战场交给了另外两个Servant？
“你知道什么？Caster的Master。”
美杜莎告诉李默自己感知的画面。这个男人，总是能神神秘秘的掏出些信息。就比如，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真名的？
小樱并未告诉他真名，间桐慎二一直在昏迷状态。对于如何知晓真名一事持保留意见。
他还能给自己惊喜吗？
“离开的，应该是Lancer库丘林。卫宫士郎应该召唤出来Saber，后赶去的是Archer。美杜莎桑，那边的事情不用去参与。我们继续去间桐家。”
“卫宫士郎安全吗？”
“安全啦。间桐樱小姐的心上人没有问题的，现在的他是Saber的Master，Saber能保证他的安全。如果你想问卫宫士郎是否会成为我们的敌人，那就不用问。在我的计划中，卫宫士郎是可以接触的潜在同盟。就是Archer的远坂凛有点难度。但都可以处理。”
御三家的Master中，卫宫士郎和间桐樱好说服。前者继承卫宫切嗣的遗志，告诉他关于大圣杯的真相，就可以争取到对方。间桐樱，用卫宫士郎去跟她交流多半能成功。在正传里面，卫宫士郎就是她的白月光。
而远坂凛，她是远坂家的正统继承者，目的是大圣杯……虽然感觉用金钱攻势可以说服对方？但远坂凛年轻一辈中最优秀的一位，可能比伊莉雅还是差点。
但看看，伊莉雅是小圣杯唉。
“这一切在你的预料之中是吗？”
“是的呢，美杜莎小姐。”
“你还是叫我Rider好了。”
美杜莎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在圆藏山洞窟和她交流，就是相同的体验。名为李默的Master似乎将所有都掌握在手中，似乎早已看到未来。千里眼？传说最顶级的千里眼可以看到未来，他有着那种级别的魔眼吗？
自己和小樱答应的是不是太快了。
在交流的最后，对方用一番话语成功说服自己和间桐樱。在她看来，杀死间桐脏砚对小樱来说是一件好事。
间桐家，没有人喜欢间桐脏砚。那个不愿意出现在太阳下的老者就如腐朽的尸体。
美杜莎也怀疑过，对方是在欺骗自己。可到目前为止，从对方口中了解到的全是真实信息。在移动的期间，她没在同样的方向再次感受到战斗的气息。
后续再去确认卫宫士郎的安慰。
抱着这样的想法，很快，她的眼前出现了间桐家那栋阴森的别墅。
就在这时候，美杜莎听见旁边的年轻人问道：“喂，Rider。你愿意获得身体在冬木市陪着间桐樱一起生活下去吗？”
“嗯？你说什么？”
“当我胡言乱语好了。”
稍后，美杜莎看到的只有年轻男性平静的脸颊。
……
……
“凛。”
“什么事啊，Archer，你没看见我这里正在忙的吗？”
卫宫家。
穿着红色外套的远坂凛正在让自己的同学，卫宫士郎初步了解本次圣杯战争的情况。当然具体讲解的需要某个不靠谱的神父，自己只需要让卫宫士郎知道，他正被卷入一场危险的事件当中。
不过，召唤的居然是Saber吗？真是可恶……
远坂凛想召唤的是七职的Saber，却因自己的失误，召唤了Archer。更离谱的是Archer还不记得自己的真名了……
“我感受到了两骑从者的气息。”
“啊？是朝着我们这方向来的吗？”
远坂凛露出严肃的表情，对这个消息很重视。现在有两位Master结盟了吗？如果袭击来，己方两位也要两位Servant，将会是一场苦战。
“不，他们正在远离这里。”
“前进的方向呢？
两位Servant一起出动，肯定有战略目的。最简单的就是在别人反应过来前，干净利落的清理潜在对手才对。
Archer说：“气息只是一闪而过，方向大概是在那边。我不敢保证是不是陷阱。”
他指出一个方向。
远坂凛和卫宫士郎都很熟悉那个方向。但后者并不了解圣杯战争，第一时间未联想到那里去。远坂凛不同，她是知道，建立大圣杯的三个家族是必定有参赛资格的。
也就是说……
“他们的目标是间桐家！”远坂凛说道。“小樱！”
她的妹妹，间桐樱就在间桐家。

第一百五十一章 宝具洗地
间桐家从外表看上去，是一栋绿化做的很好的别墅。庭院之中有着各式各样的植物，活脱脱像是一个植物园。哪怕是别墅本身的墙壁上都有着许多爬山虎一样的植物。
环境幽静，空气清新，适合用来养老的房屋。一般人是这么看的。
可从魔术师的角度去看，则是另一番风景。别墅中充斥着结界，毫无疑问庭院里面是一个「异界」，魔术师很喜欢用「异界」概念来改造自己的魔术工房。
换做自己是魔术师，也喜欢用「异界」，只用很轻松的布置就可以防止许多魔术的窥探。想要在主人拒绝的情况下进入，就需要暴力闯入。
李默看着上百年制作而成的魔术工房，结界在他的眼中是那么的明显，哪怕是李默在美狄亚魔术的强化下进攻，也难以闯入。
只能说，间桐脏砚这一两百年下来不是一点事都没干。
可有一个道理，是圣杯战争的参与者们都知道的。那便是，魔术师永远都不是Servant的对手。
“高扬斯卡娅桑，动用宝具吧。我们直接把间桐宅一起毁灭。”
“了解，Master。”
高扬斯卡娅脸上露出一抹兽性的笑容。
作为Servant，其压箱底的武器便是宝具，宝具是根据Servant生前事迹升华而来，往往是一锤定音的手段。
宝具，就是Servant的战略武器。
“让我们开始吧，这可是努力的结果哦。Master，请看着哦！这可是玉藻重工的杰作哦。
「灵裳重光·79式掷祸大社」！”
间桐家的前方出现巨大的机器，高扬斯卡娅正坐在上面。履带，机器四足，钢铁炮管，粉红机身，无不透露着猛男的气息。
「灵裳重光·79式掷祸大社」。
这便是高扬斯卡娅的宝具，召唤出类似高达一样的大型机器人进行暗杀。
什么，你说这么大的目标太容易被发现了？
那把所有目击者全部杀死不就好了？不被人发现和把所有目击者全部杀死不是一个道理？
“王哈桑类型的刺杀。”
总所周知，Assassin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普通哈桑那样搞刺杀。另外一种，则是王哈桑那样，光明正大的袭击。
刺杀的目的是杀死目标，过程并不重要。
以Assassin职介降临在现世的高扬斯卡娅毫无疑问是王哈桑那种类型。她现在站着的巨大的机器是那么的明显，后续处理会很麻烦。
但，那是未来考虑的事情。
李默看着高扬斯卡娅的表演。
“ИзТулаSevendrive！”
高扬斯卡娅大吼，宛如战场上即将冲锋的战士。
然后，魔力汇聚。巨大的机器上多了硝烟的味道。
轰隆隆——
导弹自战争机器上喷涌而出，而目标正是间桐家的别墅。日本的建筑往往都是用木质的材料打造，这是为了应付地震。
但无论什么结构，在导弹这种重火力的压制下都约等于无。
蹦！蹦！蹦！
轰鸣如雷贯而，宛如天雷震怒。导弹接二连三的坠落在间桐家的方寸之地上。爆炸的威力被圈在一个地方，影响的范围并未超过间桐家的庭院。
尘烟四起。连绵不断的导弹清洗着土地，泥土被爆炸轰成了细沙，被掀起在了空气之中化为尘埃。
视线被遮挡。
“Rider，麻烦你感知一下，里面的生命迹象还存在吗？”李默询问。
现在的时间段中，只有间桐脏砚一个人在家。按照间桐樱的说辞，间桐家长期以来只有三个人居住，间桐脏砚，间桐慎二，间桐樱。
府邸的打扫往往是钟点工进行。而钟点工不会在夜晚停留在间桐家。间桐家的当家也不允许晚上有非间桐家的人居住。
魔术师对“隐秘”原则的遵守让李默轻松了许多。在使用宝具的时候，根本不用去在乎间桐家是否还有其他人。只有一个间桐脏砚，那就可以痛下杀手！
如果间桐家还保留生命气息。那就意味着间桐脏砚还未死亡。
当然，李默深刻的知道，即便这里的间桐脏砚死亡，并不意味着他真正死去。他还有后手留在间桐樱的身体之中。
“不知道美狄亚桑那边的手术是否成功呢？还有，高扬斯卡娅桑，你可以解除宝具了。我感觉自己快要榨干了。”
高扬斯卡娅使用的魔力，是李默本人在提供。当然，一般情况下不会动用他本人的魔力，而是会使用美狄亚制作出的魔力结晶。
然而……高扬斯卡娅桑的宝具消耗的魔力，太多了。她所携带的魔力结晶不够消耗，转而就要压榨李默的魔力。
幸好，自己也掌握着直接从大源汲取魔力的手段。否则真无法供应高扬斯卡娅这吃魔力大户。
“抱歉啦，Master。一下子上头了。但你看见了，这是玉藻重工的威力！”
原本是一栋别墅的间桐家转眼间便成为灰烬，平和的土地被硝烟额味道侵蚀，焦炭遍布在大抵上。间桐家，已然成为了一片焦土。
这种情况，用煤气管道爆炸能解释吗？
解释不了吧？算了，让远坂家家主和圣堂教会去头疼问题吧。
作为参加圣杯战争的魔术师，后续的处理工作与他无关。走上先前为间桐家的焦土，李默使用法术增强自己的感知，探寻生命的波动。
宝具洗礼下，魔术师几乎没有反抗的手段。但间桐脏砚加点全在苟活上面，间桐家还有着地下室，未必他不能苟延残喘。他还能将灵魂寄托在刻印虫上面，在面对自然界灾难的时候，体积越小的生物，越能存活下来。
曾经卫宫切嗣用炸弹直接炸毁了冬木大酒店，高扬斯卡娅桑的宝具也是一样的类型。
可惜了……我来的目的是为了间桐家的魔道书吧？失策了。
走上间桐家土地第一时间，李默想到这茬。他先前是只为了追求一击必杀，让高扬斯卡娅动用宝具。看着间桐家那破破烂烂的房屋，“书库”估计不会保留下来。
“老头子，不出来见见面吗？”
被宝具洗地后的间桐家，其结界大多不复存在，能让李默很自然的展开结界。间桐脏砚依靠着刻印虫就可以存活，别的不说，让虫子向着地下一钻，厚实的土壤就会变成最优秀的保护。
就是不知道刻印虫是否有钻地的功能？
“年轻的后辈，你展开结界，是担心老朽逃跑吗？”
“是啊，老爷子。毕竟你可是将自己变成虫子都要活下去的存在。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我只好这么做了。”
李默微笑着回应，在他面前的空地上，不断有着漆黑的虫子出现，然后组建成一个类似于人的群体。
那便是间桐脏砚。

第一百五十二章 间桐脏砚之死
身体会比灵魂先一步衰亡。想要活下去，需要给自己换一具身体。
间桐脏砚便是这么做的，他将自己的灵魂寄托在刻印虫上，然后在肉体损坏后就会更换一具肉体。就这样他渡过了数百多年的时光。
这也意味着，即便是身体死亡。他也能够以虫群的方式存活下去。只是没有外在的皮囊，他的存在显得无比的恐怖和丑陋，足以让小儿止啼。
“老爷子，这都能活下来。苟活的能力不弱啊。”
“老朽的身体损失了一半以上。也只是苟活啦。哦，那是Rider吗？原来慎二那孩子已经失败了吗？我就知道，只是那孩子失败的太快，在圣杯战争初期就被淘汰了吗？甚至连自己的Servant都被夺走了。”
没有人型，作为刻印虫的聚集体的间桐脏砚平淡的说道。声音的本质是震动，对魔术师而言，失去了身体，失去了声带，并非是绝望的事情。利用其他手段发出声音很简单。
李默看着面前的“间桐脏砚”，虫子们的聚集并非一成不变。虽然从外形看上去像是六七岁的儿童。但仔细看就能瞧见刻印虫们在重力的影响下不断的下落，但又有新的刻印虫爬上顶端。
让人作呕的生存方式。
“老爷子不怀疑一下，是间桐慎二投靠我了吗？”
“那孩子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袭击老朽呢？老朽可是他最敬爱的爷爷啊。”
“确实，那年轻人怎么看都不是个能做大事的人。欺负弱小倒是很拿手，但面对强者只会露出懦弱的表现。不过，老爷子不准备逃跑，反而是在这里和我聊天。老爷子不是个等死的人吧？”
李默笑眯眯的说道，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错觉。然而站在他对立方的间桐脏砚不并不这么想，并不这么想。
这世界上有善良的魔术师吗？大抵是有的，但间桐脏砚所见识过的魔术师们，都是为了自己利益不择手段的家伙。按照普世价值观，魔术师们都是十个中枪毙一半还有漏网之鱼的家伙。
在这温和的背后，又藏着什么阴险的想法？
间桐脏砚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当做赌注。
他说：“年轻人你展开结界不说，还有两位Servant看着我？老朽就是想逃，也很难做到。”
“老爷子就不能用虫子挖出地洞逃跑吗？”
“然后就被Servant掘地三尺杀死，是吗？”
“可我觉得，以老爷子的手段，让虫子们四散逃跑。只要有一只虫子逃跑，不就可以存活下来吗？”
虫魔术，看上去极为恶心。但不得不承认，这类魔术的生存能力很强。魔术师是生存能力很弱的职业，通常的魔术师杀伤力其实不如一把枪械，只是行动起来隐匿，难以发现。
虫魔术，就不是很惧怕一般枪械。肉体是皮囊，核心是虫子。枪械的一个弹夹能消灭多少虫子呢？
“唉，老朽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魔术师。但年轻人，你对老朽的魔术误解很深啊。”
“这样的话，那我就不客气了。”
“等等，真的没有交谈的……”
在这句话落下的一瞬间，刻印虫立刻四散开来。正如蚁群之中必定有一位蚁后一般，刻印虫之间已有主次之分。经过这系列的交流，李默找寻着间桐脏砚最核心的刻印虫。
抬手，魔力聚集。转而形成类似炮弹的东西，咻咻咻——
如同过年期间打气球一样，李默精准的击落了部分刻印虫。而失去了这些核心虫子的控制，四周的虫子大多陷入了迷惘的状态。
就像是失去了指挥者的军队一样，变得六神无主。李默花了一定时间将剩下的虫子消灭的一干二净，又利用感知看看间桐家是否还有残留的虫子。
答案是没有，似乎间桐脏砚在送死一样。
当然，一般的魔术师是不会怀疑。因为间桐脏砚被逼上了绝路。先是Servant的宝具洗地，正常的魔术师不可能在这种饱和式的打击下存活。故此不会发现化整为零的间桐脏样。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间桐脏砚的感知方式，先前感受到生命的波动也只会是遗留下来的虫子。
知晓这点的李默在美杜莎感知到还有生命存在就展开结界，这又让间桐脏砚无处可逃，以虚弱的状态，他无法在两名Servant的关注下逃跑。最后出现在他面前也是为了看看能否通过交流和交易来保全自己。
魔术师只要抵达目的，根本不会在意过程。对于他们而言，斩草除根这种事情可做也可不做。完全是利益至上的生物。
不过，李默并非是标准的魔术师就是了。
“他就这么死去了吗？Caster的Master。”美杜莎开口询问道。
她觉得这是不是太轻松了。间桐脏砚这个压在间桐樱身上的大山就这么轻松的被推倒了吗？
李默说：“间桐脏砚啊，他当然没有死亡。Rider，你忘记我给美狄亚的命令了吗？”
离开前，李默特地吩咐美狄亚给间桐樱做一次手术。为什么说是手术而不是体检，因为他知道在间桐樱的心脏中有着一个虫子。
“小樱会没事吗？”
“会没事的，我想，时间也差不多了。美狄亚那里会处理掉间桐脏砚的后手的。”
美杜莎看着所有都在掌握之中的年轻人，问道：“你是故意这样做，是吗？”
“差不多吧。我琢磨过间桐脏砚留在间桐樱身上的后手，其复活机制是在主要的身体全部死亡，然后通过某种信息激活间桐樱身体里面的后手。我展开的结界确实感受到了有什么东西突破出去。大概是一道信息流吧。”
李默毫不担心间桐脏砚会复活。当对方选择使用间桐樱体内的刻印虫复活的时候，就注定他会失败。
因为他相信自己的Caster。
……
……
圆藏山，美狄亚所布置的「神殿」之中。这里有着一个石台作为手术台，间桐樱就躺在上面。
“间桐樱小姐，对吧？你和Rider就愿意相信我的Master吗？”
李默说服Rider和间桐樱的过程很简短，也很轻松。甚至于自家Master给出的是空头支票。对方也不在乎。
就仿佛自己一样……
躺在平台上的间桐樱说道：“我只是觉得，我本人没有什么利益指的他骗我。而且……我感觉的出来，他其实很像是卫宫前辈。Caster不也很相信自己的Master吗？”
“说的也是。”
美狄亚感受到「神殿」中的变化，说：“间桐樱，请稍微忍耐一下，我要从你的心脏中取出东西。”
从体内取出东西对神代魔术师并不算困难。
手术刀，魔术替代。
探照灯，魔术替代。
无菌环境，魔术替代。
甚至连后续的恢复都可以使用魔术。所谓魔术是人类可以利用其他手段做到相同现象的“退格魔法”。这也就意味着，凡是人类能做到的任何事情，都可以用魔术替代。
美狄亚从间桐樱的心脏中取出了一只虫子。
她能感受到半个拳头大小的虫子有着自己的情绪，似乎里面隐藏着一个人的灵魂。
准确的说，不是似乎，里面本就有一个人。
“蛮不错的手段。就是有些恶心，还站在了我的对立面。以防万一你还有其他的备份，就对你下达诅咒吧。”
美狄亚用魔术干扰了对方任何的发声渠道。然后，以这个刻印虫为媒介诅咒了名为“间桐脏砚”的个体。这是小心的做法，实际上下达的诅咒并没有任何反应。
这个世界上能证明间桐脏砚存在的，就只有美狄亚手上的虫子。
然后，她将手上的刻印虫捏死，一把火清除了虫子的尸体。
间桐脏砚死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废墟之上的男人
间桐脏砚作为老牌魔术师，死后的影响并不大。无论是冬木市，还是时钟塔那边，都无影响。
可能，就是对间桐家有影响吧。
一个堕落到因为担心圣堂教会的反应，都不敢死徒化的魔术师，也就那样。
站在间桐家的李默知道，间桐脏砚下场必定是死亡。他并不为此感到喜悦，甚至连感情的波动都很少有。一个在一两百年前就该去死的魔术师，死了就死了。
大不了倒时候多给间桐樱随点份子钱。
但……间桐家真的会因为间桐脏砚的死亡而开席吗？他的后辈都惧怕着他，巴不得他去死啊……
想到这里，李默不免带了一丝笑意。
高扬斯卡娅追问。“Master在想什么？”
“没什么，就是在想以后该给间桐樱小姐多少份子钱。”
“嗯？你已经想到小樱以后结婚的日子了吗？”美杜莎问。
“Rider，难道间桐脏砚死了不是应该由间桐家处理后事吗？到时候我肯定挂在间桐樱小姐的头上啊。嗯……难道日本这边的习俗和我们那边不一样？”
这边有吃席的传统吗？
不知道，那就不用多想。
“先来看看间桐家还有什么残骸。说起来我下手有点狠，间桐家的魔术刻印貌似无法回收。算了，都无所谓。大不了到时候赔他们一个魔术刻印就是了。”
李默手上有着一个魔术刻印，那便是属于石油王的魔术刻印。虽然这个魔术刻印没什么积累，甚至还因为上一任主人的死亡有所残缺，但在经过美狄亚的修复后能用了。
——况且从间桐樱的情况看。她是否走上魔术的道路还是个问号。
“有人来了。准备怎么应对？”美杜莎问道。
在外出的三人中，负责感知的便是美杜莎。她的感知能力似乎要比高扬斯卡娅更加优秀。但也有可能是高扬斯卡娅桑选择摸鱼罢了。
“那么，一共是几个人呢？是普通人，还是Servant，Rider分辨的出来吗？”
“两位Servant，两位普通人。”
“两对组合，是吗？我大概知道是谁了。他们距离这里……啊啦？”
李默的话还没问题，因为他观察到漆黑的天穹上突然出现了亮光。
——一闪而过的亮光。
“Rider，麻烦你了。”
那是攻击。李默于是委托了Rider，刚才被高扬斯卡娅桑压榨了一口魔力，稍后又使用展开了结界。他本人需要缓一口气才能投入战斗。
而美杜莎的魔力，现在是间桐樱在提供。以间桐樱那优秀的天赋，提供给美杜莎足够的魔力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美杜莎动手了，手中的长链拖短剑在半空中挥舞，如同起陆的龙蛇，将那一发闪光给卷了下来。而此刻发现，那是一发弓箭。
“是Archer吗？”高扬斯卡娅说道。
“是呢，就是Archer。虽然在我看来，这位Archer的近战水准也很不错，至少能和Lancer扳手腕。”李默认真说道。
很快，在交流的过程中。她们言语中的人便出现在这里。正如李默预料之中的，来到这里的人就是远坂凛，卫宫士郎等人。
……
……
远坂凛和卫宫士郎在距离间桐家还有很远的时候，就预感到了不妙。那如同雷电炸裂的声音响彻云霄，旋即是火光冲天。方向两人也很清楚，就是间桐家所在的地方。
因为担心这是陷阱。两位Servant都分别和自己的Master一起前进。
“放心，没有事情的。间桐家也会召唤Servant，从者和从者之间的战斗没有那么快结束。我们能赶上的。”远坂凛认真说道。
两人的教程已经不算慢了，但间桐家和卫宫家的距离并不算近。反而比较遥远，卫宫士郎和远坂凛两人的速度摆在那里。
因为先前的爆炸声，远坂凛能够感觉到四处的居民们似乎已经醒来。声音太大了，并且间桐家距离住宅区本就不算远。动静已经惊扰到居住在这里的人们。
该死……怎么会有人这么肆无忌惮啊！嗯啊啊啊，后面要怎么遮掩这件事啊！一个个的用暗示魔术吗？那也太麻烦了。后面干脆丢给混蛋神父好了。
“Master，我去高处侦查。”
“去吧，Archer！”
远坂凛下达自己的命令。自家的Servant的视力极佳，Archer指代的是弓箭手，是擅长从远处攻击对手的职介，因此感知范围极大。
白发红衣的高大男性借助着围墙登上了旁边民宅的屋顶，占据在够高的位置，他就能看到够远。现在的这个高度足够看得见间桐家。
他倒是可以去新都那边，占据那里的最高点甚至可以将整个冬木市都纳入眼中。可那只是白白浪费时间，稍后指不定就会出现遭遇战。
「千里眼」。
通过这一项技能，红A能看见遥远的地方，间桐家现在的情况都被他纳入了眼中。那如同废墟一般的场景，他很熟悉——在生前他似乎看见过很多类似的场景。
“这是被火箭弹轰炸过的吗？”
红A的画面中已经浮现出了扛着火箭筒的Master的画面了。在上次圣杯战争中，这幅画面就似乎出现过。
——利用现代武器，对传统的魔术师进行降维打击。
那是以前名为卫宫切嗣的魔术使最擅长做的事情。
接着，他看见了站在间桐宅中的三人——一名御主，两名Servant？是一个人契约了两个Servant？又或者是还有一个御主隐藏了起来。
除此以外，并未看见其他的人。倒是地面上有不少虫子的尸体，看样子间桐家已经全灭了吗？
红A手中出现了一把弓，拉弓上弦，魔力聚集成为弓箭。
咻————！
弓箭离弦而出，化为一道闪光消失在夜幕之中。
“Archer，你在做什么？！”
“Matser，间桐家已经被摧毁了。我没看见除开袭击者以外的人，另外，袭击者一方有两位Servant。”
“那就动作再快点。卫宫，你稍后来。Archer，我们过去！”远坂凛吩咐道。
“Master，你是要我一对二吗？”红A开口说道。
远坂凛说：“那就麻烦Saber脚步更快一点。”
名为远坂凛的少女很担心，等自己过去后，看见了间桐樱的尸体。
后续，红A带着远坂凛，阿尔托莉雅带着卫宫。这之间发生了插曲不再细谈，在有从者的帮助后，一行人的速度变得更快了。
抵达间桐家。原本高大的别墅现在变成废墟，站在废墟上的是一名穿着休闲装的男性，他背对着门口，面对着废墟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在远坂凛和卫宫士郎的眼中，有三个灵体正在间桐家的废墟穿梭着。
“哦，来了吗？”
年轻男性感知到了气息，扭过头说道。

第一百五十四章 未果的交流
二十岁出头的年级，穿着的衣服很普通。和常人没有区别。全身上下都很干净，没有什么可以作为特征的装扮。
如果在大街上碰到只会认为对方是一名的普通的上班族。
可眼下大家碰面的地方，是在成为废墟的间桐家上。
“你为什么要袭击间桐家。”
询问的并非是远坂凛，而是旁边的卫宫士郎。
一言不合就袭击家庭，将房屋毁灭成废墟。这就是魔术师该做的事情吗？他厌恶，憎恨这样的做法。
李默从他的表情上看得出来，对方很不喜欢自己。
“你觉得我是恶人了吗？卫宫士郎，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你就觉得我是坏人了吗？据我所知，某些正义的伙伴惩戒恶人的时候，和我的所作所为差不多呢。你说对吧，红色的Archer。”
因为知晓，所以无所畏惧。
李默洞悉本次圣杯战争的参赛人员，Servant的身份。手上更是有着三骑Servant的战斗力，在冬木市他已然没有害怕的地方。
除非迦勒底黑恶势力奖励告诉自己已经威胁到人类史，带着不少英灵从天而降把自己给咔嚓了。
可自己到现在为止，还未做出威胁到人类史的行为。
李默有恃无恐。
相反，卫宫士郎皱起了眉头，他说：“这就是你直接摧毁间桐宅的说辞吗？”
“事先说明，在动手以前，间桐家只有间桐脏砚一个人。不论是间桐樱，还是间桐慎二都还活着。我造成的就是些财产损失。
如果要动手的话，我是不介意的。”
李默一眼看见，卫宫士郎，远坂凛，红A，阿尔托莉雅就站在那里。前面两位御主不足为据，自己可以轻松一打二，后面两位从者比较难缠。
“当然，可以的话，我不想和你们作战。因为那会影响到后续的安排，说不定Rider会直接反手捅我一刀，那样就麻烦很多。”
如果要间桐樱在卫宫士郎和自己这一方面选择一边的话，间桐樱必然会选择他的前辈。而Rider同样会选择间桐樱。李默其实不想和主角组为敌，毕竟是少有的好人。
在残酷的世道面前，好人本就稀少，容易夭折。自己不喜欢摧毁好人的存在。
远坂凛和卫宫士郎对视了一下，悄悄的商量了起来。似乎有了对话的倾向。
“Master，我们就这么等着吗？”
“不急，先交流交流。把对方拉入我们阵营，那么即使是那位Archer也翻不了天。至于不成的话，就避战吧。现在我们还不是闹矛盾的时候，你说对吧？Rider。”
李默笑着对美杜莎打招呼。
美杜莎说：“在本次回去以前，我都不会和你发生冲突。”
“ok。”
李默扭过头，看见自己在稻妻收复的三位惟神晴之介留下来的式神回到自己面前复命。这些式神在数百年的的岁月中坚持了自己的任务，漫长的岁月让它们的力量消耗许多。但在李默精心培养下，它们恢复许多。由于不是用于战斗的式神，它们的战斗力很弱。
以后这些式神的定位大概是家政服务人员。像是翻找东西，收拾残局等杂货都交给它们。
“嗯嗯……果然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保留下来吗？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地下室保存的很完善，里面尽是些虫子的尸体？那里就是间桐脏砚培育刻印虫的地方。”
聆听式神探查的情况，李默对现在的间桐家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在高扬斯卡娅桑宝具的洗礼之下，这里完完全全变成了废墟。间桐家的积累已经不复存在——当然是魔道上的。间桐家财富的积累在间桐鹤夜手上。
作为魔术师家族的间桐家早就衰落了。自己不过是加快了这个进程而已。
处理好式神这边的事情，李默的视线再次转移到卫宫士郎和远坂凛身上。两人之间正在进行着交流，准确的说应该是远坂凛正在说服着卫宫士郎。
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远坂凛要冷静许多。卫宫士郎会魔术，但对于魔术的世界一概不知。
最后，和李默进行交流的是远坂凛。
这位少女开口询问道：“你知道间桐樱的下落？”
“现在，间桐樱是我的盟友。我身边Rider的Master就是间桐樱的Servant。远坂家的大小姐，我这么说能否减轻你的敌意呢？
那边的红色Archer还有Saber，你们可以放下自己的武器了。我从一开始就说过，我无异于你们为敌。”
完全是对方的节奏。
远坂凛不是很喜欢这种感觉，容易让她想起和言峰绮礼的那段时间。那个神父也如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一样，给人一种尽在我掌握之中的感觉。
远坂凛咬着牙说：“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我怎么能相信你呢？”
“你说的很多，我现在拿不出证据。在你们看来是刚刚摧毁间桐家的家伙，不过，但凡了解过间桐家的人都会觉觉得那位老爷子死有余辜。杀了就杀了……
个人的言语力量太苍白。这点我非常明白，既然谈不拢，那后续等有了信任的基础再谈谈吧，现在我要离开这里了。你们的做法是什么呢？要战，还是要我离开？
我个人而言，不愿起无意义的争斗。但如果要打，那就你死我活怎么样？”
李默将话语说完，气氛有紧张起来。双方都有着两个Servant，在圣杯战争的第一夜就爆发你死我活的争斗，是每个人都尽量避免的。
魔术师三观与常人有分歧，但不代表着魔术师们全都是蠢才。假如在第一天就爆发冲突，造成两败俱伤的长眠，不就被其他人捡了便宜吗？
翁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个寓言故事很精髓。
远坂凛说：“你这样空口无凭。我感相信你吗？况且现在间桐樱的下落不明，唯一的线索在你身上。战斗是无法避免的。”
“这样吗？我马上就要回去了。你可以跟着我过去，倒时候间桐樱亲自跟你们解释怎么样？反正我就这样说了，目的地在圆藏山，你们愿意跟来就来吧。
Rider，Assassin，我们先回去吧。”
李默提议道，他已经做好了撤离的准备。他随风而动，在速度上一时之间不亚于Servant。
卫宫士郎看呆了，在他眼中对方移动的时候仅仅只有一道残影，让他想起先前在学校看到的Archer和蓝色的枪兵的战斗。
“对了，Berserker朝着这边来了，目标好像是你们哦。”
最后。空气中独留下李默的声音回荡在这里。
而不用他的提醒，远坂凛等人也感受到了Berserker的气息。那庞大的身躯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敌意，很明显。

第一百五十五章 对视
Berserker，很强。
这是卫宫士郎看见对方的第一想法。接近两人高的身高，漆黑的皮肤下是健壮的肌肉。仅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位Servant是一名杀戮机器，战场上的绞肉机。
远坂凛看了一眼，就能感知出这是一个各项属性比Saber还要强的怪物。
“啊，那位大哥哥逃跑了吗？”
走在Berserker旁边的是一名小女孩，白发红瞳证明了她外国人的身份。沉着冷静的表情让远坂凛和卫宫士郎想起刚才碰面的那个人。
那个人也是这把，平稳的可怕。似乎碰到什么都不会觉得奇怪。
“晚上好，远坂家的姐姐，卫宫家的大哥哥。”
“我叫伊利亚斯菲尔·冯·爱因兹贝伦。
没错哦，就是那个爱因兹贝伦。”
小小的少女穿着厚厚的冬装，模样很是可爱，任谁瞧见这样的丫头都不免叫一声“好女孩”。可偏偏在这样的场合下，少女的纯真更加衬托战争的残酷。
对方是敌人。
“虽然，我也想给姐姐，哥哥交流的机会。但貌似……那个奇怪的大哥哥并不有离开太远了。”
伊莉雅开口说道。
她扭头看向了一个方向。
“Berserker感受到奇怪的气息呢。”
结合伊莉雅的话，远坂凛那里能不知道发生什么。先前那个摧毁间桐家的幕后黑手似乎没有离开太远？
“Archer。”
红色的弓兵站上了高处，持有千里眼的他能够看见更远方的景色。
然后……他就和一个男生对上了视线。如果没有看错，那是先前摧毁间桐家的男性。
李默站在一两公里以外的地方，他脚下是一处民宅。那声巨响影响了这家早早入睡的普通人。但在瞧见自家不会有危险，这家人又继续上床睡觉。
他就这么安静的站在民宅上，手中正拿着一个如同镜子一样的东西看着间桐家。
Berserker和伊莉雅的出现他并不意外，自己在间桐家制造的声响那么大，爱因兹贝伦家族的堡垒也在深山町这边，她没有不过来的理由。
而且，伊莉雅想和卫宫士郎见面。
“滋，被发现了啊。可惜咯，看不了戏咯！”
思绪之间，李默看见红色Archer来到高处，和自己对视。
拥有千里眼的英灵从某种程度上说很不讲道理，低层次的还好，属于理解范围区间。顶级的千里眼甚至能够看到未来的画面。
“撤退吧，打不起来了。伊莉雅真不想教训一下自己的弟弟吗？可惜了。Rider，Lancer现在人呢？”
从间桐家的废墟离开后，他没有第一时间撤离这里。转而是找了这么一个好地方继续观察。同时吩咐Rider去盯住Lancer库丘林。
那个蓝色的枪兵根本没有遮掩自己的意思，大摇大摆的就晃荡过来。一副十足想找人打架的样子。李默就打发Rider过去。
但现在Rider以灵体化的姿态重新出现在李默面前。
“Lancer和我切磋几招后已经撤退了。要追上去吗？我们还不知道Lancer的Master是谁。”
“还是算了。那位Lancer可是库丘林，一身武艺不容小觑。最麻烦的还是他的宝具，颠倒因果律的东西，针对起来比较麻烦。等以后我一定把他的宝具抢过来研究研究。”
「穿刺死荆之枪」。是库丘林的宝具，其大概是魔力聚集在自己的武器上然后丢出致命一击。其效果大概是先有你的心脏被贯穿，然后再有丢出去的轨道。
不是自动索敌，而是在丢出去的瞬间就已经有心脏被贯穿，后续宝具移动的轨道是照本宣科。
李默暂时没有破解这一招式的办法。
“我觉得Lancer的状态很奇怪，作为战士，却仿佛束手束脚。他根本没有全力以赴。”同为战士，美杜莎能明显感受到Lancer的奇怪之初。
在战斗中，他就像是特意收手一样。
“库丘林碰到的Master是一名乐子人，对他这种战士而言想来也很苦恼。如果能挖过来就好了。”李默咬着指甲说道。
“他这样的战士是不会轻易背叛的。”
“拜托，那个神父可是他的第二任主人唉。”李默说道。
“Caster和Assasssin的Master，你想做什么呢？为什么你总是想把本次圣杯战争中的Servant收入自己的手下呢？”对方从不掩饰自己的想法。美杜莎了解对方根本不想遮掩什么，是个很亮堂的人。
可正因如此，才疑惑。对方的目标根本不是圣杯，而对从者更感兴趣。
“嗯……”
将用来观察远方的留念镜收入物品栏中的李默陷入沉默。
他捏着下巴，边走边思考，得到一个结论：“大概是因为对你们英灵的喜欢吧。怎么说呢？你相信吗？我曾见过一名Master拥有过上百位Servant。在本次圣杯战争中出现的所有英灵都曾和他签订过契约。
我想，他能做到的事情。我为什么不能做到呢？”
藤丸立香，自己曾看过他一路成长。是自己玩家的投影，化身。行为充斥着混沌，想想也是，几个作家统一刻画一名角色，难免会发生冲突。
而真当虚幻转换为现实，藤丸立香就只是藤丸立香了。
李默旋即转头看向高扬斯卡娅，说道：“高扬斯卡娅桑，你觉得呢？”
“Master，你猜？”
高扬斯卡娅保持着灵体化，声音像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在自己耳边出现。
“真是聪明的回答呢。”
高扬斯卡娅无论回答是或者否，李默就知道现在迦勒底的进度了。但……仔细想想，高扬斯卡娅本体还没有死亡，而是被太公送上了外太空。
以后果然还是要前往那条世界线看看吗？
“伊莉雅已经放弃了吗？转而让卫宫士郎和远坂凛来追逐我？不是吧，她就真的只是来看看卫宫士郎的吗？夺父之仇这么简单就放弃了？”
伊莉雅和卫宫切嗣，卫宫士郎都是一笔糊涂账。虽然伊莉雅的年龄不小，可对方的心理年龄估摸着比卫宫士郎要小。
毕竟没接受过通识教育，整天蹲在爱因兹贝伦家族。所以伊莉雅是个未经过义务教育的落网之鱼？
摇了摇头，将乱七八糟的思想丢出脑外。李默知道追上来的两对Servant，不免加快脚步。
先引他们去圆藏山好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第三位Servan
“为什么今天一整天都在跑步啊。还有爱因兹贝伦家族的小姑娘是怎么想的啊！间桐家被摧毁了该怎么掩饰啊！樱的情况怎么样了啊！”
远坂凛在奔跑着，在奔跑的时候她还在进行着自己的哀怨，不哀怨也不行。先前从卫宫家那个方向前往间桐家就是一路奔跑，现在还是要一路奔跑。
她开始怀疑自己正在追逐的Master不是人类。而是死徒什么的，不然怎么解释为什么对方能跑那么快啊！
远坂凛有点抓狂，明明今日才是七位Servant齐聚的第一天，就已经出现这么大的篓子，间桐家直接被摧毁。那么在后面的几天会发生什么她完全不敢去想。
“远坂同学，你还没告诉我，圣杯战争究竟是什么。”
面对卫宫士郎的疑问，远坂凛不知道说什么，她原本是想着带着卫宫士郎去圣堂教会那边，让言峰绮礼为卫宫士郎进行讲解。可中途出现这么个篓子必须过来。就碰到那麻烦的魔术师。
虽然有谈话的可能性，但至少要保证双方实力对等。对方有着两位Servant，那己方必须保证有两骑从者的战力。也即是说，现在自己需要Saber的战力。
远坂凛说：“等见到樱的时候我再跟你好好解释。抱歉，卫宫，现在把你带入这旋涡之中。但我需要你和Saber的战力，”
对方的Servant是Rider和Assassin。虽然口中说Rider是樱的Servant，但远坂凛在先前学校生活中根本没在樱身上看见令咒。
那句话的真实程度存疑。
“我知道了，等见到樱的安全再解释也不迟。另外……间桐家那里真的没关系吗？”
随意的夺走别人的生命，毁灭对方的财产。这就是魔术师之间的战争吗？卫宫士郎不认为这种战斗是正义的。
远坂凛解释：“这就是魔术师之间的战斗。魔术师之间遵循着‘隐秘’原则。平时的战斗都会避人耳目，但万一被普通人看见就要清除后患。”
卫宫士郎闻言摸了摸胸口，就在一两个小时以前，自己的心脏被长矛贯穿。虽然奇迹般的痊愈，但那时的疼痛，濒临死亡的黑暗，都无法忘记。
自己就是作为普通人看见魔术师之间的战斗，要被处理的典型例子。
“远坂也会这么做吗？”卫宫问道。
仅仅因为看见，所以就要杀人。这也太无理了！行为逻辑就跟被看见谋杀现场的杀人犯一样，一心毁灭目击证人。
远坂凛说：“解决的办法有很多。通常来说碰到普通人，都会用魔术让他忘记看见的东西就可以。我会这么做。像是Lancer那样直接杀人，我做不到。”
她的态度坦坦荡荡，没有遮掩什么。
作为远坂家的继承人怎么会有那么简单粗暴的方式？
“我相信你，远坂。”
不论是卫宫士郎，还是远坂凛，都在路上奔跑。一边奔跑一边说话很困难，但对两位身体素质不错的人来说，都能接受。
跟着他们一起的还有Saber，这时候她身上没有披着黄色的雨衣，而是穿着那一身盔甲。看上去沉重的金属铠甲并未影响她的行动。若不是照顾两位Master，她的速度会更快。
而那名至今无名的Archer，并未在这里。在远坂凛的要求上，他以Servant的速度追了上去。前去探查最后那个男人的目的地是什么地方。
很快，红A回到了远坂凛的身边，从灵体化接解除以后他的表情不是很好。
他说：“他没有说谎，最后的目的地就是圆藏山。但是我在那里发现了「神殿」。”
“「神殿」？！”
魔术师基本上都会为自己搭建魔术工房，其作用大概是更容易发挥自己实力。因此魔术师都会尽可能的在自己的魔术工房中和对方战斗，尽可能的避免和敌人在对方的魔术工房中战斗。
而「神殿」，是更高档次的「魔术工房」，是大部分现代魔术师都做不到层次。
“难道那个魔术师搭建了「神殿」级别的魔术工房？怎么可能！他是哪里蹦出来的神代魔术师吗？”
在短时间内在圆藏山，在自己这个冬木市灵脉管理者的眼皮子低下搭建出「神殿」？开玩笑吧？那岂不是说我这个远坂家的继承人太失格了？
但很快，远坂凛无法否认红A观察到的现象，靠近圆藏山，来到圆藏山山脚的时候，她就感受到山上的气息。
「神殿」屹立于那里。
卫宫士郎相反松了一口气，他害怕会波及到柳洞寺，他的朋友柳洞一成就居住在那里。现在两人行走的目标并不在柳洞寺，虽同在圆藏山上，但方向不对。
他注意到远坂凛严肃的表情，问道：“远坂，发生什么了吗？”
“卫宫，你可以看见才对。那凌驾于整个山头的「神殿」。”
“所以说，神殿是什么呢？是用来参拜神佛的吗？”
“……”
远坂凛陷入沉默，她忘记旁边的这位御主是一个半吊子。是闭门造成偶尔联系魔术，和魔术协会完全没有接触的魔术师。
——这样的人在日本并不算少数。在时钟塔看来，日本这种远东的偏远地区毫无价值。远坂家在时钟塔有一定影响力也是因为远坂家和宝石翁沾点关系。
远坂凛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说：“后续我再跟你解释，卫宫你就把「神殿」当做是对方永安里增强自己的结界好了。你不要告诉我你连结界是什么都不知道？”
卫宫摸了摸后脑勺，说：“这个我是知道的。”
结界在日本文化中，特别是阴阳道文化中有着不少的戏份。
“暂时这样理解就好。Archer，你觉得这个「神殿」是那位魔术师的手臂，还是Caster的手笔。”
现代魔术师构建出「神殿」不是天方夜谭。但对方表现出超人一等的速度，证明在肉体强化上颇有研究。正常魔术师的不会寻求多条魔术道路。
因此还有另一种可能性。
那便是Caster。能在历史上青史留名的存在，以Caster的职介降临，搭建「神殿」似乎是很简单的事情！
但那也就意味着……
圆藏山上还有第三位Servant！

第一百五十七章 他的名字
“烦死了啊……Archer。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的大小姐，如果山上真的是Caster的话，也要我感知一下。这还是主人家肆无忌惮，没有收敛的结果。”
红A无奈的说道。
可奈何远坂凛很烦：“三骑Servant，这已经是决定性的战斗力了吧？！整个圣杯战争也就七位Servant，他一个人就占据一小半。不是，他怎么做到的，大圣杯就不管一管的吗？”
说完，她就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了。
大圣杯是一个死物，别人钻空子，它怎么会制裁呢？就连祖先当初都没想到吧，大圣杯的出现需要Servant的死亡。到头来只会留下一对组合，也就是说参与圣杯战争的魔术师到最后存活数量可以有复数。但Servant最后只能留下一位。
己方有数为Servant的话，那圣杯该怎么分配？那又不是饼干，能一人一半！圣杯只能实现一对组合的愿望。己方有两位Servant的话谁来决定愿望的归属权呢？
因此，谁能想到有人钻空子呢？
在以往远坂凛对圣杯战争的想法是单打独斗，顶多与其他人结盟。可一个人掌握多个Servant这种设想根本没有。一方面因为魔力的缘故，另一方面则是容易遭到别人针对。
在面对领先者的时候。落后者们的做法就是联合起来，针对对方。
但那个年轻魔术师似乎并不在意这点。
“Master，可以确定了。对方就是Caster。”
“啊啊啊！完全是最糟糕的消息啊。好烦啊，这完全跟我想的不一样啊。”
远坂凛抱着自己的脑袋，完全没有往日在学校的贵族形象。
她感觉自己的谋划全部搞砸了。原本想着是两骑对两骑。可最后变成二对三了吗？这真的能打吗？
击败对方不一定要击败对方的Servant，远坂凛甚至能想象的到对方两位Servant缠住己方的Archer和Saber，然后对方剩下的Servant对自己和卫宫袭击了。再加上一个实力不明的魔术师。
“要上去吗？Master。”红A开口说道：“不过我建议让Saber和我上去。你带着他躲在一边去。”
红A提议说道。
在Servant的战斗中，Master是多么的脆弱无力，完全就是负担，累赘。杀死Master比击败Servant要更加容易。
远坂凛承认这是最好的选择，实在不行可以动用宝贵的令咒让自己的Servant瞬间逃离。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确保樱的安全。
间桐家已经覆灭，间桐家的那位老爷子按照年轻魔术师的话来说已经命丧黄泉。间桐樱的下落不明让人很担心。
但……
“前辈，学姐。你们是来找我的吗？”
从山上的树林，「神殿」的边缘，传来了两人都很熟悉的声音。
当两人看去，穿着校服的间桐樱正捏着裙角，小心翼翼的从一条被人踩出来没多久的小路出来。而在她的身后跟着是同样有着紫色头发的Servant——Rider。
那个人说的Rider是樱的Servant这件事居然是真的。
远坂凛眨了眨眼，她完全没想到对方居然没有说谎。那么其他言语的可行程度就上升一个档次，他一开始真的不想和我们为敌？
“樱，你没事吧？”
“没有事情。我很好哦，前辈。我从来都没有这么轻松过。”
间桐樱是看见美狄亚从自己的心脏中的取出虫子，然后诅咒捏死一条龙服务。这意味着间桐家将再也不会生活在间桐脏砚的阴影之下。
“樱，你变化有点大。”
“前辈，你觉得这变化是好是坏呢？”
“是好的。”
卫宫士郎感觉的出来，面前的少女比以往要更有活力一些。
远坂凛用手捏成拳头，放在下巴下面，说道：“咳咳，樱，关于那位年轻的魔术师，我们是否可以借此有所交流呢？”
“对啊，樱。你没事的话，那慎二怎么样了？他安全吗？”
卫宫士郎看见间桐樱的安全，立刻联想到了自己的朋友，间桐慎二的安全。他们两人都是间桐家的传人，既然樱在这里，她也会知道慎二在什么地方吧？
虽然慎二平时的做法让人有点厌恶，可卫宫士郎更加在意慎二的生死。
间桐樱眼中的高光稍微黯淡了一下，但旋即回归正常，她用温柔的语气说道：“前辈，兄长他并无生命威胁。只是在李君那里沉睡着。按照李君的说辞，他要等到圣杯战争尘埃落定的时候再释放他。”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卫宫士郎简单的了解圣杯战争的情况。大概就是持有Servant的人都是敌人，对方能放任作为敌人的间桐樱离开，却不愿意放作为普通人的慎二离开？
“前辈，在先前我曾把Rider的命令权交给了兄长。是在李君和兄长接触后我才拿回Rider的控制权。”
间桐樱的言下之意就是，间桐慎二并不无辜，在李默和他接触的时候，他是圣杯战争的参与者。
“间桐慎二能参加圣杯战争？他有作为魔术师的才能？”
远坂凛从未忘记，作为自己的妹妹樱之所以过继给间桐家，则是因为间桐家的后代失去了魔术上的才能。家族的魔道传承濒临断代。
“有爷爷的帮助，兄长就参加了本次圣杯战争。远坂学姐，如果可以的话，大家可以上去聊一聊。”间桐樱说道。
在下山前，间桐樱和对方有了简短的交流。将他的底线和要求说明后就送她下山了。可她觉得，这种事情让他本人来交流更好。
远坂凛问：“樱，你和那个人结盟了，是吗？”
“是的。其次即便是我和你们一起打上去，对方也不会害怕。两名Servant对上三位Servant对他而言并非不可。这里是Caster的结界，其次是我看见过，那位Master和Rider战斗不分胜负的局面。
这也是他要求我告诉你的。”
间桐樱说道。
远坂凛看了看山头，不舒服的感觉愈发浓厚。似乎那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什么都知道一样，再加上真如间桐樱所说对方有与Rider对等的战斗力。
己方真占不了优势。
“那我们今天先回去休息，顺便再给某个初学者科普一下常识。对了，那个人叫什么？李君？是中国人吗？”
“是的，李君就是那个国家的人。他的名字叫做李默。”

第一百五十八章 无题
卫宫士郎现在有很多的疑惑。先前的时间因为担心间桐樱的安慰，所以才没有去询问。现在当樱好好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了。
比如……圣杯战争究竟是什么。
“圣杯战争是七位魔术师争夺圣杯的仪式。”
卫宫家有着硕大的庭院，这是卫宫切嗣留给卫宫士郎的遗产之一。
少年少女们一行出现在了庭院之中。负责讲解的人，是远坂凛。在场三人之中只有她接受的魔术教育最为完整，家里有远坂家世世代代积累的魔道书，又有言峰绮礼解惑，本身天赋出奇，光论魔术修养是在场三人中最高的。
“也就是，七个Master互相厮杀的仪式吗？”
“是的。整个圣杯战争，都是为了「圣杯」服务。不过，这里的圣杯和传说中的那个圣杯有所不同。是以灵体的形式存在于镇子上面。”
卫宫士郎和远坂凛你一言我一句，交流着关于圣杯战争的一切。而间桐樱则是跟在他们两人的生活。虽然高扬斯卡娅桑在鼓励她主动出击，干脆利落将卫宫士郎霸占。
可来到前辈的身边，她觉得就这么保持现状也好。爷爷他已经不在了，自己就不用有其他的担忧。唯独，兄长那里比较麻烦……
能够在那压抑的环境长到现在，间桐樱知道自己和常人来说有很大的区别，但她也知道，自己的兄长是个很别扭，让人讨厌的人。如果不改正他的性格，会不会影响未来我在卫宫家的生活呢？
间桐樱来到卫宫家是受到了爷爷的指令，那位已经死亡的老者在知道卫宫士郎是卫宫切嗣的养子后，就允许她来这里监视。
现在爷爷不在了。监视的任务也就不在了，未来会不会因为间桐家那边而改变呢？这种可能性微小，但它存在。
是不是要拜托一下李君呢？他似乎对兄长有自己的处理办法。
“樱，樱？”
“唉，前辈，你叫有我什么事情吗？”
间桐樱回过神来，发现卫宫士郎和远坂凛都看着自己。两双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走神很明显吗？
她不知道为什么正在交流的两人，忽然看向自己。
“你刚刚，为什么看向圆藏山那个方向，是那个叫做李默的家伙对你做了什么吗？又或者是Caster给你下达了诅咒之类。”远坂凛问道。
Caster往往是魔术师，在路上从间桐樱的口中知道了Caster的真名，美狄亚。那位希腊的魔女，神代的魔术师，下了某种不会被人轻易发现的诅咒属于正常情况。
在路上，间桐樱就告诉过她们Servant的真名。根据间桐樱的说辞，
间桐樱说：“远坂学姐，你想多了，我身体很健康，从未这么轻松过。嗯，我就是想起来我忘记什么东西了。Rider，能麻烦你走一趟圆藏山吗？下午买的食材我忘记拿回来了。”
“没问题。”
Rider在灵体化的状态下回答间桐樱，旋即她孤身一人前往了圆藏山。去取间桐樱留在那里的食材。
间桐樱问：“对了，前辈，学姐。你们吃晚餐了吗？”
“没有。”卫宫士郎是个倒霉蛋，在学校里面因为打扫弓道部的场地，留在学校到很晚的时间，然后就撞上Archer和Lancer之间的战斗。被捅了一枪，被人救了回来，再次回到家中，还没休息一下就碰到Lancer再次袭击。最后才召唤出Saber逼退了Lancer。然后又碰到前来救场的远坂同学，在解除误会后，计划是前往新都那边的教会从而知晓有关圣杯战争的所有。
中途又碰到间桐家遭遇袭击，整个间桐府邸覆灭。接着又发生一系列的事情，到现在才算可以休息了。
晚饭什么，他根本没有时间去吃。
远坂凛比卫宫士郎情况好点。她是吃过晚饭才带着红A去学校侦查情况。
间桐樱了解情况后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前辈。我来负责晚饭吧。”
“樱，你有吃吗？”
“也没有哦。”
间桐樱在圆藏山的经历也很丰富。交流，结盟，做手术，再加上休息。花费的时间就足够多了。
后续，间桐樱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厨房，客厅里面虽然被损坏了。但厨房这里完好无损，可以做饭。至于菜肴需要等到Rider回来。
而远坂凛继续为卫宫士郎解释困惑。
……
……
圆藏山，山洞。这里有着许多人工活动的痕迹，李默和高扬斯卡娅联手将这里打造的像是一个人住的地方。大概从纯粹的山洞进化为隐居吧老哥的住所。
但此时此刻，改造环境的功臣，高扬斯卡娅这位兔子秘书型美少女却发出哀怨，“Master，为什么你宁愿吃方便面都不愿意吃我准备的爱心晚餐啊！”
是的，李某人正蹲在地方，用酒精灯煮着方便面都不愿意让高扬斯卡娅去做晚餐。在后者做饭的时候就被李默阻止。然后就找来酒精灯煮方便面。
为什么用酒精灯，是因为李默高兴。实际上高扬斯卡娅是弄来了煤气罐。可李默就是愿意用酒精灯。
反正高兴就是了。
“高扬斯卡娅桑也一起啦。反正时间还长，未来有的是机会。我今天就想吃方便面。”
或者杯面。
日式的杯面份量有点少，但李默多煮了不少。一碗不够，多来几碗就够了吧？
“美狄亚桑也来试试。这可是现代社会工业的产物，在神话时代可吃不到这种东西。”李默朝着美狄亚推销着现代工业的产物。
确实，这在神话时代吃不到。不是因为缺乏条件，而是有能力的不需要这个，需要这东西的没有能力。
于是蹲在多个酒精灯前的就成了两个人。见状，高扬斯卡娅就只好蹲在李默旁边，将人数从两人提高到三人。
很快……
在方便面好的时候，想起已经出来了。一人两英灵一人一杯杯面就开始品尝。
工业流水线生产的食品或许没有那么美味，但胜在稳定。科技与很活的味觉冲击对未品尝过的人还是好的。

第一百五十九章 目标
对于人类而言，进食是必要的行为。这是生命从出生开始就在基因里面的本能。但对于Servant来说，进食并非是必要的。他们的身体是魔力构建而成的，他们一切行为消耗的都是魔力。
为此，Servant们通常都不会进食。
可是，当美杜莎轻车熟路进入「神殿」，来到洞窟的时候却“看”见那一位Master带着自己的两位Servant正在那里吃杯面。在看见自己到来后还招呼自己说：“Rider，要不要来吃杯面呢？”
“不必了。”美杜莎说道。
即使双眼被封印着，通过触觉，听觉，乃至魔力的感知，多重感觉的结合让美杜莎脑海中的场景格外的立体。
李默说：“真是可惜。这个牌子的杯面其实蛮好吃的。”
美杜莎：“我是来拿东西的。高扬斯卡娅小姐，先前我的Master购买的食材在什么地方？”
“哦，在那里。顺便你把我买的那些也带过去放在冰箱里面吧。今天没有用上那些食材不能浪费了。明天我会过去拿的。”高扬斯卡娅勤俭节约的说道。
顺着指引，美杜莎成功找到了那一堆食材。环顾四周，这里确实没有什么冰箱。或者说连需要电的大家具都没几个。所有照明都是魔术方面的手段。
「神殿」吗？
美杜莎不免考虑，假如和李默敌对的情况。真的沦落到那种场景，会很难办。坐落于「神殿」中的Caster，本身就很棘手。配合真名不详的Assassin，以及不弱于从者的Master……
美杜莎想起了和李默之间短暂的交锋。在自己准备释放宝具的时候，对方的行动同样很诡异，在最后的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会死。
未曾拥有「直感」这种技能，可从作为英灵，作为Servant本就经历过一系列的战斗。拥有着从战斗中磨练出来对生命威胁的直觉。
“Rider，真的不考虑吃一杯吗？就剩下最后一杯了哦。尝试一下嘛……来来，吃了以后再走。”
在李默的再三邀请下，美杜莎最后还是吃了一碗杯面再走，由于份量的关系，她吃的很快，几乎几口就吃完了。
“味道怎么样？”
“还可以。”
“嗯……毕竟是工业生产的杯面，靠的是用调味料的感官冲击。真正的美味还是要厨师下厨。好啦~。高扬斯卡娅桑，不要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另外，你这样的御姐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太违和了。”
“Master，气质和着装都是可以变化的。让我换上水手服再做这样的表情就OK了。”
“我是年上控不是年下控。对于青涩的女孩我没什么兴趣。”
“御姐控是吗？早说嘛，Master。为什么你愿意吃我做的菜呢？”
胡闹的Servant和跟着胡闹的Master。美杜莎看了看一边的美狄亚，对方露出较为无奈的表情。但又像是宠溺的表情，似乎对当前的情况很满足。
“我准备离开，告辞。Master那边还在等着我。”
“美杜莎，你等一下。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什么问题。”
美杜莎回头看向李默。男人站在那里，嘴上带着微妙角度的笑容，站在那里有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他问：“假如，给你一个能一直停留在现世的机会，为此你愿意帮助我吗？”
本能告诉美杜莎，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下去。结果会涉及到面前这位年轻魔术师最核心的动机。
李默要做什么？
“我们已经是同盟了。”
“确实，我们是同盟了……明日是周六。请美杜莎告诉一下另外的两位Master，我会前来拜访的。到那时候，我会述说我的目的。”
“我知道了。”
稍后，美杜莎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这里。
李默目送着美杜莎离开之后，开始清理自己的产生的生活垃圾。在这方面他很认真，当垃圾积累到一定程度会按照这边的规则和柳洞寺的垃圾一起送走。
而高扬斯卡娅趴在一旁看起了轻小说。在美杜莎离开后就露出自己的耳朵和尾巴，那尾巴摇晃的程度，说明她现在的心情很不错。
困惑的，只有自己了？
自从召唤高扬斯卡娅后，美狄亚就感觉跟不上两人的思路。她总觉得这两人知晓她不知道的秘密。
“美狄亚桑，在困惑吗？”
“是的，Master。你准备告诉他们什么呢？”
自己Master参加圣杯战争的目的，是什么呢？别说其他的Master，就连作为他的Servant，美狄亚也不是很理解。只知道他对大圣杯并不是很在乎。
可最初，找到自己的时候，他说过是冲着圣杯战争的名额来的。难道仅仅是为了找自己学习魔术？
美狄亚感觉不止如此。
更何况自家Master对自己等人的真名了如指掌，也不在意真名的暴露。他似乎知道本次圣杯战争中所有Servant的真名。
“我的目标吗？我跟你说一件事情吧。在十年前的第四次圣杯战争中，共有三位Master存活下来，最年轻的那一位在时钟塔当着君主，正义的伙伴在数年后因暗伤死亡，愉悦的神父现在还在教堂当中。当然，三位Master并不重要，在那场圣杯战争中，有着一位Servant得到了肉体，存活到现在。”
李默开口说道。
美狄亚顿时意识到了自家Master在说什么，这场圣杯战争中并非只有七位Servant，而是八骑！
“那位Servant是上次圣杯战争的胜利者？他许下了愿望？”
“不对哦，美狄亚桑。那次的圣杯战争，没有胜利者。因为在最后大圣杯出现的时候，正义的伙伴以令咒命令自己的Servant，Saber击溃了大圣杯。对了，美狄亚桑，你从间桐樱体内还取出什么东西吗？”
“有。一个很特别的虫子，感觉和大圣杯有联系。”美狄亚招了招手，漂浮的魔术送来了一个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只活生生的刻印虫。
李默回忆着自己查询的资料，开口说道：“这是间桐脏砚在十年前捡到的圣杯碎片制作而成的。这下子，就轻松很多。”
“Master，你的目的难道是？”美狄亚猜测的说道。她隐约感觉，自己Master是想将本次圣杯战争的Servant全部保留下来。
李默说：“是的，正如你所想的。我可以借助圣杯里面的那个东西，让你们获得肉体。不过，需要进行处理，因为那东西有着吞噬Servant的能力。”
「此世之恶」能够赋予Servant肉体。
那么……
李默看向了腰间的狐狸面具。
花散里，你什么时候醒来呢？
也许，「此世之恶」是你最好的选择不是吗？你本就是从「污秽」中诞生出来的意志。
李默抬头，说：“我会讲所有告诉给你，美狄亚桑。后面就拜托你了。”
“没问题，Master。”美狄亚，认真的说道。“但，大圣杯的降临需要Servant的死亡才能启动。”
“Caster，这就需要我们魔术师了啊。更何况我们并不需要朝着大圣杯许愿，所需的条件会减弱很多。用这东西，制作小圣杯。然后……利用魔术手段欺骗大圣杯就好了。”
李默指着从间桐樱体内挖出的，属于十年前的小圣杯碎片。
「欺骗」，是魔术师的真谛。

第一百六十章 前路
在现在，积累了各种优势，李默在心中早早有了整天规划。
大圣杯，与他而言并不重要。无论是打开的「孔」能够直达根源，又或者大圣杯又是第三魔法「灵魂物质化」的存在。他都不太关注。
那种层次离他太远了。
魔术师那种只要为了进入根源，就什么可以肆意妄为的思维，李默不敢恭维。
他的目标是——
「此世全部之恶」。
一方面，此世全部之恶的污泥可以带给Servant肉体。这可以让本次圣杯战争的Servant们留在现世。比如美狄亚，比如美杜莎，比如阿尔托莉雅。
另一方面，是此世全部之恶代表的含义。
人类的恶意。
“高扬斯卡娅桑，你觉得这种计划，真的有可行性吗？”
在这一晚，李默将自己所了解的情况告诉给美狄亚和高扬斯卡娅后。后者给出一个无比大胆的计划。
计划从头开始说，就要先提到李默现在的状态。
在经过利用白辰血脉的仪式改造以后，李默本人就不再是纯正的人类。而是有着白辰血脉的人类。在这个状态下的李默，就可以根据高扬斯卡娅的秘法，开始长出尾巴，然后一条一条的长出来，等到九条尾巴完全长出的时候，就能够成为「兽」。
但这也有难点。那就是李默很难长出第一条尾巴，当初的高扬斯卡娅顺理成章的长出尾巴。但李默不一样，二者本质上的差别让高扬斯卡娅觉得很轻松的过程，到李默这里就变得困难起来。
利用此世全部之恶长出第一条尾巴。
李默本能对这种机会保持怀疑。就像是一般人听到用核弹清理核电站污染一样。当然知道在纸面上可行性很大，但……
此世全部之恶，自己能面对那样的存在吗？
“为什么不可以呢？Master你是人类，不是Servant。如果按照Master所说，黑泥具有吞噬Servant的能力，对人类就具备这种能力吗？我想没有吧，否则当年那两位御主也不会存活下来。”
卫宫切嗣和言峰绮礼。这两位确实是经历了「此世之恶」而活下来的。前者因为暗伤在几年前去世了，这暗伤是沐浴在黑泥中导致的吗？应该不是。言峰绮礼现在还活蹦乱跳着……
“到时候，我会去试试。不过，黑泥重塑肉体的计划，需要怎么规划呢？”
“Master，就算Servant不获得肉身。凭借着魔力也能长期停留在现世。”
“我知道，但有肉身不是方便很多吗？”
当李默说出这句阿虎的时候，高扬斯卡娅的眼神变得犀利了起来。她凑到对方耳边，妩媚的说道：“难道~，Master想做生孩子的事情吗？”
“高扬斯卡娅桑，我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吧。你是兔子，不是狐狸啊。”
怎么和那只狐狸一样，老想着当别人贤妻。
高扬斯卡娅笑道：“Master，你要知道，兔子没有固定的发情时间，一年四季都在发情的啊。”
就和人一样。
李默抬手，说：“打住，话题越跑越歪了。美狄亚桑有什么看法吗？”
美狄亚先前一直在旁边把自己当做木头人，她脑海中在统合得到的信息。
「大圣杯」是第三法的造物。
而现在大圣杯已经被污染，其此世全部之恶，象征着人类所有的罪恶，那是人类所有的「罪恶」。
如果以那个东西长出尾巴，成为「兽」的可能性就固定。后续只需要按部就班的按照高扬斯卡娅给出的方案，就能稳定的成为「兽」。
“方案的可行性很高。「罪恶」不是原罪，但依旧是可以被背负的。Master需要考虑的是，自己的意志能否承受「罪恶」带来的冲击。”美狄亚说。
李默联想到了卫宫切嗣，那位正义的伙伴，就是在被黑泥浸泡的时候。自己的梦想被自己否定。而言峰绮礼呢？
而自己呢？
“我不觉得在意志上我会输给别人。这个问题，到时候我再看看，需要处理的还是你们Servant怎么安全的从黑泥里面获得肉身。”
“Master执着于获得肉身，是因为你的那位朋友吗？”
美狄亚将视线投入到李默腰间的狐狸面具上，她知道那里面居住着一个意识，一个属于李默朋友的意识。
在自己Master平时的时候，他都随身携带着面具。唯有在那次和Rider的战斗中，对方短暂的将面具交给了自己。那种层次的战斗，谁也无法预料到结果。
由此看来，这个面具对于李默而言，很重要。
“是……她已经失去了肉身。所以需要重塑肉身……而她曾经的肉身本就和「污秽」有关。用此世全部之恶是再好不过了。”
只是，那白辰血脉就无用了。因为黑泥制造的肉身根本不需要别的东西。
诚然，李默用掉了一半的血液，但他还是留下了一半。是准备给花散里重塑肉身的。只是后来想到，此时全部之恶就能够重塑肉身。
“可是Master，你的这位朋友并非是英灵。”
“说的也对……我倒是有想过给她制造一个灵基。”李默说道。
在手游里面，连「幻灵」这种存在都可以缝合灵基从而以从者的身份降临。为花散里缝合一个灵基再获得肉身并非是无法做到的行为。
但这也有难点，至少在技术上的攻坚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到那时候恐怕大圣杯已经降临。甚至已经开始着手于大圣杯的解体。
圣杯已经被污染，这污染并不是想家具上出现了灰尘。而是其本质的变化。如果说以前的圣杯是石头做到，那么现在的大圣杯本质就是从“石头”变成了“木头”。
本质发生彻底的改变，万能的许愿机已经成为只会摧毁人类，宛如核武一般的武器。在第三次圣杯战争结束后，大圣杯就注定会被解体。
也许自己可以找个替代的办法。如果仅仅需要肉身，获得的办法有很多……而且前提是，花散里小姐的醒来。
想起还在面具中沉睡着的花散里小姐，李默不由的心思一沉。旋即，他开口说：“接下来，离不开美狄亚桑的帮助，真是麻烦你了。”
美狄亚微笑着回应，她很享受这种被依赖的感觉。
依赖，是和信任划上等号的。

第一百六十一章 凌晨的碰面
李默麻烦美狄亚的地方有很多
其一，研究大圣杯，如何让大圣杯在不需要Servant的时候直接降临。
其二就连如何唤醒花散里的意识，也需要麻烦美狄亚。
八重神子使用的法术，是对自己使用的。被她简单修改后，变成被别人使用。以李默的眼力，八重神子修改的法术没有问题。并不会导致意识的昏迷。
但花散里的意识形成了意识空间，却迟迟没有苏醒。八重神子倒是交给过李默潜入意识空间的法术，但那时候花散里的意识空间较为脆弱。
现在是李默全权负责。为此李默希望能通过美狄亚的眼力，观察八重神子的法术，旁敲侧击下看自己能否有突破。
其三由于没有获得间桐家的魔道书，李默在魔术方面的进展还是需要朝着美狄亚学习。但作为神代魔术师，掌握的魔术和现代魔术师的魔术有所区别。
毕竟神代的环境和当代的环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其四，便是自己借助「此世全部之恶」走上「兽」的道路。高扬斯卡娅给出的办法已经转换为了「仪式」，而如果要利用「此世全部之恶」，那么仪式就需要修改。
李默很庆幸，自己碰到的是美狄亚。如果不是最开始就和美狄亚碰面，自己的问题就不会这么迎刃而解。踏上第一步永远是最困难的。
夜深，在入睡以前。李默还需要安置一个人。
——间桐慎二。
他似乎被所有人都给遗忘，在美狄亚魔术的作用下，他沉浸在自己的梦乡中。间桐樱离开的时候算是无视他，恐怕现在只有卫宫士郎会考虑他的存在。
其他人，就连他的父亲间桐鹤夜也在第五次圣杯战争前夕去世了。
“交给间桐樱处理好了。”
对间桐慎二李默并没有痛下杀手。在原著剧情中，他虽陷入了几次死局之中。但，最后他都活了下来，并且性格发生改变。
所以，他并非像是间桐脏砚那样必须杀死的存在。
“该休息了。”
将间桐慎二安排好，以免他因此而感冒。李默才进入帐篷里面休息。而只有魔力供能的光芒闪烁在洞窟之中。
……
……
次日，卫宫宅。
间桐樱早早的起床，由于间桐家的覆灭。她昨天晚上是在卫宫家留宿的。
在今日，原本她的安排应该是去弓道部那边进行训练。但经历了昨日那一系列事件，就注定在这段时间她不会回到普通人的生活中。
间桐樱并非没有魔术上的才能。恰恰相反，她在魔术上的才能十分的优秀。「虚数」的属性稀少的世界恐怕就有她一人。正因如此，即便间桐脏砚粗暴的改造损害了间桐樱的才能，但她依旧能成为优秀的魔术师。
只是她本人不愿意在魔术上走下去。
比起作为一名魔术师，间桐樱更愿意成为妻子。
早上起来，间桐樱利用卫宫家的座机告诉藤村大河，自己不能去学校参加弓道部的培训。似乎是昨天晚上间桐家被摧毁的消息扩散开来，藤村大河并再确认间桐樱安全以后并未多追问。而是表示自己知道，并告诉自己今日不会来卫宫家吃早饭，
——另外，间桐樱还将自己兄长，间桐慎二也不会去弓道部告诉给藤村大河。
间桐家的覆灭只有间桐脏砚的陪葬。
昨晚这些，间桐樱就如往常一般，在卫宫家做起来早饭。她看了看冰箱，昨日自己购买的食材并未用完。高扬斯卡娅桑购买的食材也在那里。
高扬斯卡娅桑……如果这就是她的真名。那么她是什么英灵呢？
以间桐樱的知识面，并不能知道高扬斯卡娅桑究竟是什么英灵。甚至是东方的英灵还是西方的英灵，她都判断不出来。从名字上看应该是西方的英灵，可她的行为习惯又很像是东方的。
奇怪……
“这么早就起床了吗？樱。”
“前辈，如果要吃早饭的话，请等一下。”
“我知道了。远坂有说自己什么时候过来吗？”
昨天晚上，间桐樱留宿在卫宫家。但远坂凛还是回到自己家中。两个距离并不算太远。
“远坂学姐并没有说。”
“是吗？那就……”
卫宫士郎话音还未说完，就看见有敲门声。他和间桐樱对了个眼神后，就前往正门去开门。
跟随卫宫士郎一起进来的还有Saber和Rider。在昨天晚上间桐樱就和卫宫士郎互相交换了Servant的真名。连那位不知道立场的“李君”都无意隐瞒真名。
——完全不像是一名参加圣杯战争的魔术师。
这是远坂学姐的评价。间桐樱也很赞同。
“Saber小姐，早饭请你稍等片刻。”
“没问题。”Saber正坐在餐桌边缘，端庄大气。
因为卫宫士郎的魔力不足，因此Saber小姐需要依靠尽是才补充魔力。甚至本人连灵体化都做不了，那似乎很考验Master的魔力量。
不过……Saber小姐的时候要怎么和藤村老师说呢？前辈会有好办法的吧。
在间桐樱眼中，没有卫宫士郎做不到的事情。嗯……可能在魔术方面前辈略有缺陷。但在其他方面，前辈是很优秀的。
见证过那位洞窟中魔术师的手段，间桐樱觉得在本次圣杯战争中，没有谁能在魔术方面比他更优秀了。
“樱，早上好啊。昨天晚上休息的怎么样？卫宫有对你做什么吗？”
“早上好，远坂学姐。昨天晚上并没发生什么。”
果然，刚才敲门的是远坂凛。间桐樱和对方打了招呼，问道：“请问Archer先生呢？”
那位红色的Servant给她留下印象深刻，不知为何，间桐樱总能在对方身上找到一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可惜并不知道他的真名。
“灵体化，就在我身边。Archer，你也学着Saber和Rider一样。坐在餐桌前一起吃早饭吧。”
“Master，有客人来了。”红A接触灵体化后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谁？”
“他已经来了。”
不用红A的提醒，众人就已经看见了来者。
Caster和Assassin的Master出现在了客厅中，对方似乎是突然出现在远坂凛和卫宫士郎两人的身后。
李默看见所有人的视线都在自己身上，说道：“你们这里屋顶有一个好打的洞口哦。准备什么时候找人去修呢？”
他没有丝毫畏惧。

第一百六十二章 污染的圣杯
李默打完招呼以后，其他人没有表示。他还从Saber和Archer的眼中看见了敌视。唯独美杜莎的态度稍微好一点，自己捧着一杯茶，在那里品尝。
“难道是我打招呼的方式不对吗？那，早上好，各位？没必要用那么大的敌意看着我吧。你瞧，我还带来了一位朋友哦。锵锵！”
李默闪开，把身后的某个海带卷的蓝发少年露了出来。只是他的表情明显流露着害怕，肩膀都缩在了一起。
“慎二？！”卫宫士郎发话了。
他昨天晚上知道间桐慎二在李默那里。但有间桐樱的说辞，他并未轻举妄动。鲁莽的行动说不定还会害了慎二。更何况，事实已经证明了间桐樱说的没错。
慎二这不是安安全全的出现在面前了吗？
“卫，卫宫。”
似乎是见到一屋子熟人，间桐慎二勉强打起精神。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李默的眼色。
“我带你来这里，不就是放你自由吗？嗯……我已经闻到饭菜的香味了，可以吃早饭了吗？一大早起来尽跟间桐君沟通了，还没吃早饭呢。高扬斯卡娅桑，你在做什么？”李默说。
间桐慎二在这个时候跑到卫宫士郎那群人中，似乎想要远离李默这个洪水猛兽。
而这时候众人发现，间桐樱旁边多出来了一位Servant。高扬斯卡娅正在帮助着间桐樱处理早餐。
“请进吧。”
“多谢啦，卫宫士郎。”
李默顺势进入了房间。找了地方坐下后，奇妙的局面形成了。他一个人坐在一边，然后其他人全部聚集在另一边，众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美杜莎起身为李默准备了一杯茶，现在坐在桌子边的人都被美杜莎一一准备了一杯热茶。
捧着茶水，李默说道：“我今日不过是如约而至，可能就是来早了一点点，蹭个早饭而已。何必如此呢？你瞧，我连Caster都没带来。”
美狄亚现在正在洞窟里面进行研究，从石油王那里骗取来的资金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花费在采购美狄亚需要的器具上面。至于别墅区孩子们的生活费，乃至李默的生活费反而是一笔小数目。
李默坦荡的态度，让卫宫士郎不免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放松了自己的警惕。虽说初见面的印象不是很好，但在后续的交流中，卫宫士郎不觉得对方是那种杀人如麻，无法沟通的人。
远坂凛保持着警惕，无论如何对方都是有两骑Servant的Master，竞争力太强了。就算是实力强悍的Servant以少打多都会处于劣势。
但，眼下的情况确实不适合发生冲突。对方Master本人疑似有着从者级的战斗力，再加上令咒召唤Caster过来……最多也是三打三的局面。并且己方有四个普通人需要保护。
为什么会有Master能单挑Servant的啊！
间桐樱昨天晚上所说的李默和美杜莎的短暂交流和美杜莎
远坂凛开口说道：“我知道了，那李君你来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是为了和我们结盟先排除其他的竞争对手吗？”
“这种事嘛……不着急，我们先聊聊别的话题。比方说，间桐家的事情。”
“你居然愿意谈论这个话题？”
间桐家被夷为平地，间桐脏砚也已经死亡。而这些事情都是眼前的李默做的，远坂凛想不到罪魁祸首居然还愿意谈论这件事情？
“为什么不可以呢？我们边吃早边聊天吧。你瞧，我们亲爱的Saber小姐心思都飞到厨房那里去了。也是，大不列颠那个岛国到现在都是美食荒漠。”
李默调侃说道。现在的人们想到美国，就是各种乳法笑话。可想到英国，较为熟悉历史的人会觉得它是一个搅屎棍。不太熟悉的人，也知道英国的美食约等于零。
——仰望星空在看着你。
“你知道Saber的真名？！”远坂凛眼神犀利了起来。昨天晚上三人交换了自己Servant的真名信息。当然因为自己的Archer失忆，无从交换宝具。但关于属性还是有交换。
Saber，是亚瑟王。在神秘学上意义非凡的王者，因此广为知名。但普遍认知中，亚瑟王都是男性，因此Saber女性的身份是完美的掩饰。
李默说：“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她如此知名，我怎么会不知道呢？虽然和她有着一模一样脸的还有法国圣女贞德和尼禄。但前者通常是Ruler职介，后者也可以用Saber职介降临，但性格和她完全不同。
最重要的是……
她参加过第四次圣杯战争。”
对于亚瑟王，李默可谓是如数家珍。月光下，卫宫士郎召唤阿尔托莉雅的场景堪称是传世之作。
“唉？Saber参加过上次的圣杯战争吗？”
“嗯。”阿尔托莉雅默默的点头，“在上次圣杯战争中，没有你。”
“当然没有我啦，那时候我都不在日本。但是后续的调查不可以吗？比方说在前几年，时钟塔的天体科君主，就曾经委托过魔术师调查过大圣杯。说来有趣，你们御三家对大圣杯的了解甚至不如远在时钟塔的君主。”
李默开口说道。在知道自己来到Fate世界的前一天，李默可是恶补了相关的动漫，世界观。其中就包括埃尔梅罗二世事件簿。三田可谓是为型月世界的基础尽心尽力。
在这时候，间桐樱的早饭也做好了。似乎是习惯还是后来又增加了一些，做出来的份量不少。
“时钟塔的君主调查过大圣杯？”远坂凛问道。
君主，在时钟塔已经是巅峰的存在。对于远坂凛来说是很遥远的存在。当然，她关注的事是，有魔术师来调查过大圣杯而自己却一无所知？
拜托，远坂家可是冬木市灵脉管理者唉，为什么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想来都来的吗？
李默不知晓远坂凛内心的想法，他开口说：“幸好，君主的调查结果很详细。否则在这次圣杯战争中，你们要面对的对手就是君主了。
而调查的结果，是大圣杯已经污染了，失去自己作为许愿机的功能。”
话语风轻云淡，话题十分沉重。

第一百六十三章 间桐家的魔道
「圣杯战争」。
是七名魔术师赌上自己性命的战斗。是人与人之间的厮杀，其目的就是为了那万能的许愿机——「大圣杯」。
无论是为了进入根源也好，无论是为了讴歌正义也罢。参赛者们的目的都需要作为许愿机的大圣杯保持完整。而现在，有人说大圣杯的最重要的功能消失了？
这怎么让人接受？这无法让人接受。
远坂凛正色道：“怎么可能，大圣杯为什么会说失效就失效？”
“如果大圣杯的许愿机功能还在，那么天体科的君主就会参加这场战斗。难道你在置疑君主的判断？”李默说。
远坂凛，还是青涩太多，被“君主”的名头给唬住了。
君主是很强，但实际上依旧是魔术师。十年前在冬木市，肯尼斯作为矿石科的君主不就折戟在冬木市了吗？魔术师归根结底还是研究人员，在战斗方面存在薄弱之处。
“这个话题，说来话长。明明最开始我想说，关于间桐家的事情的。怎么会牵扯到大圣杯上面来了？人啊，就是容易在聊天的时候跳过话题。”
吃着早饭，李默平静的说道。在他的预想中，确实是先交流间桐家的事情。
毕竟，间桐家很大概率就剩下间桐樱和间桐慎二两根独苗了。加之间桐家在昨日被覆灭，有一系列关于财产之类的问题需要处理。
“大圣杯的话题，我们放在后面来说。先来解决一下间桐家的问题。”
李默说：“首先，说说间桐家的魔术刻印吧。很抱歉，这东西完全被我摧毁了。怎么说呢？间桐脏砚那个老虫子自己的存在形态都发生改变，想要从他身上剥离魔术刻印太麻烦了。毕竟，你不能指望我从一堆虫子的尸体上剥离下魔术刻印吧。”
“当然了，这有可能和我的策略有问题。当时看见间桐家的魔术工房，我就有点头大。直接让Assassin动用自己的宝具了。原本我还打算把间桐家的魔道书抢来看看。”
当时的想法，已经全然忘记。反正到现在，间桐家已经覆灭，间桐家的魔道连同着间桐脏砚的死亡一并死亡。
远坂凛听到这些，立刻联想到这件事的严重性：“那岂不是说，间桐家的魔道就此断绝了吗？”
那父亲把樱过继给间桐家的行为又算什么啊！
远坂凛在内心咆哮，她依旧记得，十余年前。父亲所面临的抉择，自家的两个女儿都有着非常优秀的才能，但远坂家的魔道只能传承给一个人，在这样的环境下，没有优秀继承人的间桐家找上来要求过继一名女儿。
从此，远坂樱就成为了间桐樱。
你现在告诉我，间桐家的魔道断绝了？！
“远坂小姐，请不要那么激动。间桐小姐，和间桐先生不都没发表自己意见吗？嘛……关于魔术刻印这件事，我有一个替代的残缺方案。我手上有一个勉强能用的魔术刻印，借助美狄亚的手笔可以以此为材料为你制作最适配的初代魔术刻印。可以重新开始间桐家的魔道。”李默说道。
其实他可以不赔偿什么，在圣杯战争中自己技不如人，魔术刻印被摧毁了就被摧毁了。但考虑到自己手上的来自石油王的魔术刻印毫无作用。那就废物利用好了。
而魔术刻印，其本质是为“固定化的神秘”，在神代消失之后，大地上的神秘就在逐渐消退。魔术师们无论怎么做都无法扭转这个趋势，地球上的规则已经发生改变，为此魔术师们创造出魔术刻印，利用血脉传承为纽带，代代传承。用岁月作为积累，让后人背负家族的使命一步步朝着根源前进。
“关于排斥效应，也无需担心。我方有Caster，能最大程度削弱排斥效应。对魔术刻印的改造也是如此。唯一可惜的是，成百上千年的神秘积累付之一炬罢了。
哦，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魔术刻印需要交给谁，是间桐樱小姐，还是间桐慎二呢？”
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是李默的长篇大论，在间桐脏砚死亡，间桐家魔术刻印摧毁的当下。他的替代方案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远坂凛眉头一皱，说：“当然是交给樱了。间桐慎二有没有什么魔术天赋。”
“远坂！你！”间桐慎二挑眉。
对于间桐慎二来说，自己没有魔术天赋是永恒的痛苦。他并非没有魔术回路，而是魔术回路全部处于堵塞的状态。也就是说，他缺乏的仅仅是缺少类似发动机一样的东西。
“间桐慎二，冷静一点。”
“我知道了。”
李默发言，间桐慎二身体一抖，冷静了下来。畏畏缩缩的继续吃着早饭，似乎在他心中，说话的这个人并非是人，而是恶魔。
“你对兄长做了什么吗？”间桐樱问道。她记忆中的兄长没有那么畏惧。
“大概是让他感受到魔道的残酷吧。”
在今天早上，美狄亚施加在间桐慎二身上的睡眠魔术失去了效果。对方醒来，在李默面前表现的很是胆小，当然，在李默表演了一手空手碎大石以后，对方就怂的彻彻底底，在后续的交流中也是以李默说的为主。
当然，中间李默还让间桐慎二体验了一把濒死体验。谁知道现在怂了的间桐慎二会不会扭头就搞些骚操作呢？李默又不喜欢用未做的事情来处理间桐慎二。于是李默就利用魔术让间桐慎二感受了走在死亡边缘是什么感觉。
“魔术刻印这件事，间桐樱小姐不反对的话。当然可以交给她。不过，需要Caster，为间桐樱小姐进行调整。另外关于间桐家遗产继承这种事情，就与我无关了。我们来继续先前的那个话题，关于「大圣杯」和本次圣杯战争。”
李默说：“在了解到大圣杯已经污染了，失去了许愿机的功能后。你们还准备在本次圣杯战争中拼的你死我活吗？如同上次圣杯战争一般，沦落到谁都不是赢家的场面？”

第一百六十四章 远坂凛的怀疑
第四次圣杯战争是残酷的。自己的父亲，远坂时臣。自己的叔叔，间桐雁夜都是死在了那一次圣杯战争当中。
那场圣杯战争没有赢家，以至于仅仅十年之后第五次圣杯战争就开始了。
“大圣杯真的被污染了吗？”
远坂凛再次转移到这个话题。如果正如面前的魔术师所说，那岂不是意味着远坂家世世代代利用圣杯进入根源的梦想从开始就不存在？
她抱着怀疑的态度询问。
“在这次圣杯战争的最后，你会看到结果的。到那时候你亲眼见证不就好了吗？”李默说道：“如果你要我被污染的原因，也不是不可以。在第三次圣杯战争，当爱因兹贝伦召唤出Avenger的时候，就注定大圣杯被污染了。”
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fsn世界线和fa世界线的差别就在于第三次圣杯战争中，爱因兹贝伦家族召唤的是Avenger还是Ruler。前者就进fsn，后者就进入fa。
如果是后者的话，间桐脏砚在第三次圣杯战争中为了保护大圣杯不被抢走会战死。
“另外，这也是为什么，在第四次圣杯战争中。卫宫切嗣利用令咒下令让Saber摧毁圣杯的缘故。只可惜，卫宫切嗣明显没猜到后续发展，积累在「大圣杯」中六十年的污染在那时候流淌而出，引发了十年前冬木市的那一场大火。”
李默看了一眼阿尔托莉雅，又看了一眼卫宫士郎。前者是第四次圣杯战争的当事人，后者是卫宫切嗣的养子，也是十年前冬木市那场大火的极少数的幸存者。
卫宫士郎没成想，话题还能说到自己的身上，自己的养父，是十年前圣杯战争的参与者？还是养父的Servant。
“Saber，是这样的吗？”
“是。”
Saber简单回答。看上去她的注意力还是在面前的食物上面，可仔细观察的话就可以看得出来，Saber的眼神有些沉重，似乎回忆起了什么。
李默注意到这个细节。Saber，阿尔托莉雅和其他Servant最大的差别便是在这里，她有着其他圣杯战争的记忆。通俗来说，Servant所拥有的记忆只有自己生前的，并没有死后作为英灵，成为Servant的记忆。
但，迦勒底似乎是个例外？
也许等到未来接触到迦勒底的召唤，就可以准确的探索Servant降临的机制。
「英灵」与「从者」。
“我吃饱了，多谢款待。”李默说道：“我想说，关于结盟的事情。卫宫士郎和远坂凛，你们两位有什么想法吗？需要我一个个说服吗？”
“圣杯战争……”
卫宫士郎的心情复杂，其实最开始的时候他并不想参加圣杯战争。魔术师也好，Servant也罢，都是距离他很遥远的存在。
可从已知的信息来看……切嗣参加了那场圣杯战争。从而导致了十年前的大火……
无法忘记那一天，熊熊的烈火化作死神收割着脆弱的生命。在一片废墟之中，苟且偷生的自己在朦朦胧胧之间看见了切嗣那张欣喜若狂的脸颊。
——是因为这种原因吗？切嗣。
“如果那所谓的「大圣杯」没有处理妥当，会造成和十年前冬木市的大火一样的情况吗？”卫宫士郎说道。
“如果不处理妥当，那么造成的危害要比那样的情况更加严重。里面的污秽，是人类本身的恶意，因此当不知情的人持有大圣杯，许下的愿望将会被扭曲。
如果许愿世界和平，那么很有可能大圣杯在一瞬之间杀死地球上所有人。只要没有人了，人和人之间的冲突就不会诞生。世界就‘和平’了。”
「此世全部之恶」的存在，让「大圣杯」彻底变成「恶」，它会扭曲愿望，让事态的发展朝着不可控制的混沌前进。所有实现的愿望绝对的负面的。
当然，李默考虑过假如有恶人许下的愿望是毁灭世界这种愿望。被污染的大圣杯会产生如怎样的机制这种问题。但考虑到后果很严重，这种思维也仅仅是想想罢了。
“你能妥当的处理大圣杯吗？”
“我想，在时钟塔不会派出的援助的当下。Caster是最专业的人选，没有之一。”李默开口。
神代的魔术师，美狄亚。
因为地球底层规则的变化，在“神秘”上，现代远远不如神代。现代魔术师的平均水平也远远不如神代的魔术师们的。
由美狄亚来负责这件事，是在合适不过。
“我愿意和间桐樱一样，选择同盟。”
“等等，卫宫。你就这么轻易相信对方吗？明明现在圣杯战争都还没结束，对方就开始安排战争结束后的事情吗？”
“远坂小姐不愿意相信我吗？”
“我怎么确定这不是你独占圣杯的借口呢？卫宫和樱没有追求圣杯的理由，他们不像是传统的魔术师。那你呢？我们对你一无所知。”
海洋彼岸的古老国家有着自己一套整体的神秘传承，那时候魔术截然不同的道路。昔日历史上的阴阳师们或许接触过那条道路，但对于远坂家这种投身于西洋魔术的来说，那条道路很陌生。而作为那个国家的人，放着自己的神秘不走，来走魔术的道路？
更重要的是，远坂凛对这位参加者的身份一无所知。现如今她接触到的Master中，除开Lancer的Master不知道是谁，其他的她都认识。
“那么，远坂小姐是要和刀戈相见吗？与我而言，和你们结盟并非是必要的事情，我只是看在美狄亚的份儿上，不忍心和你们冲突。”
此乃，谎言。
准确的说，是李默欣赏坐在这里的所有人。无论性格好坏，除开间桐慎二外，其余都算是好人。即便是间桐慎二的，色厉内荏是个小人。但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其污点李默不好评价。
那是间桐兄妹之间自己处理的事情。
顿了顿，李默看向坐在不那里的红A，问道：“你的看法是什么呢？红色的Archer。”
“我更在意另外一件事情。你为什么会知道我们的身份呢？”红A转移了话题。

第一百六十五章 解体「大圣杯」
Servant的真名，属于战略级的信息。每位Servant的宝具都是英灵生前事迹升华而来，这也就意味着只要知晓Servant的真名就可知晓对方的宝具，从而做出针对性的做法。
红A所关注的便是这个，从间桐樱的口中就可以得到这么一个结论。眼前的这样一位魔术师似乎知晓圣杯战争中所有Servant的真名。
意味着他掌握了所有对手的底牌。
“你觉得，我是怎么知道的呢？”看着红A冷漠的样子，李默说道。
红A演技不错啊。
李默感慨。红A的真名不会有人不知道，那便是「卫宫士郎」，过去的他都还站在旁边。现在红A还能当一个无事人，装作什么都不是，这不是演技好是什么呢？
相较之下自己的演技就差上不少。
李默的反问没有得到回答，他就开口说：“算了，告诉你们也无妨。我见到过太多太多的英灵战斗的场景。粗略估计，有数百名左右，这下你们还有问题吗？”
“怎么可能。圣杯战争从开始到现在举办不过五次，所召唤的英灵不算上重复顶多只有三十五位。怎么会有人认识上百位Servant。哪怕是算上亚种圣杯战争，其数量也没超过一百。”远坂凛正色道
“远坂凛，你忘记你家祖先师承的是谁吗？”
远坂凛一下子僵住了。李默的这句瞬间打开了她的思路。
——远坂家的祖先，昔日构建「大圣杯」的三人之一，远坂永人有着一名享誉全球的师傅。
基修亚·泽尔里奇·修拜因奥古。
比起他的全名。他的称呼更加广为人知。「魔道元帅」，「宝石翁」……等等等等，更主要的是，他是魔法使。
第二魔法，「平行世界干涉」。
当联想到这里，远坂凛还不知道李默指代的是什么就是蠢货了。
“平行世界，你是平行世界的来客？”
“随你怎么看待。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一个故事，在世界的不同可能性中，存在着一条「人理」被摧毁的世界线，但偏偏那种世界还有一线生机。远坂家当代家主，你觉得在那种情况下，抑制力会怎么做。”
远坂凛稍微愣了愣。濒临摧毁的人类社会？那种世界线会存在吗？
李默转而询问红A：“你怎么看的呢？红色的Archer。”
“在那种情况下，抑制力会不断派遣Servant乃至英灵进行协助。在那样的情况下，出现数百骑从者并不例外。”
为了“正义”。
想来没有谁会比红A更加了解抑制力行动的规律。
涉及到人类存亡的关头。抑制力的做法就是拯救，抓住左后的救命稻草。英灵作为防护机制将会一一出现，消灭潜在乃至已经显露的威胁。
“这种事情，真的有可能发生吗？那你告诉我Archer的真名是什么啊！”远坂凛说道。
她并不介意暴露自家Arhcer的真名，因为她本人都不知道对方的真名。借助对方口中知道自己Servant的真名并非不能接受的事情。
“这个，我觉得还是需要遵守一下个人隐私。”李默看了一眼红A，笑着说道。
红A的身份可是超级有趣，现在就揭穿的话，岂不是很无趣吗？红A越是隐瞒，就越是有趣。成为英灵前的自己就在这里……仔细想想，假设面对过去中二时期的自己——上去就是一套老拳，警告对方不要做这种丢人的事情。
“嗯——？难道你不知道？”远坂凛询问。
对方不是很爽快的就说出Saber和Rider的真名吗？为什么轮到Archer就不愿意直接说明呢？
难道对方在说谎。
“怎么会，我肯定知道他的真名是什么。只是我想说出真名，乐趣会少很多。说不定Archer会直接恼羞成怒。这样吧，我透露一下情报好了。他的宝具是固有结界。”
“Archer？”
远坂凛询问旁边的Servant，对方举起手来无辜的说道：“Master，我的宝具应该是固有结界。”
“什么叫应该啊！为什么我召唤出来的Servna会失忆啊！你们是不是联手在欺骗我。”
“远坂小姐，你这样抓狂的表情在我们这种乐子人看来，是很有趣的哦。那就再给你一个提示好了。英灵，是跨越时间的存在。存在于过去，记载于古老典籍中的英雄可以成为英灵，作为从者出现在当代。那么，存在于当下还未成为英雄的存在，乃至来自未来的英雄都有可能出现在本次圣杯战争中。
无名并非是无名，有可能只是现在未曾扬名哦！”
伴随着李默的解释，远坂凛看向了自己的Servant，她现在能感觉自己的从这有事情在隐瞒着自己。
“嘛……你们主从之间的事情可以放在稍后来解决吗？远坂小姐，现在间桐小姐和卫宫先生已经表达自己的意见。那么你呢？”
“我知道了，那就达成临时同盟。那么，目标是什么呢？先排除其他Master吗？比如说Bserserker？”昨天晚上和Berserker的碰面是一场意外。却从正面让远坂凛感受到对方的强大。
“伊莉雅吗？她是卫宫士郎的姐姐，是可以争取的对象。啊，你们在碰到伊莉雅的时候，尽量用卫宫切嗣的话题托住她就好。嗯……今天的时间也不早了，就先休息好了。我准备回山上了，有问题可以来找我。间桐小姐你有空可以来山上，美狄亚桑说你的身体还需要一定的调理才能弥补亏空。”
李默起身，动了动脖子说道。
暂时的大联盟已经完成，现在这个阵营中还剩下五名Servant。
“你还是没有回答，这个同盟接下来要做什么。目标又是什么啊！”远坂凛追问。
“暂时要做什么……等到晚上再说吧。白天好好休息就是。至于目标，那还有问吗？
——那当然是解体「大圣杯」！”
李默压低着声音说道。
即便这个想法诞生没多久，但他依旧信任自如。
既然「大圣杯」被污染，留在这片土地上只会造成恶果。那自己就做做好事了，就当造福一下冬木市的人们。

第一百六十六章 阴云消散
卫宫家，是一个很大的庭院。光光是地皮拿去银行抵押都能换取一笔不小的资金。
李默从房屋里面出来，转而观察了一下整栋房屋的情况，昨天晚上Lancer在这里战斗的痕迹还保留着。也是藤村大河并没有过来，否则她见到此情此景，卫宫士郎要改怎么跟那位“冬木之虎”解释。
那位冬木之虎可不是等闲之辈。
毕竟是靠强运吃饭的搞笑角色……
“间桐小姐跟出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还有间桐先生。”
李默看着跟着自己出来的间桐樱和间桐慎二，尤其是后者那不情愿的表情。可以判断出间桐慎二被拉出来并非是他本人的意见，而是被人强迫。
那，被谁强迫呢？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间桐樱。
在失去了间桐脏砚之后，间桐樱就开始压制间桐慎二了吗？也是，慎二只是个色厉内荏，看人脸色下饭的家伙。间桐樱强硬起来的话，对方确实会屈于下风。
——况且，兄妹两人发生冲突。站在间桐樱这边的人要多不少。
想明白这点，李默就不在为这个问题而疑惑。而是等着间桐樱的回答。
“谢谢你对我提供的帮助。”
“不必感谢，我都有自己的目的。无论是毁灭间桐家也好，还是治疗也罢。”李默说道。
“李君，我希望我与你之间不要发生冲突。”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可你也要知道，这不取决于我，而取决于远坂小姐和卫宫先生。我已经把自己的态度表明了不少吗？”
间桐樱问：“解体「大圣杯」，是李君最开始的目的吗？”
“最开始的目的吗？不清楚，只是为了参加圣杯战争而参加圣杯战争。那时候比起战争本身我更在意的是Caster，如果运气不错，他们身上有着过往的知识。
就比如美狄亚桑，我能从她那里学习神代的魔术。即使那个时候的魔术在当前时代无法适用。但光是她高屋建瓴的思维就能帮助我很多。
至于解体「大圣杯」的事情，是我后续才想到的目标。”
间桐樱点了点头，昨晚上她询问的时候，对方并没有给出准确的回答。
那么这样的目的，果然是昨天晚上思考出来的对策吗？
“放心，我的目标确实是这个。至于结盟的目的，我并不准备消灭潜在的敌人。否则不会站在这里。在非必要的时候，我并不喜欢二极管的思维。
有那个时间，为什么我不去学习呢？知识是美妙的。解体「大圣杯」的理由也在于此，比起所谓的万能许愿机，我更相信脚踏实地的学习。拆解「大圣杯」本身就是一种学习。”
「大圣杯」的根基是第三法「灵魂物质化」。然而后续成为了万能许愿机。
这种转变本身就很很有趣。即便现在作为许愿机的「大圣杯」被污染失去了功能。但其第三法的本质依旧没有改变，在游戏中，伊莉雅有过继承第三法的表现。
解体「大圣杯」的过程中，将会不可避免的接触第三法。
这种经历本身就是珍贵的。至于魔术师眼中心心念念的“进入根源”，和他有什么关系了？李默对这种事情根本没兴趣。
现在的魔术师大多是为了进入根源而进入根源，早已忘记祖辈进入根源的缘由。盲从于家族的使命，但考虑到家族的教育和环境的影响，也并不奇怪。魔术师里面都什么正常人。
间桐樱说：“我知道了。其次关于魔术刻印的事情，为什么李君你要怎么做呢？”
“那魔术刻印本就是我抢夺来的。对我没什么用处，我走的路子和现在的魔术师不是同一条。”
现代魔术师是因为日渐稀少的“神秘”才研究出固态化神秘「魔术刻印」但对李默而言，神秘唾手可得。鬼灭世界暂且不提，但从原著漫画中就有地狱，灵体的要素，况且那呼吸法引动的现象都能证明神秘的存在。其次是提瓦特，那里本就有魔神的存在，涉及到的力量层次不低。甚至连主世界都有神秘。
自己并不需要魔术刻印这种固定的神秘。
能够体会自己的大抵只有那位不定期在世界与世界之间漂流的宫本武藏了。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我今天心情不错。倒是可以一一为你解读。”李默说道。
间桐樱摇了摇头，说：“没有其他请求了。”
“是吗？你带着间桐慎二出来……我大概明白了。你的心思已经不在间桐家是吗？”
那为什么又要接受魔术刻印呢？你已经开始打起了和远坂凛竞争的念头吗？我想想，先前在厨房里面做菜的时候，高扬斯卡娅桑过去帮忙了吗？是在那个时候说了什么？
李默看了看旁边的高扬斯卡娅桑，对方用手指比了一个V字，显得格外活泼。
“间桐慎二……你掌握伪臣之书的时候，能释放魔术吗？”
“你，你怎么知道的？”
间桐慎二很是畏惧眼前这个来路不明的魔术师，先不说那一手劈石头的本事，光是对方慢条斯理和自己讲话的语气就让人觉得害怕。现在，还知道对方毁灭了间桐家？
害怕是害怕，间桐慎二的感觉对方和自己的爷爷又有区别。至少对方给人一种讲规矩的感觉。
“看样子，仅仅是因为魔术回路的堵塞。而非是，没有才能吗？间桐慎二，我给你一条道路好了。好好当一名好兄长，等到间桐樱允许了，我可以引领你走上魔道。”
“你说真的？”间桐慎二惊讶的说道。
“我何必欺骗你呢？”李默说。“更何况，我本人也没有魔术回路的。”
……
……
名为李默的异国魔术师离开了。
整个卫宫家的氛围为之轻松。特别是间桐慎二，感觉身上的压力完全消失。
“樱，间桐家覆灭，是什么情况？”
他昨天晚上都在魔术的作用下睡觉，即使今天早上和李默来了一场“深入交流”，却也未曾得知这个消息。
“字面意思哦，哥哥。间桐家的老宅被摧毁了，爷爷已经死掉了。”
“哦，爷爷死掉了……？”间桐慎二反应了郭来。
在李默的压力下，他没有想那么多。可是现在他足以反应过来。
间桐脏砚死了……
自己是该高兴还是难过呢？
应该要难过吧，那毕竟是自己的爷爷。
可是，为什么那么想笑。
哭声和笑声，共同从间桐慎二口中吼出。笼罩在间桐慎二一生的阴云，笼罩在间桐家世世代代的阴云。
消散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规划
稍后，李默带着高扬斯卡娅一并离开了。只是路途上高扬斯卡娅不免调侃着自己的Master，“Master，你今天做了多余的事情哦。”
“什么多余的事情。”
“那所谓的目标，解体大圣杯什么。果然是你一时兴起吧，我和美狄亚桑完全不知道这个计划呢。”
“我也只是突然想到，大圣杯的根基是第三法。如果能够学习，乃至掌握这一魔法。那魔力就源源不断，可以让你们活在世界上。其次便是，我的困难就会迎刃而解。”
第三法是涉及到灵魂的，通过对第三法的研究说不定能影响到花散里小姐。
“那，第二件事呢？为什么要引导间桐慎二呢？你希望他成为一个好人吗？”
“一个可悲又可恨的人。引导他走上正道并无不可吧？当然，前提是作为妹妹的间桐樱原谅他。”
间桐慎二的罪集中在间桐樱身上。如果她愿意原谅，那李默也无话可说。至于樱是否能压制住间桐慎二，他并不担心。
高扬斯卡娅这个不是狐狸的兔子给间桐樱灌的迷魂药让那个女孩有了不少的变化。估摸着后续卫宫士郎会陷入幸福的烦恼。当然，如果远坂凛稍微苏醒的慢一点，就会直接白给。
希望远坂凛不要在爱情的关键时刻掉链子吧。
“神奇的跳高啊……”
“Master，你终于开始胡言乱语了吗？”
“不，是想到有趣的事情。高扬斯卡娅桑，你会因为看见一名少年在放学训练跳高的时候屡次失败屡次尝试，，所以就对他产生好感吗？”
李默联想到为什么远坂凛和间桐樱会注意卫宫士郎，那跳高的情节究竟对远坂凛和间桐樱这对姐妹有什么影响呢？而且……貌似还有女生也看见了吗？
或许是其他世界线的？
当情报太过复杂，信息积累自己脑海中，就难免会有混淆的时候。人类的大脑总归不是计算机那样，能够准确的记忆所有。
“如果是Master的话，会的哦。”高扬斯卡娅说。
“有时候真的不明白高扬斯卡娅桑你为什么这么在意我。”
“唉，作为Servant在意Master不是很正常吗？为什么Master要搞明白这种事啊？真无趣呢，直接臣服在我的魅力之下不好吗？”
“我是喜欢御姐型的角色，但并不代表我会甘心当小奶狗啊。”李默吐槽。
将御姐压在身下和被御姐压在身下完全是两码事情。
……
……
“解体大圣杯吗？”
圆藏山，洞窟。
美狄亚站在这里，低声说着这样的话。
而她的Master，李默就站在她的面前。就是李默看上去有点不好意思。
李某人知道自己又给美狄亚带来麻烦了。貌似自己的每一个念头，到最后全都是给美狄亚增加麻烦？因为全都需要她来实行。
“怎么样啊，美狄亚桑。会不会有难度呢？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让Caster去解体「大圣杯」，恐怕这个念头只有自己能想出来。正常人的思路都是依靠Caster去打圣杯战争。美狄亚桑的上一任Master就是这么想的。
但在李默看来，你让学者去打仗？这样做不是不行，可完全就是浪费。我为什么要扬短避长和你们打架，干脆扬长避短，另辟蹊径，从规则上面入手。
“是具有一定难度。「大圣杯」总归是涉及到魔法的层次，在我们那个时代，这种层次也是极高的。即便是我解析起来也需要一定时间。”
美狄亚在魔术上的水准很高。
所以当她说出自己能解体「大圣杯」很正常。
“不过……这样的话。Master你那边的事情，就没有时间了。我需要将剩下来所有时间和精力投入到研究大圣杯的中途。对于如何利用小圣杯碎片来召唤大圣杯降临也有头绪了。
但，Master，无论如何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原本的小圣杯不能激活。那样会造成不可避免的变数。”
美狄亚中肯的说道。
面对研究人员的请求，李默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小圣杯那里我会去处理的。”
看样子原本想让卫宫士郎三人去和伊莉雅交涉的计划要改变了。稳妥起见，自己需要去和伊莉雅见面。
赫拉克勒斯……
希腊神话中浓墨重笔的一位英雄。即使因Berserker职介而陷入狂化。可凭借强悍的身体属性和不讲道理的宝具，实力还是强无敌。
确实难对付，需要从长计议。
在美狄亚的辅助下，自己对抗Servant游刃有余。即便没有美狄亚的辅助，借助着「兽之权能」的特攻也有一战之力。但赫拉克勒斯有十二条命。而且杀死他一条命的攻击在下一条命就失去作用。
吉尔伽美什在能杀赫拉克勒斯，很大程度是依靠天之锁的能力。在那个宝具面前，神性完全就是debuff。
堪称剧情杀。
还是要拉上卫宫士郎等人吗？
作为一个大的同盟。大家一起行事倒是很轻松。但问题也有，红A和卫宫士郎之间的矛盾，可以说是定时炸弹，一触即发。
——先前拱火看热闹，是因为自己独善其身。在圆藏山上稳坐钓鱼台，慢慢研究大圣杯就好。可现在要担心有人利用小圣杯先一步召大圣杯。
按照美狄亚的说辞，当小圣杯里面有一两位Servant的时候，就可以强制召唤小圣杯降临。前提是召唤的主持人是魔术师。
就目前来看……唯一有动机和能力这么做的间桐脏砚已经被美狄亚用诅咒彻底杀死。
不……还要提防一手吉尔伽美什，虽说对方是以Archer职介降临的，但其本体也有着冠位Caster的潜力。
“果然，到头来还是针对金闪闪吗？”
乌鲁克的贤王是值得尊敬的。但出现在圣杯战争的‘暴君’是不值得尊敬的。
在「此世全部之恶」中打滚的吉尔伽美什真的没受到影响吗？
“需要好好规划……”
李默低声说道。

第一百六十八章 间桐兄妹的改变
卫宫家很热闹。
因为间桐家的姐妹现在都留宿在他的家。间桐樱不必多说，卫宫家很多时候的料理都是她在负责，她早就属于这里。
于是，间桐慎二发现，居住在这里的客人居然只有自己一个人。
“可恶……”
他低声说道。
昨天一天他和间桐樱都在忙碌，关于间桐家住宅被摧毁一件事。是需要间桐家出面的，同时在远坂凛的帮助下，间桐家被断定为煤气管道爆炸。受害人只有间桐脏砚一个人。在外人看来，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间桐脏砚作为间桐家的当家，旗下的各种产业需要继承。间桐慎二作为长兄，是继承这些资产的人选。他忙碌的也是这部分的事情，在有公证人的帮助下，间桐家大部分家产都转移到间桐慎二头上。
这种情况就保证了间桐家不至于在失去间桐脏砚以后两姐妹都要去喝西北风。
但也有麻烦的地方。
“时钟塔那边，就比较麻烦了。间桐老爷子尸骨无存，魔术刻印按照那个魔术师的说辞，完全被摧毁了。很有可能时钟塔会为此不认同间桐家的家系。”
远坂凛看上去有些疲倦，间桐家的事情她也在忙碌。虽说间桐家在冬木市定居也有接近两百年。可冬木市的地头蛇还是远坂家，就比如说给一个没有户籍的人上户籍的话，远坂家就能轻松做到。相比之下间桐家就不行了。
间桐家的积累都是在魔道和金钱上面。
远坂凛继续说：“我完全想不到接下来该怎么在时钟塔那边保留间桐家的家系啊，就是不知道那个家伙那边给樱准备的魔术刻印有几代的传承，完整度如何。那还有回转的余地。”
她本人身上的魔术刻印是在时钟塔的帮助下继承的。当然，这也都是自己父亲远坂时臣在时钟塔留下的遗产。
远坂家虽然地处偏远的极东之地，可远坂时臣在时钟塔还是小有名气的。到现在远坂凛都还能从时钟塔那里收到远坂时臣当年留下来的专利费。
间桐樱说：“一定要加入时钟塔吗？”
“樱，一定要加入。”旋即，远坂凛开始阐述时钟塔的重要性。
卫宫士郎坐在旁边，沉默不语。对魔术师的了解他甚至连间桐慎二都不如。时钟塔什么的……他完全就不知道。
但他身边坐着间桐慎二。
“慎二，时钟塔是什么啊？”
“类似于魔术师里面的麻省理工大学。”间桐慎二简单的做出自己的评价。
卫宫士郎点了点头，豁然开朗。原来是进修的地方吗？那确实很重要。而且还是世界第一的名校吗？
由于家里有个教授英语的藤村大河，卫宫士郎对世界知名学校还是有所了解。
“说起来，慎二，我想询问一件事情。但，感觉稍微会有些冒犯。”
“有话就说，真是的，扭扭捏捏的干什么。”间桐慎二脾气不大好的说道。
可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第一时间，他就注意到间桐樱看向了自己，脸上还挂着和谐的笑容。
他怂了。
几乎是一夜之间，自己的妹妹性格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昨天自己不过是对卫宫士郎的语气冲了一点点，就在食物里面特地加料折腾自己。
还敢怒不敢言。
因为Rider站在她的身边。
羡慕吗？嫉妒吗？那都是肯定的。可偏偏那位圆藏山的魔术师的言语之间，是要自己取得间桐樱的同意才能跟随他学习魔术。
间桐慎二没有去思考那位魔术师欺骗自己。那没有必要，自己这个人身上有什么值得对方看重的价值吗？就是有，那先前在山洞里面的时候利用魔术就能从自己身上获得利益了。
善意——
间桐慎二觉得对方本质和卫宫士郎差不多。
“慎二怎么突然开始怕起樱了。”
“卫宫，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可以吗？”
间桐慎二说道，兄长惧怕妹妹，这句话说出去就会让人耻笑。
“我知道了，慎二。”
卫宫士郎看了看间桐慎二，两人其实算的上是朋友。只是对方就是个超级别扭的人。只是现在对方发生了改变。
是慎二在得知间桐家覆灭，间桐脏砚死亡后。就有了改变，在昨日的繁忙中，间桐慎二居然也拿出了作为长子的气度和眼界。
就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一样。
或者说，像是头顶的大山被移开，原本弯曲的腰杆挺直了一样。和他一起变化的还有樱，她变得更加开朗许多。
卫宫士郎想到前天晚上在间桐家的废墟上看见了那位魔术师。
最开始，自己是气愤的。摧毁别人的房屋，夺走别人的生命。这不就是坏人的做法吗？
但……伴随着时间的推进，了解到魔术师的残酷。而后，从间桐兄妹身上得到佐证。
间桐脏砚，是间桐兄妹的爷爷。却也是魔术师，而魔术师三观的不同，他已经知道了。
——从第一夜他被Lancer杀死就看得出来。
即使魔术师有远坂凛这样正常的存在。但，并不代表所有魔术师都和远坂凛有关，从间桐兄妹的状态来看，间桐脏砚的存在就是压力。
杀人反而是帮助了他人。
这是正义吗？卫宫士郎想到了切嗣，他曾经似乎很不喜欢这样的做法，认为这不是正义。
那么“正义”是什么呢？
最开始认为那位魔术师的做法是非正义的，发展到现在又觉得那位魔术师的做法是正义的。
李默，是吗？
早饭期间，卫宫士郎心思重重。当然，这点都被其他人注意到。
不过，下一秒就没人在意他。
因为来了客人。
“早上好啊，各位，屋顶上的破洞已经经过简单修复了吗？动作可真快啊。唉，又是早饭时间？那位冬木之虎没在吗？”
屋内的门被打开，那位年轻的魔术师站在门口。从动作上看，应该是刚刚从屋顶上跳下来。
唉，为什么又要从屋顶上走啊！
卫宫士郎不免疑惑。就在这个功夫，对方就进入了屋内。
间桐樱询问：“李君吃过早饭吗？”
“吃过了，高扬斯卡娅桑的爱心早餐。”李默随口回答，然后在屋子里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
旋即，他问：“美杜莎没在这里吗？”

第一百六十九章 红A:“你要做什么.”
美杜莎，即是Rider。是希腊神话中被英雄帕尔修斯斩杀的魔物。
可真正了解这位Servant的人都知道，她是个很温柔的人。神话中的她不过是因为神明雅典娜的恶意才落得个那么凄惨的下场。
“你找Rider有什么事情吗？”间桐樱问道
“下意思问一下不行吗？”
远坂凛问：“那你怎么不问Archer呢？”
Saber现在就坐在饭桌上，正在同堆积成小山模样的米饭做着殊死搏斗。而Archer和美杜莎都不在这里。
“美杜莎小姐在我的好球区所以我才问。红A一个大老爷们我为干什么。我性取向正常啊。”李默回答着远坂凛。
远坂凛愣了愣，她从对方这句话中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等等，是不是自己搞错了呢？他这这个人难道看上了Servant吗？
不会吧……
这种念头略微挑战远坂凛的三观，这是哪门子恋爱文剧情？
远坂凛问道：“那个，我是不是听错了。你对Servant产生了好感。”
“远坂小姐，你没有听错。就是这样……怎么？好好的放着御姐不喜欢，看上你这样的平板吗？”
“可恶，对别人的身材指指点点不是绅士所谓。”
“我又不是绅士。甚至连贵族都不是。”李默摊摊手，说：“安啦，对你这样青涩的小丫头我没有丝毫的兴趣。”
“啊啊啊，我要撕烂你的嘴啊！”
“远坂小姐，我让你一只手你都不是我的对手。”
即使以后远坂凛会有魔鬼肌肉凛这种外号。证明她在近身格斗有一定天赋，本身还点了八极拳这种技能。但实力这种要分人。
在不利用利器格斗方面，李默在没有美狄亚魔术加成都能和Servant战斗。来自刃牙世界的技巧，「消力」面对钝器打击堪称无敌。
看见远坂凛要火冒三丈，间桐樱开口说道：“李君请不要在逗弄姐姐了。”
“被看出来了啊。远坂小姐这性格，不逗逗太可惜了。哦，远坂小姐要发火吗？没想到远坂时臣的女儿会是这种性格呢。”
远坂凛收起了自己的表情，露出一副正常人都看得出来的假笑表情。
卫宫士郎感觉气氛不对，说道：“请问李默先生来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对方来到这里是有正经事的，否则不会轻易来这里。对方给自己的感觉就是与其浪费时间在战斗上，不如去学习的样子。感觉就和平时的一成一样。
“嗯，昨天回去以后结合信息思考了一下。发现是有一件事要处理。但那之前……远坂小姐，你是否知道红A的真名了。”
“这个……”远坂凛的气焰低下去了不少，面上的假笑装不下去。
间桐樱开口说道：“远坂学姐昨天一整天都在为我们的事情忙碌，没有多余的时间。”
“是吗~~~”李默看向远坂凛。“原来是昨天太过忙碌以至于回家就躺着睡觉了吗？”
远坂凛说；“没错，我就是忘了怎么了？”
“没什么，只能说，真是你们远坂家的传统啊。”李默说道。
“哈——？”远坂凛不知道为什么扯上远坂家的传统。而对面那位明显不想解释这点。
他开口说：“这样的话，红A，我们可以谈谈吗？”
实际上，李默知道，红A现在就在房间中。只是以灵体化的形式，就像是高扬斯卡娅用灵体化跟在自己身后一样。作为魔术师，作为战士，作为阴阳师，他有不少的手段能感知到灵体化状态下的Servant。
红A显露出自己的身形。
“你找我的Servant有什么事情吗？”远坂凛追问。
Archer是她的Servant，不是李默的Servant。让这名Master和自己的Servant单独交流？
远坂凛绝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更重要的是，对方知道自己Servant的真名，而自己这个做Master的都不知道。
李默摸着下巴，然后说：“这件事嘛……怎么说呢。红A的真名和你们息息相关，所以才无法解释真名。你明白了吗？
就我所看见的，远坂凛你并没有用圣遗物进行召唤，对吧？没有使用圣遗物，不代表召唤的时候没有圣遗物。”
这番话语绕口，容易让人搞不清楚概念。但远坂凛却听明白了。
她问：“你是说，当时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充当了圣遗物？”
“再大胆一点，你本人就是圣遗物。哦，不对，应该称之为圣遗孀。”
遗孀，指的是失去丈夫的妻子。
也就是说……
“你说这家伙以后是我的丈夫。”远坂凛不可思议的指着旁边的Archer大声说道。
接着，她露出嫌弃的表情，“就他？”
不是，就Archer的性格。远坂凛不免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嗯？不可以吗？Archer有什么想说的呢？”李默开口。
“你说错了，我从出生到死亡，都没有结婚。一直是孤身一人。看样子你不是怎么了解我。”红A说道。
“但是你没有否认你和远坂凛的关系不是吗？”
李默说道。在对话的期间，他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卫宫士郎。对方的表情说明还没洞察到红A的身份。反倒是间桐樱那若有思索的表情，反应过来了吗？
环顾四周，若有思索的只有间桐樱。当然，红A的表情看上去很不善。
“你想说什么？你想做什么？”红A的语气很不善，就像是即将爆发的火山。
李默说：“我曾看到过三条不同的世界线，其中都有你的身影。在你的影响下，他都不会走上同样的道路。最后成为抑制力的工具人。”
“你果然有着高等级的千里眼。”红A说。
“也仅仅是能抓到一角罢了。而且更多的是看到平行世界的东西，不是梅林那种可以看到整个世界正在发生的事情，不是所罗门那种可以看到过去未来的千里眼。”李默说道。
通宵观看剧情的自己，勉强配得上“千里眼”的称呼。
什么，千里眼只是能看的更远？那当然不是，千里眼也是分等级的。
“你想做什么？”红A重复询问。
对方一来到这里，就是冲着自己而来。那是为什么呢？昨天的他抱着看戏的态度，发生了什么让他改变了想法。

第一百七十章 还是用肌肉当脑子更合适
“我要做什么？这个问题难道不是取决于你吗？红A，你要做什么呢？”李默问道。
现在他依旧没有点明红A的身份，是为了给对方留有余地。让对方能有思考的时间，如果上来就指着对方的鼻子说出他的名字，那矛盾就激化。
是的，矛盾。红A作为未来的卫宫士郎，对过去的自己，当下的卫宫士郎有着敌意。他原本走在自以为正义的道路上，但伴随着一次又一次，他对自己的道路迷惘了。回过头看去，就觉得过去自己那幼稚的想法是那么的可笑。
“如果你先前说的观察是真的，你应该知晓我的想法才对。”
“对曾经的自己产生质疑，这种事情我还是知道的。可想法是想法，你的行动才是更重要。红A，在我眼中你就是一个定时炸弹，迟早都有爆炸的瞬间。只是爆炸的时间，爆炸的威力我们都不知道，仅此而已！”
红A和卫宫士郎必有冲突。要么是红A亲眼看见卫宫士郎放下执念，要么是卫宫士郎在正义的道路上说服红A。没有第三个选择。
这是“自己”和“自己”的冲突。
“你看的可真是清楚呢！”红A和李默对峙着。
“那当然，你可是我第一个接触的现代英灵。怎么可能会不清楚。”
“你准备怎么说服我？”
“我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难道不是吗？”李默开口。
红A短暂的陷入沉默之中。
旋即开口：“这说明不了什么。”
“南美洲的蝴蝶煽动一下翅膀就能在遥远的北美洲掀起一场龙卷风。微小的改变在后续条件的影响下会造成巨大的偏差。”
“蝴蝶效应只是一种说辞，谁能肯定未来一定会改变。”
“那就让他在眼皮子低下结婚生子。有了家庭的负担，我不幸还能和你一样走上那样的道路。难道，在那种情况下他还要走上和卫宫切嗣一样的错误道路？”
红A的道路走错了。这是他的自我认知，长久坚持的“正义”却发现是错误的。而偏偏自己已无法更改，就如堕入阿鼻地狱一样。
他只是不想让过去的自己走上同样错误的道路。
红A再次陷入沉默。
两人短暂的言语交锋语速很快。却吸引了其他人全部的注意力，这里面蕴含的信息量爆炸。
Archer是现代的英灵，还和远坂凛本人有关。这岂不是说，从他口中能够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这不就等于预知未来了吗？
远坂凛脑袋晕乎乎的。她从没想过会召唤出当代的Servant。那是否意味着，自己能从对方知道自己在未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等……关键不是他的真名还没出来吗？
啪——！！！
“疼疼疼。”
远坂凛用力拍在了桌子上面，但她忘记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这种事情。冬日的桌面本就不温暖，反震效果让她觉得疼痛。
“你在做什么，Master？”红A问道。
这样犯蠢的行为，这女人不是第一次做到。红A可没忘记，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对方就使用了一道令咒。这种冒失的行为，和他记忆中完全对得上。
“还不是你们，所以Archer的真名是什么啊。”
红A没有回答她，李默也没有回答她。两人默契的无视了远坂凛。
红A问：“你要强行改变他？”
“我可没那么强硬，人在不同条件下面对同一件事的做法是不一样的。没有钱在面对违法诱惑的时候会心动，因为他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但如果是有家庭的人就有概念不被诱惑，因为害怕失去。”李默说。
“我明白了，但全都是空头支票。”
“只需要魔力，那么Servant就能一直停留在世界上。据我所知，时钟塔的埃尔梅罗二世就碰上了一个带着Servant到处跑的家伙。你可以亲眼见证，乃至监督。”
“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我心头就是郁闷。”
在对方的面前，自己就像是什么秘密都没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观点，自己的行动……
全都在眼中。
千里眼……可真的让人厌恶。
李默并不意外，换成是别人这么说自己，他会和红A一样不爽。
他说：“到头来果然还有要用这招，莫德雷德说的没错啊，有时候动脑子用嘴皮子是说服不了人的。反而用肌肉当做自己的脑袋更轻松一些。”
肌肉说话，指代的就是打架。
他抬手，天目影打刀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下一秒。
两人，或者说一人一Servant的动作很快。几乎是在瞬间消失在了房间里面，那都不是正常人能拥有的速度。
远坂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问：“他们这是去干什么了？”
“男人之间有矛盾解释不清楚的时候，就要用打架来解决矛盾啦。你说是不是呢？美杜莎桑？”高扬斯卡娅出现房间里面，同时还对着身边的空气说道。
美杜莎出现在那里，说：“叫我Rider就好。”
“呜，真羡慕Rider，能被Master喜欢。明明我也在他的好球区啊。”高扬斯卡娅抱怨道。
“等等，你家Master和Servant对战，你就不担心的吗？！”远坂凛看见高扬斯卡娅询问道。
“只是切磋而已……况且。我不觉得真的拼起命来，我的Master会输给Archer。”高扬斯卡娅表示。
远坂凛砸吧砸吧嘴，连他的Servant都这么认为吗？对方果然是能够正面对抗Servant的魔术师吗？
她感觉脑袋晕乎乎的，一团乱糊。信息堆积在那里，让她该怎么梳理。先是李默说Servant是自己的丈夫？而后被Archer否认不是这层关系，但可以确定两人是认识的。
所以……我认识的谁未来会是Archer吧。
远坂凛抬头，看见间桐樱的视线聚集在了卫宫士郎身上。顺着这视线看向了卫宫士郎。
接着，她就觉得Archer的五官和卫宫士郎的卫宫很像，就是肤色有所差距。
瞬间，灵感的雷电劈在了她的脑袋里面，所有的信息化为了整齐的脉络。当答案出现在脑海中，结果就不言而喻。
“Archer，是卫宫士郎？！！”
远坂凛，几乎是吼出这一句话的。

第一百七十一章 心思
卫宫家是有道场的。而对于红A而言，卫宫家就是自己的家，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在他带路下，两人来到了这里。
李默对这样的室内环境并不陌生。
影视剧里面总是能出现这种，动漫里面出现的频率也不算少。但往往都是一个流派的训练场所出现。私人能够拥有这样的建筑，只能说有钱。
但无疑这里是很好的战斗场所。
“就在这里。”红A站在原地，手上已经多处了两把武器。
「干将莫邪」
是中国古代有名的武器，称呼为红A，真名为卫宫士郎的Servant当然不会持有过这两把历史上的武器。那只是他用的投影魔术投影出来的武器。
名为卫宫士郎的少年在投影魔术上有着惊人的天赋。在其他的世界线更是有着投影神造兵器的彪悍战绩。然而对于普通的魔术师来讲，投影魔术有且仅能投影一些菜刀什么的家常用具。
“先说明，我是不会与你……”
话音未落，呼啸的风声就扑面而来。李默用手中的天目影打刀抵挡了卫宫士郎的双刀。
力量不弱……虽然是Archer，实际上对力量的要求也很高。只是在近战方面的意识也许不如其他人。
李默吐槽：“你等我话说……算了。”
打了再说。
李默并未从对方的动作中感觉到什么杀意。对方所求的是发泄。
交锋开始了。
魔术加持在李默的身上，两人的速度保持了一致，呼啸的风声在道场中穿梭。残影，刀光，在房屋中展现。金属碰撞的声音回荡在此地。
人类和Servant之间的差距似乎没有那么让人绝望。
……
……
远坂凛觉得脑袋里面有一百只蜜蜂在那里嗡嗡嗡的叫唤。在得到正确的结论之后，她反而无法相信。
“我想，应该是真的……虽然没有明着承认，但两人之间的交流都说明。那位Archer说的应该就是我。”
卫宫切嗣，错误的道路。
卫宫士郎是通过这两点判断出Archer的身份的。而且，两人交流的时候还时不时的偷看自己，种种小细节都说明了那个人就是卫宫士郎。
自己会成为那样的人？
卫宫士郎闭着眼，回忆起和Archer的相处，在两人短暂的相处中，他能感觉到对方那不善的眼神。但监狱先前碰到过Lancer那种仅仅因为看见所以杀死自己的Servant，他不觉得那眼神有什么。
可当得知对方是自己，问题来了。
为什么要那样看待过去的自己呢？
更重要的是，他没有反驳切嗣走上的是错误道路。
卫宫士郎感觉问题充斥着自己的大脑，他想知道切嗣走上了什么样的错误。会被认为是错误的……
当事人思绪复杂，另一个当事人，远坂凛的思绪更复杂。
她看了看卫宫士郎的面孔，先前她只是当卫宫士郎是自己的盟友，同学，被自己拯救的人，一个好人。可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和他走在一起。
即使从那番话得知，自己并没有和他结婚。但问题来了，先前李默的那番对围绕自己的召唤的话语就确认了，自己是凭借自己召唤出了卫宫士郎。
自己和他有着紧密的缘分才能做到这种程度。那自己未来和卫宫士郎又是什么关系啊！
难怪Archer和那个魔术师都藏着掖着，这种事情，这种事情！
——当初自己果然还是要准备圣遗物吗？可是实在没有多余的资金了！
自从远坂时臣在壮年去世之后，远坂家的经济情况就恶化起来。虽有着言峰绮礼这位弟子在旁边帮忙打理，但他身上始终有着圣堂教会的影子。而且，对方的理财水平实在一般。
以至于曾经远坂时臣可以随意使用宝石，现在远坂凛进行魔术研究就比较拮据。
这种事情不要想这么多余的事情啊。过去了就过去了。
远坂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然后，她注意到有人在看着自己，远坂凛顺着视线看去，主人是自己的亲生妹妹，间桐樱在看着自己。
她的表情，似乎有些奇怪。
“凛，你怎么了？”
“没什么，姐姐。”
间桐樱也不知道自己心中升起了什么情绪。前辈以后走的近的女生，为什么会是远坂学姐呢？
她感觉自己回答远坂学姐的时候，脸部笑容都十分僵硬。心情开始低落下来，身体就像是不由自主的坠落至深渊。微妙的情绪在心头缓慢出现。不好的念头在心底浮现。
为什么，不能是自己呢？
然后，她就被抱住了。高扬斯卡娅桑的双手从间桐樱的腋下插入进去，然后环抱住对方。
将下巴搁在间桐樱的肩膀上，高扬斯卡娅吐出热气间桐樱耳垂边，她说：“我亲爱的小樱，你难道是吃醋了吗？为了一件根本不存在的事情而吃醋。小樱真可爱呢~~”
“高扬斯卡娅桑……请不要这样。”间桐樱的脸蛋一件被红润占据。她心里面是这么想的，可这种想法被说出来，也太让人害羞了吧。
“不要怎么样啊？小樱真可爱呢。你难道忘记先前说的话了吗？我家Master是注定要改变的吗？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就是看见他成婚哦，你干脆生米煮成熟饭不好。”
“高扬斯卡娅桑！”这种话你怎么能说出来啊。
间桐樱开始挣扎反抗，但人类的力气怎么对抗的了高扬斯卡娅桑呢？
最后是Rider出手拉开了高扬斯卡娅。
她说：“Assassin，不要太过分了。”
“唉~~~”高扬斯卡娅桑委屈的拉长了语气。
妖媚的五官做出这样娇气的声音，只是让Rider觉得矫揉造作。这让她判断，Assassin肯定是故意的。以她的能力不可能做不出相符合的气质。
“那个……人生大事这种事情。等到圣杯战争以后再说吧。我们现在首要的目的，应该是解体「大圣杯」吧？”卫宫士郎摸着后脑勺尴尬的说道。
间桐樱羞愧的低下了脑袋。这种近乎表白的事情，为什么高扬斯卡娅桑要这么直白啊！
远坂凛叹了口气：“现在的重点难道不是在道场中打架的两个人吗？！”
旋即，众人赶往了道场。

第一百七十二章 交流
劲爆消息对当事人带来的影响与道场中战斗的两人没有什么关系。
因为他们全身心投入到战斗之中。
李默有很长时间没有这么畅快的战斗。在原神中他几乎没碰到过什么麻烦的对手，哪怕是神樱大祓最后环节面对的“瘤”，整个过程也很轻松。
在主世界和花园百合铃之间，也仅仅是切磋。自己和对方并非是一个量级，李默能感觉到对手有些畏手畏脚。打得并不畅快。
再一追忆，上次酣畅淋漓的战斗，还要追溯到和猗窝座的战斗。
那位不吃女性，鄙视弱者，重视强者的鬼意外的有着人格魅力。李默痛恨猗窝座是吃人的鬼，但又欣赏对方。
每一个人，每一个生物都是多面性的。
所以最后李默用近乎自残的方式杀死了对方。
锵——
单刀与双刀之间碰撞出火花。天目影打刀和干将莫邪碰撞后分开。
李默除开使用强化身体的魔术，利用「消力」卸去冲击力外，就没使用其他的技巧。日之呼吸没有使用，阴阳术加持没有使用，「燕返」，「兽之权能」都没有使用。
同样的，红A也没有动真格。别说宝具那种压箱底的东西，他甚至连Archer职介的优势都没有发挥出来。
Archer玩近战，貌似很正常？
两人错开，距离被拉开。李默额头上出现了少许的汗，他今日得到了充足的运动。
“喂，红A，你还坚持着正义吗？”
“那种东西，谁知道呢？”
“我知道了，你还坚持着啊。想想也是，如果你放弃了正义，那么就和那个黑色的你一样了。”
“你那双眼睛，看到的东西可真多吗？我现在愈发怀疑你的目的了。既然你知晓这么多东西，那为什么要执着于大圣杯呢？”
红A开口说道。世界存在各种可能性，或者说平行世界。作为『阿赖耶』签订的守护者，他深刻知道这一点，对方述说的是名为卫宫士郎的某种可能性。
高等级的千里眼。
红A已经认为这个陌生的魔术师有着这样的能力。再加上这精湛的武艺和健壮的身体，对方站在一个很高的层次。
既然如此，为什么他要参加「圣杯战争」呢？
李默并不知道红A的心理想法，不知道对方对自己产生了误解。作为魔术师那肯定是魔术上比武术，身体更精通。像是那位埃尔梅罗二世，作为一名魔术师，魔术理论高的可怕，偏偏体弱不堪，弱不禁风。
对方认为李默是纯正的魔术师，只是有着一定的道德和人性。可事实上。
李默在这几天的时间才成为一名魔术师。
基于李默是魔术师这个前提，红A对对方的目标感到好奇，他的目标难道不是那「根源之涡」吗？为何要解体大圣杯呢？按照魔术师的思路，即便「大圣杯」被污染，那思路不应该是净化吗？
“解体大圣杯确实是我的目标哦。红A，你有了解圣杯战争的来源的话。就能猜测到我的目的。”
碰撞在持续着，言语是交流的途经。战斗也是交流的途经，没有杀意的武器碰撞，更能让对方了解自己的意志，自己的想法。
红A想到了：“第三法，是吗？”
然后，干将莫邪脱手而出，在空气中化为回旋镖而来。
李默拿着天目影打刀将两把武器打落，开口说：“开始听人说话了吗？心中的郁闷解除了吗？Archer啊，你是不是对当下的卫宫士郎产生嫉妒之心了呢？明明处于最好的时间，却做着错误的事情浪费自己的时间，这种浪费在你看来是极为奢侈的，为此你才生气，对吗？”
原罪，嫉妒。
李默也是在战斗中才明白这点。稍稍代入一下吧，假如步入社会大学的自己看见过去的自己明明有一定天赋却不好好学习，整天打游戏，是否会恨其不争和嫉妒之心呢？假如，让自己重来……
感觉自己还会那么选择。
理智能让他知道最正确的选择是什么，但名为李默的存在并非是理智的存在。现在的这番话语不正是自己不理智的表现吗？
“你是在刺激我吗？”
“我只是提前引爆炸弹。”
“你担心我和他发生冲突。”
“如果我不来引爆炸弹，指不定后续你会战力到对立面去。甚至你和他会有一战。”
虽说结果是好的。
李默舔了舔舌头，“说起来那样的画面也很不错，固有结界和固有结界的对拼？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吧。观察过的你太多，反而记不住信息了。”
“卫宫士郎，很特殊吗？”红A问道。
“光是我看见过的UnlimitedBladeWorks都有好几种。”李默说。
「UnlimitedBladeWorks」
无限剑制。
卫宫士郎的固有结界。
红A停了下来，他已经没有挥刀的理由。心中的郁闷在一次次碰撞中消失殆尽。
运动，是能够消灭坏心情的。每一次挥刀伴随着手臂肌肉的震动，双眼全神贯注于对方的刀锋之上。那种聚精会神的感觉足以抛弃掉所有的烦恼。
他开始思考先前李默给出的意见，看着卫宫士郎吗……
“你是想我去引导他吗？”
“有可能是他引导你呢？”
“呵？”
“别砸吧嘴，年轻人充满活力。相比之下你反而是一个老古董了。”
“总之，我会看着他的。”红A说道。
李默露出笑容：“前提是你可别在后续的战斗中战死了。”
“己方目前五位从者，难道还会出事吗？”
“Caster在研究大圣杯，非必要的时刻别指望她的战斗力。”李默简单回答：“重要的研究人员可不能把时间浪费在打架上面。”
红A理解这种思路，像是正统的魔术师，都不会打打杀杀，那只会耽搁他们的研究。如果要求得到满足，那么魔术师就没什么威胁性。
——前提是研究的课题并不危险。
“我能理解，出去吧。我已经感知道你的Servant过来了。”
“接下来Berserker那边你也要出力。你对你的姐姐，应该比卫宫士郎更加熟悉吧。”李默开口。
红A沉默不语，似乎是在回忆。

第一百七十三章 安排
红A作为卫宫士郎，在过去经历过什么呢？在那场圣杯战争中，他是如何选择的呢？
李默无从知晓，他唯一知道的是。在游戏中三条线路的卫宫士郎都不会走上红A的道路。也就是说，三条线的卫宫士郎都不是红A的过去。
也就是李某人本人精力不够，否则就蛮想去探索的其中蕴含的秘密。回头在主世界里面吹吹水，不是更爽吗？
那样我就比蘑菇更懂型月了。
“Master，我被Rider欺负了！”
走出道场的时候，李默听见了高扬斯卡娅的声音，旋即这位美少女就把身子贴在自己的身上。
——丰满的身躯带来良好的体验，可李默莫得感情的推了推高扬斯卡娅：“Rider欺负你？可能吗？另外，不要趁机揩油。”
“Master，我才是你的Servant啊！”
“太夹了。请你展现出大姐姐的风范可以吗？我亲爱的高扬斯卡娅桑。”
御主和从者之间的交流很快就结束了。接下来需要和其他御主商量接下来的目标。
——Berserker。
众人重新回到了客厅里面，哪怕是并非本次圣杯战争的参加者——间桐慎二也老老实实的坐在这里。
讲解的人，当然是李默。
在本次圣杯战争中，有两个难点需要处理。
其中一名就是本次圣杯战争中召唤出来的Berserker，赫拉克勒斯。
那是希腊神话中的大英雄，甚至说成是第一的大英雄也不为过。
要对付Berserker很麻烦，强悍的属性，十二次重来的机会。其伊莉雅本人，在冬木市的土地上更是最顶级的魔术师，她能直接和大地相连。
将Berserker的信息全部告诉众人，特别是宝具——「十二试炼」，因为该宝具效果，要击败赫拉克勒斯就需要杀死对方十二次。一次就很麻烦，更何况十二次！
“所以，面对Berserker组合，我建议是不要正面对上，要智取。”李默开口说道。
“那么，怎么智取呢？”
持有千里眼之人，这是其他人对他的认知。可能她们对高等级的「千里眼」这个概念不是很明白。
但远坂凛等人知道一件事。
——名为李默的魔术师在一定程度上窥探过未来。
询问的远坂凛也是抱着，“让看到未来的人安排不就轻松渡过本次圣杯战争了吗？”这样的想法。
李默确实有解决的办法。
虽然没亲自玩过游戏，主要是时间来不及了。但他尽可能搜集的资料中就有关于游戏的信息，比方说在游戏里面一个badend就是因为伊莉雅的好感度不够。在hf线中，伊莉雅更是为了卫宫士郎短暂逆转「此时全部之恶」，掌握第三法拯救了卫宫士郎。
所以，方法很简单。
“让卫宫士郎去刷伊莉雅的好感度就好了。反正士郎是他的弟弟。”
“啊？”远坂凛愣了愣，她看向卫宫士郎问：“你有个姐姐吗？”
“我不知道。我没听切嗣说过。”
卫宫士郎的亲生父母在十年前的那一场大火之中去世了。他明确知道血缘关系上没有兄弟姐妹，那么就只剩下自己的养父，卫宫切嗣这边。
他对切嗣的过去一无所知。只知道切嗣曾经追求过正义，是一名魔术师。
然后呢？
似乎没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最近才知道，切嗣参加过上一次的圣杯战争……
“李君，切嗣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一名愚者。”李默给出评价：“是可恨之人，又是可悲之人。怎么说呢？他十年前参加圣杯战争的目的是为了拯救全人类？然后他的妻子，你的养母死去了。而在最后大圣杯被污染，他的愿望注定不会实现，就利用令咒命令Saber摧毁大圣杯。”
李默看了一眼阿尔托莉雅。
那位在第四次圣杯战争中最后退场的时候，被卫宫切嗣用令咒下达命令的表情让李默记忆犹新——那太扭曲了。
阿尔托莉雅停下自己进食的过程，虽说现在不是就餐时间，但阿尔托莉雅还是在吃东西，食物从正餐转变为了零食而已。
她没露出奇怪的表情。看样子并不在意。
——李默记得，fz是fsn的平行世界。因为二者有着一定的矛盾。可总归这个世界是有着第四次圣杯战争的。
“那，那位伊莉雅，爱因兹贝伦家？”卫宫士郎问。
“你养母就是爱因兹贝伦家族的。卫宫切嗣是爱因兹贝伦家的女婿，只是在第四次圣杯战争结束后。爱因兹贝伦家就拒绝卫宫切嗣踏入他们在德国的城。
卫宫士郎，你应该有印象才对。拿着这件事和伊莉雅去交涉吧。第一次见面可能有危险，红A，Saber，Rider你们一起去好了。”
“那你们呢？”
“我和高扬斯卡娅桑的话，就去见见Lancer吧。”
李默心中想到了计划。
Lancer本就是言峰绮礼从其他人那里夺走的Servant，那么自己从言峰绮礼手上夺取Lancer的控制权库丘林也不会介意吧？他比自己的前辈迪木卢多要潇洒很多。
计划给出，就需要执行。完美无缺的计划碰见执行不给力也会走向失败。做起来永远要比口头说更难。
李默能严格实行自己的计划，碰见失败也能有备用计划随机应变。
另一支小分队就不行了。
李默和卫宫士郎交流了许多，伊莉雅是可以争取到的战力，她本人是小圣杯，是战略级的存在。
他并不愿意小圣杯被吉尔伽美什拿到的情况发生。
“卫宫桑，伊莉雅桑很重要。你的选择决定了伊莉雅能否存活下来。她是爱因兹贝伦家族本次准备的小圣杯，若想召唤大圣杯，那她是必定死亡的。”
李默再给卫宫士郎加担子，他的行动很重要。为此采用极端方式是有必要的。
对方因他的话语而更加郑重。卫宫士郎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自己的姐姐……
切嗣的女儿，要救下来。
李默感觉该叮嘱的都叮嘱了。其中包括和伊莉雅对话的话术，拿卫宫切嗣并未放弃她作为切入点，将锚段点转移到爱因兹贝伦家族身上。
“遇事不决，就去询问红A。”
“我知道了。”卫宫士郎点了点头。

第一百七十四章 教堂里的神父
冬木市圣堂教会的神父在整座城市都小有名气。特别是对教会的信徒们来说，她们十分热衷于来教会进行祷告。听着神父那磁性的嗓音，高声咏唱着圣经的内容，身心从内而外像是被洗礼一般。
言峰绮礼，圣堂教会安排在这里，监管着圣杯战争的神父，有时候也会和正常的神父一样，和信徒们进行着祷告活动。
上午，进行了一场祷告。当所有信徒都离开后，在座椅上独独留着一名穿着夹克的金发男性。从外表看上去，对方很像是机车族的不良少年，但信徒们没有询问神父是否需要帮助。
因为大家都知道，言峰神父会中华武术，而且打的那叫一个利索。
“绮礼，你可真是一名优秀的神父啊。”
当教会里面只剩下那名金发男性的时候，对方开口了。
言峰绮礼关上了大门。磁性的嗓音出现在房间里面：“当然，我一直都是。”
“想来你的父亲会很欣慰。”
“在很久以前，父亲就以我为傲。”
言峰绮礼和金发男人的交流很平淡，很家常，似乎没有什么大碍。
但……这系列对话的前提加上，言峰绮礼亲手杀死自己的父亲呢？
对话就变得可笑起来，地狱笑话的那种。
“间桐家，在前天已经死去了吗？虽然说间桐家那个恶臭味的魔术师让人很讨厌，但间桐家的那两个小鬼蛮有趣的。”
“哦，你也关注这件事吗？吉尔伽美什。”
言峰绮礼走到了神像的面前。
和他对话的人名为吉尔伽美什，是上次圣杯战争中存活的英灵。沐浴在“黑泥”之中的对方拥有了肉身，从而能够在现代的都市中生活。
“因为，很有趣不是吗？圣杯战争啊……十年了，这世界在眼中变得乏善可陈起来了。”
“哦。”
“所以，绮礼。王要你说出先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Assassin突袭了间桐家，仅此而已。”
“Assassin吗？什么时候偷偷摸摸的刺客也有这种手段了。哈哈！”吉尔伽美什瞧着二郎腿，露出轻蔑的笑容。“然后呢？我记得那个家族不是召唤了Rider吗？”
“Rider也是帮凶之一。间桐家的小女孩似乎从他的兄长那里收回了Rider的控制权限。可惜……”
言峰绮礼也是后知后觉的收集了相关的信息。间桐家的覆灭后续是他在处理，煤气管道爆炸这种理由也是他在使用。前几天的冬木市正好有一起燃气管道爆炸，就借同样的理由使用。
“哈哈哈，绮礼，真是可惜了。没有亲眼看见亲手杀死爷爷的孙女吗？那不如考虑考虑让那个小女孩去杀死的自己亲姐姐怎么样？”吉尔伽美什大笑道。
言峰绮礼说：“现在，凛和间桐樱，已经结盟了。昨日间桐家的遗产方面，凛出面通过自己的渠道帮助了他们兄妹。”
“哦，间桐慎二还活着？我以为当Rider被收回的时候，他就已经死去了呢。果然是孩子，争夺权利的过程这么儿戏的吗？”
Servant是战力，也是权利的部分。作为神代的王者，吉尔伽美什知道，没有掌握武力的国王就不是王者。
顿了顿，吉尔伽美什说：“绮礼，现在的情况就是Archer和Rider联合了起来？”
“准确的说，是Archer，Rider，Saber联合起来。卫宫切嗣的那名养子，成为本次圣杯战争的参赛者之一。他召唤的Saber是老朋友。”
“阿尔托莉雅吗？那个天真的姑娘还在追逐着什么吗？真是可惜啊，冬木市圣杯都被污染，变成那种鬼玩意儿了。本王突然有点期待当那个姑娘看见被污染的圣杯时，崩溃的样子了。
本王的宝库还缺少这样的藏品啊。”
吉尔伽美什就如十年前一样，对阿尔托莉雅抱着看待“藏品”的心情。
孤高的王者将世间的万事万物都认为是自己的藏品之一。持有「王之宝库」的他，确实有资格说出这样的话。
“这一次的圣杯战争，和上一次差距很大。Caster的Master已经死亡了，而Caster本身下落不明，这让我很担忧。”
言峰绮礼沉稳的嗓音，像是从不遇到任何困难一样。可在昨天和远坂凛见面后，他就感觉到不妙。
——自己师傅的女儿，自己监护着长大的远坂凛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隐瞒着自己。是和卫宫士郎和间桐樱的结盟吗？
不，不只是那样。
言峰绮礼凭借直觉感知到远坂凛还隐藏着秘密。作为远坂凛数年的监护人，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远坂凛实际上什么信息都没透露给自己。作为魔术师她在“隐匿”的特性上做的很好。但没关系，言峰绮礼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Caster？我记得是那个背叛的魔女吧。呵，既然能够背叛一次，那么就能背叛第二次。说不定她杀死自己的Master以后已经退场了呢？”吉尔伽美什轻蔑的说道。
区区Caster而已，吉尔伽美什没有放在眼中。他本人也能适应Caster的职介，甚至还能竞争一下冠位。而以他现在的性格，除开恩奇都以外，他看不起其他所有的Servant。
吉尔伽美什本就是傲慢之人。
言峰绮礼：“其次，是Assassin的Master，我从未见到过他。他似乎知道些什么，从一开始就避开了教会。”
“哦？是吗？绮礼，看样子你的保密工作做的不怎么样啊。我想起几年前，时钟塔派出了什么魔术师来调查吧。”
“和那位魔术师无关，他看到的只是他想看到的东西。”
“Lancer去什么地方了。”吉尔伽美什没接上面那个问题。那个时候吉尔伽美什正在环球旅行中，并未在冬木市之中。
“他感应到Assassin的气息，我就让他去了。”
“正面放出气息的Assassin？刺客什么时候也光明正大了。有趣，这次圣杯战争看样子可真有趣。”
言峰绮礼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他在思考着。
现已知，Saber，Archer，Rider处于同一个阵营。而Rider早前和Assassin一同出没。那么这个阵营中是否有着Assassin和他的Master呢？
结盟？可圣杯只有一个啊。到头来要怎么分配呢？果然还是要自相残杀吧。
那可就有趣了。
言峰绮礼勾起一丝笑容，说：“是啊，真有钱。”
仅仅是幻想未来出现的场景，愉悦就涌上心头。

第一百七十五章 用枪械的也是刺客
冬木市，是临海的。而东西两侧的新都和深山町，则是被河流所分割。
也就是说，这里是钓鱼者的天堂。端着小板凳，拿着鱼竿就可以在临海钓上一整天。这便是钓鱼佬们的快乐。
李默不是什么钓鱼吧吧友，他甚至从未钓过鱼。在有手机，电脑的现代，钓鱼这种娱乐活动不说是打发时间，只能说是无聊透顶——看着就很无聊。
对于别人喜欢钓鱼，李默不做任何反对。如果你把手机和电脑从他身上剥夺，他甚至还会尝试钓鱼。
比如现在。
第五次圣杯战争开始于2004年。现在市场上还是具有实体按键的手机居多。距离开创新时代的初代iPhone诞生的2007年还有三年时间。
手机上的Java游戏在他看来是那么的泛善可陈。而李默原本的那个手机拿出来，倒是能接入当前世界的网络，即便跨越了世界，但世界与世界之间还是具备着相似性，手机还能正常使用。
但李默本次出门不是真正为了玩，他是带着任务出门的，因此钓鱼似乎是一个最好的选择。在钓鱼的过程中他能够分心观察着四周。
他现在来到旧城这边的海岸线上，找了个偏僻无人的位置，甩杆钓鱼。当鱼线从鱼竿上甩出去的时候，旁边的女性问了。
“Master，你叫我这样做，是想做什么呢？”
“当然是要把Lancer给叫过来。”
“原来，这样就可以了吗？”
释放气息，就一定能引那位蓝色的枪兵过来吗？他不考虑陷阱吗？难道和先前Master派遣使魔有关吗？
疑惑瞬息而过，高扬斯卡娅坐在李默身边，一脸无聊的样子。
自己的Master胸有成竹，她不会疑惑什么。这可是自己的Master啊。作为Servant的自己为Master兜底不很正常干嘛？
“Master，你为什么始终能料敌于先呢？仿佛一直走在成功的道路上。你就没失败过吗？”高扬斯卡娅说道。
“怎么？你还期待着我失败吗？高扬斯卡娅桑，作为我的Servant你能不能想一些好的呢？”
“因为Master这样能干，衬托不了我的重要性啊！NFF服务在Master这里就跟没有一样呢！”高扬斯卡娅振声说道。
明明应该是自己魅惑Master，让他跟着自己的脚步走，可这么到后面变成自己听从对方的安排一步步的前进呢？年轻时候的Master就这么难搞的吗？
明明我享受的是让弱小依靠自己成长的过程啊！
“NFF服务？高扬斯卡娅桑不介意可以在圣杯战争结束后重新建立公司哦，我不会介意。”
“服务别人和服务Master是不一样的概念啊。”
“是吗？那就随便你了……上钩了。”
李默提起了自己的鱼竿，而与此同时，高扬斯卡娅站起了身子，整个人展现出攻击性十足的姿态。漆黑的胶衣贴在她的身上，完美的曲线仿佛是一头矫捷的黑豹。
“啊，没想到Assassin居然是这么一位漂亮的女士吗？”
钓鱼的地点，李默选择的标准是人迹罕至。那茂盛生长的树木，浓密的杂草都说明这里都没有过人类活动的痕迹。
Lancer从树林的阴影中走出。
蓝色的紧身衣将他肌肉的曲线勾勒出来，健壮的手臂拿着一把一人高的鲜红长枪。
“Master，我不喜欢Lancer的表情呢。所以可以动手吗？”高扬斯卡娅说道。
“请随意。”李默慢条斯理的开始卷起了鱼线。
“那么，高扬斯卡娅，出击咯。”
某只将自己伪装成狐狸的兔子开始出击。
Lancer说：“直接就开始战斗吗？这倒是蛮不错的呢！”
长枪，从单手持有变成了双手握持。Lancer进入了认真状态。
高扬斯卡娅并不在意。
魔力，补充。
「兔子革新者」，是能够从大源之中补充魔力的技能。可惜的是这项时间有着冷却时间，作为Servant就是这点麻烦。灵基的限制施展不开手脚。
「魔力装填」，亦是补充魔力的技能。进入战斗的时候能够获得魔力。
这样的技能肯定无法弥补接下来战斗的消耗。但是没关系，自家Master现在的魔力储备有很多。
“NFF服务现在开始行动哦。”
魅惑的声音出现在这里。美少女秘书的手上出现了机枪。双手双枪，子弹从枪口宣泄而出，火光闪烁。
“喂喂喂，你是Assassin吧！为什么Assassin会用枪械啊！”
Lancer吐槽道，鲜红色的长枪在他面前旋转，枪械的子弹被旋转起来“呼呼作响”，密不透风的长枪拦截。利用冷兵器抵挡枪械的宣泄，这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对于Servant来说这很简单。
“啊啦？作为NFF服务的首席执行官，那当然是要使用枪械的啦。”
话语伴随着子弹，几乎是眨眼间，火力网就已经形成了。普通人面对火力网只能寻找掩体，卧倒不动，等待换子的时候。
这只是一个人形成的火力网。这样密集的攻击总会有停滞的时候。
Lancer用长枪拦截住子弹，面朝的方向也在改变。他始终面对着那位Assassin，尽自己最大可能防御全部攻击。
持有「避矢之加护」，这足以让躲避不少攻击。但他的动态视力再强，也无法观看到所有子弹的弹道。即使不用看也能避开一定的数量。
可——太多了。
Lancer只能这么除此下策。
Servant超人般的身体素质，配合自己的宝具作为完成这一步的前提。
“这子弹，有点不简单啊……这就是现代的Assassin的攻击吗？”
Lancer有些措手不及。现代武器的知识在他的脑海中存在，但他从未和现代武器敌对过。
来自于现在的Servant？
“可真是，让人意外啊！”
Lancer拉开了距离，他已经知道间桐家是怎么被摧毁的。以现代武器的强度，能够摧毁房屋的并不少见。
借助着丛林的掩护，他准备直接逃窜。
“Lancer先生是准备逃跑吗？”
“Master就是让我来试探试探，可没让我来送命。情报到手了，就再见咯。Assassin。”
“那可不行哦，Master还没对我下达作战结束的命令。”
追逐戏，开始展开。
当两位Servant开始在树林中追逐的时候，李默站起身来，将东西全部收拾。
“果然，言峰绮礼对库丘林的吩咐是先试探吗？
该去堵住另外空缺的另外一个方向了。”
李默起身。
他只带Assassin一名从者，但没关系，他本人也能和Servant纠缠。即便是库丘林的宝具，他也找到破解的方法。

第一百七十六章 追击,拦截
Lancer——库丘林现在很狼狈。
因为正在追逐他的那个女人很麻烦。
Assassin，真名未知。不过就算知道真名，库丘林也不知道对方是谁。因为对方并非是古代的大英雄，而是近现代诞生的Servant。
甚至有可能，来自于未来。
他从未听说过NFF服务的名号。想想也是，即使作为Servant会灌输正常的知识，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一定知道现代的某些公司。
如果真要灌输那些，那信息量可就多了去。
子弹在树木上，地面上留下一个个痕迹。枪声在这里格外明显，若非这里人迹罕至，说不定就会被人发现。
现在是白天，按照正常情况来说。战斗不会在这个时候打响。即便是Servant之间碰在了一起，双方也会默契的避开，不发生矛盾。
“隐匿”，是魔术师的原则。为此圣杯战争中的多数冲突都在夜晚中发生。
但约定俗成的规则，往往不能维持一辈子。
签订的协约还能用来擦屁股，互相之间的默认……那违反不是很正常吗？
比如说现在。
“Assassin，你和你的Master就不担心被别人发现吗？”
“没关系哦，枪声而已，大不了就说成是黑道在这里交易不成火拼就好了。”
高扬斯卡娅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库丘林无法借此分辨她的方位在什么地方。但袭击来的子弹他总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并且抵抗。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好一阵子。在浓密的树林中库丘林看到的永远都是Assassin留下的残影，以及扑面而来的火力网。
“有点古怪啊。这是在想要把我赶去什么地方呢？我想想……”
冬木市的地图在库丘林脑海中呈现，来到冬木市的这么些天时间中，库丘林早就把整个冬木市都给溜达完毕。从新都到深山町，他都看过一遍。
追逐战的地点在旧城，而圣堂教会的礼堂在新都东南方向的山坡。距离深山町，也即是旧城中间隔着一条叫做“未远川”。
实际上，这里距离未远川还距离一座深山町。现在他还在不断的被逼着远离城市。
库丘林知道为什么Assassin的Master要选择在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钓鱼了。他钓的根本不是鱼，而是自己！
“啧，早知道就在前天完成试探任务了。Master可太麻烦了。既然如此，那本大爷也就不在乎那么多了。”
“隐匿”原则限制着库丘林在第一时间不进入城市，以免出现旁观者。像是几天前在学校碰见的那小子一个人还好，只是单人目击者，他才果断下手。可当目击者的数量多起来，从一个到两位数，乃至三位数呢？
再痛下杀手就会变成屠杀。库丘林主观意见上不愿意做这样。
但……明知道自己的这种心思被使用。即将进入对方的陷阱中，再不进行变通白白送死吗？
库丘林改变了移动方向，似乎这种做法让追逐者感觉意外。但专业水准让对方继续追逐。旋即，对方又追了上来，从侧面开始施加压力。
要将自己重新逼迫去原来的方向？那边果然有着什么在等待着本大爷吗？真是的，难道以为本大爷是蠢货吗？
Assassin的子弹不同于其他枪械，上面携带着“神秘”，是哪一种神秘库丘林分辨不出来，他只是知道那是神秘。如果自己选择灵体化，那么那些子弹会直接贯穿自己的灵核，送自己回归英灵殿。
虽说听命于当前的Master有些不爽，但库丘林可不会背叛自己的Master。
顶着枪林弹雨，库丘林保持着前进。虽然不是被赶往的反方向，但也已经有了偏差。
距离在不断拉开，Assassin的攻击越来越弱，子弹的密度越来越少，似乎她没有在追逐自己，而是在驱赶着自己。
“果然。”
库丘林心想自己选择了正确的道路，越是距离城区越近，对方就越是收敛。现在是白日，魔术师们都要遵循“隐匿”的原则。
但……
真的这么轻松吗？
战士的直觉让库丘林觉得不安。
身处于高山之上的密林之中，来自北爱尔兰的战士判断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位于深山町的西方，如果要说附近有什么建筑，那就是圆藏山上的柳洞寺。
自己步入了圆藏山的范围。
“不能走大路。”
幽深的树林中，库丘林判断出Assassin是希望逼迫自己前往圆藏山范围。从言峰绮礼那里他可以知道在圆藏山有着一条没有人使用的灵脉。
魔术师依靠着灵脉建立魔术工房，构建的魔术工房精密到一定程度的话，是能够在短时间中对抗Servant。当然像是Assassin那样利用大范围宝具直接魔术工房也并非不可。
库丘林没有那种手段，他擅长的是一对一的单独碰撞，他的武艺，他的宝具，击杀单个目标轻而易举。
范围攻击并非没有，但不怎么熟练，在动用宝具的途中容易出现纰漏。不是一锤定音的手段。
当然，以Caster职介就又是那一回事。
既然确定对方在哪里埋下了陷阱。那么远离那个地方就好，无论什么样的陷阱，只要不踩上去，就没什么影响。
“什么人！”
突然，库丘林听到了声音，在这时候来自Assassin的攻击已经渐渐消失，他已经看得见远方的屋檐。树林里面很是安静，落叶在地面上堆积着。
这样的环境，行动难免发出声音。
“高扬斯卡娅桑真是的，虽然我在这里，可至少也要追上来啊。”
“Assassin的Master？”库丘林看清楚了对方，那正是先前钓鱼的男性。
Assassin的Master，库丘林对对方的印象很深刻，在间桐家覆灭的那一天晚上，他看见对方的速度能跟得上Servant。
而此时此刻，对方的手上还拿着一把刀。
日本刀。
“你要阻拦我？”
“是啊，她们应该也快到了。所以，库丘林，能否在这里陪我一段时间呢？”
手持着天目影打刀，魔力聚集在自己的身上。三项身体属性突破了身体的极限，朝着非人之境出去。
让高扬斯卡娅桑没有继续追击的情况只有一个，那边是美狄亚桑已经出来了。
接下来，只需要拖延片刻就好。
李默感受着心脏的跳动，略微生疏的运转起呼吸法。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万符必应破戒
“小子，你是现代的剑豪吗？如果换个时间，我倒是愿意和你作战，但现在不行。”库丘林诚恳的说道。
先前未曾发觉，可当对方双手持刀的时候，他就能感觉到气势。这种说法很玄妙，但直觉就是这么告诉他的。
对方在白刃战上，不弱。
“小子，我将全力以赴。”
库丘林不知道Assassin什么时候会追上来，自己需要速战速决。
刀枪碰触，瞬息之间，长枪和太刀之间就已经碰撞多个回合。
力量，技巧，速度。
对方都不弱于自己。
再这么纠缠下去，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然后就会被Assassin袭击。
在明面上的刺客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躲藏起来的刺客。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秉持着速战速决的念头，库丘林做出了决断。
“既然如此，那么你的心脏我就收下了。”
短暂的拉开距离。库丘林开始咏唱，魔力聚集在朱红色的长枪之上。
这是宝具发动的前提。李默明显感觉到了这一点。
但他没有任何举动，反而是手持着天目影打刀，向前踏步。双眼之中呈现的是无比的冷漠。似乎对即将到来的危机并不在意。
古怪——！
但库丘林并未想那么多。
“「穿刺死荆之枪」”
「GáeBolg」的声音从爱尔兰的光之子口中说出。
鲜红的长枪锁定了对手。
在这一刻时间仿佛陷入了停滞。因果在这一瞬间混乱，库丘林手中的长枪直接锁定了对方的心脏。
此时此刻，即使对方想要逃跑已经不行。他的心脏已经被贯穿。
即使朱红色的长枪还在他的手上。
即使他还未曾将手中的长枪丢出。
但，先确定的是朱红色的长枪刺穿对方的心脏。
「穿刺死荆之枪」
库丘林的对敌绝杀。
因果被颠倒，原本作为“果”的“心脏被贯穿”率先发生，而在片刻后，朱红色的长枪在他手中，然而魔力的洪流凝聚，化为了攻击。
长枪，此刻是“必中”。
因为“果”已经达成，刚刚开始的“因”就必然发生。
李默眼前的世界发现了改变，几乎是在库丘林宝具发动的瞬间，他感觉世界都停滞了下来。他的双眼看见了不可分说的情况。
就像是，他在使用「秘剑·燕返」的时候。
那是在稻妻面对深渊法师的时候，那时候的自己很弱小，需要全力以赴。用日之呼吸来拼尽全力。
也是在那个世界，李默从“战士”逐渐转职成为了“法师”。
阴阳术，现代魔术，神代魔术。集合成为现在，构成了李默身上“神秘”的积累。
他下意思的开始分析当前处境，感受着在库丘林宝具完成时，因果颠倒瞬间产生的余波。
这份风景被李默记忆在心中，下一秒他就要面对库丘林抛出的宝具。
自己的心脏被锁定了。
上一秒，心脏还在活跃的跳动着。
下一秒，心脏就已经被贯穿。
从朱红长枪身上延伸的魔力洪流贯穿了心脏。
致命伤换做影视剧里面的情景应当是捂着胸口向着后面移动吧？
可这是现实。
“动手。”李默开口。
他向前逼近，即便魔力的长枪还在自己心脏之上。
自己的形象看上去应该很恐怖，心脏的部位明明已经被贯穿，但鲜血没有流淌而出，心脏依旧在保持着跳动。
一丝杂念在心中闪过，旋即被他抛弃。
他先是斩断了魔力汇聚而成的光束，这是对方宝具的效果。在贯穿自己心脏的瞬间，其宝具就结束了。但效果一时半会儿还未结束，库丘林还能依靠这魔力长枪影响到自己。
虚无的因果无法被斩断，但近在咫尺的魔力可以。
魔术在太刀上加持，斩断魔力的洪流。
李默看见库丘林那面露震惊的眼神，就像是他与哈桑对放宝具，却先一步被哈桑掏出心脏一样的震惊。
下一秒，他陷入了空灵的状态。
手中挥舞着太刀。
与此同时，库丘林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听到了对方的言语。
动手——？
谁动手。
答案很快揭晓。
从树林的阴影中，高扬斯卡娅不知道从什么方位出现，手中拿着类似手枪的武器。子弹一颗颗的从枪口宣泄而出，火花形成的样子像是一把光剑。
「避失之加护」无法生效，因为距离太近无法判定为远距离攻击。
库丘林无法移动，因为他逃跑的路线全部被封死。那位Master的剑光将可逃跑的路线全部封死，自己想要逃跑的下场就是被对方的太刀砍中。
比起太刀，库丘林选择硬吃子弹。
持有「战斗续行」的自己并不在乎受到一定伤害，在持久战上他不逊色于任何人。
同时，对方的太刀已经朝着自己而来。明明看见对方的刀锋，却感觉自己的两侧仍然会被砍中。对方的技巧似乎很高超。
他还注意的是……
真的就这么简单吗？
为什么Assassin的攻击强度和儿戏一样。
为什么对方Master的刀只是为了封锁自己逃跑的路线。
当库丘林一点点抽出对方Master身体中自己长枪的时候，疑惑就不由自主的诞生。
很快，他的疑惑得到了解释。
一名穿着黑色斗篷，看不清楚的女性就那突兀的出现在树木之间。在转眼间，库丘林无法看清对方太多的身体特征。
但是他清楚。
这也是一名Servant！
而且不出意外，就是失踪许久的Caster！
“RuleBreaker！”
「万符必应破戒」
声音响起。
Caster手上多出了一把匕首。
“这就是你们的绝杀？！！！”
库丘林被两人锁在了原地。几乎是瞬间的事情，那位Master已惊人的毅力站在他的面前，用手中长刀封锁了去路。明明心脏都被贯穿，却跟没事人一样。
其次是Assassin，即使背朝着对方，库丘林也能感觉到对方的枪口对准了自己，是一把呢？还两把呢？甚至是更多吧？
差距都不大不是吗？
Caster的小刀集中了自己。
然后，库丘林就感觉到自己和Master之间的那个联系中断了。
契约被接触了。
旋即，Caster掌握了这一份契约。
整个过程都由对方掌握，自己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所以……自己要第二次更换Master了吗？
这种事情，谁能想到？
库丘林摇了摇头。无奈的接受了现实。
树林中，原本生死相搏的紧张场景，似乎一下子变得和平了起来。
未远川的另一面，新都西南方向的教堂中。
言峰绮礼不免停顿了下。
“Lancer的契约消失了吗？”
“可真有趣呢？”
教堂中，只余他一人的背影和声音。

第一百七十八章 保险
“Master，你的情况怎么样。现在还疼吗？”
战斗结束了，第一时间关心李默的人是美狄亚。因为她是最后出现给予了库丘林最后一击，为此她的距离要比高扬斯卡娅更近一点。
“你不说还没事，你一说现在就开始疼了。”李默面无表情的吐槽道。
高扬斯卡娅过来开口：“Master，在这种时候请不要逗弄美狄亚啊。这样抛下我的话，我会不满的。”
“啧……”李默砸吧砸吧嘴，看了一眼系统里面。很好，经验条距离升级又差一点点。明明战胜了库丘林，多给一点经验不好吗？
“美狄亚桑，拜托你为我治疗了。”他一本正经的说道。
自己现在的情况，是利用术式保持着这种诡异的状态。这个术式大概就是用魔力捏造出虚拟的心脏维持血液的循环，同时阻止伤口恶化。
所谓魔术是人类可以做到的事情，换而言之，人类当前能做到的事情，魔术也能做到。
在中华古代不是有着一个人因为被人说了“树无皮可活，人无心能活”这样的话就一命呜呼，而后发现这个人原来没有心脏这种事迹嘛。
当然，运用的神秘并不是这个方面的。因为教导这个术式的人是美狄亚，她是希腊的魔术师。在型月世界，西方和东方之间的基盘都不是一样的。
“请稍等，Master。我马上使用金羊毛。”
美狄亚拿出了一张金色的羊毛，然后开始治疗。
「ArgonCoin」
美狄亚的固有技能，有着“EX”评价的金羊毛能够治疗伤势。当这是她本人的用法，想要对自己的Master使用金羊毛。
这正是曾经阿戈尔号上的英雄们所追寻的宝物，其有着“扔在地上的时候能召唤巨龙”的传说。只是美狄亚没有召唤幻兽的能力，只好把其当做治疗道具来使用。
在「金羊毛」的帮助下，李默心脏的伤势被恢复了。有着魔术术式作为前提，被金羊毛治愈以后，几乎可以看做是自己的心脏从未受到过攻击。
“那个，我该怎么称呼你们啊？”
库丘林开口说道。
他现在知道自己的Master已经不是那个神父了，而是站在那里的Caster，既来之则安之。他倒是不准备自杀退场。
换都换了，那就看看情况呗。
“我们先回去再说。”李默敲定主意。
这里距离圆藏山的阵地不算很远。一路前行库丘林知道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比如说为什么在新都的圣堂教会里面他能够感受到Assassin的气息，这倒不是高扬斯卡娅本人在那里，而是Caster派出了使魔伪装了她的气息勾引对方过来。
其次是关于战斗，如果库丘林被赶到圆藏山的陷阱里面就皆大欢喜。如果没有就是Master和Assassin牵扯为Caster提供使用宝具的环境。
动用宝具也在对方的预料之中。为此一个上午时间，她们都在改进魔术，知道真名以后就能知道对方的宝具，做专门的针对也相对容易。
在交流中，库丘林知道自己现在真正Master的名字。
李默。
一个外国人的名字。
用的是日本刀，招数流派也像是本土的招式。
当代的剑豪。
库丘林如此判断。
两人交手的时间很短，但武器和武器之间的碰撞足够判断对方的水准，但论白刃战，对方能跟得上自己的节奏。唯一的薄弱点在于技巧，对方的技巧匠气比较重，招式是学自他人却没有融会贯通。他没完全把招式变成自己的东西。
可照本宣科的剑技足够可怕。库丘林能从中感受到大家的影子，那种密不透风的窒息感让他隐约想起自己的老师，影之国的女王也是如此具有压迫感。
在当前这个现代社会还能出现一名剑豪，实属可贵。而且其本人还是魔术师，库丘林的知识里面就有相关知识，不过通常这类魔术师不是都不擅长近身战的吗？
随着两位Servant和Master上山，库丘林知道她们为自己准备的是什么陷阱。巨大的结界遍布在四周，每一个都流露着浓厚的危险气息，从李默口中他知道这些结界全都是束缚类型。别说是他Lancer，换做是Saber过来都要挣扎好长一段时间。
假如自己中途没有改变方向，一股脑的钻进包围网，就不会有自己捅了老板心窝子的事情发生。
真是糟糕。
库丘林是真没想到自己还能第二次更换一位Master，这次可比上次倒霉多了，上一次更换成后的神父虽然只是把自己当做一个工具人，但也还好。可这次的Master是从者，这倒没什么。偏偏从者的老大被自己捅了心窝子。
同事关系该怎么处理啊……
管他的。
库丘林并未因此苦恼很多，大不了就是回归英灵殿呗。反正都是对方获胜了，自己这个失败者还能说什么呢？
在历史上，他的死亡本就不光荣。自杀什么的，他并不在意。
乐天派的性格让他根本不会在意那么多。
能够接受神父当自己的第二个Master，再接受第三个御主也没关系？
“库丘林桑，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吧？我也直话直说，接下来你能作为我们这方的战斗力吗？”李默对库丘林说道。
即使，己方已经拥有多位Servant，可战力这种东西当然是越多越好。在原著中这位库丘林可是依靠自己的技能硬生生拖住吉尔伽美什半天的时间。
“可以是可以，但问题是……最后的圣杯该怎么办？”
“直到现在，我们都没不需要使用圣杯许愿。库丘林你呢？”
李默说道。高扬斯卡娅的动机不明，响应召唤似乎是冲着自己的来的。美狄亚则是和自己相处在一起就好，似乎自己这位Master在她眼中是一名好御主。
那库丘林呢？
“圣杯啊……其实我也没什么愿望需要圣杯。能痛痛快快打架就好。”库丘林说道。
他根本没指望着什么万能的许愿机，那种东西在他看来和神明一样都不靠谱。
稍微休息片刻，李默对库丘林提出要求：“那么接下来请跟着我去一趟爱因兹贝伦家族的城堡吧。库林的猛犬。”
接下来，应该就是碾压局了。
只要掌握了小圣杯，那么这场圣杯战争就可以宣告结束了。
他想到。
库丘林想了想，说道：“当然没问题。”
美狄亚这时候说道：“Master，你太容易相信Lancer，请让我为你上一份保险吧。”
她说道。

第一百七十九章 城堡外
圣杯战争这个仪式是由三个魔术师家族一同建立的。分别是远坂家，间桐家，爱因兹贝伦家。
远坂家现在只剩下远坂凛这一根独苗，间桐家的家主被李默干掉就剩下间桐姐妹。反倒是爱因兹贝伦家族发展的很好。家主那群老不死都蹲在德意志的城堡之中，只派遣了伊莉雅这么一个女孩来到日本参加圣杯战争。
她身边是跟有两个女仆，但这两名女仆都是人造人，在爱因兹贝伦家族那群人眼中，不算是人。
爱因兹贝伦家族并未像间桐家那样全族都搬到冬木市，而至一直停留在老家德国。但他们在冬木市也有一处地产，作为爱因兹贝伦家族参加圣杯战争时的据点。
而这一处地产，是一座城堡。
自带花园的城堡。
当踏入爱因兹贝伦地界的时候，远坂凛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因为这里的花园没有种植任何花朵，反而是一棵棵高耸的树木，这里更像是森林，就像是圆藏山四周未开发的无人区一样。
可恶，这样的地皮究竟价值多少啊。
远坂凛有些羡慕嫉妒了。在远坂时臣英年早逝之后，远坂家的情况就开始一日不如一日，生活上是不愁，但魔术研究上就捉襟见肘了。特别是远坂家的魔术还需要购买宝石。
总所周知，宝石的价格很是昂贵。现在的科技也能人工合成宝石，但那玩意儿，从“神秘”的角度来看，属于是勉强可以使用的石头。
远坂凛进行魔术研究的时候，需要的是天然宝石。
不仅仅是远坂家，实际上间桐家现在也衰败了很多。未来可以预料到的是在间桐老爷子死去后，间桐家只剩下间桐兄妹的当下间桐家会逐渐衰弱。
但，为什么同为御三家，你爱因兹贝伦家族还是这么强盛啊！
“Master，你怎么了？”红A开口询问道。原本保持灵体化的他，在进入这里以后解除了灵体化。
面对那位可怕的Berserker，他要全力以赴。
远坂凛说：“没什么。”
她难道要说自己羡慕爱因兹贝伦家族丰厚的财产了吗？
不对，应该说是嫉妒才对。
她肯定不会将这种情绪流露在外，远坂凛开口问道：“Archer，你对这里熟悉吗？”
“略微熟悉。”红A开口，他的身份已经被某个魔术师给揭穿了。既然如此就没有隐藏的必要。
他在生前确实来过这里，但凡卫宫士郎参加了圣杯战争，那么必定会和伊莉雅那边产生联系。因为他们有着一个共同的父亲。
卫宫切嗣。
远坂凛的想法与红A之间的对话算是小插曲，一行人很快接近了城堡。这座城堡根本不像是日本这边的建筑，更像是西方古代的建筑。爱因兹贝伦将德国家乡的建筑风格搬运到了冬木市。
——有钱任性。
家里住着公馆的远坂凛想道。实际上她家的公馆也是偏向西洋风格。
“李君那边真的没关系吗？还有慎二，把慎二一个人留在家里面没问题吧。”卫宫士郎看着远方的城堡，说道。
实际上在早上碰面之后，那位年轻的魔术师还帮助自己整理出关于切嗣的遗物，在里面就有着飞往德国的机票。联想到对方给自己的说辞，卫宫士郎认为说服自己未曾蒙面的姐姐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但李默那边，是要和从者正面对决。
“李默那边，不要担心了。Archer说过，在近身白刃战方面，对方和从者相差无几。面对上Lancer不会吃亏。不过，卫宫说的关于间桐慎二，他一个人留在卫宫家没问题吗？”
对间桐慎二，远坂凛可以说自己是有些偏见。那位没有魔术天赋的长子总是以一种很油腻恶心的态度出现在学校里面，如果不是颜值吸引了一部分女生，间桐慎二在学校就是人人喊打的情况。
她询问的目标是间桐樱。
在这两天，樱不知道是吃了什么药，开始把间桐慎二吃的死死的。间桐家的长子现在开始畏惧名为间桐樱的少女。
间桐樱说：“走之前我嘱托藤村老师过来一趟，有藤村老师在，不会有事的。眼下也不会有从者袭击家里的。”
李默一行人在钓鱼，钓的是Lancer。而自己等人来到爱因兹贝伦家族的城堡，即将面对Berserker，剩下的五骑从者都在同盟手中。除开上次圣杯战争的Archer外，几乎没有其他从者游荡在冬木市了。
是的，间桐樱等人已经知道了吉尔伽美什的存在。并对对方提高了警惕。
关于他的信息，众人也了解。那个骄傲的王者根本不会去做偷袭普通群众这种事情。而且，现在是白天时间，即便是再胆大妄为的人也不会在闹市区动手。在荒无人烟的地方还能说是遵守“隐匿”的原则，但白日和居民区两个关键词联系在一起。那就等着被众人一起讨伐吧。
虽说现在那位Archer面对的情况和被众人一起针对没区别。
“有藤村老师在的话，那间桐慎二是不会做出多余的事情。”远坂凛点头。
藤村大河，英语教师。其本人的家庭背景貌似是和黑道有关系？但大家对她的印象就是老虎，在学生之间她还有这‘老虎’的美称。
当然，远坂凛对藤村老师的印象还有就是强运了。
走在路上都能捡到福泽谕吉，不是强运还是什么？
卫宫士郎对此也没意见，李君那边速战速决后不是去自己家就是来这边帮忙，前者会保证家里的安全。后者会加速谈判。
但他也有另外要担忧的事情。
“我们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过去，真的没有问题吗？而且三位从者的气息都没有隐藏。”卫宫士郎说道。
从者，Servant的气息都可以收敛起来。当然没有「气息遮断」这种技能，在近距离还是会发现。但那是限制在一定距离。
而现在Saber三位从者都没收敛自己气息的意思，完完全全的展开。即使是Berserker这种不擅长侦查的从者也会发现吧。
“不这样做，偷偷摸摸进去会别当做入侵者。己方有三位从者，主动权在我们这里。事到如今就不要慌张。”
箭上弦上不得不发，卫宫士郎现在说这些也已经迟了，他调整好心态。带着众人前进。
很快，爱因兹贝伦家城堡的大门就已经到了。
而在大门前，强壮如漆黑灯塔的Berserker站在那里，而白发红瞳的娇小萝莉站在Berserker的身边。
“哦，卫宫士郎。那天晚上初次见面以后，你是特意来送死的吗？”
女孩，露出甜甜的笑容。

第一百八十章 伊莉雅的想法
伊莉雅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
爱因兹贝伦当代派遣参加圣杯战争的人选。是自己养父卫宫切嗣的亲生女儿，是自己未曾蒙面，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
从那位魔术师口中了解到这些，卫宫士郎的心情有些复杂。切嗣那个人，很少对自己说起过去的事情，正如自己一样，在十年前的那一场大火中失去了太多太多，以至于无法回头看的地步。
当然，这是自己以为。
实际上，十年前的那一场大火是切嗣引起的。大半个新都都因为那一场大火而付之一炬。
参加这场圣杯战争，可能是自己这一辈子最明智的选择。因为这样，自己能了解到很多很多关于切嗣的事情。
“伊莉雅，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
“嗯？随便你哦，我是不在乎死人会是什么态度的哦。原来如此，我就说为什么卫宫你会出现在我的面前。原来是有三名从者吗？我看看，Saber，Archer，Rider吗？”
伊莉雅的视线扫过三名御主的身后，这三位从者并未进入灵体化，通过视觉就能观察到她们的存在。
从者的数量上存在差距，但伊莉雅没有任何慌张的情绪，数量的差距并不意味着战力上的差距。
远坂凛开口：“伊莉雅丝菲尔，你们家的待客之道就是这样的吗？就让我们在门外站着吹冷风？”
“看样子，你们不是来和我交战的啊。真意外呢，伊莉雅还以为你们带来三位从者是为消灭Berserker的呢。”伊莉雅说。
“那样的话，我们就直接潜入进来袭击不就更好吗？”远坂凛说。
“远坂凛，我还是叫你凛吧。就算你们现在动手也没关系哦。”
“你就不害怕吗？”
“为什么要害怕呢？Berserker是最强的。”
短暂的沉默。远坂凛能够从这番对话中知道，眼前的少女是确确实实的相信，她身边的Berserker可以对抗己方的三位从者。
赫拉克勒斯。
希腊神话中的大力神，是神话中最强的大英雄。
从这份自信中，远坂凛能嗅出危险的感觉。她联想到名为李默的魔术师安排三位从者过来的原因。先不提伊莉雅，那位似乎什么都知道的年轻男性眼中，需要三位从者才能稳赢Berserker吗？
沉默一段时间的卫宫士郎说：“伊莉雅，我想要和你商讨一些事情，一些关于切嗣的事情。”
“卫宫，切嗣？你是说那个抛弃自己女儿的男人吗？他有什么好商谈的？卫宫士郎，你是想现在立刻马上和我交战吗？”
伊莉雅的语速比先前快上几分，卫宫切嗣这个名字已经干扰到她的内心世界。
仇恨，藉由这份情绪能够保存住对方的完整形象。那个不苟言笑的中年人，始终在伊莉雅的脑海中徘徊。从十年前分别以后，持续至今。
“伊莉雅，有没有一种可能。不是切嗣不来找你，而是爱因兹贝伦家族不让切嗣与你见面。”
卫宫士郎想起了李默指点自己事情的关键。
伊莉雅丝菲尔仇恨的是卫宫切嗣抛弃自己的这种行为，对卫宫切嗣本人，她实际上保有着正面的形象。
至少，她希望自己的父亲可以是一个正常的父亲。
切嗣是一个好父亲。至少在曾今德国的生活能证实这一点。
切嗣不是一个好父亲。因为在那时他的心中有着比家庭更重要的事情。
“你说是就是吗？”伊莉雅明显不相信卫宫士郎的说辞。
“每一年，在切嗣活着的每一年，往往是在冬季的时候，切嗣都会离开冬木市一段时间。然后，每一次回来就能看见切嗣的表情落寞。他是去找你了，伊莉雅。”
卫宫士郎不会忘记这点，在和卫宫切嗣生活的几年时间中，他总是在好奇，为什么切嗣每一年都要在下雪的时间去往外国呢？安安心心留在冬木市过年不好吗？
现在，他明白了。切嗣是想要和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起过年。
那时候切嗣的想法已经无从得知，卫宫士郎只是知道每次切嗣从外国回到冬木市的时候，脸上失望的表情就会更加浓重一份。
他是带着失望进入了坟墓。
那份失望是因为什么而产生的呢？
年幼的卫宫士郎不知道，年长的卫宫士郎，有了一定的猜测。
伊莉雅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什么。但最后陷入沉默的。
她想要反驳，可内心又有着期待。一方面是爷爷他们所说的，卫宫切嗣抛弃了自己。另一方面，是面前卫宫士郎所说，切嗣没有抛弃自己。
两种声音在自己的脑海中不断打架，想要左右自己的判断。
良久，伊莉雅开口说道：“塞拉，莉洁莉特。招待客人。”
她扭头就朝着城堡内部走去。
原本就侍奉在她两侧，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女仆们也开始了行动。
两人面无表情的同时说道：“是的，大小姐。”
塞拉，莉洁莉特，是人造人，同时也是伊莉雅的女仆。正常情况下，伊莉雅是不会出现在大门前，而是这两位女仆来招待客人。
但，那种情况的前提是，客人是正常情况。
三位御主带着三位从者前来，明显不是正常情况。人造人的实力并不算弱。可这不代表，她们能和从者交战。
因此才有伊莉雅亲自带着Berserker来到城堡门前的情况。
“请跟随我们来，客人呢。”
远坂凛和间桐樱在卫宫士郎的引导下，众人跟着两位女仆就进入了城堡当中。
只有红A在进入城堡前，停顿了片刻。仰仗着千里眼的存在看向了远方。但只是看了一眼，他就进入了城堡。
“Archer的视线一如既往的灵敏，该说真不愧是靠着远程攻击吃饭的职介吗？”
李默手上的留念镜放下，这个道具有着窥探远方的功效。平时李默都当做望远镜使用。
估计被花散里知道了，会说暴殄天物吧。
他现在的位置位列于一座高山之上，这里树木丛生，但并不影响李默眺望到远方爱因兹贝伦家族的城堡。
在这条山上有着一条公路，想要去爱因兹贝伦家族这里是必经之路。
说不定这里就是十年前，爱丽斯菲尔飙车的地方。
“高扬斯卡娅桑，库丘林。有客人来了。”
李默的视线转移，看见山下的公路上行驶着一辆摩托车。

第一百八十一章 袭击
李默口中的客人，当然是需要打上引号的。因为对方和自己并不熟悉，自己只是单方面了解对方。
金发，红瞳。
这样的搭配在这个远东的国度，会被人一眼注目。因为这是标准的外国人的样子。
而就是这么一位外国人，穿着一身夹克，弯腰双手把持着摩托车的车把，整个人都俯在了摩托机车上面。
马达的声音响彻，吉尔伽美什很喜欢这种声音。
在言峰绮礼那里知道情况后，他觉得本次圣杯战争似乎变得无趣起来。当御主之间进行联合，数位从者联合在一起就会杀死圣杯战争。
绝大部分从者之间的差距并没有拉大到对抗复数的从者。
从教会离开，吉尔伽美什决定为这场变得无聊起来的圣杯战争增加一点变数。
突然——
吉尔伽美什原本微微上翘的嘴角被抹平。
“啧！”
他从机车上一跃而起，明明是时速高达数十公里的摩托车，从上面摔下来就是死亡的结局。可对方却能通过手脚一起发力，从摩托车上一跃而起。后空翻之后成功落在地面上，在落地的瞬间他的双手甚至还插在裤兜里面。
宛如杂技一般的动作，但他本人的形象却丝毫没有变化。
就在同一时间，先前的摩托车还在前进着，只是下一秒就被爆炸所掩埋。
是炸弹。
从公路旁边的树林中丢出来的炸弹直接炸掉了他的摩托车。
“打扰王的兴致，这份错误就用你们的生命偿还吧。”
吉尔伽美什冷漠的说道。
然而出现在他面前的并非是从这的身影，而是一声声枪响，一颗颗子弹。
火力网已经形成。
现代武器。
哼！
吉尔伽美什面前出现金色的旋涡，稍后是如盾牌一般的装备竖立在他的面前。
哐当哐当哐当……！
子弹全都被盾牌当下，这一面盾牌本就是宝具，用来抵挡现代枪械的也是搓搓有余。
吉尔伽美什想起了上一次圣杯战争，Saber的Master就是很喜欢用现代枪械来对付敌人。不得不说，这样的行为确实有效。在那次圣杯战争中不少的御主就吃亏。
可对从者而言，这就是小孩子手上的玩具。
很快，吉尔伽美什就发现了不对劲。这些子弹不是单纯的子弹，而且，既然都来袭击自己了。那么对方必定是本次圣杯战争的参赛者。对方的从者怎么还不现身。
难不成，使用枪械的是从者不成？
火力网持续到现在根本没有停止的意思。子弹宣泄的程度来看似乎根本不需要换弹，按照吉尔伽美什看影视剧得到的经验来看。既然是那些个人主义题材的孤胆英雄也有着换弹的间隙。
“有意思起来了。”
吉尔伽美什倒是没想到，本次圣杯战争会召唤使用枪械的从者。他已经观察到子弹宣泄的方向，由此判断出从者在什么地方。
金色的旋涡在他的身后出现，一把把各种各样的武器从旋涡之中探头，然后如炮弹一般射了出去。
轰炸开始。
这些武器每一把都是宝具，即使无法使用真名。可宝具本身的坚硬度在一定加速度的情况下就可以变成是致命性十足的武器。
一时之间，吉尔伽美什所标准的目标就在接二连三的宝具轰炸下变成了废墟，可吉尔伽美什并不满意。因为他并没有观察到那里有人。
对方转移了阵地。
下一秒，他听到了一名男性的声音：“Lancer！”
瞬间，一抹蓝色的身影从另外一个方向出现。他身上聚集着魔力量抵达了一定程度。
库丘林来到马路之上，单手握枪，踏步朝前，掌握朱红长枪的右臂上肌肉鼓起，全身上下的力气都在这一枪之上。
「穿刺荆棘之枪」
“「GáeBolg」！！！”
这是，颠倒因果的一枪。
先是刺中，再是丢出。
因果逆转！
吉尔伽美什似乎看见了自己的心脏被贯穿的样子，但那都是虚无，是对方的宝具锁定自己的样子。
“哼，原来你这条狗已经投靠被人了吗？真是的，绮礼那家伙难道不知道背叛过的狗还会背叛第二次吗？”
他人是库丘林，是言峰绮礼从别人手上夺取的从这。爱尔兰的光之子，或者说“库林的猛犬。”
吉尔伽美什很喜欢后一个称呼。
但此刻他的注意力已经高度集中。他知道库丘林的宝具，颠倒因果的能力确实可怕。
但是啊……
“见证本王的英姿吧！杂修。”
原本穿着的黑色机车马甲被黄金的铠甲取代。上一秒还是都市青年，下一秒就是古老的王者。
库丘林的宝具有多种应对方法，其一是超高速的自愈能力保证自己的心脏即使被贯穿也不会死亡。其二，便是幸运到根本无法刺中的地步。
后者难度很高，但吉尔伽美术恰恰是条件符合的人。他的幸运足足是“A”等级。与库丘林的幸运“E”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再加上身上的黄金铠甲本就是对魔术的装备。
「A」级的幸运。
对魔术的黄金铠甲。
对情报的先知先觉。
各种综合因素之下，库丘林的宝具判定失败。因果逆转失败，吉尔伽美什以轻松为代价躲开了致命的威胁！
但库丘林的身上并没有流露出什么惊愕，只是低声自语：“果然被Master给说中了吗？”
在安排的时候，李默就指出要库丘林第一时间就是用宝具，而高扬斯卡娅桑会给他吸引对方的注意力。而且那时候他就笃定库丘林的宝具杀不了对方。
被对方说中了。
库丘林心情不是很好。但眼下他还需要负责牵扯吉尔伽美什。
拿着武器的库丘林冲了上去，他的宝具释放的瞬间，并非是真的将朱红长枪真的丢出去。而是更加类似于魔力的诅咒，直接贯穿对方。
只是这次没有命中对方，吉尔伽美什已经挣脱宝具的影响。
可吉尔伽美什没有将全部注意力聚集在眼前的疯狗上面。
他看向了天空，此时从天穹传来轰隆隆的声音。一眼，吉尔伽美什看见了一辆直升飞机。
而在上面，一个身材窈窕的美少女正拿着现代的武器。
然后，子弹宣泄而下。同时伴随着还有诸如手雷一样的投掷物。

第一百八十二章 美狄亚到来
武装直升飞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深山老林之中，在高扬斯卡娅桑的指挥之下。这种现代科技造就的庞然大物显露出自己的狰狞。上面自带的机枪吞吐的子弹不计其数。
吉尔伽美什被机枪的火力覆盖着，连带着柏油马路在被子弹扫射后留下一个个孔洞。
李默看着武装直升飞机突然出现在空中，又看见这东西飞到了与公路平行的地方进行更加精准的攻击。
“军火女王啊。”
高扬斯卡娅的表现就如同售卖军火的商人，手枪，冲锋枪乃至机枪，各种各样的枪械高扬斯卡娅都拿得出来。而且，还不需要在乎子弹的数量。
只要拥有魔力，高扬斯卡娅就拥有着无限火力。
NFF特别服务。
现在高扬斯卡娅桑所有的攻击都是这个技能的功劳。
其大概含义就是高扬斯卡娅能够从NFF公司获得火力支援。各种轻重型武器一应俱全。其宝具召唤来的庞大战争机器都是从NFF公司召唤而来的。
那么，NFF是什么呢？
高扬斯卡娅解释为她创建的公司。
李默还是不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公司。只能依稀从记忆中找寻关于她的记忆。这次来这个副本世界以前，他查询的资料中并没有关于她的信息。
谁能想到fsn世界中会出现高扬斯卡娅这位Beast呢？偏偏这一切还很合理，因为这是美狄亚借助自己的“御主身份”召唤出来的光之高扬斯卡娅。
「兽之权能」，有着这一个技能的自己成为了“圣遗物”。
“魔力结晶又耗费了一块啊。”
美狄亚直接从大源获取魔力的手段，李默学习了。按照美狄亚的说法，自己的身体更像是神代的人类，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李默也能在现代的环境下生活。
实际上让神代的人类直接出现在现在的地球，会导致性命丢失。原因，大概是升级版的“水土不服”。
现在，李默负责三位从者的魔力消耗，其中高扬斯卡娅和美狄亚两位战斗起来是消耗魔力的大户，倒是库丘林，魔力消耗的并不算多。
李默手上有不少魔力结晶，毕竟美狄亚桑随手就能从大源弄出来一块很大的魔力结晶。他不如美狄亚，但也能弄出来不少。像是那种榨取人类生命力获得魔力结晶的做法，是三流魔术师才会去做的。
“可以结束这一场圣杯战争了。”
他看的很清楚，在美狄亚召唤出来高扬斯卡娅，自己手上有了两位从者。这场圣杯战争自己的赢面就很大。在拉拢间桐樱，依次为跳板拉和卫宫士郎，远坂凛结盟以后，这场圣杯战争已经失去了悬念。就像是在游戏比赛中一方领先了一万经济一样。
他几乎杀死了圣杯战争。特别是在将库丘林的契约从言峰绮礼手上夺取后。库丘林本人并无什么意见，他又不是什么扭捏的人，他对言峰绮礼可无什么忠诚可言。
如果顺利，卫宫士郎那边说服了伊莉雅，那么本次圣杯战争七位从者属于同一个阵营。唯一的变数就是这位吉尔伽美什了。
自己根本说服不了这位王，如果是Catser职介的吉尔伽美什，或者是幼年的吉尔伽美什，他都还可以去试着说服。但Archer职介的成年吉尔伽美什。
既然作为朋友的情况很低，那李默干脆不扭捏了。
李默一直注意着战场上的情况。库丘林和高扬斯卡娅正纠缠着吉尔伽美什，战场还么出现一锤定音的情况。吉尔伽美什现在表现的游刃有余，王之财宝里面的宝具似乎源源不断，从金色旋涡中出来的时候，附加的初速度足以造成强大的破坏力。
动能武器，最简单也是最质朴的攻击方式之一。偏偏也是最难以抵挡的攻击。
库丘林正面进攻吸引了吉尔伽美什的大部分火力，而高扬斯卡娅则是从侧面进攻，军火不断压制吉尔伽美什。但偏偏吉尔伽美什王之财宝中的财宝真的很多。防御性的宝具不计其数。
“算算时间，美狄亚桑应该到了才对。”
在看到吉尔伽美什的时候，李默就做出了一个决断，将自己的式神派遣出去，前往圆藏山通知美狄亚立刻过来。即使明知道这样会打乱美狄亚对大圣杯的研究。但他不得已而为之。
圆藏山距离这里并不算太远。在提瓦特获得的式神作为灵体，又李默法术加持，脚程几块。
因为对手是吉尔伽美什。
对方的自傲决定了在不是绝境的时候不会动用EA。既然如此那就学习卫宫士郎，让他没有释放EA的时候就杀死对方。
“Master。”
美狄亚瞬间出现在李默的身边，这并非是灵体化，而是空间转换类的魔术。借助着李默和式神之间的联系，美狄亚以此为目标瞬间移动到李默身边。
高扬斯卡娅和库丘林拖延的时间足够她赶过来。
“拜托你了，美狄亚桑。请你加入战场，一同攻击吉尔伽美。但在那之前，希望你能为我加持魔术。”
李默摆出的态度很明显。他会作为奇兵，对吉尔伽美什发动机会。
“你的意愿，我亲爱的Master。”
科尔基斯的公主，魔女美狄亚张开斗篷，升上天空前往战场。有着美狄亚加入战场，吉尔伽美什就不显得那么游刃有余。
经过魔术强化的李默身体素质已经堪比从者，他掌握着自己的呼吸，调整自己的状态。
李默不害怕遭遇战。因为他迄今为止最艰苦的一场战斗就是遭遇战。时至今日，李默还是记得自己和猗窝座的那一场战斗。
拳拳到肉，利用「消力」和身体素质强悍的鬼交战，是他以前未曾想到的。那种热血上头的事情，自己居然也能做的出来？
幸运的是，那一场战斗是自己赢了。即便是身体暗伤无数，独自干脆利落的被贯穿。那一场战斗还是自己的胜利。
接下来李默不介意复刻那时候的情况。因为自己即将升级了，到时候再重的伤势也能全部修复。
必要的时候，可以以伤换命。
在山坡，借助着树林李默养精蓄锐。吉尔伽美什恐怕发现了自己这个御主的存在，但在他看来御主是没什么威胁的。
这边是灯下黑。
李默等待着时机。他看着吉尔伽美什的身影，等到转瞬即逝的机会。
许是几分钟后。
机会被他等到了。
下一秒，他如猎豹窜出树林。只在原地留下阵阵残影！！！

第一百八十三章 绝杀
吉尔伽美什的心情很糟糕。
现在的情况对他而言很是不利。
从圣堂教会离开的理由很简单，他就是想要取得本次圣杯战争的小圣杯。在本次圣杯战争变得很无聊的情况下，直接召唤圣杯来改变圣杯战争的结局。
当圣杯之中的黑泥从中流淌而出的时候，这场圣杯战争的性质就已经改变。「此世全部之恶」将会将整个冬木市化为人间炼狱。
然而，在半路上被袭击了。
一开始两位从者也就罢了。后续又加入了一位Caster。
被三位从者共同对抗，说明其幕后主使者的慎重。吉尔伽美什为此并不绝对生气，作为至高无上的王者被这么针对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可自己的计划被人打断，就难免让人觉得烦躁。
面对三位从者，吉尔伽美什单凭普通手段还一下对付不了这些从者。
要动用EA吗？
但很快动用这个宝具的念头便被吉尔伽美什丢掉，库丘林像是一头疯狗冲了上来。
库丘林依靠战斗续行，本身持久战很强。硬是在正面战场拖住了吉尔伽美什。而来自Assassin的宝具和来自Caster的魔术也分散了很大的注意力。
王之财宝里面的宝具正在不断被这三个从者消耗。
同时，刚刚被打退的库丘林近在咫尺的面容，吉尔伽美什从金色漩涡中抽出一把武器抵挡。
库丘林说：“嘿嘿，Archer，我可是早就想和你过过招了。世界上最强的王者也就这点能耐嘛！”
他知道吉尔伽美什的真名，倒不是李默告诉他的，而是在言峰绮礼那里的时候发现的。
吉尔伽美什说：“疯狗，你真是在惹怒本王！”
他这下子生气了。在抵挡两位从者军火和魔术轰炸的同时，金色的锁链从旋涡中出现。
「天之锁」
这是吉尔伽美什友人恩奇都的化身，是对神性特攻的宝具。其作用是对方的神性越强，束缚能力就会越大。
而恰巧，库丘林是有着神性的。
爱尔兰的光之子，身上有着不菲的神性。
吉尔伽美什平日不愿动用天之锁，这代表着天之锁，代表着自己的友人。
然而此刻却不得不动用。
愤怒已经冲上他的大脑。
被疯狗逼迫到这种动作，何尝不愤怒呢？
就在此时，吉尔伽美什眼角的余光看见了从树林里面窜出来的一道黑影。是从者吗？不，身上没有从者的气息。甚至也不是式神，而是人类。
难道是他们的御主？
真是可笑，难道以人类的身躯还能参加从者之间的战斗吗？
吉尔伽美什对普通人嗤之以鼻，如果说从者还能让他在战斗中正眼对待。那么人类在他眼中就如孩童一样弱小。
于是他根本没去想对方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冲出来。难道是自大到送死吗？
吉尔伽美什没想那么多，性格让他注意不到这一点。
十年间，他见识过太多人类。其中因自傲高估自己能力的人去做做不到的事情而失败他见得太多了。
李默并不是那种自傲的人，鬼杀队的一切磨练出他现在的所有。
鬼杀队与鬼之间，就像是用鸡蛋去碰石头。本就是高风险的事情，自傲的人，狂妄自大的人会因为种种细节从而失去自己的性命。
以小博大，鬼杀队剑士最擅长的事情。
距离吉尔伽美什的路程还剩下一半。在他的面前几个金色漩涡出现，从里面冒出了武器。
王之财宝版的动能武器朝着李默而来。
即使看不上李默的实力，可吉尔伽美什仍然给予了一定的关注。
李某人并不觉得害怕，看见对方那不在乎的表情，他就知道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
不足为据。
还在使用王之财宝的吉尔伽美什根本没有释放“EA”的打算。
「天地乖离开辟之星」
那才是吉尔伽美什最强的宝具。那是世界上最初之剑，是与“切开世界”这个概念划上等号的强大宝具。
锵锵锵——！
瞬息之间，李默手中的天目影打刀就弹飞了宝具。动能通过坚韧的天目影打刀传递到双手之上，皆被他使用「消力」的小幅度动作去除。
武术，就是如此的神奇。
转瞬间，李默来到吉尔伽美什的面前。库丘林被吉尔伽美什的天之锁牢牢锁住，但高扬斯卡娅和美狄亚为他争取到时间挣脱天之锁。
库丘林利用卢恩符文配合美狄亚的魔术援助暂时削弱自己的“神性”，从而躲开天之锁的判定。
吉尔伽美什和库丘林开始了白刃战，美狄亚则是全力帮助库丘林对抗天之锁。
自己这一方面早早的做好了针对吉尔伽美什的准备。
李默距离吉尔伽美什还有十米之距。
对方还是只用余光看着自己，从未用正眼看过。
只是朝着自己这一方面的金色旋涡数量翻出了一倍。
——高傲是会害死人的。
——在河边常走的人总会湿鞋的。
李默无悲无喜，他的眼中就剩下吉尔伽美什。“受肉”后的对方在显界之后不会消耗魔力，只是优点。但他也获得了所有血肉之躯的缺点。
从者需要破坏他们的灵核——即心脏才能让对方退场。
但人类，可以砍头。
而剑士，最擅长的就是斩断对方的首级。
眼中的世界变得换么了很多。
自己在做最擅长的事情。
有很长时间用来学习阴阳术和法术。诚然，释放法术也很帅气。但当手握太刀上前作战的时候才更让人热血沸腾。
自己是一名武夫吧。
此时此刻，李默变得格外冷静。
宝具再次被他劈飞。强大动能让他一时半会无法完全用「消力」化解，握持太刀的双手没有动，动能传递到双手之中。
人类的身躯很是柔弱。
即使被强化过后也是这样。
李默感觉的到毛细血管的破裂。
但，已经到了。
五步之内。
三位从者为李默创造了良好的条件。默契的争取出吉尔伽美什无暇他顾的局面。即使到现在，对方还是没用正眼看过自己。
这样就好。
他的眼神变得空灵起来，世界变得几乎静止。
「秘剑·燕返」
跨越时空连续三道攻击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落在同一人身上的斩击。
仅仅是这样还不够。
李默激活了身体内隐藏的能力。那是象征着「人类罪恶」的力量，是代表着“人类”这一群体“兽性”的力量。
「兽之权能」。
凡是自“母胎”诞生之物，无论人类，无论英灵，无论从者。
皆可克制！

第一百八十四章 伊莉雅眼前的迷雾
“杂修！”
吉尔伽美什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到了李默的身上。那熟悉的气息，让他想起了那位万兽之母。
那是「兽」的气息。
眼前的人哪儿是什么魔术师，而是一头正谋求道路的“幼兽”。
即使他的「兽」气息与近乎夭折没什么关系。但，位格已经发生了改变。
就算是想要动用乖离剑也已经来不及了。
“真是一手好算盘啊。杂修！这次，本王记住了。”
如果是被普通魔术师杀死，他会恼羞成怒。可偏偏眼前的男人不仅仅是魔术师。
他是「幼兽」。
吉尔伽美什能够从李默的身上感受到近似于那位百兽母神的气息。
李默没有反应。
下一秒，吉尔伽美什合上了双眼。
他斩下了吉尔伽美什的首级。
从始至终，在吉尔伽美什最后闭上双眼的时候。他都没和对方说上一句话，那位吉尔伽美什是个很矛盾，很复杂，有着多个侧面的人。
“哎呀，总算是结束了。紧张死我了。我还以为对方会来一场绝地大反击呢。”
李默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好，在杀死吉尔伽美什的瞬间。经验条就抵达了满值。升级带来的自动修复让他身体回到了最好的状态。
“Master，他的尸体怎么办呢？”高扬斯卡娅桑从直升飞机上跳了下来。在下来的瞬间，直升飞机就消失了。
那是她作为从者的能力，就像是美狄亚的魔术，库丘林的枪术一样。
在她放弃魔力支持的时候，直升飞机就会消失不见，被遣返回了属于它的世界当中。
“美狄亚，帮忙把他的尸体烧成骨灰，然后收集起来吧。”
高扬斯卡娅桑说的尸体，指的是吉尔伽美什的尸体。在经过黑泥“受肉”后，他死后不会像正常的英灵那样化为光芒消失，而是留下了自己的身体。
也即是，尸体。
李默的安排很合理。美狄亚利用魔术火焰将吉尔伽美什的身体烧成骨灰，旋即被美狄亚收拾起来保存。
——想来伊莉雅那里应该感受到第一个从者的魔力吧。
李默看向了爱因兹贝伦家族城堡的方向。
他现在不知道卫宫士郎和伊莉雅讨论的怎么样了。
“接下来，还有什么安排吗？Master。”
“美狄亚桑，接下来基本上不会打扰你了。请你先回影藏山，高扬斯卡娅桑和库丘林桑陪着我去买食材吧。正好庆祝圣杯战争结束了。”
“喂喂，Master。这名Archer是上次圣杯战争的从者。现在还有七位从者没有退场，圣杯战争可没有结束吧？”
和吉尔伽美什的这一场战斗，就是库丘林的投名状。毫无疑问他博得了李默的信任。表现自然也就随性了起来。
李默说：“可是，现在七位从者都处于一个同盟啊？”
“啊？！可是圣杯不是只有一个吗？”库丘林惊讶的说道。
李默说：“不患寡而患不均。既然御主有七个人，圣杯只有一个，那么所有人都不能使用圣杯就好了吗？”
库丘林愣住了。
这是他未曾设想过的道路。
旋即，他哈哈大笑起来：“哈哈，Master，你可比那个神父有趣多了！”
“我当然要比言峰绮礼有趣的多。我可是当代的剑豪，不是吗？放在古代妥妥的也是个能成为英灵的英雄。”李默回应。
很快，李默和库丘林勾肩搭背起来。
高扬斯卡娅抿着嘴，在思考Master你怎么能相信这么一名投降者呢？
……
……
先不提那边结束了短暂冲突的众人。位列于深山町郊外的爱因兹贝伦家族城堡中今天意外的的有烟火气息。塞拉和莉洁莉特都在忙着招待客人，茶水，点心一应俱全。家大业大的爱因兹贝伦家族并没有在经济上苛待伊莉雅。对于魔术师家族来说，家庭支出往往是账面最小的支出了。
伊莉雅在和卫宫士郎等人交流着。对于卫宫士郎这个陌生的“弟弟”，她的感情是复杂的。在切嗣剩下的人生当中，都是对方陪在切嗣的身边。
自己不怎么喜欢对方。
但当对方拿出来切嗣往些年机票的时候，伊莉雅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机票上的目的地“德国”，这无疑佐证了对方的说辞。如果切嗣不想来见自己，那切嗣为什么还要飞回德国吗？他又不是不知道那里是爱因兹贝伦的地盘。
作为老牌的魔术师家族，爱因兹贝伦家族在德国的影响力很高。
所以，是家族那边欺骗了自己吗？
卫宫……切嗣！
伊莉雅想起了自己小的时候，那时候和现在一样，也是冬天。德国白雪皑皑，爱因兹贝伦家族的城堡都被白雪覆盖。
自己和切嗣一起进入森林中。那时候是为了什么呢？我和切嗣是在比赛吧？比赛谁先找到嫩芽。那，最后的胜负是什么？是切嗣赢了，还是自己赢了呢？
自己不记得了。
那都是十年前的往事。伊莉雅记得不是很清楚了，现在她的记忆中，爱因兹贝伦城堡的冬天更多的时候只有自己和女仆们在雪地里面玩耍。
直到，今年Berserker的到来。
伊莉雅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她很明白为什么卫宫士郎来找自己。那是因为Berserker站在自己身边。
她并不排斥结盟。但问题是，结盟之后圣杯该如何安排？
正当伊莉雅想要询问，在击败潜在敌人后该如何做，是倒戈相向还是如何的时候，她感受到了异样。
“！！！”
“有从者已经退场了！”
伊莉雅瞬间联想到了那天出现在间桐家的神秘人，那位御主带着Rider和Assassin一起摧毁了间桐家。而那一天晚上的Rider现在属于士郎和凛的阵营中。
Assassin和他们的关系是什么？
更重要的是，是谁的从者，那个职介的从者退场了？
卫宫士郎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和远坂凛等人对视了一眼，开口说道；“应该是Lancer退场了。”
李默那位魔术师是去针对Lancer的，现在这个时间，应该是得手了吧？
“所以，你们是个什么情况？我需要知道你们的所有情况，才能同你们结盟。”伊莉雅询问，她觉得卫宫士郎来找自己这件事本身就蕴藏着迷雾。
卫宫士郎感觉到伊莉雅态度的转变，不紧不慢的开始阐述过程。同时还有间桐樱在旁边补充细节。

第一百八十五章 卫宫士郎回家看见酒鬼
卫宫士郎一行人很快说服了伊莉雅。在爱因兹贝伦家族待了整整十年，伊莉雅在家里或多或少都能观察到一些现象。先前是被懵逼，无法串联这些现象得到真相，但从卫宫士郎这里拿到至关重要的环节，真相就展现她面前。
一想到切嗣来找自己，却被那些老东西堵在门口的情况。伊莉雅就恨不得回到过去叫Berserker把城堡里面的那群人统统杀光。
气人。
伊莉雅是抱着这种心情跟着卫宫士郎去的卫宫家。她想要去看看切嗣最后生活的地方是在哪里，是个什么样子……
一路上，由于伊莉雅不断思考关于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事情，导致队伍一直维持着低气压。以至于卫宫士郎三人交流的时候都压低了声音。
从者们都灵体化跟在她们几人身后。光天化日下，让从者们直接走在大马路上影响不好。从者们的衣着打扮往往花里胡哨，容易吸引人的要求，碰到年轻人还能用什么“行为艺术”来解释，但碰到老年人，解释起来就比较麻烦。
而深山町是老人居多的。在许多岗位上看到的工作人员都是老人。
就这么一行人回到了卫宫家，只是在众人刚刚进门的时候，就听到正门里面传来阵阵说话的声音，人声鼎沸。
卫宫士郎隐约能听出有藤村大河和间桐慎二的声音。从语气来看应该很不错，还有几个人的声音卫宫士郎觉得自己应该在那里有听到过。
没想那么多，他加快脚步走向正厅。两天前Lancer破坏门扉和屋顶都被卫宫士郎自己修补起来。主要是对方没损坏到房屋最关键的主梁结构，修复起来相对容易。
连忙加快脚步，卫宫士郎踢门而入，首先看到的是一身穿着单薄夏日短袖衬衫的蓝发男性。稍微愣了愣，他认出了对方。
失声道：“Lancer？！！”
那正是前天杀死自己的从者，Lacner。
在周五的晚上，库丘林的朱红长枪直接贯穿了自己，那种血液流出形成血泊的感觉，那种弥留之中的感觉。卫宫士郎完全记得。
“啊，是士郎你回来了啊。唉，库丘林先生为什么会被称为Lancer啊。”开口的不是库丘林，反而是藤村大河。
卫宫士郎能看见藤村大河的脸颊上多出了不少的红晕。
藤姐，是个喝酒上头的人。看着她拿着就酒杯的样子，卫宫士郎都能想到她肯定没少喝酒。扭头看了看桌子边，Lancer不必多说。拿着酒杯的他不像是喝醉的样子。
然后是慎二……他现在的身体都开始无节奏的摇晃起，和藤姐一样，他已经喝醉了吗？
最后卫宫士郎瞧见李默坐在那里，举着酒杯跟着自己打招呼。
他的心情变得稳定许多。
看样子，似乎是发生了自己并不清楚的事情。
Lancer在卫宫士郎的认知中，应该是作为敌人。但现在来看，似乎是变成了同一战线的人？
卫宫士郎瞧见Assassin正在厨房里面忙碌。那里明明以前是樱在忙碌，现在换成是Assassin之后脚软一点违和都没有。
“士郎，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要站在门口啊。你说Lancer，Lancer难道不是死掉了……”
远坂凛在卫宫士郎侧身看向了房间里面，旋即看见正在喝酒的众人，同样陷入了沉默。
为什么Lancer会坐在这里喝酒啊。
他不是我们的敌人吗？
顿时，在远坂凛的脑海里面有满肚子的疑惑。
卫宫士郎也有同样的疑惑，走上前直接找到知道整件事情来龙去脉的人。
——李默。
“要喝酒吗？”李默看见卫宫士郎在自己旁边坐下来，开口询问。
“我还没成年。”
“这倒是，我忘记了日本未成年是没人喝酒的。不过，没关系的。我想藤村大河现在已经醉了，不会在意这种小事情的。”
李默指了指间桐慎二，对方和卫宫士郎是同龄人。也属于未成年人的范畴，现在还不是在那里喝酒。
——虽说是被李某人怂恿的。
“为什么你们会喝酒啊……而且，库丘林？又是什么情况。”
卫宫士郎知道Lasncer的真名，“爱尔兰的光之子”。在周五的那场短暂的交战后，卫宫士郎是从阿尔托莉雅那里知道的对方的信息。
否则他一个日本人怎么知道爱尔兰的英雄啊。有那个国际时间卫宫士郎不如自己去补习历史。至少还能在下次考试上多挣点分数。
卫宫士郎的成绩不算拔尖。
“嗯，看样子伊莉雅小姐已经被你们说服了啊。卫宫士郎，我觉得你想去应付一下藤村大河怎么样？等到她醉了，我再跟你们详细讲讲事情的经过。”
说话的期间，李默使用了魔术。声音传递给了除开藤村大河和间桐慎二以外的所有人。
在Rider美杜莎被的控制权被间桐樱拿回去了以后。间桐慎二就以及退出了圣杯战争，失去了御主的身份。
当然，如果现在间桐慎二不是这醉醺醺的样子，李默并不准备屏蔽他的。
卫宫士郎看了看那边的两人，藤村大河正在醉醺醺的拍着间桐慎二的肩膀，两个人一同吐槽自己家里的长辈。
准确的说，都是抱怨自家长辈。这两人在微妙的地方达成了共识。
也好。
卫宫士郎开始忙着拉住藤村大河喝酒。明明现在才下午三四点左右，怎么就喝酒了呢？Assassin，高扬斯卡娅小姐准备的也是下酒菜。
很快，卫宫士郎就拉着藤村大河和间桐慎二去客房里面休息。期间还有间桐樱在帮忙。
李默则是从一开始就在喝酒，陪着下酒菜。脸颊上的颜色连变都不带变得。
清酒的度数还不足以让他醉，他现在的体质代表人类的上限，解酒能力超群。
等到最后，就剩下李默和库丘林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喝酒，后者作为从者，却依旧和常人一样进食。就和Saber一样，这样的行为就是在补充魔力。
很快，卫宫士郎和间桐樱回来了，意味着李默要开始解答疑惑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解疑
李默不紧不慢的开口，清酒陪着酱牛肉显得惬意无比。整个过程在他口中慢慢叙述。这期间并没有人干扰他说话，
他首先是从库丘林为什么坐在这里入手。期间简短的讲述关于库丘林被自己利用美狄亚的宝具解除和御主的契约，同时又被美狄亚签订契约的过程。
期间库丘林还符合，表示现在的Master，可比以前的Master要对自己脾气不少。
接着，李默讲述了在爱因兹贝伦家族城堡不远处的战斗。
“我要讲的差不多就是这些。现在，你们可以发文了哦。特别是伊莉雅小姐，我看你中途都有很多次想要询问我了。”
“我想要知道，你对切嗣的了解有多少。”
伊莉雅在和对方的交流中知道很多消息。先前在爱因兹贝伦城堡，士郎等人就已经告诉他的目的，他的行为。
对方似乎什么都知道。
第四次圣杯战争，第五次圣杯战争在他的眼前没有迷雾。疑似持有着能够看到未来的高等级「千里眼」。
伊莉雅现在并不在乎对方解体「大圣杯」的目的，即便那是爱因兹贝伦家族的资产之一，但那又如何？她并非正统的爱因兹贝伦家族继承人。在那群老爷爷的眼中，名为伊莉雅的个体仅仅是个承载小圣杯的工具人。
现在的她更在乎切嗣的过去。
在那次圣杯战争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切嗣会沦落到被爱因兹贝伦家族拒之门外的地步？
“这个问题吗？确实，现在没有人比我更了解那场圣杯战争的事情。远坂时臣的死亡，间桐雁夜的死亡，卫宫切嗣的死亡。”
李默依次看了看远坂凛，间桐樱，伊莉雅和卫宫切嗣三人。
上次御三家的参赛者，这次御三家的参赛者。都是抱着同样的觉悟去参加比赛，可结果大不相同，即便是没有李默参与。本次圣杯战争要比上次显得柔情许多。
李默并未将整个第四次圣杯战争过程告诉他们。而是挑选了重要的关键一一讲解。
他讲述了言峰绮礼在吉尔伽美什的点拨下杀死自己的父亲和老师的故事。
他讲述了间桐雁夜在有限的眼界下抱着死亡的觉悟为间桐樱淌的一线生机。
他讲述了卫宫切嗣在经历搭档和妻子的死，面对圣杯之问时的绝望痛苦。
过去的历史被用最平淡的语言揭露在面前，逝者过去的伤疤一一展露在面前。听众们有着自己的想法，有想要追问的人，都被李默在中途阻止。
他不喜欢在讲故事的时候被人打断。
“你们想知道的，和你们有关的事情大概就是这些。如果不行，你们可以找Saber对一下当时的情况。Saber是有着上次圣杯战争的记忆。
另外，库丘林和红A也能佐证一些信息。
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了。”
李默喝了一口清酒。
他今天喝的酒并不算多。真正的大头还是库丘林和藤村大河两个人。
后一句话，是李默专门说给远坂凛的。因为在讲故事的过程中，就只有远坂凛显得很急迫，想要询问关于自己父亲的死因是否是真的。
远坂凛转而扭头询问红A和库丘林，从前者那里知道言峰绮礼曾经是他们的敌人。而从库丘林口中得知言峰绮礼是从别人那里取得自己的令咒。而那个人是从魔术协会来的人。
现在在远坂凛的心中已经产生了疑惑。恐怕她后续会去找言峰绮礼对峙，有红A在她身边，李默并不担心。
言峰绮礼无论八极拳学的再精湛。那始终不过凡人之躯，他能是从者的对手吗？
李默并不那么认为。不是所有人都和自己一样背后站着一位Caster。原本路线中，葛木宗一郎在美狄亚的加持下能够和Saber过招。那么她加持自己自然能和从者正面对抗。
甚至自己还有宝具呢。
将杯子里面的清酒一饮而尽。
他扭头对卫宫士郎说：“今天晚饭的时候，可能要借用一下你们家的客厅。”
“唉，好的。不过，请问你借用来是干什么？”
“当然是庆祝啦。接下来我们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完成解体「大圣杯」的步骤就好了。毕竟，大家现在都有了共识面不是吗？”
李默慢条斯理的说道。
七位从者之间虽互有厮杀，但大家并没有太严重的损失。没有血海深仇，可能卫宫士郎和库丘林有点误会。
他现在很轻松。在伊莉雅跟着卫宫士郎来到卫宫家的时候，李默就已经知道本次圣杯站长已经结束了。
七位从者，七位御主为之厮杀的理由是因为圣杯只有一个。而当唯一的奖品没有之后，那么御主们就失去了互相争斗的理由。
特别是，第五次圣杯战争的御主们对于圣杯的存在并不是那么的渴望。换做是第四次圣杯战争的参赛者们，李默就不会这么做。
那些御主对圣杯的渴望，都是实打实的在意。
自己如果要说拆解「大圣杯」，那下场估计就和四战中的元帅一样。被一群御主讨伐了。
毕竟上次的御主全都是大叔之类的成年人，这次的圣杯战争大部分都是没成年的年轻人。
慢条斯理的回答了其他人的疑问，但都是不大不小的问题。
火锅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赞同。至于因为喝酒去睡觉的两人，既然都睡着了那当然要遵守醒着的人的意见。
接近晚餐时间，李默醒了醒酒，甩手出门去往圆藏山。出了卫宫家大门，扭头看了看背后的庭院。
“都没有人反对的吗？看样子是完全成了。”李默回忆了下先前所有的对话。
大家了解信息后都没反对自己解体「大圣杯」的做法，在他们眼中「大圣杯」就是带来灾厄的东西。
现在所有的悲剧，其源头都是因为「大圣杯」的存在。
李默不在多想，回到圆藏山，亲自拉着美狄亚从研究中离开，然后来带卫宫家一起品尝美食。
今日是最轻松的一天。
因为在这之后，就要投入漫无止境的研究之中。

第一百八十七章 后续
智力，是什么呢？
系统展现在李默面前的属性一共有六种。大致分为两类，一种是反应身体的“力量”，“体质”，“敏捷”。另一种是比较玄妙的“智力”，“精神”，“感知”。
如果硬要说的话，后三种属性应该和大脑发育有关。
但李默从未探索过这方面的事情。
距离那一天的聚餐已经过去了接近一周的时间。冬木市迎来了属于自己的和平，“煤气爆炸”再也没出现在这座城市之中。
取而代之的是圣堂教会的言峰神父似乎被调去了其他地方，没有再出现在这里。
当然，这是在冬木市的普通人角度。
在李默的角度，那就是言峰绮礼顺理成章的死去了。还是被远坂凛杀死的。具体的过程他并不知道，只知道在那天结束以后，远坂凛带回来了言峰绮礼之死的消息。
远坂凛杀死言峰绮礼的心情是如何。李默不愿意知道，他唯一知道的是，就算远坂凛不会杀死言峰绮礼，那么伊莉雅也会动手。
作为卫宫切嗣和爱丽斯菲尔的女儿，伊莉雅有这么做的必然性。
不过最终结果没有走向那样。远坂凛比起伊莉雅更有下手的余地。
远坂家衰落到现在，完全是言峰绮礼一手导致的。至少在吉尔伽美什被李默等人围殴之后，就是这样。
其余的时间，卫宫家那些人都老老实实的上学。间桐家因为被李默摧毁的缘故，现在要在原本的基础上大兴土木。间桐樱和间桐慎二还居住在卫宫家。甚至连伊莉雅都带着自己的女仆进入了卫宫家，在知道伊莉雅是卫宫切嗣的女儿后，藤村大河没说什么。
反正卫宫家够大。
而和那些学生不一样的是，李默这段时间都在跟随着美狄亚学习。或者说，他在学习如何成为美狄亚的助手。
“今天的任务就到这里结束了，Master。”
“麻烦你了。美狄亚桑。”
“不，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没想到Master后面学习的速度这么快。”
美狄亚着实没有想道李默在魔术上的成长速度很快，能够给自己当助理。这其中虽然有自己亲自教导他的过程，但学习速度也着实让她感受到惊讶。
明明以前教导Master的时候都没这样的感觉。
李默说：“只是我抓住学习过的阴阳术和魔术师的部分共同点。”
此乃谎言，也是真语。
惟神阴阳术也可以看做是“神秘”，不同世界的“神秘”表现虽不相同。但思路是可以借鉴的。
但他也有未说出的地方，那就是他“加点”了。
系统。
这东西在李默这里存在感很低，因为抛弃系统自己也能变强，这东西在平时像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但在关键时候，很有用处。李默曾想着，将自由属性点留在蜕变后，加在身体素质三项属性上面。想法是会改变的，李默将属性点全加在了智力上面。
最开始就使用了一点，而李默能感受到变化。他的思路更加清晰，想法转的更快了。学习效率更是有所提高！李默就明白，智力这个属性很重要。
在全部增加智力，其属性来到“14”后，李默现在的学习效率是以前的数倍。在美狄亚看来就是进展神速。
“说起来，美狄亚桑。现在的大圣杯进展到什么时候了呢？”李默问道。
虽说是助理，但基本上美狄亚说什么，自己就做什么。就像是一个好用的工具人，能成为美狄亚的助理不过是他抵达了最基础的地步。
——不会犯低等级的错误。
美狄亚开口说道：“进展，大概是百分之五十左右吧。但Master，接下来的百分之五十才是需要攻克的难题。我只是将简单的部分破解了。”
「大圣杯」是一个整体，也是一个很复杂的魔术系统。美狄亚现在就是在一点点的啃整个魔术系统，将「大圣杯」吃透了才开始解体工作。
而且，在「大圣杯」之中还有「此世全部之恶」。
若是冒然研究，说不定自己会被其吞噬，影响。为此每一步都走的格外慎重。
“小圣杯的处理，要不要采取我说的那种方法。将伊莉雅的心脏取出来。”
伊莉雅的心脏就是小圣杯的本身。吉尔伽美什就曾在一条世界线中取出伊莉雅的心脏然后以间桐慎二为载体从而打开了“空洞”。
李默也可以复制这个行动，但他不打算在第一时间利用小圣杯召唤大圣杯，反而要推迟这个进度。
又或者干脆和十年前卫宫切嗣的选择一样，召唤「大圣杯」降临，然后用Saber阿尔托莉雅的宝具摧毁大圣杯，就又能争取到十年的时间，去拆解「大圣杯」。
“Master的计划很不错，但再等等。目前大圣杯的异动不是那么明显。我还未能利用圣杯碎片取代小圣杯的联系，Master，在后面希望你多加关照一下小圣杯的情况。”美狄亚说。
李默点头：“我知道了。这段时间，真是麻烦你了，美狄亚桑。我一直在给添麻烦。”
美狄亚摇摇头说：“没关系的。”
“美狄亚桑，你不应该这么说。你应该说，我能够帮助到Master是我的荣幸。按照我的推测，美狄亚桑你这么说，Master的好感度会上升哦。”
“高扬斯卡娅桑，我得罪你了吗？”
李默敲了敲美狄亚，这位魔术师已经习惯的取下兜帽。将自己那花颜月色的容貌显露出来。在高扬斯卡娅的一番话语下，她扭过头，脸上出现少许红晕。
纯洁如美狄亚在高扬斯卡娅面前就如绵羊一般无力。
“当然啦，Master当然得罪我啦。明明先前还在和我以前行动，现在整天都在和美狄亚桑卿卿我我。明明大家都是Master的从者，请不要区别待遇捏！”
说罢，高扬斯卡娅举起了牌子，上面写着“负心汉”三个字。
明显，对方是有备而来。
“明天是周日，高扬斯卡娅桑陪着我去一趟卫宫家吧。”
“好呀。”
高扬斯卡娅果断收拾起了木牌，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第一百八十八章 热闹的卫宫家
现在的卫宫家，很热闹。原本偌大的庭院只有卫宫士郎一个人居住在这里。而现在却多了好些人居住，作为从者的阿尔托莉雅以卫宫切嗣的朋友居住在这里。间桐樱和间桐慎二因为间桐家在战斗的余波中被毁灭，也干脆利落的住进来。卫宫切嗣的亲生女儿伊莉雅放在那么大的城堡不住，带着自己两个女仆住进卫宫家。
更重要的是除开间桐慎二以外，其他全是女生。卫宫士郎很庆幸自己把间桐慎二留了下来，否则真要是只有自己一个人，那可就头疼多了。
由于间桐樱的入住，厨房现在是卫宫士郎和间桐樱互相使用。两人的厨艺都算不错。
而其他人，都属于等着喂食的人。
其中包括早早赶来这里的藤村大河。
现在是冬天，伊莉雅，间桐慎二和藤村大河全都蜷缩在被炉里面。暖洋洋的感觉让人产生了怠惰的情绪，伊莉雅是将双手双脚塞进被炉里面，只留下脑袋贴在桌面上，整个人散发着慵懒的气息。
藤村大河也是和伊莉雅一样的动作。现在是周末，作为教师的她不用工作，在休息日显得慵懒到了极致。
间桐慎二的形象倒是稍微好一点。但也就是稍微，他的表情看上去也很享受。
按照藤村大河的说法就是，自从间桐家煤气爆炸以后，间桐慎二这孩子就没有以前那么恶心了。
哗啦。
门被打开了。穿着休闲服装的莉洁莉特从门外走了进来：“士郎，早饭什么时候好。”
“马上就好了，莉洁莉特。”
“哦。”
莉洁莉特熟练的走到伊莉雅旁边坐下，学着伊莉雅做起了相同的动作。
房间多了一个懒洋洋的家伙。
“喂，莉洁莉特。塞拉呢？”伊莉雅保持着脸颊贴在桌面上的动作，询问着旁边自己的女仆。
莉洁莉特，伊莉雅的人造人女仆。是那个穿着无比保守，无表情的女仆。现在的她还是无表情，但在卫宫家一周的时间已经让她怠惰，她已经完全失去了女仆之魂。
只能说卫宫家的生活水准太高了呢。
相较之下，塞拉就仍然保持着女仆之魂。虽然打扮抛弃了那身女仆服，换成了更加亲民的衣服，但塞拉还是秉持着女仆之魂。在卫宫家忙上忙下，作为卫宫士郎和间桐樱的副手。
“大小姐，塞拉去门口了。好像是有客人来了。”
“哦，那可能是凛来了。”
伊莉雅没有去责备莉洁莉特，士郎和樱实在太能干了。家里的工作轮不到莉洁莉特不是很正常吗？
但出于意料之外的是，稍后塞拉带回来的人不是远坂凛。而是另外两个人。
“唉？伊莉雅的生活看样子很不错呢？”
“李桑，我说过好几次了，不要摸我的脑袋。我可是成年人哦。”
伊莉雅感觉自己的脑袋被摸了摸，就像是被大人摸着自己的脑袋一样。她不是很讨厌这样的感觉，可考虑到自己是卫宫士郎姐姐的身份。就必须要维持大人的威严呢。
“是是是。”李默笑着。
“莉洁莉特，你居然又在这里偷懒！快给我起来，这成何体统！”
“塞拉，不要啦。士郎和樱都在家，就不需要工作啦。”
旁边，如同双胞胎姐妹花的女仆开始了争吵。
明明才七天的时间，两人那相差甚远的性格就已经突显了出来。明明七天前都还不是这个样子。
一周的时间，能改变这么多吗？
想了想，李默归结于爱因兹贝伦家族的教育，那个远在德国的家族，在这方面就是把人关在与世隔绝的城堡里面。
连纯洁善良的天使在堕入房间以后都能因为网络游戏而变成堕天使，整天打网游而不去读书。伊莉雅她们的表现，似乎很正常？
嘛……李默想了想前面几天来这里的情况，莉洁莉特拉着伊莉雅通宵打游戏，塞拉变得脾气这么暴躁很正常。
“Master在想什么呢？难道在想我吗？”
“没有哦，高扬斯卡娅桑。你就在我身边，我想你的话，直接看你不就好了吗？”
“Master，你要是说想我的话。高扬斯卡娅的评价会上升很多哦。”
“唉，难道我不说这种话，评价就会下降很多吗？”
“当然不会，Master可是我最敬爱的人。但……”高扬斯卡娅凑到李默耳边说道：“那样会开启禁止事项也说不准哦？”
禁止事项。
这么一个词就能让人浮想联翩。
李默翻了翻白眼，说道：“好啦，该说说正事了。伊莉雅酱，最近身体感觉怎么样。”
鉴于藤村大河在场，他也不能说的那么详细。
伊莉雅也明白对方想要问的是什么。
着手于「大圣杯」解体的对方在乎自己的身体，就是对「小圣杯」的关系。
“身体一切安好。李桑和美狄亚桑可以安心一点哦。”
“我知道了。不过回头伊莉雅酱还是多来坐坐。莉洁莉特和塞拉也可以叫上。”
伊莉雅没有抬头，懒洋洋的说：“美狄亚桑现在不是很忙碌吗？”
“是啊，美狄亚桑很忙碌。对了，德国那边，伊莉雅酱什么时候回去看看呢？”
李默开口。
德国，爱因兹贝伦家族。
伊莉雅终究是要回到那冰天雪地的城堡中。
“我想等到这边的事情结束再回去。”
“伊莉雅，你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讲述过的家族历史吗？回去以后心平气和的跟你们的族长谈谈吧。”
御三家或多或少都有着自己的毛病。远坂家不多说，祖传的电器杀手，这是最正常的一家。而间桐家，间桐脏砚都成为那种鬼样子了，而且伴随着定居在日本，间桐家的后代的魔术资质越来越差。而爱因兹贝伦家。
——整个家族都是人造人。
当然，前提是李默没有记错这些东西的。
“嗯嗯，我知道了。到时候我会回去看的。但，李桑~~~你要帮我拿到证据啊。”
这个伊莉雅，莫不是废了。
看着脸颊贴在桌面上的伊莉雅，李默记得七天前这丫头对着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仇恨很高，但后续从李默得到相关信息，整个人都变得颓废了。
证据吗？
李默想了想，说：“我会给你的。”
藤村大河对这系列诡异的对话没什么表示的。懒洋洋的她根本没有听。

第一百八十九章 病房里的巴泽特
实际上，周末这一天就等于李默被高扬斯卡娅拉出来休息。在卫宫家蹭了一顿早饭后，两人就一同离开了卫宫家。
中间还碰见了远坂凛，李默有提出交易。只是对方对交易还是有许多的犹豫，暂时婉拒了李默。
他并不着急，不管怎么看，作为魔术师都不会拒绝自己的提议。一名神代魔术师的教导是弥足珍贵的。这意味着古代那些未流传下来的的“神秘”。
越古老之物越具备神秘。诚然魔术逐渐推陈出新，但这是因为神代与现代的环境截然不同，魔术师不得不做出的改变。神代魔术师手上的“古老知识”依旧宝贵。相较之下自己那点要求就变得比较廉价——
他需要的仅仅是远坂家的魔道书。
实际上若非远坂家的祖先是从宝石翁那里学习到的知识，是宝石翁的记名弟子。李默还没这个心思。
“对了，高扬斯卡娅桑记得去的地址吗？”李默问道。
“我记得哦，默酱~”高扬斯卡娅说道。
从卫宫家离开后，两人就找了一辆出租车。接着高扬斯卡娅跟着司机说了一个地址，然后就朝着目的地而去。
目的地是医院。
这件事，说来也话长。实际上今日的卫宫家缺少了一名从者，Lancer库丘林并没有出现在那里。当然，美狄亚桑也没出现在卫宫家，但那是美狄亚桑在圆藏山上进行对「大圣杯」的研究，而同样是李默从者的库丘林没在圆藏山上。
他在医院里面。
从者的身体是灵体，这样的身体根本不会生病。那为什么库丘林会在医院里面呢？
这件事，就说来话长。
事情要追溯到本次圣杯战争开始前的那段时间，那个时候李某人甚至都还没来到东京。名为库丘林的从者跟随着自己的御主从时钟塔来到了冬木市，碰到自己的至交好友。然后那位御主就被自己的“好友”斩断了手臂，被抢夺走了库丘林的令咒。
没错，李默所说的那个倒霉蛋正是。
巴泽特·弗拉加·马克雷密斯。
时钟塔本次参加圣杯战争的两位参赛选手之一。可惜石油王被李默干脆利落的斩掉头颅，巴泽特本人则是被言峰绮礼的偷袭！失去了御主的身份。
但这两人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李默看着高扬斯卡娅在医院外面的水果店里购买着水果，整个人陷入了回忆。
巴泽特作为时钟塔封印指定的执行者之一，实力超群。不说体术和魔术上面的成就，单单说对方的杀手锏魔术礼装。就足以让对方从正面和从者交战。
是和自己一样的怪物。
可惜的时候出师未捷身先死，被言峰绮礼的偷袭从而泯然众矣。
意外的是，即使过去了一两周的时间。对方并未死亡，而是在弥留之际使用了什么魔术，维持了自己最低的生命活动。发现巴泽特的过程也很偶然，美狄亚在研究大圣杯的过程中，意外的发现似乎有独立于七个从者以外的第八个契约。这是在吉尔伽美什死亡，冬木市只剩下七名从者的时候发现的。
根据这个发现，库丘林找到了重伤但未完全死亡的巴泽特。并送往医院，最开始对方是如植物人一样的状态，在被美狄亚利用「万符必应破戒」斩掉契约之后才醒来。
目前对方正在医院修养。
等高扬斯卡娅挑选后水果。李默就跟着她进入医院，虽然没记住医院的地址，但李默记得巴泽特所在的病房在哪里。
“不知道库丘林照料巴泽特情况怎么样了。”李默笑着说。
高扬斯卡娅说：“画面很有趣不是吗？默酱。”
“是呢。”
巴泽特作为库丘林的前前任御主，生病了理所当然是要库丘林照料。
进入病房，昔日的战士坐在病床旁边，手上正拿着水果刀对着苹果削皮。旁边柜台上的水果盘里面空空如也。
“哦，Master来了啊？”
“我说过了，库丘林桑。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巴泽特小姐，身体觉得怎么样，好些了吗？”
病床上，巴泽特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坐在那里。窗外的阳光沐浴在她的身上，英气的五官显得精神十足。
巴泽特说：“谢谢关心，我已经好多了。”
“这样就好。”
李默拿出椅子坐在库丘林的旁边，看着这位大英雄将自己削好的苹果递给巴泽特。
库丘林问：“要我出去避嫌吗？”
他看出来，自己这第三个御主是有事而来。看看对方那一脸凝重的表情，还是前两天跟自己说等巴泽特出院以后去钓鱼的人吗？
“不必了。请容我小小布置一下。”李默开口。
术式，展开。魔力，散发。结界出现在这个房间中，在接下来的时间中，病房形成短暂的「异界」，里面的声音不会传递到外面。
“巴泽特小姐，我想询问。先前你昏迷的时候，究竟看到什么？”
按照常理来说，巴泽特在失去左手手腕以及上面令咒的时候，就已经中断了和「大圣杯」之间的契约。也就不应该成为「大圣杯」上第八个契约的契约者。
第八个契约，意味着第八个从者。那时候，在吉尔伽美什退场的情况下，冬木市只有七个从者。
关于这一点，李默已经有些眉目。
“看到的什么……我有些忘记了。那时候我就像是泡在海水之中，放眼望去只有漆黑一片，就像是身处于无月的夜幕之中。
然后，我能听到一个声音。”
巴泽特皱着眉头，似乎在追忆着什么。那是几天前的事情，还是在重伤垂死的时候接触的，那时候所经历的，就如黄粱一梦一般。
“具体的内容，我忘记了。但我确定那应该是女性的声音。”
“巴泽特小姐，你确定是女性的声音吗？”
“我确定。”
李默板着脸。
为什么会是女性的声音？小黑难道不是男生吗？模板还是抄的卫宫士郎。
对于友情池里面的稀有卡，李默是知道其存在的。只是男英灵嘛……知道被迫害的“狗哥”就差不多了。李默玩游戏的时候注意力都在女性英灵上面。
是黑贞的傲娇不够可爱？还是迦摩的女身男心不够刺激？还是咪咕叫的玉藻前不够贴心？
等等，女性。难道是因为十年前？
李默眨眨眼，旋即说道：“我知道了。接下来请巴泽特小姐好好休息。时钟塔那边，如果你要联系的话，请先通知我们一声好吗？”
“可以。”
“多谢。”

第一百九十章 推敲
李默并未选择多打扰病房里面的巴泽特。对方还需要很长时间的休养，毕竟是在那里躺尸躺了好多天。来到医院的都瘦的不成人形。
三天没喝水，一周没进食就足以让人死亡。巴泽特留在那里的时间不必这个少，而且……她甚至还断了手腕。
李某人来过医院好几次，期间和巴泽特有着一定的交流。如果换做个聪明的人，双方很快达成应有的默契。比如说，关于圣杯战争这边的情况先不要告诉给时钟塔。
他的目标是解体「大圣杯」。而这一切要维持当下的局势。时钟塔那里鱼龙混杂，什么派系的人都有。再加上魔术师的平均道德水准，李默可不希望自己在解体「大圣杯」的时候会有傻逼来影响自己。
——是的，在李默看来时钟塔大部分人都是傻逼。魔术师都是以自己利益为准的家伙，如果利益能有百分之百她们就敢于践踏一切规则。
这是不是看上去很眼熟。是的，当真的了解魔术师这群家伙，就会发现这群人和资本家相同的地方。
甚至于，魔术师比资本家还要没有人性。为了一丁点收益说不定魔术师都会选择杀人。
时钟塔，作为魔术协会的中坚，作为整个星球上至高的魔术学府，里面混迹着世界各地的魔术师，每个魔术师背后都或多或少代表一个家族。要是让那里的人知道冬木市的异样从而发现什么……那可就头疼了。
因此，李默需要巴泽特本人保密。这一切和对方提出要求后，对方爽快的答应了。
按照库丘林的说法就是，自己似乎成为了对方的恩人。这样也好。
“默酱，我们接下来去什么地方。”
出门在外，高扬斯卡娅对李默的称呼就不再是“Master”。李默觉得那台招人显眼了。有次高扬斯卡娅桑用“Master”称呼自己，四周的眼神都变得微妙。
像是在看正在进行某种特殊爱好的人。
“我们接下来，回去圆藏山吧。那件事情还是要和美狄亚桑商讨一下，我觉得有些不安。”
李默隐约想起，实际上在fsn游戏结束后。似乎又有一场四日圣杯战争，其和巴泽特和圣杯里面的「此世全部之恶」有关。或者说，和「大圣杯」里面的那位Avenger有关。
安哥拉曼纽。
原本只是一名普通青年，却意外的被村人迫害，为了证明所有人都有善良之心，将青年认为是世界全部之恶的象征，让其背负所有原罪献祭。
从神秘的角度来说便是，人们将罪恶全部丢给到了青年，然后用杀死青年的方式消除这些罪恶。
瞧，多么完美的逻辑。然而仔细思考，就知道这是何等的可笑。
难道罪恶是想让别人背负就能让别人背负的吗？如果真是这样，那那位圣子的存在岂不是显得可笑？
在李默看来，安哥拉曼纽更像是被“人类迫害之物”。进而衍生为“人类迫害同类的罪恶”这种东西。
「此世全部之恶」便是安哥拉曼纽被圣杯吸收后诞生的。因此吸收「此世全部之恶」走上成为“兽”的道路决定没有问题。
但……
按照巴泽特的情况看。「此世全部之恶」并非没有自主意识，新的Avenger已经诞生了。而且还是女性的声音……
“Master，你在思考什么呢？难道是在担忧什么吗？”
忽的，高扬斯卡娅桑问道。
李默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就下了出租车，回到了圆藏山。高扬斯卡娅桑的称呼就佐证着这点。
他说：“我就是在思考，计划的可行性。”
“嗯？计划？默酱你在想什么计划呢~？能告诉我吗~~”
明明是在询问，可最后的语气却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更像是一种拉家常的语气。
李默说：“关于我长尾巴的计划。现在大圣杯里面已经诞生出了一位Avenger了。计划还能顺利进行吗？”
借助「此世全部之恶」进行蜕变。如果不是具备「兽之权能」这种『兽』的特征来作为使用秘法的条件，李默是不敢去触碰「此世全部之恶」的。让圣剑的光辉摧毁「罪恶」是最初的选择。
“没问题哦，仅仅是Avenger而已。我会一直站在你身边的。”
“我知道。”李默说道。
他在思考着另一个问题，那边是Avenger，配合女性的声音。立刻让李默想到了那位身披黑色西洋宫装的爱丽丝菲尔。
那个在卫宫切嗣直面「大圣杯」之中的「此世全部之恶」的过程中诞生的形象。
如果不是爱丽丝菲尔，那就是两百多年前的那位冬之圣女。李默更倾向于爱丽丝菲尔。
以爱丽丝菲尔为形象的Avenger。
这是李默的猜测。
“Master~你怎么又走神了呢？不过发呆的默酱油也很可爱就是了，我并不讨厌哦。”
高扬斯卡娅的声音再次唤醒了李默。
摇了摇头，李某人说：“高扬斯卡娅桑，我们果然还是要把大圣杯召唤下来，然后再进行解体。”
“这件事，是默酱和美狄亚桑在处理吧？对了，默酱，如果你把我的称呼从高扬斯卡娅桑变成高扬斯卡娅酱，我会很高兴的哦。”
“那，高扬斯卡娅酱，你是同意了吗？”
“我无时无刻都站在你的身边哦。”
“谢谢。”
说服了高扬斯卡娅，李默和对方进入了洞穴，然后他找到美狄亚。
巴泽特口中得到的信息让李默开始紧张起来。「大圣杯」的里面似乎有着微妙的变化。而解体工作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万一，中途发生什么变化呢？
李默找上到美狄亚，述说自己的想法。
不知道多少次被打断研究的美狄亚温和的听着他的说辞，最后说：“我无条件的支持Master的想法。”
“我明白了。”
李默开始完善自己以前的想法。首先，果然还是要从伊莉雅身上入手，但前提条件需要卫宫士郎的支持。

第一百九十一章 我 知 道
“什么，这种事情我绝对不允许。小姐，你可千万不能同意啊！”
次日，周一的清晨。当卫宫士郎等四名学生连同藤村大河这个老师一同去穗群原学校，卫宫家就剩下了伊莉雅一行人。在这时候，作为女仆的塞拉和莉洁莉特就会开始工作起来。
现在，站在里面大声反驳的就是女仆中的塞拉，比起慵懒的莉洁莉特，塞拉要更加认真，能从她的身上找到属于女仆的真谛。
当然，绝对不是那种动不动进行女仆战争，子弹和刀剑乱舞的黑帮女仆。
虽说塞拉的战斗力很强就是……
李默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知道自己的想法会遭到反对，但没成想反应最激烈的不是伊莉雅本人，而是塞拉这名女仆长。
最开始见面的时候你不是很冰冷三无的吗？为什么现在已经会如此熟练表达自己的愤怒了？
李默看了看那边躲在被炉里面玩着掌机游戏的主仆，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
“塞拉亲，你要相信我。我既然提出这种计划，那肯定是做好万全的准备了。”
“什么完全的准备能让小姐被取出心脏还能完好无损。人类真的能失去心脏还能存活的吗？！”塞拉愤怒。
人造人，不代表着不是人类。她们的五官，她们的内脏，她们的外表都和人类一样。卫宫切嗣和爱丽丝菲尔能生下伊莉雅这件事就证明了，人造人之间和人类没有生殖隔离。从某种程度上说，她们就是人类。
李默不动神色的说道：“可以啊，一周前我和库丘林对战的时候，对方的宝具贯穿了我的心脏。你看我现在不是活蹦乱跳的吗？”
当时，李默先是用魔术保证自己的心脏在被贯穿的时候不会死亡。从而引得库丘林进入最后的陷阱，成功被美狄亚偷袭成功。后续又被美狄亚的「金羊毛」治疗。
那时候会不会有后遗症不清楚，但从后续自己偷袭吉尔伽美什的战斗来看是没有后遗症的。日之呼吸的爆发很是顺畅。退一步的讲，就是有后遗症，在升级的那一瞬间也全部治好了。
系统升级带来的治疗，是全方位无死角的。虽然不知道原理是什么，但等到未来说不定就知道了。
对伊莉雅的计划，李默准备的要更加充分。
“李默阁下的战斗力我们有目共睹，但不行就是不行。”
“塞拉，先听一下我的准备怎么样？”李默开口说道。
鉴于李默一系列行为，塞拉还是暂时没有反驳，听听他想要说什么。
现在伊莉雅能够安稳的和自己的弟弟卫宫士郎相处，全都是他的功劳。若非如此，姐弟两人恐怕要刀戈相向，根本不会有这样平静的日常生活。
所以就暂且听听，塞拉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对方说什么，自己都不会同意。
“首先，是美狄亚桑的「金羊毛」。当时我的心脏被贯穿就是被这个东西给拉回来的。”李默开口。
美狄亚的“金羊毛”，但凡了解过希腊神话的人都知道这个典故。但这东西有治疗的功效吗？在塞拉的记忆中貌似只有金羊毛和巨龙之间的关系。
当事人都这么说了，塞拉也不好反驳。只是沉默的态度，双手抱胸的动作等待着李默接下来的说辞。
“其次，是「阿瓦隆」”。
遥远的理想乡，「阿瓦隆」（Avalon）
熟悉亚瑟王传说的人对这个宝具必不陌生。传说中，正是因为亚瑟王选择了剑，而为选择作为剑鞘的阿瓦隆，才导致最后那令人悲哀的结局。
当李默说出这个单词的时候，不仅仅是塞拉。就连伊莉雅也打起了精神。
卫宫士郎的从者Saber，其真名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正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亚瑟王！
伊莉雅知道的更多，爱因兹贝伦家族在十年前召唤的Saber也是亚瑟王去，甚至本次的Saber还有这上次圣杯战争中的记忆。而切嗣召唤阿尔托莉雅使用的圣遗物，正是「阿瓦隆」。
伊莉雅问：“「阿瓦隆」在士郎的身上吗？”
短暂的思考，伊莉雅可以得到这个结论。在十年前的第四次圣杯战争中，切嗣在利用剑鞘作为圣遗物召唤Saber以后将剑鞘也带去了圣杯战争。又可以知道切嗣在圣杯战争结束后的第五年去世的。由此可以推测剑鞘并未丢失，而是作为切嗣的遗物被士郎继承。
“是的，阿瓦隆就在卫宫士郎的身上。另外，伊莉雅酱，我本来是不准备动用这个计划的。但从巴泽特那里得到的消息让我行动起来。「大圣杯」中的Avenger，很有可能在行动。而且……
很大可能借助的是你母亲的形象。”
伊莉雅愣住了。
对切嗣，自己曾是又爱又恨，因为是父亲而去爱他，因为圣杯战争结束后抛弃自己耳憎恨他。但对母亲，爱丽丝菲尔，伊莉雅只有思念，她无比怀念着母亲的怀抱。
那是比被炉更温暖的存在。
“为什么？”
三个字，足以表达伊莉雅的疑惑。
李默说：“因为十年前的小圣杯，是你的母亲。你母亲更是历代圣杯战争以来，最接近大圣杯的小圣杯。在大圣杯降临的时候，你母亲的人格，记忆都被此世全部之恶吞噬。因为此世全部之恶本事虚无的概念，主观意志淡薄。你母亲的出现，补充了这最关键的部分。
当，这只是我的揣测。”
鉴于小黑的存在，李默不敢打包票大圣杯中黑泥的形象就是爱丽丝菲尔的形象。
伊莉雅说：“我知道了，我同意你的计划。”
“小姐！”
塞拉为伊莉雅的果断而感到交集。这毕竟是要自家小姐被掏心窝啊！
伊莉雅说：“不用说了，塞拉。相信李桑是不会让我这么死去的。”
“当然。”李默说：“我还期待着伊莉雅酱长大的样子呢。”
伊莉雅说：“等你看见我的母亲，就知道我长大是什么样子了。”
李默表情变得严肃，“伊莉雅酱，事先说明。到时候就算爱丽丝菲尔出现你面前，外表再怎么相同，内在也不是你的母亲了。”
“我，知，道。”
伊莉雅，一字一句的说道。
言语中充满着严肃。

第一百九十二章 外置魔力器官的构想
伊莉雅亲自拍板，那塞拉就没有阻止的理由。而莉洁莉特，她无所事事的样子成功惹怒了塞拉。最后被塞拉不知道拉到什么地方去工作了。
看样子是塞拉自己的憋屈转换为了怒火发泄在莉洁莉特的身上呢。
李默先是回到圆藏山上，继续研究自己的魔术。偶尔给美狄亚打打下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到了晚上，他才慢吞吞的再次光临卫宫家。
现在是晚上八点。
藤村大河被早早的赶了回去。这位英语老师通常不会在这里留宿，因为说是要举办同学间的聚会，藤村大河吃过晚饭就先离开。
当然，此乃借口。真正的理由是来探讨李默说的事情。
“将，伊莉雅的心脏取出来？这不会死吗？”
“所以，就需要借助卫宫士郎你体内的「阿瓦隆」了。”
“就这个剑鞘，能够保证失去心脏后还不会死吗？”
现在，李默的手上正捧着一个剑鞘，这是一把金黄色和蓝色相辅相成的剑鞘。上面的花纹彰显着高贵和典雅。
卫宫士郎的视线全集中在剑鞘上面。因为这正是从他身体中取出来的东西。他完全没想到，在自己身体中还有着这东西。
名为「阿瓦隆」的剑鞘在亚瑟王的故事中占据很大的戏份，在自己的从这就是亚瑟王的前提下。卫宫士郎有去了解过亚瑟王的传奇史诗。如果在那场战斗中持有的是剑鞘而非是剑本身，那么亚瑟王不会获得失败。
这都是魔术师们的看法。
在知晓剑鞘的作用后，卫宫士郎的想法是难怪十年前自己被切嗣从火场中救助后会痊愈的那么快。
李默说：“「阿瓦隆」在一般人手上没有那么神奇的效果，只能加强自愈能力。但如果在亚瑟王的手上，就不一样了。”
因为这本是亚瑟王持有的装备。理应在她手上发挥出最大的功效。
一下子，视线全聚集在阿尔托莉雅身上。这位少女一样的王者开口说道：“需要我怎么做？”
“听从指挥便可，到时候我们会给伊莉雅制作一个新的心脏。”
人工心脏，这在魔术领域上并非做不到的事情。在当前的时间节点，有着名为苍崎橙子的冠位魔术师可以制作出于人体近乎一样的完美人偶。她借助这样的魔术让自己拥有了不死性。
来自神代的美狄亚做不到那种程度，那样的成绩在神代都算不俗，可她可以制作人工器官。
无人反对，那就开始行动。
在美狄亚从圆藏山而来的时候，手术就可以开始了。
在前面的时间中，伊莉雅连带着两位女仆跟着间桐樱一起，来到美狄亚的神殿中，在她那里进行身体检查。间桐樱那被间桐脏砚改造过的身体现在恢复了许多，正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而伊莉雅和两位女仆的情况，不容乐观，直接了当的说，她们的寿命没有多少年了。
偏偏，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人造人技术确实有水准。在美狄亚面前有研究价值，但她抽不住时间去研究。大圣杯的演技工作就占据了她绝大部分的时间。
这也是李默先前劝伊莉雅回一趟德国的理由，从爱因兹贝伦家族那里拿到人造人的资料。才能弥补她们身上的不足。
手术的主持人，是美狄亚。
出于男女有别的理由，取出心脏的工作，将会交给高扬斯卡娅来做。
「杀戮技巧（人）」
她的这个技能抵达了A级，实际上这技能意味着熟练掌握该时代人类的任何武器，并发挥出数倍的效果。是针对持有武器方面。但实际上这个技能也带来她对人体的了解。
了解人体越是深刻，就知道人体的弱点。
“让刽子手当医生，默酱的思路还真是奇怪呢。而且，默酱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依赖我吗？”
“拜托啦，高扬斯卡娅。”
“真是的，人家拿Master的请求一点办法都没有呢。”
高扬斯卡娅最后还是同意了李默的请求。
伊莉雅的身材贫瘠不假，但也是成年人。自己总不好亲自上手，总不能隔着衣服直接掏心窝子吧，那种吉尔伽美什一样的野蛮手法对伊莉雅身体的损伤太严重了。
有金羊毛和阿瓦隆在，伊莉雅的性命无忧。但能减轻损伤就减轻损伤，对后面痊愈的工作有必要。
和李默一起在外面等待的还有卫宫士郎和间桐慎二。现在处于卫宫家的三名男性全都在外面。
“慎二，最近你家修建的情况怎么样，没问题吧？”
“没问题。”
间桐家的产业很多都是分红权，收入都是没有影响。至少在间桐脏砚刚刚去世的几年间，都没什么大的影响。
“关于我给你的那个方法……你无法直接从大源里面提取魔力吧。”
李默掌握着利用大源直接提取魔力使用的术式，这也是为何他没有魔术回路也能使用魔术的理由。他将这个方法交给了间桐慎二，很遗憾的是，对方似乎做不到。
间桐慎二摇了摇头。全身上下魔术回路都被堵塞的他，注定和魔道无缘。诞生的点点希望也消失了。换做以前他应该无能狂怒，但在瞧见魔术师之间的残酷，乃至作为间桐家继承者这系列的奔波，他也成长了不少。
李默开口：“既然如此，不是没有希望。我记得你利用过伪臣之书释放过魔术。所以你缺乏的仅仅不是对魔术的理解，而是作为驱动的魔力。这时候只要有一个外置器官作为代替魔术回路制造魔力就好了。”
他联想到了神之眼，恰恰在型月世界，有着“魔眼”这种设定。而魔眼本身有着独立的魔术回路，在必要的时候魔眼会直接榨取宿主的生命力转换为魔力。由此用魔眼制作出类似神之眼一样的外置魔力器官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而正好的是，这方面的知识储备，李默本人就有。
“去弄一双魔眼吧，低级的就可以。最好不要人工魔眼，采购的资金可能不少。而且门路也是一个问题，就看你自己的选择吧。”李默开口说道。
他联想到了魔眼搜集列车，那里是购买魔眼最好的地方。但那辆列车只会在北欧活动。
间桐慎二，点了点头。

第一百九十三章 数日
间桐慎二如何去获得魔眼，这和李默没有关系。想来就算没有间桐家的渠道，有着远坂家的渠道也是可以的。
李默现在更关注屋子里面的进展。不知道，高扬斯卡娅的切除手术是否成功，不知道美狄亚的人工制造的心脏是否安装在伊莉雅的身上。
很快，房间门被打开了。
高扬斯卡娅从里面走了出来，“Master，手术很成功哦。伊莉雅的心脏已经成功被我取下来了。她的生命体征也很正常。”
“恢复工作呢？”
“美狄亚桑就在进行。卫宫士郎，请不要担心，接下来很简单。就算是有排斥反应，我们还可以将原装心脏再装回去。”
在计划中，伊莉雅的心脏在被取下来后会经过魔术保持活性。这样万一在手术期间发生意外，还能给她装回去。至于手术后的事情，就交给金羊毛和阿瓦隆了。
李默观察，卫宫士郎在得到高扬斯卡娅这番话后明显轻松下来。对他而言，伊莉雅恐怕是这个世界切嗣血缘上最后的亲人。
亲人。这个词的份量很重很重，李默是能理解卫宫士郎的想法。
但眼下，只能等待。
美狄亚的动作很快。
在高扬斯卡娅桑出来没多久，她就跟着出来了。而她的第一句话是：“处理很成功。新的心脏在伊莉雅体内成功运行，唯一的缺陷可能是后面的时间需要我慢慢调整。我低估了她体内魔术回路的强度。”
伊莉雅的魔术回路是美狄亚见过的数量最多的，她全身上下都是魔术回路。美狄亚对伊莉雅魔术回路的质量判断有一点点误差，可就是这么一点误差在那恐怖数量加持下就变得比较明显。
她制造出来的心脏如果放进正常人的体内，可以完美运行到对方死亡。但在伊莉雅身上有些不够看。
但这些在后续的调整下是能够调整回来的。
“她的情况开始恶化了吗？”
“并没有。Master请担心，这不会影响到伊莉雅的寿命。但，我先前已经说过了，希望伊莉雅小姐能够回到自己家族去拿到相关资料。我当初并没有在这方面有太多深入的研究。”
有美狄亚担保，凡是魔术上的事情几乎没问题。于是这件事情就告一段落。
原本在当天就召唤大圣杯的想法已经放下。实际上美狄亚先前从间桐樱心脏里面取出来的圣杯碎片就可以召唤大圣杯的降临。但圣杯碎片里面并没有容纳战败的从者，无法满足大圣杯降临条件。
如果给美狄亚充足的时间，倒是可以在没有从者退场的前提下让大圣杯降临。偏偏，李默的要求无法满足这一条件。
这才用到伊莉雅体内的小圣杯。
由于只有吉尔伽美什这一位上次圣杯战争中的从者退场，小圣杯的仪式并未成功才需要通过给伊莉雅进行手术，取出心脏。
接下来，美狄亚还有工作需要做，那就是利用伊莉雅的心脏和圣杯碎片制造出可以召唤大圣杯降临的小圣杯。
由于美狄亚的忙碌，后面的时间，李默开始无所事事起来。于是就钻研起了魔术，顺便和伊莉雅进行魔术上的交流。
诚然，魔术师之间是不会交流知识的。所谓的“神秘”是固定份额，同一种魔术使用的人越多，那么威力就会越小。
神秘就像是一个水管子，打开水龙头后流出来的水是固定的，每个人都只能均分，于是人数越多分到的水就越少。
可李默和伊莉雅都不是什么传统的魔术师。李某人自己本身是个浪客，可以穿越不同的世界。估摸着去了其他世界，由于魔术基盘的不存在，魔术反而不能使用了。
而伊莉雅——爱因兹贝伦家族的教育大有问题。爱因兹贝伦家族本身也不是正统的魔术师家族，似乎那个家族现在的族人全都是人造人，连个正经的人类魔术师都没有。
时间缓缓流逝……
冬木市在这段时间显得格外安静。
中间李默还抽空开始安排那些从石油王救助下来的孩子们融入这座城市。
通过远坂家和间桐家的渠道，李默有条不紊的让那些来自国外的孩子获得日本这个国家的户籍。
只是，石油王送来的孩子数量明显有很多。为此李默只能慎之又慎。
当然，这件事在得到藤村大河的帮助后，事情变得格外轻松起来。藤村大河是藤村组组长的孙女，作为黑道，藤村组早已洗白上岸，是冬木市实打实的地头蛇。
在这些孩子的来历上，李默说了一个小小的谎言。藤村大河就相信了，她还想起了前段时间那失踪的孩子突然又出现在警察署这件事。甚至还联想到突然有一天有人直接杀死藤村组一名小头目的事情。
“我还以为要东窗事发了呢。”
所幸，在告诉藤村大河。后者在帮助之后并未有邀请自己去藤村组一叙的说法。
想来藤村组的那位老爷子也应该知道自家手下做了违反底线这种事情。
毕竟那家伙手脚不是很干净，被自己找到证据丢在了藤村组。
而且作为冬木市的地头蛇，对方应该对魔术师一知半解吧。毕竟在这座城市可是有着「圣杯战争」的超大型魔术仪式。
“这不是没有东窗事发吗？李桑，你的胆子为什么这么小啊。”伊莉雅说道。
他们两人现在就在圆藏山上的洞窟中学习，意外的是，作为人造人的伊莉雅也掌握了从大源提出魔力的术式。
李默说：“不是我胆子小，而是我去见面了。万一发生矛盾怎么办？我总不能将藤村大河的长辈给杀了吧。”
伊莉雅陷入沉默，点了点头，说：“确实如此，不相见是最轻松的。”
“对了，今天晚上的行动。伊莉雅你要参加吗？”
“我要参加。另外，除开间桐慎二以外，其他人都会参加。”
“从者数量越多，对抗黑泥的作用不会增加。能够起决定性作用的还是Saber的圣剑。”李默开口说道。
伊莉雅说：“就算是在旁看着，不也很好吗？”
她想再见一见自己的母亲。
即便仅仅是自己母亲的外表。

第一百九十四章 圣杯降临
圣杯战争终究是要结束的。
这指代的不仅仅是战争本身，当卫宫士郎说服了伊莉雅之后，御主和御主之间的圣杯战争就已经结束了。接下来需要做的事，是完成圣杯战争的仪式。
Avenger在大圣杯内部，对方能观察到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但外面的御主们却无法知道她在做什么。
这不是假设，而是事实，巴泽特的情况已经说明了对方有能力影响到外面。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当美狄亚表示从伊莉雅体内的小圣杯结合从间桐樱身体中取出的圣杯碎片制造出能够立刻召唤大圣杯的小圣杯完成的时候，就表示最后的矛盾是时候去解决了。
“说真的，这一次我只是邀请Saber过来做为应急保险，你们跟着过来做什么？难道卫宫士郎你们明天不需要上课的吗？”
鉴于第四次圣杯战争得到的教训，是召唤大圣杯，打开空洞的场地肯定不能在城市中心。当黑泥从空洞喷涌而出的时候就是一场灾难。十年前的大火就说明了一切。
敲定的地点在圆藏山上，在这座山上有着一颗占地面积不小的湖泊，这样也不会让黑泥在圆藏山上引发森林火灾。
李默的问题让除伊莉雅以外三名御主互相看了看，首先是远坂凛表态：“冬木市的灵脉都是我家在管理，为此我有义务站在这里。况且Saber能做到的事情，Archer又不是做不到。”
某个白发小麦色皮肤的从者出现在远坂凛身后。李默想了想，红A的超远程定点打击能力其实并不算弱。幻想崩坏这种能力的破坏力也不弱。
再想了想，李默就没在开口。
现在不是周末，明日这群人还要去学校上学。想想就很有趣，白天作为学生认真学习，晚上跑来做为魔术师参加圣杯战争。
如果不是自己的参与，圣杯战争结束的会很快。而且学校都还要遭殃。在Rider还在间桐慎二手上的时候，后者是在学校布置了结界，然后压榨学生们的生命力转换为魔力提供给Rider的。
不过间桐樱成为Rider的御主后就不会有那种事情发生了。
卫宫士郎和间桐樱的说辞，李默也没注意听。最后还是一行人全都去了现场，就连间桐慎二这个不是御主的人都跟着去了。
自打就间桐慎二开始接受家里面的事情，兄妹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好上不少。作为兄长的间桐慎二在各个方面都对妹妹退让。
李默也很少去管间桐家的事情。等到对方拿来魔眼之后，研究制造出类似神之眼的外置魔力器官。就没什么关联。
“这就是小圣杯了吗？完全看不出自己心脏的模样啊。”
抵达目的地，伊莉雅看着美狄亚捧着的小圣杯，径直开口说道。现在的小圣杯就真的是一个杯子的模样。容易联想到历史上那个具备宗教意义的圣杯。
谁能想到，在几天以前这个东西还是自己的心脏了？虽说被美狄亚塞入了其他的东西，但主要材料还是自己的心脏。
思来想去，自己如此相信李默就有点奇怪。明明大家认识不到半个月，就能有掏心掏肺的交情。总觉得在对方身边蛮轻松的。
像是兄长一样。
“伊莉雅，离远一点。接下来要开始了，特别是Berserker，让他保护你们的安全就好了。”
李默不知道伊莉雅的心思，他现在很认真，可以说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是本次世界最重要的事情。
重要性，和唤醒花散里小姐不相上下。
李默早就不奢望利用黑泥为花散里小姐塑造身体了。因为对方现在始终保持着沉睡的状态，只能期待着后续对第三法的研究得到的知识从侧面唤醒花散里小姐。
而黑泥，他准备自己吸收。
「此世全部之恶」，其余「兽」并非是同一种存在，但其本质是类似的。以黑泥做为养料，踏上「兽」的道路是可行的。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而现在，李默将亲手开始送东风。
接下来，美狄亚亲自送小圣杯前往湖泊中央，选择这里也是因为人迹罕至，即使有大动静也不会被人发现。唯一可能听到动静的就是柳洞寺的人。不过在那之前，李默已经用魔术保证那一大家子好好的睡一觉了。
目送着美狄亚飞向了那边的动作，她利用魔力远程操控着圣杯。这是大家预想说好的计划，在知晓黑泥对从者的特攻后，自然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李默看向了旁边的高扬斯卡娅。
这位漂亮的兔子秘书穿着那身黑色的胶衣，以他遥远的记忆来看，这应该是她的第一灵基状态的衣服。
自己没有看见过对方其他灵基状态下的情况。但那时游戏当中的设定，现实和游戏总是不一样的。
在注意到李某人的视线，高扬斯卡娅笑了笑，“Master，你现在很紧张吗？”
“怎么不叫我的名字了。”
“果然是紧张了吧。”
李默说：“是有点紧张，到现在我有点害怕。”
“没关系的，Master，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旅行者不在迟疑，他扭头看向了湖泊的中央。超凡之路就在他的面前，道路就在自己的脚下，现在还有后悔的机会。
他笑了笑。
“好。”
为此他已经不再犹豫。
美狄亚从湖泊的中央回到了岸边，她开口说道：“Master，已经开始了。”
“我看见了。”
在湖泊的中央，李默没再借助的留念镜看着那边，那东西和狐狸面具一样被放在了卫宫家。
借助着魔术，李默能远远眺望到那里发生着什么。小圣杯的内部开始出现黑色的液体，先是填满了杯子内部的所有部分，然后溢满出来，在漂浮着的圣杯四周流淌下来，流入下面的湖水之中。
转瞬间，金白色的光芒冲天而起来，那是纯粹的魔力汇聚的光芒。天穹被魔力的光芒影响，如黑洞般的空洞出现在上空，然后从那深不见底的空洞中，黑泥完全流淌了出来。
圣杯，降临。

第一百九十五章 进入
从开始到现在，过程都没脱离过李默的掌控之中。他始终秉持着“把朋友弄得多多的，把敌人弄得少少”的思路行动着。
于是本次圣杯战争就成为有史以来血腥程度最低的圣杯战争了。到现在退场的从者居然只有一位，还是上次圣杯战争的遗留者，这么和谐真的没问题吗？
“阿尔托莉雅桑，现在看见圣杯，你有什么想法吗？”
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
走在自己道路上的愚者，对待这类人，李默是敬重的。
但敬重归敬重，李默对她还是略有防备。在第四次圣杯战争中的对方在面对圣杯的时候是略显魔怔的。李默不敢保证对方的想法。
阿尔托莉雅低着头，说：“我已经看到了，那种不详的东西，是无法完成我的愿望的。这一点，还是你告诉我们的。”
“就当我疑心病犯了吧。”从阿尔托莉雅身边离开，李默又对着伊莉雅开口说道：“可能你看不见Avenger了。”
“她不出来是吗？”
“是的……所以，我要按照我的计划行动了。”
“你的那个冒险计划吗？你真的要进去那个里面？”
黑泥。
是“恶”。
伊莉雅并不明白那种东西的本质究竟是什么，但从李默的介绍可以知道黑泥吞噬从者这一点，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而且，从卖相上看，本能都会觉得不适。
而李默的计划是要进入黑泥，引出Avenger。目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解体大圣杯，而他担心Avenger会干扰这个过程。
黑泥并不可怕，因为它不具备主体意识，是一个死物，摆放在那里任由慢慢解决。但Avenger却不一样，她是有着自己人格的，而且已经证明对方可以影响到外界。
更重要的是，李默想起来，在fsn游戏剧情结束后，又有另外一款游戏，讲述的是第五次圣杯战争半年后，Avenger在和巴泽特签订契约的情况下，在冬木市进行了为期四天的循环。
内容大概是这样，管中窥豹可以看到如果任由Avenger时间积累力量，是可以干扰到外界。而美狄亚解体「大圣杯」恰恰需要时间。
李默说：“这是我应该做的。没关系，黑泥是对灵体特攻，对我们正常人类影响没那么大。最多，和切嗣一样。”
其实李默更想说的言峰绮礼，那个神父曾经自己泡在黑泥里面，后续的人生根本没受到影响。
切嗣的英年早逝恐怕和黑泥的关系并不大。
“高扬斯卡娅桑。”
“知道了，Master。NFF随时为你服务。”
高扬斯卡娅和美狄亚会在外面等候，在李默发出信号以后，她们会第一时间帮助自己。
他本人隐约有一种预感，在进入黑泥的时候，自己并不会是孤身一人。陪伴自己的人，多半是高扬斯卡娅桑。
黑泥对灵体的特攻，恐怕对高扬斯卡娅桑没有用吧。吉尔伽美什尚且能够抵御住黑泥的侵蚀，完成自己的“受肉”。那么本身就是「人类恶」的她，会受到影响吗？
李默不得而知，他不去思考那么多。
心动不如行动，先前慌乱的情绪在走出那一步的时候。就变得无比平静，李默行走于黑泥之上，施展了魔术的他就像是得到精灵祝福的阿尔托莉雅一样，行走在黑泥之上如履平地。
黑泥占据了湖泊中湖水的位置，原本清澈的湖泊变成了黑泥堆积的地方，时不时还能看见有气泡在黑泥里面升起。
就像是沼泽。
自己也像是行走在沼泽之上，无事发生？
逐渐靠近了小圣杯，李默想到一个问题，假如Avenger不出现在自己面前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开始吸收黑泥吗？
李默的视线拉低，注意力集中在了黑泥之上，他有着明显的不适感，这些黑泥，是人类的恶意，行走在之上的感觉就像是被人针对了一样。
像是在学校的时候独自相处，某一瞬间出现的孤寂感。
像是别人起哄自己的玩笑，用各种不上台面外号称呼自己的烦躁感的。
像是事情搞砸后，面对他人的无地自容，窘迫和难受。
黑泥的效果便是如此，仅仅是行走在之上就能感觉到这种程度的恶意。如果真的是沉入其中的话……
李默想起了鬼，那人类转换而来，以人类为食的存在本身就充斥着恶意，那种怪物在面对人类时，留下的口水，流露着的食欲便是最大的恶意。
那时候每当自己去的稍晚一步，见到残缺尸体的时候，感觉脑血压就上来了。
后续，见得多了，就逐渐冷漠下来。但仇恨就在那里，就像是未喷发的火山，所有的情感都会变成下次爆发的能量。
正式因为那个世界的经历，让自己开始追求力量，唯有这样才能在未来不给自己留下遗憾。就像是上次在影向山山脚下的时候，如果自己够强，能不能给花散里小姐提供存在的根本了？
思绪万千，情感引一发而牵动全身。
但旋即，理智占据上风。李默察觉到自己为什么突然开始回忆过去，行走在黑泥之上的自己，应该更加谨慎才对。
在战斗中回忆拜托，这又不是火影剧场。
下一秒，他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了。
四周的环境发生了变化，原本是圆藏山上的湖泊，四周还能看见花草树木。眼瞎自己是还可以看到花草树木。但，花草已经不是那个花草，树木也不是那个树木。
昼夜甚至都发生了改变，原本应该是漆黑的夜晚，现在变成了明亮的白天，明明先前是在群山之中，现在居然能听到海浪的声音。
再一看，李默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了和库丘林交战的那一天钓鱼的地方。
很明显，这不是空间传送，把自己送到了那个地方。因为时间对不上。
而且，他已经看到了站在那里的女性。
漆黑的宫装，雪白的长发，惨白的皮肤。
以及，与伊莉雅几乎一样的面孔。

第一百九十六章 我亲爱的Master
魔术有着一种叫做大变活人，在一个原本没有人的地方，经过布帘什么的一遮挡，然后再一打开就可以看见那里站在一个人。
实际上这是通过某种机关利用人类的视觉误差所制造出来的。是科学原理都能解释的。
这是，普通人看到的舞台表演的魔术。
对于真正的魔术师而言，空间移动这种只存在于普通人空想之中的能力是真实存在的。本次圣杯战争中的Caster，美狄亚就能做到这点。
唯有她能做到。
伊莉雅清楚这点，美狄亚掌握着空间移动的魔术，但无论是她还是李默都没学会。诚然，自己只是学习了几天的时间，但这点时间足以了解同桌的学习情况。
那为什么，李默会突然消失在湖泊中央呢？
有了疑问，就要去寻求解答。而解答的对象就是美狄亚。
“Master，应该是进入了圣杯的内部。”
圣杯的内部？
伊莉雅问：“只有这种办法吗？”
“Avenger是不会出来的。”美狄亚说。
“不，我想问的是，直接摧毁小圣杯不行吗？上一次摧毁小圣杯争取到十年的时间，那么这次不可以吗？”
伊莉雅询问，即使爱因兹贝伦从未在这方面教育过她，从事实也能推测出这点。
她现在有一种，意犹未尽的错觉。
是美狄亚她们乃至李桑隐瞒着着什么东西吗？
伊莉雅的询问无疑让美狄亚陷入沉默之中。这位魔女表情上没出现什么纰漏，但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件事交给我来解释吧。”高扬斯卡娅笑着说道。
Assassin，高扬斯卡娅。
伊莉雅不大喜欢这位从者，因为对方和Archer一样，极有可能是现代乃至未来才诞生的英灵。知道真名，却无法从真名中推断出什么。
比Archer还要讨厌，至少Archer的真名就是本次圣杯战争的参赛者，大家都认识他，可这位Assassin小姐呢？就像是从石头缝里面蹦出来的一样。
貌似，就连美狄亚桑都不知道对方的来历，唯有李桑一个人知道她是谁，做过什么。
而且……
伊莉雅总觉得这个女人太擅长隐瞒了，全身上下都充斥着秘密的味道。
“你知道吗？伊莉雅酱，男人啊，其实喜欢追求力量。无论是金钱的力量还是权利的力量，又或者是战斗的力量。他们总是孜孜不倦，在魔术师的这个群体中，男性的比例其实要比女性更多，特别是优秀的魔术师，男人都要比女性更多。
Master只是在追逐力量。”
高扬斯卡娅的解释云里雾里，但伊莉雅明白李默进入圣杯内部是早有预谋。
也就是……李桑欺骗了我们吗？
似乎洞悉了伊莉雅的想法，高扬斯卡娅说：“没有欺骗，Master跟你们说的，杀死Avenger，解体大圣杯是我们的目标之一。相较于被污染的许愿机，Master看重的是「第三法」。”
第三法，「灵魂物质化」。
在五大魔法中，第一法和第四法暂且都没使用者的消息。第二法的持有者是魔道元帅，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第五法的继承者似乎是一名日本人。而第三法已经失去了继承者。
最后的继承者，羽斯缇萨·冯·爱因兹贝伦，其中身体化为了大圣杯。现在的大圣杯就是第三法的结晶。
伊莉雅可以确定李默看重第三法，或者说是看重美狄亚对大圣杯的研究。毕竟以他的水准是研究不了第三法。
那么……
“既然如此，李桑有什么理由进入圣杯内部啊？总不至于是为了Avenger吧。把Avenger变成自己的从者这种事情他也不是做不出来。”
李默已经签订了三骑从者，有时候她们这群人在讨论关于他是怎么提供三名从者魔力这种事。
非战斗的时候还好说，一旦战斗起来消耗的魔力是一个不菲的数字。要知道士郎就因为魔力量不够多缘故导致Saber无法进行灵体化。
所以……
从者都有三个了，再加一个没问题吧。就是Avenger的外貌极大可能是自己的母亲。
“为什么要这么说呢？”高扬斯卡娅问。
“只是一种预感。所以，你们要做什么？李桑准备怎么做什么？里面存在着什么可以提升他的力量？”
“小姑娘，不该打听的事情就不要打听了哦。”
“你当谁小姑娘呢！”
自己个子虽然小，但是比士郎她们全都要大呢！说到底我才是姐姐，都已经成年了。
考虑到面前的女性年龄不知几何，从身材上看成为英灵的时候年龄已经不小了。
甩了甩头，伊莉雅将这些复杂念头丢之脑外，开口说道：“李桑的后手安排好了吗？”
“伊莉雅酱~你为什么要这么关心我的Master呢？”
“我就是觉得一个好人就不应该死的那么快。”
“是吗？放心啦，伊莉雅酱。Master会没有事情的。”
高扬斯卡娅排在伊莉雅的小脑袋说道。两人之间的身高差距就摆在那里，就像是一对母女一样。
“不要摸我的脑袋。”
伊莉雅的反抗意味着她放弃了追问，那个家伙应该是安排了后续的所有事情。
而伊莉雅的默认就代表着卫宫士郎等人的认同。
看着这些御主们没有了疑问，倒是来自其他从者置疑的眼神集中在高扬斯卡娅身上。相较于美狄亚，明显是她知道的更多一些。
美杜莎出现在高扬斯卡娅身边，问：“他究竟想做什么？”
“不是说了吗？追求力量。”
“他不是那种执着且疯狂的人。”
“他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Rider，请安心。”
似乎是从对方与平时不同的表现上注意到关心的意识。高扬斯卡娅安抚着对方。
她现在根本没有先前吃醋的表情，沉稳的不像是她。
随着眼镜下的视线看向圣杯，那里面所发生的种种就倒映在她的眼前。
然后，嘴角够了一抹微笑。
要开始了啊，我亲爱的Master。

第一百九十七章 交流,挥刀
圣杯内部，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和谐的微风吹动了树林上的叶子，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很难想象，会是这样的存在。宛如美好梦境一样的东西。
世界是多么的和谐，李默置身于其中，身心都被净化了，但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东西，世界本身也是如此。
站在那里的人影就是不和谐的存在，像是白纸之上的一点墨水，是那么的突兀。以至于第一时间李默就注意到了对方。
洁白的长发，血红的瞳孔。
两个显著的特征足以证明对方是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人。
那相似的五官让她的名字呼之欲出。
爱丽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
伊莉雅的母亲。
但，真的是吗？
李默不大记得设定了，时间过去了这么远。谁知道当时卫宫切嗣在圣杯内部见到的黑之爱丽丝菲尔是个什么设定？
自己更愿意称呼对方为此世之恶，Avenger，复仇者。
此时，对方表情平静。并未展现癫狂的神色，似乎是可以交流的。
李默问：“为什么是黑色。”
对方的衣着，和十年前爱丽丝菲尔的衣着款式是同一件，唯独颜色从白色变成了黑色。
然而，黑色和这幅画面并非符合。
就像是合家欢的电视剧里面丢入了一个癫狂的小丑，啊~那是多么的违和？
“为什么不可以是黑色呢？难道你更喜欢白色的吗？”
对方提着裙子转了一圈，黑色的长裙在离心力的作用下轻轻飘起，然后再次落下。
一举一动，像是贵族大小姐。
柔和的如沐浴春风。
就像是，活生生的爱丽丝菲尔就站在自己面前。
“你有多少爱丽丝菲尔的记忆。”
“我就是她哦。”
“你不是她。”
“你这么认为的吗？那就把我当做爱丽丝菲尔的妹妹吧。所以，要不要陪着我走走呢？陌生人。”
黑之爱丽丝菲尔。
李默暂时这么称呼她，走到对方旁边。戒备直接拉到了最后，他不知道对方的葫芦里面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他拿捏不清对方的情况，是仅仅借用了爱丽丝菲尔的面容，还是有着爱丽丝菲尔的人格？爱丽丝菲尔的记忆是否也被得到。
“不要那么警惕，好吗？其实我可以早早的影响伊莉雅，从而让她对卫宫士郎的敌意拉到最高。而不是任由她被卫宫士郎说服。”
黑之爱丽丝菲尔开口就是一个重磅炸弹。
Avenger能够联系外界在自己的预料之中。但没成想先前对方就可以影响到伊莉雅……是因为小圣杯和大圣杯之间的联系吗？让对方能够潜移默化的影响到伊莉雅。
真如对方所说，那确实很麻烦。假如卫宫士郎说服不了伊莉雅，那么对待Berserker的作战就会让人头疼。当然，也仅仅只是头疼罢了，Berserker并不是无法对付的从者。
换做是以Avenger职介降临的海格力斯，那才让人头疼。强大的力量配合精湛的技巧，群殴估计都要被对方换几个。
“那我是不是要说声，谢谢。”
“不客气。”
“你想说什么？准备像是对付卫宫切嗣一样对付我吗？”
当李默这句话说出口，对方愣了愣。这个酷似爱丽丝菲尔的存在停下脚步，说道：“我原本以为你是和卫宫切嗣一样的人。时至今日我还记得那个男人崩溃的样子。当毕生的信念土崩瓦解的时候，以往的所作所为就会化为梦魇。
可现在看，你和卫宫切嗣并不是同一类人。”
黑之爱丽丝菲尔看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隔着一个大圣杯观察对方的时候还没有发觉。现在看就能感觉到对方的气息。
和自己有点类似。
没有谁比自己更清楚自己是谁，在最初的六十年中，她是个没有人格的存在，明明只是普通的少年，却被冠以“恶”之名，旋即在火焰中死去。少年并不在意，因为在那时候他并不觉得这是错误的。
十年前，在吸收了爱丽丝菲尔后，她去审视那一段记忆。觉得，那是错误的……
凭什么，自己就要死去呢？
“不过，我有点好奇。卫宫切嗣面对的选择，你会怎么做呢？”
场景，发生了画面。
原本是冬木市的海边，现在变成了无边无际的海洋。
在碧蓝的海面上，李默可以看见有两艘船舶。
上面分别有着三百人和两百人。
李默开口，“如果在所有人都是一个身份的情况下，我的选择和卫宫切嗣一样。只是，我觉得卫宫切嗣有些愚蠢，完全被你勾着走，既然决定抛弃了少部分的人。那为什么还要站在少部分人的船舶。”
在濒临死亡的时候，在不能两全其美的时候，在不得不做出选择的时候。选择大部分，抛弃少数是正确。但问题是，不能自己动手。
李默记得看过一个事件，一艘飞机在冰天雪地的高山上被摧毁。剩下的十几人在经历弹尽粮绝之后决定，谁先死就吃他的遗体活下去。
这是人在危急时刻的避险做法，是无法指责的。但是，这里的条件是自然死亡！如果说有人为了活下去，而选择杀死别人充当食物，那就是错误的。
李默看着黑之爱丽丝菲尔。
她是Avenger，也是圣杯意识的本身。
在第三次圣杯战争和第四次圣杯战争之间的六十年间，Avenger污染了圣杯，成为了圣杯的一部分，她即是圣杯的意识。
她是——
「黑之圣杯」
“我要杀你了。”
经过初时的惊讶，李默已不再慌乱，刀光一闪而过。
到此刻，李默不想和对方言语，类似？自己有什么和对方类似的地方？总不能是「兽之权能」带来的气息让她误会了什么？
他已经反应过来，自己没有和对方交流的必要。
黑之圣杯被斩首，但对方诡异的并没有因斩首而落下脑袋。
“这是果断的行动啊，我还以为我们能继续交流。”
“没有那个必要。我并不指望大圣杯作为许愿机的功能，我需要的，仅仅是大圣杯本身。”
李默冷静的说道。
然后，他看见了，世界在一瞬间变得昏暗起来。
仿佛世界末日。

第一百九十八章 吸收,恶意,绝望
世界坍塌了。
像是一张白色的A4纸被打翻的墨水瓶里面的墨水所侵蚀了一样。整个世界都被“黑”所占据，无论是什么颜色在“黑”的面前都没有反抗之力。只能被其同化。
将所有颜色涂抹在一起，最后就会变成漆黑的颜色。
李默其实并不讨厌黑色，他在衣服的搭配上就喜欢使用黑白配色。那样简洁又好看。
可当黑色被赋予了颜色以外的意义，那态度就会朝着厌恶而去。
就比如，现在——
黑色的泥水从四周的每一寸流淌而出，然后流到脚底对等的高度，朝着自己涌来。
他就像是身处于一个房间，而房间外的“人”正在不断朝着房间里面放水。只是这水不是普通的水，而是黑泥。
空气的情绪改变了。
在日本这个国家，有着“读空气”的说辞，言外之意就是说要学会看氛围。
而现在，自己的的确确在读空气。
空气本身就蕴含着情绪，那是人类最纯粹的恶意。人类不可避免的要和其他人类打招呼，而交流就会造成摩擦，摩擦就会造成恶意。
于个人而言，恶意会被理智压制，不会掀起太大的波浪。即使理智不存，造成的后果仅仅是一场单对单的单挑。顶多造成两人同时的死亡。
于组织而言，恶意爆发的后果是一场群架，肉体之间的搏斗，手持冷兵器的比拼。造成最差结果是一群人的不治身亡。
于国家而言，恶意爆发的后果是战争，在那时，会有数不胜数的人失去自己的生命。
“此世全部之恶……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人对人恶意。”
人类，是最擅长自相残杀的存在。
“是啊，就好比你刚才对我做的事情，我们之间不是交流的正愉快的吗？为什么要那么果断的下手呢？”
黑之圣杯重新安回了自己的脑袋，在黑泥的侵蚀下，她身上的衣服发生了改变。从先前的低胸礼群变成了深V长裙。
灵基反应，增强了。
李默说：“是啊，和你的交流是很愉快。但你给我的感觉就和撒旦没什么区别。我有一种直接，你想拉我进入地狱。
我个人的意志还算不错。但我不能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而且……那番交流不是很没营养的吗？我没有和你交流的必要。”
自己来是为了杀死对方，是为了踏上超凡之路。
和对方交流，于自己而言毫无作用。
“你觉得你和那个名叫言峰绮礼的神父一样吗？能够承受住我的侵蚀？”
沐浴黑泥而重生。
做到这点的不仅仅是吉尔伽美什，还有言峰绮礼。后者相较于卫宫切嗣，要好上许多。身体健康的如正常人，如果没有第五次圣杯战争的展开，很难想象言峰绮礼寿终正寝的岁数会在什么时候。
“谁知道呢？”
李默不在掩藏自己的气息。
「白辰血脉」代表的“天狐”。
「兽之权能」代表的“兽”。
于此时此刻，李默已经聚集了高扬斯卡娅在吸收异闻带之王前的类似基础。
他回答黑之圣杯：“为什么不可以呢？”
黑泥已经来到他的脚下，十年前的大火便是这些黑泥引发的，可李默并非感觉到灼烧的感觉。反而是黑泥接触到他的时候，“恶意”随之而来。
当世界被“恶”笼罩的时候，人生便进入了黑色。
人人都在质疑你，人人都在否定你，人人都在排斥你。
群体没有你的位置，社会没有你的位置。
万夫所指，莫过于此。
重重叠叠的幻想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像是无数条世界线同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有一场葬礼，年迈的父母看着供奉在桌面上的骨灰盒。唢呐声吹响，白发人送黑发人，乃是此间最悲凉之事。
有额头上有斑纹的少年拉着自己说：“为什么你还不回来，为什么你不早点回来，灶门家都因为鬼舞辻无惨被满门抄斩了。为什么你不去杀死他！”
有温柔的医生站在蝶屋的面前对着自己说：“为什么那一天晚上你不早点过来，那样就不会留下她们姐妹了。你是否是故意引来恶鬼的。”
有戴着面具的巫女站在自己面前，说：“你救不了我……”
……
……
如此种种，从上辈子，到这辈子。从主世界的日常到副本世界的经历，凡是自己不愿见到的，不愿想的念头皆出现在面前。
那些积攒在内心的悲伤，那些掩藏在心灵深处最痛苦的事情被挖掘了出来。
恶意。
除开毒辣的言语，冰冷的排斥。自己的恐惧，自己的哀痛也是恶意。
过往做过的选择再次被拉出来，要你重新去做选择。这恰恰是人类最薄弱的地方，当初的冷血不代表现在能够冷血。愧疚出现在内心的时候，足以压垮一切。
“原来如此……”
李默开始吸收，高扬斯卡娅传授给的秘法发挥了作用。黑泥在侵蚀他的时候，恶意从内心诞生，从外界而来。幻听，幻觉接踵而至。
以内心最恐惧的，最害怕的事物为模板，一一展现在自己面前。
“我大概知道切嗣遭遇了什么呢。”
杀死自己的父亲。
杀死自己的青梅竹马。
杀死自己的养母。
他的人生中经历了太多太多。只是平时他将这些掩藏了起来，藏在了心头。
轮船问题对于卫宫切嗣而言……不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早在那之前，他就摇摇欲坠了。
黑泥已经包裹了他的全身，但在被他控制在了脖子一下的部分，天目影打刀被他收回了系统栏中。用利刃是杀不死身处于圣杯内部的Avenger的。
如果不是要吸收黑泥，最好的选择就应该是直接让阿尔托莉雅用圣剑摧毁降临而来的圣杯。只是那样做无法保证Avenger还能否影响到外界？
“但看上去，你理解卫宫切嗣。却和言峰绮礼一样，根本不在乎这些。”
黑之圣杯开口，空灵的声音出现在圣杯的内部。她想起了十年前，有三个人接触了自己。卫宫切嗣，即使崩溃了却依旧理智的离开，然后摧毁了圣杯。
吉尔伽美什，那高傲的人，那如黄金般的灵魂是不会被黑色所沾染的。
而言峰绮礼……
他的灵魂本就是黑色，谈何污染呢？
“不，我和言峰绮礼不同。我只是，经历过世界上最大的绝望，仅此而已。”
李默开口。
黑之圣杯露出严肃的神态，她现在感觉到了，对方正在如同一个旋涡一样，不断吞噬着黑泥。
恶意，成为了养分。
她在对方的身后，看到了一条洁白的尾巴。

第一百九十九章 灵基
蛇，在人类的历史上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似乎是铭刻在DNA里面的信息一般。人类厌恶着蛇，在各个神秘体系中，蛇都有占据重要的敌对位置。
北欧神话的耶梦加得，印度神话中的龙蛇，基督教油中诱惑亚当夏娃吃下苹果的蛇，希腊神话中的许德拉，日本神话中的八岐大蛇……
类似蛇这种在多个体系都占据重要地位的还有，狐狸。
在泛东亚文化圈，狐狸是一个很重要的形象。在中国，狐狸从善神走向妖精。在日本，善良的狐狸是稻荷神的象征，也有如玉藻前一般作为妖魔的狐狸。
同时具备「善」与「恶」，这便是狐狸。
李默现在从人类走向非人，但身上同时兼具着人类和狐狸的属性。
黑泥在高扬斯卡娅传授的秘法下不断被吞噬，里面蕴含的恶意冲击着李默的灵魂，那排山倒海，连绵不断的恶意似乎要将他压垮。但与此同时，其恶意实体化的「黑泥」不断被吸收。
「白辰血脉」带来的血脉证明他乃非人。
「兽之权能」代表着兽的基础。
黑泥在秘法的作用下被碾碎，化为了养料哺育着自己。「兽之权能」在这份养料的刺激下，在秘法的作用下逐渐蜕变。
以一概全。
这便是高扬斯卡娅推演出的成为人类恶的道路。
以兽之权能这一兽的象征，撬动通往成为兽的道路。
于此时此刻，当洁白的尾巴出现在身后的时候。名为李默的男子就变成了一头幼兽。
独属于人类恶的气息出现在他的身上。
「白辰血脉」
「兽之权能」
「此世全部之恶」
所有的条件积累完毕。
道路已经打开，名为「李默」的存在开始升华，灵魂，肉体，意志都得到了蜕变。
兽之权能这一虚假的权柄开始变化，在血脉的支撑，在黑泥的养料，在秘法的蜕变中渐渐化为了。
「灵基」。
他已经步入超凡，持有灵基的他是与拟似从者类似的存在吗？不，是不同的存在。
这是一种感觉，因为成就超凡，所以就拥有这种预感。
自己无法成为诸如盖提亚那样的「Beast」。
这仅仅只是一种预感。
很快，李默将这份预感压下心头。扭头看向了站在那里的黑之圣杯。
他能清晰的感应到对方灵基的反应，是的，七十年前的第三次圣杯战争，大圣杯吸收了Avenger的灵基，却没有将之消化，反而被雀占鸦巢。
万能的许愿机，终究只是个呆板之物。
“你有见过羽斯缇萨吗？”
“那是谁？”
“是吗？”李默淡然，爱因兹贝伦家的圣女早就在数百年前，变成了大圣杯。
她的意识……不，那位圣女真的有自己的意识吗？如果有自己的意识，真的甘愿牺牲成为大圣杯吗？
还会发生现在的事情吗？
李默感觉自己的思绪在放飞。
自己很不尊重对面的这位敌人。
对方在自己的眼中并不能算是一名战士。
“不知道就算了。黑之圣杯，我想请问你，你会杀人吗？”
自己已经具备了人类恶的特征，黑泥本身的恶意，对于他而言，已经不算是什么。
甚至，通过与黑泥的直接接触，他开始反而控制黑泥的控制权。
方法，很简单。黑泥是「此世全部之恶」的象征，是人类恶意的象征。面前的黑之圣杯能够操作这些是因为他是安哥拉纽曼。而安哥拉纽曼能做到这一步，是因为他被人污蔑为此世全部之恶。
污蔑，是对方成为英灵的关键。
所以，只需要把自己污蔑成和对方对等的地位就能争夺黑泥的控制权。
但，怎么做才是关键。
在李默看来，成为英灵本身就是一种极其高深的魔术，甚至可以说是魔法的程度。
英灵，不是历史人物本身的存在。而是历史人物的投影，位列于座上的英灵并不仅仅拥有属于历史上自己的力量。更会被人类史书上的记录而混淆。
就比如大公。
历史上的大公并不是死徒，可他在成为英灵的一面有着吸血鬼的一面。德拉古这一后世流传广泛的形象改变了他。
这是怎么做到的呢？
英灵本身就是神秘。
那种程度距离自己太遥远，李默并没多想，而是看向了黑之圣杯。
以兽的身份，经过神秘学上的方式。将自己污蔑，把自己拉到和对方一个程度的境界。
曾经的青年无名，被污蔑后成为了安哥拉纽曼，在成为英灵的过程中，对方的人格消散，成为了虚无。没有固定的外貌，没有固定的人格。
现如今李默利用魔术自我污蔑到与对方一样的水平。不断的与对方争夺黑泥的控制权，即使抢夺不了也没关系。因为自己的目的是吞噬。
养料很充足。
“杀人？你要杀我吗？我知道了，原来你一开始就冲着我来的是吗？我想想，你的目的是解体大圣杯对吧？担心我会影响你解体大圣杯吗？
不对劲呢，如果是那样的话。你现在不应该和我流露出一样的气息才对，你想要吃掉我，对吧？
恶啊。”
最初的紧张，到现在黑之圣杯明白对方成为了什么。
她感应到了对方体内的灵基反应，长出尾巴之后的对方和自己类似的对方。
“我没有杀过人。”
旋即，黑之圣杯开口。
黑泥在她身上聚集，她那白色的秀发上披上了黑色的头纱。
黑，白，红。三种颜色聚集在她一个人身上。
黑之圣杯抬起手，黑泥在她手上变成了红色的绸缎，但看绸带那笔直的样子，就知道那里足以杀人的利器。
莫名的，李默想起那位HF线的间桐樱。
彼时的她会不会受到黑之圣杯的影响呢？
应当是的吧。
李默拿不准，他从系统中重新取出天目影打刀，对上了对方。
刀锋与绸带飞舞，两人行走于黑泥之上，代表着“恶”的黑泥与二人而言不过是一个场景，一个背景。
一方仗着身处圣杯之中，有着源源不断的魔力提供，堪称不死之身。
另一方，千锤百炼的技巧，万千场战斗中锻炼出来的战斗意志。
短时间中，二者不分上下，持续着黑之圣杯被斩伤，接着与李默交战的轮回。

第二百章 不是狐狸,是兔子哒!
对方的灵核在什么地方？
心脏已经被自己穿透过，脑袋被自己切开过。四肢，五脏……
自己杀死对方多少次了？
答案是不知道。
因为李默没有去记录。
谁还有心思在战斗中记录这种没有价值的数字呢？
难道对方的灵核是移动的吗？
李默深知，灵核这东西就是从者的心脏，被击碎了灵核的从者就会立刻退场。就如被贯穿心脏的人类。
“我是不会死的，在这大圣杯的内部，我是不死之身。我的同类啊，你还真够愚蠢的，作为已经死过一次的从者，你觉得我还有有什么致命弱点吗？
没想到用了这么多久，你还没想明白这样的一个问题吗？智商和未开化的类人猿有什么区别吗？”
黑之圣杯嗤笑着。
这位与爱丽丝菲尔一样外貌的人，正操控着黑泥化作的绸缎进行战斗，甚至还有黑泥化作的鸟类使魔进行攻击。
战斗中李默已经看出这种手段是以黑泥为基石，以魔术为手段凝聚而成。
这种魔术，他见过，在伊莉雅手中见到过。那是属于爱因兹贝伦家族的魔术，黑之圣杯同样继承了爱因兹贝伦家族的记忆，能够使用爱因兹贝伦家族的魔术。
“我不是你的同类。”
“哦，你不是和我一样的人，又怎么和我争夺控制权呢？而且，你还在吸收着我的存在。”
李默没有因为对方的话语而显得凌乱，漫长的交手他如机械一般的挥舞手中的武器，对于他而言，每一次挥刀像是本能一般。
剑技已经铭刻在自己的骨子里面，日之呼吸的剑技已经得心应手，甚至李默感觉自己使用十三型的速度可以媲美开创者继国缘一了。
无他，孰能生巧罢了。
黑之圣杯是最好的对手，她的战斗技巧并不算丰富只是仗着身处于大圣杯内部，有着大圣杯源源不断的支持。仗着不死之身对付自己。
自己的状态和她类似，吸收黑泥成长的过程中也在不断补充着精力，身体从未感觉过疲倦。只是精神上的疲倦是在所难免的。
精神上承受的压力主要来自于黑泥的冲击，在明白自己心中的梦魇压垮不了自己以后。对方就开始展露人类的恶意。
人类的个体对于其他个体的恶意。
这也是人类这个群体而言的自我伤害。
“我和你是不一样的。Avenger，从始至终我就是我。我的人格属于我自己。而你的人格是借来的，是从爱丽丝菲尔身上借来的。”
爱丽丝菲尔已经死了。
她的人格和记忆被复制了一份，然后诞生了自己面前的这一位Avenger。
黑之圣杯。
“哦？我们的本质都一样的啊。我们都是恶啊。”
“这个世界不是简单的黑白颜色，我只是一抹精致的灰色。”
“不，这个世界就是黑白色的。”
黑之圣杯无比的坚定。
李默沉默，黑之圣杯的人格是来自爱丽丝菲尔，但她的本质依旧是安哥拉纽曼，而安哥拉纽曼这个名字出自琐罗亚斯德教，是黑暗之神，是善恶天平中的一端。
琐罗亚斯德教，其追崇的理念是“二元论”，即善恶是绝对对立的。
正如黑之圣杯所说的。
在他们的眼中只有黑与白，绝不可能有第三种颜色。
李默说：“这就是我与你最大的不同，如果是爱丽丝菲尔本人，是能明白这个世界是灰色。坏人可以做好事，好人也可以做坏事。哪儿有那么多对立的。”
人类，是复杂。明明同属于一个种群，却能有万千种性格。
立场的不同，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同。人总会被自己的主观意见影响，为原本客观的事实带上一抹色彩。
一抹精致的灰色。
这是大多数人理解的世界。
“我们确实是不同的。”黑之圣杯明白了，两人即使有着相同的特征，可实际上在本质上决定了两人的不同。
那便是世界观的不同。
黑之圣杯秉持着安哥拉纽曼的观点，觉得世界是善恶对立，是黑白色的。这一点即便是爱丽丝菲尔的人格都没让她改变。
而李默不觉得善恶是绝对的。
观点的冲突是致命。更何况两人本身都战在对立面上。
李默心头念头转动，心知肚明两人之间的冲突已经是无法阻止。
不，是在战斗之前就已经无法停下了。
自己一直在寻找完全杀死对方的方法。可仔细一看，仿佛在外面干脆利落的摧毁大圣杯才是最好的选择。但那样自己就无法踏出那关键的一步。
狐狸的尾巴在自己的身后飘摇着。
那是基于「兽之权能」长出的尾巴，黑泥化为的养分让他成长格外的成功。
吸收的差不多了，要选择逃出去吗？不过，自己该怎么出去呢？
有着黑之圣杯的袭击，李默没那么多时间去思考该如何离开这里。难道要学习吉尔伽美什让对方产生自我矛盾把自己吐出去吗？
话题都被自己聊死了。
李默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似乎陷入最糟糕的境地，更重要的是。系统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我，无法借助系统的力量离开。
但……似乎自己并未陷入绝境？
隐约感觉到了同类的气息。李默笑了笑，他看向了站在对面的黑之圣杯，漆黑的爱丽斯菲尔有着一股妖艳的魅力。
可对方脸上的冷漠让人不寒而栗，黑之圣杯已经变成了无悲无喜的存在。
否定了‘善恶二元论’的李默在对方看来是大敌。
天目影打刀再一次切开了黑泥化为的血红色绸缎，顺着完美的曲线斩在了爱丽斯菲尔的身躯上。
然后——
他听到了对方的声音。
“「万象之伪誊抄」”
是宝具。
李默差点忘记了，黑之圣杯的本体安哥拉纽曼，是一名从者。
既然是从者，那就会有自己的宝具。
几乎是在对方说出言语的第一时间。李默就感觉到了痛楚。在胸膛面前出现了一道刀痕。
是将伤害双倍反弹类的宝具？
李默顿时明悟了对方的宝具。这种在一换一的战斗中占尽优势的宝具确实很恶心。再加上对方的不死之身，可谓是恶心十足。
如果先前对方就使用宝具，那自己肯定很难受。
不过现在也是……
治疗类的魔术在他手上释放，身上的伤口开始恢复。
明明是落入下风，他的嘴角却带着一抹微笑。
“什么——！”
有一只洁白的手，无视了黑之圣杯的宝具，贯穿她的胸膛。
更恐怖的是，黑之圣杯发现自己无法恢复。
她回头，看见的是某位漂亮的狐狸小姐。
似乎是洞察到她的心思，带着眼镜的秘书小姐开口说道；“不是狐狸，是兔子哦。”

第二百零一章 这是禁止事项哦~~
“你是谁？你为什么……”
黑之圣杯无法理解，这里是大圣杯的内部，想要进入这里是一件困难的事情，特别是在她本人没有邀请的情况下。
李默是她拉进来的，而面前这个女人是自己进来的。整个过程悄无声息，对方像是幽灵一般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然后被贯穿了肚子。
——更重要的是，自己已经要维持不住了。
安哥拉纽曼是虚无的存在，它严格意义上和其他从者截然不同，因为它没有属于自己的人格。在第三次圣杯战争中，弱小的它甚至连宝具都无法使用出现来。
现在和那时候弱小的自己没什么区别。
从爱丽丝菲尔那里复制的人格在某种力量的摧残下要坚持不住。
不，是已经坚持不住。
她眼前出现重重叠影，世界变得恍惚了起来。
身体被放空，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不断的飞啊飞，飞到不知道多高的天空去了……
李默是亲眼看见黑爱丽眼睛中失去了高光，这个和自己交手这么久的对手死去了。
黑泥已经没有被谁控制，那些借助魔术利用黑泥制作的绸缎已经化为黑泥落下了地面。
黑爱丽的身体从空中掉落，直直的坠入到黑泥的地面中，最后融入其中。这时候李默的视线才转移到了高扬斯卡娅的身上。
和初见面的时候截然不同，眼下的高扬斯卡娅小姐变化很大。三对毛茸茸的大耳朵像是兔子，身后三条尾巴却又像是狐狸。金毛，玉面。
真的很像是狐狸。
“本体是兔子，尾巴却是狐狸尾巴？高扬斯卡娅桑真是擅长给人惊喜呢。”
“因为我模仿的是那位玉藻前啊。Master在这段时间有没有想我呢？”高扬斯卡娅蹲在地上，看着躺着的李默，说道。
李默说：“打底裤，差评。”
他以下看向上的视线正好能看见裙下风光。高扬斯卡娅桑那有着神道教元素服装中间有着空间可以观看，然而对方穿着打底裤一样的东西。
一个中指被他比划了起来。
打底裤是坏文明。
“但是是低胸装哦。”高扬斯卡娅的手指在上围比划出一道完美的曲线。
“我现在躺着呢，不想动。高扬斯卡娅桑的灵基发生变化了吗？从Assassin变成了Foreigner吗？”
“果然，Master知道的真多啊，真想让人切开心脏看看Master藏着些什么。”
高扬斯卡娅的指尖在胸膛上滑过，她现在的指甲长且通红，隔着一层衣服也制造了酥麻感。
李默说：“我就是随便猜猜，高扬斯卡娅桑。我更喜欢你粉毛的样子。”
“没办法呢，Master，我暂时借助了另一重英灵的力量才能那么轻松的击溃对方哦。Avenger的存在和圣杯完全绑定了，光之高扬斯卡娅完全没有手段解决呢。她手上的NFF服务擅长的是物理解决呢。”
高扬斯卡娅正坐在黑泥组成的水面上，将李默的脑袋搁置在自己大腿上面，她清楚面前的这个男人，身体上根本没有疲倦，只是精神上的疲倦暂时压垮了他，让他一动也不动。
高强度凝神的战斗过程中，李默大概是杀死那位黑之圣杯三百多次了吧？因为身处于圣杯内部导致和外界的时间流速不同。让高扬斯卡娅也不能说出准确的数字。
能说出这么模糊的数字，还是因为高扬斯卡娅时刻关注着圣杯的内部。别人无法看见，她是可以看见的。
“Master从来没担心过我进不来吗？”
“异闻带的风暴障壁对你而言都如入无人之境，更何况一个大圣杯呢？”
“嘿嘿~~”
高扬斯卡娅流露出笑容。
对方的信任让自己感到满足。
李默问：“不要装可爱，我是年上控哦。”
“是啊，对大姐姐系完全没有抵抗的Master。你吸收的速度，是不是有点慢了呢？就这个进度下去，我说不定会先一步离开哦。”
高扬斯卡娅向着黑泥地面伸出自己的手，红色的修长指甲带着手掌进入了黑泥中，轻轻搅动。作为地面的黑泥就如同被投入了一颗石头的湖水一样转动了起来。
然后，旋涡出现了。
中心恰恰就是两人所在的位置，明明黑泥就如海洋一般形成漩涡，两人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如果排除，李默吸收黑泥的速度变快这点。
李默知道这是高扬斯卡娅的帮助。他现在根本不在意这个点，他更加在意另外的地方。
“高扬斯卡娅桑要离开了？”
“没办法啊……如果是光之高扬斯卡娅的我肯定可以留下来。但现在的我是暗之高扬斯卡娅哦。甚至还借助了一点点作为「Beast」的力量。大圣杯里面还好，出去一冒头估计就会有冠位杀来了。”
冠位，Beast。
没有谁比李默更加了解这些名词代表着什么。
他更加确定自己以前的想法。高扬斯卡娅对自己的信任感，不是没有理由的，凭空而来的。
“Master，你的养分全都丢在第一条尾巴上面了吗？如果是你的话，可以试试长出第二条尾巴哦。”高扬斯卡娅说道。
李默很明白这句话的含义，秘法是吸收某一存在化为的尾巴，在长出尾巴的同时获得力量。研究秘法的时候就看出的一点。
他第一条长出的尾巴是依靠「兽之权能」，那是基础。
那自己有吸收什么吗？
Avenger。
他明白高扬斯卡娅提醒自己什么。她杀死的是Avenger爱丽丝菲尔的人格，而非是Avenger本身。
吸收黑泥作为养分的同时。自己也在吸收Avenger本身。
是了……
当李默想明白这一点的时候，第二条尾巴就已经缓慢的长了出来。
体内灵基的规模得到了增加，体内的能量在增加。
自己距离正常人类越走越远。
“高扬斯卡娅桑。”
“嗯？Master，我在哦。”
李默享受着对方的西镇，看着对方那姣好的面容，询问道：“高扬斯卡娅桑，关于你自己，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对方歪了歪头，旋即食指对在红唇上，“Master，这是禁止事项哦~~~”
李默闭上了双眼，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凉宫春日里面的未来人朝比奈实玖瑠在被阿虚询问到关于未来话题的时候，都会用这样的话回答。
结果，很明显了啊……
于是，两人就保持着正坐和躺着的姿势，在这空寂的世界中持续到了很久很久以后。
最后，金毛玉面的少女轻轻低下了头，和男人接吻。

第二遍零二章 圣杯战争结束
最后，大圣杯的内部就剩下了李默一个人。
这里很空旷，完全就是纯白的世界。天是白色的，四周是白色的，脚下的地面，在黑泥不断消散以后流露出的也是白色。
纯白的世界。
看上去无瑕，却让人有点窒息。
高扬斯卡娅已经退场了。在Assassin灵基被她强行更改为Foreigner的时候，就注定了他的退场。
大圣杯可不知道Foreigner职介是什么。除开七个标准职介以外，支持的额外职介也就是Ruler和Avenger。
更何况，高扬斯卡娅桑还动用了「Beast」的力量。
她成为Beast了吗？
李默挑了挑眉头，在记忆之中，她貌似只有六条尾巴还是几条尾巴就被“封神”了吧？那时候她还没有完全成为Beast吧。
可惜未来种种，自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平行世界和平行世界之间的事情，自己拿捏的准吗？
看着现在这个空旷的空间，李默想起先一步离开的高扬斯卡娅。
下意思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那可是我的初吻啊……
那家伙。
仔细想想，和自己关系好的女性并不算少。到现在初吻再给出去，是不是要跟高扬斯卡娅说一声感谢呢？那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看着四周纯白的世界，李默想起了高扬斯卡娅最后离开时留下的那一句话。
“那不是我的初吻。”
合着要来一手我初吻的时候你不是初吻，你初吻的时候我不是初吻吗？
将心头复杂的情绪丢掉，李默背着双手看了看四周空白的世界。「此世全部之恶」在高扬斯卡娅的帮助下全部被自己吸收干净，体内灵基的规模已经变得很庞大。
蛇吞象。
真的成功了啊。
看着自己身后的两条尾巴，李默闭着眼睛，开始慢慢收回自己身后的两条尾巴。不可否认的是，自己身上已经有了「兽」的气息，完完全全成为了「Beast」的候补。
至于是哪一位Beast的候补，李默暂时还没有感觉。Beast的位置就像是冠位一样，从I到VII位置是死死的。可能其中某几个Beast又会分为L和R。
只是前世获得的信息比较模糊，这一世在型月收集的信息也很少有和兽有关的。
迦勒底……
型月四大罪恶势力中，迦勒底是最广为熟知的，给人表现力最强的。七个特异点，七个异闻带……
“该出去了。”
空白的圣杯内部，已经没有了此世全部之恶的痕迹，因为李默已经把其吃掉了。当然，这并不代表大圣杯能够继续作为「许愿机」使用。
它的本质已经被改变。李默甚至能感受到陆陆续续还有黑泥的诞生，Avenger在七十年间几乎同化了整个大圣杯。
严格意义上来说，自己吃掉的是积累下来的黑泥和部分Avenger残余灵基的部分。而大圣杯还在源源不断的诞生着黑泥。
这一点根本无法处理。
在没有Avenger的干扰下，李默成功走出大圣杯。出现的位置应当就是自己离开的地方，为什么说是应当？因为他脚下并不是黑泥，而是水面。
他的反应很快，在踩到睡眠的瞬间就几乎使用了魔术，稳稳当当，连一点波澜都没什么，比专业的跳水运动员引起的水花还要小。
刚刚出来，那敏锐的感官就能察觉到来自远方的视线。在体内出现灵基以后，李默的身体素质其实没什么大的提升，这大概是血肉之躯的无法承受瞬间的提升。
反倒是智力，精神，感知都有很大的提升。这一次蜕变更注重的是灵魂，是精神。
而肉体，只能说打开了上限。
白辰的血脉在体内流转，李默能感觉自己真真切切成为了一只狐狸半妖。他甚至还有一股本能的冲动，想要将耳朵给放出来透透气……
主要的精力全都放在控制尾巴和气息上面了。耳朵这里倒是没精力去严格管控了。
“Master，你还好吗？”
“一切顺利。”
美狄亚飞到了自己身边，急切的询问道。
在看见自己Master消失在原地的时候，她并不慌乱。但是当高扬斯卡娅说出自己去帮助Master的时候，她就有些慌乱了。
似乎局面朝着坏结局发展了。
在制定的计划中，有着紧急方案来专门针对各种突发的情况。其中最紧急的情况就是让Saber使用圣剑摧毁圣杯。直接让圣杯战争结束，虽然不明白为什么Master说自己能够在圣杯战争结束的时候就脱离危险，暂时回去。
美狄亚无法理解Master会有什么手段前往平行世界。那个紧急备案没有使用。也就无从查证。
现在Master出现在自己面前无疑是好事情。可问题是……
Assassin呢？
美狄亚反应了过来。
“高扬斯卡娅桑已经退场了。美狄亚桑不用担心，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现在仔细想想高扬斯卡娅的所有举动，那位漂亮的女性似乎在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以后就开始了行动。
一切都是为了这最后的离别？
onelastkiss？
多日来的相处全都被这个吻给引爆了。现在脑子里面总是会出现那个女孩穿着各种衣服的样子。
可真糟糕……
“Master？你在因为高扬斯卡娅桑而伤心吗？”
美狄亚看着走神的李默说道。
后者笑了笑，“没关系，以后终会见面的。现在圣杯里面的问题已经全部解决，接下来就是水磨工夫了。哦，在那之前我还要跟着伊莉雅她们解释下今天的情况。”
美狄亚点了点头。
在李默出现在这里的片刻之后，小圣杯就自我毁灭，大圣杯回归于地脉之中，空洞也被关闭。
结果摆在眼前，但过程大家都不是很清楚。现在只有去到过大圣杯内部的李默知道第一手的消息。
接下来，是漫长的解释时间。
这也宣布着，圣杯战争的正式结束。

第二百零三章 半月
通关任务的状态已经从未完成变成了完成。
这证明了李默本人可以随时离开fsn世界，离开冬木市这一片是非之地。
冬木市算是非之地吗？这是要看情况的，虽说在型月出产的各种平行世界来看，冬木市只是提的次数多一点。实际上也算不上太多灾多难。
顶多就是在举办圣杯战争的时候，城市才会显得格外不安全，可是在没有举办圣杯战争的时候。冬木市还是一座很不错的城市。
冬木市有着自己的港口，每天都能看见这里吞吐着不少的集装箱。深山町聚集着学校和居民区，显得格外安静，具有生活气息。新都商业发达，商品琳琅满目。
这里适合生活。
在圣杯被摧毁后生活的这段时间，李默得到这样的结论。
深山町的生活节奏缓慢，适合养老。新都节奏快，工作岗位却很多。两个区域被冬木大桥所连接，可以轻松让每个打工人享受便宜的租房价格的同时还能找到一个薪资不错的岗位。
李默纯粹是享受生活环境和购买东西的便捷。
至于金钱，他又不像是远坂凛，必要支出很高。石油王留下的遗产还能支撑到现在，况且就是魔力结晶的出售都能换取很多钱。
一部分魔术师的研究是缺乏魔力的，不是什么魔术师都和远坂家一样是地主，占据着品质很不错的灵脉。在美洲，在欧洲，很多时候的死亡案件都有可能是魔术师榨取人的生命力来获得魔力。
当然，那是没钱的魔术师不会做的。正在的有钱人谁会去做杀人放火的勾当，上一个档次的是远坂凛这样的地主，直接使用灵脉的魔力。再上一个档次的在自己的魔术工房使用灵脉的魔力，出门在外直接带着魔力炉直接提供魔力。
比如四战的肯主任，就带了三个君主级的魔力炉在冬木市进行了天罗地网一般的布置，可惜被卫宫切嗣不讲武德的用炸药直接炸毁了冬木大酒店。
唯一的麻烦是……
“怎么你还要卖魔力结晶啊！以前我还能用远坂家十年来用灵脉积累的魔力结晶这个幌子进行遮掩。但如果继续售卖的话，时钟塔那边会排除人来监管的啊！”
此时此刻，用发狂一样的声音对着自己说话的女子高中生叫做远坂凛。
被这样对待的李默并不生气，反而他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的远坂家当家。
甚至连旁边不远处的间桐樱和间桐慎二都带着坏笑。前者是很隐晦的笑容，而后者是原来你也有这种时候的笑。唯有卫宫士郎，略带苦笑。
原因是因为远坂凛的表情。
她现在很纠结。
五官都有点扭曲。
你能体会到那种挣钱的机会就在眼前，却因为各种原因不好挣钱的痛苦吗？
这段时间，李默和美狄亚制作的魔力结晶是通过远坂家的渠道出售的。当然不是在打白工，而是每完成一笔交易都会有一定的佣金。一笔笔交易积累下来，并不是一个小数字。
“贫困”的远坂凛已经见钱眼开了。
可偏偏，庞大的销售额已经引起了时钟塔方面“法政科”的注意力。如果接着再出售魔力结晶，就有可能被法政科调查。
远坂凛不想对上法政科，可偏偏利益动人。
“确实比较麻烦，难道就没黑市的途径吗？而且，一定要走时钟塔那边吗？美利坚那边的魔术师有接触过吗？”
“哈，你说美洲那边的魔术师？”远坂凛翻了个白眼，“我没那里暴发户的渠道。而且时钟塔的势力范围可不仅仅局限于欧洲。要知道现在魔术协会存在感最足的便是时钟塔。。”
魔术协会三大组织，时钟塔，阿特拉斯院，彷徨海。对于现代魔术师来说，阿特拉斯院一群人是炼金术师，秉持着神秘主义，只有市场上流通的炼金产品彰显着他们的存在感。彷徨海更不必多说，这个组织秉持的教条就是“公元后的魔术全都是垃圾”。唯独时钟塔作为魔术界的“大学”，控制范围较大。
即使日不落帝国已经消失，但时钟塔在全世界的魔术师中的影响力还是存在。
“说的也是，那魔力结晶的出售工作就暂停了吧。反正现在的资金也足够用了。”李默开口。
远坂凛额头上冒出青筋，这家伙前面还在说出售魔力结晶，现在又改口说不用了。自己前两天不是都说过不行了吗？！
看着金钱从自己面前飞走。她有些难受。
李默咳嗽了一下，开口说道：“卫宫桑，伊利亚酱是明天的飞机？”
“嗯，今天她就已经处理完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事情。”
“时间过得可真快。”
在高扬斯卡娅桑离开之后的第二天，伊莉雅就在李默鼓动下带着Berserker回德国去了。距离现在大概有半个月的时间了。
有Berserker这位赫赫有名的希腊大英雄在，众人也不会担心伊莉雅的生命安全。可没想到的是，当伊莉雅回去后，她直接继承了整个爱因兹贝伦家族，成为下一任族长。
中间的过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之爱因兹贝伦这个庞然大物已经落到了伊莉雅的手上。
后续和卫宫士郎交流了几句话。李默就离开卫宫宅回到了圆藏山上，在圣杯战争结束以后，他基本都在圆藏山上的「神殿」中进行自己的魔术研究。
相较于原神世界惟神晴之介开创的阴阳术，型月世界的魔术道路要更加广阔。毕竟惟神阴阳术只是惟神晴之介这位天才根据璃月的仙术开创的道路，后续根本没有继承者继承改进。相较于积累了数千年的型月魔术，要逊色不少。
高扬斯卡娅桑的离开无疑让李默的生活改变了许多，首当其冲的就是做饭。一日三餐现在都是李默自己负责。
他可没多余的时间去卫宫家蹭饭。
回到圆藏山，李默找到美狄亚的第一句话就是报告好消息：“美狄亚桑，伊莉雅酱马上要回来了。爱因兹贝伦家的资料就要来了。”
美狄亚顿了顿，说：“那可真是好事。”

第二百零四章 伊莉雅的回归
伊莉雅上次来到冬木市是以爱因兹贝伦家的参赛者这一身份。
这次回到冬木市的时候，是以爱因兹贝伦家族家主的身份。
“我决定要把爱因兹贝伦家搬迁到日本来。”
当伊莉雅穿着厚厚的外衣，风尘仆仆的来到卫宫家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
“大小姐，请先更衣。”
“塞拉，我知道啦。”
大小姐和女仆之间的互动暂且不提。躺在卫宫家被炉里面的李默伸出了手，说道：“亲爱的伊莉雅酱，难道你没发现这里就只有我一个人吗？卫宫士郎他们的春假已经结束啦。”
“啊？怎么这样啊~”
伊莉雅像是受到了打击一样，拉下了脸。
原本的精气神被打击，伊莉雅在脱了衣服以后熟练的钻进被炉，开口说道；“为什么李桑在这里啊。”
李默坐起身子，说：“当然是为了拿到第一手的爱因兹贝伦家族的资料啊。”
“嗯？那么，你付出的代价又是什么呢？”伊莉雅伸出手掌。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李默知道这个道理。他翻了翻口袋，掏空了才拿出来一个糖果，然后放在了伊莉雅的手上。
“我就这么一个糖果了，你看可以吗？”
“不可以呢。”伊莉雅拒绝的同时，将糖果收回来撕开包装袋自己吃掉了。
“你都把我的贿赂吃掉了？怎么能不干事呢？”
“贿赂，什么贿赂？那里有？”将包装袋塞进口袋里面，进行物理层次上的毁尸灭迹，伊莉雅的小脸上流露出茫然，唯独那双眼神依旧灵动。
是的，这姑娘是故意的。
李默说：“我的伊莉雅大小姐，你还想要什么？”
“什么嘛……难道在李桑眼中我就是个只会索求利益的家伙吗？”伊莉雅捂着嘴，用着淑女的姿态说话。
端庄优雅宛如大小姐。
表面看上去对方因被自己看的庸俗而愤怒。但是……你嘴角的曲线有点微妙啊！
李默吐槽：“好了，我已经看到你嘴角的笑容了。怎么一回来就跟我开玩笑，德国的事情让你比较烦躁吗？”
如果德国的事情顺利，那伊莉雅会很冷静，其实这姑娘是个较为冷的性格。
卫宫切嗣离开的十年她的交流对象就那么几位，冷一点十分正常。没长大太歪都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提起回去的事情，伊莉雅整个人趴在了被炉的桌子上面，无精打采的说道：“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我总算是明白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正统的魔术师了。”
她是带着问罪的态度跑回德国的，如果不是因为家族的缘故她还可以和切嗣渡过五年的时间。偏偏因为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事情导致再也见过切嗣。
一个失去父亲的女孩的怒意可不是一般的小。
但是真当伊莉雅回到德国之后……
“老爷子他从我这里知道圣杯的情况以后叹息了一声，随后冷漠的就把家族交给我了。爱因兹贝伦家组的财产，专利什么，全都是我的了。”
“那他本人呢？”
卫宫家没什么人，这里的住客大多都在学校里面。从者们也都有自己的事情，纷纷外出了。塞拉轻车熟路的前往了厨房准备泡茶，莉洁莉特轻车熟路的摸出了游戏机开始玩耍。
“自杀了。”
伊莉雅顿了顿：“大圣杯的事情让他绝望。爱因兹贝伦的悲愿无法实现，他就选择了自杀。”
旋即她用大致的语言讲述了爱因兹贝伦家族的情况。
爱因兹贝伦家曾经是第三魔法使的弟子们聚集在一起，准备复刻第三法的存在，也就是制造出第三魔法使的人造人从而掌握魔法。然后，羽斯缇萨便诞生了，可让人绝望的是……羽斯缇萨的诞生和魔术师们都没有什么关系，那存在是奇迹的产物。
魔术师们因此而绝望，有的选择自杀，有的选择离开。
于是乎，爱因兹贝伦家族就被人造人所管理。然后，就有了「圣杯战争」的计划的出现。
“严格意义上说，我那位爷爷是整个城堡中枢的人工智能的对外界面。在明白大圣杯的存在发生改变，冬之圣女的牺牲成为空谈以后，阿哈德就选择放弃自己的存在。”
伊莉雅讲述完毕。
现在的爱因兹贝伦家族，已经完全属于伊莉雅的了。
昔日参与大圣杯制造的三个家族现在都只剩下了年轻的一辈。
“所以那家族的悲愿又是什么？”
“拯救世界。大概是这样吧……所以他们选择切嗣的理由也很明显了。”伊莉雅扭头说道。
爱因兹贝伦家族的愿望是拯救世界。而卫宫切嗣，也是抱着同样的目的在行动。于是就有了第四次圣杯战争一拍即合的作战。
现在她对爷爷的心情很复杂。在知道整个爱因兹贝伦的历史以后她对族长的感官就和对切嗣一样的复杂。
先前的愤怒，就那么没来由的消失了。
她生气不起来。
“又是这种理由啊。人类是不会被个人去拯救的。”
利用大圣杯去拯救世界这种言论，李默觉得就是空想。是没有根基的空中花园，那不大现实。
后续，李默还是从伊莉雅手中拿到了关于爱因兹贝伦家族的研究资料。按照正常来说他是要付出代价的。但他什么都没付出。
也不是空手套白狼，而是美狄亚站在他的身边。现在研究「大圣杯」的主要人物是美狄亚，后续对大圣杯的研究也会给伊莉雅一份。
同时美狄亚还负责对伊莉雅的教学。
没有在卫宫家蹭饭，在拿到资料后李默先去商店街进行了采购。才带着食材回到圆藏山上，在高扬斯卡娅离开之后就是他在负责这些。
——他本人的厨艺远远不如高扬斯卡娅。
可惜需要进行一日三餐的只有他本人就是。
“美狄亚桑，这是爱因兹贝伦家的资料。结合远坂家的资料，进展应该提升很快吧。”
“嗯，进展会有很大提升。唯一可惜的是间桐家的资料消失了。”美狄亚说。
李默尴尬的笑着。
间桐家的书库因为他的缘故直接被毁，再加上间桐脏砚的死亡，间桐家的魔道算是彻底断代了。
貌似时钟塔那里有一些备份。毕竟间桐脏砚申请过专利……可问题是需要时钟塔的证明。而间桐樱身上的魔术刻印并非是间桐家的。
这点还需要好好处理。
李默吃饭的时候想道。

第二百零五章 给你添麻烦了
后续需要解决的事情还有很多。
粗略估算了一下。大概可以归纳总结为三件事情。大圣杯的解体、来自时钟塔的麻烦、花散里的恢复。
这里面最难处理的是解体大圣杯的工作。这曾经是第三法的持有者自我牺牲造就的奇迹，即使那位冬之圣女是人造人，可第三法始终是魔法。
那是唯一五项人类做不到的事情之一。
而最简单的，李默最开始以为是来自时钟塔的麻烦。现在已经痊愈出院的巴泽特，本身是时钟塔的封印指定执行者，她的身份具备一定说服力，然后跟来者形成沟通的桥梁。
魔术师，至少绝大部分魔术师都是可以用利益进行交流的。从本质上来说，魔术师和资本家有着一定的相似性。
但现在，李默要说，最简单的事情是最后一项。
让花散里小姐复活。
“美狄亚桑，事前准备工作就是这些吗？”
圆藏山上的洞窟「神殿」之中。
得益于过去御三家在这里的布置，再加上美狄亚后续的改进，这里几乎不会被人发现。哪怕是远坂凛这类魔术师，在事项不知道的情况下也不会发现这里。
当然，从者例外。
李默长期出没于这个秘密基地，在深山町他其实有着房产。但不怎么居住在那里，魔术的研究还是这里更方便。这里是美狄亚布置的神殿，也是他的魔术工房。
既然是魔术工房，那自然要做些魔术师应该做的事情。
他面前是一个魔法阵，以圆型为基础，内里勾勒着六芒星的图案等等。这是美狄亚改进的法阵，以李默的魔术修养，只能看懂一部分。
但没关系，黑盒子这类技术他用的已经足够多了。只要能够使用，谁在乎原理呢？
就像是正常人又有多少知道汽车引擎的具体原理是什么呢？
“准备工作就是这些了。Master，在进行仪式的过程中要小心一些，如果察觉到有不对的地方就立马脱离。”
“我知道，美狄亚。谢谢你的关心，距离仪式开始的时间还有多久。”
“还有半个小时。”
在魔术仪式之中，时间也是重要的因素之一。看看远坂凛当初召唤从者的过程就知道时间的重要性。
李默点点头，表示了解。旋即，两人陷入沉默之中，高扬斯卡娅离开以后，活跃气氛的家伙就不在了。
美狄亚打破尴尬的气氛：“Master，高扬斯卡娅桑。还有机会能见到吗？”
“肯定可以的，高扬斯卡娅桑和梅林一样，本人还未死就成为从者的存在。以后我肯定要去寻找她的本体，到时候我会想办法把美狄亚桑拉过来的。”
“那是第二法才能做到的事情吧。”
“不是的哦，美狄亚桑。据我所知，某个世界的宫本武藏就有着随机在各个世界移动的体质。”
宫本武藏，这个在数个特异点和异闻带都出现的女性剑客在最后绽放的天元之花是那么的璀璨。
“宫本武藏？日本历史上的那位剑客吗？”
“对的，而且还是一名女性。”李默开口：“就和Saber一样哦。说起来，美狄亚亲每次看向Saber的眼神都很火热呢，这是为什么呢？”
美狄亚别扭的躲开李默的视线，开口说道：“我只是觉得Saber很适合穿其他衣服。”
李默笑着。他可是记得美狄亚在抓住阿尔托莉雅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给她换了一身洁白的连衣裙，原本的王者变成了娇滴滴的公主。
所以……为什么要给阿尔托莉雅换衣服呢？
也许是被李默的眼神给看的发麻，美狄亚说：“Master，你最近的学习进度怎么样了。爱因兹贝伦家和远坂家的魔术情况如何？还有间桐慎二的那里的东西，进展如何？”
“学习进度还行。慎二那边我也有眉目了。”李默开口。
他承诺过给间桐慎二做一个外置魔力器官，前提是对方找来一个魔眼。借助魔眼的独特性制作一个外置魔力器官并不算难。
接下来的时间就在魔术讨论中结束了，李某人朝着美狄亚咨询自己碰到的疑难杂症，然后得到解决。
至少现在，美狄亚的魔术水准远在李默本人之上。
然后，时间到了。
魔术仪式是根据八重神子的秘法，缓慢推演而来。李默借助这种秘法，转移过自己的一部分意识。
他要用这样的方法，用自己的意识去接触花散里，然后唤醒对方。
首先整个人陷入空灵的状态，在仪式的帮助下，李默意志成功的进入了面具之中。
他以前就可以通过秘法将意志暂时分离，但那时候花散里意志化为的空间本能的排斥着李默。借助着爱因兹贝伦家族对第三法和人性的研究资料，美狄亚对大圣杯的研究。才成功研究出仪式避开这种排斥。
他潜入了意识的空间中。
这个过程需要时间，等待的时间中，他看见花散里的意识空间是什么样子。
鸣神岛，影向山。
准确的说，是影向山山脚的废弃神社。
那里被世人所遗弃，神社的墙壁上都爬满了植物。
戴着面具的巫女似乎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经历着日月交替，四季更换的日子。
时间的尺度在这时候变得模糊起来，这部分意志无法感应到物质世界，也就无法对照时间。
不知过去了多久。
李默终于进入了世界之中。这篇幻化而出的空间仅限于废弃神社，这曾是数百年见的花散里居住的时间。
循环似乎被打破了。
巫女不再傻傻的站在那里，她开始有自己的行动。她茫然的面对着世界，有时候逗弄逗弄狐狸，有时候蹲在地上看着盛开的甜甜花，有时候在下雨后伸出手感受到小水泊带来的冰凉。
她对这个世界很陌生。
后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年男性找到了巫女。李默认识他，那个五百年前开创出崭新道路的天才，惟神晴之介。
在他离开后，巫女就似乎很少和人接触。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看着世界。
直到某位年轻男性的出现。
后续的故事，没有谁比李默本人更清楚，但在这片空间中，整个旅途并未呈现出来。
直到，一个夜晚。
当烟花从神社面前的空地上升腾到天穹上绽放的时候。
李默听到了女性的声音。
“给你添麻烦了，李桑。”

第二百零六章 新生活
有些时候，做事情并不算难。重点是，怎么处理后续的事情。
“我没想到，花散里小姐会醒来的这么快。”
“你都进来了，我难道还能无视吗？”
花散里抬着头，她的视线都在天穹之上，夜晚的星空在烟火的点缀下是那样的美丽。
人生是灰色。
所以烟火的璀璨才那么的印象深刻。
那是唯一的五彩斑斓。
李默说：“不要说那种让人误解的话。”
“哦。”花散里笑着。
明明隔着面具，可李默能从语句中听出许些笑意。
然后，无言。两人就那么看着天空上烟火的绚烂，直到这一份美丽的结束。
“接下来，我要怎么配合你？”
“只需要走向外面就好了。”
“只需要这样？”
“只需要这样。”
李默回应着花散里。
在举办准备仪式的时候，方方面面的事情他都想好了。包括唤醒花散里后该做什么，没有唤醒又该做什么。
巫女小姐点了点头，说：“好。”
两人已经无需多言。
“那么，请跟着我一起出去吧，花散里小姐。”
花散里现在只是一个意识，连灵体都算不少。如果硬要说的话，就如同影向山那颗神樱树树根之中的一段记忆。
但李默有办法。
美狄亚在降灵魔术上也有着一定的积累。
“牵着我的手。”
李默拉住了花散里的手，在意识空间中做这样的动作和在物理世界中做的感觉是差不多的。
大抵是认知上的关系。
这并不影响行动。
只要是接触就好，接触会作为引子。李默本人将作为魔术仪式的引子，在带着花散里离开的时候完成整个魔术仪式。
来时是怎么进来的，这时就该怎么出去。进来过一次之后，李默知道出去的道路会很轻松。
他拉着花散里的手掌，领着对方走出这个世界。
花散里小姐本人是可以离开这个意识空间的，但那样就会和从神樱树泄露出来的记忆一般，是无根之萍，到最后只会消失。
仪式，需要通过李默然后影响到花散里小姐。
当离开意识空间熟悉的场景，进入一片黑暗的时候。花散里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李默的手，这漆黑的世界对她而言，是陌生的。
但黑暗不会永久。
在黑暗之中，很快就有一丝光亮透露而出。那与意识空间中的光明既然不同。
花散里明确的感受到，那是真正的光。
最后，黑暗便被光芒驱散。
李默回到自己的身体之中，魔术仪式的法阵上散发着有幽幽的蓝色光芒照耀在自己的身上。
仪式到现在才真正开始。
李默扭头看着仪式的中间，花散里的面具正在那里摆放着。伴随着巫女小姐意识的出现，魔力开始凝聚。那个狐狸面具也顺理成章的漂浮在半空之中，似乎有一个无形的东西正在拿着面具。
灵体。
实际上从者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属于灵体的一种。所以魔术师们才将从者视作使魔。不得不说保持着这一想法的魔术师在作死。每一位从者在人类历史上都算的上赫赫有名的存在。冬木市的大圣杯还带给了从者们独立的思维。从者本身实力还很出众。
出众的实力，配合不亚于常人的智慧。
远坂时臣活该被坑死。
谁让他召唤出来的是吉尔伽美什呢？就连卫宫切嗣都犯了这个错误，如果召唤的是Assassin，估摸着第四次圣杯战争的参赛者都会被坑死。
杂乱的思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李默将注意力放在了仪式身上。
让自己唤醒花散里的意志这点很简单。实际上在圣杯战争结束不久，这方面的技术就已经攻克了，真正困难的是将意识拉出来后，如何保证花散里的存在不消散。
答案，是成为灵体。
通俗点将，就是将花散里成为幽灵。
这一方面是降灵魔术的领域，御三家中在这方面有建树的是间桐家。可惜间桐家被直接摧毁，魔术研究相关全部资料全都没有留存下来。
但是没有关系。
美狄亚通过反向研究从者的存在和对大圣杯的研究，明白了大圣杯召唤英灵的逻辑。利用相同的逻辑为花散里赋予花散里灵体的身份。
就像是幻灵一样。
在魔术仪式的作用下，花散里逐渐转变为灵体。倒不是没有想过直接塞入肉体之中，掌握爱因兹贝伦家族人造人资料的两人并不缺乏制造人体的能力。
但是被否决了。
那样不可控的风险要更大一些。
“这就好了吗？”
花散里复活了。这是她重新回到人间的第一句话。
左右看了看，她可以看出这里是一个洞窟，所处的地方是在山洞的内部。从灵视的角度来看，这个洞窟被一个庞大的，复杂的结界包裹着。
以她的知识储备水平，完全看不出这种结界是怎么布置。她唯一可以判断出来的是这种结界和以往她所学习到的结界知识完全不是一个类型。
就像是另一个体系的产物。
“欢迎回到现实，花散里小姐。”李默开口说道，伸出了手。
……
后续的时间就是李默陪着花散里小姐，而美狄亚则是继续研究。这位神代的魔女现在完全就是个研究人员，偶尔能抽出一点时间和李默谈谈心就已经是两人感情丰厚的情况了。
估摸着是被伊阿宋伤心到的情况。远离情伤最好的做法分别有再找一个爱情和投入工作两条路。
貌似这个世界的美狄亚投入了第二条路。
于是为花散里介绍这个世界就成为李默后续最重要的事情，首先要告知的便是这里不是提瓦特。
“另外的世界吗？”
花散里并未有三观尽碎的环节，她接受现实的速度很快。
仔细想想，李默便明白为何，“花散里小姐这是第二次接受了吧。”
她从地脉的污秽中诞生，继承部分狐斋宫的记忆，却仍对鸣神岛感到陌生。熟悉鸣神岛是她第一次熟悉陌生的环境。
现在第二次，自然要快的很多。
“是啊，新的环境也许代表新的生活，不是吗？”花散里说道。
李默点点头。
“是啊。”
他对这样的话，深有感触。陌生的环境意味着新的生活。
穿越者最明白这样的话。

第二百零七章 花散里只是花散里
冬天过去，春天也就到了。冬木市的春天和冬日似乎并无区别，就是温度有所下降。
朝日如往常一般出现在东方，无论何时何地，天穹上的太阳是不会变化地。也难怪在古代各个神话中，太阳总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花散里戴着自己的面具站在洞窟门口，看着这个崭新的世界。
异世界。
这个概念，她不陌生。在狐斋宫大人的记忆中有过这个词汇的概念。
但知道概念，和亲自去做是两回事情。花散里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来到异世界……准确的说是被别人异世界复活。即使是以鬼魂的状态，可也是复活不是吗？
花散里对自己现在的状态很满意，说是灵体，但实际上生活和正常人类没什么区别。吃饭能够品尝到味道，自己可以戳碰到物体。
有这些就足够了。
她对这个世界不怎么熟悉，在意识空间她是真的在沉睡。按照李默的说法，自己似乎是在意识空间中重复着自己的一生。可对于自己而言，就像是睡了一觉。
然后睡觉的中途，感觉到有熟悉的人出现在自己身边。睁开眼就瞧见对方。
之所以那么快道谢。是花散里在神樱大祓完成之时，自己缓慢消散的时候意志还未消散。在她的意识被转移到面具之中的记忆她也知道。
那时候她就知道，李桑是想要救助自己的。于是，就有了那一声谢谢。
这个世界。很美好。
“花散里小姐。”
“是李桑？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呢？”
“先前说的那件事，可以行动了吗？”
“那件事啊……”
看着来到自己身边，陪着自己一起看日出的年轻男性。
花散里知道李默口中所说的是什么事情。
那便是身体。
她现在是以灵体的身份进行生活。生活方面和正常没区别。但似乎在李桑看来，没有拥有肉体就不算真正的复活。
制造肉体，就需要数据。总不能给自己制作一个和那位伊莉雅小姐一样的身体吧？
所以需要数据进行订制。目前已经统计了除开体重以外几乎所有的数据，标准全都是以花散里现在的状态来的。
体重无法计算，是因为灵体的缘故。不过就算没有也没关系，只需要身材近似就好了。人们在意体重是因为体重会影响到外观。
最后，剩下一个东西。
五官。
美狄亚唯一需要的，且没收集到的数据，便是五官。
在李默的记忆中，花散里小姐一直是戴着面具的。
他从来没看见过她的五官。
似乎是看见花散里的犹豫，李默说道：“花散里小姐，你总不能戴着面具生活一辈子吧。难道要做一个五官都没有人吗？从技术层面这一点不是做不到，但从生理层次上，这根本无法接受啊。
仔细想想，面具取下来，看到是却是一张什么都没有的脸颊，那也太吓人了吧。”
李默轻松的说道，似乎是幻想那个画面，整个人最后不免浑身一抖。
那是什么恐怖片的场景。
“回头我会让美狄亚小姐看的。”
“所以，我就看不了哦。”
“是的哦~~”
不用想，花散里小姐又笑了。
李默只能耸耸肩表示自己的尴尬。
他不介意承受来自别人的调侃。更何况对方是花散里小姐。
“接下来，李桑是不是要去忙碌其他事情呢？你需要忙碌的「神之眼」计划，还有那个时钟塔的来客你也要出面吧？”
花散里成为灵体也有几天的时间，也从李默的口中了解了不少情况。
比方说，李默要做的事情。
现在他本人已经拉了一张脸，因为需要处理的事情全都堆积在一起。间桐慎二通过渠道弄来了一颗魔眼，虽说是最低等级的魔眼，也榨干了间桐家大部分流动资金。不过靠着间桐脏砚当初在时钟塔的专利费用还是能慢慢回血。
其次是，时钟塔终于来人了。
怎么说，这次圣杯战争魔术协会一方的两位魔术师一死一伤，其中一位还是被圣堂教会的神父偷袭受伤。
圣堂教会和魔术协会的关系复杂无比。即使在本世界因为死徒的衰败，圣堂教会的影响力大打折扣。可这并不影响圣堂教会还是一个庞然大物。
再加上时钟塔还要处理间桐家家主更替这种事情。
而「神之眼」计划，是李默本人的恶趣味。用魔眼制作外置魔力器官，功能和神之眼类似，再加上他把造型修改成神之眼的计划。
型月世界版「神之眼」不就出来了吗？
可惜这所有都还在设计图上。
杂七杂八的事情堆积起来，就让人烦躁。平时没什么事情，事情一来就全部都来。
李默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是啊……我今天就要去处理那些事情。”
花散里的话把他拉回现实。
他说：“我希望今天回来以后能看见花散里本人了。”
“希望如此。”
目送着李默离开，花散里知道对方这么早过去正好可以蹭一顿早饭。她也品尝过那位间桐樱小姐的手艺。
很不错。
异世界啊……
果然探索这个世界还是要从拥有一具身体开始吧。
浑然不知自己的思路和一名赫赫有名的王者同步的花散里小姐进入了洞窟之中。对于这里的环境她很满意，在鸣神岛数百年的风风雨雨，让她经历过更恶劣的居住环境。
在将自己的容貌给美狄亚小姐展示后，对方只说了一句“不如高扬斯卡娅桑啊。”这样的。
那位高扬斯卡娅桑，花散里是隐约知道的，似乎对方牺牲在自己复活以前。为自己的出现出了一份很大的力。
而且，李桑对她的评价很奇怪，“模仿狐狸的兔子。”
没看见过真人，花散里不好评价。
不过，说起狐狸……
在等到美狄亚小姐制作的身体的时候，花散里想起了李默。她在对方的身上感受到熟悉的气息。
——白辰。
后续才知道，李桑为了跨出那关键的一步，吸收了一定的白辰血脉，目前身体中流淌着这一天狐的血脉。
而他本人也变成了狐狸。
狐狸耳朵蛮可爱的。
思绪万千之下，时间过去的飞快。就像是在下一秒，花散里就瞧见自己的身体做出来了。
“原来我的五官是这个样子的吗？”
当美狄亚将身体制造出来的时候，花散里就注意到脸颊。
很清秀一张脸。
说不上绝色。
她陷入了沉思，记忆之中似乎并没有狐斋宫本人的容貌。只依稀记得那位大人，是白色的短发。
和自己的黑色短发完全不同。
五官，也应该是不同的吧……
“那个所谓的「白辰血脉」，Master那里还剩下一些，你真的决定不需要了吗？”
“不需要了。花散里，只是花散里就好了。”
名为花散里的面具巫女取下了自己脸上的狐狸面具，露出那张清秀的脸颊。
那面具，是唯一的物品，她身上的衣物全是魔力幻化而来。
按照美狄亚的吩咐，花散里握住了身体的手掌。然后等待魔术仪式的启动……
是的，在接下来的日子中。
花散里只是花散里。

第二百零八章 转片场
李默是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的圆藏山。那位来自时钟塔的小姐，明明穿着一身和服，可是交流起来却格外的麻烦。
化野菱理，一个“蛇”一般的女子。柔顺的黑色长发落在地上，配合那一身和服，给人一种东方的古典美。
前提是不去看她的眼睛，否则就会察觉到对方身上的阴冷感。
对这个名字，李默并不陌生。毕竟在二世小说中，法政科出场次数最多的就是这位小姐了，一个冷血的政治生物。
和对方交流的时候也能充分体现这一点。对方左右不过一个“利益”词汇。
但这也轻松不少，己方如果拿出合适的理由和利益，就足以让对方打哈哈。这类人需要的是解决问题，至于问题是怎么解决的，解决的过程是否不合理，得到的真相是否正确。
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可还是好累啊。这类人交流起来好麻烦，就不能一口一个唾沫敲定所有事情吗？非要来来回回拉扯才好？
站在洞窟门口，他叹了口气。和化野菱理的交谈工作是他一个人在负责，远坂凛和伊莉雅在旁边当辅助，间桐樱和卫宫士郎坐着旁观。
主力是自己。
总不能让一群学生去和老奸巨猾的狐狸谈判吧。
唯有李默这个和八重神子这样的老狐狸有过交流的人顶上了。在提瓦特的那段经历，他可是在修书的过程中负责过鸣神大社的不少工作。其他巫女请请求他帮忙，总不能不答应吧。
看了看西边，太阳已经悬挂在上面，过不了多久太阳就会在西方坠入海面。
早晨出去的，下午才回来。这不就是上班工作的时间吗？该说幸好自己没有996吗？
烦啊。
李默垂头丧气的进入洞窟之中。
明天还要把时间浪费在那个来自法政科的女人身上，明明笑起来的时候那么好看，怎么就那么难缠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好吗？难道要用魔力结晶的生意拉对方下水？
总之大圣杯的存在不能告诉对方。
对于时钟塔的人而言，圣杯战争这一远东的仪式不过是乡下人的把戏罢了。可大圣杯的存在被广为人知……
估摸着魔术师们会组团来冬木市。「大圣杯」并不珍贵，珍贵的是这是“第三法”的持有者化为的大圣杯，再配合「天之衣」等魔术礼装的帮助下，爱因兹贝伦家族还有一定概率掌握第三法。
“我回来了。”
将脑海中的思绪丢出脑海里面，李默决定等睡醒以后再去跟那个化野菱理继续纠缠。
“欢迎回来，李桑。”
“嗯？”
回答自己的不是美狄亚。
而是巫女小姐。
花散里就站在洞窟的客厅部分，依旧是那身红白配色的巫女服，依旧是那个熟悉的狐狸面具。
似乎和离开前没什么区别。
但李默就是觉得不和谐。花散里小姐，应该有了变化才对。早上的对话浮现在脑海中，他打开了另外的“视觉”。
“花散里小姐，你已经获得新的身体吗？嗯……怎么没有狐狸耳朵呢？我记得我把血脉给了美狄亚才对。”
白辰血脉。
原神世界，稻妻天狐的血脉。
这个血脉本身就蕴含着力量。李默的超凡之路就是借助白辰血脉增加自身潜力，并以此为根据走上「兽」的道路。
李默当初并没讲八重神子给予的血脉用完，反倒是留给了花散里一部分。但……花散里小姐并没有使用？
“是的，我没有用。这具身体，就是一个普通的人造人。”
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人造人。
现在花散里的身体和昔日的爱丽丝菲尔一样，和伊莉雅身边的两个女仆一样。
“法术还能使用吗？”
“不可以了。我准备后续，学习这个世界的魔术。美狄亚小姐说，这个身体的魔术回路虽然比不上伊莉雅小姐，但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在这个世界算的上一流。”
花散里降双手藏在巫女服的袖子中，开口说：“所以我决定学习魔术，这就要拜托李桑了。”
“嗯，我知道了。美狄亚桑看样子是想摆脱我这个麻烦啊……”李默笑着说道。
实际上到现在，李默本人已经很少参与到美狄亚的研究之中。即使智力上升了很多，一部分是加点，另一部分是依靠着蜕变的带动。
智力，以李默的理解大概是充足的知识加上思考速度。大圣杯的那次蜕变在缘由的基础上将智力又提升了两个点。
即便如此，李默还是跟不上美狄亚的节奏。这是积累上的问题。
“明明是李桑要求美狄亚小姐加快速度的。怎么能嫌弃美狄亚小姐呢？”
“我没有嫌弃。好吧……我的错误。我会让美狄亚桑休息的。说起来，为什么花散里小姐还戴着面具啊。”
“因为下面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唉——？”
花散里小姐。
自从在这个世界复活以后，她就喜欢笑。
即使各种面具，李默也能感受到。
“果然，花散里小姐是在骗我吗？”
“是的呢。”
“美狄亚桑应该见到过花散里小姐的真容了吧？那我也可以看吧？”
“唯独李桑是不可以的。”
“过分！”
李默和花散里一起走进了洞窟深处，准备将在那里进行研究的美狄亚拉出来一起吃晚饭。可真的等到美狄亚出来，却发现今天的食材没有购买。
大家又轰轰烈烈的跑到了商店街去。
在水产店前，美狄亚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蓝色的短发，高耸的身材。
“Lancer，为什么你在这里？”
“啊，是Caster啊。我在这里打工啊，巴泽特那姑娘不是要回英国了吗？我就想着怎么找个工作，正好前段时间一起钓鱼的鱼友有门路，我就到这里帮工了。”库丘林说道。
李默开口，“我有钱啊。”
“Master，我也想体会下普通人的生活。”
“哦，那就随你好了。给我来条鱼吧，今天回去吃鱼。”
正好没确定今天晚上吃什么的李默拍板决定今天晚上回去吃鱼。
日本这边生鱼片的做法李默是不会去做的。至于吃什么……他要慢慢思考。
似乎，冬木市一转卫宫家的饭片场。

第二百零九章 交易,计划
时钟塔法政科是十二个学科之外的学科。如果把时钟塔看做是一个硕大的研究院，那么法政科就是这个研究员的行政部门。
里面的魔术师，大多不是以“追求根源”为目的的魔术师。
是的，法政科，与其说是魔术师，不如说是魔术使。
化野菱理并不否认这种说法。
若非是这样的性格，她也不会千里迢迢的从英国乘坐飞机回到自己的故国。
日本冬木市，她对这里耳熟能详。因为在十年前，君主埃尔梅罗战死在了这里。君主·埃尔梅罗二世虽是失败者，却也成功从这座城市离开。
最恰巧的是。
化野菱理和那位埃尔梅罗二世还算熟悉。
于是，这一次来冬木市的任务就由于她负责。
“那么，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冬木市新都的咖啡厅中，化野菱理刚刚和面前的男人进行一系列有关利益的交流。在一个个分歧都说明白之后，双方最后达成了协议。
这位来自英国的知性女子悠闲的喝起了咖啡。
反倒是另一边的李默不顾形象的躺在了靠椅上面。和对方的交流结束了，对于魔术师而言，合同什么的不算保险，利益上的交换就可以了。
魔术师都是一群看重利益的冷血存在。
“说起来，我没想到本次圣杯战争的血腥程度会这么低。据时钟塔的信息，上次远东的这场圣杯战争，七位魔术师到头来只活下来了三位不是吗？”
“化野小姐，你为什么会觉得一个被污染的「圣杯」值得我们赌上性命去抢夺了。据我所知，时钟塔天文科的君主在经过一系列调查后就放弃了参加圣杯战争的打算。
如果是那样，本次圣杯战争的血腥程度会不亚于上次吧。”
李默缓了缓，喝着咖啡说道。
“原来如此，李君貌似对时钟塔发生的事情很了解？”
“不不不，我对时钟塔没什么了解。我甚至连君主们的名字都记不全，我了解的仅仅是君主·埃尔梅罗二世。”
李默举着咖啡，笑着对化野菱理说：“化野小姐和那位君主很熟悉对吧？”
“原来如此，又是一位关注着那位君主的人吗？”
“现在这颗星球上面，第四次圣杯战争的幸存者就剩下那一位君主了。而且……他在君主中也是特立独行的，不是吗？如果要说整个时钟塔谁最适合作为老师，那么非埃尔梅罗二世莫属了。”
劳模，埃尔梅罗二世。
本身魔术才能有限，可在“看”上面具备着恐怖的天赋，似乎任何魔术在那位君主面前都会被洞悉。
“是吗？不过那位君主正困恼着，否则在本次圣杯战争你们就能碰到他了。”
“原来如此。我听闻前段时间那位君主的圣遗物似乎被盗了？”
“是啊……”
……
在合同签订后，两人交流了好一阵子才分开。
李默陪着对方去了冬木大酒店，这座在十年前被卫宫切嗣炸毁的豪华酒店在十年后重新建立起来，并成为冬木市地标性的建筑。
化野菱理就居住在那里。
从酒店离开，李默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跨越冬木大桥，从新都回到了深山町。将钱交给司机，李默才缓缓下车。
“喂，Master。你和那个女人最后在聊些什么啊？”
远离大陆，走进小巷子里面。库丘林的身影出现在李默的身后。
从一开始这位蓝色的Lancer就在自己身边，陪同自己和那位来自法政科的女人进行交流。
“试探而已。总之，这件事就结束了，库丘林，麻烦你去告诉卫宫士郎他们，时钟塔这边的事情全都结束了。等以后间桐樱在时钟塔那边就是间桐家正经的家主了。告诉间桐慎二和间桐樱兄妹，间桐家的利益要划分清楚。”
“知道了，Master。”
库丘林离开了。
李默缓慢走向圆藏山，脑海里不免想起和化野菱理的交易。
魔力结晶的交易，在自己提出这笔交易以后。关于间桐樱身上的疑点，关于圣杯战争的说辞就不重要了。那都是不能带来利益的事情。
唯独魔力结晶……
“暴露了Caster的存在啊……看样子来年如果远坂凛要去时钟塔求学，那么要带上一名从者过去。Archer就很不错。”
不是什么人都和李默一样能和从者正面对抗。
对于魔术师而言，从者很强。光是「对魔力」这种技能就足够魔术师们吃一壶了。
李默也是种种因素叠加才能和从者对抗。当然，现在已经今非昔比。
他已打开超凡之路。
所以，有从者在身边，去求学的人会很安全。不过这种事情还是等以后再说。
六名从者，这份战力已经不容小觑了。
所以魔力结晶的生意交给化野菱理那个女人也很不错。反正堆在那里就堆在那里，远坂凛的渠道短时间内无法使用。交给化野菱理还能有不菲的收入。
反正魔力结晶的制作不要钱，随手一捏就来了。
越是到现在。李默越是不了解那个叫阿什么的御主，Caster这么万能的人都要推掉，就因为自己那点儿自尊心？拜托，能否来点实用主义。
人和人之间，三观的差距太明显了。
脚步很快，不自觉之间李默就展现出超越人类正常水准的速度。与此同时他的大脑在告诉转动着。
「神之眼」计划。
即使为间桐慎二制作的外置魔力器官。
原材料是魔眼。而魔眼有着独立的魔术回路，有些魔眼持有者因为无法给魔眼提供足够的魔力，从而导致了自己生命力被榨取。
魔术回路的能力是榨取大源的魔力和小源的生命力。利用魔眼后者就能够得到，而前者……恰巧李默掌握着直接从大源获得魔力的做法。
于是，改造魔眼。祛除其自主性，赋予其从大源获得魔力的办法。然后再利用魔术手段让魔眼和使用者产生沟通就好了。
另外，魔眼本身也要进行改造，本质是眼球，太脆弱了。利用宝石进行改造，外观参考神之眼。
一路上，李默都在思考着计划的具体步骤，
回到圆藏山上，在看见站在洞窟门口的巫女小姐，李默才放下思考。迎了上去。

第二百一十章 外置魔眼
春季的冬木市显得格外生机勃勃，早起能看见学生们鱼贯进入学校。近些年少子化的现象似乎对冬木市没什么影响。
在这万物复苏的季节，温度转件回暖。身上厚厚的衣服也可以适当的减下去。
间桐慎二在丢掉自己身上的衣服后，心情显得格外愉悦。这是在圣杯战争开始之后，他最快乐的一次。
比听到间桐脏砚的死讯还要快乐。
“慎二，你今天要去圆藏山上吗？”
“是啊，卫宫。”
卫宫士郎，如果是以前，间桐慎二会对他出言不逊，现在没必要了。说不定以后对方要恭恭敬敬叫自己一声大舅哥。那可比什么恶毒的言语都来的爽。
卫宫士郎不知道间桐慎二的心理活动，他开口说道：“在学生会的时候，一成还跟我说你最近是不是转性了。”
“是吗？”
柳洞一成，学生会主席。间桐慎二跟他并不是很熟，就了解对方是卫宫士郎的朋友。
卫宫士郎继续寻找着话题：“慎二，你真决定退出弓道社了吗？藤原老师那里……”
“卫宫，我记得，是你先退出的弓道社的吧。你可以，难道我就不可以吗？”间桐慎二停下开口说道。
去年，在间桐樱还没升入高中的时候。弓道部来了两个王牌，一个叫间桐慎二，另一个叫卫宫士郎。
也是在去年，穗群原学院弓道部面临一场重要的比赛。原本有双子星的弓道部觉得稳操胜券，可在比赛前一个月时间，卫宫士郎因为打工摔伤了自己的手。
间桐慎二明白，对方因为那件事而对自己避让。
顿了顿，没去看对方的正脸，间桐慎二朝着前方走去：“不要多想，我可不是在翻旧账，我只是找到了比弓道还要更重要的事情。”
魔道啊……
自己终于可以接触到了。
内心就不免欢呼雀跃起来，恨不得给自己插上两个翅膀飞到圆藏山去参与实验。至于实验失败的可能性？
拜托，那位魔术师什么时候做过失败的事情？
卫宫士郎稍微愣了愣，随后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别扭的间桐慎二传递出来的善意他已经感受到了。换做是以前，对方根本不会解释。
“我跟你一起去圆藏山吧，慎二。”
“随你，脚长在你身上，我能说什么？”
这算是默认。
……
……
神之眼计划。
原本只是李某人为了应付间桐慎二的规划。因为本人的恶趣味所以才取了一个这样的名字。伴随着时间流逝，李默反而将大量精力投入到上面。
实践出真知，这才是唯一的真理。
伴随着对魔眼的改造，李默对已经学习过的知识更加深刻。后续他又想到另一件事情，那便是魔术刻印。
在当前这颗星球之上，现代魔术是们都是借助着魔术刻印这一固化的神秘传承着家系。眼下间桐家是由间桐樱继承，魔术刻印是用的石油王的。
那间桐慎二呢？
当代如果想拥有新的魔术刻印，通常都会选择从已有的一个魔术刻印中进行分株。间桐樱身上的魔术刻印本就没有流传过几代，又因美狄亚的修复和适应间桐樱的身体导致缺失了部分神秘。再进行分株的话就会造成不可扭转的损失。
于是李默准备给神之眼增加魔术刻印的功能。这部分知识他早早学习过了，虽然不是调律师，但利用幻兽种的身体素材和魔术礼装的碎片制造魔术刻印是可以做到的。
各方面的知识李默就掌握，难点在于这么结合起来。不过很快这点就被攻克了。
现在摆放在他面前的就是成品，昔日间桐慎二购入的低等级魔眼完全便了一个样子。在完成魔术回路，魔术刻印两种功能后。李默又从远坂家买了几块宝石对魔眼就行外表上的修改和加固。
但从外形上看，与岩属性的神之眼有着八层相似度。
“接下里就是实验了。间桐慎二和这个的同步率能有多少呢？”李默摸着下巴。
“李桑，有客人来了哦。”
“我知道了，花散里小姐。”
李默的魔术工房在洞窟的伸出，这里是美狄亚废弃不用的工房。美狄亚本人在更深处制造了一个魔术工房。
在Avenger确认死亡以后，美狄亚就能更大胆一些。即使大圣杯中仍然在积累着“恶”，但数量没有那么大。
花散里小姐一般待在客厅中，利用书籍了解着这个世界。偶尔在李默的陪同下一起外出。
所以，如果有人来这里，那必定是花散里先看见。
李默在出去迎接的时候，就要已经猜测到来的人是间桐慎二。但……为什么卫宫士郎会陪着间桐慎二一起来？
他难道不用去陪伴间桐樱的吗？
在已经离开的高扬斯卡娅桑的点拨之下，间桐樱的觉悟上升的很快。几乎稳稳的吃下了卫宫士郎。至于远坂凛，她的感情还在懵懂之中。
黑长直败犬估计要出现了。
李默没多少功夫去管卫宫士郎的感情生活，这些都是从伊莉雅那里听来的。最近爱因兹贝伦的家主都不愿意来学习了，反而整天跟着自己的女仆一起玩游戏。
没去管卫宫士郎，李默将自己自制的型月版神之眼递给了间桐慎二：“你有利用伪臣之书的经历，这东西和那个是一个思路。”
间桐慎二当初借助过伪臣之书使用过魔术，证明他是具备一定魔术天赋，只是魔术回路的堵塞让他无法走上魔道。
外置魔力器官足以弥补这一缺陷。
让间桐慎二去自己去适应「神之眼」，李默看向了卫宫士郎。
他问：“那个外置魔眼，真的有用吗？”
“为什么会没有用呢？”
外置魔眼，这是李默制造的神之眼的名字。顺便一提后续专利李默也会在时钟塔那边申请。因此神之眼的名字太嚣张，最后放弃了这种官方名字。
改名的另一重原因是的因为花散里，对方在知道李默实验计划的名字后就笑自己。
于是就改名字了。
李默说：“卫宫，你最近和红A相处的怎么样。”
“还行。就是偶尔对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是吗？那就不去管他。”
很快。
间桐慎二和外置魔眼的同步率抵达了百分之百，他感受到了魔力在体内流动。
他欣喜若狂。
李默不管高兴的间桐慎二，告诉对方有问题就叫人带他来的圆藏山后就把他扫地出门。
他还要继续研究和学习。

第二百一十一章 尾声
一个热爱学习的人。
李默是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这类型的人。昔日在课堂中根本坐不住，就是在穿越之后坐在课堂上大多以走神为主。
也就是在雪之下为自己补习的时候，才会认真。
糟老头子讲课可没有美少女的声音好听。
当然，李默不会承认自己是冲着美狄亚桑的声音才学习的。他是真的沉浸在学习之中，这种理论知识马上都可以转换成实际应用的学科，吸引力足够大。
小时候在课堂上做一个摩擦实验都能让人激动，更不必说魔术这种马上见效的实验了。
春去夏来。圆藏山上的树木显得更加茂盛了，在树荫的遮蔽下洞窟的入口更加难以看见。直到现在，谁也不知道这里还居住着人。
六月份，距离学校的暑假没有多少时间了。而在这一学期之中，间桐樱等人很少来这里。只有每个月在来自时钟塔要求更多货物的时候，远坂凛才会来到这里。
魔力结晶的生意似乎很不错。相较于昂贵的魔力炉心，这东西更加廉价。当然，价格相对而言，但在众多魔术师眼中，这东西堪称性价比无双。
貌似时钟塔那边为此还有不少人以为在这方面有技术突破，准备动用行政力量来获得该技术。可惜被法政科给推回去了。
给化野菱理的那批分红不算亏。
至于会不会有人通过蛛丝马迹找到日本，这李默到不觉得换乱。能够和从者对抗的魔术师已经是凤毛麟角，可时钟塔又有几位魔术师能和复数的从者战斗呢？
“美狄亚桑。该休息了。”
“我知道了。”
洞窟深处，美狄亚的魔术工房。现在这里是两个人在使用。
李默正式加入美狄亚对大圣杯的研究之中，他曾短暂的成为美狄亚的助手，而现在他是完完全全站在美狄亚身边与她共同研究。
——智力属性的提升让他在学习上面大幅度加强。伴随着时间积累他能够参与其中。
他学习的速度很快。
美狄亚是这么说的。
两人并肩走向洞窟外围。美狄亚开口说：“Master，距离高扬斯卡娅桑的离开，有半年时间了吧。”
“是五个月，还没有半年时间。果然，美狄亚在洞窟里研究的时间太多了，有时候还是要出去走走吧？”
“大圣杯解体近在咫尺，等解体之后我就出去转转。Master，关于魔力池方面的情况，准备的怎么样了？”
“魔力池啊……”
现在从者们能够现存于世一方面是御主们提供魔力，但他们活动所需的魔力有部分是从大圣杯那里偷来的。而且从者们能够现界基于圣杯战争这个魔术仪式。考虑到这种种，在解体大圣杯之后还需要一个东西代替大圣杯。
魔力池便孕育而生。
利用灵脉积攒魔力，取代原本大圣杯的作用。维系着从者的现界。
——远坂凛可不止一次的抱怨，因为红A的存在导致自己的魔术研究需要的魔力量不够这种事情。
而魔力池的技术也是大圣杯研究中的副产品。大圣杯本就有存储魔力的作用，圣杯战争每六十年举办一次就是因为大圣杯需要积累魔力。
“我准备的差不多了。”
李默向着美狄亚汇报了自己的进度，这件事现在是他全权在处理。
“Master决定在什么时间开始解体「大圣杯」。”
“嗯……”
李默知道，现在对大圣杯的解析工作已经到位。甚至连后续计划都已经准备完毕，就差一个良辰吉日就可以动工了。
解体大圣杯并不需要什么特殊的日子，李默可以随便选择一个日子。到时候邀请一群人来观礼就好了。
两百年前大圣杯的见证者有御三家的家主和宝石翁。
那位宝石翁李默是请不来了，但御三家的当代家主倒是可以。
“回头和其他人聊聊吧。接下来这段时间就暂且休息，美狄亚桑陪着我们出去走走怎么样？上次你去新都还是和高扬斯卡娅桑一起吧。”
“是啊，那时候我们还换了不少衣服。高扬斯卡娅桑那时候真闹腾。”美狄亚回忆过去说道。
当时的三人组现在只剩下了两人。
李默说：“是啊……美狄亚桑。等大圣杯解体，花散里桑就拜托你照顾了。”
“你要离开是吗？”
“是的，我跟你说过吧，我和花散里小姐是来自其他世界。我总归是要回去的，只是带不走花散里小姐。”
李默没尝试过带着活物一起回归，那样大有风险。直接带走花散里会造成什么不良的后果吗？那所幸不如以后再说。
只是身上又多了个要研究世界之间穿越的担子罢了。
以自己成长的速度来看，那个日子到来的并不会晚。
“我明白了，想来Master也会有其他后手对吧？比如其他三名御主那边？”
美狄亚长期在魔术工房进行研究，却也不是对外界一无所知。比如说自己Master和其他御主之间的私交可谓是很好。
在她的观察中，那些孩子估摸着都把Master当成可靠的兄长。就连那位年龄伊莉雅小姐也是如此。
数个月前，和那位时钟塔法政科来的女生见面交流的是自己Master就看的出来。
李默摇了摇头说：“远坂凛在高三毕业之后是要去时钟塔进修的。卫宫士郎性格太善良，间桐樱一心扑在卫宫士郎身上。伊莉雅现在自甘堕落，陪着自己女仆玩游戏。唯独间桐慎二还有一定才能，现已经改邪归正。”
间桐慎二是有才能的。只是以前在间桐脏砚的压迫下，长歪了。可即便如此，那时候的间桐慎二在弓道上展露了天赋，学习成绩在学校名列前茅。
现在，即使间桐慎二踏入了魔道，学习成绩也没落下。甚至还比以前更用工，目标是挣钱，然后进时钟塔用钱砸处个地位来。
他这样的魔术师很难在时钟塔立足，使用外置魔眼的他很难被承认地位。
这样的心思，李默也知道。
时钟塔那个以血脉家系决定地位的地方，间桐慎二这种异类魔术师上不了台面。
“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后续几天我们多出去走走吧，美狄亚桑。”
“随便。”

第二百一十二章 变化
伴随着研究进行到现在，李默本人倒是轻松了不少。拉着花散里和美狄亚游玩了几天。可准备完成的消息已经扩散了出去。
卫宫士郎等人都知道，李默这几个月下来都在忙碌，中途根本没什么休息时间。伊莉雅上山找他一起学习都已经是休息。
那种状态接近魔怔。以至后来伊莉雅都不愿意上山，只有间桐兄妹去复查的时候才有外人去那里。
上半年是那样的情况，现在变得轻松无比。这不就手上的工作做的差不多了吗？
事实也正是如此。
面对来问的人，李默统一都说是准备工作已经准备就绪。接下来找个好时间就能着手开始。
日子，随便可以挑。更重要的是李默自己在解体大圣杯之后就会离开这个世界。
诚然，型月世界有着许多神秘等待自己挖掘。来去无踪的宝石翁能穿越各个平行世界，星球的代行者UO也是非同寻常的存在。前路并非没有……
但李默的身份不好继续在型月世界大肆行动。他已经走上的道路终点是「兽」，这等生物是人类恶，是人类之敌。但凡是人类恶出现的地方，就会有冠位英灵的存在。
那样的风险有点高，不如起其他世界找找路子。况且还有一桩陈年旧事需要解决。
下次该是回去解决的时候了。
“冰淇淋味道真不错。你说是吧，Rider。”
新都，很繁华。
李默没去过型月世界的东京，但想来和自己穿越后的东京应该没什么区别。繁华的新都和东京并无什么大的区别。
在日本经济泡沫崩溃之后，就进入了停滞的几十年。东京根本没什么大的变化。
他现在一个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手上拿着冰淇淋。冰凉的感觉入口，在这不怎么凉爽的季节是最完美的食物。
“味道还可以。”
Rider，美杜莎就站在李默身边，她手上拿着同款的冰淇淋。
“我们有多久没有这么聊天了呢？美杜莎。貌似有很久了吧。”
“自从你在圆藏山上以后就没怎么交流过了。”
“确实，时间过去的真快。研究沉迷进去以后就很少出来了。美杜莎你今天真一身真漂亮。”
简单的衬衣外加一条黑色的包臀短裙。美杜莎根本就不需要衣服的点缀，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那如完美的曲线就足以称的上美。
美杜莎推了推眼镜，开口说：“你山上不是有花散里小姐和美狄亚吗？还来调侃我？”
“为什么不呢？说起来，那双眼镜是魔眼杀吧。”
“小樱让间桐慎二给我买的。”
魔眼杀，是用来控制魔眼的装备。美杜莎有着魔眼，凡是被她看见的人都会被石化。在从者状态她都是用眼罩将眼镜遮挡。
那样的美杜莎也很好看，但明显不如现在带着魔眼杀的美杜莎。
“这一身衣服，也是间桐小姐帮忙的吗？”
“是啊……”美杜莎的语气显得有些幽怨，她开口说：“你在圆藏山躲在不顾春秋，但小樱却整天拉着我去街上。如果只是拎包的工作，也就算了。但我就成了衣架子。”
衣架子。
换衣服。
李默联想起很久以前高扬斯卡娅对美狄亚的态度，那一天也是把美狄亚当做衣架子。玩现实版的奇迹暖暖。
这也许是女性的天性。就连美狄亚现在也喜欢买买买，就是衣架子是花散里小姐。
“我倒是很好奇，试衣服的美杜莎会有多漂亮。”
“你就这么喜欢口花花？”
李默笑了笑，避开了这个问题：“美杜莎桑对现在的生活满意吗？我想以前的你没碰到过我这样的人吧。”
“是没碰见过你这样厚脸皮的人。那时候我和两个姐姐居住在岛屿上，也不会有人来打扰。”
“我记得你和两个姐姐身材不一样吧。”
“是啊，小小的姐姐们才是最漂亮的。”
“不哦，对于我来说。美杜莎你这样的身材最棒了，你两位姐姐那样幼女的身材有什么好看的。”
在性感面前，可爱不值一提。
美杜莎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她说：“你在我这个妹妹面前说我两个姐姐的坏话，真的好吗？”
“我可没说坏话，我只是在说，相较于她们，我更喜欢你吧了。”
“你有见过我的两位姐姐吗？”
“见到过哦。”李默说。
美杜莎别过头，她才想起旁边的这个人承认过自己曾见证救世之旅。
在那样的情况下见到自己的两位姐姐也并不意外。
顿了顿，美杜莎说：“还是以前你要含蓄不少。”
“怎么说呢？”李默捏了捏下巴，说：“谁让我碰到了那样一个Assassin呢？”
美杜莎说：“解体大圣杯之后，你准备去做什么？”
“你是被间桐樱她们安排来打探我口风的吧？”
“是的。谁会知道你这个云朵飘到什么地方呢？”
“大概是飘到其他世界去吧。放心，我是会回来的。花散里小姐那边，还需要你们的照顾。”
花散里是要留在这个世界的。李默离开前是要确保她的安全。现在她是获得新生，但论实力上而言和普通人没区别。在灵体获得肉身这一步的代价就是没有任何能力，只能慢慢学习魔术，掌握魔术。
如果她和美杜莎等人拉好关系，在冬木市可以说很安全。除非突然蹦出来一位盖提亚实现人理烧却。但天体科的那位君主并没有参与本次圣杯战争。人理烧却的情况并不会出现。
“我知道了。花散里小姐和小樱相处的很好。”
“这样就好。”
手上的冰淇淋吃完了，连同外面的千层脆也被吃的一干二净。接过美杜莎递过来的餐巾纸，李默擦了擦手指上的水渍。
这时候，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来到这里。本次是大家集体行动，只是中途间桐樱拉着卫宫士郎不知道去哪儿了，而美狄亚和花散里小姐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然后，在这样一次外出之后。李默和美狄亚决定了解体大圣杯的日期。
就在下周周末。

第二百一十三章 最后一日
时间已经正是进入夏天，圆藏山上已经出现了虫鸣。每天早上起来就能听见那叽叽喳喳的蝉叫声。
一大早李默起床，思考着自己是否还有遗漏的地方。
似乎已经没有了？
“那可就轻松了。”
今天就是解体大圣杯的时候，只要等到晚上就可以着手进行。按照规划，整个过程需要的时间大概在三个小时左右。
大圣杯在两百年间早已变成一个庞然大物。其大小已经不是什么杯子之类的家具，而是扩散到成百上千米的距离。
李默和美狄亚两人联手也需要花费大半年时间才有完全把握解体大圣杯。
只是解体。
“美狄亚桑？你还不适应没有研究的日子吗？”
“是有点不适应。毕竟在Master手下我就是个科研工具人。”
美狄亚回忆下本次圣杯战争的情况。
别人的从者，战斗，然后养老。
自己呢？战斗，然后研究。
最开始Master还偶尔调侃自己，就像是对Rider一样。但后面……语气中规中矩，就像是同事。
想到这里，她狐疑的看向自家御主。
李默说：“可是，这种事情只有美狄亚才能做到啊。”
“我很荣幸能被Master这么信赖。算了……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不确定。世界和世界之间的时间流速应该是不同的。”
“这样啊……尽量早点回来。我们从者倒是没关系，但现在花散里酱是普通人的身体。”
交流间，两人离开洞窟，走进了森林之中。
这个时间点，圆藏山这深山老林里面根本不会有人来，无意被人发现也没关系，魔术岂是那种无用之物？
李默考虑了美狄亚所说的问题。
这正是他自己所担忧的。
等下就要回到鬼灭之刃的日本。以自己的实力，只要鬼舞辻无惨出现在面前，自己就能将它玩弄于鼓掌之中。他所担心的仅仅是自己会不会回去迟了。
——如果，剧情走完了该怎么办？
自己最大的改变只是杀死了上弦之三。
仅此而已。
鬼杀队和鬼之间的实力差距还是存在的……
“Master，你在担心吗？能够延长躯体生命的魔术并不在少数。唯一担忧的认知，花散里桑也无须担心。另外……我记得Master又和那位名为苍崎橙子的冠位魔术师联系过吧。”
听到美狄亚所说的话，就知道她误解了自己的情况。
他回答：“苍崎橙子，有过一点联系。对方要价很高……我们估计出不起那个钱。利用美狄亚你的身份估计可以引诱那个女人过来。但多考虑下，我先前那个大胆的想法还是算了。
有美狄亚你在，根本不需要别的魔术师作为老师。”
神代魔术师，可比现代魔术师吃香许多。
前者可以学习现代魔术。后者却很难学习神代魔术。
两个时代的魔术师有着本质上的差距。
美狄亚莞尔一笑。
她知道这是御主在夸奖自己。
“美狄亚桑，在深山町的房子看了吗？那里距离卫宫家不是很远，能相互有个照应。你对那里满意吗？”
“我倒是比较满意。那里的地下室可以当做魔术工房。”
“满意就好。”
自己届时要离开这个世界。花散里和美狄亚要长期居住在这里，总不能像是对待库丘林那样不管不顾吧？
房产是有必要的。
“当初的那批孩子也可以多去看看。”
“我知道，会去看看的。”
美狄亚知道李默口中说的孩子说的是那批从前任御主手上救下来的孩子。她其实比较冷血，牺牲别人的生命在她看来没什么，但无意义的去牺牲别人的生命就很愚蠢。
她对前任御主的建言也是因为那样太低效了。然后就发生矛盾……
不过也是幸运的。
“美狄亚桑，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Master，你这样说不是显得我们很生疏吗？”
“是吗？”李默笑了笑：“我会将令咒交给花散里小姐。你没意见吧？”
“没有。”
两人一路走到了山顶。太阳已经从山间冒出，高悬于天穹之上。
“在Master眼中我是什么人呢？”
“嗯……带着少女属性的人妻？”
“Master，我算不算你的好球区间呢？”
“算，怎么能不算呢？难道有人会拒绝到曹贼吗？”
口花花，谁不会呢？
可李某人也仅仅局限于口花花罢了。真要有实际行动，也不会等到被高扬斯卡娅拿走初吻。
所幸，美狄亚也是知道自家御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
花散里一个人待在洞窟里面，从她摆放在桌子上的东西可以看出，她先前是溜达出去过购买早餐了。
近来深山町商店街也逐渐认识了这个喜欢戴着狐狸面具的人，不是没有人询问她为什么要戴着这个狐狸面具，她总是笑而不语，或者转移话题。
到目前为止，知晓她面容的唯有美狄亚。作为朋友的李默都不知道。
花散里小姐还未做好将自己容貌展现给好友。
李默就不了了之了？
才怪。
“花散里小姐，我有个毕生的愿望，请你要答应。”
和美狄亚从山顶上下来，回到洞窟。坐在原地吃着早饭的时候，李默突然发问。
花散里似乎很了解他，随口说道，“如果是要我取下面具的话。答案是不可以哦。”
“唉~~~怎么可以这样啊。我以前的消灾面具因为花散里小姐损坏了，花散里小姐应该要赔偿我吧？”
李默观察着花散里小姐，对方在吃饭的时候都还戴着面具。食物是通过面具和下巴之间的缝隙送进去的，为此每次吃饭的时候，花散里小姐就要先将面具挪高一点，留出缝隙用魔术固定角度就可以进食了。
所以自己还是看不见真容。
“赔偿吗？诺，这个给你。”花散里顿了顿，从身后拿出了一个面具。
是和她脸上一样的狐狸面具。
“抱歉了，我不记得你以前面具是什么样子的。只隐约记得是个狐狸样式的，所以就造着我的面具给你做了一个。”
李默接过面具，仔细观摩一阵子后说道：“谢谢。”
“不客气。”
“往后，花散里小姐一个人生活要注意安全。我迟早会带你回提瓦特的。”
“好。”

第二百一十四章 解体
七月的晚上是凉爽的。
白日的炎热在此刻烟消云散。
微风瑟瑟，此时此刻正是运动的好时间，趁着天气略微凉爽出一身汗，再去美滋滋泡澡以后再去上床睡觉。岂不美哉？
日本人很喜欢泡澡，即便是浴室再小也要有浴缸。哪怕这浴缸连脚都伸不开，只能蹲在里面也可以。
不过今日，还留在冬木市的魔术师们都没有那份闲心去泡澡。
圆藏山再次迎来热闹的时刻。
远坂家的继承者远坂凛。
间桐家的继承者间桐樱。
爱因兹贝伦家的继承者伊莉雅。
正如两百年前这三个家族建立大圣杯一样，三个家族的后继者将见证大圣杯的解体。
除此以外。
间桐家的长子，利用外置魔眼走上魔道的间桐慎二。
目前正在跟随伊莉雅学习魔术，在红A的教导下锻炼剑道的卫宫士郎。
来历神秘的巫女花散里。
以及一众从者。
“今日的见证者，比不了两百年前大圣杯建立的时候的见证者。”李默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
远坂凛皱眉，把自己等人叫来等待这么久，第一句话就这？
卫宫士郎很老实的问：“为什么？”
“因为两百年前大圣杯的建立有魔道元帅的见证。”
魔道元帅，宝石翁……那位老头子应该可以来往于不同的平行世界。那么，在他的眼中，世界又会是什么样子呢？例如FGO世界线中的人理烧却和人理冻结在这位老者眼中又代表什么呢？
众人沉默，魔道元帅的名声就在那里。
那是一座高峰。
高的不能再高的高峰。
也许未来李默会抵达那种高度。
但现在，他没那么高。
“跟我来吧，美狄亚桑已经准备好了。另外……进去以后不要太奇怪。大圣杯和你们印象中的大圣杯，可能不是同一个东西。”
将提醒先一步告诉给他们，李默就走在前面领着其他人朝着洞窟深处走去。
圆藏山内部有着一个硕大的空洞，那里便是大圣杯所在的位置。
伊莉雅等人进入过洞窟做客，无论是学习还是体检什么理由，都是在这里做的。但洞窟深处独属于Caster的魔术工房她们并没有进去过。
脚下的台阶有着人工开凿的痕迹，从上面的痕迹可以看出台阶已经被开辟许久。
不用多想就知道这是两百年前就有的台阶。岁月并未在这些岩石上留下太多痕迹。
穿过美狄亚的魔术工房。这里的大多数东西都已经进行搬迁，在大圣杯解体之后，洞窟就不会作为居住的地点。她们要从山顶洞人进化为有房一族。
目的地还在更深处。
后续的道路是狭窄的，长长的通道。宽度可以容纳两个人并肩前行，高度更是有两米多，哪怕是赫拉克勒斯现行也能站直腰杆。
漫长的隧道结束后，是一个平台。
平台外面是一个大的空洞，宛如天坑。
众人纷纷走上平台，可以发现这几乎是悬崖，从平台边缘朝着下方看去可以看见有数十米的高度。这种高度对于在场的魔术师们来说都是小事。
重点是这个巨大空洞中的墙壁，放眼望去，所有的岩石墙面上都充满着纹路，每一条纹路都散发着幽幽的光芒，那是魔力在里面流动着；纹路交叉纵横着，勾勒出一个庞大的图形。能从这些图案中看出这些纹路最后都流通到了同一个地方。
在那个地方，有着一个巨大的，黄金的圣杯。
其状态十分诡异。
似透明又似实体、似圣洁又似邪恶、似神秘又似普通。
矛盾的性质出现于一体。
仿若是天使与恶魔的共同体。
“那是……大圣杯？”远坂凛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大圣杯的上面。
远坂家的使命，远坂时臣的夙愿便是赢下圣杯战争，再利用大圣杯打开空洞进入「根源之涡」。
眼下，大圣杯就在自己面前。
但……
“大圣杯，果然被污染了啊。”伊莉雅感叹说道。
她还记得自己在回到德国以后，将关于大圣杯的种种告诉自己明面上的爷爷，阿哈德的时候，对方果断选择了将家主之位传给自己。然后……
——选择了自杀。
对于那位老爷子来说，利用大圣杯完成第三法，救济全人类是他的愿望，或者说，使命。当使命完成不了的时候，他果断选择自杀。
伊莉雅能看到大圣杯上的污秽、黑暗、恶意……
凡是负面的词汇在上面都能找到。
她想起了先前在圆藏山上降临在小圣杯上的大圣杯。那从空洞之中喷涌而出的黑泥比蟑螂老鼠还要恶心。那是挑战人类感知下限的东西。
啪——
响亮的声音。
李默拍了拍自己的手掌。
他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的身上。
“现在可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我们今天是带着自己的任务来的。
美狄亚桑。”
李默呼唤了Caster。
科尔基斯的魔女，神代的魔术师就站在这里。
她说：“一切准备就绪。”
大空洞中，构建起大圣杯的法阵遍布全部，甚至于还深入土壤之中。整个冬木市的灵脉都在为它提供者魔力。
即便是美狄亚，在确定解体方法后也足足花费了大半个月的时间准备解体用的法阵。
“就不多说废话了。开始解体吧！”
李默开口。
美狄亚的深色斗篷张开，像是蝙蝠的翅膀一样带着她登上天空。
暴力摧毁大圣杯其实很简单。但那样会对整个冬木市造成不可逆转的破坏。为此，需要了解大圣杯的构成，在关键的节点切断大圣杯与冬木市灵脉的联系，在失去魔力的支持，对大圣杯解体。
前期的布置开始发挥效果。
美狄亚留在墙壁上的法阵截断了灵脉的魔力对大圣杯的输送。整个大空洞都黯淡了起来，那纹路上幽幽的光芒本事魔力流动的光彩。
魔女四周出现了一个个魔法阵，她正是通过这些魔法阵操控着前期工作开始大圣杯的解体。
魔力被截断。
那虚幻的大圣杯似乎变得更加虚幻。
但其仍然存在，只因其根本是「第三法」。
美狄亚四周的魔法阵全都叠加、组合在了她的面前。形成了巨大的魔法阵。
啪————！
响指。
美狄亚打了个响指。
她面前的魔法阵也瞬间碎裂。魔法阵牵连着在大圣杯整个构造上的前期工作，在那里设置的魔法阵为之碎裂，并未整个大圣杯带来了“自毁”的概念。
以点破面。
几乎是瞬间，自毁概念扩散到整个大圣杯。
那悬浮在空中，黄金般的大圣杯在一瞬间崩溃，先是其存在转换为了点点星光，然后是维持不了大圣杯的形状，光点扩散开来。
充斥了整个大空洞。
而在原本大圣杯的中央。
一个人的虚影出现在那里。

第二百一十五章 回归与术式
“那是谁？”伊莉雅率先注意到了那个人影。
那并非是一个真人，而是一个虚影。
咋一看，她的身体像是被一个个光点填充的一样。填充物就和大圣杯溃散后的光点一样。
不……或者说是在大圣杯溃散后的光点组成了那个人。
那个，女人。
伊莉雅在对方的身上看见了属于自己母亲的身影。
但她又明确的知道，对方不是自己的母亲。
对方身上的衣服，不是自己母亲能穿的衣服。她认得那样的服装。
“天之衣……”
最初的疑惑，现在悄然消失不见。伊莉雅已经明白了那个虚影是谁。
她知道，并不代表其他人知道。
远坂凛，间桐樱等人陷入疑惑。唯有李默和美狄亚两个同样看过爱因兹贝伦家族资料的人，知道那是谁。
“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
李默开口为远坂凛等人介绍那个虚影。
那个虚影很明显，白色的长发，精湛的五官，一切的特点都在伊莉雅身上能找到。
冬之圣女，她是第三法的持有者，是没有自己感情的人造人，亦是，占领在魔术顶端的人造人。
她的身体在两百年前连同魔术回路都化为了圣杯，她献祭了自己的存在只为了一个可能性。
爱因兹贝伦家、间桐家、远坂家都是为了“善”而走在一起，追求着大圣杯的建立。然而自圣杯战争开始之后，这场魔术仪式就成为血型和战斗的代名词。
善的开端，恶的过程。
很悲哀，但很正常。
在岁月的力量下，什么都会流逝。高尚的灵魂在时光的作用下变得丑恶。
“那她出现是为了什么？”
有人说出了困惑。
两百年前的旧人就在那里，两百年后她的再次出现又意味着什么？
是为了复仇吗？
李默想不是的。
虚幻般的羽斯缇萨睁开了眼睛，那血红般的眼睛出现在了众人面前。蜷曲的身体舒展开来，华丽的衣服也随之展开。戴着头冠的天使展露在人们眼前。
不似人。
李默从羽斯缇萨的眼中看不见感情。
就像是精致的玩偶？
不，更像是不问世事的仙子。并非是淡漠，而是根本不存在于人的感情。
羽斯缇萨，更像是非人。
李默低声说道：“美狄亚？”
“没关系的，Master，这仅仅只是一道残影。”
残影……
是的，只是一段残影，吗？
李默看着那位圣洁的冬之圣女，她就静静的站在那里。组成她的光点渐渐的溃散而去，注定了她消失的命运。
羽斯缇萨。
消失了。
“发生了什么？美狄亚。”
“第三法的残余。凌驾于所有魔术之上的五大魔法都是神秘的代名词，那是人类无法复刻的奇迹。”
——魔法即是奇迹。
因为人类无法解析其原理，人类无法做到相同的地步。
大圣杯本是第三法的象征。
如果是没有被污染的大圣杯，能够做到将全地球上的所有人都进行灵魂物质化的地步。在另外的一条世界线，当爱因兹贝伦家族在第三次召唤的从者是天草四郎的时候，那位日本的圣人会走上救世之路。
第三法的神秘让大圣杯还原到两百年前羽斯缇萨的身姿，最后残留了一部分，直到现在才彻底消散。
看着羽斯缇萨的身影完全消失，李默皱起的眉头才松开。
这个环节并不在他的记录之中。
“Master。”
“什么事情？”
“我建议你多留下来几天，在看到羽斯缇萨的存在后，我觉得在第三法的研究上更进一步了。”
“再说吧。”
李默开口。
在这个世界，他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了。没什么值得去做的事情。
也许时钟塔那边的藏书库有价值，但他已经没有精力去做了。
更何况，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
……
即便是找不到理由，但在大圣杯解体之后，他还是多停留了几天。陪了陪花散里小姐，做了一些事情。其中包括对远坂凛的嘱托。
埃尔梅罗二世是最适合她的老师。而看情况，除开远坂凛外的其他人都不会去时钟塔。
间桐樱的虚数属性太过稀有，很容易成为「封印指定」的目标。为此不能去时钟塔。
在冬木市也并非不能学习魔术，有美狄亚在冬木市，她能作为最好的老师。
于是，在感觉一切准备就绪后，李默在某个阳光灿烂的下午选择了回归。
“场景：Fate/staynight冬木市”
“通关任务：存活到圣杯战争结束”
“通关评价：A”
“任务奖励中……”
熟练的界面出现在面前。
李默大概明白所谓的通关评价是按照什么来判定的了。
自己的实力和变化。
但都无所谓。
系统最大的功能是让自己穿越，至于给予的奖励，完全物尽其用就好。
根本不需要在意那么多。
实际上自己这一路上成长几乎得益于三个世界的学习。鬼灭的剑技，呼吸法、原神世界的惟神阴阳术、型月世界的魔术。
“获得巨量经验，一把黄金宝箱钥匙。”
经验，和黄金宝箱。
李默算是看出来了。这破系统就只会给一个宝箱钥匙是吗？
他熟练的打开了钥匙。
甚至暂时连自己的属性没去看。
“「索罗伦术式」”
“类别：技能书。”
“品质：珍贵。”
“效果：一种能将知识所及的任何武器攻击力，完全归零的术式。无论是科学还是魔法，只要洞悉原理就可以抵消，但对各种不同武器发挥作用的时间，约十分钟左右。”
“备注：似乎是某个骑士团长被自己的战友背刺之后痛定思痛创造出来的王牌。更重要的是背刺自己的战友貌似是为了女人！”
又是一本技能书？而且还是自己不怎么熟悉的。
而且……
“品质居然只是珍贵吗？真是太过分了。”
随手学会了这个技能。李默微微皱起了眉头，在掌握这个魔术术式之后，他突然觉得有意思起来了。
他明白为什么看似强大的术式会被评价为珍贵了。
索罗伦术式。
以北欧神话中出现的战士索罗伦为原型制作的魔法。能够将所有武器的锋利度转换为零。理论上是连核武器都可以无视的攻击。
但这个术式有着致命的缺陷。
其一，似乎是对来自王室的攻击无效。似乎和其力量源泉有关，以李默今日的神秘学水平来看。能够改变这点。
其二，便是只能主动发动，只能对自己感知到的，自己认知到的武器归零。
其三，只能维持十分钟。
第一点和第三点都是李默所能改进的。但维度第二点，李默无法改变。
只能被自己感知到的武器伤害归零。
——也即是说，如果自己没有感知道，哪怕是木刺都能伤害到自己。
只有自己认知到的武器才能归零。
——也即是说如果超出自己认知，就无法归零。
“还需要仔细琢磨。”李默捏着下巴，这个魔法确实很有趣。
此魔法并非是型月世界的魔法，其本质应该是魔术。
但是在那个有着魔神存在的世界中，只有魔法的定义，没有魔术的定义。

第二百一十六章 总结
索罗伦术式的推演李默暂时先放在了一边。
他开始观察四周。
熟悉而又陌生的卧室出现在眼前，这并非是他第一次见到的卧室。
李默低下头，他想了起来。自己上次已经搬过一次家了。所以自己记忆出岔子了。
他旋即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小笼子。
本次回归，他特意选择了一个有着很大口袋的风衣。这只是为了做一个实验。
笼子里面则是有一只小白鼠。
“果然……已经死亡了。”
在回归前，小白鼠还是活生生的。
在回归后，小白鼠已经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或者说，失去了自己的灵魂。
当初花散里小姐寄托在面具上的行为……果然是钻了空子是吗？
那时候的花散里小姐根本算不上是一个完整的生命。
所以……
系统对生命的定义又是什么呢？
随手使用魔术，将小白鼠的尸体化解，小小的尸体加速腐烂，很快就变成了一滩液体。只留下光秃秃的骨架，将液体从下水道处理。骨架丢进垃圾桶里面，出现的难闻味道利用魔术驱赶出窗户外。
所幸进行这个过程的时候是在厨房，不至于闻到臭味。
做完这些，李默才能正是查看自己的情况。
六维属性。
力量和敏捷没有变化，维持在十八点。但体质上升到十九点。
突破十八点这个人类极限之后，后续每一点之间的差距就特别夸张。体质的提升还是李默引动灵基里面的力量慢慢改善身体。
这个过程他不敢操之过急，现在的肉体在灵基里的力量面前还是显得格外脆弱。
自己吸收的全部此世之恶所化作的力量全都积累在了灵基之中，暂时保存起来。他在冬木市的几个月时间中除开研究魔术，还在引导灵基里面的力量冲刷身体。
不得不承认的是，白辰血脉带来的好处不仅仅是一种属性。伴随着力量的冲刷，白辰血脉和自己结为一体，渐渐的完美融合，来自血脉里面的力量正在被挖掘。
一条完美的道路就在自己面前。
“其次……关于第二个尾巴吸收到的东西，是把Avenger的能力抢夺了吗？”
李默现在有着两条尾巴，这个方法是从高扬斯卡娅那里学会的。而后者是每渡过一个异闻带就会长出一条尾巴，且每条尾巴会带给她属于那个异闻带之王的能力。
而自己吸收了安哥拉纽曼长出的第二条尾巴，理所应当的获得其部分能力。
只是在那半年间，他没有去掌握。毕竟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第二条尾巴带来了三个技能。
「左齿啮咬」、「右齿啮咬」、「四夜的终末」。
前二者体现为武器，似乎有着对敌人造成负面效果的能力，聊胜于无。
而后两个能力……
“四夜的终末？”
其能力大致可以理解为燃烧生命，在剩余时间内爆发的搏命手段。在持续一段时间后就会暴毙而亡……但该技能又带来了一个复活的手段。
毅力。
这个游戏中的状态，意味着复活。
当然，于李默自己而言，他几乎不可能落到那种山穷水尽的地步。只能当做压箱底来使用。
实际上李默更看重的是象征意义。
「恶」。
安哥拉曼纽是被人冠以神话中的恶神之名的存在，其本质不过一个普通男性。
他象征着两重之恶。
第一重乃是神话之中恶神之恶，代表着世界的一切恶意。
第二重乃是人类之恶，即人类为了一己私欲将无辜之人送去死亡的恶意。就被人类迫害之恶。
这两份象征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呼——”
李默不再去思考尾巴带来的能力。
打开手机点了一份外卖，然后开始琢磨下三项属性。
智力、精神，感知。智力的提升幅度并不大，仅仅到了十六点。重要的是精神和感知，在体内出现灵基之后，直接飙升到了十八这一人类极限的数字。
之所以是这个数字，是因为身体限制了。李默觉得，假如自己愿意抛弃这没完全蜕变的身体，成为类似从者一样的存在。那么六维属性会涨的很高。
——可能智力不会。
但李默是不会抛弃肉体的。相较于从者，具有血肉之躯的人类有着无限的可能性。
最后，李默查看了副本选项。
“鬼灭之刃（可进入）”
“原神（一回合）”
“Fate/staynight（两回合）”
内容清晰可见。
第一行的文字最后有着一个按钮。
意味着自己可以回去了。
回到那个最初被熊追赶的世界。
灶门一家，鳞泷老师和真菰师姐，蝴蝶姐妹，主公，岩柱……
那个世界是自己经历时间最长的世界。三年的岁月，足以改变许多，初中生成为高中生，高中生步入社会。
“不着急。”
自己的状态不适合再次穿越。
在fsn世界中，自己几乎是全程保持着高压氛围。原因是学习，懒惰是人类的本质之一，如果不是强迫自己李默不会觉得自己能坚持那种高强度学习那么久！
一天十多个小时全都在学习。
以前读书的时候都没对自己那么狠。
在回到这个世界的卧室后，神经松开了。
独处的环境，最适合放松。
不得不承认的是……
即使自己在这个世界生活的时间不算长，但一回到这个世界自己就放松很多。
在卧室的方寸之地，李默感觉自己的肌肉都放松了很多。独处的安静的环境带给人舒适感。
时间流速的问题，李默没有弄明白。在其他世界无论过去了多久，在这个设计只会过去一瞬间。
那，反过来呢？
没有实政，无法确定。
翻了翻日历，距离周末没有多远。
需要时间，调整索罗伦术式，调整自己的状态，想好去之后该做什么……
念头动了动，李默就给自己列出了一个任务表。
上面都是他需要在这段时间要做的事情。做完这些就可以选择一个合适的时间就可以过去了。
而现在要做的事情……
李默听到了门铃声。
自己的外卖到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 雪之下雪乃并未否认
“你的变化很大？”
“唉，有什么变化吗？”
这是一个需要去学校的早晨。如果可以，李默是真的不愿意起床，在冬木市睡觉的地方是洞窟，长期睡在行军床上。而家里的床是软绵绵的床垫。
那多舒服。
可还是要去学校溜达溜达。
于是，出门，就碰见了自己的邻居。
前桌，雪之下雪乃。
然后碰面的时候对方就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变得好看了一点？”
“雪之下桑，那是你的错觉。”
“也对，你再好看也是那样。”
“确实，我再好看也比不了雪之下桑好看。”
“多谢夸奖。”
雪之下雪乃微微抬了头，似乎对李默的话很满意，就像是一只高傲的白天鹅。
家门口的话语结束了，两人一起走向了电梯。
短暂的对话，李默找回了属于自己的状态。
经过昨天晚上的思考，他已经做到了计划书。最开始还准备利用周末的时间去找百合铃小姐练练自己的魔术。那里还有一条怎么也不会死的恶魔，怎么看都是最好的陪练对象。
反正对屑人下手他莫得感情，顶多给点工资。
李默并不是很差钱。
下楼，走出大堂，来到公路边缘。就看见那里的一辆汽车。
李默对汽车不熟悉。
左右不过是代步工具，况且汽车代表的金钱价值，社会地位对现在的他而言都不过是浮云。
但坐在汽车上的那个人他认识。
于是李默看了看旁边的雪之下雪乃：“你姐姐来送你？”
“我不希望她来。”
“那我先撤一步？”
人家姐妹之间的交流，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李默不觉得雪之下姐妹之间有自己说话的余地。
“随你。”
雪之下雪乃少见的给出一个很随便的回答。
李默并没第一时间离开。
他注意到了雪之下阳乃的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
“李桑，对吧？你是小雪乃的同学，我可以送你去学校哦？”
雪之下阳乃摇下了车窗，露出那张与雪之下雪乃相似的五官，齐肩的短发让她展露出和雪之下雪乃不一样的气质。
如果说妹妹是高峰之上的冰雪，那姐姐就是天穹之上的阳光。
前者从里到外都透露着冷。
而后者，表面上都看得出来温暖。
至于内在……
李默说：“好啊，正好我懒得骑自行车了。”
雪之下雪乃看了眼旁边厚脸皮的家伙。
旋即在阳乃的招呼下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李默坐上后排。
双手合十，交叉放在膝盖前。
从后视镜里面可以看见那位坐在驾驶位上的雪之下大小姐余光在自己身上。
“李默小弟，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吧？”
“是的，阳乃小姐。感谢你能送我一程。”
“不必客气。但称呼上，是不是有点问题呢？你先前不都是称呼我阳乃姐姐的吗？”
“雪之下桑这个正牌妹妹在，我担心她会吃醋。”
“我还蛮想见见小雪乃吃醋的样子。要不，小弟你叫一声试试？”
“也不是不可以。我和阳乃姐姐一样很期待那个样子的雪之下桑。”
“你们够了。”
少女的声音中略带了点愠怒。
两人交流着交流着，话题的中心就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雪之下雪乃突然感觉，自己的姐姐和自己的这位同学，简直臭味相同！
……
……
总武高的大门，李默和雪之下雪乃几乎是同时下了车。
和驾驶位上的雪之下阳乃打了一声招呼，李默看着旁边的前桌，说道：“你生气了？”
这位前桌的表情一如既往，但从对方嘴角和自己胸部一样的弧度，加上那冰冷的眼神就知道对方并不高兴。
“当然。”
“抱歉。我亲爱的雪之下桑，接下来但凡是你的要求我都愿意答应哦。”
“离我远点。”
“唯独这个不可以呢。”
“呵呵。”雪之下雪乃冷笑一声，然后自顾自的朝前走去。
李默看着雪之下的背影，并没有第一时间追上去……
果然，雪之下阳乃是冲着自己来的。嗯……
是看看自己妹妹身边出现了一个什么样的虫子吗？果然，还是上次给她的印象深刻是吗？
李默想起自己上次和雪之下阳乃的短暂交流。能够一眼看出她的本质并且直言不讳的告诉对方的。
恐怕只有自己会这么做吧？
对方发现什么，李默都不怎么在意。
这个世界，也就只有突然某天花园百合铃提着电锯过来，才会让自己认真起来。
不过，那位魔女正在和自己的恶魔进行着相爱相杀（单方面虐杀）的生活，怎么会突然过来找自己呢？
无稽之谈。
他收敛情绪，进入了学校中。
学校的生活，和记忆中没什么区别。只是见过李默的人，都说他有一定的变化。
指的多是颜值变得更加帅气了。
成为狐狸之后的被动。
实际上李默已经足够收敛了，否则气场完全展开。他是可以魅惑其他人的。
诚然六项属性中并没有魅力的选项，但伴随着肉体三项属性的提升，颜值或多或少都发生了改变。像是困扰普通人的青春痘，黑头，油腻与他而言都没关系。
人类极限的肉体。
就是不讲道理。
“你今天有些心不在焉。”
“雪之下观察的真仔细。”
早晨，是雪之下阳乃开车送到学校。那么下午回去的时候，就变成两人一起回去。
自从成为邻居之后，这样的场景出现的比较多。
是的，和全校几乎第一的美少女一起回家。
即便离校的时间较晚，大部分学生都已经离校。但任然会被人看见，然后被传播。
但那又如何？
李默的生活并没有被影响。
雪之下是高岭之花，只可远观。
那他就是陡峭的高山，谁都能看见他，谁都无法接近他。
在其他世界的时间远超这个世界，他没心思去交其他朋友。
每次下副本，恍如隔世。
“你的病，果然是有后遗症的，对吗？”
“大概吗？”
“每过一段时间，你的气质都会发生改变。甚至……我以为是我的错觉，偶尔你会突然成长，像是一夜之间长大几年。但今天的你，似乎比昨天的你更加年轻。”
似乎，证明说者的不自信。
雪之下雪乃只能凭借记忆回忆昨日的李默。
自己的这位后桌，很少留下自己的照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年龄，大概是衣着打扮的关系吧。雪之下桑，你更应该关系到我的精神状况才对。”
“从你有心情调侃我来看，问题不算太大。”
“是吗？”
“不过，如果有心理压力，可以找我来倾述。我会比树洞更加守密。”
“多谢啦，亲爱的雪之下酱。”
雪之下雪乃并没否认这个称呼。

第二百一十八章 进入
不适应。
名为李默的男生有点不适应学校的生活。
坐在位置上，他的大脑根本不会去听讲台上的教师在想什么。而是还推演，该如何改进「索罗伦术式」。
在侍奉部的活动，他有心情调侃雪之下。但偶尔心思早已飞到了远方，神游天空的太明显。
以至于雪之下都明确指出自己的不对劲。
卧室。
李默坐在床铺上。
系统面板在自己面前打开。
那个“可进入”的字眼是那么的明显。
计划表要改变了。
最开始，李默以为自己会很轻松。不知道时间的流速，想那么多只会凭空担心。
可实际上呢？
他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理智。
在冬木市，他能走一步看三步，利用比别人更多的信息去改变，去掌握。
整个过程，都体现理智。他能心平气和的去看待任何事情，去处理任何事情。
但……现在是不同的。
鬼灭世界，他待了三年。
训练用了一年时间，作为剑士活跃了两年。期间手上沾染了多少鬼的鲜血呢？他不记得。
他只记得自己的队友，鬼杀队的剑士的死亡数字。
过去，是因为机会没在自己眼前。他能暂时的放下，一步一脚印的前进着，寻求着力量。
“我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理智啊。”
李默将手机关机，放进了系统物品栏中。在大正时代没有充电的地方，这东西是无用之物。
他在冬木市倒是拿出来给间桐慎二看过，并对他说，未来是互联网的时代。在电脑端兴起之后的下一波浪潮会是手机。
间桐慎二能否把握浪潮呢？
李默不知道。
希望对方在手机制造上不行的话，去坐坐移动应用。比如媒体社交，日本流行的Line软件是韩国公司的产业。
想想日韩之间的关系，就觉得微妙。
思绪回到眼前。
答案似乎很明显了。
李默点下了进入。
于是世界开始变化。
踏入超凡的李默再次开始感受所谓的“穿越”。
过去的自己，根本没能力去感受。整体感受就是眼前一黑，然后四周环境大变。而自己还保留着穿越前的动作和状态。
但现在，不同。
李默能感觉得到“缺失”。
这是他第二次有这样的感觉，第一次是从冬木市回归的瞬间。
——穿越的这个过程，并非是瞬间完成的。
世界与世界之间，应该是经历了什么。但自己无法记得，甚至连身体的状态都没有中断。在穿越的过程中，自己整个身体像是陷入时间停止。
那会是什么呢？
未来会知道的。
李默放下了这个问题。自从开始学习魔术，他就觉得自己朝着学者靠拢，碰到什么都只有一种反应。
询问。
即便知道，询问的问题可能得不到回应，得不到答案，甚至于只有自己听得到问题。
但他还是保持着这个习惯。
面对未知的时候，询问是一个好习惯。
就比如现在，李默身处于一个陌生的地方，就想要找人询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现在又是什么时候？
最好能找到的鬼杀队的成员。
李默开始回想自己知道的那些鬼杀队的情报点，不知道现在还有多少情报点保留了下来。
他收敛自己的思绪，看了看四周。
是不是有点太安静了？
自己站着的地方污水遍地，四周都是破破烂烂的茅草屋。一副贫民窟的样子，这恰巧是鬼最喜欢的地方。
因为在这里的人就算是失踪了，也没人去在意。
人，本就是一种冷漠的存在。
这样的地方，李默来过很多次。
他对贫民窟的影响是，脏、乱、差。
还要加上一个吵字。
然而现在格外的安静。
安静到不适的程度。
李默展开自己的感知。
四周的一切都在他的大脑中出现，地面上的浑浊水泊，漆黑的污渍。充满龟裂的墙壁，枯黄的稻草。破败不堪的景象。
这些都不是关键。
关键是呼吸。
他听到了压抑的呼吸，似乎是呼吸的主人有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是……那急促的心跳声以及出卖了他。
对方很紧张。
遭遇了什么吗？
李默脚步微微动了动，准备去询问发生了什么。
他停下来了动作。
因为感知到了其他的声音。
打斗声？
不，是利器割开血肉的声音。
声音很轻，证明事发地点距离自己很远。否则他也不会错过。利器，割开血肉……这样的声音真的很熟悉。在这个世界，出现这样的情况最大的概率是——有人在和鬼交战。
当然，不排除有人互相残杀的概率。
这不妨碍李默过去看一看。
脚尖轻轻一点，李默借助超人的身体素质和完美的掌控上了隔壁的茅屋屋顶。在落在屋顶上的时候声音却很轻，就像是一片树叶落在上面。
他顿了顿，感知声音的来源。那断断续续的声音在移动着，变得越来越小。似乎是在拉开距离。
还在自己的听力范围之中。
一股微风吹起，方向正好是从声音来源的那个方向。李默逆着微风而去，魔术加持在身上，身体素质早已拉高到非人的地步。自从成就超凡，魔术对他的加持就更有效果了。按照美狄亚的解释便是，这一具身体能够获得更多的加持。
他的速度很快。
在屋顶上犹如鬼魅一般，如果有人在此刻观看就会发现一道道残影。那是速度比人类的视觉还快从而导致的现象。
脚尖轻点，呼啸的风声在耳边响起，李默能感觉到空气对自己的摩擦力，就像是自己在液体中前进一样。风就那么打在皮肤上，不是魔术的保护恐怕会觉得疼。
几乎是数次呼吸之间，李默已经越过了很长的距离。他那超越常人的视觉已经看见了打斗声的来源。
那是人和“人”的作战。
一个拿着太刀，穿着黑色的紧身服，但那身轻薄的衣服已经被撕开。
而他的对手，是一个近似于人的怪物，长着角，手上有着利爪，皮肤参白。
“自己可真幸运。”
鬼杀队的成员和鬼。
看样子鬼杀队的队员已经成为落入下风。似乎要有性命之忧。
这无疑是好的，李默以前，去迟过很多次。抵达现场后看到的只有尸体和恶鬼的啃食。
他从屋顶一跃而下。

第二百一十九章 缺一份羽织
村上大郎。
一个很普通的名字。
来源很简单，姓氏是村上，自己是家里的第一个男孩子，所以就有了这个名字。
家里的大人是没有文化的平民，按照老一辈说。在三四十年前他们甚至都没有名字。村上的姓氏，也是因为他们居住在村子的上半段。
他原本以为自己会有一个弟弟，可以叫做次郎。当然如果是妹妹的话也没关系，可以叫樱子。他记得小时候陪着父亲去看道路边的樱花，那颜色很漂亮。
然而，什么都改变了。在那一晚，父亲去世了，怀孕的母亲也跟着死亡。名为恶鬼的存在杀死了自己最重要的亲人。
那一年，他八岁。
剑士来迟了。
不，应该说，剑士距离太远了。从那以后，村上大郎就为了成为剑士而努力着。藤袭山那绝望的七天走了过来，他利用手上的日轮刀和同伴配合杀死过鬼。
愿以为会有更多的鬼会被杀死。
但，死的可能是自己。
这头鬼，吃了不少人。
村上大郎很清楚这一点，因为在见面的时候，自己的同伴就被对方杀死了。诚然队友是个很讨厌的人，从嘴巴里面说出的都不讨人喜欢，个人趾高气昂的，杀死过鬼后就觉得自己天下第一。
但他是仇恨鬼的。
然后他死了。
而自己也会步他的后尘。
面对死亡，村上大郎意外的平静，他没有恐惧，也许是在八岁时的那个夏夜他就死了吧。
“你和你的队友完全不是一个样子呢。”恶鬼舔着舌头说道。
它的手臂刚刚被对方切开一半，但强悍的自愈能力让他在几个呼吸之间就恢复了。
“为什么你不哭呢？”它问。
“我为什么要哭呢？”
“因为哭泣的人类最好吃了。”
鬼，以人类为食。
村上大郎深刻的明白这句话，他说：“那就更不能哭泣了。”
“你比你的队友讨厌多了。所以还是快点杀了你吧。”
恶鬼开口。
村上大郎知道对方说的是事实。自己连日轮刀都快握不住了，双手的肌肉在颤抖着。他已经感觉心脏的跳动，超负荷的呼吸法带给心脏太多的压力。
疼。
但他还是握着刀。
利器和血肉再次碰撞，可这一次村上大郎不像是上次一样能握紧刀。颤抖的肌肉已经承受不了碰撞的冲击。
日轮刀飞了出去。
他失去了最重要的防身武器。人类的血肉之躯是无法和鬼相提并论的。
村上大郎记得，有一位牺牲的柱曾仅仅凭借血肉之躯和一名十二鬼月打的有来有回。
但那明显不是自己能做到的事情。
这样结束也好，至少，可以去见父母和那未曾出世的弟弟或者妹妹了。
他闭上了眼睛，放弃了抵抗。他着实没力气去抵抗了。
破空的风声出现在耳边。
但下一秒，他猛然睁开了双眼。
黄泉之门并未向他打开。
那不是恶鬼利爪在空气挥动的声音。
所以，声音是什么造成的？
村上大郎找到了答案。
那是刀破空的声音。
恶鬼的身体四分五裂，字面意思上的四分五裂。四肢，脑袋，全都和躯干分开。
造成这一切的是一个年轻的男性。对方穿着一身奇怪的衣服，从衣服的质地来看，用料不菲。
“哦，我倒是忘记了手上的不是日轮刀。”
村上大郎听到对方说出这样的话。
然后，他看见那个男人伸出右手一勾，那落在地上的属于自己的日轮刀就那么腾空飞到了他的手上。
于是，华丽的刀光出现了。
很美。
“小家伙，你是剑士，对吧？”
“！”
村上大郎从沉迷中惊醒。看向了面前的这个男人。
……
恶鬼死的很快捷，一点痛苦都没有。
即使因为失误，对方已经没有了脖子。但是没有关系，利用日轮刀贯穿对方的心脏和脑袋多半就不会复活了。
实际上，鬼没有那么可怕。它们的自愈能力有限在重火力的压制下，都有可能无法自愈而死亡。如果鬼真的是无限能量的永动机。
——那估计资本家会眼前一亮。
李默有考虑过利用这个鬼来做做实验，但考虑到现状。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村上大郎。
一个很日本的名字。
这是自己救下的鬼杀队队士名字。他的等级不算低，是庚。算是中下水平的队士。
可鬼杀队连柱的更换速度都很快。更别说普通的剑士。
同样等级的剑士的死亡，李默见识过很多。在听到对方的同伴死亡后，他沉默不语。
他似乎有很久没听到过这样的消息了。
“所以，这里是东京附近吗？”
“是的，大人。”
难怪觉得这么眼熟。
李默看着四周，记忆在脑海中浮现，他可以确定以前的自己来到过这里。
曾经的他在东京驻足过，即使这里曾经是炎柱的地盘……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鬼杀队在全国上下跑都很正常。
“那个地方还在吗？”
李默说了一个地名。
在东京，有一个拉面馆。那里的老板和炎柱炼狱慎寿郎认识。手艺很不错，至少李默十分乐意去那里去吃拉面。
同时，那里也是鬼杀队的情报点。
如果自己要知道最新的情报，那里就是最好的地方。
“那里还在。”村上大郎说道。
他隐约感觉到，对方应该是鬼杀队的成员。但为什么对方没有穿着鬼杀队的队服呢？
哪怕是「柱」们，都会穿着那一身衣服。只不过在身上会多上一重羽织。
“这样啊。我知道了，谢谢。对了，把日轮刀拿上吧。回去以后多加训练，注意安全。”李默将日轮刀放在了对方的手上。
对于鬼杀队的剑士而言，日轮刀就是生命。
丢失日轮刀就等于丢掉了生命。鬼是不会和你讲道理的。
如今天这样，这个剑士在丢失日轮刀的时候被自己救下的局面，很少见。在李默的记忆中，出现这样的次数都很少。
他以前，可没少去救场。
“隐的人也来了，我就先离开了。”
李默说道。
负责后勤的隐们不一定知道最多的情报。还是去鬼杀队的情报收集点那里才对。
——谁让自己的鎹鸦不在呢？如果在的话就好办了。
村上大郎目送着李默的离去。
他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只是看见对方离去的背影，他就觉得，差点什么东西？
差什么呢？
当隐的人过来将他抬上担架的时候，他知道缺什么了。
缺少一份披在身上的羽织。

第二百二十章 三年后的柱们
东京，一如既往的热闹。哪怕是在入夜之后，这里也很热闹。
即使，幕府的制度已经坍塌。但天皇从京都来到了东京，这座城市也是重要的对外港口。看那工厂散发的滚滚黑气就知道这里不会冷清。
即便是现在的东京，也有不夜城的雏形。
当李默再次出现在东京街头的时候，他身上属于现代的衣服换做了更加符合当前时代的衣服。
他去服装店购买了一身衣服。
钱是鬼灭世界的金钱，是上次他离开鬼灭世界的时候，还剩下的钱。那时候他的很多东西都丢在系统的物品栏里面。时间已经为物品栏证明，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换了一身衣服后，李默就朝着熟悉的地点赶去。东京很大，至少这一路上他没有看见自己所熟悉的人。
实际上自己在这个世界认识的人，不算太多。
也不知道现在还活着多少。
他其实可以去找在东京进行研究的珠世小姐。但现在珠世小姐已经和鬼杀队进行合作，还在不在原地尚且是一个未知数。
远不如这里来的正确。
作为鬼杀队情报点的面馆其实位于一条小巷子里面，这里地处偏僻，但人流量不少。算是勾连繁华街道和住宅区的地方，如果有人想要抄近路走这里最好。
不是所有人都有专车接送。
看着面馆的门，上面的纹路似乎和自己上次来的时候差不多。片刻，不再等待。
李默推开了门。
“客人，这里马上就要休息了，你瞧……”
“怎么，你这当老板的连客人是谁都不看一下就准备赶人的吗？”
李默打断了老板的发言。
原本正低头擦拭着灶台的老板抬起了头。
他的表情很复杂。
惊讶，不解……种种情绪浮现在他的脸颊之上。
像是看见死人了一样。
“你居然真的没有死啊。”
这是对方的第一句话。
看见对方的表情，李默就觉得有趣，用脚尖将门给关上。旋即走向了那个步入中年的老板，“怎么，你希望我死了吗？”
“不，我只是有些激动。谁会嫌弃「柱」的回归呢……你当初，真的是失踪啊。”老板终究是见识过大世面的人，他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开口说道。
李默说：“对于香奈惠桑来说，那确实算是失踪。”
“要吃点吗？”
“当然，我还没吃晚饭，老规矩没有问题吧？”
“没问题。”
依旧是以前的节奏。
李默一屁股坐在了位置上，这里的环境还是一如既往，没有任何改变。和记忆中的东西全都对得上。最开始的惶恐现在变得平静了不少。
于是开口询问：“鬼杀队……最近情况怎么样了？”
“你想了解什么？”
“主公的身体怎么样了？”
老板站在锅前，里面的高汤好没熄火，他弯腰加了些煤炭进去，让原本快要熄灭的火焰更加旺盛。还未冷却的高汤仍然需要稍等片刻才能下面。
“这三年来，主公的身体并没有恶化。”
“三年了啊……”
李默抓住了关键信息。
三年。
时间确实有点长。自己当初在鬼灭世界的时间也不过才三年。
手指顺着柜台上的裂痕移动着，李默陷入了思考。
人生能有多少个三年？
也许未来自己会对三年这个数字嗤之以鼻，作为长生种表示这个数字不过是打个盹儿的功夫。但直到现在，李默的年龄都还没有三十岁。
“现在队里有几位「柱」？”
李默开口。
面对十二鬼月那种战力只有柱才有作用。其他的队士都是去送命的血包。李默并没有忘记，在漫画中面对无惨的最后一站，珠世小姐的毒素让鬼舞辻无惨陷入了某种不可移动的状态，然后一群普通的剑士上去，成为了对方的食物。
他敲了敲桌面，眼下队里面的柱应该没有多少。自己走的时候已经青黄不接了。老一辈就剩下炎柱炼狱慎寿郎，新一辈除开自己就是岩柱悲鸣屿行冥。
鬼杀队的队士从十几岁就开始战斗，即使侥幸每场战斗都不会死，到了二十余岁身体机能就开始下降了。像是炼狱慎寿郎那样接近三十岁还活跃在一线……其实很少见。
每次战斗都是在搏命的工作……
“七位。”
“嗯？几位。”
“岩柱，悲鸣屿行冥大人。是日柱大人的老朋友吧？”
李默点头：“算是吧，当初我还是靠着悲鸣屿的推荐信去拜师的。”
老板继续开口：“然后，是音柱宇髄天元大人。”
“那个自带老婆的忍者啊，我有影响。当初在和隐的人聊天的时候他们可是嫉妒羡慕呢。”李默开口。
“流柱，真菰大人。”
“等等！”
李默抬手，阻止了老板说下去。
这名字，是不是有点怪？难道真菰在这三年时间里面推陈出新在水之呼吸的基础上，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呼吸法了吗？可是我记得师姐水之呼吸应该锤炼的得心应手了啊？
顿了顿，他放下手，这像是一个信号，他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流之呼吸，真菰大人在三年来依靠水之呼吸自创的呼吸法。这点大人你应该更明白才对，我记得真菰大人是你的师姐，还都是从同一场选拔里面出来的。”
“下一个！”李默开口。
他能说自己不知道吗？在当初成为柱之后自己很少和真菰师姐交流学习上的事情。
“锖柱，锖兔大人。”
“怎么，锖兔那家伙也创造了呼吸法吗？”
“没有，锖兔大人使用的还是水之呼吸。”
“那为什么？算了，你继续说。”李默开口。
他大概知道为什么锖兔不叫水柱了。
“水柱，富冈义勇。”
果然……在这一个时代出现了两个持有水之呼吸的柱吗？主公恐怕已经乐开了花吧。看样子两人成为柱的时间很接近，锖兔将水柱的名字让给了富冈义勇，自己用自己的名字作为代号吗？
他陷入了沉默。仔细想想，鳞泷先生一下子教导出了四个柱，在培育师中算什么水准呢？
“还有呢？”
“花柱，蝴蝶香奈惠。风柱，不死川实弥。这两位都和大人你沾的上关系。”
“香奈惠桑，我很熟悉。但不死川实弥，我都没听过他的名字。”
此乃谎言，看过漫画的李默是认识他的。但，作为鬼杀队的柱，他和对方没什么矫情。
“不死川大人，他的前辈兼同伴叫夈野匡近。在与十二鬼月的战斗中，夈野匡近战死，不死川大人成为了柱。”
夈野匡近，一个熟悉的名字。
李默顿了顿，开口：“是这样啊……”
又一个熟悉的人死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 消息
队友的战死。在鬼杀队中很常见，说不定上次见面的队友，下一次就已经变成了尸体，或者尸骨无存
上一次在这个世界自己就见证了不少鬼杀队剑士的更替。
这样的事情，见得多了。
“大人，你的豚骨面。”
“这么多叉烧吗？”
“大人你是最后一位客人了。这些叉烧就不留着过夜。”
“炼狱家……情况怎么样了？”
李默拿着筷子，看着面前这碗热腾腾的拉面开口问道。
老板和炼狱慎寿郎认识。
以自己离开时候的情况，慎寿郎前辈无法活跃在一线了。对方受到的伤势并不算小。
“炼狱大人，他现在是一名培育师。不过最近几年从他手上出师的剑士口中知道，他一直低气压。当大人你出现在他面前之后，恐怕会好转吧？”
老板的话进入了李默的耳中。
他知道对方的言外之意。
炼狱慎寿郎的低气压，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如果那时候自己不及时赶到，那么他将会战死。
用筷子搅动拉面，入口。依旧是熟悉的味道，舌尖被唤醒对这种味道的记忆。在二十一世纪的东京，他也曾流连于各家拉面馆中，却找不到同样的味道。
“炼狱家的两个孩子呢？”
“杏寿郎已经成为了剑士。那是个热情似火的孩子，完全就是炼狱家的种。倒是千寿郎，身体素质不达标，无法成为剑士。”
拉面店的老板，和炼狱慎寿郎的关系匪浅，因此知晓炼狱家的私事。
李默想起有数面之缘的那两个孩子，不免笑了笑。
“瑠火姐，炼狱瑠火怎么样了？”
“在不知道什么医生的帮助下，已经稳定了病情，没有生命危险。不过身体没以前好了。”
“那可真好。”
李默没记错的话，瑠火姐应该在近几年就已经去世了，所以慎寿郎前辈才堕落不起，整个人一天浑浑噩噩。
现在的他，不会堕落到那种地步吧？
在没看见前辈本人的时候，李默什么都不好说。
很快，碗里面见底了，拉面和叉烧都被消灭的一干二净，甚至连里面的汤料都被喝完。
平时的他，吃面是不会将汤喝完的。
李默问：“你真沉得住气，没什么想问的吗？比如说，我这三年去了什么地方？”
“我确实有疑问，但问题不是这个。我想知道的是，大人现在的实力有多强？”
老板，有三十多岁了。可从他的外貌来看，像是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儿。
距离成为剑士，过去了十多年。
他快要忘记成为剑士的理由。实际上鬼杀队的剑士之所以是剑士无外乎就是那几个理由，亲人被杀，爱人被杀……
成为剑士前经历了死亡，成为剑士后又要经历死亡。他尚且能平安的在这里当一个手艺人，但更多的人早就深埋于地底。甚至连入土为安都做不到。
习惯了。
老板看着面前这个失踪了三年的人，六年前的他以死相搏，在没有呼吸法和日轮刀的时候能杀死鬼。三年前的他能与上弦之三决一死战。
那么，现在的他呢？
他现在是比以前更强了，还是变得没有以前强大了。
“这很重要吗？”
“很重要。”
「柱」
鬼杀队最强的战力。
不知何时起，鬼杀队内部就流传着一个说法。“这一代的柱是除开初代以来最强的一届。”
见多识广的老板承认这样的说法。
他还知道另一个说辞。
那个中途夭折的天才。
「日柱」
以太阳为名的剑士。
“比以前要强大很多——很多！”
李默严肃的说道。
比起离开这个世界的自己，他迎来了全方位的加强。那时候的他尚且属于凡俗，但现在他已经步入超凡。鬼舞辻无惨真的很强吗？不见得，它不过是仗着自己的天赋，自己的身体素质玩碾压局。
如果在相同身体素质下，鬼舞辻无惨恐怕不是黑死牟的对手，这是战斗意识上的差距。
“那就好。”
“突然话题变得严肃起来。明明是这么轻松的环境，老板，我都没看过你那么严肃的表情。我记得以前你店附近出现鬼的时候你都没这么严肃。”
“生活已经够苦了，弄那么严肃干什么呢？”
李默点点头，对这种说辞表示赞同。
人生经历的不快乐的事情那么多，平时就不要给自己更多的压力了。
他问：“你知道活动的柱中谁距离这里最近？换个说法，东京现在的柱是谁。”
东京，是日本的首都。诚然，没有任何一条法律明文规定东京是首都。在这里毫无疑问是当前日本经济，文化的中心。
这里生活着大量的人，鱼龙混杂，一定数量的人失踪在这里根本引不起波澜。因此在这座繁华的城市中，鬼的数量很多。
鬼杀队在这里长期安排有柱坐镇。曾经是炼狱慎寿郎，后来本该是自己坐镇。但……
“花柱，蝴蝶香奈惠大人现在坐镇东京。不过最近她活跃在吉原游郭活动。”
“嗯？那种地方？”
李默挑了挑眉。
游郭，这个名字可能会有点陌生。但换成是花街就很正常了。
很容易就联想到了原本的剧情。
“十二鬼月？”李默开口。
“是的，大人。”
“我知道了。你知道地点吗？另外……香奈惠在那边当什么？别告诉我是在那边当游女。”
片刻后，李默从对方的脸颊上得到了答案。
蝴蝶香奈惠确实是在游郭之中当游女。翻了翻白眼，他不知道香奈惠桑是怎么想的。
从老板那里要了大概的位置，李默就准备出门。
“注意安全咯，希望在鬼杀队解散以后还能在你这里吃面。”
“好。”
交流结束了。
当老板再次抬头的时候，原本坐在柜台前面的李默就已经消失不见。他只听见了大门开关的声音，而大门仍处于封闭的状态。
这是什么速度？
老板先是愣了愣，旋即露出了微笑。
他或许……在有生之年可以见到鬼杀队解散的时刻了。
鬼杀队解散只有一个前提条件——那便是世界上再也没有了鬼。
老板顿了顿，立马招来了属于自己的鎹鸦。
他需要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主公。

第二百二十二章 丑
东京的吉原游郭，是一处很繁华的地方。
建筑古色古香，充满了过去的风味。漂亮的女性们穿着浴袍，扎着高高的发髻，用颜料在脸上点缀。一举一动之间展现着优雅。
有人的地方就有阶级。人总是喜欢分成三六九等。在这条街道上的女性们也是如此，最低等级的游女只能站在街道两边像是商品一样任人挑选。而花魁则是可以坐在殿堂之中，等待贵客上门。
花魁。
是站在游郭“食物链”顶端的存在。
即便仍然是类似于货物一样的人，但却依靠自己的美貌拥有地位。
蝴蝶香奈惠最开始的想法是成为一名花魁。鬼杀队用金钱收买的老板娘说过，她是有资格成为花魁的。
精致的容貌，温和的性格，儒雅的气质……都是条件。
但她最后婉拒了这样的做法。
而是选择一名以仆人的身份。而之所以这么做，是有理由的……
捧着热水，蝴蝶香奈惠低着头穿梭于走廊之间，期间碰到其他游女要退让。她做的是服侍的工作，这样的身份只用服侍别人，不用去接客。
服侍的对象，是一名花魁。
抵达目的地，蝴蝶香奈惠轻声说道：“我来了，鲤夏大人。”
“请进吧，惠子。”
推门而入，蝴蝶香奈惠看见的是一名漂亮的女性。华丽的装扮证实对方花魁的身份。
花魁—鲤夏。
关门，蝴蝶香奈惠悄然跪坐在鲤夏的旁边，将手上的热水放下，她开口说道：“今天又要麻烦你了，鲤夏花魁。”
“不必道谢的，惠子。如果没有你们，我现在也不会成为花魁。”
“那是鲤夏花魁你很漂亮，如果不是这样我们也无能为力。”
鲤夏花魁，是鬼杀队一手捧出来的花魁。
这并非是什么困难的事情。鲤夏本就是先前老板准备的一个王牌，等待时间合适就会推出去，作为压轴的花魁。
现在不过是提前了过程，即便鲤夏看上去还比较“幼”，气质还未完全展开。但在蝴蝶香奈惠的打扮下已经有了魅惑众生的微笑。
当然，即便没有这种微笑。鬼杀队派出的人，也会捧起她花魁的架子。所谓花魁，与普通幼女最大的区别就是格调。想要与花魁见面，第一次需要在花魁所在的店铺豪掷千金，展露自己的财力和风趣。这时候花魁只会远远观望。
第二次花魁会和客人见面，但只会回答“是”或者“不是”。
第三次才是花魁正式接客。
那时候花魁将带着仪仗队在店铺外迎接顾客。
花魁必然会遵守这三个过程。
换而言之，只要有冤大头愿意承包这三个过程，那么花魁就必定会诞生。
鬼杀队当了这个冤大头。
鲤夏说：“惠子，你今天还是去查看吗？”
“是的，我已经逐渐锁定目标了。”
蝴蝶香奈惠来到花街的目的并不单纯。
作为鬼杀队的顶级战力，蝴蝶香奈惠几乎没有属于自己的时间。她不是在讨伐的鬼上奔波，就是在进行研究。
来到游郭，自然是为了杀死鬼。
「十二鬼月」。
鬼杀队的体系中，「柱」便已经是顶尖战力。那么在鬼的体系中，顶级战力便是「十二鬼月」。
而十二鬼月，又分为上弦和下弦。这是取自月亮的称呼，是十二鬼月内部的划分。
“上为尊，下为卑”。
上弦和下弦的实力差距很大。二者几乎不能说成是同一个等级。
蝴蝶香奈惠出现在游郭的原因很简单，这里疑似存在一位「十二鬼月」。
鬼杀队背靠的产屋敷家族是千年前就存在的大家族。传承到现仍然具备影响力和实力。日本的殡葬行业都有产屋敷家族的触角。
而根据统计，每年在游郭死不见尸的“失踪”数量很多。如果仅仅如此还不会被关注，更重要的是。其中失踪的许多都是花魁。
花魁。是游郭推出的王牌，每个花魁都有一名老板在背后的提前投资，然后这份投资又会被其他人接手，这些人非富即贵，在花魁身上投入重金。
其中不乏愿意把花魁带回家的人，可偏偏在漫长的岁月中，会出现在花魁被人接走花街前莫名其妙失踪的情况。
——死不见尸。
甚至后续再也没有相关花魁的消息。而且通常的情况都是花魁在自己房间中消失、这种诡异现象不只出现在花魁身上，还出现在一些漂亮的游女身上。
对于鬼杀队而言，死不见尸的失踪就和鬼画上等号。
特别是数量上了一个档次后。
而且……
蝴蝶香奈惠推测这里有十二鬼月的理由还有一个。已经有不少的鬼杀队的成员在这里失踪。
——正常人是不会对付鬼杀队的，就算对付也不会是“失踪”的局面。
深呼吸了一口气，蝴蝶香奈惠正在为鲤夏卸妆。这个十余岁的姑娘，在妆容的点缀下美的不可侵犯，可在卸妆之后不过也只是小姑娘。
蝴蝶香奈惠没有询问过对方的年龄，但在她眼中，鲤夏和自己妹妹一样。
“等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们会为你赎身的。”
“赎身吗？其实不必这样，能够作为花魁就已经很好了。”
“游郭不是一个好地方。放心呢，这点钱财我还是有的。”
蝴蝶香奈惠并没有说谎。
大部分鬼杀队的剑士们并不看重钱财，只要能是杀鬼，在野外蹲伏都是常有的事情。但不代表着剑士们会没有钱。
实际上每次杀死鬼都会有奖金，战死的人如果有家人，队伍也会多加照拂。作为「柱」，蝴蝶香奈惠获得的奖赏是不少的。
更何况，她是医生。
鲤夏花魁摇了摇头，淡然笑了笑。
她脸上的妆容已经卸下，露出清秀的脸颊。她不在谈论先前的话语，而是看着面前的少女。
“如果真有那个时候，我真想看看惠子你真正的面容。我记得妈妈桑说过，你如果愿意，就能成为比我还优秀的花魁。”
“可那样我就碰不到漂亮的鲤夏大人了啊。”
鲤夏笑了笑，说：“是什么改变了你的主义呢？惠子。”
对方很漂亮，但现在看不出来。因为名为惠子的少女故意将自己打扮的丑了许多。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做到的，但她是属于丑陋的那个范围。
“这个嘛……现在不能告诉你。今天就又要拜托你给我打掩护了。”
“没关系。”
鲤夏说道，为对方打掩护这种事情并不是头一次做了。
突然，鲤夏发现面前的少女一下子变得认真起来。大概就是从慵懒的猫咪变成了猛虎。
发生什么？
她刚想这么问。就听到了一个男性的声音。
“香奈惠桑，你怎么变得这么丑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吃醋了吗?
为什么，这里会出现第三个人的声音。而且还是男性。
鲤夏花魁的脑海中充满了疑惑。
时户屋在游郭中是数一数二的店铺。这里管理严格，如昔日幕府将军的大奥一样，内里少有男性，多是女性在操持体力工作。
尤其是花魁的房间，在出台之前，花魁几乎不会见到男性。否则名誉就会被损伤，追捧的人也会因花魁的名誉而放弃追捧。无人追捧的花魁，便不是花魁。
自己房间出现男生，是不得了的事情。
鲤夏注意到这个时候蝴蝶香奈惠的表情。
从警惕，到放松。旋即一抹微笑挂在脸颊上。
难道是惠子认识的人？
联想到刚才来着的话语，鲤夏花魁知道对方是冲着惠子来的。
“你回来了啊？”
语言格外放松，鲤夏趁着这个机会观察突然出现的男生。是一个长相中上的男性，只是那皮肤比女子还要雪白。最吸引人的莫过于这个人的气质。
微动作平平无奇，凭空自有一种魅力。就像是传说中的妖精一般，让人第一眼便被吸引。
“你怎么打扮的这么丑？”
“你就关注这件事情吗？李桑。时隔三年的见面，难道不应该谈些更有意义的事情？”蝴蝶香奈惠说道。
她认得对方。三年时间过去，自己的个子又长高一部分，身材也发育了不少。而对方却没什么变化，一如过去。
李默说：“我只是担心香奈惠桑毁容罢了。”
“这样啊，我毁容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是的，有什么关系呢？
李默笑了笑：“我会心疼的。”
蝴蝶香奈惠也跟着笑了起来，“这是一个好说辞。”
两人的笑声不大。但也应该会传递到房间外面去。
鲤夏看着这两人之间的对话，自己的存在感已经降低了很多。但这个时候要彰显自己的存在感，“请两位声音小一点。”
“不必担心，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之类发生了什么声响，都不会传递到外面去。”李默开口解释。
结界。
隔音这种事情，李默有很多手段都可以做到。阴阳术、魔术中都有类似的作用。甚至借助魔术他可以将这个房间异界化。
不过后者是要看世界的。世界和世界之间，不尽然相同。例如呼吸法在鬼灭世界和提瓦特世界能勾连火焰，但在型月世界那种大源死寂的地方就无法勾连。
所幸，李默已经尝试了。大部分常规的魔术都是通用的。魔术的认知来源于人类的共识，而经历的多个世界中，恰巧人类的历史都是类似的。
提瓦特不算。可那个世界元素很活跃，引动反而很简单。
“这三年来你学习了什么吗？”蝴蝶香奈惠没有生疑，反而询问。
“学了一手阴阳术。”李默说道。
这时候鲤夏花魁说道：“我是不是需要回避一下。”
蝴蝶香奈惠开口：“抱歉了，鲤夏桑。李桑，这里是鲤夏桑的闺房，你这么大大咧咧进来是不是有问题？”
少女佯装生气，李默举起手来无奈说道：“是是是，我的过错。那我在上面等着你，放心，眼下这栋建筑不会引人注目。”
言毕。
这名男性就消失在了房间之中。正如他悄无声息的来到这里一样，他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里。
鲤夏观察了四周，发现一切都和之前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没有听见门窗被打开的声音。
不是人类能够做到的事情。阴阳术……对方是阴阳师吗？
久居游郭，可鲤夏也听说过安倍睛明的名字。
鬼怪与阴阳师的故事，总会成为大人口中给孩子打发时间的说辞。
“鲤夏桑……”
“惠子，你认识那个人，对吗？”鲤夏问道。
蝴蝶香奈惠说：“嗯。”
“他，是你心目中那个人吗？”
“你看出来了？”
“惠子桑你的表情太明显了。”鲤夏温柔的笑着。
游郭长大的人，都擅长于揣摩人的心情。在刚才那个男人出现以后，蝴蝶香奈惠的情绪上升了几个档次。
以前的惠子很柔和，如沐浴春风。而方才那一瞬的惠子就如一朵怒放的鲜花，绽放出了自己的芬芳。
蝴蝶香奈惠说：“有这么明显吗？好吧……就是那位哦。所以请鲤夏酱不要告诉别人。”
“我会的。”
“我去去就回来。”
“那个……惠子。可能我不该过问，但你今天是要出去的，对吧？”鲤夏问道。
她知道对方是带着任务来的。而那名男性的出现明显干扰了原先的规划，看见蝴蝶香奈惠那喜不自禁的表情，她担心对方会忘记自己的任务。
蝴蝶香奈惠知道对方的言语，她说：“放心，有他在的话，什么任务都能完成。”
对于李默，她有着自信。在五六年前初见的时候。他能在没有日轮刀和呼吸法的前提下从鬼的手上救下自己和妹妹。
在三年前，他能和上弦之三战斗的你死我活。
那么，在三年后的今天。
他有多强呢？
连自己都看不清楚他是怎么出去的了。
这是好事情。
蝴蝶香奈惠就那么从窗户飘了出去。在身法上她其实不如自家的妹妹小忍，但作为女生，在这上面还是有一定自信的。
在垂直的墙壁上借力来到屋顶，皎皎白月悬挂在天穹上，洒下了独属于自己的凄冷月光。
熟悉的成熟男性就坐在屋顶上面，手上拿着一瓶清酒。
蝴蝶香奈惠已经闻到了酒精的味道。
“李桑开始喝酒了吗？”
“偶尔喝点，这是我从某只九尾狐狸那里诓骗来的清酒，不要白不要。”
李默也是从提瓦特离开之后才发现，在自己的物品栏中有着一些清酒。其来源当然是亲爱的八重神子大人了。
反正那个狐狸女人藏着不少清酒，至于她口中的口嚼酒他是一点都没碰。
“看上去李桑这三年过的很精彩。”
“差不多吧……香奈惠桑想问什么？”
“嗯，想问的东西有很多。但如果要说第一个问题想问什么……那肯定就是，为什么李桑在看见我样子的时候，反而松了一口气呢？”蝴蝶香奈惠开口。
“因为这样的香奈惠桑是不会成为花魁的。”
“唉~~~为什么李桑要为我不是花魁而惊喜呢？”
蝴蝶香奈惠坐在了李默的旁边。她和李默挨着很近，即使身上的妆容没有卸下来，可那双眼睛依旧灵动无比。
她在店铺里长期低着头，因为她的眼神和别人都不相同。
李默陷入沉默。
这一奇怪的现象被蝴蝶香奈惠所发现，她凑到李默脸颊，从口中喷出的热气打在对方的脸上，她说：“难道，亲爱的李桑吃醋了吗？”

第二百二十四章 应该不算了吧
为自己成为花魁的可能性感到不满。
这是蝴蝶香奈惠为面前的男性找到的理由。
而李默本人并不是这么想的。
“这里太危险了。”
“李桑，这种时候请回答是与不是就好了。其他的回答都是在逃避哦。”
蝴蝶香奈惠笑着说。
然后她就被弹了弹额头。
蝴蝶香奈惠看着李桑，对方笑了笑，说：“逃避可耻，但很有用。”
看样子是得不到答案了，这种时候难道就不能更坦率一点吗？我亲爱的李桑？
“时隔三年的见面，居然就这样？我觉得可以更浪漫一点吧。”
“香奈惠桑，你不觉得剑士说浪漫这个词汇是不是有点奢侈？”
奢侈——
对于剑士来说，能够见到第二天的太阳就世界上最好的事情。就像是吃不饱的人第一反应是要吃饱，然后才会考虑其他的需求。
剑士们都是如此。
蝴蝶香奈惠收敛起自己的笑意。抵着头花：“说的也是呢……”
“不过，在我回来以后，稍微考虑下也没关系。来，香奈惠桑，把这个点燃吧。”李默拿出了类似于细棒一样的东西。
蝴蝶香奈惠在上面闻到了火焰的味道。
“这是什么？”她问。
“烟花棒。”李默说的时候，递出了火柴。
现在这个时代，就已经存在火柴。蝴蝶香奈惠并不觉得陌生。
她没有第一时间接过火柴，而是低着头看向了屋顶下繁华的街道。现在天色已晚，街道上不在有那么多人，可还是不乏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人走动。
没有一个人发现有人在这上面喝酒。
“真没关系吗？”
烟花棒，一听就和烟花有关系。而烟花……向来动静是很大的。
李默顿了顿，百闻不如一见。
结界开始泛光，早在来到这里感受到蝴蝶香奈惠的气息后。他就将结界布置在了整个时户屋，造成小小的以异界化。
泛光，这是李默特意让蝴蝶香奈惠看见的。也只有她能看见。这一点很容易做到，神秘学的事情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在看见那淡绿的薄膜罩着整个店铺。蝴蝶香奈惠不知道那是什么，但选择相信对方。
接过火柴，蝴蝶香奈惠点燃了烟花棒。细小的烟花棒开始点燃，小小的烟花出现在面前。
很漂亮。
蝴蝶香奈惠看得有些出神。
她很少见到这样的美景了。自从那年被李默救下以后，她似乎就和这种浪漫的事情沾不上边了。
蝴蝶香奈惠，第一重身份是鬼杀队的「花柱」。
她的其他身份都不需要再提。
作为女性，对于烟花这种美丽的东西。是无法抵挡的，只有当面前再次陷入昏暗后。她才回过神，说道：“李桑可真过分，随身都带着这种讨好人的东西吗？”
少女愠怒，即使脸上有妆容，可属于年轻女性那份灵动依旧让人侧目。
李默耸耸肩，喝了一口清酒，说道：“我们来说说正事吧。”
“这时候就是正事？”蝴蝶香奈惠嘀咕一声就不再询问。
但她旋即调整好心态。说道：“李桑应该知道我来游郭的目的吧。”
两人见面甚至没怎么叙旧，交互一如既往，丝毫没有三年未见面的陌生感。
李默回答：“十二鬼月，对吗？”
“对的哦。”
“为什么是你？其他柱呢？”
“大家都有自己的任务，算来算去就我最方便。哦，真菰小姐那时候倒是愿意来，但考虑到她支援的速度比我快，就让我来了。”
真菰，她本就是以擅长速度为名。甚至因此还自创了最适合自己的呼吸法。
机动性最强的她是做支援的好人选。
“她在东京？”
“不，她去了京都那边。那边疑似发现了十二鬼月，东京现在的柱只有我一人。”
“我明白了。”
真菰是在蝴蝶香奈惠来到游郭之后离开的东京。如果她没离开，两人互为内外……面对上弦应该能有一战之力。
至少面对上弦之六，应该能打。
思绪在脑海中闪过，李默开口说道：“说说游郭的情况。这里的十二鬼月是上弦。”
“哦。”
“香奈惠桑，哦你个大头鬼啊。上弦很难对付，你一个人对上对方九死一生。”李默没好气的说道。
“为什么？”蝴蝶香奈惠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扑灵扑灵的，看着自己像是求知的小学生。
李默开口：“上弦之六是两个存在，要杀死对方需要同时砍掉两个人的脑袋。”
蝴蝶香奈惠明白了。为什么李桑会说自己九死一生。
自己只有一把日轮刀，只是一个人。
即使也有一部分外围接引的剑士，可在面对上弦的战斗中，普通剑士的作用近乎于无。
实力的差距就是这个世界最残酷的地方。
蝴蝶香奈惠开口：“现在，李桑不是来了吗？”
她笑着。
李默会解决所有的麻烦。
李默低着眉，说道：“我已经找到了那位上弦在什么地方？”
“在哪儿？”
在询问下，李默指向了一个方向。
蝴蝶香奈惠清楚的知道那个方向有着什么，如果今天晚上李默不会来到这里，那她将会去往那里查看情况。
京极屋。
和时户屋一样同样是这条游郭上的店铺。
那里的花魁是个性格恶劣的家伙。和鲤夏完全是两个极端的存在。
但不得不承认对方很美丽。
否则也无法成为花魁。
“李桑是怎么发现对方的？”蝴蝶香奈惠询问。
只是询问。
蝴蝶香奈惠从未想过去置疑对方。
三年不见，这位昔日的友人似乎变得更加恐怖。隐隐约约给了蝴蝶香奈惠一种不像世人的感觉。
阴阳术。
这种法术真的存在啊？既然如此，那为什么没有阴阳师去杀死那位鬼之始祖？
“阴阳术，生命感知类型。鬼的生命力，要比普通人多很多。如果说普通人的生命力像是萤火虫的光芒，那上弦的生命力就像是电灯一样。”
对比，更能凸显出不同。
李默在进入花街的时候就发现了上弦之六的存在。那生命力太耀眼，耀眼的李默恨不得提刀去砍死对方。
“现在我就可以过去突袭对方。”
“这样鲁莽吗？”
“我眼中的十二鬼月是一个整体。”
蝴蝶香奈惠明白了李默的说辞。上弦和下弦，在他眼中都是一类人。
“能否延缓一些？”
李默听到问题，旋即说道；“我知道了，现在上去似乎有点疏忽。我就先去救下人质。”
上弦之六堕姬有一个好习惯，那就是积攒“粮食”。
那些人，说不定还有救。
“李桑。”
“嗯？”
“你还算是人吗？”
“应该，不算了吧？”

第二百二十五章 鎹鸦
入夜，李默孤身处于荒野之中。和蝴蝶香奈惠交流了之后，他便脱身离开了游郭。那种地方没有他可以落脚的地方。
离开前，他倒是潜入了京极屋，将自己的式神丢在那里进行监视。如果上弦之六没有动作也就罢了，如果有动作他就不免提前出手。
式神们作为灵体，在冬木市的时候就经过了李默本人的强化，到现在实力到也不弱。当然灵体最大的优势还是在于隐蔽。
这个世界几乎无人可以发现灵体的存在。
而偏偏这个世界又有灵体存在的环境。
李默低着头，他能感受到这个设计的异常力量其实很活跃。呼吸法造成的所谓特效其实就是勾连了这个世界本质的“元素”。
姑且用元素这个词暂代。
仔细想想，也是。主公家族的诅咒就是超自然的影响，鬼舞辻无惨还活着诅咒就还在主公家族。产屋敷家族的悲剧持续了接近一千年。
这是铁的证据。
还有就是一些佐证，例如灵魂。漫画中不止一次的出现过关于灵体的描述。还有地狱……食人的恶鬼在死亡后会进入地狱受苦。
甚至在查看官方公式手册的就有隐的一个成员在昏迷中进入地狱采访鬼舞辻无惨等人的故事。这大概只是作者从侧面想要描写鬼的手笔。
然而……世界和世界之间的联系捉摸不透。说不定这个世界真能下地狱呢？
李默去过的世界，似乎都没有地狱一样的存在。不对，应该说fsn世界的应该是存在地府这种概念。但那都是神代的事情了，现代的地球还有没有地狱还是一个问号。
“要不要下一次地狱？”
站在荒郊野外，李默有点心动。借助神秘学上的概念他能够前往地狱走一走。但想了想，这个心动的感觉就被抛之脑后。
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今天晚上还需要找一个落脚的地方。
当然，李默并不讲究。在和蝴蝶香奈惠交流的时候就讨论了这样的问题，然后得到了一个地址。
对于游郭，鬼杀队内部很看重。十二鬼月的消息很是吓人，更何况在李默嘴中得到了这次的十二鬼月甚至是上限的这种关键信息。
近百年来唯一一次讨伐上弦成功还是三年前李默做的。
这次，约等于是三年前的重演。
“来了啊。”
李默眯着眼看见远方，以他超人的视力能看清成百上千米远的地方。借助魔术还能看见更远。
月光下，有着一道黑影正在朝着自己这里飞来。几秒过后，李默可以确定那一道黑影完全就是一只飞鸟。
鎹鸦。
鬼杀队剑士每个人都配备有一只鎹鸦，这些鎹鸦智力出众，大部分都可以说人言，可谓是情报传递的一把好手。也难怪产屋敷家族能够维系千年而不衰落，凭借饲养鎹鸦的这一手就足够了。
李默抬起了自己的手，漆黑的鎹鸦成功的落在了手臂上面。
“混蛋，你还知道回来啊。”
怨妇言论。
但这种话出自鎹鸦是不是有问题？连香奈惠桑都没说什么。你一个鎹鸦……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性别是什么呢！来，给我看看你是雌是雄！”
“混蛋！”
于是在这片荒野之上多出了哀鸣的声音。
……
……
产屋敷家族的行踪一向是神秘的。这个家族在日本有着不菲的影响力，但甚少出现在上流阶级活动之中。属于没有存在感的那一批人。
毕竟，谁都知道产屋敷家族身上的诅咒，少子的厄运也就罢了。甚至还有着二十多岁就要英年早逝的情况。更重要的是这还是和神官家族世代联姻的结果。
千年过去了，其他华族们早已忘记产屋敷家族的诅咒从何而来。了解整个情况的只有产屋敷家族本身和世代联姻的神官家族罢了。
夜晚，作为家主的产屋敷耀哉本该入眠。以他那脆弱的身子在入睡之后几乎无人会唤醒他，即使天塌了下来也是如此。
可今日，意外出现了。
产屋敷耀哉从睡眠中起来，在妻子的服侍下穿好了衣服。又在妻子的搀扶之下走向了正堂。
“耀哉，发生了什么吗？”产屋敷天音开口询问。
作为神官家的女儿，在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成为产屋敷家族的主母。年幼时知道自己要嫁给一个注定活不过三十岁的男人，她是有些害怕的。
但真的和面前的男人成为夫妻，她又感到庆幸。
因为自己的男人是这个世界上少有的男子汉。
相处这么多年，产屋敷天音了解产屋敷耀哉的生活习惯。究竟是什么事情需要自家夫君在深更半夜的时候起床呢？他身体本来就虚弱，需要良好的休息。
可产屋敷天音又明白。不是头等大事他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没有谁比产屋敷耀哉自己更在乎自己的身体。
他希望能见到笼罩在产屋敷家族头顶的阴影能在他这一代彻底消失。
“等下你就知道了。”产屋敷耀哉微笑着。
他在自家妻子的搀扶下，来到了正堂。
在这里等候着一个人，从衣着打扮来看是隐的成员。
当然，关键的不是这个人。
而是他正在照顾的一只漆黑鎹鸦。
“先下去吧。”
“是的，主公。”
隐的成员撤退了。而产屋敷耀哉看向了那只正在喝水进食的乌鸦。
鎹鸦，能言。
“主公，主公。日柱已经回归，日柱已经回归。”
「日柱」
以太阳为名的柱。
产屋敷天音记得那名男性。自己的几个孩子都喜欢和那个人玩耍，在鬼杀队那段青黄不接时候，是他出面撑起了整个队伍。日本四岛，都有他的身影，那时候几乎是他在充当救火队员。
概因那位机动性最高。
就如现在的「流柱」一般。
可那位不是在三年，和上弦之三同归了吗？
产屋敷天音还记得那一日。
上弦，已有一百余年没有过讨伐成功的记录。那一日的鬼杀队，是痛苦的，是高兴的。
痛苦的鬼杀队最强的天才陨落了。高兴于上弦三的死亡。
而那位，回来了？
“果然，他回来了啊！这样就好，回来就好。”
产屋敷耀哉笑的格外开心。
第三幅画面。
会出现的。

第二百二十六章 灵感
时户屋，这里的店铺老板早就被收买。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事情，鬼杀队这个组织完全就是背靠着产屋敷家族强大的财力支撑起来的。
蝴蝶香奈惠有着自己独立的房间。这倒不是因为作为鬼杀队安排成员的特殊待遇。而是因为她和鲤夏之间的关系才有的特别待遇。
花魁，对于一个店铺来说是特别的。
躺在自己的床铺上，她有些难以入睡。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中出现……
自己和鲤夏之间似乎蛮像的。
……
……
又是硬板床。
这是第二天李默早起的想法。
在冬木市睡了那么长时间的行军床，回到千叶睡了一晚上的软绵绵床铺后。再回来睡这种硬板床，居然感到不适？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
这种不适是心理上的，实际对于他的身体来说，根本没影响。
正如对蝴蝶香奈惠的回答一样。
他，已经不算是人了。
“日柱大人。”
“客气了。请继续自己的任务吧，不用管我。”
成为超凡，其实李默对三餐的硬性要求没有那么大了。
普通人三天不喝水，七天不吃饭就会死。魔术师尚且都能延长这种生理，李默当然也可以。
甚至还能过之。
他能够挖掘灵基里面的力量为自己续命。不过那是自己的根基，不到万不得已是走不到那种地步的。
和据点的鬼杀队成员告别。白天是队员们赶路，休息的大好时间。
因为恶鬼是不会在白天出现的。就连鬼之始祖都惧怕阳光，更别说鬼了。
见光死。
这是鬼的缺陷。
所以，鬼究竟畏惧太阳光里面的什么呢？使用太阳的概念，应该可以杀死鬼吧。
魔术。
是运用神秘的一种手段，利用这种手段可以模拟出太阳的概念。而对鬼究竟有没有用，那还需要去做尝试。
李默带着鎹鸦，在东京开始徘徊。寻找鬼的踪迹，现在对他而言，鬼根本无处藏身。鬼和人类在另一个感官中有着其他的差距，即便鬼躲在阴暗的角落，于他而言也很轻松。
抓鬼，实验。
这是他所准备的。
——直到鎹鸦的回归。
“你是说，我的消息暂且没有传播出去？主公还在有意控制我回来的消息吗？”
他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一处下水道，很难想象在二十世纪开叶的时候，东京就存在有下水道。可这就是现实，而下水道这么处于地下，几乎无人来的地方就成为躲藏的好地方。
李默在这里成功抓了两头鬼。
只不过其中一头在李默的实验下灰飞烟灭了。
“是的，是的。”
鎹鸦依旧用自己奇怪的腔调回答着。在经过昨天晚上那一系列友善的交流之后。它的脾气也就下来了，比不过估计等过几天它就恢复到和以前一个水准。
自己总不能下手把它毛给扒光，撒上一把孜然放在烤架上面烤来吃了吧？
“看来主公有自己的考量……等后面见到主公再说。有其他事情的话等下再说，我先把这里处理完毕了来。”
李默面前还有一头鬼。只是这头鬼他提着刀砍成了虚弱状态，连挣脱的余地都没有。从上面的血条来看，估摸着再砍上一两次就直接给挂掉了。
鬼并不是真正不死的。如果真能无限复活，那李默可以准备把鬼舞辻无惨抓来切片了。无限，这个词多么的美妙。
无限的复活等于无限的肉体等于无限的能量。
人类冲出地球指日可待了。
“研究的差不多了……果然更像是神秘学范畴的东西。唉，可惜了……”
经过短暂的研究，李默确定了一件事情。鬼严格意义上来说不是单纯的血肉生命了。想想也是，哪儿有碳基生物因为被太阳光晒了晒就直接灰飞烟灭的。
也懒得使用魔术捏造出太阳的概念弄死鬼。直接拔除自己的日轮残刀一刀砍掉对方的脑袋，给了对方一个痛快。
倒是也有提着对方丢在阳光里面的选择。但那样太麻烦了，哪儿有一刀下去干脆利落？
走出下水道。李默询问自己的鎹鸦。
“还有什么任务。”
“逛窑子。”
“哈，你说什么？傻鸟，你要是再乱说一句，我就马上烧烤热水把拔毛下锅了。”
“嘎嘎。我又没说错，就是要你逛窑子啊！”
鎹鸦拍打自己的翅膀，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它接收到的信息就是这样。难道自己还会说谎吗？怎么可能？
无情的情报转答机器是不会说谎的。
李默本人皱着眉头。不再去扫荡城市里面的恶鬼，而是前往据点。
他要问个清楚。
于他而言，整个东京不算太大。
光天白日之下，他也敢在房屋之上穿梭。在烈日照耀之下，几乎无人能发现自己。
没有人会在白天抬起自己的头观看屋顶，在这个时候谁都在为果腹努力着。其次便是被看见，以他的速度一眨眼就晃过去了。最后便是，他使用了将自己存在感降低很多的魔术。
很意外。
换了个世界，失去了所罗门留下的魔术基盘，李默还是能使用魔术。可仔细想想，所谓的魔术基盘是什么呢？
魔术基盘是铭刻于世界之上的魔术理论，如果硬要说的话可以理解为利用广为人知的概念从而具象化根源之涡的认知。
“概念”。
广为人知的概念。
而偏偏许多概念，在不同世界的人类之中是相同的。本世界也是存在“神秘”。如果假设这个世界一切的尽头也是根源之涡的话，那么自己的行为也约等于利用该世界的概念撬动神秘了吗？
李默联想到了惟神阴阳术。
两个世界的体系有相同的地方，有不同的地方。但仔细想想，都是通过某种概念，借助某种能量具象化。
李默眼前略微闪烁了下，他感觉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灵感。
不过现在没有时间，李默来到了据点。而这里有着接引游郭中的蝴蝶香奈惠的隐的成员。
他倒是要看看，香奈惠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居然要自己以客人的身份去时户屋邀请花魁？

第二百二十七章 喜欢
游郭里面，想要拥有花魁需要有三道流程。
第一，便是在花魁所在的店铺中豪掷千金，展现自己的风度和财力。而本次花魁不会来到当面交谈，只会远远眺望。
第二，便是在花魁所在店铺中再次豪掷千金，不同于上次。本次花魁会来到客人的面前，可无论客人询问什么，花魁只会回答，是或者不是。
第三，客人再次来的时候，花魁会亲自带着自己的仪仗队来到街道亲自接待客人回到自己的店铺中，然后一亲芳泽。
三个流程缺一不可，这需要大量的金钱。但付出金钱之后就能获得美人和名誉。
没有人能拒绝出风头的机会。
而现在，鬼杀队对鲤夏花魁的对策已经经过了两道程序。而在原本的计划中，就在这两三天进行第三个流程。当然，第三个流程只会走前半段，而后半段的禁止事项是不会进行的。
这完全是策略，在进行完第三个流程后。就会放出要给鲤夏花魁赎身的消息。根据鬼杀队收集到的消息，很多花魁都是要被赎身的时候莫名其妙失踪。将搜索面积扩大，就会发现失踪的人中，容貌较好的女性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传出了要被赎身的时候就失踪了。
对于游郭的女性来说，被人赎身带回家是最好的事情，这意味着逃离了魔窟。所以她们是不会放弃自己逃生的希望。
从这点就可以看出，失踪不是她们主管洛基上做出来的。
这种现象多起来就很耐人寻味。一次是意外，两次还是意外，那三次，四次，五次呢？
次数多起来，就不再是意外。而是故意。
蝴蝶香奈惠认为，那位隐藏在这里的十二鬼月，最喜欢下手的目标就是漂亮女性，特别是那些即将离开游郭的漂亮女性。那名上弦，将游郭认为是自己的领地，在这里生存的女性都被对方认为是猎物。而离开这里的女性会被被对方认为是即将逃离自己狩猎范围的猎物。
于是，就有了这样的计划。
但原本的计划，现在需要一些小小的修改。
“惠子。你真的没有在开玩笑吗？”
鲤夏，是花魁。
她恐怕可以这条游郭之中最年轻的花魁。甚至没有之一，这全然是依靠惠子背后的大组织。
作为花魁，她已经准备好了今天第三次见面后的事情。
可现在，你跟我说？
换人？
鲤夏看着面前的惠子。
“我没有开玩笑哦，鲤夏桑。明天晚上交给我出面怎么样？”
“可是，你和我之间长相有区别啊。”鲤夏记得对方的承诺，在这一切完成后她能以完璧之身离开游郭，然后成为良家妇女，能以正常人的身份生活下去。
对方是要打破承诺吗？
虽说自己对承诺不是很看重。如果将自己的希望阈值调低，那么就不会失望。
然后，鲤夏的双手就被对方握住了。
“我的名字，叫做蝴蝶香奈惠。”
蝴蝶香奈惠握住鲤夏的双手，说道：“鲤夏叫我香奈惠就好了。”
温软如玉的双手，鲤夏却能摸到老茧。
——茧。
明明皮肤那么好，可唯独手上这里不像是女性。
更像是男性。
鲤夏看着面前的女性。
很美。
对方不再继续扮丑的装扮，而是露出了原本的面貌。鲤夏理解为什么老板会说，如果她愿意是可以成为花魁出道的。
因为连作为女生的自己都未免有些心动。
容貌两人之间的差距并不算大，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对方的气质，如果用具体的言辞的话，那就是母亲。对方似乎有包纳一切的心胸。
鲤夏重新认识了对方。
蝴蝶香奈惠？
她不在遮掩自己了吗？
“鲤夏，这方面的事情，我都能解决。甚至可以在今天晚上过后我就可以给你赎身。”
赎身，无外乎是金钱。还是那一句话，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算问题。
鲤夏开口：“我不在乎这种事情。好吧……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很在意，为什么香奈惠你要怎么做呢？是因为昨天晚上那个男生吗？”
“是的哦。”
“香奈惠桑，承认的这么快吗？”
“嗯……为什么不能承认的这么快呢？”
鲤夏问：“那，对于香奈惠桑而言，那名男生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蝴蝶香奈惠眨眨双眼，秀手捏着下巴，陷入思考中。
样子十分可爱。
成熟的女性做出这样可爱动作的反差，让鲤夏略微入迷。
“大概，是不知道吧？”旋即，蝴蝶香奈惠给出答案。
然后她缓缓跟鲤夏讲述自己和李默之间的过去。初见是在十二岁的那一年，自己是医师的女儿，而对方是狼狈的旅者。可不过半天的时间，情况发生了变化。自己变成了被保护者，他成为了拯救者。
走走停停五六年过去了。自己也彻底成为了大姑娘，可在五六年的时间要分成两个阶段。和李默以书信作为沟通的阶段，没有李默的阶段。
……时间啊，如同流水一般，过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还流的很快。
在三年前，当然李桑消失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自己是怎么想的呢？那时候自己真的相信李桑不是死亡，而是一次迟早会重逢的分别吗？
在跟鲤夏述说这些的时候，蝴蝶香奈惠也在剖析着自己的内心。
她已经全然不记得那时候的心情，只记得在这三年间，近千余日的夜晚中，自己偶尔怀念那个救下自己姐妹的男生。
鲤夏沉稳的听完了蝴蝶香奈惠的叙述，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空气陷入沉默之后，她才给出自己的讲解，“我想，这应该就是喜欢了吧。”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这难道不是喜欢吗？
蝴蝶香奈惠用双手捧着侧脸，沉默片刻说道：“既然鲤夏酱说这是喜欢，那这就是喜欢好了。”
“香奈惠桑，这种事情，外人的判断是不准确的哦。你需要去询问自己的内心。好了……这种事情我就不做多问了。我想知道，明天晚上来的那位男生，是不是要换成昨天那位。”
“应该，是的吧。”
应该？
鲤夏看着面前的蝴蝶香奈惠，忽然觉得对方有点天然……

第二百二十八章 金色的狐瞳
蝴蝶香奈惠不知道那份情感是什么。毕竟自己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感情，又怎么能用准确的语句来描述呢？
可如果按照鲤夏桑所说的，那么自己心中的情感，那应该就是“喜欢”了吧？
大概？
但真的要说……蝴蝶香奈惠其实很明白自己的念头。
三年后，自己已经错过了一次……那现在总不能再错过了吧？假如又如三年前一般，李默离开了该怎么办？
她有一种预感，李默是一个如风一般的男子，他不会停留在太久。
入夜。
蝴蝶香奈惠悄无声息的飘出自己的房间。
对于柱来说，身法是必要的。因为无论怎么千锤百炼的身体，在鬼的面前都处于劣势。也不是说没有例外，蝴蝶香奈惠在三年前就见到过例外。但李桑，与其说是身体素质，不如说是技巧取胜。
来到屋顶。蝴蝶香奈惠看见了李桑，这位「柱」站在屋顶之上，背后有着明月的衬托。微风吹动着，披在身上的羽织在轻轻飘动着。
隐约间，蝴蝶香奈惠似乎在对方的身后看见了狐狸尾巴。
还是两条？
“今天就直接行动吧？”
李默开口呼唤了蝴蝶香奈惠。
“李桑不询问为什么我要求你明天以客人的身份来时户屋吗？”
“那是明天的事情，不是吗？今天有今天要做的事情。比如说，砍死一头十二鬼月来庆祝不是更好的事情吗？”李默开口。
三个灵体式神已经分布在游郭，找到了堕姬藏匿“粮食”的地方。但鉴于对方还使用了血鬼术，不好现在就动手。它们携带着李默赋予的力量，等待着李默突袭堕姬的时候便开始行动。
“这样啊，我明白了。需要我的帮助吗？”
“你跟着过来吧。”
李默开口。他一跃而下，轻盈的落在了旁边的屋顶。如候鸟一般掠过了屋脊。
蝴蝶香奈惠跟随着他的脚步，可她意外的发现，要跟上对方的速度，有些吃力。
——不是她的速度不够快。
——而是李默的速度太快了。
恐怕真菰酱来了才能轻松自如的跟上李桑的速度吧。可是，这真的是李桑最快的实力吗？
不算是人。
李桑给自己的评价是这样。三年的岁月，李桑经历了什么？成长到了什么地步？开始觉得自己不像是人。
所有的疑惑，在接下来的战斗中都会被解答吧。
京极屋。
和时户屋一样，都是游郭上的店铺。游郭之上的任何一家店铺看似光鲜亮丽，舞台上的花魁是那么的美好。可本质大家都是在污泥中打滚。
对于这家店铺，蝴蝶香奈惠有所了解。
花魁，蕨姬。那是一个很美的人，但和鲤夏与自己的美不同，对方的美更偏向傲慢。
是的，那是一个很傲慢的人。那高挑的眼神像是俯瞰众生，她似乎不在乎这世界上的所有人。
蝴蝶香奈惠知道这类女性很受一部分男性的追捧。越是稀有之物越为宝贵。
“这次的目标，上弦之六堕姬就是这家店铺的花魁。”
从李默的口中缓缓吐露出了本次十二鬼月的信息。关于对方现在的身份，与哥哥之间的联系，杀死她的方法。
堕姬，在他这里似乎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为什么李桑会如此了解一个恶鬼呢？
蝴蝶香奈惠眨眨眼，在听完讲解后。她问道：“那，李桑，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就站在这里，就在刚才，我已经撤去了隔音的结界。香奈惠桑，你绝对对于一个猎手来说？假如自己的地盘上出现了第二头猎手会是什么样子呢？”
一山不容二虎。
蝴蝶香奈惠当然懂得这个道理，可她还是顺着对方的问题回应：“会什么呢？”
“你不是知道吗？”李默看了一眼蝴蝶香奈惠。
然后，第三个声音回答了这个问题，“在我的眼中，你们仅仅只是食物罢了。猎手？真是可笑的说法。为什么你们会有那样的想法呢？”
堕姬就站在那里，仿佛在观看着食物。
依旧是那一身花魁打扮的对方看上去很漂亮，就像是罂粟花一样，妖艳而又危险。
“三年前，不是才死过一个上弦吗？为什么你会产生自己不是猎物的错觉。”
无需多言。
昔日的断刃出现在手上。几乎是一个呼吸之间的事情，李默就已经出现在了堕姬的面前。两人挨的很近，尽到李默可以抽刀直接可以砍向对方的脖子。
上一秒，堕姬刚刚看见李默拿出了那般断裂一半的日轮刀，刚想要嘲笑你想用一把这种日轮刀对付自己？
下一秒，对方已经出现在自己跟前。
可怕的是……
自己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对方要挥刀。
堕姬和许多剑士战斗过，他们对自己的威胁只有用日轮刀斩首。
没关系的，即便是被斩首……
“噗——！”
没有被斩首！
堕姬感觉到了自己的独自被一只手贯穿入自己的身体
无法动弹。
堕姬看见对方的另一只手放在了肩膀上，可明明是那么弱小的手臂。却有着千均力道让自己无法动弹。
更可怕的，是对方的气息。
在这瞬间，从对方身上流露出一种恐怖的气息。那似乎是鬼的天敌，不……不对，那是似乎也是人类的天敌。
畏惧着！恐惧着！害怕着！
堕姬明白了。
对方根本不是人。
明明双手还是空着，但她却不敢挥舞自己强壮的手臂去杀死对方。明明对方就像是个木头一样站在那里。可
“啊，抓到了。”
李默开口。
那只突入对方腹部的手臂像是抓住了什么东西一样。他果断抽手，从堕姬的身体中一个男性的身体不断被拉出来。
然后，它被李默甩了出去。
也几乎是在这种时候，堕姬仿佛能够再次控制自己身体。
它第一时间没有反击，而是拉开了距离。
“哥哥，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堕姬来到那个被李默从自己身体中抓出来的男性，大声说道。
可她说不明白，方才的恐惧让它大脑停止了思考。
那个被甩出来的男性站起了身体，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自己的妹妹。而是眼神凝重的看着面前的男性。
然后……
他看见了一双金色的狐瞳。

第二百二十九章 完胜
人类的眼睛怎么会变成狐狸的瞳孔呢？
妓夫太郎想不明白。
但他知道一件事情，对方没有那么简单。鬼杀队的剑士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可怕？
“你们兄妹的存在形态真特别。
先前我还没有发现，可现在仔细看看。你们两人居然是共享了一个生命吗？鬼的特性配合这种情况……要把你们兄妹二人一并杀死才会完全死透吗？”
李默看得到血条。实际上到了他这个层次，血条其实都无所谓了。许多存在他都能用魔术加持下的感知感应到对方是否是风中残烛。
这一对兄妹共享着同一个血条。自己的感知中看似两人是独立的个体，可实际上两人是同一个个体。
神秘学上的联系。
兄妹。
从一个母胎之中诞生的存在。因此被视为了同一个个体吗？鬼舞辻无惨的血液能做到这种地步？
难怪，兽的气息能对他们这么克制。
「兽之权能」是来自于提亚马特身上的权能，是对凡从母胎诞生之物的个体都有克制的效果。而这一对兄妹其神秘学的联系，让这一效果更加强大。
甚至，李默还能看到从两人身后有着一条线蔓延出去，然后连接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而这条线在到了远方的时候就变得模糊不清。
是和鬼舞辻无惨之间的联系吗？
也许可以通过神秘学的手段寻找鬼舞辻无惨。
“我还以为你们会在走神的时间冲上来。这么谨慎的吗？”
李默收敛起思考，看着站在那里的两个恶鬼说道。
妓夫太郎，和堕姬。
他们就站在那里。
方才片刻的时间，李默走神了。二者都能判断的出来，可谁又敢笃定在走神。先前那一抹气息，极大地震慑到了对方。
迟疑了片刻，那抹先机就转瞬即逝。
“哥哥，食物储藏室那边，我储藏的食物全都被人救走了。”
“跑。去找大人。”
妓夫太郎瞬间做出了决断。
对方是怪物。那双金色的眸子足以佐证一切，那恐怖的气息绝不是人类能散发出来的。
能赢吗？
不确定。当自己在妹妹体内被对方抓出来的时候，他就有一种感觉，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只要妹妹先离开。那么自己就不会死亡。两个人的脑袋不在同一时间掉落，上弦之六就永远存在。况且妓夫太郎在自己妹妹体内还留有血肉，即便是自己在这里死亡了也能在自己妹妹的身体之中再次复活。
所以自己要拖延时间。
——当然，如果对方仅仅是虚张声势，那自己就可以杀死对方。
可这个可能性很小。
堕姬听从了哥哥的意见，选择逃跑。兄妹二人相处多年，心意早已明白。她知道自己哥哥做出的决定是正确的，立刻动身逃跑了
面对生死之间的大恐怖，堕姬选择了逃跑。
李默默认了堕姬的逃跑。在式神传来解救成功的信号。他就知道可以动手了，方才他就在感受着式神和堕姬留下的后手交手的过程。
堕姬所收藏的那些备用“粮食”是利用她本人的血鬼术达成的那一步，在李默用手捅进对方身体的时候能感觉出和正常鬼躯体不一样的地方。
对方的血鬼术蛮神奇，只是双方在立场上是你死我活的。李默还要去钓鬼舞辻无惨那个大鱼，在不知道那名鬼之始祖的前提下。李默担心它从各种渠道知道自己的可怕实力从而躲了起来。
“你是要去找无惨对吧？那为什么你不直接呼唤它呢？直接让它来拯救你们不好吗？”
李默慢慢靠近了妓夫太郎。
式神们已经救出了那些被害者们。在派遣它们之前还特意强化过式神们。现在看这一手强化是正确的。
妓夫太郎没有回应。
李默径直开口说道：“哦，我明白了。看样子无惨可以亲自给你们传递消息。但你们却无法主动找到他对吧？想想也是，你们在他的眼中仅仅是家奴，家奴有什么资格找它呢？
这样我就放心了。”
鉴于鬼舞辻无惨有着自己将继国缘一拖到老死这样的情况。李默默认了主公封锁自己消息的事情，三年前自己都能和猗窝座一换一，三年后会成长到什么恐怖地步？自己是日之呼吸的继承者也传播了出去。
鬼舞辻无惨怂了怎么办？难道自己再去其他世界摸索成长，等到以后再回到日本搅的个天翻地覆吗？
那样太麻烦了。
妓夫太郎心头思绪很乱，面前的这个人准确的说出了大人的名字。
他是怎么知道大人的名字？
他究竟还知道什么？
“血鬼术·飞行血镰。”
下一秒，他不再思考，血液喷涌而出。化为鲜红的镰刀飞向了镰刀，与其被无形的压力压垮。不如先下手为强！
妓夫太郎已经注意到了，现在这个男人身边的那个女性已经消失不见，那名剑士去追逐自己的妹妹。自己要争取时间。
如果可以，最好自己能杀死……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
在爆发血鬼术的时候，面前的敌人就已经消失了。
“想的太多了。”
手起刀落。
妓夫太郎的脑袋飞了出去。
这句话不是评价的别人，李默在评价自己。在刚刚的那一瞬间，他忘记了妓夫太郎和堕姬共用一个血条的事情。身体在思考以前，就拿着断刀砍断了妓夫太郎的脖子。
然后，没有效果。
相反妓夫太郎血鬼术化为的镰刀朝着李默而来。
他没有躲避，任由血镰刀割在自己身上。
“归零。”
然而，一点伤势都没有！
妓夫太郎的身体抓住脑袋按在自己的头颅，眼前充满了不可思议。它亲自操作着自己的镰刀击中了对方，可别说伤到对方，甚至连对方的衣服都没有伤到。
「索罗伦术式」
也可以称呼为「归零术式」。
只要是自己认为是攻击的攻击都归零。即便现在李默没有进行改造，但该术式本身的效果就足够强大。
该术式的弱点不会出现在日本的土地上。
“该结束了。”
李默挥舞手中的断刃。诚然，香奈惠那边还没结束战斗，但只要自己这边将妓夫太郎弄成失去战斗力就好了。
一瞬间。
残刀变成了赫色，李默变得无比的虔诚、十二道剑式共同组成的第十三型切开了妓夫太郎的身体。
另一只手，五指伸开，然后握紧。
结界从手上展开，旋即直接包括了四周。妓夫太郎那杯切开的血与肉全都被束缚在了其中。结界收缩，完全将血肉积压在其中。
然后，结界的力量不断杀死着妓夫太郎，让他处于不断自愈的阶段。
完胜。
对于现在的李默而言，妓夫太郎太弱小了。
他扭头看着四周，接下来就等着蝴蝶香奈惠斩下堕姬的头颅。
概因，妓夫太郎已经被斩下头颅。

第二百三十章 结束
“啊啦，请问蕨姬小姐要去什么地方呢？可以告诉我吗？我可以一起同行吗？”
男人之间有着战斗。那女人之间也有着女人的战斗。
当李默对堕姬的离开默不作声的时候，蝴蝶香奈惠就悄然动了身。
是李桑的能力不足吗？
那大概不是。只是给自己一个活动的空间吧。
这不是正好吗？
“你这个家伙，不要阻拦我！”
堕姬能够感受到那个男人的恐怖。可她不觉得面前的这个女人有什么可怕的地方？
区区人类。
“看样子，我被小看了呢……抱歉了，我会尽量温柔的杀死你的。”
蝴蝶香奈惠有一个梦想，那就是让鬼能和正常人类一样生活。
她拔除了自己的日轮刀。
……
……
战斗几乎没有悬念，堕姬和自己的哥哥共为上弦之六。可是相较于妓夫太郎而言，她太弱了。
这一代鬼杀队的任何一个柱出面都能杀死对方。
“结束了啊，香奈惠桑？”
“是啊，结束了。李桑，不过，先前是你的帮助吗？堕姬的能力几乎对四周没造成任何伤害。”
“差不多吧。”
堕姬的能力，很适合清杂，她的身体能够化为绸带，而绸带本身可以化为最锋利的利刃收割一切。可是那么锋利的利刃却对屋子什么都没影响。
有一股力量守护着所有。
李默顿了顿，说道：“心情还好吗？”
“李桑不要把我看的太脆弱了。其实我早就想通了哦，我和珠世小姐交流了不少。明白了鬼的想法，对于它们而言，很多忘记了过去的记忆。但是在临死的时候也会和人类一样走马灯。
过去美好的记忆出现在眼前，也就可以挺胸抬头的去地府见到自己所在乎之人。那样就可以心甘情愿的下地狱了。”
珠世。
是一名鬼。
李默知道她，在鬼舞辻无惨将她变成鬼之后，她杀死了自己的儿子，自己的丈夫。
她已经存有死志，支撑她活下去的理由仅仅是杀死鬼舞辻无惨。如果现在鬼舞辻无惨死在她的面前，她甚至愿意直接将自己暴露在阳光之下，然后迎接死亡。
“不过，也有不好的地方。那个女孩，在死亡的最后一瞬间也在呼唤自己‘哥哥’的名字呢。啊，李桑，你说为什么她一点都不眷恋自己作为人类的时候。”
蝴蝶香奈惠询问着，在和堕姬战斗的过程中。她看出来对方只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子罢了。
李默抵着眉头，说道：“可能是，作为人类的时候太痛苦了吧。成为鬼，在最初可能只是一个选择，只是她们把这个选择想的太美好了。”
“哦。”
其实了解堕姬和妓夫太郎两个人的过去，就明白对于它们两人而言，成为鬼反而是最好。
——至少，不用忍饥挨饿不是吗？
话题很快就结束了。李默还有另外的问题要询问旁边的少女。
“现在可以聊聊明天的事情了。所以……明天还要继续吗？”
以客人的身份来游郭。
俗称逛窑子。
李默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别看他喜欢口花花，可实际上只是标准的现代人。实战经历和理论知识成反比。
去游郭对他而言还是太刺激了。
鲤夏花魁他也见到过了，对方长得确实很不错。可那又如何呢？
“唉，难道不继续吗？”
“我记得明日的行动是为了引出上弦之六的吧？可现在他都已经死了。”
“李桑，做事情我们要有始有终对吧？而且我对鲤夏花魁给出承诺，在明天之后就为她塑身的。”蝴蝶香奈惠说道。
李默皱皱眉头，一个女生给一个花魁赎身。他瞬间就想歪了，人啊，就是这样。看见短袖子就能想到洁白的手臂，然后立刻联想到没穿衣服的样子，进而联想到性，再联想到杂交，最后联想到私生子。
人类的联想力在这方面可谓是突飞猛进。
“李桑，在想什么坏东西吗？”
“没有。”
似乎是李默拒绝的太快，蝴蝶香奈惠倒是来了兴趣。她走到对方跟前，瞪大了眼睛开始观察他。
被看的不耐烦了，李默开口：“真的没有。反倒是香奈惠桑，赎身这种事情应该很方便吧。只要钱给足了，就根本不是问题吧？为什么一定要坚持明天的流程呢？
难道？”
李默反客为主，他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
“你要代替鲤夏花魁吗？”
仔细打量蝴蝶香奈惠，今日的她没有像是昨日一样继续维持着扮丑的装扮。而是露出自己原来的模样，三年的时间，足够昔日略显青涩女孩变成成熟的大姑娘了。
“才不是哦。”蝴蝶香奈惠微笑着说道。
回答的很迅速，很确认，似乎没有犹豫的样子。
难道是自己猜测错了吗？可无法解释明天一定要继续的理由？难不成是给鲤夏找个好归宿？开玩笑，那孩子还年轻，还是完璧之身，等到给她赎身之后，用良家的身份嫁出去才是最好的归宿。
至于……身份问题。开玩笑，产屋敷家族手眼通天啊！
笑。
很快，蝴蝶香奈惠就转移相关话题。两人一同聊起了蝴蝶忍。
“等小忍知道你回来以后，一定会有趣吧。李桑，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捉弄她吧。”
“你可是小忍的姐姐，这样做真的好吗？”
“有什么不好呢？现在的小忍好无聊的。每天都带着微笑，心理活动什么的都不呈现在脸上。好怀念以前那个一点就炸的小忍了。”
“嗯？”
什么时候，香奈惠桑你有腹黑的属性呢？
不是温柔的大姐姐吗？
等等，好像并不冲突。
李默陷入沉思。
“李桑，我昨天没跟你说过呢。我和小忍收养了一个小女孩。给她取的名字叫做栗花落香奈乎。可惜那个孩子不喜欢说话，李桑您能改变那个孩子吗？”
这一天晚上两人交流的要比昨天晚上说的更多。
大概是因为上弦之六已经死亡的缘故。后面，基本上是李默带着蝴蝶香奈惠在东京里面扫荡，至此整个东京城的鬼在今夜大规模的死亡。
——这一切都是在谈话之间完成的。

第二百三十一章 恶鬼们
无限城是个很神奇的地方。在这里空间似乎都变得絮乱了起来。这是血鬼术才能制造出来的雄伟建筑。
如果是常人来到这里，会赞叹其鬼斧神工。可这几乎不会有游客，正如幕府时期的大奥一样，这里是无人可进的地方。
概因在这里的主人看来，“食物”没有资格进入这里。
鬼之始祖便是这里的主人。诚然是用力量维系这里的人是新一任的上弦鸣女，在昔日的上弦之三死亡之后，鸣女便被分给了更多的血液，从而成为了上弦，最后定的位置是五。
鸣女其实战斗力并不算强，但谁让它有着鬼舞辻无惨的偏爱呢。再加上妓夫太郎有着堕姬这个拖后腿的存在。排名就这么定下了。
黑死牟再次回到了这里。
上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是在三年前，那时候他听闻日之呼吸的传承者出现在世界上，可惜的是那个人和猗窝座同归于尽了。
而根据后来探查的消息来看，那个人连斑纹都没有开就有那种实力。如果开了斑纹会有多强呢？
可那都是如果了。
这次又是什么情况呢？
黑死牟正坐在地面之上，看着房间外其他人。和其他上弦不同，从十二鬼月成立之后它就一直是上弦。童磨，半天狗，玉壶都是它的后辈。
因此在无限城它有着独属于自己的房间。
眼下，六名上弦中已经出现了五名。
而联想到三年前的事情……
妓夫太郎已经死了吗？
这种情况不只是黑死牟预料到了。出现在这里的其他上弦在看见妓夫太郎和堕姬没有出现在这里，就想到了这种可能性。
鸣女弹奏了手上的乐器。
于是乎，众人看到了那位大人。
鬼之始祖，鬼舞辻无惨，出现在这里。
所有人全部都单膝跪地。
“正如你们所料，妓夫太郎那个废物已经死了。”
鬼舞辻无惨很生气，语气甚至都不在平淡。
以艺伎形象出面的它，脸上已经写满了愤怒。
上弦们，几乎从未见过这样的鬼舞辻无惨，在它们的记忆中，鬼舞辻无惨大人都是一副看破世事的样子，从未如此愤怒过。
黑死牟是个例外。
它活了太长太长时间了。是现在的恶鬼中陪伴鬼舞辻无惨最长时间的存在。上次见到无惨大人情绪这么激烈的时候，还是在数百年前。
那个时候，日本还是战国时代。自己的那位弟弟横空出世之后无惨大人的表现。
唯一的区别是，那个时候的无惨大人惶恐不安。而现在的无惨大人则是愤怒。
“无惨大人……”
“闭嘴，我允许你说话了吗？”
玉壶刚想开口，还没等说完。鬼舞辻无惨就打爆了它的脑袋。对于鬼而言，这种伤势并不恐怖，可这蕴含的意义却格外非凡。
鬼舞辻无惨处于暴怒状态。
“那个废物死了就死了。更可笑的是，在昨天晚上整个东京接近上百只鬼全部死亡。偌大的一个城市都被清空。真是可笑啊！！！”
在日本，与鬼作对的组织只有一个。那便是鬼杀队，这种大规模杀死鬼的行动，只有他们能够做的出来。
“这么大的行动，我却一无所知。啊，我算是明白你们废物的程度了。废物到连别人围剿你们都没发现？
真是的，我当初为什么想着需要手下呢？全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蓝色彼岸花没有找到，鬼杀队的老巢也没找到。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到，反而净是给我带来坏消息。
我都有一种让你们全部自杀的冲动。”
似乎是发泄过了，鬼舞辻无惨的语气变得平淡起来。可却变得无比的冰冷，似乎那残酷的选项它真的在考虑一样。
“无惨大人，您息怒啊！！！”
说话的人，是半天狗。
在猗窝座死后，它就成为了新的上弦之三。老实的它也是在发觉鬼舞辻无惨的态度发生转变之后立刻选择了开口。
这个时候再保持沉默那才是找死。
“息怒？我怎么息怒呢？罢了，看在你们还有用的份上就算了。半天狗、玉壶，我交给你们一个任务。
去探查，这次东京之乱，究竟是怎么回事？！！”
鬼舞辻无惨冷冰冰的说道。
半天狗和玉壶先后说是，旋即在鸣女的血鬼术下，两人离开了这里。
目睹这一切的鬼舞辻无惨眼神依旧冰冷，实际上它如此愤怒的原因不仅仅是如此。而是……自己在感应到那些废物死亡的瞬间打开了接受信息的通道。
即使相隔甚远，可鬼舞辻无惨也能看见死亡画面。当然一般的鬼，因为其体内自己血液浓度很低，得到的消息比较少。但作为上弦的妓夫太郎不同。
上弦体内蕴含的血液浓度很高。上弦死亡的时候它能够看见对方的死亡画面。三年猗窝座死的时候，它就看见了那个使用日之呼吸的男人。
妓夫太郎死亡的时候本应该将画面传送过来。鬼舞辻无惨从中能看见他的死亡画面。
——本该如此。
实际上鬼舞辻无惨本次根本没有接收到妓夫太郎的死亡画面。准确的说在东京死亡的那三位数的鬼都没有给它带来任何的信息。
就像是原本要传递的信息被人掐断了一样。
该死，是谁做了这种事情。
这才是鬼舞辻无惨暴躁的根源。
他不是个信神的人。从平安时代存活到现在，他都没见过神明。如果这个世界真的存在神佛的话，那为什么当年织田信长在进行灭佛的时候，没有神明降临呢？如果真的有神佛的话，那当年织田信长直到在本能寺死去都没什么反应呢？他可是第六天魔王！
但今天有人能隔断自己和下属的联系……是神佛的手段，又或者是？科研技术的进步？
“童磨。”
“无惨大人，我在哦。”
“动用你的人脉，从现在开始你必须找到鬼杀队，顺便查探蓝色彼岸花的消息。黑死牟，你也去帮助它。”
“是的，无惨大人。”
童磨有着属于自己的宗教，宗教这种存在本就可以深入人群。
鬼舞辻无惨本人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去寻找自己变成“完美生物”的办法。

第二百三十二章 神女临尘
次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昨日大半个晚上的时间，李默和蝴蝶香奈惠都在清扫东京的恶鬼们。这是一份轻松的工作，对于两位「柱」而言，只有上弦才有资格抵挡。其他的哪怕是下弦，都不过是蝼蚁。
除开隐藏在游郭中的堕姬和妓夫太郎，昨天碰到的其他鬼都没什么能让李默在意的。甚至大部分恶鬼都没能让他留下印象。
三年前是一刀秒杀，现在还是一刀秒杀。李默的实力相较于上次已经提高了很多，可表现似乎并无区别。
七八岁的孩子能踩死蚂蚁，二十岁的成年人也可以踩死蚂蚁。
如果稍微说要有印象的，恐怖就是一名下弦了。现在面对下弦，李默可不会像是出道时面对累一样还要交手多个回合。而是只用挥一次断刃也能结束战斗。
对方也是被一刀秒的。但有意思的是，对方的血鬼似乎和火枪有关。可惜李默后知后觉，在用断刃抹掉对面脖子的时候才发现召唤出了火枪。
——主要是那时候李默已经秒了数十只鬼了，早已经锻炼出肌肉记忆。在发现鬼的存在，然后顺着血条的方向就都动了。
否则说不定可以表演一手刀切子弹。
实用性不高，但观赏价值高啊。
“可惜了。”
李默起床的时间，已经日上竿头。老规矩在拉面馆去吃了碗拉面，然后再对方诡异的眼神中走出了店铺。
貌似，自己要取代原本的剑士，去游郭的事情已经小规模传开了。从某种程度上说，自己这是横刀夺爱。
游郭、花魁、换人。
这些关键词能联想到富家大少爷和别人抢夺花魁的剧情。
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李默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幸运的是知晓这件事情的人并不算多。
这是唯一的安慰吧。
虽说这种风评被害的情况，李默根本不在意就是了。
本来这个阳光，这种天气很适合午睡。可李某人想着自己才睡起来，就不好再去睡觉。
正好，有正事要干。
“大人你愿意接受这个任务真是太好了。花街什么我是不愿意去的，可偏偏蝴蝶大人指定我做为这个人选。”
在吃过午饭后，李默就找到了这名剑士。
年龄大概十四五岁，年纪轻轻，外表可谓是小鲜肉。到也难怪蝴蝶香奈惠指定对方去了。
可这位原本的人选并不怎么乐意被选中这件事。
“为什么呢？”
“我是有未婚妻的啊。”
通过的后续的交流，李默才知道这个年轻人的未婚妻是他的青梅竹马，两人共同在鬼的袭击下幸存下来，加入了鬼杀队。他成功成为剑士，但他的未婚妻却因为实力不够，最后成为了隐。
基于这个理由，蝴蝶香奈惠选中了他。他是不敢对花魁动手动脚的，真动了香奈惠能立刻告诉他未婚妻。
这才是蝴蝶香奈惠选中他的理由。
交接很顺利，至于为什么换人这种理由。其实很好解释，对于老板来说，只要钱到位了，随便找一个理由都能搪塞过去。相反，如果钱不到位，那理由是再多，再完美也搪塞不过去。
游郭之中传颂着不少可歌可泣的故事。但在那些故事背后是残酷的现实。故事之所能够被传颂，就是因为其稀有。如果稀有，人人都是那样，那又有什么传播的价值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如流水一般，直奔东流而不回。
当太阳西沉，明月升起。白日的喧嚣结束，悠闲的夜晚到来，整个东京从狰狞的机器变成热闹的集市。白日属于工作，夜晚属于生活。
谁能想到在未来，上半夜也会从生活变成工作呢？
这是李默最后的多愁善感。
因为他已经来到游郭街道前。堕姬和妓夫太郎的死去并未影响什么，只是京极屋的老板宣布花魁蕨姬失踪了。
失踪，对于吉原这个地方而言并不算什么稀少的事情。即便是花魁，在这里失踪的也不是少数。
可能心疼的只有京极屋的老板吧，她们家的摇钱树没有了。而对于其他醉生梦死的人来说，蕨姬的失踪不意味着什么。
游郭，最不缺少的就是花魁。
游郭一如既往。
鬼杀队对鲤夏花魁的追捧就差最后一步，那边是花魁本人带着仪仗队亲自来街道前接待顾客。
这其中的花费是店铺出手，但顾客在那之前已经消费了很多金钱。
整个过程，花魁和顾客都要站在台上。被整条街道的人所注视，足以满足任何人的虚荣心。
如果要李默说，这就相当于金榜题名时，状元骑着马游走于城市之中，接受别人的仰慕的视线一样。
得到别人得不到的东西，这也是别人快乐的源泉之一。花魁，不仅仅代表着美貌，还带着其他。
李默看上去颜值中上水准，比不上先前的队员的外貌。可瞧着那小子站在自己的眼神，那是庆幸的表情。
多半是个妻管严。
他带着恶意看着对方。
“人来了。大人，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队员，是以仆人的身份出现在这里的。可从这份话语中，却感觉像是甩锅。
李默反而能理解对方的心情。
谁让现在坐在花车上的人，不是鲤夏花魁呢？
即使有着厚厚的妆容点缀，可李默仍是一眼就看出。血条上的名字就足以让他分辨出谁是谁。
“辛苦你了。”
李默对着旁边的少年说道。早就在来之前，他就猜测到了这种可能性。
可无论先前如何，他现在就站在这里。
闭上了片刻的眼睛，当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李默微微泄露了自己的气息。
属于白辰血脉的气息。
狐狸，在人类的认知中。都和美丽有关。
即便是没有展开尾巴和耳朵，那一丝气息，也足够改变气质了。
在仪仗队的邀请下，李默登上了花车。
距离稍远的时候，李默凭借着血条上的名字认出她是蝴蝶香奈惠。而在登上花车后，他就能通过蝴蝶香奈惠和鲤夏的各种不同认出对方。
即便是做了心理准备，可一时之间，李默也不知道说什么。
“好看吗？李桑。”少女颔首，轻声说道。
发髻上簪子微动，红润自双颊中而生。十二单层层加身，盖去她的身材，却添了份尊贵。
李默答：“仿若神女临尘。”

第二百三十三章 姐姐总是要走在妹妹前面
花车的高度，不算高。可足以让站在上面的人俯视街道两边的芸芸众生。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爬。这是世间的真理，对于那些花费重金的贵客而言，站在花车上这一过程，也是花魁的一种服务。而此刻那些站在四周围观花魁，看热闹的人，也成为了这服务的一部分。
免费，是最贵的。
李默收回自己的视线。
他不稀罕这种“聚光灯”一样的场景。
毫无意义。
“李桑，不喜欢这样的场景吗？”
“不如去锻炼。”
“真是耿直的说辞。李桑啊，明明先前你还在夸奖我的美貌，可怎么到现在，注意力都不在我的身上呢？”
蝴蝶香奈惠的声音很小声，可足够传递到李默的耳中。是的，在经过那对话之后，李默的注意力就不在旁边的蝴蝶香奈惠身上。
才有了那番感慨。
李默还未回答。
蝴蝶香奈惠乘胜追击：“既然对四周的场景不喜欢。那就多看看我吧，你觉得怎么样呢？”
“你都说到这种程度上了。”李默看将视线放在了蝴蝶香奈惠身上。
当他的气息散播出去以后，几乎一路上能够听见的都是郎才女貌之类的话。尽是夸奖的话语……估摸着这和自己的展现的财力有关系？
李默恶意的揣测，这其中不乏老板请来的“托”，毕竟这么重要的场景，万一碰到个二愣子该怎么办？把场面砸了的话，那不仅仅是脸上无光这么简单。
“李桑。”
“嗯？”
“即便是我，被你这样无视也是会很生气的。我现在开始怀疑，你先前的赞美是不是假的。”蝴蝶香奈惠有理有据的怀疑着。
李默将眼神聚集在对方身上，看着对方那微微鼓起的脸颊。开口笑道：“我倒是从未见过香奈惠桑你生气的样子。”
“不要扯开话题啊。”
“好吧，我投降好了。”
站在花车上，被众人的视线关注着，一层名为“偶像包袱”的东西，不好做出什么失礼的行为。因此只是口头道歉。
李默看着蝴蝶香奈惠，在对方的脸颊上扑打着白粉一样的东西。这让他想起了日本古代，其审美标准是白面黑齿。
至少，蝴蝶香奈惠的牙齿并不算黑。
“你穿这一身很美，但我并不喜欢你这样的装扮。清水去芙蓉，天然去雕饰。”
如果要李默评价后世的装扮，那什么网红脸肯定不是他的审美范围，当然也不说素颜。但淡妆女孩就足够漂亮了。
蝴蝶香奈惠说：“是吗？算你勉强过关了，等下到店铺了。”
时户屋，就在眼前。
李默两度来到过这里，但都不是走正规的渠道，而是用如同梁上君子一样的来到的这家店铺。
第三度来到这里，是头一遭以顾客的形势来到这里。
“香奈惠桑，你是想表达什么吗？”
“是吗？我不知道呢。”蝴蝶香奈惠笑着，期待着他会怎么行动。
李默顿了顿，开口说道：“香奈惠桑，我这样的人，值得吗？”
两人的关系早已超越了朋友。处于那个朋友之上，恋人之下的中间处境。硬要举例子的话，大概就是女的打直球，男的打拉扯的番剧里面出现的情况。
这份变质的友情，要撕下伪装吗？
“为什么不值得呢？李桑，你在这时候变得扭扭捏捏起来了吗？”蝴蝶香奈惠微笑着。
花车即将抵达忠实的店铺，李默抵着眉头说：“我其实是个花心的人。”
“李桑，现在是你在做决定。”
店铺门口就在眼前。
如果要做什么，现在就是最后的机会了。
李默洒脱一笑。旋即直接用公主抱的形式一把抱起了蝴蝶香奈惠。然后从花车上一跃而下。
这个行动明显不符合流程，以至于李默在行动之后听到了其他人呼喊自己的情况。但很明显，花钱的才是大爷。
以李默这么的身高，在日本可谓是鹤立鸡群……好吧。在悲鸣屿行冥面前算不了什么，但在这游郭，却算的上了。
“接下来该去哪儿你知道吗？”
“鲤夏花魁的房间。”
“这样合适吗？”
“为什么不合适呢？反正今天晚上过去了，我就给鲤夏花魁赎身了。至于老板那边，你不用担心。大不了后面加钱就是。这次的支出回去以后主公可是会报销的。”蝴蝶香奈惠偷笑着。
报销，这是个多么美好的词汇。花别人的钱去享受，难道还有什么比这更美好吗？
对于鲤夏花魁的房间，李默比较熟悉。比较第一次见面就是在那里。
“你把鲤夏花魁弄到哪儿去了？”
“已经安排出去了。”
李默默契的没有询问为什么店铺的老本会允许蝴蝶香奈惠会将鲤夏花魁带走。总之就是一个“钱”。
来到鲤夏花魁的房间，才将蝴蝶香奈惠放下，外面的纷纷扰扰对于这里的两个人来说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仔细看了看房间，李默注意到上次原本属于鲤夏花魁的私人物品带走了一部分。
“香奈惠桑，我们聊聊吧？”
“聊什么呢？”
“在聊天之前，你先把脸洗一下吧。”
蝴蝶香奈惠笑了笑，便到了一旁，清洗面部。那一盆子水似乎是早有准备。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再加上先前的种种，李默不禁有一个疑问。
“香奈惠桑……”
“请稍等哦。等我这里处理完毕，好吗？”
李默问：“我想知道，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啊，李桑在这方面果然像是个孩子一样呢。”蝴蝶香奈惠熟练的为自己卸妆，似乎女性在装扮这一方面，有着天然的优势。
她抬起头，脸颊上还带着水珠。樱唇微张，清脆的声音吐露而出：“我喜欢你。”
李默站在原地，稍后露出笑容：“这么果断？”
“喜欢就是喜欢，哪儿有什么理由呢？有些东西，只有在失去过后，才会明白。从那一晚之后，你的身影就牢牢在我心中了呢。”
如果有一天，自己遇到危机的时候，面对拯救自己的武士，难道不会心动吗？
答案，很明显。
蝴蝶香奈惠开口：“其实前面几天的时候，我都还在迷惘。但后面我确定了，有些东西，只有抓在手中才是真的。”
“是吗？可香奈惠桑，我不是一个很专一的人。”
话语落下，对方手指就抵住了李默的嘴唇。“李桑，你是笨蛋吗？在这种时候，不说出来才是最好的选择。”
蝴蝶香奈惠的笑容中带了丝坚决。
夜还很深。
……
……
“香奈惠，为什么要这么急呢？”
“大概是，姐姐总是要走在妹妹前面，对吧？”

第二百三十四章 新的蝶屋
人类的作息活动往往都在白日，借助着太阳的照亮人类才能更好的去做事情。视觉，是人类感官中最重要的部分。
那一晚结束后，两人默契的完成了东京的种种事物后。才得以脱身离开，其中主要是蝴蝶香奈惠忙于完成对鲤夏的承诺，在为对方赎身之后就委托一位隐带着她前往蝶屋。
鉴于那一晚的大清扫，后续整个东京的鬼杀队轻松很多。李默还抽出时间特训了几位剑士。
人类并非实力不如鬼，只是相较于人类剑士需要千锤百炼，恶鬼只需要吃人就可以变强。这才是拉开二者之间实力差距的理由。
但人类的上限是高于恶鬼的。只是，代表人类上限的的那位在数百年前就已经死亡了。
继国缘一。
他以人类之躯走到什么程度了呢？
也许从锻造村的那个继国缘一的战斗人偶能窥探出那位战国时期剑客的强大吧。
“李桑，你又在想什么？”
“一个死人。”
“唉？难道是已经逝去的队友吗？”
“嗯，差不多吧。不过是几百年前的队友。”
“什么嘛，李桑你这就过分了。”
说是责备，可蝴蝶香奈惠的语气听上去就根本不是责备。那样温柔的语气，根本没什么压迫感。
自己并没说谎。
因为自己思考的就是战国时期的继国缘一。如果不考虑魔术，仅仅凭借肉身和剑技的话，还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日之呼吸，通透世界，斑纹……
在这样一个人类几乎没有力量的世界中开创出呼吸法的惊艳之才。其天赋究竟高到什么程度呢？如果换做一个有着体系的世界，诸如存在气的世界中，继国缘一又能站在什么高度呢？
一个体系的开创者终究是需要敬佩的。而自己不过是，继承者。
开创和继承，不是一个概念。
“香奈惠桑。小忍现在长期在蝶屋吗？”
“是的哦，李桑。两三年前，珠世小姐就已经搬到了蝶舞地下室开始研究，而给她打下手的就是小忍。
小忍在最开始听到要和鬼进行合作，表情格外有趣呢。明明心理在生气，嘴角却要带着笑容。那孩子总是那样，死鸭子嘴硬。”
蝴蝶香奈惠捂着嘴笑道。
李默思考了那样的画面，摇了摇头。
现在两人正在赶路。对于两人来说，在奔跑的情况下交流是很正常的事情。学会呼吸法之后，心肺功能得到了很大的强化。
其实这算是一种蜕变。
李默没仔细研究过呼吸法，只是当做黑箱一样使用着。指不定这呼吸法本身也蕴含着神秘，否则怎么会带来超人般的强化呢？
继国缘一怎么看都超越了人类吧？
研究、研究、研究。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成了研究人员呢？自己不应该是纯粹的打手吗？
问题得不到解决。
那就不去思考。
……
蝶屋。
这个名词对于李默而言不是什么陌生的名词。最开始知道这个名词，是在漫画里面。第二次看见，就是在多年前还没学习呼吸法的时候，在山里和鬼杀作战了一个晚上的李默被蝴蝶姐妹的父亲捡回家所看到的。
只是在那一天的晚上，又有一天鬼袭来。
那个温婉如玉的男人，和他体弱多病的妻子都失去了自己的生命。只留下了两个年龄稍小的孩子。顺理成章，昔日的蝶屋就衰败了。
在多年之后，新的蝶屋出现在了另一个地方。里面的医生变了，所处的地点变了，但作为医生的责任还没有变。
李默站在蝶屋前。
门口这一大片地方，和记忆中的蝶屋没什么区别。甚至连门上的匾额都一模一样，那纹路，字体都像是都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香奈惠桑？”
“没错哦，李桑。我们把家里面的匾额拿过来使用了。回去的时候我也很意外，明明那里没有人居住了，可是大家还是把那里收拾的干干净净。”
蝴蝶姐妹在变故之夜过去以后，就离开了以前所在的村子。和李默一样，借着悲鸣屿行冥的路子，加入了鬼杀队。
不过比起李默，这一对姐妹加入鬼杀队的过程就困难许多。女性先天条件的劣势让她们一度被悲鸣屿行冥认为不适合成为剑士。可后面还是经过了考验。
蝴蝶香奈惠还好，对方的力量其实和许多男性差不多。但李默知道，作为妹妹的蝴蝶忍力气很小，根本砍不动鬼的脖子。在藤袭山的考验也是沾了锖兔那个白痴的光。
锖兔和李默当年差不多，将藤袭山上的鬼们几乎清理的一干二净。就和原本世界线一样。
“小忍现在就在这里吗？人还不少啊。”
在蝴蝶香奈惠的引导下，进入蝶屋内部。一下子就可以看见不少穿越队服的女性，李默判断这些女孩子应该是充当护士的工作。也有不少看上去受伤的剑士们在锻炼。
人很多。
粗略一看有一二十名。
“是的呢，现在的蝶屋是鬼杀队指定的医院和疗养院哦。”
蝴蝶香奈惠微笑着回答李默。
在这期间不少人都用“蝴蝶香奈惠大人”这样的称呼与她打招呼。同时，这些人都在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李默这个跟着蝴蝶香奈惠一起走进蝶屋的男人。
没什么认识自己的人吗？
更新换代还是这么快啊。
三年时间，藤袭山上的「最终选拔」又进行了两三届。这也意味着又有两三批新人进入了鬼杀队。
死亡，继承，永远是鬼杀队的主旋律。
李默瞧了瞧自己的羽织，这是在主公知道自己消息后送来的东西。但是日轮刀并没有一并送来。难不成钢铁塚先生正在加班加点给我打造？
神游物外，李默用思考问题的方式来无视那些看过来的视线，他不是很喜欢被陌生人所注视，也不会在意。如果去在意，那就是浪费时间。
“李桑，来，我瞧见香奈乎那孩子了。”
突然，蝴蝶香奈惠抓住了李默的手臂，开心的招呼着对方。
而李默顺着蝴蝶香奈惠说的方向看过去，就瞧见有一个小巧的女孩正坐在那里。
确实是一个可爱的孩子，但脸上没有表情，甚至没有活力，与其说是人。更像是一个精致的布娃娃。

第二百三十五章 叫姐夫
栗花落香奈乎。
日后灶门炭治郎的妻子。好吧……由于自己的介入，炭治郎那孩子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和她相遇。在没有家破人亡的情况下，那孩子没有理由也不需要参加鬼杀队。
被蝴蝶香奈惠抓着手来到栗花落香奈乎身边，这孩子就呆呆的坐在那里，从那溃散的眼神中也看不出她瞧的是什么地方。
没有生气、没有灵魂。
在回来的这段路上，蝴蝶香奈惠就跟他谈及过栗花落香奈乎的事情。只是见到真人后，李默觉得这孩子的情况似乎更严重。
——是自己不擅长对付的类型。
想要改变香奈乎这种孩子，需要的是那种如小太阳一般的人。
李默捏着自己下巴。
蝴蝶香奈惠并没在意自家良人在做什么。她开口说：“香奈乎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呢？忍姐姐在什么地方呢？”
“忍姐姐，在研究所。”栗花落香奈乎的回答，平静的像是电子声。
“那香奈乎在这里看什么呢？”
“看蚂蚁。”
栗花落香奈乎老实的回答问题，同时指引出了方向。
李默和香奈惠两人同时看了过去，在相隔十几米远的墙边看见了正在搬运虫子尸体的蚂蚁。
这幅画面，李默看的很清晰。步入超凡的他，能看见最清晰的画面。而香奈乎看的就很模糊，先看见了毛毛虫尸体，再看见了漆黑的蚂蚁。
李某人联想起了香奈惠说的话，香奈乎的视力很出众。可这已经不是用“出众”可以形容的。完全是“天赋异禀”。
他都有一种想要好好给香奈乎检测身体的冲动，特别是那双眼睛，挖下来研……也许是在冬木市接触过魔眼的缘故，他觉得自己对这种事情没什么抗拒的。
自己这还是正常人的思维吗？
李默不大清楚。
“香奈乎，这位是李默。嗯……你叫他哥哥吧。”
其实叫姐夫也不是不可以。
李默内心吐槽，但还是伸出手摸摸香奈乎的小脑袋，“你好啊，香奈乎。”
栗花落香奈乎看着李默，然后手上拿出了一个硬币，扔了起来。
是正面。
收好硬币的栗花落香奈乎说道：“你好，李默哥哥。”
所以刚才是在用硬币来决定是否回答我吗？
惊人的视觉，自闭的性格。这让李默联想到了一个病症，大概是“自闭的天才”这种东西。
“抱歉啦，香奈乎就是这性格。”
“香奈惠你说过几次了，我都知道。”
关于香奈乎的事情，香奈惠说过很多次。连小忍在她口中提及的次数都不如香奈乎，都不由的让人感叹，究竟是蝴蝶忍是她的亲妹妹，还是栗花落香奈乎是她的亲妹妹。
香奈乎接下来继续用她那与众不同的视力观看着蚂蚁。而蝴蝶香奈惠则拉着李默去了地下室。
“研究所，其实就是珠世小姐研究鬼的地方了。最开始的珠世小姐是研究鬼的血液，后来就干脆直接研究鬼本身。虽说都是些实力弱小的鬼。
唉，你问那些鬼不反抗吗？珠世小姐一般是下毒把鬼吊在濒死线上。但珠世小姐也是鬼，所以下毒这种事情一般都是旁人来做。
这个旁人，多数时候是我和小忍。但自从我成为柱之后，就变成了小忍呢。小忍可是用毒的大师哦，甚至还独创了呼吸法。
她是砍不了鬼的脖子。但小忍可以用精准的剂量把鬼成功毒死哦。唯一的问题就是小忍的毒对十二鬼月是否有用。”
十二鬼月和普通鬼已经拉开差距了。而十二鬼月内部上弦和下弦的差距更是天壤之别，普适性的毒素对那群怪物真的有用吗？
仔细想了想原著的剧情……蝴蝶忍这个丫头将毒素注入到体内才最后帮助栗花落香奈乎。
——果然回头还是把童磨给砍死吧。
李默决定给童磨一个痛快的，蝴蝶忍的死因，就能联想到童磨之死，最后就能联想到死后的对话。然后就被恶心到了。
童磨，这位在鬼中也是个异端。
“要到了。今天没有看见愈史郎先生等在门外面呢。”
“在你认知中，愈史郎就是一条狗吗？”
“唉？我可没这样说哦。”
但你就是这样想的。
李默也没时间去反驳蝴蝶香奈惠了，因为对方这时候挽起了自己的手。她整个人似乎贴在了自己的身上。
正当他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蝴蝶香奈惠的时候，得到对方的答复：“李桑，我们就保持这个姿势进去吧。”
“是因为小忍吗？”
“是的哦。”
“那需要我进行易容吗？”李默开口说道。
易容，更换成为另外一个人的样子，这种手段对于李默而言并不算什么难题。作为一名魔术师，这种事情可以很轻松的做到。无论是更改自己的样貌、身高。还是干脆施加魔术改变别人的认知。都能有这样的效果。
他和香奈惠几乎心有灵犀，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对蝴蝶忍恶作剧。
明明自己回来的消息还没告诉给小忍，但却先想着恶作剧……嗯，好奇怪啊。但就是想这么做。
“能做到这种事情吗？”
“当然能做到。”
“李桑越来越像是妖怪了。”
“不然那天晚上趴着的就不是你了。”
“咯咯咯……”
蝴蝶香奈惠笑着，似乎对那天晚上的过程很满意。
俗话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但如果去耕田的不是牛呢？
可惜最后，蝴蝶香奈惠还是否决了这么一个提议。虽然看上去很有趣，但那样就大大破坏了姐妹情谊。
站在门口，蝴蝶香奈惠和李默进入了会客室，按照香奈惠所说的，这里也是休息室。
蝴蝶忍恰巧站在那里和珠世小姐交谈着，看样子两人是刚刚从手术室里面出来。外面穿着的白大褂上还有着血液。
珠世小姐率先注意到两人，“香奈惠桑……和李桑。原来您已经回来了吗？”
“是的，好久不见了。珠世小姐和小忍。”
蝴蝶忍的注意力在挽着李默手臂，贴在他身上的蝴蝶香奈惠身上。可只要注意，就能瞧见蝴蝶忍那淡淡的微笑是凝固的。
“小忍，快点叫姐夫哦。”蝴蝶香奈惠笑着。
好吧，现在别说是笑容。就连凝固的微笑都没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忍,我回来履行承诺
蝴蝶忍变化很大。比蝴蝶香奈惠的变化还要大。
在李默的记忆中，蝴蝶忍有着两个形象。一个是漫画之中那内冷外热的大姐姐，另一个是脾气暴躁的小妹妹。后一个影响要深刻不少。
——在成为剑士的那两三年时间中，和蝴蝶忍拌嘴是他为数不多能调剂心情的事情之一。
这孩子暴躁老哥的样子可太有趣了。
现在的蝴蝶忍，更加贴近记忆中大姐姐的形象，身高长高了一部分。可相较于自己还是要矮上一定距离，大概一米五左右吧。
变化最大的还是气质。
从暴躁小妹到大姐姐的气质转换，确实很大。
和蝴蝶忍见面的时候，香奈惠就说过她的变化很大，李默心中还有着一个模板。可真当本人出现在面前，不免愣了愣。
这冷冰冰的样子，有点可怕。
蝴蝶忍没有维持那个表情太久，不紧不慢的将身上的白大褂取下，露出里面黑色鬼杀队剑士制服包裹的玲珑身躯。胸前的曲线略微完美。
“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吧。姐姐，姐夫……”
不知是不是错句，李默觉得蝴蝶忍在说“姐夫”这个称呼的时候，有点点可怕。
但也仅限于一点点。
“珠世小姐，后续就麻烦你清洗一下外套了。”
“嗯，去吧，我会叫愈史郎去做的。”
蝴蝶忍带着两人回到了地面之上。地下不仅仅是研究所，也是珠世和愈史郎两人居住的场所。在那里交流虽然并非不行，但考虑到愈史郎总是一副臭脸色，蝴蝶忍已经习惯在地面上休息。
“葵，麻烦去泡一壶茶。我要招待我姐姐和姐夫。”
“哦……哦！”
期间碰到一个小姑娘，被蝴蝶忍吩咐过后，对方先是瞧了瞧李默，才后知后觉的离开了。
可李默始终感觉那个姑娘的视线在自己身上。
姐夫这个词太显眼了吧？
“神崎葵，是剑士。那孩子通过了最终选拔，但因为心里因素不能在第一线战斗，就被安排到这里来了。现在的蝶屋缺少了那孩子可能会瘫痪吧。”蝴蝶香奈惠为李默解释着那个少女的情况。
李默眨眨眼睛，难怪觉得那么眼熟。原来这孩子就是和嘴平伊之助结婚的那个女孩啊……
“是啊，作为蝶屋之主的姐姐一天到晚就在外面。大大小小的事情就只能葵来处理了。明明最开始的时候，那孩子过来是学习医术，现在全部精力都集中在杂事上面了。”
“蝶屋不是还有着忍你吗？”
“陪着珠世小姐研究的我，真的有时间去管理大大小小的杂事吗？”蝴蝶忍温柔的说着。
“现在蝶屋运作的很好，不是吗？”
“所以姐姐你就有时间在外面给我找了一个姐夫啊。”
出现了，原来以前是暴躁现在变成阴阳怪气吗？
李默看着姐妹之间的交流，不得不承认蝴蝶忍的变化太大了。
很快，来到会客室。蝴蝶香奈惠和李默坐在了一起。而蝴蝶忍坐在了对面。
神崎葵很快将茶水送了上来。规规矩矩的为三人分别沏好了茶水，然后又规规矩矩的离开了。
蝴蝶忍用纤纤玉手端起茶杯，吹动了茶杯上的热气，询问道：“李桑，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准确时间是五天。”
“五天吗？为什么我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语气很柔和，但言下之意就是没有个合理的解释无法说服对方。
一个合理的解释啊……
李默说：“在头天晚上我就和主公有联系。而主公吩咐过，我回来的消息不应该外传。”
在鬼杀队对中，主公的地位是超然。自己拿主公当挡箭牌是没问题的。以主公那温和的性格，肯定是不介意我这种行为吧。
蝴蝶忍品了口茶水，说道：“我知道了。那么请问，为什么要时隔五天才来蝶屋呢？你前几天是去了什么地方吗？”
第一个问题算是蒙混过关了。可接下来蝴蝶忍的询问才是最关键的。
李默开口：“最开始我出现的地方是东京，然后我得到了香奈惠潜伏在游郭的消息。机缘巧合下我是知道那里隐藏着十二鬼月，也即是上弦。于是就前往游郭帮忙讨伐十二鬼月，忙活到现在。”
蝴蝶忍的视线在二人之间徘徊，开口说道：“可据我所知，两天前上弦之六被讨伐成功的消息就传播出来了啊？姐姐，你有什么好说的吗？”
鬼杀队对上弦的实力是有认知的。这一份认知来自于三年李默和上限之三同归于尽的消息。
初听到自己姐姐讨伐上弦之六的消息。蝴蝶忍是惊讶的，自家姐姐什么实力做妹妹肯定知道。
因为了解，所以置疑。
自己姐姐怎么能做到讨伐上弦之六呢？而且还几乎无伤。
可如果多一个李默，那就正常了。
三年前他就能讨伐上弦之三。三年后的今天，他也可以讨伐上弦之六。
“嗯……没做什么啊？就是做一些收尾的工作。”
“你们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蝴蝶忍不想理会自家姐姐的装傻充愣。以前每次意见分歧严重，自己快要破功的时候，她都这样做。
自己是不是过度模仿姐姐，所以姐姐和李桑才会用“姐夫”这种亲密称呼来气我呢？
可根据后续观察，姐姐和李默之间的亲密举动已经超越了朋友。
亲昵的皮肤接触，自然的牵手动作……
种种迹象都透露着不合理。
“无夫妻之名。”
“有夫妻之实。”
两人一唱一和，说罢还互相拍掌。似乎把蝴蝶忍当做不存在一样。
蝴蝶忍深呼吸了一口气。
这两人……
“什么时候举办婚礼。”蝴蝶忍那名为理智的弦还没崩坏。
这是一把利剑。
赤裸裸的利剑。
这是最犀利的反击。
李默和蝴蝶香奈惠对视一眼。
在路上的时候，两人就讨论过这个问题。
得到的结论是……
“等全日本都没恶鬼的时候，我们就结婚。”蝴蝶香奈惠开口。
“那样得到什么时候？”蝴蝶忍问。
当前的鬼杀队，是除开初代呼吸法剑士外，最强的一代人。可主公对于讨伐鬼之始祖，尚且持悬念态度。
李默开口说：“我回来了，小忍。”
“你回来了，然后呢？姐夫。”
蝴蝶忍依旧用着“姐夫”的称呼，不知道为什么，在先前的交流中，一股无名的怨气积累在心头。
她不开心。
所以不愿意用“李桑”来称呼对方。
然后，她就感觉自己的脑袋被对方摸了摸。
“还记得我对你说过什么话吗？小忍。
我说，在成为剑士之前，让鬼成为历史。遗憾的是，过去的我没有做到这一点。
忍，我回来履行承诺了。”
过去的记忆，浮现在了脑海中。对方跟自己说这句话的那一年，自己九岁。
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十四岁了。
可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摸我的头？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小女孩了。
“我知道了。”
蝴蝶忍本该用强硬的语气回答对方。可是当言语到了嘴边的时候，不知不觉间就变得软了下来。
甚至没叫对方把手拿开，而是别过了头。
不再直视对方。

第二百三十七章 仇恨
上午的阳光从手边的窗外洒进房屋，正好照在蝴蝶忍的脸颊之上。
可爱的女孩别过了头，表情平静可脸上的微微红晕出卖了她。
啪！
“这下子，小忍给我们的考验算是结束了吧？”
蝴蝶香奈惠双手合十，歪着头露出温柔的笑容。打破了那几乎凝固的画面。
李默收回了手，说道：“这是最后一次了，小忍。你现在也是个大姑娘了，我不会轻易摸你的头了。”
摸头的目标是小孩子，那再恰当不过。即便小孩子也会反对，可那反对本身不也是一种乐趣吗？
“哦。”
蝴蝶忍一个字中，似乎不包含任何语气。让人无法窥探她的内心想法是什么。
蝴蝶香奈惠则说：“嗯，看样子结束了。所以接下来，就是姐妹的谈心时间了。李桑，能请你先离开吗？给我和小忍一个私密的交流空间可以吗？”
“我能说不可以吗？”
“当然是，不行啦！都说了是姐妹间的私密话语。走啦！走啦！”
李默几乎是被蝴蝶香奈惠半推半送的来到房间外面。
然后，“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姐妹之间的私密话，会是什么呢？
李默不免思考，反正目前没什么事情要做。思维就稍微扩散了一下。
“那个……请问你是日柱大人吗？”
思考被询问打断了话语。
李默低着头，看向了声音的来源。
询问的人，是神崎葵。
李默说：“你认识我？”
“能够被香奈惠大人那么对待的人，只有日柱大人你了。”神崎葵说道。
“你来蝶屋很长时间了吗？”
“我来蝶屋就几个月时间……那个。其实在我来之前，蝴蝶忍大人和香奈惠大人把蝶屋打理的井井有条。”
“我知道。”李默开口：“蝶屋当年算是在我眼皮子低下建起来的。”
“这样啊……对了。珠世大人说如果你有空的话，请你移步到她那里。我还有事情要忙，请原谅我不能为大人你带路了。”
“不必客气。”
珠世小姐，找自己有什么事情呢？
虽说自己确实是研究人员……但研究的方向是魔术和阴阳术啊，和鬼也不沾边啊。而且她也不知道我已经从单纯的剑士变成了研究人员。
珠世小姐的研究资料也值得一看。鬼的身上确实存在着某种神秘学上的能力，那每个鬼延伸出去的东西。珠世小姐身上没有那玩意儿吧？果然，那是鬼舞辻无惨用来控制自己属下的诅咒对吗？那自己在杀死鬼的时候顺手掐断那东西的做法是对的？
前两天，李默和蝴蝶香奈惠一起把整个东京的鬼全部给屠杀干净了。而每一次他都顺手掐断了那神秘学上的联系。
——那似乎是个正确的举动。
思考着，李默就前往了地下室。
神崎葵目送着这位日柱大人的离开。实际上，她连李默的名字都不知道，在今天见面以前，她都以为对方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对他的传言，在鬼杀队内部很多。什么绝世的天才，和岩柱并成为鬼杀队双骄这样的……
神崎葵对他的了解，更多的来自于蝴蝶姐妹，珠世小姐等人的交流。那是一个，善良与恶趣味兼具的人。当然，性格什么不是重点。
重点是……
“忍大人和香奈惠大人喜欢的是同一个人啊……”神崎葵在看不见对方背影后低声说道。
接触蝴蝶姐妹过多时间，就能清楚这点。现在不过是将猜测顶死了。
如果是他的话。那为什么会引得两位大人倾心呢？
时间会证明一切吧。
短暂的迷惘后，神崎葵很快开始今日的工作。香奈惠大人是已经回来了，可是看样子她并不打算进行工作。那么只好交由自己来工作了。
——害怕上前线的自己，也只能在后方做这么一些小小的工作了。
……
对于神崎葵，李默关注不是很高。
在得到消息后，她来到地下部分的会客室。看见了珠世小姐已经换回了自己那一身和服，黑色的长发别成了发髻。
站在他旁边的是愈史郎。而表情，一如既往的臭屁。
“好久不见，珠世小姐。”
“坐吧。愈史郎，沏茶。”
愈史郎对谁都是一副臭屁的表情，像是别人欠了他钱一样。可唯独在珠世小姐面前，他是不会露出那种表情。同样的，如果是珠世小姐的命令，那么他就一定会去做。
“珠世小姐找我来，有什么事情？”
“比起三年前，你是不是有变强了。”
变强。那是肯定的。
稻妻获得的资源，在冬木市全部爆发出来。惟神阴阳术和魔术相互借鉴，利用神秘仪式将白辰血脉融入自身体内进行改造，以兽之权能为基础走上「Beast」的道路……
自己已然超脱凡俗。可大多时候，自己牢牢的锁住气息，珠世小姐是怎么发觉的？
李默问出了这个问题。
“三年前，你都能和上弦作战。而那时候你才成长两年。多了三年时间，你应该更强了才对。”
珠世小姐，抿着嘴巴喝茶。利用基本的推测就能知道这点。
珠世是比上限之一黑死牟资格还要老的鬼。在她成为鬼的时候，「十二鬼月」的称呼都没有出现。她也是千百年来唯一挣脱无惨束缚的鬼。
眼前的李默，是在这漫长人生中见到的天赋第二的人类。除开那位以一己之力开创呼吸法潮流的继国缘一外。他的天赋是最强的。
日之呼吸。光是学会这呼吸法就已经天赋异禀，相较于其他呼吸法，日之呼吸对鬼的杀伤力更大。
“我想知道，你现在多强了。”
珠世开口询问，这才是她叫来对方的目的。昔日的天才，现在有多强呢？
“对于我这三年的经历，珠世小姐一点都不好奇吗？”
“我不在乎。”
是了，珠世小姐数百年来在乎的只有一件事情，这也是她能和鬼杀队合作的基础。
杀死鬼舞辻无惨。
李默说：“碰见鬼舞辻无惨，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够杀死对方。唯一担忧的是，它采取数百年前的办法进行桃逃窜。我不知道他分裂的极限是多少。”
“这件事，交给我。”
珠世郑重其事的说道。
她的眼中，充满着仇恨。

第二百三十八章 燕返与日之呼吸的猜想
鬼杀队的存在基石是什么呢？
是金钱？
一小部分队员愿意为了金钱做这种把脑袋别在裤腰带的职业。但更多的队员是因为其他的理由。
——憎恨。
就如珠世小姐一般，对鬼的憎恨才让鬼杀队持续到了今天。当仇恨的目标全部消失的时候，就是鬼杀队解散的时候。
“呼~~~原来有这么多资料吗？”
珠世小姐手中最宝贵的东西，莫过于她数百年来对鬼研究所积累的资料。以前这些都是存储在她大脑之中，而现在因为和鬼杀队之间的合作，这些资料大多以书面的形势记录在册。这就给了李默翻阅的机会。
接下来的时间，李默都泡在了档案室里面。
阅读……
珠世小姐对鬼的研究全都是从生物学上着手。对于她而言观察已经到了细胞的层次。当然，这里面的大部分李默都是看不懂的。
生物学，和神秘学的差别很大。对于这些资料，不能说茫然无知吧，只能说一窍不通。
唯一的收获就是研究中存在的部分现象。对于如何拜托鬼舞辻无惨“诅咒”这一点，珠世小姐还是未能研究出原理，只知道该怎么做。
反倒是李默仗着神秘学上的积累，看懂了一部分东西。
数百年前，继国缘一击伤鬼舞辻无惨，让它对“诅咒”的掌控力度下降了一个档次。珠世小姐才得以摆脱控制。结合原本世界线上灶门弥豆子的情况……
鬼舞辻无惨的诅咒，似乎与「罪孽」有关系。
越是食人的恶鬼，越是容易被「诅咒」控制。
同时还与血液有关。
“血液是灵魂的货币。”
李默低声念出这么一句话。在神秘学的角度来看，血液其实有很多象征，食人的「原罪」、血液的浓度。
神秘学的角度来看，鬼舞辻无惨又是个什么存在呢？
花费一定时间看了一部分资料，确定看完对自己也没什么用后。李默放弃继续观看。
离开地下室，李默依旧陷入沉思。这个世界能从神秘学的角度观看鬼舞辻无惨存在的人恐怕就只有他一人，根本没有与自己一起讨论的存在。
——稻妻有八重神子可以询问。冬木市可以有美狄亚桑。
一个人研究果然还是太困难了吗？
“嗯？”
不知不觉间，李默发现自己来到庭院中。期间碰到许多人，但他下意思的就避开了病人，而这些年轻人并不认识自己明面上已经死去了“三年”的柱。
自己回来的消息并未广泛传播开来。在回到蝶屋之前，小忍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回归。主公并未将我的消息传递开来。
甚至都没召集我……
滋……
思维的跳跃性让李默开始思考主公现在的用意。
可无论怎么思考，李默还是要去见主公才知道对方的真实想法。从鬼杀队的日常调度来看，主公是具备一定战略眼光的。这点在日本岛国是难能可贵的。
自己的思维现在贴近的研究员，不清楚主公在想什么。
只要见到以后再询问了。
就这样，在脑内风暴结束以后。李默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香奈乎的旁边。小姑娘似乎还坐在先前的地方，看着墙壁角落下的蚂蚁。
那群蚂蚁还在那里。
“香奈乎。”
坐在香奈乎的旁边，李默不免喊出了声。
小姑娘别过了头，眼光呆滞的看向自己。似乎等待着自己究竟要说什么。
“看蚂蚁行动，好玩吗？”
栗花落香奈乎拿出了硬币。
在面对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抛硬币做决定是否去行动。香奈惠说，这是她交给香奈乎的处世技巧。
对于这样的孩子来说，这种行为并不算错误。
只是李默容易联想到哥谭市的双面人。
反面。
栗花落香奈乎转过头，继续先前的行为。没有回答李默的问题。
没有搭话也好，自己貌似也没什么问题询问这孩子吧。难道要问对方眼中的蝴蝶姐妹是什么样子吗？又或者是问为什么她的姓氏是栗花落，而不是蝴蝶呢？
她是蝴蝶姐妹从人贩子手上买下来的吧。
不知道小忍是不是和原本一样，戏弄了那名人贩子呢？
突然有点在意姐妹之间在谈什么了。
呼……
呼出一口长气，李默开始自己的思考。
庭院很安静，这里是一个个小小的别院。距离住院部比较远，这边的房间大概是仓库之类的。很少会有人来走动。
足够自己思考，怎么杀死鬼舞辻无惨。
正如自己所说，唯一担心的是鬼舞辻无惨的分裂。数百年前战国时代它就依靠着自我分裂成为成千上百块，弄得继国缘一错不及防，只能消灭大半的肉块。从而让无惨逃出升天。
不能重蹈覆辙。
珠世小姐说这一点她来处理。但自己也有手段，利用结界吗？事先布下结界，阻拦鬼舞辻无惨的离开？不，那样就太挑选场地了。万一到时候它直接被拉入无限城呢？
转换下思路。如果是追踪呢？直接利用魔术在鬼舞辻无惨体内塞入定位用的魔术。只要找的到对方在什么地方，就可以一直追杀。首要的任务，就变了。
先塞入魔术，然后再考虑杀死。最好是一击必杀。
兽之权能对鬼舞辻无惨应该有用。以对方顽强的生命力，果然还是用赫刀配合日之呼吸。如果手上有太阳相关的权能就好了。
而燕返……
燕返的思路是同时挥出三刀，如果三刀都是日之呼吸十三式呢？
三倍日之呼吸十三式配合赫刀与兽之权能……
果然要让珠世小姐看看，我和继国缘一在剑术上是否有差距。
几百年前继国缘一能用日之呼吸十三式几乎秒杀鬼舞辻无惨。那么几百年后现在，哪怕是自己不如继国缘一。那三倍威力呢？
唯一的问题，果然是自己能不能做到那种程度。
“嘎嘎。”
“傻鸟，你来了啊。”
破空声传来，全身漆黑的鎹鸦落在了李默的肩膀上。这只鎹鸦不是总在他身边，而是经常性失踪，每次回来都会带来任务或者消息。
“主公找你。”
“是吗？”
顺手摸了摸香奈乎的小脑袋。对方没有反应，李默抽身离开。

第二百三十九章 我不是你的附属品
蝶屋人来人往，每天都会有受伤的鬼杀队剑士来到这里。
剑士们和鬼之间的战斗连绵不断，每一天晚上总会有一个地方爆发了剑士和鬼之间的战斗。相较于鬼能够快速自愈，作为人类的剑士就没那样的能力。
人类受伤了，就需要寻找医生。
蝶屋就是很好的选择。
蝴蝶姐妹的私密交流最终还是结束了，在神崎葵的请求下。这一对姐妹走出房间开始处理各种病症，两位都是成熟的医生。如果碰见实在难处理的症状，就送到地下。
那里有一个有着数百年经验的医师。
和珠世小姐的合作无疑是鬼杀队近些年来最划算的合作。在她的帮助下，鬼杀队对鬼的研究上升了多个档次，她的医术也能解决很多疑难杂症。
蝴蝶姐妹的医术已经够精湛了，可在珠世面前也还只是学生。
时间来到中午，这时候姐妹才得到空闲的时间。作为姐姐的蝴蝶香奈惠带着便当找到李默。
“你一上午都在这个小庭院和香奈乎坐着，是在关心香奈乎吗？来，李桑，你的便当。”蝴蝶香奈惠将手上的便当盒递给了李默，“这是小忍下厨的哦。”
“我给香奈乎定个亲怎么样？”李默接过便当盒，说道。
“唉——？李桑你的思维跳跃的是不是有点远啊？香奈乎还那么年轻，而且作为姐姐的我们都还么结婚。”
蝴蝶香奈惠愣了愣，，旋即开口。这无疑是在家拒绝。
李默说：“等处理完无惨以后，我就带你去见见那孩子。相信我，如果是那孩子的话，是可以改变香奈乎那孩子的。”
栗花落香奈乎，现在不在这个小小的角落中。她被蝴蝶忍叫去了食堂。整个蝶屋，也许就这两人是特殊的。
“你就这么推崇那孩子吗？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蝴蝶香奈惠露出宠溺般的笑容。算是答应了李默的请求。
炭治郎，我亲爱的侄子。当叔叔的我已经给你争取到了这么一个计划，到时候能否成就看你的表现了。
自己这个做叔叔的已经仁至义尽了。
“李桑。你接下来要去见主公，对吧？”
“是的。香奈惠有什么想说的吗？”
“嗯……感觉主公要召开一次紧急的柱合会议了呢。”
蝴蝶香奈惠的说辞，引起了李默的注意。
柱合会议，一年两次。冬季一次，夏季一次。而现在，春天刚刚过去，距离夏天的柱合会议还有一段时间。
紧急……
李默当柱的那一年时间中，并未经历过这种会议。
蝴蝶香奈惠继续说：“李桑，你去见主公，肯定是要提出消灭无惨的意见。主公他早已等到这个时刻了。”
“说的也是。”
既然要确定讨伐鬼舞辻无惨的大方针在这一代行动，那么代表鬼杀队的顶尖战力——柱。自然是要确定自己的任务。
果然自己的脑子全拿去探究日之呼吸和燕返结合的可能性的。如此浅层的道理都不想不到！
李默摇了摇头，说道：“比起三年前，现在的柱的数量多了不少。”
遥想当初，鬼杀队仅有三名柱。现在算上自己足足已有八柱。诚然比漫画中要少上一位。
可自己一人，足以抵上数位柱了。
“香奈惠桑，有什么想说的吗？”
“等下离开的时候，不要去见小忍可以吗？”
“为什么？”
“这是我的请求。”
奇怪，这对姐妹说了什么。我甚至都不能去和小忍告别吗？
如果不是为了亲口说一声离开，自己何必等到现在呢？
疑惑，在心中升起。李默开始后悔为什么当时自己没有把式神安排到房间里面，偷听两姐妹究竟在说什么。
“我知道了。”
李默伸手将蝴蝶香奈惠嘴角的米粒取了下来。
“其实，我有点不想离开。”
“李桑，我们的关系，只能算是未婚夫妻哦。按照西方的说法，我们仅仅是男女朋友。”蝴蝶香奈惠说道：“你这样死角蛮缠，一点都不帅气。”
“我还以为你下一句会是我不过关。你会毫不留情甩开我。”
“怎么会呢？我可舍不得。”蝴蝶香奈惠歪着头笑道。
发髻上的蓝色蝴蝶发簪随之晃动。
李默低着头，带着对方脸颊余温的手掌随即握住了筷子。
他说：“是啊，所以我也舍不得。”
“好啦，不要逗我玩了。李桑，吃完午饭你就出发吧。对了，关于午饭的评价，你还是要留下的，小忍很期待哦。”
蝴蝶香奈惠说道。
温柔的声音一如既往。名为蝴蝶香奈惠的少女是标准的大和抚子型女生，温柔，体贴，能将家务事处理的井井有条。身体像是水做的一般，数个晚上的缠绵，柔情还历历在目。
要不是身体中留着「白辰」的血脉，还真不一定能吃得消。
李默低眉说：“总觉得，香奈惠桑在赶我走了。”
“我才没有！”
不管蝴蝶香奈惠是怎么想的。在吃过午饭以后，他就要启程了。作为昔日的主，他知道主公所居住的位置，并不需要隐的带路。
在留下“好吃”这一评价之后，李默便起身赶路了。
蝴蝶香奈惠哼着小曲，看上去很开心的将吃晚饭后的便当盒收拾好，走向了房屋内部。将手上的东西送到厨房，后续会有专门的人来清洗。
她旋即找上了自己的妹妹。
“小忍，李桑说饭菜很好吃哦。”
“哦。”
蝴蝶忍面无表情。似乎毫不在意李某人的评价，事实真是如此吗？拥有敏锐观察力的蝴蝶香奈惠从妹妹那放松的肌肉看出了许些端倪。
果然，还是很在意的嘛~~~
蝴蝶香奈惠不准备挑拨自己的妹妹，一脸正色说道：“小忍啊，按照时间。估摸着真菰酱她傍晚十分就会到蝶屋。到时候我们按计划行事，把李桑的存在给藏起来哦。”
在这瞬间，蝴蝶忍突然觉得自己姐姐和李桑真是天生一对，恶趣味上真是如出一辙。
“姐姐这也是为小忍着想啊。这样你就更有时间主动出击了！”
“姐姐，他是我姐夫。”
“可小姨子不是姐夫的半边屁股吗？”
蝴蝶忍破功，嘴角不免抽了抽，额头上青筋似乎要暴起。
今天第二次听到这句话，却还是很不开心！
我不是你的附属品，姐姐！

第二百四十章 产屋敷的孩子们
主公的踪迹，一向是保密的。昔日有过鬼杀队的队士堕落为鬼的情况。差点为整个鬼杀队带来灭顶之灾。从那时候开始，就实行了保密措施。
除开柱，其他人想要见到主公就需要“隐”的成员带路。而且每经过一段路程就要进行换人。越是靠近主公所在地方的“隐”，可信程度越高。
“好像有人经过？”
“没有人啊？莫非是一阵风？保险起见我们还是看看机关有没有激活。”
警惕度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啊。
主公的住宅四周，有着守卫的人，大多是“隐”。实际上鬼杀队不是没想过安排剑士守护主公，但都被主公拒绝了。
每一名剑士都是宝贵的战力，不能将宝贵的战力浪费在保护自己这件事上。
不过并非没有意外。
李默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过的时候，是在「最终选拔」开始的前夕。在藤袭山上见到的主公，那时候在他的身边站在岩柱，悲鸣屿行冥。
他不觉得自己为那些保卫人员带来了麻烦。等下叫人出去通知他们一声好了，在其中有不少熟悉的面容。隐的死亡率远远不如剑士。三年时间还不足更替成下一批。
是好事情。
主公的住宅，是标准的日式庭院。李默最喜欢的，就是这里的院子，湍湍溪流汇入小池，听着流水声就足够安宁。
李默在庭院落了脚，在这一路上，几乎无人能发现他。
都不做人了，如果还做不到这一点，那不是白白不做人了吗？
他别过头，能看见在庭院里面有着五个孩子。她们的视线全都集中在李默的身上。
还全都是“女孩？”
不对，最小的那个是男孩才对。
日本习俗中有着将男孩伪装成女孩的传统，这是为了防止死神带走男孩的措施。古代的条件摆在那里，婴幼儿夭折的概率太大了，所以选择这种迷信的做法。
——在这个世界，说不定这种做法很有用。
产屋敷家族身上还背负着鬼舞辻无惨带来的诅咒。还有着灵体和地狱的存在。
论神秘的活跃程度，这个世界甚至比型月的地球还要高。
“李默哥哥？”其中一个白发小女孩将信将疑的问。
“是我哦，我回来了哦！”李默蹲下身子，张开了双手。
“好耶！”其中两个较大的白发的小姑娘们纷纷露出笑容，然后已把围住了李默。
他和家主的两个姐姐关系都很好。
可爱又懂事的小孩子谁不喜欢呢？
看着小姑娘们都记得自己，李默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的说道：“雏衣、日香。”
每当他念出一个人的名字，就有一个小女孩的笑容变得更灿烂。当然，仅限于此，产屋敷的家教让她们不会有剧烈的肢体运动。
概因产屋敷家族因诅咒的缘故导致世世代代的身体虚弱。
轻轻的抚摸小女孩们的脑袋。李默能感觉的到缠绕在她们上的不“不祥气息”。
最后，他看向唯一的那个黑发小女孩。
“是辉利哉吗？”
“是的。”
“一眨眼时间，就长这么大了啊。”
李默还记得自己成为柱的那一年。产屋敷辉利哉还是一个婴儿，自己亲眼见证这孩子从行走到爬行。
念罢，他问：“想不想体验一下在高处的感觉？”
产屋敷辉利哉看着面前陌生的大哥哥。
对于李默这个异国名字，他不陌生。因为总能从姐姐们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为什么姐姐们喜欢念叨这个名字呢？以前的他不明白，现在，他大概明白了。
“要。”
“好。”
李默将辉利哉抱起，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像是骑马一样骑在自己的父亲身上，是每个孩子都应该有的童年。李默还记得自己那常年在外打工的笨拙父亲，在小时候就通过这种行为来表达他对自己的爱意。
孩子的视角是很低，在某一日突然用一个较高的角度去观察自己熟悉的世界。那种感觉史非凡的。
李默小小的跑了起来。
对于常人而言，是跑。对于他而言，只是一场悠闲的漫步。
可这足以让辉利哉兴奋。
接下来，就是两个娇小的妹妹。
她们的年龄比辉利哉还要小上一岁。李默记得在上次自己离开的时候，天音大人就已经怀上了这两个孩子。
产屋敷杭奈和产屋敷彼方也体验了和辉利哉一样的情况。在李默奔跑的时候，她们都笑着。
知道产屋敷天音的到来。
“李君，许久未见了。”
“许久未见了。天音大人。”
白发，紫瞳。
岁月并未在产屋敷天音身上留下痕迹。
产屋敷家的主母依旧是那么年轻的样子。
将脑袋上的日香放下，李默开口说道：“主公要见我，对吗？”
“是的。”
和孩子们告别，李默跟着产屋敷天音走向深处的房间。
他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岁月流转，时光流逝。四周熟悉的景色都未发生变化，过去的记忆在变得生动起来。
走廊最深处的房间门口，产屋敷天音打开门，侧身让出一条通道。恭敬的样子像是一名仆人。
李默点头道谢：“谢谢了，天音大人。”
进入房间。
“来了啊，李君。”
鬼杀队的主公，产屋敷家族的家主坐在那里。他的反应不慢，在门打开的时候注意力就集中在门前。然后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时隔三年，产屋敷耀哉依旧是以前的样子。身上白色的大衣衬托着儒雅的气质。俊秀的脸颊因诅咒造成的上半张脸的损害。可单论下半张脸，依旧是一名君子。
“我回来了。主公。”
李默坐在产屋敷耀哉的对面。房间的门被产屋敷天音带上，房间内独留两人。他的注意力被桌面上的一张地图所吸引，粗略一看这是整个日本的地图。
上面有着许多涂改的痕迹，乍一看是小孩子的涂鸦，可仔细观察能从中找出许多有用的信息。
某某与何时在什么地方杀死了什么鬼。
抬起头，李默惊愕的问：“这是……什么？”
“如你所见，这是一张地图。
能够让我知道鬼舞辻无惨在什么地方的地图。
他在京都。”
产屋敷耀哉的手指指向了地图上的京都。
从他的眼神中能看出不容置疑。

第二百四十一章 蓝色彼岸花
京都，是一座千年古都。在明治维新以前，万世一系的天皇就居住在那一座古城之中。
诚然，伴随着东京的崛起。京都的衰落是肯定的，日本的面积就那么大。东京虹吸了整个日本的各种资源，那就没有养料足够京都成长。
那么，鬼舞辻无惨在京都干什么？
当然，这个问题也不重要了。更重要的是……
“主公，你的依据是什么？”李默说道。
日本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真要在这狭小的岛国寻找一个人那无异于大海捞针。而且对方不像是普通人类必须要有衣食住行。那是个只要有一块血肉存在就能复活的怪物。
千百年来，这个世界能够稳定秒杀鬼舞辻无惨的只有继国缘一。天生斑纹和通透世界的他是当前世界的天花板。
可这样的人也因为错失了机会，在往后的余生找不到鬼舞辻无惨而丧失杀死对方的机会。
“成为鬼需要鬼舞辻无惨的血液。而每个鬼体内属于鬼舞辻无惨的血液浓度是固定的。除开无惨本人以外的鬼想要制造新的鬼，就需要从自己体内分离无惨的血液。可那样又会导致自己实力的降低。
由这些现象可以得到一个观点。
出现新的鬼，就代表鬼舞辻无惨在那里出现过。”
合理的推测。李默也很清楚这个推测是把珠世小姐排除在外的，在鬼中，珠世小姐是唯一的例外。
依靠诞生的新鬼数量判断鬼舞辻无惨在什么地方。
这么做确实有效。
鬼杀队每天讨伐的鬼的情况都会汇集起来。经过相关人员的归纳处理后会递到产屋敷耀哉这里，做最后的处理。
对于鬼实力的评级，剑士们心中都有一杆秤。是不是新诞生的鬼，一目了然。还有鬼的数量也能判断的出来。
鬼杀队的数据收集，配合专人处理，最后经过主公下判断。
“大数据处理？”
“那是什么？”
“不，没什么……”
很难想象主公在这个年代就是在用大数据处理的方法。
顿了顿，他开口说道：“我明白主公的想法了。那么，该如何针对鬼舞辻无惨呢？知道它在什么地方。我们还是不知道他下一个目的地在哪里。”
“我手上有他必须要得到的东西。”
“如果是主公的性命，那么请恕我拒绝。”
对于鬼舞辻无惨来说，什么东西重要呢？
蓝色彼岸花肯定是第一位，它想成为究极生物暴露在阳光下，就必须要那东西。
第二位，就是鬼杀队的覆灭。在那位鬼之始祖眼中，鬼杀队的存在都不值一提。可哪怕是飞蚊都会引得人类厌烦，更何况能够杀死十二鬼月的剑士们了。
以鬼杀队主公的身份，足以吸引鬼舞辻无惨的前来。
但李默不允许那样的展开。
“如果没有更好的选择，我原本的打算是那样的。”
原本……
这个词很微妙。
李默问道：“主公找到蓝色彼岸花了？”
“是啊，我们找到了蓝色彼岸花。”产屋敷耀哉笑着说道：“这件事，还多亏了李君你。”
“在灶门家四周，找到的，对吧？”李默开口。
在原著漫画中，在一切结束之后的遥远未来。嘴平伊之助的后人找到了蓝色彼岸花，那是一种在一年之中只会在两三个白昼之中盛开的花朵。
而在李默查到的资料中，炭治郎那孩子在年幼的时候看到过蓝色彼岸花。
这个年代，人们是不会轻易出远门的。
蓝色彼岸花，就生长在灶门家的附近。
自己以前的行踪对鬼杀队而言并不算秘密。他能注意到灶门一家，很正常。
“嗯……就是在灶门家附近找到的。隐的人当时把消息传递给我的时候，我还不相信，可伴随着后续的观察，我确定了这一点。唯一可惜的是，蓝色彼岸花存在时间很短。为了保留他，我们想了很多办法。”
“具体的地方在哪里呢？主公。”
“一座坟墓前面。看那里的痕迹，灶门一家会去祭拜。”
“那应该是继国缘一妻子的坟墓。”
李默开口。
生活的都市世界，有着鬼灭之刃的漫画。他可以去询问鳄鱼老师，是怎么构思这个故事的。是受到了天启，又或者是其他？
但转念一想，那是自己能探索的吗？
世界与世界的资讯互动？
先有故事，后有世界？
无论什么猜测都不是自己探索的。他转而将精力转移到询问设定上面。比如说，蓝色彼岸花。
然后就得到了，灶门炭治郎在幼年时和母亲去祭拜的时候，看见蓝色彼岸花的设定。
“是吗？继国缘一的，妻子？突然觉得世界，真的很奇妙。”
世界就是这么的奇妙。
谁又能想到，鬼舞辻无惨梦寐以求的蓝色彼岸花会生长在他最大敌人继国缘一的妻子坟墓旁边呢？
“按照古籍上记载。继国缘一的妻子是被鬼杀死的。”
“是的，主公。”
命运，就是如此的微妙。
鬼舞辻无惨这辈子都不会想到，自己会这么错过蓝色彼岸花。
“暂且放下这个事情。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
李君，你觉得现在的鬼杀队，能有几层把握杀死鬼舞辻无惨。”
鬼舞辻无惨。
鬼之始祖。
在没和珠世小姐交流以前，产屋敷耀哉已经尽可能的想象对方的可怕实力。可在和珠世小姐交流后，他知道了鬼舞辻无惨要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可怕。
在当前的柱里面，有能够威胁到鬼舞辻无惨的。但绝对没有能杀死对方的，搭配上珠世小姐制造出的各种针对性药剂才有一线可能。
如果，不是他窥见过“未来”。他或许会在某一日，以自己的性命去赌上这一丝可能性。
但现在，对方回来了。
产屋敷耀哉曾经预言过三幅画面。其中两幅已经应验，那么第三幅呢？
“也许剑术上我还比不了几百年前的继国缘一前辈。
但是——
我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杀死鬼舞辻无惨。”
作为人类，自己杀死不了鬼舞辻无惨。那恐怖的自愈能力让所有人都头疼。
但——
同为非人类，李默不觉得自己会不是鬼舞辻无惨的对手！
“我知道了。那么，我会举办柱合会议的。”
产屋敷耀哉如是说道。

第二百四十二章 真菰抵达蝶屋
近年来，在培育师中有那么一个人格外的瞩目。昔日的水柱，鳞泷左近次，在这几年间他教导了四名柱出来。
柱，是鬼杀队的顶尖战力。一名培育师教导出的弟子能有一位成为柱，就已经是天大的贡献。就更不必说，四位。
崛起最快，也是最先陨落的那位不必多说。
剩下的师姐弟中，最先成为柱的是真菰。
她是和李默同一时间成为剑士的。但比起他，真菰成为柱的时间要晚上几年。水之呼吸很好用，但在后面的时间中真菰发现，那并不是最适合自己的呼吸法。
她碰到了和蝴蝶香奈惠一样的困难。
匹配度的问题。明明自己有百分之百的战斗力，可使用水之呼吸却只能发挥百分之八十。真菰能明确的感受到，自己还有更大的潜力可以挖掘。
后来，根据了解呼吸法的创始人们几乎全都是男性。
她们女性使用呼吸法会因为男女之间的身体差异导致发挥的不同。
于是，在两年前她和蝴蝶香奈惠互相之间商量。就决定基于原本水之呼吸，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呼吸法。
花之呼吸和流之呼吸就诞生了。
相较于在迷惑中攻击中给出致命一击的花之呼吸。
真菰的流之呼吸就更简单。
那就是速度。
流之呼吸取自水的流动。如果说义勇的水之呼吸是静若处子，如平稳的湖泊。那么流之呼吸就是那涓涓细流在不断流动着。
“无论怎么想，香奈乎那孩子都适合我的呼吸法。”
她应该成为我的继子才对。
看见蝶屋的大门，真菰是这么思考的。
栗花落香奈乎，是个天才。她的视力远超常人。就真菰自己的感觉来看，哪怕是同为柱的香奈惠都要猜测自己的攻击，可香奈乎能够看见，观察到自己出手的轨迹。
所以要想办法，看看怎么从香奈惠和蝴蝶忍的手上去把香奈乎那孩子给要过来……不过，香奈乎那孩子应该有自己的意见。
嗯？
“香奈惠，你是特意来接我的吗？”
进入蝶屋的大门就能看见蝴蝶香奈惠站在那里。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真菰瞧见蝴蝶香奈惠的微笑，就莫名觉得不爽？
什么情况？
“是的，真菰，我们好久不见了呢。”
蝴蝶香奈惠上前拥抱了自己这位好朋友。
真菰能明确感受到对方胸前的柔软。这让她额头上的青筋不免挑了挑。
三年时间过去了。
蝴蝶姐妹的身材都有了很大的变化。
可唯独自己，似乎什么变化都没有……
忍耐，忍耐……
“是啊，好久不见了。香奈惠桑，所以你要抱着我到什么时候呢？”
“当然是抱一辈子啊。真菰酱这么娇小可爱，就像是人偶一下。让人舍不得放手。”
“我把你这句话当做骚扰，等下我要跟忍说。”
在应对蝴蝶香奈惠这点上，蝴蝶忍和自己是站在同一条阵线上的。蝴蝶香奈惠是温柔的，无论是共处的同事还是来治病的病人，都对她赞不绝口。
可作为蝴蝶香奈惠亲近的人，都知道这位美少女，有一点点的腹黑。
真菰记得，这应该是自己那位师弟的性格才对。蝴蝶香奈惠是什么时候被传染的呢？好像是从三年前开始？三年前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小忍戴上了一层面具，行动变得像是香奈惠。而香奈惠依旧是那活泼开朗的性格，可偏偏多了一份腹黑。就像是自己那位师弟。
“唉？真菰酱油的脸颊落寞起来了呢？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不，只是觉得和你说话有点累。”
“过分，真菰酱过分了呢！”蝴蝶香奈惠举旗抗议——她手上却没什么旗帜。
戏真多。
真菰突然觉得，自己的好友香奈惠像是成为了孩子一眼。明明，身材比自己要好的多……
“我只是觉得真菰酱欺负起来很开心。”
“这种事情就不要说出来啊。我亲爱的香奈惠。好了，老规矩帮我做一套检查吧。”
说起正事，蝴蝶香奈惠就露出比较正式的微笑，拉着真菰进入房间，为她检查身体。并且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真菰的身体检查起来不容乐观，看似没有大问题，可实际上体内留有不少暗伤。
“是十二鬼月吗？”
蝴蝶香奈惠的询问不无道理，非十二鬼月的鬼在「柱」的面前都只是玩物。特别是真菰，面对普通的鬼更有优势。
她的战斗方式很奇特，依仗着自己的高移动力对弱小之鬼一击必杀。如果是强大的鬼，真菰就会选择颤抖，利用自己高敏捷的优势，小范围的闪躲对方攻击，然后杀死对方。
“不是十二鬼月，只是那一名鬼的血鬼术有点恶心。”
真菰开口说道。
旋即她开始讲解对方的血鬼术。一句话总结就是“言灵”。
对方的语言是具有力量，强度不算强。可就是恶心，真菰是作为支援去的那里。那名鬼明显不是一个无脑角色，他巧妙的利用了失去了战斗能力的剑士们和她进行周旋。
硬实力的差距让真菰还是斩杀对方。但代价就是这一身的暗伤。
“你后面需要调养一段时间。”
“没那么多时间。”
真菰反驳香奈惠的说辞。
她现在是鬼杀队的救火队员。一如三年前的师弟一般。按照以往的经验，蝴蝶香奈惠不会阻止自己，在初步的疗养后就会放自己离开。
但，今日发生了意外。
“不，接下来你必须要休养。”蝴蝶香奈惠给出严肃的评价。
“严重到那种程度了吗？”
“不，嗯……怎么说呢？你后面就知道了。”
香奈惠有什么在瞒着自己。
真菰敏锐的察觉到这点，她没有直接询问香奈惠究竟在隐瞒着什么。后面有许多时间可以让她去探查。
只是……
在短暂的时间中，真菰发现蝴蝶忍对自己的态度有点奇怪……所以她也跟香奈惠一样是有什么事情隐瞒着自己吗？
为什么？
什么事情要这对姐妹隐瞒自己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真菰，甚至到鎹鸦传来“柱合会议”的消息时，她还不知道为什么。
什么时候，自己才能知道答案呢？
难道是本次柱合会议？
看着漆黑的鎹鸦，真菰陷入了沉默。

第二百四十三 悲鸣屿行冥休整时间
“柱合会议？这个时间点吗？”
“悲鸣屿先生，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什么。”
岩柱，悲鸣屿行冥，当前鬼杀队的第一强者。在鬼杀队的剑士看来，这位身高超过两米的大人是能给所有人带来安全感的存在。
强大，善良，仁慈。
他是完美无缺的强者。
但，如果可以……
悲鸣屿行冥宁愿不要这个最强者的称呼。
“已经有三年了……”
三年。
鬼杀队的剑士有多少个三年呢？大多如绚丽的烟花，升上天空绽放出最美丽的瞬间。
然后……凋零。
悲鸣屿行冥想起三年前那位凋零的剑士，如果他还在的话，鬼杀队的情况会好上很多吧。他是那么的天才，如果他和自己一样……
念及于此，不由悲从心来。泪水从眼睛中不断的流淌出来。
“悲鸣屿先生，你又在想那位日柱的事情吗？”
不死川玄弥开口询问道。这是一个脸上留有疤痕的男生。
他在悲鸣屿行冥手下训练已经有一定时日了。在呼吸法上没有天赋的他有着食鬼者的能力，可如果没有相应的实力，仗着天赋也无法讨伐恶鬼。于是就有他在悲鸣屿先生手下训练的过程。
而和悲鸣屿行冥相处一段时间，就会知道这位高大的僧侣对三年前的一名剑士念念不忘……
日柱。
昙花一现的绝世天才。
从训练呼吸法到战死不过两年时间，却能够和上弦之三搏杀。悲鸣屿行冥常常说，如果让他在成长三年，那么鬼杀队就可以主动出击，寻找机会杀死那位鬼之始祖。
“是的。因为前两天花柱也成功杀死了上弦。”
花柱，蝴蝶香奈惠。不死川玄弥知道那位大人，在当代柱中出现了两位女孩子。这都是极为少见的。
——概因在战斗上，女生的天生条件真的不如男生。
但对花柱大人。不死川玄弥更多的是从悲鸣屿先生这里了解的。
“花柱大人还是执着于以前的说法吗？”他问。
鬼杀队的所有人，几乎都认为日柱战死。可唯独那么寥寥几人愿意相信那位大人是失踪。其中就有花柱大人，她一直坚信着那一位是失踪。
“是的，她一直觉得那人是失踪。玄弥，有时候我在想，假如当时战死的是我，而是他活下来。他现在会不会有把握杀死鬼之始祖呢？”
“悲鸣屿大人不必这么伤感，你都这么强大了。想来对付鬼舞辻无惨不成问题。”
“不，我不是鬼舞辻无惨的对手。”悲鸣屿行冥无比确定的说道。
“悲鸣屿先生？”
“因为这是事实，孩子。”
是的，是现实。
悲鸣屿行冥知晓珠世小姐的存在。与恶鬼合作，他是持反对态度的，但是主公一力担保对方，还有后来已经战死的日柱背书。大家默认了她的存在。三年时间也足够的大家对她产生信任了。
那位恶鬼小姐带来的不仅仅多出一名研究者这么简单。更重要的是信息，就比如说，曾经鬼舞辻无惨濒临死亡的那一瞬间，她就在现场。
也就是说，她知道鬼舞辻无惨的实力。
也就是说，她知道杀死鬼舞辻无惨需要什么样的实力。
作为鬼杀队的最强者，悲鸣屿行冥曾在珠世小姐面前展示过自己的实力，但对方却只是摇了摇头。说自己距离继国缘一还远得很。
继国缘一，数百年前的剑士。所有呼吸法的源头，鬼舞辻无惨这一生中唯一惧怕的存在。
“可惜了……”
“可惜什么？悲鸣屿先生？”
“没什么？我就是在想，如果他还活着。那么不死川玄弥你可以完成自己的心愿，成为一名出色的战士。”
继国缘一、珠世的事情是不能告诉给不死川玄弥。即便这位剑士的兄长是当前鬼杀队的柱，可他本人还未成为剑士。更何况就算是剑士也无从知晓这个消息。
悲鸣屿行冥决定拿出其他的消息。
“为什么这么说呢？悲鸣屿先生。”
“因为，日柱他掌握着一门技巧。能够让他在未学习呼吸法，没有日轮刀的前提下杀死鬼。”
时至今日，悲鸣屿行冥都还记得和那名少年的第一次见面。
明明身躯没有锻炼的痕迹，不会呼吸法，没有日轮刀。可也能将一名鬼逼入绝境。在和对方后续的交流中饭，他知道了那种技巧。
“「消力」。那是一种能够卸力的技巧。我曾和他切磋过，在不持有利器的情况下。我无论用多大的力气去击打他，都没有作用。
我跟你说过，日柱在于上弦之三作战的时候。曾经和对方进行过肉身搏斗。那个时候，他是普通剑士的身躯。”
就拿自己而言，悲鸣屿行冥也没有把握在徒手格斗上和上弦之三这种怪物进行战斗。相较于鬼来说，普通人类的身躯太脆弱了。
偏偏李默是个例外。
「消力」。
真是神奇的技巧。可是无人学会他的独门绝技。
另一旁的不死川玄弥听明白悲鸣屿行冥想说什么。
那位日柱借助技巧，以人类的躯体和恶鬼战斗。假如自己学会了那种技巧，那么以食鬼者的身份获得鬼的恢复能力与鬼作战那无疑是碾压性的优势。
可惜……
“玄弥，我个人的意见，你还是选择放弃吧。对于你而言，成为剑士太难了。”
呼吸法和日轮刀是对抗鬼的唯二武器。日轮刀作为外物，需要消费很宝贵的资源。于是只有掌握呼吸法，通过最终选拔后才能够获得日轮刀。
学会呼吸法几乎是获得日轮刀的前置条件。
在呼吸法没有天赋的不死川玄弥想要获得日轮刀很困难。
“我不会放弃的！”不死川玄弥在其他事情上很敬重岩柱大人，唯独这点谁都不能改变他，哪怕是她的亲哥哥也不行！
悲鸣屿行冥说：“我明白了。接下来，我要去参加柱合会议，会碰上你的哥哥，你有什么话要带给他的吗？”
“没有。”不死川玄弥开口。
“南无阿弥陀佛，我知道了。”
悲鸣屿行冥点头。接下来他开始期待本次的柱合会议了。
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主公召开紧急的柱合会议呢？会不会和那一份“蓝色彼岸花”有关？
他等待着。

第二百四十四章 筹划
柱合会议定在了后日。这种紧急的会议总要给在远方的「柱」们足够多的赶路时间。
而这两日，李默就居住在了主公这里。硕大的宅邸有点是客房。
他成为了客人。
但从另一方面看，他更像是打工人员。
或者说，幼儿园老师。
陪一群孩子玩，怎么是幼儿园老师呢？
“其实我觉得，悲鸣屿蛮适合教导小孩子的。指不定等鬼杀队解散之后。他就会去收养孤儿。”
走廊上，目送着产屋敷天音带着大大小小的孩子们去房间里面休息，李默侧头对着产屋敷耀哉说道。
这位鬼杀队的主公的脸色看上去好了不少。
他说：“这算是重操旧业吧。”
“是啊，谁能想到悲悯屿先生那么高大的身影会做那种事情呢？”
二米二的身高，别说是日本，就是放眼全球都是一个高身高。如果他出生在古代，堪称是降温打击，武神下凡。可他的梦想只是照顾好一个寺庙的孩子们……
李默顿了顿，不再思考悲鸣屿行冥的事情，问道：“主公，觉得身体怎么样了呢？”
“近些年最舒服的一次。”
“看来我的工作还是有效的。就是只能为主公你减轻负担，我无法解决诅咒本身，只能减轻诅咒对你的侵蚀。”
就在今天，李默为产屋敷耀哉检查了身体。重点是他身上那缠绕在产屋敷家族身上世世代代的诅咒。
诅咒——
这个名词一看就是神秘学上的东西。曾经珠世检查过产屋敷耀哉的身体。她对此表示无能为力，这已经超越了她作为一名医生的知识范围。
专业不对口。
李默恰恰专业对口。
“鬼舞辻无惨，对吧？源头还是它。”
“这是来自于血脉上的诅咒。产屋敷家族的情况和鬼又有不同。”
鬼和鬼舞辻无惨之间还有着一层神秘学上的联系。从某个侧面讲，每一头鬼都是鬼舞辻无惨存在的一部分。而产屋敷家族的诅咒来自于“产屋敷”的血脉。
产屋敷耀哉说：“我知道没那么简单。”
主公平淡的接受着一切，谁让产屋敷家族和那名鬼之始祖留着相同的血脉呢？
这是罪，这是孽。
“回头我会制作一批护身符，带上的话会大幅度延缓诅咒的侵蚀。至少，雏衣她们能平平安安的长大。”
产屋敷雏衣，产屋敷耀哉的长女。作为产屋敷家族的女儿，如果不想继续被诅咒侵蚀就必须在年纪轻轻的时候就把自己嫁出去。
有李默的手段。至少不会沦落到这种程度。
甚至连产屋敷辉利哉那孩子，受到的诅咒也不会有产屋敷耀哉这么重。
“李君，将那些诅咒，转移到你的身上没问题吗？”
产屋敷耀哉平稳的询问。产屋敷家族世世代代和神官家族联姻，在家庭环境的耳濡目染下，对所谓的神秘学也有了解。他仔细回忆，李默为自己缓解诅咒的方式其实是将诅咒转移到自己身上。
“主公，没关系。那点诅咒对于我来说，就像是面包上的奶油一样。”
“面包？西方的主食吗？”
将诅咒视为食物？吞食诅咒的能力？在这三年，你又经历了什么呢？
产屋敷耀哉想到。他记得三年前得到蝴蝶香奈惠消息的惊讶，重伤，然后凭空消失。三年后，活蹦乱跳。
——他真是，来自未来吗？
“就是这样。”李默耸耸肩说道。
那源自血脉的诅咒，不过如此。它能够让产屋敷家族的子嗣世世代代的寿命限制在三十岁以内，可对于李默而言不过是小点心。
「此世全部之恶」那种东西他都吃掉了，产屋敷家族的诅咒，真不过如此。
“李君，这三年经历了什么呢？”
“主公是第二个问这个问题的人。”
第一个问的人，当然是香奈惠桑。两人在夜晚体力耗尽，相拥一起又不愿入睡的时候。就会找话题聊天。
上次，我是怎么回答来着。
李默梳理下自己离开鬼灭世界之后的经历。去了两个副本世界，所以按照两类来说。
在提瓦特和逝去的巫女一起完成仪式，然后在某个粉毛狐狸手下学习。在冬木市玩拉一批打一批，然后又是跟着学习。
“大概，是去了许许多多地方进行学习吧……这可比当初在狭雾山的学习要辛苦多了。学习呼吸法是时候只需要肌肉记忆，可后面的学习，是要动脑子的。”
学习阴阳术和魔术让李默找到一种学习数学的感觉。
可和数学不同的是，魔术的反馈真的很快。掌握之后，你能投影物品，可以发出魔弹，可以寻找东西……
正反馈十足。
相较于枯燥的学习，魔术要更有趣。
岁月匆匆，即使在主世界依旧是一名学生。可李默早以不觉得是自己还是象牙塔中的人，见惯了花园外的风雪，再去回归人造的温暖环境，就难免不适应。
李默捏了捏短发，说道：“唉，怎么都长大了，还是要学习呢？”
“活到老，学到老。”产屋敷耀哉说道。
他深有同感。早熟的孩子总会明白一件道理，学习是很重要的。知识的海洋无穷无尽，以人之力，无法穷极所有知识。
“这个悲伤的话题，就此结束吧。主公大人，天音大人明天是要去做什么嘛？原本还要带上雏衣和日香那两个孩子。”
“去探访时透一家。”
“时透一家？继国家的后裔，对吗？”
“是的。”
继国缘一没有后人。他的妻子在临盆的时候被鬼杀死，他的孩子在刚刚要面对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死去了。
时透一族，是继国缘一的兄长。现在的上弦之一黑死牟的后人。
“是邀请那个家族的孩子成为剑士吗？”
“我是这么想的。”
“让天音大人不用去了。”
“好。”
产屋敷耀哉果断答道。
接下来即将展开最后的决战。需要的是顶尖的即使战力，而不是潜在的战力。对于有潜能的人，他都已经记录起来，等到以后再说。
蓝色彼岸花的产地也被列为了绝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鬼舞辻无惨知晓蓝色彼岸花在什么地方。
“明天，就开始传递蓝色彼岸花的消息吧，主公。”
“那，场地就选择在这里。”
“主公你到时候不能留在这里。”
“那……我希望李君能让我亲眼看到，鬼舞辻无惨究竟是什么样子。”
“好。”
上位者和强者在此刻达成了协议。
良久。
鬼杀队的主公才询问，“为什么决定不把你回来的消息传出去呢？”
他遵循其本人的意见，最开始没传播开这条消息。等到对方来到这里后，再次询问，得到的是依旧不传播。
他不解。日柱的回归，无疑能振奋士气。
“因为，有趣？”
李默给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却足够说服产屋敷耀哉。

第二百四十五章 蝴蝶香奈惠压抑不住自己的笑意
柱合会议。
每半年展开一次，此时鬼杀队的顶尖战力——「柱」们会全体聚集在主公的宅邸。在主公的指导下确定接下来半年的大行动方针。
在数年前，每举办一次柱合会议，都代表着柱的数量减少。谁能想到以前的柱合会议都会少上一些熟面孔，偶尔多上一些陌生面孔呢？
现在的柱合会议，要好上很多。老面孔不会消失，新面孔不断出现。
上一次牺牲的柱，还要追溯到三年前。
“南无阿弥陀佛。”
悲鸣屿行冥早早的来到主公居住的府邸等待。这位高大的僧侣是一个抵达这里的人。
因为来的太早，为此只能在庭院中等候。
但意外的……他看见了天音大人带着五个孩子在庭院里面玩耍。
“天音大人。”
“啊，是悲鸣屿先生。你来的真早，请问吃早饭了吗？”产屋敷天音开口问道。
“天音大人不必担心，我已经吃过干粮了。”
“下次就请直接来府邸吧。”
面对产屋敷天音的邀请，悲鸣屿行冥沉默寡言，他不觉得以自己的身份好意思到产屋敷家吃饭。、
——不像是三年前的那个人，大大咧咧的。和主公勾肩搭背的……
庭院还是一如既往，湖泊的中的溪水清澈见底，旁边的树木已经保持着以前的样子。
地点没有任何变化，但参与柱合会议的人却换了一批。现如今除开自己以外，其他的柱都是年轻一辈。其中的蝴蝶香奈惠更是自己引荐进入的鬼杀队。
放下杂念，悲鸣屿行冥开始关注主公的身体：“天音大人，请问主公他一个人在里面吗？”
“不，不只有一个人。有人在陪着他，悲鸣屿先生请稍等一阵子吧。最后两人都会出来的。”产屋敷天音说道。
“是吗？请问天音大人，在里面的人是我认识的吗？”
“抱歉，我答应过那位先生。不能告诉任何人她的信息。”
“是吗？麻烦了。”
“不必客气，无法回答你的问题才是最惭愧的地方。”
话是这么说的。
产屋敷天音始终都不会告诉悲鸣屿行冥任何信息。而相应的。悲鸣屿行冥也不会在询问。
他的到来是一个信号，代表着柱们会陆陆续续抵达这里。产屋敷天音就带着孩子们离开了庭院里。
悲鸣屿行冥看着产屋敷耀哉的五个孩子全都离开，大的七八岁了，小的两三岁。
产屋敷的下一代正在茁壮成长。
产屋敷的老一代却已经日薄西山。
悲鸣屿行冥那脆弱的泪腺再次流淌出眼泪，他想起了主公的身体。
“悲鸣屿先生，早上好啊。需要纸巾擦擦眼泪吗？”
女性的声音出现在这里。
几乎是产屋敷天音带着自己的孩子们前脚离开这里，蝴蝶香奈惠后脚就出现在庭院之中。同行者还有真菰。
她们都是从蝶屋而来。
“不必了。”悲鸣屿行冥摇了摇头。
对于自己流淌泪水，他都已经习惯了。主公说他感情细腻，易触景生情。那个人说他泪腺发达，一难过就流泪是生理缺陷。
不管这么说，自己就是这样。
悲鸣屿行冥早已习惯了。
“那好吧？！刚刚天音大人是带着孩子们在这里玩耍吗？”
“是的。”
“哦~~~”蝴蝶香奈惠捏着下巴想道。
真菰则是询问悲鸣屿行冥：“请问悲鸣屿先生知道这次柱合会议，主公找我们有什么事情吗？”
紧急的柱合会议。
成为柱之后，真菰从未碰到过这种事情。难道不应该是每半年一次雷打不动吗？如果不是时间上来不及，她都想回狭雾山询问自己的老师，是不是有这样的先例。
可惜的是，悲鸣屿行冥并不知道答案。
此时此刻，蝴蝶香奈惠背着双手看着旁边小池塘中游荡的小鱼。
后续，剩下的柱们也陆陆续续赶来了。
首先来到的是宇髄天元。
他一来就对蝴蝶香奈惠表示感谢和恭喜：“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就要和我的妻子们一起去游郭了。”
其实让自己的妻子置入陷境他不是不愿意，可宇髄天元在面对上弦的时候是无法保证自己妻子们的安全。
而如果不是蝴蝶香奈惠选择，那么去那里大概率的是他。
流柱倒是也可以，但她的高机动性让她成为了救火队员。四处奔波，比潜伏在一个地方要更加有用。
“没关系。”蝴蝶香奈惠说道。
稍后来的人，是锖兔和富冈义勇。这一对一同出师的师兄弟在成为柱之后很少凑到一起，而是各奔东西。只有在这种柱合会议的场合才会一起到来。
经典的没头脑和不高兴组合。
蝴蝶香奈惠看了看这两人，想起李默说过的话。
然后低声笑了笑，又看着池塘的鱼儿游动。
“蝴蝶小姐是不是有点，奇怪？她看上去高兴的过头了？”锖兔摸了摸后脑勺，低着头询问自己的师姐。
真菰要比锖兔矮上一两个头的高度，为此一方需要低头，另一方需要抬头。
明明当初锖兔比自己还要矮。现在却要比自己高出那么多，就连义勇都是这样。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
真菰倒也习惯了这样。以前她就要抬着头看人，只不过对象换了。
“香奈惠酱这两天确实很高兴。大概与游郭的事情有关吧。”
蝴蝶香奈惠的异样，是从游郭回来以后发生的。真菰想了想，那就是和上弦有关。强大的悲鸣屿先生都没有讨伐过上弦，反而是香奈惠实现了。
真菰也不会去置疑。主公已经承认这份功绩，那就做不了假。
她是从蝴蝶忍身上了解到的这些。
不过在真菰看来，最近的蝴蝶忍也很奇怪。在这短暂的接触中，能瞧见她总是在测量自己，例如说血压，例如说心脏跳动。似乎在量化着什么数值一样。
她不好去问，万一，小忍只是在做什么研究呢？
锖兔和富冈义勇得到这个回答，也得到一个合适的答案。
杀死一名上弦值得高兴吧？
没有时间让两位继续思考。很快最后一名柱，不死川实弥来到了现场，这位白发男先是和蝴蝶香奈惠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又给悲鸣屿行冥打了一声招呼后，就当起了孤狼形象。
七柱聚集，意味着本次柱合会议可以是开始了。似乎有人已经去通报主公大人。
时间并未经过多久。
伴随着一个清晰的脚步声传递出来，柱们看见两个人影出现后，纷纷下蹲表示自己的敬意。
然而，接下来他们听到的似乎不是主公的声音。而是另一个男性的声音。
“那个，主公。我是不是要下去跟着他们一起。”
语气略显尴尬。
众人抬头。
瞧见了站在主公旁边的男性的全貌。
不熟悉的人皱起了眉头。
熟悉的人却已经失声。
“李默？！！”
这声音有男有女，都包含着惊讶的表情。唯独在状况外的是不死川实弥。
当然，还有蝴蝶香奈惠。
她低着头，嘴角压抑不住自己的笑容。

第二百四十六章 柱合会议的主题
风柱，不死川实弥是一个脾气很暴躁的人。
这份暴躁体现在战斗中，他总是在能避免小伤的情况下，选择硬接这种伤害去杀死恶鬼。
这份暴躁体现在他对自己亲爱的弟弟，总是用怒吼的形式。
而能压抑这份暴躁的，目前唯有两人，一个是帮他治疗过很多伤痕的蝴蝶香奈惠。另一个便是站在那里的主公。
对于主公，他无比的敬重。
所以站在主公的那个混蛋东西是那个瘪三儿啊！他还有脸站在主公身边？！主公都没说话，他有脸开口？
几乎是瞬间，他有股提刀冲上去砍了那家伙的冲动。
可偏偏理智告诉他，主公就站在那个混蛋瘪三的旁边。对方的开口意味着主公的默许！
思绪，在电光火石之间闪过。
下一秒，他听到了其他人的声音。除开自己以外，几乎是所有人都喊出了一个字。
李默。
一个非日本的名字。
外国人，鬼杀队。这二者结合起来，一个人在不死川实弥的脑海中闪过。
一个在三年前就淡出鬼杀队的人。
一个让夈野直到死亡都还在提及的名字。
“日柱？！”
不死川实弥死死的盯住了那个站在主公身边的男性。
李默坦然的接受着不死川实弥视线，就像是他坦然的接受其他人视线一样。
所有人的刹那，惊讶。都在主公轻轻的抬手，放下手的过程中消失。场面再次变得安静，被他所把控。
产屋敷耀哉，是一名“强者”。
不是武力上的强者。而是排除掉武力外，都很出色的“强者”。
交集、领导、对事情的敏锐程度。产屋敷耀哉在文职工作上的才能出乎意料的离谱。
血脉的诅咒带来的不仅仅是折磨。还有才能。产屋敷一族似乎世世代代都有着“限定预知”的能力，让他们这一家族能够世代延续。
若非如此，一个掌权人二十多岁必死的家族，又怎么会从平安时代延续到现在呢？
“李君就站在我旁边吧。在正式开始柱合会议之前，是你的时间。”产屋敷耀哉坦然说道。
他的声音就像是春日下的微风，总是那么舒适。是的，在本次柱合会议以前，需要做一件事。
那就是自己的表现。
“说的也是……大家应该想知道，为什么我这个死了三年的人会复活吧？但是仔细想想，队内给出的官方通告是失踪才对。”
李默看见真菰的身影，如果不是富冈义勇和锖兔在旁边说了什么，估计这姑娘会直接冲上来抓着自己的领巾询问你做什么去了。
三年。
实际上回去的时间并没有过去三年，可这个世界，却已经过去了三年。
“南无阿弥陀佛。李君的意思是，当初的你不是战死，而是失踪对吗？”
失踪，这是三年前蝴蝶香奈惠的说法，前一代炎柱炼狱慎寿郎对这份报告表示认可。
悲鸣屿行冥看了看蝴蝶香奈惠。
当年她说的是失踪。可大家都以为她是伤心过度的原因，原来是自己等人理解错误了吗？
“是的。当初我确实是失踪，只是离开的时候过于紧急，那时候我濒临死亡，不得不回到我的时代进行治疗。所以没跟大家告别。”
过去的事情，李默几乎一笔带过。现在并不是说这种事情的时候，大家对此心头都有数。
倒是他注意，真菰看了一眼蝴蝶香奈惠。主要是香奈惠桑是现在唯一笑的人，这怎么能不让真菰注意。
期间对方也看着自己，似乎是在埋怨。
——估摸着后面要被师姐训斥了。
脸皮厚倒也不在意这些。
大概解释自己这三年去了什么地方。李默将注意力放在了不死川实弥身上。
在场的「柱」之中，唯有这一位李默从未见过。宇髓天元则是在他死之前就成为柱，两人一起参加过柱合会议。
“我想，风柱阁下不了解我吧？”李默说道。
他还注意到了，在认出自己身份之后，对方的情绪较为激动。就像是一座活火山，蓄势待发却没有喷发。
产屋敷耀哉在这里，不死川实弥就不敢爆发。
在鬼杀队的成员中，产屋敷耀哉是长兄，他能记住每一个鬼杀队成员的名字，知道他的性格，知道他的喜欢，知道他战死的地方。
不死川实弥尊敬他，以至于心中的怒火就被压制。但火山爆发是阻止不了的，总会在某个时候爆炸开来。
“不，我认识你。夈野先生告诉我关于你很多事情！直到临死的时候，他都在跟我说起你。”
夈野匡近，一名普普通通的鬼杀队剑士。可能他这辈子最大的功绩就是引领了不死川实弥这么一个天才。
“夈野匡近啊……时间过去的真快。我还依稀记得最终选拔时他的样子。”
时过境迁，面对故人之死，他显得格外冷漠。先不提刚回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在酒店那里得到相关情报，实际上他应该早已适应这种事情才对。
鬼杀队的剑士，本就是朝不保夕的工作。说不定上次见面的旧面孔，下次再见的时候就躺在那里。甚至死不见尸。
习惯，是很可怕的事情。
“所以啊，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这个家伙会被夈野他那么推崇，阴阳术？魔术？来自未来？这种事情谁相信啊！三年时间你就浪费在这上面？”
阴阳怪气？
不，是单纯的宣泄不满。
指不定下一秒对方就会指着自己的鼻子决斗。
李默笑了笑，伸出了手。
下一秒，一根头发从不死川实弥头上落下，飘到他的手上，然后进行编制，变成了一只白色的鸽子。这头用毛线编织的鸽子最后又落在了不死川实弥的头上。
等到他抓住鸽子的时候，又变成了一根毛发。
“风柱，看看你的面前吧。”
阳光下，虚无的灵凭空出现在面前，在提瓦特收复的巫女式神在此刻显现出自己的模样。
“虽说说的是三年，可实际上在我的时间轴上，过去了不到一年多的时间。风柱，我想告诉你，有些事情请先去实践，在去下定义。
这个世界存在灵体，存在地狱。可目前来看，并没有死神等一套体系。否则鬼舞辻无惨这种不死者早已被死神盯上了。”
李默平稳的说道。
他能悄无声息的从不死川实弥的头上取下头发，也能悄无声息的杀死对方。这非是单纯的技巧，而是神秘对非神秘的压制。
“实弥，不要被怒火遮盖住自己双眼。你看，今日的阳光正好，你我都都沐浴在大日神的照耀之下，就该背负起死者的重量，将刀尖指向敌人。”
一个红脸，一个白脸。
不死川实弥低下头，说：“是的，主公。”
“那就好，接下来，开始柱合会议吧。”
“很抱歉，这次紧急召开大家来参加柱合会议。相信大家看见李君很激动，我能体谅这样的心情，但恳请大家安下心来，叙旧的活动在最后进行吧。”
“而本次柱合会议的内容只有两个字。”
“决战。”

第二百四十七章 部署
产屋敷耀哉一直都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决战，鬼杀队和鬼的最终一战。
这个想法是和珠世小姐合作之后诞生的。从她的口中知道鬼舞辻无惨对所有鬼的诅咒和束缚的具体内容。
“不能说出我的名字”
“不允许在我死亡之时有鬼还存活着。”
知晓这两条规则，足以让产屋敷耀哉从侧面看到鬼舞辻无惨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也清楚明白了一点，只要杀死了鬼舞辻无惨，那么一切都将结束。
鬼杀队世世代代杀死的鬼有多少了？无法计数，只要鬼舞辻无惨还存在，鬼就源源不断。以前的各代家主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大家的想法都是杀死鬼舞辻无惨完成阶段性的胜利，然后花费漫长岁月去杀死其余剩下的恶鬼。
而现在，鬼舞辻无惨的死于最终胜利画上了等号。
唯一的不足便是，珠世小姐明确的指出以鬼杀队现在的战力根本杀不死鬼舞辻无惨。
当李默回来的时候，产屋敷耀哉就知道最后一块拼图已经找到了。特别是到珠世小姐肯定了他的实力，这个念头就如梦魇一样缠绕在他的心头。
每一夜，似乎都有产屋敷家族的先祖们，都有鬼杀队的剑士们在他耳边倾诉着。
决战。
决战！
产屋敷耀哉的眼神，是如湖泊一般的，平淡如静止的水面。他的妻子曾经说过，最喜欢他的眼神，因为就像深处于深山之中。
他不是一个情绪化的人。幼年时就接过鬼杀队大旗的他没资格那么做。
产屋敷耀哉深呼吸了一口气。
开始了自己的部署。
主要战力，是李默。
这一点毋庸置疑。其余的柱们也很重要，将要构建起包围网。
围三缺一的策略面对鬼舞辻无惨是不行的。那是避免双方死战的做法，鬼杀队和鬼舞辻无惨之间早就血海深仇，你死我活的局面。
产屋敷耀哉的布置让其余柱们带队躲藏在远方，等到信号后再冲过来。
是的，即便是提前了几年，但产屋敷耀哉的思路还是没怎么变化。依旧是使用爆炸配合珠世小姐的毒素先重伤一波鬼舞辻无惨，然后再进行斩首。
但诱饵发生了变化。从产屋敷耀哉本人换成了“蓝色彼岸花”。
“主公，我有一个问题。”
“香奈惠桑，请问吧。”
“仅仅是蓝色彼岸花本身，是不足以吸引鬼舞辻无惨吧。他在进入这里，没看见人的时候都会产生疑惑吧？”蝴蝶香奈惠问道。
产屋敷耀哉：“实际上，当我们把消息放出去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这是陷阱。但它一定会来，这是它留在世界上唯一的执念。”
李默补充：“其次，到时候我会留下一具远程操作的傀儡在这里，同时我本人会在最近的位置。”
唯独这点上，李默和产屋敷耀哉有过争论。
概因两人认知中的鬼舞辻无惨不同。在产屋敷耀哉眼中的鬼舞辻无惨是高傲的，冷漠的，从不正眼看人的。李默眼中的鬼舞辻无惨是个屑，是个胆小鬼。因为打不赢继国缘一就完全躲藏起来，活生生把继国缘一拖死。这么苟的人，在看出陷阱之后还会主动进来吗？
最后李默被说服了。
一方面是他承认正在府邸冰窖中更被冰块保存的蓝色彼岸花对鬼舞辻无惨有着致命吸引力。
另一方面是，鬼舞辻无惨在原著中都大大咧咧见了产屋敷耀哉最后一面。
实际上，对于爆炸李默是有能力渡过的。但他没有把握，以无伤状态渡过。于是就采用了这种折中的方法。
“哦。”蝴蝶香奈惠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基本上，产屋敷耀哉已经将自己的安排全部说完。当然，原本他愿意留下来，和蓝色彼岸花一起作为诱饵留在这里。
可李默阻止了他。现在的产屋敷耀哉并不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的程度，还轮不到他的牺牲。等到鬼舞辻无惨一死，来自血脉的诅咒消失。他的寿命就会延长。
于是，就有了这样的安排。
“各位，还有什么想询问的吗？”
“不是我怀疑，主公。这个人真的能够承担突击的重责吗？阴阳术真的能用来对抗鬼吗？”
已经见识过李默那神出鬼没的技巧，但不死川实弥还是在置疑。鬼的恢复能力足以和其他生物拉开区别。
“没关系的。李君掌握的呼吸法，是日之呼吸。是所有呼吸法的源头，对鬼的杀伤力比任何呼吸法都要强。最关键的是，他已经经过了珠世小姐的认可。”
珠世。
短短数年时间内，这位鬼医师已经得到了柱们的认可。她手中的情报为鬼杀队填补了空白。
哪怕是不死川实弥，在一次将自己稀血摆在珠世小姐后也承认了对方的身份。
他还想过贡献一点自己的血液无条件给珠世小姐。但被对方拒绝了。
“我知道了。”
“如果不介意的话，接下来不死川实弥你可以和我练练，事实胜于雄辩。”李默开口。
燕返和日之呼吸十三式的结合，他到现在都没进展。
仅是练习，没有陪练。李默估计到决战时刻都无法掌握。现在有个沙包，指不定一下能掌握呢？
不死川实弥默认了这种提议。
什么言语都比不上实战。
“接下来，就请大家畅所欲言。”
产屋敷耀哉将自己的安排讲述完毕，接下来都是大家围绕着决战进行询问。
杂七杂八的问题，例如用产屋敷的宅邸为诱饵，那主公一家去什么地方这种问题。大家都聪明的将重心放在决战身上。
其中悲鸣屿行冥询问的一个问题很重要。
“用真的蓝色彼岸花引诱鬼舞辻无惨是否有风险。万一，在爆炸前他获得了蓝色彼岸花呢？”
这几乎是在说李默可能保不住的蓝色彼岸花。
他本人对这种假设并不生气。未来神秘莫测，谁会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呢？
于是他做出了回答，投影魔术下的蓝色彼岸花栩栩如生。从外观，触感来看全都和真的没什么区别。
可在撤销魔力后，蓝色彼岸花就消失不见。
悲鸣屿行冥的疑问得到了解答。

第二百四十八章 延迟到决战后
关于决战大大小小的方针都在这一次交谈中结束。可这并不意味着柱合会议的结束，反而正是开始。
为了准备接下来的决战，柱们将会集合在这里，开始集体训练。其中重中之重就是培养大家的合作意识。
——以往的柱几乎都是单打独斗。作为鬼杀队的顶尖战力，让两位柱一起去完成任务太奢侈了。除非是碰到类似上弦的敌人。
可上弦都百年未有变更，直到最近几年才接连有上弦陨落。寻常的下弦对于柱而言也不过是较为强大的挑战。
能成为柱的几乎都能杀死下弦，这也就出现了十二鬼月中，上弦几乎不怎么变化，可下弦隔三差五的就要更换一批的情况。
在这样的大前提下，两个柱一起行动就是对战力的浪费。
极少会有任务需要两名柱在一起行动的。
少有机会，那就需要训练。
唯独李默是一个例外。
他只需要单打独斗，也只能单打独斗。
在总结结束后，在训练开始前。李默还有一件事情要做，那就是彻底打服不死川实弥。
这是一场被所有柱围观的战斗。甚至连主公，产屋敷耀哉都坐在那里观看。
“主公，你不去休息吗？”
“不必了。在李君的帮助下，我暂时摆脱了诅咒的侵蚀。”
阴阳术。
李默在简单自我介绍的时候说自己学习了阴阳术。
悲鸣屿行冥开始好奇现在的李默究竟有多强。
阴阳术对于直接的战斗力有帮助吗？
传说故事中的阴阳师往往都是驱鬼，除魔。似乎对人与人的战斗没什么涉及。
可也说了，这都是话本故事讲述的阴阳师。李默在学习阴阳术之前，也是一名剑士。还是非常出色的剑士。
稍后，他就明白为什么珠世小姐说对方能担任杀死鬼舞辻无惨的工作。
不死川实弥一下子接连三次挑战了李默。
他失败了三次。
第一次是在交手数个回合之后的某个瞬间，不死川实弥抵挡住了一刀，可身上的衣服出现了两个刀伤。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看清李默是怎么行动的。那瞬间发生了什么？
第二次则又是另一种战斗，李默根本没有持刀对拼，而是身形如游龙一般穿梭，虚影和实体并存让人分不清谁是本体，又有纯粹的光团攻击。后续听着解释那是纯粹的能量汇聚而成。幻术、火焰，雾气信手拈来。
不死川实弥在战斗过程中显得很憋屈，一身武力无用武之地。他根本就摸不到李默的边。
戏耍莫过于此。
而第三次，则最为打击不死川实弥。李默空手上场，强化魔术加持身躯，愣是硬抗了一手刀刃旋即空手夺白刃，还表演了一次快速痊愈。
“如果你早点回来……”战斗结束后不死川实弥心中的愤懑全都消失，三年时间让对方的实力提高这么多，他还能说什么呢？
“夈野的事情，我很抱歉。”
“你不需要道歉，这是我的错误！”不死川实弥大吼道。
随后他找了角落进行思考。
不死川实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讨厌那个叫做李默的男生。
是因为夈野匡近在临死之前还说出他的名字？
还是他站在主公面前大大咧咧的样子？
这是负面的情绪。
还有正面的，珠世小姐说对方能够战胜鬼舞辻无惨，不死川实弥并不觉得珠世小姐会说谎。
情绪和情绪交织在一起的复杂让不死川实弥胸口堵得慌。但在一场场战斗后，他倒是想明白了。
一切都是为了杀死鬼舞辻无惨。
风柱的想法，风柱的思考都和李默无关。
他正在回答产屋敷耀哉的问题。
“阴阳师，都这么强的吗？”
李默的自我介绍是阴阳师，对于现在的日本人来说，魔术的概念还是太陌生了。就披上一层皮，安培睛明的阴阳术是阴阳术，惟神晴之介的阴阳术就不是阴阳术了吗？
“主公，不是阴阳师有这么强。只是我本人有这么强，正常的阴阳师都是不锻炼肉身的家伙。他们的反应速度不算慢，但速度就不行了。如果是不死川实弥的话，一般的阴阳师都会被他直接斩首。”
型月传统的魔术师都是不锻炼格斗技巧的家伙，像是卫宫士郎那种提着投影魔术就能和从者玩近战的家伙完全是异类中的异类。
像是韦伯那种身体娇弱的魔术师才是常态。
“原来如此。我就不打扰你时间了，貌似真菰那孩子找你有事情。所以关于集体训练的事情，稍后再展开吧。行冥，陪我走走吧。”
产屋敷耀哉带着悲鸣屿行冥离开了。一时间李默发现自己身边就剩下真菰一个人，其他人都或有或无的拉开了距离。就连罪魁祸首之一的蝴蝶香奈惠都在一个较远的距离。
那位少女在注意到李默视线后，歪着头露出微笑，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
“不用看了，师弟。香奈惠那里我已经跟她说的很清楚了，她什么都交代了。”
香奈惠，你背叛了我！
李默内心卷起惊涛骇浪，可表面风平浪静的说道：“什么？交代什么？”
“嗯？上弦之六是你杀的吧？”
“上弦之六有两个躯体，需要同时砍掉脖子才能彻底杀死他。所以我和香奈惠桑各占一半吧。”李默说道。
他说的都是真话，但真话只说了一半。妓夫太郎和堕姬是同为一体，共享一个血条，但妓夫太郎的实力要比堕姬强上不少。如果单打独斗其实不少柱都能杀死妓夫太郎，可碰到兄妹两人这种赖皮情况就恶心了。
“是这样吗？那换个话题，你和香奈惠已经跨过那一步了，是吗？”
真菰表情无比的冷静，不是简单的平静，而是犹如冬季极点冰冷的表情。
李默装傻充愣的笑道；“哎嘿嘿……”
然后，少女一脚踩在了李默的脚趾上面。头也不回的直奔向蝴蝶香奈惠。
李默松了一口气，然后看见锖兔和富冈义勇两个师弟过来询问，不免松了口气。
自己算是过关了。
蝴蝶香奈惠那边，真菰来到她的面前，抬头看着对方。
“你偷跑了！香奈惠。”
“唉，真菰酱这么短时间就想明白了吗？”蝴蝶香奈惠说道。
真菰说：“等决战结束后再仔细，谈论这件事！”
“好啊。”
蝴蝶香奈惠游刃有余的说道。

第二百四十九章 训练
“你们一起上吧！”
白日，天气正好。在这种让人心旷神怡的天气下，无论是睡觉还是工作都能提高效率。
训练也是如此。
李默一个人站在训练场的中央，平淡的对着其他人说道。
现在是柱们集体的训练。在敲定决战之后，就开始了行动。首先是主公要安排渠道进行信息的投放。不知道是不是先前李默额说辞影响了产屋敷耀哉。消息的发酵还要一定时间，发酵也需要时间传递到鬼舞辻无惨的耳中。
这是为了打消鬼舞辻无惨的怀疑。
就算看出是阳谋，那位鬼之始祖也有极大概率会来，这是千年以来他第一次找到蓝色彼岸花的消息。不由的他不来。
而这段时间就成为特训的时间。
同时作为主公的产屋敷耀哉要安排人选进行特训培养，争取将普通剑士们的实力拉高一个档次。但组织人选也需要时间，柱们不会浪费这点时间。
于是，就有了李默这样的话语。
以一打多。
这是所有男孩子的梦想之一，能够被群殴是别人对自己实力的认可。看看三国演义的第一强者吕布吧，诚然这位人品不够好，但每次出场必定会被猛将群殴的顶级待遇，就足以证明他的勇猛。
李默享受着如吕布一样的待遇。
事实证明。如果是一对一，那么在场的剑士们都不会是他的对手。甚至连训练的效果都不会有。
当一个人的实力太强的时候，被群殴也就顺理成章了。只有当众多的柱们联手，才能给李默一定的压力。
体质，速度，反应。李默都远在柱们之上，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专精于剑术上的柱们也有自己的骄傲。各自的呼吸法登堂入室，日轮刀留下的刀光很是绚丽。
最开始，给李默的影响仅限于此。第一场战斗以李默各个击破为结局，在冬木市见证过古代大英雄的攻击，就不觉得他们的技巧有多精妙。
唯独悲鸣屿行冥的攻击是个例外，那流星锤一般的手斧看着让人心惊胆战，最纯粹的暴力美学，最纯粹的动能攻击反而是最难对付的。
不过虽可以使用「消力」应对，但在那期间身体会因为要卸去力量而不可避免无法控制行动。就像是那位百岁海皇一般，在被地上最强生物击打的时候利用消力卸去力量，但不可避免的被击飞。
一对一的战斗「消力」无疑是神技。偏偏本次是被群殴，彼时彼刻还有着刀光在自己身边闪烁。
所幸最好大家都因为不怎么熟悉，配合的不是太好，流露出太多的破绽被李默抓准机会一一击败，否则先前的豪言就沦落为耻辱，指不定要被蝴蝶香奈惠笑上两句。
真菰……真菰师姐脸色冰冷。一路流之呼吸杀意盎然，但又不是朝着要害而来，让李默不免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名女医生连捅渣男十八刀，刀刀不致命，最后确定是一个轻伤的情况。
可惜李某人技高一筹，不会落到那种程度。
但接下来的训练就没那么好运，伴随着柱们的配合愈发的默契。在未展开完全体的情况下，李默已经出现了颓势。
被群殴训练暂时就告一段落。
“身体素质太弱……悲鸣屿先生，你不觉得你说出这番话有歧义吗？”
人类最巅峰的肉体，用这点来形容悲鸣屿行冥是不夸张的用词。其脱下衣服后的样子堪称古希腊雕塑家手下最完美的雕塑，彰显着男人的阳刚之美。
李默当初靠着加点才勉强获得的最强体质，他天生就拥有。很难想象在日本这个弹丸之地，大家身高还普遍在一米五六的时候会冒出个二米二的绝世猛男。
这样的人说自己的身体素质太弱……若非是了解对方的为人，李默会认为他在凡尔赛。
“李君你的身体素质早已超越我了吧？”悲鸣屿行冥通过数次训练明悟这份强大，名为李默的存在似乎跨越了人类的极限，抵达了另一层境地。
“被发现了啊。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我现在不算是人了。”
打开天窗说亮话，面对悲鸣屿行冥他并没有说谎，谎言说的再多也是谎言，是虚伪之物。
“不是人又是什么？”
“狐狸妖怪吧。”
“玉藻前那种吗？”
“我目前还没有就九条尾巴。不过你可以姑且把玉藻前当做我模仿的对方，悲鸣屿先生。”
自己所学的是高扬斯卡娅桑的道路，而她的道路本就是模仿玉藻前的。那位九尾狐狸作为从者的时候是以三条尾巴的状态出现。全然不是完全体，按照高扬斯卡娅的说辞当九条尾巴全部聚集的时候，玉藻前便也是一头「兽」。
“神话中的妖怪吗？真是辛苦你了。”
“也是我学艺不精。”
如果自己能掌握型月世界的魔法，别说是鬼舞辻无惨。他都敢回提瓦特跑到天守阁去把那个死宅女给拉出来，可奈何自己没有那个层次。
悲鸣屿行冥：“我有一个疑问，为什么数百年前的初代剑士，继国缘一会那么强？”
鬼杀队的传承在数百年前有过断代，连对日之呼吸的记录都要主公在自家的藏书库中找寻很久。高大的岩柱对于继国缘一的理解完全来源于珠世。
那是一个无敌的男人。
而且还局限于人的身上。
李默是成为妖怪才有这样的实力。那继国缘一又做了什么呢？悲鸣屿行冥并不指望能从对方的口中得到答案，按照对方的说辞，他前往异世界学习得到这么一身实力，又怎么知道这些呢？
对于异世界的概念，悲鸣屿行冥的理解是很远很远的地方。他不理解李默是怎么行动的，但那是别人的秘密，不容去问。
“天生斑纹加天生通透世界。”
李默果断的回答。
“嗯？那是什么？”
“无法用言语概括。前者大概是压榨身体潜能的做法，后者则是一种境界。”
斑纹和通透世界，是人类剑士突破极限的做法。但相应的都有自己的缺点。
前者二十五岁必死，就像是群星之中的圆神，用未来的可能性换来现在的爆发。而后者眼中的世界完全是骨骼和肌肉组成的世界，强如继国缘一也未曾观看过普通人眼中的世界。
悲鸣屿行冥被话语所吸引，开始询问起这两个名字是什么。

第二百五十章 斑纹
斑纹，通透世界。
这两个名词指代的并不是什么东西，而是指代着两种能力。仔细想想，天生就拥有这两种能力的继国缘一真的是天之骄子。常人开启斑纹二十五岁必死，偏偏他能活到年老的时候，甚至在死亡的前夕还一刀重伤了黑死牟。
怪物中的怪物。
他比起鬼舞辻无惨还要不像人。
而除开继国缘一之外，初代剑士中也有开启斑纹的人。那一个时代是恶鬼们最糟糕的时代。只是伴随着时间的流逝，鬼杀队的后继者们实力逐步下降。属于斑纹的信息也在历史的长河中被埋没了。
如果没有李默的出现，只有等灶门家家破人亡之后才会有超越初代剑士的成就。
但有他的到来。
“我愿意开启斑纹。”悲鸣屿行冥脸色平静的说道。
这位鬼杀队的老大哥有着异于常人的责任心，即便知晓二十五岁必死的代价，他年龄也有二十三岁，但在听闻开启斑纹后的优点，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赞同。
仇恨扎根在心中，于高大的僧侣而言，能增加一份杀死恶鬼的概率。那么即便是以生命为代价也毫无关系。
李默略微犹豫。斑纹的开启条件就藏在他的记忆殿堂之中，在冬木市进行蜕变后他就在自己的大脑合理的规划起记忆殿堂，这种看似神乎其神的技巧本质不过是对信息的处理和归纳。
总武高所在的现实世界有着鬼灭之刃的漫画，漫画之中就包含着关于开启斑纹的信息。
超越三十九度的体温，两百次心跳。
在常人来看这都是危险的数字。进入这种情况下并存活是开启斑纹的关键。
李默沉思。说道：“我先试试。”
唯一的问题可能是自己作为非人还能开启斑纹吗？但贵在尝试。虽不知道斑纹二十五岁必死究竟是怎么造成的。但有过继国缘一这么一位例外，李默不觉得没办法复刻继国缘一的情况。
三十九度的提问，每分钟超越两百次的心跳。对于掌握魔术的李默并不是什么难事，实际上他可以立马去灶门家，自己名义上的兄长灶门炭十郎就疑似拥有斑纹。
他可以过去看看兄长是否是真的斑纹。如果是那么就凭空得到一个研究对象。但时间宝贵，没有多余的时间让李默去做这种事情。
于是就自己尝试。
就算无法解决，反正还没有二十五岁，大不了砍了鬼舞辻无惨的脑袋就润出这个世界，跑到影向山鸣神大社抱着八重神子的大腿请求解决这个问题。代价顶多是在狐狸的嘲笑声中为她打工罢了。
脸面，不过是身外之物，如果能够卖出一个好价钱，那卖了有何妨呢？
于是在悲鸣屿行冥的见证下李默尝试开启斑纹。
为什么身边是悲鸣屿行冥又是另一件事。如果可以李默也希望能和自己聊天的是香奈惠这位美少女。两人刚经历鱼水之欢，正是耳鬓厮磨之时。可奈何师姐真菰那不冷不热的微笑过于吓人，不敢多说。
同时悲鸣屿行冥的实力出众，强大的力气配合呼呼作响的流星手斧根本不适合训练。也就李默这样的非人能够正面硬怼。
心跳开始加速，李默感觉自己的心跳声正如发动机一样轰鸣着，体温在不断升高。像是有病毒侵蚀进入体内，人体的自动防护机制抱着“哪怕是宿主心脏骤停的决心也要杀死病魔”的情况。
三十九度。
于常人而言这是要立马救治，指不定下一秒就要烧坏脑袋的温度。可对于李默而言不过是正常温度，满足这两个条件以后，李默像是感受到什么东西被打开了一样。
不，是联系。
仿佛体内什么开关被打开了一样，身体开始被动接受来自空气中的东西。那是如提瓦特元素一样的存在，呼吸法造成的如特效一般的效果便是与这些“元素”的共鸣。
这个世界本就存在神秘，灵魂、地狱这二者的存在是最典型的“神秘”。的
感受着，感知着。李默能感觉自己的生命力在流逝，但很快他的生命力就不再流逝。概因“开关”被打开后，能量进入被动的强化身体机能，细胞的活跃程度大幅度提升，但与之相应的是生命力的不断消耗。
简直就像是大源之中的Mana和体内小源的OD集合强化了身体机能。精通各种神秘学顺利成长的掐断了这种原始的消耗生命力的方式。
感觉跟强化魔术差不多。但不同的是，斑纹开启之后压榨生命力更加高效直接。
但，问题来了……如果仅仅是这样为什么会是二十五岁必死？
继国缘一又是怎么回事？
但没关系，李默很快摸索出了关闭斑纹的方法。甚至因为自己的体质，头顶根本没出现纹路。
“成功了吗？”悲鸣屿行冥开口问道。
“算是成功了。”
李默开口。
确实算是成功了，斑纹开启后的加成体现在数据面板上。只是在尝试之后就被李某人本身给关闭了。他已经明白所谓斑纹是个什么东西。原理也已经掌握，所以关闭就顺理成章的了。
只是从外观上看不出来罢了。
悲鸣屿行冥开口说道：“让我进行尝试吧。”
“再等等，悲鸣屿先生先让我研究怎么扼制副作用再说。”
“没关系，等到决战结束过后再说这个。”
“你这是再给我身上加担子啊，不行，我要去拉个壮丁来。”
壮丁，指代的肯定不是体力劳动。那样的人几乎一抓一大把。李默需要的是研究人员！而遍观整个鬼杀队上上下下，能够称为研究员的估摸着只有两个半。
其中的一个半指代的是珠世和愈史郎，一个指代的是珠世小姐，她完全是对鬼研究的专家。而愈史郎是半个，之所以是半个则是因为那家伙离开了珠世小姐就不会研究。学习研究全都是为了珠世。
最后一个就是李默拉来的壮丁。
“所以你紧急叫我过来是为了帮你打下手。”
急急忙忙从蝶屋连夜赶过来的蝴蝶忍露出自己略带黑眼圈的眼睛，对着面前的李默说道。
“当然，悲鸣屿先生们的身体和我不同，保险起见要从医疗和神秘学两方面下手。”
蝴蝶忍沉默片刻，不知道自己见到信封火急火燎的过来干甚。
旋即少女笑眯眯的一脚踹在了男人的小腿上。
力气用的很大。

第二百五十一章 少女心思
作为一名学者，作为一名研究人员。在得到消息，立刻放下手头的研究工作跑过来却发现就是要自己打下手的时候，蝴蝶忍是愤怒的。
最终决战的消息她也是知道的，一般的鬼杀队剑士是没资格知晓这一则消息。但她不同，蝴蝶忍和珠世小姐一样，都是鬼杀队内少有的研究人员。前两年她和珠世一同针对鬼的弱点研究出的紫藤花毒素有效的提高了剑士们对鬼的存活率，在危机关头一把紫藤花毒粉过去，能让鬼陷入虚弱状态。
可利用外物又有可能导致剑士们自己的松懈，归根结底剑士们还是需要依靠自己一身武艺和呼吸法对抗鬼。
老生常谈的问题不是蝴蝶忍这种研究者在乎的，就连主公都没头疼，自己去多操心那就是多管闲事。
“我开始后悔跑过来了。就是记录各种数据，姐姐也可以做到啊！这里本来就有各种仪器。”蝴蝶忍开口说道。
在经过最初的发泄后，蝴蝶忍变得平静了不少。对于李某人擅自打扰自己的行为，发出了灵魂提问。
蝴蝶香奈惠作为一名医生，也是能做到自己手上的工作。对开启斑纹前的剑士记录各种数据，试图以当前的科技水准来研究斑纹。
斑纹这个陌生的名词她懒得去问。大概是某种开发人体潜能的能力。作为研究人员她已经洞悉了不一定在第一线杀鬼才是贡献，在后面和注视小姐进行研究工作也是一种贡献。
男子低着嗓音说道：“非也，作为柱香奈惠需要和真菰一起进行训练。培养默契。”
“说真话。”
“实际上是因为真菰对偷跑行为很生气，我怀疑和香奈惠独处时间久了会被她用日轮刀连捅十八刀。”
原来你还有自知之明啊。
蝴蝶忍听到这个理由又是一脚提在李默小腿上，丝毫不收力。现在在训练场地的人基本上都知晓李某人乃是非人存在，与鬼舞辻无惨那种食人恶鬼不同的是，他是一只妖怪。
蝴蝶忍也不担心自己一脚下去对方会受伤，甚至还要担心自己太用力了会导致自己更加疼痛——力的作用是相应的。
白眼也给了，秉持着自己的专业知识，蝴蝶忍开始说道：“悲鸣屿先生的尝试真的没问题吗？三十九度的体温，每分钟两百次心跳。这对身体的负荷太大了。”
这个足够把人烧成傻子。
李默解释：“三十九摄氏度而已，救的回来。不要小看阴阳术啊！这又不是三十九开氏度。”
小时候就和姐姐知晓用杠杆原理解决难题的蝴蝶忍对于前沿的科学知识是有所了解的。
她吐槽：“那都是负的零下一百多摄氏度了。”
“是啊，所以救不回来。”
李默耸耸肩，那可是神仙难救的局面。
两人插科打诨，却也都在关注着悲鸣屿行冥的进度，这位队内的岩柱正在尝试着开启斑纹。
在呼唤蝴蝶忍到来，并测量出各种数据李默才将如何开启斑纹的条件告诉了悲鸣屿行冥。
悲鸣屿行冥自己是很难抵达那样的条件，人体的机制决定了不是大脑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作为中枢，大脑也无法完全支配每一个细胞的行动，只能进行宏观调控。
如果真能做到那种地步，那就不可能有癌症这种事情发生！
李默的一旁辅助让悲鸣屿行冥陷入了开启斑纹的前提条件。是否能开启斑纹就要看悲鸣屿行冥自己，他能做的是只能保证性命无忧。
所幸，悲鸣屿行冥本身素质够硬。在李默的记忆中，他也是在漫画中开启斑纹的一员。至于到最后他究竟是因为年龄超过二十五岁开启斑纹必死的原因死亡还是直接战死？
看不出来。
“他成功了。”
伴随着额头上出现类似于烧伤一样的痕迹，李默可以确定的是，悲鸣屿行冥已经成功开启了斑纹。从另外的神秘学视角，他也可以观察到悲鸣屿行冥的身体发生了显著的变化。
稍后蝴蝶忍就又是各种记录数据，李某人在旁边看着。作为神秘学方面的专家，你让他去杀个人还是专业对口。但你要他测量各种数据，那估计是没辙。
当然，诸如记录心跳和血压，李默还是能做的。可全都被蝴蝶忍拒绝，检测就要全套。
“如果你做这些，那我来的意义是什么呢？”
蝴蝶忍是这么说的。
因为回答的语气太平静，以至于李某人总觉得后续自己会遭殃。后续的发展果然没超出他的预感。
蝴蝶忍先前在和珠世小姐在蝶屋研究毒药。然后被李默一封信件叫到了这里。训练场所并不是在主公家。但距离主公府邸并不算太远。以李默的速度能在几分钟内赶到那里。
这里条件不错，“隐”的人将之类搭建的很好。其中不少可以改造成实验室一样的东西。
蝴蝶忍就在这里进行了临时的研究。
李默就被抓了壮丁。
“你不是阴阳师吗？阴阳术给鬼舞辻无惨下诅咒不行吗？”蝴蝶忍开口说道。
李默吐槽：“我学习的不是诅咒那个学科啊！”
时钟塔的十三门学科中，李默都稍微涉及一点。但研究最深的应该还是降灵术等相关方面……毕竟是要解体大圣杯。
而诅咒，他倒是能下几个让人生命力流逝的诅咒。但有许多限制，就算成功也没什么用，以鬼舞辻无惨的恐怖生命力，就算诅咒一万年也估计耗不干它的血条。
“那你有什么用呢？对于下毒你有什么建议的。”
“嗯……我能悄无声息的下毒？”
“能不能帮我浓缩紫藤花毒？”
“貌似……应该可以？”李默还没做过这些事情。
尝试过几次后，李默就被蝴蝶忍一脚踢出了实验室。
“想回去了。”蝴蝶忍低声说道。
可惜接下来她还要继续收集各种数据，另外蝴蝶忍也在本次集训名单之中，原本依仗着研究可以无视。但人都已经来了，集训就不可避免。
以她现在的能力，只是很少出任务，否则杀死五十头鬼这种目标很容易抵达。
目送着男人离开，蝴蝶忍熟练的测试自己的心跳和血压。
“比平常要高上很多……”
这是恋爱吗？
应该是吧？
蝴蝶忍看着数字，有些出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一想到异性这个词，脑海中就浮现出某个家伙的身影。虽说他样貌一般……
他是不是比以前好看了一些？
“哦，对了，小忍啊。回头训练的时候要不要我陪你训练，代价是给我摸摸头就……你这是在干什么？测自己的心跳？”
离开一半这返回来的李默看着拿着听诊器的蝴蝶忍不免眨眨眼。
少女冷漠的笑着，然后手中的听诊器就那么扔到了李默的身上。

第二百五十二章 分身
通透世界的效果李默是知道的，但如何开启通透世界。他是不记得的。
不像是斑纹有一个固定的条件，通透世界似乎没有固定的条件，那更吃学习者的天赋。
天赋，玄之又玄。
是肉体的天赋？是灵魂的天赋？又或者是超凡脱俗的悟性？
难以言表。
有李默指引，柱们纷纷开启了斑纹，但对于通透世界只是浅尝即可。
开启斑纹后强化的身体素质，需要他们自己熟悉。每一次挥刀使用的力道，都与以前不一样。肌肉记忆需要再次调整。
唯独李默变得略微悠闲起来，在为每个人准备了缓和开启斑纹副作用的护身符后，他有许多时间都开始冥想。
一方面是研究「索罗伦术式」的改良，另一方面是为了探究燕返和日之呼吸十三式的结合。
前者略有进展，而后者……一点头绪都没有。
宝具·燕返是系统奖励的技能。那是属于佐佐木小次郎的宝具，是一种几乎完美的剑技，虽据他本人而言是为了斩杀燕子而研究出来的剑技。但实际上却是搅动空间的剑技。
空间，也许在物理学中时空并没有那么至高无上。哪怕是浅薄如李默也知道一个质量巨大的物体会改变四周的时空。但在神秘学上，时空的地位还是崇高的。
强如美狄亚那般的神代魔术师，在空间上的造诣也就是短距离移动的空间魔术。
李默抓破了脑袋也无法完成利用燕返使用三次日之呼吸十三式的想法。
那就只能按照原定的计划处理了。
“这就是李桑你捏出来的分身吗？”
询问的人，是蝴蝶香奈惠。但她并不是和李某人独处，真菰也在旁边。
偷吃的人在这段时间已经被严加看管，倒是她的妹妹蝴蝶忍和李默单独相处的时间比较多。
大家聚集在一起的目的是为了观看奇观。
两个李默。
分身，这种事情李默闭着眼睛都能做出来。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人造人技术他可谓是倒背如流，虽然不如某位冠位魔术师一样直接捏造人偶肉身完成不死的奇迹。但捏造出一个没有实力的肉身还是没问题的。
蝴蝶香奈惠用手戳了戳脸颊，得到的触感和正常人一样。
这就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人类肉身。
只是没有自己的灵魂。
“好了，别围观了。你们难道不需要训练的吗？”李默开口说道。
“不，这很奇妙。师兄，你真能让他动起来吗？”锖兔开口问道。
“为什么不能呢？锖兔，你是在小看我吗？”
被围观的人偶·李默突然开口了。说出的是和李默本人一模一样的声音。
这本就是以李默本人为模板制造出来的肉身。
“那……”
锖兔瞬间出手，目的是李默原本肉身的脑袋。
下一秒，他的手就被李默抓住了。
“为什么你觉得我能同时操控两个身体。锖兔，我倒是很佩服你这个孩子，这么久了才动心吗？”
“师兄，我就是想摸摸你的脑袋！这没罪吧？”
“不敬师长，大罪！”
李默一击手刀打在锖兔脖子上。
这件事就算这么过去了。
大家的好奇心都满足之后，都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比如说相互之间的训练，比如说对剑士们的训练。
在集训期间，李默无疑是孤独的。走上“妖怪”道路的他和剑士们是截然不同的。如果说剑士们的道路是阳光大道，那么他脚下的道路是羊肠小道。
蝴蝶忍也是一个例外。
她今天没有去实验室，而是蹲在旁边看着两个李默，说道：“你为什么想起把这个制作出来了？”
“主公现在已经撤离安全的地方，那么产屋敷宅就需要在那里。啊……总觉得有一种雀占鸦巢的感觉。”李默说道。
产屋敷耀哉现在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产屋敷宅就变成了一个空宅。现在来想，其实引诱鬼舞辻无惨的地方不一定要在产屋敷宅，即使蓝色彼岸花就在产屋敷宅的冰窖里面也没关系。
李默可以利用投影魔术制造出以假乱真的蓝色彼岸花。
当初那些发现“蓝色彼岸花”的隐们似乎也有安排，如果情况不对这些后勤人员立刻动用各种渠道离开的日本。
主公究竟做了多少准备呢？李默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鬼舞辻无惨注定得不到蓝色彼岸花。
“喂，李桑。决战，真的没问题吗？”
“怎么会有问题呢？鬼舞辻无惨必死，我说的。做不到我把脑袋取下来给你当夜壶。”
“是吗？我很期待你的脑袋当夜壶的局面哦，不过可能会很脏吧。”
“小忍，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真刀真枪的变成了暗箭伤人。以前的暴躁小妹变成了现在的腹黑美少女。单论XP而言，现在的蝴蝶忍更适合自己。但……是不是和香奈惠桑的定位有点重合呢？
李默眨眨眼，游郭属于蝴蝶香奈惠的温柔乡足以融化任何英雄好汉，以至于现在面对蝴蝶忍和真菰都不免低头。
“李桑，我有一个问题。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你准备怎么做？和我姐姐结婚吗？”
蝴蝶忍问道。
明眼人其实都知道，流柱真菰也喜欢这个不着调的家伙。
平时生活中处处不着调，吃饭的时候经常在嘴角沾上米饭，头发乱糟糟的，平时超喜欢箕坐，在主公面前都是这样。衣服穿上就好，根本没在意是否穿整齐……
其实大家并没生活一起多久，可蝴蝶忍就是记得这些生活琐事。
可偏偏这样一个人，在大事上十分可靠。从拯救自己姐妹，到杀死上弦，再到这次组织决战。
似乎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李默表情严肃，犹如佛堂中庄严肃穆的佛像，“我可能，比我想要的还贪心。小忍，我该怎么办？”
“你问我，我又怎么知道答案呢？李桑，你的贪婪就该你自己解决。”
蝴蝶忍说完，笑着离开了。
贪婪一个词，已经让她得到了答案。先前在蝶屋的时候，姐姐和自己的交谈。
真菰酱……抱歉了。
露出会心一笑的少女如蝴蝶一般回到自己的房屋。
男人站在原地摇了摇头。旋即从山间落下，然后带着自己的分身前往产屋敷宅。
而就在当天夜里，李默通过布置在遥远外围的简易式神发现了仅有眼珠子的“侦察者”。
其眼中有着“伍”的数字。
距离恶鬼找到这里，似乎只是时间的问题。
李默对此十分明白。

第二百五十三章 这怎么能是假的!!!
早在集训的时候，李默就制造了许多式神分散到各地。这些式神全都是一次性制作的，能够维持的时间并不算长，实力弱小，没有成长性，没有自主性……它们有着一大堆缺点。唯一的优点可能就是好制作，便宜。
无论再多的缺点，李默都能接受。这些式神都是用来监视四周的，等同于未来的监视器。
碰见魔术师，这种式神几乎没什么作用。可在这个世界，这些可比监视器要好用多了。
鬼的行踪已经被发现，而李默不慌不忙，概因前期工作全部做好。
产屋敷宅很大，但现在只有李默一个人居住在这里。
准确的说，是只有他的分身在这里。
在这个人偶分身上面，李默是耗费心思的。从外表和气息上看，他都是人类。顶多是寿命短了一点点。也没有自己的独立意识。
仔细想想，其实以魔术师的手段去做器官移植明显大有前途。可惜能做到这种程度的魔术师凤毛麟角，作为魔术师的精锐在乎的只有“根源”，根本不会做这种蝇头小利。
李默也不会去做，在每个世界他都没缺过钱。但人有了遥远的目标，那么就不会在意脚下的芝麻。
“主公一家应该去了安全的地方。现在也应该没有人识破我的幻术……希望鳞泷老师和炼狱前辈能够保护好主公。”
产屋敷耀哉的离开是隐秘行动，李默动用了魔术手段。对于当前的鬼杀队来说，作为主心骨的他是整个鬼杀队的大脑。毕竟产屋敷的下一代都太年轻了。
李默就暂代产屋敷耀哉。人偶分身提着清酒坐在走廊上面，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被子，脸色格外苍白。令人注意的是他放在身边的一个花盆，里面有着不少新鲜的泥土，上面还有这一朵焉了的蓝色彼岸花。
月下独酌，对影成三人。
古人的诗词果然美妙，小时候无法理解的情感就隐藏在其中。
今日的夜晚很安静。安静到连虫鸣声都没有，硕大的产屋敷家族就像是鬼宅了一样。只有李默一个活物在这里行动。
“来了吗？”
灵体的式神遍布在四周，让李默监控着周围。前面两日当发现有鬼已经用手段探索到四周的时候他就知道了。鬼舞辻无惨应该就要来了。
门被推开了。一个长相俊美，穿着白色领带，披着黑色外套的男人走入了庭院之中。
“整个院子，就只有你一个人吗？”
声音，很柔和，略带点磁性。放到未来银座的牛郎店中，这将是绝杀。
鬼舞辻无惨光从外表来看，是一个容易博得人好感的存在。毕竟人类就是颜值动物，初见面对颜值高的人打高分，对颜值低的人打低分。
“产屋敷的人，已经逃跑了？留下了你这么一个弱小的人在这里送死？有失大家风范。”鬼舞辻无惨说出了第二句话。
它像是这里的主人，闲庭若步。
作为鬼之始祖，这一路上几乎无压力的来到对方权力中心。如此的态度也能理解。
千年岁月中，没有神佛制裁它，没有任何天谴降临在他的头上。和产屋敷相比，它就像是世界的主角一般。
无所顾忌。
“你这张脸……是三年前的日之呼吸的继承者？多么的丑陋啊，原来三年前后的今天你居然以这样的姿态苟延残喘到今天啊。”
鬼舞辻无惨轻笑着说出第三句话。
昔日猗窝座发回来的临死记忆让它知晓了对方的存在，但那个时候他就已经被猗窝座贯穿了肚子。侥幸存活下来，也是以病人的身份。
在它的感知中，对方的气息是那么微弱。它只在即将死亡的人身上看见过这样的气息。
“鬼舞辻无惨？你为什么要抛弃产屋敷之名呢？”
鬼舞辻无惨，是产屋敷家族的祖先之一。但根据产屋敷家族的族谱来看，产屋敷一族并非是鬼舞辻无惨的直系血脉。但无论如何在漫长的岁月中，现在的产屋敷家族和鬼舞辻无惨之间的血脉联系已经很接近了。
“这还用问吗？我都从人类进化成为了鬼，为什么还要用人类时期的名字。”鬼舞辻无惨理所当然的说道。
在它的认知中，它是真的认为鬼是比人类更高一个档次的动物。
李默甚至不用多想都知道它的脑回路究竟是什么。
“即使再俊美的脸颊，也阻挡不了肮脏内心的腐臭味。”
厌恶，无比的厌恶。即便鬼舞辻无惨有着俊美的容貌，黄金比例一般的身材，可李默发自身心的恶心，名为鬼舞辻无惨的存在就像是污秽一样，站在那里就让人生理恶心。
但凡以人类自居的存在，看见鬼舞辻无惨那高傲的眼神，视人类为低等生物的眼神就觉得生理不适。
“垂死之人的哀嚎吗？真无趣呢？我还以为能看见干扰我千年大业的领导者。没想到只是一个小喽啰吗？没关系，只要蓝色彼岸花还在这里就好了。”
进入庭院的第一时间，鬼舞辻无惨就看见了李默身边的那一盆花，蓝色的彼岸花就在眼前。
在见到自己梦寐以求东西的时候，它发现自己没有想象的那么激动，反而是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平静的和对方的交流。
但……这都是瞒天过海的技巧。
“蓝色彼岸花，我已经拿到手了！”
属于鬼舞辻无惨的声音出现在了第二个方向。它分裂出了一个化身从地底钻到了那个人的身边。成功的拿到了蓝色彼岸花。
是不是太轻松了……
气氛是不是有点诡异……
鬼舞辻无惨看见对方的表情没有变化。
四周的环境也太过安静，连虫鸣的声音都听不见。
下一秒，就在化身的手拿到蓝色彼岸花的瞬间，那个人的嘴巴动了动。
瞬间，安静被喧嚣打破。
轰——————！！！
爆炸，出现！
鬼舞辻无惨那恐怖的动态视力能够看见，爆炸的火光最开始出现在产屋敷家族的屋内，将那个虚弱的病人率先吞没。然后是鬼舞辻无惨。
火药的爆炸带来的巨大破坏力摧毁了他的身体，血肉在高温之中被蒸发。
但爆炸只是一瞬间的，仅仅只是炸药无法将这个有着五个大脑，七个心脏的怪物杀死。再大的份量也不行，到达他这个层次的鬼，只要还有一块血肉就能存活。
“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那个男人根本就没想着活下去。
毕竟如同风中残烛一般的他马上就要死了。
尽管料到这次行动有什么小动作，只是没想到有这么大的阵仗。光是火药就用了多少公斤呢？
为了增加爆炸的杀伤力，炸药里面还混合了大量的小号十字钉来减缓我的再生能力吗？另外，那一闪而过的符咒又是什么东西？难道是祈求神的力量？
可笑。
不过，事情应该还没有这么结束。似乎已经有不少强大的气息而来。
但已经没关系了。
“啊，蓝色彼岸花，我终于等到你了。”
无所谓。
只要蓝色彼岸花在自己手中，那么一切都无所谓。
再生速度被延缓也没关系，只要时间足够那么就还可以再生回来。
可唯独蓝色彼岸花，自己寻找了千年的东西。
血肉，几乎再生成功。
那俊美的容貌重新出现在脸上。
他的手上依旧握着那一朵蓝色彼岸花。即便看上去生命力不行，但没关系，只要是蓝色彼岸花就好。
先前的爆炸，为了保护蓝色彼岸花，他付出了更大的代价，受到更多的冲击。
还是那一句话。
没干系。
嘴角，已经不自觉的向上翘起。
但——
下一秒。
鬼舞辻无惨亲眼看见自己手中的蓝色彼岸花，如碎片消散。
这是假的？
这是假的！
“这怎么能是假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二百五十四章 无限城,降临
无法接受！
无法原谅！
假的，假的，假的！
鬼舞辻无惨明白了，那个家伙如此镇定自若的原因不是因为爆炸。而是因为那蓝色彼岸花从头开始都是假的！
愤怒！
无比的愤怒！
鬼舞辻无惨从未如此痛恨过。名为鬼杀队的组织在它眼中不过是跟蚊子没什么区别，随手一拍就死的家伙。可现在，作为蚊子居然还敢来吸血？！！
“我要杀死你们啊！！！”
他毅然决定，在接下来的时间中杀死所有的鬼杀队成员。
天空的月亮被云层遮盖，世界变得漆黑了下来。风声吹起，刮出沙沙的声音。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鬼舞辻无惨能够感觉的到，那些柱们距离自己已经不远了。差不多在自己完全自愈的时候就到自己跟前。
啊，它已经开始思考那群柱死亡的样子……
“！？”
瞬间。
一抹刀光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面前。
什么时候！
它完全没有感应到这个刀光的主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就像是死人一般，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气息出现！
等等，这个是！
日之呼吸！！！
这个家伙刚刚不是在爆炸中已经死了吗？！！！
借助着刀光，鬼舞辻无惨看清楚了袭击者的脸颊。
那是刚刚还见面的脸颊。只是那份红润，根本没有先前的那份苍白。
现在不是思考为什么这个家伙为什么还活着的问题。
而是要怎么应对这日之呼吸的问题。
“鸣女！”
突然，脚下的土地变换成了房屋的屋顶。在刚刚的这一瞬间之中，空间发生了置换。
鬼舞辻无惨还在李默的眼前，鬼之始祖于此刻显的格外狼狈。
突然起来的环境变换让李默的攻击迟疑了一个瞬间，但几乎是立刻他调整了自己的呼吸和重心，手上的日之呼吸第十三式势头不减。
全力之下，李默已经显露自己的本体，雪白的耳朵在头顶出现，两条洁白的尾巴在身后招摇。
刀锋已经接触了鬼舞辻无惨的肉体，日之呼吸十三式的角度与数百年前那位剑士留下的伤痕完美重合。再次给鬼舞辻无惨重创。
可正如脚下突然发生了变化一般。鬼舞辻无惨像是掌握了瞬移能力一样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导致李默并没有完全杀死鬼舞辻无惨。
“鸣女？”
李默在记忆中搜索鬼舞辻无惨最后呼唤的名字，一个长发披肩的身影在他的脑海中出现。它似乎掌握着无限城进出的能力，能将顺便一头鬼从遥远的彼方拉入无限城中。
——空间方面的能力。
他想起了自己出道就斩杀的那位前任下弦，也是有着高贵的空间能力。可惜这位鸣女怎么看都是它的上位替代。
说不定就是因为这种原因才导致成为了前任下弦。
“说你一句话吧，我不是顺便窥探的！”
站在屋顶之上，李默能明确的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窥视，眼睛一扫而过，便能看见前几日在附近看见的眼球一样的怪物。
李默不怎么喜欢这种怪物，魔力汇聚的魔弹直接飞了过去，将这些眼球怪物一一点爆。直到四周再无窥探的视线。
他看着天穹上的明月，感知告诉他其他的柱们也来到了战场。现在也被拉入了这座无限城中。
能感觉的到，在这座无限城中存在着不知道多少的鬼，光是一眼看去看到的血条就足以让人脑壳疼。倒不是血条的厚度高，而是单纯的数量多。
这要是让自己一个个的砍过去，得砍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估摸着手上的日轮刀都砍折了都还没结束。
李默现在拿着的是日轮刀，而非天目影打刀。就单论武器的品质来说，天目影打刀要比日轮刀好上很多。但鉴于日轮刀对鬼的特攻属性。在李默回到鬼杀队之后，锻刀师们就开始锻造属于李默的刀。
——现在锻刀师们所在的存在还未被泄露。也未曾遭受过袭击。那里还十分安全，如果不出意外，天音大人和那群孩子们应该在那里。
而主公，则就在附近支援。
“啊，找到了。”
闭着眼，李默寻找着鬼舞辻无惨现在的位置。伴随着产屋敷宅爆炸的不仅仅是炸药和十字钉，还有李默布下的符咒。诚然那些符咒在高温下会被摧毁。但是在摧毁的瞬间，上面的效果就会伴随着爆炸一起传播。
——是的，那正是追踪术式。
“鬼舞辻无惨的恢复并不算慢。袭击以前利用微风送了一部分毒素到他的体内。但以它的恢复能力应该很快了。”
刀光闪过，顺手砍掉一个爬上屋顶的鬼的脑袋。李默开始了行动。
先前珠世研究出了让鬼延缓分裂的毒素，配合让鬼衰老的毒素足以让鬼舞辻无惨变得虚弱。当然，这里两种毒素都是后手，以鬼舞辻无惨的情况第一时间发现的是阻止自己恢复的毒素。
那样的剂量并不是很足够。所以要赶快过去。
可是在去杀无惨以前，还要注意的是……鸣女对吗？空间转移的能力确实麻烦。就算找到了鬼舞辻无惨，也只会让他以相同的方式逃跑。
空间能力可真让人讨厌。为什么血鬼术会能衍生出空间能力呢？真是让人费解。
鬼，究竟是什么呢？
千年前的医师究竟对鬼舞辻无惨做了什么，才让它从一个人变成现在的样子。
可惜自己不能回到平安时代，看看整个过程。
思绪到此戛然而止，李默果断选择心中。即使知晓鬼舞辻无惨的方位目的地也不是那里，他首先要做的是把能够进行空间移动的鸣女给直接杀死。
在无限城中有着不少鸣女的眼珠子在行动，李默利用其中眼珠子和本体的联系发现了鸣女的位置。但此时此刻整个无限城都处于对方的监管之中。
虚幻的影子诞生，朝着鬼舞辻无惨而去。而真正的本体在进入了阴影之中，朝着鸣女而去。
如果说每一个鬼都有独属于自己的血鬼术。那么掌握了魔术和阴阳术的李默就可以看做是掌握了多重血鬼术的存在。
妖怪行走于阴影之中。
而另一个战场，鬼杀队的剑士们在主公的指引，柱的带领下冲进了这座城市。

第二百五十五章 众相
产屋敷耀哉并没有离开前线，作为鬼杀队的主公，他现在的位置距离沦为战场的产屋敷宅并不算远。
原本他是应该在锻刀师们所在的存在，但现在他在前线，只是他的妻儿都没在这里。
他现在头顶披着奇怪的符咒，借助着符咒能够联系到其他的人员。
现在所有鬼杀队的剑士所看到的信息都能汇总到他这里。
面前的桌案上全是被涂写的各种纸张，这代表着产屋敷耀哉对无限城的结构逐步的掌握，漆黑的鎹鸦飞翔在整座城市之中，不断反馈它们所看见的东西，让他的脑海中直观的形成对无限城的构造。
这有助于他命令“孩子们”进行合理的作战。
“情况怎么样。”
“已经处理完毕，父亲大人。”
“所有人员都能联系上吗？”
“是的。但……李默兄长没有消息。”
辅助产屋敷耀哉的人是两个女孩子，是他的长女产屋敷雏衣和产屋敷日香。
产屋敷家的孩子从小时候就要接受教育，几乎家主该学习的她们都有学习。一脉单传的产屋敷家族能够延续至今实属不易，为此准备了一整套完整的措施。
“李君吗？从现在开始不用去管他，他会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产屋敷耀哉的脑海中出现了很久很久以前自己看到的第三幅画面。对李默的信任压倒了一切。
“是的，父亲大人！”
两名小女孩异口同声的说道。稚嫩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
“那么，现在。雏衣，日香，开始分配战力。对方的十二鬼月中已经有下弦出现，让种子去对付下弦，让真正的柱继续突进。同时搜寻鬼舞辻无惨的所在地。
在找到鬼舞辻无惨的所在地后迅速安排柱前往。
其次，若发现上弦。同样调配柱前去阻击。”
产屋敷耀哉的安排中规中矩，所有的命令显得冷酷。但都是为了最大化利用手上的所有牌。李默现在行踪未定，所有的安排都是我为了一件事。
为“将”和“帅”的单挑打造一个不被人打扰的环境。
……
“主公的两个女儿，年龄不是很大吧？”
产屋敷耀哉坐镇的地方明显是鬼杀队的指挥中心。即使不能浪费重要的战力“柱”在这里，但也要安排上足够的保卫力量。
那些已经退休的「柱」无疑成为最好的人选。
发声的人叫做炼狱慎寿郎，是上一代的炎柱。在三年前和上弦之三的交战中受到了极其严重的伤势导致实力大减，从而失去了柱的身份。
但这并不意味着炼狱慎寿郎提不动到，于是就被安排到了这里。
“大概，六七岁的样子吧。主公家族的孩子，向来早熟。”鳞泷左近次开口回答。
血脉的「诅咒」让产屋敷家族子嗣凋零，这无疑是负面的。但也为产屋敷家族带来了好处，至少每一代的家主都不能说是天赋卓越，最次也是守成之君。
“是啊……说起来。那个日柱，是真的回来了吧？”
“你当时不是和花柱一起看着他消失的吗？怎么还不相信？当时给那孩子定义为失踪的时候，你是唯二的人选吧？？”
“我只是瞧见花柱那时候一脸欢笑的样子，不想打破她的幻想……作为一名老年人。当时的所见所闻太超出我的认知之外了。”
炼狱慎寿郎开口说道。当时的李默，是凭空从他们的面前消失。如果不是四周那一片被蹂躏的土地，地面上还新鲜的血液，他甚至都以为那是一场梦境。
三年的岁月，他其实很消沉，即便妻子的病证转危为安，可每每想起那个年轻的少年。就有一抹阴翳上了心头。
那个少年是代替自己而死的。
这样的念头始终缠在自己的身上。
直到最近这段时间，念头才逐渐的放下。
原来，他真的还会回来。
“是吗？我当时并不在场。炼狱慎寿郎，你觉得这次决战，会怎么样？”鳞泷左近次说道。
实际上，在得知自己最得意的弟子还活着这种惊讶消息。得知消息的他也是愣了愣。那个年级最大的弟子，那个天赋最高的弟子，能存活在于世。都是好事。
“这有什么好说的？当然是我们必胜。”
在场的第三个人说话了。不像是鳞泷左近次带着面具，桑岛慈悟郎就那么将自己苍老的面孔展现出来。
他身材矮小，右眼下有着一道疤痕，那是年轻时战绩的佐证。
昔日的战士在时光的发酵下变成了慈祥的长辈，“我还等着一场仗结束之后，回去带孩子呢。正好可以告诉那孩子，今后你不用学习剑术了。”
桑岛慈悟郎有一个收养的孙子叫做我妻善逸。那是一个十分讨厌剑招训练的孩子。甚至还因为逃避训练抱在树上被闪电劈中导致头发从黑色变成黄色。
决战成功后，自己回家告诉那孩子这个消息。善逸会很高兴吧？
“说得对，这一次，我们一定会胜利。”炼狱慎寿郎，开口说道。
没人会觉得这次行动会失败。
鬼杀队为了这一场战斗，已经倾尽了全部。
……
蝴蝶忍独自一个人高高的站在屋脊之上。作为一名被重点培养的剑士，她其实应该和伊黑小芭内一样跟随大部队突入那座城池。
但她留在了后方，与那些老头子一起坐镇后方。现在的蝴蝶忍很悠闲，但是等到后面，当隐的成员陆陆续续的将前方受伤的成员送到后方就是她忙碌的时候。
姐姐，真菰，李默……
你们的情况又怎么样了？
迷惘的医师少女身上的白色长袍被风吹动的呼呼作响，她抬头仰望着星空，似乎觉得今晚将是一个漫漫长夜。
是啊，漫长的一夜。
少女看向了远方。似乎在那一座城市中，能透过多重墙壁看见那些熟悉的身影。
……
在阴影中奔驰，就像是一只蝙蝠。为了不打草惊蛇，这一路上的鬼他都没有杀死。
在自己出手的瞬间，会被其他鬼所注意到。即使其他的鬼反应过来，可死亡本就是一重信息。
直到他靠近了一层阁楼。
暗中潜入阁楼之中，一个披头散发的女性坐在那里，手中捧着自己的琵琶。
找到了。
李默心想。
下一秒，他从天花板上落下，如同蝙蝠一般，扑向了自己的猎物。
然后……
日轮刀被染上赤红的颜色，在几乎一个呼吸之间，三道不同的刀光顺着不同的轨迹落在同一个地方。
「秘剑·燕返」。
落地。
头起。
雪白的尾巴摇曳在鸣女的身体旁边。
在他找到鸣女的时候。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 人与鬼的战场
鏖战。在着一座以“无限”为名的城市之中，无数场战斗在这里爆发，就如同一个巨大的血肉磨坊，不断的吞噬着一切生命。
鸣女之死并未导致这座城市消失。她似乎是将整座城池搬迁到了这里，这位上弦之五的杀伤能力虽然不行，但血鬼术却是格外的强大。
空间能力的血鬼术，还如此强大。在整个恶鬼之中也是独树一帜的存在。
战火已经席卷了这座城市。
鬼舞辻无惨看似是一个人独自而来，实际上他背后却站在所有的恶鬼。这不是一个种族，概因所有恶鬼的存在都依附于鬼舞辻无惨本人。
如果将鬼舞辻无惨本人比作是大树，那么其他的鬼就是依附在大树身上爬山虎，只要大树倾倒，爬山虎们也会纷纷死亡。
产屋敷耀哉对这个道理深以为然。
坐镇中央的他比谁都知道现在无限城的整体情况。从城南到城北都陷入了鏖战之中，走一步便是鬼与剑士的战场。哪怕是古代战国时代的战争也莫过于此。
双方之间有着血海深仇。这点就注定这一场战争的血腥程度要比战国时期的任何一场战争还要高。
战国时双方都是为了利益，而如今的战争是仇恨。
在这章战争开始的时候——不，准确的在鬼杀队建立的时候，在鬼舞辻无惨成为鬼的那一刻起。就决定了本次战争，只有一个结局。
你死我活。
别无其二。
产屋敷耀哉的眼前案台上已经全被纸张所占据。白色的纸张都已被涂改，漆黑的笔记似乎记录着东西。上面记录了当前无限城发现的种种。
“父亲大人。”
“我知道了。务必维持战线，另外……鎹鸦已经捕捉到李君和鬼舞辻无惨的战场。确保那里四周不会有其他鬼。”
调控，分配。
产屋敷耀哉在后方坐着这样的工作。他的命令准确无误的传达到每一位剑士身上。
接下来，交给你们了啊……
他担忧的看着纸张上被重点圈起来的范围。那里是是个上弦之月的战场。
……
上弦之四，玉壶。
它原本是上弦之五，但三年前因原本上弦之三的猗窝座战死，排名就顺理成章的上升了一位。
它的形象是一个从玉壶里面冒出来的存在，其形象表现像是一名灵体。
“真是该死的剑士啊。”
它现在很烦恼。
因为常规的模式貌似杀死不了面前的两名剑士。
白发的稀血，白发的成年男人，两人的速度都很快。
自己召唤出来的各种水生生物在两人的围剿之下根本离开不了这里。甚至连自己的血鬼术，也都被一一破解。似乎早在作战以前就知道自己的血鬼术是什么样子。
更重要的是，玉壶感受到来自无惨大人的情绪。那股愤怒，想要将一切都燃烧殆尽的愤怒让它觉得恐惧。
早就在先前，鬼舞辻无惨就表达过它们这群人没用。而这一次的表现，似乎佐证了这点？
“果然，还是要动用全部力量了。”
玉壶从自己的宝贝玉壶中爬出。展露出自己那有着水生动物一样皮肤的身躯。
它要开始发挥全部实力了。
不死川实弥和宇髄天元对视了一眼。
那个时隔三年的人带回来的信息是正确的。
所以……
“宇髄，你上吧。”
“好。”
宇髄天元和不死川实弥的交流很短暂。
但两人都知道双方在说什么。事实上早在决战开始以前，关于上弦之月的资料就已经在众位柱的面前传递过。它们的能力，它们的弱点都记录在册。
再加上开启斑纹后的实力大增，如果这还拿不下鬼。那两人可以破腹自尽了。
而与此同时，两人受到了信息。
……
“师兄已经和鬼舞辻无惨对上了。”
几乎是同时，在战场上奋战的剑士们都得到了这么一个消息。
剑士，日柱与始祖之鬼交手。
富冈义勇和锖兔也不意外。
这句话是锖兔说的，在短暂的砍掉对方鬼脑袋，两人交汇的途中交流。
富冈义勇没有回应，机械呆板的说：“找本体。”
锖兔摇头，自己这师弟似乎进入战斗时候就排除掉其他信息。
也是……毕竟师兄告诉过义勇，战斗的时候只要杀鬼就可以了。
杀鬼怎么说也不会犯错。
“那就砍了这个分裂的家伙。”
上弦之三，半天狗。它的血鬼术能够将自己分成五分，其中四分是不会死亡的战斗兵器，唯有杀死作为本体的“怯鬼”才是真正杀死对方。
听师兄说，分裂出的分身还可以融合。
瞧着分别代表“喜”“怒”“哀”“乐”四个情绪的分身。锖兔摇了摇头。
师兄弟默契无间，笔直的冲向四名恶鬼。看上去是都没发现事情的严重性，可实际上暗地里面利用愈史郎血鬼术的鎹鸦已经在城市中穿梭，寻找本体的存在。
两人向着主公支援，得到了鎹鸦侦查方面的帮助。
……
上弦之二童磨，是个外表很俊俏的存在。
按照某个不着调的师弟说辞，在鬼之中，童磨的颜值能排第二。
当然，实力是第三。
上弦上面还有个第一的鬼舞辻无惨，以那位鬼王的性格是不会给自己的鬼超越自己的机会。
“肺部的情况怎么样，香奈惠？”
“还能接受哦。真菰酱呢？不好的话，暂时休息吧。主公送来的东西应该到了哦。”蝴蝶香奈惠说道。
女孩子的交流吸引了盘坐在那里的童磨的注意。
它微笑着说道：“请问，我能加入交流吗？对女孩子的交流我很感兴趣呢。”
“不行。”真菰回答果断。
“确实不行呢，你给人的样子真是太讨厌了。”
空气中有着冰晶，那是对方的血鬼术。
上弦之二实力全在这一手血鬼术上面，
能够挥出冰晶让人冻结，能够制造出细线的冰体进入肺部破坏人的肺部组织。
——剑士的实力全在呼吸法上面。为此心肺的功能很重要。如果肺部被破坏那等同于失去战斗力，
漆黑的鎹鸦来到了现场，送来了面具。
两名少女互相对视，在掩护之下戴上了消灾去难的狐狸面具。
这是某位阴阳师制作出来应对上弦之二的准备。
童磨和黑死牟和其他上弦之鬼有着本质区别。两位的硬实力格外出众。前者在剧情中需要蝴蝶忍以身饲虎才能杀死。而后者更是在一众开启斑纹的“柱”的围殴之下死亡。
为此李默做出许多针对的准备。
比如这面具。
似乎可以自主呼吸，不需要呼吸外界的空气。并且还埋藏着一些小惊喜。
是什么小惊喜呢？
已经朝着童磨冲刺的两名女性并不知道。
……
悲鸣屿行冥是鬼杀队实力最强的人——在李默没回来之前确实是这样。
他很强，肉体的力量已经抵达人类的巅峰。以至于一般的日轮刀根本无法承受他的力量，特制的武器反而能发挥他的力量。
“依靠着铁链震动的声音感知吗？真是了不起的手段。”黑死牟不由的赞叹着面前这大口喘气的剑士。
对方以一己之力把自己拖延在这里。能够坚持到多招，已经实属不易。可惜差距就在那里，黑死牟能确定自己还用几百招就能杀死面前的男人。
但下一秒。
黑死牟抬头看向了远方。
他听到了声音。
来自无惨大人的声音。
“黑死牟，赶快过来！”
那声音充满了恐惧。
堕落为鬼的剑士准备离开。但传来破空声的重物落在了地面之上，劈开了一条裂缝。
“抱歉，你还不能离开。”
悲鸣屿行冥如是说道。

第二百五十七章 王对王
“是那个家伙吗？”
“不过，无所谓了。”
变态，指代的可以是一种对人的描述，也可以指代成某些昆虫种类从幼虫成长的过程。也即是化解成蝶的这一个过程。
成蛹。
这是鬼舞辻无惨现在的情况。
虽然不知道毒素是什么时候被布置的。但他这点剂量的毒素还不足以让它死亡。几乎在鸣女被斩杀的瞬间，他体内就已经清除完那能够减缓自己恢复速度的毒素了。
甚至鬼舞辻无惨还排除掉了另一种毒素，那毒素似乎是给它带来衰老的性质。但现在都被它排出。
从蛹壳里面走了出来。鬼舞辻无惨开始接受整个无限城的鬼的视线。
一场战争。
一场人与鬼的战争。
以及……
“一群废物。”
鬼舞辻无惨能够清楚的判断出，现在的鬼与剑士们居然形成了僵持的阶段。哪怕是那些位于十二鬼月的下弦们，也在被数量繁多的剑士所围困。
落败似乎是趁早的事情？
作为鬼之始祖，一切鬼的来源，它开始深刻反省自己，为什么要制造出那么多鬼出来。自己都分出去多少的血液了？怎么全都是这种级别的废物。
果然，还是上弦较为有……那是，和继国缘一一模一样的斑纹？！
鬼舞辻无惨和其他鬼之间的联系很是紧密。在一定范围内他可以看见鬼所看见的东西，听见鬼所听见的声音。
不知道多少视觉画面都呈现在它面前。
他看见了上弦之月们被拖延的局面。
童磨似乎是被两个女性所阻拦。
半天狗被两个戴着消灾面具的人所阻拦。
玉壶也是被两个男人阻拦，其中一个出招看上去有些像是忍者，而另一个，则是稀血吗？
黑死牟那里，只有一个高大的僧侣。
“上弦之月也不堪大用。”
鬼舞辻无惨看得到。
那些阻挡在上弦之月的剑士们都纷纷开启了斑纹。久远的记忆被它从脑海深处挖掘。数百年前也有着这么一批斑纹剑士，实力强大，能有威胁到自己的程度。
但也仅仅是威胁。
一个千年以来，能让他感觉到危险的仅仅是继国缘一。
在它所接受的视线中，不仅仅是上弦之月们遭遇的剑士们有着斑纹。就连那些下弦之月面对的剑士们都有着一部分开启了斑纹。似乎鬼杀队已经掌握了开启斑纹的技术？
不，这不重要。
重要的还是那个人。那个掌握日之呼吸的剑士？那是，狐狸的尾巴和狐狸的耳朵，对吧？而且还是两条尾巴！所以，那家伙不是人，而是妖怪吗？
妖怪。
鬼舞辻无惨漫长的人生从未见到过神与佛。同样也从未见过妖怪这样的生物。
他心中的仇恨减少了一部分。
被妖怪欺骗，听上去要比被人类欺骗好上许多。
至少，不是被人类那种“食物”欺骗。
也不知道妖怪的血肉会是什么滋味。和人类会有区别吗？会不会更好吃呢？又或者是难吃的地步？
鬼舞辻无惨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它能感受的到一个强大的气息正在靠近自己。那大概率是那名妖怪，正好，鬼舞辻无惨要亲手杀死对方。
先前的逃避是为了此刻的自然。
对方的日轮刀砍在自己身上很疼，刀刀都对应着昔日继国缘一留在自己身上的伤痕。那时的自己还在痊愈爆炸带来的伤势，才选择撤退。
现在，自己已经完全治愈了。
继国缘一留下的伤痕还在自己身上也没关系。能够沙地对方，那瞬间的日之呼吸已经让它知道对方的实力。
鬼舞辻无惨原地起跳，如炮弹一样迎接自己的对手。
他要将，这个欺骗自己的家伙碎尸万段啊啊！！！
先前的平淡，只是压抑着的火山。终有一个瞬间会爆发！
鬼舞辻无惨能感应到李默的靠近。
李默也能感应到鬼舞辻无惨的靠近。
两人的速度都很快，中间相隔的距离都不远。
几乎在几个呼吸之间。
两方遭遇了。
李默能清楚的看见鬼舞辻无惨的存在，它赤裸着上身，整个身体缠绕着如鲜血一般红色的条纹。
“非但不逃跑，反而选择靠近我吗？！”李默低着声音说道。
他已经对鬼舞辻无惨有了必杀的把握。就算是对方选择分裂逃跑，他也有手段瞬间锁定鬼舞辻无惨的所有碎片，绝不会再让这头鬼王逃跑。
“该逃跑的人是你才对！”
血肉的躯体开始变化，鬼舞辻无惨的手臂转为了刺鞭。在空气中告诉移动传出破空声。
锵锵——
日轮刀挥舞，直接切断了两条刺鞭。
碳基生物的强度终究是有限的。刀锋切开触手并不算难，赫刀加持下的日轮刀坚不可摧。
“你的赫刀，没有继国缘一的强啊！”
下一瞬间，血肉再生。鬼舞辻无惨的刺鞭在一秒钟之内重生，是的，碳基生物的强度也许不行，但这类血肉怪物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恢复速度极快。
至于这是否科学？
谁知道呢？
“嘶——”
热气从牙齿的缝隙之中流露而出。
魔力流动，强化魔术加持在自己的身上。原本就超人的体质更进一步。
日之呼吸……
圆舞！
刀锋流转，如大日一般的火焰出现再次切断了袭击而来的刺鞭。
可仍有破空之声传递到耳中。被斩断的刺鞭正在逐步流逝自己的生命力，可属于鬼舞辻无惨强大的生命力一时半会还未死亡。
于是，在残余生命力的驱使下，被斩断的刺鞭前端再次弹起，获得加速度如同箭矢一般朝着脑门直冲冲的而来。
速度，威力不亚于强弩射出的箭矢。可在接触李默后脑勺的瞬间，其刺鞭残骸像是无力化了一样，全部落下。
「索罗伦术式」！
将任何伤害的锋利度归零，是理论上能够防御核弹轰炸的魔法术式。
早在和鬼舞辻无惨交手的瞬间，李默的感知就已经拉满，那些被他在数秒之间斩断的刺鞭前段纷纷再次弹起，攻击，洁白的狐尾搅动，阻拦刺鞭箭矢的接触瞬间，术式发动。
距离鬼舞辻无惨还有一段时间。
然后李默看见了从鬼舞辻无惨的背后九根血肉长管，速度——异常之快！
快到李默都只能勉强看见。

第二百五十八章 毒
鬼舞辻无惨强大吗？
强。
恐怖的自愈速度是李默目前为止见到的第一人。更恐怖的是它的自愈是几乎不消耗体力的，堪称是永动机的存在。
它恢复的能量从何而来？
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如果能够破解这个问题，或许人类能进入无限能源的时代。那样的前景是好的，人类的就飞可以看做是能源的纠纷。
假如，鬼舞辻无惨是一个死物该多好。可它偏偏有着自己的思维，自己的欲望。
八根管鞭袭击过来的时候，李默根本不会惊慌。不提视觉勉强发现了这一次的攻击，但在另一种感官中，他已经“看见了”。
——看见，即可归零。
「索罗伦术式」！
鬼舞辻无惨的攻击再一次无功而返。
来自异世界的魔法对鬼舞辻无惨进行了降维打击。是的，鬼舞辻无惨在身体方面占据的优势是让人绝望的，那恐怖的身体只有阳光才能真正的消灭它。但，仅此而已。
鬼舞辻无惨除开身体，已经化为鬼自带的血鬼术以外，别无是处。
日之呼吸十三式在手上信手捏来。十二种剑式不断的施展开来，在四周形成了密不透风的包围网。
“你那东西究竟是什么！”
无法理解的事物出现了。
鬼舞辻无惨从背后冒出的管鞭就是它身体的一部分。皮肤的触感在那杀戮武器身上也有。在接触到对方身体的瞬间，管鞭就变得无力起来。
——是的，无力。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而来的力量，让自己的杀招变成了没有杀伤力的羽毛。怎么可能，自己的攻击怎么会变成小孩子手里面的玩具？
日轮刀上的火焰已经逐渐逼近，鬼舞辻无惨看着这名狐狸妖怪，完全无法理解对方究竟使用了什么手段。难道是传说中的法术？可什么法术这么让人无力。
不，一定有弱点。
这名妖怪剑士的日之呼吸并不算强。比起数百年前的继国缘一要弱上许多，那名怪物剑士施展的日之呼吸第十三式能够直接杀死自己。
李默始终没有回答鬼舞辻无惨的问题。他又不是有问必答星人，非要给予对方一个答案。
实际上，战场上的局势已经发生了微妙的改变，李默感觉得到鬼舞辻无惨正在不断后退，双方之间的距离并未发生明显的改变。
赫刀在不断的提升，无惨痊愈的速度要缓慢上了几毫秒。相较于继国缘一的层次还是差远了吗？
等等，鬼舞辻无惨的攻击频率似乎下降了。难道是要跑了吗？
眼珠子转了转，李默开口说道；“鬼舞辻无惨，你知道北欧吗？”
“你在这个时候说外国又有什么用。”
存活千年的鬼王未曾去过离开日本。但伴随着黑船来袭，日本的所有人都不得不移开遮住双眼的手掌，看着整个世界。
欧洲，它了解。可眼下发生在日本的战斗和欧洲能有什么关系。
“北欧神话中有一名战士叫做索罗伦，在传说中任何武器落在他的身上，武器的锋利度就会归零。
这便是我的术式。但惭愧的是，术式的持续时间是十分钟。你说，无惨？我能在十分钟之内杀死你吗？”
十分钟。这是李默透露给鬼舞辻无惨的情报，伴随着战斗时间的持续，他的脑海中正在疯狂计算着。
身体坚韧的程度，身体自愈的速度，赫刀对它的杀伤力。乃至，增强日轮刀上“太阳属性”的魔术出力……
种种数据在脑海中计算着。这位千年鬼王空活了这么多年，战斗技巧拙劣的让人可笑。他有理由怀疑，鬼舞辻无惨的能力在数百年的时光以来以来都没有变过。
岁月在它身上失去了作用。它也未曾注意到时光的宝贵。在差点被继国缘一杀死以后。难道就不发愤图强吗？鬼的身体素质那么强大，就不知道锻炼吗？
李默想起了猗窝座。它的许多武技都是依靠鬼那超凡的肉体施展开来，现在去解析那时候战斗，只要身体素质达标就可以掌握同样的技巧。
感叹着——
手中的日轮刀越来越“锋利”。
微风始终以两人为中心旋转着，但陷入战斗中的所有人都未察觉。因为这微风是那么的轻柔，轻柔到只能吹动如粉尘一般的东西。
月光照耀下的战场，隐约能瞧见空气中的颗粒。鬼舞辻无惨观察的到，但空气中有灰尘很正常，来自敌人的凶猛攻势让它未注意到，那些灰尘颗粒的数量，是不是多的过分？
等等！
为什么自己的刺鞭还没有自愈。
鬼舞辻无惨注意到了一个细节，明明几分钟前被斩断就能瞬间自愈的刺鞭，在现在居然要一两秒钟的时间才能自愈。甚至自愈的时候还在吞噬自己的体力。
对方那种颜色的刀！
火焰侵蚀了刺鞭没关系，概因一般的火焰根本奈何不了鬼舞辻无惨。唯有天穹之上的太阳才能毁灭它。
但是。
但是！
在数百年前，那个叫做继国缘一的剑士的刀对自己造成的伤害就如太阳一般。时至今日那伤痕还隐隐作疼。
对方的刀在几分钟之内都可以成长到这一步？！！
畏惧之心已经取代了愤怒。名为鬼舞辻无惨想要学几百年前一样，选择逃避。
可是，对方是妖怪。
雪白的尾巴耸立在那里，妖怪的寿命有多少鬼舞辻无惨也不知道。
没关系，世界这么大。实在不行就离开日本……亚洲这么大，实在不行可以去欧洲，可以去美洲。非洲也不是不行。
电光火石之间。
鬼舞辻无惨失去了战斗意志。
那么，接下来就是分裂……
这时候，鬼舞辻无惨意外的发现一件事。
——无法分裂！
“这怎么可能！你是什么时候下的毒。等等……空，气！！！”
鬼舞辻无惨注意到了时时刻刻围绕在现场的清风，清风本该从一面吹向另一面，是不会回头的。但此时此刻，它终终于感觉到了。在这里所有的微风都是围绕的自己为中心旋转着。
旋涡。
不对，是龙卷风？
可这么小的风力是龙卷风？
从战斗开始，我就已经浸泡在了充满毒素的空气之中！！！
这个家伙直接杀死鸣女的目的也很清楚了。就是为了防止我利用鸣女的血鬼术逃离这里。
他全都算计好了吗？
一时之间，鬼舞辻无惨的心乱了。战斗的意志被削减的几乎没有。
“黑死牟！”
千年鬼王呼唤自己最得意的下属。

第二百五十九章 击溃
“真是，何等可悲的姿态啊。
鬼舞辻无惨，这边是你的气量吗？明明还未到分出胜负的时候。兔子尚且都有亡命一搏的时候。而你，却显得如此软弱。”
一路走下来，男人已经面对过不少的对手。有作为鬼却指的尊敬的对手，有没有灵智依靠本能行事的“病瘤”，有来自遥远神代的大英雄。
也许不是每一场战斗都是酣畅淋漓的。但至少每一场战斗之后，都会获得成就感。那种快乐的喜悦是最好的灵丹妙药。
但此战不同。
时间进入到这一刻，李默已经开始对鬼舞辻无惨表示了鄙夷。
他已经燃灯枯竭了吗？
不，他距离那个阶段还很远很远。
可就是如此，他居然呼唤黑死牟的名字。
“可恶，可恶，可恶！”
双手化为的刺鞭已经不知道被砍断了多少次。身后的管鞭同样如此，可直到现在他的攻击都未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那所谓的索罗伦术式。
直接克死了他。
如何克敌？
如何针对？
弱点在哪儿？
对于什么北欧神话鬼舞辻无惨一窍不通。它根本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着神佛。它唯一能抓住的机会是……
十分钟。
对方自己所说的十分钟！
自己并非无法分裂，但分裂的速度和数量很慢，完全没有当年的速度。对方在剑术上的实力完全不如继国缘一。但也足够斩灭自己所有的肉块。
该死，这毒素究竟是谁配置的？为什么对我这么熟悉！
观看一眼其他上弦的局势。那群废物到现在还没解决自己的对手，根本就指望不上他们！果然还是要靠自己！
十分钟。
从战斗开始已经过去了好几分钟的时间。鬼舞辻无惨从未觉得时间过得如此缓慢，十分钟究竟要什么时候结束？
等等。
已经结束了？
刺鞭返回的感觉不再是那无力感。对方不再是任由攻击落在自己身上，而是选择躲避。
攻守交换！
鬼舞辻无惨几乎是下一个瞬间，在李默挥舞着日轮刀靠近自己的时候。下半身的八根管鞭突袭而出。那是在先前从未施展开来的杀手锏。
然后。
“落空了？”
管鞭贯穿了对方，从对方的身体穿过。
是假的？
瞬间，先前在自己手上消失的蓝色彼岸花的情况还历历在目。
“是啊，是假的。”
冷淡的声音帮助鬼舞辻无惨说出心中的揣测。
持有日轮刀的剑士比先前的位置要更加靠前，他不知何时一跃而起，与空中前进。
从美狄亚那里学到的魔术有各种各样。卫宫士郎拿手的投影魔术，伊莉雅那利用头发便可制造使魔的金针魔术，强化身体素质的强化魔术……
幻术，也是其中的一种。
当鬼舞辻无惨呼唤起黑死牟名字的时候，李默就知道自己已经赢了。千年的鬼王已经失去了战斗意志，连那名拙劣的幻术都看不透。
是因为
——空有实力而无心性的家伙……不值一提。
他眼神冷漠，眼中的瞳孔逐渐变成如狐狸一般的竖直瞳孔。
权能，展开！
「人类恶」的象征，亦是「原罪之兽」。
其为人类自我毁灭之恶。
其为人类本我之兽性。
其为人类存在就必然会存在之恶！
「兽之权能」。
凡母胎诞生之物皆为克制！
一丝气息自灵基上被勾勒而出，在这瞬间李默似乎和什么连接在一起。型月的幼兽在这个世界是唯一的存在，从某种程度上占据了本方世界唯一的“象征”。
日之呼吸。
十三式。
圆舞为始，炎舞为终。
鬼舞辻无惨有着五个大脑，七颗心脏。复数的身体器官为它带来的是接近不死不灭的强悍恢复力。
鬼，这种存在的生命力根本在于大脑和心脏。想要破解掉鬼舞辻无惨的不死之身，需要同时击溃它那十二个器官。日之呼吸十三式便是因此诞生。
今日的李默很难想象，昔日的继国缘一究竟是何等的天资卓越。能在一瞬间便创造出这密不透风的攻击。
鬼舞辻无惨的整个身体都被锁在攻击之中。
日之呼吸，赫刀，魔术施加的“太阳”概念，乃至「兽之权能」。
每一道刀光都对应了昔日继国缘一在鬼舞辻无惨身上留下的伤痕。
鬼舞辻无惨看到了……那名清秀高挑的剑客似乎再次握住了自己的剑，顺着昔日未曾做完的事情再次劈砍下去。
“继国缘一啊啊啊啊————！”
幻觉？错觉？来自过去的冤魂？一时之间，鬼舞辻无惨有些分不清。从它的杀手锏打中幻术开始，就意味着转瞬即逝的机会已经飘散。
五个大脑，七颗心脏。全部破灭，即使这些器官能够游离于鬼舞辻无惨身体之中，可继国缘一流传下来日之呼吸十三式足以封锁了任何可能性。
十二个器官在这时候全部被破坏。鬼舞辻无惨赖以生存的不死性在这瞬间直接消失殆尽。这一招连带着摧毁了它的四肢，大量的血液喷射而出，鬼舞辻无惨整个人都直接瘫痪在地上。
李默制造的新伤在继国缘一昔日留下旧伤基础上更进一步。让鬼舞辻无惨的血条直接降低到了一个危险的境地。甚至，不在恢复。
他很讨厌鬼。
这类生物的血条往往很长，甚至于在吃到血肉就能快速恢复。如果真是一款游戏，那么这款游戏绝对是一个垃圾游戏。
“等等……我有一个疑问。你和我，明明都已经不再是人类了。为什么你要帮助那些人？”
狐狸的尾巴在他身后招展着。鬼舞辻无惨绝不会忘记那瞬间的气息，仿若是碰到天敌一般。它可以确信的是，眼前的存在绝非人类。
“大概，是我高兴？”
“同为超人，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我过意不去呢？从今以后，我敬你三分怎么样？求你让我活下来。”
“是吗？”
李默看着鬼舞辻无惨的血条，那代表着生命力的红色正在不断上升。
他看的很清楚。
所以不再言语。
——燕返。
赫刀带着燕返，切开了鬼舞辻无惨的脖子，将它五马分尸。下一秒带着“太阳”概念的火焰直接笼罩了鬼舞辻无惨的身上。
这直接让蓄力中的鬼舞辻无惨直接功亏一篑。
“如果，知道你是这样的货色。也许我在一开始就直接斩首你就好了。”
这火焰，有着太阳的概念，有着克制它的「兽之权能」的力量。
应该……
变化发生了，鬼舞辻无惨身上层层叠叠的血肉开始增殖，在它的外表形成了宛如巨婴一般的生物，那是生物最初的自我保护，得意让他在这火焰之中短暂的维持着自己的生命。那边血条上残余的血量证明它已经风中残烛。
锁血怪全都去死啊。
提着日轮刀，李默默不作声的给自己加上辟火的魔术，然后冲了进去。既然如此那就细细将鬼舞辻无惨做着臊子！
“你果然靠近我了！”
在李默进入火焰之中后，鬼舞辻无惨非但没有远离。反而靠近李默。
似乎，鬼舞辻无惨不是在逃生，而是故意吸引李默过来。
下一秒，鬼王带着已经碳化的巨大身躯直接扑向了李默，将他整个身体所包围。
“鬼舞辻无惨死了。并代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鬼存在了。”
当一个人失去逃生希望的时候。心头的恶念就会爆发出来，而鬼舞辻无惨这种自我的人更是如此。
作为剑士，你不是希望整个世界都不存在鬼吗？那我将自己的全部交给你，你将会作为我的延续继续生存在这个世界上。
妖怪变成的鬼，究竟有多强呢？
鬼舞辻无惨在看着自己的血肉在不断融入对方体内的时候，不免想到。
但有一点，让它很意外。为什么对方一点反抗都没有呢？

第二百六十章 残存之鬼
“是啊，我没有抵抗，你觉得是为什么呢？难道我就是这么的自大？”
此时此刻，李默的身体只有那两条尾巴还流露在外面，其他的地方全都被血肉给吞噬。在外人看来，这无疑是很掉san的一幕。
血肉横飞的景象对于一般人而言，是无法接受的。更何况这一堆血肉的外面是被烧焦了的外壳。那恐怖的程度就更加上升一个档次。
然而李默不在意。
因为他本就看不见。
鬼舞辻无惨没有言语。展现出这血肉婴儿一样的状态，就证明它已经被逼迫到最危险的时候，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进行自保。但最后自保的手段不是为了求活，而是为了去死。
它准备将自己送给面前的妖怪。在被火焰灼烧的时候，它就知道自己逃不了。那火焰之中蕴含着属于“太阳”的力量，那灼烧的疼痛像是鬼舞辻无惨第一次暴露在太阳底下的时候。这个人，自己无法对抗。
这是上天对自己的报应吗？鬼舞辻无惨感觉到深深的无力。那对野兽眸子一般的瞳孔中似乎藏着未来。
于是，它选择了这样的道路。
血肉已经灌入对方体内一半，即使后悔也已经迟了。而且……很难不说对方是在欺骗自己。
鬼舞辻无惨不回答对方。
因为接下来两人会在精神空间中争夺。到了那个时候，作为鬼王的一切将会被对方继承。
它是这么打算的。
可世界的走向往往不会按照计划去走。
——吞噬，开始了。
在来到这个世界以前，他特地过了一边漫画的全部信息。在这个世界的这么多天中，李默将自己所拥有的信息进行了整合。
其中的预案，就有当前这种情况下的处理。
即便是他那五个大脑，七个心脏全部被毁灭。可鬼舞辻无惨还是想烂肉一样或者。在短暂的喘息之后，还能反扑。
自己的赫刀不如继国缘一那么强大，魔术捏造出来的“太阳”概念终究只是模拟。想要处理对方需要不少时间。
现在，对方主动侵蚀自己的身体，想要同化自己。反而是给了自己机会。
融合和吞噬，其实相差不是很大。更何况鬼舞辻无惨本身就进入虚弱状态。隶属于高扬斯卡娅的秘法运转，以灵基为基础的地方开始吞噬鬼舞辻无惨注入起来的鬼血。
仔细回想本场战斗，就难免觉得有些儿戏。看似鬼舞辻无惨来势汹汹，可它的战斗意识上匹配不了它本人的实力。在丢点残存的一点意志呼唤黑死牟的时候。恐惧心态下的它就失去了分辨与判断能力。
“你是有机会翻盘的。如果不失去战斗意志的话。”
平心而论，李默的硬实力比鬼舞辻无惨强不到什么地方去。可能是魔术这种未知的存在给鬼舞辻无惨带来了极大的恐惧，再加上无法分裂逃跑的恐慌。
不过它本人也不听不到这句话了。鬼舞辻无惨的身躯已经全部被李默吞噬，始祖之鬼的存在如此世全部之恶一样被李默当做了养分。
至于来自鬼舞辻无惨灵魂上的叨扰，精通降灵术的李默选择了默默屏蔽。实际上他还可以把鬼舞辻无惨的灵魂拿出来折磨，但它反正是要下地狱的。
——地狱。
这个世界存在地狱，到目前为此却不存在神佛，甚至连妖怪都没有。只有生死扭转的规则还在运作着，就像是谁编织了程序，即使无人看惯也能运转。
鬼灭的世界，很有趣。
“啊，第三条尾巴长出来了。”
当屁股上方觉得有点痒的时候，李默就知道自己的第三条尾巴就要长出来了。鬼本身就是一种很有趣的个体，无论是从生理学上还是从神秘学上来看都是如此。
但……食人的鬼即便有研究价值。也不能任由它生存下去。
“第三条尾巴得到的技能是……自愈吗？”
吞噬的鬼舞辻无惨自然也能获得它的一部分力量。就如吞噬了Avneger后得到的技能，不过相较于第二条尾巴的技能是鸡肋。来自鬼舞辻无惨的自愈能力确实很强……
李默没仔细去观察这个技能是什么。他看着四周的废墟，这是与鬼舞辻无惨交战之后的地方。感知展开，整座城市突然之间变得格外安静。
恐怕剑士们对突然结束的战斗表示疑惑吧。除开柱以外，普通的剑士对鬼舞辻无惨的死亡会连带着其他鬼的死亡这点并不了解。
“唉？”
“你说黑死牟还活着？”
然而，当鎹鸦落下，带来消息的时候。李默显得有点以外，鬼舞辻无惨的死并未带走全部的鬼。
——上弦之一，黑死牟仍然存活着。
它已经摆脱了鬼舞辻无惨的控制？怎么可能……等等，难道是突破界限的事情？
起身，李默远离了战争。跟着鎹鸦前往了另外的战场，黑死牟的实力并不算弱。和童磨依靠血鬼术不同的是，黑死牟完全是依靠着自己的硬实力。
强悍的身体素质，磨练的呼吸法，千锤百炼的剑术。
说真的，在李默眼中，黑死牟其实要比鬼舞辻无惨更加难以对方。前者是从经历过不知道多少实战走出来的剑士，而后者是利用自己压倒性实力去作战。
换而言之，在漫画里面前者有爆种的潜质。后者没有。
当李默赶到战场的时候，就看见黑死牟正在被一群人围攻。柱们全都存活下来，一起围攻着上弦之一黑死牟。面对着如此多的斑纹剑士，哪怕是强如黑死牟也落入了下风。
距离黑死牟的败北似乎没有多远了。
“这样子就不需要我出手了……大家开启斑纹之后原来都这么强大的吗？”李默低声说道。
再看看其他地方，隐们已经开始处理起战场。但大家不约而同的对这里保持了距离。等待着最后一场战斗的结束。
李默顿了顿，就停在原地眺望着战场的局面。
他没有去参加这一场属于柱们的混战。虽说抢人头是一件好事，但考虑到事后能被真菰和蝴蝶香奈惠找上来念叨，他选择掠阵。
等出现人员伤亡的时候再强行出手好了。
他这么想到。

第二百六十一章 战后
实际上，直到现在。都没有需要李默出手的机会，斑纹剑士们的配合很完美。大家对于如何对抗一个剑术超群的对手很习惯。
全靠我的训练啊。
李默想起最开始特训的时候，自己面对它们的游刃有余，可是到了后面就比较棘手了。然后，然后训练就不了了之了……
等到黑死牟也如其他鬼一般消失以后。漆黑的鎹鸦们来往于整座城市之间。存在于无限城之中的战争已经落幕了。
漆黑的鎹鸦们来往于这座城市，传递着好消息。
是的，好消息。
今晚可能是自平安时代鬼舞辻无惨诞生之后最好的一天。
“日柱大人。”
“嗯？你是后藤啊？真是许久不见，原来你还活着啊。”李默看着旁边这个隐的成员，他们往往都是用面罩之类将自己的五官给遮挡，只留下了一双眼睛在外面。
为此想要分辨是谁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是的，日柱大人。我是后藤，我很幸运的活到现在。那个……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询问大人，请问战斗，永远结束了吗？”
后藤，是李默以前碰到过的一名隐。还碰到过不止一次，算是交流次数比较多了。
他愣了愣，从对方的语气听得出忐忑不安。千年来鬼杀队的夙愿，就这么完成了吗？
“已经永远结束了。”
是的，已经永远结束了。
李默亲口承诺。
鬼舞辻无惨永久死亡。接下来就是迎接胜利的时刻，当主公要求众柱集合的命令被鎹鸦带来后，在现在的柱们离开了战场。只留下兴高采烈的隐们处理着残局。
“师兄啊！！！”
李默行动的速度并不算快，如果可以他可以用一种其他人看不到的速度前往主公身边。但，那只是如果，他没有那么做。以至于锖兔带着一种莫名的语调出现在李默身边。
一脸的怨念。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初步的看了一眼锖兔，他身上没有什么大的伤痕，可见在先前的战斗中是多么的游刃有余。
——半天狗和玉壶虽然都上升了一位，但实力应该没有上升。这两人比起黑死牟和童磨那可差了一个层次。
锖兔和富冈义勇默契程度那么高，翻车了才叫奇怪。
“师兄啊，你知道吗？我眼见着马上要追到半天狗的本体了。然后那家伙就突然暴毙了，你说这种情况该怎么算呢？”
“看样子，你到时钻了不少地方。”李默仔细打量了锖兔，先前看的主要是血条，那时候锖兔的血条几乎是满值的，现在一看……
他很狼狈。羽织上面都被灰尘沾满了，联想到半天狗的本体是个小人，大概是拇指姑娘那种体型？总之就是很小巧。
小，就可以钻到很多地方。所以锖兔指不定钻了狗洞什么的……
“师兄，你是不是在幸灾乐祸？”
“什么？你师兄是那样的人吗？”
“在特训期间，你对我下黑手的次数最多！”
“那是爱，是长辈对后辈的涓涓教诲，懂吗？”李默才不会承认，在特训期间，自己和众柱作战的时候因为感觉锖兔这家伙太跳，所以才经常抓他当突破点。
“啧。”锖兔咂舌，明显不把李默这句话当回事，他回头放慢脚步就去找了真菰。
也不知道那小子和真菰之间说了什么。很快真菰和蝴蝶香奈惠就赶上了自己。李默甚至还注意到其他人特地拉开了距离，选择性远离了这一边。
这是要干嘛？
李默眨眨眼，旋即真菰和蝴蝶香奈惠纷纷到来。
蝴蝶香奈惠张口说：“真是好可惜呢，默酱。本来我马上就要砍掉童磨的脖子了。然而对方却突然说‘无惨大人’然后爆体而亡了。”
“香奈惠桑……你不要这么说话，我害怕？”
医者仁心，医者仁心啊！香奈惠。
在李默记忆中，蝴蝶香奈惠应当是个将鬼视为痛苦悲伤之人的存在。她费尽心思想要找到一条让鬼重新变回人类的道路。但现在怎么会为了没有杀死童磨而遗憾呢？
“唉？默酱这个表情，难道是在置疑我杀死恶鬼的决心吗？太过分了。”蝴蝶香奈惠鼓起脸颊，不满的说道。似乎是在为李默不相信他而愤怒。
李默开口：“不是，我就想知道上弦之二是做了什么吗？……另外这名称是什么情况？”
“好吧，我只是觉得上弦之二童磨，根本就不是人。”
“？”
当我有问号的时候，肯定不是我有问题，而是你有问题。
“上弦之二虽然一直在笑着，但我从它眼中根本看不到任何感情，比起生物。它其实更像是一个精致的洋娃娃。”
蝴蝶香奈惠对童磨的感觉很不好，在她的眼中，世界是多彩的，哪怕是鬼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唯独上限之二，它那眼中的冷漠无不证明它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存在。
相性不合，李默大致明白为什么了。他扭头看向真菰，“那么师姐找我又有什么事情吗？”
“不要总是欺负锖兔。”
“知道了，知道了。”李默一听就是很敷衍的表情。
“我知道了，但我就是不改。”蝴蝶香奈惠在旁边为李默配音。
这无疑就是李默本人的心声。
真菰开口：“还有，香奈惠刚刚说谎了。实际上她没有逼近童磨。我们两人都在拖延时间罢了。”
其中的凶险也没必要说出来。如果不是有李默准备的消灾面具，说不定两人就已经输了。童磨后续也发现这个问题，转而将攻击的重点放在面具上面。
所幸有灵体冒出来送来备用的面具。
李默点头：“我知道。”
他早在一开始就将自己的三个式神安排出去，其中就参与了和童磨的对战中。那位上弦对式神这种灵体不知道怎么处理，愣是被三名式神布置的结界拖延了好一阵子。
蝴蝶香奈惠：“真菰酱，真过分。”
“哦。实际上师弟一开始就知道吧，你与式神之间应该有着奇妙的联系。”
“谁知道呢？”
李默笑着回应，然后就和两人结束了这个话题。
因为主公所在的地方到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 前辈
无限城战役的伤亡数据到现在还没出来。现在作为后勤的隐们都还在战场上救助伤者。收敛尸体，是不会和游戏中一样一下子就给出一份报告。
但无论什么时候得到一个准确的数字，第一个知晓的人，肯定是主公。
在本次作战中，主公居中调度，像是不死川实弥和宇髄天元在杀死上弦之四玉壶，安排到悲鸣屿行冥的路线就稍微绕远了一点，中间顺路帮助队员解围。
悲鸣屿行冥前期一个人和上限之一黑死牟作战，全程被落入下风。也是众柱之中伤势最重的一位，在其他柱们解决战斗后，他才得到休整的时间。
不过经过简单处理，暂时还死不了。但看着身上的刀伤就需要进一步处理。
越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大多是隐的成员们用担架抬着重伤患者。更多的轻伤患者都是经过简单包扎就走在路旁。
想来这个时候小忍应该很忙碌吧？自己过去应该可以帮忙的吧？
李默顿时升起去帮忙的念头。虽然不会医术，但掌握了医疗魔术也可以的吧？反正都是治疗。
世界诚然发生了改变，按理来说在没有魔术基盘的情况下，自己是不会使用出魔术才对。但魔术基盘这种东西本就可以临时构建，某位埃尔梅罗二世的弟子就是在每次使用魔术的时候弄个魔术基盘出来……
当然，能有这个念头完全就是逃避。原因……
“默酱~”
“香奈惠桑，我们打一个商量吧，不要这么叫我可以吗？”李默对着身边的蝴蝶香奈惠说道。他甚至能感受到从自己身边路过的剑士那诡异的眼神。
“不行。”
“可恶。”
和蝴蝶香奈惠的交流倒是其次的，重点还有旁边真菰的死亡凝视。她是一句话没有说，没给任何压力。可偏偏，没说话本身就是一种压力啊。
李默宁愿这两人痛殴自己一顿。
但这样的情况持续到进入主公所在的院子就解除了。在这里李默能看见充当护卫的炼狱慎寿郎三人。
除开炼狱慎寿郎这个“病弱”中年男人外，其他两位都是白发苍苍的老人。桑岛慈悟郎，你腿不是都受伤了吗？还能充当护卫？
但想了想，作为前任柱，桑岛慈悟郎还是有着自己的实力。
接着，李默看见了主公的长女雏衣和次女日香。就像是看见自己的救星，大步靠近两个孩子。
“逃跑了呢。”
“嗯，逃跑了。”
难得真菰说了一句话，却是在附和蝴蝶香奈惠。
李默头也不回，面不改色的走到两个女孩面前，熟练的在两个孩子头顶摸了摸，开口问道：“雏衣，日香，主公呢？”
“父亲大人倒下了，正在接受珠世小姐的看病。”雏衣平静的说道。
男人再次看了看炼狱慎寿郎和老师三人，发现他们的脸上确实带着担忧的表情。
难道主公命不久矣？
怎么会呢？以主公的身体状况没问题才对。
从两个小女孩口中说出的信息在胜利的喜悦之上蒙上了一层阴影。主公对于整个鬼杀队而言至关重要，如果冒出什么坏消息。喜事就要变成坏事了。
“我进去看看。”
蝴蝶香奈惠站了出来，点头示意后进入了房间，在场人中唯有她会医术，由她出面是最合适不过的。
原本活跃的空气现在变成了死寂。
不自觉的，就连李某人都不免凝重起来。鬼舞辻无惨的死亡，笼罩在产屋敷家族身上的诅咒就已经消失了，他刚刚检查了雏衣和日香的身体，她们身上已经不再有诅咒笼罩。
片刻后，蝴蝶香奈惠和珠世一并出来，众人眼中，珠世在和蝴蝶香奈惠交流几句之后就离开了。
“主公没什么大碍，战斗期间的指挥耗费了他不少心血。累过去了，现在主公睡过去了，今日的会议开不了。”蝴蝶香奈惠的一手消息肯定是正确的。
不死川实弥这时候开口问：“没人照料主公吗？”
“天音大人稍后就会过来。”蝴蝶香奈惠答。
“天音大人？她不是在锻刀师的村子吗？”不死川实弥再问。
蝴蝶香奈惠说：“其实我也是方才知道，实际上天音大人并没有去锻刀人的存在。而是在珠世小姐的帮助下一直留在这边。现在珠世小姐已经去叫天音大人过来了。”
当解释清楚之后，就没人在问。大家全部都松懈了起来，三三两两的离开了院子里面。特别是宇髄天元这位人生赢家，和自己的三个老婆干脆利落的离开了。
“出去谈谈？”炼狱慎寿郎走了过来，这个中年男人一手绕过脖子搭在李默肩膀上。
“好。”
李默果断答应。与其说让自己待在气氛诡异的地方，不如和老朋友交流交流。
炼狱慎寿郎朝着身后说道：“香奈惠君，我把李默借用一下。”
名叫蝴蝶香奈惠的少女比了一个OK。
似乎是将李默接下来的行动权利交给了炼狱慎寿郎。
真菰眼神微动，在三人之间流转，旋即不为在意。可这一切都被正在和锖兔，富冈义勇交流的鳞泷左近次看在眼中。
他想了想，跟着两个孩子说了什么。也随之跟了上去。
“这是三年后，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吧？”
“是啊，炼狱前辈。”
“当初香奈惠君说你回到了未来，我还不相信。”
“其实是回去其他世界……不过说是未来也不错啦。”
两人走出庭院，特地走向了偏僻的那边。热闹喧嚣的那边大多是蝶屋的成员们在进行紧急治疗。伤患大多全在那边。
炼狱慎寿郎说：“这样就好……其实杏寿郎那孩子已经成为了剑士。”
“杏寿郎，还活着吗？”
只要是剑士，那么就会参与这一场战斗。在如此乱的战场之上，哪怕是李默的情报，也无法保证所有剑士的安全。
面对鬼舞辻无惨的时候，自己还是太慎重了……
“那孩子还活着，就是受了伤。比较幸运吧……另外，有机会来我家看看，瑠火在知道你回来后，对你很担心。”
“我知道，我会去看瑠火姐的。”
“最后……我想问，你和香奈惠君，是个什么情况？”
炼狱慎寿郎说道。
作为上一任炎柱，他本不应该和当代花柱有什么联系。但昔日见证李默消失的就只有他和蝴蝶香奈惠，这么一来二去，大家也就认识了。
李默张开，准备打哈哈过去，但却听见后面有个颇为老迈的声音问：“我也想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该死，是鳞泷老师。

第二百六十三章 一个微笑
蝴蝶香奈惠，真菰。
炼狱慎寿郎，鳞泷左近次。
四个人。
两名后辈，两名前辈。
把他们联系起来的人是自己。这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悲伤的事情。
李默抬着头看着天空，那轮明月就在那里。精神意思的最深处，记忆宫殿的他开始寻找解决的办法。
“看样子，鳞泷前辈和我的想法不一样。”
“那当然。”
炼狱慎寿郎和鳞泷左近次这下明白，先前交谈甚欢的朋友却有着根本性矛盾。
李默的师傅，支持的是真菰吧？那个姑娘……果然也喜欢着这名后辈吗？
流柱，真菰。炼狱慎寿郎记得那个姑娘，对方和香奈惠一样，在水之呼吸的基础上独创了自己的呼吸法。相较于蝴蝶香奈惠那温柔外向的性格，流柱看上去内敛很妒忌。
哦，对。记得那位流柱和李默是同一次最终选拔出来的……
炼狱慎寿郎表情显得诡异不少。而与此同时，鳞泷左近次也是同样的表情。
李默还是没有回答。
场面一下子变得尴尬许多。
“李默，原来你在这里啊。正好，我有事情找你。”
一名女性出现在这里，开口解了围。
蝴蝶忍的出现，无疑是最大的惊喜。李默不动神色的点点头：“好。”
“前辈，老师，我有事情就先离开了。”
说完，也不给自己的两个长辈任何反悔的机会。李默拉着蝴蝶忍的小手消失在了路途的拐角。
“走走，聊一聊？”炼狱慎寿郎问道。
“聊什么？如果是李默的事情……那都是孩子们自己的事情，我们能做什么呢？”
炼狱慎寿郎摇摇头，他其实比李默大不了多少，更能体会那后辈的想法。手心手背都是肉，怎么能割裂呢？香奈惠君应该能处理好……
“说起来，刚刚那孩子是蝴蝶香奈惠的妹妹。鳞泷前辈，你有看出什么不对吗？”
炼狱慎寿郎问道。
稍后，这一个中年人和老年人都从沉默之中得到了相同答案。
姐妹两人都是一个样子。
……
……
“小忍啊，真是万分感谢。”
离开了那里，李默高兴的拍了拍蝴蝶忍的脑袋。
“如果你不拍我脑袋的话，我会很高兴的。”
“辛苦你了，一直在后方处理伤员很麻烦吧？”脸皮厚的李默转开话题。
蝴蝶忍也没指望他能轻易改正，她开口说：“接下来我还要回去继续工作？”
“唉？难道我们心有灵犀到这种程度了吗？当我有难的时候你来帮我。真是万分感谢，我亲爱的小忍。”李默顺手又朝着蝴蝶忍的脑袋伸去。
然后就被蝴蝶忍抓住了手。她整理了头上被李默弄乱的蝴蝶发饰，开口说：“我是来找姐姐工作的。顺路瞧见你的处境就拉了你一把。”
“顺路啊~~~”李默看着蝴蝶忍，这孩子虽说一直保持着长发的形象。可在自己回来后，脸上的微笑就明显少了不少，经常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不要用那种语调说话。”蝴蝶忍踢了一脚对方。
那扭捏的强调听起来让人浑身一抖，怪恶心的。特别是某人还特地用了粗犷的声音这么说。
李默笑了笑：“小忍能给我一个微笑的话，我就答应你哦。”
蝴蝶忍停下脚步，冷漠的看着嬉皮笑脸的对方，最后叹了口气，整个人松懈下来，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有点假。
可一般人看不出来，李默也只是隐约感觉到，蝴蝶忍这个时候并不想笑。
她甚至有点不开心。
“要去找香奈惠吗？”
“她已经过去了。”
“那，小忍是不是也要回去呢？”
“是的，而且你也要过去。”
“唉？”李默歪着脑袋愣住了。
别看现在蝴蝶忍能自由的在外面的行动，实际上这姑娘算是矿工。等到李默与其一同来到医疗部门的时候，看着热火朝天的景象脑袋都大了。
因为人太多了。整理出来的空地全部搭建起了临时的帐篷，有许许多多的伤员都在这里存在。
“别看这里这么多人，实际上轻伤的患者全都去休息了。这里全部都是需要观察的人。”
“我记得李默你的阴阳术里面有医疗方面的阴阳术，等下就拜托你进急救室帮忙了。”
蝴蝶忍面无表情的给李默安排了工作。
本来在她的打算中是没有安排李默的，但奈何碰到了。对方曾经还炫耀过自己掌握了医疗技术。
所以就对不起了，正好报一箭之仇——指先前把自己拉来当壮丁这件事。
李默开始忙碌起来。他先是在急救室里面溜达了一圈，基本上做的事情是将自己的生命力传递给别人保持一个安全线。吞噬了鬼舞辻无惨后，他的生命力现在强大的让人觉得可怕。
但很快急救室里面就无他的用武之地。他就被赶出了急救室，不论是蝴蝶香奈惠还是蝴蝶忍，又或者是珠世小姐都觉得他有点碍事。
“没想到最后我居然要跟愈史郎你一起行动。”
“哼，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应该在急救室里面给珠世小姐打下手。”
愈史郎开口说道。
李默撇着嘴巴，根本就不相信愈史郎说的这句话。在这片待观察区域，需要一个有经验的人坐镇，愈史郎恰好就是这么一个完美的人选。
——比上不足不下有余。
“你是不是找茬！”
“愈史郎，你怎么跟个娘们似的那么敏感。”
“面对你这样的类人猿，肯定要提高警惕。我可记得你在珠世小姐面前说过很多坏话。”
“爱慕年上大姐姐的家伙不配和我这么说话。”
愈史郎开口：“哼，那是你不懂珠世小姐的魅力。”
李默说：“谁说不懂的。医师职业，代表着女强人属性。年上系属性就不必多提，性格温柔体贴的。重点还是……算了。”
瞧着愈史郎那要吃人的目光，最后李默放弃和对方争论。
面对天下第一珠世厨，自己要多再说几句，指不定愈史郎就会鲁莽的冲上来了。
逗人玩也是有底线的。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一边以其他话题拌嘴，一边开始治疗。不同于愈史郎用医术治疗，李默的手段简单粗暴。治疗魔术一丢就完事，顶多再加上一手生命力传送。
别的不说，生命力这一块李默已经不缺了。
这一忙碌，就忙碌到凌晨。当这片空地都没什么人后，才得以送了一口气。实际上在东方已经出现了鱼肚白。
李默原本以为，忙碌结束之后，会是香奈惠或者忍来找自己。但实际上却是珠世小姐最先找自己。
“李君，你还记得当初的承诺吗？”
“嗯？”
承诺，什么承诺。
李默不明白。但伴随着珠世温柔的目光，以前的话就想起来。
板着脸，少年开口说道；“你决定好了？”
“麻烦你了。”
“我还没准备好……我们换个时间怎么样？”
“好。”
两人像是谜语人一样在交流着。弄得愈史郎上蹿下跳——他根本不知道两人究竟在说什么……

第二百六十四章 最后的会议
太阳的余晖照耀在大地之上的时候，这意味着一切的一切就这么结束了。
在医生面前，产屋敷耀哉需要休息。而经过一网上的休息之后，昨天没有进行的柱合会议在今天就可以再次召开了。
——早做早完事，早死早超生。
李默一向秉持着这样的想法。
“早上好啊，香奈惠。”
“早上好。默酱，你是一点都不困的吗？”
清晨，客房外，蝴蝶香奈惠揉了揉眼睛，一脸疲倦的回应着。
她睡着的时候，太阳都在东方出现了。抓着这个机会她立马到客房睡觉，虽然知道上午还要开会。但通宵之后能睡一会儿是一会儿。
可面前的人呢？精神抖擞的样子，根本不像是通宵的样子。
抬头看了看太阳，李默低声说：“大概是战斗后遗症吧……”
这下子，蝴蝶香奈惠瞬间清醒，她急忙问道：“是鬼舞辻无惨对你做了什么吗？这是我的错误，忘记为你检查身体了。”
“不是这回事，我没跟你说。其实最后鬼舞辻无惨不是被砍死了，而是被我吃掉了。”
一时之间，李默能感觉到旁边的丽人陷入了语塞。
吃掉？
这个名词确实容易让人误解。
“啊……我都忘记了。默酱现在已经变成妖怪了。”
蝴蝶家的长女记得自己面前的男人曾展露过尾巴和耳朵。那是在游郭的时候，自己还特意看了看尾巴究竟是从甚至位置长出来的。
——另外那毛茸茸的尾巴抱着睡觉真的很舒服。
妖怪，狐狸妖怪。这让蝴蝶香奈惠想起了“玉藻前”这个名字，日本三大妖怪之中，玉藻前是一只九尾狐，传说中它蛊惑了鸟羽天皇，导致他的身体虚弱。从侧面来看，足以证明玉藻前的美貌。
难怪……在这次觉得默酱要好看了许多。
“好了，我模拟的原型确实是‘玉藻前’。不过这个世界应该是不存在玉藻前的。”
“哦。”
谈话之间，两人再次来到了主公休息的地方。在通宵后只睡了那么点时间，原因就是蝴蝶香奈惠要开会。
最后一次的，柱合会议。
李默和蝴蝶香奈惠是最晚的一批。进入院子里面的时候，其他所有柱都来到这里。没有人说什么，早上起来，从其他人口中谁都知道了，这两人通宵了一个晚上。
——昨天晚上战争后续的处理工作，其实到今天早上才彻底结束。
这意味着，人与鬼的战争完全落幕了。
进入院子，李默的注意力被悲鸣屿行冥、富冈义勇他们额头上的斑纹吸引。是的……昨天倒是忘记了。从今天开始要着手进行斑纹关闭的手段。
斑纹的开启会泄露生命力，导致寿命的削减。对于剑士而言这都是能接受的代价，真正的代价还是二十五岁必死这点。
有可能二十五岁必死这点是假的……可自己也不过敢去尝试。
考虑到无惨的存在对产屋敷一族的血脉诅咒。万一开启斑纹二十五岁死亡也是一类诅咒呢？
虽说有过继国缘一这样的特例。但，李默总觉得继国缘一没那么简单，那是比鬼舞辻无惨还要恐怖的存在，是真正站在天花板之上的男人。
“请各位大人，进来吧。”
“是。”
产屋敷天音的出现代表着产屋敷耀哉已经完全苏醒。众人鱼贯而入，看见了坐在那里的产屋敷耀哉，还是那一身熟悉的衣服，只是饱满的精气神证明了他的健康。
“谢谢你们，专程赶过来。”
“行冥。”
“李君。”
“天元。”
“真菰。”
“香奈惠。”
“实弥。”
“义勇。”
“锖兔。”
“这是最后一次柱合会议了。我很高兴，还能再一次的见到你们……
但仍然有许多的孩子恶战中牺牲。
所幸我们歼灭了恶鬼。”
产屋敷耀哉，没有太多的口舌，只是用那温和舒适的声音总结着昨夜的战斗。一个夜晚过去了，那一场恶战的伤亡数字都出来了。
即便有着李默的事前准备。掌握斑纹开启办法，让许多实力有一定成就的剑士们开启了斑纹，从而实力大增。但在那样的混战之中，伤亡都是在所难免的。
李默低着头，在这样的场合他并未搞怪。只是脑海中不断盘旋着一件事，假设自己动手果断点，不那么慎重，会不会降低伤亡数字呢？
鬼舞辻无惨，实际上不堪一击。外强中干的纸老虎，原定的计划反而是高看了对手。
思绪扭转，旋即他就将这种想法给放下，都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去想那么多。
“虽说，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但我想，在今日就可以宣布这件事情了。
鬼杀队在今天正式解散。”
产屋敷耀哉明白，还有许多后续的事情要处理。战死的剑士的埋葬，受伤的剑士的休养……但那都是产屋敷一族接下来要做。
鬼杀队的使命，在今天结束了。
鬼杀队，这个不被官方承认的组织，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这不是坏是，这反而是一件好事。
“我们产屋敷一族，对各位在这漫长的岁月中。赌上自己的性命为世人们历战恶鬼鞠躬尽瘁一事……”
“致以最诚挚的感谢。”
会议的召开，大家都是以正坐的形势。这样的坐姿很容易将自己腰杆弯下鞠躬。
产屋敷耀哉带着产屋敷天音和两个孩子同时鞠躬。这一动作瞬间让所有的柱们都慌乱起来。
“主公，请您速速抬起头。”
“您没必要向我们道谢。”
诸如此类的言论出现了很多。在这样喧嚣的情况下，保持冷静稳重的人反而是少数。
李默成为了少数。
他现在还在神游天外，等到反应过来。产屋敷耀哉已经起身。
没有人述说产屋敷家族的功绩，也没人肯定产屋敷耀哉的功劳。因为这都是明面上的事情，不必再用言语的重述一遍。
柱合会议，就此结束。
在鬼杀队解散之后，「柱」这个称呼也将流传在未来。
李默没有跟着其他人一起离开。他对着产屋敷耀哉说：“主公，我想进行神秘学上的检查。”
从雏衣和日香身上都没发现产屋敷家族的血脉诅咒。但产屋敷耀哉呢？抱着检测不用多久的情况，李默开口。
产屋敷耀哉应允。

第二百六十五章 三个画面与猜想
产屋敷一族的诅咒源头来自于鬼舞辻无惨。当鬼舞辻无惨真的死亡之后，产屋敷耀哉身上的诅咒自然而然就消失了。
“情况如何？”
“一切安好。”
李默说道：“主公你身上已经没有诅咒了。后续找个时间我给辉利哉检查一下，以防万一。不过我想也和主公一样，诅咒在他的身上消失了。说不定以后辉利哉那个孩子会成为全日本最长寿的人。”
产屋敷辉利哉是产屋敷耀哉的独子。他有两个姐姐，两个妹妹，年龄正好处于中间。他也是注定要继承产屋敷家族的存在。
在漫画里面，在产屋敷耀哉引诱鬼舞辻无惨死于爆炸之后，是那孩子挑起了鬼杀队的大任，指挥整个队伍赢下了至关重要的战争。甚至还活到了二十一世纪，当炭治郎他们全体转世后的时候以“最长寿之人”上了新闻。
“那就，承你吉言。其次，你可不用称呼我主公了。鬼杀队现在已经解散了。”
“那只是一个代号，不是吗？我想即便这么说，那些孩子还是会叫你主公。”
产屋敷耀哉笑了笑，他知道李默说的是正确。其他孩子都把自己看做长辈看待，称呼的时候都是用敬称“您”。唯独面前的少年用过的是“你”。
李默，恐怕是唯一一个把自己当做朋友看待的人。
没有出乎产屋敷耀哉意料之外的是，李默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鬼杀队都解散了，你就不用担当主公的职务了。我就直接叫你产屋敷。”
“都可以。说起来，李君，我刚刚觉得身体暖洋洋的，你做了什么吗？”
男人在检查之后直接箕坐在了那里。看上去毫无姿态，产屋敷耀哉并不介意，对方的性格就是如此，要是突然有一天对方规规矩矩的，那他反而会觉得奇怪。
李默说：“没什么，就是帮助你弥补了下亏空。虽说现在诅咒已经消失了，但你的身体明显比同龄人差很多。”
别说是和久经锻炼的剑士相比，就是和同龄的女生比较，产屋敷耀哉都显得那么软弱无力。如果不是先前就阻拦了诅咒，外加上有珠世小姐的治疗，否则产屋敷耀哉都还是要靠别人的搀扶行走。哪儿像是现在，能够自己走路。
但只是从风中残烛变成了弱不禁风。
“李君，你接下来准备干什么。是要，再次回去了吗？”产屋敷耀哉开口说道。
他在决战以前就知道对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三年前蝴蝶香奈惠说李默是从未来回来的人。貌似有冲突？他本人给出的解释是，所在的异世界，是一个类似于一百年后世界的存。只是有一些细微的差异。
比如，那个世界并不存在恶鬼。
知道这点后，产屋敷耀哉知道对方能再次回到这个世界，完全是出于情义。他即便是对这里不管不顾，也不会再对他造成什么损失。
但李君还是来了。甚至为整个鬼杀队带来了胜利。
“嗯，是要回去。我还有不少事情没有处理。”
虽说，系统会颁布任务。但它的任务就像是副本条件一样，与游戏不同的是你不完成它不会送你离开罢了。也就是李默自己没掌握在多个世界来回穿梭的能力。
——但他确实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可以看做是主线任务。
那就是送花散里小姐回到提瓦特世界。对于如何穿越世界，全靠系统。李默的知识储备根本不足以支撑他的进行世界之间的穿梭。
自己还需要更多的知识。
就需要穿越更多的世界。集百家之所长慢慢研究出穿越的办法。
而那需要很长的时间，寿命这方面倒是其次的。重点是在穿越世界的过程中不会被打死。万一下一次系统把自己送到非常危险的地方该怎么办呢？
他可没忘记第一次来到鬼灭世界的时候，直接在深山老林里面碰见了熊。
“那，这边的事情你要好好处理。特别是关于香奈惠和真菰两个人……啊，对了。还要加上忍，对吧？”产屋敷耀哉用着轻松的语气说道。
他比谁都看的清楚。三年的空窗期非但没有拉开那些姑娘们的感情，甚至还加深了李默在她们心中的映像。
回忆是能够美化一个人的。对此，产屋敷耀哉深有体会。现在他面对自己的父亲，只有怀念和美好的回忆。但在父亲自杀的十九岁那年，自己是否埋怨过他呢？
应该有吧？可那都过去了。
对于感情的把握，产屋敷耀哉觉得自己相当到位。
“这种事情，这种事情……”
李默倒吸一口冷气，产屋敷耀哉的眼光是不是太毒辣了？怎么看的这么清楚。
此时此刻，李某人还不知道连自己的炼狱前辈和鳞泷老师都看出了这件事。
产屋敷耀哉说：“我只是希望你能处理好。好吧，看你这么窘迫的样子，我就不再过多追问这件事情了。”
顿时李默就不满意了，说什么读书人的事情，能叫窘迫吗？那叫战略性思考！懂不懂什么叫战略性思考啊！
弄得产屋敷耀哉不免直笑。
话题说着说着，就聊到关于产屋敷家族世世代代流传的有限预知这件事情上了。
“说是预知，但只是从未来看到凤毛麟角的一幕。在数百年前的战国，随着继国缘一的死去。鬼杀队遭到了史诗级的报复，差点连火种都熄灭。又有内鬼出卖，暴露了本家的位置。也是那一代的家主提前预知到毁灭，选择了搬离。
这是那代家主唯一一次预言到的画面。”
茶水滋润嗓子，产屋敷耀哉说起陈年旧事，“我倒是，多看了几次。但这都是有代价了，当初看到了三个画面，病情就变得严重了许多。”
产屋敷耀哉的病情，指代的是李默口中的诅咒。乃是来源于鬼舞辻无惨的血脉诅咒。
但诅咒的来源究竟是不是鬼舞辻无惨还是个问号？指不定是因为鬼舞辻无惨的存在导致某个东西给予了产屋敷家诅咒呢？
现在李默没有条件去测算这些。他开口说：“三个跟我有关的画面？”
“是的。”
“什么画面？”
“第一次，我和你在老宅那里交谈。”
“第二次呢？”
“你杀死上弦之三。”
“那，第三个呢？”
产屋敷耀哉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旋即说出自己看到画面的时间。
李默知道了答案。
那是自己杀死鬼舞辻无惨的画面。既然如此，那么在那副画面中，自己究竟有没有尾巴呢？
上次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自己还没有尾巴。根据时间推算，产屋敷耀哉得到画面的时候，是自己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
自己不在这个世界的时候，也能被记录信息吗？还是在我重新来到这里的时候，被扫了一遍信息呢？
算了，不重要。
距离宇宙结构的层次，李默还差的很远。
最后，李默朝着产屋敷耀哉告辞，接下来他还有事情要做。

第二百六十六章 日常
鬼舞辻无惨死了，李默身上的担子也就消失了。在这个世界几乎没什么事情要做。
——然后就被蝴蝶忍抓去当苦力。
蝶屋作为医疗机构，还要负责那些伤员的后续治疗工作。鬼杀队是不复存在了，但还有大堆大堆事情需要去处理。产屋敷家族不是那种狡兔死，走狗烹的家族。
至于被抓去当苦力，李默认为是来自蝴蝶忍的报复。是为了报复自己先前拉她当苦力的事情。
但实际上，蝴蝶忍就算不抓他，他也要来当这么一次“苦力”。
因为要关闭斑纹。
李默本人倒是能用来特殊手段，切断了这种负面作用。可这手段不是一般人能够学会的。
那就只好关闭大家的斑纹。在决战前，开启斑纹的人不仅仅只有柱们，绝大多数上战场的剑士都开启了斑纹。只要身体素质过关，他都可以开启。
而过关的身体素质要求，其实并不高。
开启是很爽，后续就要李默一个个关闭。不像是开启斑纹那么简单，他从未柱开启斑纹的经验下总结了一套流程，很便捷，那是一个通用解。而关闭斑纹，是不存在一个通用解的，需要李默每次都进行分析。
至于能不能找到通用解，李默是找到了。但都是在快要关闭完全部斑纹剑士的斑纹后的事情。
“总算是结束了。”
“辛苦你了。默酱。”
“香奈惠，都说了多少字，能不能更改一个称呼啊。”李默诚恳的说道。
可惜，他自己都知道，蝴蝶香奈惠是不会改变称呼的。啊，这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情啊。
为什么我一个大男生要被用这样的称呼描述。我又不是什么可爱的“男”孩子。
“默酱。你是不是要去见炼狱前辈啊。”
“是啊。”
蝴蝶香奈惠眨着眼睛，露出好奇的眼神：“我很好奇，为什么炼狱前辈的妻子会邀请你去她家做客呢？”
“你说瑠火姐啊，我和她关系很好的哦。”
“唉——？”
蝴蝶香奈惠拉长了语调，显得很奇怪。配合她那小眼神，最开始李某人还没发现什么，可是旋即他就说道：“香奈惠你想到哪儿去了？”
“没有啊，我就是进行一些合理的推断。比方说，李桑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李默给出一个白眼：“我喜欢大姐姐类型的角色怎么了？”
反正在游郭的时候自己该说的都说了，闺房之中没什么可说的秘密。
“喂。真菰，这句话你听见了吗？”
蝴蝶香奈惠一声呐喊，旋即在床边，真菰和蝴蝶忍的脑袋从上面垂落而下，两人的黑发都因此垂落下来。一长一短，形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瀑布”。
李默的视线从窗边移了过来，正色道：“有时候换换口味也很不错。”
毫无疑问，这样的话语被窗边的两个女生鄙夷了，唯独罪魁祸首蝴蝶香奈惠在那里笑着。
处于“风暴中心”的李默耸耸肩，不以为然。
……
从蝶屋其实可以看出那个旧蝶屋的样子。比如说，储备药材的仓库使用的药柜都是同款类型。
“嗯，对。就是这样药材，麻烦李默你帮忙烘干一下了。”
——苦力。
指的是体力活。当然如果泛指的话，那可以说的地方就太多太多了。
而李默干的是脑力活，手艺活。
利用魔术帮助烘干药材。
蝴蝶姐妹的医术，可以说是博取百家之长。但无论什么医术，都需要药来使用。这个药可以是药草，而部分药草需要烘干了使用。
鉴于魔术的特殊性，李默可以模拟出阴干，烘干，晒干后的情况。至于这些效果怎么做出来的，那都是辛酸泪。
怎么自己魔术都没进行研究，反而在这里用魔术发展生产力了？
不对，不是发展生产力。自己就是生产力……
但看了看蝴蝶忍那漂亮的侧脸。他就没怎么抱怨，反而动力十足。
“你看什么？”
“小忍，你的头发颜色，是什么事情呢？”
李默没有正面说自己在观赏你，而是指了指秀发末尾的紫色问道。
他记得，前段时间她还是黑发啊？原著中的紫发也是因为注入紫藤花毒素的缘故。
“染发，不可以吗？”
“那为什么不全部染呢？那样岂不是更方便，还有现在有染发的技术？”李默不可思议的问道。
蝴蝶忍说：“注意点，这份药材要过头了！”
“知道啦，上司小姐。”
啊，这就是社畜吗？
考虑到上辈子自己还是个准社会人，这辈子还是个高中生。鬼灭世界，提瓦特都是在荒野中行动，在冬木市的时候更是长期蹲在山洞里面。
这种社畜的感觉还是第一次体验。
——还有点新奇。
李默顺利完成了任务，一份材料都没有损坏。
蝴蝶忍将药材储备完毕，捋了捋贴在脸颊上的发丝，说道：“你觉得这样好看。”
她这是在回答染发的问题。
回答解决了问题，却又带来了新的问题……蝴蝶忍是怎么知道的？
“香奈惠？”
蝴蝶忍没有回答李默，但他确定了目标。这个样子的蝴蝶忍，他只对香奈惠说过。
“对了，珠世小姐问你，什么时候做答应她的事情？你答应了她什么？”
“送她下地狱。”
李默阐述的过于直白。
以至于后面被蝴蝶忍赶出了房间。但他坚信是自己没有用的缘故。
他应该要去找真菰小姐了。
珠世小姐，果然还是倾向于去死吗？
蝴蝶忍顿了顿，旋即将这些杂念放下心头，又想起先前对方盯着自己侧脸的样子……
果然，染发是对的。
蝴蝶忍露出了微笑，发出内心的微笑。
……
真菰。
鳞泷老师近乎养女的存在，是锖兔和富冈义勇敬重的师姐。
同时，也是李某人的师姐。
——按照实际年龄来算，自己要比真菰大上好几岁。
可师姐弟这种事情，就跟辈分一样，和年龄无关。难道那种几岁就当爷爷的事情还少见吗？
抛开身份不谈，真菰实际上就是个女孩子。
明明十七八岁，和香奈惠一个年龄。可实际上，身高却没有小忍高的……
“你是不是在想什么恶意的东西？”真菰较为冷漠的说道。
她突然觉得一股子恶寒。
感觉有人在那自己的身高说坏话。在联想到这家伙更喜欢大姐姐。
大就了不起吗？
皱起小小的眉头，煞是可爱。让李默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后者就干脆冷眼责备，最后衍变为你追我赶的局面。逐渐的远离了蝶屋。
李默本就要离开这里，和真菰去拜访还在狭雾山的鳞泷老师。

第二百六十七章 狭雾山脚
狭雾山是一座山头，在这个山脉中并不算太起眼，但偏偏奇怪的是，这座山很容易出现雾气，又因为山路难走，所以叫上狭雾山。
以上都是李默瞎捉摸的。至于狭雾山名字真正的来源。谁知道呢？祖祖辈辈口口相传，升斗小民谁去在意那些。毕竟在几十年前，普通人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
回狭雾山的路，算是熟悉了不少。以至于李某人出着神，都能走路。
“你在想什么？”
真菰是看得出李默的神游状态，三年时间过去，旁边的师弟成为了妖怪。可不管从各个地方看，对方还是自己的那个师弟。
——就是变得漂亮了一些。
漂亮用在的自己师弟这个男性的身上是不妥当的用于。可是，无论从什么方面这个词汇是最恰当的。
谁让他成了狐狸妖怪呢？
“真菰啊……”
“叫师姐。”
真菰要求李默改变称呼，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叫自己的名字就莫名不适，总觉得输了一头。
“行，师姐。我在想，见过鳞泷老师之后，师姐准备去做什么？”
李默确实在想这系列的问题，在蝶屋不是在关闭剑士们的斑纹，就是在帮忙当“苦力”。剩余的时间，他的脑子都拿去修改索罗伦术式了。
是的，直到现在李默还在修改按个术式。主要是中途他还有了一个异想天开的事情。就耽搁了时间，仔细算算，就算不耽搁，估摸着自己还没修改完。
所以现在才能去思考鬼杀队解散后至关重要的问题——就业。
“去蝶屋帮忙吧……”对于未来，真菰确实没太多想法。
在加入鬼杀队以前，她是以加入鬼杀队为目标。加入鬼杀队之后，她又是以杀鬼为目标。原本以为，一生就会在和鬼的搏命中过去。
谁能想到，鬼与鬼杀队纠葛了成百上千年的宿命，会在这一年结束了呢？
这件事来的太梦幻，以至于没有实感。没有鬼的世界里，自己能做什么呢？
真菰从未想过这样的问题。
去蝶屋帮忙可能是唯一的出路。这段时间因为李默的缘故，她也留在了蝶屋帮忙，在那里的工作不能说是得心应手，但和神崎葵配合还算默契。
也许，去那里算不错的未来。
“蝶屋啊……确实。蝶屋那里能收纳很多的工作人员。”
剑士的重就业问题，估计会是接下来产屋敷主要忙碌的问题。在作为鬼杀队剑士的时候，根本不需要去考虑营生问题，衣食住行全都有队内供应。即使去往外地也有受到过鬼杀队照顾的家族供应。
现在鬼杀队解散了，总不能还要产屋敷家族供应吧。如果李默没记错的话，在原著中炭治郎回到了家继续操持着自己卖炭的工作。但伴随时代发展，卖炭行业逐渐衰弱后，在产屋敷家族的帮助下进行转型。
大概其他的剑士也会被这样安排吗？
反倒是隐的成员就业方便不少吧？
“你在思考很微妙的问题？”
“大概是产屋敷需要头疼的问题。唉，马上就要到了啊。”
“你一点紧张都没有吗？”
真菰问道。
“为什么要紧张呢？”
然后，面对李某人那无耻的面容。小姑娘就一脚踢了上去。
但出于各种原因，她并没有用力，以至于踢到李默小腿上的时候，更像是碰。
不痛不痒，李默如此总结。
可惜这么做之后，真菰就不在说什么了。
人啊，总是有点贱兮兮的。别人理你的时候，你就不稀罕，当别人不在理会你的时候，你又觉得稀罕起来。
李默趁机蹭了蹭真菰的脑袋。明明好几年的时间过去了，对方却始终保持着见面时候的那个身高。
然后，就这么沉默的来到了家中。
鳞泷左近次一个人在家中。不见富冈义勇和锖兔的行踪。
找到老人是在溪边，这个时候鳞泷左近次正拿着鱼竿在钓鱼，不过看样子，饵料都没有，疑似愿者上钩？不过至少鱼钩不是直的。
“是小真菰和李默啊。你们这次回来干什么？”
“鳞泷老师，你头发都完全花白了，还戴着面具吗？”李默吐槽。
不论何时何地，鳞泷左近次都戴着那天狗一样的消灾面具。听说是因为鳞泷左近次年轻的时候过于俊美以至于导致了什么才让他戴上了面具。
所以为什么鳞泷老师还是诞生呢？
“习惯了。”鳞泷左近次收起鱼竿，说道：“我们回去吧。义勇和锖兔离开之前留下了一封信给小镇股，等下可以看看。”
“知道了，师傅。”
“对了，家里没菜了。李默，上山去打猎吧。当初那把斧头你还随身带着吗？”
“哦，知道了。我去去就回来。”
那把斧头，是李默当初打猎用的，还是灶门炭十郎赠送给他的。实际上在鬼灭世界的时候，他基本上和灶门家都保持着书信来往。不论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都是这个样子。
斧头则是在很久以前就被丢进了物品栏里面不见天日。伴随着成为剑士之后，所谓的斧头就没怎么用过了。到了现在，对于他而言，斧头具有的仅仅是纪念意义。
“是是是，我去打猎。”
李默可不是没眼力劲的人，鳞泷老师支开自己的目的就是为了和真菰交流。
实际上等到他离开之后，鳞泷左近次并没和真菰进行长篇大论，仅仅是询问了一句。
“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真菰点点头。
鳞泷左近次从中看到的是坚定。仔细想想，那孩子除了滥情一点，平时不着调一点，有着许多的优点。哪怕是自己的得意弟子锖兔和义勇，整体素质而言都差上一筹。
以前还能说长得一般，但现在也不能说，妖怪吗？
鳞泷左近次想到了来自鎹鸦的描述。
‘皎月下的狐妖。’
说的就是自己的和这个弟子。
稍后的时间中，真菰就去读锖兔和富冈义勇两人留下来的书信。
而李默提着野鸡回来的时候，少女早已经书信读完，开始烧火起水，等着他回来了。
“书信里面写了什么？”
“没写什么。”
“哦，我明白了。是我不能知道的吧？”
真菰说：“你知道就不要问了。”
书信里面的内容她不决定要告诉对方。
——那两个师弟说假如师兄和师姐发生冲突，那他们会站在师姐这一边。

第二百六十八章 再出发
“所以，到最后鳞泷老前辈都没对你说什么吗？”
“是的。”
“可惜了，为什么那位老前辈就没折腾你呢？”
“小忍，你太狠心了吧？”
蝶屋，距离上次和真菰回去狭雾山也过去了一段时间，今日是他和真菰回到蝶屋的时候。是的，真菰和李默再次回到了蝶屋，这个作为医疗设施的地方。
真菰想了想，最后选择继续在蝶屋行动。作为剑士，她不知道未来该去做什么。这个年代，对于女性其实并不友好。
“师姐，要抱抱。”李默看向了真菰，寻求着自己小个子师姐的安慰。
“不行。”
真菰冷漠拒绝，这让李默露出了吃瘪的表情。蝴蝶忍对这表情很满意，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师姐，你冷酷的样子更能衬托在床上娇羞的样子啊……
许是李某人的目光太过刺眼，真菰略微迟疑，旋即便不知道怎么小脸秀红了起来，一脚踢了过来。
这次可不是假踢，而是用力的。
某个狐狸妖怪的肉体超脱凡俗，这点力气根本就挠痒痒。可对方却很夸张的抱起自己的脚来。
“早上好啊，各位。貌似我错过了有趣的事情呢。”
“姐姐？”
“香奈惠酱。”
蝴蝶香奈惠姗姗来迟。
李默立刻遁到蝴蝶香奈惠身边说道：“香奈惠，你可以要为我做主啊。她们两人合起伙来欺负我。”
“是吗？那么现在有三个了。”
蝴蝶香奈惠没有李默高，但她不像是真菰，伸出手都摸不到李默脑袋。抬起自己的手臂，蝴蝶香奈惠就将李默的脑袋弄成了狗窝的样子。
旋即，她才满意的说道：“这才顺眼了，那么帅气的默酱总感觉怪怪的。对了，你的东西还没放下吧，我们出发吧。”
“出发，去哪儿？”
“炼狱前辈家啊？”
“？”
当我有问号的时候，肯定不是我有问题。而是我觉得你有问题。
李默开口：“我这不是才回来吗？”
“走啦走啦！真菰酱已经答应了哦。真菰酱，把默酱的行李丢过来一下，谢谢。”蝴蝶香奈惠对着真菰说道。后者顺手就将行李丢给了她。
——原来你叫我把行李拿过来是为了下一次出发？
李默看着真菰和蝴蝶忍那喝茶的样子，就知道了这两人早就知道这件事。唯独自己不知道。
事已至此，无法挣扎就只好享受了。
去炼狱家是早已定好的事情。甚至连时间都确定了，那就是回到蝶屋后再出发，唯独让李默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前脚回来后脚就要再次出发了。
作为“柱”……“柱”之名虽取消了，但身体素质是不会消失的。
即便关闭了斑纹，蝴蝶香奈惠的脚程还是很快。而李默……作为妖怪，无论香奈惠用什么速度，他都能跟上。
离开蝶屋有一段距离，在荒芜人烟的小路上，两人进行着交流。话题逐渐变得危险起来。
“默酱。”
“嗯？”
“你和真菰酱，成了对吧？”
“你看的出来？”
“走路姿势不一样的哦。”
李默说：“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区别。呜……突然我觉得我好渣。”
蝴蝶香奈惠笑着说：“默酱就算是装可怜，也没用的哦。抬起头好好向前看吧，都到这一步了。”
耸耸肩，李某人正色道：“就不能陪一下吗？”
“抱歉，我不愿意呢。”
赶路是辛苦的。可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走路也是这么个道理。
晚上就在野外露营，对于“前剑士”而言，野外露营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在恶鬼们全军覆没之后，野外就没什么威胁了。特别是这里还有一头妖怪。
目前只有三条尾巴的李默还算不得是大妖怪，但当前日本没什么可以威胁他的。
男有意女有情，以天为被的事情做的出来。
——式神这次充当了放风的准备。
次日。
蝴蝶香奈惠坐在火堆旁，将自己的蝴蝶发饰仔细别好，不同于昨夜的狂野，那个端庄文静的姑娘有回来了
“默酱。”
“嗯？”
“我有一个问题。我和真菰，你觉得谁更好呢？”
很好，是一个好问题。御姐身材和萝莉身材谁更好？这放在网络上是堪比粽子是甜的好还是咸的好，是容易引起党政的东西。堪比明朝后期东林党和阉党之间的争斗。
貌似不是什么好比喻。
但李默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李默理直气壮的说，
然后，蝴蝶香奈惠笑了，“果然是，‘渣男’呢~~~”
面对这种的带有贬义的称呼，李默不以为难。昨天晚上他已经听习惯了。
——真菰也这么说过。
炼狱家其实并不算远。他们家世世代代都为鬼杀队效力，追溯到开头，炼狱家族本就是侍奉产屋敷家族的武士。而且，和一脉单传的产屋敷一家类似，炼狱家也是一脉单传。
只是，相较于产屋敷家因为诅咒变成的这样。炼狱家完完全全就是在于鬼的流血中，成为了现在这个样子，一代又一代的出现在战场之上，能够流传下一条血脉已经是万幸的事情。
两人在附近购买了一些水果才去的炼狱家。钱是蝴蝶香奈惠出的，也是该付钱的时候，李默才发现自己没带钱。
主要是习惯了，提瓦特风里来雨里去，后续在鸣神大社包吃包住。冬木市出行倒是备着钱，但基本上是美狄亚在用，从石油大佬那里坑来的钱又不是自己辛辛苦苦挣的，随随便便花。主世界那边，钱就在那里。
在这个世界的所有花费都是从鬼杀队拿到的。而鬼杀队解散之后……他没了经济来源。但蝴蝶香奈惠不同，医生是一个很挣钱的行业。
“杏寿郎？”
“香奈惠姐姐？还有李默兄长。你们来了啊，那母亲会高兴的。”
还未抵达炼狱家，就市集上碰到了提着大包小包的炼狱杏寿郎，看样子对方是出来采购的。
拍了拍杏寿郎的肩膀，和对方聊了几句，对方按热情开朗的大嗓门非常富有感染力。
也好，沉醉于油米柴盐中要比朝日前悲壮的站着死去要好。

第二百六十九章 无言
蝴蝶效应这个词是怎么诞生的，李默不知道。但并不妨碍他喜欢使用这个词汇。
南美洲的蝴蝶扇一下翅膀，就能让太平洋上出现一场风暴。微小事务的改变在经历漫长的孕育之后会变成重大的事迹。
就如一颗钉子毁灭一个国家的故事。
自己的出现无疑改变了许多。
灶门一家的未来已经被改变。而炼狱家的现在也是如此。
“瑠火姐，好久不见。”
在三年以前，炼狱瑠火是一个充满威严感的女性，庄严肃穆，是一家之主。
三年之后，她依旧保持着那样的姿态。但人却显得消瘦了许多。有着珠世小姐的救助，她的病症得到了控制。但人却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响。
“嗯，好久不见了，李默。”
炼狱瑠火的眸子很清澈，那双眼睛似乎能看到遥远的未来。
实际上炼狱家的当家人就是面前的女性，炼狱兄弟能有如此好的性格也是她的缘故。
“瑠火姐，珠世小姐说以后你的身体检查全部交给我了。”
“我明白了。她还是做了这样的选择，对吗？”炼狱瑠火问道。
蝴蝶香奈惠点了点头。
与珠世小姐有关系的人都知道她的想法。所有人都尊重她的决定。
李默再给炼狱瑠火补充一些生命力后才离开。
其实，也是在回来之后才知道，珠世改变了蝴蝶香奈惠。
在和珠世交心之后，蝴蝶香奈惠知晓了将鬼变成人是一个好想法，但不现实也没必有。到现在，全部的鬼都称之为恶鬼。
到目前为止，并未出现过未背负罪恶。
弥豆子也不会成为那一个唯一了。等等……自己是不是把愈史郎那孩子给忘记了？
摇了摇头，李默从房间里面出来。瞧见了炼狱慎寿郎正拿着清酒坐在走廊前，看着院子里面炼狱兄弟的互动。
“杏寿郎正在教授千寿郎剑技？”
鬼杀队都已经解散了，还学这个干什么？李默知道在未来，属于个人的单打独斗已经结束了，接下来是枪械火炮的时代。再过个百年，进入信息时代以后讲究的是超远距离的打击，本质上是信息战。
看着兄弟之间在院子里面，手持着竹刀互相比试的样子，一时之间李默不知道该说什么。
坐在炼狱慎寿郎旁边看了一段时间，看的出来炼狱杏寿郎是在一点点的给千寿郎的喂招，仅仅是剑招，而不是呼吸法。
炼狱千寿郎不具有呼吸法的天赋。
“他们这是在玩吗？”
“嗯。跟我一起去田里面吧。距离午餐时间不远了，我们去挖点菜回来。”
“？”
农活，李默不陌生。上辈子怎么说也是在农村长大的，就算长大后基本不做农活了，可对土地的味道还是很熟悉的。
和炼狱慎寿郎在农田里面，并未觉得什么奇怪。因为对方的手艺和自己类似，都比较生疏。
“放下日轮刀以后，来做农民就觉得什么都不的顺畅。现在鬼杀队也解散了，也就不需要培育师了。接下来我做什么都不知道。”
期间，炼狱慎寿郎迷惘的说道。
这是当下每一个鬼杀队的剑士所迷惘的问题。当恶鬼消失之后，他们抬头看向未来，发现没有了鬼的身影，未来充满了迷雾。
自己要做什么？自己能做什么？
不是什么剑士都和香奈惠与忍一样，本身有着医生的职业。不像是真菰那样，能够直接进入蝶屋。
“那就随便做做，作为炼狱家的顶梁柱。前辈你应该找事去做，实在不行去请求产屋敷一个出路吧。”
“主公忙于为其他的剑士寻找出路，我不应该再去给他添麻烦了。”
“所以，炼狱前辈你来问我吗？就算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李默摊手说道：“实在不行，就去找个工厂吧，我想产屋敷应该有涉及到工商业的，对吧？”
鬼杀队每年支出金额不算小，剑士们全都是脱产训练。方方面面都需要前，这一切都需要产屋敷家族提供。
但看样子，炼狱前辈是不准备在这件事上去麻烦产屋敷耀哉。
也好……
从田地里面将新鲜蔬菜带回家。今日下厨的是炼狱瑠火，在李默输送了生命力后她的精气神明显要好上很多，再加上两人的到来，就觉得亲自下厨房。
饭毕，炼狱瑠火支走了炼狱杏寿郎，让他带着弟弟外出玩耍。对于杏寿郎接下来要做什么，这个坚韧的女性似乎有自己的想法。
炼狱前辈在瑠火姐一个眼神之下就离开了。最开始她是拉着李默和香奈惠两个人在房间里交流，询问情况。而后又把李默感触来，两人才开始进行了单独的谈话。
在外面，李默沐浴在炼狱慎寿郎奇怪的眼神下。
“炼狱前辈，你偷听了？”
“不是我偷听，而是你们的声音太大了。”
“那还不是偷听吗？”
最后李默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这种事情本来就不需要隐藏。
他的脸色平静，一副任你这么说我也不在乎的表情。
炼狱慎寿郎说：“关于你感情问题，我也不想多说……年轻人好好保护好自己的腰子吧。”
“被榨干了？”
“瑠火准备养身子了。”
李默点点头，珠世小姐无疑控制住了炼狱瑠火的病症，按照今日蝴蝶香奈惠为瑠火姐做的身体检查来看，基本上没有大问题。接下来就是把自己的身体养好。
然后……
联想上下文，李默知道炼狱前辈的意思是什么了，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道：“不要忘记锻炼啊，前辈。”
“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你自己。三个，也亏你想得出来？”
“可我已经不是人了啊。前辈。”
李默，不是人，是妖怪。
炼狱慎寿郎想到这点，落寞了不少。既然是妖怪，那么持久力和人不会一概而论吧？
叹了口气，中年男人转而说道：“算了，不聊这个了。我有一个问题，你说，你来自其他世界。那么你还要回去，对吧？”
“对啊。”
“那么，你还在别的世界招惹其他人了吗？”
你这个人，前面是不是还要加上一个“性别为女”的修饰词？
有时候沉默也是回答。而炼狱慎寿郎就从沉默中得到了答案。
他只是无言的拍了拍李默。

第二百七十章 中年和青年的差别
“自从昨天我和瑠火姐交流之后，你就一直保持着沉默，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贪婪之人终究受到惩罚。所以，一切都交给你了，未来的我啊。”
逃避可耻，但很有用。前提是你能说服自己去逃避，李默蒙蔽了自己的良心，将困难交给了未来。
想来未来的自己一定会研究出解决的办法吧？
“香奈惠桑，我变成渣男都是你的错。”
“唉，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你释放了我心中的野兽。”
香奈惠点了点头，说：“知道了，知道了，晚上会奖励你的。”
李默一本正色的说：“什么姿势？”
对方笑而不语。
晚上李默才知道不是瑜伽锻炼，而是情景重现。
次日，李默在炼狱家洗床单，炼狱慎寿郎这个中年男人也在做同样的事情。一个地方，中年男人和年轻人对视一眼，露出懂得都懂的表情。
两人的不同之处在于，年轻人神采奕奕，似乎并非是两全其美。而中年人脸颊之中流露着疲倦，像是被魅魔榨干了一样。
“多喝点枸杞泡茶吧。前辈。”李姓年轻人说道。
中年男性不置可否，硬气的说道：“只不过我老了。”
人类是不能和妖怪相提并论的。
炼狱家待着的日子并不算长。一方面是蝴蝶香奈惠已经对炼狱瑠火做出最后的判断。一方面是蝶屋事情还有很多，炼狱香奈惠不像是真菰，能够离开蝶屋太久。
李默来炼狱家是有目的要做。
——告别。
先前去往狭雾山也是这么个道理。可惜富冈义勇和锖兔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也就无法当面告别。没关系，留下一封书信就可以了。
他以后又不是不回来。
前几日才在来程，现在又在归途。
李默感觉自己总是在奔波。
“接下来你还有什么要去吧？”
蝴蝶香奈惠看似在询问，实则知晓答案的她是在引诱李某人说出该说的话语。
她和真菰都陪着李默去拜访了某一家，那么剩下的一家就要带着蝴蝶忍过去了。
而目的地，是灶门家。
“我会带着忍一起去的。还要加上香奈乎那个孩子。”
“为什么要带上香奈乎……你要给香奈惠那孩子包办婚姻。可默酱你不是说过吗？包办婚姻是一种可耻的行为。”
栗花落香奈乎。
如果按照命运来看，那孩子和炭治郎会走到一起。别说，一个三无，一个阳光，刚好互补。但转念一想，以炭治郎那小太阳的性格，似乎能配合任何女生。
自己不能因为种种原因导致鬼舞辻无惨提前砍了，导致这一对夫妻散了的缘故，所以想当一次月老？
转念一想，李默说道：“就是看看，万一王八对绿豆，成了呢？”
“说起来，炭治郎要比香奈乎那孩子小一岁呢！”
算了算年龄，现在的香奈乎十二岁，而炭治郎才十一岁。
女大一什么来着？
蝴蝶香奈惠笑着说：“你这么说，香奈乎那孩子不吃亏是吗？”
李默不置可否。
这件事就被这么敲定了下来。
蝶屋。作为鬼杀队的附属机构，现在完全保留下来。按照蝴蝶香奈惠的说法，以后的这里将成为一个治疗病人的医疗机构。
——即使蝴蝶姐妹的水准不如珠世小姐，但都算是足够好的医生了。鬼的存在不仅仅推动了鬼杀队对呼吸法的探究，也推动了鬼杀队上下的医疗水准。
再一次回到蝶屋，在没有看见蝴蝶忍收拾的行李，李默松了一口气。不用再见经历一次刚刚到家，就要再次出门的痛苦。
可这种事情并非完美无缺。
这两天晚上李默都是一个人睡觉。
让他有点不习惯。食髓知味的年轻人……哦不，年轻妖怪是无法拒绝在睡觉的时候抱着温暖的肌肤入眠的。
开过荤的人，再想回到以前吃素的时候就很困难了。
这两天李默完全是在摆烂，甚至连自己的魔术研究都很少进行。
主要是方方面面都陷入了瓶颈，即使智力已经有足足十六点，可在开发方面还是中人之姿。
就拿改造过的索罗伦术式来说，改了之后倒是没有以前的缺点，可问题是又有新的问题。就像是一个程序，修改了一个bug导致了新的bug出现。
——能跑为什么要去修改呢？
李默总算明白了程序员的痛苦。
“李默，该出发了。”
“出发什么？”
提出问题的蝴蝶忍眼神变得犀利起来，自从那个不着调的日住回来之后，蝶屋的众人纷纷都说昔日那个带着淡淡微笑的蝴蝶忍死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以前那个英姿飒爽的女汉子回来。
蝴蝶忍的装扮没有回到以前那个样子。虽说底子在那里，怎么看她都很好看。但李默还是更喜欢现在的蝴蝶忍。
“去灶门家。不是已经说好了我们今天出发吗？”
“啊，这个啊。我知道了，行李我应该是收拾好……好吧，看样子我昨天没有收拾。”
蝴蝶忍歪着头看着尴尬中的男生，旋即微笑着说：“亲爱的李默，我给你几分钟的时间。如果不能在时间之内完成的话，后果自负哦。”
先是沉默，然后是行动。当非人打定决心去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可以阻拦他的。
作为灵体的式神被释放了出来，而李默本人也没有空闲。经过了两次出行，他十分明白需要带什么东西。
“收拾好了。小忍，我的得分怎么样？”
几乎，是一两分钟的事情。李默就已经带着行李出现蝴蝶忍的对方。
妖怪的出行并不需要带什么东西。就是不带任何物品去野外求生都能活得上好。
“对于本次，小忍给出的分数很低。”
“唉~~~为什么呢？我明明收拾的这么快。”
“要是你把事情放在心上的话，早就该在昨天晚上就把行李收拾好了。”
李某人无言以对，面对自己喜欢的人，还能说什么呢？乖乖认错好了。
栗花落香奈乎这孩子将哥哥姐姐之间的互动看在了眼里。
眨眨眼，单纯的孩子觉得李默哥哥和忍姐姐的关系不简单，就像是对方和香奈惠姐姐的关系一样。
但女孩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的将一切埋藏在心头。

第二百七十一章 葵枝姐,我回来了
日本百姓的名字，由来比较黑色幽默。是因为当权者大发慈悲的给予日本百姓命名的权利吗？不，那样的话出于环境，出于祖祖辈辈历史的惯性。他们是不可能一下子就给自己取那么多名字。
那为什么在几十年前，日本所有人都有了名字呢？
因为要方便收税。
没有文化的百姓对于取名就比较千奇百怪。相对而言，灶门家的灶门反而是其中正常的一批。
甚至李默觉得不错，这名字一听就知道是做和“火”有关的生意。
不像是蝴蝶姐妹，谁能想到蝴蝶这个姓氏是做医生的的呢？但转念一想，做医生的也不是什么平头老百姓。
“你在想什么？怎么走的那么慢。”
抬头，李默看见发出询问的蝴蝶忍现在就站在自己的前方，拉开了好长一段距离。
等等，为什么是小忍走在自己前面去了？
“小忍啊，你认识路吗？”
“认识。”
“？”
李默眨眨眼，去的是灶门家啊。为什么蝴蝶忍认得路，难道不是我是灶门家的亲人吗？怎么成你了？
蝴蝶忍拉着栗花落香奈乎的小手停了下来，说道：“我先前和你说的什么，你是一句话都没有听吗？关于彼岸花事情，我是知情者之一。”
蓝色彼岸花，某个屑鬼毕生所求之物。奈何那是只会生长在白天的药材，甚至一年之中花期只有两三天。产屋敷家族冰窖里面那个几乎凋零的蓝色彼岸花，也是机缘巧合才保存下来。在李默到来的时候，那已经不存在什么药效了。
——是的，即便李某人不用投影魔术欺骗无惨，对它而言也只会是一场空。
蝴蝶忍和香奈惠稍微等候了李默，这次香奈乎的另一只小手被李默牵起，她没有拒绝。
小姑娘知道面前的兄长和姐姐们的关系很好。
“你说，我们这去灶门家会不会在半路上碰见炭治郎那孩子呢？在镇子上的时候，我听到有人先前炭治郎刚好到镇子上出售煤炭，脚程稍微快一点说不定会碰上。”
去灶门家要经过经常出售木炭的镇子。因李默曾经干过一段时间灶门家的工作，就给他们留下了一定的影像。
蝴蝶忍眯起了双眼，说：“那些人果然认识你。”
“主要是灶门家在附近的风评很好。”
灶门家一直负责附近的木炭供应，几乎没有竞争对手。久而久之，大家都认识了这一家。
李默是作为灶门葵枝的弟弟走进这里人的视线。
一语成谶。眼睛虽然还未看见，但感知已经捕捉到了身影。高达十八点的感知通过魔术的衍生能够捕捉到许多东西。
得到这个消息的蝴蝶忍点头，说：“那就加快脚步吧。”
她把行李全部丢在李默身上，背起了香奈乎那孩子。
栗花落香奈乎接受过一定剑士教育，可要论速度，还比不上两位姐姐兄长。
蝴蝶忍虽然力气不行，但作为剑士运用毒素的能力迟早能成为柱。下毒也不是个轻松的事情，曾经利用魔术的辅助对鬼舞辻无惨进行下毒的李默如此想道。
那时候他可是用魔术操控着微风让毒素聚集在以鬼舞辻无惨为中央的地方，以当时空气中的浓度，相当于双方都泡在毒素之中。
正常人下毒可不像是他一样直接操控风来帮助自己。
……
灶门炭治郎，十一岁，是个少年。现在是家里的顶梁柱，在炭十郎的身体越来越差的当下，作为家长长子的他站了出来。
半大的孩子开始劳动在这个时代是很常见的事情。
如果叔叔在的话，那家里会很轻松吧？
这样的念头总在炭治郎脑海中出现。但这孩子十分明白，这么做其实是一种自私的行为，叔叔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怎么能限制他的自由？
而且叔叔每次都会送一笔钱回来。
灶门家现在能够这样轻松全靠叔叔在外，炭治郎也知道那位叔叔和自己一家没有血缘关系，可不管是自己还是弥豆子，或是更小的竹雄他们都很喜欢叔叔。
“炭治郎！”
幻听吗？我怎么听见叔叔在叫自己。虽然叔叔前段时间隔了三年又来了一封信，但不是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男孩子虽然是这么想的，但还是放缓了脚步。
“炭治郎？！”
咦，不是幻听吗？
这次，灶门炭治郎可以明确的听见声音是从自己后面来的，甚至距离很近。
刚刚扭过头，突然就发现身后站在一道人影，对方将大包小包悬浮在空中，双手捏向了……
“唉……！！！为什么这些东西会飞啊！”
话音刚落，灶门炭治郎就发现自己的脸颊被一双手给捏着向着两边拉扯。
这手感，是叔叔没错了！
“也就三四五年没有见面，怎么？炭治郎你就忘记我了吗？”
说着说着，李默就将灶门炭治郎的脸蛋儿像是团子一样揉捏着。依次表达自己的愤懑，最后更是将他的发型弄成鸡窝的样子。
然后他就被踢了小腿。
“不要胡闹了。”
“哦。”
放开灶门炭治郎，李默将行李全部接在手上。
先前捉弄灶门炭治郎的时候他利用魔术让行李全部漂浮在空中，是考虑到假如将行李放在地上会被蝴蝶忍嫌弃。
“炭治郎，走吧，我们先回去。”
一手悬浮吸引了灶门炭治郎。可这孩子分的出轻重，先带着两人去了家中。
中途，李默介绍了蝴蝶忍：“这是我的未婚妻和妹妹。”
未婚妻，这个词略微妙。蝴蝶忍没说什么，只是那淡淡的微笑让人发憷。
“未婚妻吗？叔叔你要结婚了吗？什么时候结婚啊……”
然后，在李默使用这个称呼之后。灶门炭治郎就一连串的问题丢了过来。
婚礼，确实是个大问题。
李默眨眨眼，随意找个话题敷衍了过去。唯一的感觉就是蝴蝶忍的眼神又冰冷了不少……
最后，当灶门家的那个木屋被发现，灶门炭治郎站在门口大喊。
“爸爸，妈妈。叔叔回来了！”
从屋子里面，戴着头巾的妇女背着孩子走了出来。
她先是看见灶门炭治郎，张嘴准备开口，然后又瞧见后面的李默。
脸上绽放出笑容，灶门葵枝说道：“欢迎回来，默。”
“我回来了，葵枝姐。”

第二百七十二章 类似的处境,不同的命运
今日的灶门家无疑是热闹的，在李默回来的第一时间，灶门葵枝就拉着灶门炭治郎杀掉了自家养的母鸡。然后钻进厨房里面，开始忙活。
长子跟随母亲一起忙碌，作为父亲的炭十郎卧病在床，不添麻烦就是胜利。招待这件事就只能由灶门弥豆子来完成。
“不知不觉，弥豆子已经长得这么大了啊。”
“都过去了四五年了呢。叔叔。”长成大姑娘的灶门弥豆子彰显自己大家闺秀的风范。
顶梁柱从父亲变成母亲和长兄，作为长女的弥豆子要承担起照顾弟弟妹妹的工作。在李默离开以后，灶门葵枝又剩下了两个孩子，全是男孩。分别叫做茂和六太。
茂三四岁，而六太只有两岁的样子，都需要弥豆子来照顾。
将每个小孩子的脸颊都捏了一遍，只有长成大姑娘的弥豆子幸免于难。弥豆子比炭治郎少上一岁，可十岁的她看上去像是十二岁的栗花落香奈乎的姐姐。
跟原著中成为鬼的弥豆子完全是两个样子。
让弥豆子照顾下栗花落香奈乎，李默和蝴蝶忍进入了卧室，见到了卧病在床的灶门炭十郎。
“炭十郎，你瘦的我快要认不出来了。”
骨瘦如柴。
李默记忆中的炭十郎身体虚弱，可也不至于到瘦到这种程度。
灶门炭十郎坐在那里，说道：“是吗？好久不见了，默。”
“好久不见。”
“忍，麻烦你了。”
蝴蝶忍点了点头，提着医疗箱走到灶门炭十郎的身边为他进行检查。
本次带着蝴蝶忍过来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为了这件事情。蝴蝶忍负责医学上的检查，而李默进行神秘学上的检测。
“蝴蝶小姐，也是医生吗？”
“嗯。”
“这让我想起了前两年给我看病的一个医生，她说我的症状是打娘胎就有的毛病。只是给我了调养身体的药方。”
灶门炭十郎是这么说的，同时并没有抗拒蝴蝶忍的检查。
其实不用检查，李默从血条上就看得出来，灶门炭十郎的情况并不是很好。
「灶门炭十郎（36%）」
这足以证明灶门炭十郎有多糟糕了。
同时李默的感知也能发现，灶门炭十郎确实开启了斑纹——和继国缘一一样的，天生斑纹。
有着类似的起点，却有着不同的命运。
继国缘一那种猛人在临死前的一刻都还能差点秒杀黑死牟。而炭十郎只能坐在病床上。差别，太明显了。
蝴蝶忍诊断之后问道：“能否将单子拿来给我看一看呢？”
“自然可以。单子就在那边。”炭十郎说道。
拿东西的当然是李默，找到单子给蝴蝶忍过目之后，少女开口问道：“炭十郎先生，请问给你看病的医生是不是叫做珠世。”
“唉？你认识那位医生吗？”
“她算是我的老师。李默，以我的水准只能开出这样的单子。”
换而言之，是无能为力了。
李默眨眨眼，他是知道珠世小姐的医术是什么水准。当她都做出这样的判断，那几乎没有医生能够解决炭十郎的问题。
“那就让我来试试。”李默开口。
通过感知，能感受到灶门炭十郎因为自己的斑纹不断流逝着自己的生命力。
斑纹，这东西李默是再熟悉不过了。它就像是这个世界留给人类的一个阀门，在必要的时刻用来搏命的。而代价就是自己的生命力。
二十五岁必死。
这个诅咒在炭十郎身上会应验。他揣测如果不是珠世小姐调理了炭十郎的身体，恐怕他还撑不到现在。
而恰巧，当世对于斑纹的理解，李默是第一人。
没有谁，比我更懂斑纹.jpg
“默，你也学会了医术吗？”
“差不多吧，大概类似于专精一种病症的医生。”
如果将斑纹比喻成一种病，那么李默确实是这方面最强的医生。
熟练的为炭十郎关闭了斑纹。当然中间碰到了些许麻烦，不知道是否和天生有关，又或者说炭十郎开启斑纹的时间太长导致的，关闭斑纹的难度提高了不少。
过程是曲折的，结果是美好的。
在关闭了斑纹后，李默还输送了一部分生命力给炭十郎，让他的气血变得好看了不少。
吞噬了鬼舞辻无惨的第三条尾巴带来的能力还没有命名，但效果和生命有关。李默的生命力正在源源不断的补充，每时每刻都在自动回血。
——回血的原理还没仔细研究。在无惨死后，李默整个人都松懈下来。状态从战士变成了废物。
“我感觉好多了。”炭十郎如实说道：“就是这么把脉，就可以解决吗？”
“当然啦，我这是气功。”
灶门炭十郎没有多怀疑，他眼中呈现的世界是和常人不同的。进入这个视角下，他甚至能感觉到人类皮肤之下血液的流动。
他说：“我感觉出来了。默你和蝴蝶小姐的心脏速率和常人不同。”
「通透世界」
李默倒是忘记了，炭十郎是掌握这项技巧的。
天生斑纹加通透世界，这样的配置和继国缘一相同。灶门炭十郎堪称小继国缘一。
可惜，不知道什么缘故让炭十郎是现在这个状态。
离开卧室，让炭十郎好好修养。
蝴蝶忍把李默拉了出去，来到庭院外面，两人独处。
她问：“那位灶门先生，是开启了斑纹对吧？”
“对。”
“天生的？”
“应该是天生斑纹。炭十郎的情况是斑纹导致的身体亏空，另外他还掌握了通透世界。”
蝴蝶忍顿了顿，这样的天才没有作为剑士真是可惜了。但转念一想，现在已经不存在鬼，鬼杀队也解散了。
“小忍还有什么问题要问的吗？”
“炭治郎就是你说的那个孩子。”
给香奈乎介绍一门娃娃亲，这是本次外出把香奈乎带出来的原因。
李默说：“没错，就是这样啊。接下来把香奈乎打发了，就说说我们的事情吧。”
男人俏皮的眨眨眼，惹来女生冷漠的表情，然后是一击鞭腿提在他的身上。
虽说已经习惯，但某人如此无耻的表情还是让女生不免愤懑。
这或许是羞愧。
又或者是，娇羞？

第二百七十三章 神乐之舞
灶门家今日的晚餐是丰盛的。养了不知道多久，用来配种和天明打鸣的公鸡被干脆利落的杀死，用热水一烫，褪毛，解刨。将内脏保留下来，对于底层百姓来说，动物的内脏也是食物。
杂碎汤就是这么来的。
当然，今天的桌子上主菜明显不是什么杂碎汤。而是以鸡肉为材料的美食。
我们可怜的大公鸡还没渡过几年的“后宫”生活就被端上了餐桌。真是淡淡的悲伤……等等，至少它没有经历过有人把肯德基的鸡腿喂给它这种地狱笑话的局面。
饭桌上，灶门葵枝无疑是热情的。这份热情在炭十郎的毛病解决了大半之后，就更加高涨了。
谁会喜欢看见自己至亲之人病恹恹的样子呢？先前的灶门炭十郎真的就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现在脸上出现血色，如果不是李默即使做出了解释。灶门葵枝还以为要喜事变丧事——她以为是回光返照。
古人言，人在死亡前会有回光返照的迹象，这是为了在临死以前说出遗言。
但那样的概率并未发生。
饭后，李默独自拉着炭治郎来到院子外面，美其名曰是消食，实际上是有些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
“叔叔，你找我是有事情吗？”
“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的你啊，炭治郎。”
有点疼……
说话结束的时候，李默弹了弹灶门炭治郎的额头，对方的头骨是不是太硬了。虽然自己没用力，可也隐隐感受到了反作用力。
也亏的自己是个妖怪，换做是正常人用力一弹。疼的不是对方，而是自己了。
“叔叔，没关系吧？”
“没事，炭治郎的额头是继承谁的吗？”
“继承妈妈的。”
“葵枝姐吗？”
所以葵枝姐的血脉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头骨能有这么高的坚硬程度！究竟是什么情况需要用到这样的头骨！叠加死路一条的啊！
一时之间，万千思绪在脑海中闪过。换做是时钟塔的那群人感兴趣，福尔马林估计都准备好了。
藏好心思，李默开口说道：“炭治郎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呢？”
“请直接说吧。”
看着夜晚的树林，一切显得那么的自然。李默从这里感受到熟悉的味道，在好几年前，他就是在这一片区域，狩猎，砍柴，锻炼日之呼吸。
“你看见了栗花落香奈乎那个孩子了吧？”
李默不等炭治郎的回答：“那孩子性格略微内向，你应该瞧见了才对。我希望炭治郎你能够稍微引导那个孩子。变得稍微开朗一些，多笑笑就好了。”
蝴蝶三姐妹，从香奈惠到香奈乎，顺着年龄大小自大到小能看出差别。长姐蝴蝶香奈惠总是温柔的笑着，可以为今日是晴天而微笑，可以为今日轻微的雨滴打击在屋檐上而微笑。
二姐蝴蝶忍以前也喜欢微笑，但那是一种伪装，一个面具。伴随着某人的回归，那面具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可在偶尔欺负某人的时候，她会情不自禁的勾起嘴角。
最小的栗花落香奈乎，和蝴蝶香奈惠一比，完全是一个极端。她封闭了自己的内心，说不说话全靠硬币解决——可能蝴蝶两姐妹和神崎葵是例外。
“栗花落小姐吗？可是叔叔，我看她和弥豆子相处的很好啊，为什么要我去呢？”
灶门炭治郎问道。
晚饭前夕，李默和蝴蝶忍在治疗炭十郎的时候就是弥豆子在和香奈乎进行的交流。仔细想想……炭治郎说的也没问题。
但傻孩子，那是你未来的老婆啊！
李默扶额。也不好意思将这种话说出口，转念说道：“你去和那孩子交给朋友可以吧？”
算了，无所谓了。成不成看炭治郎自己，做到这一步的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
将炭治郎的头发弄乱，看着鸟我一样的头发，李默点了点头表示满意，旋即问道：“炭治郎，炭十郎教授给你的呼吸怎么样了？”
“叔叔指的是火之神神乐的配套呼吸吗？”
“嗯，就是那个。”
“已经练的很熟练了。父亲说现在的我已经可以主持每年的神乐舞，不过父亲觉得我年纪还小，等再过几年再让我来。”
日之呼吸。即火之神神乐，是灶门家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的舞蹈，从剑招里面衍生出的舞蹈有着一种神圣的美。
作为神乐舞的火之神神乐仿佛才更接近本质。仿佛日之呼吸的诞生不是为了杀鬼，其本身就是为了祭祀神明的一样。
“炭治郎，我要考考你火之神神乐掌握的怎么样，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以后灶门家可以不用卖炭了。”
“不卖炭干什么呢？叔叔？”
“当神官。”
李默说。
灶门炭治郎没有开口，但从他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问题。
拍了拍他的肩膀。李默说：“后面的事情，我慢慢跟你说吧。”
灶门家的卖炭生意已经做不了几年了。自己离开的话，倒是可以拜托主公照顾一下灶门家。这应该是没问题的……顺便拜托一下香奈惠好了。
带着灶门炭治郎回到庭院。李默要炭治郎表演火之神神乐，从中找出缺点加以指正。
李默的技能是存在等级的。而上限在于十级，上限等级似乎意味着该能力存在最高阈值。日之呼吸的等级还未到lv10。
仔细想想，说不定到了lv10的时候就有继国缘一那个档次，而自己的日之呼吸经过无惨牌认证是没有那种水准。
用来教导灶门炭治郎是没问题的。
观看了火之神神乐舞，李默找到不少可以改进的地方。关于舞蹈没有什么好说的，可关于呼吸那可有很大的讲究。
“首先，要调整的是呼吸。炭治郎你……”
呼吸法方面，灶门家流传下来的呼吸显得很薄弱。可能是漫长时间的传承导致的失真？当初自己在技能等级提升后，呼吸就自然而然的改变。对此根本没有实感，在校正炭治郎呼吸的时候，才在大脑中有了印象。
教导炭治郎的过程吸引了几乎全家人。就连两三岁的灶门六太都在母亲的牵引下蹲在屋檐下观看。一如昔日李默带着炭治郎和弥豆子观看炭十郎的神乐舞。
“叔叔，不试试吗？”
“嗯？炭治郎的意思是，要我再给你示范一次吗？”
“不，叔叔。我想看一场正式的神乐舞。”
说着，弥豆子就把炭十郎过年时候跳神乐舞的礼器拿了出来。
这个时候灶门炭十郎解释道：“实际上，今年过年的时候，我们并没进行神乐舞。”
“是这样啊。事先说明，我不会进行到天亮哦。”
灶门家的神乐舞，是要从晚上开始，一直持续到次日的凌晨。
现在不是新年，不必为神明奉上神乐舞。这是为众人所看的神乐之舞。
“既然如此，我先换一身衣服。”
进入房间，从装备栏的中拿出昔日在八重神社获得的神官服，从里面出来，再次来到场地里面。
火之神神乐。
于此开始。

第二百七十四章 一切的开始
“好看吧？”
“还算好看。”
“小忍，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一个一点都不坦率的人呢？”
今夜的明月很敞亮，皎白的月光自天穹之上洒落人间，仿佛给整个世界都铺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
李默和蝴蝶忍并没有在屋子里面休息，相反在这深更半夜两人一同出行。
但两人刚刚结束的话题并不是面前的景色，而是先前的火之神神乐舞。
“不过是你的日之呼吸的剑式，我已经不止一次的见过了。”
火之神神乐舞，其实就是日之呼吸。在灶门炭治郎进行练习的时候，她就看出了那是日之呼吸。
那是李默赖以成名的招式，三年前的岁月。在他还不是妖怪的时候，仅仅凭借这一个呼吸法就站在队内的顶端。
李默开口：“那小忍肯定不知道，当初救你们的时候，我拿着斧头挥舞的时候用的也是日之呼吸。”
“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
蝴蝶忍，规避了这个问题。实际上，她记得那一晚上的所有，直到现在梦境中还能出现那个画面。
顿了顿，她不想继续交谈这个话题，转而说道：“这次回去以后，你是不是要去见珠世小姐了？”
“拖了这么长时间，也该去了。放心，虽说当初我没训练水之呼吸，但见过猪跑的我，也能用水之呼吸。”
日之呼吸纯粹是奔着杀敌去的。场面不如炎之呼吸那样大开大合，可那是纯粹的伤害。就像是太阳一样，没有温柔残忍一说。
李默曾经答应过珠世，要用最温柔的方式杀死对方。
“这样啊……在那之后呢？你是不是要回去了？”
“嗯，是要回去。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李默诚恳的说道。
三条尾巴只是个起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出九条尾巴。接下来自己要做的事情，都需要实力。
将花散里送回提瓦特需要实力。
后续见到高扬斯卡娅需要实力处理各种麻烦。
稻妻的那一堆破事也需要实力。
拥有实力可以不去做事情。但没有实力是万万不得的。概括一下就是，手中有剑不用和手中无剑可用是两个概念。
“是吗？那，关于我们。你是怎么打算的呢？”
我们。
指的不是她本人，还有香奈惠。还有真菰师姐。自己总不能吃抹干净，甩开手就离开吧。那样就真的是渣男了。
“请等着我。”
李默伸手，从蝴蝶忍脖子和头发的缝隙中将长发扶起，感受着对方长发的柔顺。
他的语气很温和。
“李默，你先前就是用这种语气跟姐姐和真菰说的吗？”
“是的。”
“这个时候，你应该说我是独一无二的才对。”
“可我不想欺骗你。”
或者说，没必要欺骗。李默并不觉得直说这种问题，会踩到蝴蝶忍的雷区。对于鬼杀队的女孩来说，哪儿有那么扭捏。
“你去其他世界会做什么呢？”
“学习，研究，前往其他世界冒险。最后一条是被动的，不随着我的主观意见行动。”
李默不是很喜欢穿越，他是那种喜欢在自己的舒适区老死的家伙。而穿越，恰恰是脱离自己舒适区去陌生地方探索冒险的行为。
他不觉得自己是冒险家。
不自视甚高的少年曾经还以为自己会是社会的一颗螺丝钉。
也只能是螺丝钉。
然而，命运是那么的无常。
自己，是穿越者。
“这样啊……”
“这不代表是好事情。在穿越过一次后，满足一定条件我就可以回到那个世界。现在我不就是回来了吗？”
蝴蝶忍点点头：“这就是异世界人吗？”
“我是特殊的……吧？”李默将手从蝴蝶忍的发丝间抽出，念头想到了花园百合铃。
——那个世界似乎没那么简单。
但旋即，李默确信的说：“我是特殊的。”
年幼时，每个人都会觉得自己是整个世界独一无二的存在，认为当失去自己之后，地球都会为我停下旋转。可长大之后就会明白。世界对每个人都是同等量的温柔——“零”。
年轻人在经过几个世界之后，明白了一件事，自己是特殊的。
“特殊的？作为异世界人的李默，确实是特殊的。那么，请问李默亲，你准备带我去什么地方呢？深更半夜，荒郊野岭，难道你要在这种地方做那种事情吗？
姐姐是说过你在这方面意外的豪迈，明明最开始和生涩的不行。连地方都找不对。”
从蝴蝶忍的口中冒出的语句让人直呼生猛。似乎作为姐姐的香奈惠为了不让自己的妹妹吃亏，把什么私密事都告诉了妹妹。
男人大抵是见过世面的。
只是不敢直视对方的视线，偶然的一瞥间却看见，少女同样不敢看这自己。
她的脸变得通红，像是被火光照耀着一样。
让人忍不住啃一口。李默做不了那么失礼的动作，却可以伸出手戳一戳对方的脸颊。
然后，在成功之后被蝴蝶忍拍下了手。
笑着面对女孩的愠怒。李默抬头看着前方，先前的路程在脑海中构建了地图，寻找目的地。
“到了，接下里就是揭晓谜底的时候。”
李默看着四周，在月光下寻找着什么参照物。
然后，蝴蝶忍就看见自己的意中人开始像个笨蛋一样挖掘泥土，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对方大概没用手去挖。而是所谓的阴阳术去做。
不过，照对方说的，他用的阴阳术并不是阴阳术，准确的名字应该叫做……魔术？
这段时间，蝴蝶忍接受的新名词足够多。消化吸收需要一定的时间。
最后，她亲眼看见了一个盒子从泥土中挖掘了出来。
李默笑着对着蝴蝶忍说：“你看，小忍，这可是来自一百年后的未来产物。”
塑料盒。
它曾经是作为一次性便当盒存在的。那一日的李默带着自己的便当，前脚踏进家门，后脚却来到这个世界。然后，就遭遇了熊的袭击。
那是冬日。
什么都不会的少年从熊手下逃离，亲眼目睹烧炭人一击秒杀熊的画面，就很徐徐展开在蝴蝶忍的面前。
那是他的过去。
一切的起点。

第二百七十五章 牵手
次日，灶门家所有人都看的出来。今日的蝴蝶忍身体不大舒服。
灶门葵枝的笑容很温和，作为过来人没谁比她更清楚这些了。看破不说破，小孩子们又不懂得这其中含义。大人心照不宣的将其藏在心底。
作为剑士的底子让蝴蝶忍在妖怪面前不落下，行动可能有点不正常，可至少还能行动。
全身的酸软让蝴蝶忍对李默没什么好脸色，后者能怎么办？只能拿出最温柔的态度面对着对方。
不仅是语言，还是动作。都处处谦让，务必让蝴蝶忍受到宾至如归的享受。
然后这几天，蝴蝶忍的伙食水准上升了一个档次。葵枝姐给蝴蝶忍开了小灶，一开就持续到准备离开的时候。
来到灶门家的目的有不少都已经完成。但也有一个目标没有完成。
炭治郎和香奈乎没什么进展……香奈乎那孩子反而是跟弥豆子成为了朋友。在弥豆子身边，香奈乎展露了不少笑容。
诚然，看见两个女孩子贴贴是好事情。可问题是，炭治郎该怎么办啊？
放弃了。
后面李默干脆放弃了当月老的向想法。以炭治郎温柔的性格，以后找妻子岂不是很轻松的事情？配合叔叔婶婶的背景……好吧，主要是婶婶们的背景。
作为当前世界独一无二的妖怪，李默其实是一个黑户。想要一个身份证明其实也简单，借助产屋敷家族的势力可以做到很多事情。
但算了，自己是个过客。
思绪藏在心底，李默看着那边的蝴蝶忍，她正在和栗花落香奈乎交流着。
在要离开的当下，栗花落香奈乎似乎沉浸在灶门弥豆子的笑容中，流露出的不舍之意十分明显，就有了这样的对话。
要将香奈乎留在这里和弥豆子一起玩耍吗？
李默想的是这种可能性，灶门一家的氛围是可以让人放心的。在他的经历中，在这里生活的半年时间才有“家”的味道。在鸣神大社的那段日子也很不错，但八重神子本身就是个孤寡老人，整天沉迷轻小说，又怎么会有家的感觉呢？
其实，在温存之中。蝴蝶忍也说过她很喜欢灶门家的氛围，没有人会讨厌灶门家的氛围。
“嗯？带着弥豆子去蝶屋？”
“嗯，香奈乎是这么想的。”
然而，事情出乎李默的意料之外。不是栗花落香奈乎留在这里玩耍，而是干脆利落的带着弥豆子去蝶屋当学徒。看产屋敷耀哉的想法，蝶屋是要大肆扩张的。似乎要将其变成重要的经济支柱。因此，多养几个人并不是问题。
“弥豆子愿意吗？”
“香奈乎去说服弥豆子了。我想应该可以的，灶门先生现在不是已经痊愈了吗？如果成为医生的话，葵枝姐和灶门先生都不会拒绝。”
医生，这个职业在什么时代都值得人尊敬。如果说推荐别人孩子去当医生，那当父母多半是愿意的。
一番交流下，弥豆子跟着两人去蝶屋当医生学徒这件事就被敲定了下来。更主要原因恐怕是炭十郎的痊愈，家里有了顶梁柱，弥豆子身上的任务就轻松了太多太多。
最后弥豆子选择了同意。
来的时候是三个人，去的时候却变成了四个人。
“弥豆子，要好好学习啊。哥哥以后会来看你的！”灶门炭治郎在离开前是这么说的。
反倒是更小一些的茂和六太依依不舍，说着：“姐姐不要走好不好这样的话。”旋即就被葵枝姐拉开。
李默和灶门家一一道别，最后道别的对象是灶门花子。
遥想当初自己是亲眼看见这个孩子降临在世界之上。而现在这个孩子已经都长到小腿高了。成为一个可爱的小姑娘。
“这是我最后一次抱你了哦，花子。”
“叔叔，不会回来了吗？”灶门花子喜欢被叔叔这样抱着，听母亲说自己刚出生的时候，是叔叔抱自己时间居多。
“会回来的，只是接下来叔叔有事情要去做。”
捏了捏花子的小鼻子将她放下。和蝴蝶忍她们一起离开了灶门家。
离开鸣神大社和冬木市的时候，李默显得很洒脱，可是离开灶门家却显得憋屈。
唯一能让他感受到家的温暖的地方，就是灶门家。
不愿离开的心思从未如此浓烈。
只是，正如给蝴蝶忍的回答一样，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去做的。
“这么舍不得的话，要不要多留几天。”蝴蝶忍开口说道。
她从李默的脸色上发现了蛛丝马迹。联想到前几日晚上双方之间的交流，便出口试探。
李默看了看前方，香奈乎和弥豆子走在前方。看两人没有朝着扭头看的情况就知道，她们连个孩子没有听到蝴蝶忍说出的这句话。
没听到也好。
李默回答：“都出门了，还说这些干什么？虽然我也想和小忍你这么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但有些人情我是需要偿还的。”
比如说，八重神子的人情。
又比如说，高扬斯卡娅的人情。
李默不喜欢欠债，经济债也好，人情债也罢。任何一种背在身上都不好受。
“人情债？在这里，李默你也是因为还债吗？”
“是的。有很多很多债。”
灶门家从此以后就不用担心只有炭治郎和弥豆子能够存活的未来。
即使别人不清楚。可当看见灶门家其乐融融的样子，李默就很满足。在和炭十郎他们相处了那么久的时间，当他们都有血有肉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感觉就不一样了。
所以他在奔波，成为剑士，在一次次战斗中摸爬滚打。甚至还有一场濒死体验。
“那么，还完了吗？”蝴蝶忍问道。
“大概，是还清了吧。不过，多了些感情债。”李默温柔的看着身边的少女。
感情债。
可以是亲情相关的，但更多的还是爱情相关的。
“渣男。”
“是是是，我就是渣男。”
李默并不在意，蝴蝶忍其实也不在意。
前面的两个女孩叽叽喳喳的说着话，灶门弥豆子怀揣着对未来的期待，对未知环境的幻想。而在她的引导下，栗花落香奈乎也变得多话起来。
灶门家像是有魔力一般，像是一团火照耀着四周。燃烧一切的冰冷。
而后面的两个大人嗯？
两个大人牵着手前进着。

第二百七十六章 去学习绘画吧
似乎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的罪恶都集中在的鬼舞辻无惨的身上，当这位鬼之始祖死去之后。一切都变得美好起来，就像是过年时候，屋子被清扫的崭新一样。
恰似一副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境界。
有人欢喜，就有人忧愁。
前者多，后者少。
可并不意味着后者不存在。
愈史郎就是这少数中的一员。或者说，是唯一。
自昔日李默那一去之后，愈史郎跟随着珠世小姐与鬼杀队进行合作。搬迁到了蝶屋的地下室之中。为鬼杀队提供情报和医学上的知识。
当然，除开「柱」和少量剑士与部分隐的成员之外，其他的成员并不知道两位鬼的存在。即便，珠世小姐已经改邪归正，即便愈史郎是世界上唯一没吃过人的鬼。
鬼就是鬼。
普遍理性而言，许多剑士是无法接受鬼作为自己的同伴。
最典型的代表就是不死川实弥。
曾经的两个鬼是经历了不死川实弥的考验，又有主公的担保才会认可二者的存在。
以愈史郎的立场，鬼舞辻无惨之死应该是高兴的事情。那位鬼王也是他和珠世小姐的敌人。
但鬼舞辻无惨的死亡意味着另外一件事情。
——珠世小姐之死。
“看样子，愈史郎很不希望见到我啊。”
“你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要出现在我身边？”
愈史郎原本的心情就很糟糕，现在他的心情就更糟糕了。
因为某个知名的剑士出现在他的面前。
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日之呼吸的继承者，鬼王的讨伐者……
对方身上有着很多很多称号。
可愈史郎还是不喜欢对方出现在自己面前。
先前两人就不对付……更何况现在名为李默的剑士出现在这里还意味着另外的一件事情。
“大概是，我现在只剩下这一件事需要处理了。”
李默开口，他知晓愈史郎对自己敌意的来源。
因为自己将杀死珠世。
那是很久之前的约定了。原本只是一句戏言，可等到自己回来杀死鬼舞辻无惨之后，哪怕是玩笑话也成为了真实。
原著中，珠世小姐选择被鬼舞辻无惨吞噬的下场，向着鬼王那几乎完美的身躯中注入各种毒素。
其中甚至有着能够加速衰老的毒药。这一种毒药配方被李默看见了，也不得不佩服一句，数百年积累下的知识让珠世小姐站在当前世界药剂学的顶点。
以后的蝶屋光是吃她的老本就能获得不菲的收益。
可是，再丰富的学识也无法抚平她心中的悲鸣与哀怨。
“哼！”
愈史郎没什么多说的，只是摆出一副臭脸色给李默。
李某人可以对着天发誓，他从未见过愈史郎这么臭的脸色。他甚至有一股冲上去殴打小朋友的冲动。因为那张脸的表情太犯贱了。
可考虑到对方心爱之人即将死在自己手上，同情之心浮现出来，怜悯遏制了那份冲动。
“愈史郎，不要过多对李君无礼。”
女性的声音出现在这里。现如今蝴蝶姐妹和真菰都在地面的蝶屋中忙碌着，能出现在这里的女性有且仅有一位。
医师，珠世。
从外表来看，这位医师只是一位贵气的妇女，站在那里诠释着“成熟”二字。温柔得体，大大方方，宛如当家之母。
在珠世面前，愈史郎唯唯诺诺，不再说什么。
他总是尊重珠世的决定。这也是为何他只是给李默坏脸色，而不是直接把对方赶出去的缘故。
实际上，愈史郎行为再过激一点，李默也能接受。
“李君是来履约的吗？”珠世询问着剑士。
“是。”剑士回应。
“那就好。”
珠世点点头。对接下来即将到来的约定没有丝毫恐惧，反而，略显期待。
“那么李君，还记得我们昔日的约定吗？”
“珠世小姐，我当然记得。我曾经说过，假如有一天，鬼舞辻无惨死去之后。你还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么我会温柔的斩断你的脖子。”
约定。
李默未曾忘记这个约定。在鬼舞辻无惨死去的那一晚中。李默跟随着蝴蝶忍的脚步前往临时阵地帮忙治疗患者的时候，曾和珠世小姐有过短暂的，单独的交流。这一个交流将这份约定从记忆的深处中挖掘出来。
其实，李默宁愿忘记。
男人低沉着声音问道：“但，在那之前，珠世小姐。你对这个世界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留念吗？以你的能力，应该可以研制出将鬼变成人类的药剂吧。”
在原本的命运轨迹中，就是面前的医师和蝴蝶忍一起联手，研究出了变人药。成功让变成鬼的弥豆子重新成为了人。
现在的珠世面前有着两条路，一条是阳光大道，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研究出变人药，再以人类的身份活一辈子。而另一条路是羊肠小道，是以鬼的身份死去，前往地狱洗刷自己的罪孽。
珠世选择了后者。
而李默觉得，她可以选择前者。
相较于其他放弃人类身份的恶鬼，珠世和愈史郎是不同的。
“李君，我早已做出抉择。”
数百年的岁月，带来的不是优点。而是负重前行，昔日孩子的笑容还历历在目，珠世怎能忘记是化身为恶鬼的自己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痛苦和怨恨日日夜夜折磨着她。
——终结鬼舞辻无惨是她活着的意义。
鬼舞辻无惨死在了那个晚上。她也就随之而死。
“好。在什么地方？”
“请就在这里吧，我不在意。”
珠世说道，她扭头对着愈史郎说道：“愈史郎，请你记住。无论如何，这是，我的选择。抱歉了……”
该说的，早就说过了。现在再叮嘱也没什么意思了。
“请开始吧。”
“好。”
李默不再犹豫。
日轮刀从物品栏中来到了他的手上。
呼吸——
挥刀。
空气似乎都没有被这一挥所影响，似乎什么都没发货所能一样。整个地下空间显得格外的安静。
最后，日轮刀归鞘的声音想起。
随之而来的是，珠世的头颅与躯体分开，不在精密联系。来自日轮刀之中太阳的力量斩断了鬼的再生能力。
属于珠世的血条正在快速归零中。她的身体无法支撑。愈史郎连忙支撑了珠世的身体和头颅。
“果然，一点都不疼。”
珠世留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句话，是对李默剑技的感叹。
最后，她的躯体，她的头颅都化为灰烬，名为珠世的个体，就那么消失在了愈史郎和李默两人的面前。
愈史郎跪在了地上。
他以为自己能够承受的了珠世小姐的离开。
——以为。
往往自己以为的事情，都不会成真。
“愈史郎，去学习绘画吧。”
“将珠世小姐的容貌用画笔记录下来。”
“这样她就可以永远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
李默留下了忠告。然后将空间留给了愈史郎一个人，对方需要私密的空间进行自己的内心审视。
“李默。你说你是阴阳师，那么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轮回吗？”
“有！当然有！”
李默坚定无比的说道。
随后，他的身影消失在了从地下走上地面的楼梯中。
整个地下的研究所，只余一个人的哀嚎和痛苦。

第二百七十七章 再次离开
该经历的，该告别的，该做的事情。全部完成了，那么就到了该离别的时候了。
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是一天的凌晨。天刚蒙蒙亮，远方山脉四周刚刚有着光芒的照射，黑暗并未完全散去，可以未完全明亮。
中间态。
就像是冰水混合物一样，在这种时候的世界，意外的美丽。
“要离开了吗？”
“啊，吵醒你我很抱歉哦。香奈惠。”
“这种事情吗，无所谓的。任谁枕边人消失了，都会苏醒。”
蝴蝶香奈惠站在走廊，靠着门框，整个人显示着慵懒的神色。“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默酱。”
李默点了点头。
他其实更关心蝴蝶香奈惠对自己的称呼……看样子“默酱”这个偏向于小女生的名字将笼罩在自己的身上。
“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我很想给香奈惠一个准确的数字，可我给不了。迄今为止，我不知道时间流速的比例是多少。”
世界和世界之间的时间流速是不同的。也许那个世界过去了千年之久，这个世界刚刚过去几天。
机缘巧合下，李默可以在各个世界之间移动，可不代表着他可以知道这其中的奥妙。
“这个时候，你应该说一个准确数字哄哄女孩子啊。真是的，默酱，你这样的性格，如果不是碰到了我们，是不会被女孩子喜欢的。”
蝴蝶香奈惠带着宠溺的笑容，她知道对方实话实说的理由。
有一个准确的盼头，日等夜等，在满怀期待中抵达那一日，可对方却没回归的时候，希望破裂，情绪的低落带来的是悲伤和哀愁。
可是啊……未知的期待也是一种焦虑的等待。
罢了。这么笨拙，不也是他的可爱之初吗？
蝴蝶香奈惠眉头舒缓，看着眼前的心上人。他和自己的相处，就像是个笨拙的小孩将自己喜欢的玩具捧在手心之上。偶尔之余展露的野性让人痴迷。
“那就走吧。等你回家哦，默酱。”
“好。香奈惠，请代我向着那两人说一声道别吧。”
就像是，上一次的离别一样。
李默的身影就那么消失在了蝴蝶香奈惠的眼前。
第二次了……
蝴蝶香奈惠想道。
她已经是第二次看见李默是这么凭空消失在人们的眼前。难以想象，这其中究竟蕴含了怎样的知识才能做到这种程度。
“他走了吗？”
“是啊，他走了。那么悄无声息。”
蝴蝶香奈惠回答了自己的妹妹。
默酱以为，只有自己醒来送他开。实际上，小忍和真菰也都纷纷起床，来到了这里。
最后的那句话……
蝴蝶香奈惠说：“其实他都已经发现你们了，为什么不出来打招呼呢？”
作为姐姐的香奈惠，对着另外两名同伴询问。然后，便是女孩子之间的交流。
……
……
回来了。
李默看着四周。
现代都市的房间。无论是室内装修还是各种家具，又或者是科技产物都在提醒这一点。自己已经不在身处于大正时代。
——等等，鬼灭世界进入大正时代了吗？
算了，自己都回来了。
“那些都不重要了。”
历史、时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生活在那里的人。
这一去，虽然解决了鬼舞辻无惨。可貌似身上的感情债，多了不少。
进入洗手间，给自己洗了一把冷水脸。作为妖怪的他，用冷水洗脸并不能变得冷静，可这样的动作就能让人安静下来。
系统面板在面前出现。
选择副本选项。
「鬼灭之刃（可进入）」
「原神（一回合）」
「Fate/staynight（两回合）」
没有改变。
进入副本不刷新回合数。要完成任务之后，才能减少回合数吗？
稻妻，要等下一轮了。
什么时候前往下一个世界呢？又会什么样的世界呢？能不能对自己有帮助呢？
“又乱了。”
离开了鬼灭世界，离开了蝶屋。李默就开始不自觉的思考起种种可能性，下个世界要做什么才能获取最大的利益呢？
如果是实力等级高的世界，危机四伏。如果是实力等级低的世界，对自己又没有价值。
“不要去想那么多。想想这个世界的就好了……果然还是要去百合铃那边，抓着小邪神进行研究吗？”
第三条尾巴带来的自愈能力是以“不死之躯（伪）”的名字出现在技能列表之中。但因为是自己获得的能力，似乎所有有关自愈的能力都可以归纳到这一条尾巴中。
去把小邪神吃掉吧？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旋即就被丢出脑后，虽说小邪神是屑了亿点点，却也是朋友。不是自己的敌人，为了力量而却滥杀无辜，不是李默的作风。
不过馋身子肯定没问题的吧？毕竟花园百合铃都把小邪神的尾巴肉当做肉类下火锅了，自己一半的尾巴来研究没问题吧？
说到尾巴肉，貌似龙尾巴肉也可以吧？既然这个世界都缝合了小邪神，那么再缝合一个叫做托尔的巨龙也没问题吧。
思绪收回，他就做出决定。
果断的。李默敲定了在本周末拜访花园百合铃这一件事情。
确定接下来的任务，剩下的时间专注于眼前。在系统面板上，自己的等级又上升了一级，来到了十七级。不过看了看经验条，距离十八级也不远了。
鬼舞辻无惨给李默带来的提升不仅仅是第三条尾巴，还有大笔大笔的经验。
嗯，一个白白浪费自己千年岁月的鬼王给了这么多经验，让李默有点意外。
“所以，这系统的等级又是什么呢？”
新的疑问诞生了。系统的等级，本身就很有意思。
生命的等级？可自己的生命层次早已拉高了一个档次，也不见得有什么变化。
还是自己站的不够高吧。
看了看那一点的自由属性点。李默暂时不去使用，他对于加点这一件事不是很热衷的。
当初还说要学习前辈“深蓝，加点”的精神。可是到现在实力成长全靠自己学习。
“唉，后续还要进行研究。好麻烦啊……”
叹气着，李默扭头就投入到了学习之中。
他还有许多任务没有完成。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刻。

第二百七十八章 幻想
第二日一早，李默很早就起床，利用手机美食点评软件，找到一家评分很不错的拉面店吃早餐。
对于成为妖怪的他而言，不需要进食就可以维持生存。三日不喝水，七日不进食那是人类的标准，他不需要遵守。
凭借着魔力，他就可以长期维持本身存在。这并非是「白辰血脉」带来的能，而是灵基带来的。
灵基，那本是从者拥有的东西，从者这种生物是只依靠魔力就能生存的。进食只是获取魔力的其中一种方式。而对李默而言，他的魔力近乎无穷无尽，依靠着第三尾巴的能力，他可以精炼生命力和大源的「Mana」，获得魔力维持生存。
甚至必要时，他可以挖掘灵基来维持生存。但……那种山穷水尽的情况怎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吃过早餐，乘上自己的爱车，这辆新采购的自行车崭新出炉不久，李某是它第一位主人，很轻松就能掌握它，熟练的在总武高的自行车棚停好车，接下来是徒步进入学校的时间。
看见熟悉的总武高校门口，李默突然发现，自己将亲爱的邻居兼前桌兼部长，雪之下·平·雪乃小姐给忘记了。
在不久前，自己和她形成一同上学的情况。
唉，这不能是自己的错。去其他世界时间一长，难免忘东忘西。
“李默同学，李默部员。请你告诉我，你知道违约的下场吗？”
“红豆泥私密马赛！”
听见独特的，略显冷漠的声音在背后想起，感知都不用太张开就知道对方是谁，那独特的声线实在太好认。
就和阿忍一样。
于是，果断转身，鞠躬道歉。
在日本，难道还有什么是比鞠躬道歉还要有诚意的吗？
“你，你……”雪之下雪乃被这一招弄得有点糊涂。
李默的声音是不是有点糊涂，还有他鞠躬的速度？他不是华人吗？为什么能这么熟练呢？
是不是哪儿有点不对？
“雪之下同学，你愣着干什么？我都给你道歉，你还要我怎么样！这时候你应当给我回应，说没问题才对。”
“我拒绝。”
嗯，这种贱贱的味道才对。前面的感觉果然是错的。
“抱歉，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警察署的人岂不是无用了吗？”
“可是，电视上的政客不都是鞠躬之后就完了吗？甚至还可以继续工作。”
雪之下雪乃：“你是政客吗？”
“但我可以学习。”
不过事情就此告一段落，关于李某人不等某邻居就先行上学一事尘埃落定。
两人走到教室，无人，两人是最先进入教室的学生，更准确的说法，是这一栋教学楼都没学生比他们两人来的更早。
少女坐在位置上，开始了晨读。
国中时期去国外留学的少女有着一口流畅优美的英语口语，至于是美式英语还是英式英语，李某人不知道。
坐在后桌的李默看着身姿标准，练习口语的少女有着一股好学生的美。
于是他动了动身子，从看少女的背面变成观赏少女的正面。
“你做什么？”
少女第一时间停止学习，询问某个酷似多动症的家伙。
她觉得对方的视线，有点微妙。
“嗯……在欣赏美丽的风景线？等等，二小姐，你拿出手机干什么？”李默开口。
“和李默同学共处一室，自然要随时最好防备。”
“你就默认把我当做预备役了吗？！”
李默熟练吐槽，让少女放下手机。
她也就做做样子。
实际上，侍奉部的两名男性部员都十分擅长风险管理，唯一的区别可能是，某人擅长嘴花花，另一人擅长吐槽。
唉，貌似没区别？
“说起来，二小姐的声音真有特色，有考虑过成为偶像吗？”
“总武高还没到倒闭的边缘，不需要成为偶像去拯救。其次，就算总武高要倒闭了，我的选择也只会是转学。”
少子化的日本，近年来取缔了不少学校。其中她也听闻过有学校的学生为了不让自己亲爱的母校倒闭，选择和朋友一同出道成为偶像为学校吸引来生源。
雪之下雪乃不会那么做。
“那，歌手呢？”
“不会。”
“啊，真可惜。二小姐你的音色明明这么出色，和我认识的某个人，真的很像呢。就像是同一个声优配出来的角色一样？”
“嗯？”雪之下雪乃察觉到关键：“李默同学，你是在表达对我的声音喜爱之情吗？”
“我真的认识那样的人哦。”李默一本正经的说道。“你等着，我马上把证据给你找出来。”
是该相信他呢，还是不该相信呢？
疑问出现在心头，雪之下雪乃开口：“你真的能拿出证据吗？李菌。”
“当然了，你瞧。”
雪之下的面前多出了一个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的是维基百科。显示的是，一个动漫角色的百科。
我就知道……
“这就是你的朋友吗？亲爱的李桑？”
“当然，浓重介绍一下我的女朋友，蝴蝶忍小姐。”李默背对着手机，刷刷刷的操作，旋即丢出一个视频，旋即受到：“你听声音，看跟你像不像。”
当手机的播放器播放出这个片段，雪之下雪乃不得不承认一件事情，这个角色的声音，和自己类似。里面都有一种，特别的“沙沙”声。
雪之下雪乃说道：“李菌，所谓的动漫角色能发出声音是因为有人在背后进行配音。就算音色类似，那也是背后的声优与我类似，而非是这个动漫角色类似。
其次……你说她是你的女朋友？”
接着，雪之下雪乃带上怜悯的目光看着李默。
“对啊。”李默诚恳的点头：“虽然她在另一个世界，但事实就是事实。”
“仅仅一个晚上，病情都严重到这种程度了吗？我知道你是宅男，但居然幻想动漫里的角色是自己的女朋友？我明白了……”
雪之下雪乃拿出了手机。
“你要拨打警察署？可警察署的人不会管这种事情啊？”李默说道。
两人的口角之争可不属于警察署的管理范围。
“我要告诉老师，跟她说你的病情又严重了起来。”
雪之下雪乃说：“怎么会有人真心实意的角色，动漫里的角色会是自己的女朋友呢？”
“二小姐，快给宅男们道歉啊！”

第二百七十九章 展开
平冢静，是一名女教师。年龄约在二十七岁左右，身高大约在十七岁左右，座驾有一辆阿斯顿马丁Vantage。
光说名字可能不知道，但李默查询过价格。其售价高达数千万日元。
也就是说。
平冢静，是一名富婆。
“咚！”
“李默啊，请不要出神可以吗？”
女教师的拳头击打在了桌面之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唤醒了某个老油条的灵魂。
李默摆出了无辜的表情，说道：“怎么了吗？平冢老师。”
“雪之下已经把事情告诉我了。”
“她还真的告状了啊。”
雪之下，说不过我就告老师是吧！对于学生而言，老师的存在无疑是降维打击，诚然现在因为相关的法律法条限制了老师的权利，让老师无法对学生进行体罚。
但是！
平冢静岂是那么迂腐之人？
朋友，看看远方的比企谷菌吧，他的血泪教训告诉了我们，不要小看平冢静。
“什么叫真的告状？李默同学，你还记得我教给你的任务吗？”
“嗯……你指的是，雪之下桑的事情？我现在不正在做吗？平冢老师，你也看见了。雪之下学会告状了啊！这难道不是社交能力提升的一种体现吗？”
李默一本正经的胡扯。
平冢静抚了抚额头，说：“那你有没有思考过，为什么雪之下桑要找我，而不是找其他老师？”
“因为是你让雪之下桑看着我的病情啊。”
“对于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吗？”
李默说道：“我不觉得不妥，当初一天只能活动八个小时的时候，都是平冢老师在关照我，对此我深表感激。那病症是突然好的，老师借助部长关注我的病情不是很正常吗？”
平冢静搓了搓手指，她这个时候想把放在口袋里面的香烟盒拿了出来，对面把自己能说的全都给说了。那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那我就直话直说了。你的情况属实吗？”
话音落下，平冢静就看见李某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什么情况？
正当奔着三十而去的大龄未婚女教师想要进一步询问的时候，李某人就开口了。
“平冢老师啊，你觉得青春期的少年梦到女生做那种事情是什么呢？”
青春期，正是荷尔蒙最多的时候，那一颗心都在躁动着。只是碍于外界的压力，高中生不会将这份心思泄露出来。
所以……
“春梦？”
“不愧是过来人平冢老师，懂得可真多呢。”
平冢静觉得自己脸皮发热，假设正如这样，那自己把他找来岂不是……
等等。
雪之下还说了另外一件事。
平冢静眯起了双眼，看着面前的学生。仔细揣摩，似乎根本没受到刚才交流的影响。
“怎么了？”
“你，是不是去做什么事情了？怎么一下这么成熟了？就像是社会上的老油条一样。”
雪之下说，李默的气质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生突兀的变化。就像是突然之间经历了好几年成熟岁月一样。
现在对方根本就没学生的样子，丢在公司里面都像是混了好几年的老员工。
什么情况？刚开学的时候对方还不是这个样子啊？而且，身材是不是哪里不对经？
证据找不出来，重点是直觉。
难道……
李默沉默，旋即说道：“平冢老师，人终究是要长大的不是吗？特别是我这种人。”
原主的身份很尴尬，那一对父母可以当做死了一样。只是每个月生活费还有不少。虽说十八岁成年了，可还在读书，生活费没断。等到了高中一毕业，就要自己谋生了。
“我知道了，行吧。以后有麻烦就来找老师，雪之下那边希望你不要太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回头逗逗她这事儿就过去了。”
……
侍奉部。
其他三名成员都凑在了一起。当李默进入房间里面，其他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他身上。
“雪之下桑，你有点玩不起啊。”
“哦？出于爱护之心，我才做出这样的决定。难道是我误判了吗？可考虑到先前的表现，李桑你的妄想症很严重。”
“那么，为什么不能是中二呢？”
李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说道：“而且雪之下桑没有考虑过我是在逗你呢？”
“我理解你的感受，到了青春期每日与少女接触，日积月累下积累的欲望反馈到妄想症之中。才有了自己有女朋友的幻觉。”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真的找到女朋友了呢？”李默开口。
整个房间顿时沉默了。
由比滨结衣惊讶，捂着嘴巴压抑自己的声音。比企谷八幡低着头，但眼角的余光时不时的看了看李默。
而雪之下雪乃皱起了眉头，作为邻居，她很清楚对方的动向。
“那么你的女朋友是谁呢？”
“蝴蝶忍。”
“谁？”
总武高的高岭之花并不怎么看漫画书。她的脑海中有着大部分总武高学生的名单，但里面并没有这样的名字。
由比滨结衣也没停过这样的名字。
整个房间中，只有比企谷八幡听说过这个名字。
他特别看向了对方。名为李默的少年端正的坐在那里，丝毫没有异样的神色。
……拜托，那个名字明明是漫画里面的角色啊！为什么你能够那自如的将漫画里面的角色当做自己的女朋友啊！
他重新认识了自己的这位同学。
“阿企，你知道什么吗？”
“那个名字，是漫画里面一名女性角色。”
漫画，鬼灭之刃已经完结。比企谷八幡当然也看过该漫画。
教室里面再次陷入了安静之中。
“那，那个……李桑是不是就是所谓的中二病呢？”由比滨结衣尴尬的说道。
雪之下雪乃补充：“中二病指代初中生……不过高中生出现这种事情也能说中二病。”
“其实，我还能说出她的声音。”
李默把手捏在嗓子上，开始了调音。
伪音，他有学过。但没学会，不过没关系，对于妖怪来说，做到这一步很简单。技巧不够法术来凑。
“额……唉——”
“额……唉——”
“额……唉——”
“我很可爱，请给我钱。”
伴随一次次的尝试，李默成功捏造出了蝴蝶忍的声音。
比企谷八幡吐槽：“这不就是雪之下同学的声音吗？”
“嗯……这声优像但不完全相同好吧。嘛，反正就是一场梦。等等……”李默维持着女性的声音，拿出了手机，“就这样给雪之下阳乃打个电话……”
咚！
这是雪之下雪乃捶在桌子上的声音。

第二百八十章 少女的思虑随风散去
雪之下雪乃的怒意来的也快，去的也快。
主要是因为，有客人的拜访。
虽说平时在这个教室里面，大家都是插科打诨，吃吃喝喝。在茶水和点心之中渡过每一天，过着和轻音部差不多的时间。可正如轻音部的少女们还要玩玩音乐，名为“侍奉部”的部门也是有社团活动的。
和轻音部不同的地方就是轻音部想弹奏隐约就可以弹奏。而侍奉部的成员们，只能等待客人的到来才有工作。
“原来八幡也在这里啊。”
来着，留着一袭银灰色短发，五官精致，身材高挑。开口的声音清脆悦耳，虽然没有雪之下那般有特点，但却如女子一般好听。
为什么要用女生作比喻呢？
因为是他，而不是她。
户冢彩加，很可爱，但是是男生。
“彩加，下午啊。”
喂喂，比企谷，不要看见户冢彩加就这么有精神吧。回答的时候都坐直了腰杆，在你心目中他就这么重要？
看着在户冢彩加面前注意自己形象的比企谷八幡，李默慢慢摇了摇头。
然后就遭到了雪之下雪乃冰冷的视线。
李某人脸皮厚，根本不在意。
“户冢同学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所幸，户冢彩加作为客人，吸引了雪之下雪乃巨大部分注意力。
户冢彩加说：“我听平冢老师说，这里能够接受委托。我现在有一份委托。
我希望你们可以帮助我训练网球。”
哦，到这个剧情了啊。接下来是不是就去网球场，然后打网球的时候碰到三浦优美子那群人发生冲突。接着被雪之下雪乃暴打的情况？
“那么，具体该怎么做？”雪之下问道。
户冢彩加给出自己的要求，“请问，周末的时候能够陪同我进行特训吗？”
“好。当然可以。”比企谷八幡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回答了，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根本没听清楚户冢彩加的要求。
雪之下雪乃沉吟片刻：“我周末没有事情，由比滨呢？”
“小雪，我有时间哦。”
“那么，李桑呢？”
正常的询问，似乎雪之下已经从刚才的调侃中走了出来。不……或者对于她来说，这样的调侃不值得一提。
“我吗？周末是有计划。但是无所谓啦，社团活动优先。”
花园百合铃就在那里，她又不会当场消失。就是小邪神要唱“神保町哀歌”也要等个几十年之后，百合铃自然死亡吧？
只要百合铃不死，那么小邪神就在那里。
不过……周末的话三浦优美子和叶山隼人等人不会在学校。发生变化了吗？算了，无所谓。
“那么就确定了。”
时间，地点，事件，三要素很快敲定。
侍奉部的集体活动就这么确定了。
……
周五，是一个好时间。对于学生党来着，这意味着接下来有两天的时间都不用去学校。李默至今还记得昔日住校期间自己是多么的期待周五，以至于最后一趟政治课总是那么度日如年。
日本的快乐教育对学生而言是美好的。下午很早就放学，时间全部随你自己安排，是参加社团也好，回家玩游戏也罢。谁都不会管你。
——但这并不意味着高等教育的内卷程度不低，想要考上一个好的大学仍然是需要卷。
东京大学理科三类的内卷程度可不是一般的恐怖。
可那和李某人有什么关系呢？
“喂，雪之下，你准备考大学吗？”
“现在高二，还有一年时间。”
李默和雪之下雪乃一同走在回家路上。作为邻居两人的回家路是一样的。
“这答案，真敷衍。”
雪之下雪乃说：“偏差值较低的李默同学还是多考虑自己的事情吧。”
“哦，高三的时候再说吧。我这样的天才，冲刺一年考上个早稻田轻轻松松。”
“话不要说的太满。今天你的表现不怎么样。”
李默说：“昨晚熬夜，精神不好。”
此乃谎言，作为妖怪，一天不睡精神依旧抖擞。更何况，在离开蝶屋之前他就已经睡过一觉了。
雪之下雪乃沉吟片刻，问道：“你先前还在说，昨晚做了那样的梦。自己推翻了自己的言语，李桑，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很关注我的生活？”
“作为部长，有义务关心部员的心理状况。”
“雪之下桑还是亲自下场了，我以为我们尊敬的部长不会亲自过问。”
雪之下答：“哦，我担心平冢老师被你欺骗了。”
李默推着自行车，说：“实际上连你也被欺骗了。主要是我说真话你们也不信啊。”
“你指的是，你的穿越……我有些看不懂你了。”雪之下雪乃说道。
“是吗？”
放眼世界又有谁能看懂自己呢？一眨眼的功夫自己都可以在其他世界混迹那么多年。
李默扭头说：“雪之下雪乃，你真别扭啊。。”
“我已经说过了……”
“不。我指的是，你告诉平冢老师的事情。自知无法处理我的事情，转身寻求老师的帮助。”
将信息告诉给平冢静是雪之下雪乃对李默异样的反应，眼前的少年在一夜之后显得格外异样，有着宛如一夜白头一样的变化。加上互相矛盾的说辞……
雪之下雪乃已无法回忆那时候的心情，但此刻却因这件事而心情复杂。对方对这件事的看法又是什么呢？
名为雪之下的女性唯独看不懂人。
“出发点是好的，可你从未考虑过我的感受。雪之下桑，对此你难道不欠我一声道歉吗？”
深呼吸一口气。
血压在上升。
深呼吸一口气，雪之下雪乃开口：“关于这件事，是我多欠考虑。请原谅我。”
道歉无比果断，雪之下同学不愧为女子中的豪杰。
“宾果，就是这样。那么这件事就过去了，不要去思考那么多了。问题解决，我们回家，今天能让我到你家吃饭吗？”
李默利落的骑上自行车，开始了加速。
雪之下雪乃也推着一辆自行车，那是在看见邻居有一辆自行车后自己购买的。
少女跟在男生的身后，心头关于先前的种种思虑全都烟消云散。
将信息告诉给老师的愧疚，对他心情的担忧所勾勒的复杂情绪全部消失……
少女的烦恼随风散去。
可雪之下雪乃仍不知道昨天晚上男生做了什么。

第二百八十一章 加入网球部吧
说起网球，那么脑海里出现的就是传说中的网球王子。名为越前龙马的天才少年在高中的网球部展露头角的故事。
现在去回忆当时的观看体验，就一个字很帅，很爽。
主角和配角们施展的各种花式技巧，配合日本人独特的取名方式。满足了少年的中二感。
可惜听闻后续剧情中选手们打出了宛如宇宙大爆炸的网球，从好好的一部体育番进化为了玄幻番。恰如都市流写个几百万字就成了玄幻一样。
这一看就是被编辑要求不完结玩出的骚操作。
当然如果是作者恰烂钱就是另一回事。
“所以，由比滨还没有来吗？”
侍奉部部长清冷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比企谷小声回应：“先前由比滨说她已经出门了。”
“结衣的短信我也看到了。所以我更疑惑了，按照正常速度来说，她这个时候应该到了才对。”
周末，是学生休息的时间。不像是可怜的社畜还要在公司之中高强度的工作，什么，你说这是法定假日？加班工资在那里，你加班不加班吧？
所以，当社畜们在写字楼辛辛苦苦工作的时候。学生们在学校门口感叹着同伴的迟到。
“那个……其实多等一段时间也没关系。”
开口缓和气氛的人叫做户冢彩加，是初见第一眼就会让人恋爱的形象。是一个女子力奇高的男生。
是的，是男生。
李默扫视了四周，侍奉部全体成员出动。唯有由比滨结衣还在路上，颇有一种“貂蝉正在骑马赶来”的错觉。
雪之下雪乃微微皱起眉头，拿出了手机准备拨打电话。
李某人知晓这是无用功，他的视力已经远远看到远方有一个粉毛团子的出现。
“对不起！！！”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远远地，由比滨结衣就爆发出不属于淑女的声音，接着她整个人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那么，请问由比滨同学在路上迟到的理由是什么？”
“因为在路上碰见了被困在树上的猫猫，为了救它下来所以才迟到了。真是万分抱歉！”
由比滨结衣用鞠躬的形势表现自己的歉意。
嗯……完美的鞠躬角度。假如去从政会是一个好的政客。
“没关系，没关系。我们没有来多久的。”再次充当好人角色的还是户冢彩加。
而雪之下雪乃意外的没有追究由比滨结衣迟到的责任。
毕竟涉及到了猫猫。
大脑正在进行计算着，李默干脆锁定雪之下雪乃为跟随对象，大脑的大部分思维丢在研究魔术上面了。
索罗伦术式的弱点是地域性的，对于“大不列颠王室”的攻击无法豁免。哼，这是因为使用者是英国骑士派的团长的缘故吗？哼，就是没有这个弱点，这个魔术术式真的能抵抗“卡提尔二世”的斩击吗？
这个世界很特殊。
为什么这么说呢？去书店看一看就知道了，那里不仅有售卖鬼灭之刃的漫画，还有魔禁的小说。
可惜进度比李默穿越之前要慢很多。但是，不同世界存在着类似的地方。
比如镰池和马依旧是个无情的码字机器。
“李桑。”
“嗯？”
“你是提前进入老年痴呆了吗？为什么一直跟在我身上？”
“哦，有没有可能，我年纪轻轻就得了海默茨综合症。”
然后李默就收获到了一个怜悯与鄙视共存的眼神。
谁都知道他现在又开始说胡话了。
热身环节，在进行任何一项运动以前都要进行热身。其中最认真的就是李某人，你不能指望先前赶路的时候把寻路交给本能的家伙会有精力进行热身。
后续网球培训环节是雪之下雪乃的主场，由比滨结衣和比企谷八幡这两个业余成员其水准无比丢人，在网球部成员户冢彩加面前几乎拿不到分数。
几乎，不代表没有意外发生。伴随着后续户冢彩加的体力下降，在体力饱满的两个人面前还是会丢了分数。
当然，相较于喘气流汗，还在球场上的户冢彩加。先前作为对手的雪之下雪乃已经坐在球场边缘了。
“来，喝点运动饮料了。”
“谢谢。”
雪之下雪乃没有客气，结果李默手上的运动饮料——全新未开封。那是两人早上一起去便利店购买的。
两人就这么喝着饮料。看着球场上的由比滨结衣笨拙的丢掉了球，她身体明显不够灵活，拿着球拍的时候面对户冢彩加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你去吧。比企谷和由比滨的技术对户冢彩加来说没有压力。”
雪之下雪乃见到网球从由比滨身边飞过去，撞在边缘的防护网上，如此说道。
李某人姑且关闭了脑内的知识整合，开口说道：“你确定？难道这不是欺负人吗？”
“难道要让比企谷和由比滨继续下去吗？那样没有训练效果。”
“可是我看由比滨她们玩的很开心的样子……好吧，知道啦。交给我就是了。”
李默耸耸肩，蛮不在意的上前从比企谷手上接过了网球拍。
“谢谢你了，小默。”
？
少女，你的称呼怎么时候改变了。
不过考虑到异世界还有个大姐姐一样的少女总是违背自己的意愿称呼自己默酱。
算了。
“加油。”
“比企谷，你怎么这就虚了。”
“是是是，我不擅长运动。”
比企谷略微敷衍了几句，整个人就垂着双手走向了球场边缘，看样子是劳累到不想说话的地步。
可他也没有打几个球啊？
“户冢同学，你需要休息吗？”
“我还能运动。”户冢彩加喝了一口运动饮料说道。
李默点了点头，拿着网球拍。掂量了一下重量，很轻。可熟悉过后应该不会脱手了。拿惯了武器的手拿着现代体育用品就觉得太轻了，像是在抓着一根羽毛球一样。
“我发球了。”
户冢彩加的声音传递过来。
网球也随之飞了过来。
要保持正常人的速度，别速度太快了。
「消力」的技巧被使用。所谓消力是需要对自己身体每一块肌肉的完美把握才能做到的技巧。可以利用这种技巧抵消即将受到的打击，也可以，利用这种技巧掌握自己的力量。
然而……
滋滋滋的声音出现。网球飞的速度极快，户冢彩加的飞扑没有打中球，网球再次从地面上弹起，然后撞击在了防护网上旋转着，和防护网摩擦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落到了地面上。
“你没事吧，户冢同学。”
“没有事情！”
李默看见户冢彩加眼中有着光。
“李默同学，加入网球部吧！”
“啊？”

第二百八十二章 网球和日常
如果是陪着打网球那没什么关系，就当是一次过家家。虽说接下来还有很多任务要完成，但一来耳边也没有小驴子对自己说：“博士，还不能休息哦。”二来，任务虽多，但不用着急。花散里还在冬木市好好的生活、高扬斯卡娅还在通古斯活蹦乱跳、八重神子每天摸鱼看轻小说。
可加入网球部……
“不行呢，户冢桑。正所谓天无二日，我李某人的部长永远只有雪之下一个。”李默一脸正气凛然。
其实原本是想用侍奉部部长长得可爱，说话有好听，我超喜欢这里的话回应户冢彩加的。但看了看户冢彩加的外表，就换了种话术。
户冢彩加也很可爱。如果要李默打一个颜值分，那么在户冢彩加和由比滨结衣之间他会选择户冢彩加。
当然，如果户冢彩加不是男生，那么就会选择由比滨结衣。
砸，男人。
乌七八糟的事情不易想多。户冢彩加也只是一提，然后训练就开始。
哪怕是户冢彩加是男生，和妖怪比体力明显不行。即使控制了自己的力量和速度，但耐力上的天壤之别依旧让户冢彩加无招架之力。
到后面，训练暂且告一段落。户冢彩加全身是汗，衣服也因汗水紧贴在皮肤上面。
反观李某人，额头上一点汗水都没有。
“李默同学的体力真好呢。”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最后坐在球场边缘的人多了一个户冢彩加。李默直接把他给熬下场，体力的耗尽让对方不得不休息。
户冢彩加说：“看样子今天的训练要提前结束了。没怎么注意，所以将体力消耗到危险线以下了呢。”
网球部的成员十分清楚自己的体力是什么情况，现在无疑逼近了极限。所留存下来的体力只够他行走，户冢彩加甚至失去了挥拍的力气。
“先前彩加为什么不休息呢？”
“八幡问的是个好问题呢。因为李默同学在传授我一种技巧哦。”户冢彩加说道。“不过，李默同学以前是不是打过网球？为什么这么熟练呢？”
无疑，今日是他收获最大的时候。对方不仅一点点给他喂招，还指点他怎么进步。
对方站着的高度要比他高许多。
“网球？没有打过啊，今天是我第一次碰网球。不过我以前做过其他的运动，从中积累的经验倒是可以运用到这个上面。”
运动，指代的是杀鬼。李默一身战斗经验有八层都是在鬼灭世界中积累下来的。以至于后面学习了魔术和阴阳术也是更偏向于近身肉搏。
消力的技巧控制全身肌肉和力量的前提下，结合昔日杀鬼的种种经验。大脑能够紧密的计算出自己需要用多大力量从什么角度挥拍才能让网球落在指定的位置。
甚至于连对手的反应都能计算出来。不外乎是可能性较多，但当信息越来越多。可能性就会逐渐收束……
“这种技巧我称之为手冢领域，是一种站在原地就能赢下比赛，并且把对手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技巧！”
“这不就是漫画里面的技巧吗？！”
比企谷八幡再次成为了吐槽役的担当。
这个世界有魔法禁书目录，有鬼灭之刃，再有一个网球王子不很正常。
“难道漫画里面的技巧就不能复刻吗？归根结底所谓的手冢领域是仗着经验和技巧的碾压，是最省力的方式，用来虐菜最合适不过。当然，此乃邪道。”
人类的大脑并非是计算机那样的精准计算，而是模糊计算的方式。能够判断球的落点是因为有以前经历过，把过往的经验套用。又因为模糊计算的本身不需要那么精准，存在一定的浮动阈值。
成为妖怪，智力也有那么高了。但李默的大脑采用的还是模糊计算的方法，但是数学直觉强上很多。虽说不如像是爱因斯坦那样利用数学推导出量子的世界。可计算网球本身的运动轨迹真的是洒洒水了。
“所以你教导彩加的技巧就是这个吗？”
“不，我教的是外旋发球。”
“那不还是漫画里面的技巧！”比企谷八幡作为吐槽役是完美的。阿虚后继有人。
李默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着看着活跃的比企谷八幡。
户冢彩加拉了拉比企谷的衣袖，小声说：“八幡，其实外旋发球在现实是存在的。就是威力没有漫画那么夸张。”
网球部的成员成功击沉了比企谷八幡。
啊，对自己陌生的领域大方言辞，这非是孤高的王者能做的事情。
所以，不就是犯错了吗？为什么你们全部都看着哦我啊！
“好啦，阿企难得这么活泼一次，就不要给阿企压力啦。”由比滨结衣说道。
顿时，放在比企谷身上的眼神多了一份怜悯。
连由比滨都看出了比企谷的窘迫。
空气陷入了一秒钟的沉默。
“那，那个。时间还早，我们要不要去东京玩啊！”由比滨结衣意识到自己好心做了坏事，连忙找补。
“户冢同学？”
雪之下雪乃将目光聚集在户冢彩加身上。后者摇了摇头：“我可能脱力了，可能需要回家休息。不过，这份委托能不能转换为长期委托呢？”
“李桑的意见呢？”
“我无所谓，不过我需要比企谷八幡过来陪我。”
“唉？”比企谷八幡愣了，“为什么还有我的事情？”
“因为有趣啊。”李默眨了眨眼。
“确实。”
雪之下点点头，说：“比企谷呢？”
“这个……”要想上班一样打开吗？到时候就我坐在旁边，是不是太尴尬了？比企谷有些迟疑。
“八幡，能不能拜托你了呢？”
“没问题。”
比企谷八幡无比豪爽的给出肯定的答案。
李默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
果然，假如户冢彩加是女生的话。那就没有侍奉部的故事了吧，春物故事一转成“比企谷和户冢”的甜蜜物语。
“时间的话，每个上学日放学后怎么样？”
“周末不可以吗？”户冢彩加问。
李默答：“不行，我要去撸铁。”
都市里面找不了人打架，不就只有去健身了吗？
也许，这就是日常吧。

第二百八十三章 发送短信
虽然才二十多岁，年龄可能都还没有平冢静大，可李默却觉得自己的心理年龄上升了好几个档次。果然成长是分好几个档次的。
但和侍奉部那群人混在一起的时候不一样。碎嘴的过程让他回到了高中，那个和自己同桌讨论看过的网文的故事真的很好。
哦，那都是上辈子的事情。
现在我还是粉嫩的高中生。
“可惜工作强度却和高中生完全沾不上边啊……”李默进行了自我吐槽。
在脱离侍奉部的活动之后，李默就在因为另外一件事情而苦恼着。没错，就是整合从美狄亚那里学习到的魔术知识。
如果说高扬斯卡娅为李默指明了未来的道路。那么美狄亚就是将之实现的实施者。毕竟高扬斯卡娅本身乃是人类恶，幼兽。和盖提亚，提亚马特不同的是，高扬斯卡娅的根基在于通古斯大爆炸死去的一切生物。
可以看做是，一片土地之上除开人类意外的生物的聚集体。
因此她长出尾巴的方式作为人类的李默并不适用。更何况那时候的李默甚至连灵基都没有，完全就是一个普通人类。是美狄亚完善了整个过程，让他成为现在的这种情况。
可以说，从美狄亚那里学习到的知识奠定了李默的一切。哪怕是惟神阴阳术都只是引子，算不上基础。毕竟阴阳术和鸣神大社巫女那一脉不是同一个体系，李默只能自己慢慢学习。
甚至可以说，鸣神大社那一份关于阴阳术的传承都还是李默整理出来的。
虽说李默最后没有成为神官在鸣神大社留下，但物品栏摆放的神官衣服就看得出来，他李某人当初为鸣神大社做出的贡献可不少。
扭了扭脖子。李默开始考虑另外的问题，就是不同世界使用魔术这一件事。在鬼灭世界没次使用魔术都需要李默做出一个临时的魔术基盘勾连该世界人类认知的概念才能使用。就等同于在型月世界使用魔术就是在电脑上写代码，而在鬼灭世界使用魔术就要先用沙子制造电脑然后再写代码。
完成这一步很麻烦，所幸在鬼灭之刃世界使用的魔术并不算多。批量开启斑纹的时候，他维持临时的魔术基盘也很轻松。
李默想制造出一个属于个人的魔术基盘。可这又是一大难点，穿越的世界在文化，知识，宗教上面不会完全相同。而偏偏魔术基盘就是基于人类的文化，知识，历史等产物诞生的。
幸运的是，如果穿越到现代的地球上，不，甚至不需要现代。只需要是平行世界的地球上，李默就能通过临时的魔术基盘进行使用。
“我记得型月地球上的东方魔术可以借鉴。”李默想起来美狄亚曾经提过关于东方的魔术。它们的道路和西方魔术有着天壤之别，美狄亚也是从老师赫卡忒那里了解的这些。
但有一个问题。
他只在冬木市停留过。而日本在黑船来袭后，大部分家族都投入了西方魔术的怀抱。属于东方魔术一环的阴阳术，神道术反而没怎么流传下来。
李默猜想这样可能和掌握第五法的苍崎家有关。
当然，只是一种基于日本社会风气的猜测。
“我果然还是高看自己的天赋了。早知道就不该那么早离开冬木市了。”
李默选择放弃，型月世界所罗门留下的魔术基盘其本身他从未看见过。美狄亚使用的神代魔术又是依靠的神明……
脑壳疼。
于是干脆不去思考。东西也不收拾就出门，抬头看了看邻居家的大门，锁的好好的。不知道那位高岭之花在家里做什么。
出门看一眼，是对部长的尊敬。李默本人独自前往了东京。
千叶就在东京的旁边。想要去东京很简单，坐个车，一个多小时就可以到东京塔附近。如果是乘坐电车，那速度要更快一些。
现代科技就是如此便利。
来到神保町，李默也不准备空手上门，毕竟是要多叨扰一下，等待小邪神自己犯蠢，到时候自己要点血肉组织肯定是没问题的。
其实可以直接“吃掉”，然后补强第三条尾巴里面自带的技能“不死之躯（伪）”。
到时候再说吧，反正小邪神的尾巴可以再生。是可再生资源。
李默无情的给出判断，小邪神的意见根本被无视。按照这位的性格，每天肯定会在百合铃手上死上一次，那时候将血液什么的废物利用不就好了？
指不定自己出钱，小邪神能把自己的尾巴剁掉。
就这么想着。
李默听到了什么熟悉的声音。
“美杜莎……”
美杜莎，希腊神话中的怪物。在型月世界中有着Rider职介，对于大长腿的紫发大姐姐李默表示无法拒绝。但那都是另外的世界了，在这个世界的东京听到“美杜莎”。
李默放开自己的感知，整个人的注意力开始搜寻四周。寻找声音的来源，在一个商场的门口看见了上半身，下半身是蛇的金发美少女？
果然是小邪神。
大庭广众之下不见半褛衣着，能做到这一步的就只有小邪神了。说起来为什么小邪神这样子都不会引起轰动啊？大家感觉理所当然的……
以前还未察觉，当下李默反应过来。
拜托，神话中的蛇女出现在面前了，路人能不能略微尊重一下。你们看都不看一眼的吗？就算是对蛇女不感兴趣，可小邪神一点都没穿啊。
——好吧，其实李某人也没什么感觉。
小邪神和“色”是绝缘的。
仗着非人的听力稍微偷听了一下。小邪神似乎在跟电话那头的美杜莎在说什么。关键词大概都是些“借钱”，“救救我”，“会被杀”，“绝交”之类求情和共存的话语。
大概是请求借不了钱，就用断交这种行为威胁美杜莎。
甚至李默都知道小邪神为什么缺钱，那边的商场一层有着玩小钢珠的地方。换句话说就是进行合法合规赌博行为的地方。
是的，小邪神，毫无疑问是一个赌徒。
很快，一个带着麦当劳纸袋的少女来到了小邪神面前，两人进行了交流，其中小邪神从对方手上拿了一笔钱，兴高采烈的想要进入小钢珠店，却被少女拦下。
李默没怎么去听两人之间的交流了。
他拿出手机，翻了翻联系人列表，将小邪神找一个人借钱进入小钢珠店的内容编辑在上面。
写完，李默的大拇指放在了发送上面。
等下有好戏看了。
接下来就去买些水果和瓜子。
水果是送客的。瓜子是用来看戏的。

第二百八十四章 你不害怕吗?
“看百合铃你的样子，是处理完毕了吧？”李默随手剥开橘子外皮，问道。
“处理是处理了，但没用。”花园百合铃嘟囔着说：“……小邪神开口求饶的可行程度约等于父母跟你说下次考试成绩考好然后给你买游戏的承诺。根本不值得相信。有时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我赞同你的意见，小邪神说也不听，打也不改。软硬都不吃，这样的人都能称呼上一句英雄好汉了。”李默感慨，小邪神脸皮之厚世界无人可出其右。哪怕是在花园百合铃无双的武力面前，小邪神抱着积极认错，打死不改的态度。可谓是恶魔的模仿代表。
犹记得昔日鬼舞辻无惨的屑。说跑就跑，说把人熬死就熬死。可转念一想，拿屑鬼王来对比，又不是那么屑了。鬼舞辻无惨还知道畏惧继国缘一的日轮刀，小邪神哪怕是被五马分尸，被一刀两断，被砸成肉酱都不会屈服于百合铃。
这就是仗着自己的不死性瞎几把搞。
花园百合铃默默的分食着橙子，她教训过不止一次小邪神。现在更是以监护人的态度对待小邪神，她算是明白面对小孩子的调皮，大人的那种无可奈何。
所以，除开体罚之外，又能做什么呢？
什么都做不了。
“来，美杜莎，吃橘子。”暂且将小邪神放在一边，花园百合铃将剥好的橘子递给了美杜莎。
橘子，是客人李默带来的，与之一同带来的还有瓜子，现在只有垃圾堆里面的瓜子壳证明瓜子存在于世界上的痕迹。
“谢谢百合铃，那个……”接过橘子的美杜莎显得很惶恐不安。即使戴着纸袋也能表现出这种气场。
她时不时朝着浴室的方向看去。
小邪神就在浴室里面，正在被挂在铁钩上面，不断的放血，猩红的血液从她的身上流淌下来，最后滴落在浴缸里面。
事情为什么会发生成现在的样子呢？
美杜莎陷入回忆。在小邪神从自己这里拿到钱以后就兴高采烈的杀入了店里面。说是要报一箭之仇，下一次一定可以挣大钱，把先前输进去的钱财全部拿回来。然后没过多久，百合铃就杀了过来，单手把小邪神拎了出来。一路杀回了家中。
接着，就是常见的“体罚”环节。
小邪神，就算自己有不死之身也不要这样不爱惜自己吧。
甚至现在还能听见哀嚎……
唉？
“我错啦，百合铃，我真的错啦。下一次我绝对不敢去啊，好疼啊，放过我吧。”
“李默，李默，你这个该死的人类，你在我身上的做了什么？好疼，好疼啊……”
“美杜莎，美杜莎，救救我，救救我。如果你再不救我，我就跟你绝交啊。”
“疼疼疼……”
哀嚎逐渐转变为威胁。转化如此的丝滑，可见小邪神打心底里没准备改正。
李默和花园百合铃不屑一顾，该吃吃该喝喝，偶尔交流下最近热门的话题，题材内容限制在神魔，灵异之类的。美杜莎的表现不同，她会时不时的看向浴室，整个人流露着担心的神色。
小邪神就算再怎么屑，那也是她的朋友。
是的，美杜莎就是这么一个老好人。
因为哀嚎，惨叫的美杜莎还是将手中的橙子吃掉，但无意间她就将自己头上的纸袋去了下来。
“那个，百合铃，真的不用去管小邪神吗？她似乎很疼的样子。”
花园百合铃镇压小邪神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毕竟小邪神总是说要杀死百合铃然后回到魔界去。她不是光说不做的性格，每次拙劣的下手导致的就是百合铃的“惩罚”。
“很疼吗？”花园百合铃放下手上的橘子皮，问着李默。“你对小邪神做了什么？”
在把小邪神挂在浴室铁钩上面的时候，她看见李默似乎对小邪神，丢了一个法术？
“一种放大感觉的魔法，算算时间魔法的效应过了啊。她怎么还这么哭天喊地的……有那么疼吗？”
拜托，你都有不死性都有那种程度了，难道还怕疼？按照百合铃惩罚她的手段，这点疼痛还算不了什么吧。
花园百合铃点点头，说：“那就没事了。别去管她，美杜莎也是，总要给小邪神一个教训。上次的买菜钱都还没给我，这次一拿到零花钱就跑去赌博，这样的行为不可取。”
美杜莎在小邪神眼中堪称ATM机。换个词就是“冤大头”，在恶魔漫长的人生当中，小邪神找美杜莎借钱的数字有多少呢？谁也不知道，但估计是个天文数字。
就花园百合铃计算的从小邪神来到自家这么长的时间中，借用的金钱都有接近几十万了，这才多少天？而且就这还是小邪神收敛过的情况。
不行，不能继续思考。越思考越生气。
“哦，哦……”美杜莎唯唯诺诺的说道。面对好友的请求，自己却无动于衷，这样的感觉好内疚……
“美杜莎……我要和你绝交！”似乎是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小邪神发出了自己的哀嚎。
这下引起了花园百合铃的反弹。这位整天带着眼罩的中二大学生面无表情的从武器储备室中拿出了电锯走进了浴室中。
稍后传来了电锯“嗡嗡嗡”的声音，随之伴随着还有小邪神的惨叫和花园百合铃“哈哈哈”的大叫声，同时还穿插着“你叫啊，小邪神你怎么不叫了”的声音。
估摸着嘴巴都烂了吧……物理意义上的那种。
美杜莎有些坐立不安。
看着眼前长相精致的女孩，淡淡的眼影颇为李默心意，但整体看上去却像是JK。
比起姐姐更像是妹妹系的角色。要是让我们亲爱的R姐看见异世界一个同名人是这样子。会高兴坏吧？
型月世界的美杜莎，Rider在自己两个姐姐的熏陶下，审美观是偏向于越是幼小越好看。
——估摸着是大姐和二姐嫉妒Rider的发育才这么说的。大胸御姐不好吗？
脑海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李默递给美杜莎一份橘子，说道：“再吃点零食吧，距离午饭还有一段时间。而且，百合铃和小邪神之间的事情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
“哦，谢谢你……”美杜莎接过橘子，可接下来又沉默一段时间。
少女注意到纸袋不在自己的头上，她迟疑片刻，惊讶说道：“你不惧怕我的视线吗？”

第二百八十五章 交易
美杜莎，这个名字是希腊神话中的蛇发女妖。在故事之中她因得罪神明雅典娜从而成为了怪物，每一根头发都是一条毒蛇，同时双眼看见的人会通通石化，变成雕塑。
石化魔眼。
这是美杜莎的能力之一。而且这双魔眼的能力是不可控的，只要是和她眼睛对视的人都会被石化。
迄今为止，人类的族群之中，美杜莎只碰到了百合铃这么一个意外。她说是依靠防石化的手链起的效果，可怎么看百合铃都是依靠自身抵抗的吧。
现在，美杜莎碰到了第二个例外。
“石化魔眼是吗？我碰到过这种眼睛，所以有应对的方法。”
无论是型月世界，还是自己面前的美杜莎。其中原型，其本体都是希腊神话中的蛇发女妖，早在型月世界美狄亚传授过如何对抗石化魔眼的技巧。更何况……
自己现在都不是人类了。
三条尾巴的白狐血脉流淌在体内，吞噬此世之恶的庞大灵基存在于灵肉之中。身体之中能量在不断流转，吞吐着空气中大源的Mana，最后化为积累之一。
即使什么都不去做，只是“吞吐”，实力都在不断增强。美狄亚依仗高扬斯卡娅的“成兽”之法造成的灵基并非固定的，每次长出一条尾巴，灵基都会发生一次蜕变。
不是拟似从者，胜是拟似从者。
“这样吗？呜，为什么呢？请问你用了什么办法呢？”美杜莎好奇的询问。
李默，一个普通人，是百合铃的朋友。
按照百合铃的说法是，他是少有能够和百合铃进行拳击的对手。是能够正面接受百合铃的拳击而不受伤的人。和小邪神仗着不死性不同的是，他完全是依靠技巧撑过去的。
是什么样的技巧能够在百合铃的拳击下安然无事啊？他只是人类啊。
现在还无视了自己魔眼的能力。
难道他是和百合铃一样的人吗？
“办法？鄙人不才，实际上是一位半吊子阴阳师兼魔法师啦，体内还流淌着妖怪的血脉。抵挡你的石化魔眼，很正常。”李默说：“百合铃能做到的事情，我做到并不奇怪吧？”
可百合铃本身存在就很奇怪了啊。
美杜莎存在的年龄也有四位数朝上了，见到的人类数量不是很多。可从父母那里听到过许多人类英雄的事迹。花园百合铃，她的存在和历史上那些英雄没什么两样了啊。
“美杜莎，有些事情别问那么多。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花园百合铃这个时候从浴室里面走了出来，手上湿哒哒的，看样子刚刚洗手。
李默看着花园百合铃那干净的洛丽塔裙，上面没有一丝一毫的血液。“结束了，百合铃？”
“嗯，小邪神已经没有嚎叫的力气了。对了，那些血液里面混杂了一部分肉块，没问题吧？”
花园百合铃的询问是因为对方需要一部分小邪神的血肉进行研究，对方研究什么百合铃不在意，就是拿去下诅咒都没关系。小邪神的不死性她是见识过，怎么也死不了。
哪怕是在上位恶魔之中，小邪神的不死性也是最离谱的那一种。
“百合铃，要不要放过小邪神啊。”
花园百合铃摇了摇头，拒绝了美杜莎的求情。说是教训就是教训，喜欢戴着眼罩的女子大学生就是这么一个人。
李默倒是陷入短暂的沉默，他想到小邪神现在流出的血液会变成自己的研究材料之一。那会不会被小邪神认为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导致花园百合铃这么惩罚她的？
逻辑很牵强，可考虑到是小邪神，那什么可能性都不足为奇。
不过，反正小邪神不是自己的对手。李默不是很在意。
他想到另外一件事情。
“对了，美杜莎，你的眼睛其实可以解决的。我可以制造出一种道具来扼制你的魔眼能力。”
“唉？真的吗？李桑。”
“嗯，应该没问题。但我手上没有材料。”
李默所说的，是魔眼杀。冬木市那段时间，R姐最后获得了属于自己的魔眼杀，那种道具是以平光眼镜的形势，不得不说，当R姐戴上魔眼杀，配合针织毛衣包裹住的曲线，堪称完美。
御姐控表示狂喜。
关于魔眼杀的种种，在美狄亚的引导下李默也研究过原理。手头有材料的话，他现在都可以做出来。
——又不是什么很高深的东西。
“需要什么材料呢？如果是人间没有的话，我可以去魔界购买。”美杜莎急切的问道。
不同于被困在人间的小邪神，美杜莎是可以自由来往于人间和魔界的。实际上这些年魔界朝着人间学习，快递业务也逐步发展，在人间就可以拿到来自魔界的快递。
可能麻烦的是，魔界购物网站明显是外包的，效应速度慢，界面设计丑……
但对美杜莎而言都不成问题。
“魔界啊，其实我想问，为什么美杜莎能自由来魔界。小邪神就不能回去呢？利用你那条渠道应该可以吧？”
美杜莎和米洛陶罗斯都是通过某种渠道来到的魔界，似乎还能自由的在两个世界移动，那为什么小邪神不行呢？
“因为契约不允许啊。”美杜莎眨着眼睛说道。
“契约只是百合铃和小邪神之间的事情，如果百合铃允许她回去，那为什么不能通过这种渠道回去呢？”
“海关不允许。”
“啊？”
魔界和人界之间还有海关？这么发达的吗？
具体的情况，美杜莎不是很清楚。就是知道签订这个契约的恶魔在签订契约之人死亡之前是不能回到魔界。
“是这样吗？我突然对你们魔界的生态感兴趣了。”
自己没有记错的话，小邪神和美杜莎的老师叫做珀耳塞福涅一世，这个名字可能并不熟悉。但她的丈夫加做哈迪斯。
希腊神话的冥王的妻子出现在魔界中。这怎么看就很有趣。
“是吗？不过现在并没有让人类去魔界旅游的服务呢。以后有机会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好，关于购买的材料是这些。另外我备注了其中本质和属性，可以找近似概念的东西就好了。”
关于为美杜莎制作魔眼杀的事情就这么敲定。美杜莎作为富婆还想给钱，而李默本人不是很缺钱，就要求美杜莎帮自己用这笔钱在魔界买原材料就好了。
在相谈甚欢之下，是被挂在浴室铁钩上面的小邪神。

第二百八十六章 多谢夸奖
“收获颇丰啊。”
回到家的李默非常满意今天自己的行为，原本以为中间还要经历不少的波折，比如说出钱和小邪神尔虞我诈什么的。不过这些事情都没有发生。
自然而然的，他就就拿着大包小包的战利品回到了家。当然全部都是小邪神的血液与肉体。
在他离开的时候，小邪神又跟着一个没事人一样活蹦乱跳了。
恐怖的不死性。
似乎因为告密这种事情，拉近了自己和百合铃之间的距离。这，是不是还要感谢小邪神呢？
下了电车，李默朝着自己家的公寓走去。其实租房以前他也看到过一家塔楼，那里不论是地理位置还是室内装修都很不错。唯一让人不舒服的地方在于，他不适应那种大楼。
塔楼就像是四座公寓拼接成的，内部有着类似天井一样的空间。李默不喜欢那个东西。
如果没有挑选的资格，那李默什么都不会说。但偏偏，谁让李默有钱，还没人管呢？
原主的身份嘛……不说天崩开局，只能说起手王炸，父母的情况约等于不存在，这不就是约等于父母祭天吗？再加上日本高中生。
完美。
进入公寓的大厅，等待着电梯的下降。当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李默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这不是阳乃小姐吗？”
站在电梯门口的是一名短发女性，五官和雪之下部长近似，但胸前的山峰要比雪之下部长高上许多。
平原的称呼方便，无人能够雪之下那里夺走。
摆出营业式的微笑，雪之下阳乃挥了挥手：“早上好啊，怎么这么见外？难道我们的关系陌生到这种地步了吗？”
“阳乃姐是来找雪之下桑的吗？”
一阵寒暄。雪之下阳乃似乎是有什么琐事，急匆匆的离开。而李默也没想着和对方打交道。
小邪神的身体组织就在物品栏里面，李默已经迫不及待的进行研究了。换个时间点，他说不定会去纠缠对方，找找乐子。
来到自己的楼层，李默瞧见自己的邻居正站在走廊上面，双手放在栏杆上看着远方，可那双眼睛，没有神采。
“在思考什么呢？二小姐。”
学着雪之下的动作，李默扒拉在栏杆上开口问道。
听到李默的声音，雪之下才像是机械一样移动了一下视线，说：“没什么。”
“哦，这可不像是我记忆中的部长。无精打采的，怎么？勇者去拯救世界的路程在刚开始，就被大小姐爆杀了吗？”
二小姐指代自己，那么大小姐指代的就是自己的姐姐。
按照姐姐离开的时间，那么他和姐姐在大厅的时候碰见了，还为此交流了一阵子。
雪之下雪乃说：“你和我姐姐说了什么？”
“普通的寒暄。姐妹之间闹矛盾了？”李默随口问道。
“……不是。”
“那看样子不是你姐姐给你的压力了。还记得我第一次和你姐姐见面的时候吗？”
“记得。”
雪之下雪乃不会忘记那次听到的东西。
自己的姐姐原来是一个别扭的人。可仔细一想，那难道就不会是自己姐姐的伪装吗？
雪之下阳乃，是一个完美无缺的人。
至少，在雪之下雪乃的认知中是这样。
李默捏着下巴，大小姐一副急匆匆的样子。而二小姐愁眉苦脸，平日里面的高岭之花被哀怨缠身。
“你老妈来了？”
“没有，但她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哦？你就这么害怕你母亲吗？”
“你不懂。”
雪之下雪乃不觉得其他人能理解自己母亲的可怕。雪之下整个家族的管理者就是自己的母亲，父亲在母亲面前更像是普通的职工。两人之间的互动，有点不像是妻子。
正常的女性在结婚之后都会成为家庭主妇，而自己的母亲却依旧是女强人的样子。
“我确实，无法理解。”
李默诚恳的点了点头，上辈子的事情不用多说。这具身体的父母，也跟死人没什么区别，在原主过去的记忆中也很少出现那一对父母，更多的是保姆之类的角色。
近似于父母双亡的局面，而且每个月都还有生活费。除开没有同居的妹妹外，完全是主角开局。
母亲，这个词太遥远。管理严格的母亲也好，慈祥宽厚的母亲他都没有。甚至连替代品，也没有。
如果你说八重神子像是母亲一样照顾自己，那李某人嗤之以鼻，那只粉毛狐狸完全就是自己嫌弃鸣神大社的各种麻烦，把自己当做临时工在用。
收敛起自己放飞的思绪，李默开口说道：“你母亲，是个很严格的人？”
“差不多吧。”雪之下雪乃的心思早就因为母亲的那一通电话乱了。进入了有问必答的阶段。
“哦，果然。二小姐你这是进入叛逆期了吗？我想想，搬出来一个人居住也是这样的原因？”
“你知道还说？”
“噗嗤——”
“你笑什么？”
“我笑堂堂雪之下雪乃也有困惑的时候，我原以为这世界上没有能够让雪之下同学惊讶的事情了，现在看原来还是有的啊。”
李默慢条斯理，一字一句的说道。
此等语气，无疑引来少女的侧目，她微颦眉头，说道：“你是故意来气我的是吗？”
“我只想说，二小姐你在纠结什么？来自父母的话，无外乎两种选择，听或者不听。听的话就是慈母孝女，代价是独立自主的权利。不听的代价就是感情出现裂缝。
两个选择的后果又不是无法弥补。当长大成年之后能够自己给自己打伞，那时候再解开舒服也来得及。裂缝什么也无须在意，时间会抹平一切。”
李默随口胡扯：“当然，我说的都是最好的情况。现实中并不缺乏老死不相往来的例子，可我觉得你家不会是那样的情况。
二小姐，你现在独自一人出来住已经佐证这一点。”
雪之下雪乃看着李默，像是在吸收这一番话语，最后说道：“好话，坏话都让你说。你想表达什么？”
“遇事不决多笑一笑，车到山前必有路。有什么事情不好跟父母说呢？”李默耸耸肩，说道：“你瞧我，孤身一人看似潇洒。过年的时候一个人吃着荞麦面就有多狼狈。哦，唯一的好处是等以后不结婚也不会像是平冢老师那样被家里人催婚。”
“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拉平冢老师下水？就不怕我转告给平冢老师吗？”
“没关系，她打我又不疼。你觉得我像是比企谷那样，武德不充沛吗？”李默笑着说。
雪之下雪乃思考片刻，点了点头说：“确实，你皮糙肉厚。就和你的脸皮一样。。”
“多谢夸奖。”

第二百八十七章 比企谷:才不是因为能见到彩加呢!
不死性，是什么呢？
可以简单的概括为，拒绝死亡。
这是从字面意思上的解读。解读谁都会做，重点是怎么拥有不死性。
最简单的方法是，将自己的自愈拉到极致。对于人类而言，皮肤被割开可以自愈，肌肉被拉伤可以自愈，骨骼断裂也可以自愈。
自愈，可以看做是纠错机制。这种能力是动态的，是保证人类完好的机制。
可人类身体的这种纠错机制是有限度的。心脏被贯穿无法自愈，大脑被砸烂无法自愈，手指被毁灭无法自愈。甚至连上述可以自愈的情况，在部分情境下也需要外部力量的接入。
普通人，借助着医学，强化身体的纠错机制。
可即便加上医学，这种纠错机制依然无法称之为不死性。
寿命的问题不需要思考，这种老生常谈的问题对于李默而言没有谈论的价值。一方面是他很年轻，哪怕是以人类的视角来看也很年轻。另一方面，是因为他不算人类。
自己是什么呢？
妖怪？从者？又或是拟似从者。非人的因子已经扎根在体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寿命究竟有多长。
于是乎，李默研究的重点就是自愈。
“离开了身体的血液活力降低了许多，但还是存在着一定的活性。这都过去多少个小时了？”
感知观察。
数据收集。
统合整理。
小邪神离开了身体的血液还“活着”，就类似于人类体内的红细胞在离开身体后还存活一样。外界的恶劣环境并没有杀死小邪神血液中蕴含的细胞。
说实话，自己的血液都坚持不了这么长时间的活性。
“小邪神的不死性，有点离谱啊。”
李默在脑海中回忆关于小邪神的资料，隐约记得……她的父母在魔界也是鼎鼎大名的角色。可怎么生下来的女儿会是这么一个样子呢？
假如魔界发生战争，那么小邪神的定位就是一个炮灰。从她身上完全看不到什么领导力的样子，甚至连作为士兵都不合格。
——她根本就不知道听从命令是什么。百合铃对她造成的致命伤不知道都多少次了，可小邪神还是乐此不疲的杀死百合铃想要回去。
魔界的生活有什么好的？小邪神那么迫不及待的回去。
而且，人类的寿命在恶魔面前不算什么吧。小邪神和美杜莎都活了至少几千年了，几十年的时间不是一眨眼就过去了吗？恶魔的时间观念和人类应该不同吧？话说小邪神的父母不在意小邪神也是时间观念作祟？毕竟小邪神才来人间多少年，他们为什么要在意。
就是在意，有美杜莎在旁边，似乎很正常？
“这个状态怎么搞研究嘛？可恶，美狄亚不在身边，身上有没有太大的压力。摆烂了！”
意识到自己走神的李默果断将东西在短时间内收拾的干干净净。
研究？研究个屁！
致敬某位独立团团长的做法，李默干脆利用「高扬斯卡娅独家吞噬秘法·美狄亚一改版」“吃”掉一部分血液。做到这一步就撒手不管。
接下来，全交给本能好了。
本能和大脑思考是两个概念。就像是免疫系统不会因为你的思考而停止对病毒的反击一样。
第三条尾巴带来的不死性已经足够李默使用，小邪神的血肉顶多是锦上添花。现在来想，这一次最大的收获反而是和看见了小邪神的惨状。
难道还有什么会比别人倒霉更快乐吗？更重要的是，对小邪神完全不必有怜悯之心。
看乐子就完了。
决定以后时不时去吃瓜的李默放弃研究，选择游戏。
他已经很久没有打游戏了。
……
空气中的Mana很多。其浓度远超型月和鬼灭世界，如果硬要说，提瓦特的Mana浓度也不如主世界。只是提瓦特的元素要更加活跃，二者也有着一定的区别。
“这周周末组团去东京游玩？”
侍奉部，李默坐在位置上拿着带来的漫画看。听到了来自雪之下的提议。
“对。”周末的事情，似乎无事发生一般。雪之下雪乃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社团活动上面。
“为什么？”
“小默，是我的提议啦。上周我们不是没有去玩吗？我想周末也应该有社团活动才对，至少有一次吧？”
“你不和三浦同学她们去玩？”
侍奉部之中，由比滨结衣最为不同。其他人包括自己，都没有朋友，是独来独往孤立在氛围之外的人。而她从一开始就有着自己的小圈子。
现充，与边缘人。
两者本应该存在一个鸿沟，你在那边，而我在这边。是天生的平行线。
当边缘人在家独自玩耍，准备思考要做什么的时候。现充就该和自己的朋友一起在外面玩。
“这周周末没有安排哦。”由比滨结衣说道。
李默点点头，表示明白。
“雪之下桑什么时候同意的？”
“昨日晚上。”
“所以你们三人背着我偷偷建了一个群？！可恶，女生的交友果然这么恐怖吗？六个人之间能够有十几个群。”李默抱着胸膛，一脸难受的说道。
比企谷说：“等等，为什么你默认我知道这件事啊，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情！”
“唉，阿企不愿意去吗？”
“不去。”
“可我昨天和小町说好了，大家一起去玩的啊！”由比滨结衣说道。
作为千叶特产之一的妹控，比企谷八幡在听到自家妹妹名字的时候，整个人都变了脸色：“为什么你会有我妹妹的联系方式啊！”
“这，这个……后面我会告诉阿企你的！比起这个事情更重要果然还是小默的意见吧！你说，是吧？”
由比滨结衣支支吾吾的转移话题，注意力又集中在李默身上。
比企谷八幡在那里碎碎念，但考虑到自己回去以后就可以询问妹妹就可以了！
涉及到小町的事情，都要慎重！
“这种事情，也不是不可以。等周五的时候再看看吧，和户冢彩加约定的时间到了。比企谷，跟我走！”
“还真要我跟着去啊。”
“走啦。”
“行。”
都不需要李默多余的动作，比企谷八幡点点头跟着出去。
比起坐在侍奉部两个女生中间，还是跟着李默一起出去更好。
才不是因为能够见到彩加呢！

第二百八十八章 日常
户冢彩加的网球训练很顺利。
在网球部的社团活动结束后，就开始了和李默的单独训练。再一次的交手让户冢彩加明白，对手是一个十足的怪物。
体能，技巧。无论从什么方便都找不到对手的弱点，训练的整个过程都是单方面的吊打，自己的每一个球对方都能接住。如果不是对方穿插着讲解，户冢彩加不会觉得自己进步，面对真正难以翻越的高山，大部分人的想法都是放弃。
户冢彩加不觉得自己是愚公那样的角色。但现在高山上的人给自己丢了一根绳索下来，让自己慢慢爬上去。这又不一样了。
“户冢同学。”
“李默同学直接叫我彩加就好了。”
“那好，彩加。你们网球部，都是这么懒散的吗？”
总武高的网球部，说实话很不堪。为了拖延时间，李默拉着比企谷出来，这时候社团活动还没结束。
足球部的社团活动热火朝天，踢球的人挥洒汗水，看球的人旁观着欢呼。而网球部呢？一群人有说有笑，网球水准不堪入目。
如果说足球部像是下课之后拿着乒乓球拍去站场地的学生。那么网球部的人就像是体育课上老师说自由活动后的学生。
懒散。
户冢彩加在其中是个异类，也不是说只有他一个人在努力。但……整体氛围在那里。
“这个……其实以前部长不是这样子的。”户冢彩加从比企谷八幡手中结果能量饮料，喝下肚子。今日的训练已经结束，喝饮料就没问题。
在运动的途中是不推荐这么做。会影响后续的发挥。
李默更注意户冢彩加的回答。
“以前？现在还不是成这个样子了。看你们网球部的成员走的那么潇洒我就知道什么情况。那为什么不干脆做一个回家部呢？你说是吧，比企谷。”
比企谷八幡，在加入侍奉部之前是标准的回家部。开什么玩笑，难道社团活动有小町重要吗？
“嗯，社团活动还是有必要的？”
“比企谷，想要作为孤高的熊，就不能有如此模棱两可的行为。”顿了顿，李默说道：“算了，不追究这个问题了。那是彩加你自己的事情。
周末要一起出去玩吗？”
“嗯？”比企谷八幡说：“你准备答应她们了吗？”
“反正我周末都是要去东京转转的，要不要一起去健身呢？以前都叫你陪着去，锻炼出肌肉吸引女生难道不好吗？”
“还是不用了。敬谢不敏。”
我这不是一定要去了吗？小町，我不想出去行动啊！比企谷八幡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户冢彩最后点头同意了李某人的邀请。
于是乎，去游玩的成员又增加了一位。
李默转头准备回家，不同于比企谷八幡的步行，他是要骑着自行车回去的。来到自行车棚，看到隔壁邻居那熟悉的自行车后，他陷入沉默。
拿出手机，给部长的Line发送消息。
李默：你还没走？
雪之下：你们结束了？
李默：对，快下来，我等你。比企谷现在没有离开多远，由比滨现在下来还来得及和他一起回去。
对方没了回应。
没有让李默等待多久，少女就穿着校服来到了自行车棚。
眼神在下半身一扫。注意力从黑色的过膝袜上脱离，他说：“我觉得你可以事实连裤袜。那样骑自行车比较方便。”
“李菌，我有穿安全裤哦。”雪之下雪乃轻佻的语气，一副我已经知道你肮脏想法的表情。
李默耸耸肩。
上车，踩踏，骑行。
上辈子堪称是难题的自行车在这辈子很容易就能掌握。作为山城人，骑不来自行车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周末，户冢彩加也跟着去。”
“可以。”
“你默认我会去？”
“你有拒绝的理由吗？”
雪之下雪乃说的很对，自己确实没什么拒绝的理由。
沉吟片刻，李默低声说道：“雪之下自认为看透我了吗？”
“大概。”
嗯？
雪之下是不是有变化了。怎么用词这么不确定，我以前看见的那位永远正确的雪之下呢？
李默：“二小姐，你正常点。你这样我有点害怕。”
“我的表现还不正常吗？”
“和正常人一样就是最大的不正常了。”李默说道。
“李菌的意思是，平时的我和正常人有区别吗？”
“那当然了。永远正确的雪之下桑行走在云端。和地上的普通人不在同一个层次上。”
雪之下雪乃，在李默看来是天真的。独属于孩童的纯真依旧保留在她的身上，侍奉部就是具体表现。
她的姐姐如此喜欢她的原因，说不定就是在自家妹妹看到自己所没有的东西。
独属于“孩子”的特质。
片刻，李默注意到雪之下雪乃没反驳自己，反而是露出一副思索的表情。
“？”
“二小姐你在思考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说的比较有道理。我确实，飘在天上的时间太长了。法国玛丽王后曾经说，饥饿的人们为什么不去吃蛋糕？我应当是犯了这样的错误。”
“哈？”
李默顿了顿，问道：“昨天你又做了什么吗？二小姐。”
“和父亲来了一次交流，知道了一些事情。”
“哦，家庭纠纷啊。”
话题直接被杀死。
谁会去询问别人家庭之中发生了什么事呢？
回归原点。
李某人开口：“周末去什么地方玩呢？先提一嘴，我的建议是去健身房。前两天我都没去健身房。”
周六是因为委托，接了个长期任务。周日是因为看小邪神乐子去。
雪之下答：“不急。”
两人回到了公寓。作为邻居分别进入了自家的大门，李某顺手点了个外卖就进入房间。
他没第一时间玩游戏，而是感受第三条尾巴的变化。“吞噬”小邪神的身体组织，让技能有了一定的变化。在“量”上他积累很多，唯独在“质”上不行。
属于鬼舞辻无惨的不死性和小邪神的不死性结合在一起。让「不死之躯·伪」得到了成长。在阳光下该技能被抑制的副作用被抵消了。
道路，似乎就摆在了面前。
“果然还是要趁早会一趟型月世界。”
李默这么想到，在确定自己的不死性是什么东西后。就选择了休息。

第二百八十九章 意外的认知
东京有二十三个区。这里是整个日本的精华所在，其东京湾港区也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港区。即便是陷入了停滞的三十年之中，这座城市还是那么繁荣。
整个日本的年轻人，都喜欢闯荡东京。哪怕是知道在这里会很卷，可也义无反顾。这座城市的霓虹灯光，高楼大厦都引人入胜。
走在大街上能看见的都是都市男女，衣着打扮在时尚的前沿，其中女性无疑吸引人眼球，在这座城市，在寒冷的冬天为了美丽，女性都能光着腿。更别说当下的春天。
白花花的大腿充斥在大街上，还搭配着白色，黑色等颜色迥异，材质不同的丝袜。此地乃是腿控的天堂。
面对美景，李默似正人君子一般，目不转睛。
毫无看的价值。
街道上碰见的美丽风景是转瞬即逝的，是不属于自己的。某人实际上是个很贪心的人，对于任何美丽的风景，他都希望能看见第二遍，如果无法复刻。那再美丽的风景也不会去在意。
“我后悔出门了。
事实证明了，女性购物的战斗力和年龄无关啊！”
购物商场之中往往有供行人歇脚的地方。于是就某些女性喜欢去的商店外可以看见大批男生在外面等候着。
比如说……
内衣店。
“为什么她们会进内衣店啊。八幡，你怎么看？”
“我没看法。”
“可是，是小町先询问这个话题的啊。”
瞬间，在说出“小町”这个略显亲密的称呼的时候。李默直观的感受到比企谷八幡的眼神变得凶狠了起来！
沉睡的狮子已经苏醒。
“亲爱的李默同学，你为什么能对我的妹妹用那么亲密的称呼！”
“拜托，八幡。死鱼眼是没有威慑力的！而且小町都允许我这么称呼她了啊！”李默给出比企谷八幡致命一击。
通过和比企谷小町一起吐槽比企谷八幡的方式，两人关系直接升温，就差没义结金兰。
——如果是那样，李默担心比企谷八幡的心脏受不了。
顿了顿，李默接着说：“八幡啊，你也不想降低小町得分对吧？”
“哈？”
“你觉得我把你威胁作为小町朋友的我这番话告诉给小町。你的小町得分会不会直线下降呢？”
沉默，片刻的沉默，短暂的沉默。
为什么你会知道兄妹之间的互动啊！
小町连这个都告诉你了吗？
“八幡，小默。你们在聊什么呢？看上去很有趣的样子。”
“彩加，万分感谢你的出现。”
“唉？唉！发生什么了吗？嘛，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但八幡，奶茶我已经买回来了哦。”户冢彩加看着抓着自己衣袖的比企谷八幡，充当着和事老的存在。
奶茶分了出去，但还有好几杯，那是给进入店铺的女孩子们留下来的。
捧着奶茶，三个人之间安静了下来。
李默的眼神在四周无聊的搜寻着，耳边是比企谷八幡和户冢彩加之间的交流声。
此处的商业街不是银座那个最繁华的地方。但人流量也够大，这还是周六的情况，要是周日的话人流量会更大。要知道秋叶原那块地方在周日的时候，是不会允许汽车的进入，行人可以肆意的在街道之中行走，不用在意红绿灯，不用在意可能存在的危险。
人流量多，意味着鱼龙混杂。比如说……恶魔，天使什么的。
李默一眼扫过去，能看见许多的非人。从比例上看，这些非人占据的比例并不算大，只能说很小一部分。可能连百分之五都没有。
但……它们混迹在人群之中，是那么的自然。无论是有翅膀的，还是头上有光环的，又或者是长了牛角的，它们在人群中摩肩擦踵。无比和谐。
四周没有人发现它们的异样。
准确的说，是看见了却不以为然。
似乎普通人觉得那平平无奇。
认知，操纵？
李默眯起了双眼。
“你在看什么？小默。哦，我知道了，你在看那些cos吧！其实这种事情很常见啊，东京总会有这样的人。”户冢彩加说道。
他经常来东京，千叶虽然也很发达，但相较于东京繁荣程度还是要逊色很多。年轻人更多的时候还是愿意来千叶这一边。
李默听到户冢彩加的话，说道：“可能是我不怎么出门的缘故吧。”
“可你应该在东京这边的健身房锻炼才对。”
“哦，八幡很了解我嘛？”
李默阴冷的说道。弄得比企谷八幡浑身一哆嗦。
可旋即对方又摇了摇头：“还是算了，我喜欢的是大姐姐类型的女生。男生还是敬谢不敏。”
比企谷八幡一愣，他还以为自己是踩中了什么雷区，可到头来仅仅是被误会……
瞬间，他跟上了对方的脑回路。男生了解男生，然后衍生为性取向不对劲……
“李默，我的梦想可是成为家庭主父！性取向也很正常。”
谁会在乎他的辩解呢？
李默看着从内衣店出来的三个姑娘，笑着对其中的矮个子说：“小町，你哥哥说，他只想当家庭主父，另一半性别无所谓哦。”
“唉唉唉！我以为哥哥已经够差劲了，原来还能更差劲的吗？这样的话，小町得分下降到最低的档次了！”
“等等，小町你听我解释。”
比企谷兄妹之间正在热烈的进行着交流。户冢彩加笑着将奶茶分给了其他人。
李默似乎再次陷入了安静的局面。
他还需要更多的信息。
“二小姐。”
“什么事？”
“你看见那边的龙女仆了吗？”
“嗯，看见了，这有什么吗？”
雪之下雪乃一脸平静的问道。
她看见了，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可按照李默对雪之下雪乃的认知，对方对超自然的种种因素都没什么认知才对。为什么现在能堂而皇之的觉得正确呢？
后续，继续不经意的询问。能判断出雪之下雪乃是看出来那个人是非人，但却一点都不奇怪。
——感知别篡改了？
又或是，感知被扭曲了？
感觉这个世界的水很深啊……
在一日结束后，被问题缠住的李默不忍想道。

第二百九十章 实用主义
脑海中的知识越多，随之而来的疑问就越多。普通人眼中，稀疏平常的事情，背后就蕴含着更多的知识。
李默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就像是几百年前英国的牛顿被苹果砸中后的疑惑一样。
为什么？
“为什么认知会改变呢？”
他眯着眼睛，看着电脑，网络上也没什么关于超自然因素的消息。他甚至想起来雪之下对穿越这一超自然因素的嗤之以鼻。
然而当不存于人类认知中的天使、龙女仆出现在面前的时候，明明都看见了却没什么反应。似乎一切都很正常。
疑问，困惑，不解？
在这种多个世界观杂糅在一起的世界，去探究世界底层的逻辑似乎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就像是去探究搞笑角色的设定一样离谱。
“可谁让自己老师，是美狄亚呢？”
魔女美狄亚。
她是一名魔术师。
即使神代和现代的环境不同，使用的魔术也有区别。使用的魔术概念都有区别，可唯独研究的精神始终保留了下来。
李默继承了研究的精神。
面对疑惑，并不喜欢放弃。而进行研究和探讨，手上的证据无疑又缺乏很多。
那么，出发。
昨天在繁华的东京，李默瞧见了不少熟悉的身影。那些都是上辈子在屏幕中出现的角色。
知晓她们，但是她们不认识自己。
但李某人不是没有突破口。
花园百合铃，是此世的魔女，如果要加上一个修饰词。那就是“最强”。魔界的上等恶魔在她面前温顺的就像是一只猫咪。
“认知吗？我以前还真没在意，现在想来，确实有些奇怪。”
周日，听完李默的来意。花园百合铃沉吟一秒后进行解答，“当初召唤小邪神成功后，我确实一点惊讶都没有。很快就接受了现状……那一次我还以为是自己第一次与超自然接触。
可仔细想想，记忆中存在我和非人的交流。可我却认为对方是普通人类那么正常。”
地上最强的魔女在碰到小邪神以前，认为自己是一个普通人，她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
现在回顾过去，如果不是李默在一旁观看，她也不能发觉出这其中的诡异错觉。
“百合铃也不知道是什么吗？”
“抱歉，我没有头绪。”
“我记得百合铃你家里是开神社的吧？”
花园百合铃点点头：“是啊，家里是开神社的。现在过年的时候我还要回家充当一阵子的巫女。”
“家里没有这方面的记载吗？”
花园百合铃摇了摇头，表示记忆中并不存在相关的知识。
神社家族也不以为了解这个世界的真相。
“鸡汤来了。”
很快，小邪神用隔热手套捧着陶瓷盆来到了客厅中。饭桌已经摆好，先前两人的交流就是各自坐在桌子边缘。
上门寻求答案，李默自然不是空手而来，一只鸡就成为最好的礼物。这绝对不是他觉得小邪神的手艺不错前来白嫖！
他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呢？
“小邪神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哈，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
异常标准的回答。
毕竟小邪神只需要会做饭和玩小钢珠就好了，不会其他很正常。
“总觉得你这家伙在想不好的事情。但看在你带来的食材份上，本大爷原谅你了。哦嚯，真是好久没有这样大显身手了！”
陆陆续续的将米饭和配料带出来，小邪神显得比较高兴。
人间她的动力就是做饭，玩小钢珠，杀死百合铃。其他事情，无论是什么都和她无关。
“如果找到了告诉我一声。”
“可以的，百合铃。对了，你认识天使吗？”
“佩可拉吗？我认识，如果你想要去问的话，可以去……”
花园百合铃给出了一个地址。那里是一个公园，佩可拉因为种种原因现在作为一名流浪汉生活在这座城市之中。
天使，是一名流浪汉。
这样的反差有点特别。
“带一份鸡汤给她吧。”
离去前，花园百合铃请求李默。
小邪神表达自己的不满：“什么嘛，凭什么要给那家伙送鸡汤。还送那么多鸡肉，光送汤不就好了！”
说完这些，小邪神就被花园百合铃一拳打断脊椎，只能躺在榻榻米上哀嚎。
临走之前，李默还打包了一部分米饭。
鸡汤是配菜，米饭是主食。以李默的角度来看，鸡汤绝对不是下饭菜。但对佩可拉来说……
离开花园家，顺着百合铃给的地方寻找过去。目的地是一个人流量比较少的公园，偏僻加上人流量小，这里有着不少流浪汉的纸板屋在。
流浪汉，在各个国家都存在。只是数量或多或少，可天使沦落为流浪汉，怎么想都不对吧？天使光环对实力的影响这么大吗？
说起来，天使的身体结构又和人类，和恶鬼又有什么区别呢？
鬼灭世界鬼的身体结构的资料在物品栏之中保存着。那都是珠世小姐的心血所在，数百年的医学经验全都以书面的形势保留下来。而李默又复刻了一份。
现在用不上，但指不定未来有用呢？
四周无人的公园，李默按照百合铃给出的提示寻找属于佩可拉的纸板屋。
“长椅左边的屋子，不在长椅右边。嗯……”
感知展开。
纸板屋里面并没有人。
去哪儿了呢？
很快，李默就看见从远方走来一个脸色苍白，身形消瘦的存在。怎么看都是一位病态的存在，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就感觉的到对方体内蕴含着“火”。
“你是佩可拉吗？”
“请问你是？”
“百合铃委托我送你一份鸡汤。另外我本人也想问你一件事情。”
天使，从天界下来的佩可拉应该知道不少信息吧。
站得高，看的远。位于天界的天使能以更高的角度看待这个世界。
现实总是喜欢打脸的。
“认知吗？抱歉这种事情我真不知道呢？在我看来，人间存在恶魔，妖怪这种事情是很正常的。至于为什么人类不知道，呜……我们从未考虑过这点。主也从未要求过我们考虑这一点。”
很好，天使什么都不知道。
不能指望一个是流浪汉的天使知道什么。
佩可拉说：“不过，我认识一位巨龙，她应该会知道些什么吗？”
很好，佩可拉你就是真正的天使！
实用主义在李默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第二百九十一章 小林前辈
东京，这座国际大城市已经城承载了太多太多。妖怪，恶魔，天使，魔女……各种各样存在于幻想之中的存在都在这座城市。
那么，再多一个异世界的巨龙也没什么关系吧？
龙。
强大的生物。
更何况这一条巨龙冠以北欧雷神的名字。
“你是来拜访托尔的？”
“是的，小林前辈。”
“叫我小林就好了。不用那么客气，先进来吧。”
开门的人，是一个戴着眼镜的女性？之所以打上问号，是因为这位小林前辈胸前太过平躺，比雪之下雪乃那平原还要一望无际。
她的打扮是职场装扮，但不是女性那样尽显身材的包臀裙。是和男生一样的衬衫领带加裤子的组合。
中性。
小林的关键词。
把那个大圆框眼镜换点，再好好打扮自己的话。小林前辈就是活生生的宝冢系美少女！
宝冢剧团，日本知名的剧团。里面的演员全都是女生，哪怕是男角色都是女生饰演。
“小林前辈，这是我的伴手礼。”
“佩可拉介绍来的人，没必要这么客气。”
“小林前辈认识佩可拉吗？”
佩可拉为什么能和小林有联系呢？
都在一座城市不假，可东京不是首尔，没有那么小。
“在商店街认识的，我和托尔去采购。她正在商店街帮忙打工。”顿了顿，小林接着说：“佩可拉是个很善良的孩子。但有时候无私过头了，作为朋友的话，你可以劝劝那孩子吗？”
“小林前辈尝试过了吗？”
将购买的水果放在桌子上，李默开口问道。
沉默说明了一切。
李默：“其实，我和佩可拉也刚刚认识……但小林前辈，佩可拉是天使啊。”
天使。
真善美的代表。
神话传说之中，它们总是正义的一方。诚然，佩可拉曾经在天界的时候是有负面的形象。可是在来到东京的种种做法，都让人看见她身上的善良。
位列于困境之中仍不忘记帮助他人。
“唉。真是的……”小林摸了摸后脑勺。对于佩可拉那个有数面之缘的天使，也感到颇为棘手。
困惑了数秒，小林开口说道：“托尔现在不在家。她出去采购了。”
“抱歉，这次是冒昧到来。”
“没关系。我比较乐于托尔多一个朋友。对了，你找托尔是有什么事情吗？”
“一部分困惑。”李默顿了顿，说道：“难道小林前辈走在大街上对那些龙啊，天使，恶魔之类没反应吗？”
“嗯……”
小林捏住自己的下巴，陷入沉思。
她想起和托尔的初遇，那天喝醉的自己走到郊外的山上，碰见了巨龙样子的托尔。似乎一切正常？可是第二天早上，在看见托尔真身，自己貌似很平静。
可很正常啊……
小林：“觉得很正常，却有点微妙的错觉。就像是感觉自己写下的代码明明有bug却能运行。而且已修改那个bug程序就无法进行的样子。”
不要说出那么悲伤的事情啊！
李默接触过编程，让一个英语不过四级的家伙去写代码没问题。他能流畅写出超级难看的网页，还能做出计算器等小程序。甚至于，报错都能接受，编程软件会指出你的程序错在什么地方。痛苦的是，程序没有报错，可你做出来的东西是错误的。那代表着你的思路错误了！
在bug的基础上跑程序，貌似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李默说：“屎山代码多了就是这样。后来者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修改。”
牵一发而动全身，代码就是个这种东西。你改正一个变量说不定就能造成蝴蝶效应，让整个程序崩溃。
“你会变成？”
“以前自学过一点点。”
小林无声的拍了拍李默的肩膀，郑重其事的说道：“如果可以，别学编程。”
“我会的。其实我更好奇，小林前辈的头发还有这么多啊！”
“我都没有三十岁！才不会像那个同事一样成地中海。”
无法想象。
男生成为地中海就算了。如果女生出现那种发型……会自杀的吧？
可，女生会出现那种发型吗？
话题，就此歪了楼。在有共同话题谈论的情况下，两人的感情迅速升温，从刚刚见面的陌生人上升到了朋友的程度。
“啊，原来那位叫做‘小邪神’有那么强悍的自愈能力啊，难怪上次那位花园小姐没有我赔偿。当我看见托尔把那位恶魔烧成煤炭的时候还以为要出人命赔钱了。”
小林讲述她和托尔与小邪神的唯一一次见面。
那是她们两人去看望佩可拉的途中碰到的小邪神。那时候小邪神正在欺负佩可拉，于是托尔就冲上去，两人厮打起来。然后小邪神被托尔单方面按在地上摩擦。
“按照托尔当时的说法就是。小林，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难打的家伙。”
“小邪神的不死性确实很强，指不定主都杀不了她呢。”
李默没记错的话，佩可拉后面的上司也会来到人间。然后被百合铃一拳重伤……
“圣经记载的主吗？那距离我们太远啦。”
“小林前辈家里不是有一个雷神吗？”
托尔，这个名字是北欧神话中雷神的名字。在这个世界得益于各种娱乐作品，该名字被流传开来。
小林挥了挥手，说道：“重命啦，重命啦。对了，李君。里世界的人类是什么样子呢？”
“这个嘛……我不知道。不过百合铃是地上最强的魔法师毋庸置疑。”
小邪神，应该可以算是搞笑系漫画吧。既然如此作为搞笑系主角的花园百合铃实力最强没问题吧？
——大概。
李默心理没有数，谁知道杂糅了多少世界观呢？
万一蹦出来真·搞笑系的角色呢？
“这样啊。”小林前辈点点头。
接着，她听到开门的动静，说道：“应该是托尔回来了。”
“嗯。”
接着，李默就看见了自己要找的正主。
来自异世界的巨龙，托尔。她现在完全是一副金发女仆的样子，不是那异于常人的瞳孔，头上的龙角，巨大粗壮的尾巴外。难以分辨对方是非人。
然而，两人的见面并不友好。
“这是哪里来要的魔物！快点从小林身边离开！”
巨龙，张开了自己的嘴巴，能量汇聚在她嘴中。
似乎，下一秒就有龙息而来。

第二百九十二章 水深的很~~
偏居一隅的公寓楼户型尚好，不像是某些阴间户型入门就是密密麻麻的其他门。窗户的位置正好在客厅之中，阳光从窗外撒入客厅之中，止步于女仆的脚跟前。
魔力？灵力？总之在她的口中有着能量的汇聚和危险的气息。
托尔，是巨龙，也是独属于小林一人的女仆。
和平常一样，她自己一个人提着东西就去商店街购买东西。康娜今天也早早的出发，去了同学才川家玩耍。
生活与以往不同，上一个周日，上上一个周日都是这么渡过的。
但是……
但是！
怎么我哼着歌回来，想着今天的晚饭吃什么，却碰到有魔物出现在小林面前啊！是不是要把小林从自己面前抢走！
“托尔，他不是敌人，是朋友，是佩可拉介绍过来的人啦！”
“唉，是这样的吗？”
瞬间，到嘴巴前的龙息被吞了下去，打了一个嗝儿后托尔询问。
小林点头。
接着她开始介绍李默，述说着情况的来龙去脉。
知晓全部过程的托尔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说道：“哎嘿嘿，抱歉啦。一不小心把你当成是坏人。”
“没关系，我身上的气息就这么像是魔物吗？”
李默不在意对方的冒失，冲突没有直接演变为战斗。
真打起来，他只能保证活着。胜负……不大清楚。
他还没对付过体型庞大的敌人。
“嗯，一开始觉得蛮像的。但现在闻闻，你身上的气息好奇怪啊！又有魔物的气息，又有人类的气息，还掺杂着一部分类似灵体的气息。”
先前没有察觉，当冷静下来之后就可以发现奇怪的地方。
托尔从未见到过这样的人。为什么一个人的气息会这么复杂呢？难不成，是自己的嗅觉出现问题了吗？
李默摸着下巴说：“原来如此，托尔的嗅觉很强啊。出于各种原因，我是无法对此做出解释的。”
“看来我的嗅觉没有出问题，那么你找我有是有什么事情呢？”
小林只是介绍李默有事情来找托尔，但并未具体介绍是什么样的事情。
李某人再次复述了自己的问题。
来自魔界的恶魔和来自天堂的天使都无法解答自己的问题。那来自异世界的巨龙呢？
托尔捏了捏下巴，说：“认知啊……我没怎么注意。不过我确实感觉到这种奇怪的现象。”
“我没听托尔说过呢。”
“小林在意这件事吗？”
小林前辈说：“比较好奇。”
托尔一边烧开热水，一边冲泡茶水，开口说：“怎么说呢？以前我跟小林说过，我和康娜是可以用扭曲认知的法术混入人群里面的吧？
那是在我们世界的事情。在来到这边我习惯性的运用扭曲认知的法术，却发现根本没这个必要。你们世界的人类很自然的就接受了我们的存在。”
伴随讲解的过程，托尔将茶水准备好放在客人和小林的面前。
她继续补充：“最开始我还以为你们世界的习惯我这种存在。后来再发觉不对劲，只是那时候我没怎么在意。还是上次和露科亚交流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小林你们整个人类都有着某种认知保护。”
“认知，保护？”
小林对这个名词很陌生，组成的片假名很熟悉。可是结合在一起就让她困惑。
“对啊，因为种种原因。其实地球和好多个异世界联系。比如说我们那个异世界，我想要过来只需要开个门就好了。而且听露科亚说，每年日本都有不少人会穿越到异世界，这貌似和世界的底层运行逻辑有关。
但露科亚说她干活的时候这个东西只是一个提议。还没正式开工她就被踢出管理者的位置了。”
小林点点头，“我记得露科亚说过，她是因为喝酒才被踢出来的。”
“反正露科亚现在就是个天天欺负小孩子的无良大姐姐。跑题了，说回先前的话题。这种认知防御的工作原理大概就是防火墙一样的东西，我举个例子好了。就拿我自己举例。”
托尔开口说：“设定主角是一个普通人，觉得巨龙什么都不存在于世界上。但偶然间看到我，防御机制就会启动。这个人就会感觉，是巨龙啊！然后扭头去做自己的事情。
这种机制有趣的地方在于，启动防御的时候当事人不会被扭曲自己的想法。如果他觉得是角色扮演就是角色扮演，觉得是真的尾巴就是真的尾巴。只是他不会因为看见超自然的存在而惊讶。
再比如，我送小林去上班的例子。那时候我以真身形态在空中飞行，被人看见他们只会觉得，‘是巨龙飞过去啊’的感慨。想法正确，但感情色彩就和看见飞机起飞一样。”
托尔的长篇大论，让李默逐渐明白了人类的防御机制是什么。
简而言之，就是让人在看见超自然因素的时候不会惊讶。就像是看见普通人一样……
“这种防御是有局限性的吧？”
“应该有吧？这种机制主要是方便我们生活。”托尔开口说道：“反正我和康娜就是受益于这点。哦，说起这个我想起来了。小林，我们下次去找佩可拉的时候可以去给她办理身份。露科亚说办法已经找到了。”
谈话中，小林和托尔解决了佩可拉最大的麻烦。那就是没有合法身份，打工的时候只能打打零工。当然，其实日本这边对户籍管理不是很严格，可佩可拉不会说谎。
稍后，李默继续问：“那托尔桑知道这种机制是怎么存在的吗？总不能每有一个新生儿诞生就会施展一遍法术吧？”
“不是的……嗯，运行的原理露科亚倒是知道一点点。大概还像是依托于一个叫做‘阿赖耶’的东西运转着。”
「阿赖耶」
李默无比熟悉这个名词。
其原本是佛教的一种术语。但在现代又有了新的意义，那边是人类集体无意识的存在。
如果是基于「阿赖耶」来运转这个系统，那确实很正常……个毛线啊！
李默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的水比自己想的还要深的多。

第二百九十三章 思考
「阿赖耶」
一个名词，却让李默想起了型月世界。是啊，在二次元文化的圈子之中，一说起这个名词就会联想到型月的世界。
那里有圣杯战争，那是召唤古代的英雄豪杰作战的战场。
那里有死徒真祖，那是存在于幻想之中的生物于暗面死斗的画面。
那是一个多元宇宙。
“可是，怎么连这个世界都会有这个名词啊？”
从小林家离开，走在大马路上的李默有点病恹恹的，显得整个人无精打采。
——是的，了解这个机制就知道多么可怕。
小林作为普通人可能想不到，托尔作为异世界的巨龙可能也不知道这种含义。
人类泛意识集合体。针对起下手就等同于与所有人类一战，在见识过花园百合铃之后李默并不认为这个世界的人类会那么弱小。
同时，人类还有神明在守护着。按照托尔的说法，在很久很久以前，露科亚就是以守护人类的职位在这个世界生存着。只是在几百年前因为某种复杂的情况，才导致她没有工作，变成了闲散人员。
简而言之就是从编制被取消了。
而按照托尔的说辞……露科亚的实力要比托尔还要强。
“水也太深了。说好的春物呢？说好的青日呢？”
看到雪之下，李默以为这个世界仅仅是春物，顶多在加上写路人女主，青春猪头什么……几个青春恋爱要素的作品世界观杂糅在一起。
这在小说中经常出现。但你为什么还要杂糅这些啊？甚至连异世界都给杂糅进来了啊？
「人类认知保护机制」尚且给了李默当头一棒。更被说，托尔中途所说小插曲穿越者让他直接蒙了。当时还没反应过来，可现在细细琢磨。
就很恐怖了。
谁都知道日本轻小说盛产厕纸，其中异世界更是重灾区。有过去多是高中生穿越，现在多是社畜穿越。穿越的方式也是各种稀奇古怪，睁眼闭眼就穿越的，有被拖拉机吓死穿越的，有以为看见神秘被拖拉机撞死穿越的……
假设，这些穿越的主角全是从这个世界出去的……
应该不至于吧？
但想想，在书店里面很少见到自己熟悉的异世界穿越轻小说。
世界的真香徐徐展露在面前，一时之间竟然无法接受。
时间不知道流逝了多久，迷惘的从电车上下来重新踩上冬木市土地，脑海的风暴才渐渐平息。
天塌了也有高个子去顶。
自己不过是个小妖怪罢了。仗着第三条尾巴带来的「不死之躯·伪」，借助着各种稀奇古怪的能力还可以与强大的敌人斗一斗。可杀伤力，不足。
手握「兽之权能」，极大增强杀伤力。可左右一看，自己其他的手段还是剑技，日之呼吸，燕返……其他的魔术还不如剑技。完全……偏科严重。
第四条尾巴该如何长出也是一个重要的问题。其实在这个世界达成这个目标似乎很简单，天使、恶魔、巨龙，无论是什么吞噬一个就可以了。
传承自高扬斯卡娅的吞噬秘法并没那么简单。实际上她夺取的可以是某个概念，甚至在对方未曾死去的时候就可有夺走。但按照她说的，那些异闻带之王一个个的都不简单，想要在他们活着的时候夺取非常麻烦。
——就算是第一异闻带，那位俄罗斯的沙皇雷帝，化身为史前巨兽的他掌握的权能也非同小可。在型月世界也勉强有“主神级”的战力。
虽说在异闻带之王行列中，他就是个弱鸡。不说那位希腊异闻带的全能之神·宙斯，还是那位至高神·阿周那都已经超越神明的存在。大秦异闻带的机械飞升·始皇帝也是破格级的战斗力。甚至，哪怕是北欧异闻带，苦苦支撑人类生存的斯卡哈·斯卡蒂其本质也远超伊凡雷帝。
当然，这都是高扬斯卡娅的一家之言。
“唉……”
李默不准备在当前世界长出第四条尾巴，水太深，他不敢下水。
对于自己为何不在「人类认知保护机制」的范围内，他也有一定的猜测。无外乎是和系统与「穿越」的身份有关。况且自己现如今从人类成为了“非人”，完全没有保护的必要。
苦恼。
所以看看下一个世界是什么吗？
以前对于系统颁布的任务，不说翘首以待吧，只能说是嗤之以鼻。
这种破强制任务有什么用，完全不如自己学习。
可从鬼灭回来后，他又改变了主义。系统真是太棒了，诚然宝箱的随机开启始终是一个问题，可前往新世界本身就是一个福利。原神世界流传的阴阳术尚且不提，在型月世界学习到的魔术奠定了他的基础。
至于，以后会不会成为兽，那是另外的问题。
像是神游一般来到便利店，然后进入便利店却想起来自己在小林家吃过了。但抱着来都来了的心态，有购买了一个便当。
以妖怪的胃口，短时间内吃两餐很简单。哪怕是胃里面塞满了也能将食物快速转换为生命力。
默默的回到家中，家里面依旧空旷无人。机械一般将食物塞进嘴里，坐在电脑面前才从失落的情绪之中挣脱开来。
李默确信一件事情。
自己是特殊的。
主动来往于各个世界，汲取各个世界的知识然后成长。
世界与世界的环境不同导致的神秘失效，可借助不同世界之中的相同之处再次使用。
当然，李默还有一个选择。
固态化的神秘。
即，类似于魔术刻印一样的产物。在美狄亚教导的神秘之中，就包含了魔术刻印的存在，在神代魔术师的眼中，魔术刻印的制作并不难。魔术刻印价值在于世世代代魔术师积累的神秘。
魔术刻印是硬盘，神秘就是存储在里面的知识。只要带着硬盘无论到了其他地方，只要有电，有读取知识的手段就可以再现。
积累还是不够啊。
“这个世界的魔法书应该能帮助到我，但完全没有渠道购买啊……露科亚吗？可以拜托一下小林引见一下吧？”
李默想到。

第二百九十四章 咕,杀了我吧!
科学的尽头是神学。
这样的话李默曾经经常见到。当科学进展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常人根本无法理解，在他们看来就跟神话故事一样。玄之又玄的量子力学便能重现神话中的种种。
李默觉得这句话错了。
神学的尽头是科学才对。当时间的尺度走向遥远的未来，科学进一步发展，昔日神话中记载的种种都能以科学的角度去解释。型月世界就证明这点，昔日的神代所有的魔术都是魔法，但时间来到现代能够被称为魔法的只有五种。其余的原“魔法”全都被人类用科学完成了重现。
“可爬科技树这种东西，做不到啊！”
神秘相较于科学来说，最大的优点就是好学。比起数学的各种公式来说，神秘上的事情可以借助着“相似”走捷径，简单来说就是抄作业。
“披甲”、“偶像崇拜”……这种概念的存在就意味着在神秘上并不禁止借鉴和模仿。甚至模仿神明获得力量本身就是魔术师常规做法之一。
当然，这所有的过程都是为了联系【根源之涡】。
可惜，在偌大个日本，李默并没有如美狄亚那样亦师亦友的同行者。花园百合铃说自己是魔女，可她更像是一个有中二病的女子大学生。日常的重心是在学业上。
而托尔那一系列巨龙。
“唉。”
哐当，李默看着自动售货机出货，默默无声的捡起数量较多的罐装饮料。
他前两天和那位叫做露科亚的巨龙打过电话，经过简短交流对方没直接拒绝他的请求。但那位曾在美洲作为神明的巨龙表示，自己无视提供帮助。
——她根本不需要魔法书这类的东西。但露科亚表示如果要愿意，她可以介绍官方组织给李默。
李默选择放弃。
他的本质，已经是非人。从各个角度来看，和人类这个名词他都越来越远。
妖怪，英灵……这里任何一个名词都能压制他身上“人类”的属性。
诚然当前世界对待非人很友好。可还是那句话，背后的水，太深太深了。
深到丢一块大石头下去都见不到底。
“我回来了，这是你们的饮料。”
回到社团活动室，李默将饮料纷纷丢给其他团员，整个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再次陷入自闭的状态中。
在杀死鬼舞辻无惨之后，他的心情无疑高涨了起来。昔日被自己放在心上的敌人到头来不是自己的一合之敌。可在踏入本世界的暗面后，迎来的当头一棒让人麻木。
穿越现象并不少见，托尔都能自由来往于自己世界和地球。
穿越者也不少见，几乎每年都有人会穿越到异世界。其中有肉身穿越的，也有死后转生的。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以上因素是导火索，真正让李某人自闭的是，在失去美狄亚的教导。自己的学习程度太慢了。
“今天不用去网球场那边吗？”雪之下问道。
“彩加说今天有事情，暂时停下训练活动。不过照这个速度下去，估计下周委托就能完成了。”
说起春物的现充，那么浮现在脑海中的第一形象就是叶山隼人。可现在一琢磨，户冢彩加也是现充啊。
户冢彩加无论是在男生还是女生一方，都有很高的人气。温和的性格，姣好的外形，有着独属于女性的温柔体贴，也有着属于男性的坚韧挺拔。
集合了男女生的优点，却没有男女生的许多缺点。为此无比受人欢迎，他也能将任何友情处理的很好。
毕竟，户冢彩加可是能和比企谷八幡做朋友的人啊！
“李默，你看我干什么？还用那么可怜的眼神？”
“没，我不是，我没有。”
雪之下雪乃看着两个男生的互动叹了口气，“李菌没问题了吗？”
“我暂时掩盖了问题。”
“是吗？我不介意充当你的树洞。”
烦恼，是要诉说出来的。
经过上周与父亲的谈话，雪之下雪乃明白这样的道理。
李默说：“哦，二小姐给人的感觉像是成长了许多呢……那么我有一个问题，二小姐有过学习东西，进展缓慢甚至几乎没有的情况吗？”
雪之下雪乃皱起眉头：“我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
“这不就得了吗？天才是无法共情庸才的。”
“你的学习速度也不慢，不属于庸才。”
“二小姐你这话说的，结衣是会哭的。”
被点名的由比滨结衣先是一愣，然后开口：“那个，小默和小雪为什么要说到我啊！”
“因为你成绩是侍奉部最差的一位。”
“那，那个……”由比滨结衣无法反驳，这句话说的就是事实。视线转移到比企谷身上，她问道：“那阿企呢？”
“他文科成绩年级第三啊，结衣。”李默说道。
沉默……
由比滨结衣的脖子像是木偶一样僵硬看向比企谷八幡，那可怜兮兮的表情似乎是再寻求答案。寻求比企谷“否定”李默言语的答案。
现实，是残酷的。
比企谷八幡默默的点头。
合着，整个侍奉部就我一个人是学渣吗？
“结衣愿意，我可以为你补习。”
“就和小默那样吗？”
“对！”
侍奉部另外的两人都知道，李默和雪之下雪乃认识的原因是补习。
总武高的外国学生不算多，稀少才有值得关注的价值，李默曾经特立独行的样子还成为过话题之一。
但……高中生的话题热度是动态的，一个没有后续的话题坚持不了多久。年轻人永远在追逐着流行。
由此，由比滨结衣知道以前的李默成绩不好，可在短时间内成绩飞升，偏差值进入年级前列。
自己，可以吗？
可小雪会不会嫌弃我笨呢？
由比滨结衣在纠结着。雪之下雪乃察觉到什么，询问着。比企谷八幡如老僧入定，安静着。
李默，愣神中。
一个只有他能够看见的面板出现在眼前。
“下次副本世界：魔法禁书目录。”
“副本开启时间：24:00。”
魔法，禁书目录？
咕，杀了我吧？！

第二百九十五章 前奏
侍奉部到家的这段路程，李默不知道是怎么渡过的。只是隐约记得，雪之下雪乃似乎和自己有过交流，对自己的状态表示一定程度的担心。
——就是属于二小姐的担心，总是那么的特别。可能会让人觉得二小姐不是在担心，反而是在嘲讽。
晚饭也是在邻居家吃的。
避免点外卖也好。
雪之下雪乃的手艺本就不错。
李默苦恼的是，时间……
“明天要早退了。”
下副本的时间，是恰恰是自己社团活动的时间。
准确的说，是自己陪着户冢彩加训练网球的时间。
诚然下副本几乎是一瞬间的时间。从前往到回归，这个世界的时间尺度可能才过去一秒钟。可状态做不了假。
他不想在别人面前，进入副本世界。
以上问题在即将进入的副本世界面前全是小问题。
魔法禁书目录。
一部只看番剧只会以为是后宫番的动漫。
但如果去看小说，就会发现，是个毛的后宫番啊！从暑假到年末，科学侧和魔法侧的存在轮番露脸，各种大事件一一展开，轮流着来堪称某新生代奥特曼的TV版战斗一样。甚至在后面，更是因罗马正教和学园都市的冲突导致了第三次世界大战。
这还是旧约的内容。
万一是新约呢？
旧约出场的角色不外乎是披着某最高主教身份的大恶魔，把自己泡在营培养罐里面拥有数十亿种可能性的魔法师，掌握「神圣右方」的神之右席。
新约，那就是群魔乱舞。
“魔神啊……归根结底，都是一个世界观下的东西。”
李默觉得自己有点杞人忧天。
他确实有点怕，具体的任务尚且不明，进入的时间点尚且不明。万一直接给丢在僧正追杀上条当麻的半路上了呢？
伴随着时间流逝，再多繁杂的思绪也冷静下来。尚且不能扭转系统任务的自己，无需思考那么多，从以往的经验来看，把自己丢的地方，不会是让自己自杀的地方。
灶门家周围的山头，到鸣神岛附近的刃连岛，冬木市的街道。
关键，且并不太危险的地方。
会凭空降落在学园都市吗？
上条当麻在那个世界的各个地方留下了自己的足迹，可故事的主舞台始终是学园都市。
如果不是在学园都市，那么大的可能性是在英国。谁让亚雷斯塔是英国人呢？昔日的故事纠缠着那位学园都市的掌权者。他没有活在当下，他一直存在于过去。
一夜无眠。
非人的素质不需要像是人类那样保持充足的睡眠。属于那个世界的信息不断通过视网膜输入大脑。
……
……
清晨，雪之下的二女儿从睡眠中苏醒，起床进入厨房，看了眼食材还有许多。
午间的便当食材也有，甚至还有多余。
“买多了。”
以往，面对买多的食材只能放到来日，虽说会被变的不新鲜，可没有浪费。口感稍次，也能接受。
现在……
雪之下雪乃拿出了手机，找了某个行为讨厌，却又让人厌恶不起来的家伙。
雪之下：食材多了。
李某人：要，菜肴种类随便，但我希望能有双倍米饭，另外我会帮忙清洗厨具。
雪之下：好。
将手机屏幕关闭，塞进口袋中。
以前的自己，无法想象现在的生物，自己会为一名同学提供午餐？
命运的发展可真让人意外……
“等等……李默是不是又熬夜了。”
对方，是秒回信息。
放在以前，他这个时候在蜷缩在床上，面对消息到来恢复的很慢。通常每次展示完自己的刀工，对方的消息才姗姗来迟。
秒回信息只会出现一种情况，那就是他熬夜了。
路上叮嘱她几句。
和自己邻居相处久了，雪之下才明白，父亲的那一番“带娃是很辛苦”的言论是正确的。
……
……
李默不知道自己在雪之下心中辈分下降一个档次。知道了一无所谓，大不了就是一声的“妈”的事情。经历过宿舍“共轭父子”的事情，再面对这些，全是小局面。
精力也不支持他关注这些问题。
脑子里面正在进行着各种计划。到时候可能计划用不少，可是数量充足的计划书放在那里就给人一种安全感。
“二小姐，我的便当呢？”
出门，李默在门口等候着雪之下雪乃，瞧见穿着总武高校服的二小姐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伸手说到。
“你昨天又熬夜了？”
“不是熬夜，是通宵。二小姐用词错误了。所以，便当呢？”
“给。以后少通宵。”
“年轻人不通宵那还叫年轻人吗？”李默趾高气昂的说道。
雪之下说：“我不是年轻人？”
“二小姐只是二小姐。”
雪之下说：“什么时候你能改掉你这幼稚的拖延方法？”
无理取闹的回答，小学生才会给出这样的回答。略微长大点，就知道这种胡搅蛮缠的答案只会让人耻笑。
“有用不就好了吗？”
利用其他话题转移当下话题，这也是一种逃避。
逃避可耻，但很有用！
雪之下雪乃知晓对方性格，随手将便当盒抛给对面，说道：“记得你的承诺。”
“是，部长！”
不就是是洗碗？小事召唤式神就解决了。
鸣神岛旧神社获得的式神，在精心培养之后成为了家务小能手。唯独是烹饪方面还不行，顶多做点泡泡面的水准。
接下来的一日时间中，李默几乎没思考过研究的事情，而是不断捉摸着资料、剧情。充实着自己的计划书，变量什么都算好了。当然诸如魔神袭击这种超规模他选择直接摆烂，但如果进入学园都市，面对纳米级的监控该如何控制自己的言行举止之类的预案全都存在。
身为经常穿越到陌生世界的穿越者，慎重慎重再慎重才是行事的关键。
今日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放学的铃声响起，李默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二小姐，我就先离开了。”
“去吧。”
在午间休息的时候，雪之下雪乃就得到他要从社团活动早退的消息，她亲眼看见对方去和户冢彩加交流。
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看着对方急匆匆离开的样子，雪之下雪乃略微思考。
回头问问好了。
不知何时开始，少女就很在意自己这位神秘的邻居。

第二百九十六章 阿维尼翁
“场景：魔法禁书目录法国阿维尼翁”
“激活通关任务：完成仪式天使坠落。”
面板，出现在眼前。
明明是刚刚进入世界，却已经激活了任务。
难道不是在碰到关键人物的时候才会激活吗？
可惜，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让李默进行思考。
提前从学校离开回到家中，然后等待着时间的倒计时。当所有的数字全部归于零的时候，眼前的世界就为之一转。
穿越。
整个过程在以前看来，是瞬间完成的。一眨眼的功夫，就从都市来到了其他世界。可走上超凡之路，长出三条尾巴以后，隐约感觉到穿越的过程不是瞬间完成的……
中间似乎经历了什么，可李默无法记录。
人的感知，是基于五感之上的。李默也不例外，可是，进入世界之外，视觉、听觉、触觉、嗅觉……还有用吗？
要知道，在太空的真空环境，声音就无法传播，约等于听觉失效。
当前的李默，没有任何手段能够感知道穿越过程中的“信息”。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利用魔术保证自己能够正常说话，感受到地心引力的李默进入了思考。
在进入副本以前，李默以为自己会经历很多情况。
或是进入上条当麻和魔神之间的轮回战场之中。
或是出现在学园都市那栋没有门窗的大楼中。
什么样的情况他都思考过。
可唯独，没考虑到当下的情况。
自己在高空。
整个人呈现着大字的样子，四肢张开。双眼俯视着地面，能看见陆地之上的城市群。
那应该就是阿维尼翁。
讲道理，这个地名对于李默而言很陌生。感觉像是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这个名字，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不是关键问题，关键的是，该怎么安全落地呢？”
距离地面大概还有一千米的距离吧。
李默如此判断着。
这个高度哪怕是凭借玄之又玄的「消力」也无法安全落地。属于大地的伟力就是如此强大。
需要想办法。
总不能仗着不死性砸成肉泥吧？
第三尾的「不死之躯·伪」能保证生命安全。实在不行还能开启第二尾的「四夜的终末」保证自己能死而复生一次。
可那样太不雅观了。
自己貌似不会飞啊……
搜刮了一下记忆，美狄亚传承的魔术中有着关于飞行的魔术。可惜没有学习……先前临时掌握也来不及？
才怪。
运用魔术是轻松的事情，美狄亚当初可以说是将众多魔术的原理掰开揉碎了交给李默。
——就像是教导婴幼儿一般。
唯一的难点是世界的不同。
很快，这个难点便被攻克。魔法禁书目录世界本就是一个魔法盛行的世界，多层相位叠加在世界之上，通过偶像理论就能从神话、文化、象征中借取力量。
型月的魔术和当前世界有异曲同工之妙。
身体，变得轻盈。像是无形的翅膀出现在身边，光线在身上折射，借助着魔术李默实现了光学上的隐身。
脚尖点在地面上，成功的落地。
降落点是在房屋之上，李默歪着头能瞧见街道与河流。居高临下的视野让他讲这座城市一览无余。
一座典型的西式城市，入目的建筑让人联想到西洋。
“C文字书？左方之地？”
站在这里保持隐身状态的李默在脑海中搜刮着有关地点的信息。最后他想到了一个故事。
在古代，忘记是什么具体时代。法国的君王对正教发动了叛逆，将教皇从梵蒂冈抓走，软禁在了阿维尼翁这座城市之中。
然后借助这个故事，联想到那个时代，教皇是居住在这座城市对整个十字教下达命令。从神秘学的角度来看，此地约等于梵蒂冈的教皇厅。
需要教皇权利的东西，李默想到了C文字书。全称大概是君士坦丁之书，其原理是依靠历史上罗马皇帝君士坦丁大帝赠与罗马正教的文书，其内容承认教皇为十字教最高领袖，同时将自己对欧洲土地的统治权赠与教皇。
诚然，在没有神秘的世界中。一切的权与力都需要武力的保障，然而在存在神秘的这个世界，遥远的历史就能转换为力量。基于这个事件开发出来的灵装C文字书，效果就是以“以教皇的身份下达命令，使得百姓听从。”
这个过程是强制性。在原著中，罗马正教和学园都市的冲突升级，神之右席想要借助该灵装使得罗马正教二十亿教徒敌视学园都市，从而爆发战争。
但……
“所以现在的时间节点呢？”
C文字书事件是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的前夕。
可面板上写着的是……
“完成天使坠落。”
天使坠落，是将天使拉入人间的办法。做到这一步并不难，上条当麻的父亲上条刀夜在旅行的时候四处收集各个宗教神话的护身符和纪念品，放置在自己家中，恰巧布置出整个仪式，于是天使降临人间，直接引发骚乱。最后还是在圣人神裂火织和魔法师史提尔的帮助下解除仪式。
地点和任务，不能说毫无相关吧，只能说牛头不对马嘴。
要自己完成天使坠落，那干嘛把自己丢在法国呢？去日本学园都市的话还要花费一定手脚。
那也忒麻烦。
而且……就算自己不出现，天使坠落也很实现……
疑点实在太多。
那么接下来，先确定时间。等等，我记得哪一天发生什么事情吗？我只记得寥寥几个关键时间点。
毕竟上条当麻经历的大事件太多了，密密麻麻的事情铺在一起，那位救火队员在半年时间足迹从日本走到法国，英国，俄罗斯的土地上……
所以自己需要用事情判断当前时间节点。果然还是要去找个网吧，看看发生什么大事情没。假如学园都市遭受了不明攻击的袭击，十字教和学园都市的冲突已经爆发的话，网上肯定有相关信息。
另外大霸星祭也能作为时间判断的理由之一。
如果可以，果然还是找个相关人士比较好。比如魔法侧的……天草式十字凄教成员就很不错。
你说对吧，五和？
看到某个血条旁边熟悉的名字，李默的眼睛一动。

第二百九十七章 失踪
天草式十字凄教，是一个很特殊的十字教教派，原本只是日本的一个小教派。但是偶然间，她们迎来了一位圣人作为自己的教皇。
所谓圣人，指的是在某种程度上和基督教的那位圣子有着类似的特质，从而获得力量的存在。
对于小教派来说，这无疑是好的，可是因为种种变故，那位圣人脱离了天草式十字凄教，加入了英国清教中。
又因为种种事件，当前的天草式十字凄教伴随着她们的前教皇进入了英国清教的势力范围之中。
五和，便是天草式十字凄教的一员。
原本按照英国清教的指令，整个天草式十字凄教在法国记录地脉和地形的魔法价值。五和就被分配在阿维尼翁这种城市。因为这座城市曾经是关押教皇的地方，从各种方面来说都不简单。
她本人也是刚刚来到这座城市，罗马正教的影响已经逐步牵扯到整个世界。
九月三十号，也就是六日前。罗马正教神之右席的一员袭击了科学侧的大本营，学园都市。虽然在各种因素下本次入侵失败，可这完全暴露了罗马正教和学园都市的矛盾。
同时，从十月一号开始，c文字书开始逐渐生效，全世界各地的人们陆陆续续爆发了反学园都市的游行。整个世界硝烟味十足，甚至她还隐约听到风声，俄罗斯成交派遣了人员来到英国和清教进行交流。
感觉，风雨欲来的样子。
从旅店中出来，五和的目标是进行清教的任务已经对c文字书的调查。
一切本该顺利。
——可那仅仅是“本该”。
袭击出现了。
五和完全没看懂对方的攻击方式，究竟是什么样的魔法才能瞬间击晕自己？
少女还记得先前发生了什么。
离开住宿的旅店，带着自己的东西没有走多远距离。就感觉到了一股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那是充满危险的视线，以至于五和决定立刻逃窜，寻找合适的机会进行反击。
然而，几乎是在冒出这个想法的同一时刻，自己就两眼一黑。
接着，就来到这个地方。
看向四周，这里应当是一个旅店的房间。洁白的床铺，不菲的装饰，乃至电视机，热水壶，全都一应俱全。
然后，五和注意到了那个男人。
“哟，醒过来了啊。我还以为你还要再睡一会儿呢。”
“你是谁？！抓我干什么？”
“天草式十字凄教的五和，对吧？事先说明，你可不能告我性骚扰，整个过程我从未触碰过你，全都是我式神代劳的。”
式神。
当听到这个名词的时候，五和看见了在那个男人身边的灵体式神。
作为神秘侧的一员，对于式神这个名字，五和再熟悉不过了。那是日本阴阳师的手段……可是，现在日本传统的阴阳师比较稀少，神道教的传承大多停留在神社之中。
没有敌意。
五和判断出这点，她清楚的看见自己的行李就在那一边，甚至连自己的双手都没有被拘束起来。
自己可以自由活动。
任何时刻都可以逃跑。
她看到了阳台的大门是开着的，从看到对面的楼层来看，高度不算高。从那里跳下去能平稳落地。
自己与阳台之间的距离不算太远，一个呼吸就能逃脱出去。
唯一的问题是……
对方给自己这个机会吗？
五和想起了昏迷的那个瞬间，自己完全没反应过来对方的动作。太快了，太快了，在记忆之中似乎只有前任教皇有过这样的速度。
但，教皇可是圣人啊！
全世界数量不超过二十位的圣人！
“唉？请问傻掉了吗？难道是我下手太重了？可我瞄准的是脖子而不是脑袋，不会造成脑震荡啊。”
五和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全身用力连行李都不在乎狂奔向了阳台外。
下一秒——
她停滞了下来。
一轮刀光出现在面前，恰恰从她的鼻尖经过。
地面上留下了一道刀痕。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默，是一名剑士，当然你也可以把我看成是阴阳师，魔法师也可以。毕竟这三个方面我都会有一点点。”
李默用手捏了捏，表达一点点的概念。
这叫一点点？
五和才不相信对方的说辞，这已经是圣人级别的速度。在全神贯注下她才勉强注意到对方的出手速度。
对方，无疑是怪物。
“好了，我有一些问题想要询问五和小姐。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至少目前我无疑与英国清教为敌。”
是清教而不是天草式十字凄教吗？
五和明白眼前的魔法师并非普通人，恐怕只有集合整个教派的力量才能对抗他。
“请问吧。”五和拘谨的坐在那里，对方身上并未有太大的恶意。
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对方看重的吗？
暂时，先和对方合作，然后找机会逃出去就好了。
“姑且而言，我算是明白当前的情况。在这座城市已经出现游行的队伍是吗？那是对学园都市的示威行为？”
“是的。”
“距离前方之风袭击学园都市过去了多长时间。”
“六天。”
“六天吗……那么，少女啊。我想知道，你知道多少关于c文字书的情况呢？”
“你怎么知道……”
五和明白了对方的言语。
对方是剑士，对方是阴阳师，对方也是魔法师。
那么，他是站立于罗马正教一方，还是站在学园都市的一方？
又或者，是中立方？
可无论如何，对方要参与进这场旋涡之中。
……
……
英国，伦敦。
这种曾经被称之为雾都的城市总是阴雨连绵，阳光对于这种城市来说是最宝贵的奢侈品，神裂火织不喜欢这里的天气，因为总能让人想起家乡的梅雨季节。
电话，响起。
神裂火织对电子产品很是苦手，在前几日还因洗衣机如何使用而苦恼，但所幸这种小型的机器结实，耐操。只要保证好力度就不会捏碎，她还瞧见自家的上司利用这个东西砸核桃吃。
建宫斋字的电话？
神裂火织微微皱起眉头，然后接通。
没有时间做不到的事情，在损坏数个手机的情况下，神裂火织学会了接听电话和拨打电话。
接通电话，她听到了一句话。
“女教皇，五和失踪了。”
是一个，坏消息。

第二百九十八章 挥舞的令刀
英国清教的最高主教，是一个让人一看就觉得不着调的人。
米黄色的修道服入目，这个颜色是不允许用在修道服上面的。可作为权力巅峰的存在，名为萝拉·斯图亚特的女子根本不在乎这点。
“啊啦，史提尔，拷问已经结束了吗？神之右席的资料，收集到了吗？”
“大主教，已经用书面的形式递交了上来。”
“嗯，我知道了。史提尔，你知道吗？今天失去了神裂的联络哦。”
史提尔不免皱眉，这两天他在负责对亚得里亚海女王舰队事件抓捕到的罗马正教成员的审讯工作。他的同事，神裂火织并不在这次审讯工作之中。
那么，神裂去做什么了？
“大主教，您知道些什么呢？”
“嗯……貌似是天草式十字凄教方面的事情呢。好像是有一名成员在阿维尼翁失踪了呢。”
“阿维尼翁？可大主教，那里不是……”
“是的哦，史提尔。”
捧着早茶的萝拉笑着说道：“那里正是c文字书发动的地方，想来应该有一位神之右席在那里吧。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确实……
神裂这么鲁莽的前往阿维尼翁，产生的连锁反应将引爆一切。属于英国清教的圣人和罗马正教的神之右席爆发冲突，那将是正面的大决战。
罗马正教的主要矛头在学园都市身上，而作为学园都市盟友的英国清教也受到对方的敌视。但这敌视不会直接演变为战争，
万一……
“我应该怎么做，大主教。”
“史提尔，不用担心，相信神裂不会做出格的事情。我已经通知土御门了，学园都市那边会有相应的安排。阿维尼翁的示威游行本来就是针对的学园都市嘛。”
萝拉的语气很轻快，仿佛神裂的事情很轻松就能解决，可事情真有那么简单吗？
会不会大主教已经抱着把神裂丢出去当牺牲品的想法？
史提尔了解自家的主教，毕竟是从上个世纪初活跃到现在的人。对于政治有着独到的理解，表面上再怎么和蔼可亲，内地里面也是个笑看风云的老东西。
“史提尔！你是不是在思考什么失礼的东西呢？”
“没有，大主教。”
“是吗？哎呀呀，我好想忘记告诉你一件事。绑架那位五和小姐的人不是罗马正教徒的人。”
“难道，是法国那边？”
“不知道哦。”
萝拉说道，实际上这位最高主教知晓这个所谓的第三方根本不是法国的人。那位倾国之女还老老实实的待在凡尔赛宫地下的房间。
面对罗马正教在法国境地内引发的骚乱，那位圣女十分克制。
法国和罗马正教的关系本就复杂，倾国之女的态度复杂。在这场正教和学园都市的冲突之中，会选择中立的局面。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当己方下场后，法国会加入另一方。
英法两国之间的恩恩怨怨，是怎么也说不清的。
让史提尔担惊受怕的时候，萝拉看向了远方。
阿维尼翁啊……
……
……
现在的阿维尼翁无疑成为了一个大漩涡。
法国的城市，梵蒂冈的罗马正教掀起了针对学园都市的游行。
先前看小说的时候还未觉得什么，可设身处地的置身于当前世界，却又觉得奇怪。
罗马正教的神之右席在这里行动，学园都市的NO.1带着驱动铠不对来到这里对抗示威活动。
法国呢？救一救啊，这里是你的领土啊！难道你就高举法式军礼了吗？
李默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转念一想，天草式十字凄教是接受了英国清教的委托才来到日本的。对于法国来说，英国人不行，但日本人可以。
“五和桑，你怎么看呢？”
“我没有看法。”
“别那么抱有敌意嘛……你瞧我就是限制了你的人身自由，其他什么都没做哦。”
“挖掘别人的魔法本就是一种错误。”
“关于你们天草式十字凄教的专用魔法我不是没问吗？我询问的仅仅是最基础的部分。”
李默开口。
当前世界和型月世界的神秘还是有所不同的。
本质有类似的地方，可不同之处占据了许多。这也是世界之间的不同点。
这个世界，大气中Mana的浓度不是很高，李默被动吸收Mana的速度减缓了许多。当然，也有可能和活跃性有关。
但不可否认的是，类似于五和她们这类的魔法师，使用的魔力都是压榨自己体内的OD，也即生命力。
这还不是主要的。
重要的这个世界相位叠加之下，基于偶像理论可以做到很多事情。不像是型月世界，偶像理论那条道路较难走通。
为此，需要学习。
从基础入手。五和就成为了自己短暂的老师。
“我是没有讲过，但你却推导出来了！”
怪物。
五和再次觉得，面前的男人是一个怪物。这次不仅仅是因为对方的实力，更是因为对方的学习速度。
基础的术式，讲解一边便可明白原理，洞察其中的漏洞。甚至还从自己的随身物品推断出天草式十字凄教的核心观点。
让人疑惑的是，对方为什么要询问如此基础的问题。
对方不是魔法师吗？对方不是阴阳师吗？
为何连这些都不知道。
“联想你们天草十字凄教的背景就知道了。被日本幕府追捕的你们想要生存下来就必须学会隐藏自己。如何隐藏呢？那么披上其他宗教的皮就好了，圣母像用求子观音像代替，十字架用神道教的东西代替……于是就有了你们这一脉。擅长在隐藏之中，大隐隐于市，你们的思路很不错，适合去当刺客。”
天草式的人发动魔术术式的动作和常人没有区别，喝水，抬手都能作为发动的依据。
他们适合暗杀。
不是王哈桑那种暗杀，而是真正的暗杀。相较于用喷子近距离射杀，利用他们这种魔法暗杀更轻松。
五和没有开口回应。
而李默明白对方在思考什么。
“天草式十字凄教独有的联系方式吗？”
就在话语落下的这一瞬间。
墙壁破裂，高挑的女性挥舞着长达两公尺的日本令刀而来！

第二百九十九章 短暂的冲突
今日是十月七号，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日子。顶多在中国是黄金周假期的最后一天，次日苦逼的社畜和学生们工作的工作，上课的上课。
最后一天，是应该放松的时间。
然而……
迎接李默的是战斗。
天目影打刀被他握在了手中。魔力聚集在双眼之上，感知的属性直接进入非人的境界。
一个呼吸之间，利用魔术的加持，李默全副武装。
一天的时间，在吸纳本世界魔法基础的同时，将自己的魔术和当前世界接轨。几乎所有的型月魔术在这个世界都能施展开来。
五和的利用价值已经消失了。
神裂火织的上门正好符合李默自己的心意。
空气中，李默看见了七根钢线正以非常快的速度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在圣人手中挥舞的令刀是诱饵，真正的杀招是被另外一只手操作的七根特质钢丝。
——连上条当麻这普通视力的人都能发觉到这点小秘密，更何况李默的呢？
“事先说明，破坏的墙壁你们准备赔钱哦。”
「索罗伦术式」
时至现在，该术式非常好用。将所有观察中的武器都无效化，简直就像是魔法侧的一方通行。
虽不是反弹，甚至不需要计算。只需要观测到，就可以使其吴无效化。除开术式本身弱点以外，唯一的例外可能就是，消耗的魔力不少了。
作为怪物，庞大灵基所蕴含的魔力恰恰能弥补这一个缺点。
将七闪无效化的瞬间。
术式启动。
李默说道：“那么，有缘再见了，神裂小姐。”
他的身形消失在了原地。
“空间转移魔法？”
破墙而入的神裂火织看着李默消失的地方，他的身后是通往走廊的大门，可那扇门并没有打开。而是牢牢的关闭着。
果断把这丝杂念丢出脑外，神裂火织抓住五和，“我们走。”
“好的，女教皇。”
圣人和魔法师离开了。
若不是被破坏的墙壁，任谁也不会发现这里曾爆发过一次短暂的冲突。
空间转移魔术，美狄亚掌握的魔术。作为美狄亚的学生，李默是有这个魔术的资料的。
“很可惜，我并没有学会啊。”
李默的身形再次出现在原地。
在那瞬间，利用魔术扭曲光线，实现视觉上的隐身，接着是屏蔽声音，实现听觉上的隐身，最后掐断味道，实现嗅觉上的隐身。
甚至在那瞬间，魔力的波动都被压制，灵基属于从者的部分占据了大多数。
——无比接近灵体化。
或者说，这本就是对灵体化拙劣的模仿。然后在加入李默本人的一定理解，成为了一个魔术。
“闲人驱散的效果正在消失吗？这可是一个好魔法。”
“该离开了。”
至于面前的一片残骸，那和李默又有什么关系呢？左右吃亏的是老板罢了。
他本来租房都是用魔术白嫖的。
……
……
阿维尼翁这座城市现在对外国人，特别是对东方面孔的人不友好。因为在这里游行示威的人所敌视的学园都市，在日本。
神裂火织带着五和暂转，天草式的核心观念，隐藏在人群之中的特点被发挥的淋漓径直。
即使是东方人的面孔，也不会被其他人察觉并且敌对。
寻找到一个安全的民宿。在确保房间没有人偷听后，两人才开始交流。
“女教皇，你出现在这里没问题吗？”
天草式十字凄教现在还未全体加入清教，可女教皇加入了清教，按照当前的局势来看，清教是不会派遣人来到阿维尼翁。就意味着，女教皇来到这里很可能是私自行动。
就像是以前女教皇出现在日本，为天草式十字凄教对抗骑士团一样。
神裂火织说道：“没问题，五和。我更在意那个绑架你的人……他是什么人？真不是罗马正教的人吗？”
“嗯，我能确定对方不是罗马正教的人。从对方身上根本看不出任何宗教的痕迹。”
“魔法结社的人？”
“可能是，他自称是剑士，是阴阳师，是魔法师。”五和说道。
剑士、阴阳师、魔法师。
前两者的称呼让神裂火织想到了家乡。
“五和，告诉我那个人的信息吧。”
“是的，女教皇。”
李默，男性，年龄未知，身份未知。
正如对方所说，对方是的剑士、阴阳师、魔法师。从武器来看，对方会剑术，五和本人亲眼见证过对方命令式神，应该是阴阳师，同时还见到对方施展了魔法，是魔法师。
同时身体素质超越常人，可能接近圣人。
之所以是可能，是五和未曾和圣人交手过。
“从魔法的构成来看，应该是西洋魔法。可从原理上看……我从未见到过那样的魔法。”
“我明白了。”
神裂火织顿时明白了，对方在隐藏自己。
五和所知道的信息中，多半有着伪装的信息。
那么，对方想要干什么。
“对了，对方应该是全程知道我发送信息的手段。可他却没有阻止。”
昨日，那名神秘的魔法师居住在自己隔壁，而全程是式神在监控自己……这么想来，昨天晚上自己其实就可以逃跑？
将猜想告诉给神裂火织。这位圣人说道：“很有可能，那么对方的动机是什么？”
是，冬季又是什么呢？
突兀的抓住五和，又突兀的放走她……
特别是还在阿维尼翁这个特殊的地方……
“女教皇，代理教主拨打电话了。”
“接听吧。”
接通电话，在简短的交流后。电话挂断，紧接着是神裂火织用五和的手机接听了另外一个电话。
“土御门，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神裂大姐头，不要这么无情嘛。你在阿维尼翁对吗？能不能多停留一段时间。”
“为什么？”
“我和上条马上就要当阿维尼翁哦。目的是为了解决C文字书事情，具体情况碰到再说。这是最高主教的命令。”
“我知道了……”
学园都市要派人来阿维尼翁，事情突然变得更加复杂起来了。
哪怕是神裂火织，也闻到了硝烟的味道。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女教皇。”
“五和你就等待吧，我去寻找那个人的线索。”
神裂火织吩咐道。

第三百章 目标,教皇厅
神裂火织，是圣人。
虽然在当这个世界的实力天梯之中，神裂火织根本算不上前排。顶多是个战力单位，但也不看看神裂火织上面是什么怪物。
魔神已经把天花板死死定在那里了。至少，在旧约出现的剧情之中，神裂火织的实力还算有牌面的。
貌似第一卷就有了魔神的描述？
嘛……
坐在快餐店里面，美美的喝上一口可乐，工业制造的产品就是美味。即使知道这东西只有能量没有营养，可好喝就是好喝。
汉堡如果不搭配上可乐，那就没有灵魂。
至少，李某人是这么想的。
满足了自己的饱腹欲，精力集中在了先前和神裂火织的接触上面。
那不能称之为交手。
自己都没有朝着神裂火织攻击。
可从出手速度、打破墙壁的力量等细节可以判断出……
自己想要正面和对方对抗，需要使用魔术加持才能勉强应对。对方堪称是人形从者，顶多没有宝具而已——还不是安徒生那种弱不禁风的从者。
而且对方还有对魔法特攻的必杀技。
以对方的核心理念来看……就算是换了世界也可以使用。毕竟两个世界之间的宗教有着类相似之处。
“一个神裂火织就是这样了，换做是其他神之右席该怎么办？战力是不是膨胀的太厉害了啊。”
实际上，真要打李默还是觉得自己赢，不死性上面已经赢得太多太多了。
但常规战力确实不是她的对手。
暂且避开对方好了。
现在的时间节点，其实蛮尴尬的。别的穿越者来到这个世界都是冲着救妹妹，可现在一方通行早就被上条当麻揍了，现在成为了御坂妹妹们的保护者。
不过，幸运的是至少不是魔神遍地走的情况，还有什么超越者？
所在主世界，魔法禁书目录的进度还停留在新约。李默知道在新约结束过后还有着创约的故事。可惜的是，他没看，唯一有印象的是，亚雷斯塔占据了萝拉的身体，将长发剪成短发。然后上条当麻抱着亚雷斯塔哭的插画。
未来，可真有趣啊。
思维扩散的有点厉害，确定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天使坠落……我想想，上条当麻父亲造成的天使坠落已经结束。接下来的是……右方之火会进行天使坠落术式，将那位神之力从天上拉下来。条件之一貌似是俄罗斯成教中的那个魔法师吧？
莎夏？米夏？那位被神之力附身过的魔法师成为神之力的载体。不过那是右方之火想要固定召唤那位“似神者”“天国副君”的缘故。自己的话，只需要完成天使坠落就好了。
主要的任务就是寻找天使坠落的术式……
缺少资料。
去什么地方寻找资料呢？
李默想到了一个地方，准确的说，想到一个人。
茵蒂克丝。
魔法侧的禁书目录。
十万三千本魔道书啊，那是不亚于任何一个图书馆的宝藏。唯一需要担忧的是学园都市不好下手……以及魔道书带来的污染。
仔细想想，都不算麻烦。
“咦？”
回归现实，将手上的汉堡吃完，准备离开的时候。李默突然就觉得自己正在被万人瞩目着。
扭头一看，可以发现窗户外面有许多人都看着自己。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些人，是示威游行的人群吧？为什么集中的，看着我？
很快，李默知道了原因。
“他是学园都市的人。”
隔着一层窗户，李默也能听到外面的人数说了这么一句话。
喂喂，这种事情可不要乱说。你们居然假设我是学园都市的人？
很明显，外面的那些人被氛围所感染，成为随大众的人。他们失去了分辨能力。
“抓住他。”
人群发生了骚乱，扫一眼就知道有大批人想要进入到这家店铺里面。
抓住自己后，会发生什么呢？
谁知道？
更重要的是，作为黑户肯定没好下场。
那就开润。
起身，顺手将垃圾丢进垃圾桶里面，背着手从麦当劳服务员的前台经过，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用英语说道：“借用一下后门。”
在法国说英语，貌似也很微妙。
感知展开，地形几乎就就在李默的面前，以他的体质轻松就能将那些示威游行的法国群众甩开。
辗转腾挪，李默找了个安全的角落。法国地广人稀，在这座古色古香的城市，能找到许多隐蔽的角落。
在阴影中观察着示威的人群，李默在思考一个问题。
“为什么自己会被认为是学园都市的人啊。我的打扮不是很正常吗？可恶。”
难道是被波及了？
毕竟在大部分西方人眼中，东方人的面孔是没区别的。李默曾经看过笑话，说什么韩国人在外国做了坏事情就说自己是日本人，日本人做了坏事就说自己是韩国人。
外国人大多分辨不出来东方人的国籍。而目前，学园都市是坐落于日本的独立城邦，地理位置是在日本，所以那群人就认为只要是东方人面孔就是学园都市的人？
这AOE范围是不是太大了。
按了按太阳穴。
c文字书的效果仅仅是让群众针对学园都市，相当于是强化版的舆论引导，将人们的情绪引爆出来。可是，左方之地那群人没有利用c文字书规定人该如何去针对学园都市吧？
示威游行，还是针对东方人。都是这群人脑海中用于对抗学园都市的办法。
毕竟，这里是法国。革命老区了，一言不合示威游行很正常。
“有点糟糕啊。”
想明白这些，李默就知道自己是被殃及池鱼了。
直接原因就是左方之地使用了c文字书。根本原因是罗马正教和学园都市的冲突，但双方势力都有理智的人，都希望遏制矛盾不再升级。c文字书发动地点在阿维尼翁不在梵蒂冈就是出于这么一个原因。罗马正教希望矛盾升级的鹰派就是神之右席。
所以还是左方之地的原因。
略微有点不爽。
仔细思考了下左方之地的能力，天使术式，光之处刑。
“直接去砍死好了。”
反正左方之地是个能拿普通人来调整自己术式的家伙，属于狂信徒。
而且……李默也想知道，关于神之右席身上的特质，自己是不是也能吞噬呢？
停顿在阴影处有段时间的李默找到了目标。
阿维尼翁的教皇厅。

第三百零一章 左方之地
阿维尼翁曾经是罗马正教的中心之一。那是源自于昔日法国皇帝囚禁教皇的缘故，从当今的角度来看，那是王权和神权之间的争斗。
如果要代行教皇的权利，在阿维尼翁是在合适不过了。而实行的地点有且只有一个地方。
昔日囚禁教皇的地方。
教皇厅宫殿。
当李默赶到这附近，瞧见的是人山人海。
男女老少，都在这里。以正常的方法，根本无法在这群人的注视下进入教皇厅。
为什么全在这里？
难道这里是游行示威的起点？
“果然还是跟c文字书有关。”
左方之地等人在c文字书上书写的具体内容未知。只知道个大概，指不定有保卫教皇厅这样的命令呢？
——当然，这只是自嘲。
瞧着那群人的神态，感觉像是在搜寻什么人一样。
比如，自己？
“麻烦死了。”
型月的魔术再次重现，魔禁世界的大源环境和型月地球有很大的区别。可是在这个世界神秘并未消散，非常符合美狄亚口中的神代。
——或者说，这里的神秘比型月的神代还要活跃。各个神话的相位一一叠加在世界之上。
扭曲光线，屏蔽声音，收敛气息。
非人者实现了隐身。
不会空间移动，但李默掌握在飞行的能力，就算像是爬云一样慢吞吞的。但那也是飞行，从空中直接进入了教皇厅宫殿。
保持着隐身的状态，实际上不仅仅是五官，李默还在根据着自己的情况对大源中的Mana进行着同调。
也不知道是从哪儿看到的思路。将自己身上的所有气息收敛干净，是不会隐藏的思路。就像是河流之中突然多处一块石头裸露在河面上，何等奇怪。正确的是顺应环境，伪装成和四周一样的样子。
就像是沙漠的迷彩服在森林中不好用一个道理。
在人体之中拥有灵基，这种事情并非没有先例。玛修就是以人类的身躯承受了从者的灵基，甚至在后来借助着灵基外骨骼还能成为从者。
正因如此，其实李默身上魔力反应很强盛。身上藏匿灵体反应的魔术还是当初美狄亚帮忙的。但只有一个通用解，还需要根据当地环境进行微调。
看样子，结果很不错？
教皇厅的宫殿用大理石铺垫的地板，墙壁上有着鎏金的装饰品。古典、威严、奢华共为一体。
李默不喜欢这里。
建造这样的教堂需要多长时间呢？需要多长人力呢？
当然，这些都是其次的，李默非常不喜欢整个宫殿的氛围。当踏入这里土地的时候，就有一种压抑的感觉。
仿佛是在被人注视着。
他的动作变得小心起来，教皇厅是对方的大本营。是c文字书发动的地方。
就是不知道，左方之地会不会在这里。
除开直接摧毁c文字书以外，想要截断c文字书效果的做法还有一种，那就是切断阿维尼翁流通向梵蒂冈的地脉。
在阿维尼翁的魔法师们是代行教皇的权利，借用的是曾经被囚禁在这里的教皇对梵蒂冈下达命令渠道，即一条直接连接阿维尼翁和梵蒂冈的地脉。切断地脉，或是选择阻碍地脉的流通都可以让“借用教皇权利”流程中断，从而使得c文字书失效。
有没有可能，左方之地去巡视那些关键节点了呢？
来到正厅，高大宽阔的屋内给了他极大的空间，无需开门，利用窗户悄无声息的进入大堂。
落地，李默看见了魔法师们的存在。那些魔法师们围绕着一张漂浮在半空中的羊皮纸的东西。以他的眼光来看，可以看到魔力的流动。
那微妙的感觉，也许是c文字书下达命令的过程对李默的干扰。正常的魔法师感觉不出来这个过程，但李默不同。
归根结底，那是对全球接近二十亿人的潜意识影响。如此庞大的数量，换做型月世界可以看做是对阿赖耶影响。
走上人类恶的李默，对于这种东西有点敏感。
‘左方之地果然不在。’
‘是去看管管道中间了吗？’
‘看样子我可以……’
下一秒。李默的直觉告诉他有危险的到来。接着，他轻轻侧身，不明物体破风的声音出现在这里。
反应过来，但却没有躲避的时间，李默避开了要害，让自己的脑袋和身体一起被劈开的局面不会发生。代价却是右手的断开。
也是这时候，李默才看清楚了出手的是什么东西……
是小麦粉凝聚而成的刀刃。
——准确的说，是小麦粉构成的流星锤一样的屠刀。其外形像是西方斩首时从上而下的宽厚刀刃。也就是，断头刀。
在右手被切断的时候，李默也显露出了身形。
“什么时候，神之右席也会偷袭了？”
目送着对方收回小麦粉构成的武器，左手将飞舞出去的右手抓回来，按在原来的位置。第二尾带来的「不死之躯·伪」开始恢复伤口。
“？异教徒还有这么天真的想法吗？”
趾高气昂的开口。
李默可以看见，对方的样子。
绿色的长发立起，不知道使用了多少发胶，狰狞的五官完全没有神职人员的和善，身穿一身绿色的礼服。
是的，这个男人从头到尾都是绿色的。
“神之右席中的左方之地？”
“原来你认识我啊，”
“毕竟是神之右席的成员。我只是比较意外，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异教徒的气息那么浓郁，闻到你的味道就让人觉得恶心。不过，看到如此的你，哪怕是我也觉得可怜起来。原本还觉得是错觉，可原来你是背负罪孽之人。让人想起了圣经之中的犹大。”
左方之地似乎很享受和李默交流，用居高临下的态度说道。
李默说：“犹大不犹大的，可不是你说了算！”
“人体在下，小麦粉在上。”
术式，发动。
前往魔法师们的道路被小麦粉组成的断头刀阻挡。
“想要去获得c文字书，要经过我的允许。
而且，这个地方不适合战斗，你还是跟我换一个地方吧。。”
左方之地开口说道。
李默说：“我不愿意呢？”
“哦？你确定吗？”
下一秒，小麦粉构成的断头刀就已经朝着李默飞舞而来。但这次不是封锁前往魔法师们的去路，而是封锁离开这里的来路。
李默皱起了眉头。
他感应到了，这座教皇厅宫殿正厅有着什么结界正在发动。

第三百零二章 机会
教皇厅宫殿存在结界。具体是什么类型的结界不清楚，可用屁股想就知道，结界的作用是防御外敌入侵的。自己潜入可能就是被结界发现的。
要顶着结界和左方之地作战吗？
万一是对自己特攻的结界呢？十字教作为全球最大的宗教之一，隐藏的手段太多太多。正所谓特攻大于天，就连完全体的人类恶都要被特攻克制。
神秘本就讲究一个克制与被克制。
君不见魔神浪着浪着都能被一条狗干掉，自己还是不能浪。
一个呼吸之间，脑海中在作出各种判断后。李默果断选择了撤离，那就让左方之地遂愿好了。
他的目的本来就不是c文字书。
而是，左方之地。
即使有着小麦粉断头刀挡路，可那只是一个兵器。还不是广范围攻击武器，从攻击的死角离开主殿。
“明智的选择，看来可以调整一阵子了。”
左方之地瞧见逃出去的对手根本没惊慌。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那个地方的魔法师，可在自己面前都是一个样子。
「神之右席」的面前没有一合之敌。
李默注意到左方之地慢吞吞的追了出来。对于这位神之右席而言，只要不是在c文字书所在的正厅就可以。
不过，对方没有选择拿着c文字书撤退吗？也是，以「神之右席」的骄傲不允许他在面对未知的敌人就逃跑。
如果都没交手就选择逃跑，这个人也就完了。
李默放缓了脚步，对方没急匆匆的追上来，就没必要那么快。自己又不是真的逃跑，那就陪他耍耍。
教皇厅是一座宫殿群，内里房间众多。昔日法国的皇帝囚禁了教皇六七十年，持续了数位教皇。可说是囚禁，教皇要远比巴士底狱的铁面人好很多，居住条件根本不像是被囚禁。
而是在度假。
“不管怎么看，教皇在这里的生活根本不是囚禁啊。监狱有这么奢华吗？”
话音刚刚落下，就听见了破空的嗖嗖声，白色的断头刀就朝着自己这一方面而来。
可有了准备的李默不躲不闪。
索罗伦术式。
将一切攻击力量归零的术式。然而当断头刀与身体皮肤之上的术式碰撞的时候，李默不免皱了皱眉头。
他胸口的衣服多出了一道缺陷。
假设不在使用术式后闪开，就不仅仅是衣服破损，血肉也会被切开。
弥赛亚的血与肉，葡萄酒和小麦粉。自己对光之处刑的了解仅仅是这些。索罗伦术式在这个魔法上面无效了吗？
不，不对，不是无效了。是自己看不懂光之处刑。
“是魔法吗？不是十字教的魔法，那么就是异教徒的魔法了，你的魔法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
左方之地踩着脚步声而来，高大的声音，狰狞的五官，鲜艳的绿色都有夺目之感。
「神之右席」
罗马正教真正的管理者。在之后那位右方之火更是敢于对教皇这个罗马正教的首领动手。
本次罗马正教和学园都市的冲突就是「神之右席」推动的。
结合「神之右席」的情况，李默知道为什么索罗伦术式会没有用了。
“小麦粉在上，魔法在下。”
颂唱着。
左方之地挥舞着断头刀。
小麦粉汇聚的武器能有多重？
想来没有金属武器的重量重。
可不能看在对方重量轻就以为对方的伤害低。
先前的偷袭，切断了李默的手臂。不得不说，这很糟糕，原以为自己妖怪的身躯不会被切断。
毕竟有可能说的是人体。
但现在看来，指代的是躯体吗？
现在是魔法。
在对方调整相性后的瞬间，李默做出了判断，不能那么鲁莽的硬吃对方的术式。
断头刀砸中了李默刚刚在的位置，大理石地面上瞬间多处了一个大坑。
“又躲开了？真是一个敏捷的猴子。”
左方之地眼前根本没有顾虑文物的地方，对于他而言，地面就是地面，没有其他别的含义。
“不是我速度快，而是你的攻击速度太慢了。”
“呵呵，背负罪恶之人也该怎么说？”
“你先前不是还在说我是的异教徒吗？”
“不不不，异教徒的身份固然重要。可你身上「原罪」背负的也太多了。人类身上的原罪皆来自于亚当和夏娃偷吃苹果这件事。时至今日，「原罪」依旧在身上，可如果说正常人的原罪是一份，那么你身上的原罪就是数以百计，不，数以千计。
你真的是人类吗？你难道不是恶魔吗？”
左方之地观察着对方。
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有原罪，于是才有了圣子之死，那是他为全世界背负原罪的做法。但世界上却有无罪之人。
那便是圣母玛利亚，在生下弥赛亚的时候，她身上的「原罪」就已经消失。
「神之右席」便是借用同样的情况，消除身上「原罪」之人。虽说他们身上的原罪仍然有残留，但那一点残留的「原罪」无伤大雅。
因为做到这一步，所以「神之右席」的所有成员的体质无比接近天使。从而可以使用凡人不能使用的天使术式。
——相应的。除开特殊的后方之水外，作为天使的他们也无法使用普通魔法。
左方之地不在意这个缺点，普通的魔法在他看来就和打火机的火苗一般不值一提。
「神之右席」特殊的体质让他能够感受到对方身上的「原罪」。
很多，太多了。越是和对方待在一个地方，就越能感觉出来。
比起人类，他更像是恶魔。比起人类，他更像是神话中那条劝导夏娃偷吃苹果的毒蛇。
“这种问题，谁知道呢？”
谈话的期间，李默躲开了左方之地的各个袭击。可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去反击。
他在掌握着左方之地的节奏。
光之处刑的速度很慢，而且攻守兼备。手持「兽之权能」也不能保证能破防。
那毕竟是依据弥赛亚而来的术式。堪称是十字教起源的故事。
所以，最好是一击必杀。
利用两种截然不同的方式进行同时攻击。
「光之处刑」这一天使术式诚然难以对付，但是，左方之地很好对付。
他的呼吸，他使用术式的频率，都有着一个上限。
找到规律，找到合适的机会，就可以杀死对方。
——找到了。
当小麦粉断头刀摧毁了房屋的支撑柱，屋顶开始摇晃的时候。
机会来了。

第三百零三章 没长出来的尾巴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习惯。
平稳呼吸的节奏，走路时候的动作，吃饭的常用手……
战斗也是如此。
左方之地让李默想到了型月世界的魔术师，理论知识丰富，实战水平就那样。
「光之处刑」这一术式确实很棘手，正常的魔法师不是对方的一合之敌。
可缺点，就在那里。
“速度太慢了。”
呼吸，全集中。
上一秒，断头刀刚刚挥舞断了房子的顶梁柱。天花板有着坍塌的痕迹。
下一秒，李默暴起，速度拉到极致。
靠近自己？
近距离才能发动的魔法？
左方之地已经认定了对方是魔法师，先前那一手悄无声息的进入教皇厅宫殿的手段一般人根本察觉不了。如果不是本身宫殿之下有着昔日法国皇帝为了防止教皇逃跑留下的专有结界，还真发现不了对方。
魔法师想要靠近自己，是有什么一击必杀的魔法吗？
左方之地在先前的战斗中并未对对方那矫健的身体怀疑，在那时候他能看得出来对方是用魔法强化了自己的身体。
正常的魔法师是不会这么做的。
不能让对方接近？
左方之地没那种想法。
对方拿自己的术式根本没什么用处。
“人体在上，魔法在下。”
「光之处刑」
其本质是基于耶稣被顶死在十字架上的故事。凡人怎么会杀死神在地上的代行者呢？即便那是圣子愿意背负人类的一切「原罪」，可凡人也做不到那一步。
只是那个故事发生之时，位格发生了变换，优先度发生了转换。让圣子也能被凡人杀死。
因此，万事万物的优先级就可以发生转换。对人类完全无害的小麦粉能化为杀人的利器，而能被魔法杀死的人体也能免疫魔法。
物理规则被扭曲。
万事万物的优先度发生了转换。
突然——
左方之地看见了对方手中出现了武士刀。
拜日本娱乐行业的缘故，哪怕是左方之地这种神职人员也知道日本武士使用的这种武器。
对方是怎么出现利器的？
无法看清对方使用的是什么手段。
“人体在上，刀剑在下！”
切换。
「光之处刑」的缺点就在这里，他不能面对多重类型的攻击。如果只是单一的攻击，比如魔法，比如武器，他都能借助“优先顺序”的上下进行绝对的防御。
可面对即有刀剑攻击，又有魔法攻击的时候，就会非常麻烦。
左方之地拿不准对方会不会继续用魔法逃跑。
在看见对方接近自己的时候，他优先选择进行防御。
已经来不及逃跑了，对方的速度太快了。那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够拥有的速度，在罗马正教之中，他见到过的能在速度上稳压对方一头有且仅有后方之水。
这是什么速度？
怎么会有这样的速度？
他先前躲避自己「光之处刑」攻击的动作全是伪装出来的。
意识到这点，左方之地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自己的术式「光之处刑」的弱点，对方早在一开始就知道了。
最开始那忌惮的表现，全都是用来迷惑自己的行为？
可惜，思维的速度再快，也无法改变战局。左方之地也只能希望「光之处刑」能够抵挡住对方的攻击。
天目影打刀的刀锋，被挡下了。
左方之地来不及高兴。
他的心脏被一只手贯穿。
“怎么会？”
作为神之右席，左方之地有着接近天使的体质。这是他可以使用「光之处刑」的原因，这个术式根本不是人类使用的。
也正是因为这个体质，他能感受到对方身上那充斥着比常人还多的「原罪」。
原以为，对方是作为异端，作为邪恶的魔法师才有那么的「原罪」。可当对方的手上出现那股力量的时候，左方之地了解了对方的本质。
“你，根本不是人。”
不是对方身上背负着「原罪」，更像是对方是「原罪」的本身。
甚至对方根本不是人。
他是「兽」
他是「非人」
他是背负「原罪」之「兽」。
就像是伊甸园中引诱夏娃吃掉苹果的蛇。
“你是撒旦？！”
左方之地知晓，所谓撒旦是恶魔，但在更遥远之时，撒旦这个名字的含义是——“敌对者”。
十字教的敌对者，罗马正教的敌对者，神之右席的敌对者。
“你的目标，是我？”
在濒死的一瞬间。
左方之地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可惜他已经听不到回答。
李默早已捏爆了对方的心脏。失去了心脏的动力，血液循环停止，器官，四肢，皮肤，大脑，都逐渐失去作用，坏死。
「兽之权能」下的一击，完全杀死了对方。
换做是后方之水那样的猛男在这种袭击下还能反攻，但左方之地那消瘦的身材根本没反击的余地。
“事实再一次证明了，高傲是可以害死人的。”
光之处刑这么好用，干嘛要单打独斗。
找一群人围殴，自己辅助难道不好吗？调整事务的优先级意味着情报很重要。知晓对方的情报就能轻松杀掉对方。
你最开始不还是偷袭吗？
果然那时候我还是大意了吧？
李默放弃了思考。可能是先前示敌以弱的方式奏效了。
战斗结束，开始自己收获的时候。看了一眼系统面板，没有升级……但是经验条距离下一级不远了。
系统的升级不是重点。
左方之地的尸体才是重要的。
抬头看了看天花板，诚然柱子倒塌以后，天花板摇摇欲坠，但还有其他称重的地方，也就落了落灰尘下来。
“来得及。”
运转高扬斯卡娅传授的秘法，这种秘法不是直接吞噬掉对方获得能力。李默能吃掉此世之恶，吃掉鬼舞辻无惨。前者是无机物一样的东西，后者是主动钻到身体来的。
但吃掉人类尸体，还是超越底线。
——但，如果是吃掉「神之右席」的体质还是可以的。
消除原罪什么的，李默不在乎。但“接近天使”这点，还是有用。
这等无形之物，秘法也能吞噬。高扬斯卡娅桑的尾巴就是以异闻带之王伟养分而来，所以才能使用各种异闻带之王的能力。
但异闻带之王是死在了迦勒底面前，高扬斯卡娅可不是吃掉尸体，而是吸收了「特质」。
默默的感受着自己的第四条尾巴要长出，却没有长出来。像是憋在那里一样后，就不免摇了摇头。
“这到底是是要长出来，还是不长出来啊！”
“算了。”
李默现在没去管这件事。
左方之地死了。
就可以离开教皇厅了，至于c文字书？
李默抽空进入了教皇厅宫殿，砍瓜切菜一样的干掉了那些魔法师。顺手带着c文字书离开了。
教皇厅只剩下了尸体。

第三百零四章 上条当麻的查探
阿维尼翁是一座法国的城市，这里有着悠久的历史，道路上的一块砖头或许都有数百年的历史。
前面的数天时间中，世界聚焦于此。概因反对学园都市的游行在此地举行，诚然许多城市都有人反对学园都市，可这里的规模最大，人数最多。
这是明面上的情况。
暗地里面，罗马正教和学园都市两大势力的碰撞才是关键。
上条当麻，学园都市的一名高中生。在那个以超能力开发闻名世界的大型都市中，是最不起眼的lv0。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却从暑假开始到现在不过两三个月的时间，先后经历了许多事件。魔法侧、科学侧……罗马正教和学园都市近来的冲突他都参与过。
也许，是因为身上的幸运女神的眷顾被自己的右手抹除了吧。
「幻想杀手」
那是他右手所持有的能力。
能够将一切魔法和一切超能力归零的能力。
屡屡被卷入旋涡之中，有这只右手方面的因素。现在上条当麻出现在阿维尼翁这种城市，也是这个原因……吧？
从位于极东的学园都市来到西欧法国的这错城市，用的时间不过几个小时。学园都市的超音速飞机别的不说，速度方面十分有保证。
然后……倒霉的事情来了。超音速飞机的目的地是英国，不会在阿维尼翁降落。所以他从飞机上降落的方式是跳伞。
让一个从未跳过伞的人从超音速飞机上面跳下来。上条先生保证回到学园都市后会狠狠的揍土御门一拳。
幸运的是，落在了城市里面的河道之中，也算是成功落地了。美中不足的是……自己下水是被人救上来的。
“那个……五和，我们为什么要这么鬼鬼祟祟的啊。”
上条当麻询问着自己身边的少女五和。她是天草式十字凄教的成员，是神裂火织昔日的下属。昔日在奥索拉小姐解读法之书引发的骚乱中，两人相互认识。
先前坠入河流中，把自己就出来的是神裂火织。然后对方带着自己躲避人群，上条当麻还没来得及询问来龙去脉，就被丢在这个隐蔽的角落，与五和共处。
“现在那些示威游行的人都在找有着东方面孔的人，除非你居住在民宅里面，都会被对方找到认为是学园都市的人。”五和说道。
“怎么会这样呢？”
上条当麻不知道该说什么，就算自己跳伞的过程被看见了。也不至于这么快吧……
五和说：“暂时，不清楚。似乎是罗马正教在这里的人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的表情有些犹豫。旋即说道：“可能是和女教皇来到这里有关系。也有可能和先前的那个人有关系……”
“什么？”
上条当麻听到了前半句话，却没听到后半句话。
因为五和的声音说的越来越小。
小到上条当麻根本听不清楚对方在说什么。
“没什么，当麻，你为什么要来这座城市呢？”
上条当麻没在意五和对自己的称呼，听到这个话题就开始倒苦水：“是土御门那个家伙啊！直接把我拉上了飞机，然后丢给我一个降落伞就把我一脚揣下来了飞机。”
“这，这样啊……那目的呢？”五和提醒上条当麻说重点。
“嗯……好像，是为了什么c文字书吧？”上条当麻摸了摸后脑勺说道：“土御门没具体说要我怎么做，但大概就是用我的右手破坏掉那个什么c文字书。”
上条当麻的右手，「幻想杀手」能够杀死一切的魔法和超能力，包括利用魔法制作的灵装。
只要轻轻一碰就能破坏灵装。轻松方便又简单。
五和说：“果然是为了c文字书吗？”
“怎么了？五和？”
“没什么，当麻你看，女教皇回来了。”
有五和的提醒，上条当麻看了过去，果然看见神裂火织正走了过来。只是这位圣人表情不怎么好，一脸严肃。
神裂火织开口：“情况似乎发生了变化。你们跟着我去教皇厅吧。”
“可那里不是被游行示威的队伍包围着吗？”五和说道。
两人曾在之前就前往过教皇厅。但那时候四周就被游行示威的人团团包围，根本没有进去的空间。
神裂火织说道：“现在可以过去了。”
旋即，连同上条当麻的三个人全都赶往了教皇厅。
教皇厅宫殿的人群稀少了不少。在使用闲人驱散这种魔法后，一行人成功进入了教皇厅。
然后，她们看见了土御门。
“哟，大姐头和当麻都来了啊。”
土御门看见她们的时候，他也被一行人看见。
在这其中，哪怕是上条当麻注意力也没在土御门的身上，而是在他旁边的尸体上。
那是一个穿着绿色大衣，有着绿色头发的男人。在这个男人尸体的胸口，已经出现了一个大洞，如果上条当麻记得没错，那里是心脏的位置。
“土御门，怎么回事？”
愤怒。
上条当麻的第一反应是这样，为什么在这里会有死相如此凄惨的人。
在说话的时候，他的声音都格外严肃。
土御门说：“当麻。他是左方之地。”
“哦，然后呢？”
“「神之右席」的左方之地，也是我们这次来阿维尼翁的敌人。我已经检查过了，c文字书也被人拿走了。而且，不应该是罗马正教的人。那些被左方之地招募来的魔法师尸体也在教堂中。”
“已经检查过了吗？”神裂火织问道。
“当然，他们那个魔法结社我恰巧知道，是美国那边的一个小型魔法结社的人。上次在英国犯罪的那一个小型结社。这不是重点，大姐头，重点是，谁杀死了左方之地，谁夺走了c文字书？”
土御门看着神裂火织。
作为必要之恶教会的成员，神裂火织本不应该出现在这座城市。
作为在学园都市的双面间谍，土御门的情报途径很多，其中就包括神裂火织为了莫名其妙失踪的天草式十字凄教成员来到阿维尼翁的信息。
神裂火织顿了顿，说道：“我想，应该就是绑架了五和的那位。”
此时此刻。
在教皇厅发生的种种李默不知道，他只是来到了阿维尼翁的机场，看着这里到处都是人，思考着该怎么混上飞机。
他摸了摸鼻子，突然觉得鼻子有点痒，是有人在背后说我？
李默没在意，转念就将这个想法丢掉。
他突然扭头与看向了机场外。
从天穹之上，成群结队的驱动铠出现在城市之中。
学园都市的反击，开始了。

第三百零五章 学园都市的反击
学园都市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是一个开发超能力的地方？
不，那是科学的圣地。
诚然，那位学园都市的掌权者是魔法侧的大人物，但这并不妨碍这座城市是科学的圣地。这里有着最好的条件，最好的同事，最好的教育。
不仅仅是超能力。在科学的研究上，那座城市也是名列前茅的。
超音速隐形轰炸机。
独属于学园都市的武装部队，这些轰炸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法国的领空。
然后，从这些轰炸机上降落了大批大批的“部队”，这些部队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坦克，装甲车。而是人型的机甲，没有动漫里高达那样超大的体型。
高度大概是数米，两三个人那么高。配备了各种枪械，但子弹是空包弹。将还在示威游行的人打伤，使得对方失去反抗能力后，将对方软禁起来，利用类似气球一样的东西送走。
这是学园都市的反击。
坐在机场，利用式神观看直播的李默喝了一口免费的热咖啡。因为种种原因，目前阿维尼翁的机场陷入了关闭的状态，学园都市都已经把部队开到法国来了，超音速隐形轰炸机都在天上飞着。
正常飞机敢起飞吗？
机场有不少避难人群，其中有不少东方面孔，李默很轻松混入这里。结合魔术和话术，暂时站在这里。
然后……
大的来了。
是某种科技的产物吧，通过式神的视觉可以看见从天而降的攻击将城市切割，然后是大量的建筑被摧毁。
古城毁于一旦。
学园都市，这是不是太大胆了。
攻击从天穹之上落下，那应该是来自超音速隐形轰炸机的攻击。
超音速隐形轰炸机从极东出发来到法国的上空，然后城市的罗马正教支持着发动镇压……
一时之间，李默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算是明白，学园都市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庞然大物。
仅仅是文字并不足以描绘当前的情况，只有当亲身经历后，才给出真正的感慨。
那么，问题来了。
学园都市为这场行动找了个什么样的说辞呢？
人类社会，即使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可整体是非观念还是存在的。什么是善，什么是恶。
即便是真要做邪恶的事情，也要给自己加上一身正义的外衣。
所幸，当前时代还未完全进入移动互联网时代，手机还都是以翻盖手机居多。可机场是有电视的。
身处于阿维尼翁的人们，对于当下发生了什么完全不清楚。继续一个了解情报的渠道。
游行示威就游行示威吧，那些驱动铠是什么情况？那从天而降的攻击又是什么？
“最新通报。”
甜美的金发女主持人出现在电视屏幕之上。看样子是法国电视台的主播，她先是用法语述说了一边情况。而后再次用英语说一遍。
李默不懂法语。
如果是拉丁文他还能勉强扑腾一下，但那是死文字，几乎不会有人用这种语言。
英语就不同了。诚然这个世界的英国没有加入欧盟，但并不妨碍在广大的欧洲大陆使用英语交流。
这门语言依旧是适用范围最广的语言。
女主持播报的信息简短却又囊括全部。
消息概括一下就是。
“在阿维尼翁的宗教团体违反了国际法，制造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法国因为需要特殊技术帮助，所以请求了学园都市的帮助。”
而在消息落下的时候，李默听到了身边出现了众多的声音，有吵闹声，有辱骂声，有英语，有法语……
是了。
法国请求学园都市对抗罗马正教。
果然，法国是有自己立场的。罗马正教在这座城市的所作所为果然是越界了。
不过，这借口也太敷衍了吧……？
李默突然听到旁边的人交流。
“果然政府还是不行，还是要学园都市的帮助。说起来我听说那座城市是开发超能力的城市，怎么连机甲部队都有啊。”
“我跟你说，那里可不仅是开发超能力，还是科学家门喜欢跑去的地方。我有一个亲戚就是当科学家的，在法国这边根本没有环境，在勉强发了一篇论文后就被挖到了学园都市了。”
最开始的千姿百态，到后面变成了对学园都市的探讨。
极东的日本，距离欧洲太远了。
那座开发超能力都市的学院自成一体，采用的封闭式的管理。哪怕是那些学生的父母想要进入学园都市都只能在大霸星祭这一时间进入。
在学园都市外的人想要了解学园都市，有且只能观看各种渠道流出来的信息。但这种信息往往都是有心人管控后散布出来的。
亚雷斯塔在学园都市洒下了名为“滞空回线”的纳米级监视系统，能做到这一步，李默不相信还做不到信息的管控。
在他们的言论中，那里似乎成为了天堂。成年人的话题之一就是童年，作为学生时期的种种都可以转换为回忆。
对于学生而言，没有教师和父母的管辖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啊。
学园都市的存在无法避免教师的管辖，却可以避免父母的管辖。
李默没有在听旁边人交流的后续。
学园都市的宣传看样子做的很不错，至少在这个国家的不少人都对其有好印象。
他开始对那座有着二百三十万人的城市有好奇心了……
后续怎么去日本，心头有了盘算。
李默的重点回到了自己的第四条尾巴。
吸收了左方之地身上「神之右席」的特性，获得了相应的体质，甚至还得到了「光之处刑」的术式。
但微妙的是，他拥有了能力，却没长出尾巴。但你又不能说第四条尾巴不存在，「光之处刑」也无法使用。
自己身上的「原罪」问题吗？
自己的灵基是以此世之恶和安哥拉曼纽为基础诞生的。而安哥拉曼纽是拜火教中邪神的名字，是一切罪恶的化身。
从十字教的观点来看，应该是恶魔。和天使是对立面的存在，不能使用天使术式很正常。
那么问题来了……自己要怎么长出第四条尾巴来了？
对于这长不出来的第四条尾巴，李默的感觉就是明明都到那里了。却怎么也长不出来！
就像是便秘一样。

第三百零六章 暗部大战?
十月九日，位列于日本东京西部的学园都市与往常一样。地球另一边发生的种种事件对这座国中之国没有任何影响。
是的，学园都市就是国中之国。它是独立的一个政治实体，是不受日本政府管辖的存在。
就像是梵蒂冈之于意大利一般。
很难想象，究竟是什么情况造成了这样奇妙的现状。
李默想不到，他不是专业作死一百年的考古学家。对这个世界过去的历史不感兴趣，他唯一觉得痛苦的是，进入学园都市很麻烦。
从法国来到日本，那可谓是轻轻松松，扒一扒货仓就进去了。而学园都市呢？
你一个弹丸之地能自己自主到这种程度？
十月七日，也就是前日李默就来到了日本。在离开法国之前，阿维农的暴乱在一种戏剧性的情况中结束了。
十月八日，李默一直在日本游荡着。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进入学园都市略微有点麻烦。除非是以入侵者的身份进去。
换个地方，李默不介意。但偏偏这里是学园都市，魔法侧的那群人不知深浅，敢直接莽进来。他却没那么愚蠢，
别说现在的自己实力，就是自己成为了核弹，在这座城市也冒不出一点水花出来。
比如，某个正在营养罐里泡着的家伙，就是最破格的存在。把那个不知道男女的第一名压迫到极致，让对方开出黑色翅膀或者白色翅膀，那就可以躺板板了。
而想要通过正规渠道进入学园都市只有两种渠道，第一是乘坐飞机在学园都市的第二十三学区降落，要么是和一部分与学园都市合作的出租车司机进入。
进入是需要各种证明的。就像是每个国家的海关一样。
——但，偷渡也是可行的。
通过一天的思考，李默确定了一件事情。高调的如前方之风那样进入学园都市，是不可行的，那完全就是在宣战。
“亚雷斯塔不是什么事情都在乎的。”
那位学园都市的统括理事长大人虽然君临整个学园都市，但许多事情他并不管辖，全都是交给了理事会的成员。
在原著中，偷渡进入学园都市的人不在少数。那些人进入学园都市并未在第一时刻就被通缉。往往是在下手之后才发生冲突。
滞空回线属于亚雷斯塔，而不是属于学园都市。
这一点很重要。
事实证明，以前的自己果然是想多了。通过光学隐身和热学隐身，李默通过后勤车进入了学园都市之中。在粮食方面学园都市似乎完成了自给自足，但在这弹丸之地仍然需要各种补给。例如科研需要的各种原材料……
“真是服了我自己。”
有史以来，自己给自己压力的人，估计就自己了吧？谁叫亚雷斯塔可是能和魔神叫板的存在呢？干碎魔神僧正的木原脑干使用的是亚雷斯塔的力量，虽说那时候的僧正是被进行无限分割，可以说浪的飞起，可那也是魔神。
这位魔法师也是敢孤身一人跑到幽世魔神身上跳脸的家伙。
看着四周的高楼大厦，浮空的游艇在天穹上，巨大的屏幕播报着广告和各种新闻。城市经常可见风力发电机转动着。
这里是科学侧的大本营，在科技领先外界二三十年的城市。
学园都市共有二十三个学区，李默最为熟悉的是第七学区，那里是故事的主舞台……上条当麻上学住宿都在那一个学区。
那也就意味着，茵蒂克丝也居住在那里。
以那个修女的性格来说，她会时不时的游荡在第七学区，只要稍稍让上条当麻被麻烦缠上，那么茵蒂克丝孤身一人就很好处理。
唯一的问题是……上条当麻是被亚雷斯塔关注的。
自己这个虾兵蟹将不至于被亚雷斯塔关注吧。
李默记得，时间轴跳回一个月前，有一个日本的魔法师曾劫持过茵蒂克丝，并从对方的记忆中获得了魔道书的记忆，可惜对方承受不住魔道书的污染。
这么一想，只要目标不是上条当麻，难度不会那么高？
虽然知道，亚雷斯塔是个“失败者”，即无法达成自己的目的，可还是要表达对对方的尊重。
那可是亚雷斯塔。
虽然后面变成了女生，性格完全就是个闷骚老男人。
但是，那是亚雷斯塔，是上个世纪全世界最杰出的魔法师。
‘还需要注意的是，后续英国内乱的时候，上条当麻会带着茵蒂克丝前往英国。需要在那之前拿到十万三千本魔道书，这样才有希望完成天使坠落术式。否则真要等到第三次世界大战了。’
李默知道，后续罗马正教和学园都市引发的世界大战之中，右方之火召唤出了那位“似神者”，这个过程需要天使坠落。自己最简单的做法就是投靠右方之火，他会帮忙凑齐完成天使坠落的全部过程。
但……
在和左方之地碰面后，李默就觉得自己不好和这些神职人员打交道。自己现在的三条尾巴，代表「兽」的根基，吞噬安哥拉曼纽带来的背负罪恶，吞噬鬼舞辻无惨的自愈。
三条尾巴全是“恶”属性的，如果用九宫格判定，那自己妥妥的是恶阵营，不是秩序·恶就是中立·恶。
还是不要去那个自诩为救世主的右方之火面前晃悠。
要不要自己去找茵蒂克丝呢？
此时此刻，李默身处于第十八学区，他是从第十一学区进入的学园都市。十一学区作为陆路商品中转站存在的，后勤渠道也是走的这里。
十八学区就在十一学区的旁边，这里充满了大量的学校。比如一方通行所在的长点上机学园就是在这个学区。另外第七学区就在十八学区的旁边。
所以……学区的排名是怎么来的呢？
“咦？”
坐在无人驾驶的公共汽车上面，因为暂时没有定下目标。所以李默没有乘坐速度更快的电车，现在公共汽车正在雾丘女子学院附近。
然后，李默听到了爆炸声。
不是一次两次，而是接连不断的爆炸声，似乎正在有人使用炸弹作为攻击手段一样。
这个时间点……
‘暗部大战？’

第三百零七章 一条狗
暗部大战。
其实就是一群暗部之间的纷争。也就牵扯到学园都市lv5之中的no.1，np.2，no.4而已。
貌似，不值得一提？
也就一方通行麻烦点。
飞艇上有关于亲船最中今天将会演讲的宣传，才隐约记起来今天应该是几个暗部混战的时候。
也是芙兰达变成芙兰）（达的时候。
雾丘女子学院。
“名字有点熟悉啊……”
在炸弹声出现之后，李默在其他人的眼光中开车跳车一气呵成。
公共汽车在判断前方有危险后立刻选择了掉头离开，李默的目的是的第七学区，才不会回到十一学区。
从高速行驶的汽车上跳下来，柏油马路和衣服发生了摩擦。借助着「消力」李默几乎完好无损。
他朝着爆炸声音的地方而去。
指不定现在过去还能救到迷途的羔羊呢？
……
……
芙兰达·塞维伦。
学园都市的外国人，这座地处于日本的学园都市中，像是她这样的外国学生是少数的。
但少数，不代表不存在。
学园都市并没有宣传中的那么美好，在这种城市依旧存在着黑暗面。世界就是如此，太阳底下无新鲜事。出于种种原因，作为无能力者的芙兰达选择走入学园都市的暗面。
因为是无能力者，所以连超能力都没有。芙兰达就选择用炸弹作为手段，火药之下众生平等。
“真是的，居然和麦野她们走散了吗？呜，还是赶快撤退好了。”
利用微型炸弹将拿着枪械的杂兵解决，芙兰达可爱的整理了下头上的贝雷帽，自顾自的准备离开。
然后，“哒哒哒~~~”
枪械宣泄着子弹。全部击打在了芙兰达原本的位置上。
“怎么还会有人啊，混蛋！”
随手丢出去了好几个娃娃。伴随着炸弹爆炸，芙兰达趁机逃跑。
但很明显，数量太多了。
「School」
和「item」一样是学园都市的暗部组织。在学园都市这样的暗部组织有很多很多，作为「item」中的一员，芙兰达的工作任务就是和暗部组织打交道。
芙兰达已经处理过太多这类杂兵了。
但那时候麦野沈利在身边。作为lv5的她是能够清理许多杂兵的。
“所以，为什么会这么多人啊！「School」究竟是招募了多少人？”
枪械在学园都市并不少见，甚至可以说是泛滥。毕竟芙兰达连炸弹都能弄到，更别说枪械了。
躲在掩体里面，听着连绵不断的枪神。杂兵对于「item」不算什么，麦野沈利的原子崩坏可以清杂，绢旗最爱的氮气装甲在一定程度上也能防御子弹。
可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啊！
“结果……自己要倒霉了吗？是不是对面抓住啊。”
炸弹的储备也完全不够了。
芙兰达咬了咬自己的指甲，整个人都在发抖。
但接着，她感觉外面的子弹声音少了很多很多，甚至到最后什么都没有了。
难道是靠近过来了吗？
芙兰达拿出自己最后的炸弹。
“喲，你好啊，小姑娘。”
然而，出现在金发少女面前的是一个眯着眼睛笑着的男人。
“去死吧。”
芙兰达丢出了手上的炸弹，同时灵活的撤退到正确的位置。
爆炸瞬间触发。
“干掉一个够本……唉？不对，怎么四周，全是尸体？”
芙兰达看了看四周，类似于杂兵一样的成员全部躺在了地面之上。仔细看看，似乎全部都失去了生命特征。
也许，大概，刚刚那个人，是友军？
可自己都不认识他啊。
芙兰达不知道发生什么，但看到眼前的种种，果然选择逃跑。
“我说……你就想这么一走了之吗？”
芙兰达感觉自己的两个肩膀被抓住了。回头一看，男人露出了和善的笑容，就是那对睁开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金色的兽瞳。
“我亲眼见到炸弹在你身上爆炸了啊！”
“你觉得爆炸对我有用？”
“我投降。”
少女本就不是什么意志坚定的人，在生命面前，什么都是可以舍弃的筹码。
李默一手抓着芙兰达身后的衣领，像是提着布娃娃一样拎着对方。“其实我还以为能碰见第二位，不过到头来诠释杂兵吗？”
“那个，其实第二位已经拿着自己的东西逃跑了哦。”
“是战略性撤退。他应该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真是个蠢孩子。对了，不要指望我会放你离开。我的心眼可不大。被炸弹丢在脸上这种事情，我会记住一辈子。”
“您大人有大量。”
似乎是感知到对方没有杀死自己的意愿。
芙兰达谄媚的对着李默说道。
“我不是大人，我是蛮夷。好了，跟我走一趟吧。”
像是提着小兔子一样，李默离开了原地。
没记错的话，这里刚刚发生的冲突是未元物质和原子崩坏的暗部组织之间的冲突，也就是学园都市no.2和no.4之间的战斗。
如果真的死斗，李默比较看好未元物质，对方的排名高是一回事，而是他的能力比较变态，能够制造出不存在于世界上的物质。
如果不是碰到一方通行这个变态，指不定学院的no.1就是他了。
“说起来，小芙兰达，你作为暗部应该有自己的情报吧？”
“那个……您想知道什么？”
虽然觉得对方不会杀死自己，可芙兰达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去赌博。
如果是询问「item」的事情，她可能还要纠结一下。如果是其他信息，那会果断丢出去。
“嗯……”
芙兰达这么询问，让李默有些迟疑。谁让他知道学园都市的空气中存在滞空回线呢？有些话还真不好问。
谁知道亚雷斯塔设定的关键词是什么呢？
“你知道那里有一方通行的计算公式吗？”
“你要那个东西干什么？”
一方通行的计算公式，不是超能力者根本用不了啊……这个男人看上去年轻，可也是成年人了。
李默笑而不语。
说不定一方通行使用的计算公式对自己改造“索罗伦术式”有用呢？
可这么思考。学园都市有关超能力开发的资料，似乎很有价值……
“怎么了，您为什么不走了？”
芙兰达感觉到提着自己的人暂停了脚步。
李默停下了脚步，甚至连笑容都消失了。
因为他看见了一条狗。

第三百零八章 狗与不老不死之人
木原脑干在木原家族中也是很特别的一个“人”。
木原家族的其他人，大多是用逻辑和理性思考的存在，是不知道感性为何物的科学怪人。它不同，它劳逸结合，绝不会因为任务和实验把自己弄得很疲倦。
是的，它。
木原脑干现在的外貌是一条狗。
作为亚雷斯塔最忠诚的手下，木原脑干有着自己的任务，比如临时充当一下旁边这位“长生者”的监护人。一两个月前这位不是魔法师的长生者弄出了好大的动静。
——一场足以席卷整个北半球的动静。
“我说，你为什么不选择在十二学区留着，怎么要到第八学区走一趟呢？”
“你是苦恼我打扰你美好的休息时间了吗？”
“当然，就算是狗也会有休息日的啊！雷蒂丽，你应该很明白这个道理。”
被称呼为雷蒂丽的少女笑而不语，说道：“上帝创造世界只需要六天，剩下的一天便是休息日的由来。”
“神不神的，我不清楚，我只是个在休息日被人拉出来的狗而已。唉，果然是因为上次你和莎特奥拉·塞克温茨雅的缘故吧？”
“亚雷斯塔对这座城市的掌控力度还是那么强。我只是来走一走，并没有特殊的想法。”
“从你这个时时刻刻都想着死亡的自毁人士，我对你的语言表示怀疑。不过，没想到你真的相信她的话？”木原脑干问道。
雷蒂丽：“为什么不能相信呢？三年前，一个月前，她不都是向我展示了奇迹吗？”
奇迹。
木原脑干无法否认这个词汇，诚然它是最为安全阀一样的存在，有着阻止身边人的能力，可这仅仅是攻击方面的能力，想要拯救坠毁的宇宙飞船中人们的生命，即将坠落的太空电梯这种事情……需要事先大量准备。
而那个女孩却展现了奇迹。
仿佛是上帝再现一般。
“圣人。我不是不知道圣人是什么，但莎特奥拉的力量，是圣人吗？”
学园都市没有木原脑干不知道的事情，比如那个正寄宿在幻想杀手家中的魔法禁书目录。那位引来了英国清教的天才魔法师和圣人。
木原脑干是知道什么是圣人的。
因为了解，所以惊讶。
“不清楚。”
“你不是有漫长的生命吗？”
“漫长的生命也做不到全知。比如说你的主人亚雷斯塔，我就不知道他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还有，那边的那个男人，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雷蒂丽指向了一个人。
木原脑干有些意外，这个公园是精挑细选的地方。雷蒂丽的身份特殊，就选择了这条路径，正常来说，是不应该出现在其他人的。
然后，木原脑干看见对方停下了脚步，也瞧见了对方手上提着的人。
是「item」的人。
工作需要，让木原脑干知道暗部的情报。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好像是「school」行动的日子？地点就在第八学区。看样子是和「item」发生冲突了？
那么这个人是？
随身携带的设备连接进入学园都市的书库，在那庞大的数据流搜索中。
结果是，查无一物。
“是外来者啊。”
“哦，那应该是魔法师了。”
“你就这么肯定？”
“直觉。”雷蒂丽说道。
木原脑干摇了摇自己的脑袋，即便是有着一定的理性，可它还是一名木原，理性的思维让它无法理解直觉这种东西。
不过……
“他貌似认识你，雷蒂丽。”
“不，他是认识你。最开始他的视线是聚集在你的身上。”
“怎么会，外来的魔法师会认识我这么一条狗吗？”木原脑干自嘲的说道，不过它还是承认了雷蒂丽的判断。
对方是魔法师。
“说话的狗在什么地方都很奇怪，不是吗？”
“说的也是。”
被注视着的两人很轻松的交流着。
而注视着两人的李默挑了挑眉头，略显麻木。
这两位是怎么凑在一起的。
那是一头大型黄金猎犬，背部背着小书包一样的东西，让一般人看来是很可爱的宠物。
然而，李默的感知能力远超常人。
对方的生命力和正常的宠物有很大的区别，再加上脑海中的知识，李默判断对方是木原。
更何况，对方还在说话。
“大人，为什么，为什么学园都市还会有说话的狗啊？”
“你才是学园都市的人才对吧？你问我？”
神秘做到这种程度，很简单。让动物说话而已，轻松无比。
而从科学的角度做到这种程度……
李默归根结底属于魔法侧的一员，对这种行为不好评价。
“可是，我也没见过会说话的狗啊……”芙兰达小声嘀咕。
学园都市隐藏了许多秘密，哪怕是作为暗部，芙兰达也不能确定自己能知道所有。
“那个，您不准备走吗？会说话的狗很稀有，但不至于看这么久吧？”
“你不懂。”
李默舔了舔舌头。
他感觉自己要炸毛了。
明明对面没有佩戴那一台装甲，按理来说，自己应该没那么大的压力才对？
而且……
“为什么雷蒂丽会在这里呢？”
雷蒂丽·坦格洛德。
一个很多人都陌生的名字。但由于李默在来到这个世界前将许多信息查了一遍，才记得这个名字，这个外貌。
已经存活千年的永生者。
“她是什么？您认识她。”
“一个月之前，你们学园都市不是有一个太空电梯叫做恩底弥翁吗？她是建造者。”
恩底弥翁的奇迹。
那是一个剧场版的动画。其实从故事来讲是比较俗套的剧情，但世界存在，内里的含义就很有趣了。其中的女主创造了两次奇迹，放入主再次降临一般。
其次……就是这位雷蒂丽了。
“啊，那个已经损坏的太空电梯？”芙兰达低声说道。
她知道那东西，貌似那位no.3都参与了那件事中。自家老大很关注那个女人，no.3和no.4的差距很小，因此麦野很气愤自己居然比那个黄毛丫头还要低的排名。
就在这短暂的功夫，雷蒂丽和木原脑干就来到了面前，开口说道；“你好啊，陌生的魔法师。”

第三百零九章 一个交易
“你相信命运吗？”
雷蒂丽开口询问。
这位外形娇小，穿着打扮如宗教人士，外表年轻却用着长者口味的少女询问着男人。
询问的人，是李默。
“命运，拿东西我大概是，既相信又不相信吧？”李默说道：“如果对我有利，我会选择一定程度的相信，如果对我不利。那么我会选择不相信。”
如果是年轻时候的自己，那么面对命运这么中二的话题，那肯定是“我命由我不由天”，经历过鬼灭之刃的事情，知道自己曾出现在主公的预言之中。他就改变了想法。
他理解了古代的先辈们所谓的实用主义，只要好用，那就拿来用用。
“有趣的回答。”雷蒂丽说道：“木原你觉得呢？”
“啊，真是无聊的话题。命运是否存在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木原脑干说道：“无法观测，无法看见。既没有形态，又没用信息的东西，和不存在有什么区别？”
这只狗操作着背包中的机械手臂，说道；“不介意我抽一支雪茄吧。”
“请随意。”雷蒂丽说。
李默说：“请随意。不过我很好奇，两位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要问这个女人咯。”木原脑干抽了一口雪茄，来自古巴产的一级雪茄对它而言无疑是最好的享受，在它眼中也只有这个档次的雪茄才是真的雪茄。
“雷蒂丽小姐？”
“那么就回到上面的问题，你相信命运的吸引力吗？”
“不愿意相信，不敢去相信。在知晓魔神那种级别的存在，命运的引力又算得了什么呢？”李默开口。
雷蒂丽笑了起来：“魔神，魔神。是啊，知晓那种存在确实是很悲哀的事情。”
“不应该是欣喜若狂吗？关于雷蒂丽小姐寻求死亡的消息，虽然流传不算广泛，但我也是知道的。”
雷蒂丽·坦格洛德。从十字军东正期间存活到现在的魔女，是不能使用魔法的魔法师。
对方在漫长的生命中寻求着死亡。
“前两个月的恩底弥翁的太空电梯就是你为了自杀的准备吧。在日本这个维度建立起通向宇宙的太空电梯，按照科学侧的计算，应该是越接近赤道越好才对。果然不愧是魔法和科技的结合吗？”
魔法和科技的结合。
在型月世界，这是难以想象的画面吧。神秘和科技是泾渭分明，乃至互相矛盾的东西。而在魔禁世界，这又不一样了。
谁知道这个世界被魔神们涂涂改改过多少次呢？
“没那么了不起，你瞧，我最后不是也失败了吗？”
雷蒂丽仍然站在这里，就意味着她自杀行动的失败。
李默说：“这样啊……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会碰见你们这一对组合。”
“哦，难道不可以吗？年轻的魔法师，你似乎很了解我们？”木原脑干说道。
“如果没有充足的准备，我可不敢踏入这座城市。另外……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不算是魔法师，毕竟我没有魔法名。拉丁文什么的，很麻烦啊。”
魔禁世界的魔法师定义比较复杂。
将自己的愿望铭刻在灵魂之上，追求魔法都是朝着那个愿望前进着。
如果要李默来说，这就相当于是型月世界“冠位指定（GrandOrder）”的概念。那是魔法师必定要完成的某个目的。
初来乍到的李默可没这种东西。
“不对哦，我看到了，你对知识的渴望。连你自己都未曾发觉，你对知识的渴望已经刻在灵魂上面了。”雷蒂丽说道。
“对于我而言，那只是工具。”
对知识的渴望，大概是从冬木市离开之后诞生的把。在独自修改索罗伦术式未果的前提下，李默突然明白自己不是当研究人员的料。
自己只能学会现成的，进行一定的缝合。可要进行开创性的理论，那是做不到的。
雷蒂丽开口说道；“所以，你是为了禁书目录来的，是吗？”
“是的。”
李默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对于禁书目录垂涎三尺的人可不止自己一个人。
“原典的污染，你做好准备了吗？”
“对我不值一提。”
有什么污染比得了「此世全部之恶」吗？
那东西，代表着全人类的恶意，在神秘学上象征着极恶。
那东西本就是一种污染源，要被污染李默早就被「此世全部之恶」给污染了，还轮得到魔道书吗？
“是吗？我这里有一个更好的建议你愿意考虑吗？我将我的知识传授给你，而你负责杀死我。”
“雷蒂丽小姐，或者说雷蒂丽前辈，你觉得我一个小小的使用魔法的人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雷蒂丽，不老不死的存在。不会使用魔法的魔法师。她的生命力完全固定在了“雷蒂丽”这个概念之中，千年岁月已经抹去了她存活的意志力，她渴求着自己的死亡，渴求着自己的终末。
哪怕是恩底弥翁那样的大事件，都无法杀死这个女人，自己哪儿有什么能力。
等等……
自己好像真的可以？
李默回忆起雷蒂丽的资料，她的不老不死来源于十字军东征期间，她所救助的一名十字军士兵给予她的仙果。
十字军，说到这个名词就能联想到那位“主”。在魔禁的世界观中，诸神是各个相位之中的存在，而十字教在星球决定性的地位又看的出那位“主”的强大。
而联想到自己所经历的不仅仅是单独的世界，而是多个世界——在魔禁的世界观之下，是不存在平行宇宙和多元宇宙的。因此魔神只能止步于这个世界。可自己所经历的又证明多元的存在。
基于这点，难以想象为什么魔神会止步。
同样是基于这点，也许那位“主”的实力远超想象。无数世界都存在指向一个人的名字，这本身就是强大的象征。
可以说，雷蒂丽的不死不灭来自于“主”。
但这只是一个猜测。
由此可推测，雷蒂丽的不老不死是一种概念。自己能够吞噬左方之地身上属于「神之右席」的概念，那就也可以吞噬，对方身上那属于“仙果”的概念。
李默眯起了双眼。
在那缝隙背后，出现的是野兽的瞳孔。
他陷入了思考。

第三百一十章 交易
交易。
是人类自古老以来就存在的活动。其本质是用自己有的东西去购买别人没有的东西。
来到现在，以物换物的古老传统被取代。因为那样实在过于麻烦，金钱这一等价物的诞生对人们的商业贸易带来了十足的发展。
——自己要答应吗？
雷蒂丽存活了一千余年，是存活了数个世纪的老东西。不论是古代的魔法，还是百余年前亚雷斯塔引领的现代魔法知识。她都应该知道不少。
岁月，对于魔法师而言就是知识的积累，就是力量的代表。
“这个交易，我很心动。但……木原先生没意见吗？”
“哦，你们之间的交易和我有什么事情？”
“这是你们的土地，我总要尊重一下你们的存在。我甚至还在疑惑着，为什么会碰到你们这一对奇怪的组合。”
金毛猎犬，将抽完的雪茄丢给一旁的清扫机器人，开口说道：“我碰到过不少的魔法师，像是你这样的反而是少数。前面不管是罗马正教的神之右席还是英国清教的黑皮魔法师，都不请自来。”
“是吗？宗教人士本就自居正统，作为普通魔法师的我们可没有那么的高傲。”
“那你又是什么魔法结社的呢？”
魔法侧势力大概可以分成两种势力，一种是宗教氛围浓厚的三大正教和各类小教派。另一种是各种魔法结社，例如昔日鼎鼎大名的「黄金黎明」。
李默开口：“抱歉，本人不属于任何魔法结社。”
询问，与试探。
学园都市的“书库”中存储了关于学园都市全体学生和人员的资料。而亚雷斯塔的资料库中在此之上还有了关于整个世界的信息记录。
大大小小的魔法结社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汇聚在一起，木原脑干询问结社之名就是为了寻找这个神秘魔法师的来源。
是单纯没有魔法结社，还是不愿意说呢？木原脑干觉得是前者。
“木原先生，你和雷蒂丽小姐之间的关系是？”
“安全阀。”木原脑干说道：“不是什么人都和你一样，对学园都市充满了敬畏。让她这种危险人物生活在学园都市，总要有反制措施。”
是吗？
李默眨眨眼。
就像是学园都市开发的人造超能力者——恋查是lv5超能力者的反制措施一样。木原脑干还是雷蒂丽这等危险人物的反制措施吗？
雷蒂丽拍了拍手：“年轻的魔法师，你决定好了吗？这个交易，你意向如何呢？错过这个机会，以后就没有了哦。”
在知晓了雷蒂丽和木原脑干之间的关系。再来审视这个交易。
似乎，值得尝试。
……
……
半个小时后，雷蒂丽和木原脑干一起离开了这一个公园之中。
少女和狗的组合在这座城市算是比较新奇的，这座城市大部分都是学生，学生根本没有太多精力饲养宠物，养宠物本身就是一种很奢侈的行为。
更别提，这个上还穿着一身很宗教风格的华丽衣服。
“最后，你还是失败了吗？”木原脑干开口说道。
这位金毛猎犬开口的时机是在四周都无人的情况下，这样就不会引起骚乱。否则学园都市再多上一个“会说话的狗”这样的都市传闻，别人是不在意。可当事人表示有点在意。
被询问的雷蒂丽·坦格洛德缓慢的行走着。呼吸着每一口氧气，整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她回答：“你觉得呢？”
“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和他做的交易。”
“作为科学家的你，猜一猜？”
“抱歉，现在本应该是我的休息时间。”木原脑干开口说道。
——是的，今日本该是它的休息时间。和自己的弟子久违的来一场漫步。
作为木原的一员，作为亚雷斯塔手下的第一打手。木原脑干平时很忙碌，那位泡在维生装置里面的理事长是个理性的人，分配的各种任务可不少，那都要它花费时间。
“你最开始的问题，我可以这么回答。我成功了，但只成功了一半。”
“哦。”
木原脑干并不意外，魔法侧的知识也在它脑海中存在着。先前在公园之中，雷蒂丽和那个年轻魔法师的交易很简单。前者只让后者的双手放在肩膀上就完成了。
以它那肤浅的魔法知识，没有仪式，没有象征，没有符文。怎么会成功嘛？
一个月前的恩底弥翁的事情闹出来的动静可不小。可即便都那样了，这位还是没有死去。
今天就那么一接触，她就能去死了吗？
“你知道分开的时候，我把什么东西给他了吗？”雷蒂丽轻松的说道：“是我的书籍哦，在来到学园都市之前我特地将收集到的书籍藏在了一个地方。”
昔日决定启动恩底弥翁计划，雷蒂丽将不少的东西都藏在外面。对于这座城市，哪怕是长生者也不免觉得稀奇。倒不是害怕危险，而是担心没死成之后，又要从零开始。
在利益面前，将人类称呼为最贪婪的野兽也不为过。
“你现在，已经不是不老不死了？”
“是啊，木原。你现在只要贯穿我的心脏，我就立刻死亡了。”
“他是怎么做到的？”
比起杀死自己面前的麻烦，木原脑干更在乎的是手段。那个年轻人，究竟做了什么？
“我只是重新回到一千多年前，没有吃下那个果实的时候。真有趣，在不老不死的时候，希望自己能够立刻去死。但当不老不死从自己身上消失之后，又不准备立刻去死了。”
雷蒂丽喃喃自语。
里面蕴含的信息量也让木原脑干明白了。
那个年轻的魔法师从雷蒂丽的身上剥夺了属于“果实”的外物吗？
那是不是连超能力都能剥夺？
木原脑干觉得，自己似乎看低了那位年轻魔法师的威胁性。
——但，没有任务到自己身上。那就不去管他。
理事长知道这件事，会有自己的考虑。
金毛猎犬果断将这件事抛之脑后，它还有更多事情的权重在这之上。
……
……
而在另外的一个街道角落。
李默看着墙角里面的蜷缩在一起的芙兰达，低声说道：“你知道了这么多，我该拿你怎么办呢？小姑娘。”

第三百一十一章 第二位
芙兰达·塞维伦作为在暗部摸爬滚打有几年的选手，自认为了解的够多了。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那群科学家折腾出来的东西更稀有吗？
她可以抬着胸膛自豪的说：“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东西。”
可今日听到的东西让她很疑惑。
魔法，那是什么？是戏法吗？可是听交流完全不想啊！
这东西我还真没见过。
芙兰达先前大概是这么一个状态。
“别杀我啊！生命是何等宝贵的东西……”
情况，为什么会发生到这个地步？
先前你和那位少女和那个大狗狗的交流不是很正常的吗？
难道是……魔法什么的？
“先前你那把炸弹丢在我身上的果断劲儿去哪儿了呢？”
“嘿嘿……”芙兰达俏皮的吐了吐舌头，用可爱的样子回应。
活像是被老兄抓住干坏事的妹妹一样。
然后她就被李默敲了敲脑袋。
“好了，言归正传。正如你所捕捉到的，我不准备拿你怎么样。但小姑娘，你的价值是什么呢？不要把丢炸弹作为自己的价值，那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
先前的娃娃炸弹被李默用「索罗伦术式」抵消掉了伤害。毕竟这个术式在原主人的口中是能够抵挡核弹爆炸的术式。考虑到术式的构成，抵挡核弹爆炸是有一定真实性的。
抵挡炸弹那是绰绰有余。这娃娃炸弹又不是什么破片手榴弹，仅仅是爆炸能够被无效化。
被自己活用成“矢量操作”的术式……
但那是要自己主观发动，与一方通行被动防御相差的太远了。
李默看着芙兰达。
这位「item」的成员，在旧约的时候就已经退场，算算时间大概就是今天。假如不是碰到了自己，就会变成芙兰（达。但在后续新约中，有她妹妹和好友的戏份。
只记得她的妹妹被选中成为某个实验的中心——即被勇者拯救的“公主”，被保护者。
“你，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东西。你觉得你的价值在什么地方？可以说了吗？”
“人脉！我的价值在于人脉。”平时被队友们调侃做事根本不靠谱的芙兰达在这种时候脑筋意外转的很快。
已知，自己的战斗力在对方眼中不值一提。而对方是来到这座城市的非法偷渡成员。
所以需要做的就是把对方的行踪通知出去，然后让全程围剿吗？
——才怪。学园都市出现入侵者是很正常的事情，只要不是出现类似于一周以前那“无声的战斗”一样，谁会在乎呢？
自己的价值在于情报！
他对学园都市有一定的认知，但仅此而已。他知道怎么样在学区之间移动最快吗？他知道什么角落没有摄像头吗？
对地理的情报如此。
其次是人脉。
名为芙兰达的少女是个交际面很广的人呢，无论是表里她都有朋友，熟人加起来有着四位数。没错，就是四位数，是抵达了千位数。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如果一天结交一个新朋友，一个熟人。那都要三四年的时间。可芙兰达就是这么一个人脉广的少女。
“对地形的熟悉，和人脉吗？”
李默摸着下巴，看着小姑娘渴求的眼光，说道：“你的名字叫什么？”
“芙兰达·塞维伦。”
“好，那我暂时雇佣……”
话语没有落下，李默的视线就从芙兰达的身上移开。
他看向了小巷子的入口。
“哟，感知这么敏锐？你好啊，来自围墙之外的超能力者。”
“未元物质？”
站在那里的是一个褐发少年，脸上带着自傲且有些伪善的笑容。
垣根帝督双手揣兜，说道：“知道我的名字那可就太好了，能不能把你旁边的那个小姑娘交给我呢？先前第四位的话可是让我很火大，如果不是担心宝贵的器材，在研究所那里我就想动手了。唉，总而言之，我想要知道第四位的情报，给她一个教训呢。
哦，对了，那家伙身边还有个能追踪的能力者吧，很麻烦的。”
接着，也不等李默的回答。这个少年将双手从口袋里面掏了出来，张开了自己的胸怀：“你瞧，我都这么解释了，你难道不该把她交给我吗？”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李默眯起了双眼。
“嘛嘛，你这是要一个价钱吗？成年人总是这么市侩。如果在我心情好的时候，是不介意给你一个满意的数字，可惜呢。先前在拜托了第四位后碰到了一个叫‘博士’的老头吧，虽然不值一提，但我很烦那种人。”
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垣根帝督说道：“我这个人，并不喜欢对无关人员下手。只要你愿意把你身后的那个家伙给我，放你一条生路也不是不行。
……
？”
垣根帝督先是一愣，然后表情变得复杂了起来。
未知的粒子席卷了那两个人，但那两个人就如镜花水月一般瞬间消失。
“空间移动能力者？不对，是光学扭曲留下的残影。该死。我这是被小瞧了吗？”
垣根帝督，开始生气了。
他身后洁白的翅膀张开。
宛如陆地上的天使，开始追踪两人的方向。
对于暗部来说，寻找信息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另一侧。
一如先前，李默提着芙兰达在学园都市的高楼上移动着。
名为芙兰达的少女见识了旁边的年轻人那恐怖的身体素质，轻松通过墙壁走上了旁边高楼的天台。然后干脆利落的在天空上飞行了起来。
——是飞行，不是滑翔。
“小手段被发现了啊。还追上了吗？用得着这样极限吗？芙兰达，要记住。”
“记住什么？”
“记住你现在是被我雇佣了。她会一直看着你的。”
接着，李默在空中松手。
魔术也顺势加持在芙兰达身上。可能是临时弄得魔法的缘故，又可能是世界之间的差异，总之可能会在芙兰达落地签生效吧。
式神也排出去进行监控。
然后……
李默看着某个朝着自己冲过来的鸟人。
“第二位吗？可能杀不了你，但恶心恶心你还是可以的。”
来自异世界的魔术师，如此说道。

第三百一十二章 交手
“这是在搞什么啊……”
芙兰达最后还是平稳的落地了。但是却不免嘀嘀咕咕，“刚才是不是太惊险了。”
是的，惊险。刚才她完全是在做自由落体运动，也是在最后要接近地面的时候，才止住了继续下落的趋势。最后平稳落地了。
希望刚才的惨叫没有被人听去。
就算被听见了也没关系，事出有因嘛？
瞧了瞧天空上，那位魔术师已经不再遮掩自己的身形外貌。而某个长着白色翅膀的第二位也出现在天空。
怎么都会飞啊……
这就是外面宗教的超能力者吗？
关于魔法，芙兰达是不相信的。当然，学园都市之外有着其他的超能力者，她是知道的，毕竟前两天学园都市的驱动铠部队都调动到阿维尼翁，更前一段时间学园都市甚至停摆过一段时间。
——按照官方的宣传来看，超能力不是学园都市独属的东西，大概就类似于“原石”吧。
“所以……我还是先撤退吧，怪物之间的战斗应该会波及到这里吧。”
虽然不知道那位“魔法师”的实力有多强，但大概，是可以和lv5超能力者对战的吧？唯一的问题可能就是，自己离开后，对方怎么找到……
“唉？”
“唉！”
“唉！！！”
下一秒，芙兰达看见了鬼魂。
一个透明的巫女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是鬼吧？”
“这是鬼吧！”
“难道所谓的魔法师真的存在？”
鬼，在这个国家指代的是某种穷凶极恶的种族。眼前的东西，更像是灵魂。作为北欧人，芙兰达是在学园都市长大的，对于这种东西默不作声。
芙兰达的脑海中出现一个名词，“式神”。联想到那位魔法师先前的话语，这一名巫女就是监视自己的。
还是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芙兰达耷拉着的脸，放弃了逃回「item」安全屋的向发。要是带着这个回去的话，麦野会生气的。
不过在那之前要联系一下啊……
金发的少女暂且陷入了安全的环境之中。
异世界的魔术师陷入了战斗中。
“喂喂，你这垃圾，你可是彻底把我给惹毛了啊！”
“你这小屁孩的意思是我要把命给你了，你才会解气是吗？”
垣根帝督，看着就让人讨厌。
他在与人交流的时候，天生就把自己放在了上位。
“那当然啊！垃圾，你的命我要了啊！”
“我有那么老吗？”
接触的距离不够，两人展开的是远距离的攻击。
张开六片羽翼的垣根帝督制造出了崭新的物质，白色翅膀上羽毛纷纷落下，随后伴随着旋风化为海流一样的攻击直接冲向了李默。
超能力者也能对波是吗？
李默外放魔力，美狄亚传授的魔术中除开强化魔术这种简单粗暴的魔术外。他还喜欢另外一种简单粗暴的魔术。
——不是投影魔术，卫宫士郎能够将投影魔术完成花儿来，是因为他的起源。
是魔炮。
这类纯粹的魔力攻击在现代早已被淘汰。神代落幕之后，魔力都属于稀有资源，魔术师看不上如此原始、浪费的行为。
而对于李默来说，魔力这东西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他的魔力容量可不少，每长出一条尾巴就能提高众多的魔力。
轰————！！！
最简单的对冲。
一方是物质带着动能，一方是最纯粹的能量。二者碰撞形成了对波。
能量和物质的碰撞产生了余波，轰向了四周。李默抬手，各种魔术经过大脑的处理释放而出，保护了其他路人的生命。
魔禁世界最大的好处，是型月中的魔术都能流畅的使用，甚至连神代的魔术也能轻松使用出来。使用的流畅程度甚至要比型月还要轻松。
似乎可以直接连接根源。
——仿佛是神代。
“麻烦了啊……生命力抽不出来。”
魔炮一一击落垣根帝督的攻击，李默听着属于垣根帝督的狂笑声，感受着体内的魔力。
就在前不久，他吃掉了属于雷蒂丽体内的“果实”，那是千年以前东正的十字军军人赠与雷蒂丽的东西。是维持她千年不老不死的力量。
但这种力量是生命力固化带来的，其核心在于生命力完完全全被锁住，以至于雷蒂丽无法将生命力转换为魔力。李默稍好，能直接从大源的Mana中夺取魔力。
这种速度，赶不上消耗。
魔炮战术是他后面琢磨出来的，依仗着第三条尾巴的「不死之躯·伪」提供的生命力，大批次的转换为魔力从而取之不竭用之不尽。
但生命力被锁住了。
再给李默一段时间，等他彻底消化，属于“果实”的不死性被统一进第三条尾巴就能解决问题。
“垃圾，你是不是，后继无力了啊！”
粒子流卷起的风暴轰开了魔炮来到李默的面前。
下意识进行判断，「索罗伦术式」触发。
可该术式是通过主管判断伤害类型。假如无法判断伤害是什么，那么就会无效。神秘学上的东西就是这样。
随后，是爆炸声。
烟雾将李默的存在吞没。
“我的能力是未元物质，可以制造出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的物质。重点，是不存在的物质，不是没有被发现的物质，而是完全不存在的物质。”
“所以，就算是在一定外部条件下就会爆炸的物质我也可以制作出来。垃圾，下辈子长点心吧！”
垣根帝督开口说道。
年轻的少年有着骄傲的资本，在这座学园都市的百余万超能力者中，能站立于顶点的LV5超能力者有且仅有七位。而在七位超能力者中，第一位和第二位与后面的几位有着质的差别。
只是……
为什么雾气会那么大？
根据计算的结果，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啊？
“喂，我的年龄有那么老吗？”
下一秒，魔法师从烟雾中冲了出来。没有魔力的轰击，没有纯粹的能量，有且仅有极致的速度和肉身。
——速度太快了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对方就冲到了垣根帝督的面前。
少年能看见魔法师身上的衣服破裂，露出白皙的皮肤——对面从正面承受了爆炸。
“另外，少年你难道没有发现，承受了爆炸的我并没有坠落下去吗？”
李默已经接触到了垣根帝督。
对方的六个洁白翅膀已经开始自动保护，但无所谓。他已经摸到了对方的肩膀。
捏碎对方的肩胛骨，然后以此为基准点将对方甩向了地面。
对方白色的翅膀已经贯穿了心脏，而攻击大脑的翅膀止步不前。
身体被贯穿，血液都已经流了出来。
但无所谓。
对方已经被他甩出去了。翅膀脱离的时候在他身上产生了割裂伤。
垣根帝督在被甩出的时候用翅膀爆出了自己，成圆球的他在重力的作用下直直的坠落到了地面，在地面之上砸出了一个大坑。
“即使是未知的物质，也要遵循这个世界的物理规则。是爆炸，是割伤，还是其他……”
伴随着言语的时候，李默身体上的割裂伤，穿刺伤开始逐渐恢复。
长呼一口气，看着地面上浓郁的灰尘，属于雷蒂丽的“不死性”被消化完毕。融合进第三尾之中。
他来到了地面。身后各个光点分别代表着一发魔炮，他不介意消耗战。
——未元物质不在那里。
但李默看见了坑洞中央有着一个洞口，从那里传来了流水声。
那是下水道。

第三百一十三章 目标
“给我一个撤退的理由，狱彩海美！”
垣根帝督跋涉于下水道之中。学园都市的下水道系统修建的很好，里面干净的和下水道这个词语无缘。少年手上拿着手机，行走在地下也能有信号。
他现在是在用左手接听电话，右手根本使不上力气，右边的肩膀已经被对方捏碎，他能感觉的到自己那里已经粉碎性骨折。
语气冷冰冰，这本身是一种威胁的信号。
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大意了。
对方那能量炮击确实很强，论单兵实力可以摸到lv5的水准。但仅此而已罢了，lv5也有高下之分，自己和第一位与其他人的差距是无比明显的。
被对方击伤完全没有意料到对方居然能有那么快的速度，那么强的身体素质。
多才能力者？
无论怎么思考，都无法改变自己撤退的缘故。而这都是因为这一通电话。
来自狱彩海美的电话，
“你的目标，是第一位才对。”
一句话，垣根帝督的先前的愤懑消失的一干二净。
“镊子已经准备完毕了吗？”
“是的，你现在回来就可以进行使用了。”
“好，顺便帮我找一个医生，我要进行一个小手术。”
“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
垣根帝督面无表情的将手机揣回口袋里面，说实话他现在的心情很糟糕。
那个男人，是原始吗？能量攻击，身体强化，还有那恐怖的自愈能力。
在被摔在马路上的时候，垣根帝督看见了那个男人的伤口治愈的速度。平常人需要在医生的手术下，经过数十天才能恢复的伤势，那个人大概一分钟的时间中就已经完全恢复。
目前暂时出来的能力多种多样，垣根帝督第一反应就是多才能力者，但按照当前的理论，多才能力者根本不会出现。
“嘶——”
“我记住了。”
垣根帝督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但对方的容貌已经深深的记住了。
“首要目的还是取得和亚雷斯塔交流的渠道。一方通行吗？应该还来得及。”
碰到那个神秘的能力者完全是一个意外，虽说和第四位发生了冲突，但对于那位所谓的原子崩坏，根本瞧不上。不过是活在这座城市的小白鼠。
只有一方通行。
等到将一方通行干掉，就可以去看看学园都市外面究竟有着什么。
少年稳步向前，为了今天进行了许多事前准备。走到这一步不可能因为其他原因而放弃。
……
……
李默离开了战斗的地方。
他感受着自己放出来式神所在的位置。然后朝着那边走去，他给式神的命令是跟随芙兰达。
很意外的是，芙兰达并没有跑的很远，而是在不远处的巷子里面等着自己。
“那个，您没有事情吧？”
“没有事情。”
“你需不需要换一身衣服呢？”
李默低头看了看，和垣根帝督的战斗中的身体受到了波及，受到的伤害能够快速治愈，但身上的衣服就不能幸免了。
上半身被重点照顾，将那一身腱子肉都给展现了出来。
不得不说，长久的锻炼，自己的身材还是能看。从物品栏中暗处一套备用的衣服给自己套上。李默开口说道：“垣根帝督撤退了。他这个第二位还真是名副其实。”
垣根帝督的能力其实很棘手，创造世界上不存在的物质，这东西完全是脚踹材料学啊。那么问题来了，学园都市怎么搞的，这么牛逼的能力不抓去做材料进行科研，把他丢在暗部里面当做战斗力？
但想了想，也许是垣根帝督的能力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缺陷，那些为真理奉献自己的科学家应该有着自己想法。
“是，是这样吗？”
能够和lv5作战，魔法师，难道是这样的怪物吗？
芙兰达看着对方招收将那个灵体巫女招回去。不免回应道。
“你的事情处理了吗？”
“唉？”
“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第四位原子崩坏的手下吧？难道你不和上司打招呼吗？”
“你，你先前不是还在问我的名字吗？”
芙兰达顿时有一种被对方看穿自己底裤穿着什么的感觉。
你为什么对学园都市这么熟悉呢？
李默笑了笑：“既然对决定潜入这座城市，那肯定要对这座城市做充足的调查。七位超能力者中，除开神秘的第六位外，其他七位的资料都在我的脑海中。”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学园都市。
难道有人会知道下一任理事长是谁吗？
而我知道！
自豪脸。
“那我的资料？”
“看到第四位资料顺便发现的，鉴于你是lv0无能力者，所以没怎么在意名字。好了，作为雇主我透露的信息足够多了。芙兰达，你该回答我了。”
“麦野老大那边已经解释完毕了。接下来，我可以有自由时间……”
芙兰达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李默。
和麦野的通话比较意外。对于自己的借口，对方根本不探查就选择相信。不过好在自己并没有出卖老大。
“是吗？我不是很在乎你的小心思……嗯，我需要知道第七学区某高中的学生宿舍楼所在地。”
李默不在乎芙兰达和麦野怎么交流的。
在接连碰到木原脑干和垣根帝督的他确定一件事。
就算没有亚雷斯塔的关注，这座城市还是水深。理事会甚至还有能够使用多为lv5超能力者的多才能力者人造人？甚至那玩意儿还学一方通行爆发了黑翼。
学园都市二十三个学区，看似很大。实际上大小也不是很大。
还是快点找到禁书目录为好，如果不出意外，上条当麻应该是在医院里面……躺着吧？
可左方之地都被自己砍死了？
到时候走一步看一步。
“某高中？”芙兰达搜索了自己的记忆，然后开口说道：“那个学校，是土御门所在的学校吧？”
“土御门元春，没出，我所寻找的就是他的居所。但目标并非是他，而是他的邻居。”
——上条当麻和土御门元春是邻居。
而茵蒂克丝，就居住在上条当麻的家中。
芙兰达点了点头，说：“我带您过去。”
少女最后还是没敢询问，那在对方眼瞳中一闪而过的金色兽瞳是什么东西。

第三百一十四章 上条先生是倒霉的
上条当麻是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
好吧，其实上条先生不觉得自己是个普通的高中生。难道还会有其他高中生和自己一样，奔波于世界各地忙着忙那的，连课程都没怎么上吗？
——不上课的高中生，他是独一份吧？
可上条先生能有什么拌饭呢？前两天他甚至还因为任务离开了学园都市，前往了法国的阿维农。被迫卷入了一场纷争之中。
但，上条先生只是走了个过场啊，那位最大的敌人，「神之右席」的成员在见面的时候就已经是尸体，c文字书下落不明。
然后上条当麻就看见了学园都市的驱动铠部队从天而降，还有某个以前作战过的白发超能力者。
“真是，倒霉啊！还是早早购买食材回家好了，茵蒂克丝应该在家里面喊肚子饿了吧？”
上条先生如往常一样，从各路人马之中抢到了特价食材。
按照往常的经验，接下来回去的道路一定不寻常，十有八九会遭遇各种意外导致自己手上的食材会掉落。但没关系，上条先生经验丰富了，今天已经是大胜利。
——至少买到了食材。
以前的上条先生可是在购买食材的路上就会出现丢掉钱包，银行卡掉入下水道等等原因导致种种愿意连食材都购买不到。
买到食材的上条先生已经赢了一半！
接下来只需要将食材带回家就赢了剩下的！
不对，是双赢啊！
“居然真的没发生什么吗？”
看着自己的居住的宿舍楼，上条当麻不敢相信自己这一路回来居然什么都没有发货所能，难道幸运女神终于看到自己这个可怜的人了吗？
哪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上条先生在面对自己一天都没出现什么倒霉事情的情况下，都稍微有些感动。
今天能完美的应付茵蒂克丝小姐，不用被她啃脑袋了……
突然，在走出电梯，上条当麻看见自家房间门的时候，心头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连忙走了过去，自家的大门再次被摧毁，不过考虑到这笔维修钱不用自己出，真是可喜可贺……
“为什么史提尔你会在这里啊！”
进入房间，看见的不是茵蒂克丝，只有一个身高两公尺，有着一席齐肩红色秀发的彪形大汉。
上条当麻认识对方。
——史提尔·马格努斯。隶属于英国清教必要之恶教会的魔法师。
他不是应该在英国的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在这里不重要，上条当麻！你难道没有发现吗？茵蒂克丝失踪了啊！”
上条当麻看了看史提尔身后，根本没有人……别说是茵蒂克丝，就连斯芬克斯的身影都不见。
“所以上条先生先前购买食材那么顺利，原来是因为茵蒂克丝失踪了吗？可恶啊！！！”
上条当麻依旧绝赞倒霉中。
……
……
茵蒂克丝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女孩。她食欲很大，是那种会被自助餐厅拒绝进入其中的类型。食欲大，且不挑食，无论是过期的炒面面包还是酸掉的蔬菜沙拉都能面不改色的吃下去。
所以，鲭鱼罐头这种东西对于茵蒂克丝来说，也是美味的食物。
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呢？
李默按了按太阳穴，看了看那边正在野餐的两个少女，在野餐毯上，茵蒂克丝和芙兰达一起吃着午餐。对于芙兰达而言，茵蒂克丝在短时间内就成为了她的朋友。
因为茵蒂克丝会吃鲭鱼罐头。
是的，可爱的金发小姑娘超级喜欢吃鲭鱼罐头。碰到茵蒂克丝这个对食物来者不拒的女孩，有着共同爱好感情升温很简单。
看着和谐的一幕，李默将手上的炒面面包吃掉。开始回顾先前的情况，明明一切都很顺利且正常啊，有芙兰达的引路，李默成功找到了某高中的宿舍楼。顺理成章的找到了茵蒂克丝，这位禁书目录正老老实实的在上条当麻房间和一只可爱的猫咪玩耍。
然后，区区禁书目录怎么会是李默对手，当下直接绑架，顺手还将斯芬克斯给抓走。做好一系列反追踪措施，来到这个地方。接着茵蒂克丝就饿晕了，就有了这样的一副情况。
从阿维农来到学园都市，李默没怎么进食。非人者已经不需要这种从外界摄取能量的方式。
他的身体不断的从大源中摄取“Mana”。这股能量足以提供生命的延续，其次便是生命力。
雷蒂丽身上的不死性来自于“果实”，那果实从何而来李默并不知道。但这股不死性的本质是保持生命力的稳定——即不增不减。生命力被牢牢锁死在体内，雷蒂丽无法使用魔法也是如此，她无法将生命力精炼成魔力。
和垣根帝督作战的时候，李默也碰到这个问题。不过在把垣根帝督按在地上的时候，他就解决了这个毛病。
属于果实的不死性消化进入了第三条尾巴。属于鬼舞辻无惨惧怕阳光的不死性，属于小邪神的恶魔不死性，属于雷蒂丽的果实不死性相互融合。互相之间弥补缺陷，相互融合。
自己几乎是不死之身，没有明显的弱点。想要消灭自己只有力大飞砖这一个选项。同时果实不死性的出现让生命力内循环更加恐怖。
不过用生命力精炼成魔力的效率并没有提高……
但不断增长的生命力就在那里。想来自己成为条形码战士了吧？
「不死之躯·伪」可以改一个名字了。
「拟似不死」。
反正这个名字是自己随便改的。
通过和雷蒂丽这次接触，自己也能判断高扬斯卡娅传授给自己的知识是个什么东西，只要对方没有抵抗，就可以从对方身上获取能力——主要是将这种能力进行信息化，然后吸收体内再体现出来。
整个过程大概是这样，可具体原理是黑盒。但神秘学就是这样。
“你们这边进食完毕了吧？”
走到进食完毕的两个人面前，李默开口说道：“我需要看书了。”
茵蒂克丝说道：“你真的决定看了吗？那些书全都是原典，每一本都有着属于自己的污染。不是我危言耸听，是正常人看到魔道书原典都会受伤的。”
“我有要看书的理由，抱歉。我需要在你的监护人来之前将所有书籍看完。”
茵蒂克丝没有再劝告，而是对芙兰达说：“芙兰达，不要担心哦，看书这件事对我没影响的。需要担心的这位魔法师先生。”
“是，是吗？”芙兰达低下头，自己难道就把担心挂在脸上了。
交流没有继续。
李默让茵蒂克丝陷入昏睡状态，然后开始阅读她脑海中的书籍知识。

第三百一十五章 十万三千本魔道书
魔道书原典，指的是蕴藏着魔法知识的书籍。在当前的世界观中，所谓的魔道书是具备“污染”的，是对人“有毒”的存在。
为何有毒呢？
大概就是魔道书里面记载的知识全都是「异常识」和「异法则」，无论好坏，都对这个世界是有害的，人类的大脑对于这些知识是不兼容的，强行记录这些知识反而会让大脑受到损伤。
李默没有记错的话，专门处理这种书籍的异端审问官在用丝线将眼睛缝合起来后也需要五年的洗礼才能拔除这种污染。
茵蒂克丝脑海中有着十万三千本魔道书原典，叠加起来的污染不是“1+1=2”这样的加法，而是倍增。
宗教观念薄弱的人，没有灵魂守护的人在触碰到这种东西，只需要一眼就能让灵魂发狂。
可，对于李默而言。
这种污染，是在给我加餐吗？
果然，自己能够免疫魔道书带来的污染。
仔细想想就能明白了。自己的灵基材料乃是「此世全部之恶」，那本就是极致的污染。虽说那也是人类的「罪恶」。可同样的，那也是来自「异域」之物。
经历过大风大浪，再来看看这点毛毛雨，就觉得不值一提。
不过，唯一遗憾的是，这种污染自己并不能吸收。这仅仅是魔道书上的知识是有毒的，在阅读书籍时候的副作用。
——另外，茵蒂克丝能完全免疫这种污染？
禁书目录估计没那么简单。
虽然在后续的剧情中，茵蒂克丝这位第一女主的戏份一减再减，但考虑到穿越之前创约都才开始。
鬼知道河马会怎么写呢？
不管茵蒂克丝身上是否还有更深层次的秘密，那都与自己无关了。
在强行记忆知识的同时，李默甚至还有其他心思搭建四周的结界。
松开放在茵蒂克丝脑袋上的手臂，他更换了阅读魔道书的方法。
阅读魔道书这种方式进度太缓慢了，作为非人类，与人类一样，一本本的看过去浪费时间。
“芙兰达，如果不想变成瞎子的话，就闭上眼睛。另外不要反抗，我让式神帮你抵挡。”
魔道书，具象化。
一个结界以茵蒂克丝为中心出现，其运转的核心是李默在地面上凿除的刻痕。
大力出奇迹。
在魔力足够的情况下，很多材料都是可替代的。即便无法替代的材料，也只需要里面蕴含的“象征”。
将茵蒂克丝脑海中的魔道书具象化，然后通过其他魔术一次性观看数本魔道书。将十万三千本魔道书记录下来要多少时间呢？
——估摸着要的时间并不断。
先看了再说。上条当麻找过来的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同时，李默将自己的一位巫女式神放了出去，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培养，当初从废弃的神社那里获得这三位惟神晴之介遗留下来的式神也能独当一面了。可能对付不了lv5超能力者，但凭借作为式神，灵体的诡异性，能够拖延住lv4大能力者。
而这式神被安排去保护芙兰达。
魔道书即将具现化，正常人看一眼就会受到污染，更别说经过了超能力开发的芙兰达。学园都市的超能力和魔法是有冲突的，看土御门使用魔法就会吐血这点就可以知道。
具体的原因不明，这可能涉及到了魔法与超能力的本质？
让芙兰达闭上眼睛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可仅仅是闭上眼睛还不保险，于是让式神将芙兰达全身上下包围增加一层认知滤网更好。
李默挑选的读书的地方是一个荒废的区域。这里是十九学区，因为种种原因导致这里荒废下来。至于什么原因导致的荒废，那就不是他所关心的事情。
魔道书正一一呈现在李默眼前，接下来就是考验李默阅读的能力了。
“嗯……那个魔术怎么使用来着？哦，想起来了。”
茵蒂克丝当初究竟是花费了多少时间才记录完这么多的魔道书呢？李默不知道。她唯一知道的是，自己将这十万三千本魔道书记录下来所需要的时间，比茵蒂克丝断。
十万三千，这是一个很大的数字。
在来到学园都市之前……不，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李默就进行过思考。自己该如何记录完关于茵蒂克丝全部的魔道书。
作为非人的李默也无法像电脑一样，利用各种协议和数据线就可以将知识从一个载体转移到另外的一个载体上面。他也只能通过阅读这种低效的方式进行学习。
这就是脑子里面没装芯片的后果。
可是没有关系。
不论是魔术还是魔法，总之神秘就是一个垃圾桶，你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
包括阅读。
李默和美狄亚学习的过程中往往是不求甚解。
主要是他后面要离开，所以就只是将知识记录了下来。李默只是将那时的方法拿到现在使用。
魔道书上「异域」的知识被李默记录在脑海中，接下来只需要等待时间的流逝。
“你真的没有事情啊？”
时间过去的很快，茵蒂克丝也缓缓醒过来。先前打晕她是担心对方做其他的事情，先在禁书目录的书库被打开，里面的书籍被李默一一具象化阅读，她也无法阻止。
李默没有继续让茵蒂克丝晕过去，以至于对方的醒过来瞧见他入迷的眼神，说出这么一句话。
他没有回答，魔道书上知识的收纳已经占据了他大量的脑内容量。
从西方的《所罗门的大钥匙之书》到东方的《抱朴子》，从美洲的《阿兹特克历石》到希腊的《赫耳墨斯之书》，从日本的《桃太郎》到《死灵术书》……
无数的知识聚集在脑海之中。十字教的知识，魔法结社的知识，阴阳道的知识，道教的知识，方术的知识……
李默没有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更像是一个无情的机器，记录着魔道书里面的知识。
直到……
一幅画面传递了过来。李默才从复刻中苏醒。
“最后一处隐藏点也被破除了吗？就是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这里呢？”
在眼前的视角中，式神传递了一个画面。最后一个用来争取时间，故布疑阵的地点被拆毁了。式神进入了隐藏逃窜的模式。
复制的进度才一半啊。大概就五万本魔道书，嘶嘶嘶，感觉脑袋要炸了。
李默按了按太阳穴，如果不是仗着「拟似不死」就算脑袋爆炸也能复活，他还真不敢这么尝试。
继续吧。
看了一眼溜达过去和芙兰达聊天的茵蒂克丝，因为两人还在结界之中，所以不妨碍李默阅读茵蒂克丝的魔道书。
所以，这种事情也就懒得去管。

第三百一十六章 知识,无法拒绝
茵蒂克丝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
观看魔道书不会被里面的“污染”所伤害。
她没有一年前的记忆，但魔道书是“有毒”这一点是常识会被保留下来。她有着苹果是可以吃的这样的知识，但一年前的自己是否吃过苹果就不记得。
一年前的事情她不记得，但这一年中的记忆她记得，前段时间，一个叫做暗咲逢魔阅读了自己脑海中的魔道书，然后因为“毒”的而七窍流血。
那副样子很恐怖。
而这个陌生的魔法师却能免疫这种“毒素”。
按照脑海中的知识，本不应该如此才对。
「异域」的知识和人类的大脑是不兼容的，是格格不入的。不是软件的不兼容，而是硬件的不兼容。就像是人脑再怎么开发，也不能将u盘插到嘴巴里面读取里面的数据一样。
除非……
不是人？
“你在干什么呢，茵蒂克丝？”
芙兰达没有听见自己小伙伴的声音。
茵蒂克丝是个好姑娘，能够和自己一起吃鲭鱼罐头。言语之间也没什么恶意，顺理成章的就聊得来。
现在芙兰达也只能靠着听觉了。
她闭上了双眼，同时在式神的包裹之下，根本无法看见，茵蒂克丝都说了，让她不要睁开眼睛。
“在思考东西，芙兰达。你知道这位老板是什么人吗？”茵蒂克丝问道。
“我不知道。我今天才和老板搭上话。”
芙兰达不知道李默的名字。
她的称呼从“您”变成了“老板”。
对方始终没说出过自己的名字，似乎是在忌惮着什么。
“这样啊。”
茵蒂克丝低下了头，注意力被布置在整个房间的结界所吸引。
作为禁书目录，当前世界已知的几乎全部魔法她都认识，无论是道教还是日本的阴阳道，无论是十字教还是阿兹特克神话的魔法，她都能认识。
可眼前的结界却有些微妙，明明没有做任何掩饰行为，可她一时半会却看不出流派来。
似乎是日本阴阳道的影子？可又有希腊古代魔法的影子。
茵蒂克丝发现自己一时之间找不出来这种结界究竟是什么体系的。就像是东凑一点，西凑一点，里面还掺杂着一些茵蒂克丝认不出来的元素。
那些元素大概是与“火”、“雷”有关系。和构成世界的四大元素相似，却又无关。
这是在自己脑海中十万三千本魔道书中找不到答案的东西。
李默知道了会赞叹茵蒂克丝。
概因这个结界是他临时凑出来的，里面夹扎着惟神阴阳术，神代魔术，现代魔术，甚至还有一点是他从鸣神大社巫女修行之法抄来的。
刻录魔道书的进程在继续着。而李某人却不得不抽出一些心神去处理其他事情。
不是获得行动自由的茵蒂克丝要逃离这里，在结界之中，茵蒂克丝是不可能逃离的。问题是，他感应到了上条当麻的到来。
其实和对方敌对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上条当麻的手轻轻一挥，自己布置在这里的结界就将要直接破裂。
幻想杀手，这东西完全是一切超能力的克星。
“已经到楼下了啊，来的可真快。果然茵蒂克丝身上有着类似追踪器的东西吗？”
可惜自己并没有找到。
分身一类的技能也没有。
当时现在没有，但在这些魔道书中，存在着类似的技能。可李默抽不出来空隙。
掌握着魔力，将结界的范围收缩。
“你的监护人，神净讨魔来了。茵蒂克丝。”
“当麻要来了吗？你书籍有看完吗？”
“大概看了百分之七八十了吧。嘶~~~说真的，我脑袋有点疼，你当初是怎么把这么多书塞进脑子里的啊？”
李默吐槽。
即使不做人了，可身体结构还是酷似与人，大脑能承受的信息是有一个上限的。
一口气塞入太多的数据，会让大脑宕机。
金属都有金属疲劳，更别说大脑了。
“我，我不记得了。不过我应该记录这些书籍不是在短时间内进行的。”
茵蒂克丝没有以前的记忆。她只有这一年之中的记忆。
“我就随口吐槽一下，真正在意的，该是为什么魔道书的‘毒素’对你没用这件事吧？”李默开口：“我知道自己是怎么免疫魔道书的污染，可你呢？茵蒂克丝小姐，你知道嘛？”
“我不知道！”
茵蒂克丝十分确信的说道：“但我知道，我不能让这些知识流传出去。”
“现在来说这个，是不是太迟了呢？难道是即将抵达这个房间的神净讨魔给了你勇气吗？”
“不，最开始我已经劝告过了，看你无视我的话。然后就是在读书的时候，那时候你有着自卫反击机制吧？根本就无法交流。现在你才和正常人一样能够交流了。”
“哦，很抱歉，我必须要违背你的意愿获得这些知识。”李默温和的说道。
在取得禁书目录之后，自己无疑和茵蒂克丝没有任何关联。从已经复刻下来的知识中有着天使坠落的相关方法，基于此自己只需要完成术式就可以离开当前世界。
——其他世界李默还愿意停留一段时间。可魔禁世界，说实话李默是不想逗留太久的。
所以，就不需要有下一步动作了。
茵蒂克丝明白，自己对面前的魔法师来说没有限制。他获得禁书目录的目的是什么呢？他要做什么呢？
任何一个魔法师都有独属于自己的终极目的，魔法名的存在就是为了提醒魔法师这个目的。
可自始至终，对方别说是魔法名，就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说过。
“你为什么需要禁书目录的知识呢？难道用其他办法不能做到吗？”
茵蒂克丝想到了暗咲逢魔，那个魔法师想要获得禁书目录的知识去拯救别人，但因为承受不了魔道书的污染而被迫放弃。可最后他想拯救的人也拯救了，是当麻出手的。
从那时起，茵蒂克丝就知道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不是只有一条道路德
“茵蒂克丝小姐，我的目的，就是魔道书。”李默开口说道。
获得了茵蒂克丝脑海中所有的魔道书。就等同于获得了魔法侧全部的知识。这一份诱惑，对于型月的魔术师来说，是无法拒绝的。
哪怕，李默不是标准的魔术师也无法拒绝。
哐当——！
废墟大楼的这一层顶楼，铁门被打开了。上条当麻那标志性的刺猬头出现在了这里。

第三百一十七章 拯救公主的两位骑士
上条当麻是一个运气差的人。按照茵蒂克丝的解释，他的幻想杀手能杀死一切的异能之力。而恰巧，幸运可以看做是一种异能之力。
杀死了幸运的他就是很倒霉。的
“史提尔，接下来的目的地，是最后一个了吧？”
“是的？”
“你确定？”
史提尔回答：“我现在怀疑你在我旁边干扰了我的判断。”
“你想说上条先生把霉运传给你了吗？可恶，我可是从一开始就听从你的判断啊，史提尔先生！”
“我想是的。”
“可恶。”
上条当麻和史提尔之间的合作不是一次两次了。
从暑假开始，自己和史提尔发生冲突然后成为朋友，一路走来陆续解决了不少的事情。例如三泽塾的奥雷欧斯，例如大霸星祭期间使徒十字那件事，还有宇宙电梯恩底弥翁事件也有史提尔的帮助。
可两人的关系就是这样。
拌嘴结束，上条先生看着面前这栋位于十九学区的荒废大楼。这个学区似乎是研究前代科技的学区，但最近貌似荒废下来。具体怎么荒废的呢？上条先生才不知道，因为多日来的奔波导致喜上条先生在学校的出勤和成绩已经无比堪忧了，去处理这些事情都来不及，更别在乎这些太远的东西啦。
“你觉得怎么样，史提尔？”
“我感觉到了结界，就是这里。”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你的魔法水平是不是退步了。”
“可恶，你这个混蛋是想打架吗？”史提尔暴怒。
这位高达两米的大汉脾气并不是很好。是啊，仔细想想，上条先生总是忘记这个同行者才十四岁吧？是个未成年人。
作为高中生的上条先生当然大人有大量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很少见到这样的魔法师。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日本的阴阳道、神道教，还有希腊风格的魔法，已经很现代化的魔法。这样风格杂乱的魔法师很少见。”
“很少见吗？”
“魔法师往往都是在一条路走下去，正统的魔法师根本看不上其他系的魔法。我大概明白那个魔法师的情况了，他的目的果然是禁书目录吗？”
茵蒂克丝脑海中有着十万三千本魔道书，相当于魔法侧的书库。拥有了书库就等于拥有了魔法侧的所有知识。
上条先生是知道这个知识点的，他开口说道：“茵蒂克丝被绑架的理由这一个吧，难道还有其他的理由吗？史提尔，你还不如跟我说说先前在那几个地方看到的巫女是什么东西。”
来到这里可谓是一波三折，上条先生连午饭都没吃，被迫将食材放在家里就跟着史提尔跑了出来。一开始目的地就不是第十九学区。而是第十二学区，那里是学园都市宗教设施所在的地方，充满着异域风情，去过法国的上条先生可以确认，的十二学区的建筑从外观上有不少和法国很类似。
而在那里，他和史提尔碰到了一个用来虚假的地点，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略微透明的，巫女一样的合适身影。
上条当麻第一时间想到了灵魂。
“我想，那应该是式神。”作为必要之恶教会的天才魔法师，史提尔对东洋的魔法没什么兴趣。但鉴于身边的同事神裂火织是一个日本人，就对这里的魔法有了一定了解。比如阴阳术，比如式神。
“那是式神？”
“嗯，那明显是灵体。结合先前天草式的人说的消息，那位应该是阴阳师。”
上条当麻知道阴阳师。
作为在日本这个国家长大的人，是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名词的。
那位看不清楚脸庞，却给人一种温和感觉的存在，是式神吗？
“史提尔，神裂小姐真没时间过来吗？”
“她有另外的任务。所以是我从英国那边过来追踪这个魔法师。”
上条当麻沉默。史提尔来到学园都市不是知道茵蒂克丝被绑架了，而是追踪着那个魔法师的脚步来到的这里。
阿维农。
那座法国的城市成为了罗马正教和学园都市爆发的中心点。少年借助着超音速飞机这么一个工具前往了前往了阿维农，可等到他到达那里的时候，却发现左方之地已经死了。
杀死左方之地的魔法师，现在绑架了茵蒂克丝，正处于这座废弃的大楼之中。
茵蒂克丝会不会有危险？
先前的交谈在走上楼梯之后化为了沉默。史提尔在前带路，而后来到了中间楼层。
“就是这里。”
史提尔开口说道。下一秒从他那黑色的大衣中挥洒出许许多多的符纸。
上条当麻对此很熟悉，这是史提尔的王牌魔法。「狩猎魔女之王」，那是火焰的巨人，是体表温度能达到三千度以上的存在。最恶心的是火焰的巨人能够持续的复活。
当初上条当麻被恶心的很难受。可是当史提尔成为自己队友的时候，这个魔法又让人很安心。
“进去了。”史提尔推门而入。接着那些符纸也被扔了进去，贴在了墙壁之上。
猎杀魔女之王的活动范围仅限于符纸的范围之中。
很快，几乎是是一瞬间，史提尔明白了自己做了无用功。
他看到了魔道书。
不是一本，不是两本，而是成百上千本！
那是茵蒂克丝大脑里面的魔道书！
那个魔法师用了什么手段将茵蒂克丝大脑里面的魔道书全部都具象化了之后进行阅读！
史提尔很快做出这样的判断。
但下一秒污染就立刻袭来，天才魔法师被迫退出了房间。
跟着他一起退出来的还有上条当麻，在感受到不适的时候，上条当麻也跟着退了出来。
“该死，这污染。”史提尔感觉自己接收的污染并不算少。
即使没有阅读到里面的内容。但光是知晓其就会被污染。魔道书的“毒”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那是什么东西啊，为什么看一眼就难受。”
“……你不是说难受吗？现在的脸色又好起来了？”
“我用右手摸了下脑袋就好多了。史提尔你要试试吗？”
史提尔看着面前这个少年的右手。
默默的点了点头。
在幻想杀手的作用下，污染几乎很快就被拔除。

第三百一十八章 上条:这不是你的目的
“我在外面接引你。”
没有过多的赞誉上条当麻右手的神奇，在拔除魔道书带来的污染后，史提尔冷静的说道；“你有你的右手可以拔除魔道书的污染。可以有一战之力，我进入只会帮倒忙。”
“史提尔，你还记得进去时候的画面吗？”
“记得。”
这一栋大楼虽然被废弃了，但却也安装了大门。
上条当麻还记得进去后的情况，这个楼层广阔，但全都是水泥墙壁没有经过装修。那些水泥墙壁在异样光彩的照耀下显得诡异无比。
整个楼层很宽敞，哪怕是用于支撑的柱子都很少。而在正中央，那个穿着普通衣服的年轻人站在他身边，以他为中心漂浮着无数的书籍。
幸运的是，茵蒂克丝和一个金发女孩？站在一起，看上去很安全。
上条先生询问：“史提尔，你有什么看法？”
“那个魔法师不简单，在阿维农，他独自杀死了神之右席的一员。那是罗马正教的最高战力之一，前段时间入侵学园都市的前方之风也是「神之右席」中的一员。”
“我知道。史提尔，别浪费时间了。”
“我想提醒你这个人的危险性。先前那些看到的书籍全都是那个魔法师用自己的魔力作为载体支撑的。同时还能在魔道书的污染之下安然无恙。
我无法理解他是怎么做到这一步的。”
茵蒂克丝是可以无视魔道书的污染。但同样的，那个少女无法使用魔力。可那个魔法师是怎么做到的？结合他能战胜左方之地战绩。
这个不知名的魔法师实力很强悍。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另外，如果可以你可以去破坏结界，在那个房间的地面上有着许许多多的裂缝你看见了吧？那还构成结界的关键。”
“你看的那么仔细的吗？！”
上条先生知道史提尔和自己一起进去没有多久。可是在魔道书的污染下，却能发现这些。
史提尔说：“你不觉得那些裂缝很违和吗？这也是我的一种猜测。”
“懂了。”
上条先生对魔法一窍不通，你不能指望一个连高中课程都还要进行补课的学生能够在短时间内就知道魔法的原理是什么。
上条先生只知道魔法不是超能力，但能够被自己的右手抵消就已经足够了呢！
史提尔叫自己尝试，那就去尝试好了。
上条先生再次进入了破败的楼层，只是这一次全程他将右手放在脑袋上面。
这次和三泽塾那次情况是有所不同的。
那一次的那位炼金术师的“金色大衍术”很强悍，只要是脑海中确切能显现的东西全都能做到。第一次进入三泽塾的自己就被赶了出来，抹去了记忆。只是用右手的能力解除了暗示。
现在和那一次的感觉差不多。只是一个是失忆，现在是污染。
——不同的地方是，魔道书的“污染”是持续的。用游戏术语来说就是“中毒”，是持续伤害。
所以需要右手一直放在脑海中。
上条先生，接下来就是考验你反应能力的时候了。在承受不住以前要用右手清除一下。
自己最大的底牌就是右手“抹除一切异能之力”的力量。
如果和那位魔法师交战，右手的力量是必须的，那时候就不能放在脑袋上面。
可上条当麻有一种感觉。
这一次的麻烦可以不用战斗就可以解决问题。
再次进入房间，幻想杀手的力量在不断的清除魔道书带来的污染。他能更加从容的观看房间里面的情况。
茵蒂克丝在角落里面吃东西，在她旁边有着一位闭着眼睛的金发女孩。她身上有着一个巫女的身影，外貌形状和先前见过的巫女式神没区别。
——她似乎是利用这样的手段来抵消魔道书的污染？
这一手段是那个魔法使做的吧？
上条当麻觉得自己见过那个金发的女孩，学园都市的范围也就那么大，偶然碰见了很正常。
先入为主的将那个女孩认为是学园都市的人。史提尔和茵蒂克丝都说过，魔法师们在面对魔道书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不去看，远离。
——魔道书的污染非常严重。而从那个金发女孩脸上看不见任何紧张的气氛。她甚至还和茵蒂克丝在一起吃东西，因为距离的缘故上条先生不知道这两人在吃东西的时候交流什么，但多半是和食物有关。
拜托，茵蒂克丝，你能不能有点紧张的气氛。
“不要看了。在刚才我已经在茵蒂克丝那里多布置了一层结界，将那个角落短暂的异界化，她们看到的外面的画面，只有我在这里看书。”
“你是，阿维农的那个魔法师吗？”
“是的，神净讨魔先生。你知道这点……英国清教的天才魔法师来到学园都市是追踪我来的吗？不过也是，从法国到日本这一路上我都没有掩盖过自己的踪迹。该说，不愧是那个女人引导下的英国清教吗？”
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杀死左方之地的魔法师。
上条当麻还记得见到的关于左方之地的死状。
“你为什么要杀死左方之地呢？”
“你想听谎言还是真话？”
“谎言是什么？”
“左方之地的术式，光之处刑需要调整，他在梵蒂冈利用游客调整自己的术式。调整的情况大概和你经历过的绝对能力者实验差不多吧。”
绝对能力者实验。
再一次听到这个计划的名字，上条当麻的拳头硬了起来。过去的种种浮现在脑海中。
他问：“那真话又是什么？”
“「神之右席」。”李默说道：“他是「神之右席」中的一员。”
“假话是真的吗？”
“这件事是真的，但我绝不是那种能够为了没见过的人就去杀人的人。”
“你为什么要获得禁书目录呢？”
“神净讨魔先生，我建议你不要再靠近了。我知道你右手的能力，「幻想杀手」。如果你把我用来看书的结界破坏了，我会很困扰的。
放心，在看书之后我就会离开。在短时间内你都不会看见我。”
陌生的魔法师如此说道。
上条先生陷入了沉默。
他能看见茵蒂克丝的样子，除开被限制了离开的范围她看上去很正常。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准备伤害茵蒂克丝。
“你需要禁书目录的理由是什么？”
上条先生停下来脚步，他距离结界只有一步之遥。
魔法师开口说道：“为了，知识。”
言语落下的同时，魔法师指了指脑袋。
上条当麻摇了摇头，说道：“不对，这不是你的目的。”

第三百一十九章 beast444
魔法师，各种游戏之中常出现的要素。在碰到茵蒂克丝以前，上条当麻对魔法师的印象完全就是手搓火球。
而自从暑假开始碰见茵蒂克丝，上条当麻碰到了足够多的魔法师。
有在炼金术上走的很远，完成了终极奥义“金色大衍术”，只要自己相信就无所不能的魔法师。
有临时制作出原典，作为搬运工的临时金发巨乳大姐姐。
有亚得里亚海女王这样的一个舰队的灵装。
……
作为学园都市的一员，上条当麻对于魔法师的认知越来越深刻。特别是茵蒂克丝对魔法名的解释。
——魔法师之所以成为魔法师，是因为有一个愿望要去完成，而魔法名就是在完成这个愿望道路上时对自己的提醒。
是的，对于魔法师而言。魔法仅仅是工具，是通向成功道路的工具。
茵蒂克丝脑海中的魔道书不是他的终极目的，他有着自己的理由。
所以，他询问。
询问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因为他联想到了暗咲逢魔。那个神道教的魔法师。
“你以为我是那个神道教魔法师吗？那个普通的男人吗？我和他不一样啊，神净讨魔，不，是上条当麻先生。”
李默开口说道。
他能从上条当麻的右手上感受到危险的气息。
——是啊，那是能将一切“异能之力”都能抹消的「幻想杀手」。
实际上，他比失忆的上条当麻知道的更多。
「幻想杀手」。
那是所有魔法师愿望造就的存在。那是世界的原初，那是世界的基准点。
那么，问题来了。
对于自己这个异界来客。它是否能将自己驱逐出去呢？
应该不会，可能这个世界的「基准点」没有自己的记录，但自己仍然是血肉之躯。
那么，作为非人的自己，会不会受到影响呢？即使这幅身躯仍然有着人类的属性，可自己不是纯种的人类。
流淌在血液的力量，会不会受到影响呢？转念一想，李默又觉得这不可能。
上条当麻又不是没和神裂火织接触过，他的「幻想杀手」都没有抹消掉神裂火织身上的圣人特征……
但「幻想杀手」的里面还潜藏着东西。
李默还记得这一点。至于那东西似乎什么，他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那个东西很危险。
——非常危险。
“我很明白，你不是那个魔法师。但作为魔法师，魔法对你们而言，都是手段，不是目的。”
思考片刻，李默发现自己无法反驳这样的一句话。
无论魔法，还是魔术。都仅仅是手段，而不是目的。这个世界的魔法师暂且不提，他们的目的不尽相同。而型月世界的魔术师们，无论是什么魔术最后都是为了打开根源的大门。
那么，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还用问吗？
寻找高扬斯卡娅亲，将花散里小姐送回提瓦特大陆，这都是自己的目的。
这一切都建立在自己能够独自穿越世界这点上。这是连魔神都未曾做到的事情。如果能做到这种地步，那么魔神们就不会将视线只聚焦与当前世界之中。
“这十万三千本魔道书，是我必须要的知识。”李默回应道：“我的目的，是建立在无比庞大的知识库之上。具体是什么理由，我无法告知你。”
“魔道书的污染，不疼吗？”
上条当麻维持着右手放在大脑上有一段时间了，这都是为了拔除魔道书带来的污染。仅仅是聊天的环节太过舒心，如果可以，他希望用对话来解决问题。
正如上一次一样。
李默开口：“魔道书的污染，是因为那是人类大脑不该接受的知识。我讲个通俗点的解释，你知道光敏感性癫痫症吗？”
“好像有听过？”
这是个科学侧的名词吧，从一个魔法师的口中听到这么科学的字眼就觉得奇怪。
“简单来说，那是当某种色彩快速闪烁的时候，导致视觉神经输入给大脑的信号无法承受导致昏迷等情况。魔道书的污染大概是强化版的东西。这是人类的身体，人类的灵魂无法承受导致的。”
从这点来推测，李默大概明白克苏鲁究竟是什么了。以人类的大脑见到那些旧日支配者，外神的存在直接冲击大脑，导致人从生理上无法接受……
思念转回当下。
李默开口：“只要解决了硬件的问题，剩下的就是软件的情况。不过……相较于人类最深沉的恶意，魔道书污染带来的痛苦，也就那样。”
曾被「此世全部之恶」所吞噬，明白什么叫做千夫所指，明白什么叫做恶。世界上一切的罪恶皆归咎于自己身上。安哥拉曼纽，他的存在就是一切的「原罪」。
他突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完善第四尾了。
“你经历过什么吗？”
“上条当麻，你知道拜火教神话吗？这个神话是典型的二元体系，善恶是完全对立的。其中的邪神叫做安哥拉曼纽，他是一切恶的象征。假如，假如在很久很久以前，一个少年被冠以‘安哥拉曼纽’之名，将之认定位世界一切罪恶的化身，将他杀死后就等于消灭了一切罪恶。
换而言之，就等同于消灭了原罪。
然而那个少年只是普通的少年。所以消灭恶的行为就是人类恶的体现。
仔细一想，这个过程和圣子与各各他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行为何其相似。在各各他的十字架上，他代替人类承受了惩罚，背负了人类身上的「原罪」。”
拜火教，上条当麻并不类似。
可对于那位圣子，上条当麻就很熟悉。这段时间他就一直在和十字教打交道。
可对方想表达什么呢？
他陷入宕机状态。
“多谢了，上条当麻先生。多谢你陪着我聊天。”
上条当麻的脑袋瞬间回到了正轨。
“你看完了？”
“十万三千本魔道书，已经在这里了。”李默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依靠着第三尾进化而来的「拟态不死」，他算是强行记忆了那些魔道书。但后续要抽时间逐渐消化。
“我不会拿着这些知识去做危害别人的知识。可能就是一点点小骚动，属于睡一觉就好的哪一种。毕竟，相较于准备掀起世界大战的家伙来说，我可要好很多。”
“另外，上条当麻先生。再次感谢你原因收听我的言语。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我建议还是去忙碌应对后方之水的袭击吧。在那位圣人的眼中，你已经是成为影响整个世界的不稳定因素了。
他恰巧是克制你的类型。”
“最后，我想告诉你我的魔法名。”
“beast444。”
李默说完这些话，抬手消失了。
与他一起消失的还有那个金发少女和布置在这里的结界。
这是，怎么消失的？
上条当麻看了看消失的建筑，就听到了茵蒂克丝的声音。
“当麻~~！！！”
然后，是熟悉的抱脸啃。
“你不是刚刚吃了东西吗？”
“你被忽悠了啊！

第三百二十章 魔法名的解读
在上条当麻和史提尔第一次进入房间的时候，茵蒂克丝就发现了两个人。那个时候她虽然沉浸与解析那个年亲魔法师使用的结界之中，可也能感觉到两人进入。
可几乎是在两人进入的第一时间，茵蒂克丝就发现那个年轻魔法师在结界之中又套了一个结界，直接隔绝了声音。更让人生气的是，这种隔绝是单向的。她的声音传播不出去。但是却可以听到外面的声音。
茵蒂克丝可以肯定，那个魔法师肯定是故意这么做的。
所以后面茵蒂克丝小姐就化悲愤为食欲了。只有这种方式才能让茵蒂克丝缓解心头的情绪。
“笨蛋笨蛋笨蛋，当麻你这个笨蛋！为什么要跟他聊天啊。用你的右手干脆利落的破坏掉结界啊！现在全部的魔道书全都被那个人复制了。”
“在这件事上，我赞成禁书目录的说法，你太优柔寡断了。”史提尔进入了房间开口说道：“我记得以前的不是这样的。”
在这个接近两米的大汉进入房间的时候，茵蒂克丝稍稍的凑到了上条当麻的背后。她不记得昔日和史提尔在一起的生活，她唯一记得就是这个男人和另外有一个女生追杀过自己。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方成为了伙伴。但茵蒂克丝小姐还是对这个男生有警惕之心。
上条当麻挠了挠脑袋：“我只是觉得，可以避免战斗解决这件事。对方不是什么坏人。而且……我担心在破坏结界后，对方的反应会很激进。
那个时候茵蒂克丝不也还在结界里面吃东西吗？”
茵蒂克丝想到这里，严肃的点点头，帮着上条当麻开口说道：“确实，那个魔法师很强。结界什么都信手拈来，完全将不同体系的魔法都融会贯通，有着属于自己的东西。阴阳道，神道教，希腊古代魔法……”
那个魔法师涉猎的范围很复杂。让人捉摸不清对方的来源是哪里，不像是魔法结社，也不像是宗教出什么。他是什么人？从何而来。
这都是让人困惑的问题。
“茵蒂克丝，你听到了整个过程的话。那，那个拜火教什么的……是真的吗？”
将一个无辜的人冠以邪神的名义，杀死对方就等于杀死了世界上所有的罪恶，这种事情上条当麻非常厌恶。
他甚至觉得发抖，人类的恶意毫无疑问是能够突破下限的。就像是绝对能力者计划一样。
“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啊。要背负世界上一切罪恶，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圣子背负「原罪」尚且到现在都没完成，更别说那种事情了。”
“从魔法的角度来讲，那种事情，可能发生吗？”
“有可能。”开口的是史提尔，他说道：“不是所有的魔法师都能保持自己的理智，保持自己的良知。魔法师是一个什么样的群体你应该知道。”
是的，上条当麻知道魔法师是什么。见过的大部分魔法师，都有着自己的性格。但许多，对生命的尊重不是那么的“厚重”。
“当麻，那种事情会不会发生还不一定呢。说不定是那个魔法师在欺骗你呢？”茵蒂克丝说道。
史提尔说：“很有可能，我现在很在意那个魔法师的魔法名。‘beast444’，这让我想起了一百年前的一个魔法师。”
“Beast666，奠定了近代魔法基础的魔法师的魔法名。这个魔法名能解读的东西不少。Beast，含义为‘兽’，而通过数字‘666’可知，野兽和恶魔在某种程度是画上等号。
666。
这个数字在宗教含义上代表着恶魔和野兽。传闻还与古罗马时代的皇帝尼禄有关系。
“不过百年前的那位已经是死人了。继续对这个魔法师的魔法名进行解读吧。”史提尔说道。
那位近代魔法的奠基人在上个世纪四十年代被英国清教的魔法师杀死。那个时候的史提尔都还没有出生。
“beast无法解读太多东西。但微妙的是444这个数字，这是代表天使的数字。天使和恶魔两个对立要素组合在一起。完全不知道他这个名字是什么。”
“说不定，是444这个数字对那个人有额外的意义呢？”上条当麻开口说道。
……
……
“beast444？兽？您不是说自己没有魔法名吗？为什么突然又有了呢？”
另外一边，芙兰达在李默的帮助下也一同离开了那栋废弃建筑。
整个过程，并不是扭曲光线一样的把戏。而是确确实实的空间移动，作为暗部组织中的一员，芙兰达知道空间能力者的存在。幸好学园都市空间系能力者中较为强大的两位仅仅是lv4，如果是lv5的话，麦野的排名说不定还要下降。
“临时想的名字。”
“那，为什么会是这样也一个名字呢？”
芙兰达开口说道。
她这一路下来和对方见识到了不少人。一条狗和魔法师，垣根帝督，还有自称是禁书目录的女孩。
魔法，似乎是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前段时间学园都市那场“看不见的战争”说不定就是魔法师干的。
是的，作为学园都市中的一员，芙兰达开始相信魔法师的存在。
在看见那无数的书籍知乎，芙兰达感受到了崭新的世界就展现在自己面前。
“和一个女生有关系。”
高扬斯卡娅。
对方明明不是狐狸，是兔子。可李默却始终忘不了对方。从冬木市开始，对方就和自己息息相关。
「beast444」。
这个魔法名完全是因为对方取得。自己的道路，是成为「兽」，而这是高扬斯卡娅亲为自己铺垫的。444这个数字，纯粹是因为高扬斯卡娅的目标是成为「BeastIV」。
第四之兽。
于是就有了444。
而且这个魔法名的灵感，来自于亚雷斯塔·克劳利的魔法名。
「Beast666」。
目标是“打破一切相位，终结所有神秘”的魔法师。
有这样一个魔法名可谓是，名副其实。

第三百二十一章 准备工作
亚雷斯塔，近百年来最伟大的魔法师。而这位魔法师就在这座城市之中，他现在是什么状态呢？李默看不懂。因为在科隆尊杀死了那栋没有窗户的大楼中的克劳利的时候，有高达十亿多种克劳利出现在了世界之中。
是的，不是几个，几百个。甚至不是几万，几百万个。
而是，十亿种可能性！
李默完全想不明白亚雷斯塔现在是个什么存在。但光从种种战绩来看，对方是比魔神还要值得忌惮的存在。
“大人，您接下来还要去什么地方吗？”
“不必了，接下来的时间，你可以自由活动了。”
茵蒂克丝大脑之中的禁书已经获得了。如何完成天使坠落这个一个术式，李默也有了相关知识。只需要完成术式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
——不过，在那之前，自己还有事情要做。需要将第四条尾巴长出来。
在接受那十万三千本魔道书后，已经消化的部分知识给了李默的灵感。因为种种原因，导致李默的身体和「神之右席」的接近天使的特性无法完全融合，消化。
但现在，他找到了办法。接下来只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就可以让自己第四条尾巴完全长出来了。
“唉？”
“我说错了吗？我的日文还是很标准啊。我说的是，芙兰达少女，接下来你可以自由活动了。难道你舍不得我吗？”李默笑着说道。
成功完成获得魔道书这一个任务，还轻松的离开。距离完成主线任务可谓是轻松又愉快。至于接下来的第三次世界大战，虽说右方之火在后期掉粉了，可对方依旧很强。
指不定自己连后方之水都打不赢。更别说去碰瓷右方之火了。而更往后的新约……
李默不愿意多想，早点完成任务早点跑路就好了。
“大人接下来，要去做什么？”
“找个安全的地方消化今天的知识。”
此乃谎言，第一时间需要做的是长出自己的第四条尾巴。第二时间是消化魔道书里面的知识然后完成天使坠落。
离开当前世界之后，李默才会把更多的时间放在消化魔道书的知识上面。足足十万三千本魔道书啊！在这个世界堪称是成为魔神的办法之一。
当然，只是办法。能不能成为魔神还是要看机缘的。就比如欧雷尔斯，那位一只脚踏入魔神领域的存在，因为拯救猫咪而耽搁了成为魔神的办法。
“对了，芙兰达，如果你要回到第四位身边的话，我建议你等上两三天，今天的第四位，心情恐怕会非常的不好。”
李默开口说道。
如果不是自己横插一脚，芙兰达就会被垣根帝督抓住，然后她会被迫出卖麦野沈利她们，然后被麦野沈利腰斩。
在这一天的麦野沈利，注定会遭遇到人生的挫折。即使垣根帝督不找上门，麦野沈利也会去找垣根帝督。但她根本不是垣根帝督的对手。
学园都市的七位超能力者中，前两位和其他超能力者实力是断层的。哦，不对，第六位蓝花悦情况特殊。
连亚雷斯塔都退休了。可蓝花悦的身份和能力还是一无所知。第六位在后面会展现出什么能力呢？也让人好奇。
“那，大人要不要去我的秘密基地呢？”
“嗯？”
李默看向了芙兰达，金发的少女在注意到他的视线后，露出甜美的笑容。
他想起了一张表情包。
是一张芙兰达的灰白像，他还曾经用那一张图当做表情包使用过一段时间。
如果是秘密基地的话……
他隐约记得，芙兰达在死后还是有戏份的。虽然是成为了大家回忆里面的角色，她的妹妹戏份也不少。
“你为什么要邀请我呢？”
“那个……其实大人一开始没打算杀我吧？另外关于第二位那里，真的万分感谢你没把我交出去。”
学园都市的no.2，未元物质。作为无能力者的芙兰达深刻的明白，lv5的超能力者究竟有多强。而且在前段时间自己所在的「item」，才和对方发生冲突。
自己落到对方手上会是什么下场呢？
芙兰达不敢去思考那样的结局，作为暗部没有谁比她更清楚暗部的作风是什么了。落到第二位的手上，自己的下场一定会很惨。
“是吗？那就过去吧。我对于地方都没意见。”
天使坠落这个术式是影响整个世界的，因此随便在什么地方发动都可以。消化从左方之地那里吞噬来的「神之右席」特征，也可以随便找一个地点。
诚然，在亚雷斯塔的眼皮子下面做这些比较危险。但到时候自己会布置结界。
没有谁规定外来的魔法师不能发现遍布整个学园都市的滞空回线吧？
虽说是纳米级别的监视器，但能发现就是能发现！
李默是这么思考的。
芙兰达的秘密基地位于学园都市的第十五学区，这里是整个学园都市最繁华的地方，是属于商业街的范畴。这里鱼龙混杂，有各种传媒机构，也是时尚行业的聚集地。
大隐隐于市，从某种程度上说。芙兰达的思路是没问题的，特别是在作为暗部知道什么地方是摄像头死角的时候。
藏身处所在的大楼叫做“类钻”，是一座商业性质的大楼，在这层大楼的上层是高级住宅区，从黄金的地理位置和室内装潢来看，这里的价钱应该很昂贵。
但和这个价值不菲不匹配的是房间里面塞得东西。不是电视桌椅的家具，最先引入眼帘的是各种包装好的礼物。
“那个……抱歉大人。这里有些乱。”
“没关系，我只需要一个小房间就好了。”
没有过多的和芙兰达进行言语，接下来李默要开始自己的“消化”。
「神之右席」在某种程度上是代表着的天使。只是那群人的目标是“神上”，即成为相位之神以上的存在。
那大抵是魔神的层次吧。
那个层次距离自己太远，直到现在李默都还在超凡这一层面摸爬滚打，距离神还有着一定的距离。
结界开始布置，因为本次要隔绝纳米级别的监视器，布置起来格外麻烦。但所幸在获得茵蒂克丝脑海中的魔道书后，技术上提供了支持。
当一切工作准备就绪后。就要开始了。

第三百二十二章 消化、第四尾
李默的第四尾巴不能长出来的理由很简单。
「善」与「恶」的冲突。
每一份力量，每一份特性都有属于自己的属性。大致可以划分为正义与邪恶。
他的根基是「此世全部之恶」，是兽之权能。后续吞噬的安哥拉曼纽，鬼舞辻无惨都是恶。前者是背负着拜火教唯一邪神之名的无名从者。后者是以人类为食，不存在道德，不存在人性的恶。
他是恶。
而「神之右席」本身是代表着消除自身原罪的人类，是接近天使的人类。可以近乎的看成是天使，天使在记载中是拯救世人的存在，传说中，当世人迷惘时，当世人遭遇磨难时，天使就会降临人间，或是拯救世人，或是引导世人。
那是善。
两种不同的本质导致第四条尾巴就那么卡主了。
矛盾导致进度的停滞。
不过……在获得了十万三千本魔道书后，他找到了解决办法。即使这些内容没有去全部看完，可知道一部分就足够了。
他有了一个思路。
天使，左方之地作为「神之右席」中的一员，其颜色是绿色，方位为左。这不免让人联想到「拉斐尔」的存在。而仔细揣摩左方之地那份特质，就能觉察出这就是天使-拉斐尔的属性。
左方之地的性质可以概括为「神之药」，这恰恰对应了拉斐尔作为治愈的天使的一面。
无论拉斐尔的属性如何，只要对方是天使就好了。借助以上种种，左方之地的「神之右席」特征可以作为「天使」。
这是“天使”。
然后，再进行曲解。圣子最重要的特征是“背负他人的原罪”。而自己吸收过安哥拉曼纽是“背负了他人罪恶”的存在。
——前者是主动，后者是被动。前者是原罪，后者是罪恶。
但神秘就是如此，有相似的地方就可以进行联系。在神秘之中，约等号就是等号。
于是，这是“圣子”。
“圣子”，“天使”。
这两个属性无疑都是正面的。那么如何将正面扭曲为负面呢？
询问，天使全都是正面吗？
答案，错。
因为有着堕天使的存在。
再回头看“圣子”，“天使”这两个词。一个天使的名字就出现了。
「路西法」。
路西法因拒绝向着圣子低头而从天堂坠落到地狱。从天使转换为堕天使。善良之物成为不纯之物。
基于这个典故，李默可以轻松的消化掉属于左方之地的「神之药」特征。
布置，已经猪呢比就绪。小小的房间之中，充斥着结界，小小的房间被打造成了堡垒。这里是芙兰达的藏身之处，是一个杂物间。原本她是想把起居室腾出来，但被李默拒绝。
相较于宽敞的环境，李默更喜欢狭窄的空间。
杂物室相较于起居室要更加的干净。避免了李默需要打扫。
李默不具备纳米级的感知，但布置的结界可以切断电磁波的发射。接下来只需要清扫一下结界内的东西就好了。
小小的杂物室短暂的成为了李默的魔术工房。
接下来，可以开始了。
……
明亮之心，早晨之子，你何竟从天坠落。你这攻破列国的，何竟被砍倒在地。
——以赛亚书。
将左方之地的「神之右席」特性看做是“天使”。
将己身第二尾看做是“圣子”。
以路西法典故为基石。
于是。
“天使堕落。”
作为正义的天使不会与“恶”同流合污。但本就于恶魔同行的堕天使就不会有那么多讲究。
——是的，就是如此。
耳朵出现在李默的头顶，身后三条皎白如月的尾巴出现。伴随着不断的消化，第四条尾巴渐渐出现，从虚幻成为现实，从短到长。
第四尾长出。
李默已经得到了“天使”的特性。
大概是因为仪式的缘故，导致「神之右席」的概念完成了升华，成为了「天使」。
但更关键的是「光之处刑」成为了尾巴里面持有的能力。调整事物上下位顺序的能力。这是基于圣子在各各他被杀死这一事实而来的能力。圣子作为神是不会被普通人杀死的。但在各各他发生了奇迹，圣子需要去死，于是就调整了食事物优先的顺序。即“人类可以杀死神”。
“所以这玩意儿也有弑神属性啊。”
对神特攻。
摇了摇头，李默走出了杂物室。
太阳的光芒依旧洒在地面之上。现在的李某人的外貌和正常人没有区别。
似乎，和昨天一模一样。
但李默知道，现在不再是10月9日，而是进入了的10月10日的白天。
本次消化借助了术式的辅助，因此需要的时间很长。但效果喜人，自己再次得到了成长，虽然六维属性没有直接提升。但拥有第四条尾巴后，李默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接下来的时间中伴随着生活就能成长。
二度发育？
揣摩着自己的状态。李默看见房门被打开，芙兰达两只手提着大包小包走了进来。
“大人，你出来了吗？”
“事情解决了不少。你这是出门了吗？”
“是，是的。抱歉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出门了。”
“我说过了，你已经恢复了自由。我没有什么需要你做的了。”
芙兰达在他的眼中没有了利用价值，说到底她只是一名lv0无能力者。即使精通丢炸弹，也不过那样。
在非人面前，炸弹也就那么回事。靠着「索罗伦术式」李默都能免疫。
“是吗？大人，我有采购一些食物，你需要吃吗？”
“便当吗？如果是鲭鱼罐头的话，我会拒绝的。我不喜欢吃鱼。”
李默不喜欢吃鱼。准确的说，他不喜欢吃白肉，他更喜欢吃红肉。
“是炸猪排便当。”
“那就好，劳烦了。”李默点点头。
对于芙兰达买食物给自己，他没有任何的羞愧。对方的姓名都是自己救下来的，吃一点对方的饭怎么了？
在这个过程中，李默看了眼芙兰达，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许些忧愁——或者说是感知。
她的气场很低。
李默开口说道：“有什么困惑的事情可以跟我说，我以前还是担任过神官的。”

第三百二十三章 相信命运吧,芙兰达
「item」。
也可以称之为，道具。作为学园都市的暗部组织，在学园都市内部属于黑暗面的一份子。组织核心成员有四位。作为首领的麦野沈利，是lv5超能力者中的第四位。作为成员的绢旗最爱，泷壶理后，芙兰达·塞维伦。前两人，都是lv4大能力者。其中的绢旗最爱的能力「氮气装甲」可攻可受，十分方便。泷壶理后的能力「能力追踪」，是可以根据AIM立场追踪的能力。
唯独芙兰达·塞维伦是lv0无能力者。可这足以证明她的优秀。这个少女仅仅凭借着使用炸弹的经验就能成为「item」的核心成员，被麦野沈利认可。
“说真的，为什么会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呢？”芙兰达蜷缩在起了身体，在不知道姓名的男生面前展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她开始阐述在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芙兰达被李默抓走后，item的其他成员全部集结。同为lv5，麦野沈利在被第二位那么羞辱之后，决定反击回去。于是乎，借助着泷壶理后的能力再次和第二位所在的「school」发生了冲突。
结局是惨败。麦野沈利还好，绢旗最爱为了保护其他人，被垣根帝督重伤。第二位因为有什么事情，所以没有痛下杀手，而是选择离开。
如果故事到这里，不过是「item」失败了。
“可是后面，麦野她，为了再次向着第二位报仇。要求泷壶再次吃下体晶。明明那个时候泷壶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了！”芙兰达开口说道。
泷壶理后因为过去的经历，导致自己只有在服用体晶的时候才能发动能力。她的身体已经对体晶产生了依赖性。而体晶全称是能力者体晶，这种东西是木原家制造出来的，效果是让能力者产生排斥反应，让自己的能力失控的产物。而在失控状态下，能力就会过载。
在和垣根帝督的作战中，泷壶理后就已经过量使用自己的能力，导致身体即将崩溃。那时候如果再服用体晶使用能力，就会导致身体完全崩溃。麦野沈利的做法无疑是让他去送死。
麦野沈利是知道这点的。所以这才让芙兰达心寒。
“然后呢？”
“最后是滨面击败了麦野。然后才平息了这所有的事情。”
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呢？仅仅是一天的时间，却发生了这么巨大的变化。麦野沈利，绢旗最爱，泷壶理后，滨面仕上。在这一天全部都进了医院。完好无损的人，只剩下自己。
一个上午的时间，她跑了好几个地方。看见泷壶理后和滨面仕上在同一家医院中修养，那时候芙兰达的心情还是好的。虽然滨面是个喜欢兔女郎，巨乳的变态。但他为泷壶理后挺身而出，所以两人成为男女朋友这种事情。芙兰达也只能默默献上自己的祝福。
去拜望绢旗最爱的时候，就比较沉重。因为和垣根帝督的正面冲突，绢旗最爱是受到的伤害最大的那位，因此住在重症监护室里面。不过那位青蛙眼医生的医术格外强悍，想来很快绢旗最爱就会痊愈吧。
芙兰达只是看了看绢旗最爱就离开了。
真正让人在意的是麦野沈利，昔日高傲的麦野失去了自己的右眼和右臂。目前正在被暗部救助，用某种不知道原理的技术正在治疗中。
——只是，在和麦野的简单交流中，芙兰达看到的仅仅只有愤怒。麦野她只是一昧的怒吼，一昧的咆哮。她敏锐的意识到了以麦野沈利那骄傲的性格和滨面会再次爆发冲突。
一方面，是救下来的泷壶的滨面。另一方，是自己的老大麦野沈利。芙兰达很明白，在成为情侣后，泷壶肯定会站在滨面身边。
昔日的同伴之间兵戎相见。这种事情怎么想都糟糕。
一股脑的，芙兰达将自己所知道的，自己所思考的全都告诉了眼前的人呢。
学园都市不大，却也有着属于自己的黑暗面。芙兰达从未对学园都市的人倾诉过自己的苦恼。如果是表面上的人，将黑暗面的事情告诉她们只会让她们苦恼。如果黑暗面的人，在这个充满着利益的地方，真的能对别人敞开心胸吗？
芙兰达年龄不是很大。她还只是一名学生，却已经在暗部的淤泥之中挣扎了很久。
李默此时正化身为一名合格的倾听者。
芙兰达·塞维伦和她的妹妹芙蕾梅亚·塞维伦来自北欧。在学园都市她们属于“弃瞳”，也就是无人在意的孩童。这类孩子在学园都市很危险，几乎和实验素材画上了等号。
为了保护妹妹，她才走进了黑暗面。
……
李默想到了芙兰达的起居室。那根本称不上生活的地方，家具的数量和配置完全不对。填充整个空间的是大批箱子，有便当盒尺寸的箱子，也有尺寸超过冰箱的。但每一个箱子都被各种彩色包装纸和缎带装饰着。
同时，在充满海洋生物的阅历上面，有着许多荧光笔制作而成的标记。上面没有被标记的日期是少数。是的，芙兰达这孩子是个人脉很广的少女，表里两个世界共同的好友估计有四位数。
——那些都是她为其他人准备的生日礼物。
李默还记得昨日偶然间看见电视里面她那笨拙可爱的舞蹈，可惜看到一半就被眼前的少女关闭了。
“你很担心是吗？”
“是的。因为泷壶和麦野都是朋友。”
“是吗？那么，芙兰达。等待，时间会解决一切的。你口中的泷壶和麦野不会有事的。”
“为什么？”
“那里不是有英雄「hero」吗？”李默开口说道，“滨面仕上能够击败麦野沈利一次，那么就能击败她第二次。如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他是学园都市第二个以无能力者之身击败超能力者的存在。在明知对手是强大的存在依旧选择挥拳，向着强者发动冲锋。他已经是英雄可。”
“他能做到吗？”
“为什么不能呢？那可是命运啊。”
即使自己救下了芙兰达。但滨面仕上仍然正在了正确的道路之上。
命运，似乎就在那里。

第三百二十四章 天使坠落的准备计划
言语是具有力量的。在神秘学的领域，这句话是成立的，日本的言灵便是如此。在西方，人们会认为恶魔用言语诱惑人堕入地狱。在东方，也有着语言夺走对方的灵魂的法术。甚至乃至佛教，也有闭口禅这种修行方法。
即便不是神秘领域，在心理学领域，语言十分重要。优秀的语言艺术可以让心情烦躁的人敞开心胸，开怀大笑。能够将敌人化作朋友。
——但后者往往都是社交恐怖分子。
例如上条当麻。
在李默的记忆中，上条当麻总是能改变他人。这是为什么？大概是优秀的语言艺术阐述自己的行动理念，又用身体力行贯彻自己的理念。即说，又做。这样的人往往能改变他人。
自己不是那样的人。
关于滨面和麦野之间的冲突，李默知道未来滨面能彻底击败麦野。前者成为后者的理解者。可自己能说吗？不能吧？
对未来的观察，在这个世界谁能做到呢？命运，在这个存在魔神的世界似乎是那么可笑。
但即使自己救下了芙兰达，滨面依旧跟着既定的命运前进着。是因为命运本身吗？又或者……
“对强者挥拳的勇气，超脱凡俗的运气。这些素质本就存在与他身上？”
前面的交流，有关于战斗的细节。作为学园都市第二例以无能力者之身战胜超能力者的情况。芙兰达出于各种原因，询问了滨面战斗的过程。对于期间那凭借甩头躲开麦野攻击的操作，她表示震撼无比。
这样能行？
李默通过芙兰达的转述知道的过程。
为此才有这样的判断。
今天是十月十一日。
距离暗部大战过去了两天的时间。
李默花费一天的时间通过仪式进行消化，长出第四条尾巴。
然后又用了一天的时间，进行对魔道书内容的阅读。先前的他就像是把自己的大脑当做是电脑，把全部魔道书的知识塞了进去。整个过程就像是复制粘贴一样，可你要说他本人对里面的知识了解多少。那就要一个问号。
可以想到，消化那么多的知识需要很长的时间。
不过李某人已经事先找到了有关天使坠落的知识。经过一天的时间准备，天使坠落的前置条件已经准备完毕。
天使坠落是一种难，却又不是很难的仪式。难点在于需要使用者知道天使坠落这个术式，同时你如何使用坠落的天使完成自己的目的——天使坠落会将天使拉下来，为了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天使会杀死这个术式的发动者。
不难的地方在于，天使坠落这个仪式的发动很简单。就连上条刀夜那样的完全不知道神秘的存在，也都能在机缘巧合下发动天使坠落——当然这可能和他在意大利碰到的丽多薇雅·罗伦婕蒂那名罗马正教修女有关，这位修女同情于上条刀夜对自家孩子的不幸的关心和烦恼，塞给了他一大堆只要放着就有用的小礼品。
当然，这依旧能证明天使坠落的难度。
这要从天使坠落这个仪式为什么能成立解析。
即使未完全掌握十万三千本魔道书，可现在积累的知识足以解析天使坠落能够形成的理由。
四大元素偏离了自己原本的位置，导致四大天使长和相应的元素对位失衡。
“是的，我早该想到的。左方之地，对应的天使却是神之药拉斐尔。拉斐尔对应的方位明明是前方，是绿色，是风才对。而左方，土，绿色对应的天使是乌列才对。”
四大元素，这是古希腊对世界物质组成的学说。分别为地、火、风、水。这四种元素共同构成了整个世界。
在十字教体系，四大元素都有对应的天使。但目前，天使中乌列和拉斐尔守护的元素，对应的方位，象征的颜色都发生了交换。
这样的错位是天使坠落能够发动的原因。而天使坠落并非是简单的将天使从天堂上拉下来的仪式，而是将天使从“天使”上拉下来的仪式——即，将天使变成人类。
按照卡巴拉生命之树的情况，人类是绝无可能升格为天使的。但天使坠落将却展示了这种可能性。
“可惜了~~~”
不知晓仪式的人不必多说，如上条刀夜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知晓这个仪式的人都不屑于成为天使。比如说右方之火，他的目标是「神上」。
就连自己，不都对天使不屑一顾吗？
李默对成为别人的下属这件事表示拒绝，自己有一条很好的道路。「Beast」的道路在脚下。甚至都快走到一半了。
“果然，不需要另找地方。就在这座城市好了。”
在洞悉了天使坠落是何物之后，李默默默做出了这种选择。这可能会出现某种风险，但应当不至于那个泡在营养罐中的亚雷斯塔动手。
人工天界对天使的存在会是什么结果呢？
这样的实验结果，想来……
“果然还是要找人试试口风吗？”
在进入学园都市一段时间后，李默觉得自己的胆子都大了不少。是了，虽然自己作为外来人员，可自己对亚雷斯塔的计划没有什么影响。
——这所城市本就是他为上条当麻建造的试炼场所。
在房间的榻榻米上来回走动，李默松开了眉头。
如果是在这座城市举行的话。能否指定天使坠落的人选？对天使进行降格的操作，需要的是某个被交换的存在。难怪右方之火需要俄罗斯成交的那个魔法师。用她作为仪式的一部分从而指定天使出现的地方吗？是啊，将天使拉下来很简单，困难的地方在于——让天使出现在自己面前。
完成天使坠落简单。但要吃掉天使却很麻烦是吗？啊，这突然来的贪心真的很烦捏。
——吞噬天使。
这是一个大胆的想法。但转念一想，依靠秘法吞噬掉天使的一部分就可以了。那么，还要保障天使本身存在就在自己面前吗？
那么……
不需要人类的身躯可以吧？这座城市就有一个，独属于学园都市的天使吧？
“芙兰达……”
下意识想要询问芙兰达关于「虚数学区·五行机关」的消息。但转念一想那孩子去和自己的朋友吃饭了。
那就，在这座城市到处走走好了。这个时间段，只要不接近上条当麻就好了。
因为目标的改变，所以计划要改变。甚至连天使坠落这个仪式本身就需要进行更改。
先去看看，这座学园都市的人工天界已经是什么程度了。
李默走出“类钻”的高档住宅中。

第三百二十五章 偶遇和仪式发动
学园都市有着二百三十万人口，这意味着在街头偶遇到某人是一种可能性极低的存在。在这偌大的学园都市中，认识李默的寥寥无几，上条当麻，芙兰达，垣根帝督……
哦，按照时间来算。老二已经被一方通行给打崩了。
坐在公园靠椅上的李默闭着双眼。前日暗部大战的落幕就是以垣根帝督被一方通行击败为结果——即便一方通行脑残了，需要依靠电极进行辅助计算。可垣根帝督也不是他的对手。
甚至一方通行连黑翼都没看就把垣根帝督按在地上摩擦。所以全盛期的一方通行究竟是个什么怪物？
和垣根帝督交手的李默无法想象没有脑残的一方通行究竟有多强。
不过，一方通行真正强大的还是展开白金翼，那是在集合了多种条件后，创造的独立于卡巴拉生命之树和邪恶之树的第三棵树。从位格上来看是堪比圣守护天使爱华斯的存在。还能对被多次削弱后的魔神造成一定的威胁。
但那至少也是第三次世界大战之后的事情了……这么一想，好像学园都市停摆，是在十二月？
闭着眼，享受着阳光。今天的天气很好，万里无云，秋天能有这样的天际真的很不错。
脑海中将上条当麻那宛如赶片场一样的密集形成丢出脑外，李默将全部经历放在感知上面。从神秘学的角度去感知外界，再结合大脑中不断被消化的知识。
学园都市，这座城市让李默联想到了「泰勒玛」。
这本是亚雷斯塔创造的哲学体系和魔法体系。而联想到这座城市本就是那位理事长的手笔……
「所谓人者皆为星辰」。
这是泰勒玛的核心观念之一。很符合超能力者的定义。
不过亚雷斯塔究竟是如何做到这种程度？那就是李默无法解读的。
自己连怎么解读《法之书》都不知道。
茵蒂克丝的十万三千本魔道书中也有着《法之书》，但根本没有解读啊，怎么去看？
再次收敛心神。李默可以确定，「虚数学区·五行机关」就存在于这座城市之中的任何一个角落。任何一名超能力者散步的「AIM力场」都是「虚数学区·五行机关」的奠基石。
自己已经置身于「人工天界」之中，在这样的地方。魔法师的数量就成为可笑的东西……
收集到的信息和数据也足够了。天使坠落的修改已经完成了。
——以风斩冰华这一人工天使的概念和「人工天界」的存在代替俄罗斯成交的魔法师莎夏，将天使拽到地面之上。
现在都可以行动了……
“这位同学，你是需要帮助吗？”
温和的女声在耳边出现，李默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看见的是一个穿着某个学校的校服，扎着红领巾的少女。抬头一看就能瞧见对方的黑色短发和淡褐色瞳孔，以及那教务粗犷的眉毛和头顶装饰用的花圈。
初春饰利？
哦，对，她是风纪委员。这里是第七学区来着。
学园都市，说大也不大。二十三个学区看上去很多，可实际上范围也就那么一点儿。
更何况，这里是第七学区。
“风纪委员？”
“是的，这位同学你需要帮助吗？”
同学，这个称呼李默没想能在这个世界听到。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衣服，嗯……因为入乡随俗的关系，李默换上了一身在学园都市购买的衣服，样式是爆款，购买的钱用的芙兰达的。
再算算自己的年级，虽然二十几岁，但因为成为非凡外表看上去和年轻人没什么区别。
“那个，先生？”初春饰利犹豫的改变了称呼。她意识到眼前的人，可能是一名大学生——学园都市也是有大学的。前段时间
“抱歉，我并不需要帮助。叨扰你了，初春小姐。”
“唉，你认识吗？”
“「守护神」。”李默说出一个名字：“学园都市所有有关能力者的信息都存储于书库之中，得到书库就等于得到整个学园都市的信息。可书库从未被攻破，在黑客的世界中流传着这样的传说。书库被「守护神」保护者。”
「守护神」。
这是个偏向于神秘领域的词汇，但用在初春饰利身上仅仅是修饰词。
这个看似普通的少女有着超强的黑客技术，甚至于在某次作为lv5超能力者的御坂美琴想要入侵书库的时候，都被她拦截了下来。
“我，我就是稍微懂一点黑客技术。谢谢你的夸奖，另外先生是怎么知道的呢？”知道自己作为黑客活跃的只有风纪委员体系的人。初春饰利并未在风纪委员体系中见到过这个男人。
“请不要妄自菲薄。初春小姐，实际上，你有这属于自己的潜力？如果，你能彻底发挥出来的话，成为一方通行和未元物质那样的人也可以的。”李默说道。
一方通行、未元物质。
初春饰利知道这里两个名字。作为lv5超能力者的朋友，她清楚知道第一位和第二位的称号。
于是少女连忙摆手说道；“怎么会呢，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低能力者而已。”
低能力者，也即是lv1。
这类的能力者的超能力几乎对日常生活都没帮助。
李默摇了摇头。
初春饰利，这位在后期可是有着lv5的出力。在完成某些条件后，愣是按住了即将暴走的御坂美琴和天使龙。前者是超能力者。而后者的存在是与上条当麻体内的神秘存在息息相关的东西。
——当初查到这个的时候，李默都有点蒙。合着四人组就只有泪子是什么都不行吗？
稍后，利用魔术将初春饰利离开。两人之间不过是萍水相逢，不需要太多交流。
“开始了。”
离开公园，李默走在无人的小巷子力量。对天使坠落的重新架构已经完成。而在架构之中，无需上条刀夜家中的那些带有各地宗教元素，神秘元素的小饰品。
只需自身，和这座城市就可以完成仪式。
「天使坠落」。
发动。
于是，作为上位者的天使坠落人间。

第三百二十六章 天使坠落的影响
芙兰达·塞维伦。外表是一个金发少女，一看就不像是日本这个过度的人，实际上她体内确实流淌着北欧人的血液，但在学园都市，血统什么的谁都不会在意。在这座城市大家更在意的是超能力。
是的，超能力。基于个人现实的超能力是衡量一个学生价值所在。——当然不是说无能力者，低能力者就没有价值，但那就要求学生自己勤奋学习，顶多成为一名研究员。
扪心自问，作为一名学生芙兰达是不喜欢学习的。当然，就算她认真学习也很难保护自己的妹妹，在学园都市，她们这样没有人在意的学生是最容易成为实验品的。
进入暗部，是一种不得不去做的选择。
“哦，哦，是是是。我抵达目的地了。目标是乔治·金顿是吗？我清楚了。”
芙兰达挂掉了电话。然后小声嘀咕抱怨道：“我都快要走到对方家了，突然来一个任务。真是好烦啊！”
「item」现在几乎名存实亡，四名正式成员其中有三位现在正在养病。只剩下她这么一位成员活蹦乱跳着，上面的人可不知道什么叫假期，在他们眼中暗部只是一个好用趁手的武器，特别是她们这些非超能力者。
她原本是和一名在网络上认识的朋友在今天见面，其实是在明天。但在交流着中提前到今天。因为洞察到「item」内部的矛盾，显得忧心忡忡。
大人叫自己去相信命运，可字里行间不就是让自己去相信滨面仕上那个家伙吗？难道大人认为滨面还能击败麦野第二次吗？
“好好考虑完成任务吧。明天再去吃饭好了。”
顿了顿，芙兰达调整好心态。用手机给那位网络上认识的朋友说了声抱歉。编造了“老师找我”有事这种经典的谎言，旋即前往了目的地。
十月十一日。这一天注定成为不平凡的一天，不过我们的上条先生并不知道这一天会发生什么，仔细想想，这段日子他久违的没有去医院报道，虽然运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差劲，银行卡在这段时间再次光荣牺牲了一次，但是没关系，上条先生已经习惯性碰到这件事情了。
不过，上条先生在这两天还是比较头疼。
“为什么史提尔你还在这里啊！”上条先生吐槽说道。
是的，来自英国清教的天才魔法师依旧停留在学园都市之中，虽然没有居住在自己的宿舍里面，但出于各种原因，上条先生经常能和对方碰见。
两米的个子站在那里就是一种奇妙的威慑。上条当麻是熟悉了对方。
“难道不可以吗？”
“那个魔法师的问题不是已经解决了吗？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那个年轻的魔法师在得到茵蒂克丝脑海中的记忆后就离开了，到现在都没什么动作。堪称风平浪静，联想到对方在临走前的话语，上条当麻觉得对方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
史提尔说：“你以为我愿意出现在你面前？还有另外一件事需要处理，这件事和「神之右席」有关。”
“怎么又是「神之右席」啊！”
仔细想想，上条先生听说过太多这个名字了。比如在的9月30日那天入侵学园都市的前方之风是「神之右席」，前面两天在阿维农被年轻魔法师杀死的左方之地也是「神之右席」。
这次……是第三个「神之右席」了吧？
“后方之水，那是个难缠的角色。他在今天已经给英国清教和学园都市下大了战书，而目标是你上条当麻。在那个人眼中似乎你成为了引发世界混乱的中心。”
“什么，上条先生何德何能可以引发全世界的混乱啊。”
“你这家伙不是经历了不少事件吗？法之书，亚得亚海女王……这些事件都有你的身影。不过，也承认，这些时间仅仅是被激发出来的矛盾。”
跟着那位腹黑老狐狸一样的最高主教这么长时间。史提尔的眼界也被拉的很高。
上条当麻：“总之，那位后方之水先生的目标是我，对……”
嘴边的话语一下子卡主了。上条先生平静的表情转换为了震惊。
他看到了无比惊讶的一幕。眼前的史提尔那高达两公尺的彪悍体积发生了缩水，变得和自己差不多高。他的红色头发变成了一般的黑色，他脸上别说是条形码一样的刺青不见了，就连五官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怎么了？你这家伙怎么看着我像是看见了恶魔一样。”
上条先生没有回应。他愣在了原地，旋即，从他口中吐露出一个词汇：“天使坠落？！！”
……
……
十月十一日，这是一个注定不平静的日子。就在这一天，御坂妹妹纷纷出动，攻击自己最近的原始研究机构，从而将里面正在被研究的原石保护起来。
然而，就在这些妹妹们活动的时候。学园都市这个科学侧的大本营迎来了袭击最强原石，第七位的存在。
而袭击者，名为欧雷尔斯，是一名“魔法师”。
之所以有引号，是因为对方半只脚跨入了「神的领域」。
“哦，你本人亲自过来了吗？”
“当然，让一群女生保护自己，而自己逃跑这种事情我可做不出来！”
这里是第十一学区的集装箱集中地带，并列着铁制巨箱的一角，大概有九个少女倒在这里。少女们的着装，发型，身高，体格，甚至脸都一模一样。她们都是某位超能力者的体细胞制作出来的妹妹们。
欧雷尔斯就站在这些失去意识的妹妹们的中心，四处散落在地面上的来福枪和弹壳都证明发生过战斗。
而男子，欧雷尔斯毫发无伤。
“将如此纤细的女孩们打倒在地，你很满足吗？这么厉害的骨气，我是第一次见到。”出现在男人面前的是第七位削板军霸，是世界上最强的原石。
“我有需要这么做的理由。”
“学园都市回收世界上约有五十人‘原石’，我不会阻止。但这座城市的研究者们将‘原石’当做是真相不明的研究素材的风险也存在着。
从目前学园都市的行动来看，‘原石’们对研究者们是稀有的存在吧？被变态科学家看上，然后被推入黑暗的研究中的可能性也存在。”
“用武力交涉的形势，击败最强大的‘原石’，应当可以传达我的意识。”
昔日曾有就会成为魔神的男人抬起了手。
就在这一瞬间。
他的注意力被吸引。因为面前的男人突然从少年变成了女性。
只需一秒，欧雷尔斯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天使坠落？”
“就在这座城市？看样子，我的任务又要增加一样了。”
欧雷尔斯如此说道。
“喂喂，打架的时候你看着其他地方是什么意思？！”
“哦，不选择偷袭而是选择正面进攻吗？”
“那当然，这可是我的骨气啊！”
于是，学园都市第七位和距离魔神曾只有一步之遥的男人发生了战斗。

第三百二十七章 「神之药」
天使坠落。
这是一个波及全球的术式，该术式的名字起源于该术式的现象——天使来到人间。
现象仅是如此，那么就不会引起人的关注。在圣经之中，有着天使来到人间的记载。
假如，天使不是以“天使”的身份降临到人间的呢？
在卡巴拉思想体系中，有着「生命之树」的存在，该树阐述的是神、天使、人类分成金字塔状的十个等级。人类跟天使的数量是早已定好的，因此人类绝对无法升格为天使。相反的，天使绝对不会降格为人类。
前提是，一般情况下。
天使坠落就是特殊情况。
因为四大元素的错位，导致乌列和拉斐尔象征的颜色，元素，乃至方位都发生了交换。
借助着茵蒂克丝脑海中魔道书的知识，李默成功获得并且完善了天使坠落这个世界规模的大魔法。并且成功实施了出来。
因于是乎，在这瞬间，人类的外表和内在发生了改变。这是因为人类的群体之中出现了“天使”。
就像是清水里面多出了一滴墨水，整个世界都会因此而改变。
在一瞬间，李默可以注意到大街上的人群发生了改变，其中有着不少穿着女装的男生和穿着男装的女生——这当然不是因为学生们有着异装癖。而是因为，天使坠落的发动，导致的变化。
身份替换的现象已经出现，那么天使，也降临在了人间。
李默感受着四周的变化，整座城市的AIM扩散力场都在微妙的聚集着，能力者们没有任何察觉，他们本能外写出的AIM扩散力场就足够了。
脚尖清点，李默拉满了自己的速度。
“扭曲的地方，是在第十学区吗？那里是核设施和感化院在的地方吧，为什么会在那里呢？”
他的速度拉到了最快，AIM扩散力场异常扭曲的地方就是天使所在的地方。
是的。
就如风斩冰华一样，这座城市的能力者们无意识散发出来的AIM扩散力场成为了天使降临的载体。既然科学侧的人工天使都能以此诞生，那十字教的天使被从天上来下来就不能以此为载体吗？
是的，李默是这么想的。特别是在对整个学园都市进行仔细观察之后，他做出了修改的决定。
——他甚至还记得幻想猛兽。那是木原春生制造的幻想御手失控诞生的怪物，其本质不过是一万余人的负面感情和AIM扩散力场。
这个想法唯一的纰漏可能是导致风斩冰华出现在自己面前。但就目前为止，一切顺利。
总不能亚雷斯塔愿意从自己的营养管里面出来找自己吧？有必要吗？自己又没对上条当麻下手。
而且，这是个很有趣的实验啊……
赶路消耗的时间就在思考中一瞬即逝。很快，李默在第十学区遭遇了，“天使”。
几乎第一眼，李默就看见了对方。
它的头顶着绿色光环，有着一副女性的面容。体表的皮肤被一层布料所代替，脸部的五官的皆由布料的凹凸表现，布料吹散在后脑勺分散开来，取代头发。肌肤和服装合二为一，如叶脉一般的金色线条分布在白色的布料之上，同时被同色的别针固定着。
仿佛是长满了苔藓一样的岩石构成了它的六翼翅膀。诡异而又神圣。
那是非人。
那是天使。
那是大天使，又是力天使，身后是炽天使的六翼。
它是智天使，是主天使，是能天使。
其为“神之药”，名为拉斐尔。
此刻，在这发生偏差的世界中。它的象征为地、绿色、左方。
“果然，因为本人的缘故，导致召唤下来的是拉斐尔吗？不对，还惨杂着乌列的成分？毕竟两位天使的象征发生了错位。”
大地，裂开了。
原本，拉斐尔的象征元素是风，但在偏差的世界中，属性为地。
大地，在各个神话之中都很重要。希腊神话的盖亚，东方的后土……天与地，这本就是古代人最朴素的观念。
“但是，没关系……仅仅是天使而已。”
再次睁开眼睛，金色的竖瞳呈现在眼中。
魔力不断涌现，几乎要实质化一样的出现在李默身边，如同浓雾一般。
高扬斯卡娅那个女人，作为兽的时候，灵基的质量有着数十吨，堪称史前巨兽。李默灵基的质量没有那么庞大，但吞噬了大圣杯之中的「此世全部之恶」，掌握着鬼、恶魔、果实三种不死性的他，灵基的质量可以以“吨”为单位。
“先前和垣根帝督的战斗中，因为生命力的自我循环导致魔力的流通不是很顺畅，但现在，那个毛病我已经解决了。”
“来吧，想要回到天上，就来杀死我吧！”
天使坠落世界规模的大魔法，不是一个人能轻易完成的。至少不是一个人咏唱咒语就能搞定的大魔法，至少需要配合仪式场地进行。
李默也不例外。但他选择了取巧。
他用自己的身体作为了仪式场所。如果是普通人的身体肯定做不到这点，但李默不同。
“人”，“恶鬼”，“英灵”，“神之右席”等等特性聚集在他一个人身上。繁杂因素可以构建起小型的独属于自己的生命之树。因此可作为仪式本身。
这是从高扬斯卡娅小姐那里取得的灵感。她的身躯展开的心想风景完全就是一个世界，自己做不到那种程度，但作为仪式本身还是可以的。
因此，神之药要回到天上，就要杀死自己。或者……自己送它回去。
战斗爆发的瞬间，神之药身后的六翼化为岩石尖刺如雨水一般落下，其熟练不是数以百计，而是成千上万。
驱散闲人术式发动，李默有意识的将战场四周的其他人送走。这里本事偏僻的角落，人流量较少。他完全能做得到这点，三名式神也被安排去做这件事情。
腾空而起躲开裂开的路面，就不得不面对那如雨水般的岩刺。
「索罗伦术式」发动。
同时，李默的身后第一条尾巴浮现，「兽之权能」完全展开！
那是脱胎于提亚马特的兽之权能，其针对的是诞生于“母胎”的存在。而对于万物之母来说，母胎指代的是一切被孕育、创造之物！
包括，天使。

第三百二十八章 欧雷尔斯
天使，无疑是强大的。在十字教体系之中，那位神在后续甚少出面，但天使们经常出现，时而对抗邪恶，时而引导的人类。
神是唯一的，但在十字教中也有二元对立，那边是恶魔与天使。
按照中世纪的观点，与天使对抗之人便是恶魔。
“有点麻烦啊。”
神之药此刻代表的属性是「地」。
于是岩石，土壤都成为对方使用的手段。先前那如雨水一般落下得意岩刺被「索罗伦术式」阻拦。
但那六翼翅膀并未有所衰减，四周的高楼大厦崩解，里面的水泥材料被吸引成为“神之药”背后翅膀的补充。
代表「地」的神之药即使飞行与天空，也能从大地源源不断的补充力量。也许在万米之上的高空能够遏制这样的力量。
李默没有那样的能力。
“正常的消耗战没有把握。”
在观测到降临的天使是神之药的时候就该明白这点，拉斐尔本就是掌握治愈的天使，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对方也掌握着一定的不死性。
李默也是一样，第三条尾巴所持有的的技能，「拟似不死」是多种不死性杂糅而来的产物。精炼生命力转化为魔力的过程很流畅。
轰隆隆————！
从被动攻击转换为利用魔炮和对方对轰之后，神之药明白面前的男人并非一般手段能够解决的。本能操纵着元素，于是本就龟裂的大地再次被掀开，特种水泥打下的地基与更下层的土壤混合在一起，卷携着四周的高楼大厦化为浪潮而来。
不是海浪，是岩石浪潮。
非是人力，乃是天灾。
可能是罪魁祸首就面前的缘故，神之药并非抬手就是灭世级别的术式，而是这种规模的术式。
李默感受着波及的范围。
“这个范围没有其他人。”
在战斗打响的时候，他就安排自己的式神出去，同时自己加以辅助帮助那些人躲避。现在整个影响的范围中没有别人的存在。
“我至少是个一方通行那样的人吧？”
岩石浪潮来到面前，岩石构建的海浪已经比身边坍塌一半的高楼还要大。那是数十米的高度，哪怕是哥斯拉来到这里也会被浪潮吞没。
李默张开了自己的尾巴，四条洁白的尾巴带浓郁的魔力雾气之中是那么的明显。
下一秒，李默整个人被岩石浪潮吞没，混泥土，突然，乃至于其他建筑材料掀起的海浪就此平息，因为已经把敌人给淹没。
神之药漂浮在空中。
四周是残破的废墟，先前的高楼大厦不是被拦腰截断，就是出现了巨大的窟窿，露出里面的钢筋。两排残破高楼废墟的中间原本是街道的存在，原本的柏油马路全都被岩石浪潮覆盖，尽是土壤混凝土的结合体。
下一秒，原本被泥流吞没的街道突然产生了爆炸，纯粹魔力的凝聚体的冲破了泥石流。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洁白的尾巴，接着四条尾巴缓缓散开，露出里面被保护的本体。
李默几乎完好无损的出现在神之药的面前。
面对那种杀伤范围广阔的招式，李默只能落到地上，同时利用「索伦罗术式」保护自己。微妙的是，在这泥石流的浪潮之中蕴含着某种概念。当时自己主观并没意识到这点——毕竟都没观察到就无法意识。在他意识到的时候，所有的泥土都压在自己身上。
——事情紧急，李默不得不用尾巴保护自己，稍后再用魔力破开一条道路。
神之药没有停止手段，原本泥石流中混凝土、土壤等材料再次被使用。
操纵，凝聚，塑形，注入灵魂。
巨大的石偶出现在了李默面前，那不是人类形状的石偶，那是一条巨大的蛇类。
神之药，拉斐尔，其治愈的天使，因此它的形象就和蛇类息息相关。
而且，岩石魔偶并非一个两个，而是一群。其中大部分都是蛇类的外表。蛇，在圣经体系中很特殊，它是引诱亚当和夏娃偷吃苹果的存在。在后世之中人们赋予其名字，“撒旦”。
“有什么呢？”
李默眯着眼看着那些岩石魔偶，他本能感觉得到这些石偶有着属于自己的特征，但具体是什么却看不出来。转念放弃，临场看破天使术式他做不到。
大力出奇迹。
庞大的魔力量在很多时候就是最强大的武器。
魔炮如此奢侈的做法在李默手上玩出了花儿来，更何况这些魔炮手上还带着「兽之权能」的效果。那些岩石魔偶根本无法靠近自己。
反而被一个个的点杀，可点杀之后又会再次凝聚，就像是史提尔的猎杀魔女之王一样，这些魔偶根本不存在死亡的概念。
靠近神之药的脚步被岩石魔偶们阻拦，伴随着一次次毁灭，这些岩石魔偶本身会再次凝聚——不是复活，而是多个岩石魔偶聚合在一起，后续聚合的岩石魔偶的气息越来越强大。
在脑海中扫视了一下自己拥有的手段，突然发现，想要拼命的话，仿佛只能开启第二尾的「四夜的终末」。
那是源于安哥拉曼纽的技能，明明在那个冬木市，第五次圣杯战争后的FHA的故事并未展开，不断轮回的四个日夜并未出现，可他掌握的技能还是叫这个名字。
该技能的效果很强悍，赋予自身强大的强化能力。但代价是只能持续一场时间，体内的一切都会被压榨，在后面直接死亡——然后借助着毅力复活。
那完完全全是搏命技。
或者，使用光之处刑？
根源来自于神子在各各他死去缘故创造的天使术式，对于天使也当是有效的吧？
因为是新获得的能力，所以李默第一时间并非反应过来。
“神子的血和肉……”
李默再次点杀了魔偶，这次不是一发魔炮能够解决的东西，而是要多重魔炮才能够解决。
神之药本人也漂浮在那里，身后有着巨大的魔法阵出现，李默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那个魔法阵，代表的魔法一时之间李默看不动，但本能告诉他那很危险。
但……下一秒，变故发生了。位列于天上的天使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击倒，整个人倒垂着飞向了远方。最后直接砸在远方的高楼之中，激起了浓浓的灰尘。
然后，李默看见了一名金发男性出现在战场之上。
对方穿着水蓝色的衬衫，外面套着米色的背心，个子高大却面带浅浅的微笑，但那微笑，像是假的。
他背着双手，漫步在这残垣断壁之中。
“放心，不会影响到无辜人士。北欧王座的力量在击倒那位天使的时候会保证不会波及到其他人。你也不能指望我杀死了那位天使，在不知道你的目的前，我不会做出那么愚蠢的事情。万一杀死天使让你夺走它的位格就麻烦了。
哦，对了。还未进行自我介绍，你可以称呼我为，欧雷尔斯。”

第三百二十九章 「北欧王座」
魔禁世界的天花板永远是魔神，这一点毋庸置疑。那是不断钻研魔法，抵达神之领域的存在。无论是圣守护天使爱华斯，还是大恶魔科隆尊，又或者是亚雷斯塔。他们的存在都无法抹去魔神的恐怖战斗力。
而在魔神之下，有着这么一类人。是可以成为魔神，却没有成为魔神的人。亚雷斯塔便是这样的一类人，他没有成为魔神，只是因为他本人的不愿意。
欧雷尔斯，就是这样的人。
“你似乎认识我？”
“我整个人最擅长做的事情之一就是危机处理，你恰恰是危险程度最高，也是最低的那一位。”
“为什么要这么说？”
欧雷尔斯背着双手，这个北欧的男生似乎被对方勾起了兴趣，他开始好奇，好奇李默能说什么。
即是最危险的，又是最不危险的……
这个评价真的很微妙。
“毕竟是距离魔神只有一步之遥的男人。我得到的信息里面，隐约有着关于你的信息。谁能想到你会因为救助猫咪而耽误自己成为魔神的机会？”
魔神。
不是恶魔之神，而是魔法之神。放在其他的世界，成神的机会那是谁都想拥有的。可面前的男人却根本不在意。
“啊，原来如此，你认识我啊。那就更好了，说起来，你很特殊。我原本以为你只是一位对天使有着贪欲之心。但我想是我的猜测出现错误。”
不妙的感觉。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识呢？”
“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存在。怎么说呢？”
自己的本质被洞悉了。
李默瞬间察觉到这点。
火力全开的自己，身上的那层的伪装的外衣已经全部撤离。毕竟对手是天使长，是“拉斐尔”，是神之药。能够在十字教体系代表着四大元素，这本身就证明对方的实力和地位。面对对方自己不得不火力全开。
然而就是那样大敌，被对方随手一击击倒。
但不得不承认，对方是有这样的实力。
欧雷尔斯，以人类的躯体实现魔神力量的恐怖存在。
“我想到了该如何称呼你了。从人类的原罪之中诞生的恶魔，是如撒旦一般的存在，如果说撒旦是代表着人类面对的外在的恶意，那么你就是人类本身的恶意。
我想这个称呼应该很合适你。
「原罪之兽」。”
李默开口：“这样的论点是不是过于离谱了呢？从耳朵和尾巴来看，我是妖怪才对，和人类又有什么关系呢？”
“东洋的妖怪吗？我对这些不怎么了解。你身上的气味很特殊，有着各种乱七八糟的属性，狐狸？未知的食人恶魔？还有另一种恶魔？还有英灵殿那群英灵？但不可否认，你身上有着人类的气息。甚至还有神之右席那群人削减原罪后的气息。
我明白了，你是能够吞噬别人「本质」的存在？左方之地前段时间在阿维农死亡是你做的吧？”
几乎是一眼的功夫，欧雷尔斯就洞悉了对方存在的本质。
剥开那一层层的外衣，他就能看出来，那浓郁的恶意。
仿佛是全人类的「原罪」都聚集在了面前的这个人身上。
“你现在，还对不是完全体对吧？代表着人类自毁倾向的「原罪之兽」，未来的你，以后仅仅是存在就会导致人类不可扭转的毁灭。”
欧雷尔斯逐步走向了李默。
伴随着言语，李默只觉得四周的气氛越来越压抑了。
昔日接近魔神的男人展露自己的敌人。
但……谁让对方一下子就看穿了自己的本质呢？
——要知道，自己学习的对象，高扬斯卡娅小姐本身就有着拒绝「人类」的能力。
「Beast」，这本就不是一个很好的词汇。
“我能否稍微辩解一下。”
“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攻击，就是‘无法说明的力量’。”
本应成为魔神的男人动了动手：“不管力量的源泉多不可思议，弱势能像兵器一样舞动就把它当做武器好了。如果能像是枪械一样涉及当做枪械好了。说说就能明白的‘未知力量’大多是这种程度。
这座城市的第二位，是第二位吧？他就是这么做的。不存在于世界之上的物质都以属于这个世界的方式展现着。所以有过往的经验可以借鉴。”
恐怖的攻击击打在了李默的身上。
「索罗伦术式」根本无法发动，别说是去判断攻击究竟是什么类型的。就连攻击本身他都看不见。
只是回过神来，下一秒他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了出去。
甚至连这攻击来自外界还是来自身体内部都无法判断。因为从肉体表面到内心，全部都受到了伤害均等的攻击。
“可对于‘无法说明的力量’。却不能那样应对。”
欧雷尔斯的语气很平静。目睹着李默再次爬起来。
无法判断身上损伤的类型，是被利器造成的撕裂伤？还是钝器造成的淤青？是武器造成的肉体伤害？是魔法造成的灵魂伤害？
通通都不是。
只是受到了“伤害”。
「拟似不死」发挥作用，让李默恢复了完全的状态。
然后，他迎接了第二次的攻击。
“这世界上可怕的就是，用来自无法理解的地方，又无法说明的力量，令对手在想好对策之前就被击败。因为是暧昧的概念，所以无法定义，就无法被针对。唯一的解决办法是每次战斗的时候就离开成千上万米，但那是多么麻烦的事情。”
欧雷尔斯，这个站立于巅峰的魔法师，也知道自己所拥有的力量究竟是何物。根本无法定义的东西又该怎么去探寻呢？就如显微镜出现之前，人类无法观察到微生物一样。
唯一能够让人知晓的是……
“鉴于我是这股力量的主人，所以我就为他取名为「北欧王座」。原理其实很简单，就像是你们提炼生命力为魔力的过程，「北欧王座」也是如此。只是精炼出来的产物，不是魔力罢了。”
第三次，直击。
李默再次如风筝一般飞了出去。但这一次不同，后者接着这股冲击力飘向了远方，然后疯狂的来开距离。
“和第七位不一样的表现啊。不过，是不死性？真让人想起不死的怪物，那就改变主意，封印掉对方的本质好了。”
看在对方在和天使的战斗中仍然保护他人的做法，持有无法表现，无法说明，无法理解的力量的怪物选择了不依赖暴力解决问题。

第三百三十章 扭转
这就是我的逃跑路线啊！！！
李默在心理呐喊了这样的呼吁，只是和那位吸血鬼不同的是，李某人现在还是属于完全状态。
「拟似不死」也是不死。
就像是大西洋异闻带中，那些奥林波斯居民一样，只要不是被特地的方式杀死就不会死亡。甚至还能存活成千上万年之久。
李默的不死性，到不了那种地步，但是在面对欧雷尔斯这种不讲道理攻击的时候，这种属性仅仅只能被动挨打。
压倒性的战斗。
“欧雷尔斯，我怎么会忘记这个人物呢？”
相较于魔神的大显神威，欧雷尔斯这么一个站在人类巅峰，半只脚踏入魔神的存在反而存在感不高。属于是一个配角，而且……这位出入学园都市貌似就是一次，那就是击溃第七位的那一次。
他记得这件事，魔禁的事情太多了。从旧约到新约发生的那么多事情，都在差不多半年的时间之中。那么多事情，能够记住一部分就是他实力超群了，更别说全部的事情。
利用欧雷尔斯「北欧王座」攻击带来的冲击力直接飞出去，然后顺势逃跑。目标毫无疑问是第七学区。
——那栋没有窗户的大楼。
“系统怎么还没有判定天使坠落的成功啊。”
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就能直接逃跑离开这个世界。偏偏没有，是还缺少条件吗？先前一门心思在神之药身上，想要从对方身上获得天使的信息。从而看能不能长出第五条尾巴……
现在，在逃跑前往第七学区路程上，李默开始思考自己的任务这个严肃的问题。
“完成天使坠落。”
难道是指代整个过程吗？是需要自己结束天使坠落的仪式，还是要去杀死天使获得天使的位格才算完成？
记忆中有关天使坠落的事情总共有两件，一次是上条刀夜，那不过是一次偶然事件。根本没有借鉴的意义，一次是右方之火。
可仔细揣摩一下，右方之火并非是使用的正常版的「天使坠落」，他是基于那个仪式直接召唤的「神之力」。
实际上自己可以尝试直接结束「天使坠落」。对于这场仪式他准备了很多种计划。比如利用AIM扩散力场召唤下来的神之药会被学园都市「人工天界」的属性所压制。但从种种表现来看，神之药根本没有被压制的感觉。其次就是仪式场地本身是李默的身体。
这样做的好处是，他可以随时中断仪式，将神之药送回天上。如果欧雷尔斯不乱入，李某人是想要再和神之药纠缠一段时间，然后根据形式判断要不要送天使回到天上。如果那个时候还没完成任务，就走一步看一步。
——现在他就可以这么做。离开魔禁的世界，欧雷尔斯总不能还追过来吧？魔神都不能离开这个宇宙，更何况他？
可，尴尬的地方出现了……
“「北欧王座」的力量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误差出现在了承受的欧雷尔斯的三次攻击之中。对方将自己的力量称之为「北欧王座」，如果可以李默很像吐槽一句，这是什么鬼力量。
以他目前的知识点也无法理解这样的力量。正如欧雷尔斯自己说的那些话语一样，「北欧王座」是无法定义的力量。是从神秘学角度，物理学角度等多个角度都无法解释的力量。在被击中的瞬间，李默的感觉是从内到外的整个血肉身体，连同自己的灵基都受到了相应的伤害。
——「北欧王座」针对的是一个人整体的概念，不是对单独对人的皮肤，人的灵魂的攻击。而是对整个人所有方方面面的攻击。
在刚才，李默全身上下都受到了攻击，在「拟态不死」的帮助下恢复了完整。可体内的“仪式场地”进行了微妙的变化。
以至于他现在无法取消天使坠落的仪式了。
“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乌龙。”
在和神之药交战以前，他甚至考虑到身体损伤的情况。于是仪式本身其实是位列于灵基之上，自己手捏出来的灵基想要加点东西那是轻轻松松。一视同仁的北欧王座也造成对灵基的损伤。
损伤并不严重，可影响到仪式场地就很微妙。
仪式还在继续，但李某人无法取消。他还需要一定时间将被扭曲的仪式场地扭转回来，但，欧雷尔斯就在身后。
“你似乎有着明确的目标，我很好奇。在这座都市之中难道有谁值得你如此依靠吗？其次，你的生命力还真是旺盛。这座城市的第七位承受差不多的攻击，依靠着强大的意志才能站起来。你是恢复了全部的伤势。
这样的恢复程度，我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四周的行人是你驱散的？”
李默看着几乎是瞬移到自己面前的欧雷尔斯，开口说道。
欧雷尔斯说：“是的，闲人驱散术式很好用。我想就算是你也不愿波及无辜吧。”
李默无法反对。
逃离的时候，他几乎是以极致的速度奔跑。一般的能力者根本发现不了自己的存在，偶尔有反应也是有一阵风吹过。
欧雷尔斯出现的瞬间，李默仿佛看见了大型的闲人驱散出现在这座并不算热闹的公园。四周的行人全都如梦游一般离开。
“其实我不怎么理解，你为什么一定要对我出手？”
“你的本质我都看了出来，从人类自我毁灭这个概念诞生的灾厄之兽。”
“就很……”
李默张开了嘴，旋即放弃。
第二条尾巴之中，「四夜的终末」直接开启，瞬间生命开启了倒计时。即便是「拟似不死」带来的几乎长生不老的生命力也开始不断被压榨。
四周的魔力浓雾更加浓厚。
“放弃了？真是微妙的存在，这种压榨生命力的方式。”
欧雷尔斯再次抬手，「北欧王座」再次出手，直击李默。
但这次他有好好注意，不然对方接着这个机会飞走。能够在自己的「北欧王座」下面还能快速修复的家伙，配合那恐怖的浓郁的魔力。确实不能当做一般存在看待。
但奇妙的，他的「北欧王座」没有击中目标。
“你可真是会给我们找事情做。”
一条狗出现在了这里。
金毛猎犬。

第三百三十一章 辩论
“赞美你，木原脑干亲。只是下一次能不能来早一点，我都开始准备搏命了。”
“我是救你的人，你都还这么挑三拣四。”
“你当我吃了某种药物，强行进入亢奋状态，稍后就会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那种。”
持有毅力状态能够让自己复活不假，可复活之后的状态又是什么呢？李默心底没把握，他是第一次使用「四夜的终末」，这个以未发生之事的经历为名的技能格外强大，其神秘程度在「拟似不死」之上。
“这件事，是你给我们添麻烦。”
“谁知道欧雷尔斯会出现在学园都市啊！！！”
“你不是消息灵通吗？连我的身份都知道。”
“我连宇宙的尽头都不知道，怎么会知道全部呢？”
学园都市发生的事情，上条当麻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李默能怎么办呢？没记住啊！
毕竟，留给他准备的时间只有一天的时间。从旧约到新约那么长的剧情，他能记得大概。问题是关于时间的梳理，他没有梳理好。
——如果是主视角上条当麻发生的事情，李默不会忘记。
“真是没用的发言呢！你知道吗？我这又是被抓过来加班。”
“下次要吃什么狗粮，我去给你抢。”
“我是不是该说为什么要抢而不是去买。换个时间我倒是乐意和你进行嘴皮子功夫。但看看时间，你还是现在就滚吧。去把天使坠落的事情搞定了。”
“好。”
李默没有刷嘴皮子功夫，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木原脑干的内在和外表没有发生改变。但……这位金毛猎犬可是亚雷斯塔最忠诚的手下。
对于亚雷斯塔这种级别的魔法师而言，天使坠落大概也就那样吧。
同理，欧雷尔斯也是那样的理由。英国在伦敦的大教堂本身能够让神裂火织和史提尔变了一半。他这样的半步魔神，完全免疫天使坠落的影响很正常。
场上只剩下了木原脑干和欧雷尔斯两个人。
欧雷尔斯，这位从北欧来的客人看着一人一狗之间的交流。这头金毛猎犬有着人类的智慧，这点不足为奇，他都见过狼人和吸血种。更别提这样有人类智慧的动物。
“你是，这种城市主人的狗？”
“这样的话语听起来很微妙，毕竟我确实是一条狗。”
对方承认了。
对学园都市，欧雷尔斯不是很理解。像是七位超能力者都是摆在明面上宣传的东西，还略知一二。而对于理事会成员，他一概不知。
“亚雷斯塔……果然是他吗？”
亚雷斯塔，学园都市的理事长和百年前那位天才魔法师同名。但作为魔法师怎么会成为科学侧的大本营呢？
——可联想到那位曾被魔法师们追杀的经历，却又并不离奇。
面前的猎犬穿着一身铠甲，上面有着枪械，发射器，大炮，刀，长矛等等武器。欧雷尔斯很好奇，一个科技产物是怎么把那么多东西藏起来的。
但就是有那么多东西。在那身驱动铠上，有着属于神秘的气息。
很快，欧雷尔斯抛开了这个信息，他问道：“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放他离开。难道你不清楚他的本质吗？如果是担心他的死亡，那我可以抹消他的本质就好了。”
不用多言。
未成为魔神的男人知道，自己正在与这座都市的掌控者交流。
这种非暴力的做法，是他不喜欢的。虽然喜欢帮助别人，但名为欧雷尔斯的魔法师往往只会使用暴力解决问题。
当他选择使用非暴力的时候，就是一种让步。
“为什么你一定要针对他呢？”
“你，能察觉到他的本质。那是「原罪之兽」。”
癌症，对于人类而言是绝症。在欧雷尔斯眼中，李默对于人类这个群体来说，正是如癌症一样的存在。
“他真的是那种存在吗？我和那个年轻人短暂的交流过，他有着正常人都拥有的情绪，色欲、骄傲、懒惰……更重要的是，你的判断错误了。背负原罪之人就一定故事恶吗？你们十字教的绳子不就是为世人背负了原罪吗？
那个年轻人。仅仅是作为‘人类自我毁灭的象征’而存在。
并非是人类个体的自杀行为。而是人类这个族群之中互相之间的杀戮，毁灭。是从石器时代到现在科技时代一切的战与火。
不是他的存在带来了人类互相之间的毁灭。而是已经发生了这种事情，而诞生了他这样的存在。”
欧雷尔斯微微停顿，他基于的判断一部分确实是「原罪」。如果说一个一般人身上的原罪数量是一，那么恶人的原罪数量可以达到百以上。而那个魔法师呢？
单位数量级是亿！
他仿佛是人类一切恶意的聚集体。
杀戮，阴谋，仇恨，憎恨，嫉妒……似乎一切描述人类感情的负面词汇都能去形容他。
欧雷尔斯明白对方所说的因果关系。
“不对的，我的意思是，他仅仅存在就会带来灾难。这不是随着他本人意志扭转的。就像是癌症之于个体而言，他对人类种群来说，便是癌症。仅仅是站在那里，他就会带来灾难。”
“灾难？你让我想起了十字教中对埃及的「十灾」，那是神的惩罚。但他可没到那种水平。与其说是灾难，不如说是考验。你知道安哥拉曼纽的故事吗？”
“琐罗亚斯德教的恶之主神。”
“我想说的是，一个被冠以安哥拉曼纽的故事。在遥远的过去，一个普通的人类被冠以安哥拉曼纽之名被人处死的故事。这个故事，我想不必多说。”
欧雷尔斯微妙的出现了沉默。
以他的眼界，看的出来这种故事所蕴含的含义——在善恶二元论中，只有善与恶。一个人不是善良的就是邪恶的，而二者是矛盾，不可同时存在的。杀死善良的人就是邪恶，杀死邪恶的人是善良。
——那么，杀死安哥拉曼纽这个邪神的人，肯定就是善良的。
多么简单的价值观。
甚至在神秘学上还可以更进一步。能与安哥拉·曼纽作对的唯有善神阿胡拉·马兹达。从神话外层上为自己“披甲”也并无不可能。
木原脑干没有在意欧雷尔斯的本意，他只是忠实的转述着别人的话语。
“琐罗亚斯德教是特殊的二元论体系。是善恶双神的不断对抗。可人类是善恶共存的，善恶本事一体的。你可以称呼他为「人类恶」名单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可以是「人类爱」。与其说是灾难，不如说是一种考验，一种试炼，是人类升华的「试炼」。”
欧雷尔斯闭着双眼思考着。
他联想到一个词。
诺斯替主义。
在该主义中，人类即是精炼过程之中的神，只要不断锻炼自己，获得神的肉体，就能够随意操纵神迹。那个魔法师的存在，似乎是作为这个过程最后的一道难关？
试炼。
本质……
欧雷尔斯开始回忆起黄金猎犬来到前的那一个瞬间。那时候对方压榨了自己，将全部都展露出来。那浓郁的“恶”是那么的清晰，但仔细想想，在那之下似乎也隐藏着某种微妙的存在。
“不是因为恶而带来灾难，而是因为爱带灾难？真是有意思的存在。”欧雷尔斯明白了一切，他说：“那么，这件事解决了，第七位的事情如何？”
“理事长说，他已经知道了。。”
“那就好。”
欧雷尔斯选择了撤退，在遥远的意大利，那座叫做米兰的城市中，有一个人还在公寓中等待自己。

第三百三十二章 追寻天使坠落的少年
学园都市的第七学区和第十学区是接壤的。甚至于常盘台女子学院的宿舍就很靠近第十学区。
整个学园都市是一个圆型都市圈。从太空看是一个标准的圆形，而学园都市的二十三个学区的取名并不是轮流在给，更像是随机取名。
因此，李默才能在第一时间从第十学区来到第七学区。相应的，从第七学区回到第十学区也是很快的脚程。
“神之药”现在仍然在第十学区，它的身体是AIM扩散力场，是对整个学园都市人工天界的扭曲。
微妙的是，人工天界的保险丝——风斩冰华并未出现。她都没有，更别说在那位人造天使之后的「龙」了。
其次……
为什么亚雷斯塔要帮助我？
总不能是因为我和他的魔法名类似吧？
Beast444。
这是李默的魔法名，其意义为成为兽之人。
和亚雷斯塔的魔法名Beast666仅仅只有数字上的差距。
李默旋即丢掉这个玩笑一样的念头。先前逃向第七学区，目的是那栋没有窗户的大楼。实际上在那日得到茵蒂克丝脑海中的魔道书之后，他就掌握了美狄亚所掌握的短距离空间移动。带着芙兰达从史提尔和上条当麻眼前离开使用的就是这种魔术。
——到时自己朝着里面一钻，可能要面对冰冷的亚雷斯塔。但至少对方看在自己还有利用价值的份上，不会立刻杀死自己。
而欧雷尔斯，好人帝。在看见自己「人类恶」的本质后，就选择动手，该说不愧是为了拯救猫咪而丢失成为魔神机会的家伙吗？
李默其实也想说「人类恶」也是「人类爱」这种话，但转念一想直接放弃了。看看前辈们做了什么吧，BeastI盖提亚直接燃烧了整个人类史要重塑整个人类，BeastII提亚马特仅仅是存在就会导致整个生态圈的重塑，两位BeastIII，一个杀生院救济的人类仅仅是自己，完完全全是魔佛。迦摩……暂且不提。BeastIV的两位，一个灵长类杀手没什么表现。另一个高扬斯卡娅小姐，本身就是作为否定人类史的存在。
瞧瞧这些前辈吧，一群人没做什么好事。——就算人类恶是人类爱，但当爱的太偏执也不是好事！现在谁还喜欢病娇啊。
人类恶本质是偏执到一定程度的人类爱。就像是对自己孩子一直溺爱的母亲一样，总会导致各种事情的发生。
回去的路上，一路没人。李默完全是大摇大摆的过去，去第七学区的时候，他收敛了一切气息，像是一个鬼魂一样穿梭于街道之中。但现在，他却像是故事传说之中的恶鬼，外泄的魔力化为了浓郁的气体，就像是被浓雾包围了一样。
开启「四夜的终末」，李默就失去了那精密的控制能力。现在要他做出精密手段是做不了的，他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无差别的轰击。
然后，在他看见了天使之后，看见了意外的人。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呢？上条当麻。”
那标志性的刺猬头，李默一眼就看得出对方是上条当麻。幻想杀手，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
上条先生在一开始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很很惊讶的，他和史提尔听到了从第十学区传来的巨大的声响。同时看见了仿佛被泥石流冲刷过的街道，混凝土和泥土堆积在街道上。四周的大楼被从中截断，露出里面的钢筋。
——那恐怖的破坏力让人觉得可怕。但上条当麻知道，是谁在和天使作战。
但来到这个地方……
破坏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知名的天使就那里——和一两个月以前不同的是，天使使用的不是人类的外貌。经过史提尔讲解，那就是天使的显的外貌之一。
而天使，躺在废墟之中，一动不动。它没有死亡，而是被重创封印。
谁做的这一切？
这个答案虽然还没去探寻，但已经有了解答。
他看到了一团人带着黑雾来到面前，然后从黑雾之中传来了略微熟悉的声音。
那个年轻的魔法师。
“那是，魔力……该死。这是什么怪物。”
旁边的魔法师开口解释那黑色浓雾是什么。
魔力，是生命力精炼而来的产物。即便是上条当麻这种魔法侧小白，也深刻的明白，这种规模的魔力浓雾，代表着什么……
“你是，前两天绑架了茵蒂克丝的魔法师吗？”
“是我。”
上条当麻看到浓雾分开，露出里面的本体。四条洁白的尾巴在他的身后，头顶有着一双洁白的尾巴，而那双眼睛，是如野兽一般的金色竖瞳。
对方不是人类。
对方的面容一如既往。
“你是天使坠落的主持者。”
“是我。”
上条当麻看见对方先前了一步。下一秒，本能告诉他要站在原地挥拳。
上条先生在面对混混的时候能一个打两三个，依靠的就是这近乎预言的直觉。
他有一种预感，对方的爪子即将挥在上条先生的脑袋上。
只有用右手，才能抵消这一次的伤害。
“怎么会？”
接触的瞬间，直觉发生了改变。那种危险的预感直接消失，取而代之是史提尔直接倒下。
抬头，再看，发现对方已经出现在自己的身后。出现在了天使的旁边。
一瞬间。
上条当麻看见对方切断了天使的手臂，然后再次远离了自己。
“你要夺走天使的地位吗？”
“谁会没事成为天使呢？成为被那一位管辖的存在？”
妖怪嗤笑着。仿佛对天使这种存在充满了嗤笑：“天使看上去地位崇高。但，那是世界上最不自由的存在。而恰恰，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我愿意做的事情。”
“那你的目的是？”
“上条当麻，你知道木原神拳吗？”
“嗯？”
“学园都市的第一位，是怪物中的怪物。强大的计算力配合着矢量操作这种能力是无敌的组合。上位者在面对不稳定因素的时候，总是有着制衡的想法。出于制衡一方通行的理念，木原神拳这个概念诞生了。
一方通行再强，也是依靠算法。木原的研究员通过对一方通行的算法。得到了只要在攻击到一方通行的瞬间将力量的方向反过来——也就是攻击到的一方通行的瞬间，停止攻击。那么一方通行的被动反射发动就会让拳头再次调转方向攻击到自己。
上条当麻，你的前兆预知也是能够这么破解的时候。”
上条当麻陷入沉默，他看见对方将天使的手臂拿在手上，再黑雾遮挡之后，天使的断手就消失了。
“现在，我们可以交流了。”
李默，看着沉默的上条当麻说道。

第三百三十三章 走走?
上条当麻。
在这个世界绝对会遭遇的人。他就像是这个世界的中心，犹如天动说中的地球，整个世界都在围绕他旋转。
李默是欣赏对方的。
“上条当麻，你是个好人。”
“等等，这位魔法师先生。你上来就给我发一张好人卡是怎么回事啊？”
慌张。
上条先生慌乱起来，他能感受到对方对自己的那么一股善意。可正因如此他才觉得疑惑，双方见过几次面呢？为什么他会这么做呢？
“因为，你是个好人。不……应该说，是一名「英雄」才对。就像是这次天使坠落，和你没有关系。可你依旧挺身而出了一样。”
“首先，我不觉得我是什么英雄。其次，天使坠落这件事我还想问你，你为什么要进行天使坠落呢？是为了成为天使吗？”
“上条当麻，我再次强调，我并不愿意成为天使。至于理由……为什么呢？那种事情我也在找理由呢。”
天使坠落这件事根本就不在计划书上面。之所以行动，仅仅是因为这个是系统的要求。
系统，系统。李默不会简单觉得系统仅仅是给自己带来便利之物，一昧的享受着来自系统的便利是很好，但……
在进入神秘的领域之后，李默更希望能看清系统的本质是什么。他很想知道，升级是什么，所谓等级是什么？加点的本质又是什么？
明明自己都比以前强大那么多，可为什么等级上丝毫没有变化？
换一个角度去看系统，就能发现许多微妙的事情。
未来的主线之一，恐怕就是研究系统了。
“这是什么理由？”
“当做我不愿意告诉你吧。”
顿了顿，李默说道：“除此外，「英雄」上条当麻要了解什么呢？”
“可以不要这么称呼我吗？我不觉得我是。”
李默摇摇头，“可英雄这种称呼，往往不是本人觉得，而是要别人觉得。三人成虎，上条当麻，在你拯救的那么多人眼中，你就是他们的英雄。
实际上，我更想称呼你为完美的人。‘凭借内心的情感涌动，就去拯救他人’。”
人对自己做不到的事感到敬佩。
李默不觉得自己在有生之年能成为上条当麻这样的人。
“那是别人的看法，不是我的看法。”
“是吗？真是完美无缺的价值观。我认同你的想法。”李默开口说道。“时间也差不多了。天使坠落仪式已经结束了。神之药已经回归了天上，我们之间的矛盾已经结束了。”
从脱离战斗到现在，所经过的时间很短。可足够做很多事情了，在提取到天使神之药的身体组织，获得天使的信息。
「四夜的终末」结束了，李默也有机会再次重新开始调整天使仪式的场所。那位神之药在被欧雷尔斯一击北欧王座击中之后整个人瘫痪在那里。正常来说，天使也具备着一定的「不死性」，是能够承受「北欧王座」的攻击。
——就连李默本人都能硬抗多次北欧王座的攻击。更别说天使了。
可这里是，科学侧的大本营。是人工天界所在的地方，当李默认为人工天界没有对的神之药进行限制的时候，它就已经被限制了。
李默观察不到罢了。
“！”
上条当麻看见了那名有着岩石翅膀的天使缓缓消失，接着看见史提尔重新回到了那熟悉的两米大汉的身高，不由的明白一件事。
天使坠落被结束了。
“上条当麻，你来到这里很正常。你的右手指引你去到这个世界任何一个角落我都不会意外，唯一的问题是……为什么史提尔·马格努斯会在这里。短短时间，他就能从英国飞到学园都市吗？超音速飞机都没这么快的速度。哪怕他本人在学园都市，他也不会察觉到自己内在和外表的变化。只有一种可能……
在我发动天使坠落的时候。他和你在一起吗？”
“是的。那时候他就在我身边。这位先生，我想询问你一句，你完成自己的任务了吗？”
“我的目的已经完成了。上条当麻你不必担心，这件事中除开我被某个魔法师逼迫到半死不活的状态外，没有任何人牺牲。在和天使的战斗中，我将那些普通人给送走了。”
李默双手揣在兜里面说道。他四周的魔力浓雾也全都消息，耳朵和尾巴也全部褪去。
——他坚持不住完全形态了。
实际上，他“死过一次”。「四夜的终末」是开启了就很难停下来的技能。一直燃烧生命到死亡然后重新复活。借助毅力状态，他重新回过来了一次。很明显的是，李某人的研究课题上又多出了一份研究“毅力状态”的课题。
揣入兜里面的双手在颤抖着。李默从未感觉自己会这么的虚弱。安哥拉曼纽这个从者身上的秘密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多。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大概，是不想要坏人。”李默说道；“想要成为坏人的人在这个世界终归是少数，不过对于我而言，大概就是一句我愿意。”
李默开口：“这个问题不重要。我很好奇，史提尔为什么会还在学园都市。他这样的天才魔法师，应该回到英国去才对……我想想。难道是因为后方之水吗？”
“你为什么会知道？后方之水的战书今天才发出。”
“这种事情，怎么说呢？你就当我这双眼睛看到过命运吧。”李默开口说道：“上条当麻，后方之水不同于前方之风，他是一名很强悍的男人。这里的强悍不是指代的魔法强大，而是他的身体素质很强。他曾经是一名雇佣兵，本身擅长近身战。
你最好和神裂火织一起行动，但那位女生人也不会是后方之水的对手。她要战胜对方需要天草十字凄教的配合。”
“你知道的这么详细？”
上条当麻很疑惑，这样的感觉就像是玩游戏的时候手上捏着一份攻略一样。
对方难道早已预料到后方之水的袭击了吗？
“有人找我了。我姑且先走一步。”
李默双手揣在口袋里面，保持这个姿态从上条当麻身边离开。
年轻的魔法师转过街头，从上条当麻的视线之中离开。旋即对着面前空无一人的废墟说道：“你找我什么事。”
“走走？”
那是一个淡漠的不像人类的声音。

第三百三十四章 法之书的解读
扭过头，可以隐约见到一个外表是女性的‘人类’。
这样的描述可能会让人疑惑，但这正是最正确的描述。
它的头顶有着光环，那是天使的标志。但李默很明白，对方的名字并没有出现任何一本宗教典籍之上。
“当然可以。”
“我对你很好奇。”
“你难道不自我介绍一下吗？”
“哦？这句话难道不是我该询问你吗？”疑似天使的存在说道：“beast444，这是你的魔法名对吧？但你从未给人透露别人的名字。为什么呢？”
“因为我害怕。”李默说道：“在知道魔神的存在后，我对这个世界的警惕心就拉高了很多。当前的历史，究竟是魔神们修改过多少次的产物呢？”
魔神，永远的天花板。即使后来创约中有什么「超绝者」自称有能够杀死魔神的手段。但这就等同于小孩可以用刀剑杀死大人，但小孩能一定打赢大人吗？
“魔神，没那么可怕。”
“我可不想你和理事长那么强大。”
爱华斯，是不属于任何神秘的天使，它是最本质的，只属于“纯粹由物理法则构筑的世界”的天使。实际上本人的实力很强大，记忆不出错，他属于魔神之下最顶尖的选手。
而他旁边还有个亚雷斯塔，那可是自己拒绝成为魔神的男人。
人和人的差距就是这么明显。
“你可以称呼我为‘龙’。”
“代号。”
“对。”
代号，龙。
李默绝对这个代号很有意思。龙，仅仅是这个单词在各个神话中都有浓墨重彩的一笔。而且，龙的形象无论是在东西方，都和蛇的形象有所关联。
龙蛇之属。就很能说明问题。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李默和爱华斯行走在这座城市之中，没有碰到任何人。具体的缘由，不用去思考，在这种时候只需要去享受这座城市的安宁就好了。
“你对法之书感兴趣吗？”
“那本魔道书现在就在我的大脑之中。”
“但你没有那本魔道书的解读方式不是吗？”
李默陷入沉默。
《法之书》，那是亚雷斯塔的著作。但里面的核心内容全都是面前的这个类似于天使的爱华斯亲口说出来的。
就目前而言，任何对《法之书》这本魔道书的解读都是错误的，知道正确解读方式的有且仅有亚雷斯塔和爱华斯。
“你把我叫来，是为了这件事？”
从上条当麻身边离开，就是因为听见了爱华斯的声音。
“你很神秘，神秘到我和亚雷斯塔都产生了好奇之心。”
“嗯？我就是一个普通的魔法师。”
“普通的魔法师不会成为代表人类一部分的存在。”爱华斯说道：“原罪之兽，极端之恶。你说的安哥拉曼纽的故事很有趣，但那并不是你。你的身上可以看见微妙的玉藻前的影子，但实际上你和任何宗教、神话都没关系。说实话，如果你的实力再强大一些，我觉得你和我是来自一个地方的。”
李默说：“要和你肩并肩，我还有很长的时间。我大概明白你们想问什么了，但我无法回答。也许，在我离开的时候你们会知道答案。”
亚雷斯塔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可自己出现的地方是法国啊……
考虑到先前法国阿维农发生过的事情，又觉得他知道不足为奇。学园都市是日本内陆的独立城邦，就和梵蒂冈一样，是独立的政权。
——所以不能小看亚雷斯塔。
“这样吗？那我就拭目以待了。那我就给你《法之书》的解读怎么样？”
“好。”
交易就这么达成了。
李默没有理由拒绝这一次交易，有一个老师愿意教导自己，那为什么要拒绝呢？还有什么比这种事情更好吗？
那就要花费上一段时间。
可爱华斯就开始慢吞吞的讲话，李默在旁边听着。脑海中拿出了法之书的原本，倾听着爱华斯的解读。
这本书在这个世界的地位很高。
这是一本无法被解读的书籍。
哪怕是禁书目录也仅仅是囫囵吞枣的姜这本书记录了下来，按照她的评价来说就是，这是人类语言无法解读的东西。
同样的，这本无法解读的魔道书有着很高的评价，有许多人曾经说当这本书翻开的时候，十字教的时代就会结束，转而新的时代就会开启。
在听到爱华斯的解读，李默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评价是正确的。爱华斯的知识，确实是无与伦比的。
“这么快就讲解结束了吗？”
“法之书的内容就是这些。”
“突然我宁愿自己没有听懂那么快语速的能力了。”
爱华斯讲解内容的时候，使用了类似于高速神言一样的技巧。而恰巧的是，李默也能跟上这种技巧，跟上爱华斯的讲解速度。
这内容很美妙，美妙到李默不愿意这么结束。如果系统给力一点，他可以看见自己的神秘学又“噌噌噌”的上了一个台阶。
美狄亚讲解也很不错。可爱华斯讲解的要更加细腻，所讲述的内容似乎完全是为自己量身缔造。
对方似乎很擅长这些。
“是吗？李默，你想去看看学园都市的书库吗？”
“那是我能够看的？”
李默狐疑的看着爱华斯。
书库的重要毋庸置疑，那里恐怕记载了学园都市开发超能力的核心资料，是各个势力都梦寐以求的东西，那种机密的东西，自己能够触碰？
“那里面可是有着一方通行的计算公式，你难道不想要吗？其次，亚雷斯塔这段时间听不到我们之间的交流。”
爱华斯的言语让李默陷入思考。一方通行的计算公式是他灵机一动，看能不能进行修改「索罗伦术式」的因素之一。对于一方通行的矢量操作那种几乎完美的能力，谁会不喜欢呢？
摇了摇头，李默拒绝了：“还是不必了，书库还是太贵重了。”
关于一方通行计算公式的获取难度并不算高。绢旗最爱就在使用一方通行的计算公式不是吗？
方法还有很多，去看书库无疑是风险最高得意中。
“那就顺便你了。请记住我们之间的交易……其次便是，你欠了亚雷斯塔一个人情。”
“我知道了。”
木原脑干的出现背后多半有着亚雷斯塔的授意，而关于这个人情。李默认了。
当然，现在李默如此镇定自如的原因只有一个。
天使坠落的任务完成了。

第三百三十五章 统合力量与「天使」
在送神之药离开后，象征着天使坠落的结束。而任务结算的面板出现在眼前。
那个时候，李默还在跟上条当麻交流。就随手关闭。
任务没有结算就约等于不存在。
系统的作用也就是任务给的奖励了，虽然是鸡肋。可鸡肋上面也是有肉的。蚊子肉都是肉！
“可丽饼的味道，感觉也就那样吧。”
李默品尝着手上的可丽饼和爱华斯分开之后的他混入了人流之中。第十学区的混乱似乎停下了，在前两天都有第一位和第二位的冲突与战斗，这里的学生恐怕早已熟悉这种事情。
——更有可能的是，这些学生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学园都市对信息的控制很不错。以至于第七学区这边还是这么繁华，李默看见一个移动摊位恰巧是出售可丽饼的，就购买尝尝。
说起炮姐，就会想到呱太。但再一联想，就会想到可丽饼。
有个为了呱太选择去排队买可丽饼的故事情节还在脑海中。
学园都市的日元李默是有的——虽然同样是日元。但学园都市的日元和外面的有所不同，是带有防伪ic晶片的钱币。
就相当于每一个纸笔上面都有一个芯片。这是无比奢侈的做法。
一般来说，外界的日元在这座城市是不能使用的。李默进入学园都市身无分文的理由就有这么一个。
不过，现在，他不是什么偷渡客了。
和爱华斯见面之后的短暂时间中，他就拥有了能够在这座城市行走的合法身份。同时还有一笔钱财。
鉴于已经欠了人情，李默满不在意。大不了以后陪着亚雷斯塔去揍科隆尊那家伙。
怎么那么符合自己XP的姑娘会是一个恶魔呢？
虽说恶魔也不是不行……
将手上用来包装可丽饼的包装纸随手丢掉。李默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离开了这个地方。
相较于那些青春洋溢的少年少女们，李默突然觉得自己要老气不少。
明明在另外的世界，自己也只是一个高中生。
更微妙的是，在雪之下同学旁边坐着，真的会觉得自己还是一名学生。
“还是回去吧。”
李默落脚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类钻”，那栋商业大楼位列于第十五学区，那里有着学园都市最大的购物街，可谓是时尚天堂。
学园都市是独立城邦，但其学生的教育制度和日本很类似。每天下午很早的时间，就下课了。
整个城市的消费都是这些学生支撑起来的，每年学生的补贴都有不少，总是要花出去的。
不过，李某人并不着急回去第十五学区，在自动售货机里面要了一罐可乐。他依旧慢悠悠的行走着，整个人的陡然放松下来，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做什么。
总不能帮着上条当麻打后方之水吧？圣人和圣母象征乃至神之右席的象征都很诱人。不过……
李默闭着双眼，感受着吞噬「神之药」的一个手臂后的“消化进度”。
摆在面前两个选择。一个是长出第五条尾巴，至于能力大抵是与「岩石」，绿色有关。另一种选择是把这部分养分反哺给第四条尾巴。就像是将小邪神那里消化来的不死性反哺给第三条尾巴一样。
四条尾巴，蕴含的力量的强度都不相同。
“还是塞进第四条好了。”
越快长出九条尾巴就代表着自己越能接近「Beast」。但想想，在型月世界，兽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就和冠位一样。在上一任没退休的时候，后面的人就上不去。
自己这个情况又算什么呢？
算了，未来在说。
选择将「神之药」的信息塞入第四条尾巴和「神之右席」的特质统合，一同形成「天使」这么一个概念。李默就拥有了属于天使的侧面，「天使术式」也能使用了。十万三千本魔道书中有不少关于对「天使术式」的记录。
禁书目录这一票，是李默觉得最正确的决定。
“回去慢慢看书好了。”
因任务完成，接下来不知道做什么的空虚感和手上的空可乐罐一同丢入了垃圾桶里。
他不想在学园都市继续闲逛了，这座城市再怎么繁荣，也都和他李某人没有什么关系。
回去的路上，倒是碰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第十五学区的大街上，李默看见了带着贝雷帽的金发女孩。
“芙兰达，你不是去朋友家吃饭了吗？怎么在这里……火药味？”
李默的鼻子要比正常人灵敏许多，自然而然的能从芙兰达的身上嗅到火药味。
“哪儿，哪儿有什么火药味啊。我们换个地方说吧！”
似乎是引来其他人的目光，芙兰达紧张的拉着李默转移阵地。
李默没反抗，被芙兰达拉着自己的衣袖就离开了当前的地方。两人转而来到了一处咖啡厅里面。
分别要了甜点和饮料，芙兰达低着头说道：“那个，突然来了任务，和朋友的聚餐只能取消了。”
“我记得，原本定的时间是明天？”
“是啊，明明是我要求提前到今天。然后又提出要求调整到明天……唉！”芙兰达叹了口气。整个人就比较沮丧。
“世事难料。计划赶不上变化。明天给那位朋友带礼物就好了。任务完成了吗？”
“当然是非常完美的成功啦！我芙兰达的任务完成率可是百分之百。”
“哦，前段时间不是差点被第二位抓走了吗？”
看着神气起来的女孩，李默给泼了一盆子冷水。
芙兰达就像是被刺破的气球一样焉了：“不要这么说嘛，大人。”
“以后不要叫我大人了。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唉？”
“李默，这是我的名字。”
“咦！原来你不是日本人吗？明明发音这么标准！”芙兰达说道。
“天赋。我要回去了，你呢？准备逛街吗？”
“我也跟着回去好了。麦野和绢旗她们都不在。”
“怎么任务落在你身上了？”
“大家现在还在医院，能够活动的就只有我一个人。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李默点点头，表示芙兰达说的很对。没有去问芙兰达做了什么，而是回到那栋高档公寓，继续看自己的魔道书。

第三百三十六章 对芙兰达的指点
十万三千本魔道书要什么时候才能看完了？李默也不知道。
记录魔道书是很轻松的事情，可要理解，消化魔道书上的知识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一天的时间，李默不足够去观看一本魔道书。但他却把法之书给读完了。
有爱华斯的讲解，如果一天的时间还不能把《法之书》吃透，李默也不用走什么神秘学了。老老实实的走剑道好了。
“为汝所欲为，皆为汝法。”
个人现实？
李默摸着下巴，觉得自己似乎接触到了超能力开发的关键。
茵蒂克丝说过，超能力者是具备才能之人。而魔法是那些无才能之人探索出来的道路。那么，这里的能力者指代的是整个学园都市的能力者吗？还是说，指代的是原石。
第七位之所以是第七位，不是他的战斗能力很弱。而是因为他的超能力根本没有开发价值，哪怕是最神秘的第六位的研究价值都在第七位之上。
原石，很正常的能力者有着不少的差别。那么，经过后天开发才获得超能力的能力者可不可以看做是……另外一种无才能之人摸索出来的“魔法”呢？
“真是大胆的想法。”
要是有关于整个超能力开发的历史资料，或许能推测一二。但那些东西，都在书库里面。
爱华斯的话突然再次出现在脑海之中。
不得不承认，那是一个充满诱惑力的提议。可李默还是选择放弃，泡在生命维持液中的亚雷斯塔·克劳利是理智的存在——他甚至都不说黄段子。
现在被对方认为是不会破坏计划的因素，还是不要多节外生枝。
李默很清楚，自己能节外生枝的机会只有一次，在使用自己可以离开这座城市，这个世界。
下一次来到这里，那就是未来的事情。
说不准面那个时候自己能和亚雷斯塔并肩了呢？
又说不定，那个时候的亚雷斯塔已经成为萝拉了呢？笑。
背着双手，李默走出自己狭小的房间。
然后瞧见了正开门回来的芙兰达。
“我记得，这里是你的安全屋吧？天天来安全屋，不怕这里变得不安全了吗？”
“有李默大人在，这里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魔法师。
芙兰达也是前两天才知道这个名词所代表的人物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
她是见过对方战斗力，保底是一名lv5。能和第二位作战只有衣服的损伤，这个战绩已经够出色了。甚至后续还有空间移动的能力。
有这样一位住在这里，芙兰达可谓是信心爆满。
“哦。也是……等过几天学园都市会变得动荡起来，到时候注意安全。”
“唉？”
“唉什么唉？战争要爆发了。”
即使没有出门，李默也知道，昨天晚上后方之水已经被神裂火织和天草式十字凄教击退。那么接下来就是英国的内乱和第三次世界大战。
罗马正教和学园都市的冲突已经快要到白热化的程度。
“战争？类似于先前的暗部大战吗？”
“错，不是暗部大战。是世界大战。你可以理解为，魔法侧的一大群魔法师要和学园都市开战。”李默伸了伸懒腰，慵懒的说道。
在有了退路之后，精气神就有了明显的变化，李某人根本不必在意那么多，哪怕是魔神袭来，他也能脱身而去。
总不能那群魔神能直接干碎系统吧，他们连前往其他宇宙都做不到。
况且，大部分魔神还在“隐世”里面猫着。理想放逐都没出现，欧提努斯还没取回自己力量，何必慌张呢？
“啊？”
“9.30事件。在那一天，整个学园都市停摆，十二名理事死亡了三位，那都是魔法侧罗马正教的前方之风做的，那位的术式其实蛮棘手的，对她产生恶意的人就会被攻击，那就是整个事件的原因。好了，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去做饭吧，我饿了。”
看着芙兰达手上提着的大包小包，李默对着芙兰达吩咐到。
“哦，知道了，李默大人。”
“今天白天和朋友交流的怎么样。”
“很好哦，对方是lv0无能力者，和我一样呢。”
“是吗？”
李默没继续追问芙兰达认识的朋友是谁，正如对方所说，她的朋友有一千位上下，她今天见得是谁，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总不能是自己认识的人吗？
化身米虫的李默躺着沙发上，招了招手，远方的平板来到自己手上。
有了学园都市的身份，也就有了权限。微妙的地方来了，自己的权限似乎并不低。
以至于9.30号那一天，前方之风对学园都市造成的损失都能看见。其中有着很清晰的一句话。
统括理事会成员死亡三名。
十二名理事，看上去手握着权利，在亚雷斯塔眼中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是有替代品的存在。
假设那一天上条当麻遭遇了生命危险，指不定亚雷斯塔会亲自从那栋大楼里面出来。
“后续，麦野沈利和滨面仕上发生冲突的时候，你可以留在这里。我还是能保证你的安全的。”
虽然看不明白亚雷斯塔的态度，但只要这位不对自己出手，那这座城市李默没什么害怕的。哪怕是一方通行……他距离跨越深渊还缺少必要的条件。仅仅是黑翼……可能拿不下对方。但对方肯定打不死自己。
「拟似不死」可不是闹着玩的。
成为米虫的李默品尝了芙兰达做的饭菜。小姑娘的手艺其实很不错，只是喜欢在吃饭的时候暗处鲭鱼罐头——那玩意儿李默是无法接受。
不过至少不是鲱鱼罐头。芙兰达体内有着北欧血统，哪一天她喜欢吃鲱鱼罐头李默都不觉得奇怪。
“那个，李默大人。麦野和滨面那个家伙的冲突真的没法避免吗？”
“你觉得麦野沈利，那个第四位会忍下这口气吗？她可是对自己的排名都耿耿在怀的人。”李默说：“不过，你不用担心。滨面那人，我看了一眼，他会成为和上条当麻，一方通行那样的人。”
“唉？不会吧？滨面只是个无能力者唉！”
“我指的不是能力，而是面对事情时候的抉择。”李默微笑着说道。

第三百三十七章 前道具成员们
时间过的很快，飞速来到了泷壶出院的日子。
item现在名存实亡。虽说芙兰达在前段时间出门还完成了理事会的任务，去杀死一个美国人，过程很轻松，在炸弹面前众生平等。
但任务是任务，现在的芙兰达属于编外人员，貌似还要听上面的安排。
不过，那和现在的芙兰达亲没什么关系。
“滨面，我真的不相信你这样的人会成为英雄，对着绢旗都能发情的变态真的会吗？”芙兰达吐槽道。
“不是，我喜欢的是有着成熟身材的大姐姐穿着兔女郎衣服才对！绢旗这种身材我才不喜欢！”
“身体是最诚实的，滨面你不是流鼻血了吗？”
“这，这是不可抗因素。等等，绢旗你为什么要踩我啊！”
看着同伴的打闹，芙兰达不免摇了摇头。说道：“好啦，绢旗不要继续发脾气了。滨面就是这么一个垃圾的角色，我们快点去订沙龙包间啦。”
第三学区的沙龙包间很不错的聚会地点，因为那里是“不会被监视”的安全地方，是可以自由自在做任何事情的地方。
第三学区是要接待接待外国来宾的学区，需要这种隐秘的地方进行私人聊天。
沙龙因此而诞生。
不过警备员们就比较苦恼，不会被监控的地方意味着黑盒子。谁知道学生们会在里面做什么事情呢？
当然，这些对芙兰达她们没什么影响。作为混迹在黑暗面的存在，警备员这个学园都市明面上组织对他们而言算不了什么。
“芙兰达。我超有一个问题的，麦野的事情，你真的确定吗？”
“麦野啊，我前段时间还和她见过一面，那个时候她好像是泡在生命维持装置里面。整个人显得怒气冲冲，所以我要让泷壶远离滨面啦。到时候就算麦野找过来，我们只要把滨面丢掉就好了。”
芙兰达提议道。在当事人面前说出了这么残忍的事情。
滨面仕上抗议道：“喂喂，我们可是一起出生入死那么久唉！”
“唉，有吗？滨面只是一个变态兔女郎控，哦。还要加一个是变态巨乳控。”
“抗议，如此诋毁一个男生的是要受惩罚的。”
“我超赞同芙兰达的这种说法呢！”绢旗最爱说道。
“什么嘛！”滨面吐槽：“麦野都受到那么严重的伤势，难道还能恢复吗？就算恢复也不会这么快吧？”
“超有可能的哦，学园都市不缺乏各种奇迹哦。比如说变成改造人什么的，超有可能。”
“对啊，所以绢旗，我们抛弃掉滨面吧。”
“可是，麦野会不会对我们超生气呢？item都没有了。”绢旗最爱说道。
“嗯……”芙兰达联想到住在自己安全屋的那位，对于那位来说学园都市的第四位恐怕也就那样吧？“实在不行，我有备用方法哦。”
“芙兰达亲的备用方案，超不靠谱的时候？滨面，快去订阅包间以后，我们去找泷壶啦！”
麦野的事情，搁置争议好了。
绢旗最爱相信芙兰达口中的关于麦野的事情，可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泷壶的事情。
今天是泷壶理后出院的日子。大家来到第三学区租赁沙龙包间就是为了庆祝泷壶理后出院。
——虽说绢旗最爱在那一天，和第二位战斗中受到很严重的伤害。但这种伤害比起泷壶理后要更好治愈，她实际上几天后就能够行动。现在更是已经痊愈，她不是被第二位的集火对象。
但，这并不能说是一件好事。
绢旗最爱和芙兰达的手机共同响起，两人拿出手机共同对望了一眼。
“这就是我超怀疑芙兰达你的理由啊。如果麦野还在的话，那我们不会出现这种事情啊。”
“芙兰达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操作。编入新的暗部组织，这种事情不要啊。”芙兰达挠了挠自己的秀发，然后将自己的贝雷帽摆正。
滨面仕上已经办理好租赁手续，回到两人身边，瞧见两人的表情开口温度问道：“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有任务了呢。滨面，可以确定的是，item真的不存在了。既然这样你就不用作为我们下属成员行动了。”绢旗最爱说道：“毕竟带着你可是超拖后腿呢。”
“说的对。”
“什么嘛！”滨面仕上开口：“任务需要很长时间吗？”
“不知道哦，手机上就是让我们和新的队员集合。不知道为什么，芙兰达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要我跟着你们一起吗？”滨面说道。他先前就是作为「item」的司机存在的。
“还是算了，这次是秘密任务。芙兰达，跟我走啦。”
“知道了，知道了。”
很快，滨面仕上和两名少女短暂的告别。但少年没有想到的是，在本次分开后三人又再次碰见。
这次是在医院外碰见的两人，瞧见两人单独出现，滨面显得疑惑。
“你们不是组建新的组织去对付恐怖分子了吗？”
“超因为碰见了个超烦恼的女人。”
心理定规。
那个第二位组织里面的女人。上次大战里面「道具」、「学校」、「区块」、「人员」都全军覆没了。参与人员就被成立了一个小队。
“要先前互相残杀的伙伴好好相处什么。那个女人说起了这样的话，对了，就是心理定贵这个女人我超给你带个好。”
“是，是吗？那这也不是你们不做任务的理由吧？不会有事吗？”
“超不行啦啊。所以我想到了另外一条路，我和芙兰达完成工作就ok啦。所以，滨面帮忙吧。”绢旗最爱看着傻眼的少年说道：“我们弄一辆车就的去给那什么迎电部队的队员们超致命一击。不会用太长时间的，超利索的解决战斗的说。”
滨面说道：“芙兰达不害怕吗？单独执行任务会不会出事啊。”
“有我在，超没问题的。”作为大能力者的绢旗最爱拍着胸膛说道。
芙兰达跟着说。“我才不怕呢！现在的芙兰达可是有护身符的人。”
“啊，难道你是指代的身上的呱太徽章？超可疑的说，怎么看那都是购买可丽饼随手附送的吧。”
“才不是，那可是那位大人送给我的，是保命的东西呢！”
就这样。
在两位少女的眼中，滨面仕上用自己的手艺偷窃了一辆私家车，然后载着两人出发了。

第三百三十八章 爆破
滨面仕上开着从路边偷窃而来的私家车，全神贯注看着前方的里面。可后排上的两个女生叽叽喳喳的像是一个菜市场一样。
“滨面会不会想要泷壶以后穿上兔女郎装扮呢？现在的滨面和泷壶是男女朋友了，果然会这么做吧？”
“我才不会这么做呢！芙兰达。”
“唉，是吗？可芙兰达是这么认为的。绢旗你的想法呢？”
“我超认可的说。”
汽车内，两位少女共同调侃着作为司机的滨面仕上，作为“杂工”的滨面仕上很明显无法在言语上对抗两人。
见到泷壶之后将这件事说给对方，对方会安慰自己吧。
少年对自己的女朋友充满了憧憬。
然后……
他听到了异样的声音。在马路上行驶的客车明明就只有自己一辆，他却听到了不属于自己汽车的引擎声，还有其他更多的杂音。
“喂喂，什么玩意儿啊！为什么后面会追上来一个直升飞机啊！”
听到芙兰达的声音，滨面仕上后头看去。
“HsAFH-11『六片羽』。”
那是，学园都市的军用武装直升飞机。
芙兰达立刻拿出手机：“学园都市出现这种攻击真是太奇怪了，不行，我要打个电话询问……啊！为什么电话打不通啊！那位大人在做什么啊？”
由于种种原因，芙兰达知道了那位大人的名字，可还是对对方用了尊称。同时他似乎知道很多很多东西，而且几乎有问必答，只要不是询问和他有关的事情都一切没问题。
于是金发少女养成了有事情就询问的好习惯。
“不要在这个时候想着问问题了。虽然不知道什么人动用的这东西，现在的当务之急要把对方打下来。芙兰达抱着我！”
“知道了知道了！子弹呢？子弹带来没有？你射击没问题吗？”
“带了！再怎么射击的我超比你厉害！”
作为暗部成员，绢旗最高在芙兰达的辅助下整个人探出车窗，接着换好专门用的子弹。
——手枪是肯定打不了军用武装直升机的。但可以打掉它的引擎。高科技的东西只要有其中一个环节停摆就会导致全面停摆！
芙兰达也将李默的失联丢之脑后。可能是那位正在陪着自己妹妹玩耍吧！
暗部的事情，就暗部解决好了！
……
芙兰达有一个妹妹，叫做芙蕾梅亚·塞维伦。是一个小学生。
对，可爱的小学生。
金发碧眼，性格可爱，超级粘人，让人有一种宠溺的想法。
捏捏。
“哥哥不要捏我的脸啦！下棋下棋，该哥哥落子了呢！”芙蕾梅亚对男人偷袭捏脸的行为表示抗议，同时将对方的注意力转移到面前的棋盘上面。
棋盘纵横分明，上面摆放着黑白色的棋子，让人联想到围棋。可无论什么围棋国手来看都看不到这一个棋局，因为两人在玩五子棋。
是的，五子棋。
不要指望小学生会下围棋啊！
更何况李默本人也不会。
“好，让哥哥想想怎么下这一手。就下这里好了！”李默下了一手。
然后等到李默手上的黑子落下，芙蕾梅亚的注意力全在棋盘上面，小小的脸颊流露出认真思索的表情。
真可爱。
李默这么想到。
自己有一个这样的妹妹该多好。
——就算是女儿也可以啊！
这孩子来到类钻生活有几天了。在芙兰达和朋友见面的次日，芙兰达就带着芙蕾梅亚到这里来，见见人。
估计芙兰达是想要自己庇护下这孩子。在知道麦野的情况后，当前的局面确实比较微妙。稍后这几日李默在阅读完魔道书后都抽空去小学把芙兰达带回这里。
芙蕾梅亚露出一丝窃笑，然后将白子下下，小姑娘立刻高举着双手说道：“哈哈，我赢啦！哥哥没有赢得机会咯！”
“唉！怎么会这样呢？”李默做出懊悔的表情。
棋盘上有白子斜着已有三颗，且两端都没有黑子，在刚刚那时候没看出来就失去了胜利的资本。
但，懊悔乃是谎言。
实际上李默早就看见那里，但他还是将胜利拱手相让。
“我认输好了。”
“好耶，芙蕾梅亚要吃儿童套餐。”
可爱的孩子笑起来就更可爱了。
李默将棋盘上的棋子收好，本次的五子棋比赛已经结束。他开口说道；“知道啦，知道啦。我带你去家庭餐厅吃儿童套餐。小芙蕾要不要换一身衣服呢？芙兰达姐姐给你买了很多好看的小裙子吧？”
“嗯……”芙蕾梅亚陷入了思考。
“我先去衣柜里面看看怎么样。”
“好~~~”
带着芙蕾梅亚去了她的房间，明明才几天的时间，可衣柜里面全是芙蕾梅亚的衣服，从过往几天来看，貌似自己成为了芙蕾梅亚的监护人？
对此，李默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看魔道书是看，那慢慢消化就好。捏着系统回归这个底牌，李默有足够的时间去学习魔道书的知识。但照顾芙蕾梅亚刻不容缓。
“小芙蕾，你先回房间自己挑一下衣服吗？”
“嗯！没问题的，哥哥！”
将芙蕾梅亚带入房间，李默将三位巫女式神全部放出的，照顾芙蕾梅亚的安全。至于自己离开这座城市后小芙蕾交给谁这件事，他已经有眉目了。
什么时候要去第七学区，见见那位呱太医生了。
“不过在此之前，先打发走这些不速之客。”
捏了捏手腕，修生养息好几天，李默表示很久没动手了。
站在门口，李默打开门准备他们一些惊喜。
但下一秒，直接告诉他似乎发生了什么。
四条洁白的尾巴瞬间张开，本想着保护本人，但直接散开，术式直接启动，形成了一面墙壁。
“轰——————！！！”
爆炸声突然响起，不知道用了多少的炸弹。墙壁瞬间被爆破。
在类钻这栋商业大楼顶部的高档住宅区域外，一行穿着防弹衣手拿枪械的暗部们正交流着。
“爆炸完毕，趁现在进去获取情报。”
但下一秒，他们看见了爆炸余烬散去后，一个男人站在那里。
“我说，一言不合就丢炸弹是你们学园都市的礼仪吗？我现在，可是很生气的！”
李默的瞳孔里面出现了一抹金色。

第三百三十九章 某个值得依赖的医生
李默最后解决了一切，袭击的暗部成员们通通被原地火化，变成骨灰混合在一起。
回头将这些骨灰丢到学园都市的墓地就是最后的怜悯。
“迎电部队？什么臭鱼烂虾的都跑到这里来了。”
拍了拍手，眼中金色的光缓缓削弱。这种儿戏的袭击让人觉得可笑，但可笑的行为偏偏是最能惹人生气的，比如说，熊孩子砸坏了你的手办。
——看着四周被炸毁的房子，李默大概是这样的感觉。
作为狐狸妖怪，会一点魅惑魔法没问题吧？李默当然不会用魅惑，但精神控制类的魔法他会很多，从对方那里套取了情报李默就进行一条龙服务。
被炸弹正面轰击在身上的滋味可很难受，就算用「索罗伦术式」抵挡了也很难受。
将听到声音的公寓负责人忽悠了离开。说是燃气爆炸之类的理由，然后就转身回到屋内。李默的庇护让房间有一半幸免于难，一半天堂，一半地狱。
“哥哥，刚刚外面是发生了什么吗？”
“没什么，就是一群小混混找上门来。不过，现在这里不好住人，我们换个地方吧。”
“好的。”
看着芙蕾梅亚换好衣服，李默准备带着对方离开。他准备拨打电话问问这是个什么情况，但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机被毁了——当然，是在学园都市后获得的手机。上面有着木原脑干和芙兰达的联系方式。
是先前的爆炸吗？我的手机好像是随手放在沙发上面的。
虽然有着自己的庇护，但李默防御的是芙蕾梅亚在的房间的那个方向。沙发上的手机，只能说一声抱歉了。
重新购买一个手机被列在计划中，但李某人觉得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牵着芙蕾梅亚的小手，李默离开了类钻的这个高档公寓之中。后续就交给芙兰达去折腾好了。
现在是晚上，可第十五学区的人还是有那么多。先前的爆炸声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不少人都选择了逃离。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不过看着类钻负责人在用类似于燃气爆炸忽悠其他人的时候，不免一笑，这难道是冬木市吗？怎么忽悠人的理由都大差不差的。
“小芙蕾，怎么了？”
“哥哥会失踪不见吗？和驹场一样失踪。”
芙蕾梅亚口中的驹场利德，是一个无能力者。李默没记错，对方的失踪是因为被一方通行杀死。
个中的对错，用言语无法说清。学园都市是一个很现实的地方，有许许多多的东西根本说不清楚。
“不会的，芙蕾梅亚。我会在你身边的。”
“哥哥，我突然觉得好累。”
“想睡觉吗？我背你吧。”
“嗯。”
芙蕾梅亚小小的身躯躺在李默的身后。
李某人脚步很稳健，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睡觉环境——小芙蕾突然想睡觉是他的手笔，因为他有点生气。
很芙蕾梅亚的初见是几日前，芙兰达带着对方回到家中。可爱的女孩躲在自己姐姐身后，让人怜惜。她真的是天生就能激发别人保护欲的孩子。
李默喜欢这个孩子。
那些迎电部队的成员的来意，他也知道了。这支部队原本是学园都市干脏活的部队之一，约等于是统括理事会成员的一条狗，但现在迎电部队这条狗不愿意听主人的命令。为了自己的目的而行动。
他们的目的就更微妙了。
「Dragon」
「龙」。
他们不知道从那里知道自己曾与「龙」有过交流。于是乎就炸了自己家。让李默不由的感叹，这群人的脑袋是不是坏掉了。
怎么连袭击对象的死活都不在意，直接用炸弹的啊？
觉得可笑之后又是愤怒。那个时候，芙蕾梅亚那个孩子正在那一个公寓之中。万一……枪械波及到了那孩子呢？枪械可是不长眼的。
最微妙的是……
为什么我和爱华斯见面的消息会被迎电部队这种小虾米知道？
这是一个疑点啊。
背着芙蕾梅亚，李默的大脑开始飞速的转动。现在已知道的信息比较少，和外界交流的渠道也没有。但没关系，有替代的方案。
前提还是将芙蕾梅亚这个孩子送到最安全的地方。
李默有了目的地。
第七学区有一家医院，里面有一个长得很像是青蛙的医生。当然，这只是一般学生的视角，实际上学园都市无论表里，都默认不会攻击这家医院。
在学园都市，其他医院医生能做的手术这里能做，其他医院医生不能做的手术，这里也能做！
精湛到世界第一的医术，这就是理由。
李默踏足了这里。
长期居住在十五学区的李默很少踏足第七学区。上条当麻就居住在这里，那位刺猬头少年可谓是风暴的中心，他就像是磁石一样，不断吸引着麻烦出现在他的身边。
可这不代表李默不了解这个学区。
“冥土医生，有病人找你。”
和医院的护士小姐交流后，对方果断通知了值班医生——冥土追魂。
“怎么了？这位小小姐是生病了吗？体温什么都很正常。”
“她没有生病。我只是希望能把她放在您这里一段时间。”
“抱歉，先生。这里不是托儿所，这里只是一家医院。”
“那么，医生有意收下一位一追昏睡到明天天亮才会醒来的小女孩吗？”
李默改变了说法。
在使用魔法后，小姑娘几乎不会醒来。当然只是安神的魔法，让小姑娘保持深度睡眠的状态。她只会在明天醒来之后感觉神清气爽。
“姑且问一下，你要去做什么吗？还会回来吗？”医生双手放在口袋里面，问道。
“在天亮之前就能回来。”
“肯定？”
“肯定。”
“这样就好，那么病人就交给我吧。”
“多谢了，医生。”
在对方的引领下，李默带着芙蕾梅亚来到一间病房。将小姑娘好好的安置在这里。同样留下来的还有三位式神。三名巫女在不断培养下，有了不俗的实力。对付一些能力者还是绰绰有余。
“对了，医生你能不能接我一台电话呢？”
“当然可以。”

第三百四十章 木原脑干的指点
冥土追魂，是这座城市中李默最放心的人。
他是一个医生。
一个医德和技术都很好的医生。
他还有着一定的实力。这座城市是亚雷斯塔花费大概五十年的时间建造起来的。而从始至终，陪伴着亚雷斯塔看着这座城市从有到无的人，恐怕有且仅有冥土追魂一个人。
被亚雷斯塔誉为“最温柔的敌人”，手上更是握着亚雷斯塔的生命维持装置的关闭按钮。
诚然，亚雷斯塔恐怕不需要那个生命维持装置维持自己的生命。可转念一想，现在没用不代表以前没用。这是相当于核武器按钮的东西。
亚雷斯塔就这么交给了冥土追魂。
“想不到理由啊。”
从医院的大门里面出来，一系列的联想让李默开始好奇冥土追魂和亚雷斯塔的关系。
几十年前，是冥土追魂在英国的乡下救助了亚雷斯塔，并未对方介绍了日本这个远东之地。那位医生，是这座城市的建立者之一。
假设，统括理事会的成员和冥土追魂发生冲突。亚雷斯塔会站在谁的一边呢？想来就只有冥土追魂这一个选项那？
“那就不去思考了。”
脑海里面的胡思乱想被终结，冥土追魂和亚雷斯塔的爱恨情仇和自己无关。自己想的再多也没什么用。
拿着从冥土追魂那里白嫖（暂且）的手机，想着今天晚上使用后就还给对方，就顺手拨打了一个电话。
嘟——
电话铃声终有停滞的时候，从电话那头传来了属于人类的声音。
“喂喂喂！知不知道现在是休息时间，那个家伙敢给我打电话？”
很熟悉的声音，熟悉到李默知道那边那头某个正在发飙的狗的样子。
木原脑干，一头黄金猎犬。名副其实的，亚雷斯塔的狗。
狗仗人势。木原脑干的背后是亚雷斯塔，是这座城市最粗的大腿，统括理事会的成员对于他而言不过是抹布，用完就可以扔掉，丝毫没有可惜之意。
“是我。”李默说：“我被袭击了。还是一个叫做「迎电部队」的暗部组织。我亲爱的木原脑干先生，你知道这里面发生了什么吗？”
对方陷入沉默，恐怕是没想到从这个电话号码之中传出自己的声音吧？
可自己能有什么办法呢？在家里陪着芙蕾梅亚好端端的玩着五子棋，就被人带着机关枪和炸药袭击了。作为一个普通人，应激反应下，一个不小心把其他人全宰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迎电部队，我想想。好像是理事会那群人为了防止信息泄露的部队。啊，今天他们反叛了啊！所以你被袭击而来，和我没关系。”
“可问题是，他们袭击我的理由是因为我和「龙」见面狗。脑干啊，我想知道，这个消息是谁泄露的呢？又或是学园都市的信息安保问题拉胯了？连这种级别的秘密都能轻松被其他人挖掘出来。”
学园都市经常遭受黑客攻击。
这里的科技水准领先外界二三十年，无论是什么势力对科技图纸都有渴望吧？除非是完全不在乎的魔法师。
“原来你都和那位见面了吗？”
“前面两天打天使的时候恰巧陪着对方走了走。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消息怎么泄露的？那个时候四周可没什么活着的东西，这件事我可以保障。”
李默第一时间排除了滞空回线，如果是亚雷斯塔的手笔，是不会这么儿戏。迎电部队？什么臭鱼烂虾？换做是一方通行过来还差不多，或者是已经成为冰箱的垣根帝督。
——后者已经沦为只会制造不存在物质的机器，怎么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呢？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那些人的老大。”
“拜托，你可是亚雷斯塔的人唉。怎么会不知道呢？你不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我马上跑到你家把你的全部珍藏雪茄给拿走。”
“喂，你太歹毒了吧！等我几分钟。”
“这样才对嘛。”
和李默进行对话的不是人，是一条狗。木原脑干，是亚雷斯塔的狗。
换而言之，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下，这座城市除了亚雷斯塔这位统括理事张外，木原脑干可以谁都不在乎。
李默在这段时间和对方打了不少交道。甚至连李默现在使用的身份和金钱就是对方送过来的。虽说不知道亚雷斯塔要利用自己做什么，可面对糖衣炮弹，先把糖衣吃下去再说，至于炮弹，看什么时候炸。
“找到了，迎电部队以前是潮岸的手下。”
“潮岸？这是什么名字？我怎么知道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
“的统括理事会成员之一。就在前两天因为不明原因，迎电部队进行了叛变。哦，对了，他还委托了暗部组织对迎电部队进行围剿。你认识的芙兰达也在其中。”
“哦。”
李默表示很冷漠，他知道芙兰达出门是为了庆祝泷壶出院。被卷入这场风波正常，暗部成员就是在刀尖上舔血的职业。
再说有个绢旗最爱，lv4大能力者总能保护她。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迎电部队是潮岸养的狗，但这条狗叛变了是吧？”
“你可以这样理解。”
“也就是说，我被一条背叛主人的狗给咬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所以还有什么事情吗？没事我就挂了。”
“潮岸在什么地方？”
“等下我把情报发给你。”
说完，木原脑干就单方面挂断了电话。但很快的，对方将情报传递了过来。
李默和木原脑干这么熟络的理由只有一个，他也成为了如「龙」，如雷蒂丽一样的角色。需要木原脑干亲自看惯的存在。
不过……
亚雷斯塔并没限制自己的行动……他不在乎自己的计划了吗？
猜测不到亚雷斯的想法，李默看了看情报。
“军火商啊……果然还是要把潮岸给霍霍了。”
潮岸，统括理事会的成员。是迎电部队前任老板，不过迎电部队现在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
然后，就波及到自己。
恰巧，迎电部队叛乱的要求就是公布「龙」的信息。威胁的对象就是潮岸，也就是说，潮岸是知道爱华斯的存在。
他有能力知道自己和爱华斯的见面吗？
姑且打一个问号。
可他养出来的迎电部队给自己造成了损失。正所谓被狗咬了，就要去找狗主人。哪怕潮岸是前任主人。
总要有一个宣泄口，来宣泄李默的不满。谁叫潮岸不是一个好人呢？

第三百四十一章 要塞,突破
好人，学园都市能够有多少好人呢？
数量应当是不少的，有光就有暗。世界总是矛盾的，在没有光明的地方自然就没有黑暗这个概念。
暗部是潜规则。是不容被曝光的规则，是见光死的存在。无论这座城市发生了多少肮脏的事情，对外的表现都要是合理的，正向的。
李默讨厌潜规则，阴沟里的老鼠就该在阴沟里面生活好了。为什么要打扰自己安静的生活呢？
他从第七学区的医院出发，来到了第二学区。
这里是警备员和风纪委员训练的地方，有着整座城市少见的军事设置。
学园都市有着自己的武装力量，而且实力还不弱。至少能够平推这个岛国，那还是没有算上lv5们的情况。所谓的超能力者，本身的概念之一就是以一己之力抵抗一支军队的存在。
李默不喜欢这个偏安一隅的地方，相较于第七学区，这里真的太冷清了。
学生们很少会来到这种地方，哪怕是警备员也甚少出现在这里。整个水泥森林中给人一种独特的死寂感。
他的脚步声打破了四周的安静。
潮岸，作为统括理事会的一员，是一个很怕死的人。在对方眼中，生活中的下一秒就有可能产生置人于死地的因素。因此他长期停留在第二学区的某个实验避难所中，按照木原脑干给出的情报来看，这个实验避难所能够防御核弹级别的伤害。
这样的情报就让人觉得微妙。
即便是学园都市研究出了超能力这种大杀器，可实际上各个国家的杀手锏还是核弹。
可从神秘学的角度去看，核弹的原理和太阳类似。可以看做是具备“太阳”的属性。再想想各种神话中太阳的地位。
当然，也可能是核弹威力本身巨大。深入神秘学界这么长的时间，李默对核弹这个东西还是觉得很陌生。
那种大杀器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需要一个国家集合上下全部的力量才能做到。
李默如果要击杀目标，就要做到核弹级别的出力。
“有点麻烦啊。”
他已经站在了目的地。这个实验避难所的外表很简陋，放在四周根本就不起眼，假设没有准确的信息就很容易错过这里。
实验避难所有着大门，是某种李默认不出来的金属制作而成。同时旁边还配备有用来联系的可视电话。
可视电话亮了起来。
“无关人员请离开这里。”
出现在屏幕之中的是一个光头男性，对方戴着墨镜。五官看着硬朗，像是刀削出来的一样。
这是一个很硬朗的男人。
从口中吐露的言语也很生硬。
“可我并不算是什么无关人员。”
“是吗？”
对方单方面挂断了电话。
李默双手揣兜站在门口，三名式神都在第七学区的医院里面保护者芙蕾梅亚那个女孩的安全。。李默失去了侦查里面最好的情况。
潮岸无疑有着被迫害妄想症。躲在能够硬吃核弹爆炸的避难所中还不保险。空间能力者能够轻松闯过厚厚的墙壁，如果不限制这个就如同马奇诺防线一样。只是一个面子货色。
“干扰了能力吗？”
学园都市存在对能力者进行干扰的装置，简单来说只要让目标脑海无法用运算就好了。简单又方便。
从这里可以看出以前的一方通行变态之初。没有受伤的一方通行，只要意识到了就可以借助自己的能力进行反弹。对付这种怪物真就只能初见杀。
“不过，对我没有效果。”
掌握了短距离空间移动的魔术，李默可以轻松进入其中。唯一的问题会不会传送到墙壁里面呢？
那样就尴尬了。
感受了面前金属大门的厚度，李默捏紧拳头，直接一拳打穿。
随后踹飞大门，通道就露在旁边。
“至少，我还是走门的不是吗？”
李默揣着双手前进着。
他微笑着，可眼角里面见不到任何感情。
在黑暗中，他“听”到了许多人的脚步声。从脚步的厚重程度来看，这些人配备了相当多的重武器。
可无论是手枪还是机枪，又或是大口径子弹。在他面前都没有任何作用。子弹根本无法逃脱李默的感知，「索罗伦术式」在进行降维打击方面意外的简单。
一个个成员被李默抓出来，然后杀死。
过程无比高校，过程中间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李默化身为最高效的杀戮机器吞没着一切生命。
无论是什么现代武器都碰不到他一根毫毛。
“我叫杉谷。虽然不知道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但很抱歉。你只能止步了。”
“兄弟，你就这么自信心爆棚的吗？你们的监控系统我可是一点都没有摧毁，难不成，是你们眼瞎吗？”李默嗤笑着。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你应该是「黑暗五月计划」的失败品之一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书库里面你的信息很简略。但无所谓。能力者并非是无敌的。”
黑暗五月计划，李默挑了挑眉头，觉得这个名词很熟悉。旋即又放弃思考来源，开口说道：“你的底气是什么？”
“我观察过，你的能力是被动将击打在你身上的攻击无效化，将子弹上的动能失效。你的能力和一方通行类似，不过那位第一位是反弹，你只能做到无效化。”
“哦，然后呢？”
两人的距离在靠近。
李默能观察到杉谷的身上有着武器，应该是一把手枪，从枪口来看还是一个大口径手枪——那真的不是手枪外表的榴弹发射器吗？为什么口径会那么大。
对方没有使用这个武器的想法。
“然后，就像是这样。”
两人面对面的站在一起。突然，杉谷挥拳，重重的拳头落在了李默的脸颊上。
“木原加群针对一方通行的措施？抱歉，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在使用一方通行的计算公式呢？甲贺的忍者。”
李默杀死了对方。
就和先前杀死其他的先头部队一样。十分轻松。
“要逃跑了吗？”
临时式神已经找到了潮岸的位置，看样子对方似乎准备逃跑的样子。
利用先前战斗中捏出来的临时纸片人式神，李默也掌握了整个设施的结构图。
于是他选择了空间移动过去。过家家一般的战斗他已经没兴趣了。

第三百四十二章 我不在乎
“空间移动能力？”
“回答正确，但很遗憾，没有奖励。潮岸理事。”
潮岸的外貌，李默是不知道什么样子的。因为对方将自己套在一个驱动铠里面。
他就是这么一个贪生怕死的人。明明已经居住在可以防御核弹轰炸的避难所中。可是对方却依旧保持着警惕的作风，吃喝拉撒基本上都套在驱动铠里面。
“我很少见到你这样贪生怕死的人。”
不得不承认，潮岸这样的人自己是第一次见到。哪怕是鬼舞辻无惨，那个屑老板都没这么警惕。
——或者说，如果那位屑老板有潮岸这么贪生怕死，反而风评会好点。
被迫害妄想症的主角总比那种屑好上不知道多少。
“是吗？我想询问阁下，不是能力者，而是魔法师，对吧？”
“正确哦。”李默打了一个响指。“毕竟多才能力者是不存在。”
“阁下对能力者似乎颇有研究。”
“因为很眼熟吗。”李默开口说道：“在百余年前，出现过一个魔法师，他创造了泰勒玛的体系。其中的核心观点，都和能力者不谋而合。在上个世纪，那位魔法师还创建了泰勒玛修道院。后续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导致修道院关闭。可我从这座城市，瞧见了泰勒玛修道院的影子。”
泰勒玛的核心观点有三。
「为汝所欲为，即为汝之法」
「爱是为法，亦以意志之力所控」
「所谓人者皆为星辰」
这三句话点名了的泰勒玛的核心。让人不由自主的联想到完全知性主义，也即是诺斯替主义。也即是“人类的灵魂可以通过修行升格为神”的主义。
而仔细琢磨琢磨，就能看出来，学园都市的超能力者其实有着泰勒玛主义的影子。
——就很微妙。
“你的意思是……”
“没什么。只是面对死人的时候，我的话语稍微多一点罢了。毕竟，众所周知，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你难道不害怕吗？虽说从军事意义上来说，你突破了我的防线，但是我作为学园都市统括理事会的成员之一，还具备政治身份。你要承受来自政治上的攻击吗？”
政治上的攻击？
学园都市的统治阶级无疑就是这些统括理事会的成员们，他们占据着整个城市大部分资源。
李默思考片刻，“哦，你指代的是，被学园都市视为敌人吗？”
是的，从某方面来说。统括理事会的成员们会同仇敌忾，当其中的一个人被杀死，其他人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出现在自己头上，会动用全部的资源去解决这个麻烦。
“是。”
“与学园都市为敌啊。”
李默思考片刻，说道；“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害怕这点呢？难道学园都市这个城市就是万能的吗？”
“唯一让我畏惧的，有且只有亚雷斯塔。学园都市不在我的害怕范围之内。
其次……你难道不考虑一下，为什么我一个魔法师会有学园都市的身份呢？”
是的，为什么呢？
潮岸想起先前的情况，在对方出现在大门的时候，他就动用过资料查询过对方的情况。一个平平无奇的大学生……
是谁给他准备的这个身份？
“再见啦。如果有下辈子的话，就好好管理自己的下属，不要轻易让下属背叛啊。”
“等等……你真要与学园都市为敌吗？”
“我不在乎呢！”
驱动铠。
这种东西在李默面前约等于无，再强大的金属也不过那么回事。
不说其他手段，第四条尾巴中的能力光之处刑就能调整事物的优先顺序解决许多事情。
因为迎电部队的袭击导致的怨气其实已经消散了。但鉴于来都来了，总要完成目的的想法，他就顺手将潮岸杀死。
临死之前，对方似乎还想说什么。想想也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作为敌人怎么冒出来的。但考虑对方平时的作风，有着众多的敌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吧？
“学园都市的追杀啊……这是要成为恐怖分子吗？”
李默笑了笑。
统括理事会政治上的保护很有用，毕竟学园都市在整个国际上也算是庞然大物。
但是——
你威胁别人，要将别人定义为恐怖分子的时候。就应该想明白，这一点对真正的恐怖分子是没有用的。
李默不是恐怖分子。
但他不介意成为恐怖分子。
在这段日子里面，他想明白一件事情。
学园都市和亚雷斯塔之间的关系。
学园都市是亚雷斯塔的学园都市。
但亚雷斯塔不是学园都市的亚雷斯塔。
统括理事会的成员？看上去这个身份很有用，但在亚雷斯塔的看来，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对于那位泡在生命维持装置的理事长来说，想要找到一个替补理事很容易吧？
毕竟……理事这个位置代表实打实的利益。有谁会跟利益过不去呢？
“南美的魔法师？体系大概是阿兹特克的吗？”
杀死潮岸之后，李默遭到了潮岸剩余部队的反击。但都被李默一一击破，但微妙的是其中一个部队的首领不是暗部。
而是一名魔法师。
名字叫什么李默忘记了。不过是一个菜鸡，使用的魔法也就那样，初见之下击穿了索罗伦术式，但在「拟似不死」下造成的伤口是那么可笑。
然后对方就被李默杀了。
“真是的，好废物。怎么使用魔法的代价不从自己身上抽取呢？还要让别人来代替。真弱。”
这个魔法师，似乎是叫提克帕托，是阿兹特克那边的魔法师。使用的魔法大概是用别人的骨头发动超强的攻击，解决对方用了李默三分钟时间，大部分时间还是他在脑海中寻找这个魔法是什么东西。
另外一个女性魔法师，是被提克帕托作为施法材料。为此李默没有直接杀死女性而是击晕了对方。
提克帕托的体内还有着魔道书的原典，可惜的是里面的知识在李默已经拥有。在析出后就拿着手上，看后面随手丢给相关人士就好了。
“有人来了？”
“一方通行？”
“哦，不对。是暗部「集团」？”

第三百四十三章 与第一位的见面
暗部组织「集团」核心成员一共有四个人。其中就有作为第一位的一方通行。
lv5超能力者在学园都市一共有七位，进行暗部活动到目前为止只有三位，其中还有一位在战斗中受到不可避免的损伤，成为了只会生产物质的工具。
今日的集团是忙碌的，在经过那场暗部大战后，学园都市的暗部势力被削弱，能够出任务的暗部组织寥寥无几。成建制的「集团」是其中实力最强的。于是乎，忙碌是必然的。
解决完目标，迎电部队。因为种种原因，导致「集团」的成员们要倒戈一击，将矛头对准给颁布任务的统括理事，潮岸。
要对一名理事下手需要从物理和政治两个方面考虑。物理方面就是火力攻坚，有一方通行存在，「集团」就永远不会担心缺少火力的一天。
政治因素，就比较复杂。对一个理事下手就意味着直接挑衅学园都市。暗部的成员都在学园都市生活，承担不起与学园都市为敌的念头。
直接下手会导致政治因素的反噬。但如果投靠在另外一名理事麾下就会从“普通人挑战统括理事会的权威”转变为“统括理事之间的内战”。
一方通行就得到了另外一名理事，亲船最中的帮助。
原本计划着，来到目的地，利用亲船最中理事的身份从而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一方，将政治因素上各种风险给抹除。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这是发生什么了？难道有人提前袭击了吗？”
土御门元春看着面前的狼藉说道。
原本足以防御核弹轰炸的避难所大门被人开了一个洞，大小恰巧能容纳一个人过去。从洞口探望进去能看见幽深的隧道。
这是被人正面突破了。
“喂喂，土御门。这是不是意味着，不需要什么狗屁的政治了？”拿着手杖的一方通行开口说道。
“是的，如果以救援为理由的话，确实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这才对嘛！”一方通行打开了脖子上电极的按钮，“什么狗屁的政治。本大爷可不在乎这些！”
白发的，不知道性别的少年走到了大门前。
用某种合金制作的大门再次受到了摧残。将后面的通道完全的展露了出来。
学园都市的第一位直接冲了进去。
伴随着的还有“哈哈哈哈或！”的肆意狂笑声。
“喂，这样真的没问题吗？”结标淡希。“敢正面杀进去理事老窝的多半不是一半人。他就一个人进去？”
“你不是最清楚他的实力吗？”戴着墨镜的土御门元春看了一眼结标淡希说道。
用裹胸布包裹着发育胸部的少女冷哼一声，曾几何时他和一方通行发生过短暂的冲突。那时候对方的大脑已经受损，可即便如此对方还是以碾压的姿态击败了自己。
一方通行，即便是受到无法逆转的伤势。也是怪物中的怪物。
“亲船理事，我们还需要进去吗？”
“进去吧。万一潮岸他还活着就麻烦了。”两人之间的老妇人开口说道。
于是，「集团」进入了这个避难所。
一方通行不知道自己的同伴们在说什么，他一马当先的冲了进去。
他不觉得这座学园都市有击败他的敌人。
前段时间的第二位来了，也被他打成了肉泥。
“徒手？有意思，有意思。肉体强化能力者？”
进入长长的隧道，一方通行感觉自己正在朝地下前进着，而这一路上看得见不少尸体，这些尸体都全副武装，配备了火力十足的武器。可惜他们似乎做了无用功，全都被扭断脖子杀死。
地面上还有着许多散落的弹壳，这些安保人员不知道宣泄了多少的火力。却对敌人没造成任何伤害。
“一个人吗？学园都市有这样的能力者吗？哈哈哈哈！真是太有趣了啊！”
一方通行加快了速度。他的能力几乎是万能，利用与地面的摩擦力增加自己的速度轻而易举。
通过种种细节，一方通行判断出袭击这里的人，不是一群人，而是一个人。
多半是肉体能力者。
他开始好奇。
顺着尸体，他逐渐前进，直到在中途某个地方，突然尸体不存在了。一方通行有些疑惑，然后继续前进，直到在某个房间外面才再次看见尸体。
进入房间，一方通行看到了进入避难所以来唯一一个活人。
那是一个穿着某个学校校服的男生，他坐在桌子上，手上把玩着一本书籍。仅仅第一眼，一方通行就从那本书籍上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他拿出了手枪，对准了对方。
“你是谁？潮岸在什么地方？”
“你终于来了啊，一方通行。潮岸？那个驱动铠里面不就是他了吗？我从未见过这么贪生怕死的人。”
“本大爷不建议你动弹，子弹可不长眼。”
“什么时候，一方通行需要手枪这种玩具了？嘛，无所谓。你觉得子弹这种武器对我有用尽管试试。不过我的建议是你不要对我有那么大的敌意，好好聊聊不好吗？”
李默将手上的魔道书收好，从桌子上跳了下来。
“比如说，第一位，你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关你屁事。”
“确实，和我没关系。嗯……我说说我杀潮岸的理由吧。我本来和我家小姑娘一起玩的很开心。然后某个叫迎电部队的暗部组织带着炸弹来找我，好像是为了「龙（Drogan）」那家伙。然后我知道那个暗部组织原本是潮岸的狗，就顺便来宰了他。”
杀死潮岸的原因还有对方泄露了自己和「龙（Drogan）」见面的信息。
明明知道这个信息，还不把自己正眼对待。这大概就是统括理事的高傲吧？
一方通行放下了手枪。
他能感受到面前这个人的态度。他对自己，不是恶意，也不是善意。就像是陌生人，就像是中立的第三方。
其次是，对方提到了一个名词。
‘龙’。
集团来到这里，要和潮岸对峙的理由之一就是，寻求‘龙’这个单词蕴含的意义。
“龙是什么？”
“一个天使的代称。”李默即答：“你似乎对‘龙’很好奇？”
“天使？修斯·风斩那样的存在。”
李默耸耸肩：“不对，你把他和修斯·风斩拿来和爱华斯相提并论也太小看他了。具体的事情，你还是亲口问它吧。”
“瞧，漆黑的英雄，他来见你了哦。”
一方通行突然觉得整个空间就安静下来。
然后，他看见了一抹金色的长发。

第三百四十四章 真麻烦
非人。
一方通行一时之间想不到其他词汇能比这个词汇更加准确。
闪着光辉的高挑身材，包括这身体的宽松白色布制装扮。虽然无法准确的判断性别，从外观看像是女性。
那是一种包含了人类所有喜怒哀乐，却又在基础上隐藏着和人类持有情感截然不同的异物，让人毛骨悚然的极其平静的表情。
“——‘龙’？”
那个人开口了。
一方通行感觉到了违和，虽然这东西是人类的外形，可他却感觉没有比它说人话更违和的事情了。
“那个称呼也没错，其次是他所称呼的‘天使’成为也可以。至少比起什么圣守护天使，地球外智能生命之类神神鬼鬼的称呼比较起来，更加接近本质。
但……我和圣经之中记录的天使有着本质的区别。所以，如果要准确表达我的存在，应该采用另外的单词。
你应该知道吧？”
前面的话语，是它对着一方通行自己说的。那么最后一句话，是给房间的第三人说的。
“哦？一开始你都不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现在却直接告诉一方通行？这是不是太不公平了呢？”
“他可是一路咬着不放，追寻到这里的人。类似这样的人很少，所以有我报上名字的价值。至于你的话，李默。你不是早已知道我的名字吗？在我将必要的知识传授给你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李默耸耸肩。
爱华斯知道“自己早已知道它的名字”这点不足以让他觉得奇怪。
他说：“行吧，这位大概是将某些必要知识传授给某位叫做克劳利的魔法师的存在。‘爱华斯’这个单词要比什么天使，龙更能描述它。”
《法之书》上有着它的名字。
现在，李默作为世界上唯二能够解读《法之书》的魔法师自然知晓爱华斯的存在。
“爱华斯？”
这是一个陌生的名词。
一方通行早已知道在学园都市之外有着名为魔法师的存在。其根基无非是历史传说。但在这众多的文献中，‘爱华斯’这个单词无疑是甚少出现的。
——或者说，根本不曾出现。
他整个人是有点迷惘的。
追寻‘龙’的信息，不过是敏锐的察觉到这个名字背后的情报很重要。「集团」本能的感觉，这个情报可以当做筹码。
一方通行的潜意识中，并未觉得自己能见到‘龙’。
然而它出现了。让他的思维跟不上节奏。
“一方同学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感觉。爱华斯，看样子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你这样拱火，很有趣吗？李默。”
“我其实是想看看你嘴臭的一面。”
“哦？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呢？”
李默没有正面回答。他看着迷惘的一方通行开口说道：“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他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位爱华斯，应该是陪伴我们的理事长走过了漫长的时间。整个学园都市对他而言，没什么秘密。”
“李默，你知道很多东西吗？”
“是啊，知道很多。多到全部披露出来只能狼狈逃命的地步，那样可是会对亚雷斯塔的计划造成无法逆转的偏差。”李默开口。
“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我仔细想了想。你会告诉给他的不是吗？虽然不知道亚雷斯塔具体的做法，但……前段时间我看见第三位的克隆人在一天之内，与世界各地共同展开了攻坚行动不是吗？”
李默开口说道：“看过法之书，再看看这座城市。就能微妙的感觉到他想要做什么了。而就我所知，第一位和某个第三位的克隆人有很深的关系。这么一联系……”
他打了一个响指。并没有继续说话。
正是这样，才让人浮想联翩。
一方通行有了微妙的预感。
他和第三位的克隆人之间有着剪不断的关系。结合对方的言语，难免会想到一个关键的人。
‘最后之作。’
“你了解的这一步了吗？不过还好，到这一步的你影响不了亚雷斯塔。诚然，他策划的‘计划’中出现了不少的破绽。细小的裂痕逐渐扩大，这么下去会发生连亚雷斯塔都预想不到的事态吧。不过，那还不足以让亚雷斯塔杀死你。”
“——对了。倒是继续这么下去，作为计划核心的「最后之作」早晚会崩溃。但她的职责只需要再找一个克隆体就能完成，根本没有什么问题。”
爱华斯如此说道。
最后之作。
这一个单词就能推到一方通行所有的计划。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要行动了。
但被另外一个人一句话打断。
“最后之作有着被拯救的办法，所以不要去尝试杀死爱华斯了。”李默摸着下巴：“哦，对了。貌似一方通行你不知道爱华斯现在的情况呢。算了……”
“他的状况，类似于风斩冰华。准确的说风斩冰华诞生的目的就是为了制造爱华斯。我这么理解可以吧？就像是我前段时间做的，用AIM扩散力场作为天使降临的身体。爱华斯能够出现就是将此作为灵体。”
李默也是后面才明白，亚雷斯塔放纵自己完成天使降临的理由。
这对他是有利的。
“看样子，李默对第一位有不少好感？”
“你想逗逗他也要看看场合吧？你一个「荷鲁斯时代」的家伙欺负一个还在「欧西里斯时代」的孩子，是不是有些以大欺小了呢？”
“你果然将《法之书》看懂了。”
“你那么教导我，如果还看不懂岂不是显得我很愚蠢。我还是先解决一方通行的事情吧。”
李默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一方通行身上，“这些本该是爱华斯告诉你的。但考虑到爱华斯对你的考验被我阻止了。就由我告诉你好了。
你要拯救最后之作，就不能停留在学园都市。第七学区的那名呱太医生医术确实很强，但这件事你无法依靠他。
去俄罗斯吧！准确的说，应该是艾丽扎里纳独立国联盟。那里逐渐变成地球上最混乱的地方，在那个旋涡的中心，有着和能力「完全不同的法则」。也即是，魔法。”
顿了顿，李默说道：“另外，记住禁书目录这个单词。那个少女会是这场战乱最核心的一点。其次，如果实在迷惘的话，去寻找上条当麻吧。”
一方通行默默的检查了自己的电极，开口说道；“为什么，你会觉得恶党要按照你的言辞去做呢？你这种空口说大话的家伙。”
李默朝着爱华斯看了看。
后者只是说道：“请？”
“真麻烦。”
李默说道。
于是乎，战斗开始了。

第三百四十五章 灾难的两面性
“他走了？”
“他不走干什么？爱华斯，你不觉得你的发言有点多余吗？”李默甩了甩手腕回应了爱华斯。
他和一方通行之间发生了一场战斗。
原本计划中这场战斗是不会出现的，甚至于……在战斗之初李默都觉得自己和一方通行要变成消耗战。
但微妙的是……战斗很轻松？
“确实有点多余。你和一方通行的战斗，蛮有趣的。那股力量，是什么呢？能够直接让你无视一方通行的反射。哪像是恶魔的力量，又像是神明的力量。不……其蕴含着某种最初的生命的侧面？”爱华斯开口说道。
他亲眼见证了战斗的过程，才说出这样的话。
李默摇了摇头，“你当做某种能力吧。”
对爱华斯那恐怖的眼力，李默不得不承认很强。他利用「兽之权能」的特攻属性对一方通行直接破防，他的反射无法解析这权能的力量。被他砍伤，然后他才离开。
有些事情，是战斗无法解决的。
李默也很意外，一方通行无法解析「兽之权能」，但仔细一想，这完完全全是异世的法则，是比魔法还要异世的法则。
一方通行能够完全反射超能力，对魔法却只能扭转。对于「兽之权能」这种完全异世界的法则毫无解析。
一句话，特攻大于天。
“真是恐怖的能力，我都不知道该将这股力量定义为「伊西斯」还是「荷鲁斯」了。”
“一般吧？你瞧，我这不是挂彩了吗？一方通行的黑翼，还真是微妙啊。一下子直接把我的手都给切断了。”
战斗也是不会一边倒的战斗，李默掌握着「兽之权能」能够攻破一方通行的反射。后者的手枪也没什么威胁，可是当黑色的翅膀展开的时候，却伤到了李默。
在亲眼看到一方通行的黑翼后，李某人确定了那是属于「欧西里斯」时代的力量。也即是属于十字教时代的力量。
这个情况就很微妙了。
作为学园都市的第一位，体内却蕴含着属于十字教的力量。
“不必那么看我。一方通行是学园都市成立五十年才找到的合适人选。他有独特之处并不让人意外。”
“啊——？我一直以为学园都市建立的目的是为了上条当麻。”李默说：“我看过他的右手，很难不让人想起百年前的黄金黎明。当然这还是其次的，更重要的是他体内有着什么东西？那东西让我感到很害怕。”
“谁知道呢？一方通行现在去俄罗斯了，你为什么要给他这样的指引。”
“因为我看见了。”李默说道：“罗马正教，神之右席的那位右方之火的计划已经进入了尾声，整个世界陷入了动荡。当然，更重要的是有些东西需要禁书目录才能完成。”
“李默，你究竟是什么人呢？”爱华斯开口说道：“你似乎什么都知道。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黄金黎明的事情早已埋葬在历史的尘埃中，你却知道。学园都市成立数十年来不少秘密，你似乎也知道。有些事情是外人无法探知到的。”
李默问：“你是在代替亚雷斯塔询问吗？”
“不，这也是我本人的意见。李默，你太有趣了。”
“我们还是聊聊一方通行吧。我的事情，当我离开的时候，一切都可以得到解答。”
“是吗？也好。一方通行，你不是已经说明他的本质了吗？漆黑的英雄。确实蛮贴切的。”
“还要加上一个别扭的小孩子。因为犯下错误，堕入黑暗所以更加渴望光明。但偏偏嘴硬，又不喜欢在口头上表达出来。”
死小孩。
李默眼中的一方通行就是这样一个形象。
如果要加个前缀，那就是有着强大力量的死小孩。真和一方通行交手的瞬间，他原本是打算利用消耗战将一方通行的电极电池给消耗干净。
不过「兽之权能」直接破防，后续李某人还切断了电磁波。
一方通行被他吃的死死的。想想也是，他的手段太单调了，木原数多都能凭借普通人的手段击败一方通行，更何必说自己。木原神拳的原理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凭借对身体的掌握程度也能做到那种程度。
突然，李默失去了和艾华斯交流一方通行的想法。
“那我们再来聊聊你吧。李默，你觉得你的力量属于那个时代呢？”
“爱华斯的看法是什么呢？”
“要做比喻的话，你大概是把「伊西斯」时代和「欧西里斯」时代的力量杂糅在一起形成了「荷鲁斯」时代的力量。”
李默惊讶的说道：“原来爱华斯你觉得我有「荷鲁斯」时代的力量？”
通读过《法之书》的李默知道，所谓三个时代究竟是什么。伊西斯时代指代的是十字教未成立之前的原始宗教的时代。欧西里斯时代指代的是当下，十字教建立的时代。而荷鲁斯指代的是通过毁灭十字教，让人类迎来真正觉醒的时代。
“你看上去类似于撒旦。是恶的象征，这条路走下去能够代表人类的原罪。诚然这样的道路很有趣，届时哪怕是魔神抹除你的存在都要费不小的功夫。但我建议你转变一下思路。在十字教的体系中，善恶本是一体的。在这个体系中，人们会将遭遇到的磨难看做是一个试炼。
这种想法也不局限于十字教体系中。我记得，在隔壁那个国家有着‘天人感应’的说法。是说任何的天灾其实是上天的惩罚。
你可以转变一下思路。”
李默仔细考虑了爱华斯的言语，说道：“多谢了。”
“不必客气，你只是引起我的兴趣而已。对了，和你见面的那个暗部的孩子，现在情况貌似很糟糕。”
“行，那我就走了。”
李默扔了扔手上的魔道书，然后将先前的在潮岸身边抓住的被自己催眠的女孩一起带了出去。这个女孩的名字叫做妥琪特莉，被那个叫做提克帕托的上级抽取骨头当做施法材料。李默随手将领导干掉，把这姑娘留了下来。
出门瞧见「集团」其他的成员还在外面昏迷着，这是因为爱华斯的出现导致的，其中有一个老妇人，看上去是这座城市理事之一亲船最中。
但实际上那张脸皮之下是一个年轻人的身份。还是阿兹特克的魔法师。将魔道书和女孩丢在他身上，李默拍拍手走出房间，拿出了电话。
然后，拨打了芙兰达的号码。
……
……
“亚雷斯塔，一定要用多余的方式进行联系吗？虽然科技很便利，但对于我们而言，应该有更便利的做法吧？”
“他如何。”
“你还是这么冷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会和李默那个人再深入交流一段时间吧。”
“爱华斯。”
“知道了，知道了。李默啊……如果我真的没看错的。那股力量，是本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法则。”顿了顿，爱华斯开口说道：“那可是，比魔法这一「异界的法则」还要异界的东西。”
通信的那头，陷入了沉默。

第三百四十六章 哥哥
“倒霉，倒霉，倒霉！”
“为什么我要帮助滨面仕上那个混蛋和麦野作对啊！”
芙兰达·塞维伦现在的情况很糟糕。
因为她面对的敌人是自己昔日的上司，学园都市的lv5，「原子崩坏」麦野沈利！
当然，依靠着护身符的效果，芙兰达硬吃的第一发原子崩坏毫发无损。但后续的原子崩坏直接贯穿了她的身体。
她躺在冰冷的地面之上。
这里是第二十三学区，是学园都市航空航天中心，还有这整个城市唯一的机场。
好疼……
血在流。
先前还有力气大吼滨面是个混蛋。现在却没有力气那么做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
芙兰达开始思考。
今天本来是美好，自己和绢旗一起，连同滨面那个混蛋一起庆祝泷壶出院。然后，就碰到了新的任务。和心理定规那个女人一起完成清理迎电部队的任务。自己和绢旗两人一合计，觉得那个女人太烦了。就想要先去完成任务……然后半路上碰到了武装直升机的攻击。
稍后，绢旗最爱和自己分散。自己不得不和滨面一起行动，恰逢知道第三学区的沙龙被迎电部队袭击，就赶往那边救助泷壶。然后，碰到了学园都市的第一位把迎电部队的成员全部杀死了。双方产生了小矛盾，可是无伤大雅。倒是滨面确实有勇气，为了泷壶向着一方通行挥拳。反倒是自己那个时候就只能躲在一边。
再然后，就是被麦野袭击了吧？然后一路扭打到这里。原来自己也很能干的嘛，能和滨面联手一起和麦野纠缠到现在。可惜被她找到机会击中了自己，第一发被护身符挡下了，然后给了自己扭转的机会，以至于没有被拦腰截断。
疼……
冷……
思维似乎开始放慢。芙兰达眼前跑起了马灯。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妹妹，芙蕾梅亚·塞维伦。以前的自己害怕死亡是很担心假如自己死去了，谁来保护自己的妹妹呢？
为此她可以为活下去做任何事情。
现在，自己好像可以不但怨念的死去了吧？毕竟，有那位大人照顾自己的妹妹。
“自己真是笨蛋啊……”
明明早知道麦野和滨面之间的矛盾，可经过几天时间之后没有在意。
要死了吗？
果然还是不想死……
滨面还没回来吗？那家伙果然中看不中用，被宰了吧？所以我果然没希望了吗？
其实，我是不是该跟妹妹一样，叫那位大人“哥哥”的话，会不会就能得到更多的庇护啊。
好累……
眼前似乎越来越模糊，同时出现了某个人的身影。芙兰达觉得那是幻觉，毕竟流血流了这么长时间，自己的状态变得很差是很正常的事情。
所以……
“假如你真的是哥哥该多好。”
“哦，这个随便你啊。不过，在这之前，我好像听到有人说自己是笨蛋？”
“唉？”
眼前的世界再次变得清晰起来，少女这才发觉面前的人是真实的，而非是走马灯。
然后，她就被敲了敲脑袋。
“唉，什么唉？这是谁给你造成伤势？下手这么重？不过还好，至少没有被人拦腰截断，变成芙兰)(达。”
“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都给你止血了，在我面前想死还是比较难。”
来者，自然是匆匆从第二学区来到这里的李默。
「拟似不死」的他有着近乎不死之躯。体内生命力庞大的可怕。在魔法之中不乏利用自己的生命救助别人的魔法。其本质是将所谓的生命力传递给别人。
李默就是这么做的。同时还利用魔法给芙兰达止血。
“不过我也就保证你不死，不能保证你痊愈。等下我送你去医院吧。能走路吗？”
“那个……大概是走不动了。大人。”
“先前不是叫我哥哥吗？你可以跟小芙蕾一样叫我。”
“唉，可以吗？”
“随便你。我来背着你吧。还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吗？不处理我们直接去医院。”
芙兰达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性命无忧，大人……，不！自己的兄长利用某种神秘的手段保证了自己的生命不会流逝。甚至还有做其他事情的余韵。
“没关系吗？哥哥？”
“当然没关系。”
“我们直接去医院吧！我，不想去管泷壶的事情了。呜~我还是叫你大人吧。”
“好。”
李默对此无所谓，虽说魔禁三大主角他就只有滨面仕上没有碰到过。差一点就能集邮了。
“说起来，你手机呢？我先前拨打你手机没有接通。”
“掉了。”
“这样啊。”
“我先前也给你打电话，你没有接通。”
“因为被袭击了。放心，那些袭击者全都被我杀了，顺便还带走了一个理事去陪葬……那是，超音速飞机？”
学园都市的机场距离这里并不算远，李默能够看见窜上天穹的飞机。
“那里面大概是滨面仕上了吗？”
“唉，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是第四位赢了，是不会有飞机起飞的。”
背着芙兰达，李默缓慢的朝着第七学区前进。说起学园都市的医院，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冥土追魂所在的医院。
芙兰达听到李默的话，慢吞吞的说道：“是这样呢。你说，为什么会演变为这个样子呢？”
“人总是会变的。”李默说道：“未来是不确定的，这种不确定是未来的魅力，也是未来的残酷。在这条道路上，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路口的抉择会影响什么。”
“是吗？我知道了。谢谢你……哥哥。”
少女的声音逐渐变得轻柔下来，最后消失不见。她整个人趴在他的肩膀上，第一次感受到有一个坚实的怀抱是多么让人安心的事情。
李默能感觉到，背上的少女陷入了沉睡之中。
性命是被自己救回来了。但精神上的压力还是存在的……芙兰达其实是个好孩子。这也是李默愿意来救她的原因。
让这样的孩子踏足黑暗之中，这本就是学园都市的错误。这个繁华都市下面藏着的是满满的恶意。
李默的脚程很快也很稳。在不惊醒芙兰达的情况下，来到了第七学区。
接待他的依旧是那个护士。
然后，冥土追魂从医院里面走了出来：“你回来了？”
“嗯，这次是真的有病人了。麻烦你了。”李默诚恳的说道。

第三百四十七章 十月十八日
李默真心觉得，没有什么是冥土追魂救不回来的病人。芙兰达的伤势看上去很严重，右边腹部直接出了一个大洞。但在他的辅助下，冥土追魂保证在今天之后芙兰达可以完好无损的出院。
“谢谢了，医生。”
“不必客气。没有你的手段，那个小姑娘也不可能像是今天这样完好无损的复原。你的手段，真神奇啊。”
“我觉得冥土医生你应该见过这种手段才对。虽然魔法侧对这座城市的大部分人来说是秘密，但对于你来说，不算是秘密吧？”
冥土追魂，是亲自将亚雷斯塔从英格兰的乡下救起来的男人。
也是因为他，亚雷斯塔才选择在日本这个国家建立了学园都市。
他不是统括理事的一员，但他的地位是超然的。
“魔法，对吧？我是见过那种东西，但我觉得相较于捉摸不透的东西，我还是更相信手上的手术刀。”冥土追魂说道：“大半辈子都扑腾在医学上面，没有经历再去了解那种东西了。”
“不了解也好，在这座城市，我想不会有人对医生你下手。距离我离开这座城市可能还有几天时间，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可以来寻找我。我就不占用你老人家的时间了，现在快凌晨了。冥土医生还是去睡觉吧。”
“那好，我就去休息了。”
目送冥土追魂从天台上离开。李默坐在天台边缘的栏杆上看着远方，视线之中全都是高楼大厦。其中还能瞧见几乎位于整座城市最中心的那个大楼——没有窗户的大楼。
亚雷斯塔·克劳利。
他的计划走到什么地步呢？
仔细回忆原著的剧情，他的目的，“打破一切的相位，终结一切的神秘”并没有完成。
在和科隆尊的那场战斗结束后，他放弃了自己的目的吧？
他的女儿毕竟还活着。
莉莉丝，这个名字很特殊。但对于亚雷斯塔尔雅么，那仅仅是他女儿的名字。
“呼~~~”
李默在考虑，自己在他心中有着什么样的利用价值？在他计划中，绝对的核心只有上条当麻和一方通行吧？前者是他建造学园都市的目的之一，后者是他等待五十年的能力者。
偏偏理事长未曾预料杀出来一个滨面仕上会跟随上条当麻的脚步，成功的击败一名lv5。理智如他准备消灭滨面仕上，但他却没想过，滨面仕上在这屡次追杀中存活下来的话，局面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那可是，持有强运的少东家啊。
恐怕亚雷斯塔无法理解强运是什么东西吧。一个做事情总是失败，不会被幸运女神眷顾的魔法师是很难想象吧？
而自己，和滨面的情况很类似。不同的是，滨面是一个无能力者，而自己是一名强大的魔法师。对于计划而言，大家都是变量。
自己的定位究竟是什么呢？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
就这样，李默在这家医院的天台渡过了十月十七日这一天。大概，在这天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可在学园都市这个超大型都市之中又算不了什么。
十月十八日，晴。
当李某人接着芙蕾梅亚准备换一个居住地方，而芙兰达还在医院养病，绢旗最爱过来看病的时候。变故，或者说李默早已知道的变故出现了。
俄罗斯联邦总统索吉耶·I·克莱尼柯夫发布了宣战公告。
战争，突然就开始了。
居住在学园都市，李默敏锐的感觉到。当战争开始的时候，这座城市的氛围都发生了变化。
——当然，这变化很小。学园都市面对宣战，选择仅仅是调动各个地方的警备员，配合着各种高科技开始行动。
可这是明面上。
暗地里，学园都市的暗部组织们开始被抽调——率先抽调的是那些大人组成的暗部组织们。那些还是学生的暗部成员们，暂时没有动静。
不过，按照绢旗最爱带来的消息就是，现在学园都市的暗部活动进入了冰点，似乎没有了她们的用武之地。
“我先出去一趟，芙蕾梅亚就留在病房，陪着姐姐吧。”
“好~~~”
李默揣着手出去了。
绢旗最爱目送李默离开房间，回过头对着芙兰达开口说道：“这就是上次暗部大战拯救你的人？”
“是啊？怎么了，现在他可是我哥哥哦。”
“总觉得他长相一般，可给人一种超~帅气的感觉。好奇怪啊。”绢旗最爱说道：“超与其说是你的哥哥，不如说是小芙蕾的哥哥，芙兰达你只是占了便宜。”
“那也是哥哥。”
“芙兰达，超自豪呢！哼！你这个家伙超过分，以前有妹妹去没有让我们见过！”
“现在不是见到了。”
“可泷壶她们没有见到啊。”
泷壶她们。是复述，不单单指的是泷壶一个人，芙兰达很清楚绢旗最爱说的是麦野沈利。
想起自己以前的领导，芙兰达摸了摸自己受伤的地方。原子崩坏造成的伤口真的很疼。以前自己对麦野真的好喜欢好喜欢，甚至为了对方生日还学习了一段舞蹈。
现在……再次响起上司，她的心情复杂很多。
“那个，芙兰达。超抱歉的说……”
“姐姐，姐姐不要沮丧。我给你吹吹，疼痛就飞走啦！”芙蕾梅亚蹦到芙兰达身边，对着她伤口的地方吹了吹，似乎相信口中话语的做法。
芙兰达笑了出来。
……
病房之中发生了什么事情，李默不知道。离开病房他来到走廊上的自动售货机，‘恰巧’碰见了正在弯腰买饮料的冥土追魂。
“这场战争，会对你有影响吗？”
“可能就是医院的病人会多起来。”
“你不喜欢那样？”
“哪个医生会喜欢自己的医院病人数量增加呢？”
“战争不会持续多久。一个月的时间都没会维持。”
“那就，承你吉言好了。”
冥土追魂说道。
李默是脑海里有剧情才这么说的，但接触到这个世界种种，想来谁都对这场战争什么时候结束有把握。
这个时候，有护士前来说道：“李默先生，有客人找你。”
“是一条狗吗？”
“不是，是一行人。其中有一个是戴着墨镜的金发爆炸头少年。”
“我知道了。”
土御门元春？他找我有什么事情。
李默走出了医院，然后瞧见了在外面等候自己的一行人。

第三百四十八章 对理事的谋划
一行人。眼睛扫过去全都是熟人。
土御门元春，结标淡希不必多提，最后那个一副阳光少年面孔的人……叫什么名字来着？反正是那个喜欢御坂美琴的魔法师，使用的体系应该是阿兹特克体系。
一个魔法侧和科学侧的双面间谍，一个亚雷斯塔的引路人，一个成为学园都市一员的异国魔法师。这个组合让人想起暗部组织「集团」。
那个组织的四人组中就只有一人没来。
“你们来是为了找一方通行？那么抱歉了，我想他现在应该在俄罗斯的广袤土地上才对。”李默开口说道。
昨天晚上他出乎意料之外的，无比轻松的击败了一方通行还顺手切断了他电极和外面联系用的电波。那个时候一方通行站不起来，整个人趴在地上才愿意认可李某人的建议。
为了拯救最后之作，他选择那么做了。一方通行别的不说，当确定做一件事后就无比果断，直接回去把最后之作带走前往了俄罗斯。
不出意外，那个第一位切断了和学园都市的所有联系，其中就包括和土御门他们之间的联系。
结标淡希说道：“一方通行原来这个时候去俄罗斯了？可是俄罗斯不是刚刚和我们宣战吗？”
“正是宣战了才要过去，不是吗？他需要的是不同于能力的力量，所以才到那里去。”顿了顿，李默说道：“土御门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
“阁下认识我？鄙人可真是受宠若惊啊。”
李默说道：“你的身份，很特殊。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吧。”
他看出来了，土御门元春等人找自己不是为了一方通行的行踪，而是为了其他事情。
众人从冥土追魂的医院离开，在附近找了一个好说话的角落。第七学区是学校众多的学区，但并不代表着在这个学校就只有学校。
找了一家露天的咖啡店，李默点了一杯饮料看着面前的三个少年。
然后，从他袖子里面丢出来了一点人造宝石。接着他开口说道：“接下来，四周将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们这里了。”
“闲人驱散？”土御门元春感觉到熟悉的气息，说道。
“不是闲人驱散，而是基于此的一点小手段。这片短暂的空间暂且被我异界化了。我们的声音，动作都不会传递到外面，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这是，能力？”结标淡希问道。
少女的眼上明显露出疑惑的表情。
李默摇摇头，说：“不，是魔法。不要以为魔法是不存在的，你不是都见到同伴使用的手段了吗？阿兹特克的魔法师，可真少见。”
土御门坐在李默的对面，他的左侧是结标淡希，他的右侧是那位阿兹特克的魔法师。
“李默大人，我可以这么称呼您吧？我叫艾札力，是有翼者归来的魔法师。感谢你救助了我的同伴，以及将原典归还给我们。”艾札力开口说道。
昨日他利用魔法伪装成亲船最中，准备和另外一个理事潮岸对抗。意外的是等他们抵达的时候，潮岸就已经被杀死，只留下一个被打穿洞口，一方通行率先进去。他们跟在后面前进，倒是在抵达最后房间的时候，意外的昏迷。
醒来之后，就看见了属于有翼者归来的一本魔道书原典和自己的以前的同伴妥琪特莉就在自己身边。
“你怎么知道是我？”李默问。
“是「龙」告诉我们的。”
开口的是土御门元春，这个上条当麻的同学在这个时候显得异常的严肃。现在的情况也由不得他不严肃。
从昨天晚上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太魔幻了。昨天从发现潮岸被人袭击开始，事情的走向就变得魔幻起来，中途直接昏迷。而后苏醒过来发现潮岸已经死去了，一方通行消失不见。后面灰溜溜的离开，然后又得到了「龙」传递的短信。
——俄罗斯的宣战公告在这时候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自己等人追寻着「龙」，而「龙」却递给自己等人消息，说是找到面前的男人就能得到一切的答案。
“龙？爱华斯那家伙，说是接近天使，可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人类。”李默开口说道。
直面过天使-神之药的李默是资格评价。在击败一方通行后，他的心态发生了变化。似乎，自己没有想象的那么弱？
“爱华斯？”
“龙的名字。比起‘龙’这样的代号，爱华斯的名字更加贴切他。其次不要询问它究竟是什么。我和一方通行知道没关系，但你们就不一定了。”李默扫视了三个人说道：“那么，回归正题，你们找我什么事情？或者说，爱华斯还给了你们什么建议。”
土御门元春给了结标淡希一个眼神。
后者喝了一口饮料，说道：“‘龙’告诉我们，你们想要什么东西，都可以找你寻求答案。”
“那么，你想要什么呢？”
是试探吗？
李默面不改色，爱华斯为什么要指引土御门这群人找自己。更重要的是，亚雷斯塔知道这件事情吗？
结标淡希说：“我想要……我的朋友们不被其他人钳制。”
“爱华斯……这下有意思了。”李默说道：“我知道你的处境，因为你的朋友在别人的看惯之中，所以你不得不受到要挟去做一些任务对吧？lv4空间能力者，确实有这个价值。想要这点，需要在统括理事会中进行博弈，偏偏以前的你连只是棋子，当不了棋手。我大概明白爱华斯想要我做什么了。”
是要我给学园都市点一把火？
生怕不给亚雷斯塔添麻烦是吗？
不对，亚雷斯塔的核心，只有上条当麻和一方通行。只要学园都市这个舞台还存在，同时不去涉及那两个人，就一切安好。
正好……我需要给芙蕾梅亚留一个安全的处境才能放心离开。
思考再三，李默开口说道；“你们已经见识过了，只有统括理事才能对抗统括理事。但一般的统括理事更倾向于利用你，毕竟大部分理事心都是黑的。但……也有例外。可那唯一的例外势单力薄，自保有余，出击不足。”
在场的人都知道，李默评价的是亲船最中。
那个老妇人无疑是心底最善良的理事，明明是最擅长把握人心的外交官，却依旧保持着一颗善良的心。
可她并不能影响到少年感化院那边。
“将那些孩子关在少年感化院属于政治正确。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接手少年感化院。当然这点你们应该能想到，接下来才是重点。
战争已经开启了。”
“俄罗斯的开展是一场变动，而变动往往意味着洗牌。正好，昨天理事的位置不是已经缺少了一个吗？”
李默笑着说道。
反正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那时候即便得罪了亚雷斯塔，碍于自己不存在与此世的异界人身份，芙蕾梅亚那孩子也不会有事情。
如果成功了，那么学园都市的书库说不定会朝着自己打开。
说不定能从中找到属于泰勒玛和能力的关系。

第三百四十九章 和木原的碰面
如何成为学园都市的统括理事？
这是作为学生所不知道的秘密。哪怕是土御门元春这个消息灵通的家伙，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做。他只知道，学园都市的统括理事是可以让地位较低的人通过工作获得的。
“所以，你打电话给我就是为了询问这种事情？拜托，我就是一条狗而已，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啊！”
“你可是木原脑干唉！”
“不，我就是一条狗。你不是都和「集团」的剩余人搭上线了吗？顺势去找亲船最中不好吗？我想那位应该也缺少一个盟友吧？”
“我个人觉得，作为亚雷斯塔头号走狗的你知道的消息应该更多。”
李默站在医院的天台上，对着电话的那头说道。
“不要，我现在还有事情要做。”
“你不是作为我的看管者吗？要是我成为学园都市的理事，就不会对这座城市产生危害了啊！”
“你当我不知道，个人利益和群体利益在某些时候是冲突的吗？”
“我欠你一个人情怎样？”
“上次从那个北欧的魔法师手上救下你怎么说？”
“那是我欠亚雷斯塔一个人情。”
“得得得，成。回头我给你联系方式，我们见面聊。”
木原脑干粗暴的挂断了电话。
李默听着嘟嘟嘟的声音，不免将手机揣入口袋中。
木原脑干，作为木原家族少有的存在，对方掌握着许许多多的秘密。更重要的是，可以从他那里知道亚雷斯塔的态度。
在和结标淡希等人交流之后，他确定了成为理事的念头。同时他也明白一件事，成为理事其实并不需要太复杂的程序。
——只要，亚雷斯塔愿意。
对于这座城市的统括理事长而言，所谓的统括理事就是高级打工人，就像是抹布一样用之即去，挥之即来。想想前段时间的9.30事件吧。前方之风入侵学园都市，直接杀死了三名理事。前两天李默还顺手杀死了一名理事。
看上去，理事站的位置很高。但在这个个人武力超标的世界里面，理事似乎并没那么至高无上。
揉了揉太阳穴，李默发现新买的手上冒出一个陌生的号码，打开电话从那头听到了属于亲船最中的声音。
土御门他的行动，还真快啊。
和亲船最中结束交流，李默走下了天台，在走廊上碰见了无所事事的冥土追魂。
“哟，医生。你看上去很悠闲的样子？”
“是的。倒是你今天，看上去很忙碌？”
“找到了一个不错的目标，正为之努力着。医生啊，说起来为什么你没有成为理事呢？”
“我就是一个普通医生，成为理事干什么？”
“是吗？”
在冥土追魂面前，李默也是随口一说。这个被亚雷斯塔称为“最温柔的敌人”，是不会参与这是是非非之中。对方的超然是基于中立来的。
不过……
李默不慌张。
因为，第三次世界大战已经到来。右方之火裹挟着俄罗斯与学园都市开战了。这是这座城市前所未有的大变动。
——即便，李默清楚在不久之后，这座城市会陷入大崩溃中。可他等不到那个时候。
“李默。”
“有什么事情吗？医生？”
冥土追魂开口说道；“注意安全，还有孩子在等着你。”
李默越过冥土追魂，看见了芙蕾梅亚。小姑娘才看见自己后，眼前一亮，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他低声笑到：“我最近已经发现了，这座城市的水很深，但淹不死我。”
自己，又不是那种不动脑子去针对上条当麻的人。况且……上条当麻和一方通行现在都不在学园都市。
他离开冥土追魂身边，大步朝向芙蕾梅亚，然后一把把对方抱了起来。
然后逗弄着小姑娘哈哈大笑。
……
木原脑干，是一条狗。一条亚雷斯塔最亲密的猎犬。
他被亚雷斯塔信任到对抗魔神的地步。
从李默的视角看去，这位黄金猎犬，代表着亚雷斯塔。
“所以，你要当理事关我屁事啊！”
“不关你的事情吗？”
“当时我见到你的时候，你唯唯诺诺像是一个后辈。怎么那时候我没看出来，你这个人本质上就是一个烂人呢？”
烂人。
废话多的烂人。
木原脑干觉得自己很烦，和徒弟的温馨生活就被这个面前的人打扰了。仔细想想，雷蒂丽当时心血来潮也是因为这个家伙吧。
黄金猎犬的眼神出现了人性化的恼怒。
“这件事押后好了。请问这位是？”
“木原唯一。”黑发的知性女子伸出了手：“我是老师的弟子。”
“李默，一个魔法师。”李默伸出了自己的手臂。
在进入这家和木原脑干碰面的咖啡厅的时候，李默的注意力就在这名女性身上。
便宜的套装勾勒出妖娆的曲线，外面披着科研工作者的白衣却没完全遮盖她的身材。年轻的外表衬托的她像是刚刚实习，风情万种的年轻女子。
然而，李默知道面前的女性是危险人物。
被冠以木原之名的，都是怪物。
在不久之后，她主导了学园都市的大崩溃。那时让整个学园都市陷入崩溃的热浪不过是有人为了抵抗她制造出来的手段的防御措施。
木原，木原。这个姓氏就足够让人警惕不少。以木原为名的怪物全都是疯狂的科学家，在这之中反而是身为狗的木原脑干最具备人性。
“喂，小鬼。你那眼神是干什么？难道是看上唯一了吗？其实考虑到你的情况，貌似作为唯一的伴侣勉强够格。”木原脑干开口。
面前的年轻男性是被亚雷斯塔所关注的人。这样的关注仅次于上条当麻和一方通行，关注度的提升是在昨天晚上——那是潮岸死亡的时候。杀死了理事，见到了龙。反而被提高了关注？
木原脑干不知道自己的上司在想什么。
“老师，我还这么年轻，不会考虑结婚的啊！”
“脑干啊，别看我这么年轻，其实我是有女朋友的。”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李默和木原脑干给出了不同回答，但其中的含义都是拒绝。
木原脑干说道：“行吧，聊正事。李默，你为什么要成为理事？”

第三百五十章 交易
咖啡馆的包间向来是安静的地方，无论是学生还是成年人，选择包间就是希望有一个私密的空间。
先不说双方之间谈话的内容，光是木原脑干开口说话这一件事，就足以引起轰动了。要知道当初的扫地机器人都能引起许多孩子的侧目，更被说它了。
当然，李默和木原脑干之间的谈话更重要。
这两个人，一个是来自异界的魔法师，一个是亚雷斯塔的心腹。
“好了，我已经做了些手段，现在可以畅所欲言了。除开亚雷斯塔以外的其他人都不会有听到这个消息。”
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木原脑干，而是沉默一段时间才开口。
包间已经被异界化，传承是美狄亚的魔术在这里意外的好用，有着不同相位的魔禁世界勾连本源是很轻松的事情。在这方面这里完全就是神代！
木原唯一问道：“你使用的，是魔法吗？”
“对，这就是魔法。怎么了，木原唯一小姐对魔法也感兴趣吗？据我所知，只要没有经历过能力开发实验就要可以学习魔法。”
魔禁世界的魔法是很简单的事情。比起型月世界辛辛苦苦收集神秘，这个世界的魔法基于「偶像理论」就可以施展了——只要模仿到位就可以施展魔法。上条刀夜在偶然间引发天使坠落就是这么一个例子。
“以后再说，对于魔法这一不同的异界法则我还是颇感兴趣。相关话题还是老师和你之间聊完再说吧。”木原唯一恭敬的说道。
她很尊敬自己的老师。
李默回答了木原脑干：“怎么说呢？我被结标淡希等人请求之后心动了。反正有一个萝卜坑露出来了，换我上去不一样吗？”
“真话呢？”木原脑干经过几日的观察早已将对方的性格摸清楚了。名为李默的少年不会做这么无意义的事情。
“真话啊，我想看看书库。准确的说，我想要看学园都市五十年下来的积累。对于能力开发的原理，我很好奇。”李默诚恳的说道。
这种事情没有好隐瞒的，正所谓敢作敢当。李默终究要这么做的，遮遮掩掩反而落了下乘。比起阴谋诡计他更偏向于阳谋堂堂正正的碾压。
“果然……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天使弄得人间来。但从你第一个动手的目标就是禁书目录来看。你的求知欲可真强，在这点上你和我唯一倒是很像的。”
木原唯一笑了笑，她觉得自己老师的评价很中肯。所谓的木原，就是一群求知欲格外恐怖的研究者。如果达不到这点，那就根本不配拥有木原之名。
她开口说：“如果想要成为统括理事的话，你可以和我合作。”
“你？”
李默说道：“我知晓木原一族的影响力很大，但唯一小姐有什么和我合作的资本呢？”
木原唯一说：“这个问题恰恰是我要丢给你的。不过为表诚意，我可以告诉你药味久子不会拒绝我的请求。”
“持有恋查的那位理事？”李默思考了一下，说出这么一句话。他记得这个理事的理由很简单，最后这位理事成为了只会蠕动的肉块。
——以那么卑微的形态活着，总让人记忆犹新。
木原唯一看了一眼木原脑干，后者蹲在地上说道：“你瞧，我就说这下子总能知道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吧？”
“是的，老师说的对。我对你的评价要上升一个档次了。据我所知，恋查在药味久子手上并未使用过，你是怎么知道她的存在的呢？”
我很好奇。
木原唯一并未说出这样的话，可那青春洋溢，又带着知性的脸上看得出这样一句话。
李默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笑着说：“抱歉，这是秘密哦。”
“是吗？如果以这个作为交易的条件怎么样？”
“那么交易就此中止。”李默说：“人总是要有些谁都不能告诉的秘密。”
木原唯一说：“抱歉，我没有那种秘密。无法体谅你的感情，那就换一个条件吧。你有兴趣作为我的老师吗？”
李默说道：“请问是哪方面的老师呢？如果是大体老师的话请容我拒绝，我没有让别人在我身体上动刀的习惯。”
鉴于木原唯一是木原脑干的弟子，说不定对方知道自己那恐怖的自愈能力的存在——毕竟自己吃掉了雷蒂丽“不死性”就是在木原脑干眼皮子低下进行的。
“没，只是希望你成为我的魔法老师。”木原唯一说道。
“好。木原脑干先生，请问你有什么补充的吗？虽说有几位理事的支持，但我觉得还是不保险啊！”李默一脸认真的说道。
和自己做交易的是木原唯一，而不是木原脑干。他又是什么看法呢？
“这不就够了吗？你心头很清楚才对？唉，现在可是战争期间，我老人家陪着你出来聊天已经狗给面子了吧。还有唯一帮助你。”
木原脑干说道。他似乎洞察到了李默接下来的举动。
李默说：“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可是有些小小出格。”
“再出格也比9.30那一天发生的事情要好吧？那一天，可是足足死去了三位理事。”木原唯一似乎也猜测到了所谓出格是什么。
不外乎，人身威胁。
李默按了按太阳穴，“不要说的我是什么恐怖分子啊！难道在你们眼中我就只会生命威胁别人吗？就不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了吗？现在这是和俄罗斯与神之右席交战之际，这个城市需要我这样的专业人士保护安全。”
“你，专业人士？”木原脑干这位黄金猎犬露出狐疑的神色。
李默说：“木原脑干先生又不会保护统括理事，他们寻求我的帮助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事情几乎就这么定下了。
看上去废话连篇，可他做了两件事情。第一事情是和木原唯一达成了交易。她会动用自己的能量辅助李默。而李默需要教授对方魔法。
第二件事就是……
亚雷斯塔居然不反对我成为理事？他保持默认的态度吗？
默认，即使赞成。
从咖啡馆走出，看着水泥森林切开的井口天空，太阳西下的当下有着满天星辰。
夜深了。

第三百五十一章 一句话的理事
咖啡馆的包间中就剩下了木原脑干和木原唯一这一对师徒。
黄金的猎犬和青春的女子。
这样的组合看上去很正常，是属于随处可见的类型。但如果再加上“师徒”这一重身份就会导致两人很微妙。
但如果再加上木原的标签，又觉得合理。
木原唯一从随身携带的手提包中拿出了碗和特制狗粮：“抱歉了，老师。今天只能让你吃狗粮，没有时间给你准备狗饭了。”
“唯一啊，你不觉得这种话有点奇怪吗？”
“嗯？”
“没什么。算了，都一样。正如那年轻的家伙所说，我就是一条狗。这本就是事实，没什么好遮掩的。”木原脑干说道。
“老师，合你的口味吗？”
“可以。唯一你有什么问题径直询问吧？我有空回答你。”
木原脑干是看着木原唯一长大的，这个女孩到现在成为了一名优秀的科研人员。其天姿格外可怕，在木原的怪物中也属于是怪物。这位年轻女性向的什么他全知道。
木原唯一说：“老师，为什么理事长要如此纵容这个男性呢？朝岸不该在这时候死去才对。”
年纪轻轻的少女是少数能与理事正面对抗的存在，概因十二名统括理事之中的药味久子完全是她的傀儡。其次，她有一个好老师。
“你还记得这座城市是怎么建立的吗？”木原脑干说道。
“是理事长为了完成自己的某个目的才建立了这座城市……我明白了。是理事长愿意这么做，对吗？”
木原唯一察觉到木原脑干递给她的信息。即使作为木原的怪物，她也没有权利知晓亚雷斯塔目的的真面孔。按照老师的说法，整个学园都市知晓这个目的的人，只有三个。
木原脑干说：“是的。当然，我可以给你透露的是，那个年轻人和我一样应该知晓理事长的目的是什么。更重要的是……
他似乎并不反对理事长的计划。”
木原唯一陷入思考。这座占据了东京都三分之一面积的城市，经历五十年岁月，其中十二位统括理事不知道更换多少次，统括理事长却始终是那一位。
亚雷斯塔·克劳利。他想在做任何事情，在这座城市都没有人可以阻拦。除非……你的阻拦也在对方的计划之中。
思考的木原唯一突然发现，自己老师顿时变得无比严肃，先前懒散的氛围从它身上消失。
“唯一，回避一下。”
“好的，老师。”木原唯一收拾收拾，走出包间选择前往厕所。独留下木原脑干在房间和上司交流着。
老师只有在和理事长交流的时候才会让自己回避。谈话的内容……是李默吗？
站在洗手池前，木原唯一看这镜子中的自己，那是一张很年轻的面孔，即便打扮一般，成品廉价的套装配合白色的大褂，怎么看都说不上好。却配合天生丽质，意外的好看。
老师先前的提议，貌似很不错。生育吗？
嗯……
为什么我会在意老师随口一说的提议？自己是看脸的人？
木原唯一低下了头。让秀发遮挡住了眼睛。
她开始思考，这位涉及到学院都市方方面面，都市传说、组织结构、防灾计划等等。她很了解这座城市，如果她想，可以轻轻松松摧毁这座城市。
年纪轻轻做到这样的地步，木原唯一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投入其中。男女之情？感情对于木原而言是奢侈品，木原唯一已经有了一份奢侈品，更何况第二份呢？
是什么影响了自己？
脑海中，似乎充斥着那个男人的身影？他的样貌倒映在自己脑海中，更重要的是……居然那么的清晰。就像是照片一样。
有意思。
木原唯一洗了洗手。然后回到包间，看见自己的老师坐在地上。
“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和李默之间的交易内容要更改了。”
“嗯？难道，理事长同意了？”
木原唯一知道，理事对于统括理事长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自己和李默之间的交易是横纵联合，在有数个理事担保的情况下，李默凭借一些手段就可以成为理事。
——特别是当下这个特殊的时间节点。第三次世界大战已经爆发，俄罗斯在理事们眼中不过如此，学园都市在科技层面领先外界二三十年。理事们担心的，反而是魔法。九月三十号发生的事情对理事们造成的影响是轰动性。
基于这点，木原唯一觉得李默争夺理事的位置很有把握。但现在，什么事情都要推到重来。
“是啊，正如你猜想的，亚雷斯塔答应了。”木原脑干说道。
“老师，我对李默这个人开始好奇了。”旋即，木原唯一将自己在洗手间的困惑告诉给了木原脑干。
黄金猎犬说道：“这件事，很正常。那家伙本就是狐狸。”
“狐狸？他是妖怪？”木原唯一，眼前一亮。
木原脑干说：“谁知道呢？我只是看过他长出狐狸尾巴而已。”
它没有多说，它知道自己的弟子已经升起了好奇心。
……
李默不怎么喜欢黑夜。这总能让他想起鬼灭世界的恶鬼，那十多个月的奔波岁月铭刻在骨子里面。
和木原脑干，木原唯一的交流花费了很长的时间。让李默得以看见天穹那月明星稀的场面。
这座城市的灯火显得不那么亮堂，明明这种超大型都市往往都是不夜之城。
真有趣。
“希望回去以后芙蕾梅亚不要对自己抱怨。”
扭了扭脖子。
今天的所有行动全都不在计划之中。谁能想到抵达学园都市的计划仅仅是获得禁书目录为止。可后续又牵扯进入了暗部大战，还有自主意愿驱使下完成的天使坠落。
甚至……接下来还要夺取理事的职责。
——这很有趣，不是吗？
接下里需要做，先去和亲船最中那位老人碰头。看看那个老前辈有什么可以提点自己的呢？
突然……
李默看见了，结标淡希出现在自己面前。这样突兀的出现他很熟悉，那是空间移动的标志性状态。
结标淡希，LV4大能力者，「坐标移动」。作为学园都市少有的LV4空间系大能力者，她的脸色显得很匆忙。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大人，不，也许我改叫你一声，理事大人。理事长要见您。”
“嗯？”
李默歪着头，眨了眨眼睛。

第三百五十二章 亚雷斯塔之问
第七学区中央有一栋没有门扉，没有窗户的大楼。学园都市的大部分居民都不知道这栋大楼是什么，只当做是某种类似于自由女神像一样的地标。
剩下的少部分人知道，这一栋大楼，是统括理事长所居住的地方。可这样的大楼该如何出入呢？
这时候就需要“引路人”。
超能力，是学园都市的招牌之一。在花样繁多的超能力中，就有着空间能力者。“引路人”就是这么一位空间能力者。
那就是「坐标移动」结标淡希。
“这栋大楼，蛮有意思的。”
在和结标淡希碰面后，李默和她一起来到了这栋大楼。他抬起头，看着这栋大楼，从他的视角来看，这一栋大楼看上去很有趣。
不仅仅是建筑样式，其本质不过是力学的范畴。可以看做是潮岸那样足以抵挡核弹攻击的防御工事。
——这是从科学的角度观察。
李默从神秘学的角度观察，这一栋大楼内部独成一个异界。他想要利用空间移动魔法进去还进不去——想来一般的空间系能力者也无法进入。只有作为“引路人”的结标淡希有着相关认证可以轻松进入。
“麻烦你了，结标淡希。你不要这么拘谨嘛，虽说我是成了理事，可不代表我这个人立刻发生变化了啊。”
李默的手在结标淡希的头上揉了揉，一副长辈的样子。
从年龄上自己确实也算长辈。结标淡希还是雾丘女子学院的学生，而自己，早就是大学都要毕业的年龄。
“对理事的尊敬是有必要的。”
“对于这座城市而言，所谓的理事不过是高级打工仔。真正的老板，只有里面的一位。好啦，闲聊结束了。我想理事长也等的不耐烦了吧。”
“请您稍加等候。”
结标淡希的手放在李默的肩膀上。
下一秒，熟悉的空间移动的感觉出现。李默从开阔的场地进入到了一个广阔的房间之中。
实际上，如果不是肉眼可见的墙壁，李默甚至以为自己还在一个开阔的场所，这个房间明显践踏了欧几里得几何学，空间被拉长很多很多。
在这空阔的房间中，位列于中央的直径四米，长度十米，装满红色液体的钢化玻璃制圆筒最惹人注目。而在红色液体之中有着一位倒立在其中的男性。
不，不应该说是男性。
是男性，是女性。
是老人，是小孩。
是罪人，是圣人。
……多种多样的可能性都能看出，一个人就鞥代表整个人类的各个面貌。
这就是，亚雷斯塔·克劳利。
学园都市的统括理事长。
“你好啊，尊敬的理事长先生。”
结标淡希在送李默进来之后就立刻出去了，对于那个少女而言，出现在亚雷斯塔目光之中就是一种需要莫大勇气的事情吧？
这个状态下的亚雷斯塔，不是人。
将各种可能性收纳在一起，多重叠加之下的存在便是眼前的亚雷斯塔。现在的形象恐怕是多重可能性之下的最大公约数。
又或者是公倍数？
“晚上好，我的理事。”
“那么，请问理事长找我有什么事情呢？难道是要我付出什么条件吗？可我现在除开身上这二两肉就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李默轻松的说道。他的胆量比起刚进入学园都市的时候要高上很多。倒不是因为四条尾巴的能力带来的底气。
而是系统。诚然李默也思考过，假如系统也掉链子了该怎么办？
人总是要向着好的方向看。即使发生那样的事情，大不了躺平就好。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对吧？李默。”
“当然，我亲爱的理事长。”
“这次叫你来，是为你解答疑惑。对于这座城市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询问我。”亚雷斯塔的声音传了出来。
李默说：“这种事情，交给木原脑干不就好了吗？”
“不，你很特殊。你是这个世界上第二位获得「法之书」正确解答的魔法师。从各种意义上，都值得你我之间的这次谈话。”
亚雷斯塔说道：“凡人类，都有自己的目的。无论普通人也好，无论能力者也罢，即便是魔法师也逃脱不了这点。李默，你的目的是什么？许多时候，你都走一步看一步，对未来充满迷惘。”
李默抬头看着亚雷斯塔，陷入了思考……
自己的魔法名的目的，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要忘记高扬斯卡娅。那是在过去就已经结缘，因此自己需要自主穿越世界的手段，可迄今为止，自己找不到方法。
“亚雷斯塔。你真的是被世界诅咒？无论如何都会走向失败，走向不如愿是吗？”
“如果细数我的过去，那么我正是这样的人。”
李默说：“还是那么一句话，你可以期待我离开时候的表现，也许，会给你一个小小的惊喜。”
亚雷斯塔说：“如此，我就不再追问。只是希望你日后，不要轻易屏蔽滞空回线。”
“没问题啊。我亲爱的理事长先生。”
“明日，我将举行统括理事的会议……”亚雷斯塔和李默默契的转移话题。聚焦于理事这一个身份身上。
零零散散的，亚雷斯塔讲述了不少事情。
就这样谈话到结束，在许可下，李默利用空间移动魔法转移出了这栋大楼。
随着李默的离开，这个空间并未陷入沉默。
“可以确定了。他知晓我的过去，甚至是黄金黎明时期发生的事情，他都知道。”亚雷斯塔开口，似乎在对虚无之中的存在交流。
爱华斯的声音响起：“有点意识，难道他是观测者不成？从过去到现在一直在某个角落观测着世界？”
昔日的黄金黎明早已覆灭，过去的事情全都埋藏在历史的尘埃之中。一般人根本不知晓过去发生了什么……
他似乎一切都知道。
“在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能觉得微妙的怜悯。”
“这证明他站在你这边不是吗？亚雷斯塔。”
“对他的警惕等级可以降低了。而且，我更关注于他口中的‘离开’。”
“对此，我也很好奇。一个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人，究竟回去什么地方呢？”
爱华斯，如此说道。
……
大楼外，李默拍了拍发愣的结标淡希，说道；“该走了。”
“唉，这就结束了？”
“审核已经过关了。”
亚雷斯塔在试探自己。但想来，结果对方很满意。
李默得回答，展现的是自己没有敌对的想法，对信息的阐述是告诉对方，自己什么都知道。
一个知道计划，还不搞破坏的魔法师。基本是无害。
接下来，就是准备明日的统括理事会议了。

第三百五十三章 单方面交流
统括理事会是学园都市的掌权者。每个理事都有自己负责的领域，例如潮岸以前负责的就是学园都市的军火对外出售。
换而言之，就是军火商。
“军火贸易就这么炙手可热吗？这群人居然这么快就瓜分完了这部分的利益？下手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这群人是属狗的，就这么喜欢吃热乎的？”
李某人指指点点，逼逼叨叨。
木原脑干：＃！
“你是不是故意的。”
“抱歉抱歉，忘记脑干你真的是狗了。有时候我直接把你当做是人类的大脑移植到了狗的身上。”
木原脑干是经过脑域开发的狗，但智力上已经不亚于人类。
“不，你这家伙就是故意。”
“靠，脑干你不要把咖啡倒在我身上。”
“反正你这家伙有魔法。”
魔法，是几乎于万能的东西。它可以简略许多东西的过程，在开始的时候就直接获得结果。
例如清理衣服。
看着李某人狼狈的清理自己身上的咖啡，木原脑干收回机械手，开口说道：“对于这件事你都不生气？”
杀死潮岸的人是李默，同时亚雷斯塔还给予了对方的理事身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潮岸的继承者，那么原本属于潮岸的利益是属于他的。
——当然，理事并不是什么讲规矩的人……至少除了亲船最中等寥寥数人外，其他人都不算是好人。有蛋糕摆在自己面前，怎么做都要去动手。
就像是豺狼一样，最喜欢做的就是吃别人的遗体。
李默耸耸肩：“我为什么要在意，军火贸易可以积累不小的财富。但我又不需要啊。啊，木原脑干你这混蛋，这稿子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看上去好烦。叽里呱啦的，我记得只是理事之间的私人会议吧？又不是公开演讲。”
他来到木原脑干这里，是为了今日的理事会会议。这是他第一次亮相。然后木原脑干给了他一份稿子，说是照着上面说。
内容大概是自卫防御的内容，在9.30之后就可以发现学园都市的防御就跟个漏壶一样。
木原脑干说：“看样子你是真不在乎那些利益。这份稿子代表着什么你应该明白才对。”
“加入他们的规则？拜托，我可是理事长特许，为什么要这么做。时间也快到了，我就不看稿子了。自由发挥好了。”
李默：“反正我都在看书库了，不在意那么多。”
木原脑干知道李默在做什么，他手上捏着平板电脑，正在通过某种它看不懂的方式直接读取里面的信息。信息时代的根基是基于电子产物，里面的各种信息说白了不过是“0和1”，如果是操控电气系的能力者可以直接利用大脑就可以入侵书库。
能力者能做到的事情，魔法也能做到。
木原脑干深知魔法的可能性。毕竟连摧毁，重建世界都只用一个念头的魔神存在，不就证明了魔法的上限吗？
“时间到了，我要准备参加会议了。木原脑干，你要出境吗？”
“我还是算了。虽然不知道你打算做什么，但我提醒你，他是不会开口。”
“没问题，没问题。不开口都是ok的。”
他，指代的是亚雷斯塔。
木原脑干：“我出去了，接下来，是你个人的表演。”
李默看了看时间。
一个晚上的时间，折腾出利用魔法读取书库资料的做法。实际上，这个魔法还能更近一步，既然模仿圣子能够成为「圣人」，那如果模仿超能力者们会不会取得对应的力量呢？
这个想法被藏在心底。魔法的世界不是只有「偶像理论」，但毋庸置疑，这是最容易上手的理论。
自己，核心的目的是什么呢？
为芙蕾梅亚制造出一个安全的环境，还是完成结标淡希的情况。
这场会议……是亚雷斯塔安排的吧。
脑海的风暴开始旋转。
然后，时间到了。
李默进入了线上会议室。
作为本次会议的主角，李默微笑着说道：“诸位，早上好啊。”
实际上，亚雷斯塔只是给了一个理事的权限，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但并不妨碍李默在此侃侃而谈。
他聊到了九月三十日。那是前方之风袭击学园都市的日子，那是迄今为止学园都市遭受到最大的袭击。连理事都失去了三位。
话题一转，李默又聊起前段时间的暗部大战。学园都市的黑暗面的反噬又折损了两位理事。
从开始到现在，他都平铺直叙。明明语气很丰富，却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
“各位，难道不觉得学园都市的安保力量太薄弱了吗？现在这个特殊的时期，万一又出现了单兵突击会怎么样呢？”
李默低沉着嗓音，那声音听上去冰冷，却格外的充满着具有鼓舞。
即便是经过电子的重现，可里面具备的魔力却是实打实的。
无人反驳。
无人在意。
在进入战争状态的当下，加强安保似乎是一种正确的选择。
“最后，我想提醒各位，这是个存在‘以一己之力抵挡军队’人物的世界。”
看上去，这位新的理事似乎人畜无害。他对于一般的利益根本不在乎，而是着重于其他的地方？
贝积继敏看着中断的会议，满脑子全是那个新的理事的言语。至于后续的交谈内容，不过是废话罢了。
重点只有那位新的理事，远在俄罗斯的战争对于学园都市的理事们来说不值一提。
“你觉得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老人对着自己的智囊发问道。
通过电子终端，他可以联系到在远方的女子高中生。
“老人家，你果然是老糊涂了啊。难道你没发觉吗？为什么在整个会议记录中，你们没有人和他进行交流。这是会议吗？不，这根算不上会议，这只是他单方面的通知。
——我要加强学园都市的安保的言外之意是，我对学园都市的现状很不满意。”
“云川，你的看法是？”贝积继敏这位老人察觉到了不对。似乎在那场会议之中，所有人都被他牵着鼻子走。“能力者？”
“不，是魔法师。老人家，想来我们这位理事是个很任性的家伙，他似乎不会在乎别人的意见和感受。就和，他一样。”
他。
学园都市的理事长，亚雷斯塔·克劳利。
贝积继敏开始回顾会议上的所有事情，不得不承认，那个新任理事的作风，很像是亚雷斯塔。
“云川？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什么都不做。会有人帮忙出手的。老人家，你要知道那位先前的经历，被反叛的暗部组织弄得大动肝火。以安保的名义，改变格局才是他想做的事情。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测。
更重要的是，他和他的关系是什么。不清楚这件事最好按兵不动，与他作对的后果，我想老人家你知道是什么。”
“明白了，打扰你的时间了。云川。”
“不必如此客气哦，老人家。”
云川芹亚挂断了电话。
她扭头看向窗外。
在遭遇外部战争的情况下，这座城市内部也将迎风暴吗？

第三百五十四章 随手落子
“你这家伙可真恶劣啊，利用魔法什么的让直接无视掉你发言中的不和谐之处，这样的肆意妄知道呢好吗？”
“我为什么要和一群只在乎利益的豺狼多费口舌呢？比起这些政客一样的角色我还是更喜欢魔法师，铭刻着魔法名的魔法师为了贯彻自己意志而一路潜行的意志很有趣。”
人与狗无障碍的交流着。
火速提拔的理事与理事长的走狗之间本不应该有什么交集，可偏偏两人就是站在一起。
木原脑干开口：“要是让那些人知道现在你站在我身边，恐怕会担忧的不得了。”
“那是他们的事情。毕竟只是长在树干上的蛆虫，是借助着学园都市这座城市成长的家伙，他们对理事长而言没有太大的帮助，而我是不同的。
理事长最后的结果无论是什么，我都无所谓。除非，理事长哪天脑子一抽准备将整个地球毁灭。”
李默说道。
计划。
亚雷斯塔的纵容让李默明白了，自己已经被亚雷斯塔摆上了棋盘。既然都被当做棋子，那就更加肆无忌惮。针对下理事，能算什么事呢？
反正在过去的一个月中，都有五位理事被杀死。这种表现很难让人对理事提起敬畏之心。
“是吗？真是越来越好奇你这家伙的身份了。倒是你变得这么大胆，就不害怕我对你出手吗？”
木原脑干的出手等于亚雷斯塔的许可。
对抗木原脑干就是在对抗亚雷斯塔。
亚雷斯塔·克劳利。现代魔法的奠基者，近代以来最强的魔法师。是可以成为魔神，却不愿成为魔神的怪物。
与这种人对抗……
“无所谓，我会逃跑。”
“不愧是你，但问题是，你上次怎么那么狼狈呢？”
上次，指的肯定是碰见欧雷尔斯的那一次。
木原脑干在碰到李默的时候，对方正在逃跑。还被欧雷尔斯给追上。还是木原脑干的及时出现才救场了。
李默认真的说：“今时不同往日！”
“那就随便你咯。你也该离开了，还赖在我之类干什么？”
“你徒弟看我的眼神是不是不对劲？她是不是想把我弄到解剖台上？”
木原脑干问：“有没有可能是她喜欢上你了？”
“你指着你的姓氏说有这种可能性吗？”李默冷哼道。
指望木原一族是恋爱脑？那李默宁愿相信上条当麻恢复记忆了。
面前李默的冷笑，木原脑干这头黄金猎犬露出人性化的无奈：“你当时在第十学区闹出的动静不小，难道你会觉得没人关注你那里吗？”
“哦。说，是不是你这个家伙告诉给木原唯一的！”
“靠，你还是不是人！居然掐我一条狗的脖子！快，你给我下来！”
男子和黄金猎犬在客厅里面胡闹着，完全看不出这两位是君临整个学园都市的家伙。
不过两人都没动用真正的力量，单纯依靠肉身的力量李默完全压制了木原脑干。他像是武松打虎一样骑在黄金猎犬之上。
“我以前可以玩格斗的。”
“所以，你可以起来了吗？我和唯一约好了出去散步。”
“行。快点把木原唯一带走。”李默顿了顿，说道；“看到她那副表情，我可能会忍不住揍她的。”
——李默从未体验过这样“热情”的眼神。那热情和蝴蝶姐妹她们的热情并不一样。
那让人毛骨悚然。
“你先从我身上起来。木原不都是这个样子，我才是木原中的异类，你应该明白这点才对。”
从黄金猎犬身上起来，李默吐槽：“换做是木原幻生那种老东西，我直接杀了对方爆金币。”
“你对漂亮女性下不了手？”
“哈，只是因为那是你的弟子罢了。辣手摧花这种事情，我做的可不是一次两次了。”李默说道。
例如鬼灭世界中，李默杀过的数以百计的恶鬼中不乏符合人类审美观的女性恶鬼。
他从没心软过。
“是吗？那我走了。”
木原脑干先一步离开。
这里明明是它的住所，却被李默雀占鸦巢。目送黄金猎犬离开，李默掐无声息通过另外的地方离开，水泥墙壁对他而言算不上阻碍。学园都市通常对能力者有所针对，可对魔法师的防御就相信见拙了。
除开第七学区没有窗户的大楼，其他地方李默可以凭借空间移动魔法来去自如。
离开木原脑干那里没多久，李默低头拿出手机，接通电话。
“理事阁下，你要我找的信息已经确定了。垣根帝督现在的情况并不好，正处于木原唯一的管辖之下。”
“麻烦你了，土御门。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送你去英国。”
“那还是算了，我这样的人没有必要去英国。”
“这样啊……结标淡希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结标淡希，找你。”土御门元春那边似乎是在叫别人。
很快，结标淡希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递出来：“理事大人，番外个体的事情已经处理完毕。”
“那就好，亲船最中那里，愿意出面了吗？”
“专业人员已经借来了。”
“权限我会给你，少年感化院的事情你去处理吧。相信这个时间点没有谁会阻拦你的。”
现在的时间节点很有趣。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战争所吸引，不过在自己出现后，连理事替补都没有时间讨论——毕竟理事数量增加会会削弱其他理事的利益。
自己的出现会让那些理事的注意力放在内部吧？
可那又如何。持有对应武力的权利，李默甚至可以拱手将利益让出去。因为那利益与他而言，不值一提。
“十月三十日。”
李默低声音看着日期，距离那一天的时间还有数日。昨日开启的战争还未进入白热化。还未演变为世界大战的情况。
但在俄罗斯对学园都市宣战的时候，法国就注定对英国宣战。两国之间数百年的恩怨决定了一切。
但没有谁比李默更加知晓这场战争的走向。无论是俄罗斯与学园都市，还是英国和法国，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上条当麻对右方之火。
重要的是围绕着“上条当麻”行动的所谓“上条势力”对战右方之火领导的下的罗马正教。
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李默陷入思考。

第三百五十五章 他是个随心所欲的人
理事身份对李默来说，最重要的是权限。
至于其他的……
“所以理事这个东西有个屁用，反而能看见太多狗屁倒灶的事情了。”
“哦，是吗？”
“医生啊~~~”
“我觉得你有时间还是不要来耽误我，作为医生的我很忙碌的。”
“可最近的病人不是少了许多吗？”
第七学区，冥土追魂的医院。直到现在李默都不知道这家医院的名字是什么，知道冥土追魂在这里就好了。
“就是医生，也要有休息的时间吧？芙兰达那个病人可以出院了。再观察也没什么用，昨天你正式上任理事了对吗？恭喜。”冥土追魂平淡的说道。
学园都市的统括理事身份在他面前似乎不值一提。
李默耸耸肩：“我稍微抱怨一下而已。”
“我可不是什么心理医生。”
“树洞谁都可以当的啊。”李默离开前这么说道。
冥土追魂看着离开的李默背影，双手揣在口袋里面陷入思考。过去的经验告诉冥土追魂，他从那孩子的身上感觉到了某种坚定。
“做出决定了吗？就和一方通行一样？”
在医院总是能见到奇奇怪怪的人，其中就包括那些超能力者。而在那其中的第一位给冥土追魂的印象格外深刻。
这座城市有着很浓厚的黑暗。
可不代表这座城市没有光明。
“我们该走了，芙兰达。”
“哥哥！”
进入房门，和芙兰达打招呼，那孩子正在收拾东西。不过基本上没什么，她是从战场送到这里的，那时身上并无随身物品。她的妹妹芙蕾梅亚在看见李默站在门口，就飞奔过来，径直的扑在了身上。
“你就不担心我接不住你吗？”
“哥哥一定会接住我的！”
芙蕾梅亚对自己哥哥自信十足。
将小姑娘抱在胸前，李默对着芙兰达说：“我已经找到房子了，走吧。芙兰达。”
“哦，哦！”
十月二十日，芙兰达出院。
冥土追魂写下的病例上有着这么一行字，“病人在入院之前得到完美的处理。”
李默的治疗魔法虽说不到家，可维持生命很简单。
新家就在第七学区，学园都市二十三个学区中，李默对这个学区最熟悉，上条当麻所在的某高中和御坂美琴所在的常盘台学院在本学区。
芙兰达对第七学区很熟悉，她的朋友很多，分布在整个学园都市之中。同时作为暗部要在二十三个学区之中来回奔波，一来二去，就很熟悉了。
从医院里面出来，芙兰达用手轻轻抚摸腹部，那是前两天被麦野沈利击伤的位置。整个小腹有一半空缺，当时连肠子都流了出来。如果不是护身符挡下了第一次攻击，让自己有时间反应第二次攻击，那么自己会被拦腰截断吧。
那种腰斩的画面出现在自己身上。
芙兰达想想都觉得可怕。
那位呱太医生不知道用了什么药剂，让自己完好无处。好，记住了，下次有什么大病就来这里！相信以那个呱太医生的医术，就算不用吃药也能将病症消灭的一干二净吧？
“芙兰达，你在想什么呢？笑的那么开心。”
“我知道，我知道。姐姐一定是在为不用吃很苦很苦的药而高兴。”在李默怀抱中的芙蕾梅亚高举着双手抢先做答。
“是吗？原来芙兰达不喜欢吃苦苦的药吗？”
“才不是呢！我就是单纯的不喜欢吃药！”
“所以外敷的药剂就可以接受是吗？”
芙兰达看着面前的年轻男性，这个问题，很微妙啊。
少女无法的回答说不是。
旋即，芙兰达转移话题：“哥哥，你就这么成为理事了吗？”
“对啊？不然你以为呢？”
“不……总觉得不大现实。”认识没多久的哥哥突然成为整个学园都市最有权势的人，这种微妙的反差任谁都无法述说。
芙兰达也是个既来之则安之的性格，她说：“不过，好耶！我也是有理事当做靠山的人！”
不再天真的少女，深刻的明白即使自己的组织「道具」有着超能力者，可在理事那群人眼中只是走狗，是好用的工具。可能他们会因为麦野的身份而不至于过于冷血，可还是改变不了地位。
但，背后如果有理事就不一样了。
芙兰达变得神气起来，整个人都昂首挺胸的。
“姐姐，姐姐！”芙蕾梅亚从李默身上下来，来到芙兰达身边拉扯着对方的衣袖说道：“不要这样骄傲哦！这样是不对的行为，作为孩子要谦虚喵！”
“不对，芙蕾梅亚。作为该骄傲的时候就是要骄傲，一昧的退让只会让人得寸进尺！”
“谦虚不是退让！”
“谦虚和退让没什么区别。”
两个戴着贝雷帽的小女孩就在路边争吵了起来。李默双手抱胸，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幕。
莫名有一种养女儿的感觉。
真可爱啊，这两个孩子。
等到后面，芙兰达仗着年龄的优势的吵赢了芙蕾梅亚，得意洋洋的像是一只白天鹅。而芙蕾梅亚则是要求李默的怀抱请求着安慰。
十月二十日，距离俄罗斯宣战过去了两天。学园都市的气氛依旧那么的安宁，学生们并没有因为战争而听课。自然遵循着正常的上下课。
街道两侧有不少学生，现在的时间正是放学的时间。学园都市的学校安排和日本大差不差，每天下课时间都很早。
李默一个男生带着两个小女孩很显眼。但这样的情况在离开商业街道后就变了，接下来的路程显得较为冷清，根本看不到行人。
芙蕾梅亚在李默的怀抱中陷入了沉睡。
“芙蕾又睡了啊。”
“嗯。昨天晚上你们玩的很晚吧？你不困吗？”
芙兰达摇摇头：“以前习惯了。”
“芙兰达，我问你，你觉得现在，学园都市的黑暗面合理吗？”
“合理？哥哥，黑暗面这种东西，不就是这样存在的吗？”
“可我不觉这样觉得。太乱了，每一个暗部都随着自己的意志行动，那里就像是养蛊场。理事会对黑暗面的管理，太粗犷了。”
——作为理事，获得权限之后就可以看清楚这座城市的真面目。
李默和木原脑干抱怨过，这座城市明明建立没多少年，可各种狗屁倒灶的事情数量多的发指。
暗部是不会消失的，李默知道这点，至少在亚雷斯塔作为理事长的时候，暗部不会消失。
混乱的局面需要尝试改变。反正有的是时间，那去就改变一下好了。
李默是个随心所欲的人。
他觉得暗部需要一定规矩，那他就会去做。

第三百五十六章 出狱的佣兵
史蒂芬妮·葛洁帕蕾丝是一个漂亮的女性，肌肤雪白，有着一头金色长发，身材高挑、消瘦，去成为维密天使都绰绰有余。
她现在正处于学园都市的监狱之中。是以这座城市少有的罪人身份。
罪名是——击杀学园都市理事。
汤玛斯·普拉提纳柏格，史蒂芬妮杀死的理事名字是那个。按照正常逻辑来说，自己杀死了一个势力的领导者就该被判处死刑。但她却安安稳稳的坐在监狱里。
在成为雇佣兵之前，史蒂芬妮曾有过一段在学园都市的工作经历。不过，那个时候她是作为警备员活动的。
无聊的靠在床上，史蒂芬妮打着哈欠，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不知道时间的流逝。判断当前时间是依靠一日三餐，每天第三餐结束后就可以琢磨睡觉了。
踏踏踏……
脚步的声音传递进来。难道又该吃饭了吗？史蒂芬妮坐起身来，
但她忽然反应了过来，学园都市监狱送餐不是人工，而是机器人送餐。怎么会有这么清脆的脚步声。
“史蒂芬妮·葛洁帕蕾丝对吧？请跟我出去吧？”
入目的是一个带着墨镜的金发少年，对方穿着夏威夷风格的衬衫，扣子也没扣上。
史蒂芬妮问道：“你是谁？”
“一方通行的暗部同伴之一。”
“你是来报仇的？”
“不不不，怎么会。”土御门元春说道：“关于汤玛斯·普拉提纳柏格雇佣你击杀一方通行这件事我们根本不在意。我只是代表一位理事来接你出去而已。”
“我可是杀死一名理事，他不担心？”
“他说，如果你愿意可是尝试。”
“好，我跟你出去。”
史蒂芬妮不知道这位未知的理事要做什么，但对方都敢这么说了，那自己就跟着走。总比待在监狱里面要好上很多。
“你的名字是什么？”
“土御门元春。放心，以后我跟你不会是同事的。准确的说，那一位不准备让你成为暗部。”
暗部，学园都市阴暗面的存在。有光芒的地方就会有阴影，大人物们总要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需要去做。
史蒂芬妮问道：“那是要我去做什么？”
“警备员。”
“啊？警备员？”
“史蒂芬妮小姐曾经在学园都市当过警备员的吧？像是你这样有能力者的人才，就这么死去真是太可惜了。”
“不，我的意思是，你们知道我成为过警备员。那也知道我为什么从学园都市离开去做雇佣兵吧？你觉得我还愿意回去做警备员？”
土御门元春说道：“史蒂芬妮小姐，我们去一趟医院你就知道答案了。”
“我怎么进监狱的你应该知道吧？”史蒂芬妮的表情变得不善起来，她杀死汤玛斯·普拉提纳柏格的理由就是因为对方在砂皿致密身体中放置了炸弹。
“挟持人质这种事情，我们是不会做的。”土御门元春说道：“总之，我们去了就知道。”
“好。如果砂皿哥没事，我不介意帮助你们打工。”史蒂芬妮的表情变得柔和不少。失去了武器的她知道自己失去了最大的资本。
金发的少年笑着说道：“能够合作真是太好了。”
他领着史蒂芬妮走出监狱，乘坐上外围人员驾驶的汽车离开了原地。
土御门元春松了一口气，在一方通行离开了。经过「龙」的指引一行人寻求李默的帮助，最开始对方在请求之下准备成为理事，到现在都还正常。可后续的发展让土御门元春这位双面间谍都不知道怎么发展了。
——李默成为了理事。
明明没有任何准备，他就成为了理事。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他想要成为理事，所以就成为理事。
拥有这个权限的，只有亚雷斯塔·克劳利。这座城市的掌权者从未失去过对这座城市的掌握。
他想做什么呢？
双面间谍心思重重。
不过，无论做什么，以那位理事的性格和能力都能保护的了舞夏。
土御门元春深刻明白，自己的软肋只有舞夏，只要不是涉及到自己的妹妹。那么所有困难都不是困难。
车内的气氛是沉默的。这种情况一直到了医院才发生改变，在这里史蒂芬妮看见了沉睡中的砂皿致密，按照那个青蛙连医生的说法是，对方基本上没什么外伤，但先前的伤势击伤了大脑，青蛙脸医生对他的清新表示只能给一个大概的时间。
误差，大概是在一个月之间。
对此，史蒂芬妮表示足够了。
“能否给我一些武器？”
“这路上不会有危险因素。”土御门元春说道；“所以尽请放心好了。”
“看来你们的胆量也就这样。”作为雇佣兵，史蒂芬妮对没有武器略感不适。但仅仅是略感，这里是学园都市，不是真正的战场。
土御门元春说：“这辆汽车上没有武器。安保工作也只有理事派来的工作人员。”
“哈，你不要告诉我是你，或者是前面的司机？”
“不，那位你只是看不见而已。”
式神、或者说灵体。
土御门元春知道这辆汽车上有着一个式神，正在以灵体的身份停留在这里。通过一些魔法可以看见，但作为能力者那样会导致体内出血。
——魔法和能力是不兼容的。
“哈，难道你要告诉对方是鬼魂吗？”
“并不是，但差不了多少。”土御门元春说道：“看样子今天是没有人来看看了。加速吧，那边在等着我们了。”土御门元春看了看车窗外。旋即对着司机吩咐道。
司机没有多言，而是加快了汽车的速度。
史蒂芬妮问：“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
“理事是新人理事，他的一举一动都被有心人关注着。我这次行动不单单是为你，还有一部分是为了钓鱼。”
“呵。”史蒂芬妮说：“武器都不准备的钓鱼？”
土御门笑了笑，有那个式神在，相当于随身有一个手段诡异的大能力者在这里。安全性毋庸置疑。
接下来车厢里面并未发生交谈。史蒂芬妮和土御门元春抵达目的地后，发现了一个特别的身影。
“土御门元春，你这个家伙不上课怎么在这里！”
“这，这……”
李默可没说他把她请过来了啊！土御门元春看着眼前的高挑女教师想到。
而出声的对方注意力从土御门元春身上转移到他旁边那个女生身上。
“史蒂芬妮？”
“是我，好久不见啊。黄泉川。”
史蒂芬妮认识眼前的女人，黄泉川爱穗，自己以前作为学园都市警备员的同事。

第三百五十七章 请你成为,警备员总长
黄泉川爱穗，女性，是某高中的体育老师，同时也是学园都市的警备员之一。
作为警备员，能和理事打交道的机会几乎没有，仅存的机会还是看亲船最中的演讲。理事亲船最中的女儿在某高中的学校担任老师。
她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位理事请到这里，也从未想过会在这里碰到自己学校的学生和昔日的同僚。
土御门元春是月咏小萌的学生，是她班级上的笨蛋三人组，黄泉川爱穗和月咏小萌的关系很好，自然知道这笨蛋三人组的情况——比如说上条当麻有逃课失踪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
“史蒂芬妮，你的事情先放在一边。土御门，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在给理事做走狗了，黄泉川老师。你还是先进去找理事吧，我没想到他最后会找到你的。另外，拜托不要告诉给小萌哦。”
黄泉川爱穗：“好。回头找个时间，我们聊聊吧。”
“是的，黄泉川老师。”
土御门元春顺利离开，他离开前还在小声嘀咕“原来叫我去监狱就是为了这个？”的言论。
这位理事有点恶趣味。
黄泉川爱穗想到，她又看向史蒂芬妮：“你为什么回到学园都市。”
“有任务回这里，然后被抓了，又被人提到了这里。”
信息量很复杂的一句话，稍微用一点时间黄泉川爱穗消化完这句话里面的内容，她扭头看向面前的一栋大楼。
这里是第二学区，这栋大楼原本应该是一个用来办公的写字楼。现在成为理事的地方。
“我们还是不要让那位理事久等了。”
“好的，黄泉川。”
瞬间，史蒂芬妮将自己放在了下属的位置上。她敏锐的感觉到了，这次碰面自己也许是附带的。甚至于自己被人从监狱里面捞出来也不是因为自己是雇佣兵，有许许多多的技巧，而是因为，自己过去作为黄泉川爱穗同僚这个身份。
他的目的，是黄泉川爱穗。
一路下去，可以看见一名身穿巫女服的白色女性站在那里，对方戴着面具看不见面容。
这是什么？
黄泉川爱穗疑惑，但在对方的引领下通过电梯进入最高的楼层，进入了房间。
全程巫女没有说任何一句话，都是在用肢体引导着两个人前进。期间黄泉川爱穗还和巫女搭话，但是对方并没有搭理自己，一直保持着沉默的状态。
对方没有生气。
感觉就不像是人。
难道是机器人吗？
黄泉川爱穗的内心中出现了大胆的推测。在这座城市中出现智能机器人并不让人奇怪。
后面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猜测是错误的。
巫女进入会客室，为站在落地窗前的人鞠躬之后，就那么消失在两人的面前。
凭空消失。
“是空间能力者吗？”黄泉川爱穗问出了声。
凭空消失的能力有很多，常见的大概就是光学上的隐形，这时候就需要红外摄像头。更稀有一点的猜测是空间能力者，她们能通过对计算获得瞬间移动的空间能力。”
“不是，她们只是式神。”
“式神？那不是只存在于故事里面的东西吗？”
式神让人联想到阴阳师，黄泉川爱穗不觉得阴阳师存在。不科学的产物怎么会存在呢？
“如果式神不存在的话，那么学园都市的敌人是什么呢？另一个体系的能力者吗？二者有着相似之处，但只是表现，其内在核心，基本法则截然不同。黄泉川小姐，现在的学园都市正处于战争之中，年觉得仅仅凭借俄罗斯会是学园都市的对手吗？”
黄泉川爱穗这时候才看清楚理事的样貌。
很年轻，年轻的像是一个高中生。年龄顶多二十多吧？先前碰到的土御门元春都比他更像是成年人。对方穿的也不是西装，而是更加休闲的装扮。放在马路上谁都不会相信他会是统括理事中的一员。
早知道自己就不穿这身西装。
在知道自己是被理事请到这里来，黄泉川爱穗还特地的换上西装。但在亲眼见到理事后，她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穿着太正式了呢？
“坐吧，两位。史蒂芬妮小姐你应该去过医院，感觉如何？”
“砂皿哥身上确实没问题。说吧，任务是什么，我愿意去做。”史蒂芬妮说道。
在亲眼见证过砂皿致密身上没问题，史蒂芬妮就放松了。眼前的理事和她亲手杀死的理事还是有不同的。
理事说道：“不必着急，这件事等我和黄泉川小姐聊完后再说吧。黄泉川小姐，我记得一方通行的住址是你家对吧？”
“是，但一方通行的失踪我一点信息也不知道。”
黄泉川爱穗提高了警惕，她知道一方通行带着最后之作消失在了学园都市，而第一位总是被人关注的。因为一方通行顺藤摸瓜找到自己很正常。
对方的男子摇了摇头：“不必紧张，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一方通行现在所处的位置。对了，你要什么饮料？”
“白开水就好。”
“我要可乐。”
“矿泉水可以吧？”
理事从虚空之中拿出了两人所需要的饮料，坐在位置上，开口道：“一方通行，不出意外现在应该在俄罗斯的广袤土地上。”
“嗯？”
俄罗斯，现在已经和学园都市开展。就目前黄泉川所了解的，双方已经爆发了空战。
同时，战争的规模在扩大。在俄罗斯对学园都市宣战后，大批大批的国家投入战争中，其中另一个战场莫过于英法之间的恩恩怨怨。
一方通行，现在在敌国的领土上？
“理事，麻烦你再说一遍？”
“我说，一方通行在俄罗斯的冻土之上。黄泉川小姐，不要那么紧张，以一方通行的能力是不会出事的。”
无论是在魔法侧，还是在科学侧，一方通行都是怪物。李默不觉得，在俄罗斯那里，有人能够杀死一方通行。
理事缓缓开口：“想来过不了几天，一方通行就会回到学园都市。所以，黄泉川小姐，我们来聊一聊正事吧。看在我给出这么重要情报的份儿上。”
按照通常的情况，能力者是不允许离开学园都市的。这是为了防止别人刺探关于能力的绝密资料，如有违反会被清理。
一方通行的踪迹被人知道，是一个危险的是情况。这确实是重要情报。
“可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告诉别人？”
“独家情报，除开理事长，别人不知道。不过，其他人通过其他手段找到一方通行就不是我能处理的事情。”
人存活在世界上就会留下踪迹，在大数据面前，个人的行动几乎和透明一样。
黄泉川爱穗深吸一口气，她选择相信一方那孩子，旋即问道：“那么，请问理事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想请你作为学园都市警备员总长。”
十月二十五日，新任理事李默对黄泉川爱穗如此提议。

第三百五十八章 给予混乱以秩序
学园都市的警备员，是学园都市的警察机关和安保力量。但与外界警察不同，警备员不是正式职业，其成员都是志愿的教职人员。他们不会有工资。
换而言之，学园都市明面上，警备力量是一群教师志愿者。
“警备员定位很尴尬，你们不是能力者，没有强大个人实力。相较于暗部，没有最先进的装备。与其说警察，更像是保安。你们所做的大部分工作是应对武装无能力者集团，与风纪委员配合维护日常安全。可对于上位着制造出的麻烦又无可奈何。”
“如数个月前，泰瑞丝缇娜·木原·莱夫雷恩的行动你们就无法阻止。来自于政治上的压力会让你们无法去做正确的事情。”
李默缓缓阐述现实，理事的权限让学园都市的种种秘密都不再是秘密。
“黄泉川小姐，你不想改变吗？”
黄泉川说道：“警备员总长和普通的警备员，区别并不大。你说的政治压力也不是一个警备员总长职位能对抗。”
“理事的身份可以了吧？作为仅次于理事长的权限之一，政治层面上的压力我能抵抗。”
“武力层面的压力呢？你需要警备员保护你吗？警备员根本做不到。又或者，是依靠暗部？”
黄泉川爱穗知道暗部的存在。
偌大的学园都市，怎么会没有阴暗面呢？
李默摇了摇头，平静地说道：“武力层面？我倒是希望有人这么做，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报复过去。很可惜，自从我上任以来有不少人前来袭击，却全是些小鱼小虾，我是不是该借此机会受伤钓鱼呢？现在想这么做也未免太迟了。”
“您，和其他人的利益冲突很大？”
“大概吧，在和外界战争的当下，我大概是拖后腿的角色吧。”
拖后腿？
黄泉川爱穗看着面前的年轻理事耸耸肩，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李默说：“拖后腿，拖谁的后腿呢？理事和学园都市的利益一致吗？该问题答案很清晰，理事的利益不代表学园都市的利益。不，准确的说，学园都市统括理事会中的理事们，包括我在内的大部分成员都是为了一己私利更重。只是我在成为理事后，私利就已经得到了。”
“里面的纷纷扰扰不太好细说。黄泉川小姐，你愿意在我的支持下成为警备员总长吗？”
黄泉川爱穗捋了捋贴在脸上的发丝，“你需要我成为总长后做什么？成为你的‘白手套’？”
“不不不，我成为理事最重要的目的是为了书库的权限。现在我已经有了权限，就没那么多想法。但是看着眼前混乱的暗部，就不免感叹。连超能力者都拿来当做暗部，太浪费了。第一位，第二位，第四位的能力都具备十足的研究价值。却被拿来当做工具。
简单的说，我觉得现在的暗部太混乱了。大多数理事或多或少，都和暗部有联系。各方利益交错纵横，形成了暗部现在的局面。想想也气人，就在和十几天，我住在类钻上的公寓里面都被一个反叛的暗部组织给突突突了。”
迎电部队，李默会永远记住这个名词。说真的他在类钻的生活很开心，有一种此间乐不思蜀的味道，慢慢消化魔道书的同时，关注芙兰达的行动。等到后面滨面仕上拿下麦野沈利的时候，新「道具」组建，自己可以甩手离开。
然后，就是已经发生的故事。
“虽说，那时候我不是理事。身份也平平无奇，可怎么说类钻是商业区核心地段吧？在那里暗部都感动手，背叛，交货，击杀，太乱了……我不喜欢。”
黄泉川爱穗轻蹙眉头，问：“你的意思是？”
“你成为警备员总长，我会支持你对暗部下手。可能无法完全清理掉整个暗部，但，至少整个暗部不会显得那么混乱。”
李默说：“十月九日发生了许多冲突，那一场暗部大战让整个黑暗面都混乱了许多。后面又碰见本次战争，这正是最好的时机。黄泉川小姐，看在我解释这么多份上，能否给出答案呢？”
“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是我。”黄泉川爱穗问道。
李默给出答案，“你是一个好人。‘我不会对小孩动用武器。不管对方是不是超能力者，我绝对不会使用武器。那是我对自己订下的规矩。’这是你的观点对吧？我很欣赏你的建议。”
黄泉川爱穗说：“理事的功课做的真多，那么，我很荣幸理事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好，我在后面会行动。请等候我给你的通知，你需要做的工作很简单，到了那个时候我希望你们警备员能够的庇护好一些学生。史蒂芬妮小姐，我希望你能配合黄泉川小姐。”
听到这句话，黄泉川爱穗大概明白这名理事要做什么了。对暗部的清理会波及到许多学生，这些学生要这么处理呢？理事本人处理无疑给别人送上把柄，将之定义为暗部纷争。但如果转交给警备员，就不一样了。
至少，对方表现的意思如此。
穿着西装的黄泉川爱穗和从监狱里面出来的史蒂芬妮离开了。
房间中李默凯欧：“要进来就进来，结标淡希。”
「坐标移动」结标淡希出现在房间中，她开口说道；“贝积理事那里已经同意了。”
“贝积继敏答应是正常的事情，在理事中他算是稀少的好人。其次他的幕僚云川芹亚那个女人是个嗅觉敏锐的人，她看得出来的我的举动是好的。”
李默双手揣兜，说道：“在亚雷斯塔注意力集中在俄罗斯的时候，我可以在学园都市做任何事情。”
上条当麻和一方通行离开了学园都市，世界聚焦于俄罗斯的土地上。亚雷斯塔的计划……自己只要不去对御坂妹妹们下手就可以了。
李默不知道亚雷斯塔计划的全貌，但他知道亚雷斯塔计划的目的和手段。那就可以了……本来他的计划总是在改变，按照爱华斯的语气说，那计划缝缝补补到出现了数个不可弥补的缝隙。
但，反正最后亚雷斯塔完成不了自己的目的。只需要，慢慢等候着莉莉丝回来的那天就可以了。
李默问：“结标淡希，先前关于第三位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她已经查看了书库中属于上条当麻的部分，理事，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要LV5们都离开这座城市，前往俄罗斯。”
他知道，即便是没有自己，御坂美琴也会前往俄罗斯。既然如此，那就不如推一推手。
“结标，麻烦你去吩咐一下，我希望御坂美琴知道的消息，食蜂操祈也知道。”
第三位都要行动了，那么第五位跟着行动也没问题吧？到时候学园都市就只剩下残废的第二位，热血的第七位。
垣根帝督变成冰箱，李默毫不在意。削板军霸脑袋一根筋，没人会去利用。
至于第六位？
反正他什么信息都没有，那就当做死人好了。
“理事。”
“还有什么事情吗？结标。”
“有一名自称是第六位的少女找上了门。”
“嗯？”
打脸来的这么快吗？

第三百五十九章 寻求合作的第六位
学园都市最最最让人在意的超能力者是谁？那答案很明显，就是第六位。
诚然一方通行和垣根帝督的能力很强，御坂美琴、麦野沈利、食蜂操祈很漂亮，削板军霸一看就是热血笨蛋。各有各的吸引力，但李默还是在意第六位。
蓝花悦。
只知道这个名字，除此以外什么都不知道。哪怕是以理事在书库“S”级的权限也探查不了更多的信息。照片，行为，性别，什么什么都不知道！
这时候突然蹦出来一个自称为蓝花悦的人。
是什么情况呢？
李默坐在房间中，利用魔法在脑海中挖掘以前的记忆。阅读魔道书的时候他都是这样做的，作为非人者他的大脑也进行了多次蜕变。明明是碳基生物的大脑，却具备了某些计算机的特征。
蓝花悦的名字并不属于他自己，或者说蓝花悦本人将“蓝花悦”名字赠送给其他人，而得到“蓝花悦”这个名字的人似乎能得到能力。
甚至于……“蓝花悦”们获得的能力不同，不像是其他超能力者是固定的超能力者。
信息太少，无法得出判断。
读书的现实世界，魔法禁书目录开始连载创约。上辈子穿越的时候，创约都出了好几本，可蓝花悦的身份依旧没完全透露出来，依旧无比神秘。
明明亚雷斯塔都死过一次了，学园都市都改天换地了。蓝花悦却还是蓝花悦，他的真实外貌，他的性格，他的能力全都一无所知。
他游离于上条当麻等人的视线之外。
所以他来见我？
抱着满腔疑问，当李默看见来着后，就松了一口气。
“你不是蓝花悦，对吧？”
“才，才，才才不对。我就是蓝花悦呢。”
“蓝花悦会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儿？小朋友，你觉得我会不知道你的信息吗？”
李默看着这个戴着兜帽，脑袋缩着胆子很小的小男孩说道：“加纳神华对吧？我记得你是芙兰达的朋友，你为什么要同意获取‘蓝花悦’的身份。”
不是盗用而是获取。
可这个细节对方并没有发现，红发的小男孩听到这样的话语，整个人完全缩在了位置上面。接着就嚎啕大哭了起来。
“呜呜呜~~~”
“等等……我不是什么都没说吗？加纳神华小朋友，你别哭啊！”
李某人不是没带过小孩。前段时间他就是带着芙蕾梅亚一起生活，顺便还清缴不少暗部组织。反正都是些臭鱼烂虾，精锐的暗部组织被调动到俄罗斯进行任务了。
可带芙蕾梅亚的经验，对加纳神华没有用了啊？怎么八岁的孩子带着都没那么费劲，十二岁的小男孩哄着就这么累呢？
最后无可奈何，李默平稳不下来这个孩子的情绪。就一通电话给了芙兰达。
芙兰达有很多朋友，从她保留的联系方式中可以看出有千人以上。其中加纳神华算是特殊的一位。在聊天中芙兰达偶然提起过一次这个爱哭的男孩。
“我算是知道芙兰达你口中的‘爱哭是无论面对怎样的不合理都不会走偏的安全装置’这句话的含义是什么了。”李默吐槽。
加纳神华这孩子，是真的能哭。
“哥哥，这时候就不要煽风点火了啊！”
李默耸耸肩，说道：“那芙兰达你就帮忙问下，他是怎么获取蓝花悦的名字的。”
“蓝花悦，第六位？为什么神华你会和他有关系啊。”
其实如果你死了，加纳神华为了寻找你的下落自愿成为‘蓝花悦’行动，这份友情够真诚了。
李默吐槽。
自从开发出挖掘记忆的魔法后，李默就能从大脑里面挖出不少有用的记忆。副作用就是头疼，但脑袋爆了都没关系，「拟似不死」能完全复原。
但由于那些记忆很多是未成为非凡时候的记忆，从中挖出来的记忆零零散散的，不像是魔道书原典那样完善。
可即便，挖出来全部剧情也不知道蓝花悦是个什么情况。
“这个……芙兰达，是因有一个叫做横须贺的人让我帮忙的。芙兰达你总是推脱和我之间的见面，所以，所以我就照过来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对不起是我的错。可这段时间我真的很忙碌啊！总之现在见面是好……”
看着加纳神华泪眼汪汪，芙兰达赶忙安慰。
李默在一旁看戏，心想这角色是不是反过来了。正常剧情应该是男孩安慰作为爱哭鬼的女孩才对，怎么变成女孩安慰爱哭鬼的男孩了？
芙兰达花费不少功夫安抚下加纳神华，后者心神才稳定下来，交代了有用的信息。
一部手机。
李默想都不想都拨打了手机中唯一一个联系人。
伴随着嘟嘟声响起，旋即对方接通了。
“你打电话的时间比我想象的要迟不少。”
这声音，听不出来是男是女，甚至连电子音都不是。它是一种声音，又像是多种声音。感觉是混乱的，就像是面对一个集群而不是一个具体的数字。
但，这样的声音李默觉得熟悉。
“你这声音怎么和亚雷斯塔的大差不差啊！”
“哦，可能吧。李默理事，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
“可以，说说你的来意吧。蓝花悦同学，你找我想要做什么？”
李默没去吩咐人进行追踪通话的地址，蓝花悦能隐藏这么多年，书库都没有他的信息。可想而知那是白费功夫。
——也许亚雷斯塔知道对方的身份，但自己何必去问了？
“你需要‘蓝花悦’吗？”
“你看我像是需要的人吗？”
“确实，你本人不需要的。但我觉得你成为理事之后就需要‘蓝花悦’的力量。”
“你想要什么？”
对于这位最神秘的超能力者，李默保持着警惕。
“我听说，你现在有不小的动作。我觉得你需要我的帮助。我的能力，无法让我在一个人的情况下维持正义，而我从某些渠道打探到你，所以过来询问。
你需要我的帮助吗？”
李默开口：“我无法相信你，不过考虑到你也是一名lv5，那么我就私人委托你帮一下忙怎么样？”
“什么忙？”
“如果，有人狗急跳墙的话，对某些普通人下手，你帮忙怎么样？”
“好。”

第三百六十章 袭击
加纳神华和蓝花悦的事情被李默放在一边。按照加纳神华的说辞，在他自称是“蓝花悦”的时候，加纳神华似乎获得了不属于他本人的能力。强度似乎至少是大能力者。
可得到已知信息，蓝花悦能赋予别人能力。
第六位的信息少之又少，李默拿不定主意。换做是其他超能力者都能拿出应对思路，可蓝花悦不行。
“医生，医生，救命啊！”
“你怎么又来了啊。堂堂理事频繁来我这里真的好吗？”
“我想问个事儿，蓝花悦是好孩子还是坏孩子。”
知晓蓝花悦信息的人就那么几个，李默都有渠道询问，最有可能被告知的人还是冥土追魂。
这位元老级人物说不定知道许多东西。
“他和你是对立面？”
“他来找我，说是给予我帮助。”
冥土追魂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放心，那孩子虽然神秘，但是个好孩子。”
“好，那就叨扰了。”
李默果断，拿到信息就转身离开，丝毫不拖泥带水。
医生开口：“暗部这件事，你做的不错，难怪第六位找上你。”
“谁让暗部的人拿着炸弹炸了我家，我这个人很小心眼的。”
李默留下这么一句话，潇洒的离开。
冥土追魂年迈的脸上露出年长者的笑容，他成功，医院的病人少上不少。学园都市的重症病人大多是暗部行动造成的伤亡。
前段时间，第四位动用他以前研究成果治疗伤势，就是暗部纷争的余波。
作为医生，最喜欢两件事，病人痊愈和病人数量减少。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座城市最多的病人不再是因实验失误造成的，而是暗部纷争呢？
“亚雷斯塔，你想要做什么呢？”
李某人自是不知道冥土追魂的想法，医生和理事长的相识已有数十年，谁知道两人之间有多少恩恩怨怨。
离开医院，走在第七学区的路上，他没有乘坐汽车，以理事的身份出入什么地方都是要有保安保护，防弹汽车接送。亲船最中就是如此。
他不同。
穿的衣服和学生没两样，交通工具基本上是出租车。不选择无人公共汽车的理由是容易波及无辜。
自从成为理事后，遭遇的暗杀有多少次呢？
不记得了，其中大部分人都被李默抹除战斗能力送到监狱里面，直接让警备员那里的监狱床位都减少许多。
“再怎么下去，黄泉川小姐就要找我抱怨监狱位置不够了。”
李默看了看四周，他一个人行动本就不合理，是为了钓鱼。玩的就是一手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可架不住学园都市的鱼儿都不精明，这么明显的直钩都能钓上东西来。难不成是那些精锐全都被亚雷斯塔调往前线，留下来的全是饭桶？
敏锐的感觉到又有鱼儿上钩，他悄无声息的转移阵地。高楼林立的地方最不缺少的就是阴暗的小巷，这是大街和大街之间的捷径，往往也是混混们的聚集地。
这也是天然的设伏地，天然逃跑用的小巷。被人跟踪最好的做法就是让他们自己暴露出来，还有什么比跟踪的目标消失不见让他们浮躁呢？
在小巷子里面等待片刻，李默等到了追踪者的到来。看样子大概是高中生吧，男性。在碰面的一瞬间对方拿出了枪械，非常生疏的扣动了扳机。
然而……一颗子弹都没有出来。
“同学啊，你是碰到的最丢人的暗部。要不要我帮你把保险栓……”
“你，你别过来。”
“我看上去很可……”
李默笑着，朝着对方走起。这个黑发的男子高中生慌忙的行动。
正当他保守估计要个十秒，自己到嘴放面前都来不及打开保险的视乎，自己就感觉到了疼痛。
右边的肩膀直接爆炸，血肉横飞。
“狙击手？”
巫女式神从影子中飞出，旋即灵体朝着狙击手而去。在「虚数学区·五行机关」没启动的当下，魔法侧的任何手段在学园都市都来去无阻。
面前的高中生被李默打晕。一个被蛊惑的新手并无威慑力，重点是狙击手，为什么对方没爆掉自己的脑袋？学艺不精？可击中自己就代表有一定的基础。总不能凭借运气吧？
咚——
式神去的很快，回来的速度也很快。
她将一个男人丢在地上，点头示意后就钻入李默的影子中。
“我明明打中了你的肩膀！”
男人有太多太多的疑问，为什么那个少女会在天空中漂浮，为什么那个少女会从地板里面钻出来。但这一切都没有面前的人完好无损这件事让人惊讶。
“学园都市外的佣兵？难怪，雇佣兵配合学生才两个人吗？”李默说：“你先前是击中了我。但你忘记这是什么地方了吗？学园都市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不是吗？”
揉了揉肩膀，那里的衣服已经被摧毁，能直接看到皮肤。李默使用魔法将对方固定，上前问道；“我问你，你知道是谁雇佣你的吗？”
中年雇佣兵沉默不回答。
李默：“我想想，无论成败都给你钱是吗？这笔钱多半不是用在自己头上，真麻烦。我自己看好了。”
记忆读取的魔法不会，可不代表不会催眠啊！魔法里能蛊惑人心的术式多的去，即便没有现成的术式，随便找个有与魅惑有关的神话传说为基础临时捏一个也不是不可。系统物品栏里面晒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足以弯沉个各种各样的仪式。
雇佣兵整个人陷入呆滞状态，精神恍惚。一般人没经历过反间谍训练，更别说针对魔法了。
不出所料的是，对方没有给出任何有用的信息。雇佣他的人只给他任务和进入学园都市的渠道，赚钱都是通过不记名银行转账的。
“丢给警备员好了。”
李默将雇佣兵也给打晕，走出小巷，站在岸边通知警备员或者风纪委员收拾残局。
下一秒。
他抬起了头。
周边的大楼在一瞬间，被拦腰截断。天空被倾倒的大楼遮蔽，下落的速度不正常，超越了重力加速度直直的砸向了李默所站的地方。

第三百六十一章 舞殿星见
大楼，倒塌了？
什么类型的能力者呢？难不成是念动力吗？
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以自己的速度倒是可以轻松离开，但四周还有其他无辜群众。
——真令人苦恼。
李某人自诩不是好人，只是见不得有人死在自己面前。当然，无惨那样的垃圾死了他只会拍手较好，可如果是正常人死在面前就让人烦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父母。每个人的去世总会有人为她伤心。
三个巫女式神从影子中冒出，不需要李默格外吩咐她们便开始了行动。李默身后四条尾巴出现，魔力肆无忌惮的宣泄，形成浓密的云雾。
依靠庞大的魔力直接运转术式。
虽未领悟高速神言，但从禁书目录的知识中寻找到缩短咏唱的办法。
于是，魔法展开。
大楼倒塌，在外力作用下。两座毗邻的高楼大厦朝着中间挤压，最后在力的作用下，外表的墙壁破裂，最后受到地心引力的影响轰然倒塌。
轰隆隆——
巨大的声响犹如雷鸣。仿佛是天灾降临。
舞殿星见看着眼前的废墟，自言自语：“说是很强，可这位理事也就这样嘛。真是谨慎过头了吧？先前的袭击说不定是被其他保安拦截下来的呢？”
作为暗部成员，舞殿星见非常明白当前这段时间的暗部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先是那一场暗部大战摧毁了最中坚的力量。而后那位新晋理事更是干脆的推动了暗部的改革。
以前的暗部是无法无天的灰色地带。各个理事都让自己的白手套在里面争斗，这样一来无论暗部的争斗再怎么激烈也不会干涉到理事本人。
而新晋的理事要立一个规矩，规定暗部要在一个“圆圈”的范围内行动——就和警备员一样。只是暗部们所在的圆圈稍微大一点。
“还要确定尸体在不在，好麻烦啊。”
舞殿星见是一名少女，高中生。作为一名lv4大能力者其实凭借学园都市的补贴就可以过很好的生活，但她还是成为了暗部。
这里面的缘由复杂，舞殿星见也知道得过且过了。
走到两栋大楼前，手机里面的监控摄像已经关闭。在那名理事进入小巷的时候，她就利用权限观看着小巷的出口。
一切都在机会之中。根据先前那些暗部对理事袭击的情况来看，这位理事不是什么愿意杀生的人，他基本是把那些袭击自己的人员打晕然后转交给的警备员。
所以在被发现有人跟踪后他会进入隐蔽角落处理跟踪者。
“貌似那个佣兵没有射中啊，还说什么我的枪法能和砂皿致密相提并论，不过如此嘛……”
在那两个被委托人都没从小巷子里面出来，舞殿星见才动手的。
站在废墟前，伸出手指，轻轻一抬便让那些残余的废料丢到其他地方。
快点找到尸体快点回家。
然而……少女在移开大量的废料后非但没有看到尸体，反而是听到了声音。
“多谢了哦。”
那是一个男性的声音，舞殿星见下意识的将丢到其他地方的建筑废料全部给拉了回来，重新镇压了下去。
上万吨的重物被她指挥自如，在重力加速度和念动力的共同作用下狠狠砸下去。
“什，什么情况。我是碰见鬼魂了吗？”
少女摸着自己的胸口，抚摸的手，手指看上去略奇怪，其中三根手指都显得很僵硬。
舞殿星见自言自语：“是我听错了吗？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能够活下来吗？”
第一位那种怪物暂且不论，一般的血肉之躯，哪怕是第二位也不能在这样的重量下活下来吧？
下一秒，少女的世界观受到了重创。
四条洁白的，毛茸茸的尾巴直接贯穿了建筑废料堆积而成的小山，下一秒一个洞口被打开。男人提着两个昏迷的人从建筑废料窜了出来，站在建筑废料堆积而成的小山上。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没有听错呢？”
巫女虚影出现，从李默的手上接过两个昏睡的人。
下一秒，他就再次迎来了建筑废料的攻击。面前巨大的建筑废料混合而成的圆球重量大概有几十吨吧。就那么直愣愣的砸向自己。最简单的动能武器往往是最难解决的。
「索罗伦术式」启动。
对于魔法师来说，越是常见的攻击越好处理。依靠着「索罗伦术式」的攻击无力化，李默轻而易举的抵挡住了对方的攻击。
“念动力吗？念动力能够有这样的输出功率实属难得，也许研究价值不如超能力者。但仅仅是破坏力已经有LV5超能力者的水准。”
“你……是谁呢？小姑娘。”
攻击未曾停止过，又是一栋大楼被拉了过来，砸在自己身上。可奈何「索罗伦术式」在面对这样简单的攻击很轻松，即便需要的魔力增加了许多，但李默最不缺少的就是魔力。
魔力凝聚的浓雾被收敛起来。尾巴甚至都被收起来。先前展开全貌，是因为要在短时间内救人，那时他直接构建起一个庞大的术式将其他人全部救了下来，又安排式神们去救人。
“什么怪物啊！”
和轻松的李默不同，舞殿星见压力很大。
难道是能力者吗？可他明明是成年人啊！为什么会有能力啊！难怪先前那些暗部成员都被抓住了，他，完全就是妖怪啊。
联想到先前看到的白色尾巴，舞殿星见明白了，对方不是人。
少女转身就跑，可失去了能力的拉扯，她的脚程完全不够。
舞殿星见看着出现在面前的理事，做出法式军礼，说道：“那个……对不起，我能够投降吗？”
“你知道，你的行为会导致多少人的伤亡吗？”
“我，我……我知道。”舞殿星见低声说道。
“不，你不知道。今日的伤亡是零，看着你还是学生的份上，我不会杀你的。警备员那边……也先不用去。现在你跟我走吧。”李默答。
“去哪儿？”
“医院。”
“理事您受伤了吗？”
“你的手指不是只有两根能自由活动吗？正好我出来的那个医院医生医术一流，让他给你看看。”
“唉——？”
舞殿星见惊讶道。
对方居然在短暂的交流中观察到自己的手……
少女最后自卑的低着头，跟着李默前进着。

第三百六十二章 冰箱出门
“结果怎么样，医生。”
第七学区的某家医院想来病患众多，可微妙的是，这里的床位不缺。
李默询问冥土追魂。
“她的手指是因为能力调整导致的后遗症，听病人说她是LV4大能力者，却能有LV5超能力者的破坏力，我想应该是进行了专门的算法调整，导致大脑无法对手掌进行有效的控制。”
冥土追魂不亏他的名号，能让他束手无策的病症寥寥无几。接近一个小时就摸清楚舞殿星见的能力。
“能调整吗？”
“需要一段时间。那病人心态好像有点问题，你注意点。”
“哦。”
冥土追魂没追问那女孩的身份，没询问李默为什么去而复返。他眼中只有病人。
这所医院就像是一个安全区，中立区域。统括理事们都知道医生与理事长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他们可以不给医生好脸色，但绝没有胆子敢袭击这里。
目送医生离开，李默拿出电话接听：“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唯一。”
“你还记得合作吧？”木原唯一的声音从中传出。
“我都给你一只手臂了，里面的数据还不足够吗？”
木原唯一在知晓自己是妖怪后，就对自己的身体产生了浓郁的兴趣。李默高调进入理事会，后期又产生了改革暗部的想法，急需支持，于是就和对方达成交易。
木原唯一能够影响到统括理事中的药味久子，她是说药味久子是她的金主。但就李默看来，药味久子不过是木原唯一的提线木偶。
不论双方关系如何，木原唯一都代表一位理事。代价就是李默本人的一个手臂，木原唯一原本要的只是dna和各种检测。奈何李默直接丢给一个手臂。
「拟态不死」让李默对自己的身体不再像以前那样爱惜。
“我更希望你本人来陪我进行实验。”
“敬谢不敏。就算是脑干也不是每时每刻陪在你身边吧？”
“那……药味久子那边你准备怎么办呢？可别忘记了，你答应过他什么事情。”
“哦？你说的是，药味久子想要成为AIM生命体吗？成为类似‘龙’和‘风斩冰华’那样的存在？不是把，她居然来真的吗？”
李默找到一个偏僻的角落，随手丢下一个术式，形成了异界化，保障自己与木原唯一的对话不会被偷听。
“是的，她可是认真的哦。为此，药味久子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我可能，要先去处理另外的事情。”
“好。”
木原唯一挂断了电话。
对方异常的果断，果断到让李默颦眉，对方对自己身体的求知欲就和病娇一般，那一天自己睁开眼睛看见对方拿着手术刀站在床面前都有可能。
以前数次都在骚扰自己，可这次没有……
旋即，李默丢掉想法，进入舞殿星见的病房。
少女换上了医院的衣服，坐在那里看着窗外的景色，表情发呆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要吃水果吗？”
“理事大人。”
“看样子，情况好多了？按照医生的说辞，你的双手还有希望，过段时间就能好起来。”
舞殿星见说道：“谢谢你，大人，能让我以后再次拿起筷子。”
“不能拿起筷子……让你很在意吗？”
“嗯，自从进行能力实验。我的双手只剩下食指，连筷子都无法正常使用。吃饭都成为了难题，以至于和朋友们一起吃饭就浑身难受。也不是朋友们嘲笑，而是我心理过不去。就……很难受。”
舞殿星见遁入黑暗的理由，是觉得自己和正常人生活格格不入，看着别人熟练使用筷子，而自己不能，那种割裂感让她想要逃避。
她成为了暗部，只有在这里可以不去在乎自己的手。
李默说：“以后，好好当一名学生。现在告诉我，关于你背后那位理事的行动吧。”
能对抗理事的只有另一个理事。
学园都市的政治环境决定这点。自己杀死潮岸属于另一种情况，和前方之风袭击学园都市一般属于外敌入侵。现在外来的敌人变成了理事。
——这难道属于，先造反后招安？
微妙的想法伴随着舞殿星见的讲述散去。少女将最近所有袭击的幕后主使供了出来。
学园都市统括理事会成员——根丘则斗。
“果然是他啊，整个理事会里面他是属于最反对我计划的那一位。果然，那群人拿根丘则斗当做探路石了吗？”李默评价。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更何况统括理事会的成员都是掌握权利的人，因利益产生的纠纷要比正常人多上太多了。
在决定推动暗部改革的时候，李默就知道会和其他理事产生矛盾。但当下特殊，学园都市正在和俄罗斯开展，外部的因素牵扯了理事们的大量精力，特别是潮岸死后属于他的武器交易方面的利益被李默丢了出来。种种因素叠加下来到最后形成了暗地里拉扯。
根丘则斗充当了冤大头。作为被亚雷斯塔任命的理事，针对自己要考虑那位理事长的想法。一上任自己就要进行暗部改革，他们是不是当做这是亚雷斯塔本人的想法呢？
拿捏不了这点，他们就无法针对自己。特别是没有涉及到他们的核心利益之前。
——根丘则斗的核心利益就是在暗部上，自己的想法无疑影响到了对方。
“潮岸这才死亡多久，根丘则斗就将暗部视为自己的基本盘？有一名LV5给他的胆量增加不少。”
舞殿星见是LV4，可因为能力实验从而有了超能力者的破坏力。当然，在冥土追魂治愈完成后她可能就是一个普通的大能力者。
李默不在乎，超能力者其实也就那样，当然，一方通行除外。
走出医院，李默等候着电话。舞殿星见的袭击，让根丘则斗露出马脚，在十数天之内凝聚出自己势力的李默当然不会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
该结束了吧？
李默等候着电话。
但接通来自结标淡希电话后，并不是成功的信号。而是求救信息。
“李默大人，我们遭遇了LV5。”
“哪一位？”
“彩美说，是垣根帝督。”
冰箱出门了？
李默眨眼。

第三百六十三章 复苏的垣根帝督
垣根帝督，学园都市的第二位，代号是「未元物质」，能力是制造世界上根本不会存在的物质。
“为什么他还能完整的出现在这里啊！”
土御门元春吐糟道。在一个小时前，大约是在李默被袭击的时候，他们就抓住了信息。书库之中有着关于舞殿星见的心思，顺藤摸瓜就能抓住根丘则斗的信息。
根丘则斗还是太年轻了。三十多岁，是成年人，但对于统括理事来说，已经足够年轻。能够在这样的年龄成为统括理事是很稀有的事情。
年轻，意味着有冲劲。也意味着漏洞百出。土御门元春看得出来，根丘则斗明显是被其他人当做枪使。
于是乎，在确定派出舞殿星见去袭击理事的同事，土御门元春这支暗部小队就前往应对根丘则斗。有李默的理事权限，根丘则斗政治层面的优势就被抵消。而且李默的不行还能使用亲船最中的身份。
——自从前些日子李默和亲船最中进行一番交流后，这位老人就毅然决然的站在了李默的身边。
根丘则斗的落败几乎是只差时间了。按照常理来说，意外不会发生。
但意外，还是发生了。
“垣根帝督，我记得他不是被一方通行打成残废，就连维持身体机能都需要机器辅助吗？”
土御门元春看着眼前和常人并无区别的垣根帝督，开口说道。
询问的人，是狱彩海美。
她的名字让人很陌生，但她的能力名字，「心理定规」却比较知名。
“我不知道。在他挑战第一位的时候我就退出「学校」了！”
昔日暗部组织「学校」成员之一的狱彩海美开口说道。
基于种种原因，她也加入李默的麾下。
“你们不要这么超无用的啊！”
“绢旗最爱，我不是在尽力帮助你了吗？”
“结标淡希，我说的是她们。”
绢旗最爱和结标淡希，都是大能力者。前者的「氮气装甲」和后者「坐标移动」有效的拖延着垣根帝督的时间。
土御门元春推了推墨镜：“别这么看我，我对垣根帝督没办法的。我只是一个弱小的无能力者。”
“用用你那超神奇的魔法啊！”
“抱歉，我的魔法和理事相比就和lv0与lv5之间的察觉一样大。”
“狱彩海美呢？超救一下啊，救一下！”
“我的能力对垣根帝督没用哦。”
狱彩海美说道。
「心理定规」，是和第五位食蜂操祈同属于一个类别的能力。不过和几乎万能的「心理掌握」不同的是。狱彩海美的能力是调整自己和对方的距离。
即，使用能力可以让对方把自己当做是朋友这种。
但……
狱彩海美说道：“垣根帝督是个不开心就能对自己熟人动手的人，说到底是个自大妄为的人。以前我们和他出任务，都要保证自己的人生安全。”
“别说那么多了，理事给的东西还有吗？我和结标淡希的都用完了。”
绢旗最爱说道。在场中毫无疑问是她当先锋，「氮气装甲」这名字就说明她的能力是前排，利用氮气在身体四周形成几厘米厚的墙壁进行防御。平时哪怕是枪械都能防御，同时采用来自一方通行的计算公式让氮气装甲有自动防御的功能。
更重要的是，在一群人中，她是最容易应对垣根帝督的人。
“真有趣。你丢出来的护身符真是蛮有意思。明明材料是那么的普通，可却有着其他的属性。为什么会有如此表现？学园都市新开发出来的小玩意儿？”
垣根帝督穿着自己那一身衣服出现在众人面前。
看着如临大敌的人们中有着自己以前的同伴，垣根帝督笑道：“狱彩海美，你还活着啊。怎么？在脱离本大爷后要与本大爷为敌吗？这样的话本大爷可是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你哦。”
狱彩海美对其他人耸耸肩，给出的眼神好像是在说，看！我说过了吧，垣根帝督就是这样的人。
旋即，少女问道：“垣根帝督，你是怎么恢复完全的。我记得当时，你的大脑都裂成了三部分。”
即便是在学园都市，垣根帝督受到的伤势也是极其严重，几乎无法治愈的，能依靠机器维持生命就已经是医学奇迹。
垣根帝督现在完好无损。
“哈哈，哈哈哈！狱彩海美，就连你也在困惑这种事情吗？那当然因为，本大爷是天才啊！”
伴随着狂笑声，学园都市的第二位大笑道：“本大爷的「未元物质」是能够知道这个世界不存在的物质，不是‘未发现’或者‘理论上’存在的物质，而是根本不存在的物质。既然如此，那么本大爷只要制造出能够填充身体的物质就好了。”
“缺少内脏就填充内脏，大脑缺少就填充大脑。总之，缺少什么就填充什么。这么说，本大爷掌握了创造生命的奇迹啊！”
垣根帝督大笑道。
任谁被当做没有灵智的无情机器，再次获得自由后都是这样的狂妄。
他本就是一个张扬的人。
“结标淡希！”
“知道了，知道了！”
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在场除开绢旗最爱外的其他人全都被「坐标移动」结标淡希移走，而她们也丢给了绢旗最爱不少小玩意儿。
垣根帝督先前有数次攻击能够撕开绢旗最爱的乌龟壳，伤害到她本体，就像是暗部大战那天发生的事情一样。
但对方使用护身符一样的东西直接躲避了攻击，那种手段是垣根帝督从未见到过的。
那是不属于能力的东西。
不知道为何，垣根帝督做出这样的判断。
连着后续几次击穿绢旗最爱的氮气装甲，却始终没伤害到对方都是因为那所谓的护身符。
——烦恼。
很是烦恼。
不知不觉间，战场已经偏向于第七学区，战斗的时候四周没有行人，早在战场转移的时候就被疏散。让垣根帝督想起自己和一方通行战斗时候的情况，那家伙在和自己战斗的时候还有余力去拯救其他人。
“你手上没有那些烦人的东西了吧？现在可以好好的给本大爷去死了吧。”
垣根帝督站在街道上，脾气不好的对着面前人说道。对方像是一个灵活的猴子一样，躲过一次又一次的攻击。
绢旗最爱问：“结标淡希，还能超坐标移动吗？”
“不行了，我独自已经开始疼了。”
“那超该怎么办啊！”
“算算时间，应该到了才对。”
结标淡希冷漠的说道。
垣根帝督没有发动下次攻击。因为就在面前，突然出现一名年轻男性。
“哟，第二位，又见面了。”
利用空间移动魔法赶到现场的李默露出微笑。

第三百六十四章 行云流水的击溃
“你这家伙，不是当初我碰到的多才能力者？”
垣根帝督从大脑中搜寻记忆，诚然大脑被裂成三份让他丢失不少记忆。但保留的部分记忆中就有面前的男人。
暗部大战那天，垣根帝督的矛头只有第一位一方通行，可奈何第四位麦野沈利非要来挑衅自己，迫不得已之下垣根帝督只好击溃了麦野沈利带领的「道具」。
击溃是击溃，为避免对方会像是狗皮膏药一样持续给自己添麻烦，垣根帝督准备抓个人询问「道具」的安全屋在什么地方，然后就碰到这个男人。
垣根帝督对他的影响很深刻。多才能力者在学园都市已经被证实是不存在的，一个人不可能有多种个人现实。可这个男人过飞行，能量射击，自愈等多种能力。
“你还记得我啊，这是不是我的荣幸呢？”
“你刚刚用的是不是空间能力。”
「坐标移动」结标淡希就在面前，对方是突然出现。做到这一点的有且仅有空间能力者。
鉴于对方的表现，垣根帝督给出合理的推测。
李默开口说：“差不多吧，垣根帝督，你不是应该在第三学区的天然气发电厂下面吗？怎么出来了……哦，我明白了。利用未元物质填充内脏和大脑。有意思，你是把自己当做机器人吗？”
从记忆中挖掘出的信息，让李默明白垣根帝督是个什么情况。关于他的信息积攒许多，垣根帝督以后的延续——独角兽和芙蕾梅亚关系匪浅，他才记得这么多。
再加上理事的权限，足以构建起这样的信息库。
“你怎么知道我在第三学区？”
自己在被回收后依靠着冰箱大小的机器维持生命，所处的地方正是第三学区的天然气发电厂。
李默感觉到结标淡希和绢旗最爱的撤退，开口说道；“在你沉睡的这段时间，学园都市发生了不少事情。例如，本人成为了理事中的一员。还是……亚雷斯塔亲自任命。”
“你找死吗？”
翅膀，再次出现在垣根帝督身后。三对翅膀在身的垣根帝督意外的与天使类似。
可自己连真正的天使都打过交单了。
抬手，熟悉的魔炮干脆利落的点爆衍生过来的翅膀，李默说道：“不要这么急躁，我知道垣根帝督你是为了和亚雷斯塔对话才挑战第一位的。但，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你挑战一方通行的时候……不，哪怕是现在一方通行都没能与亚雷斯塔对话的权利呢？”
李默微笑着，一方通行对「龙」名字的认知都是从垣根帝督获得的战利品。未来他是成为统括理事长，可那是未来。
“你想说什么？你想说，本大爷做的一切都是自作多情？”
垣根帝督停止了攻击上的试探，对方口中的信息更让他在意。
至于根丘则斗的命令，他早就忘的一干二净。理事？不过是亚雷斯塔的走狗罢了。虽说是对方派人给予自己灵感，让自己从第三学区的天然气发电厂走出来，可自己不是也帮助他追杀了那群暗部吗？
冷哼，而不作为，是垣根帝督认可对方的实力。对方是成年人，且又是不可能存在的“多才能力者”。这都是被学园都市所否定的存在，可偏偏他又站在自己面前。
任何的矛盾都意味着背后有错综复杂的信息。
“我不知道你想和亚雷斯塔对话是为了什么，但我所知。统括理事长对这种城市并没那么上心。其次，哪怕第一位能够和亚雷斯塔对话，但并不代表你成为第一位就能和亚雷斯塔对话。
一方通行很特殊。”
下一秒，来自垣根帝督的攻击扑面而来。
未知物体形成的球体直直的飞过来，无法判断物体性质的李默不愿意使用「索罗伦术式」，万一这东西会爆炸，自己没反应过来怎么办？
不会死亡，不代表不会丢脸。
虽说自己不在意脸皮就是了。
利用魔炮再次摧毁垣根帝督的攻击。李默开口说道：“你知道吗？垣根帝督，我说的是实话。一方通行是数十年下来，学园都市等待的那个特殊的人。而且，是唯一。”
学园都市中有两个人很特殊。
一方通行和上条当麻。
两人都是亚雷斯塔计划中不可或缺的存在。而垣根帝督……
“除开他以外的其他超能力者，亚雷斯塔都不怎么在意。”
话音落下，迎面而来的是更加猛烈的攻击。似乎是戳中对面的痛楚，垣根帝督的攻击变得更加犀利起来。
他生气了。
物质弥漫在空气中，垣根帝督的未元物质能制造出各种不存在于世界上的物质，这就有很大的操作空间。例如说超导体一类的材料也许能轻易做出来，甚至于太空电梯所需要的坚韧材料也能制作出来。
他的翅膀有着防御功能，是依靠什么样性质的物质构建的呢？李默无法知道，一方通行可以通过计算直接碾压垣根帝督，李默做不到。
他的大脑达不到超级计算机那样的恐怖算力。
“动手的话，那就动手好了。正好报复一下你欺负我手下这种事情。”
“本大爷就等着你的手段！”
巨量的物质被制造而出，垣根帝督选择最简单的动能武器。但与此同时，他制造出了烈日和狂风。
制造出不存在的物质改变条件，使得光的杀伤力增强，将随处可见的光芒变成激光也不是并无可能。
「未元物质」，制造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物质的能力。
简而言之，就是制造出异世界可能存在的物质。仿佛是创造了不属于此界的法则。
这样的能力用于科研方面会很有用吗？用在战斗上，简直是浪费。
魔炮击溃动能武器，「索罗伦术式」抵挡认识的攻击。但最后会李默无法认出的攻击击中在身上，使得肉身受损，但依仗着「拟似不死」，完全无效。
李默甚至可以全部硬吃伤害，但他不喜欢疼痛。
战斗，逐渐造成一边倒的情形。无论垣根帝督用什么样的手段，对方都能应对。制造的次原子粒子的的确确是不存在与世界之中的，但在别制造出的那个瞬间它就属于这个世界，依旧受到这个世界物理法则的冲突。
拿捏住「未元物质」的强度，李默的眼中闪过金色的光芒。
「兽之权能」开启。
非人的素质展开，男生缓缓开关，以圣子陨落的原型的术式展开：“肉体在上，物质在下。”
定义，逆转。事物的上下顺序被替换，以“神之肉”和“神之血”构建而成的术式，「光之处刑」发挥。
一时间，李默连续斩断各种物质，逼近垣根帝督。「光之处刑」的天使术式配合「兽之权能」干脆利落的斩断垣根帝督的翅膀，然后，将其击晕。
过程行云流水。

第三百六十五章 那,舞殿星见又算什么?
“哟，你还没走啊。怎么，是在特地等着我来吗？根丘理事。”
最年轻的理事提着昏迷的垣根帝督出现在了公寓之中。
第十五学区是学园都市的商业区，在这里有着许多巨型复合式大楼，楼层约有七八十层，根丘则斗就是以这里为根据地。
底层是电影院和购物中心，中层是一流企业的办公室，而高层是高档公寓。其构成和李默曾居住过的“类钻”类似。
实际上这里距离类钻的直线距离不超过一千米。
踹开大门，李默能清晰的看见坐在那里的根丘则斗，那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穿越一身花里胡哨的西装，通过衣服的轮廓看得出肌肉的样子。
“不敲门就进入别人的房间，是否太不礼貌了？”
“抱歉，个人习惯。我没有和敌人讲究繁文缛节的余韵，果断的时候要果断。”
李默流星大步，走上前将昏迷的垣根帝督丢在沙发上，一屁股坐在根丘则斗的旁边。
“第二位就这么轻易被你打败了吗？”
“小孩子而已，陪着他过家家要不了多长时间。相较于第一位他还是太嫩了。你这里有饮料吗？我不喜欢喝红酒。”李默自来熟的说道。
根丘则斗指了指一个位置，李默能瞧见那里的可乐。
——无论世界怎么变化，只要是进入现代社会的地球，就总会瞧见这种饮料。
“李默，你准备把我怎么样？”根丘则斗说道。
他语气平静，没流露出任何慌乱紧张的表情。似乎是在和自己的朋友聊天一样。
而内容，确实在说战斗结束后胜利者对失败者的处理。
提着罐装的可乐，李默坐在根丘则斗的身边，问道：“你就这么认清现实了吗？我还以为你会烧毁这里，博取同情。或者从顶层的机场离开。那里应该有直升机吧？”
这栋巨型复合式大楼的顶部是机场，可供垂直起降的直升机使用。以根丘则斗理事身份，调动一辆直升飞机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我彻彻底底的输了，能逃去什么地方？我已经成为那些人被抛弃的对象了。”根丘则斗非常明白这件事。
他和李默之间的冲突，可以看做是统括理事会内部两派的冲突，一类是保守派，想维持以前的情况不变，依靠着过去的惯性管理着学园都市。另一派是改革派，为越来越猖獗的暗部加上枷锁。
但这种对抗不是激烈的，在潮岸死亡后，他的遗产被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丢了出来，属于“军火贸易”的庞大利益让人动人心，大量人的精力都集中在那上面。
一场交换。面前的理事用利益换来了其他理事的让步。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对象换做其他人还能吃抹干净。可双方之间同样是理事，对等的地位注定要有一个好的“吃相”。
他们并非赞同改革，只是态度暧昧一点。不愿正面对抗，而根丘则斗愿意出面撕破脸皮，那就顺水推舟的赞同他，要是根丘则斗成了，就皆大欢喜，如果没有成，那就默不作声。
至于自己失败后指望他们的援助？学园都市的统括理事可不是什么具备“同伴意识”的家伙。
李默说：“很正常的事情啊！谁都愿意锦上添花，谁愿意雪中送炭呢？反倒是根丘则斗，你为什么要和我正面对抗呢？我想不明白。”
“你是救援队员出生，也是一步步爬上来的。相较于其他人，应该更明白，权衡利弊才对？”
根丘则斗顿了顿，面前的人愿意和自己交涉，并没有直接杀死自己就意味着另外的含义。
潮岸的死亡原因，整个统括理事会都知道。那些理事对他的行动默不作声很大程度都是畏惧。光脚不怕穿鞋的，特别是这个光脚还捏着杀人利器的时候。
他说：“总有些事情，是无论面对什么都要去做的。”
“噗嗤——！”
李默笑了起来。
笑的肆无忌惮。
“根丘理事，你不觉得这样的话让人可笑吗？好，你告诉我，暗部为什么要不改革呢？”李默笑着看着面前的男人。
这个三十多岁，看上去像是成功人士的人，谁能想到他年轻的时候会是救援队中的一员呢？
救援工作原本就是一项严酷的职业，在学园都市的复杂环境下显得更甚。药品、细菌、电磁波乃至来历不明的次时代的技术，能力者自身的暴走……在这座人口过密的大型都市中，其安葬着诸多的风险因素。
当然，这都是背地里的现实，并未公之于众。
“为什么要呢？暗部能够存在，自然有它存在的价值。你知道吗？李默理事，这座城市不是所有人都能融入大环境之中。”
根丘则斗松开了西装上的领带，开口说道：“你知道我曾经是救援队员，从各种各样的灾难中救下过许许多多的人。或是从熊熊的火焰之中，或是从充满药品烟雾的工厂，或是从暴走的能力者哭喊着的风暴中心……可救援之后呢？你觉得那些被拯救的人呢怎么样了呢？”
“他们被好奇的眼光团团包围。”
“如果早点去避难，如果提高警惕。就不用麻烦救援人员，就不用浪费税金。获救的人们被那些陌生的，不知道名字和面貌的人指指点点……他们有做错什么吗？他们有怎么知道自己下一秒会遭遇灾难。对于这些，我们都能够承受。但那些用尽性命救援出来的他们，在日益消廋之后‘失踪’了。”
失踪。
在这座城市，出现这样的情况并不少见。或者说，很常见。
学园都市不是一个只有光明城市，谁都看不到的角落所蕴含的阴影比什么地方都要黑暗。
“所以，黑暗是有必要的。能够让人安静的舔舐着伤口，然后让人再一次回归社会的黑暗，是有必要的！”
根丘则斗的语气很坚定，他始终坚信着这个原则。
“噗嗤——！我真忍不住了，哈哈。根丘理事，这就是你的缘由吗？”
“你笑什么？”
“长篇大论暂且不提，我想问你，根丘理事。在你这套逻辑之下，舞殿星见又算什么？”
李默带着嘲笑的语气，询问着对方。

第三百六十六章 根丘的溃败
“舞殿星见，就是你派去杀死我的那个孩子。不要告诉我，你不明白我什么意思吧？根丘理事？”
李默看着眼前的波澜不惊的中年人，从他的沉默中读取到了对方的态度。
他说：“是不愿意面对吗？我就直白的说吧。舞殿星见那孩子，完全是被你逼迫成为暗部的吧？我甚至都能想到你的态度。”
“你果然只是把那孩子当做工具。”
李默给出判断，他问：“你需要狡辩吗？根丘理事。”
根丘则斗开口：“确实，这是事实。我又能怎么狡辩？从你和舞殿星见的接触不过一两个小时，能从对方那里挖掘到这么多信息。李理事，任何人都小看你了。”
他不再不礼貌的称呼李默的全名。
能在短时间内了解一个刺客的生平，攻破对方的防线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根丘理事，你还是想错了。”李默翘着二郎腿，举着罐装可乐说道：“舞殿星见是孩子，她没有大人那样有着钢铁一般的心肠。更何况，观察这点很困难吗？那孩子发动能力的时候只能依靠两根手指，以大能力者的身份发挥出超能力者水准的战斗力。综合以上两点就能得到结论。”
将空空如也的易拉罐精准无误的丢进垃圾桶中，年轻的理事开口说道：“是实验导致的她成现在这个样子吧？抱着这个疑问在书库中查询便可得到答案。但不去查询也能想到。学园都市永远不会缺少实验。”
学园都市遥遥领先外界二三十年科技，如何维持这个优势呢？科学家与充足的科研经费是不可缺少的。特别是有着木原一族的存在，科研中的混子根本冒不出头。
“是我做的。”
“那，根丘理事觉得，那孩子是需要在暗部这个黑暗的环境中舔舐伤口的人吗？你觉得她还能回到普通人的环境吗？”
“她回不去了。”根丘则斗说到：“那孩子上一次出动，造成的伤亡不小。她已经喜欢上那种感觉了吧？”
他的语气似乎在颤抖，他似乎开始悔恨自己过往的决定。
仿佛是觉得自己打开了恶魔身上的封印。
“你觉得错误的是让那孩子接触黑暗，让她走上不归路吗？根丘理事，你还不如愿意面对现实？又或者说，你连自己都欺骗了呢？”
“请讲。”
“舞殿星见那孩子比谁都愿意回归正常的生活。但是，她因为自己的双手不能拿着筷子正常吃饭，才停留在了黑暗之中。”
李默伸出双手，露出两根食指：“她的大脑为什么只能控制两根手指呢？这是你造成的。根丘理事，你口口声声说，暗部是给那些人作为舔舐伤口的地方，等到合适的时间他们回归正常时间。舞殿星见那孩子就不熟他们吗？可你偏偏剥夺了舞殿星见那孩子回归正常生活的想法。”
根丘则斗陷入沉默。无疑，他将李默的话听了进去。
学园都市是光暗交织的地方，昔日的根丘则斗作为救援队成员是属于“善”的一方，但在进入黑暗之后，经过岁月的流逝之后，他变成什么样了呢？
被同化了。
口中说着远大的理想。可做的事情却是自己最痛恨的事情。
何等的矛盾？
“我……”根丘则斗张开口想要说什么，可最后只是露出颓废，整个人躺在沙发上，显得没有生气。
他无法反驳，无论是言语还是武力，都无法反驳。
李默说：“我希望自己拥有力量。因为这样能将那些掩耳盗铃，不听人话的家伙的双手给强行取下来。”
学习，是为了自己能说人话。健身，是为了让别人说人话。
现场陷入寂静后没有多少时间，李默就感受到警备员们来了。按照时间算算，应该是结标淡希她们把消息传递给警备员。
——根丘则斗派遣舞殿星见是确凿的事实，即便李默毫发无损，可袭击本身就代表着罪，足以呼叫警备员前来。
暗部，终究是潜规则。在政治上的压力被人抹去的时候，警备员的行动将会无比迅速。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对舞殿星见那孩子。警备员马上要来了，我想你和舞殿星见不会关在同一个地方。”
“有机会的话，帮我对她说一声对不起吧。”根丘则斗说道：“但，李默，你准备怎么做？给暗部套上枷锁，那样会被反扑的。即使其他理事不会下场针对你，但不代表他们会这么轻易让你制订暗部的秩序。”
“我拳头比他们大。”李默开口说道。
“他们如果造成无差别破坏怎么办？”
“我有安排，我手上有最大最强的暗部，还有警备员和风纪委员的协助。相信聪明人都不会轻举妄动。”李默：“当然，我知道世界上最不缺少的东西是蠢货。另外我还委托了第六位帮忙。”
“你确定是，第六位？”根丘则斗狐疑的问道。
他可是知道第六位是个什么神秘的存在。哪怕是理事都未曾知道有关他的信息，有人自上而下的删除关于他的所有信息。
“对，就是他。”
“或许，我该相信你。那么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要当一个好人吗？”
“放屁，我才不是好人。我就是一个小心眼的人，要不是迎电部队袭击了我家，我肯定在类钻吃香的喝辣的。”
根丘则斗笑了笑，如果是这样的人为暗部制订规则，或许比现在更好吧？
自己，恐怕是为了利益才选择和他正面交锋的吧？
不知不觉之间根丘则斗发现自己的大部分利益都是利用暗部而来。
“根丘理事，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房间的大门被人打开，全副武装的黄泉川爱穗突入大门之中。
根丘则斗任由警备员对自己施加管制措施，他已经被李默的手段抹平了心气。
临走前，他开口说道：“小心药味久子。”
警备员们压着根丘则斗离开了房间。黄泉川爱穗看了看沙发上昏迷中的垣根帝督，询问道：“我们来之前可不知道第二位也在这里。”
“你们关不住他，现在他的情况很特殊。”李默开口。
垣根帝督是利用能力填充自己的身体才得以自由行动，因此一般的手段对他无用。李默也是凭借魔法才把他弄昏迷。
“我明白了。李理事，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不承认自己是个好人。”
“当好人太累了。还是当坏人更适合我。”
“是吗？我和期待理事你对暗部的改革。”
“黄泉川小姐，你就是和理事这样对话的吗？”
黄泉川爱穗说道：“在接到通知的第一时间就过来了。”
“谢谢。”
“不客气。那么，警备员黄泉川爱穗就先行离开了。”
果然，本质和一方通行那小鬼没什么区别啊。一方通行的成熟体吗？
临走前，黄泉川爱穗说道。
而李默，顿了顿。再次从先前的地方拿了一罐可乐，看着沙发上昏迷着的垣根帝督，思虑着。

第三百六十七章 垣根帝督无法说服
“垣根帝督，你苏醒了啊！手术很成功，你已经变成女孩子了！”
“嗯？本大爷怎么会变成女生……你这家伙！骗我？！”
苏醒，陌生的环境。
从不菲的装潢来看，这里应当是某个高档公寓。接着，看见年轻理事就坐在那里，穿着学生一样的衣服。手上拿着的也是可乐。
——从各个角度上看，都看不出来他会是理事，只会当做是某个学校的学生。
“混蛋！”
翅膀再次展开，可下一秒，垣根帝督突然被感觉体内的毛细血管破裂，能力似乎是和什么产生冲突。
垣根帝督从沙发上摔倒下去，身后的翅膀消失不见。
而原因，是年轻理事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不要那么暴躁嘛，第二位，仅仅是小玩笑而已。你瞧，你现在还是男生。”李默开口说道。
“你做了什么！”
动用能力，就会导致身体受到损伤，垣根帝督根本不知道这伤害从何而来，仿佛不是来自外界的伤害，是疾病造成的。
李默说：“安静的坐下，暴躁的性格是成不了大事的。垣根帝督，难道你觉得你站在世界的顶端吗？”
说着，他摇了摇头，说：“连我都不敢说出这种话题。就我所知道的，能够秒杀你的存在都超过十位。”
垣根帝督作为超能力者，实力并不算弱。偏偏这里是学园都市，这里是魔法禁书目录。不说那些还在幽世的魔神们，就连右方之火都能轻松拿捏垣根帝督。
“哼，等我解决完你的小手段，我肯定会宰了你。”垣根帝督愤怒的开口。
李默说：“拜托，为了钳制住你，我可是耗费了很大的心思。虽然灵机一动想到利用魔法和能力的冲突限制你的能力，但你的身体是因你的能力才得以存在。你就像是忒修斯之船，木头什么全换了。却还是忒修斯。”
垣根帝督的情况让人联想到忒修斯悖论。
古希腊神话中有一艘船舶叫做忒修斯。而公元一世纪，罗马帝国时代著名的希腊作家，哲学家普鲁塔克提出一个问题：当忒修斯之船上的木头全部被更换后，那它还是忒修斯吗？
其含义为当构建一个物体的要素发生改变，那这个物体还是以前的物体吗？
垣根帝督的内在许多器官都不是原生的血肉器官，而是他能力制造出来的新物质维持着以前的器官功能。
「未元物质」，从某种程度上说是万能的能力。
“本大爷就是本大爷，忒修斯之船？那样的哲学观念关本大爷屁事。”垣根帝督嘴上不输仗，可大部分精力都在琢磨如何破除体内的问题。
每次使用能力都会造成体内伤害。导致器官不断损伤，垣根帝督清楚的知道自己用能力制造出来的器官有着一定自愈能力。可持续受伤下去只会崩溃。
届时自己会死亡。
但……从种种迹象来看，对年轻理事来说本大爷还有利用价值。不会轻易的让本大爷死亡。最好的选择就是解开本大爷身上的限制。
“不要白费力气了。听我好好讲完在考虑自杀好吗？”
“你说本大爷会自杀？”
“你不是在揣摩我的想法吗？我确实不会让你死亡。垣根帝督……看样子你也不是什么天生的恶党嘛。”
李默手上拿着手机，翻阅着上面的资料说：“杠林檎。”
“本大爷要宰了你。”
垣根帝督听到名字，受到刺激。整个人站起来扑向了李默，动用能力导致血管爆炸，鲜血从从皮肤开始渗透出来。
“真麻烦。”
李默抓住了垣根帝督的肩膀，轻松甩在了沙发上。治愈类的魔法开始发挥作用，象征不够魔力来凑。所谓魔法甚至是只需要满足类似条件就可以施展的东西，但当条件不足的时候就大力飞砖，用魔力来凑。
杠林檎，是黑暗的五月计划中的被实验者之一，在一两个月前和垣根帝督认识，但因为种种错漏，导致杠林檎的死亡。更微妙的是，这个事件的是高层方面故意刺激垣根帝督的。
——总之，就是有傻逼。
“杠林檎的事情，我表示很抱歉。我只能保证以后不会有那种事情的出现。”
“关你屁事，关本大爷屁事。”
“垣根帝督，我不杀你是因为还是学生。未来我还是好好琢磨琢磨把你关起来吧。”
李默放弃了把垣根帝督招揽进来的想法，第二位和第一位的本质其实相差不大，但……垣根帝督和一方通行最本质的差距在于，一方通行有着最后之作作为保险栓。而可能成为垣根帝督的“最后之作”——杠林檎已经死去了。当然，李默记得在原著中，垣根帝督的本我死去了，作为他的延续“独角仙07”找到属于自己的最后之作——芙蕾梅亚。
自己可不能把亲爱的妹妹陷入绝境。
他们的，木原一族的傻逼，高层也有傻逼。
亚雷斯塔也是傻逼。
顺手将垣根帝督直接击晕。李默提着他去了第七学区的医院，准备把他直接交给冥土追魂。顺便找找有没有关押垣根帝督的地方。
——等一方通行回来了，把垣根帝督丢给他？
想了想新约的故事。交给一方通行应该没问题吧……不过以黄泉川的想法，不会让一方通行当狱卒。既然这样的话，果然只能制造出类似于‘对魔法式机动铠’的东西给黄泉川了吗？
站在医院的天台，李默顿了顿，联想到根丘则斗最后说的“小心药味久子”，便明白是谁把垣根帝督放出来的了。
他拨打了木原唯一的电话。
“下午好啊，李默理事。看样子你的事情处理完毕了？”
“垣根帝督是你放出来的吗？”
“哎呀呀，怎么能这么说呢？这可不是我做的，药味久子安排人让垣根帝督明白了能力的用法。我先前可是给过你提醒了。”
“药味久子，那么想成为AIM立场生物，那就拿出一点诚意。交易就该正面交易，对吧？”
“时间，地点我会转交给你的。”
对方挂断了电话，李默想了想，转身下楼。
垣根帝督还是要带去的。
李默可不觉得除开自己外还有人能压制垣根帝督。
或许……木原脑干可以？

第三百六十八章 药味久子的交易
“你还带着垣根帝督？”
就在第十三学区，这里学园都市最繁华的地方。有着各种各样消遣的场所。药味久子与李默的见面就定在这里。
木原唯一也在这里，她看着并非孤身一人前来的李默，开口询问。
年轻的理事依旧提着昏迷的垣根帝督，跟有趣的是这种事情并未引起别人的注意。
“不然呢？他现在都快不是人了，我拿捏不住垣根帝督什么时候醒来。他醒来拆家怎么办？也怪我嘴贱，要说出那个名字。”李默开口说道。
自己的派系中除开自己真没有是哦能够稳压垣根帝督。迫不得已只能带过来。
“我还以为你是特地带过来给药味久子施压呢？”
“我不擅长用大棒威吓，我的大棒一落下来是要死人的。况且……药味久子不是很好对付吗？拖你的福。”
药味久子的脑袋中被植入了木原唯一的“思维方式”，可以把其看做是半个木原一族。这就是为何对方对成为AIM力场生物那么执着的理由。
——当然，木原唯一这么做的利用就是为了让药味久子成为自己的ATM机。
木原唯一说：“你的意识是，我很好对付咯？”
“你们木原的思维，可比政客的思维单纯许多。好了，不要让药味理事久等了。你进去吗？不进去的话帮我看一下垣根帝督怎么样？”
“好。”
接下来，是两位理事之间的互相交易。哪怕是作为「木原」的木原唯一，也不能卷入其中。
准确的说，不是不能，而是不愿。
李默进入房间，看到的大概是一名三十余岁左右的女生，卷曲的茶色长发，手上还涂着指甲油。一副都市丽人的样子。
“初次见面，你好啊，李理事。”
声音很甜腻，结合外貌给人的感觉不像是精英，而更像是甜心偶像那样的女生。
“初次见面，药味理事。”
李默并不差异，不像精英很正常。自己的衣着打扮也不像是个社会精英，连理事长都泡在生命维持设备中，衣着打扮，对于他们而言顺便就可以了。
“个人不知道你的口味，就选了这么一家西餐店，希望你能满意。”
“我对吃的并不挑剔。药味理事，我们长话短说如何？”
李默坐在了药味久子的面前。
眼前看上去大概三十余岁的女人实际年龄超过了七十岁。任何一个人知道药味久子的情况会感到惊叹吧？永葆青春这种事情居然真是出现在现实汇总。
但，想想也不奇怪。
这里可是，学园都市啊！
影响地球自转的怪物都存在。更何况永葆青春呢？
“李理事是个直性子？”
“垣根帝督就在外面，说实话。你的选择可是给我增加了不少的麻烦……现在我还没一个能安全收容垣根帝督的办法。”
“在他脑袋里塞上纳米炸弹不就好了。”
女性用最亲和的声音说出最冷漠的话语。超能力者中的第二位这个身份对于她而言就和普通学生没什么区别。
李默说：“我还以为言辞更加激进一点，比如说直接杀了他。”
“你愿意杀他的话，我们看到的只能是尸体了。”
“说的对，不过我不喜欢用这样的手段。”李默开口说道：“不是不能，而是不愿。倒不是我有妇人心肠，而是那样做会不开心。我不喜欢做不开心的事情。”
药味久子顿了顿，举起酒杯说道：“仔细想想，我在学园都市工作也有五六十年了。我可谓是把我的青春奉献给了这一座城市，在这漫长的时间中，我也算积累了不少的人脉。除了支持你对暗部的行动外，我还可以将人脉，资源与你共享。”
“我要付出的是，陪你进行实验对吗？药味理事，出于个人理由，我对你想成为AIM生命体的想法很好奇。你能回答我吗？”李默问道。
药味久子开口：“抱歉，我也是私人理由。不能告诉别人。”
“那真是遗憾……对于这笔交易。很抱歉，我对药味理事你的资源和人脉并没有一个确切的概念。”李默露出微笑，说道：“所以，能否请药味理事给我展示呢？”
“当然没问题。”
药味久子点头。
两名理事的交流时间也就一顿饭的时间，很快，在隔壁就餐的木原唯一就迎来了客人。
作为「木原」，木原唯一秉持着态度不会去掺和进理事之间的对话。可现在都到饭点了，她自然是不会让自己空着肚子的。
“谈好了？”
“谈好了。我明白为什么唯一你要选择药味久子了。真的是，有钱啊……”
什么生意最抢钱呢？毫无以为，医疗就是这样一门生意。在资本的国家，医生无疑是高薪职业。涉及到医疗的方方面面的利润率都很高。
药味久子，七十余岁。多年的耕耘让她手头积累起来的资源多的离谱。
李默原本还想用垣根帝督拿捏药味久子。但不得不承认，对方给的实在太多了。
“话说回来，药味久子是怎么知道我利用AIM力场捏了天使的身体？”
“那天动静那么大，你真以为理事们会不知道吗？”
“说的也是。”
李默答：“唯一，我有一个提议。”
“你用亲昵的称呼，我就知道有求于我。怎么？你看上我了吗？”木原唯一微笑道。
“不可否认，你长得很漂亮。但我是有家室的人，我看重的是你的大脑。唯一，我们制作「对魔法驱动铠」吧！”李默开口说道。
木原唯一来了兴致，所谓的「对魔法驱动铠」是自己老师，木原脑干所驾驭的驱动铠，她知道那其实是很多武器的组合——但她同样知道，那个看上去是科技结晶的驱动铠被赋予了属于“魔法”的力量，驾驭着驱动铠的老师在学园都市近乎是无敌的存在。
“开发那种驱动铠？你有思路？”
李默指着大脑，说道：“这么说吧，我的大脑里面有一个图书馆。里面有着几乎所有魔法的知识。”
“合作愉快。”木原唯一伸出自己的手。
李默握住对方的手。
“对了，唯一。最后接送药味久子的那个护士，是恋查吗？”
“是。”
“那就好。”
李默，提出的其中一个条件就是，他要恋查的使用权和她的资料。药味久子答应了一部分。

第三百六十九章 实验
恋查。
她是第十三学区一所大学附属医院的护士。她穿着，身披着羊毛衣的粉色护士服，头发扎起来放在护士帽中，指甲整齐并没有涂抹指甲油。
李默：“就外表而言，你和药味理事没有任何相同之处。”
“是这样的，尊敬的李理事。”
恋查温和的说道。
她是护士，这点不假。可如果仅仅是这样，李默不会从药味久子手上要来恋查的使用权。甚至连使用权都是暂时的，药味久子还要求不要损坏她。药味久子在答应的时候，也显得很犹豫。
使用权，损坏——是的，恋查实际上不是人。除开下丘脑外的全身都已机械化，她是机械人。所谓的皮肤也是科技产物造成的假象。
准确的说，她是学园都市制造出来，用于针对「超能力者」暴走，反抗的生化改造人。
“据我所知，你能够使用第一位至于第六位超能力者的能力。其中就包括第六位吗？真是没想到啊，药味久子手上居然还有第六位的能力数据。”
“李理事，有关第六位的信息删除是绝密，我所拥有的仅仅是他的能力。而且这能力本身需要别人的帮助，我几乎不会使用。”
“我明白。有一方通行的能力，何必去使用其他人的能力呢？第一位在「超能力者」可是最特殊的一位。”
李默记忆中有恋查的战斗表现，她不但能使用第一位到第六位的超能力，甚至于还和一方通行一样展开「黑翼」和「白翼」——他从未想过一方通行的翅膀是可复制的。
瞧见恋查，从记忆中挖掘出这个信息才知道。
但左右不过「欧西里斯」时代的力量。李默不需要那样的外力。
“我把你从药味久子身边要过来的理由很简单，我想要研究。”顿了顿，李默说道：“我知道木原唯一那里有关于你的全部资料，但有实际成果在面前要比冰冷的资料更加具体。”
“李理事，木原大人的研究所到。”
“是吗？恋查小姐，那我们下车了。”
两人正在汽车上，恋查穿着护士服，开着车。对于生化改造人来说，驾驶汽车很轻松，两人的目的地是木原唯一的研究所。
今天是十月二十八日，战争已经升级。多个国家都卷入了这一场战争之中，学园都市和俄罗斯已经开始碰撞。
日本最开始并不支持学园都市，但是当俄罗斯的导弹被学园都市的反导弹措施一一击落后，日本的民众恐慌与战争席卷到日本本土。于是日本的政客们只能靠拢学园都市——学园都市是日本的国中之国，对学园都市开战就要从日本的国土上经过。
日本保持中立，俄罗斯就会要求轰炸机从日本国土上空经过。他们敢去赌轰炸机不炸本土的可能性吗？政客向来是没节操的，选民们给了一个台阶，他们就顺坡打滚下来。
就目前学园都市和俄罗斯的冲突来看，是学园都市的胜利。二三十年的科技察觉是碾压级别的。更别说，俄罗斯西边又要面对伊莉莎莉纳独立国同盟。
可无论战争进展到什么地步，学园都市还是那么和平安静——学生们依旧要上课。
木原唯一的研究所就在第七学区，她平时和木原脑干都居住在第七学区。是为了满足木原脑干作为亚雷斯塔手下第一打手的工作任务。
“恋查被你带来了吗？”
“是的。条件准备好了吗？检测结束之后就要开始药味理事的实验了。”
“浓淡计算机你已经弄懂了？”木原唯一狐疑的看着李默。
“以流体的动向进行高速演算的计算装置，该说不亏是学园都市吗？连这种事情都能做出来。”
「浓淡计算机」的理论基础是学园都市松定博士的《粘性、浓度与次世代演算装置的未来》。李某人的科学水平并不高，看不懂其原理，但按照理论，他倒是可以做出实际运用了。
魔法的神奇之初就在于此，当科学需要一次次实验，找到精准的数值范围的时候。魔法就可以进行模糊的计算。
诡辩，欺诈。将具体的要求模糊化，都是魔法的本质。
时间流逝，很快在道声中，恋查独自离开。剩下李默和木原唯一两人。
“药味久子很放心我？”李默坐在休息间，对着木原唯一说道。
今日的工作时间结束，木原唯一要回家给自己的老师制造饭菜，需要提前离开。
“不，她是放心我。即便没有你，药味久子的目的也会进行。你知道人力资源计划吗？”木原唯一脱下外层的白大褂，露出内里紧身衣包裹的身材，拿着备用的替换外衣说道。
李默说：“我怎么会知道没有执行的计划呢？”
“计划原本的中心，是芙蕾梅亚·塞维伦。”
“哦，是吗？可我怎么觉得，那孩子只是计划的备用人选呢？况且那也不重要吧？现在，她总要把小芙蕾踢出名单。”
木原唯一：“看样子你知道咯？”
女性记得自己老师说过，李默知道许多东西。他就像是喝过智慧之泉的泉水一样，能够看穿未来。
“嘛……大概知道一点点。唯一，你想给我透露吗？”
“成为AIM生命体不是目的，是条件。”木原唯一果断将药味久子卖掉。
“哦，我明白了。不是成为神，而是成为神上吗？和右方之火的思路是一样的。”
找准一个目标，然后超越他。右方之火的目的就是凌驾于‘主’之上。
“右方之火，神之右席？”
李默耸耸肩，说：“恋查身上获得的数据足够用了吗？”
“足够，配合原始数据可以制造驱动铠了。人选你选好了吗？”
制造出来的驱动铠，木原唯一并不需要。她手上有着所有流程的数据，可以自己复制一份。
李默：“选好了。接下来的时间我可不会常来这边了，你确定今天抽的血足够了？”
“足够了。”
“行，那么，未来再见。”
木原唯一看着李默离开，陷入短暂的思考。对方的本质以当前的技术水准根本研究不出来，从对方的dna来观察，能判断的是对方不是人。是货真价实的妖怪。
怎么利用这样的材料，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接下来，木原唯一更期待李默和药味久子的合作。
“他似乎对药味久子的目的顺水推舟。药味久子，要出事情啊。将另外一名理事当做锚点，还是太危险了。”
不过……这样才有趣。
就算药味久子失败了，但想来那也是一份珍贵的实验数据吧？
木原唯一旋即不管，抽身事外。

第三百七十章 过渡
“恋查，情况怎么样呢？她又对你进行过分的要求吗？比如要求拆卸什么？”
“药味大人，他和木原大人只是在收集有关我的数据。”
“是吗？看来我这位年轻的同事，对合作很认真啊。”
得到恋查的答案，药味久子意味深长的说道。作为存活数十年的老人，即便植入了属于木原唯一的好奇心，可不代表她的“政治嗅觉”发生了改变。
李默，学园都市统括理事会上最年轻的理事。官方年龄仅有二十一岁，药味久子却从对方身上嗅到了熟悉的气息。
从某种程度上说，对方和自己一样。说不定是一个外表年轻，内心年迈的家伙。毕竟，对方可是魔法师。虽说对魔法这一“异界的法则”只是知道，而不了解。
可她知道雷蒂丽·坦格洛德的存在。连“幻想杀手”都能从蛛丝马迹中找出，雷蒂丽是长生不老的人。占据更多资源的学园都市理事又怎能不知道呢？
甚至连这位年轻理事是魔法侧的人，她们都知道。对方也从未遮掩过。
药味久子敲了敲桌子，问道：“恋查，以你的角度来看。我们最年轻理事，对科学认知怎么样？”
“和正常人相差不多，每当木原大人说道有关科学理论，他就会显得迷惘。但……即使不懂理论，他却可以利用那种理论。要比喻的话，就是从开端直接跳跃过程，获得结果。”
“恋查，这就是魔法哦。”药味久子说道：“不需要太过缜密的条件，不需要太过渴求的准备，只需要适合就可以发动的东西……啊，可惜在这座城市，魔法是不入流的。”
作为学园都市的老人深刻明白，没有窗户大楼中的那位理事长还在一天，那么魔法就注定无法在城市中掀起波澜。即使有过九月三十日袭击案件，但那一日，木原脑干根本没有行动。
死在那一天的三个理事，全是蠢货。亚雷斯塔怎么会放纵别人破坏他的成果呢？如果是的话，那么一定在他的计划中。
计划，药味久子想到这个名词。作为学园都市的老人，或多或少知道理事长有着属于自己的计划，但，计划是什么呢？知道的人，恐怕只有木原脑干了吧。
她甚至怀疑，那位年轻理事的计划都是暗合亚雷斯塔的计划。很长时间，他都没在乎过统括理事会的行为，无论是黑暗的五月计划，还是绝对能力者计划，那位理事长都没出手。
但偏偏让一个年轻人成为了统括理事。
“无所谓了……只需要他能将我需要的数据给我就好。利用AIM扩散力场制造出来的天使身体。魔法啊……还真是便利。”
如果可以，药味久子也想接触魔法。来自木原唯一的的求知欲，让她对未知感到好奇。
恋查询问：“接下来，我需要做什么？”
“他有要求，就去做。接下来，我们需要静观其变。等到战争结束，在实行计划。”
和年轻的理事谈论的合作，是交易。药味久子口头上说的是需要对方让自己成为AIM生命体，可她又怎么能将自己的未来完全托付给别人呢？她只需要成为数据就好了。
——然后，让对方成为自己的“楔”。
……
……
“恋查……”
离开木原唯一那里，李默还在惦记着恋查。她是生化改造人，掌握着六位超能力者的能力。也就是说，能力是可以复制的。
——不过代价很昂贵。哪怕是对钱没太多概念的李默看到有关恋查所需要的资源，都不免头疼。
即便是以学园都市这个庞然大物的角度来看，也是一笔不菲的资源。
驱动铠的事情，后面还是要自己去处理。以一方通行的能力结合「索罗伦术式」，并以此基础展开的驱动铠足以对抗超能力者。
木原唯一，木原的大脑让人觉得惊讶。只需要提出要求，木原唯一就能给出实际成果。
怪物一般的大脑。
李默久违的打开了系统的界面，实际上他可以一走了之。但学园都市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收尾。
目前有两件事情需要收尾，暗部的改革和药味久子的交易。现在回顾那一日的交谈，那个外表年轻的老古董口口声声说需要自己诚恳帮助成为AIM生命体，但实际上仅是需要当初天使坠落中，我以AIM扩散立场作为天使的载体。但那应该不是她的目的……
浓淡计算机？你都把这东西展露在我面前了，我还能不知道吗？
李默推测着药味久子的目的。那位理事想要成为永生不死的生命，成为大概类似于咨询体一样的存在——即完全是数据化的存在。届时她会以什么存储自己的数据呢？AIM扩散力场？她不敢，那会影响到亚雷斯塔。
浓淡计算机……
李默依稀记得，最后药味久子的下场并不算好。可从大脑中挖掘不出更多信息了。
算了，等到那个时候。无论如何她也不敢对芙蕾梅亚下手。人力资源计划？
反倒是暗部的事情……
距离十月三十日不远了。届时，右方之火和上条当麻的冲突会完全爆发并且终结。御坂美琴，食蜂操祈都可以在那个时候送出去。
——然后超能力者就剩下垣根帝督、蓝花悦和削板军霸。
硬来所能承受的反扑在预计之中。
“要流血了啊……”
即便那些理事站在自己身后，但那些利益受损的暗部会进行翻看。暗部本就是为了利益将自己的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人。
稍后，李默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工作。看着自己在第七学区的住所，禁止走了进去。
今天距离睡觉还有一段时间，接下来陪着芙蕾梅亚一起玩好了。
原本，李某人是这么想的。
但……
当李默打开自家大门，看到了两位不速之客。
结标淡希和舞殿星见正在自己家中，和芙蕾梅亚和芙兰达一起玩着桌游。
看到两位大能力者出现在这里，李默就知道，工作始终伴随在身边。
他觉得自己变成了社畜。

第三百七十一章 等候两日
天大地大，芙蕾梅亚最大。李默很喜欢她，如果未来自己有女儿，他希望是芙蕾梅亚这样的小棉袄。
“哥哥，我要去睡觉了。晚安哦，要早点睡觉哦！”
“嗯，我会的。去吧。”
芙蕾梅亚一个人揉着眼睛回到房间，让巫女式神看了看芙蕾梅亚是否入眠，确定后李默看向了来者。
结标淡希和舞殿星见。
前者不必多说，早在多日以前，她就和土御门，艾札力等人一样被自己收编。同时收编的还有绢旗最爱，狱彩海美等人。
自己早已成为最强大的暗部。
后者……
“结标淡希，你什么时候把舞殿星见从警备员那里提出来的。”
李默问道。
舞殿星见在冥土追魂那里进行调整，双手再次回归正常，即使发力不再有超能力者的破坏力。但依旧比大能力者强上一截，她无疑是一个好的打手。
李默还是将她送去了警备员的监狱中。按照原本的构想，她在警备员那里进行批评教育之后，会回归正常生活。
可舞殿星见站在自己面前，还是和结标淡希一起。意味着她没有选择脱离黑暗的准备。
是被强迫，还是自我的选择？
结标淡希开口：“理事大人，她是自愿留下来的。”
“一个大能力者的战力，我方还是不缺的。”
李默相信结标淡希的言辞。“舞殿星见，你不是想要回到正常生活和朋友一起吗？为什么要留下来，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不会后悔。”
舞殿星见斩钉截铁的说道。
从医院中走出，在警备员的监狱中，她独自一人进行了思考。空旷的监狱没有她人存在，名为舞殿星见的少女得以用其他的视角去审视过去的行为。
曾经在乎自己的双手不能握住筷子，可当痊愈后再次握住筷子，又觉得好像这件事并不重要。在进入警备员的监狱前，她和朋友们一起聚餐，大家都对她痊愈的双手献上祝福。大家有说有笑。可回想起来，总觉得差了些什么。
缺少什么呢？
舞殿星见觉得自己适应了暗部。
“不会，后悔？”李默陷入思考，猜测女孩心思他做不到。转念一想，未来，准确的说，应该是明年吧？在成为统括理事长后，一方通行会做更进一步的事情，她们那时候就可以回归正常生活。
李默说：“那就随你。淡希，我想你来找我的事情不只有这一件事吧？”
“我们什么时候行动呢？理事大人。”结标淡希开口：“我们颁布了关于暗部的条例，说是要进行改革。可迄今为止只是将规则颁布下去，并未进行任何强制措施。其规则不过是虚假的条约。”
没有暴利压迫的条约就是一张白纸。初开始，在条约发布出去的时候，大家还收敛下来，看看李默有什么动作。可到现在，都一动不动，雷声大雨点小。
李默没有解释，只是稳压不动。发布条约的时候，他击溃了根丘则斗，明面上已无对手。击败第二位的战力足以让宵小不敢轻举妄动。
结标淡希问：“理事大人还在顾虑什么？你都击败垣根帝督，现在他不会站在我们的对立面。政治层面上，亲船最中，药味久子都站在您身侧，唯一明面的对手根丘则斗早早落败。推动条约落地，没有阻碍了啊？”
李默看看结标淡希，又看了看旁边的芙兰达，笑着说道：“淡希你比芙兰达聪明许多，能看清楚现在的局势。”
“什么啊！哥哥，有你这么贬低妹妹的吗？”芙兰达举起双手进行抗议。
李默叹了一口气，悲哀的说道：“小芙兰，你对危险的嗅觉太低了。仔细想想，当初如果我没出现，你会不会被垣根帝督抓住呢？明明你的队友都能成功逃跑，怎么到你就拉垮了呢？小绢旗说的没错，你就是太粗心大意，不在乎细节。”
“以前我都顺利完成任务了啊！”
“是是是，小芙兰，你的选择和舞殿星见一样吗？”
“是的，哥哥。”
李默没去问为什么，芙兰达愿意躬身于黑暗中，那就随她去吧。
他说：“现在的学园都市风平浪静，可结标淡希，你忘记了吗？造成这点的理由是学园都市还陷入战争中。”
“不正因为战争，才更容易吗？”结标淡希问道：“倒是规矩树立起来，那些回来的暗部组织部分人会被吸收，部分人会反抗，但都不足为据。”
暗部之间的流血冲突不少，肉体毁灭无疑是最高效的处理问题的方式。
“现在违规的暗部名单有吗？”
“有，现在行动吗？”披着外套，内里用裹胸布包住胸部的少女严肃起来。未曾对那些违规的暗部组织进行暴力压制，不代表不知道。
“十月三十日晚上行动。”
“为什么要在那一天呢？理事大人。”
“因为，在那一天。上条当麻，一方通行，滨面仕上才会同时在伊莉莎莉纳独立国同盟的土地上。”
魔禁有三个男主角。
除开上条当麻是绝对的主角，其他两位的戏份都很多。学园都市的第一位，从黑暗的淤泥中爬出来的英雄。乃至平平无奇，为了她人能勇敢向前的英雄。
那一天，第三次世界大战会结束。自己在这时候动手，不会在未来被人以“战争期间挑起内乱”为理由，攻击自己。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理由。
——那一天，风斩冰华会离开学园都市。
届时，学园都市的AIM扩散力场会处于一个短暂的真空期间。
“他们三个人有什么特别的吗？”
离开李默家中后，结标淡希很困惑。
三个人名，结标淡希都很熟悉。作为亚雷斯塔的「引路人」，对上条当麻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学园都市对能力者的管辖极其严苛，能力者几乎是不可能离开这座城市的。但那位神净讨魔，可以轻而易举的离开学园都市，甚至于还能被允许对方站在其他势力的立场。
上条当麻的特权透露着特殊性。那么一方通行的特殊性不必多说，而滨面仕上，这个昔日是芙兰达外围下属的人，凭借运气战胜过两次麦野沈利，还能战胜三次吗？
就结标淡希所知，麦野沈利在治疗后，还要继续去追杀……
“结标前辈还在苦恼吗？”
“苦恼也没办法，那就等到十月三十日。”
这么多天都过来了，不在乎再等两天。

第三百七十二章 对抗超能力者的驱动铠
十月二十九日，天气，晴朗。
第七学区，木原唯一的的研究所。
从获得恋查使用权后，木原唯一就在和李默一起研究驱动铠——不是普通的，量产使用的驱动铠。而是特殊制造，如木原脑干身上那一身「对魔法式驱动铠（Anti-ArtAttachment）」一样，是战略型的装备。
木原唯一提供科技和能力上的帮助，李默提供魔法知识的帮助。两相结合打造的武器。
“备用动力源没有问题？”
“哦，使用者又不是你的人，唯一桑这么在意吗？”
“不，我想说，利用魔力作为动力源这种事情，真的没问题？”木原唯一开口。
即便是自己老师的那一身「对魔法式驱动铠」，才去的动力来源也是科学侧的。
“备用动力源而已。就算翻车了不还是有主动力源吗？”
主动力源采用的是电能，备用动力源只是紧急情况下的东西。
木原唯一说：“魔法，真是神奇。只需要用血液就能将一个人判定为另一个人。”
“你不是知道艾札力吗？”
“那个一方通行的暗部同事？他属于阿兹特克的魔法师，魔法师只需要别人的一块皮肤就能成为其他人。”木原唯一知晓李默要说什么，开口道：“不一样，艾札力属于普通人认知的魔法，而你却颠覆了想象。”
李默说：“你一个木原，难道还抱着和正常人类似的认知吗？”
“当然不会。”
两人不约而同的微笑出来。心有灵犀，格外有默契。
李默开口：“没想到在学园都市，我会和一个木原的人对上脑回路。”
“在实验方面，你的疯狂和木原不相上下。”
“我只是对自己下手，对别人下手我很不舒服。毕竟容易引来英雄。”李默耸耸肩说道。
英雄，指的是好人，具备能力的好人。
学园都市不缺乏能力的人。只缺乏好人。
“你觉得未来英雄会越来越多吗？”
“当然，因为上条档案在这里。”
上里翔流曾经说过，他身上有着某种看不见却存在的“扭曲”影响着他和身边的人。他怀疑上条当麻有着同样的“扭曲”。
无论如何，因为上条当麻，一方通行和滨面仕上走上了英雄的道路。
木原唯一说：“是吗？”
“以后做事情稳重点，不过考虑是你。恐怕哪怕是整个学园都市被毁灭，你都不会多眨一下眼睛……唯一能让你疯狂的，是木原脑干的死亡吧？唯一桑。”
“是。”
“我建议唯一桑，在脑干兄重伤濒死的时候，不要过激。学园都市有着一位万能的医生。”
木原唯一回避这个问题，转移话题：“药味久子的数据，什么时候开始？”
“今天下午，恋查会带我去另外一个研究所。唯一桑，药味理事并不相信你。”
“当然，我只是她的合作伙伴，可不是她的保姆。接下来有一段时间我们不会见面了。”
木原唯一说道，这段时间从李默身上获取的素材可以说繁多。同时该收集的数据也都收集了，甚至于都学习了许许多多魔法上的知识。学园都市不是不允许魔法师出现，而是容易被那位理事长克制。按照老师的说法，凡是出现在学园都市的魔法师都会被理事长以「原型制御」克制。
「原型制御」是什么？木原唯一不知道，她只是知道，刚刚送走的李默并不属于「原型制御」克制的范围中。
他的魔法，至少一部分魔法得到老师的认证，是不会被限制的。
“接下来该去研究了。”
学园都市将会发生什么？都和木原唯一没关系。
……
……
警备员是学园都市明面上的自卫组织。但从本质上看是教师们作为志愿者的组织，虽说有一定补贴，但不能算正式的职业——没有任何一个警备员的专业是警备员。
作为警备员总长的黄泉川爱穗并未从当前职位获得更大的利益，反而承担了更多的责任。但作为总长并非没有好处，有李默的支持，她可以对更多的要求说“不”。
“李理事，真是稀客。怎么有兴趣约我见面？”
第七学区的奶茶店外面，黄泉川爱穗看见了那个和学生无二的理事。
对方很年轻，总能让黄泉川爱穗联想到自己的学生们。
“来，奶茶。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的，就要了经典口味。”李默指了指身边长凳上的奶茶，说道。
“这算是交易吗？”
“奶茶就能收买你吗？”
面对李默投递过来的狐疑眼神，黄泉川爱穗说道：“当然不能，既然是你请客我就不客气了。”
黄泉川爱穗拿起奶茶，毫不客气的坐在椅子上。
然后她注意到旁边的理事拿出类似于宝石一样的东西，布置在四周。
“接下来，我们的谈话不会被外人知道……你有什么想问的吗？我心情不错，倒是可以给免费解答。”
“舞殿星见那孩子是什么情况？”黄泉川爱穗果断问道。
舞殿星见是结标淡希通过合法渠道弄出去的——操作大概是，结标淡希借助李默的权限要求舞殿星见转移到少年感化院。黄泉川爱穗是明白舞殿星见那孩子默认了才放手的。
“她回不去了，就这么简单。不过我想未来，暗部消失她就不得不回去。”李默说道。
“你在未来准备让暗部消失吗？”
“不，我不行。我顶多给暗部定下一个秩序，不至于以前那么混乱。但完全清理暗部，我做不到！”李默开口：“以理事的身份做不到那一步，别看其他人对我的行为默许，可真当我有那种想法。那么除开亲船最中和贝积继敏外，其他人都会站在我的对立面。”
“暗部和统括理事会的关系，很深。”
黄泉川爱穗眉眼中多出一丝烦恼。
就连这位强势的年轻理事也做不到吗？
李默说：“等待吧，等待未来，说不定有什么变故。那时候就需要你们警备员出面了。”
“我知道了。那么，你是为何而来？李理事。”
“就在我们背后有一辆货车，你看见了吧？里面有一件驱动铠，说是驱动铠。但规模不大，相当于外骨骼，战斗服吧？”李默喝着奶茶，随口说道。
黄泉川爱穗问：“驱动铠？警备员也有啊。”
“那是能够对抗超能力者的驱动铠。”
年轻的理事笑着说道。

第三百七十三章 强大的驱动铠
lv5超能力者，是目前已知的最高等级的能力者。lv6绝对能力者现在偶读还只是书面上的一个概念。学园都市内部的说法，每一位超能力者都是能对抗一个集团军的存在。
然而，作为lv5中第一位的监护人，黄泉川爱穗深刻明白一方通行是什么怪物。一个集团军？大错特错，如果不能找到合适的办法，完全无法击败他。
“你确定？”黄泉川爱穗狐疑的看着李默，旋即她觉得自己有些失态，“抱歉，李理事。我只是有些惊讶，一个驱动铠就能和超能力者对抗吗？”
“这个城市不缺乏对抗超能力者的兵器。”李默摇晃着手中的奶茶：“统括理事会中的理事不是好人，也不是个体实力超群的家伙。面对作为超人的孩子，自然会想着反制手段。”
“就像是，小孩子拿着手枪，但大人手上却没有枪械。于是乎，他们要想办法弄到一把属于自己的枪械。”
“驱动铠的部分技术，是我从别人那里拿来的。使用的方法和正常的驱动铠不同，是用意志操作。”
魔法与科技的结合。
那一具驱动铠即是灵装，又是科学产物。
“意志。”
“对，采用什么方面的技术是绝密，不能告诉你。在你进入驱动铠后，就能明白怎么使用了。常规状态下，穿上它能够使用一方通行的「矢量操作」，你应该知道他的能力怎么使用吧？黄泉川小姐。”
“知道。”
黄泉川爱穗怎么会不知道一方通行的能力该怎么用呢？
以前那个孩子就在她家住着，黄泉川爱穗肯定要了解住在自家的孩子是个什么样的。
「矢量操纵」吗？
因为了解，所以才知道强大。
但李默给出的惊喜远不止于此，他开口说；“另外，哎除开常规状态外，那个驱动铠还能展开翅膀，分别是黑色和白色的。还记得十月九日一方通行和垣根帝督的战斗吗？就是一方通行那种黑翼。”
“模板，是一方通行？”
“是的，他很特殊。在超能力者中。他也是最特殊的一位。”
李默回答，他知道在未来，得到了大恶魔“科隆尊”制造出来的恶魔“逆源质拼图545”帮助下成功跨越深渊。
跨越深渊指的是某种成就，某种境界。那时候展开白金翼的一方通行，能和二度削弱的魔神正面对抗。
看看其他超能力者，他们能做到吗？！
“特殊吗？”黄泉川爱穗说道。
“黑翼和白翼不是轻易就能展开的，是需要你去摸索。怎么说呢？我只是原封不动的把程序塞了进去，可具体使用方法需要你去摸索其次，我还搭载了第三个阶段，进入那个阶段后你就知道是什么。”
黄泉川爱穗心想，大概是类似于杀手锏之类的装置？
她不在乎驱动铠的性能，反而是在乎背后的用意。
“你明白我不会将武器对准孩子才对。”
“所以，才是一方通行的能力。其次，武器是没问题的，有问题的只有拿着武器的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概，是我终究不属于这座城市。”
学园都市，这座有着二百三十万人的城市无疑适合生活。这里的科技领先外界二三十年，带来的生活水准是外界想不到的。
李默离开了那家奶茶店店铺前，依旧是用脚步衡量学园都市的土地。
他开始为离开后做准备了。
他不属于这座城市。
早早就完成天使坠落，获得获取的资格。却阴差阳错留下来十多天，可十多天发生的事情不少。
从成为理事，到暗地里的博弈。他要和那些理事拉扯，兼顾和木原唯一的研究。主要是后者牵扯了李默的精力。
比他跟在美狄亚学习期间还要累。
甚至逼迫他将剩余的技能点全都加到智力上面才能理解木原唯一的话。
系统面板上显示的等级是“18”，在当前世界经历的大大小小的战斗都获得不少的经验。升级后就有两点自由属性点，智力来到了“18”这个人类极限的数字。
李默不觉得自己聪明多少。只是理解知识，学习的速度增加。那样才勉强跟得上木原唯一的思考速度。
‘十月三十号过后，就抽空离开。’
看着四周繁华的城市，李默定好离开的时间。那一天第三次世界大战就会结束，右方之火会被上条当麻击败。一方通行等人也会回归，有黄泉川在，基本上没问题。
学园都市的高端战力，也就那么回事。
除开论外的亚雷斯塔，木原脑干和爱华斯，也就那七位超能力者。黄泉川爱穗现在的武力，足够了。
‘垣根帝督的事情还要完全解决。’李默可没忘记被自己关押起来的垣根帝督。
至于明日的行动，李默根本不放在眼中。当前的暗部没有反抗自己的力量，哪怕是被抽调去俄罗斯的暗部组织回来也就那么回事。利用理事的权利，大棒和萝卜丢出去总能解决问题。
作为理事，李默可以动用的资源有许多，且不提根丘则斗被击溃后，对方的大部分资源都落入李默手上，在那之前，亚雷斯塔甚至还将划给了自己一部分资源。
——要不是清楚知道自己是谁，从什么地方而来。李默都要怀疑自己是亚雷斯塔的私生子了。
他对自己太优待了。优待到李某人觉得亚雷斯塔是何居心的程度。
哪怕是自己具备利用价值，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啊？
接下来的事情，除开垣根帝督，唯有亚雷斯塔的态度让李默头疼。
还有药味久子成为“AIM生命体”和她手上捏着的“人力资源计划”，李默做好了反制手段。就在黄泉川爱穗的驱动铠身上，药味久子想在AIM扩散力场上做手段，就会被反制。
“那么接下来，就去看看垣根帝督好了。没想到他在警备员的监狱那么老实，黄泉川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李默嘀咕着，调整了前进的方向。
原本是想回第七学区自己家中，转而前往第二学区。

第三百七十四章 第二位的迷惘
第二学区是警备员和风纪委员的培训场所，同样警备员的监狱也在这个学区之中。
垣根帝督关押在这里。
原本李默是想把他放在第十一学区的少年感化院中，最后他被黄泉川爱穗接手。现在的垣根帝督身上被李默施加了小手段。在他使用能力的时候同时也施展魔法，魔法和能力的冲突直接会损伤他的身体。不是抱着自杀的想法，那么垣根帝督就不能使用自己的能力。
曾经的垣根帝督想法如何，李默不知道。但闲杂，他能确定垣根帝督就不会抱着自杀的想法了……
和看惯监狱的警备员点头示意，李默进入了监狱中。
对于监狱中的警备员来说，李默是最熟悉的理事。在他支持下，至少警备员可以面对许多政治上的压力。像是数个月前幻想御手事件，警备员就可以跟进。
其次，这段时间不是没有理事想要从垣根帝督挖出来。但都因为种种压力被迫放弃。一部分暗部可以无视李默带来的压力，进行违规活动。而理事们面对李默，就不得不考虑他的压力，或者说，考虑他背后的亚雷斯塔。
李默进入监狱，根丘则斗到现在都在这所监狱中。同时在幻想御手事件中的木山春生和泰瑞丝缇娜·木原·莱夫雷恩都被关押在这所监狱中。
垣根帝督在监狱的最深处。
监狱干净整洁，电灯散发出灯光如白昼一般。通过栅栏可以看见里面的垣根帝督坐在床铺上，少年拿着书籍在那里观看着，一旁的桌子上还有着堆积，散落着许多书籍。
由此可见，垣根帝督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中都依靠着阅读书籍打发时间。
“哟，理事大人还有时间来看本大爷吗？”垣根帝督注意到了李默，嘴角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嘲讽着说道。
李默不在意，空间转移魔法越过栅栏进入房间，旋即询问对方：“要饮料吗？”
“可乐？”垣根帝督问道。
“我有啊，你要雪碧我这里就没了。”从系统栏里面取出可乐随手丢给垣根帝督，从根丘则斗那里之后，李默喜欢在物品栏中塞上不少饮料。
垣根帝督接到可乐，坐直身体，开口说道：“李默理事，对吧？本大爷很好奇，你究竟是什么？先不说给本大爷弄得枷锁，你在本大爷面前表演过告诉再生，能量攻击，飞行，空间移动……等等的能力。多才能力者在这座城市是不存在的。难不成，你是某种原石？”
原石。指的是天生的超能力者，现有科技无法解读原石是什么。只有原始这种未知，有可能出现这种类似多才能力者的存在。
“不，我是魔法师。”
魔力涌动，为自己制作了一个座椅，李默坐在上面说：“那是有别于能力的异法则。是正在俄罗斯的一方通行正在追求的答案。”
“一方通行，在俄罗斯？你知道很多东西啊。”
“怎么？不暴躁了吗？我还以为你听见一方通行的名字就会暴跳如雷。”
垣根帝督说：“你把本大爷身体中的‘钳制’去除，本大爷就满足你的愿望贯穿你的心脏。”
李默翘起二郎腿，说：“也不是不行。垣根帝督，我问你，你和黄泉川小姐相处的如何？”
“关你屁事。”
“很好，我大概知道了。”
李默低下头，拿出手机看看时间，“现在是十月二十九日的下午两点。明天吧，明天晚上你身体的钳制就会被解除。”
“你就不怕我报复你？”
“垣根帝督，你，在乎什么呢？真的在乎我击溃你吗？如果想要了解魔法的话，去找一方通行吧。从俄罗斯回来的他对异法则很了解才对。”
李默起身，将手中的可乐一饮而尽。
“我该离开了。”
“所以你来见本大爷就是为了说这种话？”
“不然呢？在我眼中你还是个孩子。垣根帝督，一方通行已经走上自己的救赎之道了。我想，你也快差不多了。”
李默离开了监狱。
警备员的监狱和亚雷斯塔的没窗户的大楼有天壤之别，李某人借助着空间移动魔法来取自如。
垣根帝督目送着李默的离开。
对方的使用的不是能力，原石的可能性也被亲口否认。魔法，吗？
童话故事里面的东西真的存在。
垣根帝督想起了前段时间和所谓宗教势力的冲突……官方说法是属于那一侧的能力者。但能力者开发是学园都市的独家竞争力，是不可能被泄露。如果是第三方研究了能力开发，那早就传的满天飞。而不是突然冒出来……
魔法，反而是一个好解释。
垣根帝督想起了九月三十日的袭击，学园都市遭受了莫名的攻击。被袭击者突然陷入昏迷，整个学园都市有多少学区停摆的事情，那是魔法师吗？
还有，那个理事……
“垣根帝督，李理事有跟你说什么吗？”
“哦，黄泉川？他前脚走，你后脚来？看来你们的合作没有那么密切吧。”垣根帝督的思路被来着打断，抬头一看，发现是黄泉川爱穗。
秉持着自己信念的黄泉川爱穗开口：“我走上警备员总长的位置，是有他的帮助。但不代表我就是他的下属。”
“哦，是吗？本大爷可不相信。哦，对了。明天晚上那家伙给我的限制就解除了，到时候，这里可就关不住本大爷了哦！”垣根帝督笑着说道。
黄泉川爱穗：“他是来告诉你这个的吗？”
“喂喂！你没听见本大爷在说什么吗？本大爷明白可是要逃狱的啊！”垣根帝督吼道。
黄泉川爱穗说：“没关系，到时候把你再抓进来就好了。”
“切，本大爷要睡觉了。”
“好好休息。”
监狱再次安静下来。
垣根帝督靠在床上，也看不进去书籍。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默走出监狱的大门，以步行的方式前往第七学区。
“黄泉川干的不错啊……垣根帝督被你要从泥沼中拉出来吗？”
李默顿时少了一个后顾之忧。
他从垣根帝督身上感受不到来自太多的恶意，更多的是迷惘。
这个城市恶人有不少，但好人同样不缺乏。

第三百七十五章 十月三十日
十月三十日，在日本的南部承受着台风袭击的当下，占据了东京都三分之一的学园都市享受着的仅仅是多云的天气，偶尔还会有阳光避开云层的围追堵截来到人间。
第十五学区的某个商业中心上层的办公楼层中，有着一间装修典雅的房间。里面有三面墙壁都立有书架，比起办公室，更像是小型的藏书室。
房间内，有着一名年轻的男性和一个透明的巫女虚影。
“哦？那些书籍带回来了吗？真是麻烦你们了。”
李默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这间位于第十五学区的房产是来自于根丘则斗的战利品，在那一日李默与对方的交流后，对方名义下的资产全归于他手上。
这次，他吃的独食。
根丘则斗的体量要比潮岸小上许多。为此其他的豺狼们才会寻着尸体的气味过来要求分一杯羹。
巫女式神微微鞠躬，最后进入了李默的影子中。
他面前书桌上，摆放着电脑。而在电脑旁边摆放着看上去就很古老的书籍。
——魔道书。
非是茵蒂克丝脑海中那些具备污染的魔道书知识，而是的的确确有着实体的魔道书原典。
在李默初来乍到的时候，曾和不老不死的魔女—雷蒂丽做过交易，他取走对方身上的不死性，同时附赠的还有一部分她收藏的魔道书。
只是……
“全都是我看过的啊。”
魔道书原典有着许多神奇的魔力，它甚至会进行反噬，对于普通魔法师来说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但对于李某人而言。
“后面丢给木原脑干处理好了。或者干脆拿去卖掉。”
他无所谓。
回收魔道书的工作是暗部配合巫女式神完成的。魔道书上的“污染”普通人无法承受，作为李默的式神恰恰可以抵挡这种污染。
——况且式神和主人的奇妙联系能让李默将污染吸收掉。
李默打开了电脑，学园都市和俄罗斯的战争还在持续着。在多日以来的发酵作用下，这次战争已经席卷多个国家，已经演化为了第三次世界大战。
他在电脑上浏览着战争的报告。日本海上学园都市和俄罗斯的空战以学园都市完胜为结局，来自俄罗斯的导弹不是在大气层被击就是被激光摧毁。其次，俄罗斯的潜艇准备破坏学园都市的物资渠道，但作为“猎人”的潜艇们根本看不见“猎物”的存在。
科技上的代差让俄罗斯毫无招架之力，战争呈现一边倒的局面。
但……
李默看到了最新的一张图片。
“伯利恒之星已经升起来了吗？”
伯利恒之星是耶稣在伯利恒诞生之时升起来的星星。因此，当它升起的时候，就意味着耶稣的诞生。
李默看向遥远的北方，在俄罗斯的冻土之上，大天使加百列已经降临，那天使之力的波动席卷全球。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第四条尾巴变得活跃不少。
四尾——以左方之地神之右席特性与拉斐尔存在构建起来的尾巴。其含义为神的使者，可认为是「天使」。
李默明白，伯利恒之星升起之时，就是右方之火失败的时候。他让自己成为全世界的敌人，让「神圣之右」获得无法想象的强大。
他的目标是成为「神上」，即是超越十字教代表的「奥西里斯时代」，成为「荷鲁斯时代」的一员。
接着，李默侧头看向这座城市。
他能感觉的到，这座城市的AIM扩散力场发生微妙的改变，似乎缺少了什么。
电话响起，里面传来结标淡希的声音。
“御坂美琴和食蜂操祈一同通过二十三区的超音速轰炸机HsB-02离开了学园都市。其次，战斗服已经通过渠道赠送给了食蜂操祈。
“那就好，蜜蚁爱愉已经控制了吗？”
“已经控制住了。”
“那就开始准备吧，接下来等我的通知就好。”
当伯利恒之星坠落的时候，就意味着战争结束。那时候就可以开始收网了。
李默挂断电话。
赠送给食蜂操祈的战斗服是基于蜜蚁爱愉制作出来的，她们这类能力者最大的缺点就是近身战斗薄弱，像是食蜂操祈这样的运动白痴到俄罗斯的冻土，很大可能会直接GG。
所以，战斗服就有用了。那可以大幅度提高食蜂操祈的运动能力，以至于不会拖御坂美琴的后退。
利用上条当麻的消息，成功让第三位和第五位离开学园都市。第一位和第四位也早早的踏上俄罗斯的土地……
“该出门了。”
将魔道书原典塞入系统的物品栏中，李默离开了办公室。
他从来都是一个人出门在外，没有任何的保安，甚至没有司机。
现在已经没有人敢袭击他。
击败第二位的战绩让一部分宵小不敢出手。可学园都市不会缺乏胆大包天之辈，毕竟连第一位的家都被砸过，超越时代的科技总能给人自信心。
更重要的是，李默的改革还没强制进行下去。
没有什么人的利益被他触及到难以忍受的地步。毕竟，根丘则斗不是已经被关进监狱里了吗？
李默朝着第七学区的没有窗户的大楼前进着。
“你在找我吗？少年。”
大街上，李默听到了明显不属于人的声音。
看了看四周，有不少学生党正在闲逛着，店铺大多门可罗雀。现在毕竟不是人流量最高的时候。而在寥寥无几的人群中，他找不到声音的主人。
李默并不慌乱，他知道这声音属于谁。
“爱华斯，你要光天化日出现在人群之中吗？”
“不哦，我可以就这样和你保持联络。就在前不久，风斩冰华已经离开学园都市了。”
“我知道。原本只在学园都市的AIM扩散力场，突然多处一条通往俄罗斯的道路。再怎么说我也是通过AIM扩散力场捏出天使身体的人。”
“李默，你接下来要去见亚雷斯塔吗？”
“是啊。”
“暗部改革的事情，你不去做吗？”
“又改不到‘龙’身上来，何必在意呢？都铺垫到这个时候，她们能够解决。”李默说：“相反，还是亚雷斯塔那里更重要一些。”
不知不觉间，李默来到了第七学区中央，那座没有窗户的大楼中。空间移动魔法发动，这栋大楼并未拒绝李默的访问，
他进入其中。

第三百七十六章 正如你所言
“你，不去看着你的计划吗？”
亚雷斯塔那经过机械处理，如老人，如孩子，如男人，如女人的声音在空间中回荡着。
学园都市发生的所有事情都瞒不过他。他是这座城市的建立者，是这座城市的掌权者，是这座城市的守望者。
对于他而言，这里是“泰勒玛的复兴之地”。
他关注着这座城市。
李默从未想过隐瞒亚雷斯塔，他做什么都是高调做事。“不用，后手都布置到这种程度了，不会失败的？当然，如果是理事长你的话，是可以阻止的。”
亚雷斯塔说：“我没有那个倾向”
“我知道，所以我站在这里，才这么有恃无恐。”李默微笑着说道。
“你不是来观察我的吗？”亚雷斯塔问道。
“不不不，尊敬的理事长啊。有没有可能，我是在等待行动的时间。”李默歪着头，开口说道：“个人觉得，当你从生命维持装置离开的时候，就是本次战争结束的时候。也是行动开始的时候。”
记忆是不会出错的。
李默能清晰的挖掘出属于故事的记忆。当伯利恒之星坠落之时，上条当麻将逃生舱让给了右方之火，而右方之火在逃到了俄罗斯土地上的时候，被亚雷斯塔再次击败。
不是某个分身，不是某种可能性，而是本体。
“你觉得我会前往俄罗斯？”
“为了上条当麻，你不得不去，对吧？”
倒着浸泡在生命维持装置的亚雷斯塔表情没有任何波动，冷漠的如人群般的声音传出：“你，很了解上条当麻吗？”
“我只知道，上条当麻的右手之下有东西，但具体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上条当麻，绝对的主角。
在欧提努斯摧毁世界的时候，是他站了出来。想来那个时候，会有不少人和他一样，能够保持着清醒。但最先站在欧提努斯面前的就是他了。
李默远离着上条当麻。
亚雷斯塔对上条当麻的关注让他拿不定主意。
“是吗？你的看法是，在本次战争中，上条当麻的本质会透露出来，是吗？”
“是的，右方之火，不是一般的魔法师。神之右席四个人中，他超越了其他三人好几个次元。他现在是「奥西里斯时代」，但目标是「荷鲁斯时代」。”
时代，是泰勒玛中的关键词之一。亚雷斯塔人为的对魔法进行时代上的划分，并认为下一个时代是碾压上一个时代的。
「欧西里斯时代」指代的是当下，是十字教如日中天的时代。「荷鲁斯时代」指的是未来，是超越十字教的崭新存在。
亚雷斯塔：“按照你的说法，我果然要去俄罗斯一趟吗？”
“是啊，当伯利恒坠落的时候，代表俄罗斯战败的时候。那个时候再行动不是刚好吗？战争结束了啊。”
李默开口。
“你是这么想的吗？担心给予被人把柄？”
“在对外战争期间发生内乱是给人授予把柄的事情。最近的理事落马六位了吧？哪怕理事随时都可以提拔，一下子更换那么多理事或多或少也对这座城市的运转有所影响吧？”
对于亚雷斯塔而言，统括理事只是高等级的打工仔，整座城市真正遵循的意志只有他一人。因此，打工仔换了就换了，没什么影响。
但，整座城市的运转还是依靠着统括理事。昔日亚雷斯塔会在方方面面维持着亚雷斯塔，但当上条当麻和一方通行进入城市，他的注意力就从维持城市转移到这两人身上了吧？
李默可没忘记，在不久后的将来，整座城市都陷入了停摆状态，亚雷斯塔都没有什么举动。
“尊敬的理事长，我给你一个提醒。即便亚雷斯塔死亡已经超过了约六十年，但克劳利专门应对部门依旧延续了下来。”
“我明白。”
亚雷斯塔传出冰冷的回答。
李默闭嘴不提。
此刻的亚雷斯塔让他拿捏不住，如果是银发少女的亚雷斯塔，那么他可以将所有都告诉他。最多隐瞒莉莉丝的存在，防止亚雷斯塔“失败者”的特性影响莉莉丝的重新归来。——爱华斯不也没告诉亚雷斯塔这件事吗？
接下来，亚雷斯塔陷入沉默，似乎开始进行计算。
他和英国清教本就有合作关系。在第三次世界大战中，双方更是肩并肩的战友。
转念一想，昔日的盟友在后面会两肋插刀？
不……科隆尊后续几乎不是以英国清教的立场去思考问题。
“你知道的东西比我想象的要更多。”爱华斯的声音在李默耳边出现。
在这里，祂可以显露出自己的姿态。这位来自没有各种相位的物理世界的天使有着和天使一样的外貌——或者从某种程度上而言，祂比拉斐尔可贴近人类想象之中的天使。
李默说道：“爱华斯，你觉得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呢？”
“你喜欢偷窥？”爱华斯开口：“就和亚雷斯塔利用滞空回线监控着整个学园都市一样，你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办法监控着全世界。”
李默说：“我又不是魔神，怎么会做到那种地步？”
“总归，你是看见了啊。”爱华斯略显人性的说道。
只有先看见，才能解答。
如果不知道，又怎能说出线索来呢？总不能是瞎猜？
李默耸耸肩，“嘛，等我离开后你就能知道。”
“那么你什么时候离开呢？我对你的秘密很好奇。”爱华斯说道：“更重要的是，在不远后的将来，我无法保持在这个世界的姿态了。”
爱华斯能够出现在学园都市，和最后之作息息相关。而在一方通行带着最后之作前往俄罗斯，寻找整齐她的办法，意味着爱华斯终会失去最后之作这个“凭依”。
李默开口：“如果不是我计划马上离开，说不定可以代替最后之作让你存在于学园都市中。”
“你的好意心领了。我期待着那个瞬间。”爱华斯温和的说道。
于是，李默就在亚雷斯塔的这栋大楼等候着，空旷的大楼中没有交谈的声音，三个存在似乎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
李某人不觉得尴尬，他一方面提高警惕，准备随时离开，一方面则是投入到研读魔道书上。
很快……
亚雷斯塔打破了宁静。
“正如你所言，我要去俄罗斯了。”
穿着绿色手术服的亚雷斯塔踏出了生命维持装置之中。

第三百七十七章 圣痕
亚雷斯塔离开了没有窗户的大楼。
其离开的方式，李默无法理解，似乎是空间移动，又好像是空间在他的脚步下发生扭曲。
李默的知识储备无法理解亚雷斯塔的手段。
“怎么了？震惊了吗？”爱华斯说：“亚雷斯塔虽然总是失败，但他确实近代以来最伟大的魔法师，没有之一。他当初可以成为魔神，但他拒绝了。”
李默说：“对亚雷斯塔的力量，我有预期。但书面上的信息再多也比不上真实一见。他离开的手段我是看不明白，值得我学习很多年。可我更在意，他身上的感觉。”
顿了顿，似乎回味着那一瞬间的感受，他说：“他身上的气息太繁杂了，就像是整个生物圈都堆积在一起一样。他还能算是人类吗？”
“怎么能不算是人类呢？亚雷斯塔不过是把属于自己的「if」全都集中起来。”爱华斯说道：“世界总是充满多样性的。比如亚雷斯塔是女生的可能性，是恐龙的可能性，是海怪的可能性，没有成家的亚雷斯塔……许许多多，就像是一锅炖菜，什么菜都能丢进去，只是这些菜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全部都是亚雷斯塔罢了。”
克劳利狂潮。
李默没成想未来出现在英国的灾难，自己能感受的出来。多大十亿多种可能性全部拘束在一起。名为亚雷斯塔是十足的怪物。
仅仅是数量级，就让人觉得恐怖。自己的灵基质量也不过勉强有数吨而已。
“实际上，你身上杂糅的东西也有不少。人类，类似于温迪戈的食人怪物，妖怪，天使……当然，更重要的是，邪神本质。”爱华斯看透李默的本质，缓缓说道。
李默有四条尾巴，每条尾巴都有着不同的神秘。
从神秘学的角度，他就是一个四不像，什么都是，什么都不是。
“邪神本质，其实也可以理解为圣子降临。”李默吐槽：“此时此刻，伯利恒之星正高挂在天空，作为为世人背负罪恶之人，我难道就不能是耶稣吗？”
魔法，是欺骗的艺术，其精髓在于“约等于”。
爱华斯笑了笑，“你可以尝试去做。”
“别问，问就是已经尝试了。”李默回答。
他确实已经尝试了，接近于圣子在当前世界观意味着圣人，也即是神裂火织那样的圣人。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腹部出现了圣痕——也就是昔日圣子受刑时的痕。
在这座大楼中的这段时间，李默就尝试做这件事情，本来只是尝试，但意外成功了，就顺理成章的做下去。后果顶天是自己炸掉。
对持有「拟似不死」的李默而言，肉体炸裂不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情。
“人造的圣人，你还是头一个。”
“想成为圣人的魔法师没有能力，有能力的魔法师也对圣人体质不屑一顾。”李默自讽说：“也就我这样的大杂烩，什么都要。”
爱华斯说：“借鉴其他体系，杂糅其他因素并不是可耻的事情。更难能可贵的是，你还走出自己的道路。”
基于高扬斯卡娅的办法，吞噬他人身上的象征，增强自己的灵基。逐步逐步的成长，蜕变，最后成为人类恶。
但吸收的东西太过繁杂，接触的知识更多。李默的目光不仅仅停留在人类恶上，人类恶，其灵基规模又有多强呢？比得了，魔神吗？
获得十万三千本魔道书就有可能成为魔神。
李默不准备成为魔神，亚雷斯塔那样的怪物也未曾期望。但成为一方通行那样跨越深渊的存在，还是有希望的吧？
“还记得上次我和你说的吗？你的目标不应该是拜火教神话之中的安哥拉曼纽，而应该是更加抽象的东西。例如，上帝给予人类的考验。”爱华斯说道。
李默开口：“我已经有想法了。多谢爱华斯的提点，不过原来爱华斯你也好为人师啊。”
一方通行前往俄罗斯，完全是爱华斯的指引。这行动的背后是亚雷斯塔的意思，还是祂本人的想法都不得而知。
爱华斯并不准备告诉李默这点的答案。
圣痕出现，意味着李某人成为圣人。借助着与“受刑的神子”相似这点，获得部分的力量，从而得到强化。强化之后，李某人就将圣痕这一股神秘性质塞进了第四条尾巴中。
这是意外之喜，圣人体质让李默久久没有强化的身体更上一层楼。但李某人现在的实力都是依靠尾巴中的能力。三尾中的「拟态不死」才是他最后的依仗。
“人”与“天使”的交流就此结束。概因亚雷斯塔再次出现在了高塔之中。
“七百秒。”爱华斯说：“亚雷斯塔的波长在外界一共活跃了七百秒。”
七百秒是个很短的时间，总计不过十余分钟，然而就在这名长的时间中亚雷斯塔的完成了学园都市到俄罗斯远东的一个来回，并且还顺手击溃了右方之火。
亚雷斯塔做到这种事情是很正常的。
李某人拿起了手机，拨打了电话。电话的那头是结标淡希，这位昔日的「引路人」成为李默的秘书一样的角色。
“行动吧。”
现在还未到晚上，但已经没有关系。
伯利恒之星已经坠落，右方之火已经败北，战争已经结束。
只需等待俄罗斯成教总大主教的终战宣言就正是宣布战争结束。
现在，也可以。
李默放下手机，他可以想象得到，结标淡希等人带人出动，复数的大能力者开始行动，对待留在学园都市的杂兵们那是绰绰有余。风纪委员和警备员也会观望着，不会出手。
更重要的是，垣根帝督不属于暗部。现在学园都市中的暗部没有LV5，唯一需要担心的是那些去俄罗斯的精锐们。
希望一方通行和滨面仕上能把他们杀光。
“你准备如何应对一方通行？”
“无所谓。”李默说：“他要什么就给什么，暗部为此解散都没问题。但……”
“只要暗部后续还会出现，那么就必须遵循我这一套规则。有些事情，不是他们应该做的。”
制定规则的李默如是说道。

第三百七十八章 从0到1
学园都市被染上了属于李默的色彩。
暗部，是不会消失的。即便出于种种理由，暗部消失了。可在短时间又会死灰复燃。黑暗始终存在于这座城市之中。
至少，在学园都市统括理事长仍然是亚雷斯塔的时间中，是这样。
亚雷斯塔再次进入了生命维持装置中，原本属于他的波长被遮掩，原本他那复杂的气息被掩盖。生命维持装置制造的生命力成为他最出色的伪装。
神秘学的角度上看，根本不会觉得出门的人和泡在生命维持装置的人是同一个。
“你有什么事？”
亚雷斯塔再次进入了某种如机器一样的状态。
李默问：“理事长准备怎么对付魔神呢？”
没有迂回，是直球。
亚雷斯塔要终结一切神秘，那么最大的拦路虎就是魔神。即「依靠钻研魔法，踏入神之领域」的存在。那是完完全全的怪物，全盛时期的魔神光是出现就能让宇宙崩坏，举手投足之间就重塑宇宙。
魔神，要经过某种办法进行削弱后才能进入现实。
顿了顿，李默说道：“哦，对了。这不是我该问的事情，我也不在乎这个问题的答案。但……理事长，我或许可以给你展示一条对付魔神的新办法。”
亚雷斯塔沉默着。
李默展露过各种信息，都涉及到他的方方面面。对方似乎观察到自己的一生，就像是一台连自己都不知道的监视器观察着自己。
他知道自己的目的。
亚雷斯塔开口了：“你想说什么。”
对方并未形成阻碍。
自己的计划是以一方通行和上条当麻为核心，以这座城市为基础。对方清楚知道这点，从头到尾都没和这两人产生多大的联系。
对方站在自己的一边。就和木原脑干一样……
亚雷斯塔给予短暂的信任。
“对于魔神而言，它们是仙人掌，而世界是气球。祂们出现就会导致世界不由自主的被破坏。”
“那么，当前世界不能容纳魔神，那么其他世界不就好了。只要找寻一个新天地，不就可以解决问题吗？”
亚雷斯塔说：“新天地？”
语气略带疑问，宇宙是单一的，多重相位并不属于宇宙，而是本宇宙的一份子。世界是单体的，不是多元的，科学理论中的平行宇宙，多元世界是不存在的。
亚雷斯塔没反驳，此时此刻，生命维持装置连接的问答型思考辅助式人工智能开始计算。
有别于当前可观测宇宙外的其他世界真的存在？
原本为零的可能性在悄然之间发生改变。
“你来自‘新天地’，吗？”
亚雷斯塔少见的发出了疑问。
基于问答型思考辅助式人工智能给出的结果，对方的话语真实性，不低。
对方身上展露出太多不属于当前主流体系的痕迹……
“是来自新天地。理事长，宇宙不只有当前的宇宙。”
李默开口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魔神们看不到世界之外的世界。那种层次离我太远太远，但我站在这里就证明，世界不只有一个。”
“口说无凭。接下来我会讲证据拿出来，希望接下来的时间你能多照顾照顾那些孩子。”
“我欠你的人情，我会记得。”
系统面板被打开，李默点击了回归按钮。
欠下的人情不少，口头承诺都快习惯了。
他消失了。
但下一秒……
属于亚雷斯塔的魔力波动再次出现在这个房间之中，昔日拒绝成为魔神的魔法师位于生命维持装置之中，撕去了伪装，以一种独特，无法理解的方式在数纳秒之间，阻碍传送的离开，旋即将某种东西塞进李默的身上。
然后，房间里面陷入了平静。
“爱华斯，你有什么感受？”
出手的不仅仅是亚雷斯塔，还有在一旁的圣守护天使—爱华斯。
爱华斯开口：“无法解读，无法理解。那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知识，是比魔法还要异界的知识。在那一瞬间，他离开恶了这颗星球，这个宇宙。所有的相位都没有他的身影。”
“他消失了。”
爱华斯给出最后的结果。
“是的，消失。”亚雷斯塔得出和爱华斯一样的结论：“可能性又变得多起来。”
“说的对，那群魔神知晓有异世界的存在，恐怕会欣喜如狂吧。这个世界对他们而言太过熟悉，熟悉到无聊的地步。”
对于魔神而言，世界就像是玩具。当前世界是被魔神们玩腻的玩具，而崭新的世界意味着新的玩具。
小孩在面对新玩具，总会投之以精力和喜悦。
“但，亚雷斯塔。你看明白最后那瞬间离开的方式吗？你能借此找到离开当前宇宙的办法吗？”爱华斯询问。
亚雷斯塔说：“不必寻求同样的办法，只需要知道真的有其他新世界的存在即可。”
在那瞬间，两人都感受到了不属于当前世界的气息。
——多元宇宙是存在的。
比做不到更恐怖的事情是，目标在理论上不存在。
反之，当理论存在，对于亚雷斯塔这样的天才来说，抵达那个目标只是时间目的。
“好吧，不过我更在意另外一件事，亚雷斯塔。你从中感觉到什么？”
“大部分无法解读，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里面有着诺斯替主义的影子。”亚雷斯塔开口说道。
在阻碍的那瞬间，亚雷斯塔和那股让李默离开的力量僵持了片刻。从中感觉到了一部分东西。
“诺斯替主义。”爱华斯开口：“人类即是精炼过程之中的神，只要不断锻炼自己，获得神的肉体，就能够随意操纵神迹。”
联想到李默身上的种种情况。
两人陷入沉默，然后无言。
……
……
“卧槽。”
再次看到的世界，是自己那狭小的卧室。
李默落地的瞬间情不自禁的说出了脏话。
情况由不得他不这样做。
系统在他看来是万能。可就是这样，系统的传送居然被亚雷斯塔阻碍了。即便阻碍的时间很短很短，仅仅几纳秒，是李默勉强反应过来的时间。
但……
“0”到“1”之间的突破，是巨大的。

第三百七十九章 行动顺利和代行权利
学园都市的暗部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处于不可控的状态，没有什么规定制约着他们，唯一需要担心的是狡兔死，走狗烹的，但暗部往往不会坐以待毙，而是会奋力一击。
迎电部队就是这样做的，他们选择要挟获得自己的利益。但他们一个不小心，引动了躺平的强者。一口气推翻了整个暗部的规则，重塑了暗部的生态。
绢旗最爱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和以前生死相搏的对手成为同伴。恐怖的事，她还觉得这还很不错。
“绢旗最爱，你在想什么？”
枪响，绢旗最爱身后，一个借助柱子为掩体的持枪男性被击倒。拥有着「心理定规」这一能力的女性从角落走了出来，手上的枪械证明是她击毙了那一人。
“战斗还没结束，你就走神吗？”
绢旗最爱说：“不是啦，这些人超弱的说。”
“是很弱，但不是掉以轻心的时候。你应该知道这次行动的重要程度吧？”狱彩海美说道。
本次面对的对手是最普通的暗部，是一群训练有素的雇佣兵拿着合格火力的枪械。一般的能力者面对枪械确实没什么好的办法。
绢旗最爱和狱彩海美不属于这个行列中。
前者的「氮气装甲」能够防御子弹攻击，后者的「心理定规」能够让暗部成员开不了枪。
同时两人都是老资格暗部，作战经验丰富。
“被叫来攻坚的时候，超以为还有什么重火力需要攻坚呢。”绢旗最爱提了提脚边的枪械说道。
录入一方通行部分计算公式的绢旗最爱的能力可以进行自动防御。为此在只有火箭筒这样的重型武器才能对她造成有效伤害。
“超，小心一点！”
绢旗最爱发现了攻击。而目标是狱彩海美。
狱彩海美的能力是精神控制系的，她本身就是普通的能力者，被枪打中也会死。利用能力营造出安全的输出环境是她作战的方式。
这也意味着，面对偷袭的时候她和正常人没区别。
得到绢旗最爱的提醒。狱彩海美本能的向着一遍扑倒，但攻击还是划伤了她的大腿。
“看来我迟到了啊，真麻烦。不如早点放我出来，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反正都是一群废物，死掉就死掉好了。”
袭击者出现在了这栋大楼之中。
借助着时间差，绢旗最爱来到狱彩海美身边进行掩护。她看清楚对方，大概是十二岁的年龄，漆黑的头发末端被染成了黄色，穿着黑色皮革和铆钉制成的衣服，披着白色披风，但只有兜帽部分戴在头上。
绢旗最爱注意到她的眼神，很凶恶。
“哦，认不出来我了吗？无所谓，我可是认得你啊，优等生。当初那群实验员整天说你好好好什么的，都让人头大。我对你可没什么好影响。
哦，对了，我叫黑夜海鸟，和你一样都是「黑暗的五月计划」的实验品。”
黑夜海鸟抬起手，氮气汇聚成三米长的长枪，“来厮杀吧，绢旗最爱。”
绢旗最爱说：“超不妙的啊！”
能力「氮气装甲」发动，成功挡下了攻击。
“氮气凝聚而成的长枪，以较高的初速度发射出来获得比枪械一样的杀伤力。超烦躁，是同一类能力者吗？”
“拜托，我可不是你那样的缩头乌龟。另外，你可不要离开你身后的同伴哦，否则我会杀掉她的。”
“你超以为自己占据优势了吗？说的超不妙指的可是你哦。黑夜海鸟。”
“嗯！”
黑夜海鸟突然感觉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什么刺入，整个过程没有丝毫征兆，她低头一看，是注射器。
里面注射的什么液体。
下一秒，黑夜海鸟知道是什么了。
大脑开始晕眩，睡意朦胧。她昏睡了过去。
“结标淡希，你来的超慢啊。”
“路上我已经用能力连续赶路了。没吐出来就够好了，等下送去医院吧。”出现在现场的结标淡希开口说道。
“你们那边结束了吗？”狱彩海美调整了自己的位置，她的右腿被黑夜海鸟的攻击直接贯穿，洞口正在流淌在鲜血。
她撕开身上的衣服，然后作为临时绷带进行包扎，防止自己流血过多死亡。
结标淡希拿出电话通知了后勤人员。
绢旗最爱蹲在黑夜海鸟旁边，戳了戳少女的脸颊，说道：“超无聊，这场战斗太顺理成章了吧。黑夜海鸟超没想到在行动开始前，我们就超关注她的吧？”
“很多天前这场行动就开始筹划了。资料详细很正常，我们的身后可是有理事。”处理完伤口的狱彩海美说道。
绢旗最爱点头：“有后台的感觉，真的超棒！以前那群家伙下命令的时候一点都不客气，现在都没人敢大声说话了！”
狱彩海美：“那批人也是反扑的一份子，涉及到利益相关，谁都愿意搏一搏。现在应该都处理完毕了。”
结标淡希能支援到这边来，就证明行动大部分都处理完毕。
“可惜你负伤了。不然本次行动超完美的说。芙兰达姐妹的衣服理事只做出了一件，真是超可惜。”绢旗最爱说道。
狱彩海美说：“你说那个‘移动的教会’，芙兰达炫耀过，那从某种程度上是类似于将一个防御工程建筑穿在身上，价格不菲。理事只做出一件，还说是给芙蕾梅亚做出来的。芙兰达只是从自己妹妹那里借来的。”
“难怪我超觉得芙兰达的那身衣服超小的说。”
绢旗最爱问：“唉，结标你怎么了？”
经过这么多天的磨合，大家的感情也熟络起来。绢旗最爱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因为这个时候的结标淡希很严肃。
“李默理事暂时离开了学园都市。接下来，将由我和另外两个人……代行理事的权利。”
结标淡希的视线从手机上抬起，一字一句说出了这样的话。
在场的三人，直到后勤人员来的时候，都面面相觑。
另一边，第七学区中。黄泉川爱穗从某高中请假，以警备员的身份在这里，观察着整个暗部的“纷乱”。如果事情超出预料之外就会果断出去。
但行动很顺利，其他的暗部不如李默的势力，前段时间违反他制订规则的暗部全部被抓，甚至连大批大批中间人都被一扫而空。
黄泉川爱穗心想可以休息的时候，和结标淡希一起受到了短信。
“那个家伙在想什么。”
看到消息的黄泉川爱穗突然觉得自己头疼，和其他两个人共同组建一个小会议代行理事的权利。
这……史无前例了吧？

第三百八十章 理事们
十月三十日的夜晚，学园都市和平日没什么区别。明明俄罗斯方面发布了终止战争的公告，可对于这座城市的人们来说，似乎没什么区别。
从始至终，战争都对这座城市没什么影响。
俄罗斯方面的导弹在半路上拦截，派遣阻拦物资运输的潜艇在高科技面前完全就是个瞎子，不说小有成果吧，只能说毫无用处。
这是一场一边倒的战争。如果不是俄罗斯在伊莉莎莉纳独立国同盟的东侧战线上取得一定成果，否则脸都丢完了。
但这仅仅是普通学生的观感，位列高位的理事们却不这么想。在这么多天的时间中，学园都市发生了太大的改变。
——统括理事会发生了众多的改变。在一个月之间，统括理事会先是折损了半数的理事，如果仅是这样还称不上是巨大的变动。理事会的成员更替速度并不算慢，对于亚雷斯塔而言，理事就和普通的工作人员没区别，没用了就换掉。
重点是，那个新的理事。
名为李默的理事是个不走寻常路的人。其他的理事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就是为了自己的理想爬到这个位置。而他轻松成为理事，所做的行为却像是在报复。
他是一条鲶鱼，让整个统括理事会的生态都发生了改变。
亲船最中调整好衣冠，走进了第十三学区的某个学校的附属医院之中。
这里，是统括理事药味久子的根据地。
在引领下进入会客室，除开熟悉的药味久子外，亲船最中还看见另外的一名同时。
——贝积继敏。
“你来了啊，亲船理事，现在就差你一个人了。”药味久子用那涂着指甲油的手指掐灭了手上的香烟。随手丢进垃圾桶中。
“抱歉，我迟到了。”亲船最中坐到位置上。
三名理事，呈现出三角形的位置。原本，三人之间的关系仅限于同是统括理事这一点，。
某个最年轻的理事出现，将三个人的关系联系的更加紧密起来。
“药味理事一如既往的年轻啊，记得我女儿刚出生的时候，你就是这样。”亲船最中说道。
贝积继敏说：“确实，我和亲船理事都不如老年。药味理事还是这么年轻，真是让人好生羡慕。”
三位理事，年龄相差不是很大。但外貌呈现两极分化的情况，贝积继敏和亲船最中垂垂老矣，药味久子还风华正茂。
大家都清楚，药味久子不只是外表上看着年轻，实际上内在的器官也和年轻人无疑。排除掉阅历等因素，在生物学的角度，他就是年轻人。
“大家都是老熟人，拿我打趣儿干什么呢？聊聊正事吧。”
穿着护士服的恋查将茶水分别端给三人，旋即退场。
亲船最中说：“指的是，李默那个年轻人的事情对吧？”
她抛砖引玉，在这段时间中她受到损失是最小的。与暗部有牵连，但仅仅是有牵连，其他理事大都涉及其中，无法自拔。
贝积继敏：“我有所耳闻，不过我是个老东西，脑子不灵活。我的智囊告诉不要在意，我觉的她说的很对。”
药味久子看着面前两位同事，她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两人站在同一立场。
两人有合作的基础，都在这场风波中没什么大损失。理事会大多是利益熏心之辈，若要从里面选出好人，那莫过于这两人。
“我说好了。李默离开学园都市，两位都知道。我就不多说，可有一件事很在意。理事的权利，被均等的分给三个人。那三个人组成小型会议代行李默的理事权利。”
李默是外来者，他离开是正常行为。问题在于，代行权利。
网络通信发达的今天，他去什么地方才不能行驶理事的权利？退一步的讲，他的权利为什么能让别人施行，还是三个人。
“代行就代行吧，左右都能接受。问题在于，他允许了。”
他。
亚雷斯塔。
学园都市统括理事长同意该行为。
李默不可怕，一个掌握武力的年轻人又有什么可怕的呢？可怕的是他身后的亚雷斯塔。
身居高位者才明白，所谓的统括理事长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存在。
“近些年来，理事长几乎不在乎学园都市大大小小的事情。本次难得关注一个年轻人，这份关注和纵容会持续多久啊？”药味久子开口道。
亲船最中：“我看李默理事是个讲分寸的人。最着急的不是我们，而应该是其他人才对。”
“那，说的也对。”
药味久子知道，自己的目的完不成了。亲船最中敏锐的察觉到风向，坚定的站在李默的身边。而贝积继敏在来之前，就保持同样的想法。
她说：“好吧，就是不知道，接下来的三人会不会保持友好的关系。结标淡希，黄泉川爱穗，一方通行……这三个人选怎么看都一头雾水。今晚回到学园都市的一方通行还提出要解散暗部的申请。偏偏他又是本次战争的功臣。”
药味久子转移话题，她原本想着趁着李默不在，施加点小手段。三人会议代行理事权利看上去很不错。可是人就有矛盾，世界上没有坚不可破的城墙。
但如果三人会议中有一个老练的外交官就不好。亲船最中能成为理事完全是靠着那洞察人心的能力，各个国家的外交官都不愿和她打交道。这是个在谈判桌上就能达到目标的女人。
“对功臣要有功劳，这是理事长的要求。你们两位是怎么想的。”
亲船最中：“同意就好。”
“怎么说？李默理事前脚才统治暗部，后脚就要解散吗？那些人会答应吗？”药味久子问道。
她想知道亲船最中的判断，就连贝积继敏都期待着亲船最中的判断。
“不会有意外。我们之中。恐怕唯有李默理事最为了解理事长。”亲船最中说道：“我们也清楚，暗部的存亡不是一句话就能够判定的。”
对小会议三人的评判没有从亲船最中口中掏出来。
药味久子觉得今日一无所获，但两人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着一点。
大家属于一个联盟。

第三百八十一章 一方通行:回家去
车门打开，结标淡希从黑色轿车上走下，吞了吞口水，小心的看了一眼旁边的。
平心而论，她是个初中的美人，红发在身后绑成两束，配合笔挺的OL套装，让这位女子高中生看起来分外诱人。但这份美丽不会被旁边的人在意。
她旁边的人是个颜值不逊色于她的人。白发，红瞳，五官端正，肌肤水灵。唯一遗憾的在于对方右手杵着拐杖。两人的目光不经意之间碰撞，让结标淡希感觉冰冷透顶，就像是全身上下灌铅了一样。
一方通行。
结标淡希不会忘记他的名字，两人一同走向大楼，属于他的信息在心头闪过。学园都市的第一位，被统括理事长关注的存在，是这座学院最特殊的“两位”之一，按照李默理事留下的信息来看，哪怕是与整个统括理事会为敌，也不要站在一方通行的对立面。
结标淡希自然遵循领导的命令。况且，她真的不想和一方通行为敌。
即便他受伤变弱了，可一方通行还是怪物。在树形图设计者碎片争夺的时候，她和对方曾起过冲突，结局可想而知，自己完败。
更何况前段时间他还将垣根帝督击败。
不知不觉间，结标淡希看到目的地已经抵达，一方通行不耐烦的推开大门，里面唯一坐着的人叫做黄泉川爱穗。
她是一方通行的监护人。
结标淡希突然觉得这三人会议中，只有自己是个外人。理事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找自己这三人呢？
无法理解理事的选择，但考虑到理事总是能拿出不少的情报，可能自由他的用意。
自己反而要感谢对方才对，从一介学生拿到权利，理事的三分之一权利也是权利。
思考中，结标淡希就坐在位置上。小圆桌上坐着三个人，一个成年人，两个学生。
作为唯一的黄泉川爱穗叹气：“我从没想到有一天会和两个学生坐在位置上讨论问题。你们理事是不是脑袋出了毛病？”
她询问的对象自然是结标淡希。
可没有等结标淡希回答，旁边的一方通行开口说道：“什么理事权利我不在乎，本大爷在乎的是关于本大爷的要求。其他理事给我的口信，只要你们同意就畅通无阻。”
“行吧，那就早点结束好了。”黄泉川爱穗：“取消暗部这点，我赞同。重点是结标淡希的看法。”
“哦？”
一方通行的眼神看了过来。
他的眼神很凶恶，学园都市的第一位天生就有一股气场，让人觉得天生他就是第一一般。
结标淡希感觉背后发冷，整个人被丢在了西伯利亚的冻土之上。
明明以前还是同事，可自从他去了一趟西伯利亚后，就看不明白。但结标淡希还是调整呼吸，开口说道：“我选择弃权。”
看样子，黄泉川爱穗和一方通行还不知道的理事留下来的信息。
想到自己手机接收到的文字信息，结标淡希的胆量就回来了。她找回当初和一方通行行动的感觉，说道：“但一方通行，你有考虑过一件事情吗？自上而下是消灭不了暗部的。”
一方通行：“什么，你说的本大爷不明白。”
对方的态度，让结标淡希明白讲道理是没用的。她开口说道：“我没有事情了。”
等到其他的暗部兴起再说吧，万一暗部不会出现了呢？
黄泉川爱穗在这个时候缓和气氛：“既然如此，那就说说关于代行权利的事情吧。哦，一方通行你先走吧，不过不要和垣根帝督起冲突。”
“知道了，黄泉川！”
一方通行没好气的说道，他揣着双手就去了。
黄泉川爱穗没在意一方通行的恶劣性格，而是和结标淡希说道：“他有没有留下什么想法，和我说说吧。”
……里面的谈话和一方通行没有关系。第一位径直走出房间，看见旁边站在的年轻人。
“好久不见了，一方通行。”
“垣根帝督，你就不怕本大爷再把你的身体撕烂吗？”
“这种程度的威胁，你以为我会畏惧吗？一方通行。”
垣根帝督，学园都市的第二位。
去了俄罗斯的一方通行没想到，这家伙在大脑被碎成三片，浑身上下找不到完成器官的家伙还能复原。但最离谱的是，他居然出现在黄泉川爱穗的身边。
一方通行没有忘记，在双方交战的那边，这个恶党可是刺伤了黄泉川，目标是抓走最后之作。
“要打架？本大爷不介意，不外乎再次把你打成肉酱。”
“本大爷可不会像是上次那样狼狈。但本大爷不能挑战你这家伙。”垣根帝督说道：“不是我不想，而是那女人说，不能起冲突。”
“切。”
一方通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先前进入会议室的时候，他看见这家伙从隔壁走了出来。那时候注意力在黄泉川上，一方通行没说什么。
现在，经过这一番交谈他明白了。黄泉川那个蠢女人不知道说了，让垣根帝督接受了。明明那家伙刺穿了她的腹部，直接送到医院，蠢女人还要原谅那家伙。
真是烦死了。反正那家伙一有动静就宰了算了。
不过，一方通行有预感，自己和垣根帝督肯定要打一架。什么时候打一架，明天再说。
两人的火药味只是因为黄泉川爱穗才勉强暂停。
杀意平静，一方通行低头思考，抽空找那傻女人谈论一下这个问题。
现在……他朝着医院去。从俄罗斯回来，他第一件事就是将最后之作送到那家医院，让冥土追魂查看那女孩是否痊愈。
一方通行明白在俄罗斯的时候，最后之作身上的问题都完美解决，可他还是不放心的让那个医生检查。
十三学区和第七学区的距离不算远，有着交通工具的情况下，一方通行很快的来到医院中。
进入房间，小姑娘好像在抱怨着我全好了这样的话，在一方通行来了后，最后之作踩着小脚丫就飞奔过来。
“我们该回家啦！”
“嗯，我们回家去。”
此刻的第一位，像是一阵柔和的微风。而非是暴躁的台风。

第三百八十二章 龙之遗影
自己离开后的学园都市会是什么样子的？李默没考虑该问题。
都离开了，还思考那么多干什么？离开之前他做了精密的布置。不能说万无一失，但能说是绝大部分都照应到了。
李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甚至连系统结算的面板都没去看，李默反而去关注另外一件事情。
——亚雷斯塔在李默传送之间阻止了他极短的时间，而在这期间，亚雷斯塔给他塞了东西。
他现在正在看是正是这东西。
实体化的知识，即魔道书一类的东西。里面藏着两个魔法术式。
「灵式绊足」和「冲击之杖」。
眨了眨眼，李默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两个东西都是亚雷斯塔压箱底的术式，而亚雷斯塔是何等人物。即便自己没有那样的实力，可得到对方的杀手锏足以提高自己的实力。
自己缺乏的就是杀伐手段，五路那是日之呼吸什么都退环境。魔炮等魔法都只能算是常规手段，没有压箱底的杀伐技巧。
亚雷斯塔给的知识无疑弥补这点。
那么，问题来了……
为什么亚雷斯塔要给自己这部分的知识。
“搞不懂。”
李默选择放弃，现在镜子不用和这老谋深算的家伙继续面对面交流。以后回去魔禁世界，那也是以后的事情，说不定下次去的时候能保证自己不会被亚雷斯塔杀死了。
放下心头的想法，李默将注意力防在系统结算上面。
“场景：魔法禁书目录阿维农”
“通关任务：完成天使坠落。”
“通关评价：A”
“任务奖励中……”
界面出现有一段时间，但都被李默丢在一边，没有搭理。
系统的奖励可有可无，燕返什么的都被淘汰，不怎么使用。唯有「兽之权能」是他成长过程中不可或缺的东西，是所有成就的基石。
现在的话……还有什么比十万三千本魔道书和这两个魔法术式更有价值吗？
“获得巨量经验，一把黄金宝箱钥匙。”
看到这条信息，李默打开物品栏。“对于开盲盒我从来都没信心啊。”
李某人从不觉得幸运女神会眷顾自己。虽然不是上条当麻那样的倒霉蛋，可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家伙。
随手打开黄金宝箱钥匙，李默看着开出来的东西。
“「龙之遗影」”
“类别：技能书。”
“品质：传说”
“效果：唯有纯血巨龙才能拥有影子，其本身拥有着强大的可塑性和威力。可化为最趁手的武器，可化为千军万马。”
“备注：然而，使用出这个能力的出场角色是吸血鬼和人类最终试炼。根本没有巨龙！”
李默在脑海中思考这个能力的来源，旋即从备注中找到答案。借助网络工具后，查询到出处。但注意力又被其中一个该能力持有者给吸引。
阿兹·达卡哈。
人类最终试炼之一，是只有人类才能打到的怪物。而其中在人类最终试炼中为“绝对恶”。
其次，阿兹·达卡哈其神话原型应当是阿兹·达哈卡，而这是琐罗亚斯德教中的恶神。
“绝对恶对应此世全部之恶。”
“阿兹·达卡哈对应安哥拉曼纽。”
“人类最终试炼，对应人类恶。”
李默低声念出相似之处。按照魔法的精髓“约等于”，「龙之遗影」等同于最后一个拼图。这个龙之遗影的模板是否来自于阿兹·达卡哈不重要，重要的是阿兹·达卡哈拥有「龙之遗影」。
唯一的难点是……
当前世界不具备「箱庭」的思潮。魔法约等于至少也要是具体存在的。像是「兽之权能」倒果为因，就是型月世界本身有「兽」。
“还是要用替代的方案。”
很久以前，李默就发现世界和世界是不同的。型月世界是有所罗门留下来的魔术基盘，其他世界没有啊！魔禁世界那种存在魔法，只是魔法的根源是相位碰撞的火花，这样的情况还好，调整一下就可以使用。
结合在魔禁世界的学习，李默明白魔禁世界的魔法是什么。
其核心都是基于人类的思想，欲望，意志一类的思想理念。这种思想理念可以是任何文化的宗教，信仰，神话甚至是民俗和童话。
转念一想，思想理念和型月世界的魔术基盘有类似之初。是魔法师改变世界的“中介”。
在鬼灭世界能轻松使用魔法，一方面是空气中的元素活跃性不低。连呼吸法都能引动元素，另一方面是那个世界有着相同的文化。
换在提瓦特就不行了。
那么，如果将这些思想理念随身携带一份怎么样呢？
“为什么抽中的不是模拟创星图呢？”
李默摊在沙发上想到，那东西本质是“另一个宇宙观”，即神明创造宇宙的蓝图。换而言之是可以承载世界观的东西，在里面塞入魔术基盘没有问题。
——按照魔禁世界魔法的逻辑，其实没有思想理念也没问题，但全都要从头开始。如果借用思想理念施展魔法是在电脑上写编程软件，那么不借用思想理念施展魔法就是要徒手捏一个芯片再进行编程。
而型月世界，按照他的理解，做比喻的话就是制造芯片的材料（神秘）不够用。
“说到底没有模拟创星图啊。等等……可以自己捏一个啊。”李默坐直了身体。
魔法师的精髓是什么？
是约等于。诚然魔法不是只有“偶像理论”，还有着其他类型。但对于李某人来说，还是“偶像理论”为基础的类感魔法最简单。
但，他脑子里面有魔道书，足足十万三千本。体内还有着数万吨的灵基。
模拟创星图自己制造不出来，但制造出下位替代品不是不行。
“金色大衍术？”
炼金术的至高之术，黄金炼成。是绝对的大魔法，完成后可以依靠自己的意志扭曲现实。奥雷欧斯曾经完成过这一招，如果不是本人的性格缺陷，他几乎是无敌的。
——当然，面对亚雷斯塔这样的怪物还是会被一招秒。
但李默又想到一件事情。
自己没有告诉咏唱啊，几百年的念咒时间。
李默觉得自己要两眼一黑了。整个人生加起来有三十年吗？
大概是没有的……

第三百八十三章 雪之下姐妹
人，要学会接受不完美。
自己碰到的麻烦难道还不少吗？大不了仗着兽之权能和武艺厮杀一条道路就好。
世界的规则有所不同，当前世界的神秘到另一个世界就无法使用。但凭借肉体力量爆发的技巧，和「兽之权能」是通用的。
除非前往的世界生物都不是被“生育”下来的，那李默无话可说。
当前现代都市李默不用考虑那么多问题，这个世界是做魔法研究的好地方。元素活跃，且“神秘”充足。
杂糅多部作品角色的世界包容性强的有些离谱。
考虑到，其中有角色是搞笑漫画的角色就不足为奇。
“该说幸好没有野比大雄和野原新之助吗？”
整个周末都躺平的李默选择回归日常生活，在这里他不需要思考，只需要放空大脑就好了。
就像是工作之后碰到周末的社畜，浑身上下都放松下来。唯有这个时候才觉得，自己在思想上还是人类。
“哦哈呦，大家下午好啊。”
白日课程结束，侍奉部的活动室再次热闹起来。李某人姗姗来迟，等到来的时候活动室的众人都红茶配小点心开始聊天。
不过，看比企谷那求救过来的眼神，就知道比企谷被单方面拷打。
“你迟到了。”雪之下调转枪头。
李默鞠躬，夸张的说道：“私密马赛，我迟到了！”
抬起头来，说：“好，我道歉了。”
最后心情愉悦的坐在自己位置上。
雪之下雪乃说：“道歉没有诚意，反而给人挑衅的感觉。”
“我的学习对象是日本政客。”李某人趾高气昂的说。
“政客不会说那种话啊，李桑。”
“嗯，我只是把心里话说出来而已，他们不就是这么做的吗？”李默一脸陈恳的说道：“只要道歉了，无论做错什么只要厚着脸皮就可以继续工作。”
我都道歉了你还要我怎么样吗？
比企谷举起手，无力吐槽：“你说的对。”
“李菌。”
“你对我的称呼是不是有点问题呢？雪之下。”
雪之下雪乃微皱眉：“早上你怎么提前离开了？”
“嚯——？你在意我？”李默眨眼。
“在意。”雪之下雪乃：“出于对弱势群体的照顾。”
“我成弱势群体了？虽说我偶尔抽风，胡言乱语，但不至于成弱势群体，如果我是。那比企谷有算什么呢？比弱势群体还要弱势的吗？”李默说道。
比企谷大叫：“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能和雪之下交流不相上下，而你只能被单方面拷打。”
“李君，你只是单方面转移话题。”
“这也是一种能力。”
侍奉部嬉嬉闹闹又是一天，至于委托……处于快乐教育的学生们，即便有烦恼也会因各种娱乐活动抛之脑后。
未免有种五个轻音少女在社团活动室吃吃喝喝的既视感。
当然，必要的还有和雪之下雪乃拌嘴，基本上都是些车轱辘话翻过来翻过去，颇有政客的精髓——我发言，但全是无效发言。
李默和雪之下雪乃一同回家的车上，他开口道：“雪之下，我们组一个乐团怎么样。”
“你又抽风？”雪之下雪乃问。
先前双方都还在聊今日的课程知识点，雪之下雪乃并未忘记平冢静要自己给李默辅导的委托。但话题一转跳到乐团上面？
李菌的思维跳跃速度总是让人捉摸不透。
“雪之下桑何必用这么具有攻击性的词汇呢？我的思维比较跳跃而已，你瞧，反正都没委托上门，搞点乐器不正好吗？”
“没委托的时间拿来学习不可以吗？”
李默震惊的看着雪之下，“你不是天才吗？怎么还是卷王。”
“学习到的知识如果不去使用就和没学习过的一样。”
“您说的对。”
少女看了旁边的少年。
对方给的感觉，又和前面不一样了。
明明才几天的时间，不。是对方总能在一段时间后展露出不同的气质，整体而言就像是突然变老，变成熟。
雪之下雪乃推着车：“你下次测验偏差值能到多少？”
“你问这个干什么？你又不是我老妈？”李默说道。
“是我为你补习，成绩不行我也会跟着丢人。”
“哦，对哦。那就是年级前十好了。”
成绩提高，对李默而言就和吃饭喝水那样简单。智力加点的他吸取知识的速度上升许多，就连繁杂的魔法知识他都能学会，更何况可以用题海战术解决的知识？
大不了抄嘛。李默不相信以自己的能力去抄袭还会被人发现。
“雪之下桑，你和你姐姐的关系怎么样？”
“嗯？你和我姐姐有联系。”雪之下雪乃提高警觉。
李默说：“没有啊，就上次在你家门口碰面聊了聊就没什么交流。但……我觉得你姐姐就在你家门口蹲着。”
“嗯？她有我家钥匙。”雪之下雪乃说道。
言外之意就是，她会进房间待在，而不会在门口。
旋即，雪之下雪乃抬起了头，现在的位置可以看到两人居住的高档公寓，门前的长廊不是封闭式的。
她看见站在走廊上的女性，相隔甚远看不清五官，可那个位置就是雪之下的家门口。人选，还有意外吗？
站在哪儿的人似乎也瞧见视线，对着这边挥手。
雪之下没有回应，视线转而回到正常的道路上。
“雪之下，你就这么别扭吗？你姐姐正在跟你打招呼。要是让别人知道，还以为你们姐妹两的关系很差劲。”
“李菌，不要点评别人姐妹的关系。”
“你们姐妹真奇怪。”李默开口：“做姐姐的明明是个妹控，却总是喜欢刺激妹妹。作妹妹的明明憧憬姐姐，却又冷漠。哦，对了，我记得你上次不是说和父亲交流后，释然了许多吗？”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李菌的话这么多呢？”
李默说：“因为很有趣啊，你们雪之下姐妹的关系，让人高兴。没想到看似高冷的雪之下桑，和由比滨桑一样最容易被人影响呢。
桀桀桀桀！”
雪之下雪乃脸色平静的说道：“李菌觉得我会为此有所影响吗？”
“唉，真无聊。”
李默垂头丧气，一副恶作剧没成功的小孩模样。

第三百八十四章 姐妹
雪之下阳乃，是一个中央空调，是一个暖太阳。
她散发着属于自己的温暖。可这是均等的，所有人沐浴的阳光都是一样的。
不过，对自己的妹妹。雪之下阳乃的感情应当是特殊的。
“哦哈呦，又见面了，小雪乃的同学亲。”雪之下阳乃流露出阴郁死宅最讨厌的阳光微笑，举着手和李默打着招呼。
“我们交换过名字吧，阳乃小姐。”李默说：“另外，你不跟自己妹妹打招呼吗？”
“我们已经打招呼了啊。就是小雪乃有点叛逆，没有回应我。”雪之下阳乃笑着说。
怎么看，她都是开朗活泼的人，是外向的，是最容易和人打成一片的。
可内地里，她确实格外冷漠的人。
对谁都温柔的人，对谁都不温柔。
“姐姐，你来做什么？”雪之下雪乃追问。
“唉？在外人面前就不能给姐姐一点面子，不要说这么冰冷的话吗？又或者说，李桑不是外人呢？”雪之下阳乃说道，语气中多是调侃。
李默正在从记忆中挖掘着观看别人感情的魔法，旋即说道：“阳乃小姐调侃雪之下，就不要把我卷和进去，要是一个不小心我成你妹夫该怎么办？”
几乎是话语落下的一瞬间，雪之下雪乃一个鞭腿救打在李某人的小腿上，行动快捷而又自然。
旋即，二小姐说：“你该回家了。”
“是是是。”李默笑着开门进房，但关上门的瞬间，他就放开听力开始偷听。
这两姐妹要高手过招还是雪乃被单方面吊打？
雪乃反杀阳乃暗中可能性被李默直接抛之脑后，怎么可能？就连李某人都能看穿雪之下的纸老虎本性，看上是雪怼怼，什么都要发表自己的看法，实际上内心比谁都迷惘。
嘛，毕竟还是学生。
慢条斯理的换上室内鞋，这丝毫不影响李某人偷听。瞧那脚步声，两姐妹似乎转移阵地进入雪乃的高档公寓中。
“麻烦你去偷听一下。”
巫女式神从自己的影子里面冒出，而后飘到隔壁。灵体自带穿墙的法术，且自带隐身，用来搞情报是一把好手。
巫女式神飘到隔壁邻居家，两家的建筑格局都一样，甚至连家具都没区别——毕竟是出租用的高档公寓，进行室内装修的应该是一个建筑队。
当然，客厅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个人。
“你要喝什么？姐姐。”
“红茶可以吗？雪乃。”
二小姐默不作声，烧水，沏茶回到雪之下阳乃面前。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姐姐。”雪之下雪乃正襟危坐，一副做正事的样子。
被别的人瞧见，还以为她面对的是老师，而不是自己的姐姐。的
雪之下阳乃端起红茶：“雪乃，你这说的，姐姐就不能没事看你吗？”
“我只是想不明白，什么事情能让姐姐抛下社交活动和工作事务来见我。”
“当然是因为我的妹妹真可爱啊。”
“这里没有外人的，姐姐。”雪之下雪乃说道：“前段时间我和爸爸聊天，说到过你。”
“是吗……雪乃学会和父亲交流吗？哎呀，当初小雪乃受到委屈都是朝着姐姐要抱抱的。”
“这是嫉妒吗？姐姐？”
“对啊，要小雪乃抱抱才会好。”雪之下阳乃笑着说道。
以自家妹妹的性格，开始怀疑自己的用意吧？
雪之下阳乃了解自己的妹妹，高冷是自己的保护色，果断是为了对日常生活的经验总结，可真的碰见无法解决的事情，反而会束手无措。
每次自己做什么，对方就会想很多。变得犹犹豫豫起来，那样的小雪乃看上去也很可爱。
然而……
雪之下阳乃发现自己妹妹跨步走来，然后抱住自己。
“我抱了，然后呢？姐姐。”
果断，直率。什么时候雪乃能有这样的行动力呢？
雪之下阳乃微微愣神片刻。
“姐姐，你还有什么吗？”不多时，雪之下雪乃回到自己位置上坐下，说道。
“雪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直接呢？”
直接。
一点迂回都没有，以前的雪乃不是这样的。
“姐姐碰到过多重人格的人吗？”
“嗯？”大小姐不明白。
二小姐缓缓说道：“我隔壁那位，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改变，偏偏他还是我的社员。前几天能用的从旁侧击的话，后面就没用。什么迂回的话语都没用，甚至连直白的告诉他下场也没用。你必须告诉……不，应该是警告他，这件事不能去做才能阻止他。”
在李默身上，雪之下雪乃体会到什么叫胡搅蛮缠。什么话都不停，但有默契的是，只要明确的用“事情+不行”的格式就能让对方消停起来。
雪之下的大小姐来了精神：“哦，是这样吗？”
“不然呢？姐姐，想的太多反而会让自己的心情糟糕……”雪之下雪乃诚恳的说道。
雪之下阳乃面对自己妹妹的眼神，嘴角的微笑反而变得僵硬起来……
后续的剧情，李默就没听了。自己逗雪之下逗得对方大彻大悟，这什么剧本？她不是应该找个人依赖吗？
李默回想和雪之下的口头交锋，感觉没什么特殊情况啊？
他不在去管两姐妹的交流，这两人不会出现打起来的局面。
看不到“血流成河”局面，无聊李默就去琢磨魔法了。看看能不能找到缩短金色大衍术咒语演唱的技巧。
奥雷欧斯给了一个不错的思路，利用群体的力量在三泽塾内部完成「金色大衍术」。可问题来了，自己是要把「金色大衍术」塞进身体里面，作为填充‘神秘’的基石啊。
“干脆给自己弄个一百多张嘴来同时演唱？可自我改造上我没加点啊……”
烦。
果然是从高速咏唱上面入手吗？
要再下一个副本才能回冬木市问问美狄亚，现在……
“叮咚——”
门铃声响起，李默走到门口打开门，发现外面站着的是雪之下姐妹。
作为姐姐的雪之下阳乃说道：“要一起吃饭吗？大姐姐我请客哦。”
“？”
李默先是一愣，然后看着姐妹两人不错的气氛，说道：“谢谢邀请，你们姐妹自己去吧，我就不去了。”

第三百八十五章 好
这一日的侍奉部成员早早聚集在一起，偏偏作为部长的雪之下雪乃还没抵达。迫不得已，本次沏茶的人是李某人。
“没想到小默沏茶的手艺和小雪一样好呢。”
“我不过是对肌肉掌握有一点点精通而已。”
李默坐在位置上，回应着由比滨结衣。
他方才来了一手花式的沏茶手段，动作随心所欲，逼格根本没有，整体风格像是杂耍艺人。
雪之下雪乃在两人交流的时候进入活动室，她手上似乎提着什么东西。
“小雪看上去很高兴的样子？”由比滨结衣说道。
李默说：“迷惘的事情被解开谜底，在家庭关系上更进一步，昔日苦恼的事情被解决一部分。难道这不是值得高兴吗？”
“小默，我听不懂唉。”由比滨结衣茫然的说。
比企谷八幡小声说道：“这个时候你应该吐槽，询问的明明是雪乃怎么回答的是李默才对啊！”
“比企谷君说的正确，李菌你无权代替我发言。”
李默一边为雪之下雪乃沏茶，一边开口：“我有捏造事实吗？”
雪之下雪乃将手上的东西放在长桌，自己缓缓坐下：“是，你的那番言论堪称废话文学中的经典，丝毫信息都没透露。在言语上没形成任何违反犯罪的记录。”
“但……你浪费了我们的时间。”
二小姐随口怼完，说道：“这是姐姐送来的甜点，是指名道姓邀请我们吃的。听说是请的哪家私人糕点师制作的。”
“私人糕点师制作的甜点？我的口水快要流出来了。”由比滨结衣眼中闪着光。
甜食对任何人都充满了诱惑，对人类而言，“甜”是奢侈品，在以前的岁月中，甜品都是奢华的代表。普通人除了偶尔能吃到野外的蜂蜜几乎和“甜”绝缘。
进入现代，伴随着工业革命带来的生产力提升，甜品不再是奢侈的代表。人们很容易就可以补充到“甜”。但在甜品中，依旧有着“奢侈的甜品”。
“好吃！”由比滨结衣吃下一个小甜品，开心的说道。脸颊上都洋溢着幸福的颜色。
比企谷说：“嗯，很好吃。仅次于小町做的蛋糕了。”
“比企谷，你个妹控就不要暴露自己心声了。”李默吐槽。
“我只是发表个人忠实的味觉感官评价。”比企谷一脸正色。
李默说：“只是你对你家妹妹的感情加持啊！就算是小町给你做出一盘焦炭你也会吃下去，流着泪说好吃吧！”
“小町才不会这样对我。还有，你为什么那么亲密的称呼小町。”
“比企谷，作为兄弟，你妹妹就是我妹妹。作为兄长这么称呼没问题吧？”
“你才不是我的兄弟。”
唯独在提到自己妹妹的时候，比企谷八幡才会将自己尖锐的一面朝向别人。
那，姐姐会不会也是这样呢？
怎么可能……
雪之下雪乃排除这种可能性，品尝手上的甜点，露出浅浅微笑。这样的糕点是要比店铺的糕点要好吃许多。
李默和比企谷唇枪舌剑一番，最后在糕点的作用下停火。
吃下糕点的李默反应过来，说道：“二小姐啊，为什么阳乃小姐突然要给我们赠送糕点呢？爱惜妹妹的话，送给你个人不好吗？”
“你今天别扭不少。”雪之下说。
“好，我就直接问，雪之下阳乃是不是因为我缓和你们姐妹俩关系有功，特意买来犒劳我的。”李默直白的说道。
雪之下雪乃说：“昨天，你偷听了？”
“偷听？二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高档公寓的隔音效果多好，昨天你们姐妹俩那情况明眼都看出来关系变得好多了。怎么，你直接A了上去？”
睁着眼睛说瞎话，李默可谓是一把好手。
这种“善意的谎言”李某人信手拈来，这行为有不会对人造成什么伤害。
连回答带提问，避免雪之下继续追问。二小姐果然没在这上面纠缠，开口说：“姐姐只是关心下我的交友环境。”
“我明白了，是阳乃小姐担心你的性格会得罪我们吧？毕竟是永远正确的雪之下呢！”
李默眯着眼嚣张的说道。
这边两人在斗嘴，那边两人在小声交流。
“阿企，小默又开始了。真是的，为什么小默就是喜欢在言语上针对小雪呢？”
“就和部长小时候碰到的那些做恶作剧的小孩子一样吧。只是，李君更加的奔放。”
比企谷略带沉重的说道。
伴随着大家越来越熟悉，李默的口风越来越放肆，还是那种知错不改，但偏偏他又不让人讨厌。特别是这两天……不知道为什么，他特别喜欢笑。
那笑总能带动人。
可恶，就连我这样孤高的人类观察者也要被带动吗？
比企谷深刻的明白，什么叫情绪是可以带动人的。
嘴仗你来我往之间，侍奉部的社团活动再次结束。
“今日又是没有委托的一天。部长大人，我们干脆把侍奉部的名字改成轻音部吧。反正我们每天都是吃吃喝喝没干正事。”李默说道：“又或者叫脑感电波部怎么样？”
“脑感电波部？李菌是为了借助对超自然的兴趣掩盖自己摸鱼的事实，还是用这样的话题来试探我们对超自然的兴趣。”
“知我者，部长也。”李默说道。
顿了顿，雪之下骑上自行车，说道：“你昨天的提议，我思考了一下，也不是不行。”
“嗯？什么提议？”李默乘坐自己的爱妻，天蓝色象征自己纯洁无限，宛如孩子般的天真。
上辈子出生山城，自行车这东西是想都没想过，一不小心就会变成死亡冲锋——绝不是他平衡感不行才不会骑自行车。
“组建一个乐团。”
“啊？”李默眨眨眼，说：“这真是要成为轻音部吗？”
“私立樱丘女子高中那样的轻音部，确实不错。”
“啊，还真有啊？”
这个杂糅的世界多处什么搞笑番和日常番李默都不奇怪，可雪之下怎么会知道呢？总不能第四面墙破坏了吧？
雪之下雪乃要改名雪之下死侍？
“和平冢老师交流知道的。她有一个学妹在私立樱丘女子高中当音乐老师。她跟我说，侍奉部的情况就和那个学妹负责的轻音部一样。”
雪之下雪乃顿了顿，说：“这次的糕点似乎和轻音部的成员有关系。”
“哦。”雪之下家在千叶的体量不算小，可能和那边有什么关系？
李默没在意，转而回答最初的问题：“乐团什么我随口一说，二小姐你可别在当真了啊。”
“以你的性格，应当说‘你真的信了。’这样落井下石的话才对。”
“我晚上想蹭饭。”李默说：“外卖吃腻了。”
“好。”
雪之下回答的异常果断。

第三百八十六章 绯木村
高档公寓的装修是精致的，落到识货的人眼中是能从多个方面夸奖，而落到李默这等俗人眼中，得到的评价有且仅有“顺眼”。
心满意足从隔壁回家，白嫖总是让人快乐的。李某人自诩功臣身份，屡次对厨娘指指点点，而后被二小姐一脚踹出厨房。
讲道理，这样的相处是不是有些奇怪。
总之，李默难得去那么多，在总武高的生活让他享受，生活不能总是打打杀杀嘛。在学园都市，他抄起两把刀，打过的LV5都有两位，其他的都是在虐菜和研究。
虐菜还好，就是血腥一点点。研究呢？研究快烦死人。
木原唯一是标准的木原一族，对世上的未知会提出询问。询问的对象自然是李默，而李某人需要给出解释，模糊混沌的回答对方还不要。
甲方带来的痛苦让李默选择放弃思考。
“自己怎么开始回顾那时候的生活了。身体要生锈了吗？”
两天时间没有琢磨过任何事情，随波逐流，躺尸度日是很不错，但无所事事时间长了，又有一种空虚感。
自己开始思考，构建独属于自己的神秘的方式了。
最简单的还是「金色大衍术」，可需要数百年时间咏唱的咒语太长。
打开系统面板，李默准备换个环境。在都市懒散过头，什么雄心壮志都变得寥寥无几——就像是在外面精明能干的人回到有父母在的家就自动变成米虫一般。
可挑选的世界，无外乎两个，一个是鬼灭中的日本，一个是原神的提瓦特。想起上次在鸣神大社期间的思考，李默陷入沉默。
以自己的能力，能解决稻妻的问题吗？
“雷电将军啊。”
自闭宅女让人头疼。
让巫女式神为自己拿来一罐可乐，品尝着饮料带来的口感，李默做出决定。
去就去，这次解决不了大不了下次再去。如果过去的时间太久，那就再看看。
这次出发，李默的准备要少上许多。一方面是当前世界原神才刚开服。大家都还在蒙德的区域中，在某个酒鬼的注视下活动。
李默只能从过往的记忆里面挖掘。但那是上辈子的事情，有所遗漏也很正常，这是魔法所无法帮助的地步。
没多做准备，检查了下物品栏里面的东西，整理归类后，李默打开系统就进行穿越。
——上次的感受并未出现。
在回归的时候，亚雷斯塔阻拦了系统回归的脚步，时间虽然极短，可那也是阻拦。似乎是那个的缘故，导致李默在穿越中，能隐约感觉从这个世界前往到那个世界，并非是一眨眼的功夫，这中间应当经历了许多时间——但那无法记录。无论是大脑还是灵魂都无法记录那样的信息。
他就是有一种自己在什么地方赶路的感觉。
但这次穿越，和以前一样，是瞬间来到了其他世界。
李默打量四周，很好……不是在天上也不是在海里面，就是正常的陆地。还能瞧见远方的海洋，证明是在海岸边上。
“希望自己还是在稻妻。”
提瓦特大陆不小，游戏和现实不是一种东西。如果真的去了其他国家，想要进入稻妻很麻烦。雷电将军执行锁国令，在稻妻的外围造成了雷暴。
李默不畏惧雷暴，但少有船家来到稻妻，一个人漂洋过海需要的时间很多。
当然，那是麻烦，而不是做不到。
超越人类的好处就在这里。
“不是鸣神岛。”
首先判断出，不是鸣神岛。李默对鸣神岛很熟悉，在鸣神大社的时候到处游荡，影向山那的他是再熟悉不过。
更何况，鸣神岛上不会有这么浓郁的崇神气息。
李默能微妙的感觉出来，这些气息蕴含着某种力量，正在钻入自己的身体，想要污染自己。
“八酝岛？”
很快，李默瞧见了地表。
一个巨蛇头骨。
高度足足是一座山的高度，不了解详情的人恐怕会以为那就是山峰，只是外形像蛇的头颅。
李默眯着眼，即使相隔甚远，也能感觉到里面蕴含的东西。
崇神的力量……
昔日在鸣神大社整理书籍是观看的历史知识浮现在脑海中，在很久以前，海祇岛信奉的神明海祇大御神曾在这里被雷电将军一刀斩杀。那遗骸正是海祇大御神的尸体。
“死而不僵。”
也许大蛇的意志已经消除，可它的尸体蕴含的力量在漫长岁月冲刷中却依旧蕴含着力量。
时间的伟力对它来说，约等于无。
“干脆吃掉好了……”
感受着被崇神力量污染的自己，李默下意思开始吸收体内出现的崇神力量。。
崇神力量的侵蚀很像是让他受到「污染」，可污染，污染，又怎么能污染一个本就乌漆麻黑的存在呢？至少得是一张白纸才能被污染吧？
李默自己是白纸吗？什么此世之恶，什么鬼舞辻无惨的都吸收过了。先前都出现过因为本身性质而无法完全吸收神之右席特质的情况。
没去管那么多，地毯式搜索，在发现村庄之后。李某人换上当初在鸣神大社的神官服。虽说自己当初表示迟早要跑路，可八重狐狸还是表示，是一天神官就当一天神官，特别是李某人展露出清理各种污秽特别熟练后，就被安排了。
正好使用下这个身份。
靠近村子，李默感受得到另外有一股强大的力量，那是在远方一道裂缝中谢璐出来的。和崇神力量不同，那股力量对人体也有损害，但也会剿灭崇神力量。
李默没去想那么多，而是独自来到村子里面。和村民们进行简短的交流，在一个孩子的引领下来到了村长家。
村长暂时没在家，李默稍作等待。经过一番了解，这里是八酝岛上的绯木村，李默最初担忧的不在稻妻的可能性也就不存在。
从物品栏中拿出饮料，慢慢品尝。
接下来要考虑回鸣神岛，看看。不过还是要确定现在是什么时间点……唯一肯定的是旅行者还没有来。
绯木村还有居民，并非是记忆中那个破败的地方。
“为什么未来会形成除开鸣神岛和海祇岛外就没其他大的定居点的情况啊……”
李默想到。
八酝岛上会发生什么事情，导致这里的居民撤离。自己需要多多在意。
没等多久的，绯木村的村长就回来了。那是一个处于中年的武士。
“让您久等了，我是绯木村的村长鹫津。请问神官大人来八酝岛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第三百八十七章 绯木村种种
绯木村村长鹫津是个壮硕的中年人，穿着麻布短衬衫的胳膊肌肉十足，双手虎口都有老茧。
是长期握有刀的人。
“我并非特意来到八酝岛，偶然从其他岛屿来到本岛，我进村的时候，看见村里面很忙碌，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李默回想初进村的情况。
大人们都显得忙碌，而且数量很多，其中不少都带有伤势。否则也不会让一个小孩子带路。
鹫津说道：“大人，您是不知道。前段时间踏鞴砂那边突然闪过一道剧烈的闪光，而后猛烈的爆炸声。比天上的雷暴落下来还要作响。然后那一日后，踏鞴砂那边就关停了。为此大家都失去了工作，不得不回到村子里面。
然后又因为这段时间，海祇岛那边有什么反抗军和幕府军又影响到八酝岛。现在踏鞴砂通往鸣神岛的道路都被封锁了，矿工们就被迫来到我们村。才显得这样忙碌。”
鹫津的话说的有些乱，可李默还是从中提取出关键信息。
踏鞴砂那边发生了一次爆炸，进而导致一部分在那里工作的矿工受伤甚至丢掉性命，这还是其次，踏鞴砂爆炸后，矿工们就失去工作，因为踏鞴砂不再需要矿洞出产的矿石。大家只能纷纷回家。因为天领奉行的人因为战争影响封锁了通往鸣神岛的影响，导致矿工们的聚集在绯木村来。
李默思考片刻，问道：“天领奉行的人不允许人员流动，那商贩也无法行动对吧？粮食，药草等储备够吗？”
仓鼠党关注的问题永远都是物资。
仔细想想，绯木村当前的情况是居住人口上升，吃饭的嘴多起来了，可来往的交通要道被封锁，粮食商人进不来，没有增量就只能消耗存量，也就是坐吃山空。
“通过一些渠道，还，还是能维持的。”鹫津支支吾吾的说道。
想来渠道应该是不见光的。
李默没去管那种事情，作为鸣神大社的一员，他不好去处理天领奉行该处理的事情。
“八酝岛的地理位置特殊，没考虑过撤退到鸣神岛吗？”李默问。
鹫津摇了摇头，露出难色：“不到万不得已，不好动身。其实绯木村有些矿工都是鸣神岛的人，自从锁国令后大家都挣不到什么钱，许多人都来这边混口饭吃。”
“我明白了。”李默点头，旋即说道：“今日麻烦你了，那些病患在什么地方，我去看看。”
“大人，会医术？”
“略会一点点。”
李某人三个女朋友中有两人都是医生，另一个也是当护士的人。略懂点点医术，更何况还有万能的魔法，生命力一灌，只要不是死了，都能给的救回来。
事实上，受伤的矿工有很多，许多身上都有烧伤，但或多或少都被人进行处理。可这些人都没怎么好转。
村长鹫津带着李默来到置放病人的地方，大批大批矿工在这里。整个环境井井有条。可见管理者还是有能耐的。
李默站在门口看着病患，发觉他们没治愈的原因。
这些矿工的身体和地面中的崇神力量产生联系，属于崇神的力量源源不断侵蚀他们的身体，若非有什么东西束缚，镇压着崇神力量，他们早已一命呜呼了。
“神官大人，请问你有办法吗？”
“你就是保本医生吗？你处理的很不错，但有些事情不是医术能够处理的。”
鹫津离开前，为两人互相介绍一下。保本是绯木村的医生，医术在鹫津口中不行，因为对方现在都是在用堇瓜加糖熬成汁水给病人。
可实地勘察，发现病人得到的处理都很不错，属于有限条件下的最优解。
“神官大人，难道是邪崇？”保本询问。
“嗯，你做的不错，安慰剂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接下来交给我吧。”
拔除人体中的污秽，李默没什么经验，在鸣神大社的日子面对的污秽全都是武士之类的实体，只需要击败对方就能顺利解除。人体被污染……
作为资深的魔法师，没有经验不是一件难事。转变下思路，李默就能轻松将崇神带来的污染从那些人的身体中抽取出来，然后当做零食消化掉。
——崇神力量并不算太“邪恶”，对李默而言只是零食。
“后续交给你了。看样子，踏鞴砂那边是御影炉心爆炸了，才引发的灾难。你知道那边的情况吗？保本。”李默询问。
保本蹲在最近一个病人的身边，查看他的情况。他经过简短询问，露出开心的笑容，才恭敬的回应李默：“抱歉，神官大人。对于这些，我并不知道。”
“后续就麻烦你照看了，我就不打扰你了。”
保本似乎是想立马检查所有病患的情况，李默也觉得自己在这里，空气都显得较为压抑。
班主任在教室，学生们反应就是这样子。
离开医生所在的诊所，李默出门瞧见引领自己去村长家的小孩子。
“大人，你为什么从保本叔叔那里出来？”
“我去看看病人。”
“你也会医术吗？”
“是的，小朋友……”
面前的小朋友略微不知道分寸，可对方的性格很率直。什么话都说的出来，心直口快的小孩子的父亲也是一名矿工，可在爆炸之后下落不明。
同样，在交流中李默知道他的名字——长次。
“别人都说，父亲死了。可妈妈说爸爸只是失踪，他会回来的。我也觉得是这样。”
“嗯，会这样的。”李默温和的说道。
“神官大人，你说会回到过去的日子吗？这段时间大家都很奇怪，感觉都很紧张。”
“会回到过往的日子，长次。”李默摸了摸长次的小脑袋，陪着他玩一阵子游戏后才离开。
从长次的口中足以了解到绯木村的方方面面。例如村长忙碌的事情，是去巡视岛屿上的神龛——都是他搭建起来供奉崇神的。
不过有部分叔叔们觉得重点不是供奉神龛，而是去做其他事情。两边出现一定矛盾。
其次是绯木村的粮食确实紧缺，长次表示最近大家的伙食都下降。
得到足够信息的李默再次去见了村长鹫津。

第三百八十八章 被摧毁的镇物
八酝岛的天气并不是很好，总是阴沉沉的。乌云密布，明明是大白天却见不到什么光亮，整个世界都透露着黑暗的压抑。
李默是在一处神龛边缘发现的鹫津，在他过来的时候，对方正在供奉神龛。而瞧见李默的身影，对方显得很紧张，迎面走来似乎不想让自己靠近神龛。
停下脚步，李默问道：“鹫津村长，你在这里是做什么？是在祭祀大蛇吗？”
这里距离蛇神之首并不算远，以李默的视力也看得出来，对方侍奉的并不是狐狸什么的……
“神官大人，我……你看见了吗？”鹫津的语气变得低沉下来。
李默说：“对于你们的信仰，我无所谓。这件事我不会去管理。”
“抱歉，我不是对您有敌意。”鹫津调整好呼吸，开口说道：“在八酝岛上生活总是要和它打招呼。那些矿工来到之后，大家都担心崇神的力量会影响到我们，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安抚它。”
凡人在神明面前是无力的。魔神遗留的尸体在漫长岁月后仍然能对人造成致命威胁。
李默点头：“我明白，我找你不是为了这种事情。鹫津村长，麻烦你抬起手。”
鹫津没有多问，抬起了自己的手。李默用手抓住对方的手。
“神官大人？”
“别说话。”
仔细感受，李默能感觉得到，在对方的身体中隐藏着一定的崇神力量。他正在不断被外界崇神力量侵蚀，如此下去，不是发疯就是死亡。
不是错觉。
在看见鹫津在神龛附近，他发觉对方正在和四周的崇神力量进行交互。绯木村靠近无想刃狭间，那里残留着昔日雷电将军的力量，遏制了四周崇神的力量。在这附近，崇神力量要活跃一些。能让李默清晰看见它进入人体。
“自己早该想到的。”昔日在鸣神大社看到过的资料浮现在脑海中。
八酝岛是昔日雷电将军斩杀海祇大御神的地方，也就是魔神奥罗巴斯的陨落之地，它死后的实体依旧在散布着力量，也就是崇神的力量。在鸣神大社的记载中，在奥罗巴斯死亡后，当时的宫司，狐斋宫大人特地布置镇物用于镇压崇神力量。
鹫津惊讶的问：“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神官大人。”
“大蛇的镇物失去效果，现在大蛇死去后形成的崇神力量开始侵蚀人体。先前矿工我以为是爆炸引起的，才有那么明显的崇神侵蚀效果。却忘记空气中都有崇神气息。”
李默开口：“我方才拔除了你体内的崇神力量。你先回村子里，把所有人聚集起来，我先去查看大蛇镇物那里什么情况。”
他动起来，鹫津看不懂对方是怎么离开的，表现就是在一眨眼的时间中，那位神官大人就消失在自己面前。
如果这份速度不是用来赶路，而是用来杀人……
鹫津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在这份速度面前，似乎反抗是徒劳的。
接着他想起作为村长的职责，立刻回到绯木村，准备安排人选。镇物已经失去效果，崇神的力量开始侵蚀人的身体，这个消息无疑是比幕府军和反抗军之间的战争更加重要。
鹫津回到绯木村开始组织人群，大家纷纷扰扰，不知道发生什么。但这些日子，作为村长的鹫津对村子的贡献大家都看在眼里，大家都愿意在没解释的情况下放下手上的工作聚集在一起。
大家并没有等待多长时间，李默就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在鹫津的辅助下，李默一个个的拔除了崇神力量带来的污秽，有鹫津在一旁解释，没弄出什么乱子。
情况自然是实话实说，但李默身上鸣神大社的神官服给人带来安心十足。其次是他的脸颊上挂着微笑，似乎这件事不是什么难题。
转头拔除掉所有人身上的污秽，李默还使用小手段让村民们在短时间内不会被崇神力量侵蚀。
被提取出来的崇神力量全都被他吞噬，补充成为魔力。
做完这些事情，李默来到村长的家里面，而村长鹫津在指引下也进入了房间之中。
四下无人，李默脸上的微笑垮了下来，开口受到：“我确认过了，大蛇镇物出现了问题。而且，是被人为破坏的。”
一个东西失效有两种可能性，第一种就是使用寿命到了，那就无可奈何，算是鸣神大社的责任。但毕竟是数百年前，不，甚至是千年前的事情。那时候的宫司都还是狐斋宫，又恰逢五百年前的一战，整个稻妻都直接断代，对历史遗留问题解决不当是能理解的。
但第二种可能，是人为破坏。
这是李默心情不好的原因。
“人为破坏？”鹫津先是一愣，然后额头桑青筋暴起，作为土生土长的八酝岛人，他无比清楚崇神力量是什么东西。
李默开口：“是的，人为破坏。你去祭祀神龛是不是因为感受到崇神力量暴起。”
鹫津摇了摇头，苦笑着说：“其实，是习惯。我们世世代代居住在这里，碰到什么麻烦大多去祭祀神龛，求一份安慰。”
“我明白了。那是我想多了，关于镇物的问题，我手上没有替代镇物的东西，需要回一趟鸣神大社。我会在绯木村这边布置结界，那足以抵抗崇神力量的侵蚀。另外……我想你大概是在外购买粮食，我会制作外出的护符，可以避免崇神力量的侵蚀。”
顿了顿，李默说道：“关于你交易的对象是谁，我不会去管，那不是我们的职责。不过建议他们不要来到这边来。无想刃狭间有着将军的伟力，阻拦着崇神力量过去。在那之前，和我说下具体四周的情况。我还具体安排。”
八酝岛的情况很麻烦，大蛇的镇物被人破坏，李默当时进行过研究，那东西的复杂程度有些高，李默一时半会儿制造不出来替代品。
提瓦特的知识体系和李默本人的术式体系不是同一条道路。惟神阴阳术也被他拉了出来，可无法解释。
镇物比李默想的还要麻烦。更重要的是，李默看出来镇物的性质是天生的，而非是后天形成的。
李默本人如果有时间，倒是有办法处理。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吞了整个大蛇的遗体。
但估摸着引起的风波不小，暂且后压。
鹫津沉默片刻，然后开口说道：“我明白了，神官大人，我会如实告诉你的。”

第三百八十九章 阿幸
绯木村的事情并不算复杂，即便对面就是反抗军的大本营。但反抗军和幕府军之间的战火还没影响到村子里面。同时有着无想刃狭间的存在，以至于绯木村这边的崇神力量影响不到那边去。
有李默布置结界，让绯木村成为庇护之地。崇神的力量根本无法影响到这个村子，这是李默用自己留下来的力量以及引导无想刃狭间的力量从而产生的几乎半永动的结界。同时他还制作一批护符，能够避免崇神力量的侵蚀，让出行的人有所保障。
有在学园都市的经验，李默做这种事情轻车熟路。
更重要的是，李默将一名巫女式神安排下来。这三位巫女式神本就是昔日惟神晴之介遗留下来守护神樱大祓的式神，后被李默多次改造，实力不熟，应当可以抵挡神之眼的持有者。
之所以留下式神，是为了防止战火席卷到绯木村——他可没忘记绯木村在游戏里面变成了一个废弃的村子，他以前经常在里面刷刀镡。
绯木村被毁灭的因素他没印象，主线剧情又没提到过这个村子的种种。其他任务都是一笔带过。
“被战争摧毁，也有可能。不过若是我没有来，也有可能毁于崇神力量。”
作为鸣神大社的神官，李默清楚的知道。普通人对崇神力量没有抵抗力，被侵蚀的人们要么发疯要么死亡，别无其二。
大蛇镇物被摧毁，李默恰恰很关心。现在他不知道是谁摧毁的，左右不过那几个势力，幕府军，反抗军，愚人众以及其他诸如什么盗贼团，流浪武士等等。
但最后一类的概率极低，那群人根本不知道大蛇镇物的效果，甚至连其存在都可能不知道。反倒是愚人众的可能性很大。
“八酝岛的情况必须尽快处理，否则等崇神力量的浓度上升。”
一想到以后八酝岛不能住人的情况，李默就头大。绯木村背井离乡后要居住在什么地方那是三奉行要考虑的事情。问题是后续对崇神力量的治理会是鸣神大社负责。
按照自己对八重神子的了解。
“多半这件事要落到自己身上。不行，一定要把宫司给拉下水。”
八重神子和勤勉的狐斋宫可不一样，那只狐狸是能偷懒就偷懒，绝不多做多余的事情，平日里面宁愿去忙八重堂的事情，也不愿意去多做点事情。
“金毛小丫头或者金毛少年什么时候来啊？”
那可是堪称无敌的跑腿机器，只要有原石什么都可以去做。李某人是没原石，但摩拉还是拿得出来。
身形在八酝岛上越过，速度很快。在术式加持下的速度快了许多。
李默还在仔细看勘察哪些魔法在当前世界有用。许多基于宗教，神话的术式直接用不了。例如「光之处刑」，这是基于十字教神话中，神子被杀死的典故衍生出来的天使术式。
但问题是，这个世界都没十字教啊！
典故都没有，李默拿什么用？
李某人是觉得那位上帝的力量肯定遍布多元宇宙，但提瓦特没有就是没有。
李默身上加速的术式，并没涉及到这种典故。是和风相关的术式。
整理下能力，至少「兽之权能」还能使用。另外亚雷斯塔在自己临走前塞给自己的两个使用也都可以使用。
个人神秘的事情，还是要提上案啊。
脑内已经有多个预备方案，并在这个过程中进行查漏补缺。行动的中途还瞧见史莱姆和丘丘人，李默并没有搭理，这些魔物的生命就像是路边的杂草，实力不强，就是数量多。收割一批有一批。
就是丘丘人无法管理，否则岂不是上好的劳动力？
邪恶的想法被按下，李默朝着踏鞴砂的方向赶去。
踏鞴砂属于军事要地，这里安置着御影炉心，该装置是奉行那边从枫丹引进的新技术，其目的是为了锻造“玉钢”，属于炼金产业。但那只狐狸其实关注过御影炉心的搭建。
——御影炉心的能量是崇神力量。
在绯木村李默知道，踏鞴砂在几天前发生了爆炸，整个天空都被染成另外的颜色。
李默判断那是御影炉心爆炸了。炼矿的高炉出现爆炸很常见对吧？
在靠近踏鞴砂后，感受到崇神力量的浓度，他就知道自己的判断正确了。
御影炉心确实是炸了。
「崇神」的存在感过于强烈了。
抵达踏鞴砂，越过高山就能看见御影炉心所在的场所，放眼望去看不见人，能够看见的是人类的建筑物。
崇神力量过于浓烈，吸收的速率上升不少才能应对。
“就这个污染，要治理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短暂的查看踏鞴砂的情况，常人根本无法在这里行动。哪怕是神之眼的持有者也无法在这里活动多久，也就李某人是个怪胎，崇神力量对他非但无害，还是补品。
踏鞴砂没有人，李默再次动身，目标是九条阵屋。那里是稻妻幕府驻军之一，现在正是反抗军和幕府军两军交战的时候，九条阵屋肯定有军队，有人。
踏鞴砂这样的情况，肯定会引来鸣神大社的注视。
“不知道神子会安排哪一个巫女过来处理事情？”
不过多半会甩在自己头上。
踏鞴砂的事情，李默已经有了处理。难度比八酝岛的低很多，毕竟整个岛屿都有大蛇遗体，整个岛屿都是污染源。而踏鞴砂就一个御影炉心是的。
很快，李默就知道是哪个倒霉巫女在负责踏鞴砂的事情了。
九条阵屋是有士兵防守，这里是幕府军队驻军的地方，现在又是幕府军和反抗军交战期间，全军上下警备深严。
李默不想和天领奉行的人打交道，在外侧他也不确定是不是有鸣神大社的人在这里。于是就潜入进开始搜寻。哨兵在他面前约等于无。
然后，他在角落找到了目标。
“阿幸，原来是你在这里啊。”
李默瞧见熟悉的巫女，出现在她身后说道。
“唉，李默大人，你回来了？太好了，难道你是从鸣神大社那边赶过来帮忙的吗？”
看见李默，巫女阿幸先是惊讶，然后是惊喜。

第三百九十章 行动
阿幸是鸣神大社的巫女，全名叫久岐幸。久岐家世世代代都是鸣神大社的巫女，为此阿幸深的八重神子的信任。
对方跑外勤并不出乎李默意料，悄然进入阿幸的房间，李默询问：“就你一个人在这里处理踏鞴砂的事情？”
“神官大人不是接到我的通知从鸣神大社那边过来的吗？”阿幸问道。
片刻后，两人似乎都明白自己误会了什么。李默开口：“我才回到稻妻，还没回我神社。你对神社的支援我无从得知，方才我是从八酝岛那边赶过来的。”
顿了顿，李默继续补充：“踏鞴砂的情况，是御影炉心爆炸了对吧？”
阿幸点点头，说道：“是的，御影炉心前几天发生爆炸。李默大人，我来到神无冢是为了处理这边的雷樱树情况。另外按照宫司大人的吩咐，警告天领奉行的人对御影炉心的看管，但结果还是成这样子了。”
巫女的语气有些生气。
李默深有同感，就踏鞴砂那「崇神」污染，可谓是百年难得一遇，要处理至少要经过类似于“神樱大祓”那种规模才能拔除。
“雷樱树处理完毕了吗？”
“在异国的旅行者帮助下，已经处理完毕了。”阿幸说道；“不过内里有些蹊跷，雷樱树的问题不是天灾，是人祸。我们去的时候是有一批盗宝团在利用装置抽取雷樱树的力量输入进类似于无相之雷的构造物中。后续在清理装置的时候，还有愚人众出现。”
“愚人众，你确定？”
李默挑了挑眉头。
阿幸点点头：“我亲眼所见，还有那位旅行者也看见了。”
“旅行者？”李默追问。
“是的，叫做荧的旅行者。不过……李默大人，那位旅行者似乎正在被幕府通缉。罪名是反抗眼狩令。”
“哦，不去管它，那是天领奉行的事情。和我们鸣神大社有什么关系？”李默说道：“考虑到这份香火情，后续我会尽量帮衬一手。碰到的愚人众下落如何，是被杀了还是被抓住。”
“被旅行者活捉，然后我转交给了在这里驻守的幕府军。”
李默又追问转交的时间，阿幸如实告诉是在几天前，算算时间差不多是踏鞴砂爆炸以前。
黄花菜凉了。
天领奉行，勘定奉行都和愚人众暗中勾结，而这里驻扎的幕府军都是天领奉行引导。
屁股想都知道，愚人众那边会捞走被活捉的家伙。
“请问，这样做不对？”
“没什么，我们来讨论踏鞴砂的事情吗？”李默说道：“踏鞴砂是怎么沦落到这种情况的，幕府军都没针对御影炉心有安全保护措施吗？应急反应措施呢？”
李默追问。
阿幸缓缓开始讲解。
实际上在爆炸以前，御影炉心发生过泄露停工过，然后在枫丹的工程师泽维尔，旅行者的帮助下成功将御影炉心处理完毕。然后还投入进生产之中。但后续怎么爆炸的，她不知道理由。
李默眯着眼。
他在思考着，在进入这里的时候他发现这边的士兵数量似乎有点多……
“你有去过踏鞴砂吗？”
“远远眺望过，后续就一直在大营里面。他们说这里不安定，反抗军在这里活动，进行小规模热战。”
李默说：“那个枫丹的工程师呢？”
“也在大营里面。”
李某人抬头看了看外面的时间，现在是黄昏时刻，太阳已经出现在西方。
接下来要入夜了。
他看着阿幸说道；“鸣神大社的支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踏鞴砂的情况，如果情况不太严重我能处理。反倒是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八酝岛的镇物被人摧毁了。”
阿幸：“啊！？”
下一秒，阿幸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开口说道：“八酝岛的镇物摧毁，那，那……”
她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踏鞴砂是御影炉心爆炸，那是属于「崇神」的一部分造成的情况，处理起来很难，但通过仪式还是能够处理。
但八酝岛就不同了。那里的「崇神」力量几乎无法处理，哪怕是上千年前，鸣神大社在巅峰时期也只能选择采用镇物的方式进行压制，而无法完全根除。
现在镇物被摧毁。只能采用同样的办法，消耗的人力物力……
阿幸感觉自己要晕了。
“好了，这里有我顶着。先这样，处理完踏鞴砂的事情，我们立刻回转鸣神大社，询问八重神子如何处理。”
李默冷静的说道。
八酝岛的情况他也觉得难办。回去找八重神子是最恰当不过的选择，总不能把八酝岛荒废了吧？
“李默大人，那我们马上动身。先去询问那位枫丹的工匠，处理完踏鞴砂的事情就连夜启程回鸣神大社，向宫司大人禀告八酝岛的事情，大蛇的遗体需要尽快处理。”
阿幸镇定下来，给出提议。
魔神是强大，即便是数千年死去的魔神，它们的残渣都还是当代人最大的威胁。清籁岛至今无人居住的原因之一就是一位魔神的怨念始终影响在那片土地之上。
李默点头，说：“好。”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房间，阿幸在前。期间有人士兵询问阿幸去什么，询问李默是谁，可被气场强大的阿幸应对过去。那士兵口头上说军营重地，不方便人走动。却还是让出道路。
能被八重神子派出来独自一人处理事情，阿幸自然不是一般的巫女。鸣神大社也不是天领奉行的下级机构，踏鞴砂这么一个烂摊子是天领奉行做出来，却要鸣神大社来擦屁股的事情。足以让阿幸活力全开。
气场十足的阿幸从旁边那里知晓泽维尔的所在地，带着李默就前往那个方向。
阿幸一马当先，整个过程中没有人能够阻拦她。甚至连询问李默是什么身份的人都没几个。
但没过多久，在距离泽维尔所在地方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被人阻拦下来。
这里是幕府军和反抗军作战的前线基地，驻扎在这里人中肯定有高身份的存在。
比如这位身姿态显得高傲的男人。
“久崎小姐这么匆忙是为了做什么呢？我们不如坐下来好好聊一聊。还有你身边的这位男生，又是什么来历呢？”
开口询问的人，是一位将军。

第三百九十一章 前往踏鞴砂
神无冢的九条阵屋一直都是前线。在古老的年代，这里和影向山互为犄角，抵抗着来着暗之外海的袭击。
到了现在，来自暗之外海的威胁直线下降，可九条阵屋的战列地位仍然存在，这里是遏制海祇岛进攻最大的战略要塞。在本次战争中，反抗军将战线推到了这里，但也寸步不前。
战争期间，在这样的前线，全是身经百战的战士。根据了解，李默知道，战争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更不可能会有其他人出现在这里。
眼前的武人，恰恰正是一个标准的武人。身着铠甲，气场强大。虽然没有神之眼，但也身经百战，是个强者。
换做是上次来提瓦特的时候，自己拿下对方可能要多费一些麻烦。
“政仁军官，这位神官是鸣神大社派前来的支援，是来收拾你们踏鞴砂烂摊子的人选。而我们需要泽维尔这个枫丹的工程师提供意见。”
阿幸在“你们”的字眼上加重语气。踏鞴砂爆炸完全是天领奉行的过错。
李默也想起面前的家伙是谁了。九条政仁，当前天领奉行掌权人九条孝仁的长子，九条镰治的兄长。
知道这些还是曾经在鸣神大社的日子中，八重神子动不动都灌输这些的思想。
“久岐巫女，对踏鞴砂一事，我们非常抱歉。但此刻天色已晚，何不等明日去处理。”九条政仁开口。
“事有缓急。”阿幸说道。
九条政仁开口：“不是不相信久岐巫女。到目前为止，神无冢和鸣神岛之间的交通要道，并无鸣神大社的人经过。请问这位神官……”
因战争缘故，鸣神岛到神无冢的海面直接被看惯起来。锁国令禁止的是普通人的船舶行动，可对于天领奉行而言并无影响。
来往船只都有记录的情况下，这个神官来到了神无冢。不得不让人提防。
“神官大人先前一直在八酝岛活动。踏鞴砂的事情我们需要尽快处理，八酝岛的镇物被认为破坏。「崇神」的力量随时爆发，我们争分夺秒处理完踏鞴砂的事情后，需要连夜回到鸣神大社求见宫司大人。”阿幸开口。
九条政仁：“八酝岛也出现了问题？现在的战线即将推到那里去了……我明白了。泽维尔先生就在房间里面居住，请久岐巫女速战速决。”
九条政仁让开了道路，并吩咐人带着泽维尔出来。
来自枫丹的外国人被带了出来。最后三人在祝君武运隆昌的声音下离开了九条阵屋，朝着踏鞴砂而去。
踏鞴砂和九条阵屋都属于神无冢，两个地方相连在一起。李默从踏鞴砂到九条阵屋所用的时间很少，可从这次回去带上两个人速度难免下降。
——来的时候他可是走的直线，海面可以直接走过，高山直接飞上去。而带着两个人就麻烦一些。
所幸李默还是用纸张制作出三个纸张马匹，都是临时式神。有了骑乘工具速度要快上一些。
“抱歉，在晚饭时间拉着你出来，暂且用干粮和糖果补充一下能量吧。泽维尔先生，我想知道御影炉心爆炸的来龙去脉。”
“好。”吃着干粮的泽维尔开口说道。
事情不复杂，他从御影炉心发生泄露开始说起，在一名金发旅行者的帮助下，御影炉心的泄露问题成功被解决。甚至还能重新开工，因为御影炉心的重要性，先前的管理员直接被调到须弥那边去做蘑菇生意。后一名管理者是一个工匠，应当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然而突然某一天，御影炉心爆炸了。
“按照正常情况下来说，御影炉心至少能坚持运行很长时间。不会在短时间内就爆炸，除非有外力影响。”
“外力，什么样的外力？”李默询问泽维尔。
泽维尔开口说道；“任何强悍的攻击都有可能。御影炉心是精密仪器，考虑到「崇神」的污染，所以我们给的阈值很高。而且……不知道是谁做的，御影炉心的参数被调整过，生产效率降低，但安全性大幅度提升。”
这位来自枫丹的工程师明显对御影炉心的事情非常了解，开始侃侃而谈。
“参数被修改应当是什么时候？”阿幸提问到：“是在爆炸前，还是在泄露前。”
李默想了想，明白阿幸的想法。
御影炉心迄今为止出线过两次事故，第一次事故仅仅是御影炉心中的「崇神」泄露产生污染，那时候应急措施非常完美，启动的防护罩避免进一步污染。同时后续在某个金发旅行者的帮助下，成功解决了御影炉心的问题。
第二次事故是爆炸，也就是现在都还没处理的情况。
如果参数被修改是在爆炸前暂且不说。但如果是在泄露前……那就证明第一次事故也是人为因素导致的。
“是在泄露前。”
“你可以肯定吗？泽维尔先生。”阿幸问道。
泽维尔：“我可以确定，御影炉心本身的参数可能会因为泄露那次事故存在变数。可作为应急措施的防护罩，我仔细翻阅了下以前的资料，可以确定的是，当初设计中防护罩的效果没有那么强。”
在御影炉心泄露之前就有人修改过御影炉心，调整过参数，让产量下降，但安全性大幅度提高。
那么……
李默联想到关键。而这个关键也不只有他一个人想到。
“上次御影炉心的泄露也有可能是人导致的？”
“不排除出故障的问题。但我觉得，人为的可能性很高。”
李默开口：“那就是人为的。八酝岛的镇物被破坏，御影炉心在差不多的时间爆炸，再加上雷樱树的力量被盗取……这太巧合。”
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
一个巧合是巧合，两个呢？三个呢？
李默甚至想到了能从中获利的家伙。
——除开愚人众，还能是谁？稻妻越乱，对他们而言越容易火中取栗。
“对了，在修理御影炉心的时候，我们还碰到了愚人众。如果不是旅行者的帮助，可能我还无法修复御影炉心。”
“愚人众……又是他们。李默大人，八酝岛的事情？”阿幸询问。
雷樱树的事情，她也遭遇愚人众。现在，御影炉心的事情也有愚人众的身影，那么八酝岛呢？
李默说：“不确定，届时还需要调查。踏鞴砂到了，我们先处理踏鞴砂的事情。”
一路上倒是碰见了一批史莱姆，被李默用「龙之虚影」秒杀后，成功来到踏鞴砂。
来到了被「崇神」污染的踏鞴砂。

第三百九十二章 御影炉心的现状
踏鞴砂变得不再适合人居住，甚至于连正常人在这里行走都是个奢望的事情。
作为怪物，李默本人不在意，可阿幸和泽维尔都做不到无视。前者虽经过巫女修行，但踏鞴砂的情况属于超纲问题，就以当前崇神力量浓度力量来看，踏鞴砂的问题要比八酝岛更加严重。
当然，那是因为八酝岛的问题还没完全爆发出来。
大蛇遗骨的力量全爆发出来，李默得掂量自己这二两肉能不能解决，应当是可以解决的。麻烦的是花费的时间肯定很长。
「拟似不死」的存在，让他做什么事情都有很大的底气，连欧雷尔斯追杀自己的时候，一时半会儿都没把自己杀死吗？准魔神尚且如此，更别提提瓦特的魔神们了。
“阿幸，泽维尔，你们过来，我给你们施加防御。”
能够避免崇神能量的手段李默能用很多，虽说类似「光之处刑」的能力无法使用，但李默还会很多，例如惟神阴阳术。里面也有如何防御「崇神」侵蚀的手段。
做好这些，李默追问：“泽维尔先生觉得应该怎么处理这场灾难。直接将御影炉心摧毁可以吗？”
“御影炉心的情况怎么样了？”
李默开口，述说先前自己的所见所闻。
一两个小时前，他是直接穿过踏鞴砂，其中也看到御影炉心那破烂的样子。
泽维尔沉吟一阵子说道：“不行，现在的情况就是御影炉心被破坏后，里面拘束的「崇神」泄露了。其实御影炉心的设计思路是依靠「崇神」的力量对具备崇神力量的材料进行改造，锻炼出无害的，且品质上乘的金属。”
这番解释让李默明白踏鞴砂是现在这么一个鬼情况的理由，相当于没有镇物的崇神直接暴露在这里。活该成为这种情况。
用崇神的力量来炼制自己尸骨诞生的矿物——靠，这是什么以毒攻毒的戏码？
“拔除掉御影炉心的「崇神」就可以吧？和我预想的没错。泽维尔先生跟我们一起进去，我会为你做好防护。”
不等泽维尔的拒绝，李默沟通元素力为他做好保护，顺手给阿幸也加了一份。
纸张剪裁出来的马匹消失，接下来的路是上山路，坐在马身上反而不好。
崇神的力量弥漫在空气中，浓郁程度高的惊人，已经到达人类的眼睛也能看见的地步。看四周的景物都被加上了一个紫色的滤镜。
李默讨厌这样的力量。
即便能够吸收，但还是难受。这些力量仿佛对生命天生具备恶意一样，想要侵蚀任何生命体——或者说，侵蚀人类。
他不方便将巫女式神放出，但影子却可以。一个个类似于龙人一样的影子从李默本身影子中冒出，然后分散开来。
「龙之遗影」。
能力是铭刻在体内的，和借助外界环境的术式有天壤之别，能力的神秘天生存在于体内。
在那遥远的世界，持有这个能力的人类最终试炼是将其当做影刃使用，换而言之是当做远程攻击。
在近几日的短暂琢磨中，李默确定这个能力的开发前途一片光明，玩的好就可以像是影子军团一样使用。
“李默大人，你发现什么了吗？”
“气氛有些不对……我感觉在四周有人活动。多半是愚人众了。”
幕府军没有派遣军队在这边，而是统一在李九条阵屋准备就绪，反抗军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二者还在名椎滩拉锯着，怎么会有多余的兵力派遣在这里。
唯有愚人众有这个能力。
天领奉行的人都是傻逼。
李默愣是没想明白，为什么要把至冬这个外国的军队给邀请到国内，不是偷渡进来，而是官方许可唉！你说璃月是因为要共同对抗岩层深渊也就算了，双方算是互利共赢。但至冬给了什么，要稻妻放松管辖。帮忙治安吗？
心肌梗塞。
将烦恼的思绪丢掉，李默感觉到自己放出去的「龙之遗影」们似乎正在和是交战，他也能感受到元素的波动。
但对手不是很强的样子，自己的「龙之遗影」足以应对。
“我没想到我居然能走到这么近的地方。”泽维尔说道。作为一个普通人，无法在崇神力量笼罩下的环境行动，如果不信邪想要尝试，那么代价多半是暴毙。
“一点小手段，核心在那上面对吧？”
“我们需要走这边的道路才行。”
崇神核心位于半空之中的平台上，等于一行人还需要向上走才能抵达。
“我带你们飞上去。”
“唉，飞行？”泽维尔先是一愣。
阿幸就比较正常，询问道：“但李默大人，四周全是崇神的力量，式神会受到干扰的。”
“那就清空四周的「崇神」就好了。”
士别三日，已非昔日吴下阿蒙。
李默放开气息，将自己定义为一个大漩涡，开始吞噬起四周的崇神气息。直接将附近的区域清空。
接着以纸张作为媒介，制作出式神。大大的纸鹤足以承载人飞起，而李默本人则是腾空飞起，横渡虚空。
“神官大人，你有这样的能力可以直接清除「崇神」。污染就迎刃而解，”泽维尔高兴的说道。
在御影炉心爆炸之后，他无比头疼。作为工程师中的一员，他明白当前情况有多难以处理。
《御影炉心·应急处理流程指南试行版》上根本没有当前情况的处理办法。
他一个普通人在爆炸后更是被带去了九条阵屋，踏鞴砂的环境已经不适合居住。
“我知道，泽维尔，我需要你进行判断。御影炉心的情况后才能处理……另外，可能接下来会有愚人众过来。需要小心一些。”
来到御影炉心所在地，三人落到地面上，李默顺手给两人套上防御措施。
泽维尔开始了自己的观察，在这期间还拿着笔记进行对照。稍后他开口说道：“御影炉心已经损坏一大半，修复的代价还不如重新装一个。另外，除开被炮击过之外，基本上所有东西都在里面。
其实束缚能力还有一部分在运转，束缚了一定的「崇神」，不然四周崇神的浓度还要更高。”
“我明白了，清理掉这里就没问题了吧？嗯？”
李默开口，他正准备干脆利落的吸收掉崇神能量。直觉却告诉他有不妙的情况。
扭头一看，从远方来了一发炮击。

第三百九十三章 五尾
炮弹飞行的速度有多快呢？大抵是常人反应不过来的吧。
李默注视的时候，那个炮弹距离所在地所需要的时间，只有一秒。
一秒的时间能做什么？
捏术式吗？从脑海中寻找出合适的术式比较麻烦。自己一个人倒是无所谓，「拟似不死」怎么也不会死亡。哪怕是那一发炮弹带着元素力也一样。
但旁边的阿幸和泽维尔就不一定了。
李默选择最简单的办法。
四条尾巴在身后出现，抛弃掉自己人类的外表，展现出自己完全的状态。
在其他的世界，他是吞噬此世之恶的「Beast」，他被准魔神评价为「原罪之兽」。整体逃脱不了负面的评价。
但是，他体内流淌的妖怪之血，在这个世界是正面的。昔日的天狐狐斋宫是守护稻妻战死的，现在的宫司大人也流淌着天狐之血。
任何一个鸣神大社的巫女都知道天狐，自己的宫司大人那明显的狐狸耳朵都在那里，怎么会不知道呢？
但阿幸万万没想到，神社的神官大人，也是天狐。
洁白的，有着蓬松绒毛的尾巴包裹住自己，阿幸陷入短暂的停滞。
自五百年前的灾厄之后，天狐血脉仅流淌在宫司大人的体内。以前灵动的狐狸们都渐渐失去了往日的灵性。昔日作为稻妻中坚力量的妖怪们几乎被灭绝，在近年来几乎少有妖怪出现。
雷樱树根部中形成的污秽不再是妖怪，而是人类武士就看得出来，妖怪……凋零了。
久岐家世世代代都是巫女，是男性入赘进入久岐家门。正因此，阿幸才对又一位天狐的出现而感到惊讶。
“轰——”
爆炸声轰鸣，即便是被尾巴包围着，阿幸也能感觉得到那股冲击波。
是远程炮击。
阿幸想起不久之前，在金发旅行者协助下，泽维尔成功完成对御影炉心的修复。其中攻破结界就是利用远程炮击。
因为种种原因，幕府军站在神无冢部署了三门威力巨大的炮台，原本是用于对付反抗军。但现在……都用在踏鞴砂这里。
很快。
阿幸眼前的世界不再是狐狸尾巴。她能看见天穹之上，群星闪烁。
紫色的滤镜消失。
不，准确的说，属于崇神力量的紫色全都聚集在面前漂浮在半空中的男生身上。他穿着神圣的神官服，四周的崇神力量以他为中心形成了旋涡。
阿幸能够看见，神官的衣服上已经被瞬坏一部分，为了庇护自己等人，从而选择正面硬吃了炮击。
“怎么又这么狼狈了。还好，这里不是学园都市。”
李默嘀咕道。
「索罗伦术式」在当前世界也是无效。提瓦特的历史，人文和地球有很大的不同。连十字教的天使术式都不行，就更被说来源于北欧神话的故事衍生出来的术式。
“李默大人，你这样吸收崇神力量没问题吗？还有御影炉心怎么空空如也了？”
回头，李默知道是阿幸在询问。
转眼一看就能看见巫女焦急的目光。
崇神的力量来自于陨落的魔神，是魔神的残渣。魔神和妖怪之间的差距宛如天壤之别，接受过正规教育的阿幸深刻明白这点。
李默开口：“无关紧要，御影炉心里面的崇神，也是被我吃掉消化了。你瞧，我的第五条尾巴已经长出来了。”
在获得「龙之遗影」的时候，李默考虑过去小林家，请求托尔亲要一部分她的尾巴肉，就和吸收小邪神的血液一样。借此长出第五条尾巴。
但最后没去实行这件事情。
借助着「崇神」，李默长出第五条尾巴。
基于这条尾巴诞生的能力，李默也了然于心。
就如崇神一般，李默可以污染别人，使其死亡，使其心神大乱，成为疯子。
是和吸收安哥拉曼纽的第二条尾巴一样，不会使用的能力。
“真的，没关系吗？”
“当然。”
利用物品栏拿出新的衣服进行更换。在短时间中李默吸收了四周全部的崇神力量。在御影炉心里面的「崇神」消失后，失去源源不断的补充，空气中游离的崇神力量都是无根之木，被李默不断吸引，吸收到体内。
「龙之遗影」一直在生效。在先前的过程中，李默能感觉到外围有什么东西在和自己的影子们交战。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复数的龙之遗影在和复数的敌人交战着。
但在那一发炮弹轰击在自己身上的一瞬间，李默能感觉到在多个战场，所以敌人全部停手撤退，令行禁止的程度让人觉得可怕。
估摸着，连尸体都被带走。
愚人众的组织能力也太强了……
回过神来，李默对着泽维尔说道：“泽维尔先生，你还有什么补充的吗？如果我有什么遗漏请你指出来，我好处理。”
“神官大人处理的很完美了。除开经济损失外，就没有什么了。”
“哦，那就和我们鸣神大社没什么关系了。”李默说道。
鸣神大社的职责是处理「污秽」和「崇神」，至于挖矿，炼铁等情况，那是「天领奉行」需要考虑的事情。
谁叫天领奉行干出这事的时候，完全不让鸣神大社插手。
李某人在鸣神大社当神官的时候，御影炉心就开始运作了。但天领奉行的人从未知会过鸣神大社，还是通过社奉行的情报收集网知道这件事。
“泽维尔先生，你说你先前和金发旅行者一同修复过御影炉心。”
“是，是的。”泽维尔心虚起来。
他被关在九条阵屋的原因之一，就是那个和他合作的金发旅行者其实是幕府的通缉犯。他不得不佩服那个女孩心真大，明明被幕府通缉了还愿意帮忙的吗？
——那时候通缉令还没到神无冢来，所以大家都不知道。
李默说：“以后有麻烦可以来鸣神大社请求帮助。如果不是愚人众……恐怕踏鞴砂还不值得我走一趟。”
甚至还让自己正面承受炮击，直接吃瘪。
上次吃瘪还是被欧雷尔斯吊打的时候，对方是准魔神，不寒碜。
但愚人众……
我记住这一次了。
李默可以肯定，发动炮击的肯定是愚人众。甚至于，御影炉心的爆炸都和他们脱不了关系。

第三百九十四章 八重神子不慌不忙
「龙之遗影」们全都被收回影子之中，小规模战斗已经结束了。李默后续还去多个战场观察，能看见元素力造成的破坏，但对手，甚至连尸体都没给李默留下。
李默「龙之遗影」制造出来的影子怪物实力不强，数量不多，给予的压力不够大是一回事、对方的纪律严明，整齐有序又是另外一回事。
连尸体都能在战斗中带走。
李默也不是什么放不下的人，没抓到愚人众的小辫子也就算了。被大炮轰击在身上这件事他姑且忍耐下来。
不外乎，今天又是丢脸，丧失风度的一天。但没多少人看见，就约等于没有发生过。
将泽维尔还是丢在九条阵屋。踏鞴砂的情况算是彻底解决，接下来需要处理的是八酝岛那边的情况，上面的大蛇镇物被破坏，还需要有类似的东西代替。
但需要回鸣神大社一趟。
这一趟回去带上了阿幸，非人的本体都暴露了。李默就懒得遮遮掩掩，直接抓着阿幸依靠飞行横渡海面，回到鸣神岛去。
“李默大人为什么要询问政仁军官那批愚人众的下落呢？你担心天领奉行和愚人众有所勾结吗？”
“阿幸是怎么猜到我的想法？有那么明显吗？”李默问。
阿幸说：“因为看您对九条阵屋的将士们态度不是很好。”
“有那么明显吗？”李默开口：“踏鞴砂这件事，思考下来太诡异了。那里距离九条阵屋不是很远，有愚人众活动他们没有反应，就让人奇怪。”
阿幸说：“愚人众和天领奉行有交易关系，有来自上面的命令。九条阵屋的战士们也不好说什么吧？”
“就这么让第三方来到战场附近？”李默说道：“踏鞴砂也算是军事重地了吧？还有愚人众，那一炮的动静可不小。九条政仁也就给一个会调查的说辞。但能调查处结果来吗？”
根据炮击时候的方向，轨迹进行判断，那里应当是幕府军安排的「神居岛崩炮」。
那是天领奉行为了对抗反抗军准备的秘密武器，引用的也是来自于枫丹的技术。需要雷元素力才能够驱动……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李默知道因为种种原因，幕府军放弃了那三门大炮，现在应当是无人看管的地步。
白白浪费金钱。
最后还用在自己身上。
指不定御影炉心爆炸就是被大炮打烂的。
“李默大人开始怀疑天领奉行了吗？”
“锁国令，眼狩令带来的动荡已经很明显了吧？”李默说道：“我在离开前就看出动荡的苗头，火药桶在那时候就已经埋下来了。眼狩令只是一个导火索，就算没有眼狩令，矛盾再积攒一段时间也会自己爆炸。”
阿幸选择性沉默。
大家都对大御所大人的选择没有指责，但当前稻妻的种种很难不心生疑惑。
李默看了一眼阿幸：“你说，那名叫做荧的金发旅行者前往反抗军对吗？”
“是的，李默大人。”
“那，看样子八重神子要有行动了。”
雷电将军一直在躲着八重神子。那位将军大人作为武人异常的果断，为了追求永恒，甚至连自己的挚友都不见面，生怕改变主义。
接下来该话题被终结了，李默不觉得八重神子会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给别人，鸣神大社的巫女不适合卷入这场风波中。
八重神子反倒是例外，她地位超然。是雷电将军最后的友人，五百藏也是老人，可被封印几百年，根本不在权力中枢。
回到鸣神岛的中途，阿幸折中而返，恰好碰见了从鸣神大社的巫女们。关于绯木村的情况，她已知晓，正好和这批支援踏鞴砂的巫女去绯木村查看情况。
鉴于那里和反抗军大营的距离，李默将剩下的巫女式神都派遣去。珊瑚宫心海是个聪明人，将反抗军的目标定在“谏言”上——实际上在他的记忆中，珊瑚宫心海不是一个擅长军事的人，她是一个全能手，整个海祇岛上上下下的事情都要经过她管辖。
还没过劳死估计是她作为现人神的原因。
径直越过鸣神岛，飞往影向山。现在不像是当初还要那么麻烦的上山下山，依仗着飞行的能力直接降落在山顶鸣神大社的门口。
稻城萤美睁大眼睛：“神官大人，你回来了？”
“好久不见，萤美小姐。八重在吗？我有事情要跟她说。”
“今日参拜客较少，宫司大人正在神樱树前品茶。”
“我明白了。”
没多寒暄，李默踏步进入鸣神大社。身上不再是那身神官服，毕竟在踏鞴砂的时候就因为炮击而损毁。但凭借着那张脸，李默能直接进入。
一路上和碰到的巫女进行短暂的打招呼，还随手帮助鹿野奈奈指引出早柚睡觉的地方——那小姑娘又睡过头。
是的，经过一夜的奔波，李默才从踏鞴砂回到影向山，看似不小的游戏地图在现实就是很长的距离。
在阳光的照射下，李默顶着阳光进入神樱树所在的院子里面，现在是上午，根本没参拜客在这里。
永不凋落的神樱树上点缀着粉色的花朵，芬芳的香味充斥在空气中。
八重神子端庄的坐在神樱树的面前，悠然自得的品尝着美味的茶水。
整个鸣神大社，有且只有她能坐在神樱树前。
阳光直射在八重神子的侧脸，美轮美奂，恰似画师笔下的大家小姐，端庄，优雅而又美丽。
李默直接走过去，破坏了那股美的氛围，说道：“好久不见，八重神子。”
“什么时候，你我变得这么陌生？”
“那，神子。关于花散里，我救回来了。”
一晚上时间，足以让李默思考许多东西。走进鸣神大社的大门，要说的事情只有两件事情。
“人呢？”
“我带不回来。”
“哦，好呀。要吃早饭吗？看你一脸急忙的样子，想来没吃早饭吧。吃些糕点填饱肚子吧？”
“还有一件事，八酝岛的镇物，被人破坏了。”
八重神子不为所动，玉手亲亲举起一个糕点，丢进嘴中。
四周只有略微细小的咀嚼声。

第三百九十五章 如往日般熟悉
李默回忆昨天的历程。
在绯木村的时候喝了一点水，剩下的时间都在奔波。在阿幸和泽维尔在吃干粮的时候，李默没有进食。
进食，对于他而言，已经不是必需品。凭借汲取魔力就能够存活下去。提瓦特的元素力和生命力结合也能产生魔力。和在其他世界没有差别。
但并不妨碍，李默按照一日三餐的规律进行进食。
坐在八重神子的面前。李默说道：“给点反应啊，神子。八酝岛的镇物被人为破坏了，大蛇的遗体开始出幺蛾子了。绯木村那里我布置有结界，但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那结界持续时间不弱，可以以年为单位。但笼罩范围只有整个绯木村，村民们的生计又该怎么办？
“哦，八酝岛啊。上面的镇物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那还是狐斋宫大人在的时候做的事情呢。”八重神子缓缓说道。
八重神子慢条斯理的样子像是上了年纪的老年人，虽说她的年龄也不小了。可问题是……妖怪的年龄可不是人类那样的算法。如果算法一样的话，八重神子早已成为皑皑白骨中的一员。
李默开口：“别告诉我，要去翻典籍。”
他眯着眼，上次在鸣神大社的时候，就是他在为鸣神大社的书籍整理归类。现在鸣神大社的书籍整齐有序都是他的功劳，里面的书籍按照一次次分类进行摆放，显得井井有条。
——要知道，在地球上就图书管理这一点上，都衍生出来一门学问。
“不用，不用。让我想想……带上材料应该就可以修复，但是门苦力活，而且要在魔神残渣的影响下进行这种工作。唉~好累啊，那不是我这样的美少女该做的工作呢。”
语气中的慵懒一听就知道，面前的绝世美少女本就是懒虫，能坐着绝不站着的那种。昔日李默在鸣神大社不知道帮她处理了多少事情。
论实力，李默觉得自己和对方至少在伯仲之间，仗着「拟似不死」李默可以横着走，可也不能小看对方那成百上千年的积累。
实力接近也有坏事。
那就是对方可以把全部事情丢给自己。
李默开口：“神子，这次别想让我一个人工作。”
“唉，阿幸不是已经过去了吗？怎么叫你一个人工作呢？还有那么多巫女，难不成，她们无法满足你。”
“打住吧。那是魔神残渣，巫女们打个下手还差不多。给个痛快话。”李默从八重神子手上抢过茶壶，为自己沏茶，用茶水配合糕点填饱肚子。
味道还不错。
“好啦好啦，我跟着你一起去了，吃个早茶都不得空。”八重神子无奈说道：“糟糕的事情姑且放在一边，小家伙，你可以告诉我，你经历了什么吗？”
李默瞧见对方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有些奇怪，不慌不忙的说道：“你当初给的那一份「天狐血脉」被我用了。”
“哦？你昧下来了？”
“你这话叫什么我，我用了一部分而已。”李默说道。
八重神子说：“是吗？我姑且相信你好了。小家伙，你现在长出几条尾巴了呢？”
李默说：“五条，但我的道路和当前世界的天狐不同。”
他没去解释哪里不同，不同世界的体系有着天壤之别。更何况李某人的东拼西凑，各个世界的神秘堆在一起，他本人都只有一个大概的，模糊的轮廓。
“是吗？那，去面对阿影的话，你有几成把握？”
“我有五层把握。”
八重神子眼前一亮，说道：“五层把握战胜对方？”
“不，五层把握在她出刀后，你不会跪下来求我别死。”李默吐槽。
八重神子：“哎呀呀，还在生气啊。别着急，你连夜赶路过来，也知道路程的遥远，况且，总要安排人手去准备些东西吧。”
她吩咐一只小狐狸出去，没过多久负责照顾早柚的鹿野奈奈到来，递上了一份情报。
情报被八重神子推给了李默。
拿起情报，李默视线聚集在上面，说道：“这是什么？”
“社奉行收集的情报哦。”
打开情报，里面大多是数据。乍看让人迷惘，但仔细琢磨就看的出来这是一份关于民生数据的调查报告，结尾的总结将前面的数据进行归纳。
不能说民不聊生，只能说稻妻人民的生活水准大幅度下降。
锁国令导致交易额的下降，可凭借小农经济的自给自足还是没问题。眼狩令本身对老百姓影响没什么直接，但反抗军和幕府军的战争导致大家都不好受。
战争开启，大批物资都要集中提高给军队。民生自然受到影响。
李默放下情报，他的心情很平和。
他已不是当初那个小年轻，在学园都市见过太多黑暗，以至于看见稻妻的情况。唯一的感慨是生厂力不行。
“神子，你要我做什么？”
“稻妻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我倒是无所谓啦，但是某个宅女就很在意，她躲在小黑屋里面，什么都不看。可万一走出来，瞧见自己亲手造就的情况，不知道得多难过。”八重神子所：“唉，貌似看我老友的难过表情也很有趣呢。”
八重神子的老友，有且仅有那位雷电将军了。总不能是五百藏吗？他估计还在森林里面睡大头觉。
“你想让我破局？”
“对啊，你没有神之眼，实力还这么强。真好能勾引起我老友的好奇心。哦，本来你没回来前，我是准备让那个金发旅行者去的。但现在……能者多劳嘛。”
八重神子的视线落在李默身上。
那位叫做荧的旅行者，她关注很久。蒙德，璃月的动乱都有她的身影，那少女最适合那个变数。主要是某神官走的倒是爽快，说很快回来，实际上等了蛮长时间。
总之，某个能干的家伙回来了，实力比以前更强了。还成为了自家人，就可以甩手不管。
“你就让我白白送死？”
“放心，我会对你进行反雷电将军训练的。”八重神子柔和的说：“就在八酝岛那段时间，你瞧怎么样？”
“当然可以。对了，我神官服坏了。”顿了顿，李默说：“在踏鞴砂坏掉的。”
“哦，有备用的哦。你顺便找个巫女去领吧。”

第三百九十六章 安定的青鬼
八酝岛的事情得到八重神子的关注，成为了鸣神大社最重要的事情。
平日悠闲的巫女们开始行动，但不需要八重神子的管理，稻城萤美都能将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
鸣神大社的巫女基本都是世世代代传承下来，按照八重神子的话和历史典籍记载，五百年前的鸣神大社涉及到稻妻方方面面，狐斋宫在时影响力超越三奉行。
五百年前的那一场灾厄影响太多太多。妖怪们，鬼们几乎被打到断代，天狐，天狗，鬼们到现在流传下来的血脉寥寥无几。
作为天狗的九条裟罗是九条家的养女就能看得出来这点。
巫女们准备着，李默则要去负责另外一件事。
也是在来到鸣神大社之后，他才知道，原来五百藏离开了自己被封印很久的森林，跑去处理“青鬼”的事情。
鬼昔日分为了两类，不是什么血脉实力的划分，而是观点的华人。希望融入人类群体的就是“赤鬼”，不希望融入人类的就是“青鬼”。前者在大御所大人的注视下生活着，后者则是继续在野外生活着。稻妻列岛依旧有许多未开放的环境，更别说在清籁岛这个原本人类的居住点还被丢掉了。
相较于赤鬼因为数百年前的灾厄和不断和人类同化，数量几乎约等于零外。青鬼的数量还算尚可，这次回来后李默接手了更多资料。
例如，实际上社奉行一直在给青鬼们输血。这也是八重神子在数十年前帮衬神里家一把的原因之一。
近年来，社奉行衰落影响到青鬼们的生活。天领奉行和勘定奉行根本不把这当回事。青鬼们的生活水准本就很差，现在下降到最差水准。加之李默又与荒泷一斗的交流，青鬼问题就被八重神子提上台面。
但那狐狸明显是老油条，把事情丢给了五百藏，这头被封印了几百年的妖怪明显单纯的很，被忽悠之下就去做了。貌似做的还很不错，青鬼们在影向山上建立了定居点，地方就在镇守之森的上方，那里有天领奉行鹰见家建立的秘密基地，里面还召集了不少浪人。
不过五百藏也是大妖怪，智商不行实力足够。那批人直接被拿捏了，建筑也被拿来用。
初次见面李默一系列问题砸过去，五百藏都回答的不错，关于青鬼的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不过在询问得知是有个叫神里绫人的家伙在旁边掠阵。
五百藏提供武力威慑，神里绫人脑力直接碾压是吧？
李默也明白五百藏地位特殊，是上个时代的老人。只要不做出过分的事情，都不会有问题。它在雷电将军那里都是有名头的，鹰见家这件事做的也不光明正大，暴露出来对他们家很不好。才被轻易拿捏。
李默想明白这些事情，觉得可以和八重神子交叉，就准备离开。
只是五百藏突然问道：“你身上为什么也会有狐狸的气息。”
“哦，我现在也是妖怪了。”展示下尾巴，李默就成功解答了五百藏心中的疑惑。
明明吸收的力量大多是负面的，偏偏尾巴却洁白无瑕，天狐的血脉流淌在的体内，那与「兽之权能」一般，是李默道路的根基。
“天狐？你是血脉返祖了吗？”五百藏说：“可我不记得人类会有天狐的血脉啊。”
血脉返祖，是一种概率很低很低的事情。例如荒泷一斗就怀疑是血脉返祖导致的，他是一个孤儿，身世不明。五百藏在先前的交流中给出推测。
对于该疑问，李默没有告诉五百藏，只是叮嘱他注意愚人众的行动。而后也不去看被安顿下来的青鬼，转而上山回到神社之中。
他身上穿着神官服，在山路间如履平地，他是可以飞上去。可这次走上去是为了确定这条山路的难走程度。
这条山路和当初他上山一样，走起来很麻烦。一看就知道是经历了很多年风雨侵蚀的古董。看样子，八重神子也是有想要修路的打算。
——问题是存在的，但不代表存在就是合理的。
回到影向山上，没打扰忙碌中的巫女们。李默径直去找最悠闲的家伙。
仓库里面有不少他的服装，打听到的消息是后来八重神子订做的。似乎在对方看来，自己迟早会损坏衣服。
实际上，自己很少穿着那一身衣服。
最后，还是在神樱树下见到了八重神子。
“我这跑一趟下来，你还在这里。神子，你可真轻松。”
“我都忙碌好几百年了，鸣神大社也被我撑起来了。休息的话，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八重神子说道：“影她又不愿意见我，稻妻的事情我能怎么办呢？”
“好歹当初狐斋宫当过摄政，你就不能努力努力下吗？”李默开口。
关于狐斋宫的事情，因为花散里的缘故，李默了解很多。还是要追溯到五百年前，当雷电影前往天空岛后，狐斋宫掌管稻妻上上，代行将军权利。
八重神子说：“哎呀，那是狐斋宫大人才能做到的事情。我现在能管的事情，就是崇神相关的事情啦。”
“那我呢？你就怂恿我去被雷电将军砍一刀？”
“我那老友，在瞧见我就根本不出来。将军又只是一个人偶，我去了她只会更加自闭。”
“所以前面几百年你们是怎么相处的啊……”
对于后续的事情，要面对雷电将军，李默还是有点压力。在见过无想刃狭间后，对于魔神的力量有了更清晰的了解。虽然比起魔禁世界的魔神，提瓦特的魔神显得不够看。但至少比李某人强。
「灵式绊足」和「冲击之杖」要抓紧了。
这二者是亚雷斯塔开发的术式，并不需要借助外界的某种意识形态，在提瓦特能够实现。
两个术式加起来，即便不如亚雷斯塔直面魔神，至少面对这个世界的魔神也绰绰有余了。
后续等待的时间并不算长，巫女们很快准备好需要的东西。人员也都安排好，甚至连从鸣神岛到神无冢的船只都准备好。
至于反抗军和幕府军交战在两人看来，都是那样。
在两只天狐面前，自保绰绰有余。

第三百九十七章 八酝岛种种
八酝岛靠近海祇岛。这里在很久很久以前，幕府和海祇岛对战的最前线。奥罗巴斯也陨落在这座岛屿之上，其死后的魔神残渣现在还肆虐着该岛。
实际上，八酝岛和清籁岛很像。都是死了一位魔神，从而导致不适合居住。但八酝岛的问题要比清籁岛的问题更严重一些。
可惜，清籁岛因为数百年前的一桩陈年旧闻，导致不适合人居住。上面的百姓全部被迁移到鸣神岛上。
也许，未来清籁岛会有开发计划。但那是未来的事情。李默现在位于八酝岛上，需要考虑的只有这座有着魔神尸骸的岛屿上。
一路下来，并未碰到什么麻烦。九条阵屋的幕府军前来例行询问，但瞧见随行人员中的八重神子就果断放行。别说九条政仁这位军官，就算他父亲，天领奉行的领导者九条孝仁在八重神子面前也不管大声嚷嚷。
大家没从神无冢借道，只是在九条阵屋打听了上一批阿幸带领的巫女消息后又坐船绕道。为了加快进度，李默被迫利用术式给船舶加速，若不是灵基庞大，生命力几乎无限，可以近似的看做是“永动机”，否则还真能把他给累趴下。
来到八酝岛，港口距离绯木村很近。但这里是靠近海祇岛的那一面，从这里进入绯木村。和阿幸等人的汇合，知道这几日绯木村状况良好，唯一的问题可能是粮食问题。
——不过这点在八重神子来到后迎刃而解，李默特意在清单上带了一批粮食过来。
“如果待在这里的时间久了，就要你去炸鱼了哦。”
站在悬崖上看着绯木村的居民们搬运粮食，八重神子对着李默说道。
李默翻了一个白眼：“你还真是不遗余力的压榨我的劳动力。巫女们出行要我保驾护航，污染需要我清理，甚至你还要对我进行特训。唉，神子啊，神子，我就离开几年，怎么就成这样了？”
“唉，完全是你的错。我花了好多年的时间，才让巫女们养成有事自己处理，顶多内部会议处理麻烦的习惯。你在的那大半年，东帮一下，西帮一下。在你走后，她们总是来找我，询问该怎么办。”
没有一点公事公办，完全就是在报复私仇。
八重神子是个很懒散的人，近些年她在八重堂上花费的心思都被在鸣神大社上多。
李默说：“唉，到时候再说。”
他身兼多职。吞噬崇神力量不必多说，那几乎和吃零嘴差不多。保护巫女们安全略微麻烦，实际上巫女们的实力不算弱，但八酝岛开发程度不高，到处都是丘丘人，史莱姆什么的。像是强大的丘丘雷兜王都有，中坚力量的丘丘人暴徒数量更多，巫女长处在于治理崇神，拔除污秽。面对丘丘人还是要略显无力，阿幸是在九条阵屋等待李默等人一起来到的绯木村。
「龙之遗影」在这时候发挥作用，他的实力远超丘丘人。哪怕是强大的丘丘雷兜王，也会被他直接秒杀。
反正，都是一刀的事情。
“镇物的修缮工作已经接近正轨，反雷电将军特训也开始实施起来了。”
“这话要是被他人听见，不知道该说什么？”
“唉，他们有资格吗？”
八重神子，老资格中的老资格。纵观整个稻妻，雷电将军之下，能和她比资格的人，几乎没有。
妥妥的老东西。
所以说这话也没错。
八重神子：“你是不是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
“怎么会呢？四周的情况我都扫荡的差不多了，加上有我的虚影保护。萤美和阿幸她们的安全值得保证。是可以开始特训，唉……”
李默叹气，说道：“每次看到无想刃狭间，我就有点害怕。这一刀劈在身上，会有多疼啊。”
“那是影全力以赴，你觉得你能有这样的待遇吗？”八重神子笑着说，稍后她扯着李默肩膀上的衣角，换了个地方。
所谓对雷电将军特训，其本质不过是闪躲雷电将军的攻击。八重神子对自己老朋友会用什么招式再熟悉不过，以至于能用雷元素模拟出。
除开威力不如将军外，八重神子模仿的招式有八成相似。不过……
特训进行到一定时间，李默发现了一定问题：“你教的都是如何去躲避攻击，但神子，我都好久不会躲避人的攻击了。”
在鬼灭世界的时候，人类和鬼的肉体差距太明显。所以需要闪躲，但自从获得「拟似不死」，李默很多时候都是好躲的攻击都躲开。不能躲开的就硬抗。
大多数硬抗居多。
但你要我躲避，那最大的优点「拟似不死」不就白白浪费了吗？
“谁知道你现在这么的能挨打呢？哪怕是天狐，也没这么能挨打啊。”八重神子缓缓说道：“总之，先训练躲避。你那自愈能力当做容错率好了。”
李默不吭声，几个世界走下来。他早就从昔日灵敏的武士转职成为了坦克，战士。
武士，谁爱当谁当去吧。脆皮职业容错率太低，一不小心就欢声笑语打出GG。
后续的几日，他不再做声，而是继续进行特训，偶尔出门清理巫女们发现的丘丘人部落。
整个生活平静而简单，在北方的反抗军大本营知晓这边的动静，却未曾打扰。可能李默期间展露横扫八酝岛上丘丘人部落时候导致的。
个人武力上，李默在稻妻也排的上号。按照八重神子的说辞，稻妻境内，除开雷电将军外，他稳居第二的宝座。
主要是「拟似不死」太赖皮，杀死他的太麻烦，封印他也是麻烦。
昔日的底子还在，特训进行的很顺利。
八重神子唯二的工作就完成一项，剩下的就是把关镇物的修缮工作。由于巫女们的进入，反抗军和幕府军的战火根本烧不到绯木村来。
这样平静的样子似乎要持续到镇物修缮结束。
直到稻城萤美发现了一批人的尸骨。
那批人还记录了日记。
当稻城萤美将日记带过来之后，李默和八重神子也就明白，镇物是被谁摧毁的。

第三百九十八章 前往反抗军
八酝岛上活跃的人可分为五类，反抗军，幕府军，愚人众，鸣神大社的巫女和绯木村的村民，以及游荡在这里的流浪武士和海贼们。
绯木村先前的粮食购买都是找西北方的海贼，那是一群人品不错的海贼。说是海贼，但在锁国令之后还会进行捕鱼打捞等生产活动。
反抗军的大本营就在这座岛屿，幕府军将战线推到了这座岛屿之上。只是两个军队展开拉锯战，反抗军谋求将战线推回去。
愚人众的踪迹在这座岛屿上有不少，先前李默乘船下来的港口都有愚人众的痕迹。至少那个卸货的港口建筑是愚人众搭建的。
李默带着巫女前来，一方面是庇护绯木村的村民，另一方面是为了修复镇物。那么这五方势力之中，会是谁动的手破坏的镇物呢？他最初的设想是愚人众做的这个事情——他是有关于提瓦特的信息，但游戏中很多信息都藏在角落，他偏偏不是一个喜欢抠细节的人。
至少玩游戏的时候不会。
但稻城萤美在修复镇物的时候，发现的东西足以证明镇物是如何被摧毁的。
“……这纸条，怎么看都像是嫁祸的啊。”李默仔细观察纸条上的东西，吐槽道：“你瞧，纸条上说得到内森先生的建议，为了海祇岛摧毁镇物。这个思考过程是什么暂且不说，可后面怎么说这件事不应该让人知道，否则会让上层为难。意思是连自家领导都要隐瞒。既然都准备好谁都不告诉，留下日记干什么？”
零零散散的纸张成为最有利的证据。各方面都指向破坏镇物的人是海祇岛的反抗军。
鸣神大社对反抗军的态度是暧昧的，就如社奉行一般。实际上，反抗军迄今以来对抗的是天领奉行和勘定奉行，前者是稻妻军队的管辖者，在正面作战。勘定奉行负责提供物资后勤。
——原本，应当是社奉行从勘定奉行那里获得专项拨款，进而从民间采购提供后勤。但自从雷电五传事件发生之后，社奉行衰败被两大奉行联手压制。
甚至，李默还知晓社奉行和反抗军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锁国令和眼狩令这两个最为关键的政策，对稻妻民间的影响巨大。物价上升，通货膨胀，工作岗位减少。流浪武士，盗宝团数量快速上升。
以上信息都是李默前些日子在鸣神大社观看社奉行的报告知道的。现在和将军通话的渠道被天领奉行掌握，社奉行失去直接和雷电将军通话的渠道，显得处处为难。谋求八重神子出面是一步聪明的棋子。
可谁又知道，雷电影坚决到连自己的老朋友都不见面呢？
“神子，你怎么看呢？”
“我记得，珊瑚宫的领导人，好像是叫做珊瑚宫心海吧？我听说她是一名现人神。想来是一个聪明礼貌的孩子吧。”八重神子：“你去跟她们交流交流呗，我们不好扩大攻击整个反抗军，但这个叫内森的人嘛……”
八重神子笑了笑。
李默明白她的意思。
海祇岛方面如果想要破坏镇物，那早就在先前就破坏了。目前也未传出反抗军领袖发生变化的消息，况且日记上很明确，幕后主使是那个叫做内森的人。
“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人要留下这些信息。生怕别人不知道？”
李默很清楚这些人死亡的因素，破坏镇物，封印着的「崇神」力量爆发，他们是在爆发第一线，被高浓度的崇神力量侵蚀，想不死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八重神子说：“有什么想不到的。多是执笔者反应过来，这个差事有问题。反应过来，内鬼要比敌人更可恨这点。”
“是吗？”
李默叹气，“说到底，这件事还是要我去，对吗？”
“对咯，拜托了。小家伙。”
八重神子用着软绵绵，糯糯的语气说道。让李默浑身一抖，骨子都快酥了。
他拉开距离，说道：“你正常点，我害怕。”
“小家伙，你这就怕了吗？好吧，不逗你了。海祇岛那边，你速去速回，等你回来后我给你看个好东西。”宫司大人俏皮的眨了眨眼，李默则甩手离开木屋。
这些日子，八重神子和巫女们都居住在木屋之中，这都是李默的功劳，配合「龙之遗影」，砍伐木材而后建立房屋。不考虑永久使用，所以地基没怎么打就建立起来。风雨来了全靠结界支撑，反正李默几乎无穷无尽的魔力，足以大手大脚的使用。
飞上天空，看着整齐排列的木屋，巫女们采摘一些藤蔓装饰木屋外面，看上去不那么单调。
拉高高度，能俯瞰到无想刃狭间的另一面，那里就是反抗军的大本营。咋一看，能看出大营的兵力分布，若这份信息被九条阵屋的上位者知晓，就可寻找薄弱点攻击突袭进去。
还是那句话，幕府军和反抗军的战斗和他保持中立态度。在空中滑翔而去，直奔大营的门口。
直接落在大营中央难免产生误会，规规矩矩的进去，先礼后兵即可。
许是李默飞行的动静太大，当落在大营门口的时候，守门员手中的武器就对准了李默。
“你是谁，你来做什么？”
李默：“鸣神大社的神官，有事情要和你们这里领导人有事情谈谈。”
顿了顿，遥想下降的时候，瞧见大营里面的动静，里面的人应该进行报告。就随口进行交流。
天狐自带的魅惑效果，经过简单的交流削弱两人的警惕。同时从两人口中得到答案，其中一位的名字，就叫内森。
面不做声的在对方身上丢上一个印记。不多时便有人前来迎接，李默跟随其进入大营之中。
一路上瞧见不少伤兵，都是从前线退下来的，基本上都进行了妥善处理。
气氛还算平静，看不出现在正处于战争之中。
跟着人，李默前方了领导人所在的大营。李默如果没记错，那么在这里的人应当是“希娜小姐”五郎，他一直坐镇前线。
现实很快打脸。
走过拐角，李默瞧见站在高位的不是五郎，而是某个应该在海祇岛的五星观赏鱼。

第三百九十九章 珊瑚宫心海
珊瑚宫心海，海祇岛珊瑚宫的现人神，是反抗军的领导者。神之眼是水系，一身实力不俗。
反抗军咋一看声势浩大，其实都是些歪瓜裂枣，持有神之眼的角色可能有不少。但实力出众者恐怕也就珊瑚宫心海和五郎了。
之所以能和幕府军有来有回，单纯是因为鸣神岛还没动员真正的战争潜力。从鸣神大社的古籍上可以看出来，昔日稻妻全面战争是将军为首，率领三奉行将士冲锋在前，又有鸣神大社的巫女们辅助左右。
反抗军对抗的是天领奉行。
不过李默也不会小瞧珊瑚宫心海，在原著中对方的军事水准看上去就是那样，但那是碍于剧情篇幅所限，没表现出来的缘故。就实际来看，至少珊瑚宫心海的组织能力是到位的。
反抗军和幕府军拉扯这么长时间，军队内部军心稳定，没有一上战场就溃散。
倒是内森这件事……
“请问你是来自鸣神大社吗？我是珊瑚宫心海，是海祇岛的现人神巫女。”
“鸣神大社神官，李默。是一名璃月人。”顿了顿，李默进行自我介绍。
珊瑚宫心海微微点头，说道：“请贵客随我来。”
“珊瑚宫大人……”旁边的五郎似乎要说什么，被珊瑚宫心海摆手阻止。
两人进入营帐之中。内里有一些将士，似乎先前一群人在这里讨论战术。
“贵客近日来在八酝岛处理事情，来到我军是为了什么事情呢？”珊瑚宫心海亲自倒茶，茶香飘逸。
李默说：“往前数百年间，八酝岛风平浪静，环境险恶但足以容忍生存。但就在前不久，有歹人打扰了海祇大御神的尸骸，形成的「崇神」开始侵蚀八酝岛的土地。珊瑚宫小姐应当是知晓这件事的，对吧？”
“自然。依照贵客的意思，八酝岛的事情，是人祸？”
“当然，经过判断，镇物全部都是被人为损坏。”
“难不成，贵客认为是我军所为？”珊瑚宫心海敏锐的洞察到对方的意思。
双方井水不犯河水已有多日，珊瑚宫心海自是明白，鸣神大社和社奉行站在一方，而反抗军和社奉行暗中也有来往。
三奉行中不是所有人都赞同眼狩令。
基于这点，可以判断鸣神大社一行人不会与自身等人交流，同样不会在无证据的情况下指出这件事。
这一系列话语，就差没有指着自己鼻子明说了。
珊瑚宫心海又想起，有一支小队莫名其妙失踪的情况。原想着是否成为叛军或是与其他势力发生，例如海贼，例如愚人众发生冲突的可能性。但……却始终没有踪迹，他们在离开的时候特地清扫踪迹，似乎是故意离队，像是执行什么秘密任务一样。
难不成……
少女心生怀疑，那边李默就给出答案，他拿出证物，递给珊瑚宫心海：“我想珊瑚宫小姐看到这些就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珊瑚宫心海复杂的思绪并未在脸颊上表现出来，她结果日记，旋即查看。只是阅读过程中，表面平和，似乎胸有成竹，不为这个信息所动。
抬起头，珊瑚宫心海说道：“五郎，劳烦你去将内森扣押带过来。”
扣押。
五郎愣了愣，明白这个词的重量，下意思的回答一声：“是。”便出门而去，连一句询问都没有。
至于其他人……全都默许了行动。都对珊瑚宫心海心服口服是吗？
德高望重？
李默知道将这个词汇用在珊瑚宫心海这个年轻的女性身上是一件冒犯的事情，可李默想到的最合适的词汇就是这个。
“若是我军行为，八酝岛的事情请恕我说一声道歉，是我管理不当导致的。”珊瑚宫心海鞠躬道歉。“但我想请问，这一支小队何在？”
李默说：“这件事并未造成太严重的后果。倒是可以适可而止，双方的友谊不会受到这样的影响。至于那一支小队，很抱歉，我们去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死亡了。”
慢条斯理的回答珊瑚宫心海，此刻对话的两人不仅仅只是代表自己。还代表着鸣神大社和反抗军两个势力。
两人的交流就是两个势力的交流，稻妻的情况已不支持二者发生冲突。
李某人是嫌麻烦。他是可以肆无忌惮一点，但后续总要缓和双方的关系。总不能发生矛盾后提着刀把海祇岛上上下下全部杀完吧？
他又不是什么嗜血如命的杀人魔。
“我希望能接回他们的尸体。”
“这是自然，珊瑚宫小姐可派遣一批人过来带走。但我希望，数量不能太多。”
“可以。”
二者在这件事上达成了一致。
就目前而言，李默的任务已经完成。只要等到内森前来，看看其作案动机，预防下次又有人破坏镇物。
五郎还未带来那名叫做内森的军士，李默品茶问道：“我听闻，有位叫做荧的旅行者来到你们反抗军。请问是如此吗？”
“是的，目前她正作为队长在海祇岛做事。请问你找她是为了什么事情？”
“对于她帮助神社完成对雷樱树的修复，对踏鞴砂的帮助我们都记得。麻烦珊瑚宫小姐转告她，如果有事情可来鸣神大社请求帮助。”
“我会转告她的。”
话音落下，五郎便带着内森的军士来到营帐。对方的身上并未有神之眼，轻易被五郎束缚。
根据珊瑚宫心海介绍，这位内森来自于蒙德，是蒙德人，加入反抗军是看不惯稻妻眼狩令和锁国令对稻妻人民的束缚。作为蒙德人，他觉得人应当是自由的。
以上皆是内森加入反抗军的说辞。珊瑚宫心海尽是复述，从一系列话语来看，逻辑并无问题。蒙德本就是自由的城市，自由到风神那家伙几乎当了一辈子的甩手掌柜。
但人是会欺骗的，他又不是三体人，不会说谎言。经过李默一系列术式，让内森吐露真言。可得知他实际上是愚人众的人，破坏镇物也是愚人众方面的命令。
接下来的事情更好处理，内森被反抗军关押。李默得到满意的答案，可以回去跟八重神子交差，于是就离开藤兜砦。
五郎目送对方，才来询问：“珊瑚宫大人，就这么相信对方吗？”
“我记得，这笔迹并非是伪造的。况且有目击者称呼，他们失踪前和内森往来密切。”珊瑚宫心海说道：“我也不希望是这样的答案，但事实正是如此。五郎，将事情如实宣传下去。另外挑选一批人去绯木村将他们接收尸体吧。至少，让他们埋葬在家乡。”
“是。”
五郎和其他将士走后，珊瑚宫心海独自看着沙盘，反抗军和幕府军的战争陷入胶着。似乎天领奉行不满足于这样的成绩，要派遣九条裟罗来到前线……
自己要思考出种种情况，相处种种对策……
珊瑚宫心海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天纵之才，她只是擅长用穷举法来解决问题。
这场战争什么时候，才到头呢？
休息之际，她也在询问自己这个问题。可答案，似乎寻找不到……

第四百章 神之心
八酝岛的事情轻拿轻放，概因这件事并未造成严重的后果。且，珊瑚宫心海并不知情，是愚人众的人误导反抗军的一小部分人做出的这种事情。
杀人不去责怪握刀的人，反而去责怪刀具本身，岂不是没有理由。
带着消息，李默回到八酝岛。内森就留在反抗军中，珊瑚宫心海表示会讲他压入大牢。他也不担心内森会逃跑，那家伙身上被种下印记，哪怕是天涯海角都能找到他。
除非他能火速回到至冬国，李默无法处理。在其他地方他都能动手。
“哟，事情处理结束了啊？”
“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牛肉？”
回到绯木村外，巫女们临时的住所，八重神子所在的木屋是最大的一间，这里是食堂，是巫女们忙碌完工作后，进食的地方。八重神子不在食堂，而是后面开火的厨房里面。
只见她吊着一个铁锅，下面烧着木柴，锅里面加了各种香料，仔细瞧应当是麻辣口的。准备的食材丰富，其中最惹人注意的是牛肉。
稻妻是有养牛产业的，实际上稻妻的种植业和畜牧业都还不错。雷电将军的伟力不但能驱逐邪恶，还能增加土地的肥力，换个世界指不定还能成为农业神。
——可惜，锁国令和眼狩令的影响颇大，导致稻妻现在落入这样的境地。
关于这点，李默不好评价。错误是过去的，现在考虑的是拨乱反正。
但那心思姑且丢在一旁，李默的注意力全在牛肉上面。
八酝岛的农业和畜牧业极度落后，生活在这里的人多是矿工。为此粮食什么都是在其他岛屿采购。
因此这座岛屿上本不该有牛肉，李默甚至可以判断那是来自于鸣神岛的牛肉。
那么，问题来了？此时此刻，哪儿来的船将牛肉从鸣神岛送到八酝岛呢？
“你回来的可真是时候，我牛肉刚刚下锅你就回来了。过来坐坐吧。”
“所以神子，你回答我问题啊，谁来的八酝岛。”
“你先说说你去的情况，我再回答你怎么样？”八重神子说道。
李默旋即把情况粗略的解释给八重神子听。珍格格事情并不复杂，也就是一位愚人众以蒙德人的身份混入了反抗军，培养起了自己的人望，忽悠了一支小队破坏八酝岛的镇物。
甚至，从那纸条中的只言片语都能推断出，内森是以“破坏八酝岛的镇物对反抗军有利”这样的言辞来欺骗那支小队，可以说反抗军内部的组织力度不错，但珊瑚宫心海明显没清理别有用心之人。
八重神子吃下一块油豆腐，旋即说道：“原来如此，你不想知道这牛肉从何而来吗？喏，你现在不就知道了？”
“愚人众的船？神子，你路子这么野的吗？”
在李默看来，稻妻这个样子，愚人众有五层原因，当然，最根本还是因为雷电影的摆烂。愚人众到来只是将矛盾激化了出来。
瞧瞧蒙德，瞧瞧璃月。愚人众的行为都是通过历史遗留问题下手。不过鉴于两国领导者的给力，所以才没什么大影响，反而将好事变成坏事。
不过，若是稻妻这件事处理完毕，倒也是一件好事。至少能把雷电影当缩头乌龟的想法给打消，那么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中，稻妻都不会有事情。
从这个角度看，和愚人众交流并非无法接受的事情。
“神子，你准备怎么做呢？”
巫女们不会询问八重神子的大方针，李默可是要问的。等八酝岛的事情一结束，自己可就要直接冲上去，直面雷神的无想一刀。
多半是不会死，但想想就疼……
李默不畏惧疼痛，但无缘无故的疼痛就不喜欢了。
“你知道现在的将军是个什么状态吗？”
八重神子询问，但她似乎不准备从李默口中要到答案，径直说道：“她将自己的身体制作成为人偶，而本身藏身于一心净土中。于是将军就成为了将军。”
最后一句话，有些拗口。但李默很明白八重神子表达的意义。
以前的将军，是雷电影。而在那之后，将军就是雷电影依照自己想象中的将军制造出来的人偶。
李默开口：“这些我都知道，否则用不着我去挨一刀，你就可以解决锁国令和眼狩令的问题。”
八重神子，有着无视三奉行直接面见雷电将军的特权。九条家的那个老家伙也无力在二人的交流中东手脚。
可问题是，雷电影陷入自闭。
八重神子：“我那老友，本身善于武斗，在治政方面一窍不通。五百年下来，稻妻的国力还没回复到五百年前的鼎盛样子。她早就怀疑自己执政是否有问题。但在我看来，她已经做不得很不错了，那是的稻妻百废待兴。不说清籁岛，八酝岛，那时的神无冢九条阵屋防线都被打穿，鸣神岛都被打烂。能逐步恢复到这种样子实属不易。”
李默没说什么，从鸣神大社留下来的典籍来看，五百年前那一场战争对稻妻的影响太大。中高层几乎被一锅端，那时候人口变成什么他不知道，但他知道鸣神大社当时的成年巫女几乎全部阵亡，八重神子接受的几乎全是些未成年的孩子。
“过往的事情，我不好评价。但眼光总要看在脚下和眼前的路，不能因为过往而放弃未来。神子，你觉得将军在瞧见稻妻这样的情况，会更改命令吗？”
“当然会。你准备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等时间成熟，拿着社奉行的资料直接进入天守阁不就好了？”李默说。
“你用什么理由进去？”八重神子说道。
“还能怎么进去？我都说直接了，难道还要通报一声吗？”李默说：“我不相信天领奉行有能阻拦我的人。”
换而言之，就是直接打进去。
八重神子品尝着牛肉，笑着说：“难怪你说要硬吃无想的一刀。”
“这是最简单的办法不是吗？唯一担心的是，雷电将军缩头乌龟当的彻底。”
“那可不会，那位旅行者都能引动影的关注。更何况你呢？你身具天狐血脉，又能在没有神之眼的情况下使用元素力。那位旅行者具备的条件，你也具备啊。”
李默说：“好了。神子，谈心到此结束，你不是有什么好东西吗？拿出来看看。”
八重神子随手从袖口中拿出一个东西丢给李默，说道：“喏，给你就是了。”
李默接过这个类似棋子一样的东西，先是沉默，而后旋即问道：“这是，神之心？”
“是啊。”
“你把这东西给我？”
李默万万没想到，八重神子说的好东西，是神之心。

第四百零一章 对无想一刀的构想
神之心，在整个提瓦特数量仅仅只有七个，分别隶属于七个国家的尘世执政官。
换而言之，这东西只有魔神才会拥有。
李默知道，对于雷电影来说，神之心并不重要。其实通过已有的剧情可以推断出，如温迪，钟离，影等老一辈魔神而言，神之心这个东西根本不重要。
他们都是从魔神战争中厮杀出来的强者，在那遥远的时代，魔神们之间的战斗是依靠自己本身的力量，而非是神之心。
“这东西，里面蕴含的力量，不小啊。”
拿起神之心，仔细感受，李默能感受到里面的力量。
那是属于魔神的量，是比自己搞一个档次的力量。虽然长出五条尾巴，生命力惊人的恐怖，但实力上顶多算是一个魔神眷属。
“当然，这可是神之心哦，是神的象征。虽然影那家伙不怎么在乎，但这东西可是很有价值的。喏，如果有神之心的话，对付影的话更有把握了吗？”
“我把大蛇的尸体吃了敢跟将军正面单挑。”李默吐槽道。
他的第五尾是基于踏鞴砂中，御影炉心中的「崇神」诞生的，而其本质不过是大蛇尸体的一部分，近日以来绯木村这边的崇神力量被他吞噬后，全都转换为了灵基质量。
他的灵基“吨位”在持续上升中。
“那你去吃掉呗。”
“还是算咯，浪费时间。不过是让我的量级再次上升，质没什么提升。顶多算是抗揍的皮球。”李默说道。
量变不会引起质变。吞噬大蛇的尸体对自己提升不大，其残存的力量远不如昔日吞噬的「此时全部之恶」。其次是尸骨上的“神秘”自己已经获得。
崇神，即魔神残渣。同时因为是大蛇的缘故，勉强与「龙」牵扯上关系。
“如果真的要变强，我还不如去找找渊下宫的深海龙蜥。”李默看着八重神子说道。
他可未曾忘记，游戏中八重神子的突破材料需要渊下宫深海龙蜥的材料。
“是吗？你的修炼我完全看不懂，是异世界的体系吗？”
“是的。”
比起魔力上限，李默看重的是“神秘”的增加，「拟态不死」带来的生命力足以让他在大部分情况下都不会死去。
他所行走的道路杂糅了多个世界观下的道路，为此八重神子不明白也不无道理。
八重神子满意的吃着火锅，随口问：“那神之心对你有帮助吗？”
“应该是……有的。”李默先将神之心放在一边，和八重神子争抢剩下的少量牛肉说道：“我不好将神之心吃掉，但可以解析上面的力量。嗯……”
神之心代表着雷电将军。
对神之心的研究可以让我获得雷电将军的类似力量。
无想刃狭间有着雷电将军无想一刀的数据和力量。
千手百眼神像那里收缴了稻妻人的神之眼，在神秘学还是那个可以看做是整个稻妻。
那么……
思绪在脑海中疯狂转动。数个关键词浮现在脑海中。「雷电将军」、「无想的一刀」、「稻妻人」……
突然，李默有了灵感。他高兴起来，几口吞下牛肉，说道：“神子，你说如果在雷电将军面前施展出「无想的一刀」会怎么样？”
“你的武艺已经到那个水准了？可你这几日不是天天说自己已经转职了吗？”
八重神子开口问道。
她这几日都陪着对方进行反雷电将军特训，在交流中知道他不再是以前那个战士。而是转职成为坦克加上阴阳师的组合，可以称之为法坦。
而无想的一刀，是影一身武艺凝聚而成的最高结晶，配合魔神的力量是必杀绝技。死在这一刀的魔神不再少数。
李默笑嘻嘻的说：“我不会，但雷电将军会啊。”
魔法的本质，是模仿。
利用类感魔法，借助着神之心可以直接让自己约等于是雷电将军。到时候在以千手百眼神像上的神之眼为跳板，引动稻妻全部武人武艺，挥出「无想的一刀」。
力量，技巧都已满足。
以雷电将军的力量催动属于稻妻的「无想一刀」。
听闻李默的解释，八重神子开口说道：“你这能做到？”
“当然可以。条件我都已经找好了，后面琢磨琢磨就能用。可惜，神之心我还不敢吸收。”
雷电将军和八重神子是不在意神之心。可以随便给别人，但自己吸收等同于让神之心从提瓦特消失，万一引动天理维系者怎么办？
不敢吞噬，但借用借用还是没问题的。
李默丢了丢手上的神之心，说道：“这东西，借我用到从天守阁出来怎么样？”
“可以啊。这最后一块牛肉你可不能抢了。”
“是是是，我不会抢。”
神之心的重要程度还比不上锅里面的最后一块牛肉。
李默也吃的心满意足，放下筷子说道：“说起来，愚人众的事儿，神子你还没跟我交代吧？”
“交代？哎呀，小家伙，你这用词可一点都不准确哦。”
两人胡搅蛮缠了一阵子，插科打诨你一句我一句的，等时间过了好一阵子才结束。
最后两人坐在厨房边的走廊上，双脚踩着踏实的地面上。
八重神子缓缓开口：“八酝岛上有着愚人众的一座工厂，以晶体骨髓为原材料制造着名为邪眼的东西。这种东西可以让持有着用生命力换取力量。”
“青春版的神之眼是吧？我在其他世界就做过类似的东西。不过我想，那邪眼是只能压榨生命力而无法引动外界的元素，对吧？”李默开口。
他给间桐慎二制作的类神之眼东西是以魔眼为基础制作而成。型月世界的魔眼本就是一个单独的魔力器官，只需要稍加改造就可以充当魔术回路。
八重神子：“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说，你是不是背着我还有什么秘密的信息渠道。”
“？”
话风一转，两人的交流又到了不务正业的地方。
对于接下来要做什么，双方心头都有数。
不知不觉间，两人培养出了一种默契。
接下来的时间，李默的精力不再是投入到反雷电将军特训中，而是投入到对神之心的研究中。
直到，某位愚人众执行官的到来。

第四百零二章 我又不是你爹
这几日，八酝岛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雨水难免带来冷意，这时候在外界活动，很容易生病。即便有挡雨的雨具也不好，加上天气阴沉沉的，谁也不知道后面会不会演变为大雨。
巫女们，连同着李默都得了休息时间，蹲在自己的屋子里面，听着雨水滴落的声音，做着属于自己的事情，格外的悠闲。
李默拿着神之心感受着里面蕴含的能量，分析着里面的神秘。相较于须弥要大费周章的利用神之心的力量，李默拿上手就可以分析。
他的研究方式简单粗暴，就是偷一点点神之心里面的能量出来，然后吸收到体内进行分析。高扬斯卡娅给出的法门真的很强，强到李默觉得这不应该是她会的东西。
「兽」有这么强吗？
也许只有等到未来，去询问高扬斯卡娅才会知道吧。
坐在屋子里面，李默抬头看向门口。
八重神子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宫司服勾勒出完美的曲线，不得不承认么，在身材方面，李默所见识的女性中，她的身材最好。
香奈惠的身材属于发育的很好，可远不如八重神子，她的曲线很完美。
想想也是，她可是狐狸呢。
狐狸方方面面漂亮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你提着清酒干什么……等等。你别告诉我，你用利用愚人众送来生活物资了吧？”
锁国令期间的稻妻，禁止没有手续的人开着船只，就连捕鱼船都搜到影响。根据资料显示，在锁国令以前，海祇岛的渔船会开导鸣神岛四周捕捞。现在别说海祇岛的船只，就连鸣神岛的船只都受到影响。
雷电将军制造的雷暴笼罩在整个稻妻，小船想要经过雷暴区九死一生，像是北斗的「南十字」船队进入稻妻都很苦难。
但，官方允许的船舶在雷暴区域内部行动是很简单的。例如从自己一行人从鸣神岛来到八酝岛的船舶，又例如愚人众的船只。
社奉行的资料中也没有愚人众和天领奉行交易的具体内容。九条孝行那个老东西，能力还是过关的。欺上瞒下也是一种本事。总之，愚人众能去的地方比稻妻普通人还要多。其中，包括八酝岛。
“嗯，不然呢？正好有冤大头，不用白不用啊。”
李默说：“是吗？所以在你看来，愚人众根本算不了什么。”
想想也是，愚人众中前几席是有着魔神级战力。但魔神之中已有高低之分，雷电将军可能比不作为武神的钟离，但想来也是魔神中战力拔群的一位。
他蛮理解稻妻人的想法，天塌下来，有雷电影在那里顶着。
那，八重神子抱着这样的想法吗？
“我说，小家伙你难道不累吗？这种事情思考那么多做什么？愚人众的到来，不过是将稻妻的问题暴露出来。那些问题就在那里，难道愚人众不来就有办法解决吗？”
八重神子笑着说道：“相较之下，快炒点花生，我们来喝酒。”
“你真的是鸣神大社的宫司吗？”
“是的呢。小家伙，你要是看不习惯，可以篡位哦。我是不介意的。”八重神子笑着说道，视鸣神大社宫司这个位置跟没有一样。
李默摆摆手，结束这老生常谈的问题。“那就喝酒吧，不过我要温一温。”
魔术，或者说魔法是可以说是万能的。
例如说在生活中，根本无需寻找能源，自己就是最好的移动能源。温了温八重神子丢过来的酒，顺手将前几日炒的花生从系统物品栏中拿出来。
“这次你又让愚人众带了多少物资？”
“大概是一艘船吧。”
“？”
这还叫白嫖吗？这叫明抢吧！哪怕是愚人众的运力也没那么多啊。
两人坐着喝酒吃花生没有多久，稻城萤美出现在再门口。
李默看了眼八重神子，说道：“说曹操，曹操到。”
愚人众来人了。
愚人众是提瓦特大陆上怎么也绕不过去的门槛。蒙德，璃月，稻妻，须弥……提瓦特大路上但凡是人类能居住的地方都有他们的身影。这个来自至冬国的组织正以某种目的在整个提瓦特活动着。
愚人众执行官便是这个组织的领袖。其每个愚人众执行官的实力都不菲，甚至其中有几位执行官有着魔神级别的战斗力。
很明显，今日来到神殿的愚人众执行官并没有魔神级战力。
和散兵的见面很寻常。
就在李默前几日搭建的木屋中，他坐在那里，带这个斗笠，但上面没有雨水，身上干净的不像是从外界走进来的。
李默和八重神子一前一后的进入到房间之中。
当然，是八重神子走在前面。
“真是好久不见了，八重宫司。”
“哎呀呀，这不是国崩吗？怎么？祸祸完雷电五传后，又来祸祸鸣神大社了吗？”
八重神子微笑着。
但熟悉八重神子的人都知道，她这样的微笑基本上是虚假的。
还不是皮笑肉不笑那种低级假笑，而是一种没有生气的微笑。
可见，面对散兵她是没什么好心情的。
“哦，我倒是不介意这么做，你说，如果把这里摧毁的话，你鸣神大社会不会在衰败个几百年呢？”
“你可以试试，我家的神官回来了，你真的能做到那地步吗？”
“神官。”散兵的视线转移到李默身上。
接着，他皱起眉头：“又是一只狐狸？狐骚味那么浓郁？”
“哦，国崩，你在说什么呢？是不是在说什么过分的话呢？上，小家伙，给他一个教训。”八重神子说道。
李默：“这次又不是我惹的你，拱火干嘛。”
两人交流刚刚一起，散兵就不耐烦的说道；“我可不是来看你们聊天的，八重神子。神之心在你的手上，对吧？”
“哦，这个消息，你怎么知道的呢？不过，神之心现在不在我手上了哦。”
“那在……我明白了。在这所谓的神官手上吗？”散兵的注意力真正转移到李默的身上。“喂，把神之心给我。”
李默挑了挑眉，旋即笑了笑：“你是哪儿来的小孩子吗？想要什么别人就要给你吗？我又不是你爹。”

第四百零三章 结束
屋外的小雨依旧淅淅沥沥，天上的雨滴落在屋顶上，又从屋檐边缘一滴一滴，一滴一滴的落到地面。
连绵不断的雨珠从天上落下，一个接一个，最后看不清雨滴与雨滴之间的距离。
雨势，变大了。
无风。
虽说是临时建造的，但这批屋子却格外结实，遮风挡雨绰绰有余。
最大的房屋，是充当礼堂使用。可用于招待客人，例如前些日子从反抗军来的人就是在这里等候。也可用来召集巫女们开会。
此刻，屋内有风。
元素变得絮乱起来，成为了乱流。
李默泄露气息，来自各种神秘的气息杂糅起来便有了他。凭借魔力外泄即可引动外界的元素力。
“狐狸的味道，更重了。看样子，八重宫司又找到一位「白辰血脉」啊。”
散兵的狂妄收敛了一点点。他感觉的出来，眼前的神官危险程度是不亚于自己。如果换做是执行官中的公子，那个末席这时候恐怕就冲上去和对方单挑了。
他却不同，他有脑子的。
散兵说：“那么，你想要什么条件才肯把神之心给我。”
他不在乎战斗，如果战斗能获得神之心的。但眼前，神官是个不弱的角色，虽自信能够拿下对方，旁边的八重宫司却虎视眈眈，她能容忍自己拿走神之心吗？
愚人众内部，对八重神子的评价是，守家之犬，可对她的实力呈现高度认可。她在魔神眷属中，也是实力不弱的一批。
那么，尝试用交易的形势。
这不丢人。
李默说：“你会说人话啊，我还以为你一直都那么嚣张跋扈。”
熊孩子。
李默对散兵的第一印象就是这样，很糟糕的一个印象。
“条件？”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是非卖品。”
一件事情被李默想明白了。
散兵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一方面，是自己在研究神之心的时候产生了什么波动吸引散兵的注意。
另一方面，是散兵一直在八酝岛。
愚人众在制作邪眼，那是一种类似于神之眼的人造物。是可以让普通人以生命力为代价的道具。可以说是超级低配版神之眼。而制作物品就需要工厂，还有什么地方是比八酝岛更适合作为邪眼工厂的呢？
邪眼的原材料产地本就在这座岛屿之上。省去中间运输的工程，更加方便。
——在原本剧情中，旅行者在发现邪眼工厂所在地，就直接杀了进去。留守在邪眼工厂的愚人众不是他的对手，但最后旅行者被散兵击败，是八重神子出面，用神之心换取旅行者的安全。
过剧情的时候没有多加考虑。可真当自己来提瓦特，就不由的去思考。
八重神子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出现在那里。
当然，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散兵处于邪眼工厂之中。
他在八酝岛，被吸引过来也很正常。
“非卖品？那我就只能抢夺了。”散兵的脾气一看就不是很好。
李默说；“你觉得我会有对神之心处理的权限？散兵，请你好好思考吧。我有那个权利吗？”
“说的也是，你一个小辈，又有什么权利呢？”
拳头，直接硬了。
还不能反驳。
当前房间三人，自己年龄最小。
八重神子，是五百年前就存活的「白辰孤子」。
散兵，是雷电将军制作的第一个人偶，他在稻妻生活过，还前往至冬成执行官，做了不少的事情。其中雷电五传一事发生在是十数年前，想想这丰富的经历，从侧面看散兵的年纪也不小了。
正在李默思考这微妙话题的时候，八重神子又把李默推到焦点上。
“我授权了啊。”
“你，算了。”李默顿了顿：“交易，也不是不行。但，等一段时间可以吗？神之心我还有用呢。”
李默还准备带着神之心给雷电影表演一下什么叫做稻妻的无想一刀呢。
得到肯交易的目的。散兵离开了。
外面大雨连绵，但散兵片叶不沾身，似乎有一层无形的隔膜抵挡了雨水的侵蚀。
冲突的气氛随之消散。
八重神子说：“我还以为你们之间会打起来。”
“你在我旁边，他打得起来才怪。如果这还打起来，我对散兵的评价就从熊孩子变成傻孩子了。”
熊孩子，实际上是会权衡利弊的。散兵明白什么事情是不该做的。
李默不畏惧战斗，可如果仅仅是战斗那就索然无味。他也不是什么战斗狂，每一场战斗都应该有自己的意义。
关于散兵的话题就此结束，但两人都明白。这件事并没结束，神之心还在李默手上，就难免会再次碰上。
神之心是要给出去的。愚人众的目标就是这个，留在手上只会让愚人众持续性的骚扰。但，给，也要讲究一个方法。
一个好价钱是要卖出来的。
璃月能从至冬那里要来人员协助，那我稻妻要来人员协助和资金协助没问题吧？
至于怎么用，那是三奉行的事情。
鉴于那是上天守阁之后的事情，李默很快将其抛之脑后，在研究神之心之余，骚扰八重神子询问些陈年旧事。
前段时间他还在研究「灵式绊足」和「冲击之杖」。
后者还有点头绪，前者却一点门路都摸不到。是的，这东西看上去很简单，不就是把自己脑海中的冥想打入对方脑海中，同时让这个冥想在对方身上生效的术式而已吗？看我分分钟……
然而，真开始学习。李默整个人都麻了，这就像是一加一等于二一样，看上去很简单。好，现在要求证明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
像是亚雷斯塔那种天才就和平时学生一样，直接拿过来用。但笨拙如李默，拿来用不了啊，需要去证明。
他快麻了。
战略性放弃后，选择神之心作为突破口。
「偶像理论」这一套李默玩的很熟悉，再用也轻松无比。提瓦特的神秘很浓郁，研究术式根本没有限制。
时间飞逝，八酝岛上陷入诡异的和谐。幕府军和反抗军的战斗还在持续着，暂且居住在绯木村的鸣神大社一行人和愚人众也陷入一种诡异的和平。
直到，镇物被修复后才打破这种平衡。

第四百零四章 回程
八酝岛的生活，过得很充实，很有节奏。比起昔日在冬木市的生活还要有规律。
神之心的研究活动姑且不提，已经有所进展。期间巫女们修复镇物的时候，还要充当保镖，这些日子下来李默不记得自己究竟干掉多少丘丘人了。那种魔物在他看来，就和杂草没什么区别，今天收割一批，明天又长出来了。
至于丘丘人是被诅咒的上古民众什么的……都和李默无关。他只会手起刀落，手起刀落，指不定死亡对饱受诅咒的它们是解脱呢？
况且，李默再怎么杀伐果断，也总比艾莉丝小姐利用丘丘人当资本家，甚至想用老年的丘丘人制作成饲料养育年幼的丘丘人那种丧心病狂的行为要来的好。
“东西都是收拾好了吗？再检查检查有没有落下，如果落下什么就回去找，否则就没机会了。”
李默以神官的身份询问着本次来八酝岛的巫女。
并没有人站出来。那就是没有人落下东西。
他动作很快，「龙之遗影」制造出来龙人的影子，开始暴力拆卸这些日子巫女们居住的临时住所。建筑使用的木头可以再利用，绯木村接下来有一段时间不会缺少柴火。
除开墙壁，里面的家具也进行处理。全都是李默制作出来应急的东西。当然也有另外，八重神子房间里面一些家具都是她白嫖愚人众的运输船送过来的。
按照她的话就是，我都坚持半个月的苦行僧生活。下半个月就不能这样了……
不过，回到鸣神大社，她就能继续过自己悠闲的生活。在八酝岛的生活算不上优异，甚至算的上辛苦。
该拆卸的东西全都拆下来。驻扎地在绯木村靠南的位置，前往绯木村还要经过一个桥梁。驻扎地附近还有着一座七天神像，在游戏中他经常传说到七天神像，然后飞跃断桥，跑到绯木村里面刷刀镡。
现实中，那座桥梁还没断。
将该拆卸的拆卸完，将不要的可利用的东西搬运到绯木村，家具可以二次利用，也可以当做柴火。衣食住行，柴米油盐都是不可缺少的。李默这一次帮绯木村节约了许多人力资源。
“绯木村的结界拆除，岛屿上崇神力量变得稀薄起来，应该没什么问题。”
帮着巫女们将东西搬运到码头。「龙之遗影」这个唯有巨龙才能拥有的杀伐能力，被李默用成到处打杂工的能力。黑影兵团再就业莫过于此了吧？
来到码头，愚人众们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这里。这些日子绯木村和自己一行人的物资全靠愚人众，从最开始的物资自己准备，愚人众只负责运输。到后面干脆让愚人众负责购买和运输。
白嫖的要求对方并未拒接，许是散兵下达什么命令。动动脑子就可以得到，神之心对于愚人众来说是第一要务，付出些金钱和人力不值一提。
在璃月，愚人众可是派遣队伍直接下层岩巨渊，折损的人手可不一般。
其次，关于八酝岛这次被破坏一事来龙去脉已经透露给愚人众方面。那边也知道自己有把柄被李默等人捏在手上，不得不付出代价。甚至连反抗军方面都要了不少好处。
该收拾的东西全都收拾完毕，就该登船离开八酝岛。关于镇物，李默委托绯木村的村长多加照看，不求防止别人完美破坏，只求鸣神大社第一时间知晓。
李默觉得不会再出现那种事情，镇物四周的防护得到加强。其次，愚人众没有理由再次破坏镇物。如果真的有，那结局可就不会像是这样轻描淡写了。
回鸣神岛的船舶自然不是愚人众的船只。而是从天领奉行要的船舶。
来到大船上，李默找到八重神子，对方正站在甲板上吹着夜风。
“神子，珊瑚宫心海离开八酝岛前，拜访我们的时候，关于邪眼的事情我们怎么谈论呢？”
问题刚说出，八重神子歪着头说道：“唉，小家伙，你难道是老年痴呆了吗？还是发热糊涂了？啊，脑袋没发热啊？”
她的手放在李默的额头上，像是贴心的大姐姐一样查看他是否发烧。
答案当然是没有。
到了李默这个层次，怎么会因为小小细菌而发烧了？
绝大多数疾病都不会出现在他身上。绝大多数对人类致命性的病毒在他身上约等于无。
李默开口：“怎么说呢？那天我在思考问题。”
珊瑚宫心海并非一直在八酝岛的藤兜砦的反抗军大本营。她不仅要处理反抗军内部的种种问题，还要回到海祇岛处理各种后勤与民生问题。
在离开前她特地拜访了李默一行人，表示感谢。
至少就内森一事上。她在愚人众面前获得了不少的主动权。
那时，李默在场，但脑子明显不在现场。
八重神子叹了口气，“哎，我就告诉你好了。珊瑚宫心海表示对邪眼的事情已经知道，回头会阻止的。”
“但，她不可能完全阻止的了。”李默说道。
战争期间，目睹着自己熟悉的人变成冰冷的尸体，对力量的渴望会膨胀到前所未有的地步，即便换取力量的代价是生命也毫不在意。
——人类总是不缺乏和恶魔做交易的个体。
八重神子瞥了眼李默，“你这不是很清楚吗？”
“我就随口感叹一句。毕竟无论什么世界，人类的优缺点都是差不多的。”
不同世界的人有着相同之处。
他观察到的现象是这样。
至于原因，他又不是科学家，哪儿来的那么多问题？
八重神子：“幕府军方面，听说过几日九条裟罗要过来了。反抗军和幕府军的战争太胶着了。”
“九条裟罗……事到如今幕府能拿的出手的人才就她一个了吗？”
“基层人员还是蛮多的，但高端战力，不是轻轻松松能培养出来的。九条裟罗，也只能说未来可期吧。”八重神子平静的说道。
当前的稻妻，能称得上魔神眷属的唯有八重神子一位，雷电将军就是个光杆司令。
现在加上自己算多了一位。
“小家伙，你什么时候上天守阁。”
“再等等，有些关键我还没能清楚。我要亲自去看看，那千手百眼神像。唉，对了，神子。假如眼狩令执行到最后，你的神之眼会不会要上交呢？”李默问道。
八重神子露出银铃一般的笑声：“小家伙，这个问题你可以去问将军哦。”

第四百零五章 契约,权限
影向山鸣神大社，是个流传数千年的组织。只是当代人不知道的是，五百年前的鸣神大社地位超然，凌驾于三奉行之上。概因那时候的宫司，狐斋宫乃是雷电将军的至交好友，从五百年前稻妻大难之时，雷电影远赴坎瑞亚将稻妻的重任交给狐斋宫一事就可看出关系之密切。
只可惜……
五百年岁月足以改变很多。
多少代的更替之下，鸣神大社对于稻妻人民而言，是巫女的所在地，如果碰到邪崇鬼魅，就会不辞辛苦前往影向山求得巫女的帮助。这里更像是一个普通的机构。
换做是五百年前的话，稻妻现在的问题根本不会发生。
但稻妻回不到五百年前。
将手上的书籍放下，这是鸣神大社仓库里面的古籍。是的，回到鸣神大社后，李默虽少在外走动，可在研究神之心的时间之外，他的很多注意力都放在了翻阅鸣神大社的书籍上面。
——鸣神大社的书籍可能很杂乱，但不会有缺失。这得益于某个宫司活的时间够长，她是没心思整理这些东西，但只会下属对估计进行一定保护和修缮还是做得到。
不过想起上次自己整理全部古籍时候的头疼程度……可见八重神子的心思不在这上面。
“好了，今天先去休息吧。鹿野奈奈，你稍等一下，我还没找到早柚现在所在地。”
翻阅古籍，不是李默一人在做。而是他带着一群巫女在做这件事情。翻阅古籍这件事，让他了解了许许多多有关于鸣神大社的事情。
但这一切的前因后果并不是李默想要了解鸣神大社的过去。
对于二三十岁的小年轻来说，五百年的时间，太漫长了。即使自身变成了长生种，也觉得那岁月太漫长。
帮助鹿野奈奈找寻早柚的位置，早在先前他就在早柚身上做出一个记号。利用魔力做出的记号隐秘性极强，对早柚这个持双手大剑的忍者来说，属于超纲内容。
稍后，李默走向神樱树。
从八酝岛回到鸣神大社已有一段时间。
李默醉心于对神之心的研究之中。
对于魔神而言，神之心就是一个摆设，一个可有可无的挂件。他们成为七神不是因为持有神之心而成为神，是因为他们是神所以才获得神之心。
因果顺序可不能颠倒。
但神之心具备伟力。在原本剧情中，散兵借助雷电将军的神之心，在须弥教令院的帮助之下成功登神。可见神之心是能够让人成为魔神的。
李默暂且没有吞噬神之心的想法。
但研究从未停止。能让他从对神之心的研究中抽出时间来翻阅古籍的原因其实很简单。
他需要找到一份五百年前的文件，或者说契约。
“你说的那东西真的存在吗？神子。”在神樱树下找到八重神子，李默当面询问。
他一连数日都在找那东西，可连影子都没找到。五百年时间，足以改变许多。万一那东西不见了呢？
八重神子挥了挥手：“小家伙，不要着急，我们慢慢找就好了吗？五百年前我觉得那东西未来会有用。就特意进行处理，能够保存千年之久。我还能察觉到味道在书上。只是，具体在房间哪个角落我就不知道了。”
李默叹气，鉴于那东西的特殊性，八重神子在五百年前特意处理过。上面还留下过气味，只是放置的时间太长，整个房间都是那个味道。
到头来还是要花费功夫慢慢找。
李默开口：“其实，没有那个东西我也可以上天守阁。”
“小家伙，有那个的话，将军她后面会对你内疚的哦。到时候我们就能居高临下的对她指指点点了哦，你难道不想那么做吗？”八重神子用着诱惑性的语气说道。
李默说：“我看是你想那么做才对……反正距离神之心研究还差点时间。我也没去实际考察千手百眼神像。”
关于属于“稻妻土地”的“无想的一刀”雏形已经在李默脑海中出现。届时他真的很期待雷电将军的表情是什么。八重神子也赞同这个想法，她也很想知道将军会是个什么表情。
明明是闺蜜，却想看将军出漏子。八重神子还是有点小腹黑，估摸着是雷电影自闭，不和她见面让神子有些生气。
坐在神子面前喝喝茶，将饭前这段时间混过去。近些日子李默都是这样做的，只是偶尔有香火参拜客的时候，两人会换个地方。
不过，意外总会出现。
久岐幸出现在两人面前，两只手似乎拿着什么书卷一样的纸张。
她来到了两人的面前。
“宫司大人，神官大人，你们要的东西已经找到了。”
“唉？找到了吗？明明小家伙你刚刚还来找我抱怨来着。”八重神子笑着。
李默不动神色说道：“什么时候找到的？”
“就在神官大人离开后不久找到的。”
沉默。
李默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离开前是给巫女们下班了。但多数时候巫女们都还会再找一段时间，等到饭点才会结束工作。
这个时间通常不会很长，但命运就是这么巧合。
收纳好东西，久岐幸就离开了。剩下两个人在观察手上的纸张。
纸张已经泛黄，明明是最普通的纸张却能保存到现在，上面黑色的字体依旧很明显。
八重神子看着上面的字迹，开口说道：“就是这东西。当初狐斋宫大人代写的就是这东西。”
李默接过纸张，开口说道：“五百年前的东西到今天居然真的保存下来了啊。当初你究竟是出于什么心态保存这东西的。”
“嗯……大概是，万一未来我可以借助着东西甩开宫司的职位呢？狐斋宫大人说当了宫司可以随便吃油豆腐，但她从未说过当宫司会有那么多的事情啊。”
李默没在意八重神子这类话，她的抱怨都听过很多遍了。
他的注意力全在纸张上面。
上面记载的是雷电将军授予鸣神大社宫司行驶雷电将军权利的权限。
是的，没错。
这就是，将军特训，先斩后奏的权限。

第四百零六章 前往稻妻城
狐斋宫在稻妻历史上是个重要的角色。在昔日，雷电将军还是姐妹共同掌权的时候，她就以鸣神大社宫司的身份辅佐雷电将军。鸣神大社这一统帅妖怪，掌握着祭祀权利的组织是当之无愧的巨无霸。
昔日的功绩不必多说。影向山上百鬼夜行的过往已经无法重现。而这就要说到五百年前，在雷电将军一前一后前往坎瑞亚的时候，是狐斋宫一肩挑起三奉行和鸣神大社，以鸣神岛为根据地对抗动乱。那一段时间，鸣神岛的天空都被乌云笼罩。
李默手上的委任书就是那时候的产物。
雷电影临走前，将稻妻的一切全交给了狐斋宫。她成为了全稻妻的最高领袖。很明显，鸣神大社的宫司这一身份无法承受这一责任。
但是，如果委任鸣神大社的宫司与特殊时期掌握雷电将军权利，凌驾于三奉行之上就在流程逻辑上没有问题。
“实际上，这是狐斋宫大人的笔迹。”八重神子缓缓说道。“那时候的情况，大概是真大人先行一步前往坎瑞亚，将军后知后觉才过去。以将军的性格，是不会留下这委任书的。恐怕是当时，得到口头任命的狐斋宫大人，为了程序的合法性自己亲手写的一份吧。”
李默吐槽：“这也可以的吗？”
“为什么不可以呢？至少那时候大家都认可啊。”八重神子说：“实际上，那时候大家都听从狐斋宫大人的命令，难道没有这份委任书，狐斋宫大人就不能指挥三奉行吗？狐斋宫大人这么做，大概是为了维护真大人定下来的规则吧。”
顿了顿，八重神子开口说道：“啊，时光过的可真快呀。一眨眼都五百年了。没想到对以前的事情我还记得那么清楚，这可不该。”
“不该什么？”
“我可是要享受生活的，怎能沉浸在过去的悲伤之中呢？”
李默给了八重神子一个无奈的表情，旋即说道：“其实，这些天我思考了下。我反而能明白将军的想法。自己的姐姐没有救到，回过头来发现自己在稻妻的老友死的死，亡的亡。两头都难受，就难免怀疑起自己的能力。”
八重神子说：“所以她才把自己关在一心净土里面啊。我跟你说，将军她以前是最喜欢去野餐的人，明明是最喜欢在外面闲逛的人，现在却把自己关起来，这不是自我折磨吗？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思考，不也蛮可爱的吗？”
李默明白八重神子在说什么。
他却接不了话。
无论雷电将军为了什么才进入的一心净土。如今的稻妻，无法接受这个情况。
现实就在面前，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去面对。
至于八重神子这么幸灾乐祸……
可能在她眼中，稻妻当下的局面，算不上困难。想想也是，再困难，能比五百年前的稻妻还要困难吗？即使隔着五百年岁月，他也能从古籍上的记载看出曾经的种种。
那是一场把中高层都给打烂的战争。
稻妻可能是五百年前遭遇的创伤最多的国家。
怀古伤秋的环节结束，接下来李默陪着开开心心的八重神子一起就餐。鸣神大社的伙食一向很好，宫司大人想来是会享福的。
以至于让李默觉得，八重神子之所以对神里家施以援手，是为了鸣神大社的各种物资。
时间飞逝。
李默不再分心投入古籍的阅读中，那份任命书被翻阅出来。时至今日还有效果1，也不知道狐斋宫大人是故意的还是无意，那份任命书没有终止日期。
想来是觉得，等到雷电将军回来以后，这权利自然而然就结束吧。
但着实是帮助了后世的人们。
有这份任命书，就有足够的背书。到时候李默单挑天领奉行，也有足够的迂回空间。
时间飞逝。
李默的研究已经进展到最后的一步。神之心的奥秘不能说完全破解吧，十之一二还是有的。不过，也足够李默借助神之心获取「雷电将军」的概念。
神秘嘛，弄得那么清楚干什么。只要能用就行，管它原理是什么。
像是「灵式绊足」那种东西，到现在李默连用都不来。
神之心的事情搞定，李默最后就剩下稻妻城一行，看看那千手百眼神像，完成术式的最后一块拼图。
那就要启程。
在前往稻妻城前，八重神子似乎是知晓李默在事情结束前不会回来，就要他去一趟社奉行。
今日下山，李默依旧是顺着上山的道路下去。而非是直接飞行下去。
遥想当初，还在跟着花散里完成神樱大祓的时候，自己就沿着这条差劲的山路来到鸣神大社，见到了稻城萤美。
明明年龄没有增长多少，可岁月的流逝却最让人感叹。
不知不觉间，已经留下了这么多可值得回忆的东西。
稻妻啊，稻妻……
走在山间小路上，偶尔能瞧见几只狐狸或者的狸猫的视线。
李默并未在意，看着四周熟悉的环境，一股复杂的情绪在心头升起。
“天守阁的事情走上一趟后就撒手不管了。”
稻妻当前的问题很容易解决，只要雷电将军能从一心净土中出来，即可迎刃而解。
至于后续的问题，三奉行的人不是能力不够，只是社奉行被压制，天领奉行和勘定奉行的掌权人出现了思想上的错误。
仗着雷电将军的强大武力，就肆意妄为。他们眼中的雷电将军是什么呢？打手吗？只要恳求就会有庇护自己的神明吗？
太想当然了。
必须要对这种人重拳出击。
李默随身携带者五百年前的那份任命书，准备在观看千手百眼神像之后就先去天领奉行那里走上一遭。
但那之前，还需要完成对千手百眼神像的考察。
不过……
当神里屋敷的建筑浮现在眼中之时，他隐约瞧见在那门口等候着什么人。那人的身影给人一种熟悉的感觉。
仔细想想，离开之前八重神子说，神里家会派人帮助自己。
李默心中有了底气。
来到神里屋敷的门口，他看清楚了所谓的帮助自己的人是谁。
“神里绫华，见过神官大人。”

第四百零七章 一路见闻
稻妻三奉行掌管着稻妻上下方方面面，为此当三奉行出现问题的时候，影响的就是整个稻妻。
锁国令也好，眼狩令也罢。两个政策出自于雷电将军之手，但这不代表所有的过错都是雷电将军的，难道三奉行就没责任吗？在制定政策的时候，雷电将军总不能是一拍脑袋，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的去做吧？
如果雷电影真是那样的人，那么早就在几百年前，稻妻就民不聊生了。哪儿还有底子到现在来挥霍。
三奉行，准确的说天领奉行和勘定奉行对雷电影给出错误的信息，让雷电将军形成误导。
眼狩令极有可能就是在这种原因之中诞生的。仔细想想，现在稻妻野外的环境堪忧，八酝岛不必多说。影向山附近的魔物可不少。
思绪纠结于稻妻当下的情况，是因为神里绫华交给自己手上的一份资料。
他正与神里家的白鹭公主一同前行，手上正拿着社奉行提供的资料。
“你有看过这份资料吗？神里绫华。”
“没有，神官大人。兄长大人只是吩咐我将这个交给您。”
李默正在与神里绫华同行，鉴于神里绫华在旁的缘故，李默选择走正路，而非选择两点之间直线最短的走法。
这条路要经过绀田村，所需的时间需要一个白日的时间。这还是两人教程较快的缘故。
李默将资料收好，开口说道：“神子那家伙，连这种事情都透露给别人吗？算了，多一个人知道也是那般，神里小姐，你特地从稻妻城回来等我？”
“兄长大人说，他有要事在身。”
“我知道了。”
神里绫人多半是去处理和反抗军之间的联系。
这些日子他不仅仅是在研究术式，也在翻阅当前情况。八重神子真的是一副什么都不管的样子，把资料一丢就当甩手掌柜。要不是自己强烈表示不满，她恐怕早就溜达到八重堂了。
但她这些日子，都是书不离手，轻小说是看完一本又一本，还嚷嚷着现在的轻小说真不成气候，全都是些厕纸。
相较之下。
“辛苦你了，神里小姐。”
“神官大人不必这么客气。叫我绫华就好，如果能结束当前稻妻的处境，绫华愿意为此奔走。”
大小姐气质扑面而来，相较之下某个狐狸的懒散程度更加明显。
李默说：“你对我即将做的事情有什么了解呢？绫华。”
称呼顺理成章的改变。李默好奇，八重神子透露了多少给神里绫人，而神里绫人又告诉神里绫华多少事情呢？
他很好奇。
“并未了解多少，兄长大人只是告诉我，神官大人您是最能结束当前稻妻局面的人。”
“哦，不知道是神子没告诉你兄长，还是你兄长没告诉你呢？无所谓，左右不过是我能当沙包，扛得住雷电将军的挥刀，才能去见对方。”
顿了顿，李默开口：“我想，应当是你兄长也不知道具体细节。神子那家伙懒散，懒得透露我的信息。”
围绕目的的尬聊结束。李默姑且给了神里绫华一个定心针，他是要去打破当前的局面。
至于何种方式……神里绫华已经有了猜测。
从影向山到稻妻城，绯木村是必经之路。弱势锁国令开放，那么这里将会变成热闹的中转地。从离岛到稻妻城道路距离不算近，中途需要在绯木村歇一晚上，否则只能连夜赶路。但偏偏，不少的魔物昼夜不分，就连盗宝团，流浪武士们的活动都大了起来。
像李默昔日从外海的刃连岛回到绯木村，就用了好几日的时间。鸣神岛是一个很大的岛屿。
在绯木村，和柴门家交流了一下，柴门一郎被送入了天领奉行。而柴门二郎还在家，无所事事。随带，他还去看望了手岛大叔，失去神之眼后他显得有些浑浑噩噩。
没多说几句，两人再次前往稻妻城。
“稍后我会施展一门阴阳术，用来增加我们赶路的速度。到时你不要惊慌。”
绯木村稍微一耽搁，李默不愿浪费时间，使用法术加速。神里绫华也是持有神之眼的练家子，在突然加速后还能保持轻飘云淡的姿势赶路。
“神官大人，你认识手岛吗？”
“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在加入鸣神大社之前，我居住在绯木村。”李默说道：“眼狩令啊……我以前知晓神之眼被收缴后，对当事人有很大的影响，但没成想……”
遥想当初一起对抗丘丘人法师的时候，手岛大叔可谓是老而弥坚，和自己配合起来，轻松又愉快。现在的情况……不像是一名武士。
“手岛大叔的情况，社奉行有所了解。关于神之眼被收取这件事，影响对每个人都不一样。有些人严重，失去神之眼变得浑浑噩噩，没有精气神，例如手岛。但也有神之眼收缴之后什么事都没有的，例如荒泷一斗和久岐忍。”
神里绫华在一旁解释到，有法术的帮助。明明是过“走”，速度比平时跑都不慢。
她所距离的都是李默所知道的人名，绯木村的关系不提，荒泷一斗与神官有一面之缘。其次的久岐忍，她本就是巫女世家出身。和鸣神大社关系匪浅。
李默说：“我知道。说起来，那位叫做荧的旅行者，曾帮助过手岛大叔吧？”
“是的。”
神里绫华并未掩饰自己认识旅行者，鸣神大社和社奉行本就站在同一个阵营。即使下令通缉的是大御所大人，可……神官都准备解除眼狩令了，更被说会在意通缉的旅行者。
李默说：“看来那是个热心肠的人。阿幸在神无冢也得到了过对方的帮助。”
稻妻的环境是个压抑的。多个金毛旅行者也蛮可以。
没有谁比李默更清楚，旅行者是个什么样子。为了任务上蹿下跳，在提瓦特的大路上进行各种跑腿活动，只要有任务酬劳都不会拒绝。
可惜，她应当在海祇岛，自己无缘见到。但最后会碰面的。
时间流逝，最后稻妻城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之中，神里绫华无疑受到一路百姓的问候，白鹭公主在民间的声望似乎很高。大家都当她是邻居家的孩子一样那么自然。
当太阳落入西边的海平面，两人才算来到歇脚的地方——也即是木漏茶室。

第四百零八章 充满未知的人
木漏茶室，是社奉行开办的茶室。这里很特殊，哪怕是天领奉行的部队也无法搜查这里。
李默还记得，在主线剧情中旅行者救下托马后，前往歇脚的地方就是这里。
在门口女性的招待下进入房间，李默就被坐在柜台那里的柴犬吸引住了。
——是的，哪怕是李默这种对宠物不怎么熟悉的人，也能一眼看出那是柴犬。
日本的柴犬和秋田犬，李默都有所耳闻。
“这是太郎丸，算是木漏茶室的老板。”神里绫华微笑着说道。
“汪汪。”
似乎是察觉有熟人来到，太郎丸敷衍的叫了两声。
李默会兽语。
都成为妖怪了，要是听不懂狗在说什么，那才叫奇怪。
“现在时间确实不晚了，但不是你这么懈怠的理由。太郎丸。”
“汪汪汪？（你听得懂？）”
“为什么你会觉得听不懂呢？”
对着太郎丸的狗头狠狠搓了搓，似乎是手法不对让太郎丸很不高兴的跑到一边地方，整个人做出人性化的幽怨小表情。
才李默不禁一笑。
后续李默就要了个房间。目送着为从鸣神大社走下来的神官进入封闭的房间中，神里绫华的任务完成了。
“小姐，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你该回神里家了。”
神里家在稻妻城有着房产，神里绫华小时候便是居住在稻妻城中，经常去木南料亭吃饭。
“再等等，托马。兄长大人在离去之前，应当与你见过面，我想知道他对你有什么吩咐？”
神里绫华不仅询问，今日陪那位神官从神里屋敷走到稻妻城，这一路上双方没多少有效交流。
她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那名神官，是一个充满故事的人。
自己的兄长大人，对他有多少了解呢？
“小姐，神里大人并未有多介绍，他只说若是鸣神大社的神官大人前来，就好好招待。对方的要求全都应下就好。”托马说道。
神里绫华沉思：“嗯……总觉得兄长大人在隐瞒什么。”
“神里大人想来有自己的考虑，这位神官与神子大人关系颇深，面对那位神子大人，总要敬畏吧……”托马说道。
神里绫华点点头，说：“是的，神官与神子大人很熟悉。今日和他交流时，可知这点。正因如此，我才疑惑……神子大人也没其他的办法吗？”
“怎么了？小姐，你有什么发现吗？”托马询问。
“嗯，只是小小的猜测。那位神官可能要对将军发起御前决斗。”
在路上，神里绫华听闻神官承认，自己能承受雷电将军的攻击而不死。
将军的攻击，前提是发生冲突。要想让将军比武，是很困难的事情。其中最合理的解释，便是御前决斗。
托马说：“小姐，我觉得那不可能吧。已经有数百年没有人挑战过将军大人了。哪怕是演武传心，将军都不曾出场了。”
演武传心剑道大赛，是稻妻的剑道盛世。在遥远的过去，演武传心的胜利者会和代神使一同挑战雷电将军的武艺。随着时代变迁，将军也不会亲自出席此类活动，而是会派遣人作为对手。
雷电将军上次出手，要追溯到很遥远的过去，至少有数代人的时间。
托马顿了顿，说：“其次，想要和将军御前决斗，至少要过九条裟罗，那一关……”
“说的是……”神里绫华沉默。
面对眼狩令，社奉行并非无所作为。昔日枫原万叶的友人登临天守阁，与九条裟罗展开御前决斗，惨败于对方之手。最后殒命。
九条裟罗不负身上天狗之血脉，年纪轻轻实力非凡，已是年轻一代的领头羊。一时之间稻妻还真难找出能战胜她的存在。
“小姐，那位神官，会不会太鲁莽了……他连神之眼都没有。”
托马的影响中，鸣神大社都是巫女。突然蹦出来的神官够让人惊讶，而没有神之眼的神官能够去挑战大将九条裟罗？
能赢吗？
“神子大人相信他。”神里绫华开口。
托马：“神子大人啊……”
面对鸣神大社的宫司，托马不知道该用何种语言去描述她。看上去懒懒散散，但本职工作。给人一种超脱于世俗之外的感觉。
“托马，我有一段时间不在稻妻城，我想知道前段时间神子大人离开鸣神大社，去了什么地方吗？”
“去了八酝岛。”因为通缉令的缘故，托马现在只能藏在木漏茶室，可这并不代表他无法收集资料。恰恰相反，每日整个稻妻城的信息都会汇总到他这里。
他依旧是整个鸣神岛上消息最灵通的人。
“传闻，是踏鞴砂和八酝岛先后出现了污染的情况。涉及到死在八酝岛的魔神。为此神子大人很重视，神官在其中也扮演很重要的角色。另外……”
托马想起什么消息，有些犹豫不决。
神里绫华：“托马，但说无妨。”
“在那段时间，神子大人不仅和反抗军井水不犯河水。甚至还与愚人众有来往。”
“愚人众……”听闻这个名字，神里绫华不免轻颦眉头，她对这个组织完全没有好感。
答案，似乎只能等待时间流逝了。
外界的声响，李默是听得到的。
神里绫华和托马的声音都进入他的耳朵，即便她们压低声音，可妖怪始终是妖怪。
身体素质摆在那里。
李某人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看过自己的面板属性，他的技能列表长了很长一串，身体素质并未提高多少。用的时候，术式加持自身就可以拉高属性。
十万三千本魔道书到今日还没消化完毕，可即便如此，也受益匪浅。
“神官大人，请问我可以进来吗？”从门外传来托马的声音。
“请进。”
托马进入房间说道：“请神官大人随我去一趟后面的休息室吧。”
“不必了，就在这茶室坐上一晚即可。麻烦你稍后再为我沏一壶茶水。”李默说：“我先出去一趟，麻烦你了。”
李默知道托马只能在木漏茶室活动，他和旅行者一样现在都是通缉犯。
但自己可不是。
起身，转身，空间移动魔法发动，李默凭空消失在原地。
托马目睹了一切。
“那是什么？”

第四百零九章 三问
月黑风高，一看就是个坏天气。在没有光亮之下，大部分人都会成为睁眼瞎。正适合做一些偷偷摸摸的事情。
李默不是小偷，不准备做坏事。
他如幽魂一般，从木漏茶室出发，在屋顶上飘过，目标是千手百眼神像。
神像，并不重要。即使那是以雷电将军为原型雕刻的神像，是「偶像理论」使用的最好原材料。
但不如神之心。
避开行人，虽已入夜，可恰是夜市最繁荣的时候。稻妻的小摊经济很繁华，各式各样的摊位都有，料理，面具，小吃……应有尽有。
锁国令和眼狩令两个政策影响了民生，但没有完全破坏。大家勒紧裤腰带还是能过日子的。
眼前的人流量是影响之后的数量，那没影响之前，又该多热闹呢？
屏蔽自己的身形，来到千手百眼神像面前，巨大的神像需要李默抬起头观看。在上面镶嵌着颜色各异的神之眼，点缀着神像的华丽。
神像的面容隐约像是将军，原型本就是将军。神像闭着双眼，嘴角下抿，似是在思考什么。
冰冷的神像宛如冷漠的神明。
注意从神像本身移动，视线在神之眼上下停留。这里的每一个神之眼都意味着一个人的愿望，传闻当人们的渴望到达极致的时候，神明会投下自己的视线，赐予他神之眼。
神之眼，是什么呢？
归根结底，那不过是一个外置魔力器官，其功能和昔日在冬木市为间桐慎二制作的外置魔眼没什么不同。
“情况和我想的一样。”
李默感受着那些神之眼。
每一个神之眼都曾属于一个人。
这些人，都是各个领域的佼佼者，都是会武艺的存在。也许，在获得神之眼前不会武艺，但持有神之眼，有神之眼加成之后战力提升，在和魔物的实战中，久而久之就会武艺。
以这些神之眼为材料，李默可以得到一个“稻妻的武人”的概念。
「无想的一刀」最后一块拼图已经完成了。
“要多亏收缴的神之眼全部被安放在千手百眼神像之上吗？”
神像的原型是雷电将军，李默持有神之眼，为自己披上“雷电将军”的外衣，二者能很轻松的产生神秘学上的联系。
抽身回去，他并未来时的道路。过来的时候，秉持着两点之间，直线最短的原则。回去的时候，李默绕了原路，这一绕，就瞧见了熟人。
荒泷一斗无疑是稻妻的另类，因为在人群中，很少有这样天真的笨蛋。
他是那种日漫之中很经典的形象，思考回路和正常人有天壤之别。但有时候又觉得他大智若愚。
当然，他并不足以引起李默的注意。偏偏是他身边，那个绿发小个子女生吸引李默的注意。
那是，久岐忍。
……
……
“老大，你有没有感觉有人在看我们？”
“没有啊，那是不是你的错觉啊？”荒泷一斗拿着三色团子在手上啃着，支支吾吾的说道。
“老大，这是你今天最后一根三色团子了吧？”
“是，是啊。”
看着荒泷一斗的小表情，久岐忍微眯起双眼，她想起来这中途自己曾离开过一段时间。
“老大，你是不是有挪用资金呢？”
“本大爷才不会挪用帮派的资金，我是那样的人吗？本大爷用的是可是自己的钱！”
久岐忍说：“老大，你还记得我说什么吗？现在是特殊时期。”
“知道，知道。本大……我不过多吃一串而已。”
荒泷一斗知道，现在荒泷派的大家都过着拮据的生活。不知道为什么，稻妻城的临时工作很少了，他们这样靠着临时工度日的人生活变得困难起来。
久岐忍无奈说道：“老大，下不为例。”
“我知道了。”荒泷一斗低沉着说道。
在下一个路口，久岐忍和荒泷一斗分开。两人在稻妻城都有居所，但不在同一个地方。
出生久岐家的久岐忍其实并不缺钱，只要愿意给家里低头，那么她不会过拮据的生活，但她不愿意。久岐忍知道，家里面还是心心念念让自己去鸣神大社当巫女。
前些日子，姐姐久岐幸从八酝岛回来特地进城市看望自己，明明平日都选择绕开鸣神大社，可姐姐还是精准找到自己。
什么时候巫女变得那么悠闲了？
久岐忍看四下无人，取下口罩呼吸新鲜空气。姐姐的谈话映入脑海中，意外的是这次姐姐没有劝自己回去当巫女，而是对自己嘘寒问暖。生怕自己在稻妻城过得不好。
习惯被家人催促，可姐姐本次反而没说这方面的事情。让久岐忍反而不习惯。
“谁在那边。”
突然，久岐忍再次感觉到视线，转头看去，瞧见了一个穿着神官服的人站在那里。
他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
久岐忍可以确定，先前那里根本没人，对方是突然出现在那里的。
“久岐忍，对吧？你和阿幸长得蛮像的。”
“你就是姐姐口中的那个神官，你来做什么！”
久岐忍变得高度警惕起来。
李默说：“偶然之间瞧见你，所以过来看看。有必要这么紧张吗？我又不会把你抓回去当巫女。久岐忍，我记得你从璃月回来之后就一直在稻妻城生活，我想知道，这几年的经历中，你觉得稻妻，变得怎么样。不需要详细的回答，只需要回答是在上升，还是在下降。”
久岐忍：“嗯？您为什么要问这个呢？”
听闻对方不是来抓自己当巫女，她的语气缓和下来。
李默问：“你的答案呢？”
“那当然是下坡路了。我那笨蛋老大，现在连散工都找不到了。”
“是吗？久岐忍，你觉得当下的稻妻，需要改变吗？”李默问道。
久岐忍说道：“怎么说呢？我是很尊重将军的决定，但是我觉得，是不是要改一改呢？这样下去我看不见有什么好处。”
“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其他人的想法和你一样吧。”
“大家都没说，但偶尔也会抱怨。对将军的决定表示看不懂吧。”
“多谢配合。”
李默抽身离去。
独留下久岐忍目送他的消失，然后反应过来。“唉，为什么我对他的态度这么好？”
另一边，木漏茶室中。李默坐到自己原先处于的茶室中，对着还疑惑中的托马说：“该上新茶了，托马。”

第四百一十章 冥想
今天的天气不好，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一样，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从天上落下雨滴来。
神里绫华不喜欢这样的天气。
她讨厌压抑的氛围。
小时候，父母去世的那段时间，家里就是这个样子。
让人，有一种不能呼吸的窒息感。
曾经是兄长遮风挡雨，在神子大人的帮助下渡过了难关。但……神里家的危机解除没几年，属于稻妻的危机又来了。
锁国令，眼狩令。
将军一连颁布了两条命令。稻妻的局势就发生很大的改变，整个稻妻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实际上，早在锁国令颁布的时候，神里家就敏锐的嗅到这条命令对稻妻而言，是弊大于利的。准确的说，是百害而无一利。
神里绫华那是还不明白兄长的想法，可在后续，随着数据抵达她的手上，明白兄长大人并非危言耸听。
稻妻人的生活水准下降了。
社奉行的工作，是管理全国上上下下的文化，祭典。是三奉行中，最贴近百姓的奉行。正因如此，才明白普通的稻妻人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收拾好心情，神里绫华终究是放下心头复杂的思绪，稍后整理好衣着，人们熟悉的白鹭公主就此出现。
今日她启程前往木漏茶室，依旧是与那位神官相处。兄长说，他是当前稻妻的破局人，可对方要怎么破局呢？是依靠御前决斗吗？
神里绫华想到的只有那种可能性。
社奉行不是没有基于当前稻妻情况提交报告给将军，但将军不为所动，甚至连一个回应都没有，她是漠视，还是批评呢？
自从雷电五传的事情发生后，社奉行失去了与将军直接通话的渠道。报告全都经由天领奉行转交，往恶劣的地方想，会不会是天领奉行压住了报告呢？
将军是仁慈的。她庇护了稻妻整整千年，从接收到的教育来看，神里绫华并不觉得，将军会一意孤行，践踏稻妻人民的生活。
神里绫华前往木南料亭吃过早饭，便再次离开。老板娘还在研究着具有异国他乡风味的菜肴，比如，烤蘑菇披萨。
她想起了自己那位叫做荧的朋友。
锁国令让稻妻故步自封，这真的好吗？
抵达木漏茶室时，神里绫华也不知道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在女招待的微笑下，她以礼回应，前往茶室内部。进门，瞧见太郎丸那憨态可掬的样子，心情就愉悦了不少。
不管外面如何，太郎丸始终都是那个样子。
神里绫华顺着走廊前行，最后在深处的茶室中，见到了疲惫的托马和那位神官。
“将军……大人？”
在瞧见神官的第一眼，神里绫华误以为看错了。她在对方身上瞧见了将军的影子。
——是的，很像。
明明外表和将军没有共同之处，却给人一种是将军的错觉。
“小姐，你来了啊。”托马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神里绫华仔细观察，发现那位神官闭着双眼，似乎是在小睡。可在睡眠时正襟危坐，会不会太奇怪了呢？
再看看托马脸上的疲倦。
“你们昨晚没有休息吗？”神里绫华压低声音说道。
托马摇了摇头，说道：“小姐，你不知道我昨晚见到了什么。另外，神官大人并未在睡觉，他是在冥想，我们的声音无论再大，他都是听不见的。”
“嗯，是这样吗？”
“是这样的，小姐。”
托马的声音不算小，神里绫华放开自己的声音。
神官没有反应。
后续，神里绫华开始追问昨晚发生了什么。托马告诉神里绫华，对方能悄无声息的离开房间，运用的手段未知。而且，神官在他注视下，变得越来越像是雷电将军。
“小姐，你知道我当初和旅行者从将军的刀下逃脱，那时候我真的以为我要死了。所以，属于将军的气息我是不会忘记的。这一晚上下来，我越来越能感觉到他开始像将军。”
托马露出复杂的表情，他现在还是天领奉行的通缉犯。只能在木漏茶室中活动。而木漏茶室地位特殊，是将军赐予社奉行的土地，未经社奉行允许的情况下，天领奉行无权进入这里。所以，他能安稳的居住在这里。
神里绫华开口：“是吗？难道，神官大人真要去进行御前决斗吗？”
“这是最简单的做法。”
李默的声音回答了神里绫华：“正常的手段，无法改变将军现在的想法。你们不知道，如今坐在天守阁的将军，仅仅是她的肉身，是她制作出来的人偶。真正的将军，正盘坐于一心净土中，通过无尽的冥想地抵抗着磨损。
若非如此，现在稻妻的情况，神子很容易解决。”
他丝毫不在意将这种事情外传，毕竟连作为外国人的女士都知道这点，社奉行的人知道又如何？难道雷电将军做出这种事情还不能让人说吗？
即便女士是从散兵那里拿到的消息，可现实就是如此。
雷电将军做事情显得，不那么照顾全面。
但偏偏，雷电将军又够狠。
不是对别人狠，而是对自己够狠。按照八重神子的话来讲，雷电影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在雷电真还在的时候，雷电影热衷于和各种武道，打造有关的事情。稻妻的武道源头是她，稻妻打造兵器的祖师也是她。她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就是这样的人在现在把自己关在永远不会变化的一心净土之中。
“为了心目中的永恒，将军她的选择是坚持走下去，连自己最好的朋友都不愿见面，生怕被影响决策。
神里绫华，托马。你们眼中的永恒，是什么呢？”
永恒。
是一个名词。
指代一个事物永远不会发生改变。无论海枯石烂，还是天崩地裂都不会发生变化。
那是，独属于将军思考的意义。
神里绫华和托马愣住，她们今日完全没成想到会触及核心的秘密。
突然，一种错觉油然而生。面前的神官，似乎是在交代后事一样。
“永恒，世界上哪儿有什么永恒的存在。
这世界，一切都将逝去，唯死神永生。”
属于李默的永恒诞生了。
于是「无想的一刀」最后的拼图也找到了。

第四百一十一章 起风
“下雨了。”
这是李默在木漏茶室中所说的一句话。那时候神里绫华刚刚从外面进来，尚且沉浸于对方对将军现状的阐述中。
跟着对方来到门口，神里绫华瞧着外面的雨滴，小雨纷纷，天空乌云密布，整个世界都显得那么昏暗。
“神官大人，你需要伞吗？”
“不必了。”
李默拒绝神里绫华的提议，转而问道：“你确定要跟我走上这么一遭，我也不知道进去之后会做什么。”
“嗯，神里绫华愿意去。”
她想看看，面前的神官将会采用什么样的方式，去改变现在的稻妻。
“那便走吧，你记得打好伞，不要感冒了。”
言语落下，李默走出了木漏茶室的屋檐下，进入了小雨中。
从天穹上落下的雨滴，落到他的肩膀，但无法停留，顺着他的衣服就留下。整个神官服未曾被打湿。
他表情平淡，无悲无喜。像是一尊立在那里的石像，近在眼前，却又给人远在天边的错觉。
神里绫华撑着纸伞跟随在他的身后。
她回忆起先前的一幕，在对方阐述出那句话的时候，她突然有一种错觉，这位神官，仿佛就是稻妻的雷电将军。
明明知道，真正的将军坐在天守阁中，可有一种感知告诉着她这样错误的信息。
漫步在雨幕之中，四周的行人已了无踪迹，在雨水落下的时候，行人们都找地方躲雨。偶尔会有撑着雨伞在街道上漫步的人。
那些摊贩自然有准备大的伞来避雨。如果是濛濛细雨，那摊贩们不会收摊，可雨，变大了。
短时间，寥寥几步的距离，雨水就大了起来。
所幸，无风。
神里绫华一路和不少摊贩，行人颔首点头，轻轻打着招呼。那位神官在此刻总会略微停下脚步，等待着自己再次跟上。
奇怪的是，行人都未曾和神官打招呼，甚至都不会去看向他，视线从他身上扫过，仿佛是扫过空气那么正常。
他行走在最繁华的街道中，存在却如空气那般稀薄。
这是为什么呢？
越是靠近天守阁，行人的数量就越少。反倒是可以看见天领奉行的同心们多了起来。
前面就是奉行所所在地，那里是管辖城市治安的地方，同时天领奉行的监狱也在那里。
天守和稻妻城之间有着一座木桥，神里绫华还记得小时候自己很喜欢走在上面，听着脚步踏上木板的声音，很是舒服。
“神官大人，我们就这么进入天守吗？”神里绫华小步追上李默，询问道。
“不，我们先去天领奉行府。”
“就这么进去吗？”
神里绫华问道：“像是这样悄无声息的进去。”
神里绫华很惊讶于当下，在和神官走在一起后，似乎那些同心们都不在意自己。第一眼看过去后，不会再看过来第二眼。
为什么呢？
如果这样，那是不是能顺理成章的进去呢？
“你这句话输错了。我们不能悄无声息的进去，我们要做的，是闯进去。”李默轻描淡写的说道：“在我们没有与对方产生交际的时候，对方不会在意我们。但当我们侵入对方职责的时候，对方就能看到我们。”
神里绫华不理解，她知晓对方在解释当前情况，可，每一个发音她都知道。偏偏组合在一起，神里绫华就不大明白了。
这是在说什么？
“你会在意，那边的野花吗？”李默用手指着，路边的野花野草。
他没有让神里绫华回答的意思，而是自顾自的说道：“绝大多数的时候，我们都不会在意那一株野花。人们只会在意自己所重视的东西，他们眼前的世界被自己的认知所束缚着。野花野草没有值得注意的价值。
但，假设，当那朵野花散发出香气，恰恰你又是一名很喜欢花香一样的人。你就会注意到它。”
神里绫华：“我明白了，神官大人。”
之所以，神官从一开始就没被摊贩们关注，是因为他是事不关己的陌生人。但假设，他要去购买摊贩上的商品，就不再是不值得关注的陌生路人。
明白这样的道理，神里绫华又心生疑惑，这又是怎么做到的呢？阴阳术？还是法术呢？
而且……
“神官大人，您昨晚做了什么呢？您现在和昨天很不一样。”
“我只是，在思考将军所思考的问题。”
永恒。
实际上从千手百眼神像回来之后，李默就完成自己原本的预想，「无想的一刀」是能施展出来。但……李默却感觉差点什么。
就像是将所有拼图全都拼凑在一起，却发现居然还差了一块拼图。
那种走到最后一步，却发现距离终点线还有一段距离的感觉，其实蛮糟糕的。所幸，那时候的自己并未使出全部力气。
后来，李默发现缺乏什么东西了。
以神之心去构成雷电将军的要素是没问题的。在昨天晚上的时候，他就完成原定目标。但在思考所谓的永恒之后，李默更加接近雷电将军。
换而言之，就是相似度更高，他能模仿的力量会更多。
先前神里绫华和托马之间的交流，李默都听在心头。是的，他的气息在某种程度就是模仿雷电将军。
思考将军的问题，神里绫华不是很明白，神官思考这个的理由是什么。
接下来，她也没有思考的时间。
天领奉行府到了。
这里是将军的住所，「天守」的隔壁。
从距离就可以看出，现在天领奉行在整个稻妻的地位。
李默和神里绫华站在门口，不再是无关的路人。守门的同心发现两人的总计开口说道：“前方乃是天领奉行要地。白鹭公主，哪怕是您在未得到允许的情况下，也不允许入内。”
白鹭公主的名气在稻妻是国民级，谁都知道她是社奉行神里家的大小姐，与人和善。
但，天领奉行的同心不需要给社奉行的面子。
雨还在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变成了倾盆大雨，从昏暗的天穹之上垂落而下。打在油纸伞上发出不小的声音。
神里绫华没有回答同心的问题。
她在想，为什么那两位同心，注意力不放在前方的神官身上，而是在自己身上。
在雨中漫步没有被打湿的人，不是很异常吗？
片刻后。
她看见了神官出手，动作行云流水，仿佛雨水在呼应，那么的自然。
他走进了屋檐，越过了靠着墙壁逐步下滑的两位同心。
神里绫华看向雨幕。
此刻没有刮风，可她却觉得，整个稻妻的境内都开始起风了。

第四百一十二章 稻妻和雷电将军
今日的稻妻，有大雨，无风无雷。
如果不为生计所困然，那么捧着一杯热茶，安安稳稳坐在家中，聆听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滴打落在屋檐的声音，无疑是美妙的。
但，稻妻又有多少人不会被生计困扰。
李默越过大门，走入庭院，再次进入雨幕之中。这里是天领奉行府，是天领奉行的中枢，所采用的建筑是不计成本的打理，刚进入庭院，就可以发现这里有假山假水，植被美观而又茂盛，可以看出是被人精心打理的。
很明显，这里的主人很喜欢这个庭院。
视线移开。
天领奉行的同心们并非无能之辈，成为同心这个过程本就是一个考核，同心，本就是同一批竞争者中的佼佼者。
他们纷纷注意到李默。
身穿神官服的李默对他们而言，是陌生的。
陌生人出现在这里，还未经通报。那么就是敌人。
李默看见了他们拿起了武器，然后又看见了他们全都昏昏欲睡，摔倒过去。
没有持有神之眼的士兵，在他看来与普通人没有区别。
他们都和孩童一样没有任何的威胁性。
“神官大人。”
神里绫华姗姗来迟。
她检查了被击倒的同心们，他们并没有失去生命，而是陷入平稳的呼吸。像是进入了睡眠一样。等她抬起头来，就看见天元之中，所有天领奉行的同心们全部倒地。
来自鸣神大社的神官是她所无法理解的强者。
明明对方没有神之眼。
却能够使用各种手段。比起自己的旅行者朋友，荧还要来的可怕。
他是什么人呢？
神里绫华撑着伞，并没有直接进入雨幕之中。她站在原地看在那位神官进入了房间里面。然后，是熟悉的人，在片刻后被他丢了出来，整个人直落落的被丢在雨幕中，不得动弹。
神里绫华认识他，那是九条家的家主，九条孝行。
她见过对方很多次，在她的记忆中对方是一个很有能耐的老人，在社奉行衰败的今天，是天领奉行维持上上下下的局面。在锁国令和眼狩令没有施行的时候，整个稻妻的生活其实很不错。至少，稻妻成的治安一如既往的优秀。
但对方现在身上没有那股上位者的气息。
不知道两人交流了什么，神里绫华只看见那位神官笑了起来。
随后，他什么都不管的离开了。
“我要去天守了，你去吗？神里绫华。”李默说道：“但你要想清楚，天守和天领奉行可不是一个地方。”
“绫华会跟着一起去的。”
“到时候注意点，我可能护不了你。”
旋即，神里绫华看着四周，再也没有其他站着的人，开口询问：“九条大人就那样躺在那里吗？”
“那个蠢货？放心死不了，我对那样的蠢货根本提不起心思。”
九条孝行，是个连鬼舞辻无惨都不如的家伙。
李默开口：“我本来是想杀死他的，在他的房间中，有着大批资料。与愚人众的信件来往他都一一保存下来，哦，对了。不是公文，是私人交往。”
公文，和私人交往的概念不一样。
若是前者，那就是稻妻官方与愚人众的交流。那是正常的，可如果是后者，就不一样了……九条家主，为什么要和一个国外的势力勾勾搭搭？
李默向前走着，开口说道：“前段时间，踏鞴砂的爆炸，八酝岛的镇物被人为破坏，背后都有愚人众的影子。这种平白无故的工作量是我杀意的来源。
但……你知道吗？我真的没瞧见这种蠢货，傻逼。我问他，愚人众是至冬国的军队，那是和冒险家协会完全不一样的组织。他就不担心吗？然后他说，在雷电将军面前，这种问题不会成为问题。
仗着雷电将军的武力，就可以忽略一切问题，不在乎一切风险？那要他有什么用，三奉行存在又有什么意义？
放条狗都比他有用。”
李默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本该是恨铁不成钢，但想起九条孝行的神色。
他再次笑了起来：“更有趣的是，我能感受到他是对雷电将军的自信才这样说的。啊，我有点不明白，在他眼中，雷电将军是什么呢？是信仰吗？可是啊……我怎么觉得他将雷电将军当成打手了呢？”
神里绫华明白了，为什么最后离开的时候，九条孝行面如死灰。
“绫华，你知道什么是权力吗？”
“大概，是将军的委任。”神里绫华问道。
李默开口：“是的，那是权力。可那只是表现，雷电将军为什么能有委任别人的能力呢？是她的力量吗？可即便再强的力量，那为什么海祇岛到现在都还们正式纳入幕府的体系呢？”
“权，看似是自上而下的，实则是自下而上的。因为稻妻的人们相信雷电将军，所以才会遵循三奉行的规矩。但，信誉是可以被摧毁的。
眼狩令就是如此。当这条命令颁布的时候，有许许多多的人选择抗争，反抗军能壮大到这种地步，都是因为信任被破坏。
但，大家抗拒着眼狩令，却又本能相信着雷电将军。谁都明白，眼狩令是将军的意志……这种矛盾认知足以撕裂一切，让人无比痛苦。所以，不得不说，珊瑚宫心海是一个很强的女人，能够安抚那些人的想法。”
反抗军能和天领奉行打成平手，已是不错的战绩。即便是有社奉行和愚人众的支援，可天领奉行背靠勘定奉行，勘定奉行又掌握着整个稻妻的财富。
珊瑚宫心海，看上去军事才能一般。可考虑到那个女人从内政到军事到外交，全都一手包办，各方面都会，各方面还没拖后腿，实属难得。
李默没有听到神里绫华回应，他也不准备听到对方的回应。
在见过九条孝行之后，他再次深刻的认知了一件事情。
在稻妻，所有人不是雷电将军厨，就是扭曲的雷电将军厨。
即便是海祇岛还保持着海祇大御神的信仰。可实际上，他们也习惯沐浴在大御所大人的雷光之下。
所以……
“白鹭公主……”
旗本武将上前正要询问，可下一秒。他就感觉到睡意，整个人就昏了过去。
李默越了过去。
雷电将军的问题就是稻妻的问题。
因此，稻妻的问题，只需要解决雷电将军身上的困惑就可以了。
他走过正门，抬起头看着那巍峨的天守阁。

第四百一十三章 八重神子腾空而起
鸣神岛，影向山，鸣神大社。
在物理距离上，这里是整个鸣神岛最高的地方，鸣神大社坐落于此，居高临下的向着四周辐射着自己影响。
昔日，这影响是拔除灾厄，驱赶魔物。而在今日，神社的工作多是负责各种祭典。
要八重神子说，这是从武职工作转化为了文职工作。
可这，何乐而不为呢？
“今天的雨，下的可真大啊，滴滴答答的，吵得我都睡不着了。”
春困，夏乏，秋倦，冬打盹儿。
八重神子很享受睡觉带来的乐趣。闲来无事的时候，美美的睡上一觉难道不好吗？
实际上，八重神子没有告诉李默的是，她这一任宫司，可比狐斋宫大人的时候，要好上很多。
至少，现在暗之外海的压力没有再现。
“宫司大人。”
“啊，是阿幸来了。正好，你来帮我换一壶茶吧。”
那茶水，还是昨夜泡的。八重神子可不想喝这种冷冰冰的茶水。
久岐幸的动作并不缓慢，她捧着茶壶出去，捧着茶壶进来所花费的时间并没有多长。
八重神子瞧见对方的表情略微不对，笑着说道：“怎么，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刚才，舍妹回来了一趟。”
“哦？阿幸的妹妹啊。我没记错的话，她不是吵嚷着不愿意当巫女，为此前往过璃月留学，现在跟着荒泷派混吗？”
鸣神大社很少有事情能够瞒得住她。
久岐幸的妹妹，八重神子有过关注。她很少见到这么叛逆的孩子。所以就特意看了看，有时候她蛮想把那孩子抓进来当当巫女。
强扭的瓜不甜，但很有趣不是吗？
那么，回归现实，想想这个情况，是什么让阿幸的妹妹顶着会成为巫女的风险也要来到鸣神大社呢？
意识到这点，八重神子再问道：“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她说，她昨天晚上碰到神官大人了。”
“哦，碰到小家伙了是吗？那么，他又做了什么？让你妹妹急急忙忙的跑到稻妻来呢？”
久岐幸开口说道：“她说，那位神官询问‘什么是永恒’的问题就离开了。奇怪的是，妹妹说自己在交流期间对他没什么警惕之心。”
自己的妹妹拥有神之眼。
在鸣神大社，那一般是修炼到「明阶」的巫女才能持有神之眼。那个阶段的巫女进入了天地明察的境界，神通宇内，世事洞明。那实际是正常巫女的最高境界，再上一层「净阶」是鸣神大社宫司具有，仅此一位。是类似于荣誉身份的东西。
所以，她有能力对任何人产生警惕。
一般鬼怪的迷惑之术对她根本无用。其次，自己那妹妹，对鸣神大社的任何人都应该有非同寻常的警惕心才对。
“阿幸啊，你不要觉得奇怪呀！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家伙和我一样都是狐狸啊。”八重神子认真的说道。
这让久岐幸觉得，没有察觉到原因是自己的错。
狐狸……
久岐幸沉默片刻说道：“我知道，神官大人是天狐，在踏鞴砂的时候我就已见过神官大人的全貌。但是……狐狸和没有警惕心有什么关系呢？”
“阿幸对我有警惕心吗？”
久岐幸摇了摇头。
宫司敲了敲手，说道：“这不就是了吗？你看，你对具有「白辰血脉」，兼具智慧和美丽的的宫司大人我没有警惕之心。那么你的妹妹对同样具有「白辰血脉」的小家伙没有警惕之心不是和你正常的吗？”
久岐幸心想，这是什么逻辑呢？可奈何说出这种话的，是鸣神大社的宫司大人。
她没有反驳。
八重神子侧着身子，打开一旁的窗户，透过窗户可以看见淅淅沥沥的雨声没有变小，反而在变大。
“唉，明明这么大的雨声，怎么会没打雷呢？将军在这个时候应该劈下几道雷电助助兴才对。”
明显是调侃将军的话语，唯有宫司大人能说的出来了。
久岐幸早已习惯宫司大人口中狂言。她唯一能做的事是，保持沉默。
“阿幸，你想知道小家伙去做什么了吗？”
得到的依旧是沉默。
八重神子摇了摇头，“唉，你以前是多乖巧可爱的孩子。到现在就变得木然起来了。唉，小家伙是很好用，可偏偏在这点上不讨人喜欢。”
鸣神大社的宫司大人有两个爱好，一个是倾听别人的故事，一个是看他人烦恼的神色，若是二者合二为一，那是再好不过。
故此，不想被宫司大人捉弄的话，就要变得呆板无聊起来。那样宫司大人就会失去兴致，注意力不在你身上了。
以往，巫女们不好明着说这个。否则会被宫司大人记住，但神官大人不同，他丝毫不畏惧，将如何应对宫司大人的办法传播开来。
“唉，阿幸你可要知道，这一次小家伙可是要和将军正面对上哦。指不定，还要打一架。”
半靠着窗子，眼中倒映着雨幕。透过朦胧的风景，她隐约能瞧见远方的那高耸的天守阁。
稻妻城距离影向山有一天的路程。可对于八重神子这样的人来说，并不需要一天的时间才能抵达。
借助着某种渠道，他知道今日早上，李默带着神里绫华出发，前往了天守。
明明才去一两日，就要前往天守。加上，久岐幸的妹妹连夜赶路……
“宫司大人，神官大人为什么会和将军作战啊。”久岐幸听闻消息，先是一愣，随后是不敢相信。于是便是询问。
将军，在稻妻是特殊的。
上千年的岁月下来，大家都是沐浴在她的雷光之下，根本不会有人站在她的对立面上。
八重神子看见久岐幸不敢相信的表情，笑了：“因为，他是璃月人啊。”
“他对将军是尊敬的，但不代表他不会放任将军做出错误的选择……实际上，稻妻并不缺乏这样的人。只是他们的实力不够罢了。”
“而恰巧，小家伙有着实力，又觉得，当前的稻妻让他不爽快。”
想来，那个小家伙应该彻底明白。稻妻的问题根源在什么地方了？
久岐幸支支吾吾：“那，那……宫司大人不去看看吗？”
“我去干什么？”
“神官大人不会就这么死去吧？”
“怎么会？那小家伙的实力不俗，特别是保命的能力一流。嗯……貌似，去看戏也不错。阿幸，麻烦你跟萤美说一声，我出去了。”
八重神子喝完手上的茶水，从窗户翻阅出去，腾空而去。
久岐幸目睹着已经离去甚远的八重神子，陷入沉默……
她还在消化得到的消息……

第四百一十四章 踏入天守
天守阁，在稻妻城最高的地方，也是整个稻妻，“最高”的地方。
所有居住在稻妻城在人抬头都能看见巍峨的天守阁。过去它在，现在它在，未来它也将在。
如果说，稻妻有什么最为接近永恒，那么就是天守阁。
因为将军居住在那里。
从天守阁的正门前进，要上天守阁需要经过桥梁，走过桥梁需要走上一段长廊向上缓缓爬行。这一路上都有旗本在守护着，维护着将军的安慰和天守阁的安宁。
当然，谁都知道。稻妻不用守护将军，恰恰是将军在守护稻妻。
旗本们的工作是为了防止将军会被无关人员打扰。是守护天守阁的安宁。
不够……
“真弱啊。这样的旗本，守护的了什么呢？”
李默向上前行，所有的旗本都在一回合之中被击溃，即便是被挑选出来的强者，可在他看来，都不过是普通人。
击败他们都很容易。
在上方的旗本不是没察觉到下面的东京，可是他们在看见李默的时候，还没反应出来。就陷入了昏迷。
即便属于其他世界部魔法，例如和宗教，童话等故事相关的魔法无法使用。但在李默掌握了魔法的精髓，抓住这个世界已有的文化，即可创造出类似的魔法术式。
稻妻并不缺乏各种鬼怪故事。在遥远的过去，稻妻甚至有着百鬼夜行，在没有过多娱乐的手段的环境下，口口相传之下许许多多的故事就会流传下来。
不过，大多属于力大砖飞。在不计较魔力消耗的情况下，各种实用的魔法就被开发了出来。
神里绫华听到了李默对旗本们的评价。
不由的想说，其实旗本们的实力并不弱。他们在数量上不如天领奉行，可实力在天领奉行中也属于不弱的存在。都属于是精锐和中间，自己想要走这条路，肯定没有神官表现的这样，轻松自然。
或许九条裟罗可以吧。
在这一代年轻人中，武力上九条裟罗可以说是遥遥领先。
毕竟，对方是天狗。
“天守阁的位置是不是有些高了？我觉得可以再矮上一半的距离就正好。”李默说道。
“天守阁一直都在这里的。神官大人。”
“是吗？高处不胜寒啊……”
李默感叹着。
影是要成为孤家寡人吗？
不，或许在五百年前，她就觉得自己是孤家寡人了吧？
姐姐死去，挚友死去。稻妻满目疮痍，放眼望去，熟悉的人就只剩下昔日那个辈分较小的狐狸。曾经握在手中的幸福现在变成了砂砾从指缝之间滑落下去。
她成了孤家寡人。
可这么一想。
八重神子那个懒散家伙不就有一份责任了吗？
又考虑到过去五百年间皆是空白，历史书上也不会记载两人之间的私交关系。谁能知道这五百年又发生了什么呢？
胡思乱想中，越过守卫天守阁昏昏欲睡的旗本们，李默来到了天守阁门前。
雨还在下着，为了防止旗本们在雨幕中昏睡导致发烧死亡，李默如同对待天领奉行的同心们一样，丢在了可以避雨的地方。
唯一的例外是九条孝行，他根本没管那个老头子。
跳梁小丑，死了就死了。
进入天守阁的大门被人堵住了。
“来者何人。嗯？白鹭公主，你随歹人前来，私自闯入天守阁，打扰将军的清净，知道是犯了何事吗？！”
九条裟罗，这个在九条家养大的天狗站在那里，不让人靠近。
神里绫华没有回答，此时此刻的主导权在李默等人的手上，而不是在自己的手上。
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也只能是一个旁观者。
九条裟罗的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神官身上。
“九条裟罗，对吗？”
“你是何人。”
“鸣神大社的神官，我有事情要面见雷电将军。”
九条裟罗眯起了眼，拿起了手中的长弓：“若是面见，可申请公文前往，将军自会有所裁定。”
她感受到这位神官的敌意，一路上旗本都被他击晕，虽是采用的什么手段她并不明白。但这只能证明对方是一名强敌。
鸣神大社的神官？
即是鸣神大社的神官，何以采用这么极端的方式？
“将军在和谁交流吗？”
“与你无关。”
李默侧目，他看到了九条裟罗的神之眼。持有神之眼的人，对自己的魔法有着一定的抵抗力，再加上先前的种种行为，想来自己在对方心中的信誉度直线下降。
没随时动手就已经很给面子。
实际上，李默知道怎么办可以避免一场战斗，直接拿出五百年前的那份任命书即可。但……
“我可不想动嘴。”
他动了。
九条裟罗明显不是泛泛之辈，她能看见李默动手的速度。
雷电的光芒笼罩在她的身上，九条裟罗持有的是雷属性的神之眼，
黑色的翅膀出现，那是天狗的翅膀。
但下一秒，九条裟罗就感受到痛苦。明明察觉到了对方的速度，可她突然像是被定在原地一样，无法动弹，接着是她被抓住肩膀，接着被嵌入天守阁的墙壁之中。
“天狗一族……说到底。目前这座城市聚集了鬼，天狗，乃至天狐。可惜，五百年前的盛况还是没有回来。”
李默，展示了自己的尾巴。
五条白毛的狐狸尾巴在背后招摇，头顶的白色狐耳也是那么明显。
“九条裟罗，看在你忠诚的份上。我建议你不要轻举妄动，有什么事情可以询问绫华。
绫华，你过来。拿着这份资料，和九条裟罗好好聊聊。”
从物品栏中取出一堆文件，那都是从天领奉行找到的东西，是九条孝行和愚人众的书面来往。
将这东西丢给神里绫华，李默开口：“九条裟罗身上的束缚在一盏茶的时间后就会结束。我不知道绫华你为何要跟着我，但无所谓。只是接下来，你要止步了。”
李默回头，推开门进入天守阁之中。
九条裟罗看见了李默的背影，似乎看见难以确信的东西。
神里绫华在旁说道：“是不是觉得，他那一瞬间很像是将军。”
“他是谁。”
“鸣神大社的神官，是宫司大人信任的人。其次……他应该是个希望稻妻好的人吧。”神里绫华说道。
九条裟罗陷入短暂的沉默。
她在李默的背影上感觉到了将军的影子，明明是天狐，却真的像是将军。
“九条裟罗阁下，我们来聊一聊关于这些资料的事情吧。这些都是，你所不知道的事情。”
神里绫华粗略看了手上的资料，对着陷入无力化的九条裟罗说道……

第四百一十五章 握紧
广阔的空间容纳的是巨大的演武场。
四面被紫色花纹的屏风遮挡，站在大门直视便可看见象征着将军的三勾玉图案。
——此地便是天守阁内部。
——乃是雷电将军平日栖息，统率整个稻妻的场所。
如此广阔的空间，当前仅有两人在场，雷电将军站在三勾玉图案之前，居高临下，神色淡然，仿若生活在天边的神祇。
而在下方，是来自异国至冬的领导者，以“女士”为名的愚人众执行官。
二者似乎是在交流，此刻却因第三人的闯入而停止交谈。
玉面白毛。
五条尾巴耸立，白色的狐耳照耀。
李默踏足前进，背后的的大门随着他的意志而关闭。
一手持剑，一手拿着书卷。
他的视线越过女士，直直的看着雷电将军。
“足下，身为稻妻，私自闯入天守阁，打扰我国与将军的交谈。不知该当何罪？”女士转身，缓缓开口。
她正与雷电将军交谈之际，借助已知雷电将军为人偶，遵循着死规则的信息。不断的为己方获得利益，恰逢一个关键条约的拉扯，在有天领奉行与勘定奉行的旁击侧敲之下，雷电将军隐约有松口的迹象，偏偏外面传来吵闹声。将军派遣九条裟罗前往解决。
但……
就眼下的情况来看。九条裟罗并未解决对方，反而是被对方解决。
女士开口之际，偷偷打量雷电将军的神色。只见将军的视线落在闯入者身上，微微颦眉，似乎是在沉思什么。
很明显，雷电将军的心思，已经全然不在先前的谈判上面。在这之后，将军会记下几成谈话内容？谁都不敢确定。
即便有着规则可以拿捏，即使明确知道将军的底线在什么地方。但……
谈判也是很累的好不好。雷电将军有着自己的逻辑在，想要从对方手中拿到利益是困难的事情。被人这么一打岔，下面要想拉回来，花费的精力可能就要翻倍。
女士很生气。
但下一秒，对方的回答让她更生气。
“关你屁事。”
李默的回答简单明了。
“这里是稻妻，能惩罚我的仅有将军一人。将军尚未开口，你一个愚人众的执行官说个屁。”
简单的嘴臭，极致的享受。
在看见女士的第一眼，李默就觉得对方是个高傲的人。
那股子用鼻孔对人的感觉让人很熟悉。
女士开口：“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你要两国外交让稻妻获益吗？”
“利益，女士小姐。我觉得你并非是带着利益来的客人，就我目光所及而言，你们愚人众的到来，给稻妻带来的利益会惠及一家一姓。代价确实损耗整个稻妻的利益。
另外，我想知道，你们愚人众在踏鞴砂，八酝岛的所作所为该给个什么解释。”
李默开口说道。
踏鞴砂，八酝岛皆是鸣神大社的职责范围之中，他拿这两件事情攻击女士，是在合适不过。
女士面色不动，脑海中却开始回忆起各种信息。
踏鞴砂，八酝岛，以这两个关键词作为线索开始收集。女士想起了先前的报告……再结合所观察到对方的特征。是了，这是那个在踏鞴砂，八酝岛连续阻止愚人众的神官。
“哦？我不过是来自至冬国的使节？你说的那些，我皆不知。反倒是你，以鸣神大社神官的身份想要插手稻妻的外交事务吗？是不是，越过界限了。”女士开口。
稻妻三奉行和鸣神大社皆是同等的地位，分属的权责各有不同。
原则上，互相之间都不允许插手对方的权责范围。
她在施压。
李默察觉到这点，对方正在给将军上眼药水。换做是别人，出于对雷电将军的尊敬，恐怕会慌不择路的开始解释。
“稻妻子民的情况，由我来权衡，你无权过问。「女士」。”
“真是抱歉呢，将军阁下。”
女士选择退缩。
雷电将军终归是雷电影制造出的人偶，是承载其意志，其力量的代行者。可以欺之以方，但绝不能和其正面对决。
她退居一边，选择观察。
可说是抱歉，却给人一种阴阳怪气的语调。
将军听不出来，将军或许不在意。可李默本人听得很清楚。
“你，是「白辰的血脉」？”
雷电将军开口了。
端详许久，雷电将军从记忆的伸出挖掘出其特征为何物。
那是五百年前，随处可见的「白辰血脉」。
那是五百年后的当下，仅剩一人的「白辰血脉」。
将军在她的记忆中，找到的资料显示，当前稻妻流淌着「白辰血脉」的人呢，应当有且只有八重神子一人。
那更熟悉的人，早应该在五百年前就已经死去。
“鸣神大社神官，李默见过将军阁下。”李默微微鞠躬。
“你来何事。”
因她的记忆，雷电将军难免恍惚片刻，可将军总是将军，是影制造出来，追求永恒的践行者，其不会被过往的情感影响判断。
否则，也不需李默走这一趟。八重神子本人走上一圈，即可解决问题。
“我想请将军解除眼狩令和锁国令。”
“这非是你鸣神大社需做的事情。若是就此离去，我对你尚且从轻处罚。”
对方这一路前来，是未经命令。若想要一路前行，需要将天守阁守护的旗本们全部击溃。
这便是过错。
李默可不会因将军一句话便退却，他举起手中的书卷，“鸣神大社的神官，是不可介入这件事情。但……若是将军命令统率整个稻妻的宫司大人，便可决定稻妻上上下下，各方各面的事情！”
雷电将军的注意力集中在李默手上的书卷。
她有着雷电影的全部记忆，自然认得出来，那是狐斋宫的笔迹。
五百年前，狐斋宫曾代行过雷电将军的责任。
对方拿出的应当是那时的文献。
“那么，我宣布你手上的文献就此作废。先前的事情，符合程序，我不会对你做出任何惩罚。”
“所以，将军无论如何都要坚持锁国令和眼狩令？这是为何？稻妻当下因为两条命令，商业凋零，民生衰落。将军有曾关注过芸芸众生的情况吗？”
“因为那是永恒。”
果然……
李默也知道，多费口舌毫无作用。雷电影将执行锁国令和眼狩令的设定为底层命令，哪怕是她本人都难以更改对方的想法。还需要通过不知道多少年的对抗才能改变对方。
自己无法通过言语来让将军改变。
换做是雷电影，或许会多加询问为何。但将军，连询问的意向都没有。
那么……果然还是要按照原定计划。
李默闭上双眼，旋即睁开。
“我不觉得那是永恒。”
他握紧了手上的天目影打刀。

第四百一十六章 圣人化·雷电将军
明晰道理是为了让自己好好和别人讲话。
强身健体是为了让别人好好和自己讲话。
李默秉持着这样的道理。
“你要做什么？”雷电将军发问。
“将军，你我都是武人。语言上讲不通的道理，唯有用手上的武器证明，难道不是吗？”李默开口。
这番话，回荡着天守阁内部空旷的环境之中，不仅是雷电将军听见了。就连一旁的女士都听见了。
御前决斗？
这个词汇瞬间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那是直面雷电将军最好的机会，在当下三奉行的体系中。除开天领奉行外的其他人想直接接触将军，这个途径是最好。在愚人众的情报中，社奉行想要改变当前稻妻的局面，曾帮助一个武士与九条裟罗进行御前决斗。可笑的是，那名武士根本不是九条裟罗的对手。径直走向失败的结局。
但，这神官是怎样思考的？御前决斗的对象居然是雷电将军？
这是，何等的狂妄……
等等。
女士突然发现，站在雷电将军前方的那个神官，发生了变化。似乎是被掩饰的，被隐藏的本质逐渐的浮现出来。
那是……什么？
天守阁内部很大，与其说这是提供给人居住的场所，不如说这里是一个硕大的演武场。足以提供给两名优秀的剑客在这里对决。
然而，正是如此硕大的空间，却显得格外寂静。以至于天守阁之外的嘀嗒雨声都能听得清。
天守阁外无风，天守阁内，却像是有风一般。
李默站在那里，眼中的淡然越来越接近那位至高无上的大御所大人。
女士站在一旁，看看将军，看看那个神官。
两人很相似。
不是外貌相似，而是神似。从盘观者的角度看去，两人好像是在照镜子。
“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要发动御前决斗。”
“是的，我的御前决斗对象是，将军大人。”
神之心此刻就腰间，以此为基石，以类感魔法和感染魔法两大类别魔法的原理，李默成功获得与雷电将军为伟力。
李默从未如此冷静。
“那么，诚如你所愿。”
薙刀，落在雷电将军的手中，即使面对战斗，她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宁静：“希望你能在战斗中，展现出你的永恒。”
薙刀之上，雷光乍现。
雷电将军的雷鸣出现于此地。
李默收好左手那狐斋宫留下来的任命书，手中的天目影打刀同样缠上了雷光。
此刻的他，以天狐之身，借来雷电将军的力量。
战斗，一瞬即发。
两道雷光几乎是同时发动，同时碰撞在一起。
金戈铁明，雷光汹涌。
雷电的轰鸣拔高，浩浩荡荡席卷四周的一切，雷元素撕裂了四周的空气，天守阁内部，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雷元素之紫光。
女士后退一步。
她的视线全都集中李默的腰间。
集中在神之心之上。
神之心居然没有在雷电将军的身上，而是在这个默默无闻的神官身上？
原来自己的重点错了？
至冬的目的，并非是稻妻。而是属于稻妻的那一颗神之心。与天领奉行的合作，还是愚人众的行动，全都是为了那么一颗神之心。
可神之心的下落居然在对愚人众有些敌视的神官身上？
女士没第一时间思考，如何从神官手上拿走神之心的手段。她的注意力全被面前的战斗所吸引。
那是两道紫光。
……
……
看上去，李默与雷电将军不分伯仲。二者自开战的瞬间展现出惊人的相似度。都以雷霆为外在表现。
实际上，这是个一分一秒都要注意的过程。
当雷光乍现之时，李默全身就已经启动。以神之心作为基础发动的「圣人化·雷电将军」术式已经全力发动。那是作夜，基于圣人为灵感开发的术式。
魔禁世界的圣人，是天生具有和神之子被处刑时相似痕迹，从而获得一部分神之子力量的存在。那么持有神之心的李默具备和雷电将军相同的东西，自然能获得对方的一部分力量。
甚至伴随着相似或相同的东西增多，获得的力量就能增多。
原本，他构想的是只有「无想的一刀」，现在却演变为了直接盗版雷电将军。
但，持有一部分雷电将军力量的李默不得不承认一件事情。
雷电将军的武艺，完全在自己之上。
混沌的雷霆之力点缀，其真正的恐怖之处在于雷电将军的武艺。千百年来磨练出的武艺恐怖至极，仿佛是开了心眼一般，她总能知晓自己招式的薄弱之处。
不多时，基于日之呼吸十三式的形成的防御网薙刀攻破，李默整个人被挑飞出去，胸膛前出现一个硕大的伤口。
“咦？”
雷电将军发出轻叹。
她看见对方胸膛的刀伤在一瞬间就被治愈，除开被割开的神官服，所见仅有白嫩的皮肤。
天狐能有这么快的恢复速度？
神官得到片刻喘息时间，落地之后脚下的影子变形。以影为弩箭，以影为箭。
嗖嗖嗖————！
「龙之遗影」并非死板的能力，其可以任意变化形态。即可是作为单兵的战士，也能化为武器。「兽之权能」悄然开启。
这等手段于雷电将军而言毫无威胁，将军单手持薙刀挥舞，一步向前，便有数道虚影之箭被其挑飞。
接触之间，毫无异样之感。
「兽之权能」居然无效的吗？没有特攻属性加成？也对，雷电将军虽是人偶，可其本质依旧是魔神。
雷电将军之肉身，即是雷电影原本的肉身。换算之，就是魔神。魔神是如何诞生，李默并不知晓，但知道「兽之权能」收效甚微。
分出一部分心神，联系天守阁之外的千手百眼神像。
神秘学上的联系，顿时被激活。
千手百眼神像本就是象征雷电将军之物，借助这一联系。李默的“模仿”程度上升，「圣人化·雷电将军」带来的能力提高众多。
其次，千手百眼神像之中，有着不知多少的神之眼。每一个神之眼都代表着一个曾学习过武艺的人。
李默放空了自己。
他将自己定义为某种概念，接纳神之眼所代表之人的武艺。
于是，战斗再起。

第四百一十七章 将军化下的燕返
雷暴骤然生成，在天守阁内广阔的空间之中扩散。雷鸣之声如千百只鸟儿在鸣叫，紫电稻光之威横扫四周。
双方的角斗，乃是同源的力量相互斗争，乃是各自武艺的比拼。
陷入空灵之际，以昔日剑士时之训练与理解为统率，整合百位神之眼持有者之武艺。全部之计算力皆用于吸收归纳整合之中。
稻妻各种流派之心的于心中流淌，手中天目影打刀的防御越发滴水不漏。
原是日之呼吸的法门，在此刻结合百千稻妻武者之武艺，走出独特的「雷电呼吸」的道路。于「圣人化·雷电将军」的力量相互共鸣。
李默愈发的接近雷电将军。
但……越是提升，越是能感觉雷电将军的恐怖。
稻妻武艺之中，皆有雷电将军薙刀之影。千百年来，稻妻未曾有一人跳出雷电将军流传武艺之框架。
凡是武艺，皆被对方拆招。
是的，若说，钟离是「武神」，稻妻的「武神」便是雷电将军。千年前，她将武艺带给了人类，千百年间，从魔神战争，到坎瑞亚战争，再到如今，岁月冉冉，任何武艺的演变，皆是她目光所及之处。
他忽然明白，为何稻妻人民对雷电将军尊敬之沉重。
李默小看了千百年来岁月沉淀之厚重。
来自异界的剑技在她眼中不过是迟疑片刻便能破解的招式。来自异界天才继国缘一创造的「日之呼吸」在数次交手之后便被破解。
这便是，魔神。
“在这瞬间，我看见了很多流派的影子。”
碰撞，分开。
两道紫电稻光立于两侧，光芒褪去，露出内里的人。
雷电将军不急不慢，呼吸平静，表情淡漠，仿若未曾开战。
相较之下，李默显得狼狈不少，全身上下看不见一丝的伤口，可身上的衣服全是刀痕。
薙刀，乃是长刀。一寸长一寸强，更何况自己本就技不如人。
无论是纯粹的力量，还是武艺。都弱于雷电将军，从每个角度看，自己都是对方的下位替代。
“我只是借用了他们的武艺。神之眼不都在天守阁外吗？”李默，回答雷电将军的问题。
落于下风，可声音无悲无喜，与雷电将军的频率仿佛同步。
冷漠到惊人的类似。
“借用，他人的武艺？这种事情也能做到。原来如此，你身上的力量也是借用我的吗？”
雷电将军虽不懂术式，不知晓这来自于异世的魔法，可她却看的出来，其力量是与自身同根同源。外在表现也出乎常人的一致。
原以为是偶然，实则是故意。
作为「白辰血脉」的继承者，使用的却并非是「白辰」一系的秘术。反而使用的是自己的体系。
与自己的影子作战。
这种前所未见的体验，让雷电将军变得认真了起来。她抬起未持薙刀的手，轻轻平移。
“威光，无赦。”
狂暴的雷元素汇聚，属于净土的角落以“手眼”的形势展现。时空被扭曲，前方的大片区域都被轰鸣的雷元素无差别的影响着。
——「神变·恶曜开眼」
雷电将军总归不是雷电影，只是雷电影的代行者。她需要动用全部魔神之力的时候，尚且要与一心净土之中雷电影借用力量。
「神变·恶曜开眼」便是这样的技能。
八重神子的描述晦涩难懂。李默在思考之后，便明白一件事情。雷电将军平日里输出上限是不如雷电影的。「神变·恶曜开眼」便是提高输出上限的技能。
光是看薙切之稻光上附着的恐怖雷元素便可知道，现在的雷电将军输出要比先前更加恐怖。
锵———！！！！
金戈之声再响，呼吸之间，薙切之稻光那是自上而下劈砍，那随手以挥，仅是极致的速度就给人十足的压力。李默被迫使用天目影打刀防御。
接下来，瞬息之间交手数次。
两道紫电稻光再也不是势均力敌的程度。而是其中一方完全被另一方碾压，空气中充斥的雷元素是被一人掌握，化为雷霆的威光展现自己的肆虐！
这才是，雷电将军。
这才是，魔神。
前方不过是小打小闹，是成人陪着小孩子的玩闹。
感受着狂风暴雨，如雷暴一般的攻击让人应接不暇，即使接住正面攻击，四周狂暴的雷元素会侵蚀自己的身体。即使有着「拟似不死」的保护，身体也在进行的损害，修复的不断循环。
盗版的雷电将军终究不是正版的雷电将军的对手。
破局之法是什么？
空灵的神态多出思虑的神色。保持自己的状态，李默思考着破局之法。
众观常用的手段，日常生活尚且够用，但面对雷电将军这等魔神来说，大多是无用之物。而作为杀手锏的「兽之权能」收效胜微。大概是雷电影并未具体的“生育”之物。但世间万物都依托于世界而生，一切有形之物必在世界之中才得以显现。
「兽之权能」应当有更进一步的开发空间。
然而当前的局面已经不容李默开发「兽之权能」雷电将军的雷霆已经让他的狐狸尾巴上的毛发都烧焦过多次，为此褪毛都有数次。
若是完成「灵式绊足」和「冲击之杖」两个术式倒是可以破局。但偏偏亚雷斯塔制造出的术式根本不是人能学习的，哪怕是天才也跟不上亚雷斯塔的思维。面对那两个术式，李默感觉像是在看着高数一样，做不出来就是做不出来。
至于其他零零散散的能力，「消力」早已上不了档次。雷电将军的攻击霸道无比，那力量根本不是技巧就能引导出去的。
「燕返」，自己有把握在使用雷电将军的力量下挥出三刀吗？
片刻后，李默做出判断。
雷电将军的攻击速度不快，但每一招每一式都重若千钧，每一击犹如天上的雷霆劈下。如此大开大合的招式，却举重若轻，将军的武艺已入化境。
抓准机会，借助着将军的劈砍正面承受伤害，狂暴的雷电吞没全身，「拟似不死」保证自己的存活。
李默得以拉开距离，脑海中的思绪彻底放空。
自己的武艺荒废一阵子，对「燕返」的把握不是很明显。若是普通的燕返自然得心应手，可若是以「圣人化·雷电将军」的姿态挥出燕返，那他没把握。
但！此刻的李默联系着千手百眼神像，持有着百位神之眼的武者的武艺。
所以，足够。
压身，蹬腿，借力。闭着双眼感受着那一瞬间的脉络。
在薙切之稻光带着煌煌神威的前一刻。
「秘剑·燕返」。

第四百一十八章 无想
雷电将军未曾作战过。
自从被雷电影制造出来之后，她就坐在这道板街巷集聚之处，俯瞰世相爱憎离合。
她曾出刀，但那不过如处刑人一般，单方面夺走他人的性命。那并非是武人与武人之间的战斗。
纵观稻妻，能与自己一战的人真的存在吗？自魔神之战后，除开尘世七执政，其他存活的魔神都远遁暗之外海。在那里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于稻妻，自己乃是无敌的存在。
并非语言上的赞美，而是事实确实如此。
雷电将军未曾亲身经历过武人的战斗。她的记忆中，那些畅快淋漓的战斗，皆是属于雷电影的战斗。
与李默的战斗，才是属于她的第一次战斗。
——那甚至是，和另一个自己之间的战斗。
在开启「神变·恶曜开眼」之后，雷电将军的重点全在施展武艺，举重若轻，大巧不工。以薙刀打出重武器的技巧她会。
每一次挥击看似缓慢，但将全部的节奏都掌握其中，雷元素加持之下的攻击逐渐封锁对方反击的可能性。
唯一意外的是……
对方与常人不同。
见到李默以肉身硬抗一击，从而拉开距离，调整状态。雷电将军才意识到对方的恢复能力不是一点两点的强。
接着，对方冲着自己而来。
将军并无意外，薙切之稻光挥舞朝着对方的长刀迎去。
锵————！！！
“嗯？！”
武器之间再次碰撞，但下一秒却让雷电将军的表情发生了改变。
时空发生重叠，在一瞬之间，对方挥出的不是一刀，而是三刀。雷元素轰鸣，自太刀上咆哮，扩散，与雷电将军制造的雷元素分庭抗拒。
空气中四散的元素尚且不提，于将军的眼中，对方出了三刀。
第一刀自上而下，是为唐竹。被自己用薙刀防御。
第二刀自右上而下，是为袈裟斩。
第三刀自坐上而下，是为逆袈裟。
第一刀先至，而后两刀后至。
每一刀都缠绕着紫电稻光，皆有浓浓的雷鸣之声。
叠加时空的斩击，哪怕是雷电将军也在记忆中也未曾见过这样的剑术。
雷霆轰鸣，手眼再开。
「神变·恶曜开眼」化为攻击手段，凝聚雷元素化为最纯正的力量，抵消掉逆袈裟斩和袈裟斩的两刀，借助这个时机抽身拉开距离。
接着雷霆浩浩荡荡，手持薙切之稻光劈出一道道刀气裹挟着雷元素连绵不断的轰击着李默。
天守阁内部，地面尽是刀气留下的话痕迹，雷元素已经排挤掉其他的所有元素。
雷电将军斗志昂扬，眼眸之中紫光闪过，那无悲无喜的心态已然转变，斗志昂扬。前所未有的武艺展露在面前，那是仅仅依靠剑术，抵达折叠时空的存在。
对方两度给予自己惊喜。
作为统治者的雷电将军暂且消失。
出现在这里的是，作为武者的雷电将军。
炽热的战意升腾，感受到了武者的热血。雷电将军展现了雷霆的极速，紫电韬光笼罩起身，手中的武器举重若轻，先前展示的两种技巧合二为一。
战斗，变成超高速的战斗。
进入「圣人化·雷电将军」状态的李默，有着相同的能力，他足以进入相同的高速化。但武艺之上的差距依旧明显，统合上百位稻妻神之眼持有者武艺，却依旧不敌雷电将军。
“你要输了。”雷电将军开口。
超高速的战斗中，李默被密不透风的攻击打的没有喘息之力，他根本没有机会再次使用「秘剑·燕返」。
——雷电将军是不会给他机会的。
身上已经中彩，如此持续下去，防御总有被攻破的一日。如此憋屈的战斗，上次还是在面对奥雷欧斯那个怪物的时候。
全方位被碾压的情况下，又要思考新的对策。
若是再这样下去，自己还有拔出那「无想的一刀」机会吗？
“「四夜的终末」”
李默沉吟。
他无比果断的开启来自第二尾的技能，若是继续拖延下去，「拟似不死」的自己也许不会死去，可斗志会被削弱。
所以……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四夜的终末」是吞噬安哥拉曼纽获得能力，其能力在于压榨生命力换取全方位的提升。其神秘更是在「拟似不死」之上。在开启「四夜的终末」后，李默距离失去战斗力就只剩下倒计时！
但所谓，李某人最不缺乏的就是逃跑的后路。
身上的紫电稻光与雷电将军分庭抗拒，「四夜的终末」带来的加强是方方面面。
「索罗伦术式」在当前世界无法发动，但不代表李默无法使用其他手段。「龙之遗影」制造的士兵被套上一层雷光外壳。数量众多的杂兵拖延雷电将军片刻的时间。
他后退一步，整个人沉浸在空灵之境中。
李默曾在鬼灭世界见识过「通透世界」，那是鬼灭世界至高的技巧之一，那是将一切杂念一扫而过，从痛苦之中走向平静的境界。
李默曾在炭十郎身上见到过，什么是「通透世界」。但他以前未曾抵达那个境界。
可在这一瞬间，当他的放下心神中一切算计，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手中武器的时候，他陷入一种空灵无我的境界。
就仿佛是一棵植物，站在那里，无悲无喜，又恰似寺庙中的菩萨。
毫无生机。
“无想。”
他自胸前提起天目影打刀，眼中充斥着代表雷霆的紫光。
雷电将军——「圣人化·雷电将军」
武艺——千手百眼神像与稻妻神之眼的联系。
无想一刀——无想刃狭间的数据。
条件于此刻聚集。
李默陷入无我之境。他放弃一切心思，一切想法，全部心神都集中于这一刀之上。
“那是……无想的一刀？”
雷电将军凝重，几乎是下意思的，薙切之稻光将四周所有漆黑之影消灭。她的右手放在胸前。
无论从何种角度去看，对方皆是模仿自己，甚至连这无想的一刀都给复制。
“既然如此，我也理应应对。”
虽不知，对方的「无想一刀」拔刀如此缓慢，像是卡住一般，似要半途而废。
但她理应出刀。
“幻，如浮世，依附本质而侥幸存有。”
“寂，乃本质，深隐于易碎泡影之下。”
“其名，「永恒」！”
自胸前，梦想一心于紫幕之中拔出。
雷光浩荡，无穷无尽的大雷霆诞生，每一道闪电都撕裂看了空气，贯穿物质，雷霆炸开，仿若万千大钟齐鸣。
那是，属于雷电将军的「无想一刀」。
亦是，雷电将军的永恒。

第四百一十九章 无念
稻妻城被暴雨笼罩着。
乌云遮蔽了整个天空，让一丝一毫的光亮都落不下来。这一路下来，能瞧见不少店铺为了取光，点起了灯火。
“真是讨厌雨天，特别是这么一个没有雷电的雨天。要知道，这样我可是睡不着的啊。”
撑着一把从八重堂顺过来的油纸伞，八重神子走在花见坂上，四周行人寥寥，在暴雨之下，若非必要大家都待在室内。更何况这暴雨时不时伴随着狂风，将雨水冲打在身上，浑身湿透的感觉可不好。
八重神子自然不会被打湿。借助着法术，即便不打伞也不会被雨淋湿，可那样太不美观了，难道，真的有人以为不带伞在雨中漫步很帅气的吗？
抬头，就能瞧见那矗立在最高处的天守阁，元素的波动告诉了她，现在于天守阁内部，正爆发着一场战斗。
“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吗？小家伙就那么莽撞的吗？不过……至少等下过去不用给他收尸就是了。还有，那无想的一刀也不会错过。”
八重神子似乎想到什么，捂着嘴偷笑道。
她真的很期待，影见到那「无想的一刀」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视线便宜，接下来看见的一幕让她情不自禁的“咦”了一声。
千手百眼神像就在天守阁不远的地方，较高的地势加上雕像的高度，能让人一眼看见。
就在目光注视之际，八重神子能看见千手百眼神像的神之眼在发光。转换为元素视界，八重神子能清晰的看见，激活神之眼的人，就在天守阁之中。
“还真让小家伙成了吗？速度得赶快了。”
知晓李默是如何模仿雷电将军「无想的一刀」的思路，八重神子知晓那千手百眼神像，神之眼发光就是前置条件之一。
八重神子的脚步加快了。
可下一秒。
她突然停下脚步。
仔细感知片刻，她才喃喃自语：“怎么连神樱树，都有了反应。”
……
……
天守阁内，已经化为雷电的海洋。
李默亲眼看见雷电将军拔出了梦想一心，展现自己至高的武艺，「无想的一刀」。
是自己先拖延时间，先一步进行，却让雷电将军的「无想的一刀」率先而来，让对方后发先至。
这是，失策。
然而，李默全无心思去思考这些问题。
他放空心神，感觉须臾成为永恒。
雷电将军的「无想一刀」仍在原地，而自己却能感受着四周的一切。
千手百眼神像上那一个个神之眼似乎就在之后，以此为跳板李默联系的是整个稻妻的武人。
然而，伴随着进入“无想之境”，整个人仿佛打开「通透世界」的时候，他似乎联系了更深层次的东西。
这片名为稻妻的土地。
历史被掩藏在风沙之中，然而土地会记录着一切。李默所化身的「雷电将军」，其本质似乎发生改变，从“模仿的”雷电将军，变成了“稻妻人眼中的”雷电将军。
隐约间，他似乎听见，风吹动树木的沙沙声，那是从何而来的声音呢？
神樱树的影子，似乎出现在眼前。
雷光在背后形成法轮，「诸愿百眼之轮」与此诞生。
“无念。”
于此时此刻，李默挥出「无想一刀」
那是，李默的「无想一刀」。
那是，稻妻的「无想一刀」。
汇聚万千真言，竭尽诸愿百眼之愿，斩出的「无想一刀」。
其承载的是众人之愿望，众人之梦想，众人之憧憬。
其名为「无想」。
其意为「梦想」。
在将军的「无想」即将斩开李默的一瞬间，属于他的「无想」而出。
「无想」与「无想」之间的碰撞，亦是雷霆与雷霆的碰撞。
大毁灭！
大破坏！
碰撞的余波以雷元素的狂潮如野象一般蛮横的冲撞着四周，如龙蛇狰狞的紫光与黄光撕开了天守阁的墙壁，化为磅礴的双色雷柱冲上云霄。于稻妻城上来看，那是神明在蛮横的撕开天空。乌云被撕裂，雨幕被撕开，狂风被拦腰折断。
雷鸣声压倒世上任何的声音，如潮水一般四散，空气都的为之震动，浩大喧嚣声贯彻鸣神。
在这一刻，不知道多少人恐慌看着这一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同颜色大雷霆之间的碰撞造成余波不断扩散，雷元素于半空之中扩散到整个稻妻城，于此时，整个稻妻都笼罩在雷元素的影响之下。
雷元素暴走，整个天守阁被雷元素霸占，碰撞之下，无害的元素转换为最纯正的暴力，肆虐着四周的一切。
冰火的力量保护自己的安全，一旁的女士沐浴在这雷电的海洋之中。原本封闭的空间，变得没有界限。高大巍峨的天守阁，于这次碰撞中摧毁。
放眼望去，仅剩残垣。惨留下来的天守阁结构一目了然，于雷电的海洋之中缓慢的前行。
女士的内心已经无法言语。
心头唯有一个想法？
这就是，魔神？
存活数百年，昔日作为须弥最优秀的天才之一，女士毫无疑问是强者。身为愚人众执行官第八席，自认实力不弱。可在看见魔神真正全部的实力，也不由的让她惊讶。
来到稻妻自然做了万全的准备，是关雷电将军的种种，已聊熟于心，与勘定奉行和天领奉行的合作，更是让她的底气更甚。
旋即，她深呼吸一口气。女士那高傲的神态又回来了，即便实力再强大，人偶也只是人偶。
按照原定的计划，只需要用言语就可以获得想要的东西。不会与雷电将军正面作战，所以……惊讶魔神的实力也仅仅是惊讶罢了。
无需多过忧虑。
女士与雷元素的海洋中前行，寒冰的力量帮助她抵挡着狂暴雷元素的侵蚀，她想知道，战斗的结果。
若是那位神官存活，才是麻烦的事情。
只见余波散去，雷电的海洋稍微平息。紫色的稻光缓缓褪去，露出雷电将军那未曾改变的身影。
而她的面前，空无一物。
“女士，你可以离开。”
雷电将军，恢复那冰冷的语调。
结果，似乎是神官的败亡？
女士不由的想到。
旋即，女士转身离开。她未曾注意到的是，雷电将军闭上了自己的双眼。感受着被从天穹上照耀下的光芒，喃喃自语。
“诸愿……吗？”
此时此刻。
在名为一心净土的奇异空间之中。李默无力的躺在地面上，看着暗色调的空间，说出第一句话。
“四周全是这种颜色，住下去难道不会压抑吗？”

第四百二十章 一心净土的交谈
一心净土，其全观大概就是四周竖立着石柱的场地，但抬头看去，入目的皆是某种红色。轻易就能让人联想到邪崇，诅咒等词汇。
然而，李默满脑子都在思考之前与雷电将军的战斗。
「无想」与「无想」之间的碰撞，无疑超出了李默的常识。那种恐怖的输出力在记忆中浮现，让他本人都不敢相信。
我能有那样的出力？
难道我是在做梦？
可如果做梦的话，怎么会这么疼啊。自从掌握「拟似不死」之后，李默自认对疼痛的忍耐性上了一个档次。可现在浑身上下像是散架了一样，他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这可比在学园都市碰到奥雷欧斯的时候，使用「四夜的终末」要痛苦许多。
既然，不是做梦。那……
回想起那一刀的风采。自己的「无想一刀」和将军的「无想一刀」居然不分伯仲？
李默还是觉得梦幻，于是开始想要挖掘原因。但……
“想个屁，疼死了。”
李默开始观察起四周，昏暗的天空，整体颜色是暗红色。第一眼，就让李默想到了浑身长满红毛的晚年不祥。
“四周全是这种颜色，住下去难道不会压抑吗？”
整体全是暗色调，换做是自己，住在这里不出一天就要开润。
“嗯，你所在意的是这个吗？”
就在李默躺着吐槽一心净土看上去压抑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视线被遮挡了一部分。
“影大人，早上好啊。”
“按照时间来看，外面的时间快要接近响午了吧？你这是站不起来吗？”雷电影询问道。
“是的，我站不起来。你看看，我的狐狸尾巴和耳朵都成什么样子了。”
李默吐槽道。
原本是洁白的尾巴和耳朵，现在都变得黑蒙蒙的，那都是最后拼刀的时候，造成的余波影响的。
「四夜的终末」不愧是压箱底的东西，在那一刀之中榨干了全部，将「圣人化·雷电将军」带来的力量拉高了不知道多少个层次。在与正版「无想」碰撞之中，完全持平。
就是不知道怎么，明明先前还是紫电稻光，后面变成了黄电稻光。
不，那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拼刀结束之后，「四夜的终末」持续时间到了，自己整个人油灯枯竭。毕竟算是复活了一次……不过，在退出那奇妙状态后，李默发现自己被卷入了一心净土之中。
在这个过程中，李默一直保持着天狐的形态，主要是实在没有精力去整理自己外貌了。躺平多舒服啊？
“嗯……真让人意外呢。你和将军能对战到那种程度，最后那「无想的一刀」，你是怎么做到的呢？”雷电影蹲在地上，询问道：“前面的时候，我尚且能理解，那并不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但最后的一刀，和将军的版本不一样呢。”
“我不知道。”李默给出优质答案。
“嗯？为什么会不知道呢？”雷电影很疑惑。
雷电影的声音音色和雷电将军很类似，但二者语气却有很大的不同。雷电将军的语气中不包含任何感情，就像是冰冷的机器一样，但雷电影的语气很温和，就像是邻家大姐姐。
李默很愿意为雷电影解释缘由。
他先是说明自己「圣人化·雷电将军」术式的根本，如何实现的他没解释，推脱给万能阴阳术就好了。其次是重点描绘自己在使用「无想一刀」的时候的感受。
“在我的计划之中，「无想的一刀」绝不是这样子。但在使用过程中，我似乎了解了稻妻的土地，还连接到了，鸣神大社的那棵神樱树？”
影向山距离稻妻城还有一定的直线距离，神樱树应该不会影响到这里来啊……但转念一想，连神无冢都有代表神樱树根系的雷樱树，那稻妻城在范围之中也很正常。
“原来如此……我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神樱树吗？”
雷电影捏着下巴，陷入短暂的思考。
片刻后，她开口询问：“对了，你是叫李默，对吧？”
“影大人，从一开始就在观察外面吗？”
“嗯，你拿的是狐斋宫当年留下来的东西，我要多注意。”雷电影开口说道：“我想询问，你为什么要劝阻将军结束锁国令和眼狩令呢？”
“因为那弊大于利啊。”李默说道。
“可那是追求永恒的办法，许些阵痛也当无足轻重才对？”
“影大人，你有多久没去过稻妻城看看了。”
“大概，有数百年了。”
“数百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了啊。”李默叹气：“就说我看见的情况吧，因锁国令的缘故，导致外国商人与国内的商业往来数量大规模下降。导致原本售卖出去的商品无处售卖，进而指导相关企业破产，而企业破产导致了工业岗位减少。进入企业的稻妻人不像是农村有属于自己的土地，只能打工为生，失去工作等同于失去的生命。
举个简单的例子。昔日绀田村……”
绀田村曾经是纺织行业原材料种植地。只是因锁国令才衰落下来。在李默的阐述中，从纺织业上游原材料到下游纺织业工人全部岗位都拆解个遍。
雷电影在那里倾听者，会出那「无想一刀」的对方，已经被她认可，对方能为了这件事付出这样的努力，那自己自然应当倾听。
看见雷电影这么认真的倾听，李默干脆一股脑的将已知道的信息全都告诉给雷电影。总之，解决稻妻现在困境最好的方法就是雷电将军出面。而将军的底层逻辑在那里，想要改变底层逻辑，就需要影的出面。
良久，李默在闭嘴之后。雷电将军问道：“我想询问你，如果我坚持维护这两道命令，只是对其进行修修补补，你还会反对吗？”
“会。”李默问：“影大人，我不觉得锁国令和眼狩令会让稻妻实现永恒。”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即便命令实施，稻妻能安安稳稳的持续下去，可外部条件总是在变化的。拿眼狩令来举例，神之眼不仅仅代表着人们的愿望，也代表着实力。还是绀田村，我曾在那里居住过一段时间，那里距离稻妻城算是比较近的，但天领奉行赶来的速度还是不够。若遇魔物袭击，特别是丘丘人法师的话，没有神之眼持有者会很麻烦……”
李默在眼狩令的观点上在于，有一定必要，但不收缴更有必要。魔物不会因为你收缴神之眼变弱后，选择不袭击你。而魔物的随机生长性又让提前预防变得比较麻烦。其次是外部条件的变化……
一个愿意阐述自己观点，一个愿意倾听。在这空旷的环境中，交流在不断的持续着。雷电影，稻妻至高无上的大御所大人在吸收着让她人的观点。
直到，某只狐狸踏足一心净土。

第四百二十一章 次日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熟悉的天花板。睡醒时的恍惚，让他需从记忆里面挖掘出天花板是哪儿的天花板。
哦。鸣神大社的天花板啊？
李默回想睡着前发生的事情，在和雷电将军硬吃一刀后，被雷电影拉入一心净土之中。在和对方经过一系列交流后，某个狐狸总算是到了。
于是自己撒手不管，直接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四夜的终末」带来的负担让他完全宕机，这次可比上次使用要难受许多。
——上次使用片刻后，就被木原脑干解围。实际上自己并未有什么消耗，而这次，可以说压榨一切。
那最后「无想的一刀」，让李默后面再复刻都复刻不出来，那时候的自己似乎连接了稻妻的土地？完全超出自己的计划范围之外啊。
回顾本次行动，李默觉得自己鲁莽许多。唯结果论，那当然是结果很不错。
至少这件事算是结束了。
等等……真结束了吗？我就是和雷电将军拼了一刀，又和雷电影聊了聊。可锁国令和眼狩令解决了吗？
李默抓住重点，他撑起身子，哪怕是持有「拟似不死」，都还觉得身体酸软——可能和「无想」对「无想」的时候，余波震荡也有一定影响吧。
没记错的话……自己好像是把天守阁给拆了？
稍微坐上片刻，李默就感觉身体的不适消失。「拟似不死」发挥作用。
不知道距离那一战过去多久，需要找个人问问。
正当李默想要放开感知的时候，许是在下床的动静惊扰了外面的人。巫女的声音从外面传递进来：“神官大人，你醒来了吗？”
“是阿幸吗？”
“是我。”
“现在是什么时候？”
“距离你登上天守阁，已经过去了一整天了。”
“我居然睡了一天？”
疑惑着，李默将自己的尾巴和耳朵全都收回，身上的衣服倒是被换了一身新的神官服。就是不知道谁换的。
出门，看见恭敬站在一侧的久岐幸询问：“请问神官大人需要去厨房就餐吗？”
“暂时不用。神子在哪儿？”
一天没进食饿不死，李默现在更在意的是，自己昏迷之后发生了哪些事情。
八重神子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宫司大人正在神樱树下和将军大人喝茶？”
“将军？为什么将军会在鸣神大社。”
“那个，神官大人难道忘记了吗？天守阁被你摧毁了。”
天守阁，那是将军居住的场所。数百年来，她都坐在那里，俯瞰着世界的悲喜离合。
昨日的回忆浮现在脑海中。
好像……确实……因为和将军之间，双双用「无想的一刀」对拼，导致余波直接席卷四周。
李默在记忆中，找到被卷入一心净土前所观察到的情况。整个天守阁就像是被一个巨人从中间直接掀翻了一样……
旋即，他抓住关键：“那为什么落足在鸣神大社？三奉行不能够接待将军吗？”
“这是将军的意志。”久岐幸温和的回答道。
是了，阿幸怎么会知道将军的选择？面对将军的决意，又有谁会劝阻呢？特别是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上。
感谢阿幸在外等候的辛苦，李默大步离去。沿着古色古香的走廊朝着神樱树的方向前去。想知晓稻妻接下来的大方向，还有什么渠道比将军口中还要准确呢？
走过拐角，可看见神樱树下，八重神子正和雷电将军端坐着，品茶之余，似乎在讨论什么。
“哎呀，小家伙总算是苏醒了吗？”
“一天的时间也不算长吧？神子。日安，将军大人。”
“不对哦，小家伙，你应该称呼为影大人。”八重神子提醒。
李默这才注意到，雷电将军的面部表情很柔和。
是影。
“影大人，日安。”
“不必多礼，称呼我为影就好。请坐吧，正好我有事情想询问你的看法。”
“哦？什么事情？”
李默坐下，自己为自己沏茶。在鸣神大社，他可无比放松，熟悉的环境给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雷电影说：“关于最近稻妻的境况，相关资料我也看来。比我想象的要糟糕不少，现在需要思考怎么修补先前的错漏。”
天守阁一战爆发后，雷电影在一心净土先后与李默，八重神子交流。她惊讶于会有人能做到这一步，就开始从各方面求证。
“虽然不愿相信，但九条孝行，在某种程度上违背了我的意愿。不过，这也是我的失责。我已下令停止眼狩令，海祇岛方面我也全权委托九条裟罗处理。但，关于锁国令和稻妻城的方方面面，还需仔细斟酌。你有什么意见吗？”
雷电影的思路很明确，在明确自己认知中的稻妻和现实发生差距，就停止导致这一原因的政策。同时开始思考如何弥补。
知晓雷电影有接触眼狩令和锁国令的想法，李默松了一口气，旋即说道：“意见？锁国令我觉得可以解除，对本国的商业进行保护，先将那些在野外的流浪武士们和盗宝团来会正常的工作岗位吧。”
“说的也是……哦，对。关于天领奉行和勘定奉行的情况，我初步做出惩戒，九条孝行和柊慎介暂且被除职。交由柊千里和九条镰治代行。至于真正的处罚，我需要等待全部证据收集完毕再进行。”雷电影说道：“我想你对这个消息会很高兴吧？”
“嗯？影，我觉得我没那个义务知晓这些事情啊？”李默说道。
“神子说，这些消息会让你念头通达，难道不对吗？”
两人齐刷刷的看着八重神子，狐狸笑着说：“哎呀，人老了，记忆力不好不是很正常吗？别上心，别上心，来，吃点果子。”
没有巫女靠近，但放出去的狐灵带回来一篮水果，八重神子得以成功转移话题。
片刻后，雷电影将该话题简单支开，说道：“我有更重要的事情想要询问你，昨日你简单阐述了施展「无想一刀」时候的感受，你提到了神樱树，对吧？”
“是的。”
雷电影说：“在我的记忆中，神樱树是在我从坎瑞亚回来后突然出现的。神子……你呢？”
“唉？神樱树，不是从一开始就存在的吗？”

第四百二十二章 吵闹
神樱树位于鸣神大社的中央，枝繁叶茂，粗壮的枝干被修剪为狐狸的样子，不落的粉色樱花遮盖了整个中庭。只有稀稀疏疏的阳光透过其中洒落下来。
在稻妻的历史上，神樱树有着浓墨重彩的一笔，若非有着它的存在。稻妻恐怕会处于无尽的灾厄袭击之中。
根据资料显示，五百年前的稻妻能够快速灾后重建，有着神樱树的帮助。
“你们的认知出现了偏差，又想到我和神樱树连接才来询问我吗？不过……你们就这么关注神樱树吗？”李默开口。
当前的关注重心不应该在稻妻的国策上面吗？
八重神子：“自然啦，曾经我和影就讨论过神樱树，那时候她还想给我证明，神樱树和真的联系。”
“这样吗？不过，那时候我的感觉也不是很明白。”李默回忆起当时的感觉，说道：“那个时候我的状态很特殊，整个人陷入一种空灵的状态。
在准备「无想一刀」的时候，无悲无喜，属于人的情感在那时候全部都收敛在一起。更准确的说……在那时候我像是进入一种超脱的状态。那时候，我的思维不是主动。
那时候，与其说我是一个人，不如说我更接近于一种抽象的概念。”
现在回顾那时候的自己，未免觉得可怕。在按部就班完成先前的思路后，自己仿佛是与什么连接一般，属于他人的记忆似乎倒流到自己的身体中。
片刻，李默给出一个猜想：“那时候，我大概是以「稻妻的雷电将军」这一身份出刀。”
“唉？”
雷电影愣住了。
八重神子笑了出来：“小家伙，你说那时候的你是「稻妻的雷电将军」，那将军又算什么呢？”
昨日的战斗，是李默与雷电将军的战斗。双双使用的都是属于雷神的力量。
李默解释：“注意前缀啊，是稻妻的。不是现实中存在的雷电将军，而是存在于稻妻子民眼中的雷电将军。
影，神子。你们也明白我说的道理吧。”
八重神子说：“哎呀。小家伙是不是生气了？你难道在指桑骂魁？说我作为鸣神大社的宫司，应当肩负起责任，而不是把所有事情丢给别人？”
“对，尤其是我。每次我在神社，你就懒懒散散，宁愿跑去看八重堂催稿也不愿做事情。你这宫司也太不负责了。别人眼中的宫司是神秘，强大，游刃有余。而实际上的八重神子不过是个懒懒散散，整天摸鱼的家伙。”
回到鸣神大社期间，李默一届神官负责起宫司的工作。比起上次，这次连内政他都在处理，学园都市作理事那段时间为他提供宝贵的经验。
各种政务，知晓该怎么处理。
“原来，如此吗？就像是九条孝行眼中的我，和我不一样类似的道理？”雷电影沉思道。
“是的，就是这么一个道理。那时候的我更像是一个集体认知的概念，实际上那时的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联系上神樱树就是联系上，我只知道这么一个结果。。”
顿了顿，李默是觉得这样的说辞有些生硬，旋即举起茶杯，“就比如说喝茶。我只知道我喝了一口茶下去，却不知道这茶的味道是什么，是什么样的香气呢？是什么样的苦涩呢？我都一概不知。”
“你这是被代打了吗？一问三不知，小家伙，你这样可不行哦。”
“神子，我无法回答你。”李默说道。“不过九条孝行现在状态怎么样了？”
旁边的八重神子解说：“嗯……在我带你回鸣神大社之前，雷电影先行去了一趟天领奉行。因为恰好碰见神里绫华和九条裟罗，并观看了下对方手上的资料，需要了解更多的情况，就去了那里。然后从九条孝行口中知道那么做的理由，然后他就被影给否认了。”
说着说着，八重神子捂着嘴笑了起来：“现在回想起来，我都觉得好笑。影一句你错了，九条孝行就跟死了一样，面色如灰。根据今天传来的消息，那家伙貌似已经卧床不起了。估计不等影的命令下去，他就一命呜呼了。”
“你笑的这么开心？”
“谁让那家伙铁板无私，这些年八重堂碰到不少麻烦。我亲自去天领奉行，连面子都不给我。”八重神子说道。
“合着是因为八重堂的事情吗？！”
“那当然了，八重堂是我一手建立的。而鸣神大社是我被迫接回来的，对了。小家伙，你什么时候把花散里接回来？”
“好当甩手掌柜是吗？”
“这是让你脱离苦海耶，我现在可就是甩手掌柜了哦，小家伙。”
两人的吐槽吸引了沉思中的雷电影，她抬起头询问：“花散里是谁？为何你们说她能接手鸣神大社的事情？”
李默和八重神子心有灵犀的对视一眼。雷电影看到这个样子，更加疑惑。
在她看来，李默这个神官能够代行鸣神大社的权利理所当然，天守阁的「无想的一刀」证明他的实力。
神子小小的踢了李默一脚。
叹了口气，李默说：“这件事说来话长。”
稍后，他就开始解释花散里的由来，说起她和狐斋宫的消息，说起她在其他世界复活的消息。
这些信息量颇大，让雷电影陷入思考。
稍后她开口说道：“原来发生这么多故事吗？一昧的待在一心净土果然不行嘛？”
“那样只会让手上握有的美好消失罢了。”八重神子说道：“事物的变化不会因我们的挽留而停止，与其因为担心美好的事物在未来消失而惴惴不安，不如去珍惜眼下的美好。这样即便失去之后也会有美好的回忆。”
雷电影说：“我先前所追求的永恒，是为了停滞一切。那样已经存在于手上美好的事物不会在消失。现在看来，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哎呀，人家那番话你总算听进去了。以前的你根本就听不进去，非要小家伙和你拼一刀才能明白吗？现在来看，小家伙你是首功啊！”
李默说：“其实，我想说。长生种的观点是不是和短生种的观点有区别。对于普通人来说，家人是最宝贵之物，然而生命总会面临生老病死。美好的事物总会流逝，这是无解的难题。
其次，眼狩令的颁布会让持有神之眼的人忘记愿望。但当受到刺激，他们总会想起。再说，持有神之眼的人可以追求愿望，难道没有神之眼的人就不能追求愿望吗？”
话题说着说着，再次转移到所谓的“永恒”，相较于八重神子的诡辩来说。这位年轻神官的变化更有实际的考量，他会从芸芸众生的视角中去考虑。
雷电影想起雷电将军和李默之间的那场对战，最后「无想的一刀」无疑对将军有很大的影响。她隐约能感觉到那瞬间，这个少年代表的是整个稻妻，在对着自己述说着稻妻的想法。
思考之中，她听见少年给出一个总结：“世界上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本身。”
“你先前不是对神里家的白鹭公主说，一切都将逝去，唯死神永生吗？”
“神子，你不拆台会死吗？”酣畅淋漓的一段话，最后换来一句吐槽，李默有些愤怒。
两人吵闹起来。雷电影看见这一幕又有回忆在脑海中浮现起来。
五百年前，大家都还在的时候，在野外春游的时候，大都是这个样子。吵吵闹闹，欢声笑语。

第四百二十三章 过渡
今日，晴，阳光正好。
明明昨日还是倾盆大雨，狂风大作。可伴随着雷声轰鸣，乌云消失，太阳出现在鸣神岛的天空之上。
正如稻妻的局势。
神里屋敷，神里绫华坐在自己房间的书桌前，看着窗外的明媚阳光，往日的忧愁不再存在，心平气和犹如那一晚在友人面前展现舞蹈的沉浸一般。
原本的稻妻……在锁国令和眼狩令下达之后，不能说是前途一片黑暗，但迷雾总在眼前。和民众关联最深刻的社奉行内部最先出现某种忧虑的情绪。也在积极行动着，可是到最后，都是白费力气。
雷电五传事件发生后的社奉行，离开权力中枢，已经无法影响到将军的决策。
“无法忘记啊……”
神里绫华闭上双眼，昨日的情景浮现在脑海中。
昨日，大雨。
昏天黑地，压抑至极。
随着那位神官从木漏茶室出发，走过市井小巷，走入天领奉行，再登上天守。
自己止步于天守阁门外，与天领奉行的大将九条裟罗在那里交流着。自己要单方面说服对方，所幸，手上有资料很容易说服九条裟罗。
九条孝行在对九条裟罗的教育上，并未有什么坏的引导。相反，在忠诚上，九条裟罗做的比谁都好。所以，在看到那些资料的时候，九条裟罗陷入短暂的崩溃……
九条孝行对她的教育，和现实发生的事情产生冲突。本能让九条裟罗产生逃避。神里绫华记得那时九条裟罗的纠结。
但……个人的纠结在片刻后不再重要。
似乎是心有灵犀一般，自己和九条裟罗同时看向天守阁之中，仿佛，是有什么人在里面联系着自己。
双色雷柱突破天守阁，紫与黄的光芒笼罩整个稻妻，余波直接撕裂天守阁，巨大的冲击让自己和九条裟罗联手防御。
接着……
雨过天晴。
哪怕是在十年后，稻妻的子民们都不会忘记那一日吧？
神里绫华无法用言语形容，当自己看见雷柱冲上云霄，撕裂乌云的那一个瞬间。
那是伟力，属于将军大人的伟力，那是，神的伟力。
但，没有多少人会知道，那是神官和将军的战斗。
“怎么了，绫华。又在思考昨日的战斗吗？”
“兄长大人？你怎么能一声不吭的就进入我的房间呢？”神里绫华嗔目道。
看着妹妹的小脾气，神里绫人不紧不慢的说道：“我进来前，是跟绫华你打过招呼的。但你太过入神，没听见。怎么？你又在思考昨天的事情吗？”
“嗯。兄长大人，我觉得有些哀伤。那位神官，和曾今的那位武士一样，死去了吗？”
神里绫华询问。
昨日，从天守阁走出来的仅有三人。一人是那位至冬国的使节，名为「女士」的女性。另外两人，一位是雷电将军，天守阁被战斗的与余波所摧毁，而最后一位，不是孤身进入天守，与将军作战的神官。
而是八重神子。
那位鸣神大社的宫司大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天守阁，又和雷电将军从天守阁走出。
“我不知道答案。等待时间给出答案吧。绫华，我想知道，昨天将军和你有什么交流。”
“兄长大人连这个都知道吗？”
那时候，在成为天守阁的废墟前，目击者单手都数得过来。
神里绫华停顿片刻，不想再询问带着微笑的兄长大人是从什么渠道了解到的消息，开始阐述：“将军问我，什么是永恒。”
“你是怎么回答的呢？”
“一切都将逝去，为死亡永生。”
得到答案的神里绫人沉默片刻，旋即问道：“绫华，这不是你能相处的观点。”
“嗯，我那时候没有完整的观点可以回答将军，于是从神官那里借用了观点。”
“是吗？”
神里绫人看着窗外，开始思索着。良久，他开口说道；“绫华，你为何那么在意呢？”
“因为我觉得，那样人的不应该轻易的失去。”神里绫华说道：“他比我们更有胆量。敢于向将军大声指责，说她做错了。”
神里绫人说道：“神里家，遵循的是将军的意志。”
“我明白的，兄长大人。”
身为臣子，有着作为臣子的局限性。
反而是那位作为神官的璃月人，有着属于自己的行动自由。
神里绫华看着窗外。
不知不觉，她开始羡慕起九条裟罗了。至少，作为一名单纯的武将，只需要听从将军的命令就好了。
……
……
九条裟罗正在船舶之上。
在昨日，她在天守阁侍奉将军，一同接纳来自至冬国的使节。而后有歹人闯入天守阁，自己迎击对方，不敌。之后就发生一系列颠覆自己世界观的事情。
从小教导自己，要遵循将军命令的父亲，反而破坏了这样的准则。
但，那还不是重点。
天守阁被破坏，将军走出天守，宣布废除眼狩令才更让人惊讶。但既然这是将军的命令，九条裟罗便会去遵循，将军还派遣自己前往神无冢，宣布要中止这一场战争。
战争要结束了……
当将军要废除眼狩令的时候，反抗军的大义也就不复存在了。可回头想一想，就突然发现。
这场战争，真的有公义吗？
船舶是今日自鸣神岛离开，距离抵达神无冢还有一段时间。
作为将士，九条裟罗开始调整状态，准备接下来和反抗军的谈判——她本就是从九条阵屋紧急回到鸣神岛，她还是九条阵屋幕府军的最高统领，再加上手握将军命令，控制幕府军，宣布结束战争并不困难。
唯一麻烦的反而是和反抗军之间的谈判。将军并未说具体条例，和海祇方面的谈判全靠自己的经验。
在路途上，九条裟罗在思考中。直到夜晚降临，抵达神无冢的九条阵屋。她才思考结束，全身心投入对幕府军的掌握中。
掌握好幕府军的次日，她就派遣使者与海祇岛沟通，向着对方宣布眼狩令的结束和战争的中止。期间也有社奉行的人配合。
也是到这里，九条裟罗才知晓，社奉行和反抗军一直有着联系。
但那都不重要了。
完成将军的命令，才是最重要的。
九条裟罗再次回归到武将的身份。

第四百二十四章 消息
海祇岛的位置其实很不错，距离璃月港和须弥的奥斯摩港直线距离都很近。若是发展航运商业，要比离岛好上许多。
珊瑚宫心海困苦于海祇岛的贫困，也不是没考虑过这种事情。但海祇岛的地理位置不错，却没有合适的地方作为港口吞吐货物。
锁国令和眼狩令颁布之后，珊瑚宫心海也不用去思考这个问题，全身心投入到对战争的处理之中。
战争不是说发动就发动的，最开始要挑选合适的将领，要组织士兵前往前线，要选拔新的士兵作为后备兵员。要将补给从后方运送到前线，要在后方完成粮食、武器等补给。
海祇岛游离于稻妻体系之外，昔日的商业往来多是出售纺织品，收购粮食。至于武器金属之类，稻妻幕府几乎不会出售给海祇岛。所幸海祇岛也有金属矿藏，就是武器制造手艺不如稻妻踏鞴砂的精良工匠们
其次，因为战争缘故，海祇岛的粮食贸易就断了。再加上渔业上的影响，物资匮乏是迟早的事情，珊瑚宫心海从愚人众那里敲诈来的东西和得到的社奉行的帮助只能说是车水杯薪。勉强够珊瑚宫心海缝缝补补。
完成这一日的公务，勉强得到喘息的余地。珊瑚宫心海就看见进入的巫女说，自家的“剑鱼二番队”队长已经完成清缴流浪武士的任务回来了。
接下来还是没有空。
吩咐巫女去将那位旅行者请来，珊瑚宫心海微微叹了口气。
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没等待多久，珊瑚宫心海就看见金发的旅行者一个漂浮在半空中前进的小女孩进来了。
“心海，心海，你派给我们的任务完成了哦。那些坏蛋都被我抓回来了。”
“嗯，辛苦你们了，派蒙，旅行者。接下来就休息一段时间，稍后我会为你安排工作的。”
“嗯嗯，好耶，可以休息了。”派蒙高举双手说道。
荧微微点了点头，温柔的说道：“那就休息一段时间了。”
“珊瑚宫大人。”
“何事这么慌张？”珊瑚宫心海抬头，看见的是一名士兵一路急跑过来。
“五郎大人那边派人送来了十万火急的消息。”
“嗯？”
接受信件，上面未曾开封。但上面的标志是她定下的规则——象征着非常紧急的消息。
看完整个信件的内容，珊瑚宫心海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心海。”派蒙察觉到珊瑚宫心海的异样，试探着询问。
“我想，我们马上要去八酝岛了。旅行者，派蒙，答应给你们的休息可能不行了。”
“唉，心海。难道是前线崩溃了吗？”派蒙瞪大了眼睛说道。
连带着荧都开口说：“到了这么严重的时候吗？”
“不是，不是坏消息。是好消息，五郎派人送回来的消息是……战争结束了。将军已经下令，解除眼狩令。”
“唉——？为什么说解除就解除啊？”派蒙不理解。
“所以，我们才要马上去藤兜砦那边啊。我们需要和社奉行联系，了解来龙去脉。”
荧点点头：“那我们启程吧。”
“好。”
作为海祇岛的最高领袖，凡是珊瑚宫心海做出的决定，就没人会违背。
假设战争就此结束，那么对于海祇岛无疑是好事。
海祇岛疲弱的民生让珊瑚宫心海持续头疼着。
从后勤角度看，这是一场无法胜利的战争。
从各方面看，这个消息都是好消息。唯一需要担忧的是……军队之中将士们的想法。但处理那种事情，始终都比持续战争简单许多许多。
藤兜砦，反抗军大本营。
经过一段时间的海路，珊瑚宫心海抵达这里，与五郎碰头。
邀请旅行者在大本营，一起倾听着五郎的报告。
“信息传播过来之后，我们就与幕府军停战。期间军队内有所异议也被我安抚下去，但我的威望不足以抹平将士心中的疙瘩。到时候还需要珊瑚宫大人的力量。”
“我明白这个问题，届时我会去处理。重要的是，为什么幕府军会宣布停战，为什么，雷电将军会选择废除眼狩令。”珊瑚宫心海询问。
停战，这个结果可以接受。但为何停战，更为重要。是谁改变了雷电将军的想法呢？这才是海祇岛需要的信息。
即便海祇岛的人不信仰鸣神，但不得不承认，海祇岛仍然是鸣神管制下稻妻的一份子。
作为首领，珊瑚宫心海尤为的明白这个道理。实际上，作为反抗军也是不得已的事情，锁国令的颁布对海祇岛的打击是在太大了，眼狩令更是导火索——天领奉行是不会安排人在海祇岛上驻扎，海祇岛的人们也不接受这个结果。
海祇岛需要有武力保护自己，用以应对随时都有能够出现的丘丘人，骗骗花之类的魔物。
于是，战争就此爆发。知晓战争爆发的缘由，那么也要知道战争结束的理由。
将军的意志，为何而改变呢？
五郎顿了顿，说道：“珊瑚宫大人，这个理由可能说出来离谱。但……实际上，就在两三日前，有人上天守阁与雷电将军进行了御前决斗。其结果是，天守阁被摧毁，将军被宣布废除眼狩令。”
“嗯？是通过御前决斗改变……等等，五郎你说的是，和将军进行御前决斗。”
“是的，珊瑚宫大人。”
五郎珍重的点了点头。
没有谁比海祇岛更明白，将军的强大。他们的神，海祇大御神就是死在了将军的「无想的一刀」之下。
居然有人通过和雷电将军御前决斗，而改变将军的意志？这是珊瑚宫心海从未想过的可能性。
旋即，她开口问道：“社奉行有派人来吗？”
“有。这些信息就是从社奉行手上获得的信息。另外，旅行者，他们还在询问你的下落。”五郎说道。
派蒙拍了拍小手，对着荧说道：“荧，会不会是绫华找我们呢？”
“应该是。”荧开口说道。
珊瑚宫心海说：“旅行者，这些日子承蒙你的帮助。战争既然确定要结束，从此你就可以自由行动了。以后有时间，可以找我来玩。”
“我们会找你玩的。心海！”派蒙说道。
荧点点头。
两人一同出门，在将士的指引下，寻找来自社奉行的使者。在不久之后，她就跟随社奉行的人一同乘上通向鸣神岛的船。

第四百二十五章 前往鸣神大社的人
晴朗的天气，对稻妻人而言，就是美好的礼物。作为一个岛国，稻妻总是被乌云笼罩，少有如此阳光明媚的时候。
鸣神岛的稻妻城，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来来往往的民众都洋溢着高兴的表情。
散兵并不属于其中的一员。
他嘴角始终勾勒着一股略显嘲讽的微笑。似乎觉得这芸芸众生是那么的可笑，可悲。
不同于蒙德和璃月，愚人众在稻妻城并无驻扎地。
但稻妻官方会给至冬的使节安排住所。
散兵进入了来自至冬使节的房间中。
“你来找我做什么呢？散兵？”
“邪眼工厂已经没存在的必要了。”散兵说道：“所以就过来看看你有没有死掉。”
“哦，你觉得我会死吗？”女士说道：“散兵，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傲慢。”
“稻妻出现了第二个魔神级的战力，我还恰巧知道那人是谁，我很担心……你上蹿下跳的时候会被他一刀杀死。”
他。
在提瓦特的语言中，他与她是不同的发音。
女士知道散兵说的是是哦：“呵，那个人早在和雷电将军的战斗中死去了。现在麻烦的是，雷神从一心净土里面出来了。”
如果是作为人偶的雷电将军，那女士可以欺之以方。但如果是雷神，她的行为要谨慎起来。
口头上不用收敛，但行事准则上要收敛起来。
“反倒是散兵，邪眼工厂的事情怎么回事？”
“鸣神大社的八重神子和那个神官出现在八酝岛，被她们发现邪眼的存在不很正常吗？只是没想到的是，那个神官似乎一眼就看出邪眼的运作方式，将消息告诉了珊瑚宫。反抗军的珊瑚宫心海实力不值一提，但还是有一定本事。”
散兵看不起海祇岛的珊瑚宫心海，不过是一个弱小之辈。顶多在组织能力上，有点成就。
他说：“女士，你这边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呢？”
“关于神之心……昨日雷电将军邀请我商讨关于神之心的事情。”
“哦，那就先祝贺你成功。”
“呵。”女士目送着散兵的离开。
神之心原本在那位鸣神大社的神官手上，既然那个神官已经死去，又重新落在雷神的手上。
——至于，那个神官是怎么如何获得神之心的……
这件事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自己要拿到神之心。
从住宿离开。女士开始前往鸣神大社。
自天守阁被摧毁之后，雷电将军跟随八重神子就居住在影向山山顶的鸣神大社上。三奉行无论何事都要前往鸣神大社。
这一举动意味着稻妻的政治格局会发生改变，可女士不在意。她在意的有且仅有神之心。
走出稻妻城外城区，期间要经过绀田村。那是稻妻城到影向山的必经之路，
伴随着将军居住于影向山，绀田村这下就热闹起来。天领奉行的大部队虽在神无冢。但直属于雷电将军的旗本得了空闲，需要守护的天守阁都已经被摧毁，雷电将军居住的鸣神大社又并不需要他们。于是旗本们就被安排清除从稻妻城到影向山这一路的魔物。
为此，绯木村有不少可以提供给外人住宿的房屋。女士得以在这里休整一个晚上。
但次日，当女士准备启程前往影向山的时候，却碰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是女士那个大坏蛋。”
遭遇就是这么奇妙，女士刚带着愚人众的人走出绯木村没多久。就听见一个糯糯的声音，回头看去就看见某个熟悉的旅行者和白色的漂浮物。
“你家大人没教过你，不要轻易评价别人吗？哦，我忘记了，你这样奇特的生物想来是没有父母的吧？”女士用温和的语气说出嘲讽的话语。
也不给人反应的机会，女士笑着引领愚人众们离开了。
只留下派蒙气的在虚空中剁脚，朝着荧抱怨：“可恶的女士，派蒙生气了。我要想一个很难听很难听的外号给女士……就叫她「自傲女」好了。”
“派蒙，「女士」已经离开了。听不见哦。”荧说道。
“没关系，听不见就听不见，下次见面我肯定要这么说她。”
荧：“那我们出发，前往神里屋敷吧。然后同绫华一起上鸣神大社。”
她抬头看向女士离开的方向。
那是前往影向山的道路。
从绯木村到神里屋敷所需时间用不了多久。
作为神里绫华的友人，荧是可以轻松进入神里屋敷。和神里绫华交流。
碰面，荧就和神里绫华说起女士的踪迹。
“愚人众的执行官吗？她去见雷电将军也很正常。托马，麻烦你换一壶茶水。”
“好的，大小姐。”
支开托马，神里绫华开口说道：“实际上，在那一日后，将军对愚人众的态度就没以前那么友善了。就我们看来，将军驱逐愚人众是迟早的事情。”
“唉，真的嘛？真的吗？如果是这样，我要看女士那个坏家伙灰头土脸的样子！”派蒙高兴的说道。
神里绫华说：“只是有这么一种可能性，将军的想法不是我们能够揣测的。旅行者，我们明日上山吧？今日就在神里家休息。”
“好。”
“好耶，绫华绫华，你家的菜肴味道怎么样呢？”派蒙睁大眼睛说道。
衣食住行，这四样东西对于她而言，那肯定是食物最重要啦。
神里绫华温柔的笑着：“神里家的饭菜，还算可口。相信派蒙会满意的。”
“好耶，在海祇岛的日子什么都好。就是天天吃海产品，不是说海产品不好吃，只是以天天吃，经常吃，容易腻。”
派蒙的解释非但没有赢得两人的支持，反而让两人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大概……是派蒙的语气配合表情太有趣了吧。
神里屋敷想来是一直保持欢声笑语的。
但，沿着山路来到鸣神大社的「女士」，想来是保持不了笑容的。
在半山腰上，其他的愚人众被阻拦在外，不是什么人都能抵达神社面见将军。于是女士一个人顺着那条破山路上了鸣神大社。
——烦人的是，在临近鸣神大社的时候，路就变得好走起来。
那为什么不能把前半段路给修好呢？
但在抵达鸣神大社的时候，女士也没思考这些的心思。
她看到了迎接自己的人。
“你好，来自至冬国的女士，请随我进去面见将军大人吧。”
说话的人，是一名男性。
他是这座鸣神大社的神官。
也是，与雷电将军一战的人。

第四百二十六章 秘密
计划要改变了。
女士明确这点，在她的记忆中，眼前的神官应该在和雷电将军的战斗中死去了……倒不是一昧的幻想他的死去，而是在雷电将军和八重神子离开天守阁，他却没走出天守。在天守阁的废墟之中也未曾发现他的尸体。
这难道还不能和死亡划上等号吗？
事实往往出乎意料。在战斗之后，对方应该是通过某种手段离开了天守阁。
难道是，那所谓的一心净土。
愚人众对稻妻的侵蚀在数百年前就有了。至少，就女士知道，「博士」在几百年前就曾来到过稻妻，然后离开。为此对稻妻的种种，愚人众都有详细且足够的信息。
更何况，愚人众之中还有这散兵。他是雷电将军亲手捏出来的人偶，知晓许多关于雷电将军的事情。
自己怎能够忘记一心净土呢？
“女士，似乎见到我很奇怪？”李默察觉到女士表情的异样。
“没什么，只是未曾想到你会亲自来接待。”
女士将自己的尖锐收敛起来。她想到，神之心就在对方身上，更重要的是，对方是人，不是魔神。
于魔神而言，未曾触及核心利益，所有的冒犯都可以一笑了之。可对于人而言，就不一样了。神之心在对方身上，女士不知道该用什么来拿捏对方。
万一惹怒对方打起来，自己不一定能拿到神之心。
女士清楚自己的目标是什么。
“当然是我俩，神之心在我身上。不是我来是谁来呢？”李默转身，走在前方说道：“女士，我们进去仔细聊聊吧。”
“那么，神官阁下有意出手神之心吗？这将获得至冬的友谊。”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从什么地方获得的信息，但女士没藏着掖着。对方明摆着知晓自己的目的是神之心。
李默笑道：“至冬的友谊？抱歉，到目前为止我都未曾想过前往至冬那么遥远的国家。其次……我想要女士明白一件事情。”
穿着神官服的李默比女士多走半个身子，让女士能观察到对方的侧脸。
那淡淡的微笑之下是冷漠的内核。
“需要我明白什么呢？”女士有一种直觉，对方实际上和富人是一类人
“神之心，于我而言，等同于魔神战力。失去了神之心，我就不能与雷电将军一战了。”
原来是依靠着神之心的力量从而与雷电将军作战的吗？
神之心里面藏着力量。其力量对于雷电将军这类魔神而言，不值一提。可对于正常人而言，那是难得的宝藏。唯一的难点，恐怕就是如何利用神之心的力量。
女士嗅到了，这件事不是被完全拒绝。
“那么请问你需要什么条件才能给出神之心呢？”
“不不不，我怎么逾越呢？神之心是将军的东西，我怎能将其出售呢？这场交易是你和将军之间的交流，我想提醒女士你，应该给出一个好价钱。”
女士沉默。
如此市侩的回答让女士都怀疑对方还是不是神职人员。但接近着，在靠近神樱树后，她就不再思考这些。
女士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神樱树下，那抹紫色身影之上。
作为带路人的工作，李默悄然离开。他要趁着这段谈判的时间，抓紧研究神之心。
神之心出售给女士是他的意见，对于将军和神子而言，神之心是无用之物。但对于至冬国的那位而言，神之心是她计划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李默还知道，温迪和钟离都将神之心以自己的方式送给女士。虽说温迪的神之心是被女手抢走，但用屁股想都知道，温迪肯定放水了。
魔神就是魔神。其本质就比正常人类强大太多。再加上温迪曾有过削去山头，让雪地变成沃土的表现。
至于磨损……温迪那样子像是有磨损的样子吗？再说，同样的岁月，钟离和雷电影的实力都没倒退，就他拉胯？
不过，也不排除五百年前，坎瑞亚战争导致温迪实力变得拉胯。
接触神之心的这两天，在将军的帮助下倒是能从神之心里面偷一点力量出来。但后面李默干脆放弃了。
自己吞噬的「崇神」其实是大蛇的魔神残渣，里面的力量和在八酝岛吞噬崇神力量没区别。
但神之心本身还是值得研究。那是天空岛分发给诸神的凭证，本身也很有趣。
可惜，七神和天理不知道签订了什么条约，许多事情都无法说出口。想想也是……七神也是提瓦特的一份子，世界树中有着关于他们的记录。而这就是最好的监管手段。
“不过，要先去做一件事情。”
联想到出见女士时，对方那表情。就觉得自己应当是遗漏了什么。这些日子，自己没有下山，稻妻所有信息都是从他人那里了解的。难免会出现缺漏。
大问题可能不至于，在自己昏迷后，八重神子无疑说服了影。
那么……
是不是和自己有关呢？
“神子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呢？”
找到躲在角落看轻小说的八重神子，李默幽幽的出现在对方身边开口说道。
“哪儿有。”
李默将轻小说从对方手上抢过来，顿时明白对方肯定有事情瞒着自己。
对上八重神子淡然的表情，李默问：“老实交代吧？有什么事情没跟我说呢？”
“怎么会呢？小家伙，我对那么器重，会隐瞒你什么呢？难道你想知道我的三围数据吗？那未免太过了吧。”
说着，某狐狸还展露了下自己那完美的曲线。
李默吐槽：“很好，现在嫌疑更大了。嗯……我想想，趁着这个时间我要去神里屋敷溜达溜达，看看发生什么。”
“别啊，神里屋敷多无聊，陪着我看轻小说怎么样。”
许是知晓瞒不过去，八重神子叹气：“你先把轻小说给我怎样？”
“你说了我给你。”
“唉，我不就是那日，在出天守阁的时候和小绫华提了句你已经死掉了而已……”
“而已……？”
难怪女士看见我有表情怪异，瞧见死人复活，哪儿会不诧异呢？
念头一转，将手上轻小说丢给八重神子，李默做出一副要离开的样子。
八重神子提高警惕，问道：“小家伙，你要去做什么？”
“烧了八重堂。”
“别啊！”

第四百二十七章 这是我们的秘密哦~
最后，李默也还是没有跑去稻妻城一把火将八重堂给烧了。
八重神子用歪理说服了他。
“要是让稻妻的子民知道居然有人能和雷电将军对刀还没死，那是多么的震撼人心。”
李默想了想，也是。
倒不是觉得鸣神在人们的信仰中会被破坏。而是，觉得传播出去会很麻烦。自己死了就死了，一了百了。
神樱树的樱花四季不败，笼罩在整个庭院之上，让鸣神大社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着淡淡的芬芳。
翻过栏杆，走到悬崖边上，敲了敲身边的某块大石头。
“在这里睡觉不怕摔下去吗？早柚。”
“呜~~~是神官大人啊，为什么要打扰早柚睡觉呢？”
“我不来打扰你，神子就要来打扰你了。”
八重神子对早柚来说，是可怕的大人。早柚面对她不敢咬她，也不敢反抗，总感觉那样会发生可怕的事情。对于危险的人物，要避而远之。
从石头型伪装形态退出的早柚歪着脑袋小小思考一下，说道：“那早柚换个地方睡觉好了。”
“那就去吧。”
捏了捏早柚的小脸蛋，随手给对方身上丢个法术。
这样，除开自己其他人就很难找到小早柚了。
“小家伙，你的做法毫无意义。”八重神子说。
“没事儿，看见你高兴我就难受。能阻止你高兴，我就高兴了。”李默说道。
八重神子乐趣之一就是观察他人困窘的神色。早柚对别人摸头一事十分抗拒，她觉得那样会让自己长不高。于是，神子只要摸早柚的头就能欣赏到那种想反抗又不敢反抗的表情。
李默不会让那种事发生。
“那，小家伙，你把轻小说还我呗。”八重神子软绵绵的恳求着。
“轻小说，什么轻小说？我不知道哦。”李默说。
“你都笑出来了啊，小家伙。你就这么小心眼的吗？”
“不，尊金的神子大人。我怎么会是小心眼呢？我是真不知道书库里面那些轻小说去什么地方了啊。”
李默露出真诚的表情。
八重神子才不会相信他。
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传播虚假消息。她就在原地继续看轻小说，原本这件事一笑了之。可当手上的轻小说翻阅到最后一页，自己去书房换下一本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轻小说，全都不见了。
整个鸣神大社还有谁会去偷窃我的轻小说呢？
顺着这个思路，她就将注意力集中在李默的身上。
“原来，小家伙你真是个小心眼啊。”
“我不是，我没有，你可别胡说啊。神子大人~”
看见对方那得意洋洋的表情，要不知道那是谁做的，八重神子就愧对存活数百年的阅历了。
她叹口气，幽幽说道：“遥想数年前，你为了神樱大祓的事情来到鸣神大社对我恭敬的态度。真感觉物是人非。”
“没办法，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神子大人不以身作则。我们这些员工当然要学习这种精神啦。”
“好的不学习，去学习这些坏东西。小家伙，你可不是什么好学生吧？”
“彼此彼此，见笑见笑。”
两人针锋相对，两人阴阳怪气。于李默而言，神之心的研究？丢在一边去。研究课题又不是没有，大不了去研究八酝岛的大蛇之首。或是跑去渊下宫研究深海龙蜥也可以。
但，恶心八重神子的机会不可遗漏。
“你们在说什么？”雷电影的声音传过来。
幼稚的交流就此结束。
两个异口同声的回答：“没发生什么。”
这反而引起雷电影的困惑：“我来时，听见你们正在交流啊。”
“这不重要，影。你和女士谈判的怎么样？需要我将神之心给你吗？”李默问。
自苏醒来后的几日中，自己与雷电影拉近了关系。应当和八重神子不相上下了吧？
李某人不清楚，为何雷电影会这么看重自己。
大概是那「无想的一刀」拼刀的时候，影响到她了吧？
“谈判暂时还未谈拢。我还在争取最大化的利益。主要是对物资的数量有争议，但愚人众军队的帮助，倒是没问题。李默，你为何建议我要愚人众的军队呢？”雷电影询问。
李默说：“我听说过，璃月曾和一批愚人众一同前往层岩巨渊，才有这想法。”
“层岩巨渊吗？那里的问题不小。不过……你的意思是。拉着愚人众去针对魔物？可稻妻岛并无层岩巨渊那样危险的地方。”雷电影思考道。
七神之间虽不再聚会，可五百年的时间不会改变许多事情。雷电影是知道璃月的层岩巨渊很麻烦，具体是个什么样的麻烦法，她就不知道。
“我的意思，总要开发清籁岛的吧。”李默吐槽：“几百年时间过去了，谁知道清籁岛上有多少魔物呢？”
雷电影沉思：“开发清籁岛吗？鸣神大社能够支持在那里建造分社吗？”
“可以。”八重神子回答：“五百年过去了，影你也不要当我什么事没干啊。”
“抱歉，这几日瞧见你无所事事的样子就……”雷电影略显不好意思。
八重神子叹气：“也就是这小家伙在神社的时候我才这么悠闲。换做是以前，我可是和忙碌的。”
“八重堂建立的时候，我还没来神社。”李默拆台吐槽。
“我说的以前，指的是很多年前哦。”八重神子回应。
见状，雷电影说道：“关于清籁岛这件事，我需要仔细斟酌。不过，愚人众的力量确实可以借来用用，听你们说，八酝岛那边似乎魔物很多？”
“是的。上次在八酝岛的时候。我的工作之一就是扫荡那些魔物，感觉那边的地脉过于活跃。魔物收割一茬又一茬。后期我都是跟着地脉直接堵门。”
“是吗？”
仔细了解八酝岛情况的雷电影略微思考，随后决定将这件事搁置。等待未来处理。
略微交流之后，李默将神之心给了雷电影。
“你不需要了吗？”雷电影问道。
李默摇了摇头：“不需要了。”
神之心于他而言，已是鸡肋。没有神之心，他还是能使用「圣人化·雷电将军」，但需要在稻妻的土地上。至于强度……再和雷电将军本人认识，这个术式的强度是下降还是上升，要打一个问号。
反正不会像是之前那么强。
“对了，神子。我跟你说个事情。”
李默想到了散兵的存在，然后跑到八重神子的耳边小声嘀咕。
雷电影问；“不能让我知道吗？”
她看着八重神子挂起了微笑，好奇的说道。
“不能哦。”结束后，八重神子说道。“这是，我和小家伙之间的秘密哦~~~”

第四百二十八章 旅行者
秘密的价值在于，它是不能让所有人知道的。
也许，需要两三个人知道，也许是一个特定的群体不知道。也有可能，是特定的一个人不知道。
和八重神子最后的谈话，需要隐瞒雷电影。
因为这涉及到一个人。
——愚人众执行官，散兵。
现在的稻妻有两位愚人众执行官，投放的力量不算弱。
当然，在绝对的实力方面。除非至冬女皇亲临，否则都是压倒性的差异。
就目前局面，谁都看得出来。至冬和稻妻之间不会发生战争，只有谈判，只有利益上的交换。
提到散兵的理由只有一个……
李默从鸣神大社前的长廊一跃而下。整个人被空气托起，就仿佛空气中有一个透明楼梯一样，他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神之心最后会交易给女士。换来的东西却是不错，至少能够弥补锁国令，眼狩令期间稻妻国内造成的损失。
自己灌输的知识应该起了作用。稻妻以后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回头问问影要怎么改变将军？还是要将军打一架吗？那需要跑到雷电真的意识空间。好几百年的时间……貌似可以利用起来？
顿了顿，李默觉得这件事要等到旅行者来了再看看情况。
思维扩散被掐断，李默回顾和八重神子的交流。
在原本的故事线中，神之心原本是被散兵拿到手，让他润去了须弥，和须弥教令院的那群人进行登神计划。
现在由于自己的介入，反抗军内部的邪眼问题并未泛滥开来。其次，自己登上天守，与雷电将军来了一次激情的拼刀环节，最后自己因为「四夜的终末」要死不活一次。但成果喜人，雷电影从一心净土中出来，决定亲自上手。
将军可以被钻空子，但影不会。
事情到这一步，已经偏离原本的发展。若这样发展下去，那么神之心势必会被女士获得，送到至冬去。
鉴于愚人众坑人的行为，李默决定给他们添乱子。将神之心的消息告诉给散兵。
散兵和女士持有者同等的权利，如歌他还想着成为神的话……那他肯定会对神之心下手。散兵能不能成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散兵下手这件事本身。
那么，需要将消息传递给散兵。
李默和八重神子自是不会亲自去做这种事情，天领奉行和勘定奉行又因为奉行被抓，陷入一定的混乱中。且，鸣神大社与这两个势力之间，并无联系。
社奉行是最好的选择。
最好是找到神里绫人。
神里屋敷。
身上的神官服无疑是最好的通行证，神里家对鸣神大社都是恭敬有加。引领李默进入其中，坏消息是神里绫人不在，好消息是，神里绫华和家臣托马在。
“神官大人，绫华大小姐正在待客。需要片刻后才能赶来。”
“无事。托马，我听说你消息很灵通对吧？”
对方做过自我介绍。
“是的，请问神官大人有什么需要？”
“我想要一条消息传播到愚人众的一位高层上面，你有办法吗？”李默开口：“当然，尽量不要弄得人尽皆知。嗯……再宽松一点，愚人众内部知道也没关系。不过，我不知道那个人在什么地方。”
根据神无冢的消息，他们曾见过类似散兵的人。散兵他那衣着打扮，在稻妻可以成为「倾奇者」，与稻妻人，与愚人众都不相同。极具辨识度，消息层层反馈，又落到李默手上。
——自雷电将军选择入住鸣神大社。那里就成为稻妻的权力中心。因为上山的路不好走，一般公文都不用人力往返，而是依靠狸猫们传递。不过，最近勘定奉行似乎找到社奉行，想要重修上山的那条道理了。
“嗯……应该可以。”
“那就放心去做吧。消息则是这一条。”李默给出一张纸条。
托马先是看了看纸条上的信息，然后猛的抬头看着面前的神官，说道：“这个消息传播出去真的没关系吗？”
“嗯……将军都不在意，我们在意什么呢？哦，关于那个人的外貌特征我也告诉你……算了。我直接画出来给你看。”
李默见过散兵，对方的外貌特征很明显。利用魔力影响元素，在空气中勾勒出的散兵的外貌。随后固定丢给托马。“就是他了。”
“我会完成任务的。”
托马离开此地。神里绫华在他出门的时候进门而来。
“神官大人，许久不见，你身体还好吗？”
“我那天没有死，是神子那家伙觉得好玩，骗你的。”李默说道。
接着他的视线就移动到她身后的那个人身上。
金发，白衣。一眼就能看出是可爱的女孩子，再加上旁边那个白色的漂浮生物，可以轻松判断出对方的身份。
“这就是那位旅行者了吗？”李默问道
“是的，神官大人，轻容我介绍。这位是旅行者荧，而这位是她的好朋友派蒙。”神里绫华伸手介绍到。
“你好啊，神官大人。”派蒙说。
“你好。”荧说。
李默开口：“叫我李默就好。”
“李默？这个名字，不是稻妻人的名字唉。”派蒙捂着嘴说道。
“我本就不是稻妻人。成为神官，也只是机缘巧合。”
三人纷纷坐下，神里绫华询问：“神官大人来神里屋敷是有事情吗？”
“对，我已经麻烦托马去做。接下来就没事情可做，稍后就准备回神社去。”李默解释。
“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神官大人帮忙。”神里绫华说道。
李默看了看荧和派蒙。旋即说道：“是要和将军见面吗？”
“是的。请问，可以吗？神官大人。”荧开口说道。
李默答：“自然是可以。但我想，你兄长的下落，将军也不会知道。你已经见过风神和岩神了吧？他们没给出有用的信息，对吧？”
“是的。请问你知道我哥哥在那里吗？”荧问道。
“我只知道，你兄长正在与深渊教团一起行动着。”李默说：“将军那里，我可以带你去和她见面。但如果想要更多的消息，我建议你去须弥。”
“须弥？”荧追问，“草神知道有关我哥哥的事情？”
“草神……现任草神被大贤者关押，上任草神生死不明。她们也给不了你答案。但，草神连接着世界树，世界树之中记录着世界的万事万物，你兄长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在里面也应该有着记录。”李默开始剧透。
荧说：“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李默点头。

第四百二十九章 倾述
稻妻的历史，全都已信息的形势记在自己的脑海中。对于其他国家的信息，都依靠上辈子的记忆。
游戏和现实之间，存在差距。事物带来的影响是复杂的，游戏这种载体是以一个角度去阐述故事，如果从其他角度去看待故事，就能发现许多信息。
李默不觉得，自己脑海中的信息会全部无用。无论事情变得如何复杂，钟离还是武神，还是摩托克斯。温迪还是巴巴托斯，是蒙德的风神。
存在的始终存在。
“须弥的情况，到了这种地步吗？连自己的神都被囚……”神里绫华惊讶着。
稻妻的神，是雷电将军。往昔，当下，未来，将军都始终是将军，居高临下看待着整个世界。而须弥的神，被囚禁？拜托，那可是神啊。
神和人，有着天壤之别。
李默开口：“须弥情况特殊。当前的草神叫做小吉祥草王，她是五百年前诞生的新神。在诞生之时就被带入了教令院。因此这算是须弥的历史遗留问题。”
“总而言之，荧你已经经历过三国的旅行。那么下一站最好选择须弥，如果说有哪个国家最能解决你的疑惑，那么就是须弥……”
说着说着，李默停顿下来。
从已知出发，通过揣测策划的猜想。在须弥旅行者应当找不到答案。因为那是第四个国家，七个国家的巡礼才刚刚结束一半，如果在须弥结束，那么剩下三个国家的故事又该如何述说呢？
但，须弥应当会揭露一部分故事。
李默想起了森林书。
“喂喂……你说的是真的吗？我觉得好奇怪啊，为什么说话说一半就不说了啊？”派蒙说道。
“我只是想到一件事情。”李默开口：“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空在五百年前，曾跟随着戴因一同在须弥的土地上游历过，这些你可以从兰那罗那里得到佐证。”
荧说：“你为什么知道我哥哥的名字？”
空。
这是她哥哥的名字，她从未告诉过眼前的神官自己哥哥的名字。
顿了顿，她给出揣测：“你，在五百年间见过我哥哥？”
“这么会？我才二十多岁，年龄甚至都没荧你大，怎么会见过他呢？”
空和荧曾都是世界之间的旅行者，在来到提瓦特之前，两人就不知道旅行多久。年龄，自然也就是未知。多半是比自己打。
二十多岁的年龄，相较于五百岁来说，还是太小了。
“唉，你才二十多岁，就成为大人物吗？派蒙不相信。”派蒙睁着眼睛说道。
“不相信就不相信，我是不会在乎派蒙你的意见。荧，知道你和你兄长的事情。仅仅是因为，我和你们一样，是从天外而来。”李默看了眼派蒙。
派蒙身上掩藏着种种秘密，其本身名字就和钟离的摩托克斯，温迪的巴巴托斯，雷电影的巴尔泽布，小吉祥草王的布耶尔一样，都属于七十二柱魔神之一。
对于提瓦特大陆上的人，这些魔神名并不意味着什么，可对于李默而言。这就很重要！
等等，这似乎有东西可以挖掘。
灵感暂且放在一边。李默的注意力被四周环境吸引。
“神官大人，也是旅行者？”神里绫华愣了愣。
神官大人不是璃月人，而是从天外而来？
“可是，神官大人不是有着天狐血脉吗？为什么会是其他世界的人呢？”接着，神里绫华发现疑点。
数日前，在李默进入天守阁的时候。神里绫华是亲眼看见，李默的背后长出尾巴。那是天狐的象征。
李默解释：“那并非是先天的。而是我用八重神子的血液，后天形成的天狐血脉。实际上，上次在鸣神岛的时候我就是个普通人类。”
时间尺度上，距离上次完成神樱大祓没过去多久。可一路下来，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李默就觉得过得好长。
“唉，这种事情也可以做得到吗？想变成什么种族就能变成什么种族吗？派蒙想要变成吃好多好多东西都不撑的人。”派蒙瞪大眼睛说道。
“那样，我就养不起你了。派蒙。”荧吐槽道。
“那我就不变成那样的种族好了。”派蒙说道。
李默笑了笑：“改变种族，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我算是个特殊例子，实际上。我现在属于什么也说不清楚，我可以是人，可以是天狐，可以是灵体，甚至可以是邪崇。走到今日这不，是机缘巧合。另外，派蒙说的那种事情，我知晓在遥远的异世界，有着一种名为「美食细胞」的东西，它能够将吃到的美食转化为力量，其中强大的人不亚于魔神。”
“唉，有那种世界吗？”
“当然。不过我没去过。”
李默说道。
美食的俘虏世界，听名字就知道是吃货的天堂。可那里的战斗力也不弱，至少有星球级的战力，甚至有宇宙级？李默对此不是很清楚。
“哦~~~原来你没去过啊，那我怎么相信你呢？”
“不相信算了。”李默静下心来，对着荧说道：“对于你们兄妹的事情，我也是偶然间看见的。准确的说，是偶然间看见时间长河的一角明白的。”
荧开口：“我明白了，感谢你的信息。”
“我还在稻妻这段时间，你可以随时来鸣神大社找我帮忙。”
接下来一段时间，自己还要在鸣神大社待着。脑海中有着和所罗门有关的魔道书，看能不能通过魔神名相同研究什么东西出来。
对于荧的帮助，也是真心实意。看见这个金发小姑娘，李默就有一种看妹妹的心态。在游戏中，他选择的是哥哥，妹妹的身影可遇不可求。不过……荧的性格是不是太冷静了呢？
定好上山时间后，李默就抽身离开，回山上去了。荧要明天才会上山，这期间要和影聊一聊。
李默离开之后，神里屋敷就变得热闹起来。
“他离开了吗？派蒙？”荧对着从门外飞进来的派蒙说道。
“离开了，离开了。”
“你在吃什么呢？派蒙？那位神官给了你什么吗？”
“是糖果哦！来，旅行者，你也有。还有绫华，你也有。”
派蒙飘在天空上，将从李默那里得到的糖果分发出去。她说：“对了，旅行者，为什么在碰到神官的时候。你的话那么少呢？”
“我也有同样的疑惑。神官大人，其实是个很好说话的人。”神里绫华说道。
荧摸了摸后脑勺：“那个神官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以前的哥哥那样慈祥。”
那视线代表着他什么想法呢？
小小的疑问在心头诞生。

第四百三十章 数日,公务
加班，此乃社畜不得不品尝的滋味。东亚之内卷，与西方所谓的朝九晚五相差甚远。李某人昔日初入社会，还未品尝多久加班之苦，就一命呜呼成为穿越客。一天沉眠十六个小时，活动八小时。看上去是病症，但每日醒过来的舒爽感可谓是畅快无比。
穿越世界以来，李默也不怎么内卷，顶多是在型月世界和美狄亚学习的时候压力巨大，可学习的事情，能叫内卷吗？那学习的知识都有用处，全都化为自己的根基。真要说加班，那就是在学园都市当理事那段时间，一方面消化魔道书的知识，一方面处理理事的事情。
现在，李默又体验加班的味道。
“怎么这么多破事啊！神子呢？神子那家伙怎么又跑路了？阿幸，你去打听一下神子在什么地方。”
入夜，李默坐在书房之中。这里本是一个空闲的房间，在雷电将军来之后就变成处理各种公务的书房，自从那一日神里屋敷回来之后，他就被抓进书房之中。
勘定奉行和天领奉行更换奉行后，大批公文开始正常运转。又因明白，锁国令和眼狩令人对稻妻的影响，雷电影选择亲自工作。将稻妻的国力提升到以前水准在看。于是大批公文都堆积在这里。
最开始数日的不忙碌，全都因为正在搭建三奉行到鸣神大社之间的公文运输体系。若是只有人力那运转会慢吞吞的。但配合从封印中接触的狸猫，那效率就上升法许多。
——和天狐血脉消退，地狐纷纷沉睡的情况不一样。五百藏领导下的狸猫还有着灵性，个个都算的上妖怪。李默就知道，稻妻城有一家的女儿跑到璃月说是去闯荡世界，然而某只狸猫为了报答那对父母的恩情就伪装成他们女儿的模样到他们家尽孝。
到现在，这件事还没暴露。李默知晓也只是碰到那只狸猫，聊过一段时间——其他的狸猫运输公文的要求都是些实物。偏偏这狸猫要的是摩拉，这样的特殊性让李默格外关注了一下。
甚至李某人还给她批了一个上班的公文。
拿着手上预处理的公告捏在手上，这是一份来自勘定奉行的报告。当前眼狩令已经解除，可锁国令处于种种原因不能立刻解除，影的想法是缓缓图之。不过，勘定奉行明显是不知道影的想法，利用公文探索影的想法，然后将自己思维靠近影。
这份报告就是这个思路实践的一部分。
“勘定奉行，柊家。帮我把勘定奉行的资料拿来。”
巫女式神自影子中冒出，旋即属于勘定奉行的资料便自她的手来到李默的手上。
快速阅读上面的资料。李默是没研究出高速咏唱那样的技能，但关于快速阅读的手段倒是研究起来，特别是这些信息不像是魔道书上的信息一样，需要细嚼慢咽的研究。
想了想，属于勘定奉行的报告放在一边。这份报告是与万国商会有关，牵扯到稻妻和其他国家的贸易往来。稻妻在国际贸易上的硬通货并不算多，锁国令前的大头是纺织业，锁国令后则是御影炉心产出的“特殊金属”。但踏鞴砂已经爆炸，同时炉心还要重新建造，“玉钢”产量下降。
这会导致贸易逆差啊……
稻妻不像是璃月。摩拉本身就是璃月打造的，可以说那位岩神对整个提瓦特的金融体系有着非凡的影响。不过考虑到摩拉还会在地脉之花诞生，也不用担心被完全扼制。
“这件事交给影去处理。”
稻妻内部的其他问题，李默不少在学园都市中见到过。
只能说，人与人之间的互相矛盾，许多都是相同的。学园都市里面可是有着不少对此归纳总结的书籍。
再解决了其他公文。李默叹气头看了看门外，别说是影和神子的身影，就连阿幸都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再次埋首于公文书堆之中。
李默曾以自己能力不行，是外人等等身份推脱这份工作。可奈何有神子那个坑货在，她说“小家伙，我都要工作了。难道你不工作吗？”这样的言论拉着自己一起工作。而上手之后，那狐狸就跑的无影无踪。
该说，不愧是狐狸吗？
最开始雷电影还会帮助李默查漏补缺，有时候两人在一件事情上起了争执，就开始互相说服对方。基本上李默借助着学园都市当理事的经验说服雷电影。
雷电影从政的经验比李默丰富更多，但她对人类的了解远不如李某人。学园都市的在人性的黑暗上领先稻妻太多。李默只是对症下药。
眼前来看，三奉行中勘定奉行和天领奉行都有着权利纠纷。特别是勘定奉行的柊家，柊家现在的顶梁柱是大小姐柊千里。而柊千里和天领奉行的九条镰治互有爱慕之情。只要将柊千里嫁给九条镰治，那勘定奉行的权利不就顺理成章落到其他人手上了吗？
当然，那些人还未做出具体行动，李默只是通过蛛丝马迹联合脑海中的记忆，得到的结论。
回头交给神里绫人处理就好。
走神的时候，顺手处理一份公文。李默听到脚步声音，抬起头来看见的是阿幸走了回来。
“神官大人，巫女们说，将军大人和宫司大人似乎并不在神社之中。”
李默沉思片刻，今日的记忆浮现在脑海中。他开口：“我倒是想起来了。自从午饭之后就没瞧见过神子的身影，连同将军都是在下午失踪的……所以神子那家伙还拉着将军一起出去玩？”
青筋暴起，这种事情不亚于小组成员将全部任务丢在头上，然后不管了之一样恶劣。痛苦的回忆似乎浮现在了脑海之中……
“我要把那只狐狸的尾巴毛全都给拔了！”李默愤怒的说道。
旁边的久岐幸低下头，当做什么都没听到一样。神仙打架，和她们这些普通的巫女没有什么关系。
雷电影和八重神子回来已经是次日的事情了。当两人有说有笑走到大门口的时候。某个看上去就一宿没睡的家伙瞬间移动到八重神子的身后，按住她的肩膀说：“你可总算是回来了啊，八~重~神~子！”
其声音犹如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第四百三十一章 狐毛枕头
平日里，八重神子对外的形象，是没有任何狐狸特征的。但凡任何人瞧见她，都会称赞一句，好一个美丽的宫司大人。
年老的稻妻人会记得，他年轻时宫司大人是这个样子，年老之后宫司大人还是这个样子。
终归是存在怪力乱神的世界，长生不老是稀疏平常的。又或是，八重神子对普通稻妻人的距离还是太远了。
长生不老都存在了，那么快速恢复毛发的能力，想来也是有的吧？
“你个混蛋啊！真的拔毛啊！好疼的好不好！”
震撼。
八重神子许久未曾经历过这样的“屈辱”。
她眼睛中闪着泪花，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尾巴上，那里有一部分毛发被人薅走，只留下光秃秃的皮肤。
旋即，她控诉某个薅毛的暴徒：“我不是说了会赠送给你狐毛枕头的啊！”
李默不理会，对着旁边的雷电影说道：“影，这点狐狸毛比较少，但塞到枕头里留个念想也没问题。”
雷电影说：“这样做，好吗？”
对于八重神子和李默之间的互动，她有点看不明白？李默这么做，是不是也太狠辣了。
李默两眼一翻，说道：“影，你觉得那狐毛枕头是用什么谁的狐狸毛做的呢？还有，神子啊，你就别费尽心思阻止毛长出来了。本来就我们说话这会功夫，你的毛都长出来了。”
“唉，小家伙，你就不升起一下怜悯之心吗？你就不能动容动容一下吗？你这样的态度，把兼具美丽和智慧的八重神子放在什么地方呢？”八重神子嘟着嘴，生着闷气说道。
别说，这样的神子蛮可爱的。
李默不为所动。
他是承认对方很好看，很可爱。但要因此把自己的优势拱手相让出去？怎么可能嘛。
“咔嚓——”
那是照相机的声音。
声音的来源，是雷电影。她手上似乎正拿着一台留影机。
被李默和八重神子共同注视着，雷电影将手上的留影机藏了起来，“没关系，你们可以继续。我就是看见神子的表情，太少见了……”
“快，影，找照片交给我！”八重神子说道。
雷电影摇了摇头。选择了拒绝。
八重神子叹了口气：“你们居然联手起来欺负我？”
今日，是八重神子的败北。
鸣神大社因为雷电将军的入驻变得冷清和热闹起来。
冷清是因为，普通的民众暂不允许进入鸣神大社供奉神樱树。热闹在于，巫女们总是能瞧见自己宫司大人和神官大人与将军大人之间的有趣互动。
想法可能有些大不敬，可巫女们真的很少瞧见，自家的宫司大人有那么多感情变化的时候。
“合着你们昨天真的是去稻妻城玩？难道公务什么都不在乎了吗？”
小小的坑了一次八重神子，获得一个崭新的狐毛枕头。李默原本的怒气下降了不少，可一聊到昨天的情况，他就又生气了。
在自己加班的时候，八重神子带着雷电将军在稻妻城中玩耍。
“嘿嘿，这不是回来帮忙了吗？”
旋即，他发现新的问题：“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昨天我加班已经把公务完成了。所以今天我的公务全交给你这个狐狸完成！”
“啊？你那黑眼圈不是自己伪装出来的吗？”八重神子瞪大眼睛说道。
“可我加班通宵也是事实啊！难道到了我这种程度，一天不睡会有明显的黑眼圈吗？我当人类的时候都不会那么明显好不好！”李默说道。
瞧见两人又要吵起来。雷电影笑了笑，只是淡然的处理着面前的公务。
那都是昨天李默拿不准的，全需要雷电影来拿主意。
而李默和八重神子之间的矛盾，她最开始还担心会影响两人之间的感情，可后面吵吵闹闹之后，两人就恢复如初，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等到今日的公务被狸猫们送到，接下来就变成八重神子在那里工作，李默就站在后面监督，甚至还指指点点，指指点点。
也就是八重神子养气功夫好，否则直接炸毛了。
“说起来，昨天我们瞧见了那位旅行者。”雷电影说道。
“荧吗？她现在在做什么？”
“她现在应该是在去清籁岛的船上。”雷电影：“官方对清籁岛的记载止步于几百年前，我委托冒险家公会去探查清籁岛的任务。那个旅行者应该是接受了那个任务。说起来……昨天神子你跟我说过，在你的预想之中是让那个旅行者来说服我的吧？”
埋首于公文之中，背后还有个监工看着，八重神子回答道：“还不是那天，你把那个旅行者拉进一心净土了。”
“这样啊……我只是没想到，现在这个时代还存在着没有神之眼就能使用元素力的人类。”雷电影说道。
“站在我身后的这家伙不也是吗？他也没神之眼。”八重神子说道。
李默开口：“我和她都是来自天外的人，世界树没有我们的记录。神之眼凭什么发在我们头上？再说，那东西聊胜于无。说起来，清籁岛的话……雷鸟是死在那座岛屿上的吧？”
“嗯，雷鸟是很久以前被我杀死的。”雷电影补充。“不过，它的残渣还留在上面。”
“荧现在能掌握三种元素，对付那魔神残渣应该是没问题的。”
回忆了下，掌握三元素的旅行者能在天守阁击败女士，在剧情中也能击败雷鸟魔神残渣诞生的雷音权现——毕竟就是个掉材料的BOSS。
顿了顿，李默开口：“影，神之心还没卖出去吗？”
“等至冬那边将第一批物资送过来再说。不着急，她们没有权利违背我的条件。”雷电影说道。
李默点头：“说起来，风神和岩神的神之心都给的很爽快……神子有什么头绪没有？”
“七神的事情，我有什么头绪？你该问影啊。”八重神子吐槽。
“可是影这些年一直在一心净土啊？”李默吐槽：“所以至冬国的冰神在五百年前发现了什么，行动变化这么大……”
“谁知道，小家伙你不是消息灵通吗？怎么连这都不知道？”八重神子说。
“你应该关心自己面前的公务，而不是在这儿聊天！”李默说道。

第四百三十二章 伏笔
于稻妻而言，雷电将军是不可忽视的一点。若是将军选择高坐在天守阁，与三奉行共治稻妻。那么愚人众一切行动安好。反之，若将军执意去做，那稻妻上上下下皆不存在违背将军意志之人。
当然，也不是没有例外。可作为至冬国执行官的女士，并不知晓这例外是谁。退一步讲，是她知晓了，也不好去利用。
你能怎么利用一个身居高位，还家里蹲的家伙吗？盘外招？小心对方一刀过来，让你的百般计谋全部崩溃。
能稳扎稳打的获得神之心，那就不要添其他的麻烦。
“回至冬国的船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
得到下属的回应，她点了点头。
现在的她住在离岛，抬头就能看见远方鸣神岛上那巨大的影向山。
雷神在那里，神之心也在那里。
神之心的交易有条不紊的推行着。在刚来稻妻那段时间中，女士完全没有想到，获得雷神神之心的方式居然是依靠商业交易——当然，明面上是至冬对稻妻的赔偿。
可这份交易，哪怕是“富人”也承认，赚的来。
和岩神不同，摩托克斯的璃月是提瓦特的商业中心，七国之间的商人都喜欢朝着璃月走上一趟。岩神本人又近乎无欲无求，似乎冰之女皇和岩神有着一股默契，否则……属于岩神的神之心还真不一定能拿到。
稻妻不一样。
这个国家位于提瓦特角落的岛链之上，是想对闭塞的国家。雷神更是不在意稻妻之外的事情，她根本不知晓至冬在做什么。
这样的结果，也好。
趾高气昂的女士有着细腻的心思，面对武德充沛的雷电将军，她收起自己那份高傲。
至于先前知识人偶的将军……
人偶与神，是不同的。
“哟，女士。你这是要去影向山吗？”
“散兵，你这些日子去做什么了？”
不用多想，穿着奇装异服，又子阿和这个时候跑到自己房间里面的。只有自己的同事，散兵。
戴着斗笠的散兵走在房间中，开口说道：“不同于幕府的暧昧程度，海祇岛珊瑚宫那边可谓是全力针对愚人众。你那些忠诚的手下，总要有个人帮忙撤离吧？”
“那我应该说一声谢谢咯？对了，你要不要陪着我一起上影向山。”女士笑着说道。
“不用了。我可没兴趣和雷神见面。反倒是你，听说你要留在稻妻？”散兵说道。
女士说道：“你消息很灵通啊。让我想起刚谈判的时候，听到过有关你的消息。”
“哦，你是说社奉行找我的事情吗？多半是神社的哪位知道你我关系不好，想要挑拨离间罢了？”散兵挥了挥手，说道。
“是吗？那你接下来还有其他任务吗？”
“尊贵的女士，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难道你忘记了，我来稻妻是为了辅助你的行动吗？”散兵开口，话语中带着刺。
女士说道：“是吗？那接下来我不需要你辅助了。我上影向山去了。”
“那就随意咯。”
散兵目送着女士离开房间。
而他低着眉头思考着问题……
他回想起条约，实际上，社奉行转给他的信息之中有着关于神之心交易的条约。按照条约来看，现在只是订金到了。剩下的物资会等到神之心交到女士手上，再依次运输过来。在这期间，女士需要留在稻妻。
稀疏平常的一条约定，担心得不到己方利益。但是当社奉行的人其中将信件寄到自己这里，就变味了。
似乎有人，猜测到自己的想法。
散兵看向影向山的方向。
那里现在是整个稻妻的权力中枢。
雷电将军和鸣神大社的宫司都不重要。两人不过如此，可那个男性神官，却很重要。
散兵唯独看不懂的就是那个人。自从那个璃月人出现之后，整个稻妻的局势就发生巨大的变动，天守阁的一战，更是彻彻底底的搅乱了整个稻妻的棋盘。
如果谁最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多半是那个神官。
不过……正好。
散兵有了决断。
……
……
“喂，小家伙，你说影什么时候才离开鸣神大社啊。这一天天的，睁开眼就要被抓去工作。好绝望！”
“你问我，我去问谁呢？神子。”
眼前的一幕，是八重神子无精打采的趴在栏杆上看着远方，但仔细看着她那涣散的眼神，就知道她根本没看着远方。
李默知道八重神子无精打采的理由，这些日子都在陪同雷电影处理公务。那数量很多，让李默以为整个稻妻是不是没有公务员了？怎么这么多任务。
后续才知道，雷电影只是回到五百年前的状态。曾经在坎瑞亚战争结束后，面对溃败的稻妻，经验不足的雷电影就是靠着超长待机才将稻妻维系下来的。
越是了解雷电影，就越能觉得对方是在超长时间的工作中感受到孤独，回想起以往美好的日子而逐渐自闭。
干个几百年相同的工作，想想都绝望。
“小家伙，你又在想影的事了？你都不关心关心我的吗？”
“对影的关心只需要口头表达，对你的关心就要付出实际行动。我用尾巴想，都知道对你嘘寒问暖之后你会得寸进尺让我把你那份工作完成了，然后跑去八重堂完毕。”李默说道：“与其打我的注意，不如多让社奉行把两奉行的报告给拿上来。”
“唉，你当初为什么要提议，清查两奉行呢？”
“现在的辛苦，换来的是未来的轻松。”
“可小家伙你未来不是要离开吗？”
“所以，我这是在帮你啊。神子。”李默走到八重神子的旁边，说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上天守呢？”
“哎呀呀。”八重神子提高了兴致，微笑着说：“那小家伙是要姐姐以身相许吗？”
“想的美。”李默说道。
两人调侃两句，结束这个话题。
她们都知道，李默上天守的原因是，他愿意。
他想那么去做，就去那么做了。顶多做的时候，瞻前顾后一下，可总逃脱不了一句我愿意。
八重神子问：“小家伙，你为什么要那么将消息透露给散兵呢？”
“我说，散兵必有反骨你觉得怎么样？”
“哦，你的意思是，散兵会违背至冬国的意愿，夺走神之心叛逃吗？”
“对，我是这么觉得。至于为什么要给至冬添堵……谁叫女士那家伙整天用鼻子看人。”
“哈哈。你说的蛮对的。”
今日，无风。
诸事正常。

第四百三十三章 工程
天气，晴朗无云，阳光正好。
地点，鸣神岛稻妻城天守阁工地。
数十天过去，天守阁原住址变成了硕大的工地。许多稻妻人的身影在此地往来，大量的建筑材料有规划的安排在角落中。
神里绫人看着眼前热火朝天的工地，不免露出满意的笑容。
天守阁在数十日前的战斗中被摧毁，双色的雷柱冲天，那天，本是大雨，只是在天守阁倒塌的时候，乌云被雷柱击溃，于是就成了晴天。
当然，人们已不在乎数十日前发生的事情，他们也没时间去将数十日前的话题作为谈资。他们的精力全放在生计上面。
神里绫人是以监工的身份待在工地上的。他是以做正事的情况在外行动，作为神里家的家主，担当着社奉行的重任，在勘定奉行和天领奉行的奉行大人都被将军责罚后，社奉行又回到了昔日的地位。
地位的回归，带来的是权利的增加，带来的是任务加重。
稻妻城昨天深夜下了一场大雨，神里绫人就是为此而来，看是否影响今日的工程。但左右观察，都看不出来有任何问题。
“托马，你做的不错。”神里绫人对着身边人说道。
托马，他体内留着稻妻人和蒙德人的血，而就自我认知而言，他毫无疑问是稻妻人。也是神里绫人少数可以完全相信的人。
所以，天守阁的工作就交给他。
“家主大人，为何你要亲自来看这里的工地呢？”托马说道：“自开工来半个月，你已经来了四五次。”
十五六天，来四五次。这个频率看似不高，可放在神里绫人身上，频率就很高。上位者总有事情要忙碌，尸位素餐之人可得悠闲，神里绫人偏偏不是那样的人。
他原本就很忙碌，现在就更忙碌了。特别是鸣神大社来的意思是要他亲自查看天领奉行和勘定奉行当下的情况。
托马知晓家主大人的忙碌，才有这样的问题。
“托马，天守阁很重要。”神里绫人开口。
托马说：“家主大人，我知道天守阁的重要性。这里是将军的住所，象征意义太重要了。”
长久以来，天守阁都是雷电将军的居所，从某种层次上来说，那里就代表着将军。天守阁的炸裂，当时对稻妻造成的影响巨大。
若非将军走出天守，出现在世人面前。社奉行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人心涌动的稻妻。
熟悉的事物在眼前消失，总觉得哪里奇怪，这是人之常情。
“其次，天守阁的工程吸纳了很多没有工作的人。就我所知道的，许多流浪武士都因为这选择回归。”托马说道。
在锁国令和眼狩令期间，工作岗位下降许多。人们挣不到摩拉就只好去野外求生存。
提瓦特的野外向来是富饶的。在稻妻，野外有着许多堇瓜树，且到处都能见到甜甜花的影子。光靠采集求个温饱没问题，但野外的危机四伏，魔物们都实力不菲，一不小心就会死亡。
在稻妻，除非迫不得已，否则人们是不会轻易成为流浪武士的。
天守阁的工程庞大，需要的人力物力巨大。虽说稻妻人生活水准下降，但幕府经济并不差。
“托马，你有段时间没关注离岛了吧？”神里绫人说道。
托马点点头：“自从将军从天守阁出来后，我才能够在稻妻自由活动。全部精力都放在稻妻城这边，大人，离岛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将军与愚人众不知道达成什么协议，现在愚人众送来大批物资。其中不乏造船技术。另外，勘定奉行那边已经在找场地，准备重建造船厂了。”神里绫人说道。
托马摸了摸脑袋，说道：“家主大人，你说将军这是准备干什么？”
“天守阁修建结束的时候，就是开国的时候。”
神里绫人看着天守阁工地想到。
天守阁只是一个开始，稻妻作为岛国，船舶相当重要。因此造船厂重建，是有必要的。当前提瓦特造船行业的龙头是璃月，其次便是至冬。稻妻还在他们两个国家之后。
将军的计划书，现在三奉行各有一份。其中可以确定的是，锁国令在不久后就会解除，绯木村的堇瓜树种植业要提起来，纺织业是接下来的重点。踏鞴砂的锻造行业也许有条不紊的进行恢复。甚至还有清籁岛的再开发计划……
密密麻麻的计划书，足以证明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有休息的时间。唯一庆幸的是，将军没有不通政务要求所有事情同时进行。
顿了顿，神里绫人说道：“我也看不懂，将军这是要做什么。总感觉，她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
先前的将军故步自封，现在却又是各种变化接踵而至。
“这是坏事吗？家主大人？”
神里绫人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天守阁工地。
应当有人在将军旁边出谋划策。
天守阁的工地的热闹非凡。在这阳光普照的晴天之下，整个稻妻城都显得热闹，平时大街上的闲杂人等少了许多，每个人的脚步都快上许多。
天守阁的开工，带动是稻妻城的方方面面。工人们在这里工作，能拿到摩拉，也意味着消费，有消费就能带动各个行业。
“哇塞，稻妻城现在好多人。为什么一下多了这么多人啊。”
派蒙小小的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到了。
荧看了看四周，相较于一个小时前，这里的人流量多了许多。
“因为现在是饭点了啊，派蒙。”神里绫华解释道。
她带着旅行者和派蒙进入乌有亭，进入早已预订的包厢。
“绫华，为什么到饭点以后就这么多人呢？”派蒙追问。
神里绫华说道：“那是因为现在重建天守阁，有许多工人都涌入了稻妻城。”
“我和派蒙前往清籁岛时间没花多久，稻妻城改变真大。”荧说道。
“天守阁？啊，这就是那位好人神官和雷电将军打架摧毁的地方吗？”派蒙说道。
神里绫华说道：“是的呢，派蒙。你们有兴趣聊聊去这段时间的经历吗？自从那一日你们上影向山后，我们就再也没碰面了呢。”
在和李默见面的次日，荧和派蒙就上山面见雷电将军。而神里绫华另有任务就未曾上山。
“绫华不忙吗？”荧问。
神里绫华说：“现在，是休息时间。”
“我来说，我来说。和将军的见面，就和那位神官说的一样……”派蒙作为荧的嘴替，果断开始述说起整个来龙去脉。
在和将军见面没得到什么实质性线索，荧和派蒙就当机立断决定，先做一些冒险任务——去清籁岛是因为任务报酬太丰富了。
清籁岛上有关猫咪和巫女的故事也徐徐展开。

第四百三十四章 兽境猎犬出没
饭点过去，稻妻城内的人流也就消去了大半。大多再次回到天守阁的工地中。连神里绫华都因有事，在吃饭后离开了。
作为旅行者的荧和派蒙却没什么事情可做。
“哇塞，没想到连放牛的都去了天守阁工地打工。”派蒙嘀咕说道。
聊天的时候，神里绫华说起了荒泷派的事情。基于某种偶遇，荧和派蒙，与荒泷一斗有一些交际。这份交际的后果就是派蒙和荒泷一斗互相取了难听的外号。
两个孩子。
荧笑着说：“派蒙要去工地吗？”
“去工地干什么啊？旅行者？”
“搬砖啊，我们的伙食费不够了哦。”荧轻松的说道。
“唉~~~清籁岛任务不是给好多，好多的摩拉吗？”派蒙瞪大了眼睛。
荧假装沉思说道：“可是，我们要去须弥啊，要攒一笔钱去须弥吧？”
“对哦。呜~~~”派蒙嘟着嘴吧，陷入沉思。
荧揉了揉派蒙的小脑袋说道，“好啦，我们去冒险家协会接任务就好了。派蒙笨笨的，怎么连这个都没想到呢？”
派蒙叉腰生气道：“还不是因为旅行者你把我带进去了！我，我马上就可以想出去冒险家协会这个选项的！”
派蒙的怒意就像她吃甜甜花酿鸡一样，飞快的就能消失。等来到冒险家协会，派蒙就率先飞上去询问凯瑟琳有没有什么好的任务。
凯瑟琳作为冒险家公会全年无休的招待员小姐，对于给冒险家合适的任务可谓是老马识途。很快就给她们展示出一个讨伐魔物的任务。
对于荧而言，讨伐魔物是最简单的工作。她的实力不弱，本次在清籁岛上还对上了一位魔神残渣凝聚形成的怪物，被她三下五除二的干掉了。
——唯一可惜的是，那个被称呼为“雷音权现”的魔物，似乎是可再生……唉？好像这不应该算是缺点才对？这样不就可以反复刷去珍贵素材了吗？那些可值不少钱呢。
“「兽镜猎犬」，这种魔物的名字完全没听说过呢。”派蒙开口说道。
她手上拿着的是关于本次任务的资料，述说的是讨伐魔物的名字。
荧说：“嗯，完全没见过的魔物。”
“我相信在旅行者面前，那些魔物全都不重要。不过……任务要求是需要接受的冒险家在去讨伐魔物前去一趟鸣神大社……呜，爬山好浪费时间啊！”派蒙嘟着嘴说道。
从山脚的神里屋敷到山顶的鸣神大社可是有很长距离的。
荧说：“可派蒙是飞的啊。不用走路。”
“我是在为旅行者你抱怨，一路爬上去好费力的。”
“不费力。”
？
荧和派蒙的友好互动继续进行着。两人口中的鸣神大社也有一定的变化。比如说今日，鸣神大社……不，应该说是稻妻三巨头现在没有一个在书房里面。
狸猫们带来的未处理的公文全都堆积在那里，三巨头根本看都不看一眼，全都聚集在一个房间里面。
李默和八重神子一左一右，看着坐在床上的雷电影。
“我说，你们两个要看到什么时候。”雷电影迎上两人那贼兮兮的试探眼神，无奈说道。
三人所处的房间，是雷电影在鸣神大社的起居室。按照八重神子的说法是，“就算是雷电将军也不能在鸣神大社有特殊待遇。”
于是乎，她就住进这里。雷电影当初本来想反驳，可一想到天守阁就难免反驳不了。
她平日也就是晚上在这里休息，白日多数时候都是在书房中渡过。唯一的例外，可能是前段时间被八重神子拉去稻妻城游玩。
而今天，也是个例外。她被堵在房间里面。
“影啊，讳病忌医这种事，是不能做的啊。”八重神子说道。
雷电影说：“神子，你这言语之间，说的我好像得了绝症一样。”
“难道不是吗？你可是堂堂雷神唉，作为神怎么会出现类似头晕一样的病症呢？这难道不是得了绝症的表现吗？”八重神子惊讶的说道。
李默沉默不语，因为八重神子将他想要说的全都说了出来。当然，他是做不到八重神子那样声情并茂的。
雷电影说道：“是将军的原因。”
“唉，所以说，将军造反了？”八重神子惊讶道。
雷电将军和雷电影是共用的一个身体，但将军却有着自己独立的意识。相当于一个身体之中有着两个不同的人格，在面对同一事物的时候，会发生分歧。
简单来说，就是自己造自己反。
“将军是以前的我对‘永恒’思考的固化。为了维系永恒的存在，所以我特地设置成即便是我也无法轻易改变将军的思考回路这一底层概念。”雷电影说道。
她不是为八重神子解释的，而是李默解释的。
李默吐槽：“影你是担心自己中途改变主意，让‘永恒’功亏一篑？”
雷电影选择默认，沉默不语。
八重神子说：“那，影，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准备去真那里走一趟。”雷电影说道。“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先把兽境猎犬的事情处理了。鸣神岛出现那种魔物我有点不放心。”
兽境猎犬是五百年前才出现的魔物，是魔物中也很难缠的角色。那些魔物的攻击带着某种力量，能够「侵蚀」肉体。是无法防御的力量，只能任由那种对身体造成侵蚀。
在雷电影的记忆中，兽境猎犬早已被赶出主岛，应该只有在鹤观才有现存才对。
“关于这件事，我在冒险家协会那边下达任务了。”李默说道：“再加上旗本的配合应该可以处理。如果影你不放行的话，我走一趟好了。”
“是啊，影。在对付小规模杂兵面前，你还真不如小家伙哦。”八重神子说道。
雷电影的武艺向来大开大合，向来是“无想一刀”毁天灭地，但作为稻妻百般武艺的源头，她也能举重若轻的单点突破。使用的招数还是「无想的一刀」。
但比起对付数量不多，又同时出现在多个地方的魔物，那处理起来就没李默高校。「龙之遗影」是真的虐菜神器。仔细琢磨一下自己的道路，哪怕是后续有圣痕这种加强，李默发现自己还是虐菜有余，面对强者只有做好事前的准备才能搏命一击。
最后还是李默去处理兽境猎犬的事情。

第四百三十五章 荧的发现
影向山占地面积广阔，自上而下覆盖着森林，除开那一条被维护的通道，其他地方会诞生不少魔物。
郁郁葱葱的树林是魔物栖身最好的场所，从鸣神大社一跃而下，在树木中直冲而下，一路上会碰到不少的史莱姆和丘丘人——大多是些实力不济的魔物。它们成长不到变强的那天就会被清扫。
对于荧而言，史莱姆和丘丘人都是随便用什么姿态都能杀死的魔物。连普通人拿着武器都能杀死这里的丘丘人。
“旅行者，你用元素视野看到什么了吗？这一路下来全是什么史莱姆啊，丘丘人。哇~~~它们真的是杂草吗？怎么杀都杀不完！”
经过三国的旅行，派蒙还在感叹丘丘人的旺盛生命力。
昨天在一个地方清理过丘丘人，第二天去看就犹聚集一堆丘丘人。丘丘人生态是怎么样的呢？为什么会出现的这么快呢？
“丘丘人是从地里长出来的哦。然后年老的丘丘人会被丘丘人丢进磨盘里面碾压成饲料喂给从地里长出来的年幼的丘丘人吃，让它们快速长大哦。”
“唉——唉！！！”派蒙瞪大眼睛，声音都在颤抖：“旅，旅行者，你在说什么啊！”
“我在欺骗派蒙哦。”荧笑着说道。
“为什么要开玩笑啊！好吓人的！”派蒙小拳拳打在荧的身上。
荧只是笑着，派蒙气急败坏的反应很有趣。任由派蒙发泄怒气，等到差不多的时候她才回应。
“除开丘丘人从地里长出来这点。其他的内容不都是艾莉丝女士在《提瓦特游览指南》上的内容吗？当时你也看了啊。”
“我，我忘记了嘛……你不要笑啦，旅行者。”
吵吵闹闹的，通过元素视野，荧发现了不一样的蛛丝马迹就立刻赶了过去。
派蒙跟上荧的脚步。口中嚷嚷着：“旅行者，旅行者你发现什么了啊？”
“脚印，应该就是那个兽境猎犬的脚印。”
“好耶，那可以快点打完，打完之后就可以回稻妻吃美食啦！”
派蒙很高兴，她欢呼着。接下这个兽境猎犬的任务初衷就是两人没有吃美食的摩拉。
荧的追踪技巧很不错，元素视野下脚印清晰可见。一路随着脚印追上去，就走出丛林，看见远方山壁和岩石中间出现有类似于狼一样的生物。
“旅行者，那些就是兽境猎犬了吧？那么那些漆黑黑的人影又是什么啊？”
荧和派蒙的视角可以看见，那些兽境猎犬正在和漆黑的人形生物交战着。远远看去，兽境猎犬对那些漆黑人形的攻击根本无效，很快那些兽境猎犬被干净利落的消灭，身体从半空中坠落跌落在地面上。变成了尸体。接着那些漆黑人影扛起了兽境猎犬的尸体开始行动。
“那些漆黑黑的家伙过来了！旅行者。”
派蒙躲到了荧的背后，而荧将自己的武器——无锋剑握在自己手上。
双方并未发生战斗，那些漆黑的人影似乎当做荧和派蒙不存在一样，从她们两人身边走了过去。
派蒙拍了拍胸口，深呼吸一口气，“吓死我了，旅行者。我以为它们要和我们作战呢！那它们接下来要去什么地方呢？它们拐弯了呢。”
“派蒙，我们跟上去。”
“好的。”
追踪人形黑影的过程很轻松。扛着兽境猎犬尸体的人形黑影只是一部分，另一部分的人形黑影还有战斗力，清理了一路上碰到的魔物。它们是顺着小路前进，即便是土路也比没有路的地方好走许多。
“旅行者，你觉得这些东西是什么呢？”
“等它们到了目的地也许就知道了。”
荧不知道答案，三个国家的旅行下来，她也未曾见过这种东西。
时间会给予答案。
跟随着人形黑影继续前进，便从影向山进入了荒海。这里有着诸多自律机关的存在，实力强劲，比什么丘丘人，史莱姆强大许多。这些魔物对人形黑影们的影响很大。以至于其中扛着尸体的人形黑影们放下尸体选择战斗。
可这样依旧维持着均势，当荧在犹豫要不要去帮忙的时候。从远方又来了数量众多的人形黑影，其中有很多也扛着兽境猎犬的尸体。
随着这些人形黑影的加入，那些自律机关类型的魔物就完全不是对手。
接着，人形黑影们汇聚成一起浩浩荡荡的朝着一个方向前进着。
“哇塞，旅行者。那些黑影一样东西根本不在乎这些尸体呢，我们要不要将自律机关上的材料给取下来啊！”
派蒙不是冒险家，可和荧这位冒险家经过长时间的冒险也明白，杀死魔物的材料是冒险家收入的一大来源之一。例如史莱姆死亡后掉落的核心，丘丘人死亡后掉落的箭头什么都有回收价值。
自律机关身上的材料更多。
荧摇了摇头：“我们追上去。”
自律机关类型魔物的材料收取需要时间，史莱姆死亡后身体会自然溶解，只剩下核心。而自律机关这种魔物，需要自己动手才能拿到材料。
没做做那种浪费时间的事情，荧和派蒙继续跟踪着那些人形黑影。
就观察来看，那些人形黑影针对的都是魔物。而对我和派蒙没什么反应。那么是将我们设定为友方呢吗？
整齐划一的行动，每个动作的时间间隔相同。果然是机械化的存在。
可为什么外貌是漆黑的阴影呢？
荧观察着，从外表看这些东西很像是一个人的影子被什么填充了一样，变成立体的存在。
谁会做到这种事情呢？
带着派蒙从偷偷摸摸跟踪，到光明正大的跟随。荧在不断思考着，她心头有了大概的答案。
这么花里胡哨的能力。大概是那位了吧……
很快，猜想就被现实所佐证。
在荒海这个大区域走了蛮长一段时间。来到了疑似遗迹的旁边，那些人形黑影们在将身上的兽境猎犬尸体全都堆积在一起，很快就形成一座小山。
接着人形黑影们都一个个的朝着一个人的影子走去，最后和那影子融为一体。
荧认识那个人。
鸣神大社的神官，李默。

第四百三十六章 碰面
荒海这一大片区域，李默很熟悉。刚来提瓦特的时候，他降落的地方是在刃连岛。那时候还帮助着一群流浪武士在正面和某些家族的私兵进行对抗。经过那一晚后，大家回到鸣神岛就是从荒海四周上岸的。
那时的荒海，和现在又有很大的差距。
李默对这种变化没什么感觉，年轻人嘛，就是这样，正是可以接受新鲜事物的时候。还远远未到老年人那种，对任何新鲜事物都排斥的阶段。
从鸣神大社走下来，李默就将「龙之遗影」们全都放了出去，开始狩猎那些兽境猎犬。兽境猎犬的侵蚀能力对「龙之遗影」制造的士兵有效果，但架不住其源源不断。
影向山附近的兽境猎犬全被杀死是时间问题，也很轻松。唯一困难的，大概是自己还要负责寻找为什么鸣神岛上会出现兽境猎犬这个问题的答案。
这些魔物应该只会在鹤观出现才对。
不过，他原本想着在以前的鸣神大社等候，也就是昔日和花散里一起放烟花的地方。可最后却因其他原因改变主意，李默还是来到了荒海。
然后，在这里停留，与这个眼瞎的老者交流着。
“茶水怎么样？”
李默回应：“味道很棒，老人家不愧是将军大人的茶匠。”
眼角的余光看见兽境猎犬的尸体堆积成小山，那是「龙之遗影」们回归带来的战利品。视线更远一点，能看见荧和派蒙的踪迹。
“哪里哪里，得到神官您的夸奖很不错了。就是将军大人现在品尝不到我的茶水，真可惜啊……”
“会有机会的。”李默说着，应付着面前的老人，同时抬手，巫女虚影从影子中冒出，去和那边的荧和派蒙交流。
“没有咯，我已经老了。相较于永恒的将军大人，老朽迟早要归于泥土之中。神官，多谢您。”
巫女虚影走到一半的路程就停止了。
因为面前的茶匠老人就那么凭空消失不见了。
那么阻止荧和派蒙过来就毫无意义了。接下来，应该还有一处外泄的地方，就是不知道那里会出现什么人？将士？还是普通人？应该是将士吧？普通人根本坚持不了这么长的时间。
思考之间，派蒙和荧就走到身边。
“神官，神官。刚才和你对话的那个人为什么‘刷’的一下子就消失了啊！他去什么地方了呢？用什么方法离开的呢？”派蒙问道。
李默：“你觉得一个在五百年就死去的人，会去什么地方呢？”
“唉……！！！”派蒙捂着嘴倒飞了出去，小脸上充满了震惊的神色。
“别那么惊讶，小派蒙。”李默说道，他指了指旁边神樱树那被破坏的根部，说道：“神樱树是整个稻妻净化污秽的神树，吸收的污秽在它的根部中流转，得到净化。”
他又指了指旁边兽境猎犬的尸体堆积而成的小山，说道：“兽境猎犬这种魔物破坏了神樱树的根部，里面被净化的污秽流出来就出现了这种情况。他们只是记忆的残留。”
完成过神樱大祓，成为鸣神大社的神官，李默对神樱树的种种都很了解。在先前看见那个在作战中死亡的将士的时候，他就知晓对方存在的根本。
他们是弱化版的花散里。
狐斋宫的记忆强大，乃至污秽都不能完全抹除她的存在。诞生了花散里那样的人……李默怀疑，昔日神樱大祓净化的那个类似于树瘤一样的存在，就是因为消化不了狐斋宫的记忆……
“也就是说，过去逝者的记忆再次出现了吗？”
“是的。”
李默指了指面前的桌子，说道：“来喝茶，那是那位老人最后一次泡茶了。”
顿了顿，他笑道：“等下我还要把这壶茶水带回鸣神大社上。”
“唉，到时候不会凉了吗？”
“派蒙，我有特殊的保温技巧。”李默说道。
这个技巧指的是，直接丢进物品栏里面保存。按照以往的研究，物品栏里面的时间是停止的，食物之类的东西不会腐朽。放进去之后，无论什么时候取出来都是放进去的样子。
保存食物，饮料什么再合适不过了。
李默觉得物品栏很方便，是这个破系统唯二好用的功能之一。
等到两人各自拥有一杯茶水，就将茶壶收入了物品栏中。
顺理成章谈起了荧的来意。
“原来如此，是因为见到影子士兵和兽境猎犬之间的战斗而来的吗？我没想到会是你们接下这一个任务。还想着，收拾完了就去冒险家协会把这个任务撤销掉。”李默捏着下巴说道。
派蒙问：“任务是神官颁布的吗？”
“对啊，本想着慢慢处理这件事。兽境猎犬的活动范围都在野外。但奈何影她对这件事很看重。”
“那，神官大人会取消任务吗？”派蒙小手搓着，显得比较紧张。
“懒得取消，后续你们拿着这些材料去把任务完成就可以了。”
“好耶，神官大人果然是好人。”派蒙双手举高高，十分开心。然后她凑到荧的身边，欢呼雀跃：“旅行者，旅行者我们可以去吃好吃的啦！”
荧摸了摸派蒙的小脑袋，问道：“神官大人，这样没问题吗？”
“任务报酬那点摩拉，不值一提。”李默说：“说起来。荧，自从鸣神大社离开后，你就径直去了清籁岛，对吧？”
“是的，神官大人。我和派蒙接了冒险家的任务，前往清籁岛侦查。”荧开口说道。
她曾在鸣神大社与雷电将军见面。后续荧还和眼前的神官进行再次的交流，从对方口中知晓更多的猜测。
李默摇了摇头：“我所疑惑的，是因为我并没看见相关报告。想来你们是刚刚回来吧？接下来的旅行目标，是须弥吗？”
“是的。”
“我这段时间，有观察稻妻这方面的史料。坎瑞亚虽是无神之国，但与七国之间是有着往来。从过往的史料能找到它的记录。”
得益于昔日雷电真创建的完整体系，李默能完整的查询到这方面的史料。关于坎瑞亚的名字还停留在那些数百年前的史料之上。
李默开口：“如果，我没推断错误。那么坎瑞亚就在须弥附近的地底深处。所以，前往须弥是有必要的。”
“我明白了，谢谢你，神官。”荧很明白，自己的血亲和坎瑞亚有着深刻的关联。
“说起帮忙，我有事情需要你的帮忙。荧。”李默说道。

第四百三十七章 悲伤的联想
荒海，名字的由来不清楚。但这是鸣神岛少有的平原，存在一定的高低差，都无关紧要，阳光撒在这里，将四周一切都染上一层橙色的滤镜。
现在，已经到了黄昏。为了图个方便，就原地驻扎。
鸣神大社的神官是一个强大的人，也是一个靠谱的人。在派蒙的眼中，那位神官是比卖唱的还要靠谱的人。
卖唱的有过被愚人众的执行官女士击晕的黑历史，派蒙有时候在想，他真的是风神吗？
“荧，今日在看见那些武士，你有什么想法。”
“稻妻五百年前的漆黑灾厄，也和坎瑞亚有关闭吗？”
荧问道。
在对方说有一个委托要交给自己后。神官并没有直接告诉自己委托是为什么，而是带着自己去处理最后一批兽境猎犬，然后又碰见了一批记忆残骸。那些是以处于战争的武将形象出现的。
李默微微一愣，他突然不记得旅行者是否在钟离和温迪那里知晓有关坎瑞亚战争的事情了。那是上辈子的记忆，即便是用神秘挖掘大脑也无法出完整的情报。
他说：“是的。五百年前的坎瑞亚战争，稻妻面临的局势不必蒙德，璃月轻松。当时雷电将军全都奔向坎瑞亚，由鸣神大社当时的宫司，狐斋宫大人率领整个稻妻抵抗灾厄。期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大概是当时的稻妻中高层，几乎全军覆没。”
现在回顾那一段历史，就知道幕府几乎进入崩溃的局面。中上层的管理人员和大批武士战士，多个妖怪种族几近灭族。人力几乎枯竭。
紧接着，李默补充：“现在也能理解影为什么选择锁国令和眼狩令。她远不如自己姐姐真那么成熟，前半生她全部心思都在武功上面，文治上全都是真处理。”
工作可能是其次，真正重要的是。她在处理工作的时候，会不会想到雷电真的存在呢？昔日的姐姐已经逝去，而自己接替她的工作。
睹物思情。
又恰逢，她几乎没有可以倾述的对象。
人一孤僻，思想就容易走向极端。再加上错误的信息引导……锁国令和眼狩令就来了。
天领奉行和勘定奉行两个奉行首脑的腐化是直接原因，根本原因还是雷电影，选择把自己关在一心净土中。
多日来，对文书的处理工作，让李默能体会到雷电影的感觉。换做是自己，别说坚持几百年，几年这样的生活都会直接不干了。
顿了顿，李默才发觉自己在倒腾垃圾话，便无奈笑道：“抱歉，想的东西太多了。让你听到不少垃圾话。”
“我们来聊聊委托吧。这次委托，有一定危险性。涉及到我，八重神子，乃至雷电将军。”
荧不动神色听着这三个名字。
涉及到稻妻地位最高的三个人吗？绫华所说的，目前居高临下运作稻妻的三巨头。
作为神里绫华少数不沾染一切是非因果的朋友，荧被她倾述了许多事情。
但……稻妻地位最高和自己一个旅行者又有什么关系呢？
“交给我吧，神官大人。”荧自信满满的说道。
派蒙在旁边窜出来，“不过，报酬一定要有哦。”
“派蒙！难道好吃的也堵不住你的嘴巴吗？”荧说道。
派蒙“嘿嘿”傻笑着。
李默说：“报酬啊~我身上倒是有些摩拉，是这段时间从地脉之花里面搜刮出来的。给你们也可以。接下来我来说说关于委托的事情吧。”
“具体委托理由，大概是雷电影和将军发生了矛盾，冲突。需要到一个特殊的地方去解决问题，届时我也会跟着进去。但，那个空间与外界的时间流速是不一样的。所以我们需要有人来通知我们应当出去了。”
雷电真的意识空间中，和外界的时间流速完全不同。外面过去没多久的时间，里面就会过去数百年的时间——那自己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完成金色大衍术呢？
在意识到这点后，就要先做打算。
“唉，那你和将军大人都一起进入那个神奇的空间，那位神子大人做什么呢？”派蒙问道。
李默笑了笑，说：“当然让她工作了？虽说我们最近又考虑放权，不需要像是先前那么忙碌。但至少要让八重神子那货体验一下，一个人工作的忙碌。”
回想当初，自己根本没想着要大权在握，甚至连建议都不想跟将军建议。可奈何神子偷偷摸摸不知道跟着将军说了什么，就把自己给拉下了坑。
稻妻未来的发展，几乎是出自李默之手。在他看来，稻妻首先要满足的就是粮食自主，稻妻实际上地广人稀。人口主要集中在鸣神岛和海祇岛。先不说鸣神岛的荒海地区，就说其他岛屿，八酝岛因为各种各样的因素，导致人口稀少。但在大蛇被封印后，除开少部分区域，其他区域都可以开发。
其次就是清籁岛，清籁岛的情况要比八酝岛好一些。雷音权现所在地在高空，影响就要小上很多。
作为岛国，造船行业也是必不可少。
过往的设计在脑海里面过了一遍。顿时，李默突然悲伤了起来。
“唉，怎么了，神官，为什么你垂头丧气的？”
“不，我只是觉得，自己好像成为社畜的样子了。”
“社畜？”派蒙很迷惑。
李默没解释这个名词，他沉浸在自己只要联想到工作方面就情不自禁开始查漏补缺的现实中，对此悲伤。
连学园都市的时候，都没这么忙碌。
状态并未持续多久。李默看着荧和派蒙掏出露营的帐篷，自己也做出同样的举动。「龙之遗影」的士兵们冒出，守护四周的安全。
一个晚上就这么安全的过去了。
李默建议荧先去完成「兽境猎犬」相关的任务，而自己则是返回鸣神大社。
向着雷电影报告兽境猎犬被清理完毕，对方果然询问一句兽境猎犬的来历你找到吗？
李默的答案很简单：“没有。”
雷电影并不纠结于这点，“那就麻烦神子和李默你们陪我走一趟了。”
目的地，自然是雷电真的意识空间。

第四百三十八章 影与将军
很久很久以前，大概是几百年前，时间尺度不超过五百年，雷电影和八重神子有过一番讨论。
从坎瑞亚回归的雷电影想要证明，神樱树和雷电真的意识空间之间的关系。最后，这番讨论自然不了了之。
没有足够证据，任何讨论都只是空想。
“那时候啊，我那好友完全就围绕一点来说明，就说雷电真的意识空间在影向山上。我只能将就着她，哄着她。万一她撂担子不干了，倒霉的就是我啊。”
八重神子对往日的故事吐槽着。
“神子，你那时能力不行。我是不会将责任交给你的。”雷电影说道。
“你就这么拆台？你就这么对待你的老友吗？”八重神子惊讶的说道。
雷电影：“在李默面前，你真的要掩饰吗？”
似乎感受到来自两人鄙夷的眼光，八重神子露出哭戚戚的表情，哭诉着“你们欺负我”这样的话。
可奈何两人不动神色，完全不吃这一套。最后狐狸也就停止假哭，懒洋洋的指责两位毫无同情心。当然，李默和雷电影也不在乎。
雷电影昔日唯一的论据，是雷电真意识空间所在的位置。那个地方就在鸣神大社的下方，以三人的脚程，走到目的地耗时不长。
目的地是一个山洞，入口刚好正在前往鸣神大社小路的上方，同时有着结界的庇护，加之岁月流逝。稻妻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这里。
有着雷电影带领，自然很顺利的进入溶洞一样的空间。
溶洞中透着微微的紫光，在雷电影的行动下一座类似于鸟居一样的门户便出现于此地，格外明显。
“里面就是雷电真的意识空间，我需要进去解决将军的问题。李默，神子，外面的事情就麻烦你们了。”雷电影说道。
李默：“啊，别急，带我一个。宫司大人，就麻烦你看家了哦。”
“？？？”
疑惑，油然而生。
八重神子张开口，“小家伙，你这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我只是在想，我和影都曾一个人完成过任务，在回顾这段时间的工作，貌似就只有宫司大人你请假最多吧？”
李默的双手放在八重神子的肩膀上。微笑着说：“我想，作为鸣神大社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宫司，担任这份重担非你莫属是了。”
“小家伙，那你呢？”八重神子感受着自己的身体无法移动，询问道。
“如果我猜测的没错，我需要进入真大人的意识空间完成一项术式。这件事，对我很重要。不亚于我白嫖你的血成为天狐一样。”
“你当初说是，用剩下的吧？小家伙。”八重神子说道。
“啊哈，是这样吗？那稻妻就拜托你了哦。神子大人。”李默松开了手。
按照自己留下的术式，应该能束缚神子一段时间。
整个稻妻，自己最了解的就是八重神子。这个懒洋洋的家伙，擅长的手段是驾驭狐灵和杀生樱这样的存在。为此，很难评估对方的真实实力。
当前束缚的术式，是以雷电将军为标准，再调低一下强度所设定的。
但……
“小家伙，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呢？”
八重神子的双手放在李默的双肩上，就如李默先前做的一样的。
她说道：“我虽然看不懂你使用法术的原理，可本质确实一样的，都不过是元素的巧妙运用。难道，你帮我当做影那样的武夫了吗？我可不是的哦。”
“小家伙，你可别忘记，你体内的天狐，可是我的血。既然想去做，那就去做吧。不就是三奉行的文书吗？就交给妾身咯。”
她的手指在脖颈上滑动，露出妩媚的笑容。
接着，她推开李默露出正常的微笑，说道：“那么早去早回哦，妾身是答应你们了。可以放心了吧？”
八重神子懒散的气场多出了一份妖艳的攻击性。
狐狸，是犬科，也是，肉食者。
最后，八重神子目送雷电将军和李默进入那个奇异的空间。
狐狸才叹气道：“哎呀，这就是小男孩的别扭心态吗？真是，太有趣了。”
那种像是小孩子一样没有玩具，然后闹腾的心态。虽然不是没有见过，但在李默身上见到，却格外有趣……也许，这就是反差？
“好了，回家工作去了。第一件事果然是先给的八重堂批下一笔专用补贴才行。”
八重神子的想法，进入雷电真意识空间的李默和雷电影并不知道。两人也没有什么闲话，两个人都沉浸在四周的环境中。
似乎是在转念之间，空间就发生置换，两人就出现在了一个类似于一心净土的世界。只是，这个世界的颜色没有一心净土那样压抑。
李默的视线移动到另一侧，然后，看见了另外的一个影。
“又见面了，神官。”
“是啊，又见面了，将军。”
那不是影，真正的雷电影就在自己的身侧。那是，雷电将军，更准确的，是人偶将军。
“此身为内在的协助者，亦是法则的守护者。
如果内在想要背叛法则，那此身……便化作修罗。”
短暂的寒暄结束，将军手持着薙切之稻光。一如天守阁之上面对李默的时候，但这次，她面对的是自己。
她交流的对象，也变成了雷电影。
“你以我的身躯游历世间，重新定义国家的规则。看似掌握了永恒的真谛。
在他人的帮助下，你认为如今的自己比过去更坚定，选择更加正确，是吗？
如今的你，究竟是对‘永恒’有新的理解，还是遭受到无可抵御的「磨损」”
雷电将军的声音淡然，确实在质问着雷电影。
雷电影抚摸着胸口，说道：“我正是为了回答你而来。同为武者，此时此刻的对话方式，只有「战斗」一种吧？”
雷电影手上，握住了梦想一心。
将军代表着影过去的意志，握着影以前的武器——薙切之稻光。
影在改变后，接受了真对“永恒”的理解，握着真的武器——梦想一心。
这是两位雷电将军的战斗，本应该有外人的帮助。
但……
「圣人化·雷电将军」。
“从某种意义上，我也算是雷电将军。还跟将军你「战斗」过一次。这场战斗无法避免吗？”李默开启术式，在真的这片意识空间，李默能感觉得到术式使用的便捷。
现在的实力，肯定没有天守阁那时候强大，但，加入两人之间的交流，还是可行。
“通过战斗，我明白你的想法。这也为何，我未曾阻拦你们行动的缘故。但……有些答案，只有你能够交给我。”雷电将军回答道。
雷电影说：“李默，请你去做自己的事情吧，这是我和将军之间的冲突。”
现在与过去之间的矛盾。
明白自己无法掺和这件事，便抽身离开，找到一心净土的角落，开始感知，做自己的工作。

第四百三十九章 「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
「金色大衍术」，又名「黄金炼成」。
人们对炼金术的普遍认知中，所谓「黄金炼成」不过是将石头制作成黄金的炼金术。那本是炼金术的根本追求，概因黄金象征着财富。而财富能解决百分之九十九的问题。
但，李默所掌握的「金色大衍术」并非是炼制黄金的技术，而是一种恐怖的大魔法。若是完成这一个大魔法，那么就可以在领域之中，将世界万物都转换为咒文，连神与恶魔在内的“世界上的一切”都能随意支配的大魔法。
在魔法禁书目录的世界观中，所谓神不过是相位之中的存在。见识过那个世界天使的李默对哪些相位神完全看不上。
了解那个世界，那么所有的目光都会放在魔神身上。但魔神和人类已不是一种生物，放弃心中执念的魔神从一定程度上是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但，还有着亚雷斯塔那种怪物。
能成为魔神而不成为魔神之人。
放在型月世界，那么亚雷斯塔就是踏入根源，最后又对根源嗤之以鼻的怪物。
李默曾从那个怪物身上拿到了两种术式，「灵式绊足」和「冲击之杖」。看上去很简单的东西，怎么学都不会，那是比「圣人化·雷电将军」还要复杂很多的术式。
所以，李默才将注意力放在「金色大衍术」上。
雷电影和雷电将军的战斗爆发了。梦想一心和薙切之稻光的碰撞声清脆悦耳。
「须臾」与「永恒」的碰撞。
雷电影并未朝着友人倾述过自己的想法。但从行动中，都能明白雷电影实际上选择了和雷电真一样的道路。到头来，昔日对刀的明明是雷电将军，改变的却是雷电影吗？
而将军始终没有发生改变。
将军所象征的，就是昔日的“影”。
旋即，李默退居到角落，布置好结界。他要准备开始长达数百年的吟唱。
「金色大衍术」的学习，施展并不算困难。这可比什么「冲击之杖」，「灵式绊足」要简单许多。但该炼金术麻烦的地方在于，长达数百年前的吟唱。而且，这中途的吟唱是不能中断的。
对于常人而言，个体经不起数百年岁月的折磨。如果是以家族为单位代代传承，接连咏唱。可个体之间的差距，难以保障下一代能准确无误的完成咏唱。
需要「金色大衍术」的人没有完成该魔法的天赋，而拥有能力的人又不屑于这个大魔法。
李默需要这个大魔法。它的塑造性格外强大。
他要将身体改造成一个独立的，积累神秘的地方。这和魔术刻印有相似之处，但还是要与基盘呼应才能使用。哪怕是以禁书目录世界的魔法观点，也是要人类的思想理念才能使用魔法。
一群人知晓的思想理念才能被使用。然而一个人所知道却不可行，「索罗伦术式」和「光之处刑」失效就是这样。但那些强化身体内部的术式却能使用。
——人类身体内侧更容易使用更重神秘。那不会对外界产生影响，也就不会因改变外界从而产生反作用力。
可以说，在神秘的概念上，人体本就是一个小天地。利用「金色大衍术」将“小天地”的概念固定下来，形成独属于自己的世界观。那样即便是在提瓦特这种并不存在地球文化的世界，也有了相关的思想理念。
至于如何将「金色大衍术」制造出独属于自己的世界观。李默脑海早有样本，那就是与「龙之遗影」出于同一个世界观下的「模拟创星图」。
「模拟创星图」，又名“另外一个宇宙观”，“神创造宇宙的蓝图”。那是一种将自己宇宙观展现在外侧，干涉外界事物的强度恩赐。
当然，那种级别的东西并非是「金色大衍术」能复刻出来的东西。李默借助的仅仅是这个能力前置条件。
「模拟创星图」是将自己“宇宙观”展现在外界的能力。那前提条件就要拥有“宇宙观”。他利用「金色大衍术」复刻的就是这点。
「金色大衍术」是能在领域之中，复刻出脑海中相信的东西。而假如脑海中无法相信的东西，就无法复刻。反之，如果你对某种事物不相信，你也无法复现出来。
在魔法禁书目录世界，名为奥雷欧斯的炼金术师完成了「金色大衍术」，领域中近乎无敌的他就因为自己的动摇而败
将「金色大衍术」局限于身体内侧，就能最大化削减思潮的影响。再将该魔法固定为“固定神秘”这一个作用上。只要「金色大衍术」完成，那么流程就会运转起来。他体内的灵基便是来自异界的神秘！
锁定神秘的目的是为了使用无法在异世界使用的术式。而使用异世界的术式又能进一步加强自己“固定神秘”的认知。如此循环往复，思维愈发固定，「金色大衍术」的弊端也就不会显露出来。
神秘固定在体内这一步完成了。那么又该如何干涉外界呢？
李默的选择是……「个人现实」。
学园都市的超能力开发给了自己最好的灵感。其本质就是对人脑产生一定程度的破坏，扭曲，形成直属于自己的个人现实，再将「个人现实」的歪曲投放到现实，扭曲现实的做法。
李默借用的是后半段，用「个人现实」的歪曲，扭曲现实的理论。
他并非是天才，无法独立开创出属于自己的术式为基础。但吸收别人的术式理念，将多人的术式理念东平西凑在一起，确实他的长处。
以「金色大衍术」为技术基础，以「模拟创星图」与「个人现实的开发」为开发理念，辅以其他术式理念制造出来的大魔术——
「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
咒语开始咏唱，语音语调几乎完美。
接下来，就是长达数百年的坚持，为了预防任何意外导致功亏一篑，李默状态拉到最好。五尾的天狐展现出自己的全貌。
时间，就这么一路向东流逝着。

第四百四十章 荧的行程
近日以来，鸣神岛都是大晴天，美好的天气总能给予人愉悦的心情。这一日，荧是抱着美好的心情渡过的。
一大早起来，那位神官抽身回去了影向山。他是直接飞上天空前往影向山。让荧不有称奇，有着风之翼的她也需要借助着外力才能升入高空。
当然，见多识广的荧不会太犹豫。她起床之后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处理兽境猎犬的尸体。如果说，史莱姆在死亡后就会掉落自己的凝液，丘丘人死亡后可以直接捡起对方的面具和箭头，尸体可一不管。
兽境猎犬的尸体就需要进行处理，例如切割掉对方的爪子。作为一名成熟的冒险家，从魔物身上获取值钱的材料是必备的技能。
在接受这个任务的时候，荧就从冒险家协会凯瑟琳那里学会了，如何解剖兽境猎犬。
神官杀死的兽境猎犬数量不少，都堆积成为了小山。荧要一只只处理，期间还碰到自律机关类型的魔物袭击，她还要抽时间处理。
掌握三种元素的她，这些魔物出现的唯一下场就是成为她下一个解剖获得材料的尸体。
中间有着增加工作量的插曲，可荧还是成功解剖完全不尸体，在解剖的过程中萍姥姥赠送的尘歌壶放在一边，派蒙就会讲解剖下来的材料带入尘歌壶里面储存着。
借助着这一手，荧现在可以在野外生存一两个月，最后带着丰厚的战利品前往冒险家协会出售。出售的数量很多，但冒险家协会也不像是一般的商人，看见数量多就压价，收购的价格始终是那个水准，数量也是来者不拒。
完成这些，任由剩下的尸体留在这里。兽境猎犬剩下的躯体径直丢在那里，后续大概是丘丘人之类的魔物搬运尸体去当粮食吧？
总之那和荧就没有关系了。
活到鸣神岛稻妻城用了一天多的时间，耽搁时间的主要是路途上和魔物战斗。现在的她作战的时候还要在乎不破坏魔物材料的地方。
稻妻城冒险家协会。和这里的雇佣人员进行材料的交接，拿到任务的摩拉和材料出售的摩拉堆积起来，是一笔不小的数字。至少派蒙已经无比高兴起来。
“我们去吃好吃的吧，旅行者。”
“好，我们去乌有亭吃好吃的。不过，在那之后我们就要前往影向山了哦。”荧开口说道，从轻松语调就知道她的心情很高兴。
这笔摩拉确实是很大的数字，哪怕是后面没有进账也能坚持很长一段时间。
派蒙点头：“我没有忘记啦，旅行者。”
两人在美滋滋的品味一顿乌有亭的美食之后，两人就朝着绀田村的方向奔去。离开稻妻城的时候已经不早，两人提高脚步速度才在天黑之后抵达绀田村。在村子里面休息一晚上，才在次日前往鸣神大社。
从神里屋敷到鸣神大社上山路程不算太长，对于飞在空中的派蒙和冒险家荧都很轻松。一路上碰到了属于稻妻幕府的武士，这些都是直属于将军的旗本武将，在将军搬到鸣神大社后，这些旗本武将就一路镇守在这条路上，荧还能看见他们的临时居所。
旗本武将们并未阻拦上山的荧和派蒙。这段时间香火客们都上不了鸣神大社，想要上山就需要证明。荧和派蒙一合计，觉得应该是从鸣神大社下达的命令。
荧是第二次来到鸣神大社了。
通过那一座座鸟居，最后就能瞧见站在手水舍的巫女——稻城萤美。
“请问，宫司大人在吗？”
站在鸣神大社前的稻城萤美，具备着引见的责任。如果是想见其他的巫女，那么自然不需要稻城萤美的引见。可如果要和宫司，神官见面，就需要对对方报上名号，看对方是否愿意见你。
“神官……唉，你是来找宫司大人的吗？”稻城萤美看见旅行者，刚想说神官大人不在，可从对方口中说出的确实神子的名字。
荧点头：“是的，我是来找宫司大人。神官吩咐我，来的话直接找宫司大人就好。”
那位叫做八重神子的宫司，荧不是很熟悉。在整个鸣神大社熟悉的还是那位神官了。
“既然是神官大人，我就带你进去。”稻城萤美说道：“只是……”
“怎么了？稻城巫女。”荧对稻城萤美迟疑的表情感到好奇。
“如果是你的话，应当可以说。其实这一日，宫司大人脾气不大好。”
稻城萤美记得对方和神官关系匪浅，按照巫女们的说法，神官看着这名旅行者的眼神就像是久岐幸看着久岐忍一样。
对此，稻城萤美的态度很温和，和往日的生疏截然不同。是神官看重的人，那就算半个神社分子。
“那位狐狸小姐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派蒙点着手指，询问道。
“因为神官大人和将军大人都不在的缘故，现在全部的工作都是宫司大人在处理。大概是因为工作量的提升，让宫司大人很苦恼吧？”稻城萤美揣测到。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鸣神大社，而后朝着工作室赶去。
路上，稻城萤美低声的对着荧说道：“希望旅行者你能容纳宫司大人的失态。”
“我明白。”
好奇心出现，荧开始好奇，什么样的八重神子会让巫女们忧心忡忡呢？
时间给了她答案。
所谓的工作室，办公室，是改造的一间客房，有一面朝着走廊打开的窗户，窗户前有着案台，八重神子就坐在那里，进行着工作。
只是……
八重神子懒散的趴在案台上，脑袋枕在手肘上，另一只手拿着笔在那里涂涂改改。
好强烈的既视感，总觉得以前在什么地方见到过这个姿态。
“宫司大人，有客人要见你。”
“什么客人啊……我说了除开将军和小家伙回来，其他人我都不……嗯？原来是旅行者啊，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八重神子眯着眼看见来者是谁后，才坐直了身体，双手伸开。
荧看了看派蒙。
派蒙说道：“宫司大人，我们来是因为神官的命令。”
“他有什么后手呢？”
“他说，叫我们去把他从什么空间给捞回来。”
“嗯？”
伸懒腰的八重神子顿了顿，打起了精神。
她微笑着说：“这就有趣了。”

第四百四十一章 对懒散生活的寄托
熟悉八重神子的人都知道，她对不感兴趣的事情，都是一副懒洋洋的姿态。如果……她变得认真起来，那就是发现了乐子。
现在的宫司大人察觉到有乐子了吧？稻城萤美心想，在一旁沉默不发，装作是木头人。
荧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她在想，果然涉及到神官的事情这位宫司大人都很看重吗？
“小家伙没跟我说你的事情呢……你有什么证据吗？小小的旅行者。”
“证据啊……旅行者，我们有证据吗？”派蒙捏着下巴思考一阵子，然后回过头来看着荧问道。
荧说：“有啊。派蒙，你怎么能忘记呢？”
“嘿嘿。”派蒙用傻笑蒙混过关。
她看见荧拿出了一把武器，那是一把太刀，在刀身上还有着裂纹，若是爱刀人士，肯定会大发雷霆，大声指责不正确的行为。
可惜，这里并没有那种人士。荧站在冒险家的角度上，也只是觉得太可惜了。
这把武器几乎运用不到实战上面，给人的感觉一碰就碎。现在没碎完全是有一股力量在维持着。
“天目影打刀啊，原来小家伙把这个武器都给你了吗？嗯……再合适不过了。”
“唉？请问宫司大人，你有什么见解吗？”派蒙是知道什么叫不懂就问的。
八重神子笑说：“见解啊……没有哦。我只知道小家伙上天守阁的时候，手上拿着的武器就是这把。唉~难怪后续我没看见这把武器了，原来成这种样子了吗？”
“哇塞……”派蒙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武器上面。
哪怕是她，都知道一两个月前，天守阁之战的影响颇深。稻妻当前的局势，全都是那一战奠定的。
普通人不知道天守阁的实情，只知道有武人闯入天守阁，一路击败强大的旗本武将们，与将军进行御前决斗，最后败北。
御前决斗的败北，往往是与死亡画上等号的。
荧和派蒙知道另一个版本。
在那个版本之中，前面的情况和普通稻妻人知道的一样。可在这个版本中，与将军大人进行御前决斗的武人，还存活着。
联想到这点的荧也同样看向自己手上的武器。
八重神子在这时候说道：“小家伙和将军之间的战斗已经是魔神级，天目影打刀虽是凡人技艺巅峰造就的武器，直面薙切之稻光太勉强了。”
她从荧的手上接过武器，抚摸着刀身上的裂痕，继续说道：“经过「无想」对拼之后还存在的武器。其历史意义和将军手上的薙切之稻光不相上下了。有这个东西……小姑娘，你跟我来。”
“宫司大人，那这里的公文？”
侍奉在一侧鹿野奈奈询问道，这段时间她都在负责公文这方面，主要负责管理狸猫们顺利交接公文，还要负责给它们分发报酬。
八重神子说：“哎呀，小奈奈，这种事情还要问吗？那当然是暂时封存啊。后面的事情就交给小家伙和将军了啊。”
话到这份上，鹿野奈奈就没再次劝阻。。
“来，小姑娘，还有那边飞行的小东西，我带你们过去。”
将天目影打刀塞回荧的怀抱中，八重神子拉着荧就差着神社外走去。
这整日埋首于书卷公文中的生活总算可以结束了。
八重神子先前自信满满，不就是公文吗？又有什么难的呢？可后面烦躁，厌倦了。今日更是看见公文的白纸黑字就觉得困倦。
能有机会拜托，何乐而不为呢？
从鸣神大社正门出去，沿着鸟居长廊一路而下。但鸟居长廊还未走完，八重神子问道：“小姑娘，你有风之翼吗？”
“有。”
“那就跟我飞下去吧。”
八重神子拉着她的手，从鸟居长廊边缘处直接跳了下去。
荧也没多想，径直跳跃下去，风之翼随即展开。
“唉，你们怎么跳了下去。等等，等等派蒙啊！”派蒙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跳了下去，急的跺了跺脚，随后跟了上去。
两人一派蒙都会飞行，目的地并非是山脚，而是在鸟居长廊下方道路偏上的位置，那里有着一个溶洞。
溶洞被结界守护，八重神子自然的解除防御用的结界，将溶洞的全貌展现出来。
“鸟居，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呢？”懵懂的派蒙在询问着。
经验丰富的荧看着鸟居，鸟居的门口呈现着非同寻常的颜色，像是深色的通道点缀着点点星光，不知道通向何方。
荧联想到神官对自己说过的话，对方说要自己把对方从一个特殊的地方引领出来，难道指的就是里面吗？
“鸟居通向的是，雷电真的意识空间。啊，你知道关于雷电将军其实有两位这件事情吗？”八重神子询问。
荧回答：“神官曾告诉过我。”
“那就好。”八重神子说道：“对于真的意识空间，我也知之甚少。只知晓，真的意识空间和神樱树有所关联，与影的一心净土有些类似。可说道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神樱树和雷电真意识空间的关系，还是在以前讨论的时候发现的。而那时候唯一的结果，就是这个。
八重神子继续说道：“真的意识空间，在影和小家伙进去之后，就变得混沌无序了起来。里面是什么样子呢？需要你的探索。不过，我作为影的眷属，和她有着联系。能送你进去，而你手上的天目影打刀又能和小家伙产生联系。
麻烦你进去走一次了。”
“我知道了。”荧点点头。“那就麻烦宫司大人你了。”
“哎呀，叫什么宫司大人，以后叫我神子就好了。来，稍微准备一下，我就送你们进去吧？放心，我会在外面作为最后一道防线的。”
派蒙说：“难道会有危险吗？”
“我只是以防万一才这么说，实际上，按照小家伙的性格。天目影打刀会保护你们的！”
“嗯，我们出发吧，派蒙。”荧做出决定。
八重神子打开鸟居的大门，隧道的颜色更加明显，她目送着荧和派蒙进入那个空间之中。
八重神子说：“那么，就交给你们了。为了稻妻，为了我，一定要努力啊。否则……”
神子叹了口气。
“要是再这样下去，公文堆积成山。三奉行的运转都会出问题的吧？唉~~~”
她将自己懒散的生活寄托在了旅行者身上。

第四百四十二章 术式,完成
原神，是李默为这个世界取得名字。就像是魔法禁书目录世界，型月世界一样。
名字，是指向某个人、事、物的称呼。有了称呼才有区别。否则，一大堆有着相同特点的东西，又该如何区分呢？
原神，这个名字初看没什么。但当了解这个世界的世界观，就知道原神是什么了。
——有资格成为神明的人，就是「原神」。而这类人往往有着神之眼。
从人，成为神明。就容易让人联想到「诺斯替主义」，在地球，东方和西方的思潮是不一样的。东方自古以来都有着修炼成为仙人的传说。但在西方，人与神的界限分明，人就是人，天使就是天使。二者在卡巴拉树上的位置是不容更换的。
为此「诺斯替主义」相当离经叛道。
思想的历史，于李默无关，他不过是一个擅长借鉴，杂糅的魔术师。
但……微妙的是。他发现「金色大衍术」在提瓦特大陆，过于的顺利。咒语无法缩短，但咏唱咒语的时候，即使语调有可能没那么准确，本该导致「金色大衍术」中断的情况却依旧维持下来。
这是为何呢？
在习惯了咒语的咏唱，李默能分出心神。他的各种属性都在人类巅峰上面，但各种能力配合魔法，让他的实力拔高了数个档次。但偏偏别人要全神贯注的情况，他能利用神秘一心二用。
先是观察影和将军之间的战斗。两人的战斗完全是武艺上的比拼，想想也是，纯粹的暴力对抗在几百年前就应该进行过了。两人都奈何不了对方。
这场战斗本就不是要决生死，甚至连分高低上下都算不少。这一场战斗，是影对将军的倾述，也是对过去的自己的释然。
影现在做的事情，都是在纠正以前自己的决定。换而言之，她背叛了自己过往的想法，信念和行动。
这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即使明知道过往做的事情是错误的，可全部否定，那是人类情感难以接受的。
两人之间的战斗影响不到自己，做出这个判断的李默就开始解决先前的疑惑。
他已经有了思路。
答案是「诺斯替」。
“人类即是精炼过程之中的神，只要不断锻炼自己，获得神的肉体，就能够随意操纵神迹。”
这是「诺斯替」的核心观念。原神世界的世界观暗合这一观点。
而暗合「诺斯替」的还有炼金术，炼金术的目的本就是将贱金属（铅）变为贵金属（金），而这也可视为“将铅一样污浊的灵魂升华为黄金一般的天使灵魂。”
「金色大衍术」恰恰炼金术中的至高魔法。
在提瓦特完成「金色大衍术」无疑是最正确的选择。这个世界本就欢迎人类成为神明。
洞悉这点后，李默就将精力用在咏唱咒语和研究魔道书上。
时光飞逝，岁月流淌。
又过了多少年了呢？李默不知道。
他的体内有着属于自己的时钟，是能准确到秒级的时间。但就如机械表一样，在漫长岁月之下，总会和正确的时间有所误差。
而且……
在进入这里的时候，李默就知道，这里和外界的时间流速是不同的。雷电真得到了时间之魔神，伊斯塔露的帮助。
今日，李默站了起来，他持续数百年的咏唱终于停歇下来。
「金色大衍术」顺利完成。
固定在身体内侧的金色大衍术与自己的潜意识开始循环，灵基的存在加速这个循环的过程。
诚然，这样的做法，无疑削减了金色大衍术的能力，那万能能力仅仅成为一个框架。但……
「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的完成，就是最大的成果。
后续的功法，就是要加强「金色大衍术」和灵基的关联。李默甚至想到如何完善这个术式。
制造出一个，虚拟的体内之神，代替自己成为金色大衍术的发动主体。对方坐镇体内，只需维持术式即可。
这算是不是天帝作为天庭之中呢？
大胆的想法需要各种知识进行补充，李默还需要研究脑子里面的魔道书进行充电。当初从茵蒂克丝的脑中获得十万三千本魔道书无疑是最正确的做法。
如果还有时间，就啃一啃亚雷斯塔的那两个术式吧。
虽然不理解远离，但李默深刻明白那两个术式很强大，那是不借助思潮就能发挥的魔法。按照型月世界的说法，是跳过魔术基盘，如神明般行驶权能的魔法。
将狐狸耳朵和狐狸尾巴收好，李默的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战斗中。两位的战斗还在持续着，但李默看的出来，答案快要出来了。
将军似乎是要承认影了？
作为武人，李默的嗅觉还在，天守阁「无想」的碰撞，不是纯粹力量的碰撞，也是百姓思想与将军意志的碰撞。
那时候的李默，代表整个稻妻。
“嗯？”
突然——
李默有一股心血来潮之感。回首看去，整个空间找不到任何引发心血来潮的东西。
难不成……是外界？
数百年前的记忆在脑海中浮现。李默脑海中锁定住一把浑身都是裂纹的太刀。
抓住一丝“缘”，将之固定是魔法的精髓之一。
神秘加持之下的感知扩散，跨越这个空间散发到外侧，那里是一片虚无，一片混沌。什么东西都无法观测，什么东西都无法聆听。
但，伴随着冥冥之中那一个缘分，他看到了“隧道”，在隧道中有着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而其中那名金发旅行者手上拿着属于脑海中的那把刀。
那是——「天目影打刀」。
在他观测到的瞬间，那个“隧道”瞬间蔓延到当前的空间。这里成为“隧道”的终点。
同样是这瞬间，李默能隐约觉得某种异样，那是一种直觉。雷电真的意识空间似乎在刚才，和什么东西接轨了一样。
难道是，时间吗？
收回感知，李默很快将这个的想法暂时放在一侧，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侧。
荧和派蒙以自己为定位，出现的也是在自己身边。
“啊，真是好久不见了。荧，派蒙。你们还是和当年一样年轻活泼啊。”李默对着两人说。
还未来得及观察这个世界的两人看着李默。
“唉，神官大人，你的说法……难道你们这里过去很多年了吗？”
“是啊，这里过去了很多年了。你们呢？听你们的语气，难道只过了很短的时间？”李默故作惊讶的说道。
派蒙点头：“是啊是啊，距离你和我们分开才过了一天时间。唉，旅行者，你为什么要笑啊？”
“派蒙，小笨蛋。”
“为什么要说我是笨蛋啊！旅行者！”派蒙跺跺脚，说道：“你瞒着我，我是会生气的。”
“你难道忘记了吗？是神官在完成任务后，尽快来到这里的啊。”
“嗯……也就是说，你一开始就知道时间流速不同对吧！”派蒙矛头一转，指向李默。
她看见的只有无情的嘲笑。
“嗯啊啊啊！可恶啊！你们都是坏蛋，大坏蛋！”派蒙大声呵斥，手舞足蹈，恼羞成怒着。

第四百四十三章 最后之战
“该说正事了。”
随手放下的鱼钩，派蒙都能咬钩。惹得人哈哈大笑，笑完就要做正事。
李默知晓，「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完成，自己的目的达成。现在唯一重要的事情，是影和将军的战斗。
“不要，派蒙我现在很生气！”
“我这里有美味的零食，你要吃吗？”
“要！”
李默从物品栏中拿出其他世界积攒的零食，为了满足口腹之欲，他在物品栏中塞了许多零食。其中不少都是在学园都市搜刮的零食。
借由物品栏丰富的零食储备，吃货的派蒙毫无招架之力，直接投降。
“神子有说什么吗？荧。”
正事找荧，在李默眼中，派蒙是旅行者的神之嘴替，什么不好问的东西，派蒙都会傻乎乎的询问出来。可真要做起事来，还是旅行者靠谱。
这是现实，不是游戏。能听到软乎乎的妹妹说话，为什么要听派蒙说话呢？反正都听够了。
荧说：“神子听到我的来意后，就……”
她简略的阐述先前的经历。从进入神社到进入雷电真的意识空间，过程被浓缩在短短几句话中。
倾听着所有的李默有些无语，神子的表现，格外的敷衍？像是工作忙碌的社畜好不容易等待休假日却好要应付上司没然后表现出敷衍一样。
李默按了按太阳穴：“她就这么相信我吗？其实进入雷电真意识空间是很危险的事情，先前这个空间的时间流速和外界不同，整个通道都处于虚无和混沌之中。不过，「天目影打刀」在你们身上，我确实能保障你们的安全。”
不是他自傲，在这种弯弯绕绕上面，八重神子不如自己。况且早在先前，自己就在她们脑海中种下寻找自己的念头，她在这个时间来到这里是必然的选项。
因为自己会在这个时候完成术式。
“在进入隧道的时候，我似乎看到了稻妻的许多历史画面。”荧想了想，开口说道。
外界看来没什么特别的隧道，在进入之后却呈现出一个个画面，从那上面可以认出来，那是稻妻。但……那又好像不是稻妻。
李默说：“不用去管，在你来到这个空间的时候，时间流才正式对接。那不过是岁月长河中的一部分记录罢了。”
荧点了点头，她站在这里，说明危险就没发生。
“我去解决那边的事情，你们稍微退后躲避下。”李默指了指那边的两人。
荧的到来，证明这场战斗该结束了。可李默的思维总是发散的，原本真的意识空间中，只有将军和影，旅行者寻找过来，所寻找的最恰当的时间点是她们两人即使结束战斗的一瞬间。
但，现在旅行者前来，降临的最恰当的时间点是基于自己而言，这恰恰是自己完成术式的时候。
「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完成之后，圣痕就重新出现在身体之上。李默能感觉到自己能使用全部的术式——就像是一个基站一样，接受了来自其他世界的“信号”。
以后前往新的世界，就再也不用经历复杂的过程就能随意使用诸多术式。
但，现在更需要关注的还是前方。影和将军的战斗持续数百年，到现在也还没有结束的迹象。
原以为自己那「无想」一刀能解决问题，将稻妻人的想法传递给将军，就不会让本场战斗变得如此冗长。可将军的固执，惊人的可怕。
从侧面来讲，何尝不证明过去的影对永恒爱的深沉呢？
「圣人化·雷电将军」术式启动，再次掌握雷神的力量。李默才敢介入两人战斗，若是被余波把劝架的打死，那可就愿望了。
“你的事情完成了吗？”影问。
“结束了，我想询问。长达数百年的战斗，你们还不足以决出胜负吗？”
胜负，不一定指代的是生死。
李默站在两人中间的为止，他的到来让两人同时停手，拉开距离。
影看向了将军。
将军开口：“这场对决，令人甚是怀念。仿佛回到永恒刚刚订立的时候，如今你的意志，不弱于当时。无数次交手，你一次未曾落败，也未曾犹豫。即便我将一切永恒之敌展现在面前，你也不曾动摇。”
“能坚持制定的规则，你也值得敬佩。但……他都站了出来，外界再次来人，那么该结束了这场战斗了。”
“那就以决战，为我们之间的宿命划上句号。”
“好。我会成为……不，我已成为下一个「开始」”
几乎在同一时间，两人达成了同样的想法。
——决战。
手持梦想一心的雷电影未有变化，而持有薙切之稻光的雷电将军出现了外装机甲一般的存在。
那是纯粹雷元素聚合的力量，是更贴近权能的力量。
李默不动神色的拉开距离。
“情况怎么样？神官？”
“等这场战斗结束吧……原来我上去表态，她们就能进行决战嘛？”李默默默派蒙小脑袋说道：“不管怎么说，安静的等候……并期待着吧！”
战斗的结果，在这瞬间就确定了。
雷电影不会输。
因为……雷电将军依然放弃了她代表的过去的“永恒”。
在先前三四百年的漫长战斗中，影和将军都可以代表的「御建鸣神主尊大御所」。那现在只有影可以持有这个称呼。
化作这个状态下的将军，应该称呼为「祸津御建鸣神命」。
祸津，这个词是典型的日本词汇。指代的是日本的一位神明。祸津日神又是须佐之男“荒御魂”，“荒御魂”在日本神道教的体系中指代的人类的斗争心、忿怒心的魂。
先前的将军，是五百年前那个经历坎瑞亚战争的雷电影的影子。
现在的将军，就是持有过去之理念被当前的影否认后的暴走状态，外在形式表现出来是足以成为稻妻的灾厄。
不再是“许稻妻人民以亘古不变、万世不移的「永恒」”的将军，而是证明为稻妻带来新生之理念而必须要跨越过去的“恶”。
这份解读被李默藏在心中。
他联想到自己，“恶”可衍生为“需要被打倒之恶”，即可衍生为“试炼”。唯有通过“试炼”才能进入下一个阶段！
一时间，李默出了神。
“神官，神官，你怎么了？怎么走神了？”派蒙的声音唤醒了李默。
他摇了摇头，说道：“不过许些职业病。”
说到底，左右不过是自己的解读。
战斗的结果，只有等到结束的那瞬间才会知晓。

第四百四十四章 那不是「无想」
雷霆乍现，雷声轰鸣。紫色的电流充斥在整个空间之中，暴躁的雷元素的横扫一切。
影和雷电将军的战斗，约等于是两位魔神在战斗。
李默不动神色布置结界，若是本人应对这纯粹的雷元素暴动，使用「索罗伦术式」就可以。但身后还有着派蒙和荧两个后辈。
无材施法是李默的基操，明明正常的魔法师都是要使用材料，但想想师承的是神代魔术师，美狄亚。后续提升借助的是十万三千本魔道书，他不算是什么普通的魔法师。
也就是制作「移动的教会」那种魔术礼装的时候，才需要材料。
“她们要打多久呢？声势好浩大啊，我们这里真的安全吗？”派蒙绕着了李默不断嘀咕道。
“为什么不安全呢？仅仅是余波罢了，一两个月前我和将军作战的时候，产生的余波也就这个样子。”李默说道。
这里的时间采用的是外界的时间流速，在意识空间经过了数百年时间。无疑占据李默人生尺度的大半，在他进入意识空间而言，所经历的岁月不过二三十年。
可，这数百年间，他几乎未经历过任何事情。空旷的意识空间亘古不变，时间的伟力在这里没有任何表现。他的身体年龄来到数百岁，可心理年龄呢？
没有变化。
人的成长，指代的是待人处事，即是心理年龄的成长。在人们普遍认知之中，伴随着身体年龄的增加，心理年龄也会增加。可那在李默看来，是在时间流逝中，与各种各样的人接触，处理各种事情的积累。
——换而言之，长时间去做一成不变的事情，不与人交流，那就不会有成长。
数百年时间，李默获得的是术式的完成，获得的是知识的积累。但绝不是心态上的成长。
而且，就自己这尿性，一辈子都不会长大了。
思念结束，瞧见某个可爱飞行物飘到眼前，派蒙继续追问：“可是，神官大人。那天你们战斗之间的余波可是摧毁了整个天守阁吗？”
“你说的是最后那个双色雷柱？”
“对啊，对啊。神官大人，我跟你说，那雷柱真的好高好高啦，是紫色和黄色两种颜色，我和旅行者当时在海祇岛都看见了。”
天守阁之战爆发的时候，荧还在被通缉着。一路从鸣神岛逃跑到了海祇岛，加入反抗军。
“那是我和将军同时使用了「无想的一刀」，拼刀时候的余波。在挥出那一刀之后我就脱力，所以那是规格外的。”李默说道。
「无想」与「无想」的对抗。
那一刀是李默现在也无法复刻的巅峰。
“那……影和将军之间，会不会发生「无想」和「无想」之间的对抗呢？”派蒙问道。
李默微微一愣。旋即看向那边的战场，意识空间中的雷元素浓度有些高的离谱。
这是决战，那么代表着武艺巅峰的「无想的一刀」极有可能出现。
「无想」和「无想」之间的对拼，极有可能再次出现。
“没想到这个，是我的失策。那就加强防御好了。”李默在脑海中找了找有关防御的魔法，数百年时间，对那十万三千本魔道书消化进度也就一小半。
主要精力还是浪费在「金色大衍术」上面。
从中找到好用的防御类术式，反而比较困难。李默的偏重不在这个方向，你不能指望一个几乎不死的家伙有太注重自己的防御吧？
自己都快成死侍那样的家伙——就是嘴没那么碎。
比较困难，不代表做不到。实在不行，就直接肉体抗。
加强防御结界后，李默没想那么多，和派蒙一起吃起零食，看上去很悠闲。实际上确实很悠闲，李默甚至还有闲情雅致用一瓶苦瓜汁糊弄派蒙，看着对方哇哇大叫和自己闹矛盾。
……
观战者悠闲，可作战的双方却没那么悠闲。
雷电影和雷电将军同出本源，使用的力量都是一致的，相同的，不分胜负的。
前面数百年的战斗就是佐证这点的最好理由，二者之间谁都没胜利过，谁都没成功过。使用的招式不同，可双方都对对方使用的招式心知肚明，甚至能预判对方对自己的预判。
没有谁比她们更加熟悉彼此。
“如此下去，不过是往日百年战斗的轮回循环，你可愿进行尝试最后的一刀吗？”雷电将军说道。
最后一刀，那自然是象征技艺巅峰的「无想」。
即便梦想一心在影的手上，将军依旧可以凭借手上薙切之稻光挥出「无想」，武艺的巅峰怎会拘泥于武器之上。
“好。”影点头。
「无想」不仅是武艺的巅峰，也是贯彻理念的一刀！
于武人而言，战斗就是交流。刀剑的碰撞就是心灵的碰撞，而象征自己武艺的一刀最能体现自己的想法。
将军承载的是五百年前，失去一切的雷电影的想法。
影是此时此刻，再次拥有友人，决定让稻妻迈入新世界的念头。
这是，“过去”与“现在”的碰撞。
雷声轰鸣，仿若是摧毁一切的大雷霆降临在意识空间之中，雷元素陷入狂暴之中，整个意识空间都被卷入其中，唯有防御结界庇护下的角落佁然不动。
仿若是昏暗之中，出现极致的光芒。那是「无想」。
无想无念，那是雷神至高的武艺，象征着神的极致。
李默站起身来，五条狐狸尾巴出现，他显露出天狐真身。整个人变得严肃起来，魔力直接四散开来，化为浓郁的雾气，摇摇欲坠的防御结界在支撑下又稳定下来。
「无想」之间的碰撞无疑是破坏型的。李默作为亲历者，深刻的明白「无想」的强大。那一日的双色雷柱直接击碎了笼罩在鸣神岛上的雨云。
而，那只是余波。
眼下两位雷神之间造成的余波非同小可。但李默却更认真的观察着二者的碰撞。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为什么神官大人你的表情这么严肃啊？难道是因为影和将军的战斗超乎你想象吗？”
“那不是「无想」”听到派蒙的询问，李默缓缓开口说道。
是的，看上去和「无想」的一刀类似，但本质发生了改变……影又进步了？

第四百四十五章 种子
尘土落下，于是结局显现。
将军握着「薙切之稻光」，脸上无悲无喜，冷漠至极。
「无想」，是将军武艺巅峰之技巧，乃是放下一切思虑挥出的极致一刀。
然而……
“你那不是「无想」。”
最后的决战落下帷幕，大雷霆，雷鸣声依次尘埃落定。影和将军之间的高低上下，已然分明。
影说：“那确实不是「无想」。”
“我想明白了一件事，稻妻不是我一人之稻妻。而是稻妻人的稻妻。他们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有着自己的爱憎离合。他们有着属于自己的愿望，昔日我将之尽数否定，现在想来尤为不妥。追求愿望并不会一昧的导致悲剧降临，也会带来美好的东西。
出刀的理由，决定了武艺的格局与极限。
此秘剑，乃，汇聚万千真言，竭尽诸愿百眼之力，荡尽一切诅咒邪崇之剑。”
“原来如此，是因为他从而成长吗？。”
将军看得出来，这一刀身上有着那位神官「无想一刀」的影子。那时候的神官象征的是稻妻万千人汇聚在一起，代表稻妻挥出的「无想」。而影是以大御所之身背负稻妻人之梦想而挥刀。
“这一刀的名字叫什么。”
“「梦想真说」”影回答。
梦想一词，可指代背负的万千人之梦想，可指代手中的「梦想一心」。二者都可以于昔日的真有联系。
真说二字，乃新说之意，象征过去的稻妻画上句号，稻妻将走向下一个篇章。
将军说：“到此为止，你赢了。
你超越了自己的过去。永恒的意志无法开启新的篇章，我轻视了你的灵魂，你的果断。”
“过去的我，未曾继承真的的意志。如今背负投向天光的万千视线，我才明白真的做法第正确。背负诸愿的我每一次挥刀，能感觉到「梦想一心」在进一步觉醒，这是真的配刀，紧握着「梦想一心」，让我有着和她并肩的感觉。熟悉而又陌生……她始终在我身边，所以我应当继承她的想法，大步走向未来。”
这句话，是对数百年战斗的补充，总结。
雷电影走上了昔日雷电真的道路。
“我认可。”雷电将军：“你的改变不是出自于磨损。此身不会再阻碍你修改法则的举动。此身……依然是你的协助者。”
“我不会再设下什么永不更改的法则了。世界上没有真正永恒之物，万事万物都在岁月更替下变化着。”
世界上，唯一永恒不变的事情，就是死亡。万事万物都有消亡的瞬间，除此外，唯一不变的就是改变本身。
在天守阁之战后这段时间中，影最明白的道理便是这样的。五百年前稻妻人的生活，和现在稻妻人的生活都有了很大的不同。
他们身上穿着的衣服材质发生改变，样式发生改变。餐桌之上的食物都发生改变，在和八重神子在町街上走动一圈，见识了太多新奇的事务。
影还知晓，人是属于不同的个体，上一代的想法不一定能传承给下一代。能够相信柊家和九条家的祖先，不代表一定能相信他们的后辈。至少不能是盲信。人类若无压制，那么在阴暗面的发展是极为恐怖的。
“如此甚好。我会成为你的影子，就如你曾是真的影子一般。不过，从武者的角度来看，我很期待还能有第三次这样的机会。”
“单论胜负而言，你心有不甘？”
“只是这种新奇的体验，太值得回味。”
“那……在天守阁时，你已动摇了是吗？”
面对那「无想的一刀」，现在的影发生了动摇。那么代表五百年前自己的将军，也会动摇。对方将当前稻妻人们埋藏在心中的不满，不乐，希望改变的心情全都集中在那一刀之上。
“然也……”
将军动摇，但她无法改变。因为那是影过去的执着，碍于规则，她必须作为保守的人。
于此，影与将军之间的种种落下帷幕。
五百年时间的蹉跎，让影明白了昔日真的想法与坚持，并决定贯彻下去。
角落里面的观战者们走了过来。率先发问的是派蒙，她说：“这样就全部结束了吗？”
“嗯？”
影没回应派蒙。
她的注意力放在手持着的梦想一心上面。
昔日属于雷电真的佩刀，此刻正微微发光。随后脱离出一个光点，出现在众人面前。
波澜生气，那是光点内侧的东西在向外展露。
那是意识。
也是“精神”。
“你们好啊，影，还有见证者们。我是前代雷神，给你们添了许多麻烦的雷电真。”
不属于这里所有人的声音响起，那是五百年前就已经陨落在坎瑞亚的前代雷神，雷电影的姐姐——真。
“真？”雷电影询问。
李默低着头，没去倾听，脚尖在这片土地之上点着。力量不断蔓延出去。
他知道后续的故事。
“我很开心，影。我知道是你的话，一定会走到这种地步。我在「梦想一心」中留下些许微弱的意志。等到你完全能发挥它所有力量的时候，我也会被释放出来。至于为什么要使用这样迂回的方法，因为那时的你深信自己的想法，什么都听不进去嘛。
我没时间等你回心转意。请原谅我只能通过这种方式。”
“可，你从未说起过这些。真。”
“一切来的太突然，抱歉。我很愧疚，突然将稻妻托付给了你，这些道理，本应该是我循序渐进传递给你，让你不再执着于「无想」。”
“坎瑞亚的事情，你那时就感受到了。”
“多少有点吧，对于尘世执政来说。那边都是不可忽视。现在的我，失去对时间的感知，不知道稻妻过去了多少时间，你经历了多少磨难。但我知道，在漫长的路程中，你坚持下来，还知道，你一定有多次想落泪吧？”
影说：“你小看我了。”
“你看，你承认了呢。我考虑到这种可能性，才特地为你留下一份礼物，以缓解稻妻的痛苦，来吧，在我最后的意识消散前，来接受它吧。
只是，最重要的一步还要你来完成。”
光芒消散，一颗种子从中落下，坠落到了雷电影的手心之中。
李默抬起了头，收回了自己的力量。

第四百四十六章 一个不美好的圈
“庇佑万民的奇迹之木，现在是无人所见的陌生存在。
它于何时落地，又在何处发芽，都取决于令它降生之人的心遇梦。
赐它生命吧，影。”
真的缓缓叙述，让影心中的某个答案得到证实，她握紧手中的种子，然后松开，紫色的种子坠落到地面之上，犹如坠落进水面之中，沉入其中。
“永恒令时间无限延展，梦想使每一个刻度都熠熠生辉，两者交相辉映，神樱终将不拘于天理之禁锢，自漆黑中绽放。”
种子发芽，自水面上生长而出，粗壮的枝干快速生长，眨眼间便成为一颗参天大树。
那象征着种子落地。
“至此，噩梦消散，现实圆满，你我共同向往的光景仍在前方。”
虚拟的亭台楼阁出现，鸟居长廊，神社屋檐，那正是鸣神大社所在之地的架构。
那象征着种子于何处发芽。
“只可惜，我无法见证稻妻的未来，也无法再于你同行了。”
粉红色樱花悬挂在树上，那是一年四季都不会凋零的美丽风景，象征着那美好的未来。
花瓣落下，群群花瓣围绕在树木旋转，最后在众人面前再次形成那个光球。
“影，你知道吗？我现在很开心，因为我最后的愿望也有已经完成了。你的薙刀曾为我挡下无数灾难，我一直觉得对你有所亏欠。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报答，在你真正醒过来，迎来新的相遇前，这颗神樱会为你争取时间。
我想，它应该起到作用了吧？”
影没有回答，她似乎预感到后面要发生什么，微微抬起手，却还是放下。
“这次，是真正的再见了，影。”
光球散去，重新化为花瓣，一群花瓣伴随着某种力量移动着，从雷电影身边穿过，让她情不自禁的伸手，可什么都抓不到。而后，那些花瓣又在某种力量的牵引，阻拦下重新回到了神樱树上。
李默见状，默默闭上双眼，闭口不言，彻底没了动作。只是嘴角的微笑略显自我满足。
事情到这里，就彻底落下帷幕。不仅是影和将军之间的纠纷成功结束，甚至连神樱树的来历都已经说清楚了。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不过，对于李默而言，这一趟的最后路程，不过是情景再现，姐姐和妹妹之间的互动很有趣，将其中“你一定想要落泪”这点记下来，和神子说。对方应该很感兴趣。
离开真的意识空间，雷电影突然开口说道：“李默，你是不是知道神樱树是我种下的。”
“为何怎么说呢？”
“先前进入真的意识空间的时候，你似乎就开始准备了。你似乎认为，在一开始的时候就会经过数百年的时间？”雷电影说道。
利用结果倒推原因，这不是什么困难的技巧。
李默开口：“我不好说。”
“好，那就回神社。聊聊这位旅行者是怎么进来的吧。”
“可以。”
假设没有李默，荧和派蒙是作为扭转影心意的存在，以影的友人身份在八重神子的帮助下再次进入雷电真的意识空间。
现在，荧和派蒙进入雷电真的意识空间，全是李默的指引。他想到雷电真的意识空间在影和将军进行战斗的时候，成为一个独立的小天地，有着和外界截然不同的时间流速。
对于时间，李默没什么研究。可在神秘学上，时间是强大的。为此，李默也不敢确定自己能应付雷电真意识空间发生的种种，所幸有着作业可以抄。从外界进入一个人，再次固定两边的时间流速就能自然而然的出去。
于是，他想到了荧。可那时候他想到旅行者，很大程度是当做工具去考量。他完全没注意到，神子那个家伙因为自己的出现而变得懒散，面对荧的时候更是偷懒。
活生生一个薪水小偷。
于是在陈述完整个过程后。李默就和影提议，联手杀回去给狐狸一个教训。
影没再追问什么，同李默加快脚步。倒不是要回去处理八重神子带来的麻烦，而是她觉得，以八重神子的性格不会好生生的完成任务。
鸣神大社，成为稻妻中心的办公室中。狐狸正惬意用一只手撑着脸颊，另一只手在公文上面慢慢回应。完成一份公文的时间要好久，至少是影和李默的数倍时间。
“神子，你甚至都不愿意在溶洞里面稍等一下，就选择直接回神社吗？”李默毫不客气，当场询问。
“哎呀，你们回来了啊。小家伙，你一回来就质问我，太过分了吧？姐姐我可是辛辛苦苦在这里工作的哦。”八重神子和声和气的说道。
影上前，粗略的扫视了一遍堆积起来的公文，说道：“一两日的时间，公文还有这么多。神子，你真的又在工作吗？”
李默也是老手了，目测堆积起来的数量，大抵是这一两日所有的公文数量。换而言之，神子几乎没有完成几份工作。
“实际上，我去实地勘察了哦。”
来自三奉行的工作大多是以公文的形式，将军只需要处理公文，垂拱而治即可。不过那是几百年前的形式，现在偶尔将军会下去监督，抽查，看看完成的怎么样。这便是实地勘察。
李默说：“我问过萤美了，你根本没出门！”
“哎呀，是吗？会不会是你根本没问呢？”
无论神子怎么狡辩，接下来一段时间她就被拉着一起工作。李默哪怕是耽搁工作效率也要拉着神子一同工作，正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
八重神子平日偷懒的行为让李默心理格外别扭。公文就在这样的氛围逐步被完成，在这期间八重神子也知道在雷电真意识空间发生的事情。
吃过晚餐，八重神子进行评价：“所以说，影是花费五百年时间走了小路，最后还是选择大路了吗？”
“换做是过去，神子你是不会评价的。”影开口说道。
“这不是被小家伙带偏了吗？我尊金的鸣神大人，难道会生气吗？”
影摇了摇头。
李默开口：“神子啊，这种事情怎么能这么说呢？影不过是绕了一个圈，一个不怎么美好的圈，但她现在开始直走了。”
“真是含蓄的说辞。不过，我说，小家伙，在这个过程中，你难道什么事情都没做吗？”听完整个故事的八重神子眯着眼，悄无声息的转移话题。
她觉得在这个故事中李默的存在感太弱了。
而李默指了指窗外的神樱树。默不作声。
良久……
神子说：“你对神樱树，做了什么？难不成，你把真塞进里面呢？”
安静的影，目光聚焦在了李默身上。

第四百四十七章 一个可能性
雷电影原本只是沉浸于各种公务的处理，连李默和八重神子之间的谈话，她都没在意。顶多在被提问的时候，敷衍几句话。
可，当话题说到真的时候，由不得她不在意。
就在前不久，才与真见到最后一面。对“真”的名字，敏感是正常的事情。
“别那么看着我啊，影，你真的相信神子的胡说吗？”李默说道。
雷电影露出思虑的表情，李默和八重神子这两人如此交流，到也不是一次两次。因此说出这样的话，十分正常。
八重神子则是开口说道：“小家伙，在将军面前，你也要隐藏吗？”
“因为我喜欢拆你台。”
李默就是见不得八重神子的懒散。假如自己也懒散，那大家皆大欢喜。可偏偏八重神子能懒洋洋的，而自己却只能辛辛苦苦的工作。
“瞧，影。小家伙就是这样子哦。你可不要被他敷衍过去，小家伙明显藏着什么东西。”
于是在两人的拌嘴下，三人暂且放下不剩多少的公文，来到神樱树下。
对两人，雷电影都很信任。一方是自己的眷属，另一方是代表稻妻人向自己提出问题的对手。且两人都帮助自己许多……
其实两人都很类似，都喜欢嘴上跑火车，平日没有重要事情的时候，说话总是不着调。可真有要紧事情，两人都靠得住。
神樱树的樱花一年四季都不会掉落，仿若永远处于春天。
树荫笼罩下的庭院，空无一人。自从雷电影来到鸣神大社，这里就谢绝一切来客，因此这里很安静。
实际上，巫女们都少来庭院中，这里俨然成为自留地。
雷电影看着面前的神樱树，看出的唯一不同，大抵是神樱树的树干不是普通树干，而是类似于一只狐狸吧。
她看向了八重神子。
似乎是明白雷电影在问什么，八重神子说道：“哎呀，鸣神大社是我的地盘，自然要随着我的心思修建咯。”
“影，快点对神子重拳出击吧。”
“小家伙，最近的攻击性有点高啊。”
眼见两人又要拌嘴，雷电影开口阻止了两人继续拌嘴，转而说道：“这些先不提，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说起真。”
八重神子说：“我来说说我的推断吧。影，小家伙有着许多特定的信息渠道。这点你无法否认吧？”
雷电影点头：“是的，进入真的种种过程中，我确实能感觉到他有所准备。”
八重神子一拍手，说：“就是这样咯。小家伙，你是不是在很早以前就知道，神樱树是现在才种下的。”
曾经，雷电影想要论证雷电真的意识空间和神樱树的关系，可结果是不了了之。那时候神樱树都没种下，谈何关系呢？
“是，我知道。”李默说道：“知道是知道，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你没预案吗？凭借你那神奇的手段，在提前知道的情况下，说不定能救下真呢？”八重神子，指出了那个可能性。
倾听着，思虑着的雷电影看向李默，说道：“你能做到吗？”
李默说：“真的情况，和花散里不一样啊……花散里那是有着独立的思维。只是本质是污秽。但真，留下只是一小部分意识，相当于碎片。”
花散里的事情，雷电影是知道的。狐狸喜欢念叨，等花散里回来就卸下鸣神大社的工作，去八重堂混日子。她自然好奇，花散里是谁。
那是狐斋宫的延续，其本质乃是神樱树吸收的污秽。但在李默神奇的操作下，对方复活了，只是人在外界。
李默是来自世界之外的旅行者，相较于那位叫荧的旅行者。他的手段更不符合提瓦特，在稻妻的力量体系中，暂且没有什么能模仿自己获得力量，再与自己进行作战。
所以……
他是真有可能复活“真”。
雷电影追问：“那你能做到吗？”
“我做不到。”李默说道：“我是在意识空间做了些手段。原本真的意识消散后，化为花瓣应该飘象征远方，被我引导了神樱树中。可我在回来，看了神樱树一眼后就知道，我无法复活她。”
最开始，李默是抱着复活雷电真的办法。于是在意识空间中，他利用自己的力量将雷电真那点残留的意志和神樱树进行绑定。
叙述完毕，李默继续说道：“现在雷电真的情况，就像是身体只剩下了一个器官，却要我将其复活是做不到。我没说，也是担心影你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
至少……现在做不到。
“那未来呢？”
“不确定。”
李默和八重神子短暂陷入沉默。
在记忆中，李默能找到不少复活的故事情节。最经典的莫过于龙珠世界的七龙珠，可那个世界，太遥远。近一点的，大概是魔神了。
——非是提瓦特的魔神，而是魔禁之中的魔神。
可，成为魔神？自己都不敢想啊。
九条尾巴的终点，原本的「兽」，现在看来，自己若是走到那一步，会比「Beast」强，但应该没有魔禁魔神那种水准。
“至少，你保留了真复活的一丝可能性。”雷电将军将手放在神樱树上，她能感受到在神樱树内部的深处，有着一片净土，那里有着与自己同根同源的存在。
影说：“神子，要保护好神樱树。”
“那是当然了，鸣神大社现在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维护神樱树。”八重神子说道：“我知道，对于影你而言，神樱树是五百前突然出现的。可对于我们而言，神樱树自古以来就存在，鸣神大社世世代代都守护着这棵树。”
“李默，真在神樱树里面没问题吗？”
“没问题，当初我就对神樱树进行过研究。在里面真的残余意识非但不会消散，反而会得到温养，保持现在的状态不会改变。”
神樱树净化着稻妻的污秽，其树根之中流淌的是记忆的载体。按照型月世界观的说法，所谓幽灵不过是记忆的停留，是不存在未来之物。李默基于这点，利用那些被净化的记忆保护真的意识。
雷电影抬起头，看着樱花，缓缓说道：“谢谢你，李默。”
“有什么好谢的呢？未来有朝一日我能复活真的话，再道谢吧。”
第一时间没告诉将军的理由，是复活“真”自己做不到。未来甚至都不一定，“真”的情况和花散里有很大差别。花散里从「精神」的角度看，是完整的。而真，那就真是支离破碎了。
甚至于未来，李默都没把握……未来的不确定性，太大了。
“嗯，我会等待的。无论你花费多长时间。”雷电影开口说道。
李默背着双手，无奈叹气。
又是一个沉甸甸的承诺。

第四百四十八章 梅雨季节
梅雨季节，是最令人厌烦的，乌云就那么飘在天上，连绵不断的下着小雨。
稻妻城内部的行人们都要打着伞才能自由行动。因为这天气，天守阁的工地都停下了工作，那些来自稻妻各地干活的民众都暂时休息，全都聚集在这座城市。所幸工地方面包吃包住，那些工人不用花钱就能生存，但若是要在城内娱乐，那就是另外的价钱。
物美价廉的茶馆就成了最好的场所，一点茶钱就能听说书人在那里说书。比去温泉馆泡温泉，乌有亭吃美食要来的便宜太多。
因此，在稻妻城人流涌动的时候，乌有亭的生意还如往昔一般。
李默坐在乌有亭的二楼，挑选的隔间是一个带窗户的房间，只需推开玻璃窗，就能听见外面市井小巷的种种声响。
坐在他对方的是一名男性，仪表堂堂，宛如从画卷中走出来的贵公子。
面前的桌子上冒着热气，透过白雾能瞧见对方那与神里绫华类似的样貌。
用筷子敲了敲碗，李默说道：“梅雨季节，正要吃上这种热腾腾的食物才好。甚至，只是一杯热腾腾的廉价茶叶泡的开水也是好的。”
“神官大人，说的很对。阴冷的天气下，一股热汤下肚再恰当不过了。”贵公子开口。
“神里绫人，我也不跟你打哑谜。在柊千里和九条镰治这件事上，你做的不错。柊家和九条家的前代家主都做错事情，并不代表其他家族能上位。”
坐在面前的是神里绫人，是社奉行的奉行，是神里绫华的兄长。是整个稻妻，不可多得的人才。
李默口中说的事情，指的是柊千里和九条镰治两人差点结婚的事情。看似是一对互有爱意的人，终成眷属。可背后藏着的是勘定奉行和天领奉行之间的内部博弈。
“神官大人廖赞了，这是我该做的事情。”
“蠢人总是有那么多。天领奉行的事情先不提。勘定奉行是将军亲定柊千里暂时管理，再没将军命令之前就想要通过将柊千里嫁出去的方式获得勘定奉行的权利吗？”
李默开口说道：“他们也太小看我了。换做是我，总要抓个人出来当当典型。”
现在稻妻的政治格局和原著根本不同啊。天守阁都被摧毁了，位于政治中心的除开将军还多了个我啊？怎么那群人就那么自信满满。
“想来是那些人觉得您是不会理会人间烟火的。”
“说的也是……人总会被束缚在视线之内。神里绫人你确实做的不错，以社奉行的立场做到这一步，实属难得。”
神里绫人的手段藏匿于无声之间，勘定奉行那群人完全被他糊弄过去。
神里绫人说：“多谢夸奖。”
“我知道你的来意，当前三奉行运转的不错，我觉得并无需要改变的必要。”
九条家和柊家的上一辈下台之后，天领奉行和勘定奉行都被下一辈所掌握。李默本次下山，就是要看看三奉行运转如何，稻妻的情况如何。是否出现“倍之”的情况。
溜达了一圈，并未发现多大问题。
他很满意。
神里绫人闻言说道：“果真什么都隐瞒不了神官大人。”
“这很正常，不是吗？”
饭饱之后，神里绫人离开了。作为社奉行的当家，他有许多事情要做，来与李默见面本就是抽空而来。
李默起身，离开乌有亭，转战到木漏茶室，这次他还要见一位客人，一位来自遥远北方的客人。
高挑的女性在稻妻比较少见，加上她那不同于稻妻的异域风光打扮，更能吸引人眼球。但……对方毫无疑问是一条毒蛇。
对方气势汹汹，像是着了火一样的坐在李默的面前。
“李默神官，可真是好手笔啊。”
“女士，你在说什么呢？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你怎么能拿没有的事情指责我呢？”李默说道。
女士坐了下来，只是恨得牙痒痒。
就在前段时间，神之心被交易到手上，她就安排人将雷神的神之心带回国内。因为按照协议，她需要留在稻妻当做“质子”。因为还有大批物质没有从至冬送过来，万一跑了怎么办？
这一条，是眼前的神官加上的。
现在的将军，很认可对方说的话。女士很担心，当自己和神之心一起走上轮船，会不会被那位将军重新将神之心拿回去。
现在的将军，可不是昔日那个人偶，而是货真价实的雷神。自己的做法能瞒得住以前的那位人偶，却满不足真正的将军。
挑选的护送神之心的愚人众也是精锐，配合至冬的船队，在大海上行驶只要不碰到魔神都可放心。但偏偏……架不住监守自盗。散兵拿着神之心逃跑了。
运输船愚人众传来的消息，是某日在璃月休整的时候，散兵说带着神之心走其他路线。以愚人众执行官的身份脱离其他愚人众的视线。等到反应过来，他是叛逃，他早已逃之夭夭。
——总结就是，他背叛了至冬。
女士从未想过这份可能性，愚人众执行官们各有各的目的，但和至冬国的利益是一致的。怎么到了散兵，就成了他盗取神之心逃走了呢？
他能利用神之心吗？他怎么利用神之心？他有做什么？
满腔疑问无从得到答案。还要面对现实，那就是散兵从自己手上夺走了神之心。
生气，那是必然的。
“神之心被散兵盗走这件事，真的和李默神官没关系吗？那位什么神官你和散兵有书信往来呢？”
“哦，我可没写过书信给过那位执政官。”李默说道：“虽然我是有放出些关于你的情报给他，让他给你下绊子，但到最后不是没成功吗？怎么，神之心被散兵盗走了？我真不知道这件事啊。”
女士冷静了下来。
眼前的神官多半事先就看出，散兵对至冬的不忠诚，甚至看出散兵对神之心的渴望。从而埋下伏笔，要怪自己没看出来？
越想，女士就越觉得从一开始，说起神之心交易的时候就是一个套路。
或者说，是一个坑！
“我记住你了。”
“不喝一杯茶走吗？”
“不必了！”
女士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而李默只是默默喝着茶，微笑着。

第四百四十九章 扶贫
女士很容易让人讨厌，她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抬着自己的头，看不起其他所有人。
也许，连神她都不会在意吧。
倾听着外面雨滴落在地面上的声音，联想起女士那气急败坏的表情就觉得格外开心。不亚于知晓九条孝行那个蠢货一病不起的消息。
“还是去须弥了吗？”确定女士离开后，李默开始思考散兵接下来的行动。
不出意外，散兵的选择和记忆中一样，跑去须弥和教令院的那群家伙进行合作。仔细想想，须弥人果然是被保护的太好了，魔神这种存在也是他们能接触的吗？
无法理解教令院的想法，那就懒得去理解。世界上最不缺乏的就是蠢人……
细细品茶，李默没直接离开。这次来稻妻城的任务基本上完成了，剩下的时间全都交由自己支配，也算是给自己放半天假吧。
回首这两日做的事情，查看勘定奉行和天领奉行的工作情况。顺便再看看愚人众的现状。都完成的很完美，具体的信息都在心头，其中并无什么重大信息，就不必第一时间转交给将军。
不过……
“托马，你要喝茶吗？”
看着不请自来，出现在房间中的男性，李默举起茶杯说道。
他不爱喝酒，对茶的喜爱也是一般般，喜欢喝的还是饮料。例如，团子牛奶或是奶茶什么的……不过，若是在木漏茶室，李默还是会顺应环境的喝茶。
“有人想要见您，神官大人。”
“嗯？不是你们社奉行的人吧？”前不久自己才与神里绫人见面，若社奉行有事，不该二次返回才对。
来者是谁？
不必多虑，接下来见到正主就知道是谁了。
有空闲时间的人，就是要任性许多。
“嘻嘻嘻，神官大人，我们有好久没见了啊。”
映入眼帘的是某个漂浮中的白色飞行物，是背负魔神之名的吉祥物。
李默说：“是派蒙啊，这次也就有大半个月没见面吧。”
“嘿嘿，我想吃零食。”
“绝口不提喝饮料是吗？”
“上次神官你给了我一瓶好苦好苦的饮料，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派蒙一想就来劲儿，那是在雷电真意识空间的时候，大家在角落里看着影和将军打架，然后吃吃喝喝。神官拿出来的零食和饮料都是从未见过的东西，可都很好吃。于是在这份信任下，吃到了人生以来最苦涩的东西。
“荧呢？”
“在后面呢。”
看着李默从虚空中拿出的一包叫做薯片的零食，派蒙忘记以前那点不愉快，回答。
不多时，就听见一对女生有说有笑的声音，其中一个是荧的声音，另一个李默也觉得熟悉。
那是谁呢？
在记忆中寻找，某个类似人鱼的少女形象浮现在脑海中。
荧和珊瑚宫心海出现在门口，佐证了李默的猜想。
“珊瑚宫心海，你居然来到了鸣神岛？”李默说道。
“为何不可？海祇岛也是稻妻的一部分。”珊瑚宫心海恭敬的说道。
李默点头说：“确实，好久不见。珊瑚宫心海。”
“好久不见，李默神官。”
荧左看看，右看看，说道：“唉，你们认识吗？”
“曾与神官在八酝岛有过一面之缘。”
“八酝岛？”荧跟着珊瑚宫心海坐下，有点疑惑。“那不是大本营那边吗？”
“以前发生了点事情，我和神子不得不前往八酝岛处理后续。”李默简短说道。
看样子，荧这姑娘不知道八酝岛先前崇神的暴乱。不知道也好……
珊瑚宫心海说：“那件事上，感谢你的援助，你对我的提醒也万分感激。”
“邪眼的事情？那倒不必向我道谢，我只是见不得愚人众收集足够的数据罢了。”李默说道：“愚人众利用稻妻的资源制作邪眼，又利用稻妻的土地实验邪眼。好处全是他们，代价全是稻妻的，哪儿有那么好的事情。”
以前的稻妻，就是个冤大头。当九条孝行用整个稻妻利益换取自己家族利益的时候，李默是生气的，可具体一看交换，得……他就笑了。九条孝行就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愚蠢至极。
顿了顿，李默说道；“抱歉，跟你说倾述不必要的了垃圾话语。”
“非也，这是我的荣幸。”珊瑚宫心海说。
“难怪心海你那段时间开始收缴反抗军上下所获得的邪眼。”荧后知后觉。
李默沏茶，说道：“我对海祇岛的内政不感兴趣。但，对你来找我这件事很感兴趣，你有什么事情吗？珊瑚宫心海。”
现人神巫女，珊瑚宫心海是海祇岛的最高领先。而自己，当前属于稻妻最高决策层中的一员。
换而言之，眼下是中央大臣和诸侯王的私下见面？
珊瑚宫心海结果茶水，说道；“前段时间，我方和天领奉行正式签署了和平协议。幸得将军大量，未惩罚我们。但……有关经济上的问题，还需要我跑一趟。”
李默说：“那你应该去找勘定奉行。柊千里是罪人之女不假，但能力出众，对将军忠心耿耿。去找她对接就好了。”
“神官大人，我总要为海祇岛找更多的出路。”
珊瑚宫心海明白，海祇岛是不能游离于稻妻体系之外的。因为那片土地不能种植粮食，总不能往后的日子，大家都只能堇瓜炖海鱼吧？
李默开口：“我看过海祇岛往昔的资料。渔业自给自足，纺织业是换取粮食的支柱产业，不过在锁国令前，海祇岛的纺织业被鸣神岛冲击的七零八落吧。”
不得不承认，虽然这两天，勘定奉行和天领奉行首领倒施逆行，但基层组织运转的还行走。惯性之下，这些资料都堆积在书库之中。
“正是如此。眼下海祇岛解除锁国令，我听荧说，绀田村的堇瓜种植重新提上案头，接下来纺织业会全面复苏。海祇岛接下来能拿得出手的物产，恐怕就是珊瑚真珠。”珊瑚宫心海听到这话，就知道海祇岛的情况被对方所知晓。
鸣神列岛中，海祇岛除开独占一个风景优美外，就别无长处。土壤因「圣土化」无法种植粮食，没有什么大型矿脉……换做以前还能依靠纺织业和渔业以及特产珊瑚真珠积攒家底。可未来呢？
她看不懂稻妻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李默说：“原来如此，我明白你的想法了。希望从我这里得到建议吗……”
合着，是要我扶贫吗？

第四百五十章 指点
海祇岛的问题，是比较麻烦的。那里种植业，畜牧业，矿业都不行。唯一好点的是渔业和纺织业，可就两个行业都没有竞争能力。
李默也没上来就说不行。以雷电影的视角来看，海祇岛也是稻妻的一份子。只是不归于三奉行的统治，让其拥有自治权。鉴于那个雷电将军指代的是雷电真和雷电影两人，雷电影对海祇岛的态度延续自雷电真的政策。
——换而言之，虽说是雷电影杀死了大蛇，可处理后续的是雷电真。以李默现在的角度去看，大蛇奥罗巴斯与雷电真之间应该有种默契。
那种默契是掌权者之间的默契，至于影那个憨憨，武夫，是不明白的。
为此，李默觉得有必要指点下海祇岛，总要给人家一条生路。光脚不怕穿鞋的，所以要想办法给光脚的一双鞋穿。
于是，他询问现在海祇岛的种种情况。主要问题集中在商业上面，然后，珊瑚宫心海就给了李默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
“等等……珊瑚宫，你确定你没说错吗？”
“是的，到目前为止。整个海祇岛只有一个商人。”珊瑚宫心海略显苦涩的笑道：“她的名字叫做清子。我仔细算过她的货品物美价廉，我算过她的利润率，可以说是很低。”
李默多问了几个数字，得到回答后说道：“这就是在扶贫了……”
海祇岛的数据，比自己想的更加差劲。
珊瑚宫心海依旧解释道：“在眼狩令以前，一直都是我们组织商队来鸣神岛出售货物，购买货物。但眼狩令之后，这点就做不到了。”
眼狩令后，海祇岛方面就组建了反叛军。具体原因，珊瑚宫心海没有明说，李默也懒得去询问，不外乎一个经济问题。
一时间，房间内陷入沉默。寂静到能听见隔壁客人喝茶的声音。
荧小声问道：“神官大人，难道你没办法吗？”
“一个人富裕起来是轻松的事情，但一群人富裕起来就很麻烦。更何况，海祇岛的情况比较麻烦，如果说自然资源好点，那还有的说。可偏偏，海祇岛的自然资源不行。”
没有矿产就算了，可海祇岛连农业都没有。那里的土地能种植的农作物就是萝卜，小麦之类的主粮无法种植。
一没农业，二没自然资源。农业都没有，怎么发展畜牧业呢？本身有的纺织业则会被鸣神岛本土纺织业冲击。几乎一个万策尽的情况。
更重要的是，在先前自己和雷电影制定的发展计划中，把海祇岛给遗漏了。其次是，海祇岛和幕府的历史遗留问题，稻妻城这边，只是因为锁国令和眼狩令引起的风波导致经济下滑，可底子还在那里。勘定奉行带来的商业利润很多，踏鞴砂那边也有了重启的计划。海祇岛完全就是底子不行。
他们连第一桶金都没有。
李默沉思着，旋即说道：“接下来，将军的意思是准备开发清籁岛。那里在数百年前本就是可居住的领土。虽然和愚人众合作，但还是缺乏人手。这次奉行给去那里开发人员开出的工钱不少……另外，海祇岛组建个商会吧。”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接下来稻妻和其他各国的贸易要拉大，商业会发展起来。海祇岛，要出来才有希望。除非你们能解决「圣土化」。”
海祇岛的土地因为「圣土化」，就不能发展农业。发展工业也没那个条件，矿产资源都没有，怎么发展呢？
“对于圣土化，珊瑚宫有什么想法吗？”李默追问。
珊瑚宫心海摇了摇头，说道：“先辈们都没解决的问题，我不指望能在我们这一辈解决。”
“那我建议走一趟须弥吧。那里是提瓦特理论知识储备最多的地方，我不是要你们派人去学习知识，而是让你们诓骗学者来研究「圣土化」。”李默说道：“想来有关远古元素的研究，对教令院的学者们也是个不错的话题。但具体怎么做，都要你自己研究。”
海祇岛手上捏着的牌太少了。再加上海祇岛和稻妻城这边的文化隔阂，更为要命。唯一幸运的是，因为将军的合理处置，对眼狩令这个政策的否定，承认了反抗军为合理行为，给她们增加了一定的名望吧。
李默后续还询问，为什么关于晶体骨髓的开发，没有海祇岛的事情。那毕竟是海祇大御神尸体的产物，海祇岛方面完全是有理的，无法阻止开发，那就加入其中分一杯羹呗。
怎么到现在是幕府开发晶体骨髓大赚特赚。海祇岛方面一点利益都没有呢？
珊瑚宫心海没有给出答案，想来又是历史遗留问题。
稍后珊瑚宫心海离开了，至少李默给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还得到重要信息。
“那个……神官大人？”珊瑚宫心海走后，荧送她离开后说道。
看上去很是犹豫。
李默说：“你担心，海祇岛的人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清籁岛？”
荧点了点头。
派蒙一旁问道：“唉，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派蒙继续吃零食好了。”荧说。
李默解释：“当然有区别，去清籁岛，是以勘定奉行的“雇工”身份去，想来海祇岛的居民是不愿意的。双方在各种冲突上积累了不少矛盾。最好的办法是以海祇岛人的身份去清籁岛。具体怎么做，那就看珊瑚宫心海的手段了。”
珊瑚宫心海能力不菲，自己开口相当于给她的行为背书。就看她能挖到多少利益吧。
荧想了想珊瑚宫心海，对方能打理海祇岛上上下下的事情，一切都还能运转。能力是比自己出色，自己担忧也没什么用……
突然，她听见神官呼唤自己。
“荧啊。我有一个建议。”
“什么建议呢？神官大人。”
“你还没去过鹤观吧？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去鹤观。当然，在去鹤观之前，可以去鹤观的后人。当然，这是我的建议，可我想，要不了多久就应该会有关于鹤观的任务才对。”
“我明白了。”荧点头。
作为冒险者，面对任务自然是不会缺席的。

第四百五十一章 真实探灵笔记
稻妻城没什么好玩的地方。或者说，整个稻妻都没什么可以值得游玩的地方。相较于现代都市而言，稻妻这样的古代社会，生活太过平凡。
但，有一个地方算是例外。
八重堂。
看名字就知道这里和鸣神大社的那只狐狸有关系，事实上这里正是八重神子的私人产业。诞生的原因，是因为八重神子觉得稻妻太无聊，想要办一个出版社看小说。
是的，这里诞生的理由仅仅是因为八重神子的私欲。但渐渐的，八重堂成为稻妻娱乐文化中举重若轻的一环。
八重堂售卖的轻小说价格便宜，哪怕是普通人也买的上。再加上稻妻的教育做的不错，所以轻小说反而流传甚广。
李默来到这里。
本次来到稻妻，待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可他却从未来过八重堂。毕竟整日都在忙碌，哪儿有事情闲逛呢？
于是，在送珊瑚宫心海离开后，李默就和荧，派蒙道别，来到这里。
许是八重神子的吩咐，八重堂的编辑似乎都认识李默。在他到来后都恭恭敬敬。
所幸，自己只是来看书的。
一扫过去，可以看见八重堂的轻小说有很多。光看名字，就让人梦回日本。例如《转生成为丘丘人，只要吃落日果》就能变强的轻小说，完美符合了轻小说的定义。
至少在长度上，就是轻小说。但看了一眼，就看不下去，单纯的爽文。
然后看了看最热门的《鬼武者》，节奏、剧情都很不错，人物刻画也还算在线。就是作者喜欢在里面加各种设定，定义各种名词。每一卷都要给主角加新的设定，已有的设定完全丢在后面。
李默不好评价。至少比那些买插画送文字的厕纸要好很多。
于八重堂消磨时光，里面的轻小说大多乏善可陈，可就这样还是能风靡稻妻。甚至于在锁国令解除的当下，有不少外国商人来八重堂洽谈出口轻小说的任务。甚至，还听闻八重神子准备开一个节日，邀请外国来宾宣传稻妻文化。
大大的问号出现在脑海中。
自己怎么不知道？
抱着回头问问八重神子的心情，李默带着一本书离开了八重堂。
回到鸣神大社的时候，就已是凌晨，离开八重堂的时候，天色就接近黄昏。知晓现在回去，也是深夜。于是就干脆在稻妻城市逛到夜市结束，居民们全都回家休息后，才慢慢悠悠的往回赶。
明明眼狩令和锁国令依次解除没多久。可稻妻城格外繁荣，仔细想想，这里是整个稻妻最核心的地带，不繁荣才是奇怪的。
深更半夜，悄无声息的走在路上。天守阁被摧毁到现在，将军都居住在鸣神大社中。稻妻权力中枢就转移到影向山山顶。按理说，交通不便的鸣神大社不应该成为权力中枢，信息的传递缓慢会导致许多麻烦。但……架不住狸猫们的传输效率很高。这些妖怪们天生适应从山脚到山上的烂路。
走在小路上，根本瞧不见什么魔物。这条从稻妻岛鸣神大社的路，成为重点保护对象。每天都有重要信息从稻妻城的天领奉行出发，送达影向山山脚。因此，天领奉行一直保证着这条道路的安全性。
在九条裟罗带兵从九条阵屋回来后，她更是准备了对鸣神岛来一次大扫荡。计划书现在都还在自己案头，等着自己回去处理。
为什么将军不处理这件事呢？
走过绀田村。李默加快脚步，为了不打扰别人，他利用术式隐藏自己的踪迹。就像是鬼魂一样游荡在路上。
李默走的很慢，是相较于自己的速度。对于他而言，睡眠已是不需要的东西。深更半夜在外走路，也是一种奇特的乐趣。
天空上，明月正亮。虚假星空正倒挂在那里，让人震撼于它的美丽。
“《真实探灵笔记》……马上也是月圆之夜了。真是挑了一个好时间……”李默想了想，荧那孩子估计马上启程前往鹤观，这里她应当牵扯不上了。
交给八重神子就好了。
带走这本书的理由，蛮简单的。李默从中看到了某种法术的痕迹，再在脑海中搜刮一下记忆。就知道，这代表的是什么。
前段时间，兽境猎犬咬断部分神樱树的根系，导致里面一部分信息被泄露出来。在进入雷电真意识空间之前，李默还去解决那个问题。但带来的影响，却不是一下子就能结束的。
战死的，人类的记忆能流淌出来。那属于妖怪们的记忆，是不是从神樱树的根本流出，短暂的以某种形式存在活在世界上呢？
答案，就在李默的手上。
《真实探灵笔记》上记录了能召唤来灵体的方式。李默敲了敲，又感知了下，知道这是真的。不过代价是自己被附身罢了。
一群死去的妖怪折腾的事情，应该交给八重神子处理。自己这个半路出家的妖怪，还是不要管那么多。
磨磨蹭蹭的走在路上，也不觉得无聊。在月光的照耀下，李默摸索着神秘的知识。在「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的作用下，他还能做到类似于魔术刻印一样的固化神秘。
悠闲中，李默开始思考离开的契机。一件事要有始有终，所以他才停留在现在，若非如此，他早在天守阁之战打完就可以离开。
他停留到现在，帮助雷电影处理三奉行的各种公务。他可能在实行层面上能力不足，但对大方向的把控却超出众人，又因身份特殊，能跳出所有立场，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待问题。就能发现许多纰漏。
经历大方向调整，现在的稻妻无疑走上正轨。天守阁的重建早已开始，踏鞴砂的工业区重建和清籁岛的开发即将开始。农业的扶持，纺织业的方向，教育的改革，乃至对造船业的发展……他和雷电影完成了对稻妻的规划。
至于开发工业会不会引得天理来袭。可转念一想，走在前面的高个子还有至冬和枫丹，难道稻妻的工业能在短时间内追上吗？
大概是不能的。
磨蹭着，李默回到鸣神大社的时候，天刚蒙蒙亮，稻城萤美刚刚来到大门口，正处于清晰与困乏的中间态中，以瞧见李默就无比清醒。
李默点头示意。
然后，稻城萤美隐约听见某位神官大喊着，“狐狸，起床了。”这样的话。
看着四周的麻雀都没飞走，稻城萤美想了想。
应当是错觉吧？

第四百五十二章 离开的时间
人，张嘴说话的时候，就没有回头路。
声音会不受控制的传播开来。
对于一般人而言，想要吵醒一个人，那么代价就是把其他人也吵起来。对于李默来说，不受这个限制。
精准“伺候”某个人起床，而不吵醒其他人是很轻松的事情。于是八重神子享受了一波专属的叫床服务。
铃声大作，偏偏其他酣睡的人根本听不见。唯有卷成一团，窝在被窝里面的八重神子听得到声音。
被闹铃吵醒，八重神子顿时正阿奎双眼，先是微微一愣，然后瞧见李默的身影。顿时来龙去脉便已明了。
“杀生樱！”
紫色的樱花出现在房间之中。那是八重神子的式神，雷元素一下子出现在房间之中，雷电直接奔着李默而来。
「索罗伦术式」的弊端也在这里，只要是能理解的攻击都能抵消。在面对物理类冲击的时候，会很轻松。可面对自带神秘的攻击，就略显无力。
但，李默有很多种办法能抵挡杀生樱的攻击。
“小家伙，你难道不知道打扰人清梦是让人讨厌的事情吗？”
“喏，这东西要你处理。”李默将手上的《真实探灵笔记》一书丢给了八重神子：“我昨天去八重堂走了一圈，你店的那些轻小说销量完全被这本书给碾压了哦。”
轻小说的受众，是那些喜欢看书的人群。而这本书，却有着破圈的水平。
“哦，你在开玩笑吗？小家伙。八重堂这么多年的积累，会被一本灵异类小说按下去？”八重神子不以为然。
狐狸小姐的起床气在杀生樱“biubiubiu”在李默身上的时候，就消失了。对于大妖怪而言，通宵看轻小说是常用的事情。李默拿出的理由，是阳谋。
她对八重堂的轻小说有着十足的信心。
然而……
在看完手上的小说后，八重神子顿时明白，李默口中所说的这本书销量碾压自家八重堂轻小说的可能性，很大……
“这叫什么？这完全是盘外招，利用普罗大众对财富的追求，换取销量。啊，这种家伙不配成为作者！”八重神子看清楚了这本书的套路。
《真实探灵笔记》里面写了一种仪式，只要按照仪式就能获得一笔钱财，八重神子可以置疑这仪式是假的，看书的人是不会相信这点。奈何李某人贴心在里面夹带一张小纸条，上面写了八重堂的调查，调查结果，当然是真的。
不是真的根本打不开这样的销量。
八重神子可以不相信自己，但她会相信八重堂的结果。
顿了顿，八重神子说道：“小家伙，是不是你模仿了编辑的笔迹了呢？”
“前段时间，我去处理兽境猎犬的时候，带回来的那壶茶你还记得吗？”李默漫不经心的提醒道。
八重神子，“哎呀，我怎么会忘记了呢？原来如此，小家伙知道的东西可真多，连这个都能提前看见吗？唉，我真的怀疑你和那位有关联了。”
“神子，这件事的处理就交给你了。我就离开了……”李默顿了顿，说道；“我很期待，百鬼夜行是个什么样子。”
八重神子没有阻拦李默的离开，她坐在床上，内里穿着睡衣。思考良久才说道：“哎呀……真没想到，还有瞧见那些老家伙的一天。得抓个苦力才行呢……”
接下来，一个金发旅行者的形象就出现在脑海中。
最佳的选择，不就在那里吗？那孩子应该是不会拒绝任务的吧。
……
……
见识到八重神子炸毛的场景，李默就觉得不亏了。那狐狸，平日都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淡然表情。颇有一种超凡脱俗的仙人在游戏红尘一般。
看样子，她也没成仙嘛……
李默想着，脚步就朝着食堂方向而去。鸣神大社是有属于自己的食堂的，巫女们在工作日都要居住在神社之中，人数起来，食堂就自然诞生。
这个时候，巫女们已经陆陆续续起床，李默没在食堂进食，带着早点去了办公室。
将军坐在那里。
“早上好啊，将军。”
“早上好。”
语气充满了冰冷，这是将军的回答。李默再问：“将军，影在干什么？”
“冥想。公文已经被送上来了，开始工作。”雷电将军说道。
李默回答；“要不要试试三色团子。很好吃的甜点，影她很喜欢吃。”
“不必。”
李默坐在雷电将军面前，将收三色团子摆放在对方面前，滋滋有味的品尝起来。
雷电将军：“你又做出昔日的举动，又有何用？”
“真的不品尝一下吗？你说要成为影的影武者，那就先从成为人开始怎么样。”
“不必，那对「永恒」来说，是不需要存在之物。对抵抗「磨损」没有意义。”雷电将军死板的说道。
君子欺之以方。
指的是，能够欺负君子是因为君子是讲规则的。雷电将军便是讲规则的，所以在先前才会被愚人众的女士拿走太多利益。
“真的不需要吗？这是最后一串三色团子了。”
“会损害身体机能，拿走。”
“那以后的甜点，我就全吃掉了。”
话音落下。
李默能感觉到面前的雷电将军，气质发生改变。
“你别听将军她的。甜点心！蛀牙什么的，换一套就好了。这怎么会影响对永恒的追求呢。”冷硬的声音变得温和起来。
影出现了。
李默说：“那三色团子给你行了？还有一些也给你。”
像是变花活一样，他拿出更多的三色团子摆在面前。
“你是特地逼我出来是吗？”影略显生气的说道。
“是啊，这很有趣哦。你和将军之间的反差，我很喜欢。”
李默直爽的说道。
将军的冰山属性和影的软妹属性截然相反，制造的反差萌让人欲罢不能。
“是，是吗？谢谢夸奖。”雷电影吃着三色团子，随口说道。她的注意力，全都在甜点上面。
“影，你知道百鬼夜行吗？”
“记得啊，那是妖怪们开宴会的必备节目。嗯？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呢？”
李默：“我稍后可能要离开当前世界了？”
“嗯？”雷电影歪着头，疑惑流于脸上。“你要离开？”
“在百鬼夜行结束的时候，我就离开。”

第四百五十三章 训练
天领奉行和勘定奉行一样，有着自己的演武场。若同心们没有巡逻任务，多数时间都是在演武场中训练。
领头人自然是九条裟罗。
先前两奉行大人的动荡，非但没有影响到她，甚至让她得到了将军给出的“忠义之士”的评价。
天领奉行的领头人，非她莫属。
纵观整个奉行，也唯有九条裟罗战力出众，在年轻一辈中，她实力超群，天狗的血脉被她发挥的淋漓尽致。
今日的演武场并非是同心们在她的指点下训练，而是九条裟罗在被人训练者。
锵——！
兵器碰撞的铿锵之声传播开来。九条裟罗手持薙刀，招式大开大合，架势沉稳有力，攻击密不透风。却也伤及对手一根毫毛。
作为九条裟罗对手的人是李默，他也挥舞着自己并不熟悉的薙刀，长柄武器在他手中挥动自如，宛如第三只手一般。
以守待攻，将九条裟罗的攻击一招招的接下。
结果，以九条裟罗认负为准。
“没想到神官对薙刀也这么熟练。”九条裟罗心服口服道。
名为李默的璃月人在稻妻城居住了数日，期间都在天领奉行当自己的陪练。进行一系列比拼，薙刀，太刀，打刀，肋差……等等武器的使用。都是自己败北。
对方的武艺远高自己。
李默说：“裟罗你不必妄自菲薄，在弓术上我是远远不如你的。况且……你还年轻，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此乃安慰，但也不是安慰。如果算肉体年龄，那么这具肉身已经渡过数百年的时间。在雷电真意识空间，陪同两位雷电将军渡过的时间足有数百年。
此乃事实。
九条裟罗说：“感激你的教诲。只是不知，你抽出时间来教导是为了何事呢？”
“是九条镰治的问题吧？而不是你的问题吧？”李默说：“也对，前段时间我从鸣神大社抽身下来，巡视了三奉行的工作情况，眼下再度下山，给予无形的压力的实属正常。”
鸣神大社的神官身份不足为奇。可自己以将军的朋友这一身份，成为稻妻权力中枢的一员，稻妻三巨头，八重神子是个吉祥物，是用来凑数的。数个月的工作几乎都是自己与将军共同处理。
面对上司下来巡查，哪儿有下属会不慌乱呢？
九条裟罗不动神色，说道：“你的答案是什么呢？”
“演武场太大，没有生气，陪我去走走怎么样？裟罗。”
“不敢不从。”
自天领奉行而出，便是稻妻城最热闹的町街，诸如乌有亭等客店都坐落在这条街道之上。
天领奉行除开有对外宣战，掌控军队的职责之外。还有这管理城市安全，预防火灾，处理民事纠纷等职责。例如在稻妻城居住的几日，李默就见过天领奉行的士兵抓捕荒泷组的那些笨蛋，理由是那些家伙考堇瓜的时候，火焰太大，以消防安全类似的名义抓了回来。
当然，有久岐忍这个自璃月留学回来的高材生为他们擦屁股，他们没有事情，就是要缴纳一批罚款
“裟罗，你觉得稻妻的变化如何？”
“这不是我该说的话题。”作为武人，九条裟罗只知道遵循将军的命令，其余事情，可以一应不管。
武人不该牵扯到这类话题。
李默说：“我换个说法，你觉得是好，是坏呢？不准用先前的敷衍态度。我也不需要理性的分析，从你的感性出发即可。”
九条裟罗回答：“应该，是好的吧？”
“是什么支撑你的判断呢？”
“士兵们的抱怨少了许多，由此我还见过他们聊起家里人就露出笑容。”九条裟罗给出判断。
作为天领奉行的大将，九条裟罗的地位很高，与基层士兵能做到同吃同住，但交流甚少。从小被九条家收养的九条裟罗，和基层士兵之间还是有一定隔阂。
但她能从士兵高昂的士气感觉到稻妻的变化。
李默说：“那就证明，我们几个月之间的工作是正确的。不过……”
町街人流量很大，全稻妻最好的服装店在这里，最好的料理店在这里。整个稻妻的豪门们都愿意在这里行动。一扫而去，看见的尽是衣着打扮靓丽的年轻人。
如此繁荣的景色，与数月前锁国令的町街有着天壤之别。
“现在的稻妻繁荣，就权力结构而言，却是反常的。原本稻妻是三奉行合作共同管理稻妻，将军作为大方向的决策者，依靠着三奉行反馈的信息做出判断。这套系统运行了百年，是成熟的权利分配。三奉行之间相互合作，互相监督。
只是在束十年前，雷电五传事件导致社奉行的衰败。三奉行之间的权力失衡，勘定奉行和天领奉行暗地里达成默契，便有了锁国令和眼狩令对稻妻带来的混乱。”
以现在的角度来看，锁国令和眼狩令无疑是失败的。这两个命令出发点可能是好的，可结果无疑是坏的。近几个月来的大部分工作，都在为这两条命令擦屁股。
李默：“这数个月来，将军与我做的事情，是剥夺三奉行的一部分权利，从而运转。这样的举动是临时措施，到最后所有的权利还是三奉行处理……我从影向山下来，不过是预演罢了。我一个鸣神大社的神官，不方便长期待在权力中枢。”
九条裟罗倾听着旁边神官的叙述。对于什么权力的分配，她不是很明白。但她明白，对方将在不久之后放下自己的权力，将军居于鸣神大社发号施令的情况会发生改变。
“裟罗，你明白多少？”
“我知道该如何回复了。”
“那就好。”
李默点点头，不再多言。从鸣神大社离开，是因为决定离开提瓦特。这种依靠自己和将军的个人能力处理事务的局面自然要改变。
接近饭点，李默拉着九条裟罗进了乌有亭。整个稻妻，他最喜欢的还是这里的饮食，然后……就碰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进入大厅，就能瞧见某个粉毛女生坐在那里。
那身以传统巫女服修改而来的巫女服，让人一眼能分辨出来。
“神子？”
她怎来乌有亭呢？

第四百五十四章 巧遇
乌有亭，属于稻妻城数一数二的高档饮食场所。一楼大堂，招待往来食客。二楼包间招待商业会谈。
李默来过数次乌有亭，他这种尝遍各世界食物的家伙也觉得乌有亭的东西美味——毕竟他也没有神之舌，连美食之中微弱缺点都能品尝出来。
可他万万没想到，会在这个时间的乌有亭，碰见八重神子这个家伙。
稻妻三巨头有两个都在稻妻城乌有亭，那雷电将军呢？
她在鸣神大社加班？？？
还是一个人。
联想到这点的李默，顿时生气了一股愧疚感。
“哎呀呀，这不是我家尊敬的神官大人吗？怎么会在稻妻城碰面呢？抛下公务这么偷奸耍滑，真的好吗？”八重神子也注意到李默，当即开口。
“尊敬的宫司大人，将军有您这样，智慧与美貌兼具的大人辅助，又怎会需要我这样的小人物呢？”
“唉？我这宫司不是早早被你架空了吗？”
……
两人一碰面，可谓是各种软刀子，冷嘲热讽，阴阳怪气，火药味十足。弄得荧和四周的作者们脸上都有些挂不住。
九条裟罗不以为然，她根本不在乎这些。
“你们在做什么呢？荧。”
“嗨，裟罗，没想到你会和神官大人一起来。”派蒙说道。
九条裟罗和旅行者认识，早在眼狩令还没结束的时候，双方就碰面过。
她如实回答，将李默这段时间，在天领奉行操练同心们的事情一一道来。
派蒙看了看裟罗，惊讶的说道：“原来神官大人这么会武艺的吗？”
“那是当然了，小家伙在成为妖怪以前，可就是一名优秀的武者。使用的剑招不属于稻妻任何一种流派的那种。”八重神子抽空说道。
派蒙：“唉！你们已经和好了吗？这么快？”
“不叫和好，叫战略性休战。来聊聊吧，你们在做什么？我还以为荧和派蒙你们已经去鹤观了呢。”李默说道。
“因为中途被神子颁布了一个任务啊。”
“哦，是什么任务呢？派蒙。”李默追问。
接着，李默就知道任务的内容是什么。面对《真实探灵笔记》的销量，八重神子决定重拳出击，叫来八重堂最优秀的作者们对旅行者的故事进行改编，利用异国他乡的故事系抢回读者。
李默仔细听完八重神子的阐述，说道：“我是不是打扰你们的工作了？”
“小家伙还是有自知之明呢！”
“不，我的意思是。神子大人，你不收买我的话，我就会继续打扰你们的工作。”
最后，李默被请客吃饭给收买了。虽说八重神子是把账单丢给八重堂，但……关我什么事情呢？
只要不是自己出摩拉就好了。
后续李默就拉着九条裟罗白吃白喝，好吃的什么先不去管，只要是贵的全都来一份。连带着派蒙和荧都沾了光。
在环境嘈杂的饭馆谈论问题实属异类，交流总是要依靠语言的。其他人的话语难免会产生干扰。
吃着吃着，九条裟罗突然询问一个问题：“神官大人，你为什么要选择天领奉行呢？”
“你想问的是，为什么我在退下来后，选择天领奉行吗？”李默说：“最开始来稻妻城，是接受阿幸的委托，来和久岐忍交流的。然后就看见你，就顺理成章指导你咯。就目前的稻妻形式而言，九条裟罗，你最纯粹。”
稻妻的自机角色并不算少。神里家的兄妹，珊瑚宫心海，八重神子……等等。虽都是可操控的角色，但大概可以分为两种类型，一种是雷电将军和八重神子这种魔神和魔神眷属，属于老古董。另一类都是小年轻，而在小年轻之中，最纯粹的武者就是九条裟罗。
神里家的兄妹和珊瑚宫心海，作为势力的首领都有着属于自己的责任，像是久岐忍和荒泷一斗那样的社会人士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想来想去，愣是只有九条裟罗最为纯粹。
“稻妻，是缺乏高端战力的。”
九条裟罗的实力赶得上公子吗？估计很悬。
刺激完九条裟罗，让这个干脆利落的天狗在快捷吃过午饭之后就径直离开。看样子是要回到太难领奉行继续加练。
回头叫影多多关注九条裟罗了。作为武神，关注这么一个好苗子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你要吃到什么时候呢？小家伙。”
“吃到你破产吧。”
“那我只能把你当做饿死鬼给封印起来了。”八重神子拿出了自己的御币，看样子是要当场表演一下什么叫祛除妖魔！
李默翻了个白眼。
嘴巴停住，算是给了八重神子面子。紧接着他问：“几天前，你就知道《真实探灵笔记》的销量，怎么今天才想着出编写新书？”
“因为这位旅行者有事情要忙碌啊？我可是陪着她祛除妖邪之后，才让她跟着我来的。”
接着，李默就知道。前段时间，荧和派蒙去了一趟绀田村，解决了一个被武士附身的成年人的情况。
他捏着下巴，回忆的说道：“加藤兄弟吗？我略有耳闻，在绀田村他们兄弟就是好吃懒做的代名词。希望这次能够让他们兄弟好好长长记性。”
李默出身绀田村，在鸣神大社都不算秘密，像是柴门家的柴门一郎一样，进入天领奉行的他进入高层的视野。于是他吩咐九条裟罗对那家伙与其他人一视同仁。
——天领奉行的同心已是吃公家饭，三奉行给予同心的待遇都很好。
“左右都是你的事情。”李默说了这么句话就不管了。
一行人走出乌有亭，朝着八重堂的方向前进。期间八重神子发表问题：“小家伙你是要离开了吗？那影该怎么办？她一个人可怜兮兮的处理公文，真的好可怜。”
“那就将权力下放好了。现在的制度本就是临时制度，是为了调整大方向不得已的行为。总不能，影连这个都不会吧？”
“说不定，影真的不会呢？小家伙，你要知道，三奉行的体系可是真建立起来的。”
李默沉默，他这次不得不回一趟鸣神大社了。

第四百五十五章 公文一事
鸣神大社位于影向山上，从神里屋敷走向影向山的道路，很破烂，甚至可以说城市难走的地步。
过去，谁也不会在意这条路不好走。可奈何，在天守阁毁灭之后，将军的选择，是鸣神大社。
修路被提升日程。
路要修好，需要时间。公文的处理，不能耽搁时间。天守阁之战结束，稻妻的权力就发生改变，三奉行管理稻妻，将军垂拱而治的情况改为，将军大权在握，三奉行的自主性和权力都有被剥夺一部分，转而将军亲自处理，公文就是这种特殊机制的表现形式。
话题回转，公文该如何送上鸣神大社呢？派人走拦路，那无疑会耽误时间，于是狸猫们就再次活跃在众人眼中。
狸猫，妖狸其实并不在重要。它们活跃在镇守之森，少有人会来到这里。附近的居民点里的居民们，不是社奉行的官员武士，就是鸣神大社的巫女世家。他们不在乎妖狸们，甚至，可以说是无视。
五百年前，乃至更遥远的稻妻，是妖怪的稻妻。那时候的中坚力量一扫过去，大部分都是妖怪。现在的稻妻，是人类的稻妻。妖怪们，并不重要。
偏偏，就是不起眼的妖狸们解决了公文运输的事情。影向山的路况差，和它们又有什么关系？它们本就擅长在山林中奔跑，对人类来说的烂路，对它们来说，却十分好走。
神里绫华一大清晨就从神里屋敷走出，朝着交接处而去。
公文，需要在三奉行各自的地盘上写下，然后安排人手送到神里屋敷附近，再转交给狸猫们送上鸣神大社，同一时间还要等候狸猫们将已经批阅好的公文送下来，带回各自奉行中按照批示运行。
这套流程下来，比较繁琐。凭空增加的工作量很多。天领奉行和勘定奉行的情况不知道，但社奉行，神里绫华能敏锐的感觉到，大家对这套流程开始有怨气了。
当然，主要原因是……
来到集结点，神里绫华可以看见，负责护送公文的三奉行成员已经和狸猫们进行交接，妖怪狸猫们大多数是以原型行动，小巧的身躯看似背负不了多少公文，但作为妖怪就是能逆反常识。当然，在狸猫中也有一位“人类”负责交流工作。
等着大家交接完毕，神里绫华对着狸猫那边的女生走了上去。“竺子，我们能聊一聊吗？”
“可以。”
“你知道为什么，最近批示公文的数量会下降吗？”
以前的公文批示速度很快。今天的公文，第二天就能拿到批复，然后就可以运转。但现在要等到第三天，或者第四天。
三奉行的基础运作没问题，但许多重要的改变，在没将军批复下，三奉行不敢多动一步。整个三奉行像是被关进笼子里面一样。
没将军的命令，谁敢多做事情了？多做多错，少做少错。前段时间三奉行的变动着实吓到其他人。因此，将军的批示就很重要。批示速度下降，有很大影响。
“竺子”摸了摸后脑勺，说道：“因为现在只有将军一个人了啊。”
“嗯？只有将军一个人，也不至于速度比以前缓慢一半吧？”神里绫华说道。
“为什么不能呢？以前公文是将军大人和神官大人一起批示，现在神官大人撒手不干，不就下降一半吗？”名为竺子的少女开口说道。
“那，神子大人呢？”
“她啊，她负责玩啊？偶尔会被神官大人抓去磨洋工。”
貌似知道不得了的事情。神里绫华赠送竺子好吃的糕点把对方哄走了。换做是人类，还没这么轻松。
竺子不是人类，她是一名狸猫妖怪。变换为人类的样子是为了报恩。机缘巧合下，就以人类的形势活跃在工作之中。
目送竺子离开，神里绫华露出忧心忡忡的表情。
那位神官大人重要到这种程度吗？承担了一半的工作量……不就相当于他和将军一起统治了稻妻吗？
将军如此信任他？
神里绫华知道那位神官，很得将军的信任。有传言说，当前稻妻的大方向就是他定下的。她也知晓，那位神官大人被将军大人分配了许多权利。可失去了他，工作效率直接下降一半……这也太夸张了。
想想也是，眼下的稻妻和数个月前的稻妻差距太大了。
数个月前，稻妻还在锁国。数个月后，稻妻开国，甚至还要大力发展造船业。在绀田村附近一座临时空地还是上，堆积着大量正在阴干的木头。
这不像将军能想出来的政策……
“看不明白啊……”神里绫华轻声说道。
她不熟悉现在的稻妻了。
突然，一个温和的男性声音在旁边响起。“看不明白什么？”
“神官大人？”
神里绫华转身，看见的是那位穿着神官服饰的男性，她失声说道。
李默说：“绫华，你看不明白什么？”
“我看不明白，来自将军的命令。”神里绫华鼓起勇气说道。
李默：“将军的命令？你说的公文？大方向是我制定的，如何详细执行是我和将军商量的。如果有时间，我倒是可以和你仔细讲讲我的想法。但……你也瞧见，眼下的体系影响运转了。我需要上去和将军聊聊，绫华要一起吗？”
“可，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呢？”
上山的路上，李默就开始考验神里绫华。主要是他提问，让绫华回答。问题由浅入深，从易到难。最开始讲的是稻妻的内部问题，例如以锁国令时稻妻城居民粮食紧张，引申到没有工作，再引申到为什么没有工作。
作为现代出身的人，即便在穿越前还是个眼神中带着清澈的愚蠢大学生。可他的视野却很开阔，学园都市当理事的那段时间，更是扩展该能力。
问题仅限于稻妻国内问题的时候，神里绫华还磕磕绊绊的回答上了。但涉及到诸如“为什么要发展造船业，为什么要派须弥留学生”的问题的时候，她就回答不上来。
或者说，她给出的回答不满意。这类问题停留在表面。
等到了山顶，鸣神大社跟前的时候，神里绫华才勉强明白李默为何要这么定下方针。
“回头你可以将这些问题那去询问你兄长。”李默看明白了。
神里绫人把神里绫华保护的很好，作为白鹭公主，她所处理的大多是市井小事，这样很好。

第四百五十六章 解决问题
这段时间，雷电将军过得并不如意。
属于三奉行的公文，不断的飞来案台之上，不知不觉间，案台上就积累起高高的山峰，其他位置都被当做摆放公文的地方。
身边并无熟悉的身影，来自外界的旅行者总要离开提瓦特，将军同意对方暂且离开。可未曾想，眼下体制带来的任务，自己竟完成不了。
将军在外批示公文，影子在一心净土思考更改体制办法的局面形成。临时的制度是要被进行更替的，他早已那么说过……
早些时候，都在干嘛呢？
雷电将军，批示着手上的公文。眼前堆积如山的公文，模糊划分有两类。一类是将军会的，都是五百年岁月中碰到过的事情，借助往昔的经验即可解决。另一类，是她不会的。
数个月下来，稻妻的变化堪比前面的好几百年了。
例如踏鞴砂的重建，决定再次引进枫丹的技术。可引进的同时，还要求派遣留学生学习相关知识。——并非是觉得枫丹的技术工程师不称职，国之重器完全被人钳制，不合适。
眼下的公文，就是询问留学生问题。
雷电将军思考回忆，与须弥，枫丹的官方渠道被动用。对于踏鞴砂爆炸一事，枫丹科学院会派遣人来探查，在彻底爆炸前，御影炉心还停摆过一次，那是枫丹人研究的目标。对于派遣留学生一世，枫丹那边倒是接受的很快。
须弥那边反应稍稍慢一点，对方对于留学生欢迎至极，但想要学习到知识，要和其他学生一样考试，而不能直接进入学院。于是，社奉行的人就询问，该如何是好。
——派遣留学生一事，于稻妻而言乃是头一次。负责相关此事的官员，只好慎之又慎。
“将军，在思考什么呢？如此入神。”
五步之内，男性的声音响起。雷电将军抬头，看见的是李默站在那里。
自己入神到没听见他的脚步声。
他人进入自己四周五步范围之内而没反应，是武者的失责。若对象是李默，倒是能接受。总归是与自己一战的强者。
“你回来做什么？还有，你身后这位……是神里家的？”雷电将军的视线落在李默身上，而后又落在他身后的少女身上。
白发如雪，姿态端庄而又优雅，身着长裙，美丽的同时又不失防御性。
“社奉行神里家神里绫华，拜见将军大人。”
“无妨，起身。”
李默不理会两人之间交流，注意落在雷电将军案头上。看清是留学生问题，不免笑道：“这有什么好犹豫的？考试就考试吧，从学习好的学生中按照兴趣安排过去进行考试。如果成功皆大欢喜，如果不行，那就安排学生在当地工作一段时间即可……”
李默开始侃侃而谈，幕府出资赞助学生远渡重洋留学，自然花销不小，须弥的考核容易让这笔投资打水漂。因此要做好各种预案，否则那些官员不知道做什么。
他认为，须弥学术范围浓厚，即便学生考试不上。也可以从民间教育机构汲取知识，甚至还可以通过赞助学者的形势，越过须弥教令院，找到学者进行教学。
各种方案，各种方案的弊端都被他阐述出来。说着说着，李默就坐到自己位置，开始处理公文。
旧政策与人事调动，自是将军负责。可若是李默大刀阔斧定制的新政策，就交给他本人。
雷电将军批示公文之缓慢，都是新政策的原因。从未处理过，便不知如何是好，就要细细斟酌，以已有的知识和经验去判断如何去做。
反之，李默承担这部分内容，速度就快很多。
神里绫华并未被遗忘很久，很快一堆公文就被李默丢在她的怀抱中，在他的指令下，神里绫华坐在一旁的位置上，小心翼翼的批示着。
所幸，她所负责的内容，是社奉行相关的事情，这……算是专业对口？
可问题是，作为社奉行的一员，批示社奉行的公文真的没问题吗？
神里绫华怀疑着。怀疑归怀疑，工作却还是要做的。
时间更替，岁月流传。从上午到下午，傍晚的晚餐时间结束后，那堆叠如山的公文才算解决。
叫来鹿野奈奈，委托对方带着神里绫华去客房休息。办公室中，就剩下将军和李默两人。
“将军大人，是怎么看待神里绫华的？”
“神里一门，无愧于稻妻名门笔头之格。”雷电将军轻松点评。
她手上拿着的公文是神里绫华批示的公文，上面的判决公平公正，假设是自己处理，也应当是这么处理。
李默说：“是吗？那些公文是我特地挑出来给绫华的。将军，你应该明白，我们两人搞办公室这一套，已经不行了。”
“明白，你是何意？”
“对于改变，你是怎么想的？”
从三奉行手上收纳一部分权力和职责，全由办公室两人处理。能运转数月是将军和李默能力出众，但这并非长久之计，李默终要离开，需要放回一部分权力。
李默要明白将军的想法，他开口说道：“先前，我以为你要回归原样。所以才去稻妻城，但我看，将军对三奉行的制度有所不满？”
回到以前三奉行的制度很简单，就像是回滚版本一样。若是那样，在数日之间就能调整好权力架构，可现在看这架势，明显感觉的出来，将军不想回滚到三奉行制度。
“自然，前段时间出现过那么重大的错误，体制的漏洞已经被发现，那自然要想着更改。”将军说道：“她正思考着如何更改。”
她，指的自然是影。
这句话表明将军的态度，对于改制一事上，她没有发言权。
想想也是，代表过去的将军，怎么会对未来进行架构呢？
“那麻烦将军叫影子出来，可以吗？”
“自无不可。”雷电将军对李默的态度很平淡，但这已是她最柔和的表现。
代表着过去，寄托着雷电影对“永恒”的理解。
片刻后，李默能感觉到面前的人，气场发生变化。
影，出来了。

第四百五十七章 架构重组
“好久不见，影。”
“好久不见啊，默。你怎么会鸣神大社了呢？”
初次见面，是轻松的打招呼。接着李默一脸坏笑：“唉，还不是从狐狸那里听到你忙碌不过来？”
“唉？神子那个家伙……将军说她能够完成，所以……”影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
将军唤醒一心净土思考的影后，将情况告诉给了影。昔日自己信誓旦旦觉得，能一个人解决公文，可到头来还是给李默添麻烦。
看着全都批示好的公文，影只觉得李默的工作能力，真强。
“默，为什么你的批示速度这么快呢？难道你在异世界，做过相同的工作？”
“是做过类似的工作，但其中不少问题都是第一次碰见。”李默诚恳的回答。
“唉？那为什么你不斟酌一下呢？”影惊讶的问道。
面对新的问题，没有过往的经验借鉴，将军需要时间斟酌，推测可能性，捋清思路才能给出批示。可李默，似乎不需要这个过程？
李默说：“怎么说呢？我判断的依据只有一个，是否按照我制定的大方向走，再查看是否合理就好了。计划总是要落实的，在落实之前，是不可能将计划中碰到的各种麻烦给填补干净，不如碰到麻烦再慢慢处理。要相信三奉行的基层能力啊！”
稻妻三奉行的制度，足够不错了。稻妻人对鸣神的信仰毋庸置疑，这份坚定的信仰又保证了基层人员对工作的热情。
影明白了，李默不会想的太多，考虑到可行性和影响，觉得可以就施行下去。中间碰到问题就交给下面解决，下面解决不了，自然会反馈问题上来。
“思路确实不错，我会借鉴的。”
“那就商量，三奉行体制吧。你准备怎么改？”
李默切入主题。
让将军天天加班是一个不可行的情况，现在勉强能支撑。可伴随着后面的摊子越来越大，她迟早不能顾及方方面面。
雷电影阐述自己的想法，大概的思路是把天领奉行拆分开来。其次就是设立一个监管机构，观察三奉行的行动。
但问题随之而来，她不知道这个结构该用什么，该以谁为领袖。又该以什么形式进行监管？谁能保证这个监管机构不会变质呢？
许许多多问题接踵而至。
“监管机构，这里不是有现成的吗？”李默指了指脚下。
神樱树庇护之下，乃是鸣神大社。
雷电影看了看地面，又看了看窗外的神樱树，便知晓李默的想法是以鸣神大社监管整个稻妻。仔细想想，这并非没有先例，在真执掌稻妻的时候，狐斋宫执掌下的鸣神大社起了很大的重要。
“神子，她行吗？”雷电影提出至关重要的问题。
名为八重神子的宫司，能力足够吗？
李默问：“你就这么不相信自己唯一的眷属吗？”
“前段时间，五百藏也成为我的眷属了。”
“重点不是这个吧，影。你跟着神子学坏了？”李默吐槽：“重点难道不是你不相信神子吗？”
“她这段时间的懒散行为，我不大好相信。”雷电影说道：“面对神子，有时候我真的想给她一刀，反正她能躲过去。”
雷电影是真不知道如何面对八重神子这样性格的人，偏偏还是自己的眷属。
李默能感觉到影的无奈。
神子的表现，很具备迷惑性，她懒散，连鸣神大社的职责都能丢在一边，说出过把宫司一职丢给花散里，催促自己尽快把花散里带回来。在八酝岛的时候，还借用过愚人众的船舶保证生活品质。可她确实有能力……五百年下来，鸣神大社从几近解散，到现在遍布稻妻各地，足以见证其能力。
对于国事，八重神子能做的也做的。
“其实，当初你不把自己关在一心净土。锁国令和眼狩令的麻烦也不用等到我来才会解决。”
“这件事，不要再提了啦。”
“是是是，将军大人。多给神子一点信心，那狐狸看上去懒洋洋的，可实际上本职工作做的很完美。你瞧，她喜欢把事情交给别人去做，但这何尝不是识人之明呢？”
影赞同李默的想法。
懒惰是推动人类发展的力量之一。神子识人能力强，可以归纳为她想要偷懒。
“鸣神大社真能担当的起这个责任吗？”影再次提出自己的忧虑：“以前的鸣神大社和现在有所不同。”
狐斋宫带领的鸣神大社，亦是妖怪们的聚集地。那时候三奉行可管理不到妖怪，那些桀骜不驯的家伙们只听从来自将军和狐斋宫的命令。现在的鸣神大社，除开神子一人，全都是大猫小猫。
李默摇头，说道：“要相信神子的能力。”
雷电将军思考片刻后，点了点头。
而后，对于天领奉行的拆分，李默十分赞同。天领奉行的权利太大了，军队，治安为一体。是一个实打实的怪物，唯一能限制天领奉行的要素只有后勤和大义。锁国令期间，天领奉行和勘定奉行一同与愚人众勾结，解决后勤的问题，代表大义的雷电将军又被蒙蔽视听，这难道不是一手遮天吗？
拆分天领奉行的思路，大概是剥离一部分武装直属于将军。平日只听从将军的手令，正好被作为中高层武士的旗本们统治。
——旗本们虽隶属于天领奉行，但因为直接侍奉将军地位特殊。
其次，奥诘众们也可以打入其中。
至于天领奉行，主要精力放在治安上面。
完成大致的拆分，李默又提出另一个关键要素。
政令的下达。
“影，我又要说，为什么你以前的政令全都依靠天领奉行下达呢？一个渠道很容易堵塞啊。”李默又开始鞭尸雷电影。
锁国令，眼狩令期间。将军所有政令需要经过天领奉行，民间一切信息都要经过天领奉行才能传递到将军手上。
这又怎能不出问题呢？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有什么解决办法吗？”雷电影直白的问题。
李默捏着下巴，旋即说道：“我们设置一个职位吧，叫老中。”

第四百五十八章 老中
“老中，那是什么职位？”
影重复这个词汇，觉得莫名其妙。什么职位要叫这个名字呢？
李默说：“老中，你可以理解为可以向将军进言的身份。可以理解为是一个虚职。”
“嗯？我明白你想要让我广开言路，但……为什么要设置这么一个职位呢？”影子还是不明白。
李默指出，昔日问题发生很大程度都是获取信息渠道单一，连社奉行的上书都能被九条孝行那个老东西给压住，这不出问题才怪。
影不疑惑广开言路这件事，可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你不觉得现在的权力继承有问题吗？天领奉行的奉行世世代代就是九条家，勘定奉行和社奉行也是如此。我不是怀疑柊家，九条家，乃至神里家对你的忠诚。但我并不相信，血脉的继承能带来能力的继承。
甚至老中职责是这样的。”
李默的构思中，老中虽然是虚职，但想要成为三奉行的奉行大人，就需要先成为老中。
影评价：“难道不是多此一举吗？我想任命谁不就可以了吗？”
李默愣了愣，他倒是忘记了，稻妻的一切权利都来自于雷电将军。她是真的神，没有她的庇护，人类不会延续到现在……
“好啦，不要丧气。我很高兴你把我当做朋友看待，而不是当做一名神灵看待。”影开口说道。
李默说：“唉，随你咯。”
“老中这个想法，我觉得没错。是要多接受来自不同角度的信息，默，你觉得设置多少位？选择哪些人呢？”
“三奉行的奉行肯定要有，加上神子和海祇岛的巫女，共计有五位。再加上一位民间知名人士如何？正好凑齐六位。”
“为什么是六位？”影询问道。
李默耸耸肩：“我只是觉得六这个数字不错，三奉行的首领肯定要有进言的权利，你无法否则吧？再加上神子作为保险丝。”
“这四位我都认可。”
影喜欢和李默商量这些事情，一个是以前她根本没有商量的人选，二是他喜欢将讲解的东西全都揉碎了。像是在教导人一样。
有问必答，不像是那只狐狸，你去问她。她总能掰扯出来理由，拒绝回答。又或是间接的嘲讽人。
三奉行的奉行，不必多提。前段时间已经吃过亏了，三个奉行实力均等互相牵制才好。多个神子，也好理解，她毕竟是自己唯一的眷属。
——五百藏说是自己的眷属，可它只想当「隐神保生司正五百藏」。
面对那样的老资格，影也不想多做什么。熟悉的面孔本就稀少，她不想破坏之间的关系。
神子那懒散的家伙就应该多分配些任务！
“那，剩下两位呢？民间知名人士，这我大概能够理解。可海祇岛的巫女……”影捏着下巴，思考着李默的用意。
李默走到窗户边缘，拍在窗沿说道：“我能理解你的想法，自奥罗巴斯死亡之后，海祇岛名义上是归属于稻妻。但实际上是自治，不属于三奉行的体系。哪怕是五百年前的灾厄，她们也没寻求幕府的帮助。我明白你是继承真的思路，但现在，是时代变了啊。
影，你有去过海祇岛看过吗？”
影说道：“上一次去，还是在魔神战争末期杀死奥罗巴斯的时候。海祇岛武德充沛，千年下来自给自足，与稻妻城也只是进行商业上的往来。”
“这样才有问题啊！海祇岛名义上附属于稻妻，却始终融入进来。其他方面先不说，就只有商业上的往来才有问题。影，海祇岛和鸣神岛的商业大头是什么？”
其实，也是在见到过珊瑚宫心海后，李默才反应过来，自己与影一样，都下意识的无视掉了海祇岛的存在。
海祇岛是游离于稻妻之外的岛屿。但，海祇岛真的能离开稻妻吗？
答案是否定的，就那只能种植萝卜的土地，怎么能内循环呢？
“是海祇岛出售成品衣服还有一些奢侈品，采购的是粮食……”影察觉到问题所在了。
粮食，很重要。魔神可以不吃不喝，但人类不行，在五百年前来自凯瑞亚的灾厄降临前，进行撤退行动的时候，要保障粮食的充足。
影开口说：“海祇岛在粮食方面不能自给？”
“是啊，海祇岛的土地因为‘圣土化’的缘故，无法种田。粮食很大程度都依靠渔业。现在回顾你的锁国令，那条政策阻碍和外国的交流，还阻碍了海祇岛的渔业。”
鸣神岛的渔业资源，在稻妻列岛中是最好的。在锁国令前，海祇岛的渔船经常流连于鸣神岛四周捕鱼。
锁国令导致渔业受到影响。粮食产量降低，因眼狩令而诞生的反抗军是理所当然的。
“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重点，如何预防未来海祇岛再次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想，影你应该听听来自海祇岛的请求。”
李默开口：“其次，海祇岛和稻妻诸岛有着天然隔阂，信仰的不同导致双方很难真挚的联合起来。”
影说：“我明白你的想法，但，海祇岛真的愿意融入进来吗？”
“我们又没有改变她们信仰的想法。只是要他们在行政，经济上听从统一安排即可。当代现人神珊瑚宫心海是个聪明人，她会靠拢的。”李默说道。
海祇岛像是在海面上风雨飘渺许多的船舶，上面已经破破烂烂，珊瑚宫心海以前的行为，像是裱糊匠缝缝补补，可想要从根基上解决问题，就需要稻妻的帮助。
无恒产者无恒心。在家里有了瓶瓶罐罐之后，做事情就难免克制不少。
影最后还是赞同了李默的提议。“老中”只是虚职，不涉及到具体的事务，一个进言的工作量，要比现在的工作量少许多吧？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影和李默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星空问道：“为什么要交‘老中’呢？”
“随便想的。你可以换个名字。”
之所以是“老中”。概因这是历史上，幕府使用的管职。是辅佐幕府将军管理全国上下事物的职位，是有实权的。其作用，类似于内阁。
稻妻的原型是将军，甚至都叫幕府，借用一下这种官职难道不可以吗？
影最后没有改变这个职位的名字。
即便，这个名字很奇怪也是一样。

第四百五十九章 成果
任何政策上的改变，需要落实才能看清好坏。在没落实前，谁又知道这是好，是坏呢？
也许资讯统合思念体那样的怪物可以计算所有的变量，但李默不行，雷电影也不行。
拆分天领奉行是最先开始的，以九条裟罗为首的武士们从天零奉行的编制中被提出来，转而成为新的编制，直属于雷电影。
说是直属于雷电影，可影并不会去直接管辖这一支军队。她是名义上军队们效忠的对象。奥诘众进行重组，九条裟罗成为奥诘众的首领。
奥诘众，是护卫将军的军队。可仔细想想，以将军的伟力，根本不需要护卫。奥诘众，更像是禁卫军，里面的人士是经过层层选拔出来的精锐。按照影的说法，数千年前，奥诘众是在战场上随她一起冲锋的存在。
奥诘众里面拥有神之眼的人，不在少数。不过，里面大部分实力不如九条裟罗。
她应当是，唯一现存的天狗血脉了。
“我觉得你应该把九条裟罗调到鸣神大社来，对她教学才行。”
初夏的鸣神大社，李默对着影提出如此的谏言：“九条裟罗底子可以，好好训练一番能成为猛将的。”
“也可以……事情总算是忙完了，让我休息几天再看吧。”雷电影开口说道：“我从未想过，处理政务会这么难。”
“因为，我们在改变制度啊。做这种事情，要和原有的制度进行抗衡，要与人们心中的惯性进行抗衡。”李默说道：“能如此快的完成预订计划，我还有点意外。”
改制速度如此之快，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锁国令和眼狩令结束后，天领奉行的九条孝行和勘定奉行的柊慎介都因与愚人众勾结，被将军惩罚。转而由九条镰治和柊千里分别登上两奉行的最高权力。
游戏这方面是怎么发展的，李默不清楚。可在当前世界，这两位抱着洗刷父亲给家族名声带来的负面影响，认真的工作，这两位能力都很不错，有勇有谋。将不少天领奉行和勘定奉行内部的蛀虫全都送进监狱——其中不少都是各自家族的力量。
九条家和柊家衰落了不少。微妙的是，天领奉行内部第二大家族，鹰见家早早被鸣神大社捏住了把柄，他们家族在影向山山脚的秘密基地，现在变成了妖狸们的游乐园。天领奉行内部就再无反对之声，完全被九条镰治掌控。
勘定奉行也完全被柊千里掌控，其内部是做出过许些反抗，就是将柊千里嫁给九条镰治，在神里绫人的周旋，这件事也不了了之。
从这两件事来看，足以见得天领奉行和勘定奉行内部已无反抗之力。至于社奉行……神里绫人早早就把反对派清理干净了。
况且，这是属于将军的命令。
“在你眼中，作为将军的我改多没用，才能让那些不听从我的命令。”影说道。
“倍之。”李默简单说出一个词。
影知晓这个词的含义，说道：“他们不敢。”
李默耸耸肩：“将军说的对。”
与地球不同的是，这个世界真的存在着神。她们并非无所不能，并非无所不知。可对人类而言，她们就是神。
信仰，他唯独搞不懂这个东西。
这些日子里面，各种改制措施都颁布下去，两人讨论过可能会出现的大问题。就不再过多关注，现在稻妻全盘接受了改革。
连老中制度都被运行起来。五位老中已经就位，但还有那所谓民间知名人士……
“默，你觉得，选择长野原烟花店的店主，可行吗？”
“为什么不可行呢？”李默按了按太阳穴：“毕竟是大家投票选出来的，那就她好了。”
人们对于老中并不知道是什么，只知道多了一个能写信给将军的人。在选择谁成为这个老中的时候，宵宫成为了票数第一。
——毕竟，民间民间，就不能选择三奉行和鸣神大社的人。宵宫的知名程度很高，一方面是长野原烟花店的烟花远近知名，让不少人都是认识宵宫。另一方面，宵宫在眼狩令中也有活跃表现，积累起人望。
“那好，老中就会这么定了。”雷电将军说道。
老中是个虚职，是个能向将军进言的渠道。这个政策是好是坏，运行一段时间看看情况。
“默，你知道最近这段时间，神子在做什么吗？怎么没在鸣神大社瞧见她人呢？”
改制，伴随的是忙碌。一忙起来，就不会关注那么多东西。也是今日得了空闲，才反映过来，自己似乎很久没见过八重神子。
顿了顿，影突然微笑起来。从李默回到鸣神大社，两人一起进行改制，不过才十几天的时间，可影却觉得这段时间格外漫长。
或者说，充实？
“神子啊，她在八重堂忙碌吧。”
“八重堂？就是那个发布轻小说的地方吧？上次，八重神子领着我去稻妻城的时候，去过那里。我还看过几本轻小说。”影回忆说道。
那是数月前的事情，那一日八重神子带着影跑路，让李默一个人在鸣神大社处理各种公文。
李默：“你觉得怎么样？”
“看不明白，那种书，真的有人看吗？”
影没忘记看过的那些书籍。
吃落日果就能变强的丘丘人，为什么这种书籍也有人看呢？丘丘人再强能强到什么地方去呢？
李默说：“聊会神子的话题吧，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在百鬼夜行发生后就会离开吗？”
“对啊？可，眼下完全没有百鬼夜行的先兆。”
“神子她正在和一本《真实探灵笔记》的书籍争夺销量第一。”李默说：“假设，影你看过那本书的内容，就知道和百鬼夜行有什么联系了。”
“嗯？”
影疑惑，为什么轻小说会和百鬼夜行有关系呢？于是乎，后面影就找来那本《真实探灵笔记》观看。
可看完之后，还是一脸的疑惑。
李默不得不解释，《真实探灵笔记》这本书籍，是有乐斋书写的。

第四百六十章 演武
鸣神大社神樱树前是一个不小的广场，在往日那些香火客们会在这里购买御守，然后上前将御守挂在神樱树上。
现在，这个小广场成为锻炼的场所。当世唯一的天狗，原天领奉行的大将，九条裟罗就在这里训练着。
清晨时分，她在那里训练。等到上午的时候，便进入演武环节。
稻妻有一活动，名为演武传心剑道比赛。是社奉行举办的活动，其内容是在稻妻各个流派派遣出优秀的弟子参加比赛，类似于擂台比武一样的东西。
但和擂台比武不一样的是，在这个活动中，最后的演武是与将军对战。
那种情况，上次出现还是五百年前的老黄历，对现在的参赛者说，参加比赛只是一个习惯，一个扬名的渠道。将军已许久没亲自下场参加演武。
九条裟罗享受着日日与将军演武的待遇，且每一次演武之后，将军都会指出自己的缺点。
打发走九条裟罗，雷电影从庭院中央走向神樱树下，她额头上连一点汗水都没有。
九条裟罗，还是太嫩了。
相反，那个坐在神樱树下喝茶的家伙，是个硬茬子。
“唉？将军你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呢？难道是和昨天一样，打一场？不要吧。我不是你的对手，可以认输吗？”穿着神官服的李默躺在靠椅，整个人陷在了上面，看上去懒散，像是被神子传染一样。
距离改制过去了好几天，一时间，传递给鸣神大社的文书少了许多。大部分妖狸都从繁忙的工作中解放。李默当然也悠闲起来。
“战。”
“将军，你怎么就成战斗狂人了？这是最后一次了！你把刀给我吧。”
天目影打刀早在天守阁一战沦为废品，上面充斥着各种裂痕。说到底，那不过是四星武器，是凡人工匠打造的兵器，哪怕是最好，那也是凡人的兵器。
在魔神级的战斗中，天目影打刀还是太脆弱了。
薙切之稻光被转交到李默手上。
“平常不是梦想一心的吗？”李默歪着头说道，接着，他就发现了变化。“影，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就在刚刚哦。”影说：“看将军和你作战，我手痒痒了。”
手痒痒，意味着想要战斗。
李默吐槽：“你就这么抢夺将军的机会吗？”
最后，他还是拿着薙切之稻光走上了临时演武场。
先前的场地，一样的战斗。铿锵有力的金属碰撞之声传播开来，但交战双方，都换了。
李默没怎么使用过薙刀，长柄武器也少有接触。可开启「圣人化·雷电将军」，他就掌握了各种技艺。薙刀就在其中。
两人默契没有调动元素，就和寻常武人一样比拼，这是技艺的比拼，而非是力量的对战。
八重神子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侍奉的神与神官演武中，自家神官手中拿着的武器，是自家神的武器。
薙切之稻光和梦想一心用来单纯的演武？
无聊的八重神子来到角落，又拿出点心和茶水，就那么观赏起来。可看着看着，她却感觉不对劲。
为什么将军要频频看向自己呢？
等等……那是影？！
几乎是瞬间，八重神子看见雷电影手中梦想一心挥动的方向是自己，雷元素被席卷而来，刀光直接掩盖大日的辉光。
当然，雷电影的斩击是击不中那只粉毛狐狸的，没有谁比八重神子更明白，如何躲开雷电影的攻击。
原地留下的杀生樱被刀光劈中，接着刀光四散而开。
对影而言，只要不是挥出秘剑，那么都能收发自如。连四周的建筑都不摧毁。
“影，你在干什么啊？为什么要对我挥刀呢？”八重神子上前，抱怨着说道。
“因为想对你挥刀。”影开口：“作为鸣神大社的宫司，多日来不在神社，反而在外，这样偷懒的行为难道不值得被砍一刀吗？你这不是躲开了吗？”
“影，你真的是影吗？”八重神子露出夸张的惊讶：“难道你真不是将军吗？”
影举起了梦想一心，八重神子就不再刺激影，乖乖双手投降。
压着八重神子来到办公室，影站在狐狸面前，李默抱着薙切之稻光站在门口，着实一副打手的样子。
假设自己逃跑，过了影那一关，小家伙也会果断给自己一刀。
回顾前段时间自己做过的事情……
自己哪里招惹到他们了吗？
“有乐斋是什么情况？”
“唉？影，你怎么知道……”八重神子立刻看向了李默。
来自其他世界的小家伙，却知晓很多提问特的信息，似乎他曾以旁观者的角度看过提瓦特大陆上的种种。知晓这些，很正常？
影冷漠的说：“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神子，你从头到尾都跟我说一遍吧。”
被逼无奈，八重神子开始从头说起。事情的起因自然是《真实探灵笔记》那本书了，她一看到书上的内容就知道是有乐斋的手笔。而后叙述到借用旅行者旅行的故事，写成轻小说和对方打擂台。然后就在前两日，直接找到有乐斋。
“那有乐斋呢？”雷电影说道。
“他啊，去叫那些附身在人类身上的妖怪记忆了。”八重神子说道。
她算是看出来了，影的愤怒，多半是某个乐子人在拱火。她甚至瞧见那得意洋洋的笑容。
影问：“他们是要再次准备，百鬼夜行了吗？”
“是的。对于他们那些老前辈来说，百鬼夜行是最热闹的时候了。”
影没说什么，只是等待良久，才动身离开，期间从李默手中拿回了薙切之稻光。
接着，八重神子暴起，“小家伙，你出卖我！”
“不出卖你，还出卖谁呢？”
内里的喧嚣，影是听不见了。
她站在庭院之中，一时之间，思潮涌起。
百鬼夜行，近段时间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影不以为然。可现在，想到百鬼夜行即将重现，过往的记忆就难免浮现在脑海中。
有和狐斋宫一起在神社看的记忆，也有在天守阁陪着真姐姐一起看的时候……
抬起头看着神樱树。影笑了笑：“至少，还有一丝希望。”

第四百六十一章 旅行者和妖怪亡灵
进入夏季的稻妻城，温度上升了不少。可依旧无法阻挡稻妻人民热火朝天的景象。
“稻妻城，还是这么繁华吗？”
“你先前不是附身在一个作家上面，你就没进城看看吗？”
金发的少女说出两句话，似乎是从两个角度观看的。假如被别人听到这样的话，别人或许会认为是人格被邪崇入侵之类的东西。
所幸，少女的声音拉的很小，在别人看来只是自言自语。无人发现。
若是要少女自我评价，那当然是被鬼上身了啊！
虽说，神子说过对方只是在很久以前就战死，是独留下的记忆体。但转念一想，那和鬼魂的差别有多少呢？
名为荧的少女对“有乐斋”的鬼魂很是不感冒。
这件事的起因，还要追溯到先前，荧跟随八重神子解决《真实探灵笔记》一事。经过一系列事情，找到了幕后黑手，而神子恰恰认识这幕后黑手，还恶整了派蒙一次。
当然，那不是关键。关键在于，有乐斋这位远古时期的妖狐本能轻松上身下身，但在荧这里，就不行了。
她身上携带着李默赠送的法器，导致有乐斋下不了身，而是成为类似于背后灵一样的东西。甚至于，连八重神子都不能将它从自己身上分开，就只能接受现状。再加上神子又有什么“百鬼夜行”的计划，就不得不带着有乐斋来到稻妻城，将其他妖怪的记忆体叫去影向山。
而这又说回《真实探灵笔记》上面，在那本小说上面，记录着一个仪式，能够让妖怪的记忆体上主持仪式之人的身体——当然，这个过程并不会有伤害，顶多是点伤寒感冒之类。神子还说，会解决该问题。荧就只好来到稻妻城了。
现在，走在稻妻城的町街上，倒不是继续去叫那些妖怪们记忆体们。因为在先前就叫完所有妖怪们了。之所以溜达，是因为有乐斋想亲眼看看稻妻城，现在是什么样子。
“还不是神子那小丫头，非要跟老朽打擂台。老朽被逼无奈，只好闭门在家写稿了。说起来，时隔这么多年，老朽的笔力还没有下降嘛！”
名为有乐斋的老头子借助着荧的嘴巴开口自豪着，音量越来越大，然后荧就直接切断了有乐斋对外表达的机会。
明明事先约法三章，不要多说，声音不要太大。可那老狐狸一个都没遵守，荧被逼无奈之下，只好这么做。
派蒙在旁边说：“旅行者，它不能说话了吗？”
“当然了。神官大人给我的宝贝很好用。”荧自豪的说道。
鸣神大社的神官在她眼中就和璃月的真君们一样，能力非凡。
‘你说的神官，又是谁啊？先前老朽就想提问了。’
有乐斋的声音在荧脑海出现，它依旧能与荧进行意识上的通话。但，别人就听不到它的声音了。
“神官啊，是个璃月人。”
‘嗯？璃月人？为什么璃月人会成为鸣神大社的神官呢？’
“我不知道，我来到稻妻的时候，神官就是鸣神大社的神官了。听说，他还主持了什么神樱大祓？”荧顿了顿，看向了远方，那里原本是高耸入云的天守阁占据之地，现在却是一个热火朝天的工地现场。现在能看见新的天守阁框架搭建起来。
有乐斋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原来如此，回头我问问神子那丫头就好了。另外，天守阁为什么会被毁灭啊？早先还在写作的时候，老朽就有这个疑问了。’
“你没去问吗？”
‘老朽问了啊，他们直说一日突然出现双色雷柱，然后天守阁就被毁灭了。’
空洞的语句，透露的信息寥寥无几。最开始，有乐斋的想法，是有什么人打上天守阁，被将军一刀斩杀，连带着破坏了整座天守阁。
可转念一想，稻妻城又没受到多大影响，如此繁华，根本不像是开战的样子。怎么会有强敌打上天守阁呢？事情变得更加扑朔离迷。
荧没第一时间回答，而是陪同派蒙在路边小摊购买团子牛奶等小吃，才缓缓说道。
“天守阁，就是神官大人和将军战斗的余波造成的。我了解的不多，大概知道是两人都使用出「无想的一刀」碰撞才摧毁了整个天守阁。”
荧慢条斯理的说道。接着还吃了一口手上的烤肉串。而作为背后灵的有乐斋陷入沉默。
神官，将军，战斗？！！！
有人竟然敢跟将军作战，最后还没死亡。
能让将军都用上了「无想」，那肯定是死斗级别！死斗级别还能在将军手下活下来。
那位不知名神官在有乐斋心目中的形象拔高了数个档次。至于璃月人？那样强大的实力，谁会在意他是璃月人呢？
‘那位神官，在什么地方呢？’
“应该在鸣神大社吧。前段时间，我还瞧见他处理来自三奉行的公务。”
‘什么？将军连这样的权利就交给他吗？’
挑战将军，还能得到将军的重任？
有乐斋，突然对这段时间的稻妻发生了什么，感到好奇。而他附身的这个小丫头，似乎什么都知道。
于是它提问。
荧说：“那，我们去影向山的路上边走边说？”
‘好。’
闲暇时光结束了，荧制止派蒙继续逛下去的想法，而是带着她朝着影向山的方向赶去。
期间，荧问过有乐斋要不要加快速度，其他的妖怪们都需要回到影向山养精蓄锐，而有乐斋不需要吗？它的答复是，不必。
它早就取消附身，偏偏还是被束缚在荧的体内。就只好保持这样的状态，看看那位神秘的神官能否解决该问题——当然除开有乐斋，其他人无条件相信神官能解决。
接着，荧就从稻妻城，马不停蹄的出发。不同于那些妖怪可以走直线，荧还是要从绀田村借道。不过，速度比以前要快上不少。
稻妻城到影向山这条路，现是天领奉行的重点保护区域，哪怕是前段时间天领奉行的改革都没影响这点。
在神里屋敷的时候，荧还特地拜访，却得到神里兄妹不在的消息。那就只好与派蒙一起上山。

第四百六十二章 神社外
走在鸣神大社前的走廊上，荧的步伐显得很轻盈。走在这里目的是将身上的有乐斋给解决掉。虽说根据探索，可以借助道具让有乐斋陷入两眼一黑，对外界全无反应的状态。可，它还是在自己身上不是吗？
即将解决麻烦的时候，人的心情总是快乐的。
要想进入鸣神大社，需要经过巫女稻城萤美的同意。守在鸣神大社门口的巫女像是门神一般，哪怕是大人物想要面见将军也得需经她递交申请。
荧不是大人物，她与鸣神大社的实权大人物很熟悉。
“啊，是旅行者。你又来鸣神大社是为了什么事情呢？若非没有必要，我得拒绝你的申请。”
派蒙顿时惊讶的说道：“唉，稻城小姐，什么叫必要呢？难道我们不可以直接进去吗？在先前都可以的啊。”
先前在，指的是眼狩令结束后，将军居住在鸣神大社的时候。那时候普通的香火客都进入不了神社内部，荧是凭借神官的允许才得以入内。
在稻城萤美摇摇头表示不能刷脸进入后，荧追问道：“申请也不可以吗？”
稻城萤美露出为难的神社：“不是不可以……只是连我都不能轻易入内。旅行者，你可以看看那边。实际上，在这时候，鸣神大社大部分巫女们都被要求，暂时不能停留在神社内部。”
“唉？”首先发声的是派蒙，白色的吉祥物率先顺着稻城萤美指着的方向看去，瞧见不少的巫女。
荧现在就看见那些巫女，只是那时并未想的太多。现在得知缘由，好奇之心就油然而生。
是什么理由，让这些巫女们非要出来呢？神官大人，还有神子在做什么吗？
“那，旅行者，我们该怎么办呢？有乐斋的事情一定要处理吧？”派蒙紧张的说道。
荧看向稻城萤美，说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吗？我们有急事。”
“是的，是的，我们有紧急的事情。是神子交给我们的委托。”派蒙急忙解释道。
稻城萤美陷入思考：“宫司大人，并未对我们说什么？嗯……反倒是神官大人给予过东西。”
她从袖口中拿出一个千纸鹤，道：“这就是神官大人给予的联络用道具，一共有三个。嘱托我，若是没有要紧事情，就不要使用。旅行者，你觉得你们的事情很重要吗？”
荧还未开口，派蒙就连忙点头：“很重要，很重要。这涉及到旅行者的身家性命。”
“派蒙，不要说的那么夸张。不过，事情确实很重要就是。”荧说。
稻城萤美点点头，表示明白，旋即放出一个千纸鹤，在上面小声嘀咕几句，随机启动。
白色的千纸鹤从静态变成动态，从死物变成活物，它扑打翅膀，飞了起来。
飞行的目标自是神社内部。
趁着空隙，荧追问：“请问神社内部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大事发生。大概就是前两日，一大堆妖怪回来了吧。”看在荧和神官关系匪浅的份上，稻城萤美做出详细的解释。
事情发生在八重神子久违的回到神社开始说起。在她回来大概大半天时间，大批妖怪们就来到影向山，若非神官带着将军的命令下山，那些妖怪甚至有可能与驻扎在影向山上的武士们发生冲突。
稍后，巫女们得到解释，那些妖怪都是昔日战死妖怪遗留下的记忆，不必恐慌。
对此，稻城萤美还吐槽，对于当代巫女来说，日常接触到的是魔神力量的污染。妖怪？这个词汇仅限于狸猫身上，至于其他的妖怪，真的很陌生，几乎都是教科书上的存在。一下子出现那么多妖怪，对巫女们的思维冲击是很大的。
——谁都知道，稻妻妖怪的绝大多数，陆陆续续的战死了。
随着稻城萤美的解释，荧不断点点头。而派蒙则不断提出问题，虽然问题很肤浅，可稻城萤美总会一一解答。
派蒙不知道的是，稻城萤美看待她的眼神发生改变，大概是从看待成年人的眼神，变成看待孩子的眼神？
荧摇了摇头，不准备告诉派蒙这一点。
她沉下心，询问有乐斋：‘你为什么一直沉默呢？’
不用张嘴说话，而是通过意念发问，是这两天才掌握的技巧，不用那么蠢呼呼的“自言自语”，蛮不错的。
‘老朽，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一路下来变化太大了……先前老朽还没注意，现在才注意到。稻妻，不是老朽记忆中的稻妻。’
‘有乐斋，不要太伤心。’
“老朽不是很伤心，只是感叹。连雷神都能陨落一位，老朽还能说什么呢？”
雷电将军原本是双子魔神，但在五百年前陨落了一位。
荧明白有乐斋的想法。
连强大的魔神都能陨落，那么这个世界还有值得奇怪的事情吗？
荧和派蒙没有等候多久，在千纸鹤飞入其中后，带着面具的巫女出现了。
那是，属于神官的式神。
“随她来。”
巫女式神身上发出男性声音，那是李默的声音。“萤美，千纸鹤用完的时候，自会补充。”
“萤美明白。”稻城萤美微微鞠躬。
‘那位神官，深受巫女们的爱戴吗？神子那小丫头才是宫司吧？’
‘是的，神子才是宫司。但很多时候，神子是不会管事情的，都是神官在处理。’
‘那小丫头，也太懒散了吧？以前狐斋宫大人在的时候，绝不会这样。’
狐斋宫，鸣神大社上一任宫司的名字，战死在五百前。
荧是机缘巧合在神官那里知晓的，她忘不了，在说起“狐斋宫”的时候，神官的眼神很是复杂。
顺着巫女式神走入其中。在进入神樱树前庭院的时候，荧明白了为何稻城萤美不能轻易入内的原因。
小小的广场之上，遍布着各种各样的身影，它们有着许多的不同点，但有着一个共同点——它们都是妖怪。
妖怪们全都被无形之物束缚着，乍一看，像是被抓起来一样。
“啊，荧你最终于来了。正好，就差你身上的有乐斋了。”站在中央的神官说道。
‘老朽这时候是不是该叫你逃跑。’
荧还未开口，有乐斋就在她脑海中说道。

第四百六十三章 起始
妖怪，这个词汇对于稻妻的人民即现实又遥远。现在稻妻活跃的妖怪们，就剩下妖狸们。大部分妖怪们，在五百年前基本上都战死沙场。
别说是巫女，哪怕是李默这个当神官的，见得最多的次数的妖怪，还是神子这家伙。
不过，在知晓“百鬼夜行”总会出现的情况下，那就自然会见到数量众多的妖怪们。
那是神子回来的次日，妖怪们纷纷回到了鸣神大社，有李默先一步吩咐，妖怪们不至于和驻扎的将士们发生冲突。
不过，妖怪们回来后第一件事不是什么，而是拜见雷电将军，这群妖怪回来的时间有前有后，于是就能看见妖怪们如流水线一样，对着将军行礼。
大概是，“见过将军。”“起身”这样平淡无常的话语。
回到神社后，李默就没去掺和，而是站在神社的角落看着妖怪们。
这些要妖怪们，是残留在神樱树的记忆体凝聚而成，严格意义上来说，算是灵体。
流动于多个世界，学习多个世界神秘。又利用「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将这些神秘融为一体的李默，可以认定他们是亡灵。
型月世界的亡灵，指的是人死亡后留下的鬼魂，但只是记忆的聚合体，是过去被记录的信息。
那些妖怪是亡灵的话……
“小家伙，你在思考什么呢？”
“没什么，神子你不应该在那边吗？”
“那边多无趣啊。真是的，这群妖怪生前一个个的，对将军毫不客气，蛮横无礼。死亡之后，却又规规矩矩，规矩的让人恶心。”
李默听着八重神子的话，摇了摇头，“哪儿有那么严重。”
历史典籍上的妖怪们，不拘小节，它们在将军面前往往不会在意礼仪，而将军也不会在乎。但，那远没有打到神子口中，所谓的蛮横无理的程度。
陆陆续续，因为神樱树的根部被兽境猎犬攻击，发生泄露的妖怪记忆们都来到鸣神大社。
它们的本质，与昔日李默清缴兽境猎犬时，发现的人类没什么不同。只是它们生前的实力比人类强大，才能坚持的更久一些。
可终归是无源之水，无根之木，依靠着积累能坚持更久一些。但，到了时间终会凋零。
影解决完妖怪们的事情，为了接下来的“百鬼夜行”，妖怪们纷纷选择修养生熄，继续力量。
“默，你有什么办法吗？”
李默看了看雷电影，又看了看八重神子，憋出了这么一句话。“影，你要比神子直接些。”
“小家伙，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李默能感觉到影和神子，持有着相同的心情。眼下的稻妻三巨头中，就剩下能保持超然物外的心情。
废话一句，影和神子，都和那些妖怪们生前是朋友。在见到它们的时候，回忆就会涌上心头，百味陈杂自会浮现出来。
而对自己来说，不过是一群亡灵罢了。
顿了顿，李默补充：“逆转生死，在任何世界都不是简单的事情。”
他走过不少世界，每个世界的生死都有不同。但无一例外的事，逆转生死是很难的事情。型月，魔禁世界都是如此。哪怕是魔神，采用的方式是摧毁世界的全部，再重新塑造，可外表看上去一样，内在却又不少不同之处。哪怕是魔神，也无法百分百复原原本世界的全貌。
“真没办法吗？”影追问。
李默陷入沉默。
他看着神樱树，不免陷入沉思。直至如今，违逆生死一事他做过两次。第一次，就是花散里。现在回头看去，复活花散里的过程，磕磕绊绊，有很大程度具备运气成分。
花散里，情况特殊。她不是狐斋宫，更像是从狐斋宫的尸体上诞生的新的生命，自己所做的不过是将一个将死之人带到其他世界复活。
第二，就是雷电真。可自己仅仅保留了雷电真一线生机，真的复活，对方，李默没有把握。
——如果不是这个世界存在着世界树这样的东西，李默连复活二字都不愿说。因为那会陷入忒修斯之船的悖论中。
而，那些妖怪们……
李默开口解释道：“事先说明，它们已经完完全全死掉了。现在的记忆，是死掉的残渣汇聚。和花散里，有着天壤之别。甚至和真都有区别。
花散里是自灰烬中诞生的新生命。而真是在死亡之前，就留下了一部分。如果要打比喻，花散里是从狐斋宫大人尸体中诞生的新生命，真是留下了自己一部分活性的尸体。而妖怪们，更像是尸体被火葬后留下的骨灰。”
死亡的干干净净。
“小家伙的意思是，有可能？”
在雷电影藏不住失望之色的时候，八重神子开口询问。她更了解李默，若是真无可能，那他会一言拒之。而不是像这样留有余地。
他有着常人所不会有的大局观。也比常人来的更加谨慎，他无比厌恶答应别人却无法做到这种事情。
李默说：“我需要研究看看。”
亡灵，是灵体。而是灵体，就可以作为式神，作为式神就可以让那些妖怪存续下来。但……李默觉得可以在这个基础上稍加改动，配合「百鬼夜行」的仪式，让它们变成“妖怪”。
他不擅长从零开始，但擅长魔改。他偏偏又有魔改的成本，即便神秘的冲突导致爆炸，可对持有「拟似不死」的他又有什么损害吗？上一秒的伤口下一秒就能修复。
这一研究，就到了次日。在完成了理论上的工作，接下来就要将理论转换为实际可行的东西。
于是乎，那些养精蓄锐的妖怪们，就被将军叫了出来。和李默一一认识。接着，就被李默开始研究。
李某人研究过神樱树，但对妖怪们记忆体，没实际研究过。为了防止出现误差，达到百分百完美，就需要对它们进行观察。最开始，妖怪们并不同意，它们生前桀骜不驯，死后自然不会改变，对将军礼貌，是因为那是庇护稻妻的将军。而李默，算那根葱？
也不需要影帮忙，李默亲自上手，将妖怪们一一吊起来。妖怪们最开始还想反抗，但很快它们发现，哪怕是在省钱全盛时期，它们也奈何不了他。
强者是有特权的。
于是乎，就有了荧来到鸣神大社，看见大量妖怪被捆起来的场景。

第四百六十四章 复活的思路
荧不会逃，有乐斋就逃不了。
李默安静的听着派蒙阐述着来龙去脉，时不时点点头，脑海里构建起为何有乐斋会在荧身上的框架。
至于为何会是派蒙，当然是因为派蒙是旅行者的嘴替啦！
李某人自然不会在意，几乎在派蒙说完的时候，他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看来是我送给你的小东西产生意想不到的惊喜，就是那用来抵御魔神污染的东西。”
在很久很久以前，提瓦特的大陆上层爆发过一场恐怖的魔神内战，以至于整片大陆都有着魔神污染。当然，须弥可能是个例外，那里情况特殊。
“要我把那个小护符还给你吗？”
“不用了，你带上吧，以后可以送给别人。后头我再改改就可以。至于有乐斋。”
李默切换视角，就能感觉到荧的身上有着另一个人的影子。
“荧，你不要动。”
“哦。”
李默伸手，放在荧的脑袋上面，随后向上一拉，一个老人的灵体就被拉了出来。
他抓着它的脑袋。
随后松开，老人成功落在地面。它嚷嚷着：“你就不能轻点吗？”
“按照你这个状态来讲，是没有痛觉的。”
李默朝荧要来护符，略微改变上面的回路。
护符能抵御魔神污染，也能抵御来自深渊知识的侵蚀。虽然不知道那知识为何有毒，可李默觉得，再毒的东西，也不如自己。
「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之下，是容纳「此世全部之恶」化为的灵基。如果李默愿意，现在他去了任何世界，都可以成为“恶的化身”。除非那个世界，全员都是善人，可……真有那种世界存在吗？
护符的问题随手解决，李默得到有乐斋的回答。
“怎么说，我的辈分都比身子那丫头要大上一些，你就不能尊敬一下老人吗？”有乐斋说道。
李默说：“我还没找你算账了。有乐斋，你欺负我家荧算什么？”
“唉，旅行者怎么成你家的了？”
“我把她当做我的妹妹不行吗？派蒙，你可知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句话。”李默说道。
派蒙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是从面前的神官那里，拿到过好多好多好吃的，其中都是异世界的美食……
荧把白色吉祥物给抓了回来。“笨蛋派蒙，这个时候怎么能开口呢？”
她并未反驳李默的话语，在神官身上她确实感觉到类似于哥哥一样的亲情。
“所以，你和这个小丫头的关系是？”
“没有血缘的兄妹，不可以吗？”李默说道。
面对荧，李默是真的拿对方当后辈来看。谁让他原神选的是哥哥呢？在游戏剧情中看见妹妹成为深渊的公主殿下，就难免觉得心疼。谁让他的思维容易扩散呢？
有乐斋还未开口，反倒是八重神子的声音传了过来：“有乐斋，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他可不是什么尊老爱幼的好人。”
李默扭头看着趴在窗户边缘，露出丰腴曲线的神子，说道：“你就不能学学影吗？”
“哎呀，你瞧我是坐得住的人吗？”
八重神子，确实不是个坐得住的人。特别是四周出现在乐子的时候。
奈何，现在的鸣神大社并非没有能治她的人。影可是在这里。
整个稻妻，最为崇高的永远都是鸣神大人。
很快，窗户边缘的八重神子就被影扒拉下去，给李默留出一个安静的空间。
李默吩咐荧，先行离开。最好是离开神社，去和巫女们聚集在一起。荧从善如流，倒是派蒙在他这里打了打秋风，用可怜兮兮的表情要了些零食。
想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李默给派蒙更多的零食，让她拿出去去分给那些巫女们。
然后，他将注意力放在有乐斋上面。
有乐斋说道：“好吧，神官，你想做什么？老朽想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它指着妖怪们，以它的眼力，自然看得出来，那些妖怪们陷入深深的睡眠之中。从表情上看，仿佛很安详？
李默开口：“喏，我只是在解析它们的身体数据罢了。不过，你不要想歪，我的行动对它们非但没有坏处，反而只有好处。”
“嗯？”有乐斋看了看其他妖怪们，是能看出那些妖怪的存在感越来越强，短期之内是不会消散。
接着他就听见旁边的神官开口说道：“虽然咋一看，你们都只是记忆的残留。有点接近我脑海中亡灵的概念，但我记忆中的亡灵，只是记忆，是根据本能行动的怪物，是没有神智的存在，是不能出现新的记忆的存在。但你们不一样，虽是记忆，却保留了原本的人格，还能开创新的未来。”
型月世界的亡灵，就像是复读机，只会按照本能行动，就像是得了老年痴呆的患者，永远活在过去的故事里面。
而有乐斋等人，明显不同，悄悄有乐斋，还能写小说和整个八重堂打擂台。
这叫亡灵？
有乐斋不明白李默的语意，连忙追问：“老朽，不明白你的意思。”
“大概就是，我可能可以复活你们。但会陷入忒修斯之船的悖论……”
“？？？复活。老朽等人还能复活？怎么可能？将军都不能做到逆转生死，你能做到？”
有乐斋的语气充满置疑，生死的隔阂是那么明显，哪怕是将军都无法复活逝去之人，更何况眼前的神官？有乐斋是知道面前的神官能和将军一战，可对方也只是将军的手下败将而已。
李默温和的说道：“首先，有乐斋你要明白。我作为技术宅，和将军那样纯粹的武人是完全不同的。”
“算了，我和你说这个干嘛。我跟你聊聊具体的思路你就懂了。简单来说，我的想法是趁着你们还有一部分余烬活在世界上，就趁着这个时机，让你们变成妖怪好了。”
“可我们本来就是妖……等等，你的意思是，转换为新的妖怪？”有乐斋明白李默的意思。
妖怪指的是一个大群体，稻妻的妖怪种族千千万万，天狐，鬼族，乃至天狗都是其中稍大的种族。以前有不少都是一人是一个种族的妖怪。
对方的想法，是让自己这些妖怪的残渣们，再成精一次。
李默点头：“不愧是搞文学的，脑袋转的就是快。那么有乐斋，你是自己进去，还是我送你进去。”
他拿出了和其他妖怪类似的东西，一张用能量构成的“网织物”。

第四百六十五章 小童养夫?
有乐斋是自己进入其中，特别是在李默说出其他妖怪都是被他丢进去之后。它无比赞同李默的做法。
它不赞同，那它就只能被迫双手双脚赞同了。
李默的耐性被消磨到冰点。
这群从神樱树里面跑出来的妖怪们，数量不少，足以支撑起一场百鬼夜行。
他需要一个个的查看，揣摩，才能保证在转换的时候万无一失。
说真的，时隔这么多年，这些妖怪还能保留本身自我意识就很奇怪，神樱树的秘密，看样子比自己想的还要多。
昔日对神樱树的研究……说是研究，更像是观察。那一棵树是雷电真最后送给雷电影的礼物，假设原神世界换一个画风的话，他相信指不定看似死亡的雷电真，会借助神樱树再活一世。
可惜，提瓦特的画风，肯定不是那种晚年不祥，长出红毛的画风。
背着双手，李默调整了“自己”笼罩的范围。
「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第一次外露，独属于李默的世界观正笼罩于鸣神大社之中。
基于「黄金大衍术」而成的「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启动的范围本只在李默的身体之中，但借助参考摸金世界「个人现实」和型月世界「固有结界」的知识，他能成功将「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投射到当前所属的世界。
也是从蛛丝马迹判断，天理应当在沉眠之中，否则李默还真不敢这么做。将自己的世界观放出来，约等于抵抗当前世界的世界观。
对常人而言，这种抵抗是无法发现的，可如果是魔神，会感觉到这种对抗，那天理呢？
指不定就会和旅行者兄妹一样，和天理做过一场。
不过，一切都是自己的揣测。李默懒的想那么多，把眼前的事情做好才对。
在自己的世界观下，给这群妖怪们添加一份生机，保障后面百鬼夜行中，将这群妖怪，转换为新的妖怪。
观察的过程很简单，李默的观察是神秘学角度上的观察，也不需要动刀子什么的。只需要，去“看”。
别人的模拟创星图，像是什么「正体不明」之类的，是直接能提高战斗力。而自己的「伪·模拟创星图」，怎么就成了科研类别的呢？
转职可真成功。
言外之谈，李默并没想多久。他背着双手，将世界观收拢回来，他想要了解的了解的差不多了，接下来是完善仪式。
不多时，影和八重神子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看见神子那端庄的姿态，就知晓对方被影训了一顿。
——谁让她是魔神眷属呢？
“情况，怎么样？”
“影，是担心我下病危通知书吗？”李默轻松的说道。
影愣了愣，她没听懂。
作为魔神的她，根本不会生病，是不需要医师存在之人。再加上长期坐在一心净土里面，落后时代很正常。
“小家伙，你有把握了啊。”
八重神子的语气，不是询问，而是更加直白了当。
神官与宫司，两人搭档了不少时间，互相知晓对方的性格。不夸张的说，李某人一放屁，八重神子都知道李默要说什么话。
李默语气平淡的说道：“我不敢说百分之百成功，也不会说注定会失败。试一试就知道了。”
“那就是有把握了？真是可喜可贺啊，我以后就可以多抓壮丁了。”
影不知道两人在打什么哑谜，但她听懂了一件事情，那便是妖怪们能够复活。
她为此感到高兴，即便这些妖怪中，只有有乐斋最为熟悉，其他妖怪的名字她都不大记得，可她认识这些妖怪们的样子。
熟悉的样貌再次出现在这个世界，无疑是让人值得欢喜。
李默的行动在影的背书下，拥有了最高的行动权限。不过，在神社附近，他本就有着很高的威望。
检查的仪式很快结束了。再给妖怪们灌入一批用于存在延续的生命力，就放它们离开，这些生命力足够它们再延续一段时间。
随后妖怪们四散而逃，离开了鸣神大社。
——在李默看来，应当是在远离自己。
神樱树下，面对接下来的脑力活动，李默选择先让自己放松一下。便对身边的神子问道：“他们能在准确的时间回来吗？”
“小家伙，你觉得为什么我要在这个时候，准备百鬼夜行呢？”
李默说：“这算是益智小游戏吗？游戏完成了，会有奖励吗？”
“有哦，意想不到的奖励哦。”八重神子笑的格外妩媚。
李默反倒是按了按太阳穴，觉得八重神子没安好心。反正无聊，影又因突然来的加急公文返回办公室，那就玩玩也无妨。
思维，开始运转。此次并非是推导神秘，而是逻辑上的演变。
事情的起点，要从《真实探灵笔记》这本书籍说起，八重神子知晓这本书还是李默告知，距离现在已有数十日，接近一个月的时间。
期间八重神子在做什么呢？在召集一众作者，以旅行者的旅途作为原型编造出书籍，和《真实探灵笔记》打擂台。
“你在这时候进行百鬼夜行，难道不是因为你们轻小说书籍的销量超越了有乐斋的《真实探灵笔记》吗？”
“小家伙，你居然觉得我这么肤浅吗？”八重神子惊讶的说道，似乎对李默无法说清正确理由而感觉悲伤。
拙劣的演技。
李默反问：“难道不是吗？”
“怎么会，你难道不觉得，这几天的月亮有什么变化吗？”
现在是白天，抬头看去，广袤无垠的天穹只有太阳立在那里，见不到月亮的踪迹。但前些日子还在通宵熬夜的李某，对月亮可不陌生。
自记忆中挖掘，李默想起月亮的形状，若是没记错，月亮正在从月牙弯弯变成大饼模样。
——月亮，与妖怪息息相关。至少在其他世界是如此，莫非……
李默眯着眼，说道：“你是不是在诓骗我？”
“小家伙，看我这纯真的眼神，你觉得我像是在骗你吗？”粉毛狐狸凑了过来，李默这才发现，八重神子显露出了天狐真身。
耳朵和尾巴那么明显，让李默微微愣神。这一愣神，某只狐狸就不满意了，双手搭在他肩膀上说，“小家伙，你怎么不回答我呢？”
“假如我说，觉得像你会怎么想呢？”
“我可是会生气的的哦。”
李默举起双手，说：“你当然没骗我啦。”
此乃谎言。可他懒得和神子交流了。
“果然，小家伙不亏是我亲爱的小童养夫呢。”
“？？？”

第四百六十六章 发展
李默是个闲不住的人，若是在陌生人面前，或许还会拘谨几分。可在熟人面前，那就轻松随意的狠，他就和八重神子聊过关于童养媳的概念。
话题是怎么聊到这种东西上的。暂且不论，话题的跳跃性就是这般魔幻。
更重要的是，神子这时候说的这番话语。
这算什么呢？
李默很疑惑，可有人比他更疑惑。
老迈的声音出现，那是有乐斋的声音：“什么？这位神官是你养的老公？丫头啊，丫头。你是魔怔了吗？他可是人类啊。”
有乐斋本该和其他妖怪一起离开，现在却去而复返出现在面前。
看样子它先前没离开，而是在四周躲藏起来看热闹。
自己本该可以发现的，却因为习惯性的收敛未发现有乐斋的存在。
李默注意到八重神子的小动作。
因为是熟人，才知道八重神子的小动作有什么含义，就是叫自己配合她诓骗有乐斋这个老人家。
真是恶趣味啊……
李默想来是不在乎贞洁的，毕竟……香奈惠和忍总不能突然出现提瓦特吧？
他最后选择沉默。
“人类？有乐斋啊，有乐斋，你不仅仅是连写作上面输给了我，连眼力都输给我了吗？小家伙，来给他悄悄你的耳朵和尾巴。”
在八重神子的期许眼神之下，李默默默露出了耳朵和尾巴。
顿时，有乐斋的视线被吸引，它惊讶的受到：“居然，是天狐？这个时代居然还有天狐的诞生。原来如此……神子你这丫头要兼具起天狐血脉的传承啊。”
「白辰」的血脉并未断绝。
作为昔日赫赫有名的大妖狐，他在战死的时候就预估到眼下妖怪们凋零的局面。
实际上，在将军一前一后前往坎瑞亚，狐斋宫挑起稻妻局势的时候，曾不止一次的说过，局势之艰难，妖怪们要付出的代价之惨重。
那时候，狐斋宫大人就准备好，「白辰血脉」断绝的事情。
最坏的情况没有出现，有乐斋反而轻松起来。
李默的手肘碰了碰八重神子，他坏笑道：“神子，貌似你的想法完全落空了。”
“小家伙，你这么快就出卖我？”
“想想你自己的所作所为吧！八重神子！”
两人打闹起来，说是打闹，实际上是两人的式神开始互掐。1八重神子曾说，自己这样的身份，未免有失体统，恰巧，李默也是这般想的。又恰巧的是，两人都有式神这种东西。
既然如此，那就式神打架约等于自己打架了。
于是有乐斋就看见奇妙的一幕，上一幕，两人还在互相吵闹，下一幕两人就重归于好，语气中再无火药味道，然后就看见巫女模样的式神和杀生樱，狐灵之类的东西打闹起来。
杀意不重，比起战斗，有乐斋更喜欢说成是打闹。
发展变得让有乐斋看不懂了。这两人，是什么关系呢？
“你被欺骗了，有乐斋。”
“将军大人，您的意思是？”
有乐斋回头看见，发现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旁边。
“默在以前，是纯正的人类。不过利用某些手段，借助了神子的血液成为了天狐。”
加急公文很快结束的影看着那两人，轻松的说道：“有乐斋，你会很疑惑吧？人类怎么会成为妖怪，是吧？”
“将军所言，就是老朽的疑惑。那位神官，究竟是什么来历呢？”
各种信息全都堆积在了一起，让有乐斋反而看不清局势。
从那位金发的旅行者那里，知道神官的强大，能与将军死战，而不死的存在肯定是强者。
从自己的角度去看，这位出身璃月的神官的能力诡秘，先前那所谓的检查，就让它大开眼界，它活在世界上的时间不算断，可从未见过那样的手段。
观察神子和将军对那人的态度，就可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好。
“来历？他是天外来客，是来自其他世界的旅行者。至于神子所言，不过是笑谈罢了。”影笑道。
有乐斋点了点头。
它那复杂的心情，也唯有它本人知道。
此等嬉戏打闹并未持续多久。
后面的时间李默就抽身去做自己的事情。八重神子交代了，具体进行百鬼夜行的时间。
百鬼夜行的时间，确实不是固定在某一天。但往往会选择在月圆之夜，妖怪们觉得，只有在圆月之下狂舞，才是最有价值的。
过往的所有不会随着时间完全消失。怪谈的故事，神话的传说，流传于口中，记录在书籍上的信息都是对过去的记录，只是可能会有所偏差。而这些恰恰就是人类的“思潮”。
思潮，在魔禁世界中，是魔法的要求之一。
可以借助稻妻人对百鬼夜行的理解，从而获得自己想要的“神秘”，这方面鸣神大社还真没记载，最多是一群人在偶然间看到百鬼夜行，感到害怕之后，来到鸣神大社请求巫女的帮助。
这方面，需要找社奉行。
三奉行中，天领奉行和勘定奉行，常人根本不会接触。前者维护治安，在军队被分离出来后，天领奉行的重点转移到了维护治安，调解纠纷上面。若是涉嫌到犯罪，就会有收集证据，抓捕，审判一条龙服务。后者管理商业，每个商人都要和勘定奉行打交道。
犯罪和商业，这两件事对普通人来说，都太远了。
但社奉行不一样，社奉行主要管理的是祭祀活动与人文艺术之类的活动。诸如烟火大会，都要和社奉行打交道。
和民众关系密切的社奉行也是消息最灵通的，利用鸣神大社和社奉行的关系，李默成功找到有关百鬼夜行在人们眼中的看法。
——即便这些看法都是些陈年旧事，现在的人们大多将其看为故事，可在李默看来，正是这样的思潮才好利用。
以某个象征为基础，进行“约等于”，将之修改为自己需要的形状。
这便是魔术师，这便是魔法师。
在本月月圆之月前一天，结合那些妖怪的数据，李默成功研究出了，能够让他们蜕变为妖怪的「百鬼夜行」。

第四百六十七章 清理魔物
对于提瓦特大路上的人们来说，地脉与魔物往往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地脉诞生的地脉之火里面蕴含着宝藏，或是直接蕴含着摩拉，又或是直接蕴含着价值不菲的武器。
但，犹如宝箱一般的地脉之花，并非是唾手可得之物。在地脉之花诞生的时候，会吸引魔物汇聚在那里。有时候是丘丘人，有时候会是机械造物，甚至还有可能碰见海乱鬼们。
——野外，商队不是每天都有。但地脉之花时常会有
对现在的稻妻而言，海乱鬼们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少，无论何时，将军的意志不容动摇，当她需要稻妻改变的时候，那么稻妻上下都会拥抱改变。
更何况，近两三月时间下来，稻妻的局势是在变化。稻妻三奉行本来就积累着财富，其次神之心换取的资源更是丰富，大修土木的摩拉完全是足够。
清籁岛的开发已经提上日常。因为旅行者的关系，上面的「雷音权限」格外虚弱。需要不菲的时间才能恢复。并不影响幕府方面主导的开发。海祇岛也如愿以偿的去分一杯羹。
有李默的背书，珊瑚宫心海连这都做不到，那就不配作为领袖了。
荧一直保持着与珊瑚宫心海之间的书信联系，在参与进清籁岛开发计划后，那位少女在书信上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派蒙，我们离开稻妻前，再去一趟海祇岛怎么样？”
“当然可以啦，我想吃当初没有吃到过的料理。”派蒙说道：“以前在和甚平聊天的时候，他说过海祇岛也有美食，只是因为物资短缺才变得一日三餐就是那个样子。”
对于美食，派蒙往往是无法抵抗的。她能够风餐露宿，能吃苦耐劳，唯一在乎的就是一口吃的，作为掌勺人的荧，也练习出一份，用有限的食材，制作出好吃的食物的手法。
荧开口说：“可以啊。不过，那要在完成现在的任务才能考虑那件事情哦，甚至还要去一趟鹤观。”
稻妻列岛中，鹤观无疑是最神秘的岛屿。那座岛屿根本不是稻妻人的活动岛屿，不是没有稻妻人登录上那座岛屿，可去探险的人未能发现什么有价值。
神官指名道姓要自己去鹤观，是相信自己能解决鹤观的问题吧？
荧想到。
她现在对那位的神官感情很特殊，对方把自己当做妹妹看待，在稻妻国内，她不说横行霸道吧，可以说权利滔天了。
自己背后是神官，神官背后是将军。四舍五入一下，就是自己背后站着将军。
当然，作为冒险家，荧是不会去做坏事的。
从坐着的巨石上站起来，荧拍拍屁股说道：“派蒙，时间也快到了，我们该去指定地点了。”
“旅行者，为什么我们要去废弃神社那边啊。”
“因为魔物会因地脉的絮乱聚集在那里。”
“我想问的就是这个，为什么地脉会絮乱呢？为什么絮乱之后会聚集在那里呢？”派蒙化身问题宝宝，一脸询问了好几个问题。
荧说：“我不知道呢。”
“呜~~~我不想回去以后要面对神官啊。”派蒙垂头丧气说道：“那位神官明明在研究，可为什么还能询问那么多问题啊。”
一张嘴，就是各种问题。而且许多，都是类似于对日常现象的解读，例如为什么地脉会诞生地脉之花，地脉之花又为什么诞生摩拉和圣遗物呢？
荧赶着路，说道：“谁让派蒙要找神官大人要零食呢？”
“因为很好吃嘛。”
前文提过了，派蒙喜欢美味的食物。无论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只要是好吃的。她都能接受。
而恰巧，神官的口袋总是藏着许多好吃的，数量还特别多，这让派蒙十分喜欢去他的身边要东西吃。然后，就被陷入告诉的思考的神官找乐子了。
为了好吃的，甘愿成为别人的乐子。荧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派蒙，转念一想，或许派蒙根本意识不到这一层呢？
她知道了，肯定会炸毛的吧？
后续，就那在这个话题上面多过讨论，在荧拉着派蒙，借助风之翼超近路，来到目的地后，她就利用神官给予自己的手段通知神官。
接着，地脉絮乱，魔物们开始朝着这个方向聚集。按照神官的说法，它们只会朝着这个方向而来，影向山上虽被军队扫清过很多遍，但魔物这种东西，就像野草，总是能在各种地方突然冒出来。怎么杀也杀不干净。
聚集过来的魔物数量不小，换做是普通士兵至少要以小队为单位才能够对付。对于荧来说，就完全不够看，三下五除二的解决掉聚集过来的魔物，由于吸引的范围很大，导致魔物都是一批批来的，荧就守株待兔，围点打援，轻轻松松击杀着魔物。
等待地脉平息，对魔物的吸引消失，来自鸣神大社的信息通过千纸鹤的形势来到手上，荧就知道是时候返回鸣神大社了。
时间也来到了晚上，太阳从西边落下，星空点缀着天穹。
上山，永远比下山困难。
有着风之翼，下山找个悬崖一跃而下就好。可上山，就需要走山路。
不过，在神官的帮助下，借助着道具能够制造出风场，利用风场荧可以轻松上山，轻轻松松就回到了鸣神大社。在食堂中解决晚饭——是特意保温留给她的晚餐。
做完这些，她才前往神樱树在的庭院。
鸣神大社的走廊，点缀着的灯火，可依旧能看见天穹上的群星，璀璨群星汇聚之地，是一轮圆圆的明月，今晚是月圆之夜。
也是开始的时候。
荧其实并不知道，「百鬼夜行」背后藏着什么，她只是一个无情的打工仔。
神官给的摩拉实在太多了，干完这一票，就可财务自由了。再加上鹤观的任务奖励，假如能拿到手的话，哪怕是去下一个国家也不用担心摩拉不够用了。
“最后的参加者也来了啊。荧，地脉的事情，真是麻烦你了。”
“不麻烦的，神官。我有问题可以询问吗？”荧说道。
李默当然会同意，接着就是荧将先前派蒙的问题再次询问了出来。
那两个有关地脉的问题。

第四百六十八章 拉开序幕
为何地脉会絮乱呢？
为何地脉絮乱之后，魔物不在其他地方聚集。而是在废弃神社四周聚集呢？
有着十足冒险经验的荧清楚，这种行为是反常的。
派蒙对此的提问被她记忆在脑海中，在此时此刻提出来。
“荧，你觉得地脉是什么呢？”
荧摇了摇头，这明显超出了她的知识范围。
她根本不知道地脉的定义是什么。
李默背着手，说道：“地脉具体是什么，我也未曾探明。但可以确定一点的是，地脉与人类的思潮息息相关。名为「藏金」的地脉之花，是回应人类心中对财富的渴望而诞生的。名为「启示」的花蕾会反馈昔日冒险的旅程。”
提瓦特大陆上，有着两种地脉之花，前者可以提供摩拉，后者可以提供只有战斗经验。
在游戏中，两种地脉之花一个是提供货币，一个是提供经验书。可在提瓦特大陆这个真实世界中，经验书这种东西根本不会存在。但名为「启示」的地脉之花在被开启后，会让打开之人进入一种空灵状态，在武艺，技巧，对神之眼的掌握，开发上都得到帮助。
——相当于，从直接获取经验变成了一个buff，一个专心提升自己的buff。
“不过，无论哪一种地脉之花。其都是象征着元素循环不顺、地脉能量淤积的概念之花。人们常说，在地脉之花会碰见其他魔物，可作为冒险家，荧你也应该明白，在尝试收取地脉之花的时候，它会本能的喷吐出魔物，用于自我防御。
我有两个猜测，一个是那是地脉之花内部存储的魔物们。另一种，则是那些魔物刚刚诞生。”
稻妻，不是须弥。
若是须弥，自己可以和更多人交谈，完善想法。但在稻妻，却不行，这里的大部分人，都还在为衣食住行而奔波着。这样的环境，诞生不了学者。
李默说：“一不小心，说到猜测上去了。荧你也知道，我只需要开端和结果是什么样子，就可以直接复刻。地脉之花是被地脉造成的，而地脉之花又之中又能出现魔物。借助这一概念，我就需要地脉的能量。”
地脉的絮乱，是他做的。在魔禁世界中，就存在着地脉。两个世界的地脉概念不尽相同，但两个世界的地脉，都蕴含着可以利用的能量。
根据稻妻在须弥的情报网，可以知晓须弥那边有学者开发出了提取地脉能量的机器。由此，可佐证这一点。
“需要地脉的能量做什么呢？神官大人。”派蒙提问到。“这和所谓的百鬼夜行没什么关系吧？”
李默说：“派蒙没想到，那么荧想到了吗？”
“嗯。无论过程是什么样子的，只要有相同的开始，就能得到相同的结果。”荧阐述了李默的核心观点。
穿着神官服的李默欣慰的点着头说：“不愧是荧。那么，派蒙果然是不明白吧？”
“对啊，你们一个个的，为什么喜欢说谜语呢？怎么突然从这里跳到那里去了呢？”
神子如此，神官如此，连旅行者都是这样。到头来在这群人中，最和蔼可亲的居然是影吗？派蒙不免有着这样的感叹。
李默：“你可以理解为，我准备借助地脉的能量，为其他妖怪塑造身体，让他们再活一遍。。”
“唉，那种事情做的到吗？”派蒙瞪大了眼睛。
李某人懒得和派蒙解释，荧听明白了就好。下一秒，他就开始赶人，让荧和派蒙离开神樱树下。
在他的感知中，那些妖怪们也从沉睡中苏醒，在得到先前一步生命力的供给之后，那些妖怪们的气息要悠长许多。
圆月照耀大地，让李默眯起双眼。今日的百鬼夜行，参与者除开他外，全是逝去之人。
他抬头看向明月，眼瞳变成纯粹的金色。
……
“影啊，有时候我在怀疑，小家伙身上留着的，真的是天狐的血脉吗？”
八重神子站在客房中，看着窗外的景色说道。
在那里，在那神樱树下，穿着神官的少年抬头仰望着圆月，她可以看见少年的侧脸，和那金色的瞳孔。
“神子，你我都清楚，那必然是天狐血脉。”影：“他甚至算的上是你的后裔。”
李默的天狐血脉，是从八重神子那里获得的。
影不知晓，他是怎么做到这一步的，可从某种角度而言，他和神子具备着“血缘上的联系”。
“可他一点都不想我啊，你瞧，他居然是白毛！我可是可爱又好看的粉毛唉。你瞧瞧，影，这能一样吗？”八重神子委屈的说道。
神樱树下的李默，张开了自己的尾巴和耳朵，五条尾巴摇曳着，洁白的毛发沐浴在月光之下。
影不再理会八重神子，她因那种无聊的理由苦恼着，可自己不能因这种无聊的理由，去理睬神子。
那样她只会更来劲儿。
回首看了看出神社的道路，那个被神官认作是妹妹的旅行者，选择了下山去神里屋敷。鸣神大社到山脚的道路，修建的差不多，可下山仍旧需要一段时间。
但，不走山路，而是依靠风之翼，就能很快抵达山脚。
影在意那位旅行者，是因为李默的关系。她自不会过多关注那位旅行者。
“它们来了。”
八重神子提醒道，她一改前面委屈表情，露出平淡的微笑，双眼集中在前方的庭院之中。
作为“余响”的妖怪们，陆陆续续的出现在庭院之中。以李默为圆心，层层叠叠的环绕着他，一时之间，整个鸣神大社都被他们的身影所覆盖。
“影，没有他的允许，妖怪们都不敢多动弹呢。就像是他们的主人一样，明明，你才是他们的将军。”
“这时候，你都还来调侃我吗？”
“因为，很无聊嘛。你们又不让我去八重堂。”八重神子，懒洋洋的说道。
影摇了摇头，说：“你啊……默就是太迁就你了，什么都替你干。”
“嘿嘿，羡慕了吗？那可是我的神官哦。”
神子与将军之间的谈话，李默不得而知。
他看着四周的妖怪们，旋即开口：“「百鬼夜行」，开幕。”

第四百六十九章 白衣
有一个小知识，是李默后来才知道的。
那就是“机械降神”这个词汇的由来。
在舞台剧中，准确的说是古希腊的戏剧之中，当剧情陷入胶着，不好发展下去的时候。就会交给强大的，先前未出现过的神，利用机器装置出现在舞台上，解决问题。
李默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机械降神”的那个神。
实力不是很强大的自己，却要帮助他人，解决必死的局面。
不过……这也挺好的不是吗？
机械降神又怎么了？只要结局走向美好，那么又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他看着天空。
妖怪们一批一批的飞上天穹。属于它们的力量外泄出来，力量联系在一起，遮蔽了星光。
那一轮圆月，那一轮洒满月光的圆月，被妖怪们组成的云雾包围着。拱卫在圆月四周的星辰们被妖雾遮挡，只留下中心的圆形区域还能让月光通过。
在注视之下，妖雾逐渐合拢，将那最后的缝隙也给堵上。最后，再无星月之光洒落人间。
今日，是圆月之夜，也是无月之夜。
用自己的力量，将悬挂在虚假之天的月亮遮挡，这是何等的让人喜悦。
即便是站在地面之上，展开天狐真身的李默能感受到那份喜悦。
「百鬼夜行」，于大部分妖怪们而言，是一场聚会。
能肆意展现力量，展现心中狂妄之意的场合。更何况，这是最后一次狂欢，谁会愿意在这个时候留有遗憾呢？
“你不上去狂欢吗？有乐斋。”
“老朽年龄，在妖怪里面也算的上老者。就暂时不上去，和年轻人一起狂欢。”
“都死了，年龄又有什么意义呢？”李默回应。
死亡之人的回响，这就是妖怪们当前的状态。甚至，连灵体都说不上，在被污秽裹挟着进入地脉，又进入神樱树根部走上一趟，它们是何状态，连李默都把握不了。
有乐斋说：“对于复活老朽这等人，你还是没把握吗？”
“世上从来没有百分之百的事情。”李默说：“我做事情，不先算胜，而先算败。”
从鬼灭世界开始，他都想好退路。即便从未使用过，可退路就在那里。
有乐斋问：“那你有几层把握呢？”
“大概，有九层。准确的说，是九层半，剩下的半层，交给天意。”
“好，那就约等于成功了。”有乐斋笑着说道：“你这小子，难怪和神子那小丫头合得来。性格几乎一模一样啊。”
故意在不重要，不紧张的事情上，描述起来却重要，紧张。
这样的习惯，和八重神子如出一辙。
“唉，我以前可不是这样子。全是神子那家伙带坏我的。”
“是吗？小子，老朽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你为什么要帮助老朽等人呢？为了这九层的把握，你应当呕心沥血吧？”
“有乐斋，你太小看我了吧？呕心沥血，那远远说不上。你们的问题，还没那么困难。”李默轻蔑的说道。
“嘴硬这点，你也和神子那丫头一模一样。”
说完，有乐斋便腾空而去，前往天穹，参加那一场狂欢。
李默闭着眼：“有乐斋啊，你这话说的可不对劲。”
我怎么可能是神子那样的人呢？
我可是，好人啊。
更何况，整个复活仪式并不算难。与其说是复活，不如说是转生。
李默的想法就是让它们转生。给予它们创造新的身体，这个身体不再与它们以前的身躯有关。甚至可以说，从今以后，这些妖怪们都将成为一个种族。
——一个新的种族。
创造新的身体，就需要有蓝本。从零开始制造一种新的生物，那是全知全能的造物主才能做到的事情，李默远远做不到。
但，提瓦特有一种很神奇的现象。那就是地脉之花会出现魔物，李默和荧阐述过，地脉之花会出现魔物有两种可能，一种吸引魔物前来，另一种是魔物被地脉之花孕育出来。
魔物，往往是在触碰地脉后就出现。
那么可以看做地脉之花孕育出了魔物。地脉之花又是因地脉能量淤积而诞生之物。
忽略掉过程，就可以得到结论。
地脉孕育魔物。
“所谓神秘，就像是用相似的条件，进行类似的流程，获得相同的结果。”
这是独属于，李默对神秘的理解。
他抬起手，感知四散开来，从鸣神大社一跃而下，利用一个个「龙之遗影」制作出来的士兵为跳板，感知扩散到整个影向山。
系统面板上的属性，早已无法反馈他的真实实力。即使看上去，各项属性在人类巅峰徘徊，但……当「神秘」加持在身上的时候，各种属性飙升到一个恐怖的程度。
影向山在他的视线之中，于是乎，整个影向山的地脉都在他的影响之中。
地脉里面不仅有着能量，还伴随着污秽。即便有着神樱树不断净化着污秽，也无法根除地脉里面的污秽。在地底不知道多深的地方，就藏着污秽的源头。
但，再严重的误会，对李默来说也无用。
他就是最大的污秽。
「此世全部之恶」，其来源是名为安哥拉曼纽的从者。而那名从者，背负着“所有的罪恶”这一象征。
李默同样如此。
大家同为一种规格的污秽，哪儿来的污染呢？无人管理控制的污秽在李默这里就变成如零食一样的东西。
于是，早早的李默就观察整座影向山的地脉走势，「龙之遗影」作为他的延续，布置了四周的仪式。此时此刻，仪式启动，地脉的能量以一种奇特的方式流入李默的身体之中。接着，这股能量在他体内流转，其象征被他重新定义，再流出自己的身体之中。
地脉的能量，带着污秽的象征。若是直接用此塑造妖怪们的身体，那指不定会让他们出现丘丘人一样的诅咒。于是，他用自己的身体进行同化。
「此世全部之恶」与「人类恶」的双重象征，并不属于任何负面之物。
神官的身上披上了一层外衣。
如皎月一般的洁白外衣。
随着能量越来越多，这份外衣越来越大，笼罩在他的身上，外形逐渐改变，宛如一头，巨大的狐狸。
李默腾空而起，朝着的天穹之上而去。

第四百七十章 观
神里屋敷坐落于影响山脚，这里是社奉行总部的所在地，是神里家坐落之地。围绕着这里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村落，大部分巫女们都住在这里。
鸣神岛很大，影向山很高。从山顶走下来，出发时间是晚上的话，那么抵达山脚的时间，大概是凌晨。荧不是什么规规矩矩的人，第一次进入蒙德的时候就和风魔龙交战，第一次进入璃月的时候就被通缉，经历过非常规的事情太多，就很难走寻常路。
她是直接滑翔下来。
在蒙德获得的风之翼，从高处一跃而下，依靠着空气动力缓慢滑翔，直接落入山脚。这样的行动方式，就比自由落地慢上一些。
不多时，她就和派蒙在神里屋敷得到了神里绫华的招待。
“派蒙，有许些招待不周，请你谅解一下。”神里绫华说道。
她方才目睹了派蒙狼吞虎咽的样子，那风卷残云的姿态让人觉得夸张，可若是派蒙，却又显得可爱。
“绫华，是我们突然拜访给你添麻烦了。”荧说道。
神里绫华问：“有什么麻烦呢？我们是朋友。荧，你是才从山上下来的吗？”
鸣神岛只有一座山，那就是影向山。
荧点点头，“是的哦。”
“那，荧知道神社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神里绫华追问。
“这件事，我们知道哦。”派蒙将嘴巴里面的糕点吞下，抬起胸膛，骄傲慢慢的说道。
完全是一副你快来问我，我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荧捂嘴笑着。
现在的大家，在进行餐后的糕点环节。在荧和派蒙拜访神里屋敷后，神里绫华就吩咐准备菜肴，这个环节很迅速，后面的上菜和吃饭也很迅速。
时间还早，就来到这么一个环节。即使荧吃的饱饱的，喝喝茶也是极好的。
“那，亲爱的派蒙，你能解释吗？”
“可以哦！嘿嘿，绫华准备这么多好吃的，为什么不可以呢？这一切都是神官做的哦。”派蒙解释道：“他似乎在准备什么，「百鬼夜行」，需要用到地脉什么的。我和旅行者在为此忙碌呢！”
派蒙说清楚了大致情况，也只说明大致情况。
荧说：“我来补充一部分信息吧。”
比起派蒙，她更能理解神官那云里雾里的话语中藏着的信息，利用地脉之花诞生魔物这一可能性，让那些妖怪们复活，这是神官的目的所在。
神里绫华聆听着荧的答案，心中的疑惑随之被解开。
前些日子，鸣神大社四周的武士们纷纷下山，这是来自将军的命令。接着又下令让三奉行不需要关注影向山附近地脉能量异常走向的命令。前些日子，神官要求社奉行寻找「百鬼夜行」的资料，也有了合理解释。
一切，都是为了今晚吗？
“绫华，旅行者，快看。窗外那是什么！哇塞！！！”
派蒙的惊呼，让两人纷纷看向窗外，通过那狭窄的空间，窥得天空的一角。
荧还记得，自己下山之时，天穹还是星月之夜，圆月居中，四周群星拱卫。可现在，看见的唯有漆黑一片的雾气。
星空，被遮蔽了。
下一秒，她和神里绫华同时做出走出房间的举动，站在更加广阔的院子中，观看着这一奇特现象的全貌。
天空被遮蔽，可是被遮蔽了仅仅一部分。黑色的雾气在中间流出一个空白的圆形区域，在那里圆月正散发着凄冷的光芒。
“圆月也要被遮挡。”荧做出判断。
黑雾不断的扩张着，向外扩张着，向内扩张着。地处于中心的圆月光芒迟早会被黑雾挡住光辉。
“荧，你看清楚了吗？我怎么觉得，那黑色雾气中，有着一个个人影？”神里绫华开口。
那黑雾所在的地方，很高。可神里绫华看得见，从影向山山顶，一道道身影腾空而起，那里面似乎有着黑影一般的角色。
记忆浮现在脑海中，荧说：“那是妖怪们。”
“妖怪吗？”神里绫华抬头看去。
然后，目睹着一切的发生。
时间缓缓流逝，一批批的妖怪们登上天空，将最后的月光也给遮挡。
片刻后，她们看见巨大的白狐自神社而起，奔赴天空。
……
……
九条裟罗，这段时间无疑成为稻妻最特殊的存在之一。她被将军带在身边，传授武艺。
稻妻武艺和锻造的源头，都来自于将军大人。那「无想」在长达数百年，乃至上千年的岁月中，都是武人们无法攀登的高峰。
而今日，当“百鬼”们升空，遮星蔽月之时，她与巫女们站在鸣神大社的角落，观看着眼前的景象。
妖怪。
在稻妻，这已成为一个传说的词汇。除开那些狸猫，现在的稻妻，又有多少妖怪呢？鬼族人数或许稍多，前些年，从荒野回归的青鬼一族，补充了鬼族的人口。
而同样知名的天狗，似乎就剩下自己一人。
背负着天狗的血脉，生活在人类的家族之中。九条裟罗的自我认知中，一直都是九条家的一员。可……在近些日子接触到那些战死的天狗们，就难免有些情绪。
自己背负了九条家的荣耀，那昔日天狗们的荣耀，谁来背负呢？他们生活的过去，已经变成了历史，变成了传说。在稻妻的子民心中，天狗不再是那个在稻妻天穹上飞过，庇护稻妻的妖怪。而只是，在故事之中流传着的角色。
她看着妖怪们飞向天空，心头五味陈杂，自上影向山后第一次如此。
“裟罗，你在苦恼什么呢？有没有心情告诉我呢？”
突然，神子的声音出现在耳边。九条裟罗眨了眨眼睛，收回先前的表情，重新便会那个冷若冰山的将军。
“八重宫司，请自重。”
“哎呀，我不是看见裟罗你的悲伤，才特意来开导你吗？不要这么冷漠嘛。”
九条裟罗没有回应，而是冷漠的看着八重神子。
八重神子不以为然，她一手握着栏杆，一手指着天穹。说道；“你瞧，那群妖怪的狂欢也有这么长时间了。小家伙才上去，唉，我想不明白，为何小家伙要那么迁就妖怪们狂欢呢？以后它们不是还有机会吗？”
九条裟罗依旧保持沉默，面对八重宫司，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沉默，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那她觉得无趣，自然就会离开。
然而今日，八重神子耐心很足，“裟罗，我很期待，等那些妖怪们复活之后，你和那些天狗们的互动哦。”
九条裟罗无趣没关系，那些妖怪之中，可是有不少有趣的家伙。

第四百七十一章 天狐
高空，气温很低。
自己未曾来到过这么高的天空，四周的气流与对面完全不同。如果说地面之上是无风带，那么在这高空就是暴风雨的天气。
可自然环境并不影响他，气流带来的狂风不过是一个术式就能解决的问题。反倒是现如今其他的行动方式，让他颇为不习惯。
他披上了一层“外衣”。
一层名为「天狐」的外衣。
从远方看去，瞧不见他本体的模样。能看见的只有一头四足立于虚空，五尾白毛的巨大狐狸。这并非血肉之躯，而是单纯的能量汇聚而成的身体。
以元素视野的角度看去，可以看见巨大身躯与大地有着紧密联系。来自于地脉的能量正源源不断的汇聚在身上，经过肉体的转换外排，补充进“天狐之身”中。
自己的身体本就是一方小天地，「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笼罩之下的身体，存在的是各种不同世界法则汇聚的神秘，当地脉的能量进入体内后，那么它跟谁姓，就不是它能够决定的。
地脉能量依然有着地脉的象征，那是仪式的基础。可除此以外，其他的东西全都改变，先前地脉能量的「污染」来自于深渊。那么现在，地脉能量的「污染」来自于他。
“天狐外衣”，便是被提纯的地脉能量构建而成。
李默现在的情况，也很奇怪。他原本的身躯，不需要掌握，一切的行动，都依靠着“天狐外衣”的带动。
他立足于天之上。
在他来之前，妖怪们的行动是张狂的。它们在广袤无垠的天穹之上游荡着，如烟火盛开一般展现着自己最后的生命。
在李默来到天上后，叽叽喳喳的声音就在耳边，就像是夏日窗外的蝉鸣声。吵闹的不得了，哪怕他先前已经教训过这些妖怪们一顿，可威望还是没积累起来。
想想也是，在一群以为自己即将死亡的存在面前，世界上大部分事务它们都不会在乎。
“有乐斋。”
狂欢之中，也有异样。世界上总是不缺乏特例的，例如，某个叫做有乐斋的老东西。
它没加入狂欢，而是就漂浮在那里，安安静静的看着所有的妖怪。
“李默神官，老朽是这里年龄最大的妖怪。”有乐斋说道：“正因如此，老朽才压抑自己的本性，没去加入这场狂欢。”
因为年龄大，所以要担负责任。如果可以，有乐斋也不愿压抑天性，不去参加这场狂欢。但……总要有人肯定这位神官。
复活，这种事情成功的可能性是那么的微弱。面前的神官还是去做了。
是因为与神子的友谊也好，是出于本身的想法也罢。这份来自他人的善意，总要有所回应。
“你们所有人都不相信我也无关。”李默开口：“有乐斋，我做这件事，是我愿意来做这件事。和你们的想法，完全无关。”
妖怪们知晓自己的做法，却不觉得能做到。逆转死亡，这是他能做到的吗？
那些妖怪大概抱着这样的想法吧，李默也能理解。假如未来的某一天，在自己陷入死亡之后，有一个陌生的人告诉自己，他能复活自己，那自己大抵也是不会相信的。
妖怪们能在「百鬼夜行」启动前听从自己的命令，是对自己的善意，是对将军权威的肯定。可当「百鬼夜行」启动后，妖怪们就只剩下，“享乐”。
可，李默的态度已经说明了。
他愿意这么做，和妖怪们无关。
“假如我们不配合你呢？”
“有乐斋，现在的我，是「百鬼夜行之主」。”
百鬼夜行，是宴会最后的节目，这是在稻妻的定义。基于此来讲，是不存在「百鬼夜行之主」的。
可，稻妻存在「百鬼夜行」，在其他世界，也存在着「百鬼夜行」。二者是同名，本质不同，可在神秘学的领域，名字的相同就意味着有联系。
更何况……
早在最开始的时候，当自己分出生命力，维持这群家伙的存续之时，就已埋下伏笔。
有乐斋是最先发现变化之人。
这等变化，并非是妖怪们因为消耗完最后的力量消失，恰恰相反的是。它们那不断逝去的生命力在此刻被冻结，再也未曾流逝。
接着，有乐斋发现，眼前的世界发生了改变。
先前，它可以看见那巨大的白色天狐，可紧接着，在一瞬间，他看不见那巨大的天狐了。再次看向四周，又仿佛加上了一份朦胧的面纱。
——但，它可以看见，作为神官的李默。
自己，出现在了天狐的身体之中。
意识到这点的有乐斋再次观察四周，能看见的是，那层朦胧的边界正在迅速扩张，可以预料到的是，天狐的躯体，正在一步步的扩大。
“这就是你的办法吗？神官？”
李默站在天狐内部，没有回应有乐斋。
他淡然的看着一切。
……
……
“在异世界，有着名为巫妖的不死生物。那是一群抛弃生物的身份，获得悠长生命的存在。其大概就是一个骷髅架子。”
“我未曾见过那样的生物。但我知晓那种生物一定存在。更何况，在我经历的世界中，不乏这样的故事。有着故事，就有人类的思潮，就能使用类似的术式。因此，将妖怪们完全复活可能性，但让它们以另外一种生命方式存活下来，是可以做到的。”
“只是，以何种生命形式让它们存活呢？这是我所考虑的。”
影独自站在房间中，耳边回响着先前，与李默的交流。她知晓，李默的整个仪式的思路。
那时候，他说的风轻云淡。将大概的原理说的彻彻底底，影虽不理解这一套是如何操作的，却也明白他做得到。
她抬头看向天空，那个天狐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将四周妖怪们的「百鬼夜行」全都给吞没。
那天狐，代表的是李默。
在天狐扩散，将所有百鬼夜行的妖怪们全部吞噬，将之融为一体后。遮天蔽日的就不再是万千妖怪们汇聚的「百鬼夜行」。
而是一头，仿若吞星拿月天狐。
圆月再次出现在世人的眼前，可在圆月之下，是的五条树立起来，宛如天柱一般的尾巴。

第四百七十二章 落幕
“天上有发生变化了啊，月亮又重新出来了？但那都东西是什么啊。”
“你就没见识了。那肯定是狐狸啊。”
“五条尾巴狐狸？”
“这你就没见识了，五条尾巴怎么了？那可是天狐，长出五条尾巴怎么了？”
“我说你们，天狐都出现了。难道不去试试「狐狸小姐秘传术法」吗？时间，情景都符合，还不试试？”
……
稻妻城，是热闹繁杂的。自打改革开始后，整个稻妻城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夜市的出现，就是改变的象征之一。
来自海祇岛的珊瑚宫心海，少见的没有穿着那身特有的服装，而是穿着普通的和服。乍一看，就是一位在稻妻城游玩的大小姐。
此刻的她，和五郎坐在夜市的小摊位上，听着四周那些人叽叽喳喳的谈话内容。也随着众人抬头看着远方的天空。
在影响山的方向，可以看见在圆月之下，一头巨大的白狐屹立于圆月之下。
“五郎，你有什么想法呢？”
在珊瑚宫心海身侧，站着的是海祇岛的大将，五郎。
这位有着耳朵与尾巴的男性，也换了一身衣服。除开异于常人的外貌，就是一个普通的稻妻人。
“那个狐狸，让我想起了鸣神大社的那个宫司。我很不喜欢和那样的人打交道。”五郎说道。
“八重神子吗？那位确实不好评价。五郎，你看看这本书，只用看最后一面就可以了。”珊瑚宫心海说道。
她丢给了五郎一本书，封面写着《真实探灵笔记》这样的名字。
看上去，只是一本灵异鬼怪类的小说。于珊瑚宫心海这等现人神而言，里面的惊悚氛围于笑谈一般。那样的危险，算不上什么危险。
她关注的不是是故事，而是最后一段话。
也即是，所谓的「狐狸小姐秘传术法」。
珊瑚宫心海听到，四周的人在病毒式传播之下，都开始猪呢比念诵咒语。《真实探灵笔记》这本小说，在稻妻城很火热，因此四周全是还讨论这个的话题。
她也是机缘巧合，才看过这本书。
“珊瑚宫大人，你说的是这个咒语吗？难道这有什么特殊的吗？”
“没什么特殊。五郎，来跟我一起念这句咒语吧？”
“唉，为什么呢？”
“你就当，入乡随俗吧。”
因海祇岛的商业，而停留在鸣神岛的珊瑚宫心海，虽不知道鸣神大社发生了什么。但……看样子，这本书应当是那位宫司的手笔。
那位应当需要，许多人在这个时候念诵咒语。那就，随她的想法去做吧。
珊瑚宫心海想道。
她和五郎开始念诵咒语。
与她们一起念诵，还有很多很多人。整座稻妻城，有许许多多的人抱着各种各样的想法，做着同样的事情。
奇异的现象出现了，金色的星星点点光芒从念诵咒语的人的身体上冒出，然后漂浮上去，朝着影向山上的天狐而去。
天狐之躯吸收着来自稻妻城的金色光点。
李默背着双手看着四周，天狐之躯内部就像是一个沼泽，让人动弹不得。这毕竟是能量实质化后诞生的躯体，自然不像是空气中那样容易移动。
妖怪们因此被束缚在这具躯体之中。
唯一能够行动的，就是李默。
其他熙熙攘攘的妖怪的发言，全都被李默无视。他唯一愿意倾听的发言，便是有乐斋。但对方在这时候保持着沉默，对自己的发言没有任何意义。
“那边是……神子的手笔吗？”
站在天狐之躯的头部，作为整个躯体的中枢，李默管理着这个如山一般巨大的天狐之躯，整个躯体也唯有他能对外感知。
来自稻妻城的金色光点进入到身体的片刻，它的本质便被李默洞悉。
那是人类情感的聚合，是可以赋予“信仰”之名的东西。
李默想起了某个世界的妖怪，是需要“畏”才能生存，也就是需要人类的畏惧，恐惧等负面情绪才能生存下去。而信仰，往往是神明才需要。
在计划中，根本没有这一茬。自己不知道相关信息。
雪中送碳说不上，锦上添花勉强可行。李默吸收了这些光点，将之融入躯体中。
「天狐」的脚下，能量不断泄露，汇聚成如长蛇一般的“脉络”，一圈圈的卷在一起，形成如地面一般广阔的环境。
「天狐」在缩小，在躯体之中被改造的妖怪们被灌入了如长蛇一般的“脉络”之中。
它们的存在发生改变，以前的它们只是死亡之后留下的“信息”，只是游荡在世界上的亡灵，终有一日会在世界上消失。
现在的它们，再次获得了生命。
借助着地脉之花会诞生魔物，而地脉会诞生地脉之花这两点。从而获得类似于「诞生」的概念，当然，这一层只是跳板。其核心还是「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的神秘，将这一概念扩大话。
妖怪们，又一次诞生了出来。
只是，它们现在仍处于“脉络”之中，还孕育着自己的躯体。等一个个妖怪的记忆都从「天狐」的躯体离开，进入脉络之中，「天狐」的躯体随之变小。
取而代之的是，是“脉络的扩张，脉络的长度不断的增加，开始盘旋起来，像是盘蛇一样。盘起来的“脉络构建了一个在天空中的地面。
直到最后一个妖怪从「天狐」中送走，进入“脉络之中。“脉络才停止了扩张，保持当下的状态。
可「天狐」却源源不断的缩小着。李默切断了与地脉之间的联系，剩下的能量化为“养分”不断的供给给“脉络中的所有妖怪们。
李默松了口气，事情进行到这一步，就不可能再出现纰漏。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带着愉悦的心情，李默目睹着身上的天狐外衣再次消失，那种操纵巨物的感觉消失，让李默的本体流露在空气之中。
他低下头，脚下的脉络正进行着规律的跳动，模拟的是心脏的跳动。
“今日的「百鬼夜行」该落幕了。”
突然——！
律动停止了。
世界陷入绝对的纳晶之中，四周静悄悄的，一点声音的都没有。
接着。
是一声爆炸。
是一声雷鸣。
也是，一声啼哭。
“脉络”瞬间爆炸开来，犹如养育子嗣的“子宫”张开了保护生物的通道，里面成熟的“子嗣”们纷纷落下。
元素，因此而絮乱。
鸣神岛，也因此下了一场雨。
滴滴答答，像是婴儿往往落地时，对世界彰显自己到来的第一声啼哭。

第四百七十三章 离开
如果这是一本故事书，行动到这里，就该以句号为结尾。
鸣神大社的神官所做的事情已经完成了。
那些妖怪们都已被复活。即便它们的种族，身躯都不再是以前的样子。可他们的记忆，人格都和以前一样。
——具体是不是一模一样，也不好判断啊？我又没和这群妖怪生前有过交流。
李某很是冷漠，在天上看着妖怪们纷纷落地，就知道任务完成了。回到鸣神大社的动作都慢条斯理的。
复活妖怪们的事情做完，安排妖怪们自然是她人的工作。这她人不是别的，就是雷电影和八重神子。
神子倒大霉？
那家伙会把工作丢给别人吧？
总之，李默抱着轻松的心态回到鸣神大社。然后两耳不闻窗外事。
时间过得很快。
那一晚，他和影子打了招呼就回房睡觉。哪怕是成为超凡，可依旧保持着睡觉的习惯——就和吃美食一样。可以不去做，但习惯成自然。
后面几日的时间，他几乎断绝和其他人的联系，除开一日三餐都开始琢磨「冲击之杖」和「灵式绊足」这两个知识。
收效甚微，却在思考中，消化自己习得的神秘学知识。稳固体内积累的“神秘”。
对外界发生的事情，他几乎都不知道。原本的忙碌是要作为掌权者，与将军一起对稻妻举国上上下下的事务进行管辖。为此没被累死，全靠两人不是人。
现在悠闲下来，还是一个人独自悠闲，就难免觉得……奇怪。
抬头看去，也瞧不见某个粉毛狐狸的身影。难不成，又跑去八重堂了吗？
数日不见那两人的身影，李默略有不习惯。转念一想，大概是在鸣神大社瞧不见影和神子觉得奇怪。
久违出门溜达一圈，问了问巫女们。才知晓这两天，将军和神子都不在影向山。
她们俩人在处理那一晚的后续。
妖怪们的复活，顺利的让人可怕。以至于先前都没准备什么措施，李默也不多过问。
他询问其他事情，例如旅行者的踪迹。才知晓前两日，荧确实带着派蒙上过山，说是出发前往鹤观。
可惜那一日，李默在修养，就没碰见。
他还多问了句九条裟罗的情况，才知晓它也跟随将军离开了。
想来是去处理妖怪们的事情吧。
“就不来给我打个招呼吗？”
李默抱着这样的想法回到房间，开始继续钻研。他不会无事可做，十万三千本魔道书未被消化也是老生常谈的问题。
同时，在「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中，将思潮、概念转换为神秘也需要时间。特别是将魔道书的知识转换为固定的神秘保存在体内，就是一件需要耗费时间的事情。
一步步变强的同时，系统上的数据没什么变化。神秘层次上的提升，并不能直接带动身体素质的提高，现在他也不在乎身体素质。
「拟似不死」就是最大的底气。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沉住气的李默始终没去寻找那两人，而是抽时间蹲在神樱树前，进行着更加仔细的观察。
以前对神樱树的研究，进行的很草率。那时候觉得呻吟书不存在什么价值，它最大的作用就是清理，净化污秽了。稻妻魔神战争时期的强度并不算高，可这里是抵抗暗之外海的第一线，战争强度并不算小。污染也是格外恐怖，根据推算，如果没有神樱树的出现，稻妻可能不是今天这个样子。
——神樱树对稻妻很重要，可在李默看来，并不重要。魔神残渣的污染？那种东西对自己而言就是大补品。
就像是八酝岛那座大蛇遗骸，慢慢吃下去可能不会长尾巴，但「灵基」可以增长许多质量。
在完成「伪·模拟创星图」后，「灵基」重要性就提高了许多。李默也是后知后觉，「灵基」和「伪·模拟创星图」之间形成了互补关系，前者让后者的稳定度大幅度提升。后者又让前者潜移默化之间开始蜕变。
自己的灵基，不能称之为「Beast」灵基了吧？
至少，李默看见在九根尾巴完成后，自己的上限绝不是所谓的「Beast」。
对未来小小的信畅想一番。李默再次回归现实，对神樱树的再次研究，是因为里面保留着雷电真的“生机”。
果然……将真带走的想法不行。真的存在形态还是太弱小。
李默最后得到这么一个结论。
雷电真的情况和花散里不同。花散里当时，还有属于自己的形态，在没进行「神樱大祓」的时候，还算的上是一个生命体。她那时候的状态，比有乐斋那群妖怪们都还好，能算是独立的个体。而雷电真，就真的只剩下一缕残魂了。
别说是复刻花散里的情况，带到其他世界去。将雷电真从神樱树带出来，她就的存在会随风消散了吧？
按了按太阳穴，思路还是回到在其他世界找到办法，再回到提瓦特解决问题。
“尽可能收集数据吧。”
接下来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即便没有某位驴耳朵少女叮嘱，李默也自顾自的鞭策自己。仔细列一列目标名单。高扬斯卡娅的事情要处理，现在又有雷电真的事情要处理，魔禁世界还要回去看看。
后两者，都好解决。可高扬斯卡娅桑的情况……
回到型月也不是不行，但回到的只是冬木市的世界线上，高扬斯卡娅桑的本体，在fgo世界线中，是那个进入了白纸化世界的世界线中。
自己还没能掌握穿越到平行世界的能力。魔道书里面也没这方面的办法……毕竟魔禁世界又没有平行宇宙。
于是，又过了几日时间。将该整理的东西全都整理一份，甚至还留下一份对惟神阴阳术的见解。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影和神子总算回了一趟鸣神大社。在和对方告别，又给荧留下一份书信。他就选择了离开。
相较于上次离开提瓦特大陆，和八重神子喝酒之后离开，这次平平无奇，就像是出一趟远门一般。

第四百七十四章 妖怪之事的后续
小家伙走的很突兀，可仔细想想，对方也很有礼貌。至少告诉了自己和影一声。
对小家伙的离去，八重神子可是早有准备。你瞧，上次他不就离开吗？
这件事，甚至利大于弊呢。他一走，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住在神社里面，不用去管有乐斋他们的事情了，这可真是太走运了。
正视过去发生的事情，神子知晓自己正在给小家伙做查漏补缺的事情。他复活了有乐斋这群妖怪，原以为他还要付出多大的代价，经历多么艰苦的过程。可到头来一瞧，小家伙几乎完好无损，明明以前是个还要学惟神阴阳术的小家伙，可在外面走上一趟，就变成和将军肩并肩的存在了。
天外来客，八重神子见到过的也不止一位了，影响最深的还是那位蒙德的艾莉丝小姐，那时候就连人偶将军都对她无可奈何。
资格老，实力强，思维跳跃。处理不好处理，放任也不对，突出一个无可奈何。
愈发的，八重神子思路就跑偏了。
目前的生活，她很是满意。每日悠闲度日，影也不在神社里面，小家伙也不会来吵闹，趁着这悠闲的时间，看看小说不好吗？
她甚至连八重堂都不用去看，那群妖怪中，首先安排的就是有乐斋，那只老狐狸当初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在「百物语」中讲故事，在那娱乐手段匮乏的那段，有乐斋的「百物语」是童年最美好的时光。这样的天赋，不拿去写小说真是太可惜了。
在稻妻，任何出版物都离不开社奉行。任何娱乐读物都离不开八重堂。有乐斋还想出版书籍，那肯定离不开八重堂，让对方管理八重堂不就顺理成章吗？
老前辈要多多发挥余热嘛……
其他的妖怪安排，就略微麻烦。所幸，影仍然是稻妻的雷电将军，她的命令妖怪莫敢不从。于是乎，影向山就成为最好的安置地点。
相较于拘束众多的城池，还是山野更让这些妖怪们熟悉。这也有其他好处，例如维护治安什么的……可那是一届宫司需要管理的事情吗？
妖怪们的事情，大致是处理完毕了。雷电影才回山上来，天守阁现在仍在修建中。施工期间刚度过梅雨天气，突入起来的雨势力会让工程停工。不过，距离雷电影离开鸣神大社已经开始倒计时了。
“你就那么希望我离开吗？神子。”
“对哦。”
早有预料，可从八重神子得到确切的答案，雷电影还是难免有些惆怅。
八重神子安慰：“我的大将军啊，你在鸣神大社的几个月内，可是没什么香客上来。巫女们的工作量都下降不少，这可是你的信仰。这样做真的好吗？”
“你只是觉得我在这里，会耽误你偷懒才对吧？”影说道。
自己在鸣神大社的时候，八重神子都敢各种忙里偷闲，甚至连本质工作，都要李默监督。
那懒散的样子，哪儿像是宫司呢？完全就是一个退休养老人员。
“哎呀，影。我只是在小事上偷偷懒，正事上我有偷懒过吗？你瞧这次安排那些老东西们，我不是跟着你跑上跑下了吗？”
“你说的正确，可我仍不喜欢你那懒散的样子。你就不能学下默吗？”
“小家伙那种工作狂魔的样子，我可学不来。”
八重神子耸耸肩。
李默那小家伙，自一见面就知道是个卷王，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一般人。谁信呢？不是在帮雷电将军工作，就是在提升自己。
影摇了摇头，“懒得指责你了。神子，以后妖怪的一种事情，交由你鸣神大社管辖，若是需要帮助可去社奉行寻求帮助。”
“知道啦知道啦。”八重神子慢条斯理的说道。
人类的事情归三奉行，妖怪的事情归鸣神大社，这是稻妻的传统。
说是传统，可传统不一定能做好。现在的稻妻，和以前的稻妻又有几层相似呢？无所谓，有什么问题丢给五百藏好了，实在不行就把八重堂的有乐斋抓回来。
敲定好想法的身子有恃无恐，作为鸣神大社宫司的她，在稻妻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特别是妖怪们，因为狐斋宫大人的缘故，宫司这个职位在妖怪之中存在着威望。
“说起来，影。小家伙完成妖怪们的复活，是不是太顺理成章了呢？这也太轻松了吧？”八重神子随口说道。
李某人本次复活这么多妖怪，虽然妖怪们都换了个种族，成为了一个新的妖怪类型，可它们仍然或者不是吗？
活着，就是好事。
影没回答神子，而是抽个空离开对方。找上九条裟罗，和对方进行演武。
毫无疑问，本次依旧是单方面的碾压，无论是力量还是技巧没九条裟罗都远远逊色于将军。
当然，也不是二者天赋之间的巨大差距，单纯是九条裟罗缺乏积累。她太年轻了。
“你的招式里面，有天狗一族的味道。这段时间去学习了吗？”
演武很快结束，影直接询问。
“是的，影大人。”
“天狗啊……”
雷电影陷入沉思，那些妖怪被复活，是好事，但他们的实力都下降许多，只有技巧还保留着。其次就是，它们都不再是原本的种族，可偏偏许多妖怪们的招式都要依靠种族特点才能施展。
例如天狗，他们的许多招式是要利用翅膀。可现在呢？他们新的身躯，除开不是人类外就和人的身体没什么区别。根本没有翅膀！反倒是勤奋点，激活一下体内的「白辰血脉」，指不定还能长出尾巴。
“若是有时间，多去那边走走。将所有的天狗招式都学习完毕。不要让这些知识失传。”
“是，将军。”
“另外……稻妻城居住的鬼族，你认识吧？”
影知道，前面两年青鬼一族回归，让鬼族数量大幅上升。但貌似资质最好的还是那个赤鬼一族，可名字叫什么，她不知道。只知晓是个极为闹腾的人。
九条裟罗说：“将军，我知道。”
“好，裟罗，接下来一段时间你不必上神社。去旧神社和妖怪们相处，一方面训练，一方面也可带着鬼族中优秀子弟前去训练。具体行动，可与八重神子商量。”
“我明白了，将军。”
妖怪们的事情，暂且告一段落。但，稻妻的种种变化，还在继续着。
作为掌舵人，雷电影还需要工作。不过万幸的是，她还有帮手。

第四百七十五章 清籁岛其一
稻妻庙堂格局，并非发生太大的动荡。一切都在将军意志之下进入稳定状态。可代表民间的江湖，风云变化一直都存在。
这可能不是最好的时代，但无疑是最不错的时代。
荧对此的感触尤为颇深。
她现在正坐在船舶之上，她是有属于自己的浪船。稻妻是岛国，如果没有自己的船舶，怎么能在各个岛屿之间自由返回呢？但，那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的稻妻，各个岛屿之间的客船多的吓人。
前段时间，她前往了鹤观，那里是稻妻最神秘的岛屿。甚至在稻妻官方记录之中，都甚少有相关的信息。身经百战的旅行者也未能在第一次找到有用的信息。
回到鸣神岛，上了次影向山，希望能从神官那里得到有关信息。
在她眼中，神官就和情报贩子画上等号了。可能他对一些小事情没有托马那么清楚。可对于各种大事，各种背后的隐秘，了解的极为深刻。可惜的是……荧上山碰到的只有神子，得到的信息是神官离开了提瓦特。
“旅行者，你还在想神官的事情吗？”
“是有些在意。”
离开提瓦特，而不是离开稻妻。神子转交的信息告诉荧，李默的去向是什么。自由往来于提瓦特，这样可真好。
荧瞧见派蒙那担心的眼神，说道：“好啦，不用担心我哦。我就是想的东西，多了一点点而已。真的只有一点点哦。”
“怎么，荧你学神子说话啊。”
嬉笑声中，船舶抵达了目的地——清籁岛。
来到这里，完全是巧合。荧本应该补充物资之后，直奔鹤观，而不是来到清籁岛。可近日来在稻妻城的所见所闻，改变了想法。
从鸣神岛，直接到鹤观的距离太长，导致需要的时间也很长。作为冒险家，不是不能忍受这样的辛苦。可现实有更好的赶路方式。
——从鸣神岛坐船到清籁岛，再租船前往鹤观。
换做以前，这种想法是不可能视线的。清籁岛在那时候，是无人区，是没有人居住，被人遗忘的土地。除开盗宝团，愚人众外，稻妻人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
现在又不一样。将军想要开发清籁岛，那么整个稻妻都会前仆后继的开发这里，况且，这又不是赔本的买卖。三奉行对回到清籁岛开拓的奖励很高。那是一笔不菲的钱财，若不是手上捏着重要任务，奖励丰厚，荧都想带着派蒙来到这里工作。
“荧，我们是先去看心海呢？还是去看望寝子呢？”派蒙询问。
荧捏着下巴，开始艰难的选择。
珊瑚宫心海现在正在清籁岛上。
作为海祇岛的现人神巫女，却出现在清籁岛的土地上，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可荧却能理解这样的事情，在眼狩令和锁国令纷纷解除后，珊瑚宫心海就一直在为海祇岛奔波着。
她在神官那里得到指点，将目光转向清籁岛的开发。海祇岛什么都没有，唯独不缺乏人力，清籁岛的开发，三奉行提供的资源丰厚，缺少的是愿意人力。鸣神岛现在的建设都热火朝天，光荧知道的就有三个地方在大肆吸收人力，天守阁工地，造船厂场地还有绀田村的纺织业场地。
最近，冒险家协会的冒险家们，都纷纷转业。她甚至感觉到，野外的盗宝团，海乱鬼们都纷纷选择回家干活。
想想也是，如果能有一份正式的职业，谁愿意跑到野外风餐露宿呢？
言归正传。一般情况下，三奉行是不会考虑海祇岛的人力。这算的上历史遗留问题，多亏珊瑚宫心海的游说，才有了这次的机会。
除开心海，派蒙口中的另一个名字，寝子。则是一只猫咪的名字，准确的说，是一个黑猫妖怪。
她是清籁岛神社的妖怪，是一直居住在清籁岛的妖怪。在上次来到清籁岛的时候，荧碰到了对方，又从对方那里接受了一系列委托，成为对方的朋友。
很快，荧不用做选择题了。
派蒙看到一个熟人。一个叫做哲平的熟人。
“哲平，嗨！！！”
派蒙小小的眼神很是机灵，一下子看见了正临时码头上卸货的哲平。
“旅行者，派蒙，是你们啊。你们居然来清籁岛了吗？珊瑚宫大人一定会很高兴的。”
“哲平，我们会不会打扰到你了呢。”荧看了看，发现正在船上卸货的人员们大多是熟面孔——都是昔日海祇岛反抗军的士兵们。
哲平说：“没有，我刚才说了一声，把肩膀上的东西待会营地就好。”
于是朝着营地走去，哲平才说起近况。
海祇岛方面进入清籁岛也有一段时间，算是第二批进入这里的人。其工作大致是协助稻妻军军队一起扫荡四周的魔物，同时守护好临时营地。
之所以现在像是苦力一样，则有多方面原因，一来，这艘货船上的物资全是海祇岛方面需要的，眼下清籁岛营地劳力是不少，可要的价格也不菲。左右不过一把子力气，海祇岛的将士们就自己干了。
“你们变化可真大啊，哲平。我还记得当初你在反抗军的日子。”派蒙说道。
哲平笑着说：“这件事你就别提了。现在一说起以前，我就想起被珊瑚宫大人批评的时候。”
“谁让你想要用邪眼来着。”派蒙说道：“那可是用命来换战斗力。”
“这不都过去了吗？”哲平尴尬的说道。
当初反抗军和幕府军对抗的时间，哲平等人也上了战场，那时候战况胶着，让人看不见希望。于是乎来自愚人众的邪眼就流传开来。
幸运的是，珊瑚宫心海很快就发现弊端，将使用邪眼的人全部抓出来，并且进行了批评。更幸运的是，反抗军和幕府军的战争在后面就实质性结束了。
兜兜转转，哲平就跟着珊瑚宫大人一起来到清籁岛。
“你们和幕府军之间，会有冲突吗？”荧问道。
“冲突，就是一些小矛盾。多是些口舌之争，平时工作很累了。谁有那么多的精力，而且我们是来挣钱的，珊瑚宫大人可是天天命人宣传，我们的努力是为了更好的建设海祇岛。”
哲平和旅行者聊着聊着，就来到了营地之中。

第四百七十六章 清籁岛其二
清籁岛发生了极大地变化。荧拿着观察的种种和记忆进行对比，发现同一个地方，二者不可相提并论。
上次来时，是为了探索清籁岛。机缘巧合之下还飞上极为遥远的天穹之上，与雷音权现作战。而所见之处，都是废墟和遗迹。
本次观看，能发现这里欣欣向荣，一片勃勃生机。
一眼看去，看不见什么大的建筑，可许多用于临时居住的帐篷，棚屋都建立起来。同时在不少区域，像是工地一样在修建着房屋。
临时营地的位置，很靠浅濑神社，如果荧没记错的话。这里应该有着清籁丸的沉船。
海祇岛的营地在临时营地的角落，是最远离浅濑神社的地方。
跟随哲平进入营地的荧被其他人引导去了营地中心。
知名度高的好处就是，谁都认识自己，对自己不会多加询问。
“旅行者和派蒙来了啊，快进来吧？”
招呼荧的，是珊瑚宫心海。
“心海，怎么没有其他人呢？”派蒙飞进帐篷，左右看看，没瞧见其他人。
“大家都在忙碌工作，陪着我在这里做什么呢？派蒙，其实这里的工作量很少，我一个人都能处理完毕。”珊瑚宫心海说道。
派蒙看了看文件堆，点了点头：“确实，看上去文件数量很少呢。”
一路走东闯西，派蒙也见识过不少人。其中作为工作狂魔的管理者也碰到过不少了，例如蒙德的代理团长琴，又比如璃月的甘雨，就连前两次去鸣神大社的时候，能看见神官和将军桌子旁边堆积的文件有小山那么高。
双方寒暄了下。开始聊起过去的事情，荧在稻妻幕府这边，身份可能只是三奉行领导人的朋友，是神官的妹妹。但在海祇岛这边，可是货真价实的将士，还混到了小队队长的职务。
“哲平，他能力不错。我以前就想培养他成为队长，现在看来我更想培养他成为商业人才。”珊瑚宫心海顿了顿，对着好友阐述到：“海祇岛现在不缺乏将士，缺乏的是其他方面的人才。”
荧点点头：“我理解。”
一个从民生到经济再到军事，全都要一人处理的组织是走不长远的。以前那是在战争期间，心海不得不扛着整个海祇岛前进。现在是和平时代，总不能这样了。
“心海，你来清籁岛的目的达成了吗？有什么是需要我和派蒙可以帮忙的吗？”荧说道。
在稻妻，她有许多关系。三奉行、鸣神大社……几乎所有组织都有她的朋友。
珊瑚宫心海摇了摇头：“我们和幕府方面，确实有许多矛盾。这矛盾是因为文化不同导致，是旅行者你也无能为力的事情。”
稻妻信奉的神明是鸣神，而己方信奉的是海祇大御神。信仰上的矛盾，不是轻易能解决的。
不过，这种矛盾在利益面前是可接受的。海祇岛方面珊瑚宫心海的威望配合赚摩拉的目的，让海祇岛的人可以克制。而幕府方面，来自上层的命令，让他们也能克制。双方都在克制，那情况就好了不少。
珊瑚宫心海没在帐篷中久坐，拉着荧离开营地四处走走。
“最开始的一段时间，我倒是跟着来了。五郎帮我看着鸣神岛方面，那时候魔物众多，只有浅濑神社那边没什么魔物。我们才一步步围绕那边开始清缴，形成现在的格局。到现在，我们的营地和幕府的营地互为掎角之势，平时面对魔物袭击互相帮助。”
清籁岛最初的开拓，珊瑚宫心海是跟着的。前面还在生死相搏的双方一下子变成队友，这种心态上的转变不是谁都会的。
稻妻军有将军的命令在那里，特别是军队进行了一次重组。内里的不少军官都是直属于将军的奥诘众，对将军命令执行度上课。海祇岛方面，就只能珊瑚宫心海亲自出面。
“心海，目前清籁岛的规划就是这样了吗？”两人带着派蒙走到高处，看得见目前整个营地的全部。
荧看见，有许多正在忙碌的工地。不少的建筑骨架出现在眼中。她能隐约看出一个城市的规划。
“嗯，按照奉行那边的安排。旅行者你看到的营地就是为了城市的全貌，实际上是环绕港口的建筑群。”珊瑚宫心海高兴的说道：“实际上，这一边区域是分配给我们的地皮，作为居住用地。这次购买的材料不少都是建筑材料，就是建造居民区。其次便是商业街规划那边，我也有地皮，准备开展商会和银行。”
“银行？”荧不由愣了愣，说道：“为什么想着开银行呢？”
荧所接触到的银行，最典型的莫过于至冬的北国银行了，那是个跨国银行。而稻妻，别说银行，连钱庄都没有。
“我机缘巧合下知道，稻妻要扶持一定银行业。其次是，海祇岛也需要一个银行。”珊瑚宫心海说道。
她没有说的是，她偶然间知道，银行是那位神官点名要举办的。甚至派出去的第一批留学生，就是去璃月学习金融知识和造船行业的知识。
当然，在理解银行是什么后。珊瑚宫心海敏锐的察觉到，这有不少优点。其一是方便清籁岛和海祇岛之间，居民的正常金融需求。其次银行聚集的资金，可以被商会借贷进行发展。而商业，也是珊瑚宫心海敲定后未来的主要发展方向。
——海祇岛的条件摆在那里，能发展的道路就那么两三条。
荧点点头，她也听不大明白，但想来如果是心海，那么多半是没错的。
可能心海在各方面都不是顶尖，但在各个方面都行。
后续聊了聊过去有趣的事情。最后珊瑚宫心海在知晓荧的目标是鹤观后说道：“那就祝愿旅行者你本次任务顺利完成。”
“当然可以啦，旅行者可是超强的旅行者。”派蒙抢了话。
荧就调侃：“派蒙你是不是因为我和心海冷落了你，才抢话的。”
“才不是这样呢！”
无论派蒙怎么说话，荧和心海都笑着，让派蒙气的无奈跺脚。
在清籁岛营地休息了一晚上，荧带着派蒙拜访浅濑神社，在这里碰见了鸣神大社派来的巫女。
将军决意开发清籁岛，鸣神大社自然也会派遣巫女前来协助。浅濑神社以前本就是鸣神大社体系中的一员，巫女们入驻是情理之中。
在和巫女的交流中，荧才知道派遣来的巫女都是自己的神官兄长安排的，而巫女首领还是熟人。是久岐忍的姐姐久岐幸。
和久岐幸聊了聊，接着和黑猫寝子交流，得知对方虽然见不到阿响了，但看着神社热闹起来，也很高兴。
后面从浅濑神社离开，荧站在浪船上回头看了看清籁岛。
完全是一幅勃勃生机的样子。
而这一切，似乎都和一个人有关……

第四百七十七章 请客
李默显得很轻松，躺着大床上面将脑袋放空。什么「灵式绊足」，什么「冲击之杖」，全都不知道。他现在的状态，大概和只会干饭的大学生一样了。
走出学校之后，人生的智商巅峰还在不断提升中……
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呢？
稻妻的社畜回忆缓缓浮现，什么时候自己成了那样努力工作的人呢？
想不明白。
进入摆烂状态的家伙开始反思过去。可反思反思着，就停止思考。
突然觉得回来是一件好事，假设自己还在那里，多半会继续工作。
难免会去想稻妻接下来的路有没有走错？毕竟是自己大刀阔斧的心血，甚至连银行这种东西都拿了出来。
以勘定奉行设立稻妻专属的银行，银行行长当然是柊千里担任。毕竟稻妻的人才不是很多，只能这样。等第一批跑去学金融的回来后，就可以不用兼任了。
怎么又思考工作了啊？
果断放空脑袋，反正自己把该做的事情全部都做了。各种预案都写了应对方法，如果连这都无法处理，那能怎么办呢？
知道金融的危险，所以在推行银行业的时候，曾与勘定奉行的柊千里和她的亲信们进入了相关的深度交流。李默脑子里塞了不少金融理论知识，都是在学园都市的时候学习的，那时候作为理事之一，有些东西不去了解，是会被坑的。
钱，无论在什么社会都很重要。
勘定奉行一方虽无成熟的理论知识，可积累了不少实践经验。相辅相成之下，也算是速成了一批人吧。
至少不会被坑。
最后掐断思考的东西，李默坐到了家用游戏主机的面前，拿着手柄打开了原神。
他知晓了，如果自己一直想要放空精神，反而会去思考稻妻的事情。不如打游戏。至于选择的游戏……
刚从真实的提瓦特回来，接着打开虚拟的提瓦特。微妙的反差带来的趣味，是让人开心的。
现在的时间节点，刚开服没多久。稻妻遥遥无期，就别说后面的须弥之类的国度。玩着玩着，李默就关掉，跑去玩其他游戏。
剧情什么的，都玩过一次。再过一次主线，就觉得无聊。一无聊，就容易思考其他东西。
于是乎这么一玩游戏，就玩了个通宵。别人通宵后昏昏欲睡，李默精神饱满。这就是成为非凡者的好处，新出的游戏可以二十四小时无缝游玩，别人的耐久直播对自己而言，就跟吃饭一样简单。
娱乐过后，就要品尝美食。正巧是周末时间，那目标当然是去东京都溜达溜达，千叶不在东京商业圈内。但就在隔壁，坐电车过去就可以了。
出门没有碰见前桌兼部长兼邻居的雪之下同学。多半是在家里看什么文学方面的书籍，她就是那样的人，没有朋友的二小姐假日往往是看书看书，再看书。
雪之下雪乃，真的很喜欢看书。貌似还有个爱好是骑马……富家大小姐的爱好。
对日本的赛马，李某人一知半解，你不能指望中国人对赛马有什么爱好，爱好的只有赛马的拟人形象罢了。没有成为赛马娘的马屁，他不怎么熟悉。更别说整个赛马行业和乘马行业。
站在门口，用力敲了敲门。也不发声，等着里面响起拖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才停下敲门的动作。
门打开了，穿着休闲服的少女，给人的感觉也是那名的端庄。
“我还以为雪之下会穿着熊猫款式的睡衣。”李默捏着下巴说道。
“亲爱的李菌，你是睡眠不足导致小脑没有苏醒吗？”雪之下说道。
“不，我就是觉得那样的二小姐很可爱。”
“若无正事，就请离开吧。”雪之下冰冷的送客。
李默说道：“别啊，部长。我有正事的啊。”
“那就有话直说。”
有取错的名字，从未有叫错的外号。总武高的高岭之花，有着一种遗世而独立的美丽。这份美丽唯独在面无表情之时绽放出来。
李默顿了顿，说明了来意，“出门吃饭吗？”
“嗯？为什么？”雪之下雪乃追问：“只有我们两人吗？”
“就当是我回敬在你家蹭饭的恩情了。”
“喂，警察吗？我这里遇见……”
“等等，别报警啊！”
总之一顿解释，李默才解释清楚理由。不过由于口齿不清的原因，导致整个过程使用的时间很长。
雪之下雪乃给出总结：“一句话能说清楚的事情，你足足用了十多分钟。什么时候李菌和政客一样，擅长用各种无意义的话语拖延时间了呢？”
“这不是你要报警吗？”
“你单独邀请我出去吃饭，这难道不是危险的事情吗？”
“二小姐，这是什么危险的事情吗？”
“难道不是吗？”
在雪之下冰冷的视线下，李默只好迅速改变了自己的主意，说道：“那好吧，叫上比企谷和由比滨怎么样？”
“正合我意。”
于是李默联系由比滨结衣和比企谷八幡。前者很容易就联系上了，恰巧对方周末没安排。而后者……
“什么，你不来？”
比企谷八幡选择了拒绝，李默当场惊讶的说道；“我亲爱的比企谷同学，我好不容易请客一次，你还不来吗？”
电话那头依旧是拒绝的语气。
很明显，比企谷选择当家里蹲。也许是主机游戏的魅力让他出不了门吧，李默能听见电话那头游戏的声音。
在雪之下的注视下。李默没有挂断电话，开口说道：“比企谷，我手上是有小町的联系方式。”
“嗯？”
“我想，亲爱的小町妹妹是很希望自己那个在家里蹲到发霉的欧尼酱出门，就是不知道作为兄长的比企谷在小町那里的得分会下降多少呢？”
“可恶，李默，你要挟我。”
“桀桀桀桀！”
一阵邪笑之后，李默直接挂断电话。旋即在line上甩给比企谷集合的地址。
以比企谷小町为要挟，比企谷八幡岂不乖乖就范？
“李菌你这么做，我有想拨打警察电话的冲动。”
“你就说我有没有把侍奉部的所有人叫出来吧？”李默得意的说道。
先前，雪之下看似拨打警察署电话，实际根本没打，只是在假装而已。
而李默，也知道对方在假装。只不过，请一个人吃饭是吃，请三个人也都一样。就顺水推舟咯。

第四百七十八章 出发
总武高作为日本的学院之一，非常鼓励学生在课余活动的时候参加各种社团，丰富人生履历。
侍奉部，其实这制度下诞生的产物。光从名字上会让人产生邪恶的思维。然而实际上这侍奉部，只是一个乐于助人的社团罢了。
作为侍奉部的一员，李默对社团活动的唯一感触，大概是吃吃喝喝。对高中生而言，哪儿来那么多烦恼的事情，就算有烦恼的事情，笑笑就过去了。谁还来找你社团帮忙啊？
于是，没有社团活动，空闲时间就大把大把的，在这期间有雪之下泡茶，有李默购买糕点。
不务正业，吃吃喝喝，这四舍五入不就是轻音部了吗？
上学日尚且如此，周末就更被说了。大家各自为战，社团约等于无。
李默一时兴起，就把其他人拉出去，去东京商业圈溜达一圈。请客吃饭，随便满足嘴瘾，把肚子里面的馋虫消灭了才是正事。
侍奉部的集体活动第一步，那当让是要找个地方聚集在一起。
千叶车站就成了再好不过的地方。
比企谷八幡是第一个来到聚集地的人，在没瞧见其他侍奉部的成员后，他就知道自己来早了。
可恶……如果不是担心小町生气。
比企谷家有着一对兄妹，两人的关系极好，哥哥是个实打实的妹控，是个人都看得出。于是乎这么明显的一点就被人抓住，成为了比企谷八幡的弱点。
孤高的人类观察者—比企谷八幡少有弱点，人类的种种矛盾大多是人与人交流导致的。而矛盾就会暴露各种弱点，你害怕什么，你恐惧什么，你喜欢什么，都在日常交流中能暴露出来。
反之，只要和别人保持距离，始终保持身上的面纱，别人就不知道自己的弱点是什么。
——可问题是，少有弱点。不代表没有弱点。
小町就是他的弱点。
“可恶……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呢？为什么李同学会和小町认识呢？”
一想到李默背着自己和小町认识，交流。比企谷八幡就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比企谷这复杂的心情并未持续多久，孤身一人的情况就发生改变。
由比滨结衣是第二个来到集结地点的。
“蹲家，李桑和小雪还没有来吗？”由比滨结衣站在原地，探着身子左看看右看看，始终没有发现那两人的踪迹。
“正如结衣你所见，那两人还没来。”比企谷八幡说道：“会不会是那两人先行一步去了东京那边了啊。我们干脆就各回各家吧。”
他的算盘打的十分响亮，自己一个人临阵脱逃势必会被李默惦记上，不过比企谷可不会害怕对方。李桑偶尔是抽风，毛病不可谓不少，但还属于正常人的范畴中。部长也是类似的道理。
唯一麻烦的是，李同学手上捏着小町的联系方式，以那个人的做法，指不定自己前脚跑路，后脚他就告状，回去之后就要面对小町的制裁。
可恶……
比企谷八幡觉得自己被拿捏了。
但如果有由比滨同学当挡箭牌，那小町也不会太生气吧？
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由比滨结衣是反对了这样的提议。
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由比滨结衣聊着天，讨论为什么两人还没来等无聊话题。没聊多久，雪之下就独自前来，怀抱中还抱着一些饮料。
“小雪，怎么就你一个人呢？李桑呢？”
侍奉部的大家现在都知道李默和雪之下雪乃居住在一个地方，两人还是邻居。很难说这件事，李桑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他给我买饮料的钱，说要到时间，提前过来说一声。你们果然没瞧见他吗？”雪之下雪乃说道。
得到的答案当然是否定，比企谷八幡和由比滨结衣见到的其他人不少，可唯独没瞧见李某人的身影。
雪之下思考片刻，抬起头说道：“你还在上面等多久。”
“小雪，你在跟谁说话呢？”
“李菌，你还不小来，我就要拨打电话了。你不会又把手机调成静音了吧。”
未正面回答由比滨结衣，可雪之下的只言片语已经告诉她找的是谁。
除开没到场的李某人，还能是谁呢？
由比滨结衣看了看四周，说道：“小雪，会不会是你弄错了呢？李桑根本就不在四周啊。”
比企谷八幡就要聪明一些，他几乎下意识的抬起了头。
千叶的车站，上方有着用来遮挡雨幕的车棚，是方便乘客们在雨天的时候乘坐车辆。而仔细想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在众目睽睽之下爬到车棚上面，这样酷似行为艺术的行动，李默是做得出来的。
伴随着落地的“咚”声，某个少年从车棚上落下，两层楼的高度对于少年而言，就和一层台阶一样轻松。
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李默举起手说道：“哟，好久不见了啊。”
话音刚落，眼中就有一道黑影靠近，抬起手接住黑影，可以看到饮料就乖巧的躺在手上。
看着上面的包装，李默拉下了脸，沮丧的说道：“怎么是可口可乐，我要的是百事牌子啊！”
上辈子的习惯延续到了这辈子。李默最喜欢的还是百事，至于别人喝什么，他不在意。
“你自己不去便利店购买，还有询问我吗？请问亲爱的李菌，你说的提前过来指的是偷偷摸摸蹲在上面偷听吗？”雪之下雪乃可不会讲究李默。
李某人耸耸肩，开口说道：“这不是好奇由比滨和比企谷两人会交流什么吗？可惜两人交流的话题，真的好无聊。”
“唉……所以李桑你早早就到了，然后偷听我和蹲家讲话！这是不是太过分了呢？”
“确实，李菌总能做出写常人无法预料的事情。”
李某人翻了个白眼，最好说歹说才糊弄过去。
尘埃落定，比企谷八幡又问道：“部长，我们采用什么交通方式去东京呢？”
“李菌，你的安排是什么？”雪之下雪乃看向李某人。
李默说：“这还不简单？”
接着，一辆出租车空车就停了下来。

第四百七十九章 大拇指
出租车，是一个便捷的交通工具。其表现形式大概是和有专车接送一样，在你付钱的这段时间中，出租车就是你的专车，想去哪儿就去哪儿。限制目的地的只有你的钱包。
各个国家都有这样的行业，衣食住行是人类无法避免的。而不是所有家庭都有自己的汽车。
不过，日本人少有出行做出租车的。原因很简单，因为贵。
正所谓，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事情做不到，都是因为没钱的原因。日本人出行方式更多的选择地铁是因为，出租车实在太贵了。
放眼全世界，日本的出租车行业也是昂贵的。
基于这点，正常人出现是不会考虑出租车的。特别是从千叶到东京，交通方式多样，廉价的快捷的方式也不是没有。
所以，为什么要选择出租车呢？
这个问题，除开李某人外的其他三人都很困惑。只是考虑李某人出钱，那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加上司机在开车，不好询问。等到下车之时间，雪之下雪乃率先发难：“李菌，你为什么要选择出租车的方式呢？”
“我一贯听闻日本出租车价格之昂贵，但只是听闻，却从未尝试过。就想看看昂贵到什么程度。”李默说道。
众人沉默，一下子不知道该说。是说人傻钱多呢？还是特立独行？
雪之下雪乃摸了摸脑袋，对李默的愚蠢感到无奈。她说：“你总能刷新我对人类下限的想象。”
“什么，我这叫人类下限。那部长你肯定不知道非洲的那群类人类群星。”李默吐槽。
雪之下雪乃当做对方胡言乱语。
身在日本，谁会在意非洲那边的事情呢？
距离午饭时间还早，两个女生兴致冲冲的朝着购物广场而去。当然，兴奋的主要是由比滨结衣，雪之下雪乃的表情波动没有那么明显。
比企谷八幡拉着一张脸。
对于家里蹲来讲，逛街无疑是最痛苦的事情。那种漫无目的的在购物广场这种人多的地方闲逛真的有趣吗？连母亲带我逛街我都会表示不满，怎么要陪着社团成员一起在这迷惘的人群中游荡呢？
而且这还不是第一次了。
比企谷的眼神像是死了一样。些许是看见了三途河畔的赶船人。
再看看另一位男性成员，对方貌似兴致高傲……真的有男生会对逛街这种事情感兴趣吗？
“比企谷，你怎么了？像是看见史前巨兽一样看着我，我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你为什么能这么高兴？你难道喜欢在购物商场逛街吗？”
李默眨眨眼：“这类卖衣服的地方，为什么我会喜欢呢？八幡啊，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啊。你瞧，瞧瞧那边。”
他把双手放在比企谷的身上，将比企谷的视线摆弄朝向另一个方向，那里有着一个店铺，从门口就可以看见里面数量众多的游戏街机。
也许在其他国家，街机这种东西属于少数。可在日本，街机的生命力还是很旺盛，就和柏青哥一样。
“你的意思是，去打街机游戏。可由比滨和部长？”比企谷犹豫的说道。
李默惊讶的说：“我只是说请客吃饭，没说还要陪着她们去购物商场啊。难道我要自讨苦吃吗？那可要不得，谁都知道女性跑到这种购物圣地的战斗力是何等的恐怖。”
接着，比企谷还想说什么，就被李默拍了拍肩膀说道：“我知道你在犹豫什么。放心，由比滨和二小姐那边，全都交给我。”
不，我只是想说你的称呼是不是有些混乱。一会儿是比企谷，一会儿是八幡的。
考虑到对方不是日本人，外加对方时常抽风。比企谷突然觉得这吐槽，对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而且，想想部长吧，李默对她的称呼更多。而且全都是随机使用。
比企谷一下念头通达起来。
“你们两个男生在后面说什么呢？”
“啊，结衣啊。我和八幡正商量去那边的街机游戏厅呢。”李默说道；“说起来，鄙人很久没玩过街机游戏了。”
由比滨结衣顺着李默指着的方向看去，正巧看见了那个游戏街机厅。
顿时，她的脸色就变得复杂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
雪之下雪乃开口冷冷说道：“你不是说请客吗？”
“距离饭点不是还有一段时间吗？”
“你已经确定好吃饭的地方？我想没有吧。”雪之下雪乃了解李默。
果不其然，当他问出这句话后，李默眨了眨眼，“这不是还有你们吗？以你和结衣……我相信二小姐你的口味！”
“李桑，你这样说的好伤人啊！”由比滨结衣说道：“虽然我的厨艺不行，但至少，我也是知道什么东西好吃啊……”
说着说着，由比滨结衣自己就心虚起来。
在众人的注视下，她低下了头。
雪之下雪乃说道：“结衣，我相信你。”
“二小姐的言外之意是，哪怕你做的东西很难吃，但味觉还是正常的。”
“李菌，不要说话就别说。”
到头来，约定后续用手机联系后，侍奉部成员就分成了两组，男生一组，女生一组，分别前往目的地。
街机游戏厅，比企谷八幡观察着身边沉浸在游戏中的李默。注意力全在双手上面。
他玩的是格斗游戏，众所周知，格斗游戏吃的就是操作。操作可大概分为意识和手速。像自己这种菜鸡，在格斗游戏上只会被按着打，甚至连任天堂大乱斗都不行。
可李默……
残影都出来了。这真的现实吗？
比企谷揉了揉眼睛。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了，八幡有什么想问的吗？畅所欲言吧。”李默说道：‘一心两用我很擅长。’
“你今天，是不是太活泼了。”
活泼的像是现充一样……拜托。你不是宅吗？
李默顿了顿，说道：“假设，我说假设。你成为了社畜，进行了几个月的加班，那么在毫不容易获得的假期中，你难道不放肆的玩耍吗？”
“所以你这次梦见的是成为社畜？”
“是啊，八幡你能理解真是太好了。相信以家庭主父为目标的你，应该明白我的感受吧。”
李默亮出了一个大拇指。

第四百八十章 人生最疼的时候
李默是一个奇怪的人。每隔一天，你都能从他身上感觉到明显的变化。就像是……就像是以前看过的一部国外动画，大概讲的是一个几岁的孩子每天早晨起来可能会变成王子，小龙人，超人等身份而展开的故事。核心看点是，每天早上面对的故事完全不同。
怎么看到的那部幼儿向动画，比企谷八幡不大记得了。可不妨碍，他把李默当做那个故事里面的主角，每天所面对的故事都不一样。
他就是这么一种给人新奇感觉的人。
稍后，比企谷就把注意力从李默身上移开。
一个男生盯着另一个男生看，难免让人误会。班级上某个叫海老名姬菜的同学身影浮现在脑海中。那是个腐女，两名男生稍微举止亲密点，就会被她认识是那种关系。微妙的是，对方很会掌握度，至少不让人太讨厌。
总之，比企谷认为自己性取向正常……如果是户冢的话，那另当别论。毕竟，那可是户冢唉！是犹如天使一般的存在。
不知道户冢现在在做什么。
沉浸在游戏中的时候，就不会在意外界发生的事情。
比企谷是这般，李默又不是这般。
街机游戏考验操作，对他而言，又是那样了。给人类玩的游戏，让非人者上手，难度就很简单。格斗游戏本就是强操作弱意识的游戏，对他而言，依靠本能就算的上是高手。
有人从背后靠近自己。
李默扭头看去，正巧看见某个没穿衣服的蛇人站在身后，举起手想要拍自己的肩膀。
——可，这人是小邪神。她真的和普通人一样，会拍人的肩膀吗？
她是不是想恶作剧呢？毕竟是恶魔，与常人的思路根本不同。
李某人知道，小邪神从不畏惧的就是威胁了，瞧瞧她和百合铃之间的相处方式就知道，她是个威武不能屈的人。
虽然很想有罪推论，但李默还是遏制住这种想法。开口询问：“小邪神，你在这里做什么？这里不是你平时的活动范围吧？”
百合铃和小邪神居住的地区是神保町，小邪神的活动范围也多半是在神保町四周，很少会出现在这里。
顿了顿，李默问道：“而且，这里又不是柏青哥店，是街机游戏厅。你来这里做什么。”
李默注意到小邪神脖子上挂着的钱包，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小邪神不穿衣服，身上自然没有口袋装这些东西。她又不喜欢提着一个包包出门。
“什么，在你眼中，我就只会去柏青哥店吗？”
“一个出门买菜，买着买着就溜达到柏青哥店的恶魔，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李默吐槽。
小邪神出门买菜跑去柏青哥店把买菜钱用完然后被百合铃爆杀这种事情发生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就是不长记性，就像是没有长脑子一样。
“污蔑，你污蔑我啊！我那叫使用买菜钱吗？我顶多算是挪用，那些买菜钱我后面都找美杜莎补充回来了的！”
“这有什么好辩驳的吗？”
李默下意思的吐槽。
“至少我是还上了啊！我还是买了菜。”
“也是。无论你怎么做，都会被百合铃爆杀！”
“可恶，你这个家伙。”小邪神冷哼一声：“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接着她就离开这里，看样子是去找这里的服务员了。
李默拿出手机，翻出百合铃的联系方式，不确定对方这个时候在做什么，没有果断的打电话过去，而是试探性发送了一条line信息。
比企谷问道：“刚刚那位，是你的朋友。”
“是啊，怎么了？”
“她不穿衣服吧？难道她不觉得冷吗？”
李默眨眨眼，说：“比企谷你的关注点可真奇怪。难道你不应该关注的是一个女性没穿衣服吗？”
“唉，对哦。刚刚那个叫小邪神的，是一名女性来着。”比企谷八幡后知后觉的说道。
「滤镜」生效中。
那是基于人类集体潜意识之上的自我保卫措施。是一众神明和杰出能力者制作的保护措施。人类在见到超自然事物的时候，并不觉得这很奇怪。
李默理解的，大概就是游戏中把红色的血液变成绿色的一样的滤镜。
不过，看见小邪神那蛇人之躯不奇怪。但小邪神不穿衣服很奇怪吧？想想其他认识的魔物们，什么美杜莎，托尔什么，全都在人类状态好好穿着衣服啊？
小邪神就是喜欢不穿，换位思考，托尔在巨龙形态的时候也不会穿衣服。
还是觉得奇怪……
和比企谷稍微聊了聊，就将对方的好奇心满足。比企谷的好奇心本就稀少，不是那种“我想知道”的好奇宝宝。追着人要求解决问题，需要一个答案。
但……很快，小邪神去而复返。在李默身边挑选了一个机子，开始打街机游戏。毫无疑问，小邪神是个菜鸡，上手不打人机就直接进行网络对战，搓招都不明白，自然被人吊着打。
太过下饭的场景，吸引了李默。让他甚至放弃了手上的游戏，看着小邪神操作。
“给钱吧！”
“？”
就看了小邪神打游戏操作几把，李默就遭遇这样的无理要求，他问：“给个理由。”
“你难道看我打游戏不给钱吗？还笑的那么开心。小邪神我大人有大量，不要求你给多少钱，把我今天游戏给包了就好！不给的话。”
小邪神笑着捏紧了拳头。
少女，你有没有考虑过我可以单手旋转你。
很明显，小邪神是没脑子的。或者说，她的脑子不会思考道这些东西。
将自己的游戏币丢给小邪神，这家伙心满意足的继续打游戏。而李默则低头看手机。
百合铃说自己正在打工，在将小邪神这件事说给百合铃之后，百合铃立马回应请假过来。
李默已经看见百合铃杀气腾腾的样子了。
花园百合铃的行动力超强，根本没有让李默等待多久，就直接杀了过来。
来的路上得知来龙去脉的花园百合铃当即一拳打穿了小邪神的腹部。压着她道歉之后拉着小邪神离开了。
至于那之后，小邪神会遭遇什么，那和李默就没关系了。
就是……看见小邪神被花园百合铃打穿腹部的时候。有点既视感，让他下意思的摸了摸腹部。
遥想当初，和猗窝座死斗的时候，就是用腹部钳制对方的手臂，从而完成斩首。
那大概是人生中最疼的时候。

第四百八十一章 你给我站住
出来以前，李默本来是抱着什么都不想，当一个普通人的。可，在碰见小邪神之后，李默就不免思考一个问题。
那就是，「滤镜」的原理。
大概是转职魔法师的缘故，脑子里面有着十万三千本魔道书，有足够的知识积累。就愿意对任何神秘的事务进行解析。
不过，自己完全想不到一个涉及到全人类，还在不断动态运转的「滤镜」是如何做到的。
可惜。
思考片刻后，李默扫了一眼旁边的比企谷。在百合铃拉着小邪神离开后，自己和他也一起离开街机游戏厅，找了个路边座位，等待着另外一边的消息。
而李默注意到，比企谷的表情很奇怪。
他问：“怎么了？八幡。”
“那个人，肚子都被打穿了。真的没关系吗？”比企谷八幡回忆着先前的一幕，那一拳结结实实的打穿了整个躯体，从全倒后直接一个血窟窿，在街机厅的地面留下了不少的血迹。
该说，不愧是恶魔吗？这样都没有死去。
接着，比企谷八幡抬头，看见李默捏着下巴，直瞪瞪的看着自己。
“你，你怎么了？李桑。”
“没什么，只是觉得八幡突然关心起别人的家事了。真的好让人感动，我要立刻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平冢老师。”
“这也算家事？”
“黑魔法师和恶魔之间的家事，难道不对吗？反正恶魔也不会死亡。”李默风轻云淡的说道。
比企谷八幡想了想，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滤镜」的持续时间比李默想的还要长。
想来也是和比企谷八幡无关吧？假如，比企谷八幡体验过一次死而复生后，会怎么样呢？「滤镜」还会存在吗？
作为穿越者。自己是没有「滤镜」的，所以完全不知道比企谷等人的感受。还有那些超能力者们，他们眼中的「滤镜」会存在吗？
看百合铃的样子也不存在。
想着想着，求知欲就下来了。正巧雪之下雪乃等人发送消息过来。李默拉着比企谷八幡就朝着目的地过去了。
两名女生找到的是一家烤肉店。接近饭点，店铺里面已有不少客人，肉类在铁板上滋滋冒油的油脂香气扑面而来。
食欲大开。
口腹之欲对李默而言，就真的只是口腹之欲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依靠光合作用就能存活的男人。
在吃饭期间，李默“不经意间”讲述了关于街机厅的所见所闻，将小邪神和百合铃之间的互动，生动形象的描述了出来。可其他人没什么反应，就是一句吃饭时间不要谈论这种话题被堵上了。
大家似乎见怪不怪。
情况一直持续到离开东京，在前往千叶的电车上。
现在不是高峰期，车厢里面的人很少。没有人大声喧哗，大家都在自己的位置上，或是戴着耳机听歌，或是刷着手机。这种时候，哪怕是一个硬币落到地面上的声音都是那么清脆悦耳。
李默无聊的在手机上刷着信息，看看能不能在上面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但很可惜，任何所谓的超自然都不过是什么电影之类的宣传。
——想想也是，连人类集体潜意识都有着「滤镜」，更别说网络了。难不成真有人认为网络世界就是自由的？瞧瞧那个誉为灯塔的国家就知道，网络管理起来，反而更简单。
然后，李默就看到雪之下发来的line消息。
雪之下：不满足于做梦，开始在现实寻找超自然的要素了吗？
李默：你偷看我手机屏幕。我要去报警。
雪之下：请拿出实际证据来，李菌。
李默：滋，你说的没错。不过，我要纠正一点，不是单纯的寻找超自然因素，而是在寻找和我一样的人。
雪之下：李菌，你也该过了中二病的时间了吧？
李默：隐藏在我手臂中的漆黑灾厄，听吾……
雪之下：你自己羞耻的连中二语言都发不全，就算了吧。
交流就此中断了，李默也没观察坐在身边的雪之下。两人坐在一起，中间隔着一定安全距离。
李默在思考问题，他意识到那种滤镜效果消失了。
其实，滤镜也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超自然的因素导致自己受伤乃至死亡会怎么样？以前没想过这里东西，这东西就像是世界设定一样，细究起来就和“为什么小林、百合铃、雪之下她们在一个地球上”的问题一样了。
这个地球上藏着的秘密，其实很多。像是系统穿越的其他世界，都是有着独立的世界观，而这里是多个世界观杂糅起来。
为什么，自己所在的地球会成为特例呢？
疑问诞生，随之被埋藏在心中。自己尚且还有「冲击之杖」和「灵式绊足」两座大山在山上。而且前者还隐约摸到了门路，哪儿有那么的多精力去管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电车到站，四人也就分路而行。鉴于自己和雪之下是邻居，比企谷八幡和由比滨结衣只好组队离开——两家的距离不是很远，但不在一个方向上。李默以小町为要挟，让比企谷送由比滨一路。
想来，由比滨结衣是满意的吧。
李默双手放在脑袋后面，格外的轻松。今天过后就可以开始加班加点的工作了，例如研究魔法什么的。至于学习成绩什么的，临阵磨前配合抄答案不就可以了？
条条大路通罗马，一个普通的考试还难得了自己？他可实施的作弊手段，不亚于十种。
“李默。”
“什么事情呢？部长。”
雪之下雪乃并未对李默的回答感觉奇怪，她自顾自的问道：“今天，你又是临时起意吗？”
“那当然了。”
“你今天比前些天，更随心所欲，更具有攻击性。”
“我？还有攻击性。”李默指着鼻子说道，迎来的是雪之下雪乃的点头。“嘛，大概是因为在雪之下你的面前，显得很轻松吧。”
“我面前？事先说明，我的电话随时都可以拨打到警察署。”雪之下丑话说在前头。
李默说：“异国他乡，只有雪之下你这一成不变的身材是那么熟悉。让人感觉安宁。”
雪之下雪乃点点头：“算是正经的理由……我没想到侍奉部的氛围给你一种家的感觉。等等……”
瞧见李默嘴角那一抹笑容，雪之下脑袋一转。
一成不变？
她低头看了看，正巧能看见小皮鞋，结合李某人平日的表现。
“你给我站住！”
“这时候站住我就是笨蛋了。”
一男一女就那么追逐着。

第四百八十二章 念头
人性，和神性。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东西。
现在回首稻妻的生活，从一开始准备登临天守阁开始，神性就压制了人性。难以想象，自己除开和神子拌嘴，对荧那孩子展现出疼爱之外，很少做其他事情。
甚至连早柚那孩子都没欺负，这科学吗？
回归后，在雪之下身边这么一折腾，心思倒是活络了起来。当天晚上就跑去鬼灭世界待了一段时间。其他世界不管过去多少天，地球的时间只会过去一瞬。这种时间流速对于自律能力强，能自我学习的人来说，无疑是天堂。要是有高考生准备充足跑到这样的世界进行学习，那直接开卷。
李默一方面是抱着这样的目的，他手上研究的课题一大堆，例如完善「灵基」和「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的交流。又例如「冲击之杖」和「灵式绊足」的研究。至于老生常谈的十万三千本魔道书更是任重而道远。
另一方面，是开荤。
人性，是什么呢？李默不是什么哲学家，哪怕是碰到哲学问题，也只会把其当做工具。总之，和师姐，蝴蝶姐妹的想出是愉快的。
在鬼灭世界没有待多长时间。李默就抽身离开，再次回到都市。在鬼灭世界，李某人足足休息了半年的时间——实际上距离上次离开鬼灭世界，时间过去不超过一个月。最后几乎是被忍和真菰联手赶走了。
——他在，已经严重影响了蝶屋的运行。
“不过是利用生命力救人，怎么就给了我扣一顶阻碍医学发展的帽子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口上这么说，李默其实比谁都知道，自己对医学的影响。现在医学本就是在一次次尝试中积累经验，而自己的存在无疑是扼杀了这种积累。
本来自己是在兜底，可后面是来一个病人就救一个，然后就被赶走了。
半年时间，说长不长。左右不过多看了几本魔道书。现在他看魔道书的速度也下降下来。因为李默发现自己对以前精读的魔道书，不能熟练的运用。
当初在茵蒂克丝那里弄来的十万三千本魔道书，李默完成第一步，那就是把大脑当做计算机硬盘将魔道书全部塞在里面。第二步就是读一遍，将知识真正的记住。
对于常人而言，这很难理解，明明都在脑海中了，怎么说又要读一遍了？可李默那时候就不做人了，第一步相当于随身携带了一个书库，魔道书全在里面。可里面有什么知识，李默是不知道的。
第二步还没完成，李默有意识到一个问题。他是将那些魔道书记住了，可使用又成为问题。理论知识和实际使用是两个概念。于是，使用就成了第三步就成了大问题。
「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正好可以作为一个项目，来实验塞入魔道书的知识。里面积累的神秘足以支撑自己在任何世界完成研究。
“慢慢来吧。”按了按太阳穴。李默不在思考太多，正如他没去追究如何积累「神秘」一样。
自己体内的“模拟创星图”是如何将人类的思潮转换为神秘这点，原理是黑匣子。以「金色大衍术」复刻型月世界魔术刻印的条件，性质而成的。至于原理……只要能够运行就可以了。
魔法，或者说魔术比科技优秀的地方就在这里，皮实耐操。精密科技造物，很容易因环境因素出现问题，而神秘，基本上不会被针对。特别是放在身体内的魔术，根本无法被特殊针对。只能物理毁灭，二里某人，持有的「拟似不死」可以保证肉体安全。
除非再碰见个奥雷欧斯。
那种准魔神的怪物，放眼整个无穷宇宙，数量都很稀少吧。
而如何收集也很简单，只要了解到相关的“思潮”，神秘就会逐渐积累起来。这可比什么魔术刻印要方便的太多。
时间摇晃到次日，今天还是周末。甚至不用晚上赶往学校。
日本的学生生活就是这么美好，不用周六才离开学校，不用周日晚就抵达学校。快乐教育名副其实。
对李默而言，这可轻松很多。原主的背景，约等于无父无母的天胡开局。但每个月的抚养费还是有的，他是不缺钱的。
这一日原本的计划是蹲在家里，看看系统什么时候将新的任务给送过来。
解析系统，李某人不是没有想过。可迄今为止，他连系统在自己身上哪个部位都没找到。
换而言之，还是自己太弱了。
就在李默开始阅读脑海中的魔道书的时候，来自她人的电话打乱了他的节奏。
花园百合铃邀请他去吃饭。在询问有多少人后，李默欣然前往。
读魔道书这种事情，在鬼灭这种事情做的可多了。不如去过去看看，说不定还会有解剖小邪神的机会。
「拟似不死」是有着小邪神的「不死性」，但不代表小邪神身上就没研究价值了。好像自己还跟美杜莎说过，要制作魔眼杀之类的承诺。
总之，李默选择过去看看。
去往东京的电车李默很熟悉，去往百合铃家的道路他也记得。记不得也能从脑海中挖掘出来，在进入东京商业圈后，李默有一个问题浮现出来。
——昨天，回来的时候。滤镜是不是在出东京的时候消失的呢？
地域性的吗？
为什么会造成这样子呢？
思维扩散，在一个问题得到一个结果后。伴随着结果的还会有更多的问题。
难不成，是东京的妖魔鬼怪太多？指不定还真是这样，小林那一批人，百合铃那一批人。就已经涉及到不少的妖魔鬼怪了。
看着电车外的风景。李默揣测这样的可能，他也不知道在东京这片土地上杂糅了多少世界观，但，东京确实适合作为舞台。
算了，回头带点礼物去问问露科亚就好了。
抵达神保町，算算时间，其实电车比自己赶路快不了多少。只是省事，抵达百合铃家中，敲了敲门，开门的是美杜莎。作为小邪神“最好的朋友”，李默是认识对方的。
进入房间，发现百合铃邀请的客人，全是自己认识的。
一扫过去，有魔法师，有恶魔，还有天使。算算数量，三个恶魔，两个魔法师，外加一个天使。
真是奇怪的组合，李默想到。

第四百八十三章 小邪神总是有理由找死
百合铃的交友广泛，作为她的召唤物，作为恶魔的小邪神的一票恶魔朋友，如美杜莎和米诺斯，两人都是小邪神的同学。
而天使，名为佩可拉的天使只是一个因为天使光环碎裂，不能回到天上的可怜天使罢了。
世界最不会缺少的就是佩可拉这样的倒霉蛋。
李默将注意力从人身上移动到桌子上面，能瞧见电磁炉和上面的锅，里面红油沸腾的情况让他不禁发问：“这是要吃火锅吗？”
“嗯，我最近买到一批A3级神户和牛，正好用来涮火锅吃。”百合铃说道。
李默捏着下巴，说道：“和牛的话，不便宜吧。百合铃你平时打工的钱够吗？”
花园百合铃是一名大学生，平时还会勤工俭学，看上去经济不是很富裕的样子。
“对啊，百合铃平日的花销不小吧。”美杜莎关心的问道。
百合铃说：“花销是不小，但我家对我的经济支持也不小。平时打工是为了满足我的爱好，还有给小邪神零花钱就是了。”
“什么，恶魔什么都不干还有零花钱的吗？”佩可拉震惊的看着小邪神。
小邪神露出无所谓的表情，“怎么，你看不惯吗？”
“佩可拉，佩可拉……”佩可拉想起自己打工挣钱的经历，不免悲从中来。
“不要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佩可拉，我们来吃火锅吧。吃些美食就开心了。”花园百合铃说道。
对于佩可拉的事情，大家其实爱莫能助。其实她凭借打工是可以过上不错的生活，可种种因素叠加在一起，才导致她的贫困。
在这个过程中，花园百合铃还给了小邪神一拳。大家见怪不怪，花园百合铃殴打小邪神是正常的事情，就如人要吃饭睡觉一样。
李默一屁股坐在美杜莎旁边，开口说道；“美杜莎，你还记得我们上次聊的东西吗？”
“嗯……哦，你说的是那个可以遏制我魔眼的道具吗？抱歉，我后面忘记收集材料了。”美杜莎一脸歉意的说道。
“材料，我手上是有的。要不要我现在给你制作一个出来，不好用不要钱。”李默说道。
“可以啊。”美杜莎说。
在场人中，最富有的莫过于美杜莎。否则小邪神也不会把美杜莎当做ATM机，根据某个小道消息传闻，小邪神变得今天这么屑，完全是美杜莎故意宠溺她导致的。
不过，李默不在乎那么多。小邪神都这么屑了，这么说又有什么用呢？
从物品栏中拿出材料，这手虚空取物的手段吸引百合铃的注意力：“原来你还会这种事情吗？那岂不是随时随地可以带东西什么了。”
“这是我的天赋，不是可以教给别人的魔法。不过，我记得类似的事情，魔法也能做得到才对。”
神秘，几乎是万能的。凡是科技能够做到的事情，神秘可以做到。科技做不到的事情，神秘也能做到。
随身空间这种事情，从魔法角度来讲，应该可以做得到。
花园百合铃的回答也很直接：“我不会。”
火锅里面的汤汁已经沸腾，小邪神一反常态的正经起来，将食材全部放入火锅之中。最先下锅的就是百合铃采购的A3级神户牛肉。
光是生肉就让人食欲大增。就是不知道涮火锅后会有多好吃呢？
“百合铃，早知道吃火锅，我其实可以在路上带一批肉过来的。”作为绝对的肉食主义者，李默一向认为，火锅不吃肉类，那等于没吃。
嘴上说着，手上没空闲，李默手搓材料。魔眼杀的载体往往是一个眼镜，因为那样很美观。李默的物品栏里面就有眼镜，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丢在里面的，但现在拿来废物利用。
眼镜是平光眼镜，对视利也没什么影响。
“忘记你是男生了，饭量和我们应该差许多。”花园百合铃捏着下巴说道。
“要不，我去买一点吧。”美杜莎举起手说道。
李默捏着东西，一心二用：“食材都下锅了，找个人跑腿就好了。你等等，我找一找。”
掏出手机，利用的魔法制造出第三只手，然后在上面操控。日本的跑腿软件并不算少，服务也很贴心，可就和出租车行业一样，价格昂贵。
日本的人工就是这样。
李默的果断，敲定了这件事。于是乎大家就开始等待火锅里面的食材煮熟。他手上的魔眼杀也捏出来了。
“美杜莎，来试试？”
“这里，没有可尝试的地方吧？”
被美杜莎这么一问，李默说道：“说的也是。那美杜莎你先拿着，等用完了再给我打钱就好。”
简单和美杜莎交流，李默也不担心对方赖账。那可是美杜莎唉，是大名鼎鼎的小富婆。如果不是知道对方钟情于小邪神，否则都想抱着对方喊“富婆包养了。”
她本就是那种容易吸引小白脸的女性。
火锅很快好了。在百合铃的操作下，不少的和牛牛肉都进了佩可拉的碗里面。李默和百合铃对视一眼就明白了，本次聚餐一方面说是对自己道勤，其实主要是扶贫吧。
佩可拉毫无意问是贫困人士。在场的所有人都或多或少迁就着佩可拉，当然，也不是没有例外。
小邪神脑子里是没有道德这种东西的。总不能指望和一个恶魔说道德吧，后面因为没有吃到太多的和牛牛肉，她就开始疯狂给佩可拉的碗里弄素菜，而把火锅里面的全部肉类都放在自己的碗里面，最后堆叠成一座高高的小山。
“佩可拉，快点吃哦。不吃完就不能动筷子哦。”小邪神弄出得意的笑容。
李默喝着饮料，看上去面无表情，实际上在偷偷的笑着。米诺斯一脸无奈，美杜莎想要提醒，但只好叹气。佩可拉倒是反应不同，她的视线全放在小邪神碗里的肉上，这一举动让小邪神更得意起来。
百合铃？
她起身走到旁边放置物品的柜子里面，拿出了一把大砍刀。
所以说，小邪神是罪有应得。连百合铃行动都没能发现，这不被杀，那就没有天理了。
接下来，李默饶有兴趣的看着有趣而B级片十足的场景。

第四百八十四章 李默,救我!
“有时候，我真心觉得，小邪神是故意配合百合铃的。”
“为什么呢？”
“因为那样，百合铃就开始发泄自己的欲望了啊。佩可拉，你知道吗？百合铃最喜欢的就有B级恐怖片。”
佩可拉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开口符合：“是这样吗？”
久违的美食，让佩可拉大吃特吃，A3级的牛肉下火锅，真的超级好吃。更别提后面跑腿的送来的肉，导致今天火锅里面的肉含量十分充足。
平时，佩可拉都是酱油拌饭的。偶尔吃好一点也是加点素菜，而不是加肉。
荤腥，对她而言可望而不可即。
因为吃的太饱，导致血液都流动到胃上面去，大脑就转的有些慢了。
李默倒是自顾自的说，他不需要人真的回答什么，他只是需要一个听众，一个听自己说话的听众。
左右不过是先前在百合铃家吃饭的事情。
“我还以为，百合铃会有更多的花样。比如把电锯拿出来，cos一次电锯狂魔。到头来只是最基础的钝刀子切肉，说起来小邪神的恢复能力可真强。堪称自助烤肉了啊。”
“嗯？”佩可拉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个魔法师，是不是在说什么恐怖的事情。
仔细想想，好像也是唉。百合铃是黑魔法师，小邪神她们是恶魔。那跟着她们混在一起的魔法师，不也是黑魔法师吗？可她们的人，都很不错……
主啊，我该怎么做呢？
佩可拉感觉自己和这些人一起共处，显得很堕落。
李默倒是在回味先前晚餐发生的事情。
因为小邪神将火锅里面的牛肉全部都弄到自己碗里面这种恶劣行为，导致百合铃直接暴走，小邪神被她捆住，放在案板上，尾巴直接被切断，上面的肉被一块块切下来。当做今天晚上的食材。
——当然，因为后面叫的肉也送来了。小邪神的尾巴肉没有下火锅里面，如果那时候真的品尝小邪神的肉……
自助餐？
花园百合铃在前面切尾巴，后面的自己等人将尾巴肉放在火锅里面。流水线作业，堪称完美。
不过大家最后还是没有那么丧心病狂。
吃晚饭后，大家各回各家。去电车站恰巧要经过佩可拉住着的公园，所以两人就一起回去。
“佩可拉。”
“嗯，什么，什么事情。”
“以后你有什么安排。”
佩可拉说：“先将就将就，等天使光环好了就回天堂去。”
“是吗？我个人觉得，你回不去天堂呢。”李默说道：“要不要考虑在人间生活下去呢？”
“那也太难了。”佩可拉垂头丧气的说道。
在天使光环被丢掉后，佩可拉作为一名黑户到处找工作，整个过程讲述下来就是一部血泪史。
怎叫一个“累”字了得。
李默双手放在脑后，说道：“这就是人生哦，佩可拉。不过，主要是你没身份，有身份的话，就好上许多。托尔那边应该有渠道获得身份吧。”
托尔是来自异世界的巨龙，对这方地球不怎么了解。但她认识的露科亚，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来到这里，曾经在美洲那边作为神，还是赫赫有名的“羽蛇神”。她应该有渠道吧？
应该有。
后面李默就开始跟佩可拉说起，要心狠。现代社会有太多人依靠爱心骗钱了，哪怕是国外这些看上去正轨的慈善基金，背地里面的勾当又有谁清楚呢？
李默可记得，曾经看过的漫画有着这样的一幕，拿到工资的佩可拉在路上碰见有人捐款，然后她被说动了，将自己的工资捐了出去，后头一看么那两个人是骗子。
爱心没有奉献出去，还亏了钱。这种事情，恰恰是损失最大的。
聊着聊着，来到了公园。在这里可以看见佩可拉暂时居住的地方——一个用纸板搭建在那里的纸板屋。佩可拉在东京的生活，就和流浪汉没什么区别。
李默停下了讲话，不是因为两人在这时候要分别了。而是他感觉到四周有第三人存在。
夜幕之下的公园很安静，大家吃完火锅，时间也不早了。四下无人，可李默的本能就感觉到异样，城市中的某个区域变得这么安静，反而不奇怪。
感知随之展开，在神秘的加持下，李默能观察到很多东西。例如，那一名在黑暗中，犹如大日一般耀眼的存在。
李默看了过去，看见了一名金发的少女，外表甚是可爱，比当前最火的偶像还要可爱。然而，散发光芒的并非是她本人，她的身躯，而是她头上的光圈。
「天使」。
十字教乃是一神教，唯一的神便是「耶和华」。在祂之下，存在的是名为「天使」的存在，天使，天使，乃是侍奉神的使者。
李默见过天使，不是身边的佩可拉，而是魔禁世界的天使，名为拉斐尔的天使，是酷似人的存在。其类人，却又不完全是人，完全可以触发恐怖谷效应。
那是其他的话题，面前的天使并非是那种骇人的存在。相反，她很可爱。
看见她的到来，佩可拉很激动，高兴的说道；“波波隆，你是来带佩可拉回天堂的吗？这样可太好了，”
“不是的哦，佩可拉大人。”被称呼为波波隆的天使说道：“佩可拉大人来到人间这么久没有回去，大家还以为你失踪了。于是我就取代佩可拉大人的位置。”
“唉？”佩可拉先愣了愣，旋即连忙说道：“那是因为佩可拉的天使光环被恶魔给弄丢了！”
“是吗？那正好哦。”波波隆说道：“佩可拉大人待遇真的很好。波波隆不想丢掉这样的待遇。所以，能够恳请佩可拉大人，永远留在人间好吗？”
波波隆露出可爱的笑容，只是这笑容在佩可拉看来，充满十足的恶意。
佩可拉说：“波波隆，你在开玩笑吧？”
“没有哦，波波隆是真心实意想佩可拉大人回不去天堂哦。佩可拉大人也知道自己以前的生活多舒服吗？波波隆这次私自来到人间，就是为了除掉佩可拉大人的哦。”
佩可拉果断回头，大喊道：“李默救救我！”

第四百八十五章 天使光环
“天使的风气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吗。”
看着佩可拉躲到自己身后，李默就不免吐槽。
为了待遇什么的，杀死自己的前上司，这真的是天使，而不是人类吗？
“砰！！！”
爆炸声响起，波波隆将抗在肩膀上的火箭筒放下来，吐槽说道：“真是的。佩可拉大人反应过来后，居然是躲到一个普通人身后吗？这样明明就没有用……唉？”
火箭筒带来的烟尘遮挡了两人所处的位置，而在烟尘消散后，可以看见两个人老老实实站在那里。
李默的手按在额头上，自顾自的吐槽着：“我还以为这轰击里面有什么神秘元素，索罗伦术式可能只会抵消一部分伤害。可原来真的就只是火箭筒吗？！”
「索罗伦术式」，该术式能够抵消观察到的，可以理解的伤害。比如飞过来的箭矢伤害可以抵消归零，但如果箭矢上面还带着诅咒就防御不下来诅咒。
例如这次火箭筒，作为天使，想来用的火箭筒应该不简单吧？比如说开个光之类的。可怎么就真的只是单纯的火箭筒啊！你们天使都是在人间的军火商那里批发的武器吗？！
“你，你怎么一点事情也没有！”波波隆惊讶的说道。“你不是一个普通人吗？！”
“对普通人你用火箭筒？”
“大不了把你复活就是了。”
得，和搞笑漫的角色说这个，完全是自己脑袋抽了吧。
李默说道：“波波隆小姐，你难道就没考虑过一个问题吗？假如我是一个普通人，会和佩可拉这个天使混在一起吗？”
“不管你是谁！总之，把佩可拉大人交出来吧！”
“李默。”
“知道了，知道了。不会出卖你的。”李默翻了个白眼。
他向前一步，咫尺天涯，空间移动魔术发动。来到了波波隆的身后，然后伸手朝着波波隆的天使光环抓去。
这一抓，就直接抓空了。
李默不由惊讶的发出“咦”的一声。
为什么会抓空呢？
不应该啊？
他疑惑的时候。波波隆反应了过来，在一秒的时间内，这个男人跨越了数米的距离来到自己的身边，还神手拿自己的天使光环？
“不过是一个凡人，也想……唉！！！！！”
波波隆正想掏出武器反制的时候，对手再次伸手一抓，这次没有抓空。而是直接抓住天使光环。
抓住光环，就自然的将天使光环从波波隆的头顶上拿走，感受着光环的力量，李默可以确定上面的属性就是神圣等正面属性。
那为什么波波隆显得这么屑呢？
不大明白。
“这个天使光环，就当做你用火箭筒炸我的赔偿了。你觉得怎么样呢？波波隆。”
李默把天使光环当做玩具，用手指开始转动起来。漫不经心对着波波隆说道。
总不能，自己被炸了还没表示吧？而且，按照故事的发展，波波隆就应该留在人间。自己不过是顺应剧情。
不顺应剧情也不是不行，李默也不需要什么所谓的先知先觉。在他看来，与其保留那些信息，不如不断的强化自己，来应对接下来的变化。
“可恶，你是，黑魔法师？”
“算是吧，你还不准备走吗？还是要我把你捆绑起来丢进海里面呢？”李默说道。
“你的名字叫李默是吧！波波隆记住你了！”
在这明显是威胁的话语下，波波隆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逃跑了。她很清楚，自己完全不是这个人的对手。何必自讨苦吃呢？
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无人的公园里面，李默对着佩可拉说道：“佩可拉，我觉得波波隆要比你在人间混的更好？”
一方面是知道波波隆以后找到一份稳定工作的时候，还去成为了偶像，两份工作叠加起来，工资怎么都要比佩可拉高吧？
而佩可拉……
“为什么突然要用那么可怜的眼神看着佩可拉啊。”
“没什么，那佩可拉，事情既然已经解决了。那我就回去了哦。希望回去能赶上最后一班电车。”
李默挥手和佩可拉告别后，离开公园。原本热闹的公园就剩下了佩可拉一个人。
看着冷清的环境，佩可拉开始回忆先前发生的事情。
在波波隆的口中，自己被定义为失踪人口。于是，波波隆就取代了自己原本的位置。那就意味着自己舒服的澡堂，美味的食物全都被波波隆享用了吗啊？
自己，真的能回去吗？
佩可拉看了看天上，因为霓虹灯的光芒，天上的星穹都是那么黯淡。
她对自己回天堂这件事保持着悲观的态度。
再转念一想……
等等，波波隆的天使光环是被李默拿走了吧？
佩可拉回头看向李默离开的方向。那里空无一物，只有昏暗的路灯灯光照耀在那里。
公园里面，没有其他人的身影。佩可拉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带着惆怅的心情就钻入了自己的纸板屋中。
早已远离的李默，并不知道佩可拉这边发生了什么。
他赶上了最后一班电车。其实，赶不上李某人也不在意，千叶和东京的距离并不算远。以自己的脚力，也花费不了多少的时间。
但，有电车就蛮不错了。
电车很是拥挤，里面的男生大多将手举在上方。这属于日本国情，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男生在面对女生诬告的时候，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当然，其实可以直接开启拉克希尔仪式。
拥挤的环境没有研究的空间，从电车上走下之后，李默再次拿出来波波隆的天使光环，在手上转圈。
波波隆，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光环。与圣经之上的名字都对不上，上面附着的概念大概就是“天使”。后头再吸收，塞进第四条尾巴中就好了。
第四条尾巴，在拥有魔禁世界的圣痕之后，就全部融为一体。反正是属于「十字教」的神秘，全都可以塞进里面。
五个尾巴，都属于灵基。自己体内的神秘，可以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灵基中的神秘，另一部分是「伪·模拟创星图」里面的神秘。
前者是基于秘法从别人身上获取的神秘。后者是基于思潮而逐渐衍生的神秘。前者类似于权能，接近于象征，是无视思潮的神秘。后者是基于思潮诞生的神秘。
“回头要把这两个联系起来。”
将波波隆的天使光环暂时丢进物品栏，李默哼着歌朝着自己居住地走去。
未来，还有很多的悠闲时间。

第四百八十六章 日常
春日的黄昏总是美丽的，当夕阳染红了整个世界之时。人们震撼于夕阳的美丽，总会驻足观望。
房间的窗帘是没有拉上的，足以让夕阳的色彩从玻璃窗户中照射进来。
沐浴在这色彩的有两个人，少女正坐在长桌旁边，芊芊细手翻阅着手上的书籍，独属于实体书的纸墨气息扑面而来。
在她的身侧，少年趴在上面，像是在睡觉，夕阳的余韵照耀在少年的眉头上，眼睫毛微微动弹了一下。
李默睁开朦胧的眼睛，首先看见的就是坐在那里的少女，沐浴在黄昏中的她，显得那么的美丽。
不得不承认，雪之下雪乃坐在那里读书，就是最美丽的。而和她一交谈，就难免生气一种逗弄她的心情。
在现在的社会中，雪之下这样的人，很少见了。那青涩的味道，就让人觉得有趣。
“你醒了？”
“是啊，我醒来了。这一觉睡得可真好，八幡和结衣呢？都回去呢吗？”李默伸了伸懒腰。
浑身的筋骨得到舒展，李默的睡意已经没有。睡眠虽然不是必须的，但睡眠带来的心情愉快是好东西，就如进食一般，睡觉也是一种享受。
特别是他现在随时随地都能睡得很好。
“回去了。时间也不早了，也该走了。”
“好嘞。”
又是一周周五，代表着双休日的周末踩着愉快的脚步到来了。这是社畜永远无法抵达的境界，这一周的上学课程，都显得那么轻松寻常。
系统没有跳出来，彰显存在感。没有什么陨石从天而降，没有什么暴雨需要献祭才能解除，也没有突如其来的地震。
啊，明明世界的超自然存在也不少。可为什么就没有什么毁灭地球的大危机呢？拜托，这可是日本，这可是霓虹，是那种高中生拯救世界的故事的起源地。居然连地球毁灭的情节都没有？
倒是身边的雪之下雪乃，未曾有变化。正如侍奉部在这一周之中根本没有委托一样。
侍奉部，要彻底沦为轻音部了吧？吃吃喝喝，社团活动，根本没有。
“部长，说起来，最近这两天。平冢老师都来我们社团蹭吃蹭喝了吧？”
“应该是。”
“什么叫应该啊……”
“不是你先说这样的废话吗？”
一男一女，都各自骑着自行车在非机动车道上，朝着目的前进着。是前后桌，是一个部门的成员，更是邻居，自己和雪之下的关系是什么呢？
李默其实也不大清楚。他也不想清楚。
和雪之下在一起的时候，无疑是轻松的，愉快的。因为不会去思考那些繁杂的事情。假如……系统没有出现，自己的人生又会是一个什么样子呢？
谁知道呢？
双手离开自行车的车把，双脚踩着自行车的脚蹬。双手伸直，张开了胸膛迎着风。
“你在做什么？李菌，难道你正常这么长的时间，又间歇性抽风了吗？”
“不，我在做年少轻狂的事情。”
“二货。”
雪之下雪乃评价李默。
长时间的相处下来，她对李默做出任何举动，都见怪不怪了。他就是那样一个人，总是喜欢做奇怪的事情，说奇怪的话题。
他可以对自己有趣的话题格外在意，也可以对不在意的话题嗤之以鼻。偶尔来一句“和我有什么关系”，能气死人。
可从某种侧面而言，这何尝不是一种洒脱呢？
“部长。”
“你又有什么事情？”
“我们比赛谁先回家吧。输得人就给另一个人做完饭。”
“不行。”
“好，部长提前认输。”
“李菌，你是小学生吗？还是听不懂人话。”
“我可是永远年轻的八岁！”
不是十八岁，也不是十七岁，而是永远年轻的八岁。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李默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雪之下雪乃说：“你去买食材。”
“得令。”李默大笑着说道。
邻居，互帮互助是应当的。至少，雪之下雪乃是这么认为。可邻居之间，依旧存在距离感，大概是你过你的生活，我过我的人生，互相碰面打个招呼，节假日碰见送一送伴手礼，就差不多。
像是李默，少有距离感的人，真的很少。明明以前，他的距离感那么明显……
雪之下雪乃还没惆怅多久，隔壁的李默就叽叽喳喳，顺杆子往上爬。的开始询问今天晚上吃什么，就他的名言就是，人生有三问，分别是“早上吃啥，中午吃啥，晚上吃啥，夜宵吃啥。”
甚至还说，人生三问有四个问题，很正常。
他总是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
偶尔，也会让人烦躁。
“不要在我耳边报菜名了。你报菜名再多，我也不会。”雪之下雪乃说道。
就在刚刚，那人又顺着用中文开始将其了漫才。那一连串的名词出来，熟悉的音调让她知道李默在说什么。
雪之下雪乃，不是很懂中文。她只是曾经问过，李默这是在说什么，然后得到了报菜名这个名字。
那些菜名，用中文说出来，那自然就是中餐。而雪之下雪乃，又不会中餐的手艺。
为了防止某人念念叨叨，雪之下雪乃单找了个话题，说道：“李菌，你知道什么事思春期症候群吗？”
“嗯？什么东西。”语言模块，从中文切换到日语，李默问道。
雪之下雪乃只好在重复一遍名词，“思春期症候群。”
“那东西我知道啊。”李默眨眨眼，说道：“可樱岛麻衣不是还没停止活动吗？”
“嗯？和那个女明显又有什么关系。”
两个人同时陷入疑问。一个思考的是，雪之下怎么和思春期症候群扯上关系。另一个想的是，怎么会和樱岛麻衣有关系呢？
故事，暂且被两人放在了一边。两人一起去附近的超市，购买食材。李默本来也在超市里面，可后面因为指指点点，连高筋面粉和低筋面粉的有什么用都不知道，就被赶了出来。在停自行车的地方等待着雪之下出来。
然后……两人一同走上了回程。
李默是回家将东西放下，就杀到隔壁去了。因为经常蹭饭，所以雪之下家有他的拖鞋。

第四百八十七章 猫屋
周末，又见周末。两天无所事事的时间，是学生的最爱，他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对李默这种老油条来说也是如此。
游戏主机已经摆在上面，娱乐活动直接启动。以前没玩过的游戏，以前玩不好的游戏。现在都可以自由游玩。
可游戏对他而言，实际上只是打发时间的工具。昔日心心念念的东西，真的到手后，又觉得不过如此。童年的滤镜，美化了许多东西。
李某人看了看时间，关掉游戏主机，选择了出门。
因为天亮了。
熬夜？那是对普通人而言，对自己的生活作息，李默只有一个评价。通宵，通宵，再通宵。
自己几乎是不死的，难道还会害怕疲倦吗？况且，在魔禁世界利用手段，在身上制造出「圣痕」，拥有了圣人体质。在潜移默化之中，近神的神秘逐渐改造着身躯，不过这改造不是逐步改善的。而是等神秘积累到一定的地步，一跃改造。
——仔细想想，魔禁世界的圣人们，都是天生自带的体质。一就而成，很正常。
李默又不是靠体质吃饭。「拟似不死」的存在，又能无视掉许多神秘带给身体的副作用。
刚出门，就看见隔壁家的大门打开。少年少女目目相对。
“真巧啊，二小姐，你这是要出门吗？”
“嗯，我要回家一趟。李菌，你什么时候能把对我的称呼给统一一下呢？”
“这不显得我们关系好吗？”李默笑道。
“呵呵。”雪之下雪乃冷笑道。
不知道为何，对方这么说话，怒气就升起来了。这生气是没来源的，雪之下雪乃很明白这点，可有时候，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对方散发着欠打的气息。
“你要去什么地方？”
“嗯……东京都？”
“你连自己要去什么地方，都不确定的吗？”
“我是准备去东京都后随缘啊，在东京的朋友不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去找谁。”李默答。
东京的朋友确实不少，百合铃那一个交际圈子，托尔那边的交际圈。两个圈子下来，认识的人都不少了。
雪之下雪乃露出狐疑的表情，“你，朋友？莫非是幻想中的朋友？”
鉴于对方有将二次元角色当做老婆的前例，雪之下雪乃能充分证明这个猜想是正确的。
“谁说的，上周周末的时候，比企谷不是作证，在街机游戏厅的时候碰到过吗？”
“是有着这件事。”从模糊的记忆中读取，雪之下雪乃记得是有这么一回事。
聊过，但聊的具体语句，忘记了。
“要送你吗？”
两人一同走进电梯，来到大厅的时候，就看见一辆黑色的轿车就停在外面。
李默问：“你姐姐开车？”
“不是我姐姐。她今天有事情。”
“哦，是专属司机吗？不愧是二小姐。”李默说道：“顺风车的事情就算了，我自己晃悠过去就行了。指不定还去骚扰一下八幡呢？”
想来，在家里面的比企谷八幡，看见自己的拜访后会是什么样子呢？指不定还能配合小町一起捉弄八幡。
“那就随你。”雪之下雪乃没有强求。
“记得和家人好好相处哦。”
“李菌，多谢关心。”雪之下雪乃丢下这么一句话。就登上了汽车。
告别之后，引擎发动。黑色的轿车缓缓加速，逐渐离开了这栋高档公寓。
李默双手揣兜，朝着车站的方向前进。诚然，去比企谷家的想法很不错，想必到时候会很有趣，但最初的计划，是去东京。
小邪神她们在东京，托尔她们在东京。偌大一个日本，似乎只有一个东京。上一周去东京，李默就能感觉到，那里聚集着许许多多非常识的存在。
说不定，能见到有趣的东西呢？
一没等到系统的提示，二又不想去神秘上的研究。真就是，一回到千叶这个环境，整个人都懒洋洋的，就像是树袋熊一样，思维什么的运转起来，都慢吞吞。
学习也好，研究也罢。哪儿有去探索未知有趣呢？
电车咕隆咕隆的运行着，声音不算大，可说小，也谈不上。虽然存在各种超自然因素，但从整体经济上看，这个世界的日本，和其他世界同时期的日本，没有什么区别。
嘛，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走出电车，站点有甜美的女声在播报着。出站以后，看着四周的高楼大厦，又不知道该去往何方。
难不成，去找小邪神吗？无外乎是她被百合铃按在地上虐杀，没什么好看的。总不能，真去解剖小邪神吧？
想了想，李默在隔壁便利店买了一根棒棒糖，塞在嘴里，几口解决。然后利用剩下的塑料棒来投石问路，指向哪个方向就去哪个方向。
漫无目的的李默在东京游荡着。走马观花，随着本能前进着。
当然，看似没有目的地。可体内“灵性”指引着他前进。神秘没有聚合定理，但能轻易感受到其他神秘的所在地。
比方说，一家店铺，一家料理店。
这家料理店位列于地下，属于特别不好的位置。开在这种地方的料理店，想来都是美味的，酒香不怕巷子深，料理店也是如此。
当然，这种说法的源头是，地处偏僻地区的饭馆，假设口碑不好的话，是开不下去的。
可能是时间来的太早，李默推开门的时候，看见整个餐厅里面空无一人。不只是顾客，就连厨师也不在。
李默站在门口，观看起了大门。
「猫屋」，这是这家店铺的名字。
想来，喜欢猫咪的雪之下雪乃，会喜欢上这个名字吧？当然，李默关注的不是名字，也不是门口上那个挂着的，外表为猫咪头像的挂牌。
他关注的门。
门，在生活中平平无奇，随处可见。可在它在神秘学上，可以衍生许多意义出来。例如，它代表着从一个地方，前往另一个地点。
面前的这扇门，有着很浓厚的神秘。正是这份神秘吸引了自己。
而且……如果自己记忆没出错的话。
这扇门，通向着异世界。
不，应该说，这家店铺，招待着异世界的客人。
“客人，现在还没到午餐时间。你需要现在点餐吗？”
抬起头，看见在柜台那边，带着高帽子的厨师出现了。

第四百八十八章 猫屋见闻
「猫屋」，简简单单的名字。地段，格外的偏僻。在初次看到这里，就会有着“啊，这种地方也会有人来吃饭”的想法。
猫屋的主人，就是那边的厨师。对方的打扮完全就是西厨厨师的打扮。
李默敲了敲门，说道：“请问，有菜单吗？”
“当然有。客人，现在时间还早，你确定要现在用餐吗？”
“确实呢。不规律饮食对我的身体没什么影响。但精神上有些怪怪的。店长有兴趣聊聊天吗？”李默走到吧台面前坐下，随口说道。
店长，这位中年大叔说道：“是吗？正好我现在也有空，陪客人聊聊天你也不错。先前客人看着店铺的大门，是觉得猫咪挂饰很可爱吗？”
“确实，猫咪挂牌很可爱。我的邻居就是一个喜欢猫咪的家伙，想来发现这家店，她会走不动吧。不过，我对猫猫狗狗都一视同仁，我更在乎其他事情。例如……门的那一边会不会是异世界呢？”
李默的视线一直放在大门上。里面蕴含的神秘非同寻常，给他的感觉，很陌生。若真的要找类似的感觉，那倒是有两种感觉，一个是从魔禁世界离开的时候，亚雷斯塔的突然爆发导致回归的片刻延缓，李默感受到异样的东西。第二个，便是在提瓦特，前往雷电真的意识空间中。
二者，都与穿越世界有关。都涉及到时空的种种奥妙。
李默的记忆并不算差，关于猫屋的信息都藏在脑海中。再加上，这个世界存在着托尔那样从异世界的巨龙，联想到可以穿越异世界这件事，并不算困难。
“客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店主否定了李默的说辞。
他的口风很紧，可能是把自己当做了中二病吧？毕竟，在东京什么稀奇古怪的人都能碰见。
眼下，李默也感受不到门以外的其他神秘。甚至连门里面的神秘，都处于潜伏期，沉睡期，并不活跃。
“我先看看菜单吧。”
“好，请。”
李默看着菜单，意外的在上面看见了不少中餐的菜肴。便询问是经过日本本土改良口味，还是原滋原味。店长说，他都会。
那就好。接下来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店长聊着，然后感受着门里面的神秘。可以李默的角度，看不穿门的跟脚，难不成要把门给吞噬掉吗？
不过……李默知道，门启动的时间，是在土曜日。
“店长，你们在周末的时候，休息吗？”
“是的。”店长开口说道。
时间缓缓过去，在接近饭点后，李默就开始等待美食。而期间，李默也知道这家店的食客来源了。作为商业区，附近有着不少的写字楼。「猫屋」这家西餐厅，招待的便是这些打工族。
在打工族中，李默这悠闲的打扮很特别。但，这样的尴尬没持续多久。
“嗨，老板。我们又来了……唉？”
又是一批客人进来，这一批客人李默还很熟悉。其中那位衣着打扮颇为男性化，戴着眼镜的女性叫做小林，全名未知。
在她的身后，有穿着女仆装的巨龙。还有着她的同事以及其他的巨龙。
店铺里的客人，并未觉得有什么特别。想来是滤镜降临了，但李默能感觉的到，店长的表情突然变得无奈起来。
说话的是小林，在看见李默后，她们就全部集中到了这边来。
“你怎么会来到这里呢？李桑？”小林说道。
“小林前辈，今天是周末。作为学生的我出现在日本的任何一个角落，不都是正常的吗？”李默说道。
小林点点头，惆怅的说：“确实，唉。真羡慕你们当学生的，不像是我们，周末还要加班。”
“可加班，也有加班费啊。”
“那点加班费，还不如休息。你说对吧？泷谷。”
“是的，比起加班，我更喜欢和法夫纳一起在家里打游戏。”泷谷真说道。
于是，话题就说起在玩什么游戏。泷谷真从外表上看，是一个清爽系的帅哥。颜值不低。但爱好意外的阿宅，根据他的说辞，他和小林关系好是因为两人在“女仆”的话题上有关系。
很快，大家的点餐全都来了。两条巨龙，康娜和托尔都插入不了话题。
“说起来，先前我看见你们走进来的时候。店长看上去很无奈，这是发生什么了吗？”李默问道。
“这件事情，是托尔做的。”小林说道：“其实平时周六周末的时候，店长是会休息的。不过前两周的时候，我提了一嘴想吃这里的饭菜，托尔就跑了一趟，然后店长就开始营业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店长那里我是有好好道歉的。”
小林也不是不会读空气的人。以女性的身份，成为公司里的中流砥柱。智商和情商都不会差很多。
托尔摸了摸后脑勺显得很无奈。
店长这时候上前来，说道：“下周六，就要开始停业了。那边的托尔小姐，到时候可以进来取走便当吧。到时候不能堂食了。”
“唉？什么意思？”小林问道。
店长说：“原来托尔小姐没有告诉小林小姐的吗？”
“哎嘿嘿……”托尔摸着后脑勺说道：“其实原本在周六，这家店铺是要招待一个异世界的客人。我那次来，是直接用魔法进来的。因为态度不是很好，就和这里的雇员干了一架。说真的，我很意外，没想到这家店铺的雇员居然也是巨龙呢。”
她将先前发生的故事徐徐道来，那是发生在两周前的周六，作为自己就能从异世界来到这个世界的巨龙，托尔自然懂得空间传送类的魔法。于是她能轻松进入猫屋，因为种种原因，还和服务员打了一架，那服务员也是一条巨龙，两条巨龙的战斗不可谓不激烈。
但「猫屋」本身就具备其他的能力。平息了两人的战斗，但代价是，面向异世界的开店时间，从周六转变到周日。
小林又再次拉着托尔朝着店长道歉。
店长摆了摆手，说道：“没关系，误会解除就好了。小林小姐喜欢我的料理，是我的荣幸。”
社交互动持续着，李默却眼前一亮。
他似乎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第四百八十九章 世界之外的知识
午饭的时间，托尔就感觉到有一个视线一直放在自己的身上。她也知晓这视线来自于谁，可她没时间去处理，等到送小林去加班，从写字楼的大厅里面走出来。她看见坐在路边，陪着康娜一起吃零食的人，才知道要处理这件事了。
“托尔桑，小林前辈已经去公司了吗？”
“是这样的，小林的午休时间已经结束了。康娜，你把位置腾一下吧。”
康娜，也是一头巨龙。她的人类身躯，外表像是孩子。她的真实年龄，相较于人类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可按照巨龙的成长路径，她还在幼年期。
李默将零食给了康娜，让小女孩腾出与托尔交流的时间。
“说起来，我们这是第二次见面吧？”托尔坐下来，说道。
“是的，托尔小姐。”
“既然如此，你知道你今天的行为很不礼貌吗？一直盯着我看，是为了什么呢？事先说明，我喜欢的有且仅有小林。”托尔表情变得狰狞起来：“又或是，你对我身体，有兴趣？”
李默摇摇头：“在故事之中，巨龙的身体就是宝藏。我不知道异世界是否如此，可对于我来说，具体的东西远远不如知识来的重要。托尔小姐是来自异世界的对吧？我想知道，你是如何穿越异世界的呢？”
“啊，原来是因为这种事情啊。我还以为你和那些异世界的勇士差不多，为了金钱，荣耀来讨伐我。”
“结果呢？”
“大部分都一口龙息解决了。”
巨龙，在大多数世界，只要存在便是站在食物链顶峰的存在。在许多世界，击败巨龙就等同于获得名望与荣誉。
屠龙，这本就是伟业。
李默不需要那样的伟业，他说道：“托尔小姐，我对你的过去并不感兴趣。我真的就是想知道，你是怎么穿越到不同世界的。”
前往「猫屋」，完全是被那里的大门所吸引。那是一扇通向异世界的大门，内里蕴藏着时空的神秘。
本来，李默打算等到明天，「猫屋」招待来自异世界的客人的时候，去研究研究大门。当然，说是研究，其实是观察。
但，在碰见托尔之后，李默发现，自己好像有多出了一个途径。那就是托尔，往日的记忆浮现在脑海。名为托尔的巨龙是在异世界和神作战受伤之后，来到的这个世界。这也就意味着，托尔是穿越了世界来到的地球。
可能，托尔穿越世界的办法和自己想象的有所出入。例如她所在的异世界，可能是这个宇宙的一颗星球。但，作为魔法师，不管怎么样，收集知识是必要的。
“是天赋。”托尔回答；“我们作为巨龙的天赋。虽然不知道你做了什么，让自己身上的气息变得那么复杂。但我可以诚恳的说，你学不会。”
顿了顿，她补充道：“比如说，猫屋里面吧。在对外营业的时候，那里有个巨龙的服务员。貌似还是那个异世界的巨龙强者，它也不会穿越世界的办法。”
托尔在对外两个字的读音上加重了语气。
李默明白，她指的是对异世界营业的时候。
在托尔这番话语中，巨龙和巨龙也有着不同。
但随之，又有新的问题：“猫屋打开的异世界，和托尔原本所在的异世界不是一个吗？”
“当然，虽然大家都叫异世界。但不过是基于地球来说，但不是所有的异世界都是一样的。”托尔说道。
接着，她继续说道：“你知道世界之外的样子吗？哦，应该说是宇宙之外的样子。”
李默摇了摇头。诚然自己穿越过不少世界，可对世界之外是什么样子，完全没影响。
“世界之外，是虚无。”托尔说道：“不是彻底的‘有’，也不是‘无’，而是介乎于两者之间。虚无这个词，正好合适。”
托尔用最通俗的语言开始诉说世界的结构。如果一个人，能够有幸离开世界，也有幸能在世界之外，维持自己的存在。那么他将会看见一个奇妙的美景，每个世界都像是一个泡泡，有着最美妙的色彩。而世界和世界之间，也存在着“距离”。
“为什么会有距离？”
“为什么不能有距离？”面对李默的提问，托尔表情很平淡，她说：“实际上，我记得法师们曾讨论过这种话题。但可笑的是，他们连世界的全部知识都没探索完毕，又怎么去探索世界之外呢？”
距离就是距离，是一种总结，是一种归纳。没有为什么。
就像是人类会使用电脑，知道电脑是有什么东西组成的。可再进一步呢？为什么电脑会有这样的作用呢？
大家不知道远离，却能够使用。
又是一个黑匣子。
托尔对世界之外的论证，并非是考究出来，知晓原理的知识。而仅仅是，长久以来岁月中，对观察到的现象的总结。
等到了解到常识，李默又问道：“为什么托尔小姐你对这些这么了解呢？”
“嗯……怎么解释呢？因为我们族群的天赋。穿越世界是我们这一支巨龙的天赋，加上族群数量不少。就总结不少。”托尔说道：“在附近的世界群落中，我们这一支也算是有名的。”
后续，李默又连续问了几个问题。托尔都一一回答，让李默的视野更加开阔。
李默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托尔小姐你要帮助我呢？”
“一方面，是小林觉得你整个人不错。另外就是，我不希望你太耽搁我和小林的二人世界。”
其实，你和小林之间还有康娜啊……
鉴于托尔真的帮助了自己，李默也不好吐槽。在道谢之后，就离开了。
对于托尔的巨龙天赋一说，李默表示认可。天赋，像是能力一样，不像是术式能够0传授给别人。就比如说，「兽之权能」这种东西，自己能传授给别人吗？
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而是会不会的问题。
走在大街上，李默看着往来的人群。其实，利用秘法吞噬的话……有概率可以学会。但自己，又不是那样的人。
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践踏一切。那不是李默所喜欢的。
高扬斯卡娅呀，高扬斯卡娅啊……
对某只粉毛兔子叹气，李默自言自语，“还是从「猫屋」那边下手好了。”
但……
接着，他便看见了来自系统的提示。

第四百九十章 出发前
“下次副本世界：Fate/GrandOrder”
“副本开启时间：24:00。”
在和托尔与康娜离开之后，李默看到这样的提示。
倒计时开启了。
行动要中止了。猫屋西餐厅这边，只有等到下次回归的时候去观察了。
反正，店铺就在那里。不会突然消失，反倒是副本……
命运，冠位指定吗？
这下子要去手游了吗？那么是1.0的时代还是2.0的时代？是特异点，还是异闻带呢？
调整目标，李默朝着家里面赶去。这个世界，也是存在型月世界的各种作品。那么作为圈钱计划，游戏性烂的离谱的fgo也自然存在。
不过，现在的时间虽已经进入异闻带。但进度没那么快。也足够李默收集资料了。
万一，去的是1.0时代，面对的是那七个特异点呢？最后的敌人是作为「Beast」的盖提亚。自己是它的对手吗？
李默不敢确定。
所以，要回去好好琢磨琢磨。
过往的记忆在脑海中被挖掘出来。回去的路上沉默寡言，在李默有意操作之下，他整个人的存在感下降了许多。成为随处可见的路人男，是那种扫一眼就会忘记的存在。
在回家的时候，备案倒是做了不少。可转念一想，藤丸立香的旅程太漫长了。自己不知道前往的是哪个是时间段。不过，想来应该不会进入咕哒子的世界线吧？
搞笑番，向来不是讲道理的。就比如小邪神和百合铃。前者的「不死性」，完全看不懂。哪怕是自己统合那么多不死性的「拟似不死」，恐怕都比不了小邪神。而后者……打出真火了，自己能撑几个回合呢？
“希望不是搞笑漫画吧。”
李默背着手，回到了家中。
有些资料已经记不清楚了。但可以通过网络回忆，微妙的是，再次看到熟悉的剧情，就能想起昔日玩游戏的记忆。
往昔的记忆再次浮现，竟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李默大抵是明白，长生种面临的困境。在过往的一切，逐渐逐渐的变化着，当某一天突然停下脚步，四周的风景尽是陌生之物的时候，难免会迷惘。
隐约能理解，提瓦特的魔神们面对的磨损是什么了。转念一想，魔禁世界的魔神们，是不是也面临着“磨损”呢？
昔日的夙愿消失，留下的仅仅是有着思想，不知去往何方的空壳？
“我这是瞎操心什么？”
看着电视屏幕发出的光，李默摇了摇头。
魔禁世界的魔神们，全都是怪物。又何须自己去关注呢？自己有资格吗？
上条当麻能去关注魔神，那是因为他是“神净讨魔”，是“英雄”。而自己，并不是。
时间就那么晃晃悠悠的过去了。在网络上寻找信息，最难的就是起步，需要从无数个信息渠道之中寻找最合适，最恰当，最有用的。找到之后，再按图索骥，就能找到许多有用信息。
信息时代，信息的保存方式无比廉价。以至于许多垃圾信息都沉淀在网络中。需要你去分辨，所幸，李默也是个冲浪老手了。
资料搜集的近乎完整，脑子里面的预案也有几个。主要是面对严重境况的时候。例如直接降落到冠位时间神殿之中，该如何去面对所罗门。例如，直接降落到提亚马特该怎么办，又比如直接迷失在虚数之海该怎么做？
都是面对紧急情况的预案。如果可以，李默当然希望这些预案用不上。面对那种困境，会很难办。
——仅仅是难办。型月的世界，没有魔禁世界威胁。虽说，型月世界的天花板不少，例如那位觉者。但，型月是有着无数的平行世界，分摊了面对那种角色的可能性。
fgo世界，最危险的莫过于大西洋异闻带连接着的卡俄斯，还有南美异闻带，沉睡的大蜘蛛了。当然，其次还有什么盖提亚之流。
不过，李默承认自己的弱小，但至少，保命还是能做的到。
闭上双眼，让自己陷入虚无之中。来自托尔的知识，让他第一次了解到世界之外的景象。按照她的说法，世界之外是一片虚无。能够看见世界如“泡泡”一般，便已是天赋异禀之辈。大部分存在，幸运的穿越世界的时候，并不会保留任何在世界之外的记忆。
因为大部分人，哪怕是绝顶的强者。只要没有相关的天赋，对他们而言，从一个世界到另一个世界，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托尔，完美解答了李默的疑惑。
穿越世界，要的不是强大的实力。而是某种特质，某种天赋。保留世界之外的记忆，也是如此。
李默的理解是，世界外的各种样子，是世界内的人无法观察，无法记忆的。就如，人类的耳朵听不到超声波一样。
哪怕是巨龙，这种天然强大的种族，都不是所有族群都有这样的天赋——当然，按照托尔的说法。巨龙在抵达某种实力后，是可以强行学习这种天赋的。
那是巨龙的先天优势。
在这方面，和托尔交流了很多。
李默觉得，借助着「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的存在，如果跟在托尔身边，是有可能模拟出类似的神秘。至少，能模拟出能记载世界之外的东西的神秘。
他联想到系统的穿越，也许，长久以来的穿越旅程中，自己没有记录很多东西。
若是连看都看不见，又该如何去解密，去模仿呢？哪怕是盲人摸象，首先也要能够记忆。
时间，过去的很快。又是一个深夜结束了。凌晨时分，李默估算着早饭该去吃什么，吃拉面呢？还是去吃其他东西？
一日三餐还是要有的。
意外的是，凌晨谈来了line的信息。消息是雪之下雪乃发送的“你醒了吗？”
可能是对方看见自己已阅。对方又来了一条短信。
雪之下：“你又熬夜了？”
雪之下：“你果然熬夜了。”
李默沉默，旋即默默的回应雪之下雪乃的问题。
在这座城市，有了第二个关心自己的人。
果然，还是要尽快掌握穿越世界的能力。
李默如此想到。

第四百九十一章 无间冰焰世纪
“场景：Fate/GrandOrder无间冰焰世纪诸神黄昏。”
“激活通关任务：杀死苏鲁特。”
穿越世界已不是第一次经历，一如过去，穿越世界的中间完全没有记忆保留。那世界群落之间的壮丽美景是他现在无法看见的。
睁开眼睛，首先目睹的是皑皑白雪。
白日，白雪。
李默很少见过这样的景象。
或者说，雪这个词对他来说是陌生的。寥寥几次，也是在鬼灭世界，前往北海道支援的时候看见的白雪。
可如这般，四周被白雪覆盖的景象，从未见过。
再看见的东西，就是天空上的那一轮大日。很快，李默就开始怀疑，那真的是大日吗？那灼热的光线，让人难受。
如果没记错的话……
“果然，是异闻带吗？没有抽中最坏的签啊。”
寒冷，扑面而来。魔力流转，保温的魔术便施加在身上。抵御外界的低温。
无间冰焰世纪诸神黄昏。
初看到这个名词，李默有些发愣。可旋即，他想起来了。
这里是北欧异闻带，是名为斯卡蒂统治的异闻带。这里是北欧神话中，诸神黄昏后的世界。
诸神已经死去，可制造引动诸神黄昏的火焰巨人还存在于世界之上。它散发着巨量的光与热，将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炼狱。
李默看向远方。
冰雪与火焰共存。
这是何等壮观的景色，矛盾的事物居然能同时存在于一个地方。这是常世所看不见的风景。
如此虚幻之物，却给人美丽的感受。
拿出照相设备，经过术式魔改后的设备，能在许多恶劣环境下自由使用。他默默的将这一幕拍摄下来，做为视频。
指不定，回到都市之后还能挣点小的钱。
当然，只是随便一想。拿出摄像机，更多的是为了纪念。
经历过提瓦特的旅程。陪着雷电影在雷电真的意识空间中度过了漫长的岁月。自己的存续年龄，似乎拉到了三位数。再蓦然回首，那一段经历早已忘记，只有枯燥的念诵咒语和学习知识。
李默想起须弥有一个自机角色，是被困在某个遗迹百年时间，才得以重见天日，可却见得物是人非。
事实上，枯燥的生活，不与外人接触的生活。即使过上再漫长的时间，那个人在心智上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心理年龄，从来不和肉体年龄挂上等号。
“真的是，一下副本就开始思考这种事情。我明明还那么年轻。”
将摄像机重新丢回系统中。李默从另一个角度开始观察四周，肉眼可以看出这个世界的异常，从魔力的感知上也能感知出来。
覆盖在地面之上的白雪，被魔力缠绕着。通过感知可以得到这样的信息。
分子级别的魔力缠绕？不，不如说是用魔力制造出的白雪，白雪压制了温度的升高，让整个世界不至于成为炼狱。
斯卡蒂一直维持着这种级别的魔力输出？她坚持了多少年？
先前收集信息的时候，还没太注意。可再一观察。李默就明白，为了维持当前的局面，斯卡蒂做出了什么努力。
依旧存续的火焰巨人源源不断的将热量带给人间。就像是东方的十日凌空一般。可在北欧，诸神已经死去，没有“后羿”这样的角色。只有斯卡蒂在苏鲁特被封印的时候，利用白雪拉低温度这样的手段，让世界苟延残喘。
踩着白雪上前进，李默无意去评价这位异闻带之王。他需要收集信息，然后去思考，如何杀死苏鲁特。
在北欧神话中，苏鲁特是最初的火焰巨人。在诸神黄昏的预言中，正是这位巨人，用熊熊的烈火摧毁了整个世界。
北欧神话，在诸多神话中也是极为特殊的存在。因为，其他的神话往往没有终结。而北欧神话却有着“诸神黄昏”这样一个，神话必定终结的结局。
这可以解读为，北欧神话被十字教文化冲击的必然。但，希腊神话也会被十字教文化冲击，怎么就没有那样的预言呢？
不明白。
对于北欧神话，李默不是很了解。他甚至连卢恩这种东西都没学习，虽说脑子里面是有相关方面的资料。但李默率先阅读的是黄金黎明之类的魔道书，然后以黄金黎明为起点，扩散性的阅读。
之所以如此选择，单纯是因为亚雷斯塔罢了。他给的「冲击之杖」和「灵式绊足」就像是两道作业。做作业，总要去翻阅魔道书吧？
其次，他阅读的也是希腊有关的神秘。自己的老师是美狄亚，是希腊神话中的魔女。也有情可原。
北欧神话？卢恩的鼎鼎大名李默也知道，但他不需要。
“鸟叫声？乌鸦？”
行走在雪地之上，李默抬头，在广袤的天空下看见了两只盘旋的鸟儿，能判断出，那漆黑的鸟儿就是乌鸦。体型比一般的乌鸦大上不少。
而且，持有着神秘。
“奥丁？”李默低声说道。
奥丁的身边有着两只乌鸦，一只叫海基（Hugin），代表“思维”；另一只叫穆林（Munin），代表“记忆”。
在北欧异闻带这么一个条件恶劣的世界中，会有乌鸦这种普通生物存活下来吗？
想想都不大可能。
没去多想，李默就听到了其他动静。那是脚步声，是巨大生物的脚步声。
正常生物的脚步声不会那么大，一定是颇为沉重之物的脚步声才会这么巨大。
很快，李默看见了脚步声的主角。在皑皑白雪之上，冰制作的树木形成了森林。而从冰雪森林中走出来的，是体型远超常人的“人类。”
——那是巨人种。
是生活在神代的生物。
不过，看样子，巨人种对自己的态度，不是很友好。
“人类是生活在食物链底层吗？”看着巨人朝着自己攻击，李默无奈叹气：“有没有一种可能，在瓦尔哈拉的英灵战士们，有许多都是人类。”
不需要抬手。
仅仅是魔力的外泄，在术式的作用下化为利刃，直接斩杀了面前的巨人。对方直接被李默“吞噬”。
他获得了巨人种的神秘，但很明显，这一份神秘不足以支撑他长出第六条尾巴，哪怕是“先天发育不良”的尾巴也长不出来。
李默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心头有了想法。

第四百九十二章 被放逐的人
神代生物，它们对环境的适应能力要比人类强上很多。否则无法解释，自己这一路下来碰到的全都是巨人种。
“人呢？”
走了小半个小时，李默感觉到整个异闻带范围之大。在游戏中还没有什么感受。不外乎点点点，现实，就截然不同。
换做是其他地方，能够动用的感知能力会多上许多。可在北欧异闻带中，白雪被魔力缠绕，这极大的干扰了诸多依靠魔力施展的术式。
这时候，李默能使用的感知多是强化本身感知的术式。例如鹰眼之类的术式。
他又开始想，体内的「圣痕」早点把自己身体强化。
可这种事情记不得。谁让在提瓦特的时候，自己为了完成「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压制了圣痕了？
魔禁世界的圣痕力量来源是那位十字教的圣子，提瓦特世界并未有哪位圣子的故事传播，圣痕因此受到一定的影响。而在型月世界，有着那一位的故事，「圣痕」有了模拟的对象，加上李默不在压制，自然在不断孕育。
「圣痕」强化的不仅仅是肉身强度，还有视觉等方面的提升。那样就不用使用术式强化了。
即便，维持术式的消耗对李默而言轻轻松松。
一路走来，李默甚少见到什么生物。一路上看见的都是风景，唯一的插曲可能是碰到的那些巨人种。这些从神话时代生活到现在的生物像是被僵尸啃了自己的脑袋一样，看见人就冲过来。
然后就被李默给宰了。
即无法交流，又对自己充满敌意。不杀了，干嘛？
接下来，李默朝着火之山和冰之山的中间赶去。如果判断没有出错，那里会诞生出勉强适合动植物生存的环境。诚然，那里并不是人类生存之地。可以那里为中心向四周，总能找到存在。
——总比现在，没有目的的四处乱走要好上许多。
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
在半路上，准备翻阅雪山的时候，李默感觉到四周的巨人种，动静很奇怪。似乎朝着一个方向聚集着。
李默背着双手，寻着巨人种的动静就走了过去。期间被不少巨人种发现，依旧是被干掉一个流程。
他连使用秘法的想法都没有。毕竟找到了“大餐”，怎么会去考虑这些芝麻呢？
李默追上了巨人种们，才发现那杂乱的脚步声。是数为巨人种在追逐着两个人类。
被追逐的人类身形矫健，一瞧就是年轻人，两人在雪地上艰难的躲避着巨人们的攻击。遥遥看去，可以瞧见其中的女性快要体力不支了。
是抵达年龄，从村庄出来受死的成年人吗？这么年轻？
北欧异闻带没有老人，物资匮乏的年代，失去劳动力的老人没有活下去的价值。这很残酷，可偏偏就是现实。
——就如，日本古代的“弃老”习俗一般，就如电影《楢山节考》所阐述的故事一样。
但……那两人看上去，是人类的黄金年代啊？
“早知道该好好温习一遍剧情的。”
李默重点关注的对象，是大西洋异闻带，是时间冠位神殿。至于北欧异闻带，他真没怎么关注。
因为故事蛮一般的。
知晓个大概，也足够了。
「龙之遗影」从影子中冒出，虚影化为的战士从雪山上直扑而下，朝着巨人种们发出战斗的呐喊。
巨人种们和「龙之遗影」的战士们进行了颤抖。单个的影子战士不如巨人种，可数量上又是影子战士占据优势。等李默从雪面上走下来，带走巨人们的生命。
沉重的身体倒塌在雪地之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那两位人类已经被「龙之遗影」制造出来的战士们保护起来。李默上前问候：“你们好啊。”
稍后，就是惯例的询问。首先是进行介绍，李默得知两人的名字，男性叫做古德蒙，女性叫做多蒂。两人都是来自于14号村子，年龄刚刚二十五岁。他们是同伴，也是夫妻。
按照神的旨意，每当人活到二十五岁的时候，就要离开村子。
李默的问题很多，大多都是在围绕着你们从什么地方来，你们要去什么地方，你们要做什么。这类脚踏实地的问题，这两人回答的十分流畅。
名为古德蒙和多蒂的人类，似乎把李默当做了御使。对他的问题，知之不言，偶尔询问的问题，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就会摇头。
“所以，你们的目的地是冰之山和火之山的交接处吗？”
“是的，御使大人。”
“那里，确实是外界你们能够生存下来的地方。但也只是存在可能性。”
“若是在那里也生存不下去，那就是神给我们安排的命运。我们会正视死亡，前往瓦尔哈拉。”古德蒙说道。
李默看得出来，他们对于死亡，没有任何恐惧之心。反而是抱着迎接死亡的态度。
北欧人对死亡一向很洒脱。
捏着下巴，李默开口：“正好，我的目的地也是那边。我带着你们过去吧。”
“多谢御使大人。”
两人显得很开心。
这两人的知识很快就被李默掏空，甚至连有几个孩子都被他问了出来。对于他们而言，村子就是整个世界。从出生到走出村庄，他们一辈子都生活在村子里面。
外界根本不适合生存。
整个雪地之上，长不出任何作物。连进行光合作用的植物都不能存活，更何况人类呢？
带着两人翻阅了雪山，在雪山和火山之间的洼地，是一片草原。寒冷的雪山和炽热的火之山，让这里的温度刚刚好。
但……相应的。在这里也有着许多巨人种。
“看样子，巨人也喜欢这样的温度。”
站在冰山上，居高望远。自然看得清楚，旁边的两人表情平静，丝毫没有绝望浮现。
按照他们的认知，从村子里面走出来的时候。他们就和死人画上等号，能多活一秒是一秒。
李默问：“你们接下来怎么做？”
古德蒙和多蒂互相对视一眼，说道：“继续去那里。”
他们指向了那一片平原。
死在那里，总比死在寒冷的雪地之中要好。
李默给出了另一个选择：“跟着我，怎么样？”

第四百九十三章 定居点
领导者，这个职位李默已经不止一次的担任。
学园都市的理事是领导者，鸣神大社的神官是领导者。不知不觉间，李默已经登山了高处。但，高处不胜寒，权利与责任往往是挂钩的。
如果可以，李默真不愿意领导别人。因为那顾虑的太多，而他又不能像是冷血的资本家一样，无情的压榨所有人。
“首先要找一个定居点。”
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去死，这种事情李默又做不出来。没碰到就算了，可都已经碰到，自己又有能力去拯救对方。还是随手就能拯救对方，那为什么不去拯救对方呢？
可拯救，不是把对方从巨人种脚下救出来就完事了。还要保证他们能在外界存活……也就是衣食住行。其中，衣服和出行可以暂且不管。重点是食物和住处。
住处，就是一个安全区。人类的精力并非是无限的，终有要休息的时间。而休息，往往代表着警惕心下降，代表着容易被人杀死。
住所，就是为了保证人类在休息的时候，是安全的。
李默也不舍近求远。在这冰之山和火之山之间的草地，就是合适的位置。但考虑再三后，他后撤一步，选择在雪山这边找一个地势不错的地方进行驻扎。
——冰雪，是斯卡蒂的力量。而火焰，是苏鲁特的力量。建造在那里，在未来和或许会麻烦许多。
至于环境，那不是重点。只要有足够的魔力，魔术师们就能改造环境。而李默恰恰有着几乎用不完的魔力。
他的灵基质量，有着数吨。这代表他的魔力规模超乎寻常的庞大，其次便是「拟似不死」带来的生命力，而他又能榨取生命力转化为魔力。等同于，魔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虽未曾见过村子是什么样子的。但制造出适合人类居住的环境，李默是做得到的。
首先要做的是，圈地。可时间过去，黄昏到来。李默只好先建立起一栋房屋，然后以房屋为中心展开了结界。
房屋是以土壤为材料建造而成。结界之中的温度被设定为春天的温度，无论是寒冷还是炎热都被拒绝在外。冰雪被融化，露出冰雪之下的土壤。
夜幕将领，死里逃生的两名异闻带的居民已经在简陋的房屋之中休息。因为只有一个房间，李默背着双手站在房屋外，看着天空上的圆月。
「龙之遗影」火力全开，唯有巨龙才能持有的能力，在他手上宛如黑影军团一般。漆黑的战士与巨人种们不断的战斗，这种情况持续了一个小时。
死在手上的巨人种，已有数十位了吧？现在巨人的数量变得稀稀疏疏，就好像是四周的巨人种全都被吸引到这里，然后被杀死。
尸体堆积在外面，都形成了小山。
如此的景色，也无法劝阻那些巨人们。仿佛，这一座小屋是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果然，是温度吗？”
不断调整结界，一次次的尝试，才知道为何巨人像是着魔一样冲过来。答案，是温度。
感知道有热量之物，便冲过来想要摧毁。而这些巨人们，也没有自己的灵智，就如野兽一般只依靠本能行动着。
当结界被调整，结界内部的温度和外部的温度趋于统一后。巨人们像是眼瞎了一样，无视掉了这一片区域。
结界本就有着遮蔽视线等等功能。能在一定程度上实现隐身。正因如此，在结界布置后，那群巨人发了疯的冲过来才让李默困惑。
他摸头：“真麻烦。”
巨人种的事情结束，代表着衣食住行中的住被解决了。接下来就要解决食物方面的问题。
古德蒙和多蒂，李默检查过了。两人就是最普通的人类，不像自己一样可以不吃不喝。物品栏的食物是可以支撑很长时间，那是李默为了满足口腹之欲而携带的。
现在的系统空间，位置很多。反正又不要钱，那为什么不去使用呢？
可他还是要思考种植。
坐吃山空这种事情，是真不喜欢。有时候真觉得自己是貔貅，只进不出。
倒不是因为其他原因，而是看到长远的未来。现在不做好农业？难道要等到粮食耗尽去做农业吗？人总要向着未来。
于是，在自己所学到的术式中挑挑拣拣，还是勉强拼凑出来一些有关种植的术式。是了，农业是人类避不开的话题，于是祈求农作物好好生长的神秘自然是有的——甚至，还很庞大。
可惜，就如所谓的「黄金炼成」一样，这些术式消耗太多，价格高昂。若是用来农业生产，那成本远远赚不回来。——对魔术师，特别是现代魔术师而言，魔力是极其珍贵的资源。
李默没有顾忌，魔力对他而言不算宝贵。利用大量魔力催熟农作物，对他而言只是时间问题。
当旭日东升之时。李默眯着眼看着面前的农田，那里长出了绿色的幼苗。选择的作物是土豆，在物品栏中他留着不少土豆。
偶尔在异世界，就可以随时随地的开火。没成想，现在还有这种用处。
“你醒了吗？古德蒙。”
“见过御使大人。”
李默没有纠正古德蒙的称呼，而是询问对方：“古德蒙。该给你们的，我也给你们了。接下来，在这里的生活，需要你们自己去完成。”
“你是要离开了吗？御使大人。”古德蒙问道。
李默在对方眼中见到少许的光芒。
对方很单纯。就像是大学生一样，眼中有着清澈而愚蠢的光芒。
想想也是，他们根本没有完善的教育体系。一切的一切都是依靠口口相传，依靠着御使们的指导。而作为女武神的御使们会教授她们额外的知识吗？
答案是否定的。
从对话可以知道，他们的村落里连书籍都很少，资源匮乏的时代，制作书籍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李默摇摇头：“我准备四处看看。”
实际上，在了解到选定之日这个概念后，李默就安排巫女式神带着自己「龙之遗影」制造出来的战士前往其他地方，看看能不能救下其他人。
一年一度的选定之日是一百个村子消耗人口的方式。李默还期望这一趟旅程能够碰到藤丸立香……实在不行，碰见拿破仑也可以。
他需要知晓现在的时间节点。
四处走走，则是为了更方便等待那些巫女式神们。

第四百九十四章 奥菲莉娅·法姆索罗涅
北欧异闻带是末世。
物资匮乏，寒冷降临，人们在极端的环境下苟且偷生。这不是末世，还有什么是末世吗？
奥菲莉娅·法姆索罗涅就身所见到的就是这把世界。
作为魔术师，是远离普通人的生活。可不代表她们与普通人完全隔绝，来自普通人的文化会传播到魔术师群体中。其中就包括上个世纪，人类对核弹的恐惧。
若是核战争爆发，那么世界将会陷入末世。核辐射将平等的对待每一人。可，末世不仅仅代表核战争后的世界。
恰如现在，恰如这个北欧异闻带。
在这里生活的人们，就像是实验室中的小白鼠，被人好好的保护着，生怕受到损失。可到了一定年龄，又会被抛弃。
那位异闻带之王，那位北欧之母已经将最好的给予了人类，可即便如此，现实也是残酷的。
若是普通人，会仗义执言，这等行为违背了他们的价值观，但也会承认这是现实。若是魔怔人……那恐怕会成为斯卡蒂的敌人。
可对于魔术师，这种行为算不上什么。
人性，是魔术师少有的东西。真正的魔术师从不觉得人性是好东西，他们只会觉得人性是没用的，碍事的东西。
奥菲莉娅不止如此，她只是冷漠的看着一切。
“剑士，你该离开了。”奥菲莉娅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说道。
房间是用寒冰打造的，因此通体色调为蓝色。光是看着就给人寒冷的感觉，这里完全不适合人居住。
奥菲莉娅并无异样，实际上室内的温度还在她接受范围中。
第二人出现在房间之中，那是一名身穿铠甲的战士，他是从者，是以“Saber”为职介降临的从者。真名为齐格鲁德，是北欧神话中大英雄。
“我在保护你。”
“在女王的宫殿之中，我很安全。”
“好。”
剑士没有多言，忠实的履行着奥菲莉娅的命令。
在确定自己的从者离开后，奥菲莉娅打开了通讯。
虚拟的光幕出现在奥菲莉娅的面前，基于魔力的术式贯穿了时空的局限，联络到身处于两个异闻带之间。基尔什塔利亚·沃戴姆的身形出现在屏幕之上。
“奥菲莉娅，近日如何。”
“情况很好，那位女王是仁慈的。对异闻带内部所有事物都持有着爱的存在，我已经成功和她达成了合作关系。”
在与斯卡哈·斯卡蒂的达成合作关系后。奥菲莉娅在北欧异闻带的活动就方便起来。虽是以臣子的身份站在女王的身边。可女王也认可了空想树的存在，那么就与她们“隐匿者（Crypter）”处于同一个立场上。目的就已经达成了。
基尔什塔利亚在屏幕的那一端倾听着奥菲莉娅的话语，旋即开口说道：“我们七人中，奥菲莉娅你与卡多克行动最为顺利。”
“其他的情况呢？芥雏子那边暂且不明。那位皇帝有着属于自己的想法……”
坐镇大西洋异闻带的基尔什塔利亚是整个隐匿者的核心。其他的隐匿者们都以他为首领。
奥菲莉娅将自己所在的北欧异闻带的情况告诉给基尔什塔利亚，而对方会告诉奥菲莉娅其他成员的情况。就进度而言，只有北欧异闻带和俄罗斯异闻带进展最为迅速。
在倾听完全部的情况后，奥菲莉娅提出关键的问题：“队长，接下来是不是要行动。”
“你是指迦勒底吗？时间还差一点。具体的时间需要看高扬斯卡娅那边的行动，其次，这件事我准备让卡多克去负责。奥菲莉娅，你专心运营异闻带。”基尔什塔利亚开口说道。
奥菲莉娅点点头，表示理解。接着，通信画面就中断。房间中再次只剩下奥菲莉娅一个人。
她想了想，离开了房间中。
她需要再和那位女王进行交流，争取在近日让空想树进行发芽。
——空想树是已经种下，可还未发芽。那位女王暂且没有让空想树发芽的想法。
“去见那位女王吗？”
“知道，就和我一起去吧。剑士。”奥菲莉娅开口。
剑士的表情看上去很冷漠，奥菲莉娅却已习惯。对方的战力能为己所用就好了，至于态度那都无所谓。
走在长廊之上，奥菲莉娅看着外界的冰天雪地，那样的天气让她想起在迦勒底的时光。
昔日是迦勒底中的一员，现在却又要与迦勒底为敌。立场的转变，作为魔术师的奥菲莉娅很容易接受，可是，唯独一人。
那个叫做玛修的少女。
现在的自己要与她位敌。
奥菲莉娅想到这件事就心头复杂许多。但，这件事还可以拖延。异闻带还没出现在地球之上。“隐匿者（Crypter）”还未直接出现在舞台之上。
她还有足够的时间。
在复杂的思绪中，奥菲莉娅觐见到了异闻带的女王，存在于现世的神明，斯卡哈·斯卡蒂。
只是，对方的第一句话却让奥菲莉娅迷惑。
“奥菲莉娅，你口中那属于泛人类史的从者似乎出现在这片土地之上了。”冰雪的女王如此说道。
“女王陛下，现在异闻带尚且没完全降临在地球的土地之上。怎么会引起泛人类史的反应呢？”
“在我的感知中，出现了一个奇妙的人。在本次昨日帮助许多离开村庄的人，并建立起自己的村庄。能做出这种行为的难道不是泛人类史的从者吗？”
女王的感知遍布整个世界。整个异闻带的冰雪都是她的眼睛。
奥菲莉娅并不怀疑女王的做法，而是惊讶于这个现象。冰天雪地之下建立新的村庄？做到这种程度需要布置结界，首先保证气温能够在维持在正常温度。再然后还要考虑衣食住行。
“请问女王陛下，需要我们的帮助吗？”
能做到这种地步的，多半是以Caster职介降临的从者。面对最强的Saber，哪怕是布置阵地的Caster也不会对手。
斯卡哈·斯卡蒂摇了摇头，说道：“不，对于他是否是泛人类史的从者，都无关紧要。只要出现在我的土地上，我都会一视同仁，只要不是我的敌人，那么我就会去爱他。
我更好奇，他想要做什么。他布置的结界阻拦了我的视线，我已经派遣御使观察村子内的情况，我要继续关注他的行动。奥菲莉娅，你愿意与我一起成为观众吗？”
“荣幸至极。”
奥菲莉娅尊敬的说道。

第四百九十五章 第101号村庄
第101号村子。
新建的村子名字就叫这么一个名字。没有人反对，似乎这是理所当然的。
提出名字的李默都颇为奇怪，可回过头来一想，他们根本不在意。
是的，他们。
李默挑选的村子住址依山而建，风水还不错。脑子里面的十万三千本魔道书中，不乏风水相关的魔道书。基于个人理由，他还特地研究了那一类魔道书。
有相关知识，在挑选地形的时候下意识使用。
看样子，选择的地方不错？
李默站在村子的最高处——围墙之上。
围墙是用泥土建造而成，是李某人用术式在一夜之间建造而成。与村子里面的房屋不同的是，围墙上内藏结界。站在外面看，指不定会忽略整个村子。
在他的视线涉及之处，总数约有二十的年轻人口都在劳作着。其中有男有女，可无论男女都在拿着农具劳作。
距离碰见古德蒙和多蒂已经过去三四天的时间了。
在初见的第一天，在碰到古德蒙两人后。李默意识到，还有不少于他们一样境地的人。秉持着就一个也是救，就多个也是救的原则，派遣了巫女式神和「龙之遗影」制造的战士去搜索其他地方。在次日，就陆陆续续将这些人全都转移到村子里面。
——这些人都是在选定之日，被逐出村子之人。虽说都是年轻人，其实与“弃老”本质类似。都是物资匮乏，让多余人口自己去死。
最开始自己还没转过弯来。可后面在建立这个第101号村子的时候，才反应了过来。
年轻人，是优秀的劳动力。可在这个异闻带。人类的劳动力……其实和没有一样。每个村子的土地都那大，需要的劳动力就只要那么点，劳动力是过剩的。
为什么是二十五岁……想来是斯卡蒂经过漫长岁月探索出来的吧。总不能让孩子去死吧？
李默按了按太阳穴。从零开始建造村落，他最开始不觉得有什么困难。在提瓦特大陆，在稻妻，解决八酝岛问题的时候。他就做过类似的事情。
可在北欧异闻带。这件事做起来格外艰难，这是个物资匮乏的异闻带，哪怕是泥土这种泛人类史随处可见的东西，都要他折腾一番。
数日下来，才有当前的规模。哪怕是拥有近乎无穷生命力的李默，都觉得疲倦。
一想到还要给后续的农田播种，催生。就有种撒手不管的念头，可一回头，事情都做到这种高程度，现在放弃不是对前些日子辛苦工作的自己的嘲讽吗？
旋即，李默的视线从村子内部转移出去。看向了村子外的远方。
“这算什么啊？”
他能看见，那里有着名为瓦尔基里的存在。
在北欧神话中，那些女性是引导死去的战士前往英灵殿的存在。在这个异闻带，则是作为“神的使者”出现在人类的面前。
李默发现那些御使，是在拯救古德蒙两人的次日。那一天晚上，自己建造了整个村庄的雏形，闹出的动静不小。
吸引来斯卡蒂的目光是理所当然的。
可那些，能够代表斯卡蒂的御使们来到这里之后。只是在那里看着，不与自己交流，她们的态度，是友善呢？还是敌对呢？
李默讨厌揣测。
他讨厌的是，猜测背后的不确定性。
“应该不是敌人。”
如果真是敌人，作为战斗兵器的瓦尔基里们，已经冲上来，如那些巨人种一样如雪花般落在地面之上。现在没与自己为敌，本就是善意。
若不是村庄需要维持，自己恐怕现在会出现在斯卡蒂的城堡之中与那位女王交流了吧？
也不能撒手不管。
打定主意不再去管那些女武神们。李默背着双手离开围墙。
前两天的探索，也有回报，按照打听来的消息，她们根本没接触过藤丸立香那样的人。作为盾兵的玛修特征明显，那些人不会看错。
别说是玛修和藤丸立香，就连拿破仑的身影都没见到过……
李默不确定，是自己搜索范围不大。或是来的时间太早？问题的答案在斯卡蒂那里可以得到。等到手上的事情全都结束了，就去找她吧。
村庄里的闲人不少。在被李默救助之后，那些人充分认识到自己的处境，开始努力耕种起来。其适应环境之快，让李默意想不到。
——大概是自己被当做御使的缘故？他们才那么听话。
白日，村庄最悠闲的莫过于李默。他的工作往往是在晚上进行，耕种，使用术式催熟生成幼苗。这种机械化的动作不耽误李默的一心二用。
现在，村庄第一悠闲的人，找到了个第二悠闲的人。
多蒂，这位最先碰到李默的女性也同男性一样在开垦农田。现在的101村庄，是女性当做男性用，男性当做牲口用。好在有李默提供的附魔工具，开垦难度不是很高。
在稻妻的时候，李默了解过真正农田开垦是多么困难。现在101号村庄的开荒，像是开挂了一样。
“我可能在数日后离开？”
“御使大人，我们是做错什么了吗？”多蒂睁大眼睛询问。
数日来，大家习惯了在御使大人的注视下工作。一联想到御使大人的离开，多蒂就未免感到焦躁不安。
那不安从何而来呢？多蒂大概不明白。
李默不会因为多蒂的态度而改变想法，他略微估算了下工作量，发现在数日后就能完成自己的工作。届时就能从繁杂的村庄事物中脱离。
告知多蒂也是让对方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在数日中，李默察觉出来，多蒂适合成为管理者，为什么不选择古德蒙？在李默看来，古德蒙脑袋没有多蒂想的多。
空空如也，适合成为战士。可惜……在这个异闻带中，并不需要人类战士的存在。
将自己的决定告诉多蒂后，李默又抽象离去。对于农田，李默播种后是用术式拔苗助长，但距离收获还有一段时间。这都需要他们自己的努力。
接下来，还要准备自己离开后，维持结界的魔力。
对此，李默已有想法。

第四百九十六章 神的好奇
离开前，李默开始整体上的叮嘱。关于农业方面，居民们都比他有经验。他没有多谈，北欧异闻带发展农业最大的敌人就是温度，解决这点就解决许多麻烦。
李默催熟农作物，是拔苗助长，但不至于让农作物死亡。神秘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的存在。在后面完全成熟的这一段时间，需要仓库里面的食物渡过。
叮嘱的第一注意事项就是关于食物的食用方法。现在打开仓库可以发现，未被烹饪的蔬菜粮食是少数，更多的是面包，速食产品一流。李默总要教导他们怎么使用。
整个过程中，李默讲述到一半，就让除多蒂外其他人离开。其他人的心思都没在这件事心上，或者说他们的脸上始终有迷惘之色。唯有多蒂，记住了全部。
稍后将其他注意事项告诉给多蒂。最后李默对她叮嘱：“这是我的式神，巫女。如果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可以找她们。她们承载着我的意志。”
巫女是李默留在这里的底牌。
村庄能够维系，全靠结界的庇护。结界需要魔力才能维持，村庄唯一的魔力源就是李默。借助式神和主人之间的关系，李默届时可以利用式神隔空传递魔力。
隔空传递，会导致魔力传输效率下降。而获得的是可再生的能源。其次，李默这几日也在地底储藏了大批魔力资源。若是自己中断魔力传输，可以利用那一部分资源。而这需要巫女的引导。
确定准备无误，留下三位巫女式神留在原地，他就抽身离开村庄。
村庄外有着名为瓦尔基里的存在。那是北欧神话中的存在，是斯卡蒂手下的使者。于李默而言，他更熟悉的名字，叫做女武神。
与对方见面并不困难。瓦尔基里们没隐藏过自己的痕迹，根本不畏惧被李默发现。
是了，她们是斯卡蒂的使者。而斯卡蒂是整个异闻带，唯一的神。
谁能与她们为敌。
“真弱小啊。这就是传说中的瓦尔基里吗？”
与女武神们见面的第一句话，李默给出如此评价。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对方的魔力规格，评价是远不如自己。至于战斗力，还需要进一步的探查。
“你要侮辱瓦尔基里的名誉吗？！”女武神们拿起了手中的武器。
有着属于自己的意志吗？
李默开口说：“此乃无心之举，请多包含。前段时间刚侍奉在神的四周，眼界变宽不少。”
神，有着多重含义。可李默不觉得自己在说谎，世界虽不同，但稻妻的鸣神也是神。雷电影的实力放在型月，成为神是理所当然的吧？
女武神们无话可说。
但李默却没有停嘴，“请问女王陛下对于我，对于他们是什么看法呢？你们在外观察这么长的时间，又有什么看法呢？若是能告诉我，想来我会很高兴的。”
“这都是神的命令。”似是得到了什么命令一般，为首的女武神表情柔和不少。她说：“神要见你。”
她们口中的神，指向的是斯卡哈·斯卡蒂。
是北欧现存的唯一之神。
李默抬头看了看远方，他感受到魔力的轻微变化，而变化的来源正是那个方向。而那个方向，也正是数日前，李默观察到的冰雪城堡的所在地。
那里是女王陛下的居所。
“请带路吧。”李默温和的说。
前往那里与女王陛下见面，恰恰符合他的心愿。在这个异闻带做事，是绕不开这位女王陛下。
何况，自己的终极目的是杀死苏鲁特呢？
与那位最初火焰巨人的战斗，动静一定很大吧？
跟随着女武神们腾空跃上天空。李默才有时间观察这些女武神们，在他的感知中，这些女武神散发的魔力几乎是一个样子。
在他眼中，魔力的感觉与指纹一般，是不同的。这大概是作为「幼兽」的直觉吧，他能从魔力的感知上，就知道来者是谁。
想要解释为何这些女武神魔力感知一样。他也有了答案。
全都是量产型的女武神们？斯卡哈·斯卡蒂是不是太小看我了呢？
李默不会因为他人的轻视而生气，反而会因他人的轻视而高兴。弱者的身份有着坏处，但伪装成“弱者”的强者，做起事来的阻力就会小上很多。
随着女武神们前进，方向正是李默所观察到的方向。在天空上飞行一段时间，就可以看见远方的冰雪城堡。
先前远远的眺望还未发现什么。现如今靠近之后，就能发觉那一栋冰雪的城堡，全体上下散发着魔力。
那是与白雪中的魔力，属于同一个个体。
与女武神们落入冰桥之上，又顺着桥面直入大厅。行走在冰雪城堡的内部，给李默的柑橘仿佛是行走在一个魔力的聚合物的体内。
这是用魔力形成的冰雪城堡。
而制造者是谁，答案无比明显。
在这里，除开那位唯一的神，还会有其他人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走过长廊，来到大厅之上。广袤无垠的大厅冷冷清清，蓝色的色调之下，显得那一抹紫色是那么明显。
北欧异闻带之王，北欧唯一之神。以影之国的女王斯卡哈为构成要素的冰之女神，斯卡哈·斯卡蒂就站在那里。
在李默的记忆中，斯卡哈·斯卡蒂的形象颇为搞笑，那是因为立绘导致的。
那真实的斯卡哈·斯卡蒂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危险的美丽。
在她的身上，紫色成为尊贵的颜色是理所当然的。作为神，危险是理所当然的，作为神，美丽是理所当然的。
一路下来，李默见过不少美丽的女性。而斯卡哈·斯卡蒂在他的见识中，也名列前茅。
当然，对方身上那默默的淡然，也是加分项吧。
李默上前，开口说道：“见过美丽的女王陛下。”
“年轻的魔术师，我对你很好奇。”
斯卡哈·斯卡蒂开口：“你救助那些从村落中离开的孩子，建立起新的村落，让孩子们的生活得以延续。你为何如此做呢？”
没有多余的言语，斯卡哈·斯卡蒂切入了主题。
以一己之力建立起新的村落。是为何呢？再也无人比女王更加明白，维持一个村落的辛苦。
哪怕是，代表森罗万象的神，也有好奇之心。

第四百九十七章 同伴?
“尊敬的女王陛下啊。作为人类，帮助人类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人有怜悯之心，我又有合适的能力，此等举手之劳难道不该去做吗？于是我就顺从自己的心意去做了。难道这也有过错吗？”
李默开口说道。
救人难道需要理由吗？
若是没有能力，他会默默观望。因为他率先要考虑的是自己的家人，可现在的自己，手握着能力，不知不觉间就成为个子高的人。
所以，愿意就救，就去救了。无需另外的理由。
“原来如此，作为人类对于同类无法见死不救。真是可爱的孩子呢。”
“尊敬的女王陛下，我接下来的话语可能有些无礼。可否请你介绍你和这个地区的环境呢？神代的巨人种仍然横行在地面之上，在冰天雪地的环境中，人类苟且偷生。再加上，女王陛下你和斯卡哈那位影之国的女王有着一样的容貌。”李默追问。
他仿若什么都不知道。
他在示敌以弱。来城堡的路上，他在思考着，自己该站在的什么位置上，想法不断碰撞。最后在前一刻确定下来。
斯卡哈·斯卡蒂以仁爱之心面对着异闻带之中所有的生物。其中，也包括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自己。
“斯卡哈？凯尔特的影之国女王吗？那是构建我身体要素之一的存在，很可惜，我对她并不熟悉。”斯卡哈·斯卡蒂说道：“站在这里的我。乃是神，唯一的神。”
“若，掌握森罗万象的是神。”
“若，掌握超越凡人伟力的是神。”
“那么我就是神，我也是唯一之神。”
“此地乃是北欧神话遭遇灾难之后的生存之地，乃是诸神黄昏之后的中庭。”
斯卡哈·斯卡蒂的声音威严大气，将身份，故事徐徐道来。李默所寻求的答案，皆从她的口中道来。
她所说的内容，与李默脑中的信息相互对照。让他明确整个异闻带更深层次的原因。那么，最后的问题来了。
现在的剧情推进到哪一步了呢？
示敌以弱的代价。由此而来，自己不好开口询问，迦勒底的人是否已经到来。
但有人会告诉。
大厅出现第三人的脚步声，紧随着的还有第四个脚步声。
戴着眼罩的女性出现在了宫殿之中。
“奥菲莉娅，我新的女儿。你来是为了何事呢？”斯卡哈·斯卡蒂说出了来着的名字。
奥菲莉娅·法姆索罗涅。持有宝石级魔眼的魔术师，前迦勒底的A组成员，现隐匿者（Crypter）成员。
“女王陛下，我们尚且不知道这位奇怪的魔术师从何而来，为何而来。他非常可疑。”奥菲莉娅依赖，就给斯卡哈·斯卡蒂上眼药水。
她完全不相信李默。
这个穿着白衣的年轻人，来到这里要做什么？
李默说道：“你是，迦勒底的成员，奥菲莉娅小姐？”
“你认识我？”奥菲莉娅看向了李默。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第五次圣杯战争的参与者之一，来自远东的魔术师，李默。”
“这不可能。”
奥菲莉娅几乎是下意思的说出这样的话。
圣杯战争。在迦勒底的成员，谁会不知道那一场仪式呢？
迦勒底的老所长，正是在圣杯战争胜利之后才建立了迦勒底。
李默说：“如果是本世界，那当然并无可能。但如果是平行世界呢？世界就像是树，有着徐许多多相似的枝丫。不过，在我所经历的那条世界线中，圣杯战争进行过五次。可惜，作为时钟塔天文科的君主，马里斯比利·阿尼姆斯菲亚对于我们那里的圣杯战争并不感兴趣。”
“既然，作为平行世界的人。你又是如何了解我们这条世界线的故事。你在说谎，对吧？”奥菲莉娅略显紧张的说道。
变数出现了。
这个自称参加过圣杯战争的魔术师，认识自己，似乎掌握着许多的秘密。
不，他认识自己都是一件很可疑的事情。
但很快。
奥菲莉娅知晓了原因，她失声说道：“魔眼？”
她可以看见，这名年轻的魔术师，眼睛变成了通透的金色。
“什么等级的魔眼，能够看见其他平行世界线的情况。”
“这就是属于我的秘密了。作为魔术师，有秘密难道不是理所当然吗？尊敬的女王陛下，我来到你的国土之上只是一个巧合。”李默恭敬的说道。
能决定自己是否能留下来的关键因素并非是奥菲莉娅，而是那里的女王，斯卡哈·斯卡蒂。
“来自异世界的孩子吗？我对你的来历并无恶意，你要准备回去吗？还是留在我的国土之上。”
“这段时间，我可能要多多叨扰女王陛下了。”
异闻带之王，不是奥菲莉娅，是斯卡哈·斯卡蒂。这位冰雪女神决定的事情，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哪怕是奥菲莉娅，也是如此。
“奥菲莉娅，麻烦你能带着同伴前往住处吗？就在你隔壁怎么样？想来同为人类，同为魔术师，你们应当有许多话题才对。”
奥菲莉娅给出了回答：“是。”
两人连带着从者，走出了宫殿，来到了走廊之中。
走廊的风格与宫殿类似，冰雪铸造的墙壁透露的是白里透蓝的颜色，格外好看。
若是排除掉冷色调带来的寒冰感觉。整座城堡的装修风格是美丽的。
李默看了看奥菲莉娅和他身后的从者，笑道：“奥菲莉娅，你若是下令让你的从者来杀我，还来得及哦。”
“我不会违背女王陛下的命令。”
“我看你那么讨厌我，还以为想杀掉我。说真的，面对这样强大的Saber，即使是我也觉得难办。完全让我想起了我那次圣杯战争中的Saber。名为亚瑟王，却是女孩子。当然，我不是歧视女生，那位亚瑟王实力格外强大。让我记忆颇深，就是不知道这位Saber的实力如何。”
李默看向了她身后的齐格鲁德。
齐格鲁德说道：“你想要试试吗？魔术师。”
“不不不，身为魔术师怎么会与从者为敌呢？我并非是那般愚蠢之辈。”
李默摇摇头，说道；“那么就麻烦奥菲莉娅小姐带路了。你也不必对我们那么敌对。我对您们隐匿者的计划没什么兴趣。对了，我想知道，迦勒底现在还在南极吗？”
“与你无关。”
奥菲莉娅开口。

第四百九十八章 少女无言
长长的走廊没有烟火气息。在这个冰雪构建的城堡中，与生命谈不上什么关系。
奥菲莉娅习惯这般孤独而冷清的环境。魔术师本就是这样的角色，在孤寂中探索坚持的真理。
这样的生活要被打断了。
名为李默，自称来自平行世界的魔术师出现在这片土地上。
他为何来到这里？他又要去往何方？
类似的疑惑出现在奥菲莉娅的脑海中。基于魔术师简单粗暴的想法，面对困难的问题，可以就选择直接解决杀死提出问题的人。
杀死他。
这个念头出现一刻又消散。奥菲莉娅明白，当斯卡哈·斯卡蒂允许李默居住在这座城堡，就意味着她认为李默是她的孩子而不是敌人。
是敌人，就要消灭。是孩子，就要保护。
杀死她孩子的行为，相当于与女王宣战。成为她的敌人，奥菲莉娅不觉得自己同为孩子的身份能抵消的了这种行为。
相较之下，比起女王的信任，这位不知名魔术师的生命轻重就不那么重要了？
李默，一个充满东方韵味的名字。但……这真的是他的真名吗？
“奥菲莉娅小姐非常困惑？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要做什么，但我想，我应该不会与你们为敌的。”
长长的走廊，原本只有脚步的清脆声。男人的声音出现在走廊。
奥菲莉娅露出嗤笑：“你知道我们要做什么？”
“嘛，我看到的最后一幕。是通天的大树生长于天穹之上，坐落于南极的迦勒底被炸毁，来自十五世纪的从者死于言峰绮礼之手。当时那一幕我看到真觉得害怕，言峰绮礼可是被我亲手杀死的。怎么还会出现呢？”
李默慢悠悠的说道：“哦，对了。我还瞧见了，策划这一切的貌似也是你们A组的成员，是叫卡多克吧？”
奥菲莉娅停下了脚步，剩下的眼睛看向了李默，眼中透着冷漠。
像是在看死人一般。
由不得奥菲莉娅动了杀心。她都是在先前，才知晓针对迦勒底的计划由卡多克和高扬斯卡娅负责。而这个魔术师，是怎么知道的？
“在权衡利弊了吗？奥菲莉娅。你要杀我吗？”
“你在挑衅我？”
“不不不，我只是想坦诚交流双方的意见。按照现在的形势来看，我们将会在这里。这个被剪切的，被抛弃的人类史中一同共处很长的时间。”
李默说：“所以我觉得应当和邻居打好关系。你说呢？”
奥菲莉娅说道：“我和你没有什么共同话题。”
“唉，那可就真的太可惜了。”
奥菲莉娅不再理会这个魔术师，即便对方的言语中埋藏着信息。可谁又知道这是不是他埋着的鱼钩呢？
少女无言，只是带着他去了自己房间的隔壁。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中，和李默进行着公式化的谈论。
北欧异闻带的冰雪往往被风裹挟着。
冷，是这个世界的主基调。
李默讨厌寒冷，身为南方人，怎么会有不讨厌冷的呢？
哪怕是皑皑白雪，离开初见时的惊喜。后续也只有对冷的厌恶。
吐出一口浊气，都能在空气中凝结。穿着单薄的衣服行走在冰天雪地中，有维持体温的术式在身上，李默不觉得寒冷。
离开斯卡哈·斯卡蒂的冰雪城堡，他朝着自己的第101号村庄赶去。
距离和女王的见面过去一周的时间。他大致明白现在的时间节点是在什么时候。
不说七个异闻带屹立于大地之上，现在的情况是迦勒底都好好在南极等待着来自时钟塔的审判。隐匿者们纷纷开始行动，前往了各个异闻带之中。
现在的时间节点，也太早了吧……
感叹着，李默又想起异闻带之王，斯卡哈·斯卡蒂。这位外貌与斯卡哈一致的女神，对整个异闻带的生命都抱着慈爱之心。无论是人类也好，还是巨人种也罢。是在异闻带诞生之人也好，是来自异闻带之外的人也罢。
她都一视同仁。
要么，是敌人，要么是孩子。
除此之外，别无第二个选择。
李默成为了她的孩子。就跟奥菲莉娅的选择一样。家人之间，是不要出现杀戮的，这是斯卡哈·斯卡蒂。
自己前段时间杀死巨人种的事情被一笔带过，在那位的眼中，巨人种也是她的孩子。可为人父母，难免会有一碗水端不平的情况。
斯卡哈·斯卡蒂，比起巨人更爱人类。
而自己同奥菲莉娅之间……
李默皱起了眉头。这几日，「龙之遗影」化作的战士探索着整个北欧异闻带。他并未见到竖立着的风暴屏障。
由此，他很好奇。所谓的异闻带，是以什么形式存在的呢？可惜，这等世界架构的问题，距离他太遥远。连「Beast」的层次都没抵达，何谈世界的结构呢？
反倒是奥菲莉娅对自己的态度，是关键。他知道，自己要杀死的火焰巨人，苏鲁特关注着那名女生，奥菲莉娅的Saber，其真名为齐格鲁德。但恐怕连奥菲莉娅都想不到，齐格鲁德的从者灵基被苏鲁特占据。
“苏鲁特，苏鲁特……”
知晓世界都在斯卡哈·斯卡蒂的感知之中。李某人在外行走的时候，几乎都屏蔽着斯卡哈·斯卡蒂的感知。对于他而言，这并不困难。
当然，屏蔽只是为了不让那位女王知晓自己在说什么。她仍能感受到自己在做什么。
思维从奥菲莉娅跳跃到苏鲁特身上。李默觉得当下面对还未现身的苏鲁特，自己应该可以利用对方。可那灵光一闪，他没有抓住。
没抓住就没抓住。
现在的时间节点。因为空想树还未扎根地球之上，泛人类史的反击还没开始。这片土地上，不会出现泛人类史的英灵。
在这冰天雪地中，能遇见的只有那一百个村落。还有新建的第一百零一个村落。
对于第101号村庄。斯卡哈·斯卡蒂保持着默认的态度，她从不主动谈及那个村落的一切。而这也抓住斯卡哈·斯卡蒂的心态。
她不反对，甚至是支持自己的行动。如果可以，谁会忍心让自己的孩子送死呢？
看见了第101号村落的大门，李默露出了微笑。
他回到了自己的落脚点。

第四百九十九章 灵光一闪
这座村落意味着什么呢？
对于多蒂意味着新生，她和古德蒙不用就这么死去，不用去瓦尔哈拉。
她知道，去往瓦尔哈拉是荣耀的，是神圣的。可……一想到家里面的孩子，多蒂就难免舍不得。
她也知道，就算不是去瓦尔哈拉。也要离开村子，因为每年产出的粮食只有那么多。她也知道，御使们会督促自己等人离开。
离开原来的第014村落，本来是准备等死。可多蒂想要多呼吸一口空气，就来着古德蒙躲躲藏藏，坚持了不少的时间。
最后，被那位御使救下。
能行走在村外的人，即是御使。可多蒂，怎么也不觉得那位是御使。在她的记忆中，过去的祖先们都未曾说过，存在过男性的御使。
这些都无关紧要。能在外行走，救助自己和古德蒙就是御使。把他当做是御使，总好过不当做御使然后跟古德蒙解释来行得通。
那位御使大人，应当抱着同样的想法。
距离御使离开有数日时间了，大家的工作量下降许多。在结界内部的耕田都开垦完毕。多蒂回顾往日的生活，发现开垦比翻田还要轻松。御使大人留下来的农具仿佛是神兵利器，轻轻松松就可以挖动泥土。
田是出现了，农作物却没种下。村子里面二三十号人，离开原本的村落，大家都是冲着瓦尔哈拉去的从未想着能够生还，身上自然而然不会带着农作物的种子。御使不在，大家就无法种植。
悠闲的时光中，男人们混迹在一起角斗，女生们混迹在一起。当然，仅限于白天，晚上大家都回到鸽子的房屋，进行着夫妻间该有的事情。
多蒂是个例外。
大概是御使赋予她管理的权利，让其他人面对她的时候略显尊敬。弄得她浑身不习惯，与其聊天，不如坐在房间里面看着花朵。
“多蒂，你又在看花了。”
“古德蒙，你回来休息了？”
“角斗结束了。”
“古德蒙，你说我们还能回去看望小洛蒂吗？”
“可以的。”古德蒙说道：“如果是御使大人的话。可以的。”
多蒂笑了笑：“能够活下来，就是神的旨意了。还奢求什么呢？”
古德蒙和多蒂这一对夫妻家中的窗台上，养育着一朵花。原本那多花干瘪瘪的，失去了生计，是御使大人知道花朵后赋予了花朵的生机。
那是，在选定之日，夫妻两人离开村落前，女儿送给他们的礼物。
很快，夫妻两就听到外面的声音。
“多蒂，古德蒙。御使大人回来了。”
两人立刻起身走出屋外。
……
……
冒着风雪，李默回到了第101号村落之中。等待片刻，就等来了多蒂。
对方磕磕绊绊的讲述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关于开荒，关于粮仓的粮食都回答的一一俱全。整个过程中，连个问题都没问过。多蒂就把方方面面都说清楚了。
诚然，这点工作量算不得什么。可考虑到北欧异闻带的特殊性，在接触到古德蒙和其他人后，李默有着一种“怎么全是文盲”的感觉。
多蒂稍微好点，可也能从谈话中知晓对方用词的匮乏。
这不算什么。
“多蒂，你回答的很好。这段时间，你们大家做的很好。”李默先是肯定，自己离开之后大家的功劳。然后又让多蒂准备好，进行养殖业的准备。
如果说，以前的第101号村子是灰色地带。那么现在，第101号村子就成为被斯卡哈·斯卡蒂认可的村子。
这份认可有什么用呢？大概是资源吧。
他物品栏里面放着许多东西，但并不代表着有着全部所需要的东西，来之前，谁能想到还要从零开始建造村落呢？能从里面翻出土豆，都算是不可思议了。村落里面的木材，都是他去火之山和冰之山的交界地带砍伐回来的。
有这份认可，他可以去其他村子带回来一定的资源。例如羊羔和鱼苗，这样养殖业也可以发展起来。
再次叮嘱多蒂一番，鼓励所有人再接再厉后。他抽身检查整个村落的结界，村落的延续完全围绕在结界上，必要的检查是应该的。
在该过程中，他回忆前面两天去面见斯卡哈·斯卡蒂，谈及第101号村落的事情。
整个异闻带，在李默没来之前，只有一百个村子。这是资源匮乏导致的，这是斯卡哈·斯卡蒂的极限。李默的到来，让村落的数量多出了一位。
斯卡哈·斯卡蒂眼中，我比奥菲莉娅更亲切了吧？
李默现在回顾在冰雪城堡的时间。想着斯卡哈·斯卡蒂对待自己与奥菲莉娅两人的态度。得出这样的结论。
是了，奥菲莉娅的空想树是未来的大饼。现在的空想树都还没有扎根。而自己确确实实保障了一个村落的人生活。差别，就出现了。但等到空想树在陆地上扎根，那情况就会扭转。
除非，自己能给出更好的办法。
“很明显，自己给不出来。”
空想树，是什么呢？在穿越之前，李默隐约记得，空想树乃至白纸化，都和老所长有关系。但具体是什么，他并不知道。
但空想树扎根，只是代表这个异闻带和泛人类史有了联系，不再被抛弃。奥菲莉娅要如何解决这个世界的困境呢？这里可不同于大秦异闻带。
在李默眼中，大秦异闻带想要不被抛弃，剪切其实很简单。始皇帝愿意放手，将自主思想重新还给百姓。那么所谓的没有未来就会不攻自破。而北欧异闻带，完全是环境的恶劣。
需要改造这里的环境，才能大刀阔斧的进行改变。
而其中最大的麻烦，就是还未死亡的苏鲁特。
“嗯？苏鲁特。”
李默抓住了灵光一闪。
在这个异闻带，整个大地都被苏鲁特带来的火焰灼烧着，摧毁着。斯卡哈·斯卡蒂耗尽自己大部分力量，降下冰雪抵抗着巨人带来的毁灭。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
将那些火焰，纳为己用。
火焰，这个词汇代表太多太多。其中，就可以代表着能量。拿永不熄灭的火焰烧开水，转化为能量，这难道不好吗？
李默捏着下巴，考虑着可行性。

第五百章 术式的构想
现在的北欧异闻带是个什么情况呢？苏鲁特的力量降临在大地之上，为了防止世界变得毫无生机。斯卡哈·斯卡蒂用自己的冰雪压制了苏鲁特的火焰。
做完这一切后，斯卡哈·斯卡蒂剩下的力量就只能庇护大概一万人。
一万人……
这个数字很少。
对于人类族群来说，这个数字真的少的可怜。可斯卡蒂还是将这个数字一代代的延续下来，即便采用了那么残酷的办法。可没有灭绝，对于人类就是幸运的。
强大的诸神都已经死去了。弱小的人类还能延续下来，这难道还不是好事吗？
对斯卡哈·斯卡蒂提更多的要求难免无礼。但，当自己有能力，是可以去行动改变这一切的。
苏鲁特的力量摧毁一切，那能否加以利用呢？
要实地考察才知道。
于是，有了念头。李默就抽身离开村落，假如自己的想法能够实现。苏鲁特的力量能够加以利用，那么北欧异闻带的情况将会发生巨大的改变，自己在斯卡哈·斯卡蒂那里的地位就会更加重要。
就算没有办法，那先了解苏鲁特的火焰也是一件好事。自己终究要在最后和苏鲁特对上的，在这短时间中，自己需要找到杀死苏鲁特的手段。
再次进入风雪中，李默无视风雪，询问着自己的本心。
你能杀死苏鲁特吗？
答案是不知道。
那是造就诸神黄昏的强大对手，是连神明都能杀死的火焰巨人。自己不过只有五条尾巴，甚至都不算是完整的「Beast」，「拟似不死」保证的是自己的生命不会死亡。「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是保证，自己能在任何一个世界展开世界观，使用各种术式。
毫无疑问，在超人的道路上。自己真的是太偏科了，解决的办法也在手上，真的难办啊。
「冲击之杖」和「灵式绊足」，这两个来自于亚雷斯塔的术式看的李默一愣一愣了。他不知道多少次想起这两个术式，又多少次叹气。
明明神秘看上去是那么简单。前者能对后者十倍的增幅，而后者能让对方和自己脑海中想的画面出现一样的情况。但……这东西就像是将大象装进冰箱三步走一样。
——简单，而又离谱。
不过前者还算有迹可循，算是找到点门路。靠时间去磨倒是能琢磨出来，而后者，太有亚雷斯塔的标记了。
等回到学园都市的时候，再找对方问问情况吧。
至于苏鲁特。李默就不禁想到上次去提瓦特的时候，那时候他也要以弱胜强。选择的方法是「圣人化」这个术式。
「圣人化」，这个术式真的只是李默的灵机一动。也得亏提瓦特世界玩借力量的手段比较少。直接从雷电影那里借来了同根同源的力量，否则还真不一定能完成「圣人化·雷电将军」。
接着又有新的问题。
对付苏鲁特，自己又要模仿谁呢？斯卡哈·斯卡蒂吗？女王陛下根本没那实力。
突然，李默再次听到了鸟叫的声音。他抬起头，看见了天穹上飞行的乌鸦。
“所以，模仿的对象，是奥丁吗？那么老爷子，你愿意给予我力量吗？”
异闻带的奥丁可能已经死去。但是，不代表fgo世界线上的奥丁也死去了。李默没记错的话，后续的异闻带还有奥丁老爷子的身影。
奥丁，作为北欧神话的主神。实力是强大的，得益于诸多娱乐文化的传播。奥丁这一名字的思潮，在人们之中传播开来。
而一说起奥丁，就要想起欧提努斯那一位魔神。在魔禁世界，许多相位中的神明原型就是魔神。而欧提努斯就是奥丁的原型。
一想到欧提努斯，就会想到欧提努斯重新成为魔神的手段。自己是否能模拟欧提努斯的手段完成「圣人化·奥丁」呢？
路上，李默不断揣摩，发现这是可行。
因为有「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在，能搭建起这微弱的关系。唯一需要担心的是，奥丁的拒绝。
雷电影那时候是抱着疑惑的态度，再加上不怎会，才没中断借用力量的渠道。而型月世界的神明，难道不会斩断神秘学上的链接这样的手段吗？
但，李默想不到奥丁拒绝的理由。拜托，这可是于苏鲁特为敌耶。他有拒绝的理由吗？
还要担心的是自己的灵基，不能被看出来是幼兽的身份……
那就要藏好。
掩藏，成为主旋律了吗？这种感觉，蛮新奇的。
抱着复杂的念头，李默最后来到了火之山。
这里是斯卡哈·斯卡蒂的力量所不能笼罩的区域，这里是她的耻辱，象征着她的无能为力。
火焰就那么燃烧着，燃烧着。里面蕴含的热量让他微微皱起眉头，但作为超人，他并不畏惧。
李默只是惊讶。
苏鲁特制造的火焰自然不是普通的火焰，光是靠近他就能感觉到里面蕴含的“毁灭气息”。
拥有「伪·模拟创星图」后，自己就对神秘的气息十分敏锐。
在经过短暂的分析后，李默知晓了，苏鲁特的火焰不是轻易能利用的。
——若是那么简单都能利用，那么斯卡哈·斯卡蒂还会维持这悲伤的局面数千年吗？
“不过，能成？”
自己的攻击疲软不堪。但是在位格上面，自己意外的强大。以自己的身体为过滤器，倒是能够将这些火焰化为己用。
不管苏鲁特的火焰蕴含着什么神秘，进入体内都会被「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吸收，同化。即便它象征着毁灭，可又怎么能与一个宇宙观对抗呢？
“还需从长记忆。”
仗着「拟似不死」，李默直接切割一小部分火苗。运用自高扬斯卡娅那里得到的秘法吞噬到体内，旋即离开这里。
有了样本，还在这里待着就没用了。
李默准备前往附近的村子，看看有没有多余的小羊羔。只需要一公一母即可，接下来一段时间，他的重心要放在第101村落上。
要塑造出，自己不愿与其他人为敌的样子。才更符合未来的行动。

第五百零一章 半年后
北欧异闻带只有两种天气，要么风雪交加，要么是无风，太阳当空照。
今日的异闻带，大风。风裹挟着冰雪，让外界变得那么朦胧。呼呼的声音作响，打在墙壁上显得那么嘈杂。
奥菲莉娅面不改色的看着窗外的一切。得益于在迦勒底居住的那段时间，她习惯于北欧异闻带的这种天气，就如习惯了隔壁邻居的烦人一样。
“小奥菲莉娅，早上好啊。你看上去很开心吗？哦？难道是空想树扎根了吗？也是呢，我前段时间看见那如风暴一样的屏障。正准备抽个时间去研究研究那是什么东西。”
出门，在走廊上就能碰见那烦人的邻居对着自己打招呼。如果可以，奥菲莉娅不想理睬对方。
——可那样的后果，就是被对方缠上。在经历了大半年时间的想出，奥菲莉娅明白，自己奈何不了那么魔术师。
至少，在这个北欧异闻带中，奈何不了对方。
“早上好。”奥菲莉娅回应。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小奥菲莉娅，别那么无情嘛。你难道不疑惑？为什么我能知道你的想法吗？其实感知情绪这样的术式很简单，你想不想学习呢？”
叽叽喳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得益于这位远东的魔术师。让奥菲莉娅能在这寒冷的北欧异闻带中听见蝉叫声的烦闷感。
“骑士。”
身为隐匿者，应当有沉得住的性格。奈何名为李默的魔术师实在不知道边界感为何物，只能呼叫自己的从者。
“齐格鲁德”出现在了她身边。手持魔剑的从者看着李默，说道：“和我来一场真正的战斗？”
“Saber啊，我告诉过你了吧？我是活了几百岁，可不代表我老年痴呆了。以人类之躯和从者作战？我可做不出来愚昧的事情。唉，我只是好奇风暴之壁外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真可惜啊。”
远东的魔术师离开了走廊。独留下隐匿者和她的从者。
“Master，你对他很忌惮？”
“骑士，有些事情，你不该问。”
“齐格鲁德”语气没有任何变化，他说：“你不觉得他太烦了吗？不如，让我试试。”
奥菲莉娅知道齐格鲁德的试试指代的是对那名魔术师发动突袭。若是直接杀死对方，那位女王碍于现状也会忍耐下来。
她：“我不否认女王陛下的理性。但，你真能那么轻松杀死他吗？”
“魔剑能杀死任何生灵。包括生命。”
奥菲莉娅知晓，作为北欧神话中赫赫有名的大英雄。齐格鲁德的实力极为强大，杀死一名魔术师是理所当然的。
可他真的只是普通的魔术师吗？
奥菲莉娅想起前两日，隐匿者内部会议上得到的消息。
隐匿者对南极迦勒底的突袭卓有成效，整个迦勒底被付之一炬。唯独最后的御主逃走了，现在进入虚数空间。按照预估对方会出现在俄罗斯异闻带，届时卡多克将会去对方剩余的迦勒底。
仅仅是这样，奥菲莉娅并不觉得会有什么。可是在得知，作为迦勒底召唤的第二位从者，达芬奇死亡的时候，她走出神，还引来基尔什塔利亚的询问。
因为达芬奇是被“言峰绮礼”杀死的。
而早在大半年前，那人就说过同样的话。
“骑士，在你的角度。为什么一个人会对从者那么了如指掌呢？”奥菲莉娅问道。
在大半年时间，奥菲莉娅不止一次的试探过那名魔术师，可对方总是答非所问。唯一有用的信息，就是从对方身上获得的有关从者的信息。
从者，是神秘的，是强大的。
现代的魔术师，几乎不可能战胜从者。
对于常规魔术师而言，他们知晓从者这个概念。可从未见识过从者，更遑论李默这般，断断续续说出上百名从者的资料。
这么庞大的资料，从侧面都能说明他的不简单。
“不知道。”
“也是，你怎么会知道呢？”奥菲莉娅开口说道：“那就不去管他，只要空想树茁壮成长。哪怕他作为魔术师再强，也无法改变。”
空想树在地球扎根，大局已定。那名运动的魔术师，又能拿什么改变。
“齐格鲁德”说道：“我更倾向于对他下手。他身上有很让人讨厌的气息。”
他的御主，奥菲莉娅再次拒绝了这个提议。“齐格鲁德”内在的家伙，能从那个远东魔术师身上嗅到讨厌的气息。只是，不知道那种感觉究竟像是谁，而让人讨厌。
……
……
李某人，并不知道奥菲莉娅的想法。知道了，也就笑笑。作为玩FGO的手游玩家，知道许多关于从者的信息，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不知道才奇怪吧？如果不是冲着有故事的从者们，谁会去玩那个游戏呢？难道指望fgo的游戏性吗？那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与奥菲莉娅离开，李默调整着呼吸。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过去了大半年时间，在这期间，他并未做出太多事情。所有做的事情归纳起来，算是两件事情。
第一，研究。他手上捏着不少研究项目。
第二，管理。第101号的村子的管理者是他，他时不时要检查第101号村落有没有问题需要自己解决。
不过，大半年前的布置格外有效。碰到的各种问题不需要李默出面，就被村长多蒂解决。
第101号村落和其他村子一样，进入正轨。连生活节奏都近乎相同，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那里结界的维持着是李默而不是斯卡哈·斯卡蒂罢了。
走过长廊，来到大厅。李默看见始终站在那里的女王陛下。
“哦，你来了啊。李默，我正好有事情，需要你去处理。”
“尊敬的女王陛下，你有什么事情要我去做呢？”
斯卡哈·斯卡蒂通过女武神们，将李默从前往研究室的路上叫来，自然是有事情要吩咐。
她说：“空想树已经扎根在地球之上，来自泛人类史的反击已经开始。在我的领地之上，出现了新的踪迹。你能否去询问对方的意见？”
“我明白了，女王陛下。我会好好去做的。”李默恭敬的说道。

第五百零二章 志度内
时光冉冉，岁月如梭。大半年的时间，足够自己获得斯卡哈·斯卡蒂的信任。
那位雪山的女神，是爱着一切的仁慈之人。所有的人，都是她的女儿，都是她的儿子。而自己，现在的定位大概是斯卡哈·斯卡蒂最喜欢的儿子这样的定位吧？
李默自嘲道。
他带着女王的恩赐，离开了冰雪城堡之中。
他背负着女王赋予的任务。
“去吧，我亲爱的孩子。我赐予你加护，去把泛人类史的英灵抓捕回来。”
斯卡哈·斯卡蒂如是说道。
最开始，李默还在想，拿破仑这么倒霉的吗？怎么刚刚现界就要被抓吗？明明在原本剧情中，他可是在外游荡，游荡到主线开始的时候，和藤丸立香碰面的啊。
但来自斯卡哈·斯卡蒂的话语，却改变了李默的想法。
“那位英灵，体内藏着神明。李默，以你的实力不足以于她为敌，我赐予你恩赐，赐予你力量。希望你能妥善完成任务。
用这件事想我证明吧。孩子，证明你有完成计划的力量。若是完成，我将许可你进行那般大胆的行动。”
北欧最后之神的声音依旧回荡在耳边。
李默这才想起来，将领在北欧异闻带的，泛人类史的从者，可不仅仅只有拿破仑一个人。还有伊莉雅！
——准确的说，是伊莉雅的身体，混合三位神灵降临的从者，志度内。
职介为Alterego的从者。
“滋，神灵降格来的从者啊。貌似难以对付。”
作为偏科选手，现在的李默想要杀死从者其实很简单。「兽之权能」一开，就能对从者造成特攻。不过考虑到要隐藏起自己作为「幼兽」的身份。但就算动用其他手段，杀死从者也并非不可能。
但，斯卡哈·斯卡蒂的命令是要自己把对方抓捕回来。那就麻烦死了。
志度内我一个人去解决，那布伦希尔特那边呢？交给了奥菲莉娅吗？就算有那些女武神的帮助，她们能解决那最初的女武神吗？
信息，在脑海中滑过。
李默是拒绝了女武神的帮助。有着斯卡哈·斯卡蒂的恩赐，倒比较轻松。配合上「妖精化术式」，捉拿志度内归案，那不是轻而易举吗？
「妖精化术式」。
那是异世界，也即是魔禁世界中。准魔神欧雷尔斯开发的术式。其原理，是基于十字教将其他神话中的神明贬低，贬低为恶魔、妖精的事迹开发的术式。其功能是将神明削弱成更接近人类的存在。
——那个世界，欧雷尔斯开发这个术式的目的是为了对抗魔神。但很可惜的是，魔神是进入「神之领域」的魔法师，妖精化术式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个魔法术式。对完全体的魔神完全没有作用。
但，在这个世界，就不一样了。
十字教的故事依旧传播在型月世界中。「妖精化术式」需要的思潮存在于这个世界中，又有十万三千被魔道书作为理论基础。大半年的时间，足够开发出这个不太难的「术式」。
更何况，李默还有这「圣痕」。
大半年的时间，「圣痕」的神秘总算积累到改造自己的地步。力量，体质，敏捷都提升到二十二点。至于精神那三项属性，没有变化。
——这种提升，给李默一种，先前的属性点用亏了的感觉。但现在去想那些，也于事无补。
系统面板上，生命等级还是十八级。当初都和作为神的雷电将军干了一架，怎么还没升级啊！哦，战败了？那没事。
李默现在并不看重系统面板上的六项属性，也不在乎那所谓的生命等级。那东西更像是属性点进度条。
因此，「圣痕」带来的身体素质提升不重要。重要的是「圣痕」是和圣子相似抵达一定程度诞生的东西。
这意味着，李默十分接近圣子。
神秘学领域，约等于是可以看做等于。借助“圣人”的身份，开发「妖精化术式」，可谓事半功倍。
原本这是准备给苏鲁特的惊喜。现在看来，志度内要先承受了吗？
李默不担心找不到人，整个异闻带，都被斯卡蒂·斯卡哈的冰雪笼罩着，整个异闻带都在她的感知之中。在这样的情况下，怎么会有斯卡哈·斯卡蒂感知不到的事情呢？
随着女王的指引。李默前往了目标地点。那里距离冰雪城堡不算太远，以李默的脚程，很快就能赶到目标地点。
抵达目的地，可以看见小小的女孩身边有着一头巨熊，约顿种的巨人根本不是她的一合之敌，很轻松的就被杀死。巨人种是强，但在神灵从者面前，也显得那么弱小。
李默可以清楚的看见，那就是志度内。外表如伊莉雅一样，除开身上的衣着外，她和记忆中的伊莉雅没什么区别。
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李默观察对方的时候。对方也在观察李默。
“你是，谁？”
“伊莉雅小姐，对吧？”
“哎哎哎？你认识我吗？可我不认识你啊。”
对方呼唤的是自己的名字，而非是自己体内灵基的名字。志度内，或者说伊莉雅表示很惊讶。
“爱因兹贝伦家族的小圣杯，第五次圣杯战争的参赛者。卫宫切嗣与爱丽丝菲尔之女。我怎么会不认识呢？”李默笑着说道。
志度内放下警惕心，作为从者她有着伊莉雅的记忆。准确的说，这个躯体是以伊莉雅为主要性格。
“请问，你可以回答我，你是谁了吗？”
“我叫李默，是一名魔术师。参加过第五次圣杯战争。”
“骗人，第五次圣杯战争根本没有你！”志度内开口说道，她的警惕之心再次拉满。
李默开口：“有没有可能是平行世界的第五次圣杯战争呢？”
志度内反应了过来，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有这样的可能。”
冰雪之上，两人的距离拉近了，李默看着在雪地上走出的脚印，开口说道：“不过，伊莉雅。你的警惕心是对的，现在的我，在为这个世界的唯一神工作。”
「妖精化术式」，启动。

第五百零三章 委屈
「妖精化术式」，使其无力化。当光线从李默的手上冒出，直接射入志度内体内后，这位混合了三位神明的从者整个人都无力了。
“伊莉雅小姐，这是针对神明的术式。你知道吗？在十字教传播的过程中，原本地方神话中的神明被十字教的人们认为是恶魔，认为是妖精。将土著神明妖魔化，无力化是十字教的行为。”
李默开口解释：“这是因为十字教是一神体系，就连本身体系都不是多神。怎么会容忍异端神明的存在呢？于是，那些神明不是成了恶魔，就是成了妖精。
这个术式其根本就是后者。”
说到这里，伊莉雅也明白术式的原理。这是针对具备神性从者的杀手锏，是如吉尔伽美什的天之锁那般，对神特攻！
身上的无力能够解释了。自己体内的灵基，乃是三位神明拼凑而成，这种情况还能动弹才奇怪。
“啊，效果出乎意料的好。我还以为只能削弱，还需要动用其他手段。毕竟我大部分注意力不在这个术式上面。嗯嗯，原来如此，伊莉雅你体内的灵基混杂着三位神明？啊，因为是复数的神明，其神性格外杂糅，导致无法有效抵御术式。如果仅仅是一位神明，反而能够有效抵抗吗？”
“还需要改进术式才对。”
李默的手拍了拍伊莉雅的肩膀，斯卡哈·斯卡蒂的恩赐发动。将对方脖子一下的地方，全部冻结。
志度内是无力化了，但还是要尊重从者。
从者是能创造奇迹的。
“伊莉雅，你放心。看在我们曾经合作的份上，我是不会对你下手的哦。”
“那个世界的我，是不是也被你背叛了？”
志度内开口说道。
她上浮的人格，是以伊莉雅为主。为此是站在伊莉雅的角度说话。
“怎么会呢？我所在的第五次圣杯战争，可是以happyend收尾的。那个世界的你，懒洋洋的蹲在卫宫家哦。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被大河拉去上小学。”
李默补充：“伊莉雅，你可要相信我。在圣杯战争里面我贪图的是Berserker的战斗力，所以不会对她下手的。”
志度内说：“圣杯只有一个，圣杯战争的胜利者只有一个。”
李某人将被冰冻的只剩一个脑袋在外面的志度内扛在肩膀上，说道：“是什么时候，伊莉雅你会觉得我参加圣杯战争的目标，是圣杯呢？被此世全部之恶污染的圣杯，真的有被抢夺的价值吗？”
接下来短暂的时间中，志度内没有回应李默。
唯有参与过圣杯战争的人，才知道大圣杯被此世全部之恶污染。根本无法使用，哪怕强行使用，使用愿望的手段往往是恶意的，往往是事与愿违的。
“伊莉雅。你相信我啦~这一切顶多限制你的人身自由，不会杀害你的。咦？你体内的三尊神明，分别是阿依努神话的志度内，芬兰神话的娄希，北欧神话的芙蕾雅？这下你的生命安全更有保障了？”
志度内说：“你有什么见解吗？”
“当然有啦，此地的异闻带之王，叫斯卡哈·斯卡蒂。斯卡哈是构建其身躯，维持她不死的存在要素。斯卡蒂才是她的真名，你想到了吧，伊莉雅。你体内的芙蕾雅，在北欧神话中正是斯卡蒂的义理女儿。”
李默侃侃而谈：“斯卡哈·斯卡蒂是个博爱的女王。对任何生命都有仁慈之心，不过鉴于你是神灵级的从者，才需要多加看管。”
这句话，斯卡哈·斯卡蒂并未说过。但李默却觉得这就是女王陛下的想法。仔细回忆起原本的剧情，就能够想起来，泛人类史的反抗带来了三位从者。其中志度内被斯卡蒂抓捕关在地牢，布伦希尔特被逼的自封在山顶之上。
唯独拿破仑没有人管他。
突然觉得，很微妙啊。
“哦，所以我要被关起来吗？”
“应当是吧。这件事要见到女王陛下才能知晓哦。”
先知先觉的优势就在这里，也许事情的发展会改变。但一个人的性格，不会轻易改变。大半年的时间，足够李默确认斯卡哈·斯卡蒂的性格如何。
对方作为上司再好不过了。
带着志度内回到了冰雪城堡中。距离他离开城堡，时间过去不到一个小时。当斯卡哈·斯卡蒂看见他和他肩膀上的志度内的时候，她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你做的很好，李默。这位就是泛人类史的从者吗？她身上……果然有着熟悉的气息。是芙蕾雅吗？”斯卡哈·斯卡蒂看着志度内。
早在先前，志度内刚刚现界的时候，她就感觉到对方魔力中蕴含的气息很熟悉。只是未能确定，还保留感知错误这种可能性。当李默将她带到宫殿的时候，斯卡哈·斯卡蒂就能确定了。
李默说：“志度内小姐是三名神灵拼凑而成的，类似于拟似从者的存在。其中一尊神灵就是芙蕾雅，也是泛人类史女王陛下你的女儿。”
“泛人类史的北欧神话，我也知晓。她的话，就交由你带去地牢看惯吧。就关在你魔术工房的旁边。”
“遵命，我的女王陛下。”李默说道：“但在前去完成任务之前，请容许提出几个问题。”
“我会回答你的，我的孩子。”
“小奥菲莉娅去了什么地方呢？来自泛人类史的从者，又有几人呢？”
“奥菲莉娅与你一般被我分配了任务。至于从者，只有三位。”斯卡哈·斯卡蒂说道。
“那第三位从者……”
“无需去管。”斯卡哈·斯卡蒂说：“我在他身上看不到神性。”
“明白了，女王陛下。”
李默带着得到自由的志度内离开了堂皇大气的宫殿中，离开了雪山女神的视线。
长长的走廊上，空无一人。唯一能听到的，是两人的脚步声。
李默对着旁边的少女问道：“你不逃跑吗？伊莉雅？”
“你觉得我能逃跑吗？”志度内说：“你不会没注意吧？”
李默笑了笑，在大厅的时候，他注意到志度内身上的寒冰消失。自己身上的恩赐被斯卡哈·斯卡蒂收回。取而代之的是，志度内身上被她套上了新的枷锁。
短时间内，她都无法发挥自己全部的力量。
他说：“那么，就委屈一下伊莉雅了。”

第五百零四章 软禁
北欧异闻带中，斯卡哈·斯卡蒂居住的冰雪城堡可谓是标志性建筑。通体用寒冰打造的建筑，放在现代地球都显得那么特殊。
那富丽堂皇的上层之下，是地牢。从楼梯进入地牢，目光所及之处，全都是用冰雪打造。
志度内开口：“在这个异闻带，就只有冰雪吗？”
“是的呢，伊莉雅亲。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环境就是这么恶劣。女王陛下的力量大多用于维持人类生活去了。导致城堡内部没什么保暖措施。”李默开口解释道。
来自泛人类史的从者，志度内接受了自己被俘虏的现状。先不提自己并不是那位实力强大的雪山女神的对手。就说这位神秘莫测的魔术师，那所谓的「妖精化术式」，完全是对神特攻。
——不好的回忆浮现在脑海。Berserker的实力强大，会输给Archer的理由，是因为他具备神性。而那个金发的Archer有着天之锁这样，对神特攻的宝具。
志度内摸了摸胸口心脏部位，没有理会魔术师。
但很快，她便感觉到了温暖的气息。
抬头看，发现来到地牢的尽头。在这里有一扇通往地下的大门，那温暖的气息正是从里面传来。
三位女神聚集在志度内的体内，让她有着诸多魔法知识。以至于她一眼都能看出，前面那扇门背后，充斥着各种保温的法阵。
联想到身边这位魔术师开口说的话，她问：“这是你的手笔？”
“那当然，我的魔术工房，当然要给自己最好的环境。方便它的运转不是吗？”李默指了指脑袋，说道。
哪怕成为超人，他几乎不会因为环境因素而死亡。但大脑的运转速度还会受到环境影响。
若是寒冷的环境，他就会向着去抵御寒冷。这会影响正常的思路。就像是电脑碰到高温的情况，会降低功效来降低温一样。
“这里是地牢对吧？”
“是的，伊莉雅有什么想说的吗？”
“为什么，你的魔术工房要放在地牢下面啊？！”志度内惊讶的说道。
李默露出无辜的眼神，说：“因为魔术工房是根据最深的地牢改造的啊。”
“不，我的意思是……”顿了顿，志度内说：“你为什么会想着在地牢里面建造自己的魔术工房啊！”
“因为足够安静。好了，不要在这里聊天了。我们先进去吧，等下你是要和咖啡还是喝茶呢？不过没有甜点哦。在支援我的村落的时候全都用了。”
李默一马当先的进入魔术工房。志度内看着对方的背影，一下子犹豫了。
实际上，斯卡哈·斯卡蒂赋予的束缚已经消失。志度内是可以随意自由行动，甚至可以离开这座城堡。
因为，就算是所谓的看管者，自称是伊莉雅熟人的李默，注意力都没在自己身上。
“你怎么还不进来啊？伊莉雅。”
“你就不担心我逃跑的吗？”阴差阳错的，志度内开口问道。
“逃跑？伊莉雅，先前我们就讨论过这个关系吧？”李默说道：“但没关系，我可以再解释一次。就算你成功逃出去也没关系。女王陛下的触角遍及整个土地，伊莉雅，哪怕你从这里逃走了，也会被抓回来的。神灵级从者和普通从者差别太大。”
唯有神灵才能稍稍让女王陛下侧目。
志度内权衡利弊后，跟着李默进入魔术工房。
魔术工房内部的温度要比外界温暖许多倍。而进入魔术工房，她就能看见，正中心有一个巨大的容器，容器内部储藏着火焰。
那火焰不是普通的火焰，志度内能感觉到那蕴含的毁灭气息。
“还是泄露了吗？这是麻烦。难怪我刚进来的时候，觉得有点热的过头了。”
接着，少女看见魔术师启动了某个魔术礼装，然后许些红色液体进入了容器四周。火焰四散的光芒一下子被遮蔽了。
志度内问：“那是什么？”
“如果你在问火焰，那是来自苏鲁特的灭世火焰，如果你问红色液体。那就是个人的秘密。”李默说道：“作为魔术师，研究的内容可不能轻易告诉别人。”
志度内说：“你跟我解释了「妖精化术式」的原理。”
“那不是重要的研究。况且，那原理很简单，困难的是实行的条件苛刻，一般的人。能借用十字教的力量吗？就算借用了，圣堂教会又会是什么反应呢？”
“所以你就不担心教会？”
“你觉得在这北欧异闻带，哪儿来的教会？”李默说道。“这里的状况维持了三千年。和泛人类史的区别也是在三千年前。距离耶稣诞生，伯利恒之星闪烁还有一千年的时间。”
志度内明白对方的意思。
连耶稣都没诞生，又怎么会有教会呢？
“伊莉雅，你是要喝茶，还是要喝咖啡？”
“没有饮料吗？”
李默愣了愣，缓慢的从物品栏中拿出饮料，“我的存活也不多了。”
食物大多支援给村落。但饮品不需要。大半年时间他自己消耗大部分库存，剩下的一小部分是特意保存下来的。作为一名仓鼠党，可以使用物品，但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物品数量归零。
饮料就是这么节约下来的。
“别那么一副舍不得的表情啊。像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以后我就要住在你的魔术工房了吗？”
“严格来说，是在旁边。这一层地牢我没有用完。在里面还有有作为监牢的房间。到时候我给你收拾一下好了。”李默说道：“女王陛下也没规定你的活动范围。那你就尽量不要出我的魔术工房，怎么样？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还算，可以？”
志度内答应了条件。接着，她又追问：“你的意思是，我能进入你的魔术工房？”
“你愿意进来就进来，我个人是无所谓。”
“你就不担心？”
“担心什么？最危险的研究课题，我本来就快放弃了。现在放弃也来得及。至于其他的课题。”李默笑了笑，没有仔细解释。
志度内没有和李默继续进行交流。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将会被软禁，禁足在这里。至于，持续多长的时间？
那就无人可知了。

第五百零五章 目标
正规的魔术师，往往只有一个终极课题。他一辈子的研究都是围绕着这个课题而来，而终极课题往往是以某种方式抵达根源。
当然，如此宏达的课题根本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魔术师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后辈的身上。于是，魔术师内部看重家族理事的传统就出现了。
在神秘侧，历史的积累等同于力量的积累。
李默不是传统的魔术师。
他可没什么进入根源的终极课题。在其手上的研究项目全都是为了短期目的而诞生的，例如，消灭苏鲁特的短期目的。
早在大半年前，通过灵光一闪，李默确定决心开发「圣人化·奥丁」为底牌。于是乎就开始考虑如何完成这个术式。这是异世界欧提努斯重新成为魔神的办法让他知道该如何去做。
——完成主神之枪，也即冈格尼尔。
奥丁持有者冈格尼尔，基于这点颠倒因果，那么持有冈格尼尔的人便是奥丁。
问题就变成如何完成主神之枪。
主神之枪在异世界，完成需要诸多条件。李默在回忆之后，一一找到了相应的东西。
首先，是主神之枪的设计图。这点是最容易解决的，他脑子里面的十万三千本魔道书完全可以胜任。
其次，也是李默正在完善的步骤。
那就是“能量”。欧提努斯的办法是直接采用夏威夷群岛的庞大火山能量。而自己完全没有那个条件，悄悄北欧吧，这哪儿有火山？
但，有替代的东西。那就是苏鲁特的力量。
苏鲁特的灭世火焰，也是强大的“能量”，唯一的缺点，就是难以利用了吧。
大半年时间，李默还没找到运用这股力量的妥善办法。方案倒是有几个，但效率太低。始终逃脱不了利用自己的身体净化的限制。
这也是为何，李默对志度内说，选择放弃了方案。
他放弃了原本的思路，那就是摆脱自己的身体对苏鲁特的力量进行利用的思路。他准备换一个思路。
将魔术工房里面，收集起来的苏鲁特的火焰熄灭。安顿好志度内后，他离开了魔术工房，再次前往城堡。
顺着地牢上去，传过长长的走廊，冰雪在走廊外飘摇着，但影响不了走廊内部的种种。
北欧异闻带是孤寂的，因为它没有未来。
或者说，一眼都能看得见的未来，是何等的绝望。从普通人一步一个脚印走到现在，他深刻的明白，人的希望是对未来可能性的憧憬。
若是未来一眼看得到头，那希望就不复存在。人活着，也只是为了活着。仿佛生存着，就是为了那一日三餐。
他很理解，为何在古代科技不发达的时候，宗教盛行，因为人们的精神总要有寄托。
李默不喜欢北欧异闻带。它维持了三千年的一成不变，自大神死后，这里永远都是“星期三”。
对于奥菲莉娅来说，也许这是好的。因为“星期日”永远不会到来。
但，那是她。
在和奥菲莉娅相处一段时间后，李默就确定，他和她是截然不同的人。
她，在自己眼中，就想是没有长大的孩子。
“小奥菲莉娅，又碰面了。你的任务完成了吗？你所应对的从者是谁呢？她现在在哪里呢？”
她，是女性的代称。
奥菲莉娅注意到这点，对方应当是不知道自己面对的从者是谁，哪怕是她自己，不也是在关键地方找到对方后才知道的吗？
他怎么能知道呢？
但，考虑到对方的魔眼。奥菲莉娅就不觉得奇怪，对方总能掏出些奇奇怪怪的信息。
她说：“布伦希尔特。她自封在了格利特峰。”
“自封？看样子，你们奈何不了对方吗？想想也是，布伦希尔特，那是齐格鲁德的恋人，是最初的女武神。滋滋，泛人类史的选择，可真有用。”
李默说道。
现在来想，泛人类史召唤来的是那么三名从者，其中两位都与这片土地有着深厚的联系。唯独拿破仑，看上去略微莫名其妙。
“李默，你的任务，完成了吗？”
“我出马，那当然刷刷刷就解决了。有女王陛下的帮助，我还不能解决就切腹自尽了。”李默举起右手比了一个V字。
“哦。你可以让开了。”
“没问题。”
李默侧着身子，十分绅士的让奥菲莉娅通行。
等到奥菲莉娅从身边走过，又感觉到灵体化的“齐格鲁德”跟随她的背影，他才眯着眼看着奥菲莉娅的背影。
奥菲莉娅·法姆索罗涅。
降灵科的天才，拥有着宝石级的魔眼。怎么看都是优秀的魔术师。
可她并不是优秀的魔术师。保留自己人类的魔术师，怎么能称的上优秀呢？
相较于魔术师，更在乎的是人类。而作为人类，又怎么不会因为拿破仑那样的角色而改变呢？
具备可能性的英灵……后续果然还是要去看看。
思绪中断。李默进入了宫殿之中。
庄严的女王，雪山的女神，北欧现存的唯一神。斯卡哈·斯卡蒂一如既往的矗立在那里。
“你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吗？李默。”斯卡哈·斯卡蒂开口。
“是的，女王陛下。志度内知晓你的视线遍及整个世界。她无意逃跑。”
在斯卡哈·斯卡蒂面前对志度内的称呼是志度内，而非是伊莉雅。
其理由，大概是在女王陛下的面前，人类并不重要吧？
“如此甚好。那么，李默，我亲爱的孩子。你依旧选择那么去做吗？你所谓的研究，迟迟没有进度对吧？即便如此，还要去尝试吗？”斯卡哈·斯卡蒂说道。
李默说：“女王陛下，正因如此。才更要去尝试不是吗？一个思路不行，就尝试另一个思路。”
“那就去做吧。我会看着你，若有需求，就朝我请求帮助吧，孩子。”
“我会的，女王陛下。”
李默开口说道：“不过，在离开前，我想去确认第三位属于泛人类史的从者的身份。”
“对方身上并无神灵的气息。李默，不要杀死他。”
“遵循你的命令，女王陛下。”
李默恭敬的离开了。得到斯卡哈·斯卡蒂的帮助，他能感知到拿破仑的方位。
借助异闻带之王的力量找人，那可就方便太多了。

第五百零六章 拿破仑
拿破仑·波拿马。
一个，全世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字。
作为法国赫赫有名的皇帝，被人拿来与罗马皇帝凯撒媲美的军事家。他本该走到那里，述说自己身份之后就会得到欢呼。
本该！
然而，作为从者现界的拿破仑，并未受到来自他人的瞩目。
“拿破仑·波拿马？这是叔叔你的名字吗？嗯……好奇怪的名字。”
拿破仑的名字，从孩子们得到的是这样冷淡的反应。让人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但很快，拿破仑放下心中的芥蒂，和整个村落都打成一片。
相处之下，许许多多的信息都被他收集。只要是村民们都知道的信息，在几十分钟后他全都知道了。
这里是名为第67号村落的地方，民风淳朴。大家和和气气，除开脑袋空空，没什么知识外，可谓是世外桃源。
好相处，好打听的负面效果就是，根本没值得打听的东西。村民们似乎终生没有走出过村落，对外面的世界一概不知。只知道有御使。
御使是什么？
问题的答案也打听不出来。
村落里面转悠一圈后，拿破仑还发现了一个关键信息。
他没看见老人的踪迹。再一询问，就得到可怕的信息。
“老人，那是什么呢？哦，你是指三四十岁，五六十岁的人吗？叔叔，村子里面没有那样的人哦。”孩子天真无邪的回答，让拿破仑陷入疑惑。
再一追问，就得到答案。
“因为大家在二十五岁的时候，就要离开村子哦。在御使的引导下，我们将进入瓦尔哈拉哦。”
瓦尔哈拉。
北欧神话的英灵殿，传说奥丁在那里招待人类中的勇士，用于备战那诸神黄昏。再联想，先前知晓当前世界只留下一个神明。
拿破仑猜想到了，选定之日的离开，是让人去死。
——瓦尔哈拉的名字，只是让选定之日显得没有那么残酷，显得那么没有意义。
拿破仑的思维扩散开来，他刚刚现界的时候，四周是冰天雪地。寒冷的天气对英灵而言，也就那般。
后续碰到了巨人，那些巨人已瞧见拿破仑就像是疯了一样冲上来，给人的感觉像是没有大脑。机缘巧合之下，他找到了这个村落。
英灵以从者的身份现界的时候，会被灌输现代的知识。借助这些知识，拿破仑推断这个异闻带和北欧神话息息相关。
但，是怎么一个相关法，还要继续验证。多半是与诸神黄昏有关吧？
第67村落房屋稀少，乃至一眼就能将整个村落的全貌纳入眼帘。拿破仑一抬头，就看见在大门那边，村落的长辈似乎在接待一名穿着白色衣着的男性。
初看，拿破仑没反应过来。以为是村落里面的人。可再一看，他反应过来。
那人身上的衣着跟村落的其他人截然不同！
而就当拿破仑再次看向对方的时候，对方的视线也投了过来。
那视线似乎带着声音，在拿破仑耳边回荡着一句话。
“你好啊，尊敬的法国皇帝，拿破仑·波拿马陛下。”
那个人，不是原住民！
……
……
“一个地方出现反常的事物，那往往便是突破口。唯一担忧的是，在靠近之前你不知道那是危险还是安全。拿破仑，你就这么大胆的行动？就不怕村落里面有陷阱吗？”
李默碰到拿破仑，调侃对方。
他第一次见到这位欧洲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皇帝，将军。
拿破仑是与法国大革命息息相关的人物，在那个群星璀璨的时代，他也是最闪耀的那一颗。
对方高达，威猛，身上的装扮随意，给人久经沙场的感觉。
拿破仑说道：“不知道信息的情况，不大胆的搜集信息，那又能去做什么呢？在迷惘做等着敌人来杀死自己吗？那可不是我的作风。还有，你先前不是称呼我为皇帝的吗？”
“你是法国人的皇帝，和我这个东方人又有什么关系呢？能叫你一声皇帝，就肯定你的功绩。难道你还想要常态化吗？”
“东方人啊。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异闻带里？这里是北欧的异闻带对吧？难不成，你是那所谓的隐匿者？”拿破仑惊讶的问道。
李默摇摇头：“如果我是小奥菲莉娅，早就把你消灭了。嘛……她来也不行，异闻带之王是慈爱的。哪怕知晓你从泛人类史而来，是要反抗她的统治。可只要你没实际反抗她，没实际成为她的敌人，她都会爱你，都不会选择杀死你。”
“看样子，我能活着全靠敌人的宽恕咯？”拿破仑显得很轻松。
没理会拿破仑，李默开口说道：“随便你怎么认为。我只是在阐述事实。接下来的时间我都有空，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询问我。”
“我正好有许多问题想要咨询。”
名为李默的魔术师对自己并无敌意。得到如此判断的拿破仑就肆意起来，开始不断问起疑惑。
李某人自然是如数回答。拿破仑所问的，都是与异闻带有关的信息，他知无不言，这都不是秘密。
至于会不会被人当做是通敌。连斯卡哈·斯卡蒂都不把他当做敌人，又何须在意呢？
过程持续一阵子，直到时间差不多。李默才准备告辞。
拿破仑问：“所以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还有你，站在谁的立场上吗？”
“在最后才抛出关键问题吗？”李默开口说道：“第一个问题，我只是想看看历史上鼎鼎大名的拿破仑是谁。其二，我现在属于异闻带之王的下属。你说我是站在谁的立场呢？
拿破仑，希望未来我们不会成为敌人吧。”
李默抽身离开。
正如他所言，他只是来看拿破仑的。他想看看，这个具备可能性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样子。
在看见之后，李默知晓为何拿破仑充满无限的可能性了。
Archer职介的拿破仑，本就是一种可能性！在历史上，拿破仑身材不算高大，而Archer职介的拿破仑，个子比李默高出一个头。
与其说，拿破仑是历史中的拿破仑。不如说是，名为拿破仑的偶像。人们对拿破仑的期待汇聚成就了他。
他是肯定各种拿破仑传说，体现了人类可能性诞生的从者。
“可惜，这种可能性自己不能复制。”
李默头也不回的离开第67村落。在见识过拿破仑，见识过人类的可能性后，他就直奔火焰边境而去。
虽然无法复制，但此行让他明白，拿破仑的可能性大概上限。
他可不能让拿破仑成为计划中的变数。

第五百零七章 术式的前置条件
Archer，拿破仑。
他是泛人类史召唤来的从者，最后一个能自由行动的从者。
他接下来将一个人在北欧异闻带渡过漫长时间，直到迦勒底一行人的到来。至于这个时间需要多久呢？
李某人不知道，连高扬斯卡娅都没来到这个异闻带，迦勒底，恐怕还要一段时间吧？
先前忘记跟小奥菲莉娅说一声，让她在高扬斯卡娅来的时候通知自己。
失策。
高扬斯卡娅，对李默而言，这个名字是特殊。那只粉毛兔子现在认识自己吗？这姑且是要打上一个问号的。
只有在见面后才知晓。
从拿破仑身边离开，李默承认对方是个变数。所谓创造可能性，就是创造变数。但……李默显得很轻松。
拿破仑不是自己的敌人，恰恰相反的是，在面对苏鲁特的时候，他是自己的帮手。只要在预防拿破仑在那之前破坏自己研究就好。
看完了拿破仑，李默也该进行研究。
“伊莉雅亲，我对你说，我是放弃了那个课题。不代表我会放弃完成那个目的哦。”
北欧异闻带被冰雪覆盖着。但也有一部分，是斯卡哈·斯卡蒂的冰雪覆盖不到的地方。而在那种地方，燃烧着苏鲁特的火焰。
李默来到冰雪和火焰的交界地带。
冰雪和火焰，两种矛盾的事物共存在这么一个地方。这完全颠覆了人的三观。
见多识广的李默没有惊讶。苏鲁特自主泄露在外的能量是庞大的，足以成为完成「主神之枪」的条件之一。
问题在于，如何利用？
李默先前的研究，是在研究不需要自己的身体就能利用苏鲁特力量。这项课题失败后，他被迫启动备用计划。
他不能成为提纯苏鲁特力量的“净水器”，有许许多多的课题等着去做。那样的效率太低了，自己可没有那么多时间。
但……
那么反过来呢？若是整个北欧异闻带都属于自己的‘体内’，是不是就可以直接提纯呢？净化的效率会不会大大提升呢？
「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在外界展开。
就如展开固有结界一般。
李默从未见过固有结界，在冬木市参加圣杯战争的时候。根本用不着卫宫士郎和红A展开固有结界，敌人就被围殴死了。可知晓固有结界的原理就好了。
关于自己体内的“宇宙观”展开的身体外侧，他已有了方案。来到冰雪与火焰的边疆，便是来尝试。
先前的准备开始行动，李默独自展开自己的“宇宙观”。
「模拟创星图」归根结底是一种独特的世界观，宇宙观。正如古老时期，人们认为的地心说，日心说一般。即便世界不是那般，可人们眼中的世界就是这般，那么世界就该是人们认知的样子。
宇宙观展开，四周的环境看似没有变化。可在神秘学的角度，此地的世界观发生改变。
“情况良好。开始尝试。”
李默抬起手，他站在雪地之中，前方不远就是熊熊燃烧着的火焰。要毁灭一切的火焰有一部分被李默牵引到雪地之中，在他的面前停留下来。
火焰被“宇宙观”笼罩，那属于毁灭的气息被抽离，吸收。整个火焰的神秘不断被抽离，最后就剩下单纯的火焰，再利用将火焰转化为能量的术式，成功转换为了魔力。
人类使用能量往往是通过烧开水的形势。无论是水电，火电，核电，都是在烧开水。
但凡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魔术都能做到。只要有开头，就能飞跃过程获得结果。
单纯的火焰转换为最纯粹的能量。被李默吸收，就这样，苏鲁特那毁灭世界的火焰，转换为了能量。
“可行是可行。可消耗的时间是不是太长了呢？”
李默看了看天空，太阳落下，月亮升起。漆黑的星空笼罩大地。
现在进入了夜晚。
提纯的火焰，很少。对于总量来说，可谓是九牛一毛，可即便如此，已经消耗李默这么长的时间。
还需要改进。
抱着这样的想法，李默就在这里临时居住下来。小小的，临时的魔术工房被搭建起来。他开始昼夜不分的进行改进方案。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大概一周的时间。李默算是有了解决办法。
答案是结界。
利用结界为媒介承载自己的“宇宙观”，如此一来哪怕是没在旁边也可以运转这一套流程。
“自己算不算是薅羊毛呢？”
李默捏着下巴，「主神之枪」需要巨大的能量现在已经处理完毕。等到自己需要锻造「主神之枪」的时候，就启动早布置好的结界即可。
接下来还要考虑那什么容纳这么庞大的能量。
「主神之枪」的锻造，需要的庞大能量也有着峰值要求。如果对峰值没有要求，单单是依靠他的「拟似不死」带来的魔力，都能积累下来足够的量。
根据研究，苏鲁特的火焰带来的能量峰值要求，理论上能满足自己的需要。自己还留有一定的冗余，应当是没问题的。
“接下来就需要在整个异闻带布置结界了。这算不算是国土炼成呢？”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大手笔。在一个国家的土地上布置结界，这可不是轻松的工作。若是自己一个人去做，那么光是布置结界的这段时间，迦勒底估计把空想树都给砍伐了。
在空想树扎根的当下，北欧异闻带与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还是要多找人，进行流水化作业。”
在北欧异闻带，人力是不怎么缺乏的。御使们就是最好的劳动力。
李默将暂时的魔术工房全部收拾完毕，收拾完毕之后，他就直接奔着冰雪城堡而去，如果想要借用御使，那势必要经过斯卡哈·斯卡蒂的许可。
而且，还需要将流水化作业的前期准备给做出来。
本来就忙碌的生活，更加忙碌，抵达要争分夺秒的机会。
回到城堡，意外的碰见了奥菲莉娅。
这位隐匿者站在城堡的大门，似乎在等着谁一样。
李默打趣道：“哟，小奥菲莉娅，你是在等我吗？这我该多荣幸啊。”
“我不是在等你。”
“唉，是这样吗？那可真是太可惜了。那我先进去了哦。”
李默越过奥菲莉娅进入城堡，但在进入前他看了一眼奥菲莉娅。
戴着眼罩的女性魔术师站在那里，确实像是等候什么人。
嗯……总不能是在等着拿破仑吗？那怎么可能。但当前异闻带内部不会有其他人能让她这么做。难不成……是来自异闻带之外？

第五百零八章 陌生的高扬斯卡娅
北欧异闻带一旦起风，那往往是风加雪。风带着冰雪直接打在人的脸上，很疼。
奥菲莉娅激活了身上的魔术礼装，用于抵挡风雪的扑打。
就在李默从身边进去没多久。就起风，下雪。
巧合吗？
又或是，那个家伙踩着时间点，刚好回到城堡内部呢？
明明是在等另外的人，可奥菲莉娅的心思忍不住的飘到李默的身上。那个来自远东的魔术师，身上有着一层朦胧的面纱。他比异闻带之王还要神秘。
来自其他平行世界的魔术师，拥有着观察其他世界线画面魔眼的魔术师。这都是他。
迄今为止，他展现了不少的信息。奥菲莉娅觉得那并不是李默的全部，他还有这更深层次的秘密隐藏着。
“哎呀呀，奥菲莉娅不是在等我吗？可看表情，怎么在思考别人啊。”
突然，女性的声音在奥菲莉娅从沉思中唤醒。
这声音，不属于这个异闻带。它的主人，来自于异闻带之外。
奥菲莉娅看见了声音的主人，穿着厚厚军大衣的粉毛女性，她笑靥如花，像是好朋友一般在于自己开玩笑。
奥菲莉开张开口，说出对方的名字：“高扬斯卡娅，我和你之间很熟悉吗？”
高扬斯卡娅，异星神的合作者。其本体未知，能够在各个异闻带之间来回移动。
“我们明明那么相似，怎么会不是朋友呢？不是朋友，那奥菲莉娅你为什么要在风雪中专门等候我呢？”高扬斯卡娅故作惊讶的说道。
那浮夸的演技，奥菲莉娅一眼就能看穿，她开口说：“不是在风雪中等你，而是在等你的时候风雪来了。”
解释清楚，北欧异闻带的隐匿者就头也不回的转身进入城堡。
“哎呀，等等我呀。奥菲莉娅，你就这么容易生气的吗？不要这么无情啊。人家可是好不容易从俄罗斯异闻带那边过来的。那边的王女超冷漠的说，你怎么也这么冷漠啊。”
高扬斯卡娅追上了奥菲莉娅。
宽敞的冰雪城堡中，再次出现了一名新角色。奥菲莉娅走在前方，接下来要做的事无疑是去拜访异闻带之王。
早在高扬斯卡娅踏足北欧异闻带的第一时间，那位女王陛下就看见她的到来。在这样的前提下，又怎么敢去拜访斯卡哈·斯卡蒂呢？
“异闻带之王啊。”高扬斯卡娅听到来自奥菲莉娅的解释，捏着自己的下巴说道：“俄罗斯那边的异闻带之王完完全全就是沉浸在梦乡之中。北欧的王，情况是完全不同啊。”
“高扬斯卡娅，不要无礼。”
“是是是，我知道。”高扬斯卡娅敷衍的回应奥菲莉娅。
很明显，她不在意奥菲莉娅的话语。
来到大厅外部，两人被站在门口的女武神拦住。
当奥菲莉娅疑惑的时候，女武神开口解释：“女王陛下正在与李默交流某些事情，在这个过程中女王陛下吩咐过我们不能让任何人进入其中。”
“嗯？什么事情，只能让她们两个人知晓？”奥菲莉娅听到解释，疑惑非但没有缩小，反而更加扩大了。
高扬斯卡娅戳了戳奥菲莉娅的肩膀：“奥菲莉娅，你的地位这么低下吗？”
接着，她受到了奥菲莉娅的冷眼。
斯卡哈·斯卡蒂对所有人一视同仁。面对私密谈话这种请求，她不会拒绝，如果自己愿意也可以完成这样的情况。
“先等候一段时间吧。”
“就不能不见吗？另找个时间？”
“不行。”
“那，我们闯入进去怎么样？”
话音刚落，奥菲莉娅就能瞧见女武神握紧了手上的武器。守卫在门口的女武神并非是瓦尔基里三姐妹，而是量产型的女武神，她们的实力并不强，不用叫来Saber，她一人都能处理。
但……
奥菲莉娅看向大门，与走廊墙壁同为蓝色的大门上并未有任何装饰，可她清楚，在大门的背后，存在的是这个异闻带唯一的神——斯卡哈·斯卡蒂。
她讨厌杀戮，特别是，不必要的杀戮。
“不行。”最后，奥菲莉娅给出这样的回答。
提议被果断拒绝的高扬斯卡娅无奈耸耸肩。说道：“那就只能客随主便咯。”
所幸，她们没有等候太长的时间。
大门再次打开，露出李默的身影。他挥了挥手：“抱歉哦，浪费了你们些许时间。”
“哦。”这是奥菲莉娅的回应。
“你好呀，我叫高扬斯卡娅。你就奥菲莉娅口中那位神奇的魔术师吗？”
奥菲莉娅和高扬斯卡娅对自己的态度截然相反。李某人也不在意，开口说道“是的。你是，高扬斯卡娅？NFF的CEO？”
“没错，NFF正是我的公司哦。请问你需要服务吗？”高扬斯卡娅说道。
从那淡然的表情看，恐怕是不觉得我会需要服务吗？
看样子，她并不认识我啊。过去的我认识未来的她，未来的我认识过去的她吗？时间可真是神秘。
李默说：“有哦。具体的委托内容稍后再谈怎么样？我想女王陛下等不及了。”
“完全没问题哦。客人说什么都可以。”顿时，高扬斯卡娅的情绪就变得活跃起来。
是的，某只粉毛兔子沉迷商业活动。若是你跟她说人情，还要浪费口水，可你说合同与交易，那她的态度就变得亲切起来。
接下来自己对粉毛兔子做什么呢？高扬斯卡娅桑啊，你可是一点都没告诉我。
目送两人进入殿堂。李默摇了摇头。
他是真没想到，在这时候会碰见高扬斯卡娅。在他的影响中，对方出现在这里应当是在迦勒底出现在俄罗斯的时候才对。难不成，藤丸立香等人在俄罗斯了吗？
背着双手，李默离开了原地。
他不需要等候高扬斯卡娅，以她的能力，找到自己轻而易举。除非她不愿意找自己。
可是，高扬斯卡娅是一名成功的商人啊。
作为成功的商人，会错过商机吗？错过了，那就不是高扬斯卡娅了。
李默走到冰雪城堡的露台，冰雪随着狂风肆虐着。在他来到之后，露台仿佛成为了世外桃源，不再受到风雪的影响。
时间缓缓过去。
似乎没有过很长的时间，高扬斯卡娅的声音就出现在身后：“那么，尊敬的客人，你的委托是什么呢？”

第五百零九章 同类?
高扬斯卡娅，一个在我的人生历程中，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角色。
她带着神秘的面纱而来，也带着神秘的面纱而去。
在见到高扬斯卡娅之前，自己见识过许多红颜。蝴蝶姐妹，真菰师姐，花散里，八重神子，美狄亚……但和她们的交流在预料之中，在没见面之时，就与见面有准备。
可，高扬斯卡娅是特殊的。
在召唤Assassin的时候，他还以为召唤的是佐佐木小次郎，那是根据番剧的影响而来。可谁能想到，身在是fsn的片场，召唤出了fgo的特定角色呢？
名为高扬斯卡娅的存在，并非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角色。而是在fgo这一条世界线中，诞生的「人类恶」。
变数，意外。高扬斯卡娅就是以这样的面容走在面前而来。作为男性，谁会不去注意，这么一位带着神秘面纱的女性呢？
过去，自己对那份朦胧无能为力。但，今天开始也不算迟。
“高扬斯卡娅桑，能自由来往于异闻带之间吧？”李默调整心跳，面无波澜的问道。
穿着军装的高扬斯卡娅走到李默面前。
作为美丽的女性，哪怕是厚厚冬军装，也无法阻挡她的美丽。
她说：“当然可以啦。请问客人您是要运输什么货物吗？”
“北欧异闻带，地广人稀，物资匮乏。我缺乏一批材料和美食，能劳烦高扬斯卡娅桑帮我在其他异闻带采购吗？具体要求我给你列一个清单怎么样？关于报酬，也可以好好谈。”
李默公事公办，装作不认识，以客人的身份和高扬斯卡娅交流着。
他也不用担心付不起账。物品栏里面塞满了各个世界的东西。仔细捋一捋，那所谓的系统最大的用处，就是其中的物品栏可以当做随身仓库使用。
容量还近乎是无限的。于是有什么值得携带的东西，李默就往往塞进里面。
之所以在北欧异闻带能够坚持大半年的魔术研究，都是以前的积累。在稻妻当神官时候收集的材料，在都市里面通过美杜莎的渠道，在魔界购买的各种材料。
虽说魔眼杀对美杜莎的能力没什么效果。但小姑娘还是很开心成为李默的朋友。美杜莎家族在魔界能量不小，看她作为小邪神的ATM机就知道。
总之，通过乱七八糟的方式，李默的物品栏中塞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可在北欧异闻带，物品栏中的东西都是只入不出，大量消耗品消耗殆尽。
但，支付高扬斯卡娅的的报酬是绰绰有余。
——和高扬斯卡娅建立起良好的契约关系是有必要的。谁让自己一不是正太，二不是兽类从者呢？
“感谢你相信NFF服务，我会在最短时间完成委托。”
当一切交易谈拢，高扬斯卡娅开心的离开了。
看那样子，指不定在下一秒就开始为自己的委托奔波。
交易，交易。
李默可没有忘记，在通古斯异闻带中，藤丸立香是利用交易来避免高扬斯卡娅鱼死网破。
用交易建立初步的联系，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目送高扬斯卡娅的离开。李默也将关于她的思考丢出脑外，接下来做的事情，最重要的还是「圣人化·奥丁」的准备。
和斯卡哈·斯卡蒂的交流便是为了这一点。他需要御使们的帮助。
但，御使的指挥权没有要到，可他却获得了一批巨人种的控制权。按照女王陛下的言外之意，哪怕是将那些巨人当做消耗品无关。
诸神黄昏，可以看做是诸神与巨人之间的战斗。
仔细一想，斯卡哈·斯卡蒂的身份特殊。她本是巨人，却又意外成为了神明。也难怪在这个异闻带中她即爱着人类，也爱着巨人。
很难说，人类和巨人在斯卡哈·斯卡蒂眼中谁更重要。果然是前者吧？虽说有选定之日这样悲剧，可那是无可奈何的产物。
而巨人……自己杀了那么多巨人都不见斯卡哈·斯卡蒂生气。果然是干儿子吧？
是了，谁会在意只能依靠本能行动的生物呢？巨人种们早已失去理智，宛如野兽一般在大地上生活着。
三千余年，哪怕是最仁慈的母亲看见这样的孩子也会丧失“爱”吧。
想到这里，李默就要去接受，属于自己的那一批巨人种。
……
……
“晚上好哦，亲爱的奥菲莉娅。我们今天晚餐吃什么呢？”
高扬斯卡娅哼着歌，踩着小碎步，带着愉悦的表情回到奥菲莉娅的身边。
是啊，哪儿有什么比达成一笔交易还要令人愉悦呢？
“吃什么？高扬斯卡娅你还有心情去关心晚餐吗？你和李默交流的如何？你不要告诉我，你忘记来到北欧异闻带的目的？如果是那样，我会对队长置疑与你的合作。”奥菲莉娅，难得的使用了长句，攻击性可谓拉满。
奥菲莉娅这般态度，高扬斯卡娅并不意外，她说道：“奥菲莉娅不要这么生气哦。我怎么会忘记来这里的目的呢？”
“关于李默，我已经在收集情报了。”
高扬斯卡娅，原本应该在俄罗斯异闻带。陪着那位俄罗斯的皇女和她的Master玩过家家吧？但来自大西洋异闻带的通信让她提前来到这里。
当然，这也是交易。所以哪怕她本人不想来，为了合约也不得不跑一趟咯。
任务的内容，其实也很简单。那就是观察名为李默的魔术师。
七个异闻带全都扎根于地球之上，除开基尔什塔利亚所在的大西洋异闻带和卡多克所在的俄罗斯异闻带。其他异闻带都或多或少存在问题。
若是泛人类史的反抗，那些从者，奥菲莉娅并不担忧。因为他们和异闻带之王，斯卡哈·斯卡蒂在立场上是敌对的。可，李默不同。
奥菲莉娅能感觉出来。在斯卡哈·斯卡蒂眼中，自己和李默同样重要。
自己未完全取得异闻带之王的信任，这也就罢了。可偏偏，有一个人在跟自己争夺斯卡哈·斯卡蒂的信任。
更重要的是，自己对他一无所知。他说他来自平行世界，就真的来自平行世界吗？
“那么，结果呢？”
“奥菲莉娅，短暂的接触下来。我能感觉的出来，他和我很相似。而且，他给我的威胁，不逊色于那位女王陛下哦。”
“你说的是真的？”奥菲莉娅问道。
不亚于斯卡哈·斯卡蒂？若真是那样，情况就会发生十足的变化了。
高扬斯卡娅耸耸肩：“这是做情报工作人员的直觉哦。”
理由，并非如此。
高扬斯卡娅只是在那个男人的身上，感觉到了同类的气息。
即便那气息很浅薄，若有若无，可她是不会出错的。
原本以为，北欧异闻带无趣的很。可现在，有趣的事情多了起来呢。

第五百一十章 谋划
北欧异闻带是一个无聊的异闻带。李默无比赞同这么一句话。
见识过文娱产业发达的地球，再看看这个异闻带，就会发觉一切是那么平平无奇。
——别说文娱，就连宗教活动都没有。斯卡哈·斯卡蒂是她们的神，可这里的人类不会为神举办祭典。神，与其说是被敬仰的神，不如说是统治她们的皇。
为何如此呢？
因为祭典要求的物资对村落也是不小的负担。斯卡哈·斯卡蒂是仁爱的，她怎么会为了这种无聊的事情而凭空增加负担呢？
所以，北欧异闻带的人类，很无聊。他们不是在生活，而是在生存。
在斯卡哈·斯卡蒂精心打造的温室中生存着。
李默讨厌这个异闻带。
这里没有生气。
这里没有未来。
“想想也是，异闻带本就是没有未来的才会被裁剪的。”
相较于俄罗斯异闻带，这个异闻带是幸运的。至少有神明爱着他们，相较于大秦，这个异闻带又是不幸的。因为真的看不见未来。
看见没有未来的这里，李默几乎不敢懈怠。大半年时间下来，他都在工作。强度甚至要比在提瓦特的时候还要高。
发泄下情绪，李默的注意力又集中在面前的巨人种上面。
斯卡哈·斯卡蒂分配给李默的巨人种队伍是霜之巨人和山之巨人这样的巨人种。这两类巨人虽然没有火之巨人那么强大，但足够使用了。
“巨人种的身躯，天生蕴藏着的神秘足够了。先前吸收巨人种的神秘在这时候起了作用吗？”
李默吃着棒棒糖，脑子里面出现了完整的计划。
如果是御使，那么他需要制作出大量的魔术礼装来作为计划的支撑点。而巨人种，就不必那么麻烦。直接把巨人当做支撑点就好了。
支撑点——顾名思义是计划中重要的一部分。李默解决了“苏鲁特的火焰转换为能量”技术的关键突破。可在效率上完全不行，规模也上不去。
但如果，把巨人种们体内全都留有「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的宇宙观种子。将其改造成“宇宙观”的载体，再进行适当改造，就能把巨人种们变成提炼苏鲁特火焰的生物兵器。
最后，在净化的瞬间，利用同为“巨人种”的神秘的共鸣，将能量传递到自己身上。汇聚而成的能量瞬间峰值能满足要求。
“后面还需要计算一些数值。希望这一批巨人种的数量足够……还要流出冗余。”
冗余是为了针对计划的变数，是应急情况下的必要措施。
研究，继续。
在前面大半年，他做了充足的准备。各种原理上的难点在先前就突破了。
时至今日，从茵蒂克丝脑海中获得十万三千本魔道书可谓是神来之笔。那汇聚了魔禁世界，魔法侧几乎所有的知识。
很难想象，英国清教和英国王室是通过什么方式制造的魔法禁书目录。也难怪有自动书记这样的保险措施。
回到魔禁世界，若是有闲暇时间可以去探索一下相关方面的事情。毕竟回去后，站在亚雷斯塔一方，就要与萝拉·斯图亚特对上。
将这件事记载在以后要做的事情上。李默专注于对巨人种们的改造中。这种改造是神秘学上的改造，对其身体技能并无太大的影响——可能会对智商有影响。但，巨人种们本就是没有智商，依靠本能生活的存在。这样的影响约等于零。
时间缓缓过去，期间高扬斯卡娅将李默所需的东西全都送来。似乎那只粉毛兔子很忙碌，材料是奥菲莉娅送来的。少女似乎对这一项工作不是很满意。
活生生像是一名打工人。
又有谁会在意打工人的态度呢？
“差不多了吧？”李默拍了拍脑袋，看看时间。距离从女王那里要来巨人种的控制权，过去了一个多月。
这一个多月很痛苦，任谁后面做重复的流水线作业都很难受。
他要将自己的伪·模拟创星图的“宇宙观”注入到巨人种们的身体中。由于每个巨人都要隔绝具体身体机能进行调整，所以他要一个个的去调整。
事后总结下来。就跟在工厂打螺丝一样，没什么技术含量，不需要动脑。
枯燥的生活结束。这个在城堡外的临时工房可以取消，巨人种们得到李默的命令离开这里，以城堡为中心向着四周扩散。等到李默使用激活的时候。
「主神之枪」需要的理论和设计蓝图，依靠十万三千本魔道书都总结出来。“巨大的能量”现在也准备就绪。
就剩下最后一个条件。
材料。
理论、熔炉都准备完毕。剩下的不就是枪身的材料吗？
李默记得，在魔禁世界。欧提努斯准备的材料，原本是芙罗兰·克洛伊杜尼，而后转变为垣根帝督的血肉。这二者有什么共同点吗？他没想明白。
前者，还在亚雷斯塔那栋没有窗户大楼的地下关押着，后者他就没研究过。
但他有一个很好的选择——空想树。
空想树，维系着北欧异闻带的存在。具备稳定世界的能力，若是以其为材料打造「主神之枪」，李默有极大的把握能将「主神之枪」变成类似于星之锚的存在。
而且，这样还能杜绝异星神在北欧异闻带的空想树诞生。虽说，无论从什么方面都觉得异星神只会降临在大西洋异闻带的空想树上。
可，防患于未然是好习惯。
回归正题，空想树作为材料的想法很美好。可行性却不大现实——空想树是维系异闻带的关键。想要动空想树，就要站在奥菲莉娅和斯卡哈·斯卡蒂的对立面。
并非没有破局之机。
当苏鲁特降临的时候，击败苏鲁特就成为第一要素。届时，只要限制住藤丸立香等人击败苏鲁特就好了。
这么一想，自己居然也有当猪队友的时候？
捋了捋头发，李默自我嘲笑一番。在那之前，以他的立场不能直接挑明，但……现在获得不了整颗空想树，那么要其身上的一点点，没有问题吧？
“毕竟，我都可以交差了。”
在去将志度内抓回来的时候。李默对斯卡哈·斯卡蒂说，想要对方支持自己进行大胆的行为。其就是改造北欧异闻带。诚然，巨人种的提取能量是为了自己的“炉”做准备。但在那之前总要试运行，试运行不必追求理论极限，只需要平稳发动，就能提供能量。
能量能转换为魔力，更多的魔力意味着结界可以扩张，人口可以增加。这足以获得斯卡哈·斯卡蒂的信任吧？空想树的边边角角，是可以给自己的吧？
李默抬头看了看远方的城堡，旋即走向里面。

第五百一十一章 奥菲莉娅的迷惘
“你急躁了，奥菲莉娅。”
“是的，队长，我急躁了。”
一夜，奥菲莉娅独处于房间之中，眼罩少女剩下的眼中充满着乱糟糟的思绪。
空旷的房间中，有着透明的屏幕，那像是次时代科技造成的全息投影一般。基尔什塔利亚的身影出现在这里。
位于遥远的大西洋异闻带，金发的男子注视着奥菲莉娅，他说：“不必担心，以你的才能。无论那名魔术师藏着什么心思，都能解决。”
“队长，他的注意力已经集中在空想树上。”奥菲莉娅说道。
“我知晓。你先前的阐述已经足够了。”基尔什塔利亚说道。
现在，是一次隐匿者聚会的幕后。聚会的中心，是聚焦在俄罗斯异闻带中的卡多克身上。因为迦勒底的残余势力在虚数空间进行长达数个月的漂泊之后，终于选择上浮。而他们上浮的地点唯有俄罗斯异闻带。
而在聚会结束之后，基尔什塔利亚又举办了另一场小型的会议，参会的只有三人，分别是基尔什塔利亚，奥菲莉娅，佩佩隆三人。
在小型会议上，奥菲莉娅全盘阐述这段时间收集来的信息。并坦诚公布了自己的想法。
基尔什塔利亚说：“首先，无论如何，我都支持你的选择。奥菲莉娅。但我希望你的选择，是在你冷静的时候做出来的。你为何要困惑，你为何要迟疑？是因为那个魔术的大手笔吗？”
大手笔。
基尔什塔利亚在知晓那名魔术师的做法后，也不由称赞对方的行动。对方的因地制宜的手笔只比自己弱上三分。
北欧异闻带，在七个异闻带的情况属于中等难度，看似环境和俄罗斯异闻带类似，都是冰天雪地。可与因环境恶劣而变化的俄罗斯完全不同。北欧异闻带原本的灾难，是火焰。
灼热的火焰焚烧大地上的一切，整个世界变成炼狱。现在的冰雪都是那位女神用于保护世界的方法。可即便有冰雪掩盖，火焰还是存在。
那名叫做李默的魔术师，将那些焚烧大地的火焰利用起来。转而变为可以使用的魔力，这一种行为大大改变了北欧异闻带的情况。北欧异闻带的人类都是依靠斯卡哈·斯卡蒂的魔力维持结界，现在凭空多出那么多的魔力，就意味着北欧异闻带能够容纳的人口大幅度提升。
如果说，奥菲莉娅带来的空想树，给了北欧异闻带继续维持现状的机会。那么，李默就彻底为北欧异闻带带来了希望。
一个意味着现在，一个意味着未来。
更重要的是，基尔什塔利亚看明白了。在空想树种植之后，对斯卡哈·斯卡蒂来说，奥菲莉娅失去了价值，以这位异闻带之王的性格，自然不会抛弃奥菲莉娅。但她竞争不过李默了。
那位魔术师，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他对这个异闻带是有用的。他能独立创造这样的术式，那么自然能对术式进行再度开发。
出于这点，奥菲莉娅的焦虑是必然的。
“这急躁，这困惑不是必要的。奥菲莉娅，你接下来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李默要做什么。他的目的是什么。”基尔什塔利亚说道：“即便他的目的是为了让异闻带的人们生活的更好，那么他接下来的想法呢？奥菲莉娅，他不是我们的敌人。”
“队长，那万一，北欧异闻带成为你的竞争者呢？”
“那不是更好吗？”基尔什塔利亚说道：“我不止一次说过，我不在意异闻带之间的竞争。我也不介意异闻带的竞争，我不觉得我会输。”
基尔什塔利亚·沃戴姆，哪怕是在人才云集的A组中，也是绝对的天才。
面对他这样的言语，奥菲莉娅眼中的焦躁平息下来。她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通话，最后还是中断了。
如果说，之前佩佩隆让奥菲莉娅的心情好受一些，那么基尔什塔利亚让奥菲莉娅重新开始振作起来。
李默，他要做什么呢？他的核心目的是什么呢？
随着这个思路推演下去，假设对方真是来自平行世界的人。站在对方的立场上，自己的最终目的会是什么呢？
等等……他是不是，从没说过如何返回平行世界？
奥菲莉娅似乎抓住了核心。
她起身，离开了房间。守候在门外的骑士看着奥菲莉娅走出，说道：“你们的会议总算是结束了？”
“接下来，我们去见李默。”
“你还在因为他困扰吗？那就直接杀死他怎么样？”
“不必。”
奥菲莉娅不会因为“齐格鲁德”的建议而行动。时至今日，根本无法杀死那名魔术师。斯卡哈·斯卡蒂一直眷顾着他。
她也要去确认，那名魔术师的立场究竟是什么。
“齐格鲁特”戴着面罩，看不见他的表情。奥菲莉娅也不在乎他的想法。
作为御主，她不会在意从者的想法。
走出房间，离开封闭的走廊。来到开阔的走廊，通过空隙可以看见，外面天空中的色彩。
彩虹分布在整个异闻带之中。
很奇怪吧，在一个月前，北欧异闻带的天空干干净净的，万里无云。而现在，彩虹充斥在整个异闻带，让人不免想起北欧神话中的彩虹桥。
然而，神话中的彩虹桥是交通工具。这里的彩虹，是能量传输的通道。
为什么，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呢？
在高扬斯卡娅初次来到异闻带的时候，都还不是这个样子。
奥菲莉娅回忆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那个魔术师，得到一批巨人种军队，然后这批军队在他手上经历大概一个月的时间，就被送到异闻带的角落。接着，在斯卡哈·斯卡蒂的帮助下，苏鲁特留下的火焰被转换为能量，利用彩虹运输到这座城堡中。然后，提供给异闻带之王。
接下来，斯卡哈·斯卡蒂会提高人口的数量吧？
北欧异闻带正在欣欣向荣。
奥菲莉娅也正因为这突然起来的改变，而迷惘。甚至都无暇关心，出现在俄罗斯异闻带的迦勒底众人，要知道，玛修也在那一群人之中。
但，先前的迷惘可以结束了。
她知道该去做什么。

第五百一十二章 敌人?朋友?
“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呢？”
鉴于自己的特殊性，为了防止自己偶尔抽风自言自语的时候，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语，李默对自我的保护还是有用的。
斯卡哈·斯卡蒂也知晓隐私的概念，不会去探查。但李默自己会控制自己。
例如，现在他的疑惑。
一个月的发展，别说是奥菲莉娅觉得困惑。就连李某人都觉得困惑，事情为何发展到如今这一步。
天穹之上，七色彩虹霸占整个天空。数不清的能量正从异闻带四周聚集到当城堡之中，其源头，来自一名名巨人，它们站在异闻带的边缘，在不断吸收着四周的火焰。
许是那是巨人的火焰，许是雪山女神的加护，许是另一种宇宙观的保护。来自苏鲁特的灭世火焰对它们毫无影响，被转换为能量，才通过彩虹运输。
彩虹的这头，是冰雪城堡。巨大的冰雪城堡本就是魔术的造物，现如今成为能量的蓄水池，成为唯一神的“补给”。
没有谁比李默更清楚，彩虹意味着什么。因为他就是彩虹的制造者。以昔日彩虹桥的残骸打造的「新彩虹桥」。
彩虹桥，那是摇晃的天国道路，是连接阿斯加德与米德加尔特的桥梁。那是诸神往来的桥梁，是连接不同空间的桥梁，传说海姆达尔站在彩虹桥上监视着巨人国，预防着战争的到来。可即便如此，苏鲁特率领着火巨人的军团踏上了桥梁，让彩虹桥崩塌。
作为北欧最后之神，斯卡哈·斯卡蒂收拾了战场。在战争中，大量的“瓶瓶罐罐”被打破。但仍然存在许多具有价值的东西，于是这些或许会用得着的东西全都被储备起来。
彩虹桥的残骸，便是其中。
李默事先不知道彩虹桥残骸的存在。当他对巨人们改造完毕，准备通知斯卡哈·斯卡蒂这个好消息。开始试运行的时候，被其询问能量如何运输。
他的回答是隔空传输，虽说这样的传输方式消耗颇大，但胜在简单。斯卡哈·斯卡蒂见不得这样的铺张浪费，她以前都是紧巴巴的过日子，就将彩虹桥的残骸丢给了李默。
也怪嘴贱，李默那时候说有合适的材料能够增加效率。于是，斯卡哈·斯卡蒂就按照李默的要求拿出了东西。就是彩虹桥的残骸。
昔日彩虹桥能够将北欧神话的神明们运输到各个角落。哪怕是残骸都有神异，属于空间的神秘聚集在上面。经过改造后无法传送人类，可运输能量那是绰绰有余。
于是，北欧的土地上再次出现了美丽的七色彩虹。
神话造物再次出现人们的眼中。
“在斯卡蒂的眼中，这意味着北欧神话的重现，不再是梦。”
如果可以，谁愿意维持当前的局面？
如果可以，谁不愿意人间的发展。
斯卡哈·斯卡蒂是仁慈的神，她是北欧之母，作为母亲，善良和仁爱是一方面。可母亲也有着刚强的一面。
在这一个月，他都是在加班中渡过。巨人种作为能量收集器是最便宜的做法，是最具有性价比的做法，毕竟巨人种在异闻带到处都是。但这绝不是最优效率的做法。
那时候，自己也不好说，以巨人种的生命力为代价的话，是可以进一步提高效率的。要是一时之间为了自己的术式压榨一下剩余价值不成问题。可，一直压榨全部价值，那是不是太不当人了？
两点结合起来，让斯卡哈·斯卡蒂选择另一方向提高能量的产能……
“？”
“是小奥菲莉娅吗？既然来了，那就进来看看吧。”
李默所在的地方是自己的魔术工房，当前前缀有个“第二”。
这个工房位于城堡的背面，样式风格都和冰雪城堡完全一样。那时理所当然的事情，因为这里也是斯卡哈·斯卡蒂建造而成的工房。只是魔力的提供者，从斯卡哈·斯卡蒂变成了李默本人。
奥菲莉娅就站在魔术工房门口。少女表情冷漠，她以前并不明白，为何面前的魔术师会给自己设置进出工房的权限？这放在魔术师身上，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现在，少女大概明白李默在想什么。
“李默，我们究竟是朋友，还是敌人。”
没有多余的言语，少女开门见山的说道。
单刀直入乃是迫不得已的办法，因为面前的魔术师给予她太大的压力。
作为魔术师，对方从无到有构建起制造魔力的大型异类魔道炉心。
作为下属，对方更得到女王陛下的赏识。
明明自己才是北欧异闻带的隐匿者！到现在，对方比自己更像！
“朋友？敌人？小奥菲莉娅啊，为何你觉得，你会成为我的敌人呢？你的目的不都是和我一人，为了让北欧异闻带更好的延续下去，在地球上扎根吗？”
顿了顿，李默说道；“难不成，是你想帮助基尔什塔利亚？不对吧，以那个男人的性格，只会希望异闻带之间硬碰硬的较量。不会派遣自己的人潜伏进入其他异闻带进行内部破坏。
因为，他可是基尔什塔利亚·沃戴姆。”
仿佛很了解那名队长一样，李默背着双手说道：“不过……他真的太可惜了。如果他的魔术回路被迫害，那么他必有可能如苍崎橙子一样，成为稀少的冠位魔术师吧？”
基尔什塔利亚·沃戴姆。
七个隐匿者当之无愧的第一位！他在A组的地位，犹如一方通行在超能力者中的地位一样，牢不可破。
“你不是我的朋友，那你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帮助北欧异闻带的目的。请不要告诉我，是作为魔术师的怜悯之心。”
魔术师，乃是异类，人类中的异类。人类的礼义廉耻对魔术师而言不过是垃圾桶中之物。
魔术师，乃是残酷之人。为了自己的追求，能践踏生命，无论这生命是他人的，还是自己的。
正因如此，如白纸一般的玛修在迦勒底是那么的突出。
为了悲惨的人类，而出手帮忙，这是魔术师应有的品德吗？
“看样子，和你谈理想是不行的。恰好，我是个现实的。最初的想法，我忘记了。但现在，小奥菲莉娅，你不应该一下就想明白了吗？”
“女王陛下对我展开了宝库的大门，北欧神话的遗产，难道还有什么比那更诱人的吗？”
言至于此，李默的眼中出现贪婪之色。

第五百一十三章 空想树的神秘
人性，是复杂的。人与人的交流，也是复杂的。人会局限在自己的认知中，对于超出自己认知的存在，会持有着置疑的态度。
作为魔术师的奥菲莉娅是这样的。
她不相信，李默是抱着崇高的理想救助北欧异闻带的。可转念一想，李某人说自己的目的是为了斯卡哈·斯卡蒂手上北欧神话的遗产，那她就相信了。
因为魔术师是贪婪的。
他们就像是守护财宝的恶龙，守护着自己的知识。面对喜欢的财宝，又会主动出击。至于过程会不会导致普通人的死亡，他们并不在意。
以“想要研究北欧异闻带的神话遗产”为理由送走奥菲莉娅，李默的视线看向了门口，说道：“你还不走吗？奥菲莉娅的骑士。”
“齐格鲁德”解除了灵体化。在优秀的魔术师面前，从者的灵体化有迹可循被发现是理所当然的。
“我很想杀了你。”
“那就请你说服奥菲莉娅再来杀我吧，骑士。”
“齐格鲁德”离开了，那股深深的敌意是个人就能感受出来。
李默不意外，他知晓“齐格鲁特”的灵基之中藏着苏鲁特的意志，也许奥菲莉娅会认为“齐格鲁特”是为她才对自己产生敌意。
这是原因之一，更深层的原因当然还是自己都在薅它的羊毛。借助它的力量让北欧异闻带变得更好，这对执行灭世，要将整个世界摧毁的苏鲁特而言，是不可容忍的。
它想杀死罪魁祸首是理所当然的。而李默，也想杀死苏鲁特。
等到魔术工房只剩下自己一人，李默的视线变得冰冷起来。
北欧异闻带变得面目全非。迦勒底一行人来不来这个异闻带，都已经无所谓了。甚至于，连那三名泛人类史召唤来的从者，站在自己对立面都无所谓。
仔细想想硬实力，在面对终焉的巨人，苏鲁特的时候。值得拉拢的战力也就是斯卡哈·斯卡蒂与奥菲莉娅。
而后者……更大程度是因为她那宝石级魔眼，以及她和苏鲁特之间的关系。
啊，到现在为止，无法确定奥菲莉娅在空想树被自己使用后，会站在谁的立场上呢？宝石级的魔眼，能够固定自己看到的某一种“未来”。
说实话，那是极其麻烦的能力。也让李默生出一丝丝贪婪之心。
其中蕴含着怎样的神秘呢？
李默想了想，朝着魔术工房下方走去。地面之上的工房是用于研究能量传输，是“炉”的研究。那么地面之下，才是他研究核心地带。
空想树的树叶就在这里。
空想树有着自我本能，面对死亡威胁会进行自卫反击。但李默所求不过枝丫，有异闻带之王亲自出面，怎么会取不到呢？
奥菲莉娅的魔眼蕴含的神秘是很诱人，但空想树的神秘更诱人。
对异闻带而言，它是世界树，是建木，是稳固天地之物。
它是锚点。
是伦戈米尼亚德，稳定世界表层之物的“星之锚”。
“稳定世界线的神秘啊。真是奇妙的存在，真想把整个树都占为己有。”
对奥菲莉娅的魔眼的贪婪，轻易能被遏制下去。在遥远的未来，能轻松找到类似之物。可如空想树这般，维持世界稳定的神秘让人沉迷。
不同于魔术师追求「根源之涡」，李默从不追求那种东西。他不明白，为何要追求「根源之涡」呢？人进入「根源之涡」能保持自己的独立吗？
李默觉得不能。
如一滴水汇入大海一般，进入之后就会变成其中的一份子，而不再是独立的存在。
李默觉得自己很现实，之所以努力，是因为对未来的迷惘。在没破解系统穿越的道理前，他都要尽可能的成长。万一下一次前往的世界是极其危险的世界呢？
强大，是没有止境的。自己的优点在于，认知比其他人更加广阔。
目睹着空想树的枝丫，李默能感受到在「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中，正在诞生着类似的神秘。他捏造出的模拟创星图，是根据人们的思潮增加的神秘。而在这个异闻带中，正有着北欧神话的流传。
——那是李默一手操办的。人们对北欧神话世界树的认知诞生的思潮，逐渐成为神秘。
在「主神之枪」打造计划中，有一个关键。那就是在空想树被拿来当做材料到主神之枪完成的时间中，北欧异闻带是无根之木。处于空想树被砍伐的状态，在这期间需要找寻替代空想树之物。
李默颇有自知之明，「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无法维持异闻带的存在。在对空想树的研究出现成果，他感叹于空想树的精妙。
他不由的赞叹异星神，培育出如此精妙之物。了解其精妙，才知晓自己哪怕是能复制其神秘，也无法稳定。
自己还要注意「主神之枪」的打造。
答案，果然还是只有那么一个了。
带着自己的研究成果，李默抽身离开魔术工房。奔着前方的冰雪城堡而去。
工房和城堡之间，原本没有路。但当李默来往于此，就有了道路。
路都是人走出来的。
回到城堡的路上并未瞧见奥菲莉娅的身影。不知道她做什么去了。说不定，又是去于其他的隐匿者交流了吧？北欧异闻带就是这般无聊。
从冰天雪地中，进入城堡。蓝色的墙壁亦是一种寒冷的感觉。
这座城堡不宜居。
常人在这里居住时间过久，只会觉得压抑吧。
李默从自身角度出发，得到这么个想法。而后，抵达了目的地。
从他来到北欧异闻带开始起，斯卡哈·斯卡蒂就一直待在宫殿之中，几乎从未离开过这里。特别是，当彩虹桥重新出现后，她就更无法离开这个房间。
宫殿作为能量的终点站，能够积累的能量是有限的。需要经过房间的结界转换为魔力，被她吸收。
斯卡哈·斯卡蒂作为神，能容纳的魔力上限，很高。
实际上，彩虹桥的构思出现后。宫殿的改造都是斯卡哈·斯卡蒂一人进行的，她不懂现代魔术为何物，可借助着原始的卢恩符文，能做到相似的事情。
异闻带的王看见了李默的到来，露出慈祥的笑容。
她说：“你又来了吗？李默。”

第五百一十四章 「主神之枪」
“又？女王陛下，你开始厌烦我的到来吗？”
李默听闻此言，开口说道。
看似年轻的魔术师穿着白色的风衣，行走在大殿之上。空寂的殿堂中唯有脚步声回荡着。他昂首挺胸，充满着自信，凭借一己之力改造整个异闻带，这个功绩便是他骄傲的资本。
“若是关于空想树，我的回答已经足够明确。不行的事情，就是不行。”斯卡哈·斯卡蒂说道。
大约是数天前，面前的年轻魔术师曾向自己进言，他需要空想树。那时他已研究空想树一段时间，能复刻其神秘。他毛遂自荐，希望能够改造空想树。
结果自是被回绝。概因面前的魔术师将过程阐述的太过仔细，其中有一个空窗期无法保证。事关异闻带存亡之事，在没百分之百把握前，斯卡哈·斯卡蒂不会同意。哪怕是他这个大功臣也不行。
李默说：“可，尊敬的女王陛下啊。你就如此相信，空想树没有问题吗？”
声音回荡在宫殿中，显得清冷不少。斯卡蒂问道：“勾心斗角的事情，就免了吧？我相信奥菲莉娅，就如相信你一般。”
无论是奥菲莉娅，还是李默。都是她可爱的孩子，都享受着她同等的照顾。
“我对小奥菲莉娅的好感可是不少哦。那迷惘的样子，蛮可爱的。所以我绝无挑拨离间的嫌疑。”李默说道。
奥菲莉娅给他的感觉，就是小孩子，不值一提。换做是基尔什塔利亚或者戴比特，他还会在意。
也许，这是自傲？
不，这是战略上的藐视。
顿了顿，李默补充：“空想树有着某个后门，其效果是在成长发育到某种地步后，会孕育出某种载体？我仔细研究了下，觉得孕育的是某种存在降临的身躯。”
这句话，十分中有九分都是真的。背靠十万三千本魔道书，李默积累了大量神秘学知识，足以完成对空想树的解析——即便无法完全解析，也能模拟出来。
而其中，他也感觉到空想树内部有着什么东西的。
——但，研究的成果到此为止。
最后的一句话，并非是成果。因为他早就知道，异星神是从空想树中诞生的——当然，具体是诞生，还是传输，那都另说。
知道结果倒推初过程，那还不简单吗？
“你的意思是？”
“我觉得，恐怕连小奥菲莉娅都不知道内里的奥秘吧？”
“看样子，奥菲莉娅的那位队长，隐瞒了不少事情吗？”
“谁知道呢？女王陛下，你不能看着命脉被别人捏在手上吧。”
宫殿内部变得无比的安静。
斯卡蒂的脸上，少有的出现沉思的表情。
她说：“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李默，你能解决那所谓的空窗期吗？或者说，你有替代空想树的办法吗？”
名为李默的魔术师，是斯卡蒂记忆中，最强的人类魔术师了吧？哪怕是洛基也比他强不了多少去。
若是他拿得出手替代的办法，证实了替代办法的可行性。那斯卡蒂并不否决对方的提议。
李默说：“空想树的创造原理我没弄明白。但做出相似作用的东西，是可以的。”
模仿学习，这是他最擅长的事情。他搞原创不行，若是连模仿借鉴杂糅都不行，那还当什么魔术师呢？
他将一个树木的模型交给了斯卡蒂。后者仔细观摩着。
所谓的神明，本就是超越常人太多之存在。作为北欧唯一之神，在空想树扎根之后，就明白空想树对于异闻带的重要性。
她能感觉的到，异闻带与这个地球之间的联系。而那种联系，在面前的这个模型树上，也能感受的出来。
“取代空想树需要准备什么？”
当断则断。
在知晓空想树有不明人士留下的后门，只要是脑子正常人都会选择要进行改造。特别是在有能力的时候。
李默就是那一个有能力的人。
他顿了顿，说道：“以现有的情况来看。制造出短时间内能取代空想树的东西并不算难。但，想要制造出永久取代空想树的东西都很难。”
接着他从技术层面阐述。虽说只是个二把刀的功夫，但估摸着没人能比他在模仿上面更有经验。空想树的神秘层次很高，但李某人照样可以模仿。
在他的构思中，在空想树改造前，赋予「新·彩虹桥」相同的属性稳定住整个异闻带。而后，再利用改造后的空想树稳定异闻带的存在。
“那么，你准备把空想树改造成什么样子。”斯卡蒂倾听着来自李默的阐述，等到对方的阐述结束提出了问题。
“星之锚。”
李默果断的给出答案：“我听闻，大不列颠岛屿亚瑟王的时代是最后的神代。其中亚瑟王持有的圣枪，伦戈米尼亚德乃是连接世界表里之塔，是稳定世界内侧和世界外侧的存在。我想将空想树改造成那个样子。”
“你要把空想树改造成武器是吗？”
“是的，女王陛下。武器的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就叫做「主神之枪」。”李默说：“也可以叫做「冈格尼尔」。”
冈格尼尔。
大神之枪！
那是奥丁的武器。那是众神之王的武器。
还有什么名字，比这个名字更加适合「星之锚」呢？
斯卡蒂说道：“你在很早以前，就盯上空想树了吗？”
“是的。因为空想树太让人在意了，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够让已经被裁定的世界线在另一条世界线上延续下来呢？”李默大大方方的说道。
为什么？
这是他作为魔术师走到今天的秘诀。
斯卡蒂说道：“我知晓了。等你完成之后，就再来找我吧。”
“明白。”
李默很是轻松的离开了这一座城堡。
斯卡蒂目送他的离开，然后抬头看向上空。冰蓝色的天花板阻挡着她的视线，但如今整个城堡都是她的魔力池。借助城堡的方法，对整个异闻带的感知都扩大了数倍。
昔日看不见之物，都出现在她的眼前。
“「主神之枪」，「冈格尼尔」……”
“大神，这算是你的指引吗？”
言语落下。
斯卡哈·斯卡蒂听到了两只乌鸦在空中盘旋时，翅膀扑打的声音。

第五百一十五章 再遇
研究，研究，研究。
这样的日子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才结束呢？大概要到系统被完全解析的时候吧。
穿越，并不是美好的事情。因为你不知道会前往什么世界，如果那一边是美好的世界，那就没关系。可如果前往的是悲惨的世界，例如战锤40K的世界，那该是多么的痛苦呢？
对未知未来的恐惧，是李默的第一行动力。而第二行动力，就是那些承诺。细细算来，自己身上背负的东西可不少。关于真，关于花散里，关于高扬斯卡娅。
每一个背负的东西，都变成任务。都需要去完成，但……目标之所示目标，就是在短时间内无法完成。
现在看，其中的长期目标，少了一个。出现在fgo的世界线中，意味着不需要掌握类似于第二法的技巧了，因为可以直接见到高扬斯卡娅。
——不过，也有问题。
这个世界线上的高扬斯卡娅，就是自己所认识的高扬斯卡娅吗？要知晓，型月的世界，充满着无穷的多元宇宙。就连藤丸立香所在的fgo世界线，自己都能确定有两种。
第一种便是自己所处于的世界线，应对的是盖提亚。而另一种，最后应对的敌人乃是索多玛之兽。
是的，手游的世界出现了，那街机上的世界线，就不会出现吗？
“居然忘记这个东西，自己真是失责啊。”李默如此想到。
他伸出右手，鲜红的令咒出现在之上。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参加圣杯战争之后遗留下来的令咒。
仔细想想，从冬木市离开后，自己去了鬼灭，前往魔禁，又去了提瓦特。断断续续三次经历下来，他还真忘记体内有着这东西。
令咒，是御主控制从者的必须之物。要知晓，从者的战斗力往往比魔术师强大，不依靠令咒，御主若是不能满足从者，就会被从者轻而易举的杀死。
对于混迹诸天的李默而言，令咒是鸡肋。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产物。早在离开冬木市后，他就忘记其存在，而后更是随手隐藏在身体之中。
令咒，归根接地是魔术的产物。也是“神秘”的一种。既然是神秘，还是在自己体内，那藏起来实在太轻松了。
仔细想想，假设有灵魂进入自己体内，要对自己进行夺舍的话。那他肯定会倒大霉。在李默身体内部，形成的是有别于外界的“宇宙观”。
现如今，李默把令咒从体内的某个角落找了出来。他是真的没想起，自己还有令咒。只是在推演全部局面的时候，才想到这东西。
北欧异闻带的终极目标，毫无疑问是杀死苏鲁特。那位最后的巨人王，吞噬了芬里尔，成为名副其实的终焉。李默想凭借「圣人化·奥丁」击败对方，但也存在着被对方击败的可能性。为了让己方胜利的可能性增加，李默复盘苏鲁特在原本世界线中是如何被击败的。
有两个关键，一个是拿破仑的搏命一击。另一个便是奥菲莉娅的魔眼配合大令咒。造成的效果。
借助着大令咒进行思维风暴，他一下子就跳跃到冬木市的时候。令咒这种东西就再次回到了李默的脑海之中。
于是，他就找出令咒。
令咒本身对他没什么意义了。在北欧异闻带他并没有召唤出从者，但是……令咒上面有着自己和高扬斯卡娅的“缘”。
通过“缘”就能判断高扬斯卡娅就是自己认识的高扬斯卡娅。
——实际上，在与高扬斯卡娅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确认了，对方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一名高扬斯卡娅。
只是，记忆中的高扬斯卡娅亲是她的未来。
藤丸立香等人的旅途都还在俄罗斯。距离通古斯前往通古斯可谓是遥遥无期。他们是在剪切掉大不列颠的空想树后，才前往的通古斯。
“貌似到现在，我连藤丸立香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我似乎听到什么有趣的信息。”
第二人的声音出现了，在李默的魔术工房，本不该出现第二个声音。更何况这声音还是女性的。
李默自然听出来，这声音是谁的声音，他开口说道：“高扬斯卡娅，你不敲门直接进来，是想给我下毒吗？”
“下毒？毒素对你没有用什么作用吧。”
“怎么会呢？我就是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人类魔术师。怎么会有毒免那种高级的能力呢？”李默微笑着说道。
高扬斯卡娅的不请自来，倒是出乎李默的意料之外。
他知晓，对方有着高等级「单独显现」，能来往于各个异闻带之间。但高扬斯卡娅能够侨务声息进入自己的魔术工房？
自己还是小看了她啊。
再怎么说都是正在发育中的「Beast」，可不能太小看她。
“可尊敬的客人，你真的是人类吗？”高扬斯卡娅提出了置疑，浅浅的微笑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李默答：“我可是货真价实的人类。高扬斯卡娅桑，你又是接到谁的委托来刺探我的呢？我想想，是佩佩隆奇诺吗？”
“为什么要说是他呢？”
“只有他才会关心其他隐匿者不是吗？当然，基尔什塔利亚也会。但是啊……基尔什塔利亚很相信自己的同伴们。”
A组的成员中，除开贝利尔·伽特外，都不算什么坏人。他们只是走在和藤丸立香不同的道路上。
“哦？你果然欺骗了小奥菲莉娅吧。连藤丸立香的性别都不知道。真的是看见了吗？”
“世界那么多，有女性的藤丸立香，也有的藤丸立香。如果是女性，那么她和千子村正的外貌很相似。如果是男性，那么他就和伊伊什塔尔外貌相似。”李默说道。
两人你来我往，都很默契的无视掉部分问题。例如高扬斯卡娅是如何进入这里的，又例如李默对世界线的观看的问题。
高扬斯卡娅公事公办，按照别人的委托行事。李默心知肚明，她就是这样的人，看重和别人的交易。他未来也打算利用这点。
她来这里的主要目的之一，便是运送材料给李默。自打她来到北欧异闻带后，李默和她的交易就米停止过。
很快，高扬斯卡娅要离开了，她说：“接下来我可能要停留在北欧异闻带一段时间，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来找我！拜。”
女性露出营业的笑容，抛了一个飞吻给了李默，旋即消失。
“被发现了吗？”李默笑道。

第五百一十六章 准备就绪
一个人生活在社会上，总是要有少许演技的。这演技不是叫你去模仿别人，而是让你学会掩饰自己的情绪。
人生在世，总有不如意的时候，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又要进行人际关系上的维护，那是最不爽的事情。这时候唯有利用演技来伪装自己的情绪。
作为强者，李默可以不必伪装，不必掩饰自己的情绪。可在高扬斯卡娅面前，他在掩饰自己的情绪。一种“暧昧”的情绪。
想来，高扬斯卡娅是感知道这种情绪，虽然不是狐狸，是兔子。可她终究是模仿玉藻前诞生的人类恶，在特性上类似于狐狸。在感知道那暧昧的态度后，做出那么轻佻的行为。
像是在诱惑。
李默摇了摇头，诚然他享受来自高扬斯卡娅的飞吻。作为一名男性，怎么会拒绝高扬斯卡娅这样的女性的飞吻呢？
但，李默并不会因此而慌乱，再怎么也都是有老婆的人了。
上次回到鬼灭世界，在蝶屋居住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来提议婚礼的事情。在时间的磨合下，香奈惠她们都承认了四个人的关系，以至于让李默觉得，有时候自己才是外人。
回去以后再谈吧。
走出魔术工房。李默瞧了瞧魔术工房上的结界，看样子需要进一步的改造。总不能让高扬斯卡娅这么轻松的来去自如——她现在可没有圣杯战争的记忆。
短暂的碰面，足够李默感知缘分。介于令咒曾是连接他和高扬斯卡娅契约之物，那份“缘”能清晰的被感知到。
她就是她，高扬斯卡娅就是高扬斯卡娅。
“今天的太阳可真刺眼。亮度比彩虹桥的亮度都要高了。”
北欧异闻带的太阳，是被束缚着的，被封印着的苏鲁特的肉体。那是大神最后为这个异闻带做的事情，如果……不出意外，那么苏鲁特将会永远的被封印在那里。
可谁都明白，但凡是封印，都会有出意外的时候。理论上的事情，又怎么抵的过岁月带来的奇迹呢？
奥菲莉娅便是那个意外。
不过……无所谓。若是斯卡哈·斯卡蒂，她的想法肯定是将苏鲁特永远的封印在其中，不……她肯定认为苏鲁特会被永远关在其中，在漫长的岁月中，她逐渐忘记了苏鲁特的存在。可自己不能那么想，因为要杀死那最后的巨人王。。
决战的术式蓝图，准备就绪。李默又怎会放任苏鲁特继续被封印下去呢？
李默看向北方，即使斯卡蒂利用冰晶遮挡了它的身形，从光学层面，从魔术层面都无法观察到它。可作为女王陛下的近臣，作为斯卡哈·斯卡蒂最相信的两个人之一。
他知道，空想树就在那里。
那是他的目标。
视线收回，李默整理起前面数日的收获。自打上次和斯卡蒂见面后，李默再也没和女王陛下交流过。因为该说的都交流过了，双方达成了一致意见。
斯卡蒂同意李默的行动，可前提是要完全保障异闻带的存续。谁让空想树存在着后门呢？
巧妙的利用斯卡蒂心中异闻带的存续被谁都重要的心态。李默成功拉拢了她。这也是依靠大半年时间在斯卡蒂那里积累起来的信任度而获得的。
斯卡蒂先前提出的要求，他都能满足。有现成的例子在面前，抄袭什么的，那不是信手拈来？
对于空想树的替代方案，李默的构思也很简单，那就是彩虹桥。现如今的彩虹桥，笼罩在整个异闻带之间，转换着苏鲁特留在大地上的余火。昔日，那熊熊燃烧的火焰之山，是斯卡蒂无能的象征，那么现在就是希望的象征。
苏鲁特的火焰转换为斯卡蒂的力量。此消彼长之下，大地会回到原本的模样。人类的前途一片光明。
——好奇的地方，就来了。异闻带之所以是异闻带，是因为被人理剪切掉了。而之所以被剪切，是因为异闻带发展到末路，没有未来。
那么，当异闻带再次拥有未来后，这个过程会被逆转吗？
“大概不会。”
李默背着双手，走向城堡。
破坏永远是要被创造简单的。世界上的种种变化，并不是化学式的可逆反应一样，能轻易的回到过去。
少见的，他开始思考，假设干掉苏鲁特之后，又该如何应对迦勒底一行人呢？像是原著一般，举手投降吗？
李默看着天空上的彩虹桥，那是他的心血之作。
白白的将心血拱手相让？那不是李默的作风。
要站在迦勒底的对立面吗？
思绪乱了起来，很快李默就斩断这方面的思绪。
那太遥远了。迦勒底现在都还在俄罗斯异闻带折腾，面对的是异闻带之王伊凡雷帝。距离他们来到北欧疑问嗲，还有一段时间。
恐怕，等到那时候。北欧异闻带的问题都尘埃落定了吧？
李默走进了城堡，一路畅通无阻。路途中间，碰到了女武神之中的统帅个体，斯露德三姐妹。和三姐妹互相点头示意，他再次将进入斯卡哈·斯卡蒂所在的大厅之中。
北欧最后的神，斯卡哈·斯卡蒂永远站在那里。作为北欧之母的她很少离开这座大厅，在新的彩虹桥架构在北欧的天穹之上后，她就再也不会离开这里。
“你准备好了吗？”
斯卡蒂并未忘记上次与他之间的交流。空想树作为北欧异闻带延续的关键之物，居然隐藏着可以被利用的后门。数日依赖，她利用大神传授的原初卢恩符文，对空想树进行远距离调查，发现自己与空想树之间的联系是可以被切断的。
——奥菲莉娅就能做到这点。无疑，发现的现象让斯卡蒂更倾向于李默。
李默说：“我准备好了。女王陛下，我的想法是利用彩虹桥作为稳定世界的基石。”
他阐述自己的办法，为彩虹桥赋予基石的作用。启动之后可以代替空想树稳定整个异闻带。在「星之锚」锻造成功后，彩虹桥的这项功能就可以关闭。但……彩虹桥碍于其本身，是无法启用太长时间这个功能，只能当做临时救急使用。
斯卡蒂仔细倾听着李默的话，她说：“我亲爱的孩子。你的目的，仅仅是锻造出「主神之枪」吗？”

第五百一十七章 “齐格鲁德”
“我的孩子，你和奥菲莉娅是截然不同的人。她的目的，从来都是培育空想树，别无其他。而你呢？难道是与我一般，爱着这个世界吗？
可我清楚，孩子。这个世界是那么的不美丽。见识过更美丽的风景，你就甘心留在这里吗？”
斯卡哈·斯卡蒂开门见山的追问，不再给对方回转的空间。
但语气并不咄咄逼人，反倒像是母亲在询问孩子，人生规划做的怎么样。
面对质问，李默不急不忙，连呼吸都没变化几分，第一时间他没有回答问题，而是询问：“是奥菲利亚说了什么吗？”
“和奥菲莉娅那孩子无关。这是出于我的想法。”
斯卡哈·斯卡蒂，终究是神。在大约三千年前，见识过狡诈的洛基，并给是毫无见识的人类。
她知晓，世界上不缺乏为了美好而战的存在。可李默怎么看，都不像是那一类人，他沉迷于神秘的海洋之中，对于陷入困境之人，他是能帮就顺手帮一下。
她还觉得，李默做事的背后。隐藏着什么东西……
神的直觉，早已察觉到这件事。只是在过去未曾理会。
“尊敬的陛下，你的问题我总结下来，就一个词，‘为何’对吧？想想也是，作为一名魔术师，在北欧异闻带我的所作所为，太高尚了。”李默开口。
在北欧的行为，别说是在魔术师这个群体中。哪怕是在人类这个集群中，都能称的好人。
他补充道：“陛下应该知晓，我对奥菲莉娅的说辞吗？”
“大神们留下的遗产吗？这个说辞我略知一二，但我不觉得，你所在乎的会是那种东西。”斯卡蒂平和的说道。
李默说：“瞒不过女王陛下。不过，我的事情并不重要，可以稍后再聊。女王不喜爱，重要的是，对彩虹桥的改造。”
“交由你全权负责不就好了吗？按照你所说的，一切准备就绪了。难道你还缺少什么吗？”
“不，我的意思是。彩虹桥的改造应当由你来进行。”李默说道。
斯卡蒂说：“难怪我在上面看见了卢恩符文的影子。”
“女王陛下将原始的卢恩符文传授给我，自然要用上才对。况且，卢恩符文确实很好用。”李默回应。
早在魔禁世界的时候，李默就学会过卢恩符文。那是「十万三千本魔道书」的中的知识。而斯卡哈·斯卡蒂传授的卢恩符文，和他碰到过的卢恩符文不同。
——虽说能一眼看出，二者同根同种。但在表现威力之上，有着天壤之别。
拿史提尔·马格努斯和斯卡哈·斯卡蒂一对比，战力就能明显看出差别。
在改造彩虹桥上，李默使用了这方面的知识。排除掉抄袭之外，杂糅也是他的拿手绝活之一。
俗话说的好，如果缝合一家游戏叫做抄袭，口碑差劲的话。那我多缝合几家，不就好了吗？
说是抄袭，是借鉴，是杂糅。可其效用是可以保障的，借由「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李默可以判断这方案的可行性。
斯卡蒂从李默手上取得了资料，继承大神力量的斯卡蒂，对于魔术并不陌生。在翻阅了相关资料后，她开始对彩虹桥进行改造。
城堡本就是彩虹桥的终端，在改造的途中，并不会影像彩虹桥的影响。在彩虹桥藉由李默之手再次诞生后，它就没全力运转过。
是的，仅仅是传输能量，怎么会用得完彩虹桥的所有效能呢？
改造出乎意料的顺利，修复彩虹桥的思路本就参考了卢恩符文。掌握原始卢恩符文的斯卡蒂能看得清李默的思路。
实际上，按照李默推算，哪怕是自己不来。斯卡蒂本人也能够修复彩虹桥，但……彩虹桥对于那时候的北欧异闻带毫无意义。
眼下的北欧异闻带，需要什么交通工具吗？神明只剩下斯卡哈·斯卡蒂一人，她还需要通过彩虹桥去参加什么聚会吗？
维持现状，这是斯卡哈·斯卡蒂的想法。这个异闻带被剪切，其中有一部分原因在于斯卡哈·斯卡蒂这种思维上面吧！
李默没有离开宫殿，可即便是站在这没有窗户的殿堂之中，他也能清晰的感受到外界的变化。彩虹桥的一端，连接的是这座城堡。这里还是彩虹桥的控制端。
斯卡哈·斯卡蒂完成了改造。
作为与空想树连接之人，她能清晰的感觉到异闻带的稳定程度上升了。其次，便是来自空想树的反抗。
哪怕是植物，也有着本能。空想树扎根于地球，支撑着异闻带。现如今改造后的彩虹桥抢夺了它的职能，就等同于双方在抢夺生存空间。
随着斯卡蒂关闭彩虹桥的功能。空想树的异动随之停止，她关注李默说道；“继续先前的话题。你的目的是什么呢？”
“就不能直接跳过吗？女王陛下。”
斯卡蒂摇了摇头，说道：“不行的。”
李默说：“在那之前，我还想询问一件事情。女王陛下，你知道奥菲莉娅的骑士吗？”
“你指的是，齐格鲁德吗？持有魔剑的男人，布伦希尔德所爱之人。关于泛人类史的情况。我并非一无所知。”
从奥菲莉娅那里，从李默这里。她都能了解到关于泛人类史的事情。斯卡蒂·斯卡哈洞悉另外一个世界的北欧神话，那是正常诸神黄昏走向后的世界。她很向往那样的世界，即便是人类的时代，也比北欧异闻带这样的情况好上许多。
李默开口：“齐格鲁德……是，他那一具躯体是齐格鲁德。但他的本质，不是齐格鲁德。尊敬的女王陛下，奥菲莉娅召唤的是泛人类史的齐格鲁德，但身上却有着异闻带的气息。你难道不因此疑惑吗？”
“这有什么奇怪的吗？”斯卡哈·斯卡蒂问道。
她了解泛人类史，却不了解英灵。是了，在这异闻带，根本没有诞生从者的突然，这里是被人理抛弃的异闻带。斯卡蒂对从者不太了解是正常情况。
李默开口：“不，女王陛下，这是很奇怪的事情。就如饮用水出现了毒素一般严重。在一番探寻之后，我找到了关键。齐格鲁德体内的意志，并非是他本人。”
“而是名为苏鲁特的巨人王。”

第五百一十八章 我要,成为神
苏鲁特，最后的巨人王。它的火焰自穆斯贝尔海姆起，燃烧了整个九界，摧毁了整个北欧神话。
不分敌我的摧毁着一切。人类也好，神明也好。天空，大地，树木，花朵……一切的一切，都被燃烧殆尽。它是灭世者，绝对的毁灭者。
那是神的敌人。
在漫长的岁月中，斯卡蒂早已忘记这个名字。是啊，苏鲁特的肉体是天上的太阳，它被大神的牢笼封印着。那封印是多么的牢固，是无法从内部破坏的牢笼。
可现在，它逃狱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斯卡蒂想要动用力量将“齐格鲁德”抓回来，观察他体内是否藏匿着苏鲁特。如果是，那斯卡蒂将会认定其为敌人。
斯卡哈·斯卡蒂眼中，只有两种生命，一种是需要自己疼爱的“孩子”。而另一种，是要毁灭的敌人。面对泛人类史召唤而来的从者，她可以暂定对方为自己的“孩子”，她们出现的第一时间并没无差别的破坏。于是拿破仑现在都还活跃在北欧异闻带的大地之上。
但，苏鲁特，它绝不是“孩子”。
它是敌人，必须要消灭的敌人。这个世界之所以变成这样，便是因为它的存在。
斯卡哈·斯卡蒂发挥了力量。在这个异闻带，所有的冰雪都是她的力量演化而来，这意味着在异闻带上行动，等同于在对方的手掌上跳舞。
力量涌动，外界的风雪便刮起，世界的环境变得恶劣起来。她抬手，准备招来女武神们前去逮捕“齐格鲁德”。
“你为何阻止我呢？难不成，这是假消息吗？”
“女王陛下，我对你的忠诚可绝无二心。我只是想说，就观察而言，现在的‘齐格鲁德’反而束缚了苏鲁特。”
“哦？”
“虽然不知道小奥菲莉娅是怎么做到的。但，我可以确定，齐格鲁德的灵基，束缚了苏鲁特的意志。使得苏鲁特不能随心所欲的行动。”
斯卡蒂平静了下来，外界的风雪也平息下来。坐落于宫殿中的二人，维持着先前的气氛。
她陷入沉思，旋即说道：“那你应当知晓，这个世界的太阳，就是苏鲁特的肉身这件事。”
李默点头：“是的，我当然知道。这个世界太阳的力量和地面上的火焰，本质同出一辙，又怎么不会发现呢。”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大概，在几个月前吧。那时候的‘齐格鲁德’让我很在意。泛人类史的灵基，异闻带的气息。不和谐就等于有秘密，秘密就让人想要去探索。”
李默说出逻辑链条。
那段时间，他醉心研究。主要是在完善理论上的研究，知晓齐格鲁德是苏鲁特这一点。完全是仗着自己带来的知识。
可，斯卡蒂又不知道。
她说：“你的想法是什么？”
“我想杀死苏鲁特。”
“嗯？”
斯卡哈·斯卡蒂的脸上出现惊讶的表情。
旋即，她惊讶的说道；“你要杀死，苏鲁特？我没有听错吗？”
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苏鲁特，那是谁？
那是最初的火焰巨人，是居住在穆斯贝尔海姆的巨人王，是导致这个世界诸神黄昏如此残酷的存在。它是敌神者，它是灭世者。
芬格尔，洛基甚至连大神都因它死亡。
杀死它，可能吗？
斯卡哈·斯卡蒂的眼神变得冷漠起来，她说：“李默，我希望你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若是让苏鲁特从封印中走出而又无法杀死它。那就不是死亡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接着，斯卡蒂开始讲述过去的事情。
“北欧异闻带和泛人类史的差别，在于三千年的诸神黄昏，在那一场世界的终焉中，苏鲁特失控了。
最初的火之巨人，它是隐藏在原初的巨人（尤弥尔）之中作为破坏者的一面，是向着未来延续的限定性末日，以终结北欧神代为目的的终末装置。
但是，它背叛了命运。仅仅是北欧的神代远远无法满足它，真正的末日——星球的终结才是它期望的。
于是……
吞噬了神明的芬里尔，那头冰之魔狼。大概是轻敌的缘故，被吞噬了真正太阳的苏鲁特击败，撕裂，吞噬。力量变得更加强大的他，杀死了洛基，杀死了神明，杀死了巨人王们。
它借助真正太阳消失后的空洞，将自己的根源——火之国（穆斯贝尔海姆）连接在空中，企图以其物理性的下坠来引导众神，和世界的黄昏。它想要将形成北欧世界的九个领域破坏殆尽，甚至还想烧毁整个星球。
那是，令诸神恐惧的大焚烧。
尚存的大神和众神挺身抵抗，但他们失败了。或者说是同归于尽，诸神被完全杀死，火之国被大神最后施展的卢恩封印，化为虚假的太阳。
最后，唯有我，继承了大神的力量，借由大神之手与‘有缘的女人（斯卡哈）’融合的我，作为唯一的神活了下来。”
后续发生的事情，斯卡蒂并未讲述。因为面前的人很清楚。
那时候，世界被苏鲁特的火焰焚烧着，她的力量化为冰雪，遏制那暴虐的火焰。她制造面具，以继承自父亲夏基的上位权限控制巨人，制造村落保护人类。以三个女武神为原型制造出上百位量产女武神。
然后，就那么过去三千年。
“知晓这些之后，你还要去杀死苏鲁特吗？”
“女王陛下。我知晓，那是连大神都无法战胜的对手，仅仅是继承大神一部分力量的你，觉得苏鲁特无法战胜很正常。但在我眼中，在人类的眼中，苏鲁特并非是无法战胜的。”
李默说道。
原著中，拿破仑的搏命一击展现可能性之光，奥菲莉娅借助着大令咒使用魔眼，最后再由齐格鲁德等人使出最后一击。他们能做到的事情，难道自己做不到吗？
“这一件事，没有回头路。”
“我有，很大的把握。”
“你要将空想树打造成「主神之枪」，就是为了杀死苏鲁特。”
“是的。”
斯卡蒂看出来了，对方早有预谋。或许在进入这个异闻带的时候，他就开始准备。
她再问：“你怎么知道，自己能战胜苏鲁特？你知晓它有多强吗？它不是泛人类史的苏鲁特。它吞噬了芬里尔，是毁灭的象征。”
“我当然知晓，我曾看到过。”
言语落下，李默的眼睛变成了黄金的颜色。
那不是正常人类的眼睛，甚至，斯卡蒂可以进一步判断，那不是魔眼。
此时此刻，他的气息泄露了出来。斯卡蒂能感觉的出来，他不再是人了。
斯卡蒂询问：“为什么，你身上有着大神的气息。难道，你的目的是……”
“现在的我，也许不能杀死苏鲁特。但，成为神的我，足以杀死它。”
“这便是我的目的，尊敬的斯卡蒂女士。”
“我要，成为神。”
李默淡然的发出宣言。
金色的瞳孔中，充斥着冷漠。

第五百一十九章 抓捕奥菲莉娅
神，是什么。
能做到凡人所不能做之事的存在，便为神。
纵观北欧异闻带，能冠以神的名义之人，唯有斯卡哈·斯卡蒂。
李默想要成为那样的角色。
——他是这么说的。
走出宫殿，大门在背后缓缓关闭，当门扉合上之时，放在自己背上的视线也就中断。
斯卡蒂不再关注自己。
毫无疑问，李默是大胆。在一尊神明面前谈论，如何成神，这难道不是大胆吗？
回顾先前的谈话，李默知晓，胆大妄为的行为，要么将自己推入深渊，要么让大获全胜。能完整的从房间里面走出，他结果毫无疑问是后者。
斯卡哈·斯卡蒂，完全站在自己这一方面。
是的，当自己展露出奥丁气息的时候，斯卡蒂又怎么会反对呢？
李默看了看大门两边的女武神们，这两位都是量产的女武神，实力一般，没有自己的自主意识。旋即，他的脚步行动起来。
先前和斯卡蒂的对话浮现在脑海。
“你要成为神？原来如此，难怪你身上有着大神的气息。你要模拟大神获得智慧的过程，从而成为大神吗？”
神代的魔术，本就是依托于神明才发展起来的。所以在各个神代，是不需要魔术基盘就能使用魔术。或者说，神明代替了“魔术基盘”的功能。
所以，作为神明，知晓魔术，乃至掌握魔术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是祂们不屑为之，祂们依靠着本身的权能就十分强大。
斯卡哈·斯卡蒂自然不是那样的神。她脑海里面是有着一定魔术知识，只是不曾使用。
“大神没做到的事情，你能做到吗？”斯卡蒂随后这么问的。
这是这期间最难以回答的问题。斯卡哈·斯卡蒂亲眼见证了大神死在了苏鲁特的手上，要让她相信模拟了大神的自己能杀死苏鲁特，就要让对方承认模拟大神的自己能超越大神。
——偏偏，他证明不了。
最后，李默还是成功说服了斯卡蒂。
他能证明苏鲁特的状态远不如过去。它连番征战，必定受到伤害。否则不会被大神封印起来。这是其一。
其二，便是奥菲莉娅。苏鲁特占据了齐格鲁德的灵基，成为了她的从者，势必会被其影响。奥菲莉娅手上的大令咒，也是底牌之一。
——至于如何从奥菲莉娅身上取得大令咒，那是很简单的事情。大不了，伪装成一下“奥菲莉娅”好了。
总之，李默用一系列话语获得斯卡蒂的信任。让她成功点头。
“我会给准备一份惊喜。”
走在走廊上，李默总是不自觉的回忆起这一句话。那位神明在最后用慈祥的话语说出这样的话，就像是一名慈母在游子要离开时，赠与行李一般。
可游子尚且知道母亲会准备什么，但李默完全不知道，斯卡蒂会准备什么惊喜。万一……到最后惊喜变成了惊吓，又该怎么办呢？
那就不大好了。
离开大殿之后，李默喜忧参半。喜的是，斯卡哈·斯卡蒂站在自己这一方面。有异闻带之王的认可，自己在北欧异闻带的任何行动就没有阻力。忧的是，她说的惊喜。
神神秘秘的惊喜，等于变数。李默是不大喜欢变数的。
他的计划中，就连拿破仑都放进去了。甚至还有一个对迦勒底的人突然出现的预案，以及基尔什塔利亚派遣他的神灵级从者出现在这里的预案。
甚至于，万一自己在「圣人化·奥丁」也不是苏鲁特的对手的情况下，还准备了一个预案。如果那个预案实行的过程中失败了，也还有一个终极预案。后者的风险可比前者大的太多，前者顶多是和抑制力作对，而后者，估摸着离开型月世界都有后遗症。
但，也是当做压箱底的东西。李默可不相信，苏鲁特能把自己逼迫到那种程度。
走上几步，在远远看见走廊的尽头有其他人的身影，李默才算是放下这件事情。
斯卡哈·斯卡蒂的准备，那是她的准备。先把手上的事情做完再说。
“斯露德，只有你一人吗？希露德和奥特琳德呢？”
金发的女武神站在那里，于是李默便提出询问。
北欧异闻带的女武神中，有着三名统率个体。金发的女武神，斯露德便是其中之一，她也是三位女武神中的长姐。
“希露德和奥特琳德在外，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李默，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的帮助？”
斯露德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得到斯卡哈·斯卡蒂的命令。
她的力量遍及整个异闻带，于是她的生意能传播的整个异闻带。之所以斯露德率先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她接到命令的时候，就在城堡之中。
“要做什么，不着急。等希露德和奥特琳德回来后再行动该吧。”
“李默，你先前和女王陛下在一起。知晓方才为何女王陛下的力量有异动吗？”
冰雪，是女王的意志。若是自然形成的风带动了暴风雪，那无法反应什么。但，斯露德感知的出来，先前突然出现风雪是女王陛下导致的。
“这件事，后续你可以去问女王陛下。接下来斯露德你只要帮助我就好了。对了，你知道小奥菲莉娅在哪里吗？”
“在城堡之中。”
“这样啊。”
李默点点头。
稍后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交流。和斯露德认识也有大半年的时间，但由于职责不同，没有共同话题等等因素。李默对她不是很了解。
其实也不是全然不了解。至少李默清晰的知道，斯露德的实力如何。斯卡哈·斯卡蒂接着女武神三姐妹制造了量产型女武神们，那时候手上收集到的三姐妹的数据全都在他的手上。
希露德和奥特琳德纷纷集合在这里。李默看见女武神三姐妹出现后，开口说道：“到齐了就好。请三位跟随我的脚步吧。至于其他使者，就不必跟上来了。”
李默前进，瓦尔基里三姐妹跟在他的后面。他能够听见三姐妹在互相交流着，似乎都不知道要去做什么。
最后，斯露德问道：“所以，我们要去做什么？”
“抓捕奥菲莉娅以及她的从者。”
李默下达命令。

第五百二十章 动手
奥菲莉娅，是隐匿者。
从立场上看，她毫无疑问站在斯卡哈·斯卡蒂的立场上。与异闻带之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是面对迦勒底，那么她和异闻带无疑是坚不可破的联盟。可这联系是基于空想树而来。若是空想树不复存在，那么这牢不可破的联盟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现在就是。
自己要对空想树下手，那么势必需要将奥菲莉娅控制。
这就是现实。
脚步声在走廊中回荡着，声音出现的频率要比平时走路快上许多，也格外具有规律。
斯卡蒂的指引就在耳边，让李默能准确无误的找到奥菲莉娅所在的位置。而她，貌似朝着地牢而去。
是要与伊莉雅接触吗？
作为神性集合体的伊莉雅，在这个异闻带也是强大的战力——虽说，在李默的记忆中，苏鲁特攻防一战她只是在辅助。可神明，始终是神明。
三尊神明集合，哪怕是一加一也足以很强。
在自己的压力下，小奥菲莉娅要与伊莉雅接触了吗？
李默不在乎，因为伊莉雅不会改变自己的立场。想来，奥菲莉娅也知道这点，去她那里是为了打听信息。
走过一个个长廊，地牢的入口近在眼前。而奥菲莉娅和她的骑士，“齐格鲁德”就站在那里。
少女回头，单眼看着李默。那股子严肃的样子，让她微皱秀眉。
她说：“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是什么让李默和瓦尔基里那么严肃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呢？难不成那位高扬斯卡娅做出出格的事情，让女王震怒，需要自己协助吗？
难不成是迦勒底的人来到这里？可俄罗斯异闻带还继续存在着，他们怎么会过来呢？自己也没听闻卡多克失败了。
种种猜测在奥菲莉娅的脑海中出现。对她而言，杀气腾腾的目的是自己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大家共事大半年时间，怎么会突然没有风声的来针对自己呢？
李默说道：“是发生了一些事情。小奥菲莉娅，你觉得北欧异闻带这样一成不变的氛围，是什么样的呢？”
“一成不变？现在的北欧异闻带还叫做一成不变吗？在我来时，这里可还没出现彩虹桥。”奥菲莉娅开口说道。
在她来时，整个世界白茫茫的一篇。所谓的北欧异闻带，只是一个慈悲的神明竭力支撑着延续下去的世界罢了。
在交流间，奥菲莉娅和李默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突然，奥菲莉娅听见了“齐格鲁德”的声音，“小心。”
小心什……？
下一秒，奥菲莉娅就看见面前的李默伸出了手。年轻的魔术师手上一瞬间似乎化为五指山一样占据了奥菲莉娅整个视野，接着就是晕眩感出现。
是，幻术……
奥菲莉娅顿时明白，他是对自己下手。可昏昏欲睡的感觉让她的意志缓缓流失，其主观意识陷入昏暗之中。
以幻术为引子，而后藏着让人安眠的魔术。人类能够制造安眠药让人陷入睡眠，那么魔术也能做到相同的事情。
作为御主的奥菲莉娅在瞬间被李默解决，让他感叹：“并非是我掩饰的太好。而是小奥菲莉娅你，也太没有警惕之心了。你说对吧，齐格鲁德。”
作为奥菲莉娅的从者，齐格鲁德解除了灵体化。手持魔剑的大英雄是强大的，但奈何他的敌人是瓦尔基里三姐妹，当然，更重要的是这里的地点是斯卡哈·斯卡蒂的宫殿之中。
苏鲁特再强，现在使用的力量也只能是齐格鲁德的力量。面对作为神的斯卡蒂，他毫无反抗之力。
即便斯卡蒂没走出宫殿之中，但城堡是斯卡蒂的魔力构成。在新的彩虹桥出现在天空，城堡进一步被改造之后，这里就成为斯卡蒂的触手。
行走于宫殿之中，不亚于行走在斯卡蒂的体内。
有斯卡蒂的帮助，“齐格鲁德”被抓住了。
“你要做什么？”
披着齐格鲁德灵基的苏鲁特，虽然被封印。但神智还很清醒。和瓦尔基里三姐妹的战斗中，他占据上风。但随着斯卡蒂的出手，他就直接落入下风。
大英雄终究不是神的对手。更何况是继承了大神力量的斯卡哈·斯卡蒂呢？
但他却依旧能开口询问。相较于奥菲莉娅，他是提前发现了李默的异样。可他却不知道李默这么做的目的——而且，更重要的是，出手的不只是李默单独一个人，还有瓦尔基里的配合。
若是只有一人，那可能是他的独走。可有女武神的配合，却意味着斯卡哈·斯卡蒂默认了这种行为。
“做什么？其实很简单，那就是有关空想树的事情。”李默笑眯眯的说道：“空想树，是异闻带的基石。这是小奥菲莉娅带来的，关于这份功劳无法忘记。但，空想树里面藏着东西，又让人感觉害怕。迫不得已，需要消除这个后门。只能暂时委屈一下奥菲莉娅了。”
空想树的事情？
苏鲁特旋即便不去在意。不过是空想树摆了，对于注定要毁灭一切的他而言，这有什么值得在乎的呢？
他在乎的是，看样子对方是不会杀死自己了。
真可惜。
瞧见持有魔剑的大英雄不在抵抗。李默对此心知肚明，齐格鲁德的灵核对苏鲁特来说是另一个牢笼。而只要击碎了灵鹤，那么苏鲁特就能再次出现在大地之上，完成三千年前自己没有完成的事情。
苏鲁特是要被放出来的。一个始终在封印里面的存在，怎么能杀了她呢？
而且，锻造「主神之枪」还需要苏鲁特出现才能满足条件。
让斯露德扛起奥菲莉娅，李默则是带着“齐格鲁德”离开。从者和奥菲莉娅当然不会丢在一个地方。李默还要一段时间，研究奥菲莉娅手上的大令咒，从而削弱苏鲁特的实力。
当然，在这期间还要瞒住齐格鲁德。等到必要的时候，干脆利落的破碎“齐格鲁德”的灵核，让苏鲁特再次降临大地之上。
最后，再完全击败苏鲁特。那样的话，整个北欧异闻带，就再无后顾之忧。

第五百二十一章 三日
世界是一片虚无。没有空气，没有生命，没有光。
仿佛，又进入死后的世界。
为什么，是又呢？
对于奥菲莉娅而言，她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那是在数年前，当过去的时间出现特异点，全体A组成员进入灵子筐体进行灵子转移的时候……爆炸发生了。
处于灵子筐体，处于非生非死状态的他们，陷落进死亡的深渊中。那时候的感觉，就和现在一样。
自己又死了吗？
失去知觉前的记忆浮现在脑海中，是李默对自己下手了。看样子他说出的目标是北欧神代的遗产是假的。啊，相信队长会知道那是假消息了吧。
队长，基尔什塔利亚。
那是奥菲莉娅仰慕之人。她曾以为这份感情是喜欢，可那个狡黠的东方魔术师曾询问，你那真的是爱吗？
于是，爱被更正为了仰慕。也许，有一天自己能堂堂正正的站在队长身边的时候，才会再去那份感情是什么吧？
可惜，这应当不可能实现了。
队长，总不能再救自己一次吧。
奥菲莉娅有着魔眼，她是A组之中除开基尔什塔利亚本人之外，唯一一个知晓A组成员能够复活，全是因为基尔什塔利亚言语这个信息的人。
被救助了一次，难免就想被拯救第二……
光？
为什么会有光。
突然，完全黑暗的虚无中，出现了光亮。紧接着，奥菲莉娅感觉到了视野再次出现恢复正常。蓝色单调的墙壁出现在眼前，她认识这里，斯卡哈·斯卡蒂所在宫殿的样子怎么会忘记呢？
大半年时间，她常来这里。自是见得习惯。旋即她便见到李默和斯卡哈·斯卡蒂正在那里交流。
动动手指，还能动弹一下。可手臂无法发力，两只手靠在两侧，低头一看，蓝色的绳索捆住了自己，那是斯卡哈·斯卡蒂的力量。
小小的动作并未影响那边两人的交流。奥菲莉娅倾听着交流。
“齐格鲁德在地牢被关起来。他似乎没什么反抗的兴致，反而视死如归。我觉得诧异，就没将其杀死。”李默开口。
斯卡哈·斯卡蒂感知到苏醒过来奥菲莉娅，才知晓为何李默口风一转。
又开始骗人了吗？
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欺骗奥菲莉娅呢？都走到这种程度了，和小奥菲莉娅直接开门见山的述说不就好了吗？
罢了。
比起奥菲莉娅，斯卡蒂更偏爱李默。因为他带给了北欧异闻带希望，或许女武神们不知晓，或许人类们不知晓，可作为神，斯卡蒂真真切切看到了希望。那不是空谈，是完全可以实现的希望。
就陪着他好了。
接下来的话语几乎是李默的独角戏。
“女王陛下，我准备通过令咒对齐格鲁德下手。关于奥菲莉娅手上的令咒，她的令咒和我曾经过的令咒不同。看得出是同一体系的东西。但使用令咒的代价是本身的死亡，不对，应该叫做大令咒才对。”
“你的演技还需要进步。”奥菲莉娅突然开口说道。
她看着李默一人的独角戏，敏锐的感觉到不对。在思考之后，便直接开口。
对方在演戏。
奥菲莉娅并非愚蠢之辈，根据已有的信息。判断出斯卡蒂站在李默的立场上，那是什么促使这一情况诞生的呢？
“你们知道齐格鲁德的情况了吗？”
“恭喜奥菲莉娅，你猜中了呢。齐格鲁德的灵基之中藏着苏鲁特的灵魂，已经被女王陛下知晓了。”
果然……
奥菲莉娅心知肚明，能让女王陛下站在对立面的理由唯有这个。北欧异闻带没有什么敌人，排除掉自然环境恶劣，生存空间不足外，这里没有尔虞我诈，没有你死我活的行为。
唯有苏鲁特。是唯一的敌人。
斯卡蒂问道：“奥菲莉娅，对苏鲁特，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最开始知晓这件事，斯卡蒂是愤怒的。她第一时间就想抓住顶着齐格鲁德灵基的苏鲁特和奥菲莉娅。是李默阻拦了他。
现在冷静下来，又想知道为什么。奥菲莉娅抱着合作的态度而来，怎又会召唤异闻带最恶劣的敌人呢？
“我想召唤的不是苏鲁特。”奥菲莉娅说道：“这是一个例外。”
进行英灵召唤后，她第一时间都以为那是齐格鲁德。在后面交谈中才知晓，异闻带的苏鲁特借助着与自己的“一面之缘”，潜入了齐格鲁德的灵基中。并且霸占了他的灵基。
李默说：“我们知道这是意外。若不是意外，苏鲁特也不会被困在齐格鲁德的身躯之中。而那束缚力，是令咒吧。”
“你的魔眼看到了？”
“不是魔眼看到了。而是我对令咒很熟悉……我忘记跟你说了吧。在平行世界的第五次圣杯战争之后，我直接拆解体了大圣杯。逆向推演曾经的三个家族是如何搭建的圣杯。其次，间桐家在我手上化为了历史。”
他如此说道。
第五次圣杯战争是他的起始。正是在冬木市，自己的实力开始飞速提升。
“你对令咒研究很深？”
“可以这么说，另外你身上有一个令咒。姑且称之为大令咒吧，那东西很神秘啊。居然要以发动者的生命为代价。不过，我想你能通过大令咒影响到苏鲁特吧？”
李默说道。
利用已知信息装作自己研究出来的信息来说给被人，有一种站在智商上的优越感。
自己也不差是了。
“你需要我使用大令咒？不对，你们要对付苏鲁特？”
“是的哦。亲爱的小奥菲莉娅，我和女王陛下的目的是杀死苏鲁特。至于大令咒？你什么时候产生了，使用大令咒需要你的错觉呢？”
“你！”
作为阶下囚，奥菲莉娅知晓自己的性命被捏在对方手上。旋即反驳：“你觉得我会轻易送死？”
“谁让小奥菲莉娅送死呢？使用大令咒，你就只是媒介罢了。也许我无法破解大令咒的本质是什么，但用于欺骗大令咒的发动条件还是绰绰有余的。放心，代价我会支付。”
左右不过生命力，李默可不相信自己还能被大令咒抽死了不成？
“其次，便是奥菲莉娅你的魔眼被我封印。接下来你的待遇很好，我先提前说一声抱歉。等到杀死苏鲁特，就给你解开种种限制。”李默对着奥菲莉娅说道。
隐匿者无言，她现在也就能动动手指。能反抗什么呢？只能将希望寄托于高扬斯卡娅吗？
可高扬斯卡娅和李默来往密切……
只能等待了。
奥菲莉娅的情况，两人不在关注。
斯卡蒂问“你需要研究几日。”
李默答：“三日吧。”
这是用于研究大令咒的三天时间。
斯卡蒂点头：“也好，三天时间，彩虹桥的准备足够完成了。你只需要拖延数分钟，对吗？”
“是的。”李默点头。

第五百二十二章 防患于未然
奥菲莉娅后续被李默带走了。他剥夺不了大令咒，又要研究大令咒，只能带着奥菲莉娅去自己的魔术工房。得益于男女有别的思想，李默全程没碰奥菲莉娅，而是让巫女式神代劳。
作为有妇之夫，他要洁身自好。
“你要研究大令咒？”路上，被巫女式神公主抱的奥菲莉娅说道。
她的身上被绳索捆住，这绳索不是普通的绳索。而是斯卡哈·斯卡蒂力量的体现，在李默的要求下，斯卡蒂对她的束缚更上一个档次。奥菲莉娅都无法自由行动。
“我知道，小奥菲莉娅你很难受。后面三四天你就将就一下，后面后面生活就好了。”
“后面我会直接死去吧。”奥菲莉娅冷冷说道。
“怎么会呢？我可没做好和你们A组全面开展的准备。再说了，我还指望拿你来应对迦勒底的人。”
“你害怕迦勒底？”
奥菲莉娅抓住了蛛丝马迹。从李默的言语中找到了少许的情绪，而情绪集中在“迦勒底”上。
李默说：“迦勒底的藤丸立香，毕竟是拯救过世界一次的人。对这样的御主，自然要有警惕之心。据我所知，在你们A组中，能够做到这一步的唯有基尔什塔利亚和戴比特。”
顿了顿，李默感叹：“你们A组，真是卧虎藏龙。卡多克就是个普通的天才魔术师，你有着宝石级的魔眼。芥雏子，是个很好听的名字，但掩盖不了其为真祖的本质。佩佩隆奇诺有着佛门神通，基尔什塔利亚更不必多说。”
“你知道的，可真不少。”奥菲莉娅并非怀疑他话语中的真实性。即便这句话中有许多她也不知道的信息。
因为魔眼。
那双金色的魔眼，究竟是什么？奥菲莉娅不敢断言，在北欧异闻带她就知晓奥丁的眼睛能够看到平行世界的种种。
李默说：“没办法，我曾经看到过太多东西了。像是你们这一条世界线，我就看到过数种走向的，幸运的是不是最糟糕的走向。”
奥菲莉娅说：“还有什么比这更糟糕？”
“藤丸立香，是绝对恶的世界线。”李默开口：“那是一名女性的藤丸立香。实力能碾压所有的从者，曾被灵子转移到一万年前，但那家伙硬生生存活了一万年。如果仅仅是这样就好，偏偏那家伙脑袋不知道出了什么毛病，异于常人。”
没碰到咕哒子真的是十足的好事。他最开始是不担心咕哒子的，但后来想起来，fgo每一年都有一次联动，其中和漫画联动也有几次……其中一次有咕哒子的出现。
这一联想，又联想到fgo中的那群超规格的从者。特别是从者宇宙的那群从者。
搞笑系，在漫画里面很好笑。但真出现在真实世界，就让人笑不出来了。搞笑系角色单论表现一个比一个逆天。
不过想来，这个世界的藤丸立香只是普通的藤丸立香吧？想到以前打异闻带的时候锁助战的游戏生涯，就难受。
接着也失去了和奥菲莉娅交流的念头。带着她就进入魔术工房。研究大令咒的办法其实主要是刺激大令咒。使用大令咒倒是很简单。
——无外乎盗号。
能启动大令咒的只有奥菲莉娅，现在两者之间的联系已经切断。李默可以顶着奥菲莉娅的身份使用大令咒。整个过程就像是盗号一样，需要盗取账号密码。
从神秘学上盗取奥菲莉娅的身份，这恰恰是李默能做到的。或者说，是他脑子里十万三千本魔道书能做到的。
三日时间，足够李默完成“盗号”操作。
他很轻松就取得了大令咒的掌握权。当然，前提是奥菲莉娅不取回大令咒的控制权。可现在奥菲莉娅根本动惮不得，衣食住行都是靠着巫女式神帮忙，也怎么会抢夺回去呢？
这一日，李默准备把奥菲莉娅交给斯卡蒂，并且借用彩虹桥，然后就孤身北上，抵达空想树所在位置。在这期间，还要击碎齐格鲁德的灵核，释放苏鲁特。
但在行动前，他的魔术工房再次迎来了不速之客。
高扬斯卡娅站再次进入魔术工房中。
“哎呀，我就说怎么有好几天没瞧见奥菲莉娅你了呢。原来是被人抓起来了啊。”穿着厚厚军装的高扬斯卡娅站在奥菲莉娅面前，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说道。
奥菲莉娅闭嘴不谈。
在这时候，见到这个女人，让她觉得不舒服。特别是被对方这么观察着。
“高扬斯卡娅桑，下次你进来能走正门吗？我在你身上都闻到烧焦味了。”李默说道。
“哎呀，十分抱歉，李默先生。我这不是担心打扰到你吗？”
“高扬斯卡娅亲是来做什么呢？”李默没在原有话题上纠缠太久，而是开门见山询问高扬斯卡娅来的目的。
后者笑着说：“我这不是马上要去一趟大西洋吗？就来瞧瞧奥菲莉娅的事情，她失踪了，总要给个说法嘛。”
“你要去见基尔什塔利亚吗？你过去要多长时间。”李默顿了顿，旋即摇了摇头：“即便你马上过去也没关系。如实告诉基尔什塔利亚吧，以他的性格，不会太过在意。毕竟奥菲莉娅很快就会获得自由。”
“啊，李默先生真好说话呢。万分感谢，否则我蛮为难的。”
“作为甲方体谅乙方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对了，上一批获得魔术素材我很满意。麻烦高扬斯卡娅亲帮助我再进一批货怎么样？至于报酬，还是和上次一样。”
“当然可以，感谢你的惠顾。”
在奥菲莉娅的注视之下，李默和高扬斯卡娅达成了交易。后者果断离开。
李默知晓，她不仅是离开自己的魔术工房，还离开了这个异闻带。
只是……增加的防御结界还是阻止不了高扬斯卡娅吗？不过倒是能正确识别并且攻击对方。李默想到了那烧焦味。
“你和高扬斯卡娅，真像是一类人。”
“谢谢夸奖，奥菲莉娅。接下来，距离你自由活动的时间也快了。希望不要怨恨我哦。”李默说：“怨恨其实也可以，你辱骂我两三句我也能接受。只是别怼我下死手就得了。”
他说：“你不是我的对手。哪怕动用魔眼也是的。”
奥菲莉娅很想问一句啊，那你还封印我的魔眼？
可她没有问。
前面三天她询问过，得到的答案是“防患于未然”。

第五百二十三章 奥丁!!!
走一步，看十步。是李默奉行的处事原则。
现实千奇百怪，你永远不知道在你做事会发展到什么奇怪的地步。
行事要慎重，要尽可能的准备好各种突发情况的预案。
若知晓李默本次计划，知晓他的处事原则，就会觉得二者出现矛盾。为何如此？
因为那是必须做的事情，只能做到一定程度的最优解。
经过初见时惊喜，李默就不喜欢北欧异闻带的风景。白皑皑的一片，除此以外，再无其他颜色。哪怕他最喜欢的便是黑白二色，可看多了，总会觉得腻。
今日，在目送高扬斯卡娅离开后。他带着奥菲莉娅进入城堡，将奥菲莉娅交给了斯卡蒂。期间就再没和女王商量过。
该商量的事情，早已商量完毕。剩下的就是孤身北上，去往空想树那里。
北上是真的，孤身是假。在白皑皑的雪地中，李默的身旁跟着一名从者。
“齐格鲁德”。
披着齐格鲁德灵基的苏鲁特。
持有魔剑的大英雄，正老老实实的跟着李默前进。在他的计划中，对方应该在城堡中，在需要的时候，由斯卡蒂直接破坏对方的灵核，让苏鲁特重新显现在世界上。
计划赶不上变化，他现在跟着李默一起北上。很明显，接下来要自己亲手击碎齐格鲁德的灵核，所幸不要自己保持齐格鲁德的存在。
李默抬头看看天空。
即使相隔甚远，他也清晰的看见斯露德的那一头金色长发。有女武神在，就轻松不少。
“我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终于忍不住询问了吗？大英雄，我还以为这一路上你不会发言。”李默笑着回应。
“你们准备拿我做什么？”苏鲁特问道。
他着实看不明白，眼前的魔术师要做什么。什么时候作为带来终焉的火焰巨人，自己还要在乎渺小蝼蚁的态度了呢？
啊，真是可悲啊。
苏鲁特在内心如此嘲讽着自己。
“准备送你回英灵座哦，齐格鲁德。”李默开口：“你知道，我们前进的方向是空想树的位置吧。”
“知道又怎么？”
心底，窃喜。
现在的苏鲁特，被困在齐格鲁德的灵基之中。这是来自于奥菲莉娅的令咒力量，他无法违背。他无法通过自杀的方式回到本体中。但……如果被其他人击碎灵核，就可以解开身上的枷锁。从而回到本体。
戴在脸上的面罩遮挡他的表情，可眼神的变化瞒不过别人。
李默一直在注意苏鲁特的眼神，瞧见了那细微的眼神变化。便知晓没看破自己的骗局。
他不知道自己知道他是苏鲁特。
这就足够了。
“空想树，是小奥菲莉娅带来的。这份功绩女王陛下是认在了心中。可奈何，如此重要的东西，使用的是别人的技术，别人的看管。万一，别人留下后门了呢？”
李默说道：“不是怀疑小奥菲莉娅，而是怀疑小奥菲莉娅背后的人。空想树这种东西，可不是她能制造出来的。”
他的话音落下，面前的景色发生巨大的变化。
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出现了巨大的树木。那宛如通天的巨柱，像是连接天穹的巴别塔。皮肤皲裂，流露出内部如星辰宇宙般深邃的景色。
那是空想树。
空想树「阔边帽（Sombrero）」。
略知天文学的李默，知晓那个名字，那是一个星系的名字。阔边帽星系，又叫草帽星系，墨西哥草帽星系。位列于室女座的旋涡星系，距离地球约有2930万光年，在十八世纪就被法国天文学家发现的星系。
所有的空想树都被冠以天文学上星系的称呼。
再联想到迦勒底的所长家族，本就是天文系的君主……阴谋的味道太明显了。
不过……那是藤丸立香需要面对的事情。
李默带着齐格鲁德，来到了空想树的脚下。
空想树很高，高的一眼看不到尽头，让人判断不了它的高度。它很粗，直径大概有成百上千米吗？
阔边帽，是被斯卡蒂遮挡了它的存在，利用冰雪折射光线从而获得隐身的效果。但当李默走进后，那一层披在空想树上的保护色就消失，使得它展现在人们面前。
斯露德落到地面之上，这位金发的女武神是被斯卡蒂安排前来帮助李默的人。
“可以开始了吗？”斯露德问道。
“别那么着急嘛。斯露德。”李默的注意力从空想树上离开，转移到身边苏鲁特的身上。“重新刚才的话题吧。小奥菲莉娅有功有过，女王陛下又不是一个喜欢杀戮的人。所以……就只能让她变得没有威胁了。”
“所以，我就要去死吗？”
“当然，北欧神话中，持有魔剑的大英雄。在我见识过的从这中，你的实力也算是强大的。”
此乃谎言，就李默知晓的从者，神仙多的是。就连冠位从者都出来了几位，齐格鲁德在迦勒底算是小透明吧。至少对玩家李默而言，是这样。
他也瞧不上齐格鲁德的实力，左右不过是从者。灵基规格摆在那里，能强大到什么地方去呢？
“所以，抱歉了。齐格鲁德，让你这么没有体面的退场。”
做戏要做全套。被斯卡蒂禁锢的苏鲁特不能自由行动，可一身实力完全发挥不出来。李默没有使用「兽之权能」的加持，就击碎了苏鲁特体内，属于齐格鲁德的灵鹤。
然后……
“哈哈，哈哈哈。”
他笑了起来。
“我终于，等到有人能杀死我了啊。真是感谢你了，李默。没想到啊，到头来居然是你杀死的我。我会赐予你完美的终焉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苏鲁特狂妄的笑着，无法自杀的他无法从齐格鲁德的灵基之中挣脱出来。但当齐格鲁德的灵鹤破碎，他就获得了自然。然后——以莱瓦汀摧毁整个世界。
下一秒，苏鲁特的笑容戛然而止。
“先前没看出来，苏鲁特你的话怎么这么多。”李默开口说道。
“你，知道我是谁？”
“泛人类史的灵基，异闻带的气息。怎么会不注意呢？”李默用手指着天空的太阳，说道；“你就在那里，气息是那么明显。如果我还分别不清楚，那我还当什么魔术师呢？”
“那你为何还要这么做……”
苏鲁特感觉到了异样。
下一秒，他在对方手上感受到了浓郁的气息。
他看见了两只乌鸦从天而降，落在他的肩膀上。
苏鲁特对此在熟悉不过。
是了。
是了！
那是——
“奥丁！！！”

第五百二十四章 火焰来了
充满光芒照射大地之物。
常在空中保持燃烧之物。
以异样巨大的形状浮在空中，俯视着北欧异闻带的全境，如同火焰聚集之物。
即为空中之日。
李默看着太阳。
来自齐格鲁德的嘶吼声暂停，因为其内部的苏鲁特已经离开。在他的“注视”之下。苏鲁特回到了太阳之中。
“开始了。斯露德，齐格鲁德交给你了。”
李默转身，看向空想树。
金发的女武神低下头，说道：“是的，大神。”
得到命令。斯露德出手稳定了齐格鲁德破碎的灵核，作为瓦尔基里三姐妹，她有着这样的实力。
她对着李默低头，不是因为斯卡蒂的命令。而是因为，在那个男人的身上看见了大神的影子。
那两只乌鸦，一只叫做「海基（Hugin）」，另一只叫做「穆林（Munin）」。斯露德认识那两只乌鸦，概因那是昔日落在大神「奥丁（Odin）」肩膀上的乌鸦。
那名魔术师的身上出现大神的气息。这才是斯露德尊敬他的理由。
接受他的任务，斯露德开始救助齐格鲁德。他的灵核被稳定，在苏鲁特离开之后，属于齐格鲁德的意志掌控了身体的权限。来自斯露德的力量，保证了他的战斗力。
“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作为大英雄，作为被苏鲁特囚禁的从者。齐格鲁德在解开限制的第一时间，便知晓自己的立场——站在面前的女武神那里。然后……对战苏鲁特！
于是，齐格鲁德提问了。
回答他的只能是斯露德，她说：“看着。”
看什么？
齐格鲁德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便看到了那个杀死苏鲁特的魔术师走到了高大的空想树旁边。接着，他隐约感觉到了，恐惧？
为什么自己能从一棵树上感觉到恐惧呢？
齐格鲁德心生疑问。显然，这个问题无人回答。
李默站在空想树旁边，他只要抬起手，就能接触到空想树。距离空想树最近，感受到的情绪最明显。那是恐惧，对死亡的恐惧。
“即便没有自己的灵智，但存在着本能吗？啊，是了。植物也是生物，作为生物有着本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对生存的眷恋，对死亡的恐惧。这都来自于空想树的本能，它畏惧着，畏惧着站在身旁的李默。
他会将它带入深渊。
空想树有着自我保护机制。但来自于斯卡哈·斯卡蒂的命令遏制了自我保护机制行动。可实际上，哪怕空想树的自我保护机制完全启动，对李默又有什么影响呢？
只是多浪费他一点时间。
“不要害怕，你所面临的并非是生命的终结。而是生命的延续，你依旧存在于这个世界，你依旧要支撑这个世界。只是，转变一个形式罢了。”
他伸出了手，五指分开放在了空想树上。
然后。
巨大的，高耸入云，冠以星系之名的空想树在刹那间缩小着。
非是成比例的缩小，而是高度在下降，是直径在减少。因为李默在吸收着，他接触了空想树的部位发生了扭曲，就像是黑洞一样吸收着空想树的一切。
气息涌现出来。
他的魔力从全身上下的皮肤喷吐着。「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于此展开，他的宇宙观占据了四周。灵基的气息泄露出来，但内里属于兽的气息被宇宙观过滤。
吞噬空想树？不，李默只是在利用吞噬的办法，将空想树吸收进入体内。「主神之枪」的打造方法，需要能量，需要炉，需要设计蓝图，需要材料……在这一切一切中，除开“炉”外，其他的早已有准备。
李默从未告诉他准备的“炉”是什么。是啊，毫无疑问。有什么比他自己更合适呢？有「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的配合，又什么比他自己体内还要合适呢？
「星之锚」，是神造兵器，是星球内部锻造而成的兵器。而李默的体内，那独属于自己的“宇宙观”完全能模拟那个环境。
一点点的，整个巨大的空想树被李默缓缓吞噬，恰似巴蛇吞象。整个异闻带因空想树的消失而动摇。但在天空上，七色的彩虹横跨异闻带，彩虹从天上落入地下，代替了空想树将异闻带稳稳固定在大地之上。
李默看向远方，看向了那巨大的太阳。
在外人看来，他只是一个从者，一个将空想树吞入自己体内的，从者。
以人类之躯，行驶英灵之力的人，有一个专属称呼。
那便是……
“拟似从者？他居然是拟似从者？他怎么会是，拟似从者呢？”
远在城堡之中，即便还是被斯卡蒂的力量束缚着。但奥菲莉娅目睹了一切。看见李默和苏鲁特一同前往了空想树，看见他放任苏鲁特完全出世，看见了他吞噬空想树。然后，又看出他拟似从者的身份。
奥菲莉娅，无比熟悉“拟似从者”。因为，在迦勒底就有着世界上第一位拟似从者——玛修。
在整个迦勒底，她也是少有的玛修当做“人类”对待的魔术师。正因此，她和玛修的关系很不错。
可那个男人，和玛修是同一类人。
“不要那么在意，奥菲莉娅。李默那孩子，就是这么容易创造奇迹的家伙哦。”斯卡蒂说道。
“重点不是那个吧。重点是，他吞噬了空想树吧。什么时候，彩虹桥有了空想树的功能。而且……苏鲁特出来了。”
最开始的震惊后，奥菲莉娅回到现实。因为牵扯到玛修，她才在一开始失神，但回过神来。她就知道事情的重点在什么地方。
空想树的消失并非那么不可接受，因为彩虹桥屹立在那里。
真正无法接受的，苏鲁特的诞生。
似乎听到奥菲莉娅的心声。斯卡蒂将面前的光幕抹去，她对着奥菲莉娅说：“我们去外面看吧。”
出去，很简单。
整个城堡都是斯卡蒂的延续。斯卡蒂改变城堡的环境就如神手一样简单。于是，天花板打开，脚下的地板开始升空。很快，宫殿成为了露天的天台。
奥菲莉娅看见了那连接天地的彩虹桥，看见了万里无云的天空。
也看见了，自太阳之中，巨人诞生。
——火焰来了。

第五百二十五章 炎之巨人王
太阳落下了。
这并非是什么夸张的语句，而是描述现实的陈述句。
悬挂在天空上的太阳落下来了。
就在这瞬间，栖息于异闻带各地的巨人一齐仰天长啸。由女王那里得来的支配之枷，那覆盖在它们面部的无貌假面礼装都兀然尽碎。无王的时代，在浅憩中度过的日子一并随着假面的破碎而消失，它们醒了过来。
不再由本能操纵着的巨人咆哮着。
用人类无法理解的言语，赞颂着带来终焉的王。
‘王啊。’
“王啊。”
“王啊！”
“炎之剑。”
“苏鲁特！”
“请赐战事以延续。”
“请给争斗以脸面。”
“远古的神明们还未灭绝，广袤的大地还未燃烧。”
“请予诸神黄昏以承继。”
“欢喜之刻，终末之刻。”
“来吧，破坏吧。世界的一切本就为了被破坏而降临而诞生。”
巨人们呐喊着，它们吐露着疯狂的言语。作为存活在世上的生命，追寻着被生命抗拒的死亡。
太阳消失了。
太阳坠落了。
李默看见了，那巨大的太阳落在地面之上，成为了巨人。
那巨人是那么的高大，仿佛伸手就能触碰到天空。
那巨人是那么的炽热，从身上落下的火星摧毁了一切。
那巨人是那么的邪恶，大破灭的气息席卷全世界。
它的视线看向了李默，即便相距甚远。可李默也能确定，它看着自己。
“奥丁！！！”
愤怒的语气自巨人的口中传播而出，声音传播在整个异闻带之中。
也许，与其结缘的奥菲莉娅曾是它在乎的人。它曾许诺，要在那个少女面前展现出终结世界一切的火焰。但现在，巨人的注意力全在李默的身上。
那个年轻的魔术师，那个身穿白衣的魔术师，那个身上流露着“奥丁”气息的魔术师。
「奥丁（Odin）」。
他是北欧神话中的神王，是苏鲁特最棘手的敌人。
苏鲁特吞噬了芬里尔，吞噬了太阳。成为绝对的终焉，可即便如此也被奥丁封印成为太阳，即便代价是奥丁和一众神明的死亡。可是对于它而言，对炎之巨人王而言，不能摧毁世界这件事本身最是痛苦的。
更何况，在封印之中。它只能亲眼见证世界走向末路，被人理剪切。
啊，何其可悲。与其让人理抛弃，不如让自己毁灭。那时候，苏鲁特的心情就像是自己精心准备的小蛋糕吃不到，反而被人丢掉一样痛苦。
但，那都不是关键。
重要的是，自己的行动，在“奥丁”的算计之中吗？那个年轻的魔术师在它的眼中，与奥丁画上了等号。
知晓自己是苏鲁特，却仍然给予解脱。何其的高傲，何其的不屑，何其的……令人憎恨。
巨人降落在大地之上，它抬起手中的炎之剑，那是“莱瓦汀”，是神造兵器。
当苏鲁特紧握着莱瓦汀之时，就是覆灭世界的终焉毁灭机制。
炎之剑劈了下去，整个世界的温度都因此上升。火焰汇聚，化为强烈的热浪直接扑向了原本空想树所在的位置。
那热浪烧尽了一切，所到之处全都化为灰烬。冰雪，巨热，寒冰的魔兽都是如此。
但热浪被阻挡在了彩虹面前。
七色的彩虹桥横跨在中间，将热浪悉数挡下，热浪被吞噬，彩虹上的七色光芒更加耀眼，苏鲁特能明显感受的到自己的劈砍不知道以什么方式转换为了能量运输过去。
——而运输的目的地不是斯卡蒂所在的城堡。
苏鲁特知晓彩虹桥的终点在什么地方，因为那正是它目光所及之处。
不知何时，彩虹桥的终点变成了远方空想树的位置。
也即是，李默所在之地。
又被欺骗了。
又被欺骗了！
苏鲁特不知道那个魔术师要做什么，可它知道，自己的行动又在对方预料之中。
啊，愤怒。
苏鲁特从未感觉自己能愤怒到这种境地，在离开齐格鲁德身躯之时，对方脸颊之上那轻蔑的表情让人凭生怒意。
巨人行动了。
继续攻击，指不定会再次给对方赠与养分，那么就前进吧。
自己杀死过祂一次。
那么就能杀死第二次。
压抑怒火，火焰的巨人王前进着。
它是终焉的象征，是注定要摧毁世界的巨人王。即便是大神重生，也阻拦不了它。
它就是行走的火山，行走的热浪，将所经之处的生态全部覆灭。
那是，天灾。
面对天灾，往往是要救灾的。在北欧异闻带，承担救灾这个责任的往往是女武神们。
对于知晓北欧神话的人，知晓她们是女武神，是瓦尔基里。而对于北欧异闻带的人来说，她们是神使。
得益于彩虹桥的搭建，斯卡蒂的力量有着许多余韵。在知晓苏鲁特会被解封，那她早已有准备，女武神们在她的命令下准备迁移——主要是靠近苏鲁特所在位置和空想树一带的村民需要迁移，他们会被迁移到想对安全的南方。
有女武神在，无论是巨人，还是寒冰魔兽。都不成威胁，唯一的威胁苏鲁特也被李默吸引，朝着北方前进。和村民们前进的方向截然相反。
北欧异闻带现在有着泾渭分明的两个阵营。一个是苏鲁特为首的巨人们，但除开巨人外，其余巨人不堪一击。就连苏鲁特都不在意那些巨人们，那些聚集在它脚下的巨人被火焰吞噬。
而另一方，是斯卡蒂·斯卡哈的阵营。
当然，这个异闻带有着第三方的存在。
“那是什么东西啊，神话里面的巨人吗？那么巨大吗？”
自认为是北欧异闻带唯一的从者，拿破仑看着远方的风景。火焰的巨人手持着炎之剑朝着北方前去。为什么会朝着那边去呢？拿破仑不知道答案。
但接着，震动声打断了拿破仑的思考。
“怎么没有面罩之后，这群巨人显得更丑陋了呢？喂喂，那边可不能去。村民们都在迁徙呢！”
作为Archer的拿破仑召唤来出了大炮。“吃人嘴短，我可不能让你们过去啊。”
即使知道有那群御使们的帮助，可他还是这样选择。
这是拿破仑的选择。

第五百二十六章 拔枪
第三方的阵营中，其实还有着不少人。
例如，自我封印在炎之馆的布伦希尔德，在苏鲁特降临这么大的动静后。她才从自我解封中挣脱出来。又比如，在城堡地牢里面的志度内。
她像是被遗忘在了里面。特别是李某人换了个魔术工房后，这感觉就更明显了。
——实际上，有时候志度内在怀疑，自己真的是囚犯吗？身上没有枷锁的囚犯？这算什么呢？
只要不离开城堡，不离开地牢，那么志度内来去自如，不过她也知晓自己的一切行动都在斯卡哈·斯卡蒂的监控之下。离开城堡就会被对方发现？
那就不离开好了。
志度内不觉得自己离开城堡就能拯救世界。
更何况，她和那位斯卡蒂之间，还有着一份缘。
“哎呀，我忘记芙蕾雅了呢。真是抱歉。”
当志度内走上那天台的第一时间，就听见来自斯卡蒂的声音。她开口说道：“女王陛下心情这么愉快的吗？那边的火焰巨人，看上去很强大啊。”
她是因为苏鲁特才上来的，扫视四周，她又开口说道：“咦？李默呢？”
“他啊，在成神呢。”
“成神？”志度内疑惑的说道：“他一个魔术师成神干什么？”
奥菲莉娅也在这时候侧目，她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成为神？
何等夸张，何等狂妄的说辞。
自神代消失之后。神明的踪迹就在大地上消失了，他要成神，他怎么成……
奥菲莉娅突然想到关键。
这里是异闻带。
真正的神明就在自己的身边，这是神代还未消失的地方。
种种线索在脑海中拼凑完成。奥菲莉娅惊讶的说道：“他是要成为奥丁吗？”
“是的，那孩子要成为奥丁。”斯卡蒂温和的说道，可见她的心情很不错。
七色的彩虹横跨在城堡之上，伴随着炎之巨人的不再攻击，彩虹桥不再帮助李默抵挡攻击。但，彩虹桥输送的能量都集中在了李默那边。
这是那孩子的要求，他需要彩虹桥吸收苏鲁特的一次攻击，然后转换为能量。于是，斯卡蒂就那么做了。
彩虹桥很是坚韧，承受苏鲁特的攻击后还能安然无恙。其作为空想树的功能依旧运转着。
苏鲁特也明白这一点。异闻带需要稳定，它要的是，世界摧毁于终焉的火焰之中，而不是要世界被人理排斥而毁灭。
所以，它未曾攻击彩虹桥。这位火之巨人王也明白，斯卡哈·斯卡蒂不配与它为敌。它真正的敌人，有且仅有那个吞噬了空想树的魔术师。
不，在它看来，那是奥丁。
“成为奥丁？这什么跟什么啊？”志度内惊讶的说道。接着，她追问：“为什么要成为神呢？”
“是啊，为什么要成为神明呢？那孩子并没告诉我呢？芙蕾雅，作为母亲我这样是不是很失责呢？”斯卡蒂说道。
自认为北欧之母的她，觉得李默也是自己的孩子。哪怕，这名孩子在随后，和自己的关系就会发生改变。
可那又如何呢？
志度内和奥菲莉娅面面相觑，一个泛人类史的从者，一个异闻带的隐匿者，二者本该是敌对。可在此时此刻，两人都在为同一个疑问而困惑着。
李默，那名神秘的魔术师，在做什么。又正在做什么呢？
“既然你们都这么在意，那我就将那边的情况展露出来吧。”斯卡蒂点了点魔杖，虚无之中光幕出现，里面呈现的正是李默。
对方站在那里，彩虹桥运输着能量不断的注入到他的体内。那是多么大的一股能量啊，可他面色不改。
李默接受了来自彩虹桥上的能量。苏鲁特攻击的那一瞬间制造的热浪，无疑是庞大的。愤怒的出手怎么又收力呢？
于是，庞大的能量足够了。
——原本，李默计划中，是依靠彩虹桥转换地面之中，苏鲁特昔日泼洒在大地之上的火焰为“能量”。可他后面那就计算发现，哪怕转化率抵达百分百，也无法抵达李默要的峰尖。
可，多了苏鲁特的攻击后，结果既然不同。他要的峰值，足够了。
锻造仪式开始了。
「能量」，彩虹桥输送完毕。
「炉」，肉体的灵基和宇宙观调整到最佳。
「材料」，空想树准备完毕。
「设计图」，就在脑海之中。
苏鲁特还在数百米的距离之外。他无法阻止。
于是，开始了。
身体化为了熔炉，巨大的能量被吸入体内，锻造着材料。
空想树的形态发生了改变。
属于空想树的神秘被保留下来，新的神秘又被锻造之中。抽象的空想树在一步步的改变着，在无人观看到的体内，李默能感受到兵器的形成。
异世界的知识，此世界的材料。两个世界的神秘的结合，在独一无二的宇宙观加持中，正在成型。
「枪」
完成了。
并无特殊体质的李默，不需要担忧百分五十的失败。他现在需要做的，是将「枪」抽出来。
他从物品栏中取出了一个头冠。
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头冠，并不包含着任何的魔力。
但……
那是一个象征。
那是炎之剑灼烧之前，组成北欧的九个领域挑选的最美丽之物，与散发的光芒水滴打造而成的，赠与诸神新娘的头冠。
诸神的新娘——斯卡哈·斯卡蒂。
她是巨人王夏基的存在。因为洛基的原因，她的父亲死了，于是作为巨人的她全副武装找到诸神。诸神为了请求宽恕，允诺她能自由从诸神中挑选丈夫。
神话中，在经历一段失败的婚姻后。她似乎再次结婚。
有人说，她再次嫁给了乌勒尔。
有人说，她再次结婚的对象是奥丁。
所谓神秘，是将约等于转化为等于之物。不需要确切的现实，只需要虚无缈缥的传说，就可借用力量。
头冠，名为「诸神遗留之爱」，是斯卡哈·斯卡蒂持有之物。她将此物赠与了她的“丈夫”。
斯卡蒂的丈夫，这个身份被锁定为奥丁。
于是，戴上头冠的人，即是“奥丁”！
乌鸦立于肩膀上，那是海基和穆林。
寒冰的女神，斯卡蒂的丈夫。
投出便绝对会命中的「枪」。
“就差最后一步了。”
苏鲁特距离这里并不遥远。它庞大的身形已经近在咫尺。
「圣人化·奥丁」就差最后一步。
传说，世界树的根系之下有着一口蕴含一切“智慧”的泉水，守护那里的人叫做尤弥尔。奥丁前往了那里，用自己的右眼换取了智慧。
是了，还差独眼。
无需倒吊。只需独眼就好了，而「枪」还在体内。
那么，该做什么无需多言。
将「枪」取出。

第五百二十七章 「奥丁」
苏鲁特在靠近。
炎之巨人王在靠近。
为世界带来终焉的巨人正在靠近。
斯露德握紧手中的武器，在救助完齐格鲁德之后。她并未离开，而是守护在这里。
斯卡哈·斯卡蒂对她的命令是听从李默的命令。而那名年轻的魔术师，只是对她下达了“救助齐格鲁德”的命令。在救助之后呢？那就要依靠斯露德本人的认知行动。
她选择留下来。
齐格鲁德也选择留下来。
“你不离开吗？”
眼界之中，能瞧见一步跨越山峰的苏鲁特。斯露德能感觉到四周的温度正在升高，这里并非彩虹桥庇护之地。无法阻拦苏鲁特带来的影响，而对于女武神而言，这还在接受范围之中。
齐格鲁德说：“临阵脱逃可不是战士。”
“属于泛人类史的姐姐在这个异闻带之中。你和姐姐之间有着名为恋情那种东西吧？”
“相较于不能和布伦希尔德见面。我想临阵脱逃更加令人难受。”手持魔剑的齐格鲁德这么说道。
他和布伦希尔德之间，有着恋爱之情。但在恋人身份之前，他的身份是战士。
两人没有交流。但女武神和从者都做出了死战的决定。斯露德知道，能战胜苏鲁特的人唯有身后，正在朝着「大神」靠拢的魔术师。而他正在蜕变。
还需要时间，若是有需要。那么斯露德会去争取。
齐格鲁德站在这里的理由和斯露德不同，他只是因为斯露德救助自己选择站在这里而已。
突兀的——
男人的声音响起。
“我说，你们就这么视死如归了吗？真是的，你们为什么会觉得我需要牺牲你们的地步？”
声音吸引斯露德和齐格鲁德向着后方看前。年轻的魔术师不知道什么时候漂浮到空中，他的双眼朝着远方看去，其视线集中在苏鲁特的身上。
此乃嗤笑，「枪」在体内完成。「圣人化·奥丁」就差一步。
“现在，是战斗的时间了。”
于是，斯露德和齐格鲁德看见了。
那个魔术师的右眼四周朝着内侧凹陷进去，满是红黑色液体的突起物，“啪”的一下从眼窝中冒了出来。
魔术师几乎将自己的背部弯成了弓形，肆意的笑了起来。
他抓住从右眼冒出来的异物，然后用力将其抽出。
那是「枪」。
枪头，并不是如同小刀一般的细长尖刀，而是像强行将双刃剑接在上面，构成宽大的刀刃。而这种东西如果被强行从狭窄的眼窝中拉出来，会是怎样的景象？
嘀嗒！啪嗒！
混杂着粘滞的音质，有一种比活动关节更响的声音连绵不绝。不，这是某种物体被折断，切割的声音。李默的眼窝如橡胶板上的空洞一般，一边扭曲着形态，一边扩大。咋一看，他的五官已经瞧不见，因为那东西占据了整个脸颊。
虚幻的「枪」，沐浴着红黑色的液体，成为真实的存在。
空想树被吞入体，成为虚幻的，抽象的，具有各种“神秘”的概念吗。在锻造之后成为“虚幻”和“真实”的「枪」。
拔枪的仪式开启，「枪」自虚幻走向真实。
面部传来的巨大的疼痛，不过如此。相较于生理上的疼痛，李默追求的是精神上的快乐。
斯露德和齐格鲁德目睹了这一切。作为女武神，作为刚刚差点阵亡的从者，目睹这一幕也不由愣住了。
远在城堡中看见这震撼的一幕，奥菲莉娅全身都如同被束缚住一般僵直了。
这是什么？
这算什么？
他难道不同。
哪怕是从魔术师的角度出发，李默的这种做法也是极其夸张的，也是极其疯狂的。
成神？
成神需要如此疯狂的行为吗？
“女王陛下，李默，他这是在成神？”奥菲莉娅愣神之时，志度内惊讶的发问。
作为第五次圣杯战争的参与者，自认为知晓何为残忍的她在见到这一幕的瞬间，也感觉到了震撼。
面部被彻底崩坏的疼痛，比心脏被人摘取。谁更疼呢？志度内觉得是前者。
所以，无法理解。于是志度内开口询问了斯卡蒂。
延续了人类三千年历史的神，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脸上轻松的表情也凝固下来。
那是何等的残忍。
作为北欧之母的她，在见到孩子这么残忍的对待自己，心中难免觉得不舍。
她知道，李默要成为神。
可她不知道的是，整个过程会显得这么血腥。
“我不知道这个过程。但能感受得到，那孩子身上属于「大神」的气息越来越浓厚。”斯卡蒂缓缓解释道：“你看，苏鲁特的行动就能证明一切。”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在行动之前，斯卡哈·斯卡蒂就选择信任李默。那么事情发展到现在，就不会再去阻止。她会任由李默去做，对方需要的帮助她已经给了，那么李默会赠与她最好的结局。
当「枪」拔出来的时候，斯卡蒂就不觉得李默会输了。他怎么看，都与昔日的「大神」没有区别。即便，他和大神外貌完全不同，即便，那把「枪」不是记忆中的枪。
但，那就是「大神」。
斯卡蒂绝不会认错。
「神明」之所以是神，因为它们本身就连结着根源。这也是为何，神代的魔术不需要魔术基盘的缘故。
这是，第二次成为神了。
一把沾满了红黑色液体的「枪」，垂直的出现在世界中，被李默握在手中。
他发出这样的感叹。
第一次成为神，是在稻妻，成为了雷电将军。那时候他的体内充沛了强大的力量。
而现在……
他的脸恢复了原装，就像是橡胶板的伸缩性一样。但李默知晓，那是「拟似不死」带来的修复。唯独右眼，没有恢复完全。
空闲的左手虚空的一拉，黑色的眼罩遮挡住空洞的右眼。
传说，奥丁将自己的右眼献祭，从而获得了智慧之泉中的智慧。因此祂没有右眼，至此，最后一个条件完成。
「圣人化·奥丁」完成。
“小打小闹也该结束了，就让我将一切终结吧！”
他单手轻轻挥舞着“枪”，将枪头对准了苏鲁特。

第五百二十八章 「弩」
炎之巨人王抵达了北方的战场。
即便现在这里不是战场，可在随后，这里会变成战场。
变成，神明之间的战场。
对于苏鲁特而言，从解开封印落地，到北方所花费的时间并不长。可就在这段距离之中，足够李某人完成仪式。
如果说，先前对方还仅仅是疑似「奥丁」，那么现在的李默就完完全全是「奥丁」。
对方那大神的气息是那么的浓郁。浓郁到苏鲁特都想起来，在三千年前，被奥丁封印变成太阳的过程。
如果……
如果没有奥菲莉娅的降临，那么对于苏鲁特而言就只能在空寂的封印中伴随着异闻带一同被人理剪切。
所以，奥菲莉娅为来带来再次毁灭世界的希望。那么名为奥丁的大神，带给它的是无尽的痛苦。
愤怒，无比的愤怒。
“奥丁！！！你要再次阻止我吗？”
距离，靠近了。
苏鲁特不会在意正在逃离的两个小虫子。不过是奥丁的制造物和人类中诞生的英灵战士。对巨人王而言，不过都是灰尘一般的角色，它的眼中只有那个手持长枪的「大神」。
对方的枪尖指着自己，这难道是可以忍受的吗？苏鲁特举起了手中的莱万汀。
炎之剑再次挥下。这次并非是制造出火焰的热浪，而是巨大的炎之剑劈下，直接劈砍向李默。
“阻止？你也配吗？”
李默嗤笑，手中的「枪」脱手而出，直直的奔向炎之剑。
“剑”与“枪”碰撞了。
一方是极致的火焰，是毁灭的火焰。那是大终焉，大破灭！另一方，是神的武器。
「主神之枪」
其材料等都是来自异闻带，其设计蓝图却来自魔禁世界。在魔禁世界，这一把“枪”是魔神欧提努斯来掌控自己魔神之力的武器，是为了调整她那“百分之五十成功，百分之五十失败”能力的武器。
但，“枪”本身也是足够强大的武器。
力量外泄，那是不同于魔力的东西。若是要李默评价，那是近乎于欧雷尔斯的北欧王座一个层次的力量。
那是，神之力。
炎之剑被弹反回去。巨大的反弹力让苏鲁特不由的后退数步。
“枪”再次回到李默的手上。
「圣人化·奥丁」出乎意料的成功。哪怕是李默本人都惊讶于自己的强大，自己是在借用奥丁的力量吗？那大概是的。圣人化的本质就是模拟某个强大存在的特征，从而获得其一部分力量一样。
简而言之，就是成为盗版。
众所周知，盗版是超越不了正版的。如果能超越，那就不叫盗版，而是叫借鉴。因为只抄袭别人的道路，顶多和别人走到一样的高度，想要超越，那必须要有自己的东西。
显然。圣人化这个术式做不到那种程度。那左右不过是李默一个人杂糅出来的术式。
——但是。
自己的力量绝对能与异闻带，或是这个型月世界的奥丁持平。
李默足以肯定这点。他与虚空之中勾勒出原始的卢恩符文。寒冰的力量在面前汇聚，化为一面冰墙。苏鲁特的火焰便喷涌而来，巨人王的战斗经验丰富，在倒退缓解冲击力的时候，还口吐烈焰。
熊熊火焰蕴含着终末的力量。那是苏鲁特一个人杀穿一个神系的象征。在原本的诸神黄昏中，还有着芬里尔，尘世之蛇等存在一同摧毁九个世界。但在这个异闻带，完成这一壮举的，是苏鲁特。
它是诸神黄昏唯一的灭世者！吞噬太阳之后，芬里尔死在它的手上，洛基也死在它的手上。即便经过连番征战，它的实力依旧强横，能够对抗以大神为首的参与神明们。
火焰强大，冰墙逐渐被融化。李默不以为然，那本是他随手勾勒出的卢恩符文制造的冰墙罢了。能够阻拦片刻已经足够了。
“奥丁！”
“你就只会这么吵吵闹闹了吗？苏鲁特。”
“奥丁！！！”
作为从者的时候，还能用正常人的语气交流。但成为巨人后，苏鲁特像是失去了对话能力一样。
不，也许仅仅是愤怒占据了他的脑海吧。
李默脸色冷漠的看着苏鲁特。他出乎意料之外的冷静。
再次神明，现在的他很强。
「圣人化·奥丁」完成之后，李默感觉自己像是与什么连接一样，万事万物的根本都呈现在他的眼中。那是原本的他所看不见的角度，那是用言语不好说明的感触。
若真要用言语说明，那便是……仿佛有一个百科全书在旁边，他能够随时阅读。
脑海中的十万三千本魔道书似乎一刹那之间，全都融会贯通。在握住「枪」的瞬间，他就感觉能自由使用里面记载的力量，可要说原理，又仿佛空空如也。
接着冰墙争取的时间，李默思考片刻后，便知晓了原因。
他模仿的不是fgo世界线中出场过的奥丁。也不是异闻带中已经死亡的奥丁。而是借用的，整个型月世界观下，无穷世界线中「奥丁」这个概念的集合体。
甚至……这个范围还要扩大。李默能感知道这内里有着欧提努斯的影子。
——在魔禁世界观下，北欧神话的源头便是魔神欧提努斯。
所以，前所未有的强大是正常的。
既然如此，那么能轻松杀死苏鲁特吗？
炎之剑再次劈砍下来，苏鲁特似乎只有这么一个攻击方式？答案是否定，李默清楚苏鲁特体内蕴含的力量，对方之所以这么做的理由也很简单。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但一个人的实力抵挡一定境界了，那花里胡哨的攻击不如干脆的攻击。
还有什么比直接挥舞手中的利器更有效的手段吗？
答案是没有。
李默知晓，千般魔术在这一剑下都毫无用无之地，就像是泡沫一样一碰就碎。神秘会在更高等的神秘面前无效。
所以，他举起了手中的「枪」，再次抵挡住这一次劈砍。但这次并非是苏鲁特退步，而是他倒飞了出去。
火焰还顺着“枪”攀爬而上，爬到了李默的身上。旋即熄灭。
苏鲁特的发力变强了。
李默抬头，瞧见了苏鲁特的左边肩膀变成了蓝色。
那是寒冰的力量。是吞噬了芬里尔后，获得的力量。
“原来如此。即便没有吞噬空想树也能做到这种地步吗？”
李默稳定身形，他再次抬起手中的“枪”
于是，“弩”出现了。

第五百二十九章 魔神的一击
「弩」，出现了。
那是巨大的弩，李默站在上面渺小的宛如灰尘。其大小即便是苏鲁特拿在手上都显得那么庞大。
手中的主神之枪被抛上空中，接着体型瞬间变大，落入巨弩之中成为了“箭”。
“咻！”
不需要瞄准，因为奥丁的“枪”携带着百分百命中的属性。再次，苏鲁特是那么的巨大，那么的明显。怎么会有射不中的理由呢？
于是，射中了。
射中了苏鲁特手中的炎之剑。
炎之巨人王哪怕再强，也不会瞧不起奥丁。那是北欧神话的神王，是神话中最强的存在。即便在诸神黄昏中曾杀死过对方一次。可这也不是小瞧对手的理由。
面对“枪”，它判断出射中的地方，用炎之剑挡在胸前，成功拦截了这一击。
接着它的左手抓向了“枪”的枪柄，它怎会看不出来这把“枪”是对方诸多神异的来源呢？只要抓住这把枪，只要抓住这把枪……
变大的“枪”会被巨人苏鲁特轻易抓在手中，可变化自如的“枪”变大之后又不会变小吗？李默再次收回了枪。
脚下的巨大床弩再次补充“弹药”，而这次搭载的不再是“枪”，而是一发箭矢。
随着“枪”再次回到手上，床弩的数量发生了变化。从一变成二，二变成四，四变成八……每一个都在分裂，每一次都在指数级增长。几个呼吸之间，“弩”的数量来到不可计数的程度。
整个天空都是巨大的床弩。
苏鲁特的炎之剑到了。
那象征大破灭的炎之剑挥舞，巨大的热浪扑面而来。苏鲁特看的清楚，它的炎之剑只能摧毁一部分“弩”，因为其数量太多太多，哪怕是巨大的炎之剑也不能依靠剑身摧毁所有的弩。
只能依靠火焰，依靠热浪。
然而，象征着毁灭的火焰席卷了没有多远。就被拦截下来——不，不能说是被拦截下来。那更像是被吸收掉。
似乎在一瞬间，所有「弩」都闪烁着符文的光芒，接着将带着毁灭的火焰全部吸收。
就如，彩虹桥吸收了自己的力量。
“奥丁！”
那是卢恩符文，原初的卢恩符文。
苏鲁特不会认错。在那瞬间，对方使用了卢恩符文，强化所有的“弩”。使得那漫天遍野的“弩”没有被摧毁。
就是这么一个瞬间。
“弩”发动了，数不清的箭矢如雨水一般落下。苏鲁特眼前的世界被箭矢们所笼罩。它能清晰的看见每一个箭矢的箭头上闪耀着光芒，那是卢恩符文的光芒。
卢恩符文，是大神用意描述世界的符文。有着种种奇异的能力，而在箭矢之上的是，能带给人死亡的卢恩符文。
“无能狂怒在战斗中没有任何作用啊？苏鲁特。”李默沉着的说道。
普通的箭矢对苏鲁特毫无作用，那样的箭矢靠近苏鲁特都会被它身上的火焰吞噬。在吞噬了芬里尔后，苏鲁特身上的一部分火焰转换为了冰焰。
寒冰与火焰这一对矛盾之物出现在同一个个体上，这是令人惊讶的。但冷与热，其实可以看做一个东西。
李默不会小瞧苏鲁特，他也不会做无用功。
每一个箭矢上都有着卢恩符文便是他的态度。
箭矢有多少呢？不计其数。
为箭矢附魔是轻松的，因为这是一个简单的过程。原始的卢恩符文，对「奥丁」而言，是有手就行。可若是附魔的数量，扩展到不计其数，要为一个军队的箭矢同时附魔，那就有压力了。
神，并非是全能的。
特别北欧神话的神，注定走向诸神黄昏的神灵和全能扯不上什么关系。
李默能做到这一步，仅仅是因为，他是「奥丁」。
整个型月多元宇宙中流传的北欧神话中的大神「奥丁」。
自己借去力量的对象是「奥丁」这个概念，而不是具体到某个世界线的奥丁。这是和「圣人化·雷电将军」完全不同的感觉。
甚至，在这「奥丁」之中，还掺杂着一些属于「欧提努斯」的杂质。
也许是十万三千本魔道书，也许是「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的缘故。具体原理，李默并不清楚。
不清楚也就不清楚了。神秘本就是黑箱，谁会在意里面是什么呢？只要能够运用就好了。
“该结束了。”
李默抓住了那属于「欧提努斯」的杂质。
他能隐约感觉到，这份杂质的力量来源来自于很远很远的地方。可具体是多远，他又无法说清。那是超脱他感知的世界。
但，还是无所谓。
力量就是力量，属于自己的也好。属于别人的也罢。只要能够将眼前的敌人消灭，那就是好力量。
“你在自作多情吗？奥丁！你是在羞辱我吗？”
苏鲁特的怒吼再次出现。
火焰，漫天遍野的火焰占据了整个世界。刹那间，李默面前那几乎无穷无尽，加持着卢恩符文的「弩」被摧毁了。
李默抬起手，无穷无尽的冰雪出现在面前，和那漫天遍野的火焰碰撞。一冷一热，在中间出现了浓厚的白色气体。
何等壮观的景色，火焰，蒸汽，冰雪都是寻常之物。可如此庞大的规模，是非同寻常的。冷与热的碰撞，水与火的对撞。
李默越来越熟悉这股力量，但他能感觉到「圣人化·奥丁」带来的力量在不断的提升。
现在还能控制，但稍后呢？
先前还需要用“枪”才能与苏鲁特对抗，现在利用卢恩符文就能对抗苏鲁特了。
再拖延下去，也没有意义了。
李默举起了枪，将“枪”向着身后一抛。
“枪”作为一个点，然后点延伸出去线，线又不断的分裂，转折，延伸构建成图案。简单的图案互相配合，形成巨大的，复杂无比的图案。
五角星？六边形？各种神秘学上的图案都能在上面找到。可整个图案是无法解读的存在，哪怕是李默本人都无法解读
他抬着手，利用卢恩符文和苏鲁特对抗着。巨人的嘶吼声还在耳边，但他却进入一个超然的状态。
伴随着图案的完成，一个巨大的“弩”出现了。
先前制作的“弩”，为这一刻积累了经验。
那是不属于「奥丁」的武器，而是独属于「欧提努斯」的武器。
身后的图案是十道羽翼一般，内里藏着无穷的神秘。苏鲁特感受到死亡的气息，仿佛是死亡在逼近它。
炎之巨人王咆哮着，诸神黄昏的始作俑者怒吼着。
“我才是为世界带来终焉之人！！！”
李默并不在乎，苏鲁特所说的究竟是什么。他感受着那一股律动，那来自于大神「奥丁」的力量，那是来自于魔神「欧提努斯」的力量。
「枪」从「弩」上发射了。
于是，魔神的一击，贯穿了炎之剑，贯穿了苏鲁特。

第五百三十章 「星之锚」归位
炎之巨人王向后倾倒了。
巨大的身躯重重落在大地之上，身上还未熄灭的火焰直接燃烧了雪山。
曾发言要为世界带来终焉的巨人，就那么倒下来。
明明击中的部位不是致命伤，为什么自己无法站起来呢？
苏鲁特不明白。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我不是毁灭世界的巨人王吗？为何会这样倒下呢？
等等……
为什么我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炎之巨人王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它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走向崩溃，“死亡”从胸口处的伤口蔓延，名为苏鲁特的巨人走向了“死亡”。
同时，因为这一个伤口，苏鲁特感觉到了无力。先前挥舞的炎之剑即便没有被摧毁，也会举不动了。
无力，苏鲁特根本想象不到会有这样的有一天。它并不畏惧死亡，它身上仍然存在着“死”的概念。但是啊……它从不觉得自己的死亡会是这么一个样子。
自己的死亡，应该在毁灭世界的火焰中死亡，应该是在末日的火焰放声大笑的死去。
而非现在这般……
啊，真是可悲。自己明明连海拉都杀死了，却还能被死亡找上门吗？
苏鲁特觉得现在的自己很丑陋，即便看不见自己的容貌，可丑陋就是丑陋。没有走上灭世道路的自己，就是丑陋的。
“你要死了，苏鲁特。”
年轻男性的声音出现在耳边。
似乎是回光返照，“死亡”的侵蚀未曾停止，可那股无力感稍稍减弱。至少，苏鲁特能开口了。
“你是谁？”
怀疑。
先前，苏鲁特以为这个年轻的魔术师是奥丁留下的后手，那么现在它不这样认为了。
之前的判断是那两只乌鸦，那就是奥丁肩膀上的那两只乌鸦，至于其他的诸如枪，身份都是他制造的。可那又如何呢？苏鲁特认为那是在奥丁指引下做的事情。
现在，它抛弃了那个判断。
奥丁做不到这种程度？
“一个魔法师。”李默开口：“穿越世界的魔法师。所以，我不是奥丁，你先前的怒吼，全都错了。”
“苏鲁特，你以为你从始至终都在和奥丁的后手作对。可实际上，你是在跟我为敌罢了。”
“一个，人类的魔法师，能做到这种程度？明明，洛基和奥丁都被我杀死了。”苏鲁特，显得略微吃力。可表达还是很轻松。
李默说：“苏鲁特啊。现在是人类的时代，为什么诸神的时代会被人类的时代取代呢？这难道不就证明人类的可能性吗？”
“诸神离开，是环境的变化。”
“那神代的环境为什么要朝着人类时代的环境变化呢？这个问题你难道没思考过吗？”
很显然，苏鲁特未曾考虑。它没有了回答，思维在消散的它，不足以思考这样的问题。无法思考，就无法回答。
差不多了。
李默来到了“枪”的边缘，经过“弩”的发射，「主神之枪」贯穿了苏鲁特，正是它还留在苏鲁特的身体之上。才让它缓缓走向死亡。
要是在这个时候拔出「主神之枪」会是什么结果呢？大概是苏鲁特复活吗？
炎之巨人王并不是和死亡，生命挂钩的存在。它身上并没有什么强大的不死性。但，作为巨人，作为巨人王，作为杀死诸神的凶手，它还是具备了超人的不死性。
即便是在了解对方，可你终究不是对方肚子里面的蛔虫。怎么能知晓对方的底牌是什么呢？
李默不能去赌苏鲁特还有底牌的可能性。
站在优势方，以势压人就好了。何必剑走偏锋呢？
他不会拔出“枪”。
但，李默会做其他行动。例如，送苏鲁特提前上路。
早在知晓自己的目标是杀死这位炎之巨人王——苏鲁特后。他就盯上了它。如武器一样，李默将手插入了苏鲁特的身体之中。
秘法，开始运转。从高扬斯卡娅手上获得的秘法再次运转。「圣人化·奥丁」的加持下，他能够压制进入半死阶段的苏鲁特。
半死。
不等于完全的死亡。
苏鲁特感受到了来自李默的吸引力，在此刻，即便是「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也无法完全阻挡李默的气息。
那是属于人类恶，属于Beast的气息。
苏鲁特惊讶，它说出了最后的一句话。
“你，根本，就不是人。”
最后的巨人王，在生命的弥留之际思考着什么呢？
李默不知道，他也不愿意知道。即便最后，对方似乎发现了自己的身份。可那又如何呢？最能保守秘密的是什么人呢？
当然是死人。
苏鲁特死了。
在洞悉自己最大的敌人的本质之后，死亡了。
也许，它在生命弥留之时。哀叹，假设自己能够看出对方的本质，说不定就能为对方带来灭亡了吧？
然而，世界没有假设。
象征着灭世的高温消失了，带来黄昏的巨人王死去了，连同它的尸体都一同消失了。名为苏鲁特的存在，是带来灭世的怪物。而毁灭，那是最极端的邪恶。李默能感知的到，伴随着第六条尾巴的成长，自己体内属于「恶」的一面正在扩张着。
他并不在意，明白“灾难亦是试炼”这点的李默。能够在关键时候跨越「善恶」的标志。归根结底，善恶是二元论，可世界真的是二元论吗？
世界不是黑白两色，还有着浓厚的灰色。
如果要给第六根尾巴一个定义，一个名词，那大概就是「巨人」。
在多个神话中，都有着巨人这样的属性。北欧神话不必多说，希腊神话中的泰坦，华夏神话中关于的夸父，甚至是十字教神话，《以诺书》记载，天使和人类的孩子最高有一千三百多米。那也是巨人。
巨人，象征着伟力。
吞噬的过程，除开苏鲁特本人外，几乎无人发觉。「圣人化·奥丁」带来的力量太过强大，足以掩盖这一切的踪迹。
借着「圣人化·奥丁」李默将奥菲莉娅身上的大令咒剥夺。他也许不知道这么做的远离，可他就是做得到，就像是人能走路一样。
这便是神。
而后，在保持「圣人化·奥丁」的最后一秒时间中，他丢出了手中的“枪”，「主神之枪」变得巨大化后，插在了原本空想树所在的位置。
属于异闻带的「星之锚」，归位了。

第五百三十一章 正常大小的太阳
结束了。
李默解除了「圣人化·奥丁」落在地上。在感受到那股强大的力量随着术式的解除消散后，他不由的长叹一口气。
结束了。
真的结束了。
属于系统独有的面板出现在面前。上面标注着任务已经完成，可以随时离开。他就知晓，苏鲁特死的彻彻底底。也是，那巨人王可是被自己吞噬了。杀死它的就是自己，难道还有什么自己更清楚吗？
大抵是术式的解除让自己的思绪有点乱吧。从那超然的状态中脱离，李默的“视觉”回归正常。那种状态格外可怕，若是再支撑下去，伴随着力量进一步的增长，会不会自己被「奥丁」这个概念给同化了。
因为那已经不局限于型月世界的「奥丁」概念。
李默拿不准后果。
“哎呀呀，原来李默你还是个小家伙啊。”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李默的思考。那是女性的声音，那是高扬斯卡娅的声音。
神秘莫测的高扬斯卡娅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边，脱离「圣人化·奥丁」，重新回到自己力量的李默并未注意对方的到来。
“高扬斯卡娅桑，仗着单独显现的技能，你就这么神出鬼没的吗？”李默神手，将眼罩取下，露出里面完整的右眼。
右眼的伤亡，是「圣人化·奥丁」这个术式的需要。当李默不需要维持那个术式的运转，那么右眼的伤口自然而然会修复。
「拟似不死」带来的不死性，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见到李默又恢复先前的模样，高扬斯卡娅笑着说道：“哎呀，你难道没有这个能力吗？”
“不要试探了，我没有这个能力。我和你是不同的，高扬斯卡娅亲。”
“可我觉得，你是我的后辈呢。”
“哦？那你现在有几条尾巴呢？”
果然，被发现了。瞧见高扬斯卡娅那眼神，李默就知道，自己吞噬苏鲁特的过程被对方发现了。诚然，当时自己是处于「圣人化·奥丁」的状态下，那时候的自己走入另一种境界。能遮掩吞噬苏鲁特的过程，哪怕是作为异闻带之王的斯卡蒂都没有发现。
但没瞒过高扬斯卡娅的眼睛。
“这么直白询问淑女的秘密吗？这可不是绅士的作为哦。”
“我可不是绅士。”李默说道：“你的数量不一定有我多，谁年轻还是个问题。”
“数量多的人，可不一定年轻哦。”高扬斯卡娅说道。
“行吧，我比你年轻就我年轻吧。真是的，从没见过女人争着当年长的一方。”李默开口说道。“你不是要去大西洋异闻带呢？”
“哇，这个异闻带出了那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会离开呢？不过谢谢提醒，我马上就要离开了。现在采购服务还来得及。”
“不需要，去告诉基尔什塔利亚吧。对了，顺便帮我带一句话吧，告诉那名魔术师。奥菲莉娅的生命会有保障的。”
“看在你是会员的份上，NFF免费为你服务。”
高扬斯卡娅离开了。
这次，李默的注意力全在对方身上。先前没发现，是因为先前没有防备，而现在，再次和「主神之枪」产生联系，他能朦胧的感觉到高扬斯卡娅离开了这个异闻带。
术式取消，但「枪」还在。李默与枪的联系还存在，换而言之，当空想树变成「枪」的时候，异闻带之王就从斯卡蒂变成了李默。
他承受了异闻带之王的权限。
即便，这个世界的冰雪还是属于斯卡蒂的。但“王”的身份，被赋予了李默。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曾成为了「大神」。
李默看向远方，斯露德和齐格鲁德两人，早在他的示意下离开了原地。朝着城堡的方向前进者，自封在炎之馆的布伦希尔德似乎观察到战场，开始了行动。
乱起来了。
可接下来的混乱，远不如苏鲁特的降临。整个异闻带最大的内部威胁，已经抹除。至于外部的威胁？
那就以后再说。
李默不是很好高骛远的人。
不再去其他人，李默切断和「枪」的联系。
用空想树打造的「枪」，成为维持异闻带的「星之锚」。
在这个异闻带，已经没有人是李默的对手。
不过……
异闻带内部没有了敌人。
他一步，借助着空间移动的术式回到了城堡。在和「星之锚」连接的时候，他就看见了一行人站在城堡的最上方。
“回来了啊。”
“是啊，我回来了，女王。”
“为什么要改变对我的称呼呢？孩子？”
李默笑了笑：“是，女王陛下。”
斯卡哈·斯卡蒂并未追问太多东西，对于李默她是百分百相信。又因为还有各种事情，诸如村子的安排要处理。
场面上留下了志度内和奥菲莉娅。
“你，真的只是普通的魔术师？”
“我用妖精化一只手把你制服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这个答案了吧？”
“你一个魔术师用圣堂教会的手段，真的好吗？”
“我凭本事从十字教神话借来的力量，怎么不好意思。”
魔术协会和圣堂教会两个组织处于对立有敌对的叠加态。但大抵还是井水不犯河水为主。可李默这种直接抄袭十字教神话教义的手段，被圣堂教会知道了，指不定会下达诛杀命令之类的东西。
奥菲莉娅看着眼前吵闹的一幕。
先不提，为何从者知晓圣堂教会和魔术协会。她还沉静在苏鲁特倒下的那一幕，那样强的炎之巨人王，居然就这么倒下了吗？
这是人类能做到的程度吗？
“小奥菲莉娅，你还在走神吗？你难道没发现，你身上的大令咒已经消失了吗？”最后，是李默的一句话点醒了奥菲莉娅。
少女说：“我本就感知不到大令咒。”
“那我换个说法，你身上的枷锁都解除了。你都没反应的吗？”
奥菲莉娅看着李默，他身边的志度内消失了。而她也感受到自己魔眼的存在。
她摸了摸眼罩。旋即沉着的说道：“你准备拿我怎么办？”
奥菲莉娅感知道大令咒被剥离，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失败了。
“怎么办？这要看你啊，如果你想离开这里，去大西洋异闻带我也没意见。”李默轻松的说道：“不过，你有什么请求，明天说出来怎么样？你瞧，今天的太阳，多美丽啊。”
奥菲莉娅看向了天空。
那是正常大小的太阳。

第五百三十二章 我看见了
无论是什么神话，太阳都是一个重要的特征
为何如此呢？
大概是于古代人类的生活有关。日落而息，日出而作。只有当太阳出现，进入白天的时候，人类才有足够的光线观察四周，规避潜在的危险。
——也指不定是，那些不畏惧黑夜的家伙会大大咧咧走出庇护所，然后死在了深夜之中。于是不畏惧黑夜的血脉就流传不下来……
后者当然是李默的胡思乱想。但不管原始人是怎么生活的，太阳是十分重要的象征。
因此，在诸神黄昏的时候，吞噬了太阳的苏鲁特。带给人们的绝望是巨大的吧？
李默猜测到。
现在，异闻带的太阳不是被封印着的苏鲁特，而是宇宙中那颗灼热的恒星。
苏鲁特吞噬的太阳，只不过是九界中属于太阳的概念。它怎么可能真的吞噬太阳那颗恒星。它真能吞噬恒星，那大神等人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换做是希腊神系中的卡欧斯还有可能。
在苏鲁特死亡后，当时还处于「圣人化·奥丁」状态下的李默将苏鲁特体内属于太阳的概念释放了出来。那一部分他并没有吞噬。
但知晓苏鲁特怎么让太阳消失，李默就有不小的收获。人类的认知和所谓的现实，是截然不同的。就例如——楚门的世界。
当人们全都认为太阳消失了，那“太阳”就不存在了。即便真实的太阳还在无垠宇宙中燃烧着……
实际上，李默可以选择不将这“太阳”的概念放出来，指不定还能折腾出诸如“太阳主权”之类的东西。但没怎么想，他放弃这想法。
一个世界，哪怕是异闻带，怎能没有太阳呢？
于是，真正的太阳重新悬挂在异闻带之上。
当李默站在城堡最高处，观看着今日那美丽的黄昏，他就觉得，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夕阳多美丽啊，多让人心情愉悦啊。
当然，李默也不清楚，这份心情愉悦是不是因为苏鲁特死亡，自己可以不用将全部精力放在的研究上面有关。
无论如何，快乐就是快乐。
哒哒哒。
脚步声出现。
李默都不用回头，就知道脚步声的主人是奥菲莉娅。
“小~~奥菲莉娅，我不是说过，有什么事情明天谈吗？你没看见，我连齐格鲁德的控制权都交还给你了吗？”李默说道。
在齐格鲁德和斯露德回归后，由斯卡蒂出生，帮助齐格鲁德稳定了被李默摧毁过的灵核。而后其又重新归于奥菲莉娅的手下。
齐格鲁德，作为从者，不差。可对于李默而言，不值一提。
李默有着自傲的资本。
奥菲莉娅说：“那把枪，是什么东西。”
“冈格尼尔啊。”李默说道。“只不过是我造的。”
“冈格尼尔不是「星之锚」。”
“都说了是我造的。我仿造「星之锚」，也就是亚瑟王的圣枪伦戈米尼亚德打造的冈格尼尔不可以吗？再说，材料是空想树，稳定异闻带不是很简单吗？”
“人类怎么打造的了神代兵器！”奥菲莉娅说道。
如果说白日，她的注意力集中在苏鲁特身上。那有过一眼之缘的炎之巨人王被李默杀死让奥菲莉娅震撼。那回过神来，空想树的位置被「星之锚」取代。
「星之锚」，本就是连接世界表里的存在。具有着“稳定”的功能。更何况这把枪是用空想树打造。有着空想树相同的功能很正常。
但……
他怎么锻造的了神造兵器呢？
杀死带来诸神黄昏的巨人王，制造出神造兵器。
这，真的是人类吗？
“你不是人。对吧？”奥菲莉娅说道。
“如果我说，你说的对。那小奥菲莉娅你会想什么呢？”李默说：“你会庆幸，对吧？输给魔术师，你会心有不甘，但输给非人者，是心安理得的。”
没有等到奥菲莉娅的反驳，他自顾自的说道：“小奥菲莉娅你就是这样软弱的人。我很清楚。”
“我软弱？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讨厌星期天的人，难道不软弱吗？”
“李默！”
奥菲莉娅讨厌星期天。
没有任何理由，她就是讨厌着星期天。
为此，当面前的魔术师说出这样的言语，她才这么的愤怒。
李默说：“奥菲莉娅·法姆索罗涅。降灵科出生的天才，作为魔术师，平时能够不和父母生活在一起，但唯独，周日是个例外。你不得不和父母生活在一起。你讨厌周日，是在讨厌父母吗？答案不是的，你只不过，是讨厌着无法逃离的自己，无法反抗的自己。”
他的眼睛变成金色。
魔眼。
奥菲莉娅的脑海中闪过对方的言语。“我看到过这条世界线的过去和未来。”
她想起了，对方曾预言过，达芬奇死在名为言峰绮礼的神父手上。
“你连，这个都看到了吗！”奥菲莉娅有点咬牙切齿。
被藏在内心深处的过去，在这个魔术师的面前表露无疑。这种过去被窥视的感觉，让人十分的不舒服。
“是啊，我看见了。很抱歉在这里欺骗了你，我实际上看到了七个异闻带的终末。”李默顿了顿，说道：“你还能和基尔什塔利亚交流吧？去告诉他吧，小心第三位使徒。”
李默背着双手，从奥菲莉娅身边离开。
“你说，队长会失败？”
“他会失败，站在那么高位置的人，要带领全体人类走向那辉煌的未来？你觉得可能吗？”李默头也不回的说道。
七名隐匿者中，他最喜欢的是芥雏子，因为对方长得漂亮，他馋对方身子。但最佩服的人，是基尔什塔利亚。
为了自己的梦想，而奋不顾身之人，难道不值得敬佩吗？而且，就基尔什塔利亚的表现看来，只要不是人类，他的态度都是温和的。
“怎么不可能，那可是队长啊。”奥菲莉娅说道。
“我知道你知道是基尔什塔利亚拯救了你们A组，但……”李默摇了摇头说道：“你们面对的是藤丸立香。”
“那个备选御主吗？”奥菲莉娅明显的不屑。
李默说：“是吗？那就走着瞧吧，我想，俄罗斯异闻带距离被切除，用不了多长时间了吧。”
最后，他走向了天台。独留奥菲莉娅一个人在思考着。

第五百三十三章 工作
名为研究的地狱结束了，作为半路出家的魔术师，李默对总是学习，研究的生活很讨厌——他本就是个不怎么爱学习的家伙。
李默原本很高兴，但很快他就高兴不起来了。
因为，又一个地狱到来了。
苏鲁特的死亡，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当正在的太阳升起的时候，哪怕是斯卡哈·斯卡蒂都难免心情愉悦的品尝美酒。
在那一晚，除开李默这个功臣外，其他人都或多或少的饮酒。无论是心情烦闷的时候，无论是心情愉悦的时候，喝酒总是正确的——在她们眼中是这样的情况。
李默更喜欢饮料。
苏鲁特的死亡是高兴的事情，但轻松仅限于这一天。人生便是这样，一个又一个的圆，大部分人都将一生过成了相同的一天。
他也有这样的感觉，仿佛回到了稻妻一样。
是的，就如在稻妻以神官的身份插手整个国家上下运行一样，李默现在也在插手政务，只是这次的地点换成了北欧异闻带。
苏鲁特死了。内部再也没有威胁，任务也顺利完成。这是天大的好消息。
可苏鲁特的死亡伴随来一系列的问题。太阳大小变化对一百零一个村子里面的人会有影响，但这是最容易解决的影响，只需要斯卡蒂以神的身份出面就能解释了。先前李默和炎之巨人王的战斗引起的骚乱也能用同样的方式解决。
但，还有一系列重要的问题。
例如，转换苏鲁特火焰这个根本政策上面的问题。
“什么！巨人们将术式破坏掉了吗？也是，我以前忘掉苏鲁特的因素了。”
看着面前斯露德带来的消息，李默按了按太阳穴。
他口中的巨人，指的是当初被李默进行改造，能够将苏鲁特的火焰转换为能量的巨人。这一批巨人从那时开始就一直兢兢业业，直到昨天才改变——
战斗，发生了。
苏鲁特作为巨人王，对巨人的控制权限，要比斯卡蒂强。在出现的瞬间，对方就获得巨人的控制权……不，应该说是，巨人们响应着苏鲁特。
那是王。
响应倒是没什么。可作为彩虹桥支点的被改造的巨人也受到影响，反抗李默留下的术式。再加上后续锻造「枪」，彩虹桥运输的能量达到巅峰，即便那些能量的来源是苏鲁特的攻击，可对作为支点的巨人们造成了巨大的影响。
影响的后果便是巨人们无法再成为支点。若不是李默后来又用材料制作了一批魔术礼装作为补充支点，彩虹桥的七色彩虹指不定就没那么闪亮了。
“所以，斯卡蒂的意思就是要我全权负责这件事吗？斯露德。”
“是的，李默大人。”
斯露德使用了尊称。
见识过大神化下的李默，金发的女武神就对他保持敬畏之心。在她眼中，即便他不再是大神，那也是大神的代言人。
李默按了按太阳穴：“都不和我商量一下的吗？我要去见斯卡蒂。”
女王陛下，表示的是敬意。可斯卡蒂都在休息日丢了一大堆工作过来，那还保持什么敬意呢？就应该直呼其名才对。
斯卡哈·斯卡蒂在大殿。
这位北欧之母，北欧最后的神明，现在一直挂着浅浅的微笑。可见她的心情愉悦。
在李默带着斯露德进来的时候，她正好派遣希露德和奥特琳德里哦开。
“斯露德回来了啊，你跟着希露德一同去吧，路上希露德会解释你们要去做什么的。”斯卡蒂吩咐道。
三位女武神纷纷离开，剩下李默和斯卡蒂独处。
他问：“斯卡蒂，你把工作丢给我，那你做什么呢？作为彩虹桥支点的魔术礼装的制作工作，我教授给你了吧。”
转换苏鲁特的火焰用魔术礼装，困难的是研发过程。批量制造过程也不是太困难，至少斯卡哈·斯卡蒂是能完全复刻的。
“孩子，我正在进行，嗯……行政上的处理。”
“行政？”
在北欧听到这么个熟悉的词汇，让他想起在稻妻的生活，李默问：“你准备对一万多号人做什么？不对，你准备把你的力量收回来了吗？”
思维的跳跃性在这时候发挥的淋漓尽致。
联系彩虹桥支点能将苏鲁特的火焰转换为能量这点信息。完整的逻辑链条出现。
苏鲁特的死亡导致地面上它的火焰成为无根之源。无根之源的火焰又正在不断被彩虹桥支点转换为能量，这意味着有朝一日大地将不会被火焰灼烧。大地重新成为正常的大地，适合人类生存。即斯卡哈·斯卡蒂能够将自己制造冰雪的力量抽回。
北欧的天气很寒冷，但北欧也不能一直是冰雪的世界。
“孩子，你的思维太跳跃了。我是有收回力量的打算，但不是现在哦。现在我想的是，将村庄全部合并成一座城镇。”
“女王陛下，你的意思是先清楚一块区域的火焰，使其恢复原样吗？”
“是的。”
一万多口人的城镇，不算大。不过要考虑到一万多人的生计。现在的北欧异闻带，可没有发展第二产业，第三产业的余地。
下意思的，李默脑筋开始转动起来，如果将一万多人口全集中在一个定居点，管理难度上升是其次，重要的是城外的农田都需要重新开垦。
一想到农田的开垦，李默就胃疼。
他开口说道：“这样不行，农业的发展不是一下能完成的。”
“唉，你们一百零一号存在不是做的很快吗？”
“那是因为，开垦农田的不是普通人，是我啊！要让他们自己开垦农田，那就要先饿死一批人。”李默吐槽。
“不能复制吗？”
“不能。”
“女武神们也不可以吗？”
“不行。”李默说道；“就算女武神们可以，但开垦土地需要时间。粮食的种植，发育更需要时间。要不这样吧……”
一口吃成大胖子不行，那就小口小口的吃。因为苏鲁特的行动，有一部分村庄被摧毁。因为提前撤离没有人员伤亡，失去了家园。就安排进大的定居点，其他地方还是在以前的地方生活。
然后，提出这个建议的李默就去管理这方面的工作。但好消息是，斯卡蒂表示，彩虹桥支点不需要他去做了。

第五百三十四章 迦勒底一行人
地球，还能被称呼为地球吗？
空白的世界，什么都没有。
藤丸立香坐在自己宿舍中，内心沉重着。
「白纸化」。
伴随着三个月前，异星神的到来。整个地球似乎没有怎么抵抗，就陷入了白纸化之中。大片大片的土地变成了白茫茫的荒野，别说是人类……就连动物，植物都很少见到。就是不知道，细菌那种微生物还存在吗？
现在的迦勒底并没有那样的条件。毕竟，现在的迦勒底不过是在虚数潜航艇中苟延残喘的组织罢了。
“前辈，要喝热咖啡吗？”
“谢谢，玛修。”
“你还在为卡多克前辈泄露的信息而担忧吗？前辈。”玛修将手上热腾腾的咖啡递给藤丸立香后说道。
俄罗斯异闻带成功被剪切，就连其中的隐匿者卡多克·泽姆露普斯都被抓住。那是大家上上下下都露出喜悦的表情，可后续对卡多克询问得到的消息却让大家心情沉重起来。
北欧异闻带，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听说是发生了主神级的战争。直接导致异闻带之王的位置发生变化，连隐匿者，奥菲莉娅都沦为阶下囚。
而迦勒底和彷徨海产生联系，大家准备从北欧异闻带前抵达彷徨海所在的坐标。
意外得到的信息，让一行人感觉到迷惘。
“我没有担忧这个信息。北欧异闻带对我们来说，本来就是神秘的。所以有什么好担心呢？”名为藤丸立香的少女露出灿烂的笑容。
“前辈，我……”玛修还想多说什么。可接着警告的铃声传了出来。
很快信息就被播报出来。
——有人在攻击虚数潜航艇。而犯人趁乱逃离。
玛修和藤丸立香对视了一眼，立刻离开了宿舍。行动迅速，完全是身经百战的老兵。
不，应该说，这两人本来就是百战老兵。
虚数潜航艇上犯人之有一个，那就是俄罗斯异闻带的隐匿者，卡多克。
最后看见卡多克，是在虚数潜航艇的顶部。
少年魔术师站在那里。似乎无路可逃。
“嘁，还是追上来了吗？”
“你要逃跑吗？”
年轻的少女和年轻的魔术师交流着，两个年龄接近之人对话着，内容有关于俄罗斯异闻带的种种。但……后续异星神的使徒，借助着言峰绮礼尸体的从者出现，将卡多克的身体贯穿，带着他离开了。
当然，身体贯穿并不和死亡挂钩，也许在迦勒底众人的眼中，卡多克成为了尸体。但……
目睹着虚数潜航艇远远的离开，最后消失在白茫茫的大地之上，卡多克的眼神变得灵光起来，他对着神父说道：“你总是喜欢背刺别人吗？”
“你不死，她们还会追上来。那样子脱身就很麻烦了。”拉斯普京说道。
“为什么要救我。”
“被基尔什塔利亚那边说，希望我能带你去奥林匹斯。”
“那可真是没意义的事情。”卡多克说道。
“哦？”
“被迦勒底杀死，和被基尔什塔利亚杀死有什么区别吗？”
“是吗？看样子，你们这群A组的成员，还比不了北欧异闻带那位年轻的魔术师更了解基尔什塔利亚。”拉斯普京开口：“放心，你短时间不会死去。虽说，你失去了异闻带统治的权利，但你手上还有这大令咒。按照较为新颖的说辞，你的还有剩余价值可以被榨取。”
“我该感谢不杀之恩吗？”卡多克，面无表情的说道。
他不知晓前往大西洋异闻带的奥林匹斯会发生什么。
不过，也无所谓了。因为她已经死去了，即便面对任何事情，卡多克都不会害怕。
……
……
迦勒底的氛围并没有改变多少。在面对盖提亚时，一路的经历早已让整个团队发生蜕变。
“接下来，我们的目标还是北欧异闻带。”
迦勒底的新所长看上去胖乎乎的，还留着胡子，第一眼看上去是个不好相处的人，可真的相处下来就知晓对方是一个好人了。
对于新所长的命令，大家都没有提出异议。先去北欧异闻带，再去彷徨海给出的地点是大家一早决定的东西。因为这样更加便捷，若是要避开北欧异闻带，就要绕远路。
以虚数潜航艇上的物资，绕远路的奉献太大了。
伴随着时日的过去，属于北欧异闻带的风暴之壁渐渐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只是……
“是不是观测的不对，为什么这里的风暴之壁和俄罗斯的不一样呢？”藤丸立香是对着达芬奇询问。
现在虚数潜航艇上的达芬奇，并不是以前的大达芬奇，现在的她算是以前那个达芬奇的lily版，小达芬奇是达芬奇的备份。但到目前来看，是独立的个体。毕竟，灵基都发生了改变。
“有着特异点的部分特征？”小达芬奇在经过研究后，大声说道。这一发现无疑让整个迦勒底们都觉得意外。
新的发现也就那样了，总不能临阵脱逃吧。于是，虚数潜航艇启动了，准备穿越围绕着整个异闻带的风暴之壁，进入到这个奇怪的异闻带之中看看。
藤丸立香在会议室感受着虚数潜航艇“下潜”的过程，扭头对着身边的名侦探福尔摩斯问道：“福尔摩斯，你觉得异闻带发生什么变化呢？”
“信息太少了。”福尔摩斯诚恳的说道：“御主，哪怕是我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知晓整个异闻带发生什么大事件。”
“你可是福尔摩斯啊。”
“御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你能否将嘴角的笑容收敛一下呢？拿我的苦恼寻开心也不要明显好吗？”
“不管怎么藏都会被福尔摩斯你看出来嘛。”藤丸立香动用女生的特权，小小的敷衍过去。
虚数潜航艇有“下潜”，那自然有着“上浮”的行为。和福尔摩斯调侃两句，藤丸立香还是跑到玛修身边，陪着自己最亲亲亲密的后辈说悄悄话。
很快。
“上浮”的过程结束了。虚数潜航艇再次离开虚数的世界，进入到正常的世界中。而这一次，进入的不是都俄罗斯异闻带，而是北欧异闻带。
当外界的景象全都呈现在屏幕上的时候。所有人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贯穿天地的「枪」就在那里。

第五百三十五章 齐格鲁德
「枪」
一头插入大地，另一头又连接天空的“枪”。那是巨大的枪，以至于众人第一时间就看见了它的样子。
“那是什么东西啊！那么大的长枪。真的是人能够使用的吗？那高度，比最高的珠穆朗玛峰都还要高了吧！还有，空想树呢？怎么看不见空想树的样子！”新所长说道。
进入俄罗斯异闻带，第一眼就能看见那巨大的空想树。按照那时候的经验，看见的也应该是空想树啊！
为什么会是枪呢？
这样的问题盘旋在所有人的脑袋上。
“这就是卡多克口中的大变化吧。空想树变成了枪……那为什么这个异闻带还没有被吹散呢？难不成，是那把枪取代了空想树？”
小达芬奇陷入沉思。
“达芬奇，这种事情也能做到吗？”
“我们做不到，但不代表其他人做不到。。”
藤丸立香得到一个较为模糊的回答，接着她又问道：“那，七色彩虹又是什么啊？”
进入异闻带，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远方那巨大的，比山峰还要高大“枪”。那么第二眼就是横跨在天穹之上的七色彩虹。人的肉眼还能看见彩虹桥上的流光。
很快，众人确定那七色彩虹就是彩虹桥。美国的漫画将彩虹桥这个概念传播了开来，连藤丸立香这个普通人都知道。
机械和人的眼睛看到的东西又不一样了。
“彩虹有着强大的能量反应……那是在运输能量？”
再次获得的信息，让众人意外。关于北欧神话彩虹桥的科普在这个时间段被展开。但……根绝科普的内容，彩虹桥是一个交通工具，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变成战略级的交通工具。
然后成了运输能量的道具？
手上的信息越多，就越觉得奇怪。后续，福尔摩斯指出了关键信息并没有到手。并提出了关键问题，“这个异闻带发生了什么。”
一语双关。
其一，是什么导致这里成为了异闻带。
其二，是什么事情，能让卡多克说出这里发生巨大的变化。
想要解答这两个问题，需要更多的信息。信息也不会自己跑到手上来，于是乎就要出门探索。
这一套流程，藤丸立香也是轻车熟路。从特异点开始，都是这样的流程，而往往，也是她这名御主和玛修的组合。不过这一次，又加上了福尔摩斯。
因为种种原因，现在常驻在虚数潜航艇上的从者就剩下三位。要留下一位保障虚数潜航艇的安全，于是就只有两位从者一同出行。
“这里的气温，要比俄罗斯好上很多呢。”藤丸立香跺了跺雪地。
同样是冰天雪地，但俄罗斯更加恶劣，那边的环境根本不适合人的居住。这里，人类穿上厚重的衣服还可以活动。
一行人前进着，将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全都交流下来，并通过通讯传送回去——即便知晓天上的彩虹是巨大的能量源，甚至于这里的冰雪在分子级别上缠绕着魔力。可通讯还是很顺畅。
前进，然后遭遇了魔兽。
在冰冷的天气中，还存在着酷似寒冰组成的魔兽。这些魔兽是只遵循本能的野兽，根本不会明白什么叫语言交流。它们的交流只有伸出自己的利爪。
藤丸立香作为人类，这样的细皮嫩肉在野外属于优质食材。自然被魔兽们盯上了，不过身边有着玛修和福尔摩斯的保护，藤丸立香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
但后续魔兽的数量越来越多。
“撤退。”藤丸立香下达了命令。看着聚集起来的魔兽，她迅速做出判断。
继续和魔兽纠缠是没有收益的行动。
但……事情的发展往往超乎计划之外。
出乎意料的援军出现了。
一名男性从天上冲下来，以狂暴的姿态挥舞着手中的魔剑将所有的魔兽杀死。
“咦，我还以为又是外出的村民。这么一看，是迦勒底的来客吗？”
“你是属于泛人类史的从者吗？”站在玛修旁边的藤丸立香大胆询问。
“我确实是泛人类史的从者。但小姑娘，我要告诉你一件事，现在我听从异闻带之王的命令。”男性的从者如此说道。
“为什么？”藤丸立香惊讶的说道：“你不是泛人类史的人吗？”
“我的御主，是奥菲莉娅。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藤丸立香不再询问，奥菲莉娅，那正是负责北欧异闻带的隐匿者。藤丸立香和玛修对视一眼，然后看向福尔摩斯，说道：“你怎么看，福尔摩斯？”
“对方没有敌意。”
“是的，迦勒底的众人。我们对你没有敌意，按照那位大人所说，在你们抵达彷徨海之前，你们根本没有能力折断那把「星之锚」，只要你们不破坏这里的秩序。对了，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齐格鲁德。”
主动说出自己真名的从者，对自己等人怀揣善意的异闻带。
和俄罗斯的遭遇截然不同。
主动交流几句后，齐格鲁德说道：“这样吧，接下来我带你们去村庄那边。正好属于这片土地召唤出来的从者就在那里，你从他口中了解这异闻带发生的信息吧。不过，在那之前我需要你们帮助我把这些魔兽的尸体搬运回去。”
齐格鲁德指着寒冰魔兽们的尸体说道。
迦勒底一行人得到第一个任务。搬运尸体。
这让少女响起了在第七特异点的经历。当初在见到吉尔伽美什王后，第一时间没有上前线，而是在城市里面做各种工作。
和现在差不多。
“为什么要搬运这些魔兽的尸体啊。”
“第一，这是食材。第二，这些魔兽身上的部位可以作为材料。”齐格鲁德浅显的说了几点。很明显他也不是很懂是为什么。
作为下属，只要负责上面的命令好了。
一行人带着一连串的魔兽尸体在雪面上滑行。不需要雪橇之类的东西，仿佛是雪面自动在帮助她们一样。
这样的描述很奇怪，但事实就是这样。
就像是托运魔兽尸体的冰雪自动变成了雪橇之类的东西。
很快，村庄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但在靠近的大门的时候，一名女性从天而降，她手中的长枪直指齐格鲁德。
“齐格鲁德！！！”
咆哮之声出现在此。

第五百三十六章 村庄见闻
“真是的，布鲁希尔德，你这样做会让人很难办啊。即便到了时间，也不能稍微忍耐一下吗？”
齐格鲁德拿起了手中的魔剑，迎着冲过来的女性。
男人转过头说道：“抱歉了，迦勒底的来客。我需要先陪着布伦希尔德完成日常战斗”
战斗爆发了。
藤丸立香还能确认，这是从者之间的战斗。
最后的御主懒得思考，于是扭头看去：“福尔摩斯，你怎么看？”
“我们可以不用那么在乎，Master，你看那些村民，这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从齐格鲁德的话中，可以知晓正在和他战斗的是布伦希尔德。福尔摩斯的视线放在了其他人的身上，在村庄的门口可以看见村庄里面有村民的活动，对于齐格鲁德和布伦希尔德现在发生的战斗根本不在意，已经司空见惯了吗？
再配合齐格鲁德口中的言语。便可知晓答案。
看上去布伦希尔德来势汹汹，要与齐格鲁德一决高下，可本质还是日常切磋。
“真是合理的推断呢，福尔摩斯。那你能知道走过来的村民们会对我们说什么吗？”
“大抵是处理魔兽尸体的事情。”福尔摩斯不在意自家Master抢了自己的发言。他看着走过来的女性，心里揣测着对方要给出的信息。
是的。
哪怕是对方只是普通人，也总能给出写蛛丝马迹。卡多克说过，这个异闻带发生过主神级的战斗。那种级别的战斗，哪怕是普通人也会知晓吧？
“你们是来自迦勒底的，对吧？”
“唉？你，为什么知道我们是迦勒底的人呢？”
“因为「神」曾经对我说过关于你们的事情。对了，自我介绍，我叫多蒂。暂且是这个镇子的镇长，这些魔兽尸体就交给其他人处理吧。我先带你们去休息的地方。”
名为多蒂的女性说道，像是热情好客的主人一般。
藤丸立香点头：“好。”
接着有一批年轻的男性过来接手魔兽尸体。藤丸立香能看出来，大家包括面前的女性年纪都不是很大，大概就是二三十岁的样子？
“请问，你口中的「神」指的是谁呢？”
“啊，指的是我们的「大神」。不过他本人对这样的称呼很苦恼，他说自己只是暂时借用「大神」的身份，被冠以神之名会很不习惯。”多蒂轻松的说道：“哦，对了。他跟我说过，如果有迦勒底的人询问指向他的「神」的名词，那就用‘魔术师’这个单词介绍他就好了。”
“前辈……我的感觉不好起来。”玛修凑到藤丸立香旁边说道：“对方是不是在监视着我们吧？”
“你怎么看，福尔摩斯？”
“见机行事。”福尔摩斯说道。
信息不足的条件下，名侦探也没好主意。
跟随着名为多蒂的女镇长前进着，倾听着对方说出来的注意事项。大多是不要去干扰大人的工作这样的注意事项，很粗糙。根本不能算作法律，哪怕是藤丸立香在读书期间，学校的校规都要比这些注意事项多，并且完善。
这个时间中，藤丸立香好奇的看着四周，咋一看着是工地，有许许多多的帐篷，还有许多正在建造中的房子，四处堆积着各种建筑材料。体感温度比外面要好很多，完全是人类适宜生活的温度，大概是有结界在保持气温？
而在不远处，有着许多农民在开垦田地。同时还有巨人在充当搬运工……
“总觉得看过这样的场景。”微微愣神，藤丸立香反应过来，这不就像是遭遇灾难后，大家重建家园的画面吗？
“请问，前段时间是不是发生什么。你们似乎是在重建家园？”福尔摩斯询问道。
他的观察，这里只有年轻人，并没有老人和小孩。这是很奇怪的事情。
一个正常的聚落，可能会没有老人，但……怎么会缺少小孩呢？
“啊，不是……不对，大概是吧？其实我们是在修建一个新的定居点。按照大神的说辞就是开拓新领地？我对这些不是很熟悉，只知道他的想法是要将几个村子合并在一起。”
“那，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藤丸立香追问。
“大神命令下来的事情，去做不就好了吗？哦，我们到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们就住在这里吧。可能条件不是很好，尽请见谅。”
多蒂带着众人来到一个三层小楼的建筑。
仔细观察，可以看出来这栋小楼是四周建筑中最好的一栋小楼。就现代人的角落是很简陋，可藤丸立香十分满足。
“没关系的。”
“那就好。这还是我们村子第一次招待来自泛人类史的客人呢。”
那位魔术师连这个都说了吗？
藤丸立香内心吐槽道。
总觉的那个魔术师是个筛子啊，什么事情都能往外说。
多蒂回过头来说：“你们稍等我一下。”
她径直进入房间，没过多久她再次出来，说道：“你们那位叫做拿破仑的同伴貌似不在这里。嗯……大概是去隔壁村子和小孩子一起玩了吧？”
“拿破仑。”
“是的。我记得他在泛人类史是很出名的将军，不过我们并不知道。抱歉，各位我要去忙碌其他事情。具体想问什么你们可以等待那位拿破仑将军回来后交流。”
多蒂挥一挥衣袖便离开，只留下迦勒底的三人在原地。
进入准备的三层小楼中，在中间的方桌四周坐下。藤丸立香拍着桌子说道：“来吧，我们先整理下信息。”
“首先可以确定，在这个异闻带活动，我们是安全的。那位被称呼为「大神」的魔术师，丝毫不在乎我们。”藤丸立香说道。
来自迦勒底的通讯出现在这里，上面的小达芬奇补充：“立香说的很正确，这个异闻带的主人并不在乎我们的行为。刚才我分析了下那把‘枪’，得到一个结果。那是一把「星之锚」。”
「星之锚」，稳定世界表里规则的「神造兵器」。
“其性质，很接近在第六特异点碰到的那位亚瑟王的伦戈米尼亚德。难怪……”
现在回忆起来，第六特异点碰到的那位亚瑟王所在的地方，就非常接近异闻带。
所有人都在交流情报，和自己揣测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从门外传了进来。
接着，一个接近两米的大汉出现在了房间中：“啊，你们可算是来了啊！迦勒底。”
“你是拿破仑吗？”
“如假包换哦，新兵。”

第五百三十七章 拿破仑的讲述
碰撞声传进三层小楼中，那是金属和金属碰撞的声音。
“真是的，齐格鲁德和布伦希尔德又打起来了吗？啊，漂亮的女性和喜爱的男性相爱相杀，即便这样的剧本很美妙，可每天来一次也够了吧？”拿破仑吐槽道。
卸下武装的玛修正在泡茶，在这个招待客人的小楼里面有着独立的厨房，里面没有多少食材。反倒是茶叶不少。
拿破仑回到三层小楼后，就和藤丸立香一行人的进行一定交流，确定双方的身份，确定大家是站在同一战线上面。
茶叶的香气飘了出来。拿破仑感叹道：“有女士负责这种工作真是太好了。不过可惜的是，这个异闻带里面没有咖啡。”
“没有咖啡吗？欧洲人，喝的更多的是咖啡吧？”藤丸立香说道。作为远东出身的御主，她的记忆中，咖啡就是西方的产物。
“新兵，你有没有想过。这些茶叶是那名魔术师送的呢？而且，那名魔术师是个东方人的面孔啊。”拿破仑感叹道。
“拿破仑陛下，你口中的魔术师说的是被尊称为‘大神’的魔术师吗？”福尔摩斯提问。
“是啊。”拿破仑说道：“你们是不是觉得这个异闻带有很多奇怪的地方？不要着急，我慢慢跟你们说，反正那名魔术师根本不在乎我们。”
“不对，按照那个戴眼罩的女生的说辞，不是不在乎你们。是觉得现在的藤丸立香没有威胁。”拿破仑补充道。
“是奥菲莉娅小姐吗？”
“就是她哦。玛修小姐和她很熟悉吗？那个女生是个美人呢，让我情不自禁的想要追求对方。可惜每次都被那个魔术师一脚踢出了城堡。还说‘不要再我感知中表现出这种花花肠子。’”拿破仑说道：“那恼羞成怒的语气可真熟悉。像极了眼红的家伙。”
顿了顿，他压低声音说道：“我从其他人打听来的小道消息，那个魔术师来异闻带前，是有老婆的。”
“哦，懂了。一个和老婆分居，并且保持对老婆忠诚的人看见你这么一个花花公子不爽很正常啊！”藤丸立香拍拍手说道。
拿破仑说：“可我是法国人啊。”
法国人浪漫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总之，在一系列八卦新闻和扯淡后。福尔摩斯介入，话题引导入正轨。
“拿破仑陛下，假设我们想要这个异闻带消失，你有什么想法吗？”
“这件事啊。”拿破仑思考了下，说道：“显而易见，这种学术上的事情你问我，也没有答案。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这个异闻带是依靠什么东西延续下来的。
第一，就是你们看见了那把枪了吧。”
拿破仑顿了顿，从其他人那里得到了答案，他说：“那把枪，叫做「冈格尼尔」。准确的说，是那个魔术师锻造出来的「冈格尼尔」。”
“魔术师锻造出来「神造兵器」？这真的是现实吗？”光幕弹出，小达芬奇的形象出现在上面。
“我不懂你们魔术师，但我知道我阐述的事实。大概在十多天前，名为苏鲁特的巨人出现在这个异闻带，那个魔术师以空想树为材料锻造出那把枪，双方爆发战斗。那一场战斗的声势浩大，整个异闻带都能观察的到。”
拿破仑开口，将话题牵引到半个月前李默和苏鲁特之间的战斗中。炎之巨人王的强大，彩虹桥的守护，魔术师的登神战斗。所有关键信息全都述说了出来，在这中间小达芬奇和福尔摩斯会时不时提出相关疑问，拿破仑都能一一给出回答。似乎是一早就有准备。
“所以说，你们想要解除这个异闻带，就要去摧毁那把‘枪’，但那把‘枪’有着自卫机制。上次我不要命的试了试，回来的时候是被女武神抬着回来的。那个魔术师还找我要求赔偿误工费用，说是耽搁女武神的工作了。”
他显得有些惆怅，什么时候堂堂皇帝还要被人说是耽误工作呢？
“这都要追究赔偿吗？”
“说是赔偿，本质是因为异闻带的劳动力缺乏。在这个异闻带里面，人类的总人口只有一万人上下。而且大部分年龄都没有超过二十五岁，这个异闻带是不存在老人的。”
顿了顿，拿破仑解释这个异闻带之所以是异闻带的愿意。“分歧是在三千年前诸神黄昏，苏鲁特把整个北欧神系上下杀的干干净净，最后才被奥丁封印。但整个陆地都被火焰灼烧，大概就和火山喷发后的土地一样。不适合人类居住，现在的冰雪是异闻带之王斯卡哈·斯卡蒂制造的。”
“拿破仑陛下，这和你先前说的有冲突。”
“福尔摩斯，你先别急切。斯卡蒂维持了这个异闻带三千年，变数发生在魔术师的出现。我说过，他不是异闻带的魔术师。根据他的自我介绍，他也不是这条世界线的人。他是来自平行宇宙的世界线。”拿破仑说道。
“平行宇宙？”藤丸立香对这个并不陌生，作为迦勒底最后的御主，少女碰到过的英灵太多了。其中就有不少平行宇宙的英灵。比如什么从者宇宙的英灵。
不过，那种英灵本身实力强大，有着自己的事情要做，藤丸立香只是和对方建立了朋友关系。并不能让对方成为常驻英灵。
她甚至还见过平行宇宙那肆无忌惮的自己……
“是的，你们知道这个理论我讲解起来就很轻松了。那个魔术师进入斯卡蒂眼中是因为能用魔术将苏鲁特的火焰转化为能量。成功获得和奥菲莉娅一样的地位。后续又发生苏鲁特一系列的事情，让斯卡蒂彻底站在魔术师的身边。现在的异闻带之王还是斯卡哈·斯卡蒂，但管理异闻带的毫无疑问是那个魔术师。”
拿破仑说道：“就目前而言。清除这个异闻带是不可能的。武力谋划不行。说服异闻带之王也不行。新兵，现在的这个异闻带，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濒临死亡的世界。环境因素被修改为合适居住的环境，再加上有现代见闻的魔术师管理，这里距离繁荣，就差时间因素了。”
话语落下，所有人都陷入沉默。文武两条路都走不通。这确实难办。
福尔摩斯问：“那，魔术师为何要这么做呢？”
“这就是无法用语言取胜的原因，我不知道魔术师为什么要这么做，毕竟就连这些说辞都是那个魔术师告诉我的。如果真有人知道，可能就她知道吧？”拿破仑说道。
“她？”藤丸立香困惑。
“泛人类史的召唤出来的第三名从者，志度内。她可能知道的比我多。”

第五百三十八章 魔术工房的男人
志度内。这是阿依努神话的名字。在听到和这个名字前，藤丸立香对阿依努神话完全不知道。
在经过小达芬奇一阵科普，紧急补习后藤丸立香就知道有关阿依努神话的事情了。接过从拿破仑那里得到的资料，可以知道名为志度内的从者是神灵复合体，有着三位神明一同在灵基之中。
光论纸面实力，她可能是三位泛人类史召唤的英灵中最强的一位。但，实际上的战力，就要打一个问号了。
月明星稀。
藤丸立香一行人来到异闻带的时候，差不多是下午时分。经过一系列事情后，就进入了黑夜。鉴于御主还是人类，需要进食，名为多蒂的镇长赠送了一大批瓜果蔬菜在这个三层小楼。种类可能有些单一，可从拿破仑那里了解到这些瓜果蔬菜在异闻带价格昂贵。
特别是因为种种原因，异闻带的粮食其实蛮缺乏的。以至于那位魔术师谋求通过渠道从其他异闻带那里购买粮食。
“无论怎么看，这里和俄罗斯是不一样的。”少女坐在阳台上，看着这个被结界包裹着的城镇。
俄罗斯没有未来。
陨石撞击地球，导致的寒冷气候。让那里的人类只能和魔兽结合，苟且偷生下去。可气温对资源的影响实在太大了。而星球气温调节的时间，是让人绝望。哪怕是藤丸立香不是很懂地理，也知道和这个时间单位是万年。
而且，还是数百万年，数千万年的情况。
北欧呢？
即便只有一万多的人口，即便只有年轻人。可这个异闻带有着希望。原本这里也是没有希望的，可那名魔术师带来希望。有希望，那么那位异闻带之王会舍得放手吗？
换做是自己，也不会。
藤丸立香也从拿破仑那里知道了泛人类史对自己的支援。三名从者，拿破仑，布伦希尔德还有志度内。这个阵容看上去很豪华，但相较于北欧异闻带，又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按照拿破仑的说辞，女武神们不足为道。中坚战力也就一位齐格鲁德。真正强的是那两位“神”。
两位主神。
约等于要面对两位伊凡雷帝。
“该怎么做呢？”藤丸立香叹气道，少女侧目看着还未完成的小镇，夜幕笼罩下，未竣工的小镇显得格外安静。听说这小镇是在这十几天中完成的，不过楼房都是巨人帮忙建造的，大多是前两天才竣工。
“前辈，你还没休息吗？”
“是玛修啊。你也休息吗？”
“前辈是在担心明天的城堡一行吗？”
拿破仑提议从名为志度内的从者那里得到更多信息。而志度内居住在异闻带之王的城堡中，大家要前往的地方也是那里。
藤丸立香抓了抓头发说道：“是有点担心。毕竟可能是要和主神级的存在见面啊，我们唯一见过的异闻带之王，是伊凡雷帝吧。那么大的体型。”
“前辈~拿破仑先生不是说过，那两位就是普通人的样子吗？”玛修笑着说道。
藤丸立香说道：“也是，想那么多没用。实在解决不了，就只有先去彷徨海。”
迦勒底现在继续一个落脚点。短时间在虚数潜航艇上没有关系，长时间还是不行。就例如，现在虚数潜航艇上的条件并不足以支撑她施展灵基之影。
“新所长的提议吗？”
“好啦，玛修。明天跟着我去城堡就好了，我们去休息啦。”藤丸立香若无其事的推着玛修进入房间。
一夜无言。
次日，拿破仑就带着迦勒底一行人前往了女王所在的城堡。
齐格鲁德和拿破仑都说过，在没对这个异闻带造成实质性破坏的时候，异闻带就是无害的。那位魔术师，属于战略上重视藤丸立香，战术上藐视迦勒底。
“志度内被女王限制在城堡之中不得走动。所以只要去往城堡就可以见到她了。”路上，拿破仑说出这样的话。
“这里没有守卫吗？”藤丸立香问道。
“以前是有女武神驻扎在这里。可现在整个异闻带正缺乏劳动力，那位魔术师怎么会放过这么优质的劳动力呢？你们不是也知道了吗？布伦希尔德都被抓去当苦工。”
在没有见到之前，很难想象转职战斗的女武神们干着和战斗完全无关的生产工作。以至于大批女武神们希望前往驱赶魔兽这样的工作——然而这项工作被齐格鲁德，布伦希尔德连同女武神三姐妹给包圆了。
“拿破仑你呢？你没有吗？”
“新兵，皇帝的名义在这里跟没有一样。”拿破仑耸耸肩：“不过在我的争取下，不用去干这类辛苦的工作。只需要把我这一戎马一生的经验写出来。大概是，作为兵书收藏？”
“兵书？”
“是啊，魔术师还说指不定以后学校就要用你这套兵书。还能看见在遥远的未来，两个不同势力的人类，用着相同的教程打仗。我倒是觉得魔术师想的太远了，眼光直接跳过人类复兴阶段，看到人类分裂阶段了。”
藤丸立香说道：“唉？那位魔术师想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吗？”
“是啊。”拿破仑说道。
交谈中，他带着藤丸立香三人进入城堡，左拐右拐然后朝着地下走去。
地下是地牢。
藤丸立香当即发问：“为什么我们要去地牢啊？”
“因为，志度内小姐就住在地牢里面啊。”拿破仑说道：“地牢下面有魔术师弃之不用的魔术工房。可即便如此里面的设计也很舒服，志度内小姐在里面住习惯，就不愿意出来了。最近我写书的时候也是在地牢写的。”
拿破仑对这里可谓是轻车熟路。带着众人一溜烟的进入其中。
打开通往最底层地牢的大门，顺着楼梯走下去，能明显感觉到温度的上升。
可再往前走，拿破仑的脚步明显停顿了下来。
“拿破仑你这是怎么了？”藤丸立香疑惑的走到拿破仑身边。
然后看见了站在魔术工房的男人。
那名男人手上拿着手机，正翻阅着。在听见声音后抬起头来，说：“我就说你今天怎么迟到了。原来是迦勒底的人到了吗？嗯，原来是女性的咕哒子啊。真是漂亮的女孩子。”

第五百三十九章 玩家与主角
男性，外表年龄大概二十多岁，东方人的面孔。
藤丸立香建立起对他的认知。
从衣着打扮看上去，对方就是一名现代男性。
等等……
现代？
“你就是，那位魔术师吗？”
“拿破仑是这么介绍我的吗？”李默摇了摇头：“称呼我为魔术师没错。不过，按照时钟塔的定义，我可算不了魔术师，我大概只是个魔术使吧？”
魔术师和魔术使。
二者只有极少的差距。但在时钟塔看来，却有着天壤之别。前者研究魔术，渴求抵达根源。后者，只是将魔术当做工具。
李默是后者。
根源？
他觉得那个词是那么的可笑。不，是魔术师们是那么的可笑。踏入「根源之涡」，这个目标太虚无了。太遥远了。
“你们是来找志度内的吗？她被斯卡蒂拉去聊家常了。不过……我想她能够回答你们的问题，我都能回答。不要那充满敌意，我对你们真没有起杀心的。要喝咖啡吗？”
“你还有咖啡？你不是说你只有茶了吗？”
面对拿破仑的质问，李默耸耸肩：“我说没有你就相信吗？虽然我不怎么喝咖啡，可以将咖啡送给别人。但这个别人是你拿破仑的话，不行。”
“为什么？”
“你追求奥菲莉娅我没有意义。但问题是，你别在上班时间去骚扰奥菲莉娅啊！你知道不知道，本来奥菲莉娅就不擅长处理文书，你这么以骚扰，她的效率就更低下了。偏偏那些文书第二天还需要用！就要我加班加点。”
李默取出速溶咖啡，吐槽道：“唉，我当初怎么就自己折磨自己了？非要折腾出公文这一档子事。让他们自然演变出这种东西不就好了？”
“你要重新建立政治实体？”
“福尔摩斯你问的可真是关键。其实我有考虑过在这里实验实验计划经济这种东西。但左右一考虑，实验成功又怎么样？对我的追求毫无帮助。”
“那么，魔术师先生，你追求的是什么呢？”福尔摩斯追问。
咖啡的香气弥漫在整个空气中，李默随手从物品栏中拿出方糖，说道：“要加方糖就跟我说。哦，刚刚福尔摩斯你询问我追求什么？这我怎么知道呢？暂且得过且过了。”
召唤出巫女们将咖啡送给迦勒底的众人，在得到一个个“谢谢”后。
“哦，对了。还未自我介绍吧，我的名字叫李默。不要用魔术师这样的称呼，直接叫我名字就好。”李默说道。
“李默先生，你愿意帮助我们吗？”藤丸立香说道。
李默说：“这么直接的吗？我还以为你要更迂回一点。不让福尔摩斯多跟我聊聊，套取我身上的信息吗？”
福尔摩斯。
全世界知名的大侦探。可能，还要加上一个“最”字。
这个名字就像是神话中的神名一样，在多个宇宙中出现。至少，李默在综漫的都市世界找到福尔摩斯的踪迹。型月世界的福尔摩斯这名从者，是真实存在的呢？还是有其他因素。
李某人不记得了。
“我判断，李默先生值得信任。”
“信任……”
藤丸立香身上有着一种亲和力，一种感染力。
我想，我大概知道为什么这名少女能走过七个特异点，击败盖提亚了。
现实，不是游戏。游戏有着无数次重来的机会，玩家做的事情是作者笔下的命运。哪怕是所谓的游戏关卡，玩家也可以用漫长的时间找到唯一解。
现实不同，现实面对任何选择只有一次
李默露出较为严肃的表情：“那，迦勒底的御主。你有胆量跟我单独聊聊吗？”
“前辈……”
单独和实力强悍的魔术师走在一起。玛修在旁小声说道：“前辈……”
“玛修不必担心。”藤丸立香做出选择。
“那就陪我走走吧。少女。”
李默起身离开，藤丸立香紧随其后。玛修站起来想要追上去，却被拿破仑阻拦。
皇帝开口：“放心好了，玛修小姐。那位魔术师，说到做到。”
“但，作为从者。”
“相信新兵的选择。”拿破仑说道：“关从她的眼神，其实她是身经百战的战士。”
相较之下，玛修反而显得比较稚嫩。
离开温暖的地牢，顺着楼梯一路走上。朝着城堡的上层建筑前进着。
寒冷的气息袭击藤丸立香。她启动了制服上的保温措施，让自己变得不那么寒冷。
藤丸立香看着前方的背影，看的只有慢慢的孤独。
“李默先生，你是来自其他世界线的吗？”她打破了沉寂，开口询问。
“是的。在我那条世界线中，圣杯战争并没有马里斯比利的参加。想想也是，那个世界线的大圣杯早已被污染。那位天体科的君主怎么会看得上一个被污染的大圣杯呢？这样也好，至少不会走上这条世界线的道路。”
马里斯比利，迦勒底的上上一任所长。
藤丸立香知道这个名字，因为他是所长奥尔加玛丽的父亲。
“你认识他吗？在你那条世界线上？”
“看到过他，但并不认识。我们那条世界线，那位君主在委托现代魔术科的哈特雷斯调查过冬木市的大圣杯。啊，对了，冬木市就是你所经历过的特异点F。”
那是最初的开始。
走在前方的李默闭着双眼，他的心情略微复杂。他面对的是，作为玩家视觉的主角。
在提瓦特大陆，他就面对过主角。但鉴于空荧这一对兄妹的特殊性。李默只是把荧当做自己的妹妹，但藤丸立香不同。
无论是男咕哒，还是女咕哒，都是玩家的投影。在游戏里面，性别是可以随时交换的。
没有谁，能比玩家更了解藤丸立香。
“藤丸立香。”
“嗯，怎么了，李默先生？”
“这一路下来，辛苦你了。”
“唉，唉？”藤丸立香愣了愣，然后摸着后脑勺傻笑道：“李默先生为什么要这么说啊？”
“我只是看到了你从特异点F走到现在的所有经历罢了。”李默揣着手说道，“提亚马特，盖提亚，迦摩，杀生院祈荒。你遇见的兽就有足足四位了。还要加上一位灵长类杀手，不过，它已经放弃了作为兽的身份。”
李默带着藤丸立香走到城堡的天台，悬挂在天空的太阳将世界变得无比透亮。
“过去的事情，也就过去了。藤丸立香，你想知道未来吗？”
李默回过头，看向藤丸立香。那双眸子变成了璀璨的金色。

第五百四十章 灵光一闪
如野兽一般的瞳孔。
那并非是人类能拥有的瞳孔。
“那是，魔眼吗？”
“是的，魔眼。我这双眼睛，看到过许多东西……”李默抬起手，向着远方遥遥的一抓。
与「主神之枪」的联系勾连起来。
即便不是用「圣人化·奥丁」，仅仅是“枪”本身就存在着伟力。勾连上「主神之枪」，李默也是主神级的强者。
他再一挥手，制造出结界，阻拦了来自异闻带之外的视线。
“这是？”
“防止某些人偷窥……准确的说，是防止某些星之内海的神明偷窥。”李默摇了摇头说道：“实际上，藤丸立香你的旅途，都被那群神明看在眼中。”
也许，大概？
李默知道，在第六异闻带，奥丁亲自下场过。其次便是第七异闻带，疑似出现一大批观看直播的家伙。
藤丸立香眨眨眼睛，没有流出惊讶的表情。
自己都好几次惊讶到丢人了。面前的魔术师怎么看都是消息灵通的人，说出什么事情她都不会惊讶了。
“回归正题，我算是看到过你的未来。只是在我看到过你的未来中，没有我的存在。”李默说道。
“没有李默先生的北欧是什么样的呢？”
“一个死了的世界。”李默看着城堡外，说道：“如果我不来。你所见到的是斯卡哈·斯卡蒂统治下，一百个村庄总计一万人口上下的苟延残喘而已。悬挂在天空上的苏鲁特不死，这个异闻带就没有未来。”
“假设我不来，那么这个异闻带会被你砍伐空想树。过程其实很简单，你们会被奥菲莉娅派遣齐格鲁德袭击，夺走你们虚数潜航艇上重要的仪器，使得你们无法离开当前异闻带。然后是碰到拿破仑，和拿破仑一起被斯卡蒂抓住……”
李默阐述他曾看见的故事。北欧异闻带，在七个异闻带的攻略难度并不算难。因为那时的斯卡哈·斯卡蒂真的很好说服。
——坚持三千年，再乐观的人，对着重复的风景也会厌倦。即便斯卡哈·斯卡蒂坚持着，但那根弦崩的太紧了。在碰到苏鲁特的事情后，弦就断了。
于是，斯卡哈·斯卡蒂给了藤丸立香一次机会。就如，那位始皇帝一般。
原有的故事线，李默阐述给了藤丸立香。少女沉吟着，时不时点头，吸纳着信息。
最后，她说了句话：“李默先生真厉害啊。”
“你最后就说出恭维我的话吗？”
“不对哦，我是真心觉得李默先生很厉害。按照你说的，原本的世界线，整个世界都遵循着斯卡蒂的规则，是一个连老人都不能生存的田园社会。李默先生给予她们希望，这难不够伟大吗？”
李默说：“一万多人，在现代不过是一个城镇的人口。”
“可对这个世界来说，这就是人类的全部不是吗？”藤丸立香眨眨眼睛，反问道。
“是啊，这就是全部。那么，藤丸立香，你做好铲除这个世界的准备吗？”李默开口：“消灭异闻带，不是请客吃饭过家家，而是你死我活的种族之战。是一方奔着完全覆灭另一方的做法。即便这过程不那么血腥，可那就是事实。”
想要拯救世界，就要摧毁其他的世界。杀死其他世界的所有人。
藤丸立香说：“我知道，我知道想要拯救泛人类史，就要摧毁异闻带。摧毁异闻带，就是杀死异闻带中所有的人。这些我全都知道。”
沉默片刻。少女笑着说：“但，我要拯救泛人类史的大家，就必须怎么做。在离开俄罗斯之后，我就更要这么做。”
迦勒底离开俄罗斯异闻带，是因为俄罗斯异闻带的空想树被砍伐。
藤丸立香已经无法回头。
她背负的是泛人类史最后的希望，背负的是俄罗斯异闻带所有生物的生命。
李默闭上眼睛，说：“我知晓你的觉悟了。所以……你要说服我吗？藤丸立香。”
“李默先生能让我说服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我好不容易才将这个异闻带带上正轨。怎么会轻易让人破坏呢。若是要执意在这时候解决这个问题，那就只能兵戎相见了。”
“李默先生，为什么要帮助他们呢？”
“看见了，就顺手帮一帮。在自己有能力的时候，总不能看着别人去死吧？我可不是那群冷血的魔术师。”
魔术师，是冷血的。
藤丸立香知道这点，她所遭遇的大部分魔术师都是其中的异类，眼前的李默先生，也是异类。
李默顿了顿，说道：“唉，真是让人头疼。根本原则上的冲突，拿头找出两全其美的办法。我也不能看着局面发展到最糟糕的情况。”
他捏了捏太阳穴，说道：“怎么又沦落到和稻妻一样的情况……什么都要我去做。比影还要过分的是，斯卡蒂还是个吉祥物。”
斯卡哈·斯卡蒂就是个吉祥物。
她能对人类社会的建设指手画脚吗？她知道怎么种田吗？她知道怎么酿酒吗？
全部都要自己去翻阅，去操心……
想了想，他从脑海里面找出了前几个月构想的东西。
“我给个提议吧，藤丸立香。现在还剩下六个异闻带，你直接跳过北欧，先去处理其他的异闻带，如何？”李默说道。
藤丸立香：“可那样，还是没解决核心问题。到最后还是要交战吗？李默先生，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你在俄罗斯异闻带没追求两全其美的办法，跑到北欧来追求吗？”李默苦笑着摇头。
两全其美的办法？
我连人理是怎么抛弃异闻带的过程都不知道。怎么从中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呢？不过……
李默想到了高扬斯卡娅。她最后的结局，倒是可以借鉴一下。
“我有个思路，回头我琢磨琢磨可行性。这两天你们就留在北欧异闻带吧。愿意提前离开也行，不过给我个通知吧。暂且，双方保持和平吧？”
李默叹了口气，然后亲自送藤丸立香离开。
当那个念头出现在脑海后，又有更多的想法扩散出来。他需要时间去推演那种种可能性。

第五百四十一章 前往宇宙的构思
研究者有时候就是需要那一瞬间的灵光一闪。
思路，很重要。就例如数学一样，思路不正确，那你不管怎样都不会。
关于异闻带和泛人类史之间的矛盾。李默是知道的，异闻带的人类是走向终末，是没有未来，所以被人理抛弃，被事项剪切。
那，问题来了……
事项剪切又是什么？
空想树又是如何将异闻带带到这条世界线上的？
异闻带的本质，是错误选择、错误繁荣的失败者的历史。那是否可以看做异闻带，是在二十一世纪，人类已经毁灭的世界线呢？那么问题了，就算人类毁灭，人理不在，那么那条世界线上的地球，还存在吧？
仔细想想，无论是俄罗斯，还是北欧。都是环境突变导致人类无法生存罢了，可地球还存在。
——那只不过是地表的生物圈大清洗罢了？约等于，物种大灭绝？
假设，异闻带本质是存在于其他世界线的世界。那，原本的地球还存在吧？
两个世界争夺一个地球的资源是你死我活的事情。但两个世界各自拥有一个地球，那和迦勒底的冲突就能迎刃而解。
——抢不过其他人，我直接跑回去不就得了？
问题就在这里了。
异闻带的过去，究竟是真实存在。还是单纯的模拟出来的历史呢？
这些全都一概不知。
李默倾向于真实存在的。答案是最后出现在奥林匹斯的卡欧斯，是南美洲的ORT。
总不能，空想树连那种级别的存在都能模拟吧？要真能模拟那种量级的怪物……
李某人并未思考那么多，即便觉得是前者。也只能说有希望解决冲突问题。毕竟，他找不到如何回到原本世界线的过程。
跳跃平行世界，他现在可做不到。也许掌握『第二法』才有可能吧。
回到魔术工房，李默安排巫女式神让其他人不要来打扰自己。就想无尽的精力投入到头脑风暴之中。
思路的起点是高扬斯卡娅在原著中最后的经历。她将世界收拢到自己身上，等待着有朝一日空想树被砍伐，天空重新打开之时。被送到宇宙去。
——高扬斯卡娅的通古斯可以，那为什么北欧异闻带不可以呢？
流浪宇宙总比跳跃世界线来的简单吧。前者是“魔术”的范畴，而后者，却是“魔法”的范畴。
不过，真的流浪宇宙。风险还是太高了，鬼知道宇宙中藏着什么东西呢？指不定一头就撞见了ORT那种怪物呢？
最好是找个地方蹲着……
李默想的第一个地方是水星。因为水星的UO被奥尔特杀死，那里并不存在UO。可转念一想，那里距离太阳又太近了，每年吸收的热量太高。能坚持下来吗？
顺着这个思路思考下去，利用魔术的角度，倒是都能解决。可李默又想到一个合适的地方。
——月球。
月球距离地球约有38.44万千米。二十一世纪，已有数个国家登陆月球。这位开发相关方面的魔术提供了充足的帮助。
其次，月球的UO，朱月也死了。
还是被宝石翁杀死的，即便那位的意志还有可能存活着。但也无关紧要。
李默也知晓，在月球上可能藏着『Mooncell』这样属于其他文明的东西……但，无所谓。
前往月球不需要完全占据月球。而是构造出类似于星之内海一样的世界，保证不会被现代任何国家发现。
名字都可以想好了。
可以叫“幻想乡”，也可以叫“月之都”。
李默开始推演其可能性。
例如，整个异闻带在月球存在所需要的条件。
……
……
在和那位魔术师离开后，藤丸立香迎来了就是来自玛修等人的关心。
“你没事吧，前辈。”
“不要那么担心啦，玛修。李默先生对我真的没有敌意。”藤丸立香摸了摸鼻尖说道：“怎么说呢？那位李默先生看我们，大概就是在看着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一样。”
“嗯？”玛修眨眨眼睛，说：“前辈，你在说什么？”
她听不懂。
藤丸立香笑了笑，没有进一步解释。而是重新强调我们是安全的。
她总不能跟玛修说，对方看着自己的时候，像是医生在看着自己吧？
“Master，你有什么信息吗？”
“信息，信息啊……福尔摩斯，我貌似完全跟着对方的节奏了。不过，可以确定用言语是说服不了那位魔术师。”
“换而言之，我们如果一定要铲除异闻带的话，就是站在那位的对立面，是吗？”
“福尔摩斯说的很正确。”
这是老生常谈的观点，福尔摩斯再次说出来，不过是断了这方面的念想。
站在泛人类史的藤丸立香，始终要铲除异闻带。
“不过……那位魔术师说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Master，泛人类史和异闻带之间。只能存在一个。”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福尔摩斯。我的想法，不会改变。”藤丸立香说道：“虽然不知道那位是不是在敷衍我。但就目前的形势看来，最好的办法是搁置。放弃掉北欧异闻带。”
若是要强行进行，最好的结果是沦为阶下囚。最坏的结果……是迦勒底的团灭。
“聊完了吗？我们回小镇上好了。看样子，志度内小姐今天是不会回来了。”拿破仑说道。
“拿破仑先生，很抱歉，我今天是回来咯。反倒是你，今天的工作进度一点都没有，真的好吗？如果被李默知道，小心被他捉弄哦？”
小小的，穿着民族风范的少女就那么出现在魔术工房中。她并未顺着通道下来，而是使用某种方法进入的这里。
她踩着小小的步伐，看向了藤丸立香，说道：“这位就是迦勒底的御主了吗？嗯……咋一看，只是一位很可爱的小姑娘呢。不对，按照现代的说法，是很帅气的小姑娘呢。”
藤丸立香看着眼前的少女，觉得对方很熟悉。接着，记忆中某个魔法少女的身影出现。
她问：“伊莉雅？”
“唉？”
志度内眨眨眼睛：“你怎么和那人一样，知道我的名字呢？”

第五百四十二章 有没有可能,那只是开始?
志度内，是三名神明降临在一个少女上的从者。
那三位神明，分别是阿依努神话中的志度内，北欧神话中的芙蕾雅，芬兰神话中的娄希。而少女，是名为伊莉雅的少女。
伊莉雅使用的名字是志度内。大概是灵基内蕴含的志度内较多。但那位北欧之母，斯卡哈·斯卡蒂称呼自己是芙蕾雅也是正确的。特别是在泛人类史，芙蕾雅是她的女儿这件事。
而伊莉雅这个名字称呼自己，也是正确的。
问题是，迦勒底的御主，怎么会认识自己呢？
“前辈，你这么说……志度内小姐确实很像伊莉雅小姐呢。”玛修打量几分后，说道。
志度内点点下巴，说道：“我想想，难道是你在旅途中，碰到过身为其他从者的我吗？”
“是的呢，伊莉雅小姐。不过，我们碰到的伊莉雅小姐，其实是魔法少女。”
“魔法少女吗？魔法少女伊莉雅。那家伙好像是跟我说过，平行世界是存在着这样的我。我想想……你们是不是还碰到过名为美游的女孩呢？”伊莉雅问道。
藤丸立香说：“难道伊莉雅小姐有那一段记忆吗？”
志度内摇了摇头，她说：“作为魔法少女的伊莉雅是小学生。可是我，年龄至少是大学生哦。不要看我的个子娇小，就觉得我是小学生。”
“合法萝莉？”
“你这么说也不错，只是我也从那家伙口中听到过了。别瞧李默那家伙表面正经，可私下里也懒散很。前段时间还拉着我一起玩任天堂的游戏。他还邀请了奥菲莉娅，可惜那女孩没有答应。”志度内吐槽道。
藤丸立香：“？”
为什么在这个异闻带会出现任天堂三个字？
这难道不很违和吗？
“不要多想，是那家伙随身携带的游戏机。虽然按照他的话来说，他随时能手搓游戏机出来。但，需要耗费的材料价格不菲。就和「黄金炼成」一样，收入不成正比。”志度内随口说道。
“你和李默先生很熟悉吗？”
“经常给那家伙打下手。北欧异闻带什么都缺，尤其是缺少高质量人手。迦勒底的御主，他是不是对你发出定居邀请呢？你们迦勒底的人，在他眼中可都是高质量人才。”
也许是和李默混久了。志度内说话也是一套一套的。
藤丸立香说：“李默先生并没有对我发出邀请。”
“唉？是这样吗？”
大概是知晓我不会答应吧。
从对方言语中可以知道，自己这一路下来。被许许多多的人关注着。其中一位，就有他吧？
魔眼……
藤丸立香想到了千里眼。许多从者持有的千里眼EX可以看到常人看不见的事情。梅林可以看见现在发生的一切事情，医生的千里眼可以跨越时空。
李默先生是类似的东西吧。
聊着聊着，志度内说道：“我陪着你们去村子吧。今天女王叫我过去，总算是解除了我的禁足令。”
说到这里，志度内高兴了起来，天天是能在城堡走动，可那也过于无聊。不如外出看看，不知道李默那人一手的组织的小镇怎么样了。
小镇今日依旧忙碌着。迦勒底一行人的到来不过是多了些粮食的支出。作为镇长的多蒂并未担心，因为那位“大神”早在坐镇小镇的时候，就将这批人的粮食给算好了。
“如果你们早来几天，就能在这里见到李默了。那时候他正指挥巨人进行建造。像是体力活，依靠巨人来工作是事半功倍的。中国人的脑回路真的不一样，种田，建筑说是那样好累之类的话语，可干的比谁都开心。”
小镇，暂且称呼为无名小镇吧。这里其实颇具一个城镇的雏形。青年在这座小镇忙碌着，多数是在农田进行耕耘。部分人配合着女武神们肢解那些魔兽。
这个异闻带缺乏劳动力。
志度内站在三层小楼的阳台上，远远眺望着整个小镇，说道：“如果无视掉这里的历史背景，这里的风光还是很漂亮的。立香，我稍微啰嗦一下。如果可以，最好不要和那位魔术师走上武力冲突。”
“志度内小姐，你的话题太跳跃了吧？”
因为志度内的坚持，藤丸立香对她的称呼从伊莉雅变成了志度内。
“并不跳跃。因为立香你所看见的一切，都可以代表那位魔术师……”志度内说道：“如果说以前的异闻带之王是斯卡哈·斯卡蒂，那么她只是名义上的异闻带之王。真正的异闻带之王，其实是李默。女王陛下，就像是英国的女王是英联邦的象征一样。”
“其次……我从女王口中知道。如果李默再次进入‘大神’的状态，哪怕是她也不是对手。李默那个人的实力，是绝对超越了主神，抵达了另一个层次。”
“前些日子，他和苏鲁特的战争。前中期他和苏鲁特平分秋色，可到最后的识货，他似乎只用了一击就杀死苏鲁特。”
志度内回忆起那一日的见闻。
作为被复述神明融合的从者，志度内的眼力很高。能看清楚那一日的战斗发生什么。
藤丸立香点点头：“我知晓严重性啦。志度内小姐为什么还要再叮嘱一次呢？”
“因为，他真的很危险。”志度内说道：“他看上去是人，可他本质却不是人。他掩藏着自己的本质，就连斯卡蒂都看不出来他的本质。他那日成为‘大神’手段可能只是他压箱底之一。”
“李默先生是好人。”
“确实，他是好人。”志度内说道：“倒是我紧张了。那家伙一天神神秘秘的，那天说自己是魔法使我都不奇怪。他有着魔眼，能够看见限定的未来。我曾问他，假如异闻带真的不能维持，要不要尝试把异闻带的人全部保留下来，融入到泛人类史之中。”
藤丸立香眨眨眼睛，这确实是一条路子。一万多上下的人口，在现代社会真的不算什么。
“那，李默先生的回答呢？”
“他跟我说，‘有没有可能，七个异闻带被铲除只是一切的开始呢？’”
藤丸立香愣了愣，不知道这句话的含义。
但她隐约知道，这句话背后隐藏的含金量。

第五百四十三章 碰面
北欧成为了李默的北欧。
这是陈述句。
看上去很夸张，可这就是事实。奥菲莉娅也逐渐接受这句话背后的现实。
第二位失败的隐匿者，出现了。
持有魔眼的少女拍了拍脸颊，看着这荒凉的大地。
冰雪依旧覆盖在大抵上，但奥菲莉娅知道，积雪的厚度已经被削减很多。抬头看看天空，就可以瞧见彩虹桥上的流光，那是证明彩虹桥正在运转的最好证据。
北欧异闻带进入正轨了。
大地之上，属于苏鲁特的火焰逐渐被转换。迟早有一日会被完全转换。那时候北欧异闻带的人站在起跑线上，可能距离队长的奥林匹斯相差甚远，但是……可能性从零提高到了“少量”。
奥菲莉娅侧目说道：“齐格鲁德，你来找我做什么？”
“女王陛下很担心你，我的Master。”齐格鲁德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野中，“您来这么偏远的地方做什么呢？”
“是女王的询问，还是李默的询问。”
奥菲莉娅站着的地方是远离村庄的地方，齐格鲁德一路走来还能瞧见巨人的身影。
伴随着苏鲁特的死亡，残余的巨人种们地位显得尴尬许多。倒不是巨人们觉得尴尬，响应了苏鲁特的它们早有死亡的觉悟。可最高处的那两位不这么想。
一个觉得巨人也是她的孩子，一个觉得，巨人是合格的劳动力。不榨出剩余价值就要去死？哪儿有这么轻松的事情。
巨人们在比大神操控完成城镇基础工作后，就被安排去异闻带的偏僻角落。也不知道它们后续会被怎么安排。
“是女王的询问。”齐格鲁德不在想巨人的事情，旋即回答。
奥菲莉娅说：“你恨我吗？齐格鲁德。”
“你是我的Master，也未做出违背我信念的事情。为什么要说恨呢？苏鲁特的事情是意外，李默先生的事情，那不是你的罪过。”
“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每日能与布伦希尔德见面，当然是好的。”
现在的齐格鲁德，在完成每日的任务后，都要和布伦希尔德在村庄外来一次你死我活的作战，重伤也无关紧要，那两位的力量能够让他俩复活。
“不过，若是Master前往奥林匹斯，我也会一同前往。”
“暂时不用。”顿了顿，奥菲莉娅回答。
“迦勒底来到这个异闻带有几天了，Master你不去和她们碰面吗？”
“再等等，不着急。”奥菲莉娅说道，“谁在那里。”
她扭头看向身后。
从那里走出身穿白色铠甲的女性战士。
“哟，奥菲莉娅，你的感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锐了？以前的你可没这么敏锐。”
奥菲莉娅摸了摸右眼的眼罩。
她的「迁延之魔眼」是宝石级的魔眼，具备着研究价值。名为李默的魔术师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具备研究价值的魔眼不放。
不过……李默的研究和奥菲莉娅见过的魔术师的研究有着很大的不同。对方似乎用什么手段扫描了一遍自己的魔眼，并对魔眼进行开发获得反馈。
——正常的魔术师应该直接挖掉自己的魔眼才对。
但……托李默这么做的福。奥菲莉娅的魔眼似乎还多了感知的能力。
“这个我不想回答。凯尼斯，你迟到了。”
“哈哈，这不是进来之前要敲门吗？总要花点时间等等主人的许可吧？我算是明白为什么基尔什塔利亚大人要叫我谨慎的原因。”凯尼斯哈哈大笑。
她的视线看向了北方，那把「枪」就在那里。作为希腊神话的大英雄，凯尼斯不是没见过“神造兵器”，可人类魔术师打造的“神造兵器”，她还真没见过。更何况那把兵器，代替了空想树。
这和基尔什塔利亚做的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说起来，那讨厌的巫女没跟着你吗？奥菲莉娅。”
“异星的巫女吗？在那名魔术师完成那把‘枪’后，她就没怎么出现了。就连先前，她都一直避开着李默。”
“这下，可更有意思了。”凯尼斯笑着说道：“那巫女原来也会避让的吗？”
异性的巫女向来神秘，她就像是个旁观者看着发生的一切。问她也不会得到回答，让凯尼斯很是恼火。
凯尼斯顿了顿说：“废话也不多说了。我来是带着任务的。我需要面见这里的异闻带之王，只是不知道，现在的异闻带之王，是那个人类魔术师呢？还是那个神呢？”
“异闻带之王，自然是女王陛下。但，在这样大事上，女王陛下会选择听从李默的建议。”
“那异闻带之王就是那个人类魔术师了？啊，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人类。
凯尼斯并不厌恶人类。在这个群体中，存在着的让人憎恶的卑贱个体，也存在着让人赞扬的英雄豪杰。
那位名为李默的魔术师，是前者，还是后者呢？
在奥菲莉娅的引领下，凯尼斯朝着城堡前进着。
而她念叨着的李默并未在城堡，也并未在魔术工房之中研究。而是在魔术工房外最近的一个村庄外。
苏鲁特的火焰是得到压制，但那火焰并未完全消失。按照彩虹桥当前的进度，还需要几年时间，才能将苏鲁特的火焰彻底清除干净。在那时候，斯卡哈·斯卡蒂的雪才会停止。
至于现在，各个村子基本上都没有变化。只是里面的青年被抽调去小镇建设，村庄内部大多是十五六岁的大孩子带着一群年龄小的孩子。
李默来这里并非是为了看孩子们的成长。十五六岁的孩子，算是半大小子，可能翻土什么的不行，可现在又并非是农忙时候。村子里面最忙的工作就是带孩子，完全不需要李默来看。
他是来见人的。
“迦勒底”的人。
“真是让我好等啊，医生。你来异闻带也有几天了。我都还没招待过你，这不是显得我不好客吗？”李默搓着手说道。
面前的人，穿着一个风衣，长得一张迦勒底众人很熟悉的脸。
那是医生罗曼尼的脸。
他是「盖提亚」。

第五百四十四章 知晓
人王，盖提亚。
李默见到他的第一反应是，他还有多少的实力呢？
他知晓对方会出现在这里，因为迦勒底的人来到了这里。他甚至在地球上观看剧情的时候，就知道对方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远远观望着迦勒底的人。
曾经的他，是BeastI，是持有“怜悯”的兽。现在的他又是个什么状态呢？
无法判断。
“不要叫我医生。”盖提亚不觉得自己是医生。
医生的称呼，是迦勒底对罗玛尼的。而不是对他的。
李默说：“那我就只能叫你的名字了。盖提亚。你选择喝茶还是咖啡？”
“你是谁？”
“我是谁？这是个好问题，你是在询问我的名字吗？我叫李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魔术师。”李默伸出手。
盖提亚并没有握住李默的手，他警惕的看着李默说道：“我没看到过你。”
“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什么叫没看到过你呢？”
“未来没有你的位置，北欧异闻带的未来，不该是这个样子。”
李默脸上的笑容，变得苦涩起来，他收回自己的手臂，摸了摸后脑勺说道：“真是的，所罗门的「千里眼EX」还保留着吗？可真是犯规的技能。”
「千里眼EX」，李默怎么会不知道这个能力呢？长时间以来，他都误导其他人，让其他人以为自己有着类似的能力。那是能看穿未来的迷惘，知晓一切的眼睛。
“在人理冻结之后，你的眼睛还有用吗？那么，盖提亚啊，迷惘的人王，你还看得见现在的未来吗？”
“迷雾笼罩在时间之上。就和我当初进行人理烧却一般。”
“那还是不一样的吧？你的意思是，我会摧毁掉未来吗？”
“我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
李默叹气，旋即出手。他的五指捏成拳头，然后朝着盖提亚的脑袋挥去。被盖提亚招架住这一拳。
盖提亚看的出来，这一拳只是李默本人的力气，上面没有任何的魔术之类的加持。
就是普通的一拳，人类的一拳。
“从迷惘的人口中是得不到答案的。但从打斗中是可以知道的。”
一个人的拳头可以看出很多东西。
是凶狠，还是毒辣都能瞧得出来。
武者是能够战斗传递心意的。李默在雷电影和雷电将军两人的身上，看见过这一点。
自己能从盖提亚身上获得什么呢？
若只是询问，那什么都得不到。盖提亚对自己保持着警惕之心，在他眼中，自己是不该出现的人？李默很想说，来都来了，你总不能叫我回去吧？
幸运的是，自己去的不是那什么蜀山剑侠传的世界，那里的因果联系之下，想做什么举步维艰。除非有什么能免疫掉推演。
不过，自己身上是有什么阻碍了盖提亚的千里眼吗？
和盖提亚之间的战斗还在继续。说是战斗，不如说是切磋。双方你一拳我一掌，纷纷被对方化解。两人身上都没出现过伤势。
默契的切磋。
李默感觉的出来，盖提亚是有技巧的。作为昔日的“人类恶”，继承了罗玛尼肉身的盖提亚几乎是可以看做所罗门的继承者。
“你果然很迷惘。盖提亚，继承所罗门一切的你，不知道去往何处，不知道该做什么。就像是迦勒底的幽魂，不断的游荡在这片大地之上。”
分开。
没有动用任何魔力，双方都是单纯的技巧拼搏着，就像是擂台上的打斗。
血腥？
这词根本沾不上。雪地之上留有那两者行动中的脚印。
盖提亚没有回答。
他在评估着。许是赞同李默先前的说辞，战斗是能交流心意的。因为在这个过程中，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对方身上，能发觉到许多细节。
两人到最后停手了，先前之间咄咄逼人的氛围发生了改变。盖提亚开口说道：“你是如何看待迦勒底的？”
“拯救世界的旅途并不是那么好走的。七个异闻带被终结之后，就代表泛人类史的回归吗？”李默用反问句反问。
盖提亚否认，他本就是为了人理冻结才开展的人理烧却，打了幕后黑手一个措手不及。但在藤丸立香面前，他放弃了人理烧却。
他说：“藤丸立香能解决问题。”
“我知晓你的态度。即便你的内心依旧迷惘着，却也有坚持吗？我的态度也很明显。迦勒底不与我为敌，我也不会先下手。”
恰如在大西洋，盖提亚出面拯救迦勒底一行人一样。
李默离开了。
盖提亚不值一提。
相较于所罗门，盖提亚真的差太多太多。即便两人有着一样的经历。都从背负“神之目光”的半神，变成最纯正的人类。所罗门……不，应该说罗玛尼有着想要做的事，他游历全世界后，又回答迦勒底，为人理的终末奋斗着。他知晓如何“做人”。
——盖提亚不知道如何“成为人类”。
一个连目标都没有的人，对北欧产生不了威胁。
这一趟，李默是为了确定，另一方面，是为了看看“盖提亚”，在他的身上能看见罗玛尼·安其曼的影子。
“接下来，该去见另一批客人了。”
目睹了李默的离去，盖提亚站在原地一段时间，最后选择离去。
他也知晓了，那个人的想法。
迦勒底不会出事，除非是选择一意孤行。但，迦勒底真是那么愚蠢之辈吗？
迦勒底的那批人当然不是那么愚蠢的人。真那么愚蠢，现在也不会在小镇上工作。
不劳动者不食。
这是李某人制定的规则，哪怕是强如齐格鲁德和布伦希尔德，都会被李默抓去工作。更何况迦勒底一行人呢？
“为什么我要在这里写书啊！我当初的学习成绩不是很好啊！”藤丸立香痛苦的抓了抓头发。
“前辈，不要急。来喝点茶吧。”
“玛修当然舒服，只用写童话书就好了。为什么要我写数学教材啊！那种东西，不会就是不会嘛。”
“可达芬奇不是说过，只是要求写小学教材那？”
“玛修，可我没写过啊。”
迦勒底等人，在作为客人几人后，就被抓去工作。理由也很简单，作为客人白吃白喝几天也就罢了。可要这一直白吃白喝吗？再加上众人也知晓，这里的人类物资匮乏就更不好意思了。
于是就被分配了写书的工作。
为什么被要求写书呢？藤丸立香倒是听小达芬奇等人讨论过。不过她没听。
“前辈，你知道为什么今天齐格鲁德没有来村子里吗？我看见布伦希尔德小姐一个人行动唉。”玛修说道。
在这个时间，往往是齐格鲁德和布伦希尔德作战的时候。因为同属泛人类史的阵营，藤丸立香和布伦希尔德的关系很不错。
几天之内将一个陌生从者的好感刷到朋友级别，这就是藤丸立香的含金量。
她说：“说是去找奥菲莉娅去了。”
“奥菲莉娅……前辈吗？”
玛修愣了愣。
她想起来，在进入异闻带后，还没和这个异闻带的隐匿者见面。

第五百四十五章 信
隐匿者的成员原本是迦勒底A组的成员，恰好有七位。
七这个数字，充满着魔力。藤丸立香解决的人理烧却先要处理七个特异点，异闻带也要被砍伐七个。微妙的是，七个特异点被解决后，还有个所罗门的时间神殿在等候她。而七个异闻带，还有个迦勒底亚斯等待着咕哒子。
可惜，李某人的“千里眼”看不到那么远，中间可是还有个要向“人理证明迦勒底的清白”这样的奏章……回头“Beast”职介就出现在迦勒底。
想到这个，李默就觉得高兴。
他抬起头，城堡的样子就在眼前。现在的他与“枪”的联系就像是昔日斯卡蒂和空想树之间的联系一样，李默能感知整个异闻带的动向。
包括凯妮斯的到来。
神灵级的从者，凯妮斯无疑是个强敌。不过，即便是她，作为基尔什塔利亚的从者，也是困难的吧？
将天体当做自己的魔术回路，这种事情真可怕。相较之下，仿造神之眼的“魔眼”就显得小家子气了。
不过，当凯妮斯随着奥菲莉娅进入城堡后，李默就看不见她们的行动了。斯卡哈·斯卡蒂的城堡，是他的“目光”无法到达的地方。那里是斯卡蒂的领地。
——强行去做，也是能看见的。但李默尊敬着斯卡蒂。
“就是不知道，凯妮斯的到来为了什么？”
李默走入了无人守护的城堡中。
城堡内部，大厅之中。
北欧的异闻带之王，斯卡哈·斯卡蒂永远都在这里。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早到不如刚刚好？李默那孩子恰好回到城堡之中。”斯卡蒂温和的说道。
“身为神明，还要听从人类魔术师的命令吗？”凯妮斯嗤笑道。
她对神明的态度一向不好。
进入这座大殿有一段时间，述说清自己来意之后，那位名为斯卡蒂的神明要说，等待李默到来再说。
“他做的比我优秀，听从他的命令又有何妨呢？”斯卡哈·斯卡蒂不急不慢的说道。
听从别人的命令？
或许对于三千年前的斯卡蒂来说，这是耻辱。可对当前的北欧之母来说，不过尔尔。三千年如一日的岁月，足以磨平一切。
见挑动不了斯卡蒂的情绪，凯妮斯冷哼了一声。事已至此，只能等待了。
她并没有久等，很快一名男性的声音出现在这里。
“哎呀，抱歉。先前恰巧碰到一个老熟人，就稍微多聊了几句。这不结束之后我就马不停蹄的回来了吗？”
魔术师是凭空出现的。对此，奥菲莉娅见怪不怪，那个人，掌握着空间移动的办法。
凯妮斯有些意外，掌握空间移动的魔术师？这类魔术师放在神代都属于强者了。
“凯妮斯是吗？希腊的大英雄，基尔什塔利亚的第一名从者。实力强劲啊，就是不知道你来是为了什么。”
礼貌的话语，让人作呕的话语。
凯妮斯仅仅一眼就能瞧见对方的脸上有着虚假的面具。存在于奥菲莉娅口中的魔术师，第一眼看上去就是虚伪的人。
似乎是看出凯妮斯的不满，李默笑着说道：“欺骗是魔术师的核心，所以伪装自己是魔术师的必修课。我是看不起那些不适合伪装的家伙，嚣张的人往往容易引起注意，站在聚光灯下容易被人坏事。”
他收敛起先前的虚假笑容，说道：“基尔什塔利亚要你带来的话，是什么呢？”
“啧，比起那只狐狸。你还是不够格啊。”凯尼斯冷嘲热讽一句的，旋即丢出了一个东西。
那如同金属圆盘的东西在丢出来后，就自动漂浮稳定在空中，中央出现圆孔，光芒从里面出现，构成了投影。
基尔什塔利亚的身影出现在投影之中。
“初次见面，北欧异闻带的女王以及神秘的魔术师，通过映象记录的无礼还请原谅。我叫基尔什塔利亚·沃戴姆，是最大的异闻带，希腊的隐匿者。
我听闻，北欧的空想树已经被砍伐。取而代之的是「星之锚」稳定世界。我听闻，你们选择了与泛人类史的一样的道路。
在我否定你们的命运前，请倾听我的目的。
人类史再编，重新构建出‘神存在的土壤’，魔术王是用魔术——用人类的人理烧却为目的。但我不同，我选择通过神进行人理编纂。从古至今，人类将行星的运营交给了神，神即是星，是自然的天理。但人类并未珍惜，利用系统却不遵从系统。因此，人与神被分开了。人类不是忘却了神，而是没处理好神明，失去了这份可能性。
走上成神道路的魔术师啊，还请你继续前进，我期待着你的‘枪’与我的空想树之间的对决。
我的空想树已经完成，不知道你的‘枪’还能带着异闻带前进呢？
但我想告诉你，我要创造人类的意识无论如何沸腾，都无法推翻的世界，毫无破损的生存圈。”
基尔什塔利亚的宣言和李默记忆中不同。
许是，因为迦勒底的人员并未出现在城堡中。
许是，李默的出现干扰了基尔什塔利亚的想法。
不过……
当基尔什塔利亚的虚影消失后，斯卡蒂视线放在李默的身上。
“女王陛下，你才是异闻带之王。何必看我呢？”
“你直呼我名字的时候，可不是这样。”斯卡蒂开口。
李默摇了摇头，叹气道：“奥菲莉娅，我不知道你对基尔什塔利亚说了什么。但我能感觉的出，他认为我和他是同路人。但我的心思可远远比不上他，我所求的不过是一人之蜕变。至于人类……”
顿了顿，他说：“人类有自己的道路。神代很好，但那是属于神明的时代。而非是人类的时代。我不知晓泛人类史是否是正确的道路，但……人类无法成为神明。
即便个体能成为神明，但这个群体无法成为神明……”
李默说道：“算了……我也不多说什么。既然这摊子水足够浑浊，那就再浑浊一点吧。”
他伸出手，再次与「主神之枪」联系，体内的「伪·模拟创星图」运转，接着一份封闭的情报出现在李默身上。
借助“枪”，李默能将自己的实力拔高数个档次。制造出主神档次的保护措施。
“将这段信息交给基尔什塔利亚吧。他的谋划很好，但异星神，可不一定真的是抱着好的观念来到地球上的。”
顿了顿，李默笑着说道：“异星神，异星神。可不一定指的来自太空其他星球的神。”

第五百四十六章 三策
“碍事的人终于走了。女王陛下，我要跟你阐述关于迦勒底的事情。”
凯妮斯终于离开，带着李默赠与基尔什塔利亚的小礼物离开了。至于接受到礼物的队长愿不愿意打开，那就是他的事情。他表明自己的态度。
不打开，那就让故事按照原有的脉络发展。打开了，那也无所谓。如果导致迦勒底一行人砍不了空想树，大不了以后回来帮着藤丸立香砍树就好了。
——但藤丸立香真的砍不了吗？
被一群大佬关注的救世之旅，李默不觉得她会失败。
“迦勒底？孩子你先前说，你会处理这一切。那么你的处理办法又是什么？”
“我们润吧。”
“润？”
斯卡蒂困惑。
泛人类史网络上衍生的文化对异闻带的神明来说，理解起来想对困难。正当李某人想要解释的识货，北欧的女王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是：“你的意思是，避开与泛人类史的竞争吗？而是选择逃跑吗？”
无视斯卡蒂是怎么理解的，李默顺着话题说下去：“我就是这么想的。”
“为什么？在目前看来，泛人类史不值得一提。”
地球都已经被白纸化，在星球上出现的是六个异闻带。来自泛人类史的反抗薄弱的可怜，那三名从者在斯卡蒂看来不堪一击。
李默开口：“先不提泛人类史的事情。主要是在南美洲异闻带有个家伙，是个很麻烦的存在。”
“麻烦？”
“是啊，若是让那个家伙从南美洲爬出来，整个地球都将被摧毁哦。女王陛下，我口中说的并非是指异闻带的毁灭，而是地球的毁灭。”
生物圈大灭绝不过是地表的生物灭绝罢了。对地球而言根本没损失，在漫长时间尺度之下，生物也会再次出现在地球之上。
然而，奥尔特带来的是整个星球的毁灭。
大蜘蛛不是被盖亚叫来帮忙的？怎么连盖亚都一起杀了啊！
关于奥尔特等UO的问题，都是历史遗留的问题了。在李某人的记忆中，那是很久以前的设定。那么遥远的事情，何必在意？重点还是在眼前。
“星球的毁灭？你口中的那个家伙，是你也无法对付的吗？”
斯卡蒂见证过“大神状态”下的李默，那时候的魔术师比她记忆中的大神，还要更像大神一样。那强大的力量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李默说：“我不敢确定。名为奥尔特的存在，是实实在在杀死过水星UO的存在。其不死性很强，可以说一声是不死之身。”
“那，按照你的意思。迦勒底会解决掉南美洲的异闻带？”
迦勒底作为现在，泛人类史对抗异闻带的中坚力量。是要一个个摧毁异闻带的，李默选择退让，逃跑，离开。其认为的迦勒底终成大势吗？
李默点点头：“南美洲的情况复杂，我去了也不一定有藤丸立香做的更好。同时，希腊异闻带很麻烦。那位宙斯我倒是能拼一拼，但其背后，存在着的‘卡俄斯’也难对方。”
三十六计，跑为上策。
“逃去那里？”
“上策是能回到属于异闻带的那条世界线上，但现在明显做不到那种程度。空想树究竟是如何将世界从其他世界线拉到现在的世界线呢？其原理我也不甚明白。中策是奔向宇宙，我倾向于这么做，将异闻带直接搬迁到月球上去。无论地球发生什么就可以笑看风云。”
“下策呢？”
“下策？”李默说道：“泛人类史的人口高达数十亿，一万多人口对于整个人类社会来说，不算什么。完全可以融入其中。不过……问题是您该怎么办？”
异闻带的人类会伴随着异闻带的消亡而消失，但李某人倒是能将异闻带的种种保留下来。
——空想树被砍了，异闻带还存在就能证明这一点。
人类能融入社会，但女武神和斯卡哈·斯卡蒂给怎么办呢？泛人类史的地球，可不是神代。不适合神的存在。瞧瞧伦敦时钟塔下面那头巨龙尸骸就知道这点了。
“所以是下策吗？”
“就是这样。而且……我也不知道这个泛人类史会经历什么。在我所观测到的世界中，这个世界也是相当特殊的。”
fgo这条世界线毫无疑问是特殊的。
悄悄其他的世界线，不是galgame，就是单机游戏，要么就是轻小说。偏偏fgo是手游。
手游的特征是什么？是没有结束。因为故事的结束就约等于关服。那还挣不挣钱呢？就算是蘑菇说，愿意关服。那索尼会答应？
人理烧却后还有人理冻结，那在人理冻结后还有什么呢？即便有自己的加入，但想来下一次危机的伏笔已经被埋藏了吧？在上层叙事者看来这是很轻松的事情。
——谁能想到福尔摩斯会是异星神的使徒是吧？
“特殊？”
“藤丸立香必定会成为救世主。谁又知道，人理冻结的大灾难后，还会不会有下一场大灾难。”
“这样吗？”斯卡蒂最后赞同李默的话语。
这位北欧之母要的仅仅是一个合理的解释。她也相信李默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解释已经有了，她关注另外的事情：“你给那位基尔什塔利亚赠送的，是什么呢？”
“一些信息而已，微不足道的信息。希望能够改变他的命运吧。”李默说道。
他没有对斯卡蒂明说。而是转移话题到管理上面，村庄进入正轨，等到一切建造完毕。就需要安排事情去做，例如学习。
让迦勒底一行人写书就是为此做准备。当然，另一方面是李默完全不想见到，在自己工作的时候，有人在玩耍这样的场景。
与斯卡蒂解释清楚，李默就离开城堡。但在城堡的大门处，他叹了口气：“早知道，我就应该从其他地方走。这样就不会碰小奥菲莉娅你了。
说吧，小奥菲莉娅，你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
戴着眼罩的隐匿者和齐格鲁德站在那里，像是在等候李某人一样。

第五百四十七章 告知
离开斯卡蒂所在的城堡，奥菲莉娅身后跟着齐格鲁德，送着凯妮斯离开。
这位来自希腊的从者冷哼一声：“你这样做，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在押送犯人一样。”
“凯妮斯，你还有什么问题嘛。”
“啧，我对你这样的态度可真讨厌，就像是人偶一样。你比那名魔术师可无趣多了。”凯妮斯说道：“基尔什塔利亚大人要我问你，是否要前往奥林匹斯。现在俄罗斯的那小子在奥林匹斯生存的很好。”
俄罗斯的小子，指代的是卡多克吧。
奥菲莉娅清楚，在俄罗斯异闻带被迦勒底剪切后，卡多克就沦为失败者。失败者的命运本该是悲哀的，但基尔什塔利亚还是让卡多克活了下来。
——这是理所当然的。本就是基尔什塔利亚拯救了所有人，他又怎么会杀害自己的同伴呢？
于是，奥菲莉娅摇了摇头：“我不需要。”
“果然是这样的回答。这就省去我去找某只狐狸的任务了。”
“关于李默给的东西。你准备怎么处理？”奥菲莉娅问道。
在基尔什塔利亚的问候结束后，李默似乎不在意的样子。要知道那是宛如宣战一样的话语。可他还是能保持评价。
凯妮斯说：“当然是交给基尔什塔利亚大人自己决定。”
“我会去询问相关信息的。”
“他会告诉你？”
“为什么不会呢？”奥菲莉娅笃定的说道。
凯妮斯耸耸肩，说道：“虽然不知道你哪儿来的自信，不过就随你好了。说起来，要不是有基尔什塔利亚大人的命令，我可真想试试，那名魔术师究竟有多强。”
离开神明的，位于现代的人类究竟能走到什么地步？
看着远方的‘枪’，凯妮斯很是好奇。
“可惜了。”
凯妮斯最后还是离开了北欧异闻带。相较于个人的兴趣，来自Master的命令更加重要。
奥菲莉娅目睹了凯妮斯离开的全部过程，回头对着齐格鲁德说道：“骑士，麻烦你陪同我一起回去了。”
她很好奇。
李默要告诉基尔什塔利亚大人什么信息？需要这么保密。
——又或者那不是信息？而是某种谋杀手段。比如说，图穷匕见这种事情。
奥菲莉娅作为西方人，不大了解东方人的文化。只是在迦勒底的时候听到他人交流才知晓这些事情。
传说东方那个古国，有一个赫赫有名的皇帝在扩张领土的过程中，遇到自己的敌人带着地图献城而来，但当地图卷开后露出了里面的匕首。
在奥菲莉娅看来，这个故事讲述的是礼物里面包装的不一定是礼物，还有可能是凶器。
不过……
去询问李默就好。
那是个不屑于说谎的人。
于是，奥菲莉娅带着自己的从者成功堵住了李默。而被堵住的某人，脸上露出的无奈的表情。
小奥菲莉娅，这样的称呼她已经习惯了。面前看似年轻的魔术师，按照他的自述，肉身年龄有着三位数。被这么称呼，也不见得奇怪。
作为魔术师，奥菲莉娅也不在乎无伤大雅的称呼。
“李默，你给基尔什塔利亚大人送的信息是什么呢？”
对方将东西交给凯妮斯后，还友好的赠送了产品说明——他说那是事关基尔什塔利亚计划成功与否的重要信息。
鉴于那双魔眼，奥菲莉娅相信他是能看见未来的。即便他曾经说只看到迦勒底毁灭的时候——那说不定是谎言呢？
李默说：“那个信息？等基尔什塔利亚打开后，你不就知道是什么呢？”
“可万一里面藏着的是什么致命诅咒呢？”
“小奥菲莉娅，在你眼中我就是那种人吗？无利不起早的我会做那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吗？”李默说道：“不过，我倒是能体谅你的想法……你毕竟是A组里面唯一一个知道基尔什塔利亚拯救了你们的恩人。一个人单刷七个特异点足足六次。”
奥菲莉娅对待基尔什塔利亚的感情，连她本人都说不清。外人又能多说什么。但并不妨碍李默那这个做文章。
“所以，信息是什么？”
“转移不了话题啊。我以前跟奥菲莉娅你说过吧，让基尔什塔利亚小心。我只是在这基础上，告诉他小心的具体事物。这么一想，基尔什塔利亚真的是天才啊，还需要异星神的特别针对。”李默说道。
“特别针对？异星神？”奥菲莉娅想起来，在本次基尔什塔利亚的问候中，并没有关于异星神的篇幅。
在他看来异星神又是什么呢？
“其次，最重要的信息是关于不列颠异闻带的。你们那位同伴，已经背叛了隐匿者哦。”
“不列颠，你是说贝里尔？你在挑拨离间？！”
“看，小奥菲莉娅你也不是在怀疑了吗？”
奥菲莉娅无法反驳，在A组成员中，她最讨厌的便是贝里尔，连罗玛尼医生都忍不住殴打他，足以见证这个人的性格如何。
李默开口：“信息里面有一部分是在阐述大不列颠的情况而已。在那位隐匿者口中，不列颠异闻带只是苦苦维持。他这句话具备欺骗性质。在进入异闻带的时候，那里是一片荒芜。但他召唤的从者，摩根。作为亚瑟王的姐姐，其魔术水准无比之高，直接沟通了异闻带中过去的自己。更改了异闻带的一切。于是荒芜变成了妖精的社会。
而在那个社会中，贝里尔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摆了摆手：“那可不是什么尽力维持的异闻带。”
稍后奥菲莉娅询问了多个问题，都是关于不列颠异闻带的。李默从善如流的回答，关于2.6的故事真的很不错，李默的脑子可没怎么忘记。
送走奥菲莉娅后，李默送了口气。
调整呼吸，他慢悠悠的说道：“什么时候，亲爱的高扬斯卡娅小姐也会偷听别人说话呢？这样的商业机密，你是不是该给我钱呢？”
“可是，李默先生。这些信息我早早就知道哦。”高扬斯卡娅的身影出现在了面前。
早在和凯妮斯对话的时候，李默就感觉到高扬斯卡娅的踪迹出现在异闻带中。后续又发现对方出现在这里旁听交流。
“是吗？陪我去一趟魔术工房怎么样？我有一笔生意要和你谈谈。”
“求之不得。”高扬斯卡娅笑着说道。

第五百四十八章 委托
北欧异闻带北方，李默的第三魔术工房。
苏鲁特被杀死，「星之锚」归位，第三魔术工房就建立在北方。若是迦勒底一行人要前往星之锚的所在地，就需要经过这里。
魔术工房内部，有着不少瓶瓶罐罐。里面藏着许许多多的东西，有些是高扬斯卡娅认识的，例如俄罗斯异闻带雅格的身体组织，这都是她卖给李默的。
而有些，是她不认识的。
例如，黏糊糊的凝液，里面藏着一股有别于魔力的能量的力量。又例如，那给人施加流血诅咒的爪子。
高扬斯卡娅和李默的交易中，有不少都是采购了这些东西。而她能确定，这些东西并非当前异闻带的东西，不……甚至连泛人类史都不存在这类东西。
这些肯定是从幻想种身上获取的材料。可从蕴含的神秘来看，不少都是从魔兽级幻想中身上获取的材料。可高扬斯卡娅的脑海中，并不存在类似的材料。
来自何方呢？产量大不大呢？
商人的头脑让高扬斯卡娅不断思考这样的问题。
“在想什么呢？高扬斯卡娅小姐。史莱姆凝液和兽境猎犬的爪子，就那么让你在乎吗？”
“史莱姆？那是文娱作品中才有的东西吧。难不成，真的存在？”
“不要用问题回答问题啊，高扬斯卡娅小姐。”
说是这么说，李默还是解释，在遥远的异世界，有着史莱姆这样的东西。
这些史莱姆凝液全都来自于提瓦特。那个世界别的不多，就是魔物众多。魔物掉落的各种材料从型月的角度来看，都蕴含着神秘。
——有意思的是，即便是跨越世界。这种神秘并非消失，这毕竟是蕴藏在物质内的东西，而非是依托外部大环境的东西。
“哎呀哎呀，小女子的想法就那让你那么在意吗？不要询问女生的秘密啦。”
“那好，来谈谈生意怎么样？”李默说道：“高扬斯卡娅小姐，有兴趣成为从者吗？”
他眯着眼，露出一副让人深思的表情。也许高扬斯卡娅会为自己的表情而有过多的想法，可这恰恰是李默想要高扬斯卡娅做的。
自己的真实目的，高扬斯卡娅永远想不到吧。让对方成为从者，从而被过去的自己所召唤。
又或者……
李默暂停了脑海中的想法。
“从者？李默先生真是在说笑呢？我们这样的人，能成为从者吗？”
“为什么不能呢？所谓的抑制力，并非是有自主意识的存在。我们完全可以钻空子啊。而且，就我所知。我们这类家伙成为从者的的例子可不少，套个普通灵基不就好了吗？”
李默说道。
而且，他还知道。
在不怎么遥远的未来。可是真的直接以“Beast”作为职介的从者出现在迦勒底之中。
套马甲这种操作，只能说一般般啦。
“是吗？抱歉，对于给抑制力打工这种事情，我完全没有想法呢。”
“那太可惜了。我很想高扬斯卡娅小姐成为我的贴身秘书。”
高扬斯卡娅笑了笑，退出了私人套餐。只是要的价格，有些昂贵。
李某人现在也不是给不起，而是给出去又有什么用呢？完的成时间的闭环吗？
他转移话题，说道：“我们聊聊其他的生意吧。比方说，关于迦勒底的生意你做吗？”
“迦勒底……没想到你也会关注迦勒底吗？”
“为什么不能呢？高扬斯卡娅小姐，你信不信，这七个异闻带，会一个个被迦勒底剪切掉。”
“包括北欧？”
“包括北欧！”
高扬斯卡娅来了兴致：“有你在，北欧也会被剪切吗？”
“我并非是无敌的。况且……藤丸立香是要成为救世主的人。”李默开口：“其次，出于各种理由，我并不想对藤丸立香下死手。”
“那么，你要委托我暗杀吗？”高扬斯卡娅似乎清楚人类的劣根性，自己做不了的事情，就让别人去做好了。
李默说：“我在你眼中，就是坏人吗？恰恰相反，我给你的委托是，希望你能保障藤丸立香的安全。”
“原来如此，可作为贴身保镖的话，价格不菲哦。”高扬斯卡娅说道。
“不是贴身保镖。而是一个委托，我想。在未来应该会有人委托你去给藤丸立香下毒，我并不会干扰你接受商业合作。但我希望你能保障下毒后，她的生命安全。”
离开北欧后，迦勒底一行人进入了彷徨海中。作为魔术协会三大组织之一的彷徨海，从防御上堪称是无懈可击。毕竟彷徨海的那群人可是天天抱着神代的荣光不放手，而且还有成果的家伙。
彷徨海是一个独立的时空，地球上人理的编纂关他们屁事。甚至于当前时间段的彷徨海被摧毁也不会影响到真实的彷徨海。
不过想到彷徨海的存在，倒是又有新的思路。不一定跑到月球上去，学着彷徨海独立于人理就可以了。唯一的难点就是技术难题了。
可去月球的话，不也有技术难点吗？
“你的魔眼看到什么了吗？”
“不是看见，只是信息差。商人的本质，不就是利用信息差吗？”李默说道。
低价收购，高价卖出，这是商人的本质。或者说是资本的本质。
谁愿意让自己亏欠呢？
在李默支付订金后，高扬斯卡娅接下了这个委托。在这之后就是讨论一些别的合作。大抵是出售材料，购买材料。
最后，当高扬斯卡娅准备离开的时候。李默开口说道：“高扬斯卡娅小姐，愿意赠送一支口红给我吗？”
“啊？当然可以啊。”
对这件事，高扬斯卡娅没有多说什么。
要口红，是李默想起接下来他可以自由回到冬木市。既然自己可以召唤一次高扬斯卡娅，那能否召唤出第二次呢？那么口红，就可以作为圣遗物。
玩弄着手上的口红，李默想到。
他突然觉得，自己是时候离开北欧异闻带了。
只是有些事情，还需要收尾。
旋即，将这些事情丢出脑外，在这难得的空闲时间中，他有一件事情要做。
系统面板在面前打开。“18”的数字是那么的显眼。

第五百四十九章 传说度
十八，不是个特殊的数字。可在系统这里，就是个特殊的数字。
属性上，18象征的是人类巅峰的数字。不过有那种力量，体质的李默在感受的时候想吐槽，那真的还是人类的力量吗？
可一想到抽中过的“卸力”技巧，就说不出话来。世界那么多，大部分世界有着人类这个种群，指不定这里的人类上限指的是范马勇次郎那样的怪物呢？
不过，即便是那种地上最强生物，在当前李默面前也是蝼蚁。他的视野已经跳脱格斗之中，来到更加广阔的层次。
翻山倒海，不在话下。
因此，昔日对自己实力提升尤为重要的系统。现在也变得无用起来，唯一好用的功能就只剩下穿越世界。
他连完成副本后的奖励都不指望。更何况无比漫长的升级加点呢？
基于以上原因，李默经常忘记查看系统。物品栏什么闭着眼睛打开就好了，从而没有发现等级的异样。
18，这是李默等级的数字。
在来到北欧之前，是18级。来到北欧，杀死苏鲁特之后，还是18级。是升级所需的经验太多了吗？不，答案在那里。
生命等级的长条图案已经塞满，塞的严丝合缝，没有空缺。
这意味着什么？
“不能升级了吗？”
以前不在意，是等级提升带来的提升对他而言是鸡肋，聊胜于无。现在在意，是因为等级带来了新的问题，新的困惑。
为什么等级卡住了呢？难道需要和舰娘游戏一样，利用心智图纸提高等级上限吗？
自己手上可没什么图纸。
在“升级”界面观察一阵子，才注意到在数字“18”后面有着一个向上的箭头。那箭头很小，一不小心就会看漏。
李默点击下去。
新的窗口弹了出来。
“成神之路开启？”
第一行的文字是这样，第二行文字，就是经典的“是/否”。真是标准的选择……
不过，成为神？李默看着魔术工房的瓶瓶罐罐，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自从转职成为魔术师后，自己的实力一路飙升。连暂时成为“神明”这种事情，都尝试过两次。成神？
遥想过去，自己还把超越人类的希望放在系统上面。现在想来，还是想的太多。
李默点下了“是”。也许系统提供的办法也是鸡肋，可鸡肋也是肉啊！怎么能放过呢？
点下“是”后，出现加载进度条的窗口。李默也不着急，将窗口丢到一边，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是准备要离开，但对异闻带，还是要仁至义尽。
别到时候，自己前脚走了。再回来异闻带就没了……不是贬低斯卡蒂的能力。而是，藤丸立香的特殊。
“主角光环”下，能有什么做不到的呢？
彷徨海的路子只能当个补充。李默主要研究的还是润到月球上。还在地球上，说不定在未来，会被藤丸立香碰到的大灾难给波及。
——等等。地球真出事了，月球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吧？
有时候，李默蛮痛恨自己那跳脱的思维。因为会给自己添堵，想想吧，在你正在做一件事，攻克难关的时候，你的思维跳了出来，想到你做失败会如何如何。这很影响信心，放在古代高地是个动摇军心拖出去斩首的下场。
脑子里面想法很多，操作起来是另一回事。就算操作起来了，能不能用又是另外一回事。
首先想到的是能源问题。彩虹桥可以但当重任。当苏鲁特的“余火”被吸收干净后，目光就可以专向太阳能。魔力是很重要的能源，至少李默脑子里有不少能将魔力转化为生活能源的魔术。例如，将魔力固化为固体，然后作为燃料使用的方案也很成熟。
就是成本有点高。可那些成本，在北欧异闻带，又算不了什么。材料成本？北欧异闻带这么多无主之地，缺少吗？人力成本？量产女武神们完全是免费劳动力。
回头甩给斯卡蒂，让她解决好了。反正是彩虹桥的配套产业。
李默忙着进行技术攻关，斯卡蒂也没悠闲着。镇子那边的建设已经完毕，接下来的事情不外乎是将101村子的事在复刻一边。有经验丰富的多蒂在，李默也不担心。
暂时还没有名字的镇子，其核心骨干是李默建造的“101”村庄的人们。又从其他村子抽调来年轻劳动力一起建设。大约接近两三百号人吧。
后续等农业发展起来，还会迁移一些人进来。
镇子的选址，是在第二十三村落附近。选择那里，只不过是李默潜意识记得这个村子。
——玩游戏的印象影响了他。
以前他管，现在他撒手不管。全给斯卡蒂自己管理，她才是北欧异闻带的保姆，而自己不是。
能源问题解决。接着就是考虑让异闻带在月球上能保持现在的环境，这方面，就较为麻烦了。北欧异闻带是一个世界，而不是什么建筑。是能在风暴之壁上做手脚，但还有考虑隐匿性。总不能，在藤丸立香解决掉人理冷却，世界恢复正轨后。各个国家的望远镜朝着月球一看，怎么多了一个异闻带呢？
那就麻烦死了。
理论的推演卡住，李默的注意力才又集中在面板上。
进度条满了，而在李默的视线集中在上面后。他能瞧见上面“下一步”的提示那么的明显。
“就不能稍微人性化一点吗？”
系统没有任何恢复。别人家的系统可以当老婆，自家的系统就是一个工具，还是不怎么合格的工具。
那么，这个工具又是谁创造的呢？
在点击“下一步”的时候，李默就知道自己有一个终极课题了。
系统从何而来？
点击下一步后，没有什么功法秘籍，没有什么血脉能力。有且仅有着，一行文字。
传说度：36/100。
“传说度，这又是什么？”
李默挑了挑眉头。
这下，系统让人讨厌的地方就来了。
——它没有提示，没有新手教程。什么都需要李默去摸索。
传说度，是什么呢？
李默开始思考。

第五百五十章 想想
又是一个无聊的日子。
李默站在魔术工房的操作面板前面，双手摆放在上面。眼睛看着前方玻璃围绕的房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玻璃房间内部，隔绝了与外界的交流。内部是一个独特的小天地。
但与众不同的是，其内部模拟的不是正常世界，而是宇宙。
小半个月的时间过去，李默先攻克的是空气和水的循环问题。异闻带的环境很大，如果保持在一个封闭的空间，本身就有一定的调节功能。
——在魔术领域，制造水和空气是很早之前就存在的东西。李默只是加以改良。
他今天初步解决的是“大气层”的问题。
说是大气层，只是李默找不到更好的名词。其本质在他看来是隔绝异闻带内外的东西，还要保证一定的隐匿性。前者从零开始，但照着地球的情况开始“抄”就完事了。后者，想法是从「闲人驱散」方面下手。
魔术，或者说神秘。不需要知其所以然，只需要用就完了。使用失败的下场不外乎是神秘冲突导致术式失控，而这种失控往往可以引导为爆炸。
——这也是术式。
李默是最不害怕爆炸的。持有「拟似不死」的他，炸一炸就习惯了。
不过……东西是做出来了。可上了宇宙后能不能用倒是个问题？模拟环境总归是模拟的没亲自上过宇宙啊……还是要货真价实的做实验才行。
抬头看了看，只能瞧见魔术工房的屋顶。
他想看的是宇宙，是那天空之上的所在地。星空，时钟塔的天体科在研究着星空。可他们的研究，也只是站在大地上研究。
探索宇宙方面，人类的科技走的更远。
李默也知晓，自己的实验宛如空中楼阁，完全是脑袋拍拍出来的产物。指不定上了太空就变成花架子。而且事情发展到现在，有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需要马上解决。
——怎么送这个东西上太空。
前往太空需要一个第一宇宙速度，也就是“7.9千米/秒”。前往月球还需要第二宇宙速度，那要求更高。。
突然觉得，彷徨海那条路才是正确的啊！
抓了抓本就乱糟糟的头发，李默抱怨的说道：“真是麻烦死了。自己完全忘记通古斯和悲痛的区别啊。”
通古斯那个地方，本质是高扬斯卡娅的固有结界。因此只需要把高扬斯卡娅这个个体送上宇宙就好了。而北欧不同啊……
挠了挠脑袋。李默觉得无力，瞧瞧别人，原地起跳能从月球回到地球，重力？那算得了什么？
李某人也没因此而气馁，在这过程中探索到的魔术知识增加了储备。有朝一日加入时钟塔后，指不定还能靠着这些技术混点专利。
——冬木市远坂家在远坂时辰死后还没衰落，其中一部分原因是远坂时辰在时钟塔的专利费。
自魔术工房离开，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算算时间过去了接近两周的时间，李默觉得，应该积累了不少事情。
小镇的发展他并不担忧。左右不过一万人的事情，又有什么好担忧的呢？麻烦的事情，在于迦勒底罢了。
空间移动魔术施展开来，李默的身影在雪原之上不断闪烁。
他所施展空间移动魔术，并非是咫尺天涯那种长距离传送，而是短距离。要先观测得到传送的目的地，才能传送过去。因此不能直接一步跨越来到城堡之中。
若是具备“拉普拉斯妖”那样的特征，那倒是可以借助这一魔术跳跃到任何地方。但“拉普拉斯妖”其本质是科学家说，其内容指代知晓当前所有原子的信息，经过推演便可知晓未来是什么样子。反之也可知晓过去发生了什么。
知晓过去，通晓现在，预知未来。
这是全知。
拉普拉斯妖本就是科学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同时因为自己有趣的设定，在各类文娱作品的传播下，知名度不小。形成了不少的“思潮”，是可以被魔术所利用的。
但，理论和实际是不同的。实际上要利用“拉普拉斯妖”的思潮会很麻烦。
悄然来到城堡，瞧不见他人身影。自打苏鲁特死亡之后，城堡就在无女武神的用武之地。内里的女武神们全都有自己的工作，或是驱逐魔兽，或是看管巨人。
李默原本想着现在时分，伴随着魔兽数量下降，巨人屈居世界一角。女武神的工作应当完全……
感知还是太弱。
得益于「圣人化」这个杀手锏，总算有了媲美不死性的战斗方式。但在常态上，李默还是个片刻选手，感知破坏力还是太弱。若是「兽之权能」进一步开发没问题，可专心于十万三千本魔道书上，反倒没在意这抽中的权能。
本身走的就是「Beast」的道路，再开发「兽之权能」，身上的兽气息未免太强了。自己还想走“试炼”那条路。
随礼进入斯卡蒂所在房间，北欧的最后之神站在那里，闭目养神中，看似是在休息。可李默知晓对方是在不断调整彩虹桥。
在李默前往宇宙规划中，彩虹桥至关重要。其地位将会与昔日九界的世界树一样重要。
斯卡蒂睁开了眼，“你来是要告诉我，你又要改变主意了吗？”
“女王陛下为什么要这么说？”
“前往宇宙是很困难的事情，我的力量全部回归也不敢说在宇宙遨游这件事。更何况带着整个世界。”斯卡蒂温和的说道。
她是北欧最后的神，继承了大神奥丁的知识，原初的卢恩被她掌握，因李默的缘故，她不断的参悟原初的符文，实力更近了一步。
至少气息比以前更强了。手段比以前更加丰富了。
“女王陛下果然了解我。我倒是有新的思路，但左右都很麻烦。”李默便将彷徨海的存在告诉了斯卡蒂。
终归她才是异闻带之王，而自己并不是。要做选择应当是她才对。十几天前的上中下三策，只有中策最为完美。而现在又多了一个中策。
彷徨海独立于世界，人理之外。只是留有一点作为世界的联系。也就不需要斯卡蒂瞒天过海。
——那样的做法很麻烦。人类容易被泛人类史容纳接受，但神明不同。
斯卡蒂说道：“这个问题，容我想想。”

第五百五十一章 并非我所愿
彷徨海路线，月球路线。
两条路线就那么摆在斯卡哈·斯卡蒂面前。李默能从面前的女王身上感受到疑惑。他突然理解了，那些历史上面对重大抉择的人的辛苦。
未来，是不确定的。那时的人又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
选择，难做。
“如果可以，还是选择彷徨海的路子吧。你说，未来指不定那名少女还会遭遇世界性的灾难。前往月球一劳永逸，但想着任何事情一下解决，是不大现实的。”
斯卡蒂是明白无力二字是何等样子的。在李默未到来之前，冰雪之上的火焰便是象征。
李默颔首：“就是浪费时间了。”
步子走大了往往会摔倒。
他一向避免提出自己完不成的构思，现在看来还是翻车了。「圣人化」术式的成功让自己的自信心上升许多。乃至略微的自傲。
“时间，我们不是有的是吗？难不成你在担心迦勒底吗？”斯卡蒂说道。
她现在还能感知道迦勒底的人在镇子里面活动着。
可接着，她听到意外的消息。
“我可能要离开了。”
“嗯？孩子，为什么要离开呢？是我做了什么让你讨厌了吗？”
意外的，李默能从斯卡蒂的语气中感受到慌乱的情绪。甚至能感觉得到，斯卡蒂和彩虹桥之间的联系已经中断。
深吸一口气，李默说道：“不是女王陛下的因素，而是我的原因。”
“还是我的原因吧？果然，你不喜欢当别人的孩子吧？”斯卡蒂走上前来说道。“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换一个称呼。”
“女王陛下啊。”
怎么斯卡蒂变得小孩子气了呢？
李默再三强调，是因为自己的因素要外出走走。好说歹说，才将斯卡蒂安抚下来。
“抱歉，李默。我失态了。”斯卡蒂调整好心态，开口说道。
“女王陛下这么少女的样子也不赖。”
“我本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巨人，只是侥幸成为阿萨神族的一员，又侥幸被大神托付重任。”斯卡蒂平和的说道。
她本就不那么刚烈，否则也不会因为奥丁的诸神而停下复仇的脚步。
北欧之母？
如果可以，她不愿意成为北欧之母。
异闻带之王？
如果可以，她宁愿是别人成为异闻带之王。
当情绪全部收回身体深处，睿智重新回到高地。斯卡蒂询问：“李默你想要离开，我能理解。但我也有两个问题。第一，后续关于异闻带存续的进程，该怎么做？”
无论是所谓登上月球路线，还是彷徨海路线，都需要李默的知识。即便掌握原初的卢恩，斯卡蒂也无法代替对方。
“即便我在异闻带，这些问题也难以解决。女王陛下，我的积累远远不够。我准备离开，是为了更好的处理异闻带的存续问题。”李默暂时沉默，在大厅中行走起来，脚步声回荡在宽阔的大厅中。
在进行实验的中途，他就有了相关的思路。起因是，高扬斯卡娅的口红。
在拿到口红后，李默就想立刻结算副本，回到都市。再进行穿越到冬木市，对高扬斯卡娅进行第二次召唤。
——即便大圣杯被自己解体，可那又如何呢？召唤从者又不一定需要圣杯？
“你还会回来吗？”
“当然。”李默说：“这条世界线还有许多值得我探索的东西。南美洲的奥尔特作为外星生物是什么构造呢？不列颠的那具尸体什么情况呢？希腊的机神技术是什么样的呢？这些我都想去看看。”
甚至还想去看始皇的太空长城，看看印度的全神性。
灾难，也意味着机缘。乱世才会造就英雄豪杰，当人类这个族群出现大危机的时候，才会造就救世主。
指不定，藤丸立香未来会成为比扎比子还要强大的存在吧？
思维扩散被收敛，李默看向斯卡蒂。发现对方朝着自己点头。
北欧的主人，同意李默的离开。即便斯卡蒂不同意，李默也能离开。借助系统，他来去自如。只是面对一手建立起来的关系，李默不愿意摧毁。
李默从物品栏中拿出冠冕，旋即说道：“我将这个东西还给你，女王陛下。”
斯卡蒂看着那冠冕说道：“那是我赠与你的物品吧……你连这个也要还给我吗？”
她有点破音，情绪如涓涓细流一般流淌而出。许是李默为她解决太多太多麻烦了，斯卡蒂早就认可对方是自己的同行者。
李默理解对方，任谁面对一个一直在付出，还不怎么索求回报的人，都会产生依赖的心态。
“女王陛下，这个东西，是联系‘枪’最好的办法。”李默开口：“异闻带终归是你的。你始终要拥有‘枪’的使用权。”
「主神之枪」是稳定世界的“锚点”，也是北欧的“核武器”。各个异闻带之间是竞争关系，即便没有藤丸立香的出现，七个异闻带也会厮杀到最后一个。
李默不敢确定，在自己离开后，北欧会遭遇什么。万一离开后，北欧异闻带因为种种原因被毁灭了怎么办？那自己投入的心血不就白白浪费掉了吗？
动之以情，真诚往往是最大的杀器。李默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出来，便足以安抚斯卡蒂的想法。
斯卡蒂平和接过冠冕，说道：“这个怎么使用。”
“戴上即可。”
「诸神遗留之爱」，那是游戏中斯卡哈·斯卡蒂的牵绊礼装。是李默「圣人化·奥丁」中关键的一环之一。正因如此，这个冠冕和‘枪’有着玄之又玄的联系。
斯卡蒂点头，说道：“我明白了。李默，我会等待你回来。希望你能记得，这里还有一个异闻带需要你的帮助。”
李默说：“不会忘记的。该我做的事情，我不会交给别人。”
走到现在，完成过许多承诺，也有许多承诺还没有完成。但终有一日，会完成的。
李默的眼神很坚定。
“那么，接下来你还要做什么吗？我会配合你。”
“关于彩虹桥的改造，麻烦女王陛下继续吧。至于我……迦勒底也该离开了。”
李默开口说道。
自己即将离开，迦勒底也该离开。藤丸立香是能创造奇迹的人，万一自己离开，她就摧枯拉朽找到办法解决掉北欧呢？不可不防。
交代完事情，正当李默想离开的时候。斯卡蒂又问：“李默，你曾说自己想要成神。为什么放弃了呢？”
“那并非我想要成为的神。”李默开口。

第五百五十二章 要照片吗?
神是什么？
要以前的斯卡蒂回答，那她的答案，“神就是神”。
就如水就是水，气就是气一般。那是一个名词，无需去探讨。
现在摆在面前的问题，确实另一个维度的。
那就是，当人要成为神的时候。什么样的人，才能成为神呢？就如，水和冰是同一种物质，是什么条件区分了水和冰呢？
气候。寒冷的气候能让水凝结成冰，那让人成为神的“寒冷气候”又是什么呢？
在斯卡蒂眼中，李默已经是神了。即便他说，“大神”状态是无法保持的，可他有那个能力就可以了。可他却否认了，那不是神。
在他眼中，自己也不是神吧。
了解泛人类史信息的斯卡蒂，知晓李默口中的“神”是什么。是那代表全知全能，森罗万象的“神”。
斯卡哈·斯卡蒂的思绪复杂，自李默到来之后，万事都给托付给他。而对方也总能找出合适的办法，连异闻带存续这样的大问题也能找出多个办法出来。
如果可以……
看着空无一人的宫殿，斯卡蒂抛弃不现实的想法。相信李默那么多次，再相信一次也并非不可。恰恰，等待是斯卡蒂最擅长的事情，她都守着一成不变的异闻带数千年，难道不能守着日新月异，走向未来的异闻带一段时间吗？最长不过几年时间罢了。
斯卡蒂闭目养神，再次和彩虹桥进行连接。慢慢的调整彩虹，使其蕴含的“神秘”发生改变，具备更多的功能。这么做的代价大概是缘由的传送功能会被削弱很多。
可那又如何？
这本就是从彩虹桥的残骸中重新构建的事物，本就不是为了输送军队而诞生的东西。传送功能，削弱就削弱吧。就算没有。
七色彩虹上的流光要比所谓的“摇晃的天国之路”美丽许多。
走在雪地之上，李默快也习惯七色彩虹上的流光，那是能量在上运输的象征。苏鲁特死了，可它余下的力量还造福着这个世界。
毁灭到极致，就是新生。
只要名为地球的星球不会消失，那么无论来多少次物种大灭绝，生物总会重新站在陆地之上。
所以……
盖亚是什么呢？
阿赖耶，很好理解。那盖亚呢？它象征着地球吗？
“越是探索，问题就愈发的多起来。”认知就是一个圆，当你了解的越多，会发觉未知的东西更多。许多问题不去问，不去做，就不会知道问题背后的问题。
研究员的工作，那可太折磨人了。
所幸，接下里不需要去思考技术上的问题。小镇近在咫尺，整个城镇的轮廓出现在李默眼前。
他想到了被安排到角落的巨人们，昔日安抚巨人的献祭手段已经被暂停，就需要找寻安置巨人种的办法。不过，那是斯卡蒂要考虑的事情了。
——李默不在乎巨人种的死活。特别是那群巨人们符合了苏鲁特的行动。只是斯卡蒂体内流淌着巨人的血，对巨人没那么无情罢了。
有意之下，李默越过了小镇的防御系统。女武神的眼睛还看不穿他隐藏起来的身影。
知晓女武神是如何制造出来的李默，太了解女武神们的性能了。三千年来，她们没有过进步，没有自己思维的人偶，又怎么进步呢？
第一个去看的是农田，这次开垦先是命令巨人种粗略的翻一遍，然后是人类来精耕细作。原本北欧人在农业上的天赋是不行的，因为高纬度地球确实不适合种田。可在北欧异闻带不同，三千年都生活在一小块区域里面，精耕细作算是点满了。
李默的农业知识都是在稻妻学习的，那里的情况和北欧不同。至少在这个世界没有利用草元素制作的化肥。
——稻妻开国后和须弥达成的的一批交易，就是在化肥上面。
但关于这里的农业知识，他也了解不少。那还是在“101村庄”建立的时候，他可以看出来，大家的工作没有白做。
种子都种下去了。
有结界的庇护，一年四季如春。到也不用担心农作物的温度等等。
“你第一时间居然是跑到农田里面来吗？”
“民以食为天。伊莉雅，现在可不是现代。”李默说道：“何况是现代，不也照样有人饿死吗？”
“我不是那个大小姐啦。她们的记忆都告诉我，粮食很重要。但拜托，你可是大神唉。”
出现在李默旁边的是志度内，三位神明共为一体的少女有充足的实力能看穿李默身上的隐蔽术式。
“大神？伊莉雅，你又不是不明白我的性格。”
“是是是。你今天来，是来下最后通牒吗？你诓骗立香说的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所以办法呢？”
李默的视线志度内身上，沉默片刻叹口气：“诓骗这个词用的太差了。那时我可没想着诓骗藤丸立香。”
“现在呢？”
“也不叫诓骗，只是需要时间。原本去月球的计划，我实现不了。后续又掏出个仿造彷徨海的计划，那倒是有实现可能。”
彷徨海计划从“闲人驱散”这个角度入手。前置条件是上月球方案中的一部分。
志度内察觉到疑点，她开口说道：“那你不在魔术工房，出现在镇子里面？”
“我要离开这条世界线了。把迦勒底放在这里，我不放心。”李默看着志度内的眼睛，诚恳的说道：“主要担心我一离开，异闻带就没了。”
“你要站在泛人类史的对面。”
李默说：“我准备送迦勒底离开异闻带。你们三位从者，我也准备送走。”
他站起身子，拍拍身上的灰尘，说道：“接下来迦勒底会前往彷徨海，她们会在那里建立新迦勒底。暂且忘掉北欧，去彷徨海不好吗？”
知道李默没动杀心，志度内难免松口气，随后没好气的说道：“你自己去跟迦勒底的那群人说呗。”
“你不就是她们推出来的吗？”李默开口说道：“对了，这次回去，估摸着要去拜访我那条世界线的你。要我给你带句话吗？”
“不要，又没什么用。”
“那，士郎和你的合照要吗？”
“要。”
志度内爽快的说道。

第五百五十三章 攻略
藤丸立香久违的再次体验到了体力劳动。
明明在来到迦勒底的时候，还只是一个普通的日本人。可后续接触到了神秘的世界，这也就算了……后续一系列离谱的遭遇让她学会了许许多多的知识。
例如说，农活。
又比如说，写书。
大概是安徒生的影响吧，藤丸立香略微知晓一点点童话创作的新的。其实她还会戏剧，那是莎士比亚的影响。不过……当前的北欧，还没孕育出能欣赏歌剧的土壤。
“多蒂小姐走了吗？玛修。”
“是的，前辈。”
“哦~~~”
藤丸立香下楼，没看见那位叫做多蒂的年轻女性的身影。
多蒂是这里的镇长，年纪轻轻却已经是母亲。待人处事淳朴，和她说话像是沐浴春风。
她凑到桌前，看着那里的草稿纸，上面写着公式。“学习的速度这么快吗？”
小时候的记忆被挖掘出来，藤丸立香回忆起了小时候自己学习数学的痛苦——数学，真的不懂就是不懂。多蒂显然和自己不一样。
“嗯……多蒂小姐学习的进度比我以前快很多。”玛修温和的说道。
这段时间，镇长多蒂经常缠着玛修学习各种泛人类史的知识，她也知晓异闻带和泛人类史之间的冲突。而在询问她怎么看的时候。多蒂却说“相信大神”。
大神，这个名词指代的是那位魔术师。
“玛修，这些日常知识，是谁教授你的呢？”藤丸立香好奇的询问。
玛修是诞生于迦勒底的人造人。接触到的都是迦勒底的人，而迦勒底作为时钟塔天体科君主建造的地方，可不会给人造人传授基础的知识。
“是医生。”玛修说道。
然后，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而这沉默，恰恰成为第三人插话的机会。
“怎么？达芬奇小小姐没和你们在一起吗？刚才看都还在这里才对。”
男生的声音，不是拿破仑先生和齐格鲁德的声音。这声音，很熟悉……
“Master！请到我身后。”
玛修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灵基外骨骼出现在身上，盾牌出现在手上。“Shielder”出现在这里，庇护着藤丸立香的安全。
她认出来，这是李默的声音。
藤丸立香也认出这声音的主人是谁，对方正站在大门处。耸耸肩说道：“玛修小姐，在立场上我们是敌对的。但我不是没释放恶意吗？”
“他没有敌意，玛修。”
“可是前辈……”
“李默先生没有威胁的。玛修。”
玛修放下了盾牌，她看着眼前带着淡淡微笑的魔术师，从对方身上感受到高扬斯卡娅的气质——她觉得这两人是一类人。
表面上和和气气，可在面具之下是危险的。
“李默先生是来告知我两全其美的办法是什么吗？”藤丸立香上前问道。
她用行动来证明她对李默的信任。
李默说：“很抱歉，最开始我的想法，是将异闻带带到月球上去。”
“唉！！！那种事情也能做到的吗？”藤丸立香瞬间追问道。
登月，或者说前往宇宙这种事情。是人类的浪漫之一，自小在人类社会长大的人，谁小时候没有个当宇航员的梦想呢？
“如果做的到，我就不会道歉了。那条技术路线，我点不出来。想要利用神秘来解决这个问题，需要涉及的太多了。”李默涉猎的范围不能被时钟塔的任何一个学科概括。可也无法独自攻破这方面的难关。
“那，李默先生的想法是？”
“我准备调整路线。走彷徨海那条路。”李默说：“魔术协会三大组织，彷徨海最为特殊。我想我不用多过介绍，毕竟你们的目的地就是彷徨海。”
“类似于彷徨海一样吗？这样做可以吗？”藤丸立香惊讶的说道。
李默笑道：“为什么不行呢？让一万多人活下来很简单。难点在于怎么保留斯卡蒂这位神明。泛人类史的环境是无法容纳神明的。而彷徨海……那里的魔术师觉得公元后的魔术不能称之为魔术。简单来说，在他们眼中，不使用神代魔术的全是异端。”
“那……我们这次去彷徨海。李默先生，你知道什么吗？”藤丸立香可没忘记接下来，自己等人要去彷徨海。
“现在的彷徨海成员早就退缩进门里面。不在乎地球上发生的一切，等待着你们的是阿特拉斯院的成员。迦勒底会在那里重生。”
“接下来呢？奥菲莉娅小姐说，你能看见未来。能不能给些指点呢？”藤丸立香靠近李默，像是后辈一样请教着。
“立香，这是你的救世之旅啊。你就要求我这么剧透吗？”
少女叉腰，说道：“能抄攻略，为什么不能抄呢？”
话说的理直气壮。想想也是，有攻略在面前，为什么不去搜索呢？
李默说道：“事先说明，我所看见的并没有我的到来。我只能说出关于你原有的命运轨迹。毕竟我不是真正的千里眼。”
“嗯，知道知道。”藤丸立香招呼玛修，似乎要记录起来。
“首先是中国的异闻带。与泛人类史的分歧在于秦朝。祖龙并没有死于沙丘，虽然徐福并未找到长生不老药。但秦始皇选择机械飞升，自己转化为庞大的机械存活下来，并统一了全世界。需要从那里的科技水准和泛人类史的差异入手。”
李默背着双手说道。“其次需要在意的就是芥雏子，你要注意，芥雏子本人是要比她召唤的从者还要能打的。她是有别于人的真祖。”
“是是是，那剩下的几个异闻带呢？”藤丸立香眨眨眼继续追问。
“印度的异闻带。我记不清分歧在那里了。但大概是阿周那成为了全能的神，导致整个世界在不断轮回。你们要做的是，让阿周那不再全能，让他的人性恢复，再让迦尔纳和他单挑就好了。在那里，你倒是可以和隐匿者合作。佩佩隆奇诺是什么人，玛修应该清楚。”
李默说：“而大西洋异闻带……”
他迟疑片刻，说道：“那是完成度最大的异闻带，也是七个异闻带中最棘手的。你们首先会出现在海面上，你们要深入巨大旋涡中，进入真正的奥林匹斯才能砍伐空想树。在海面你们要面对来自天上的阿尔忒弥斯的轨道轰炸，以及奥林匹斯在海面上舰队的攻击。去那里之前，做好心理准备吧……你们面对的，不是一两名主神，而是整个神系。”
“大不列颠异闻带和南美洲异闻带，留到以后分解吧。”李默说道。
剧透一时爽，一直剧透一直爽。但李默还留有分寸，没有告诉藤丸立香全部。
女孩始终是要经过磨练的，否则……又拿什么去面对最后的迦勒底亚斯呢？
“谢谢你，李默先生。”藤丸立香是知道，信息对自己的重要性。
她眼中的目光坚定着，即便知晓未来面对的大危机，也并未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李默说：“先不要谢谢，接下来我要当一会恶人了。立香，我希望你们迦勒底，现在离开北欧异闻带。”

第五百五十四章 战略性撤退
现在。
李默的用语很正确，可正因为正确，藤丸立香才茫然。情不自禁的问：
“为什么？”
好好的，为什么一下子要离开呢？
“立香，这里是异闻带。你属于泛人类史。”
“我们可以等待李默先生你的答案。”
“那要很长时间的。立香，你们总不能在异闻带待着什么都不做吧？其次……我要离开这里了。”
“离开？离开异闻带，外面不是白纸化了吗？”藤丸立香追问。
李默回答：“是离开这条世界线。”
他背着双手，看了看藤丸立香，又看了看紧张的免修。笑着说：“我的情况，和宫本武藏的情况差不多。是被迫在各个世界游荡的家伙。”
“李默先生回来不了了吗？”藤丸立香眼中透露着狡黠。
对方离开北欧异闻带，那么这个异闻带的攻略难度那就大大降低了。
李默说：“当然会回来了。还有，不要动什么歪脑筋啊！”
他弹了弹对方的额头，立香笑嘻嘻的，露出一种傻气。
拜托，你可是咕哒子，怎么会是个这样的表现呢？
李默说：“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要你离开了吧？”
“换而言之，假如我们承诺不对异闻带的生存进行威胁，你也就不会驱赶我们？”说出这句话的不是玛修和藤丸立香中的任何一人。
声音来自自己的后方。
那是一名从者，个子娇小。那对方的身份就很好猜测了……
“达芬奇小姐，你的言辞是正确的。但无论如何，我都会请你们离开。个中理由，我也不一一阐述，我相信你们能体会到我的善意。”李默回头说道。
他看见缩小版的达芬奇就在面前。对方灵基的职介是Rider。
大奸商变成了小奸商，但还是奸商。
“这倒也是。”小达芬奇点点头。
迦勒底和异闻带本就处于矛盾的立场之上，本是你死我活的情况。现在的和谐共存是这位魔术师以个人威望提前压制矛盾导致的。
若是他离开，后续这微妙的平衡能否维持，是一个未知数。
“那，李默先生回来的话，能不能帮我们呢？”
“立香，你是否清醒？你让我一个站在异闻带的魔术师帮助你们迦勒底？”李默挑眉说道。
“李默先生和我都这么熟悉了，帮忙一下不行吗？异闻带之间也有竞争关系啊。”藤丸立香眨眨眼说道。
邀请自己去对付其他异闻带？驱狼吞虎？
李默不禁露出笑容。
这不是驱狼吞虎，这是化敌为友。而这恰恰是藤丸立香最擅长的东西，恰恰迦勒底所召唤过的从者都能知道。曾与她为敌的从者最后都会加入迦勒底。
哪怕是异闻带之王，都不例外。可能在游戏中，这不过是为了让人气角色落地挣钱的谋划，是资本的力量。而同样的现象，到现实需要更合理的解释。
人格魅力吗？
就像是可爱的幼崽讨人喜欢一样，藤丸立香总是能成为别人的朋友。
摸了摸藤丸立香的脑袋，李默说道：“行，下次我回来帮你们顶住异闻带之王。”
尾巴持有六条，甚至第六条尾巴的能力都还没怎么鉴定，但李默可以确定，现在的自己不需要「圣人化」也能与苏鲁特互殴了。
异闻带之王？不是不能打。
“立香，你就那么相信李默先生能完成他口中的计划？”小达芬奇来镇上之前，和福尔摩斯交流过情报。知晓这位魔术师对藤丸立香做出过承诺。
李默开口：“达芬奇小小姐，我换技术路线了。从登上月球的空想变成脚踏实地的彷徨海路线，实在不行……到那时候把彷徨海抢过来好了。”
“唉？李默先生你不是说彷徨海是我们新迦勒底的基地吗？”
藤丸立香没得到回应。
于是，迦勒底离开异闻带的事情，提上了日程。强如异闻带之王的魔术师亲自下达了请帖，难不成迦勒底还要留在这里吗？
“还真想再去的第23号村落看看，那里的孩子好可爱，好懂事。”藤丸立香回到了她忠诚的虚数潜航艇中。
少女躺在属于所长的位置上，像是瘫痪了一样，嘴巴微微张开，像是吐出一口浊气，又像是灵魂从中飘出。
有点不想离开。
“前辈，不要这么颓废啦。”
“玛修，我想吃零食。”
“所以你是为了李默先生赠与你的零食才这样的吗？！”
“哎嘿嘿，太好吃了嘛。好久没吃过那样的甜品了。”藤丸立香挺直腰杆，说道。
新所长从走进驾驶室，开口说道：“立香，作为迦勒底的一员，怎么能这么懒洋洋的。快做起来，端端正正做好。这样才对嘛，最近补充了一批食材，我可以尝试做出一批不错的甜品。”
“所长万岁。”
“好了，好了。达芬奇顾问，我们可以离开了吗？那个魔术师盯着我们看的眼神有些不妙。”戈尔德鲁夫看着前方屏幕上显示的画面。
魔术师站在那里，看着虚数潜航艇的种种。那金色的眼眸像是野兽的瞳孔。
李默。
那是个温婉如玉的男人，至少表面看上去是这样，可玉石往往是冰冷的。
“我们这是逃跑吗？所长？”
“这叫战略性撤退才对！立香。”
“都一样啦。”
藤丸立香笑着说道。
接着她看向了屏幕上的人。
李默先生，如果到了最后你无法站到办法的话……我就只能站在你的对立面上了。
少女比谁都坚强。
……
李默目睹着虚数潜航艇消失在了面前。那些家伙“下潜”了，进入虚数的领域之中。
他眯着眼。
他观察到了这一幕，就意味着以后就能复刻。型月的魔术，其意义便是人类能做到的“魔法”。
别人做得到，那自己也能做到。就像是理论物理学家们将理论完整的推演出来，实验物理学家根据理论做出合适的东西。魔术，也是如此。
“你还要看吗？高扬斯卡娅桑。”
收回视线，李默对着空无一人的四周说道。
其他人看不见，但李默看得见。
高扬斯卡娅就在这里。

第五百五十五章 小目标
厚厚的军大衣裹在身上，毛绒帽压在头顶。那一袭粉发被盘起，彰显主人的干练。高扬斯卡娅从挂满冰雪的树木背后现身，脚上的军靴在雪地上留下种种的脚印。
“李默先生，是要离开了吗？”
她么保持营业声线，反而露出某种忧愁
李默笑了，高扬斯卡娅对自己态度特殊就算胜利，他说：“是啊？高扬斯卡娅小姐是舍不得我这个优质客户的离开吗？”
“那当然，您可是我的大客户。”
客户。
李默了解高扬斯卡娅，在她眼中，交易是比什么关系都要来得密切，来得稳固。所以，客户是和高扬斯卡娅最密切的身份。
可自己想止步于此吗？
圣杯战争中，她对自己的调侃还历历在目。有时候的交流，已经过了那条若有若无的线。
李默调整心态，开口：“我有一个很重要的委托。”
“需要我去完成吗？看在老朋友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优惠。”
“但我一下拿不出报酬……”李默顿了顿。
“别人不好说，但如果是李默先生，可以先欠着。”高扬斯卡娅露出营业的笑容。
见识过她真正的笑容，再看这个笑容就知晓其没有灵魂。
李默摇头拒绝：“我不喜欢欠账。所以，高扬斯卡娅小姐，等候我下次光顾你怎样？”
“NFF随时为你服务。”
看上去像是狐狸的兔子隐去了自己的身形。大抵是借助「单独显现」这一能力离开这里。
北欧异闻带的商机被她挖掘完毕，那么她当然要去其他地方挖掘商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大日当空，李默深呼吸一口气，最后一次与「主神之枪」产生联系。
原本他的计划，是让志度内三名从者跟随迦勒底离开。顶多，布伦希尔德会因齐格鲁德的缘故，选择留下来。没成想，到最后拿破仑和志度内都留了下来。
留下来也无所谓。大家都是异闻带的居民，你好我也好。
感知到奥菲莉娅所处在的地方，李默慢悠悠的赶了过去。
“奥菲莉娅小姐，来试试蜜糖水吧。这是村子那边蜜蜂产出的第一批蜂蜜哦。”
“谢谢。”
奥菲莉娅从多蒂的手上接过水杯，她知道如果不接受，反而更麻烦。多蒂会用各种手段让自己接受。
和多蒂的认识无法避免的。因为对方是那个魔术师钦定的镇长，来到唯一的小镇，就要和这名少女接触。而来到这里，又是不可避免的。
她的从者，齐格鲁德活跃于小镇上。一个理由便让她要进场来往于此，然后就不得不与多蒂认识。认识后才明白，为何会选择她作为镇长。在成年的青年中，唯有她学习东西最快，脑袋最为灵活。
现在她就是为了学习而来，迦勒底的离开导致教授她知识的人离开了。而外界人中就剩下自己——在多蒂眼中，拿破仑等从者都不是知识丰富的人。
若不是想明白这一茬，奥菲莉娅还会以为这是李默的安排。想要消耗自己的精力。
实际上，责怪他也没问题。
“多蒂，麻烦你先离开一下可以吗？”
“是的，大神。”
奥菲莉娅喝着手上的蜜水，这一段功夫站在旁边的人就从多蒂变成了李默。
魔术师那讨厌的面孔就无比自然的进入奥菲莉娅的眼前。
他还开口说：“小奥菲莉娅，引进的蜜蜂制造的蜂蜜怎么样。”
一百个村落中，种植的除开粮食，还有花朵。那是异闻带人类少有的“奢侈品”，而根据观察，这类花朵恰恰有花蜜，也是异闻带的人们少有的“甜味”的来源。
——但异闻带没有蜜蜂。于是，高扬斯卡娅这位商人的用处就来了。北欧没有的东西，在其他异闻带总是有的。
“不错。你不是要离开吗？”
“是啊，我要离开异闻带了。所以小奥菲莉娅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李默开口说道。
“你觉得我很蠢吗？”奥菲莉娅开口。
李默耸耸肩，说道：“小奥菲莉娅，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可以去做想做的事情，例如，去探索异星神究竟是什么。”
“能横渡星空来到地球上的存在，我知晓三类。第一类，是奥林匹斯的机神门，他们背后的卡俄斯是以恒心为要塞的超大要塞。第二便是一万多年前名为「捕食游星」的组织，那时候的白色巨神堪称诸神之敌。第三，是一批观测者，其留在月球上的机器能够模拟一个世界，甚至还能模拟出一场圣杯战争。这三类人，都有远超地球规模的强大实力。”
型月的信息在他眼中流淌，他比这个星球上的人类更加了解过去的隐秘。知晓一定未来之人，怎么会缺乏信息呢？
奥菲莉娅问：“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还是那句话，异星神，究竟真的是来自异星的神吗？假设我在地球上创造一个模拟地球，自那里面走出来，算不算异星。”
迦勒底亚斯，那是七个异闻带之后，迦勒底的下一站。而那幕后黑手大概率是迦勒底的老所长。
乱吧，乱吧……乱起来也好。
七个异闻带能让李默觉得害怕的无外乎大蜘蛛以及卡俄斯。但都有防备的办法，可迦勒底亚斯却是未知的。联合异闻带针对迦勒底亚斯也不是并无可能。
走一步看一步……
李默说道：“关于你的大令咒，我就带走了。”
“随你。”奥菲莉娅并不在意。她记下了李默口中大胆的推测。模拟星球，她第一时间联想到迦勒底的「拟似地球环境模型·迦勒底亚斯」。
她又想到老所长的离奇死亡，一时之间浮想联翩。
李默没去打扰奥菲莉娅的思考，也不知道基尔什塔利亚能不能懂自己的提示……应该会吧？
抬头看着天穹上的彩虹，七色彩虹上有流光闪烁，那是自己一手设计的奇观。
瞧，那是多美丽的东西。怎么会任由其被摧毁……那就努努力，争取无视掉什么彷徨海路线，月球路线。定个小目标，直接走上策。
——将异闻带，带回原有的世界线中。

第五百五十六章 离去后
“他离开了吗？Master。”
“对。”
奥菲莉娅回答齐格鲁德。
在她面前，站着的是自己的从者，泛人类史的齐格鲁德。那个位置在数分钟前，还是名为李默的魔术师。
她所在的位置，是自己居住的木屋门口，这里一片空地，抬头可以看见围绕在外侧的荒野——那里没有开垦的理由，是留作未来小镇扩张的土地。
手上的蜂蜜水已经喝完。奥菲莉娅注意到一道杀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随之一看，就能看见不远处不愿遮挡自己行踪的布伦希尔德。
“我打扰你了吗？Saber。”
齐格鲁德：“Master的要求，没有问题。只是布伦希尔德觉得不满。”
他也注意到布伦希尔德，她正是跟着自己过来的。现在差不多是两人战斗的时间，而奥菲莉娅的呼唤恰好干扰了这个进程。
“麻烦你了，去继续和布伦希尔德战斗吧。齐格鲁德。”
“是的，Master。”
叫来齐格鲁德，只是想找个倾述对象。奈何现在的他并不是什么好的谈话对象。
奥菲莉娅将手中的木杯放在圆桌上，看向远方的景色，略显呆滞。
李默离开异闻带，这本该是高兴的事情。可远方那横跨异闻带的彩虹桥，告诉着她即便李默离开，整个异闻带也处处是他的痕迹。
那一番话语……
这是在引导我吗？引导我思考，异星神究竟要做什么？
异闻带，又是什么？
奥菲莉娅以前从未思考过这样的问题，只是基尔什塔利亚要求自己去做，于是自己去做了。她来到异闻带所有行动都是因为基尔什塔利亚而已。
于是，在思考后，这些问题又汇聚成一个新的问题。
基尔什塔利亚，知道这些吗？队长他，又要怎么做呢？
奥菲莉娅觉得很迷惘，从李默那里听到的信息越多，就越觉得迷惘。这时，藤丸立香和玛修的身影浮现在脑海中，相较于自己，反倒是迦勒底的人们更有目标。
李默……你想要让我去做什么？
长时间相处下来，奥菲莉娅知道李默的视线总是喜欢放在很遥远的未来。现在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做法，说不定就是为未来准备。
没有多少，少女起身离开镇子，徒步朝着城堡方向前进。说是徒步，可速度并不慢。在夜晚到来之前能走进斯卡蒂的城堡中。
镇子建立后，城堡就显得更加没有生气。原本在这里的女武神们，全都抽调去外面。多数时间只有斯卡哈·斯卡蒂一个人留在这里。
走过死寂的长廊，站在大厅的门口。奥菲莉娅推门而入，高耸的大门被缓缓打开，过程很是轻松，那是女王的慈悲——她的力量让推门变得轻松。
斯卡蒂的身影就在那里，她的声音也回荡在大厅中：“奥菲莉娅，你果然来了。”
奥菲莉娅：“女王陛下预料到我要来吗？”
她的视线落在斯卡蒂的肩膀上，在她的肩膀上有着两只乌鸦，那曾是落在李默身上的乌鸦。
“不是我预料，而是他告诉你会来。”斯卡蒂逗弄着肩膀上的大号乌鸦，开口说道：“他将「星之锚」的持有权交给了我，并在临走前传递了一份信息。他的第三魔术工房，以后就是你的了。”
奥菲莉娅：“？”
第三魔术工房是位于北方的魔术工房，是前往「星之锚」所在的必经之路上。那也是李默最新的魔术工房，前面两个魔术工房的东西全都搬到了那个魔术工房之中。
如果说，在李默离开后。那里最能找到有关他的东西，那就是第三魔术工房。
“给我？”
“是的，交给你了。我不知道他有何用意，奥菲莉娅你就算是问我，我也不知道哦。”斯卡蒂轻松的说：“想要知晓就去李默的第三魔术工房吧。”
“是，女王陛下。”
离开前，她注意到了斯卡蒂头上的冠冕，那冠冕有点眼熟，自己应当是见过。可在什么地方见过呢？她又不记得了。
大概是在什么时候突然看见过一眼。
没有多想，奥菲莉娅离开了。于是大厅又只剩下斯卡蒂一个人，她闭着双眼，现在能联系到的除开天上的彩虹桥，还有远方的星之锚。
李默走的很潇洒。和奥菲莉娅进行交流后就离开了，使用的手段，斯卡蒂完全看不出来。无论是迦勒底的离开，还是那名商人离开的方式，她都看得到许些踪迹。唯独李默的离开……
完全是凭空消失。
不过，前者都是在地球上行动，只是离开了异闻带。而后者是离开了这条世界线。
斯卡蒂很快甩开了多余的念头，思绪随着彩虹桥蔓延，她的视线集中在了小镇上。
无名的小镇初具繁荣，房屋整整齐齐的坐落在一起，当傍晚到来时炊烟寥寥，多家的炊烟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不小的烟雾。
她已经很少看见这样的场景了。
上一次，大概是三千年前。随着视角的转换，斯卡蒂看着一个叫做多蒂的青年女性，她家是唯一没有炊烟升起家庭，多蒂正吃着干粮，陪着米酒看着书籍。
那是，来自泛人类史的人类赠送给她的书籍。
“你看得懂吗？”
“嗯？女神大人。”
“不必多礼。你看得懂这上面的知识吗？”斯卡蒂看着急匆匆站起来的多蒂，安抚着对方。
多蒂如实回答；“看得懂。”
“他是选择了一个好人选。”斯卡蒂说道。
多蒂能看到外界的书籍，证明她的聪慧，而就在魔法的才能上面，也有不错的天赋。
斯卡蒂说：“多蒂，你愿意学习卢恩符文吗？”
既然异闻带已经改变了，那就在改变吧。人类的潜力，自己已经看见了。
……
……
顶着夜色，奥菲莉娅来到了第三魔术工房所在地。中途倒是碰见过魔兽，可作为A组成员，一些魔兽还是能解决的。唯一麻烦的是，那些魔兽尸体无法搬运，放置一晚上会被其他魔兽吃掉吧。
——也好。
进入第三魔术工房后，奥菲莉娅找到一份资料。
名字为《论证七个异闻带和圣杯战争仪式的关联性》。

第五百五十七章 「火花」
熟悉而又陌生的环境。
时隔大半年再次看见自己的家，李默有些感慨。
“我回来了。”
床铺上的棉被还是那么的凌乱。一如自己离开的时候。
往昔的记忆浮现在脑海中，在下副本前，他曾特意记住当前的时间。再看现在的时间……手机从物品栏中取出，连接上网络，通过网络时间自动校对。
——距离自己离开没超过一分钟的事情。
闭上眼，回味穿越时的感知，他勉勉强强感知到了……自己似乎经过了一段很长时间的旅行。从托尔那里获得的知识在脑海中浮现，他可以确定，自己尚且无法保存世界外旅行的记忆。
那是一种天赋。是与实力无关的天赋。除非你的实力能摧毁整个宇宙，回到宇宙创造之前的奇点存在。
显然，能做到那种级别的人，少之又少。
深呼吸几口气，李默的注意力集中在系统面板上面。
“场景：Fate/GrandOrder无间冰焰世纪诸神黄昏”
“通关任务：杀死苏鲁特。”
“通关评价：A”
“任务奖励中……”
熟悉的文字。
熟悉的评价。
难不成，这系统的最高评价就只有A吗？李默想了想几次任务，除开提瓦特神樱大祓那一次是B，其余的评价都是A。而那一次，自己是中规中矩的完成神樱大祓。
——但自己还保留了花散里的一线生机。所以才能有B的评价。
“获得巨量经验，一把黄金宝箱钥匙。”
我都卡级了，你跟我说经验？有个屁用。
吐槽归吐槽，李默直接使用了黄金宝箱钥匙。
“「火花」”
“类别：技能书。”
“品质：史诗。”
“效果：拥有这个，你便可来往于诸天万界，成为旅法师中的一员。当然，也可叫你鹏洛客。”
“备注：少年，你要来打牌吗？”
面板呈现的文字让李默陷入了沉默。他仿佛看见了命运女神正在前方嗤笑着自己的愚笨。
当苦恼于怎么穿越世界的时候，系统将穿越世界的能力交给了自己。这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吗？可自己收集了不少信息，穿越这个神秘脸上的面纱已经被揭露一脚。
然后，就被白送了？
对于这个能力，李默也略知一二，那是出自于万智牌的设定。万智牌是一种桌面卡牌游戏，是竞技类游戏。而对于他而言，这种需要动脑子构建卡组，在比赛的时候还要动脑子，甚至要和真人对拼的桌面卡牌游戏对他而言，显然是没接触过的。
他了解这个也是因为看过的视频——背景故事设定等等。
所谓「火花」，是让旅法师成为旅法师的核心。它能带着旅法师自由穿越世界，从而穿越诸天万界，汲取无数世界的知识让自己成长。
这么一想，自己系统和这火花就很类似啊……
“史诗品质，也可以了。”李默吐槽。
突然多出世界传送的能力，许多原本的计划就要进行改变了。例如以前研究穿越的计划，就要改成对照实验。不过在那之前，需要先了解「火花」的能力。
而这个世界……
李默坐在了电脑前面，开始利用现成的搜索引擎开始搜索相关信息。连鬼灭之刃的漫画都有，总不至于历史更悠久的万智牌没有吧？
事实证明，这个地球是存在万智牌的。而李默也查询到关于火花的种种信息。
按照资料显示，“火花”大概有两个阶段，其一是变质前，拥有“火花”的仍约等于获得成神的通行证。而变质后的“火花”，只是让法师多了一份穿越的能力。没有了其他好用的能力。
根据李默的判断，自己获得的“火花”是变质后的“火花”。但……
——只有穿越能力的“火花”也足够了。
即便不能携带别人穿越世界，但慢慢研究，总能达成那种地步。多一分参考案例，也就多一分积累。
关闭网页。李默不再去关管“火花”的问题。定一个目标，利用“火花”穿越一次世界。
有系统再，李默也不怕回不来。去了陌生的世界，也可以进一个副本，再回到当前世界……
应该是回到当前世界吧？
对于系统，李默往往是持有悲观态度。再精密的机器，也有出故障的一天。更何况系统还没售后。
当然，如果系统有售后，李默就不敢去用，反而觉得恐怖。
利用「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镇压体内多出来的“火花”。他近来不会使用这东西，未避免出现纰漏，干脆镇压起来。
如果是在人体外侧，李默还没什么办法。可李默的人体内侧，早已有独立的宇宙观，放在仙侠世界，仙人的元神进来，都吃不了好。
特别是自创星图成长到现在，积累的各种思潮、神秘已经不少了。将“火花”暂且封印起来，绰绰有余。
根据查询到的资料，旅法师是能自己选定世界穿越的。但李默还是很保守。
面对穿越这种事情，应当慎之又慎。
坐在电竞椅上，李默操控鼠标打开游戏，玩了一阵子，开始将心态从下副本状态改正为摸鱼状态。他开始放空自己的大脑，让已经运转大半年的大脑逐渐清空。
劳逸结合，在回到现代都市世界，李默就不愿再去思考那些东西。哪怕是天大的事情，也要稍后搁搁。更何况现在也没有天大的事情。
放空，放空……
这个地球，多个动漫作品融合的地球是李默的摇篮，在摇篮里面的人只有婴儿。而婴儿，是不会去思考那么多东西的。
他的身份不再是，杀死苏鲁特，拯救世界的魔术师。而是，一名普通高中生。
普通高中生要做什么？当然是学习，虽然在日本众多文娱作品中，少有学生学习的片段。反而是更加现充环节展示面前，但那都是为了商业价值。在观众看不到的地方，就有着他们学习的画面。
李默当然要学习，只是高中生的知识看一眼就会了。他也有许多作弊的手段，根本不怕。
当然，他还有另一样学习，例如十万三千本魔道书，但这学习，就像是课外阅读一样，怎么轻松怎么来。
于是，一夜过去，周末也过去了。

第五百五十八章 失踪的传闻
说放空就放空，李默是说一不二的家伙。电脑屏幕整晚都是亮起的，对于他而言，什么竞技游戏都很无聊。他的反应速度远远超越常人，根本找不到乐趣。
反倒是不需要操作的策略战棋游戏，更有挑战性一点。但通过计算的穷举法，也能找到答案。到头来，他还是更钟情于剧情驱动的游戏。
即便成为超凡，他的经历也能称得上丰富，但还是会被编纂出来的故事给吸引。
在“心”上，他成熟的还不行。
于是，到了早晨，就要出门。经过一晚上的调整，他就从魔术师的心态调整为学生的心态，也许有的人成就超凡后，不会在乎学生身份。但李默还是觉得蛮好的。
倒不是为了人前显圣，一群学生面前显什么圣呢？只是看着那些青涩的少男少女们，就觉得自己还很年轻。
“你又在想什么？”
“没啥，尊敬的部长，请。”
雪之下雪乃看了看自己的邻居，觉得他身上又有什么变化。再一联想早上恢复短信的速度。
“你又熬夜？”
“啊，你怎么知道的？”
不打自招。
那精神抖擞的样子果然有问题，这家伙周一早上起床哪次不是懒洋洋的？
随口说了对方两三句，让他支支吾吾蒙混过关。换作以往，雪之下少说要追究到底，要对方一个承诺。可自打和对方相处这么久，就知晓他的性格。
连白纸黑字的合同都能当做废纸撕掉，更何况口头约定呢？
对他只能用水磨工夫，潜移默化的去改变他。
出门上学，渡过平淡的一天。于雪之下雪乃而言，白日的课程是单调的，学习就像是在造轮子，造完一个又有下一个。
秀气的字迹在纸张上落下，看着自己写出的笔记，回头教授由比滨结衣的底气有多了一分。在教授过李默后，她就发觉为别人补习这种事情也能稳固自己对知识的认知，在李默不许补习后，就将对象转变为由比滨结衣。
侍奉部四人中，就结衣的学习成绩最为差劲。
于是，在下午的侍奉部活动。在没有人来委托的时候，在茶点时间还未开始的时候，就会看见由比滨结衣正在被雪之下拷打。特别是临近考试的时候，这种现象更加明显。
幸运的是，总武高的考试并不算多。
李默吃着糕点，原先侍奉部还区分谁卖糕点，周几该谁买。后续就李默出资，雪之下负责购买了。而平冢静那天，就无视掉了。
即便平冢静再怎么和蔼可亲，可一个教师出现在学生团体内部，就会让氛围变得怪异起来。
所幸一进入糕点时间，由比滨结衣就不会被雪之下雪乃继续折磨。
或者是，互相折磨？
瞧过雪之下教导由比滨烹饪的场景，就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相较之下，自己和比企谷像是局外人。不过……比企谷你变了啊？
在李默眼中，比企谷八幡正在认真学习。
夭寿，不是说好的日本是快乐教育吗？怎么开始卷起来了？
比企谷要是知道李默的内心想法，估摸着要大喊愿望。他这么做完全是因为雪之下的眼神太具备攻击性，那眼神就像是老师一样，看着课堂上不认真学习的家伙。
他只好从善如流的学习了。反正学习又不会吃亏。
所幸学习时间不够长，也就放学后那么一会儿。侍奉部整体画风还是靠近轻音部。
美滋滋的品味着糕点，由比滨结衣露出幸福的笑容，这和先前面对数学题的苦涩形成鲜明的对比。顿了顿，她开口说道：“今天聊点什么话题呢？小雪。”
“继续聊刚才的数学题？”
“不要啊，小雪你怎么变成恶魔了。我坚决拒绝讨论这样的话题！嗯……说起来我今天听到一个有趣的都市传闻呢。”由比滨结衣说道。
雪之下雪乃喝茶翻书，随口问道：“什么传闻？”
刚才那个话题也只是随口一说，要是由比滨答应下来就继续，不答应就算了。
“说是我们学校有个叫菜月昂的学生失踪了。”
李默：“？？？”
“小默，你那是什么表情？”
“我们学校有菜月昂这个人？”李默惊讶的说道。
他问的人不是由比滨，而是雪之下。李默知道自家部长记住了全校上校师生的名字。这对她而言，很简单。
“有。”雪之下雪乃旋即爆出一个班级。
李默顿时明白了，菜月昂是高一个年级的学生，自己怎么会认识了？总武高的规模也不小，三个年级的学生众多。而自己又不擅长交友，不知道他也正常。
不过……菜月昂。
从托尔那了解到的知识浮现在脑海中，他这是穿越了吧？指不定还能通过托尔的渠道找到他，想来那个世界也很特殊吧？其次，便是猫屋会不会连接那个世界呢？
不一定……
“你很在乎菜月昂吗？”
李默回答：“在东京那边听过这个名字。”
“是吗？”雪之下雪乃点了点头。
随之，由比滨结衣开始讲述接下来的故事。李默听来听去，大概就是神隐那一套，只是用的词汇与时俱进，从神隐变成了穿越。
这么一想……
神隐其实和穿越没什么区别。都是从一个世界穿越到另一个世界，或者说从一个熟悉的地方到陌生的地方。
故事讲完，意外的没有人回应由比滨结衣。或者说反响不是很好。在现充口中能交流的话题，在侍奉部就变得冷冷清清。
然后，就是各回各家。
“你今天很安静，你很在意菜月昂那个人吗？”
回家的路上，雪之下雪乃问道。
“不在意。”
“是吗？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倾述。”
“部长，找你抱怨是要被毒舌的，我又不是什么抖M。”李默说道。
“被我毒舌大哭一场难道不是解压方式吗？”
“你是在开玩笑吗？部长。什么时候你也会开玩笑了。”
相似的对话似乎出现过。但少男少女还是坚持了这样的对话。这是两人之间小小的默契。

第五百五十九章 你谁啊!
脑袋放空是个什么体验，李默说真的棒极了。就像是周末躺在床上睡懒觉等待阳光把自己叫醒一样，世界都不再为难你。
至于学习，学习个屁。那十万千本魔道书看都不想看，而总武高的学业，混混就过去了。他的混和一般高中生的混可不一样，得益于先天优势，哪怕是混他也能混到年级前列。
时间缓缓过去，李默忘记了自己是个魔术师，是有着系统的男人。他那疲倦了大半年的大脑得到充足的休息。实际上在最后提出北欧异闻带两条路线的时候，他整个人感觉快被榨干了。前面大半年时间都是在完善「圣人化·奥丁」还有彩虹桥项目。后续全靠自己打鸡血才进行研究，可即便如此，那时李默也已经灵感枯竭。
啊，这休息，多是一件美事！
对学生避之不及的上学日，对李默而言就是休息罢了。
时间悄咪咪的来到了周五，周末又到来了。每周两天的休息日是学习对学生的仁慈，当然仁慈是残酷的，普通学生在玩耍，卷王会趁着这两天拉开和别人的成绩。
——快乐教育，只是普通学生的快乐。看看东京大学的录取要求就知道了，还是要卷。只是从大家一起卷，变成了小部分学生开卷，并有效的扶持了私塾行业。
可这和李某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李默关心过这个世界线日本的情况，看上去没什么区别，日本还是陷入了经济停滞，但微妙的是，普通人生活没什么变化。日本的贸易顺差还能保持。
他大概知道什么情况。
周五，顺其自然参加部门活动然后回家。但在夜晚到来的时候，李默打开了窗户，从高楼一跃而下。夜色成为最好的保护色，千叶不同东京，城市化的程度没有那么高，不会彻夜灯火通明。
没有乘坐电车，而是直接奔向东京。肉身悄无声息的穿过一栋栋民宿，无人察觉，无人知晓。
谁会在意他这个小透明呢？
东京二十三区，寸金寸土，这里是日本上下最精华的地区。是“不是首都的首都”。
每个行业都有不同的人，而东京有数不清楚的行业。
但，有人的地方，就要有厨师。
猫屋就是这么一个地方，附近都是写字楼，有着大批上班族。有家室的上班族还可以带便当，可没有家室的上班族只能就地解决。猫屋这种地方就是最好的就餐地点。
李默来的时候，明显是下班时间。写字楼上的房间大批大批的黑暗，里面的工作人员们找了居酒屋，开始喝酒。这也是日本独有的社交文化现象。
猫屋不是居酒屋，老板在这时候明显不在店铺内。毕竟，明天的周六是个很重要的日子。他需要养精蓄锐。
李默站在猫屋的门口，抚摸着大门。面前这个挂着猫咪门派的门扉和正常的大门没什么区别，若果硬要说就是能从这扇门上面感受到历史的厚重。
——当然，这仅局限于看。
要是从另一个角度去感知，就能感觉的出来，内里藏着神秘。
那“神秘”本是内敛，惰性的。但伴随着时间流逝，它变得活跃起来。
上一周，老板的话浮现在脑海中。对李默而言，那是大半年前的事情，可需要的东西总能从记忆的角落中找出来。
门锁着，但并不妨碍李默进入店铺。店铺已经打烊，内里一片漆黑，李默没开灯，像是小偷一样在黑夜中前进。
黑夜对他而言，与白天无关，四周的环境清晰的倒映在眼中。
他坐在门前，观察着大门。
人有时候真的很贱，明明不能去做的事情，却偏偏要去做。瞧瞧美国人就知道了，极限运动隐藏的危险不少，可还是有许多人乐此不疲。
李默也是人。
刚从北欧回来的时候，他想着不要工作，不要学习，就那么放松大脑吧。可休息没几天，得到充足休息大脑就开始思考，分析，学习。
他最开始将精力放在第六条尾巴上面。
那是吞噬了苏鲁特长出来的尾巴，获得的能力有两样，一样是火焰，象征着「毁灭」的火焰。另一样，是巨大化。正好对应上苏鲁特火焰巨人的身份。
但，李默清楚，在握住「莱万汀」的时候，第六位还会出现另一种概念，“毁灭”。
吞噬苏鲁特，也吞噬了对方“人类终末装置”这一概念。而李默作为“幼兽”，恰恰完全吸纳了这个概念。若是继续走「Beast」的道路，配合“人类终末装置”这一概念，会成为极为恐怖的「Beast」。
可自己并不想走那条路。
夺取自苏鲁特身上的神秘也很有用。至少在成为“人类最终试炼”的时候，用的上。
众所周知，神秘这种东西，就是约等于。“人类终末装置”这种概念也可以扭曲为其他有用的概念。
而“莱瓦汀”这把神造兵器，目前就在李默手上。
上一任持有者苏鲁特被李默杀死了，那莱瓦汀不就属于自己了吗？现在那把神造兵器正好好的摆在物品栏。
长出第六条尾巴的时候，李默没怎么在意。那时候他更在意异闻带的出路，另外就是……
——就像是他当初放下手中日轮刀一样，从高扬斯卡娅那里获得的秘法带来的收益也就那样，他现在真正的职业，是魔术师。
「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就是他的集大成之作。
坐在门前，李默的注意力全集中在猫屋的大门上面。虽说，抽中的「火花」让他能够穿越世界，但「火花」并不能带着人穿越世界。
那等于，李默还是站在起点。他是要把花散里带回家的，需要的是带人穿越的办法。于是，有关穿越时空的知识，那是越多越好。
站在巨人肩膀上才能看得更远。
这一坐，就是一个晚上。他看着猫屋大门里面变得越来越活跃，最后距离完全复苏，只差临门一脚。
而这临门一脚的契机到来。
猫屋的主人，中年厨师如往常一般早早的来到猫屋，打开电灯的瞬间，看见门口的人影。
“你谁啊！！！！”

第五百六十章 猫屋之门
店主，是一名中年人。以前应该是学习西餐的，从他的衣着打扮就看得出来。猫屋也是西餐厅。只是老板还精通其他国家的料理，至少会中华料理。
一个中年人的破音声是很难听的。
李默早已想到店主如此剧烈的反应，静音的结界吸收掉店主的声音，以免吵闹到邻居。
“店长，仔细看看，我们上周刚刚见过面。我是站在托尔身边的那个人啊。”李默说道。
“哦……”
店长换过神来，他一开始以为是小偷，惊讶下一瞬间就准备抓住对方。可一下觉得对方眼熟，外加反应不对。
——小偷哪儿有功夫和店主人打招呼啊，看到人的第一时间就带着赃物夺路而逃才对。
李默这么一说，他才想起来对方是谁。
托尔，那头让店铺都改规则的巨龙，店长可谓是记忆深刻。那头巨龙还和店里面的服务员，黑相互认识。总之，多亏那头龙，让店长记住了面前的学生。
“你这么早来我店铺干什……你什么时候来的？”想了想，店长换了话题。
上次碰面的时候，他就从这个年轻学生眼中看见了满满的求知欲，结合后续的问题，哪儿能不知道这位学生对“猫屋”的现象很是在意？于是便换了问题。
李默开口：“昨天晚上就来了。不过店长请放心，对店铺里面的东西我全都没有碰，连凳子都是自己带来的。”
站起身的李默将凳子随手丢进物品栏里面。
物品栏就是个无限大的杂物间，什么都可以丢进去。快要和哆啦A梦的百宝袋一样，什么东西都能在里面找到。
“我知道，看样子你今天是不准备离开了？”店长问道。
李默：“可以留在这里吗？我可以付钱。”
“只要不打扰客人，在客人繁忙的时候腾出位置就好。接下来还有点时间，我要去采购一些食材，请你不要随意走动可以吗？”
“谢谢，店长。”
接下来的时间，店长就把李默当做空气一样，开始行动。他首先要做的是清点食材，然后去采购需要的食材。
李默不知道店长储备食材遵循的原则是什么，只是看见店长在门口和后厨间进进出出，搬运各种食材。但在这中间，并没有什么外人帮忙？
难道送货的人这么懒惰的吗？
所有的忙碌，在猫屋大门关闭的时候落下尘埃。
店长开口说道：“现在你要离开还来得及，否则只有等到今天晚上歇业以后了。”
“周末，没问题的。”李默比划ok的字样。
“那就好。”店长也就随口一提，从对方昨天晚上就来到这里的情况看，对方是不会轻易离开的。
“接下来，我要准备早餐了。你有什么忌口的吗？”
“没有，只是我平日早上吃的清淡。”
“我知道了。”店长点点头。
看样子，他完全默认自己在这里活动，明明自己行为很是无礼啊。
可转念一想，店长恐怕是见惯了自己这样的人呢，要想上周托尔对猫屋造成的破坏，直接导致雷打不动的周六变成了周日……
该说，不亏是托尔吗？龙女仆这种带点玄幻因素的日常动漫，也蛮离谱的。
接下来，李默的不少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在店长的身上，只看见店长走到门那边，然后他讲门前面的猫咪门派翻转了一面。
于是，暂停营业变成了营业。
但与此同时，李默感觉到了。门里面蕴藏着的“神秘”完全激活。他蔓延出去的感知全部被吞噬。
不能说是吞噬，而是什么都感知不到，就像是进入一片虚无之中，什么东西都没有，那自然就什么都感知不到。
时空，发生错位。
“猫屋西餐厅”离开了它原本所在的位置。这是时空之间的奥秘。
李默唯一能感知道的外界，是门口灯光照耀的那一块地方，因为那里有着灯光存在。除了灯光，一无所有。
店长没有理会李默，而是走向后厨，准备早餐。
李某人作为超凡，可以不用进食，但店长不行。他沉迷于门里的神秘之中，沉迷于门前的灯光。那灯光，应当只是普通的灯光，却能在虚无中存在。
按照托尔传授的知识来看，宇宙内部的物质通常情况下是无法在虚无中存在。唯有成为“特殊”才能免疫这点。那“特殊”是什么呢？
作为巨龙，托尔能不对碰到的现象提出问题。因为巨龙是挖掘自身血脉就能稳定提升的，有着一条成熟的道路。而李默不同，他需要开辟新的道路。
——如果可以，李默也愿意走成熟的道路向上。但奈何他手上最成熟的道路就是「Beast」了，可型月世界观下的“兽”也有着上限。
而“兽”上限，远远达不到李默的要求。到那时候还不是要走出自己的路。真要从型月世界找到现成的路，不如走觉者那条路。
「佛」，在型月世界的实力并不弱。从登场过的“觉者”便能看出。同时，还有道教的仙人们又是个什么情况呢？
星之内海的景色又是什么呢？
型月世界的秘密还有很多。不过李默懒得去寻找那些现成的道路，不如收集各种信息，缓缓走出自己的道路。
“来吃早餐了。算算时间，阿蕾塔和黑应该来了才对。”店长碰触了香喷喷的粥。
李默定睛一看，说道：“皮蛋瘦肉粥？店长，你确定你的雇员吃得了皮蛋吗？”
就像是中国人瞧见鲱鱼罐头就脸色大变一样，外国人看见皮蛋会称呼为这是恶魔的料理。不过，李默很喜欢皮蛋。
“她们能接受，你是中国人，可以接受这料理吧？”店长说道。
李默竖起大拇指，“当然。”
有谁会拒绝早上来一碗粥呢？
“叮铃铃~~~”
门口那象征客人到来的铃铛想起，进来的是长有角的金发少女，“店长，我来了哦。”
店长：“阿蕾塔，在那边坐吧，早餐是皮蛋瘦肉粥，等吃完了就进来帮忙吧。”
“这位是？”被称呼为阿蕾塔的少女问道。
店长：“是客人，今天要在店里面待上一天。”
“唉，是店长那个世界的人吗？”阿蕾塔惊讶的说道。店长的点头回复了这个问题。
阿蕾塔看向了少年，发现对方正打量着自己。

第五百六十一章 进入店铺的托尔
“类人种族啊？”
“你很惊讶？你不是都见过托尔了吗？”店长说道。
李默转移视线，耸肩：“无论什么世界，大多有龙这个概念的存在。其中都是以西方文化中的‘巨龙’形象登场。因此我巨龙见过不少，甚至包括恶魔也是如此。但偏偏是类人种族，我还没见过。”
仔细回顾以往经历，接近类人种族这个概念的，大概就是提瓦特的那群妖怪了吧？可那是李默手捏出来的，是属于东方文化圈里面的东西。而西方文化圈里面的类人种族，属于第一次？
“你和托尔一样去过不少世界？”
“是啊，不过托尔是能自主控制。我是被动穿越，所以我才来叨扰店长了，希望能从猫屋大门学习点东西。”李默喝着粥，说道。
店长：“从门学习？门可不是教科书。”
李默：“教科书上的东西也是一代代实践出来的，观察现象，总结现象，然后进行复刻。这是神秘学上的事。店长不是神秘侧的人吧。”
店长第一次听见神秘侧这个概念，但鉴于这个名词过于形象，一下子就能明白其蕴含的意思。
“是这样啊。你是，魔法师？”
李默比划了一个ok。
店长知晓其意思，说道：“我明白了。阿蕾塔，我先进后厨，这剩下的是给黑的，等下麻烦你通知黑一声。”
言罢，他带着自己那空荡荡的碗筷回了后厨。
“好的，店长。”少女，阿蕾塔说道。
这个异族少女年龄不大，和店长相比估摸着差了十多岁。这是把她当做女儿看待了吗？
“先生，你叫什么名字？你是托尔小姐的朋友吗？”
李默：“我是她的朋友，你和她很熟悉吗？”
阿蕾塔解释，因为上周的骚乱，她和托尔就相互认识了。主要是因为店里面另一个服务员，黑的原因。
黑，是异世界伟大六柱之一。也是一头巨龙。
巨龙在多个世界都有自己的踪迹，同时天生都很强盛。因为种种原因，让相近世界之间的龙族有一定交流。
说曹操曹操到。在阿蕾塔和李默解释黑是谁的时候，黑就到来了。那是一个黑长直女性。
黑是长期居住在无人地区的龙类，因此表情看上去很淡薄，从阿蕾塔那里知晓李默身份后，她冲着李默微微点头，得到后者一个温和的微笑。
实际上，她从那个少年的身上感受到一丝丝危险的气息。是他隐藏的太好还是什么呢？但来到这里的客人中不乏实力强悍之人，只要不闹事就没关系。
时间流逝，店长和服务员都开始忙碌起来。后厨和前堂之间阻隔做的很好，身在前堂是不知晓后厨在做什么的。但李默的嗅觉远超常人，他能够嗅到后厨正在炖牛肉。
很快，有客人来到店铺里面，李默温和的一一打招呼。
有系统的帮助，李默可以和这些人打招呼。其次猫屋本身也有着魔法，可以通过翻译，相当于有着一个同音传译人员在旁边。
复刻这样的魔法并不算难。地球上有着不知道多少种语言，其中绝大数人都只会一种语言，于是就有翻译这种行为，这个工作。而且，这是数上千年下来就有的现象。基于此，就可以开发一门魔法，叫做「通晓语言」就好了。
李默便是极短时间内开发了这样一门魔术。
和客人们吹吹水，聊聊天，还在饭点吃了一顿美食。店长学习过中华料理，味道还很正宗，当川菜的辣椒味到了舌头之上，李默就知晓老板的手艺情况了。
大部分中餐馆，都要入乡随俗，根据当地人口味调整味道。而日本料理，李默很想说涝的涝死，旱的旱死。要么调料清淡，像是在养生。要么重油重盐，那是给体力劳动者品尝的。
根据打探到的消息，李默知晓了异世界并不是特指一个世界。而是有多个世界，这一点和原本的猫屋有所不同。
伟大六柱所在的世界，门是最多的。其次的异世界门数量相对稀少一些，每个世界都有自己独特的地方，例如其中一个世界以魔兽为材料打造的“幻晶骑士”，那是类似于日本文化中高达一样的产品。又例如有个异世界是以血脉流传着魔法，其中一个国家有着时空传送的魔法，听说其国王是女性，其国夫是从异世界召唤来的男性等等……
不过，李默找到这些异世界的共同点，那大多是定义为“西方幻想”的世界。这是为什么呢？
新的疑问诞生，也许在未来李默会去探索其中的秘密。但现在，重点还是在“门”上面。
“老板，我要两份炸里脊猪排套餐，都打包带走！”
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耳边，李默一看，就看见某个金发女偶出现在那里。
“托尔？”
“嗯？李默，你怎么在这里呢？”
托尔出现在这里。李默的第一反应就是对方是不是有走不正常的渠道进来的，就和上次一样。显然，黑也是同样的反应。
“安啦安啦，我这次走的正常渠道。我可是先会了一趟自己世界，然后找到门才来店铺的。”托尔说道。
店长也在这时候出场证明了托尔的说辞。猫屋本身有着加护，一般人还真无法在这里动手。但托尔不属于这个一般人。
骚乱之后，便归于平静。托尔当做客人一样坐在那里，又点了一份其他套餐。
经过李默询问才知道，托尔是先回到自己的世界，然后通过自己记忆中的大门来到的“猫屋”。她是可以通过自己的能力来到“猫屋”，但那样会和“猫屋”大门进行对抗。
“其实，在这个时候店长开关后门是可以离开猫屋的。不过，那要店长亲自开，外人是不行的。”托尔坐在李默旁边说道。
她今天来是为了给的小林前辈打包套餐。貌似是因为小林在无意间想继续吃猫屋套餐导致的。
于是托尔就来到这里，当然为了避免小林生气，采用了这样绕圈子的做法。
“其实在很久以前，我就来到过这家店铺，那时候的店长还不是这个店长，而是另一个店长，也是在猫屋我才获得地球的坐标。”
托尔侃侃而谈，作为终焉帝的女儿，她对附近的世界群落很是了解。
李默趁机询问问题。

第五百六十二章 见闻
托尔是一个宝库。李默在东京认识了不少超凡者，但看看其他人，百合铃也就算了，她的天赋可怕的惊人，毕竟是从搞笑番走出来的主角。小邪神呢？堂堂魔界大家族走出来的人，表现的跟个地痞流氓一样，一问三不足……
她还是上过学的啊！
李某人没有记错的话，小邪神上学也是数千年前的事情。难不成这几千年的时间，她的脑子都被僵尸吃掉了吗？
相较之下，托尔就很不一样了。这位和北欧神话的雷神同名的家伙，是异世界强大的巨龙，实力非同寻常。因为活的时间足够长，见识过许许多多的事情。
从她的口中，自己能了解到许许多多的事情。不愧是和异世界的神明干了一架的巨龙。她口中流露出的知识足够李默消化。诚然这些信息更像是风土见闻一样的常识，如果要按照分类大概隶属于文科，但对李默而言也有用。
“托尔桑，你知道我先前说的那个世界吗？”
托尔：“你是说，那个失踪的高中生？根据你的描述，我的印象中附近是有这么一个世界。但那个世界很是封闭，里面还有一群能使用时间能力的家伙，很麻烦。”
接着她就开始说起来那个自我封闭的世界。
那个世界是菜月昴的世界，李默也是随口一说有关菜月昴的事情，周一的时候就从由比滨结衣口中听到相关信息。坐在这个连通异世界的餐厅中，就想到一种可能，菜月昴所在的世界，会不会是托尔知道的世界呢？
通过对那个世界的描述，托尔成功唤醒那个世界记忆。
“加护”，这种力量体系在附近世界群落中，属于特殊的体系。
“客人，你打包的炸里脊猪排套餐好了。”
打扰两人交流的是店长，他带着打包的盒饭回到了前堂。正当托尔付账，他准备回到后厨的时候，托尔追问：“店长，我有一笔走私的生意要不要做。”
“你上次说的走私吗？那种东西还是算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
托尔和店长和话语就是这么短暂，却给李默带来一头雾水，走私，什么走私？
关于走私的定义，李默很清楚。问题在于，托尔怎么就和走私有关系，难不成……
李默想到了地球的状态，异世界的巨龙，魔界的恶魔都能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日本。结合先前对日本经济状况的猜测，不难得到结论。
可猜测是猜测。
“托尔桑能详细说明一下你口中的走私？”李默问道。
“唉？你对这个感兴趣吗？可惜我马上要离开店铺。嗯……要不要你跟着我一路回去，看这样子店长是没工夫送你离开的。”托尔说道。
店长现在很忙碌，准确的说，自早餐时间后，他就一直很忙碌。即便多出两个服务员，可后厨只有他一人，而店铺里面的客流量……很高。
这也是为何先前店长说，只有等到夜晚歇业的时候才有时间送李默离开。
现在，离开吗？
大脑在旋转，对门的观察进行了这么长的时间。说实话，那神秘李默看不懂，复刻也不知从何开始。对于这种看不懂的东西最好是直接吞了改造，就和在北欧异闻带直接吞了空想树改造成「星之锚」一样。
但，自己总不能把猫屋大门拆掉吧？真拆了，指不定会有一大群人跟自己拼命……其中诸如伟大六柱之类的角色，李默看着也麻烦。
毕竟是站立在自己世界顶端的存在。
假设跟着托尔一起走，还能再体验一次穿越过程。虽然结果和可能与系统穿越一样，但……总归是有别于系统一样的穿越，不是吗？
“那就麻烦托尔桑你了。”
“那我们走咧！”
托尔打开门，门的那一边是类似于山脉一样的场地。
“猫屋”的大门，代表的穿越似乎是直接连接在世界之上。如果说托尔的穿越像是宇宙中用宇宙飞船飞行，那么“猫屋”的大门就是虫洞之类的东西。
“正因如此，所以猫屋连接的世界只有附近那么几个。不像我，想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托尔说道。
从猫屋大门走来后，托尔成为了巨龙。邀请李默坐在她的背上前进。
托尔没有直接开始世界的穿梭，而是在广袤的大陆上翱翔。
也是在这个时候，她开始解释关于走私的事情。
“日本在地球蛮特殊的，异世界来客可以自由进出日本。而不能自由来往于其他地方，按照地球的用语看，大概是类似于自由港一样的东西。”
“为什么日本，我也有所耳闻，倒不是什么政治因素。单纯是日本以前经济好，我们这些异世界来客也不喜欢待在蛮荒的地方，例如非洲什么的。在那里待着和在自己世界待着有什么区别吗？不过我来日本的时候就是这样了，你问我更多我也不知道。也许露科亚知道更多的东西。”
“地球上的超凡势力蛮多的。对各种材料的需求不少，偏偏地球上这类材料比较少，不少异世界来客都喜欢在自己世界带点土特产到地球换成金钱。如果走大型渠道不仅要缴税，而且收购价格还低。”
走私，说是走私。其实更像是个体户生意。按照托尔的说辞是，其他世界各地的魔法师经常来日本直接购买材料，可能还是要缴税，但收购的价格要便宜不少。对出售的商人来说，就是拿到手上的价格要高上不少。可见那些大型商会的渠道一倒一卖抬高了不少价格。
托尔在地球找到了私人买家，就需要采购货物。而找店长也是为了扩充手上的资金。
“其实店长手上有很大一批金币的。可惜他放在那里也不怎么动，偶尔走官方渠道兑换日元，明明那汇率那么低啊。”
变成人类采购需要的魔法材料的时候，托尔吐槽道。
在旁边见识异世界风土人情的李默，只是笑了笑，只是随口一问为什么托尔要挣钱。
托尔的回答是：“整天住在小林家里面，没有收入来源。手上的金钱只有小林给的生活开销，我想给小林准备惊喜都做不到。”
这个理由，很正常。

第五百六十三章 虚无中的旅途
“吼——！！”
凶暴的吼叫声震开了森林，鸟儿们受到惊吓纷纷扑打翅膀飞上天空。
绿油油的高大树木层层叠叠，天穹都被树木所遮蔽，而在树木之下，藏着的是各种杂草。
在森林传开的声音，是来自于高大的怪物，怪物是绿色的皮肤，上半身赤裸着，下半身被皮裤包围，那大概是某种魔兽的皮，手上拿着的大木棒上镶嵌着尖锐的金属物体。
而在它的四周，有着密密麻麻的绿色小矮子，从外表看应该和高大怪物是一个种族。
「哥布林」和「哥布林战士」。
西幻世界，或者说日本人口中的异世界。往往不会缺乏的怪物，哥布林就那么出现在面前。
“为什么这附近会有哥布林啊！”
李默看向了身边的托尔。
变成女仆，并且将龙角和尾巴隐藏起来的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先前惊讶的话语就是从她的嘴巴里吐露而出。
“这句话，我问你才对。”李默抬起了手。
魔力汇聚的魔弹凝聚在手指前，随后发射而出，准确无误的击中了哥布林。身体强悍的哥布林没有天生自带魔抗，可天生的强悍肉体怎会防御不了这小小的魔法呢？
然后，在魔弹集中他身体的瞬间，那高大的身体倒下，在一瞬间，鲜活的生命变成了冰冷的尸体。随着尸体重重的倒下，造成的闷响让其他跟随的哥布林为之一愣，接着四散而逃。
哥布林就是如此这样胆小的怪物。「兽之权能」加持下的魔弹秒杀哥布林，鱼龙混杂的群体就四散而逃了。
漆黑的士兵自影子中蔓延而出，「龙之遗影」的战士出现在面前，遵循李默的命令以更快的速度四散而开杀死那些哥布林们。
“嘿嘿，我记得以前这附近应该有精灵才对，难不成被抓去当盘中餐了？不至于吧，那群精灵实力挺强来着。”托尔说道。
李默：“我现在只关心，这里还能找到材料吗？你也说过脚下这条路，在以前没见过。”
来到这深山老林，是为了寻找某一种矿产。那在人类商会中能购买到，可价格昂贵。立志于赚钱的托尔自然不会当冤大头。恰巧她记忆中有着关于这条矿脉的储藏地点。
初来异世界的新奇消失，跑东跑西带来的只有疲倦。在和那些商人沟通的时候，托尔压抑不住暴躁性格，总要李默帮忙。
——当然也能理解，这个世界的商人那市侩的表情看着就烦，资本家的丑恶嘴脸流露于表面之上。弄点营业笑容不行吗？
言而总之，在花费一段时间后，算是将大部分物品都给搞定了。
托尔：“我找到了，怎么会有建筑在这里？无所谓了。”
继续前进，能远远看见远方有建筑，在这深山老林，应当是矿场吧？走进矿场，可以发现这里根本没有什么人，根据遗留下的痕迹判断，应当是人类发现这里的矿产，建造了矿场。至于工人们为何离开……伴随着「龙之遗影」制造的战士杀死的哥布林数量反馈，李默大概清楚什么情况。
不知为何，附近的哥布林数量提升很多，导致冲击矿场，这点从矿场遗留下的血迹可以看出。然后这里的工人都转移了。
附近确实也有一个贵族的领地，那大概就是矿场的主人吧？矿场主人估计还打着剿灭哥布林后还会回来。因此在矿场的仓库中有着不少矿物，其中就有一批托尔需要的东西。
“好，我们该回去了。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准备晚餐。”
“小林前辈能正常下班吗？”李默看待的角度特殊。在周六都还要加班的公司，难道会放过晚上的时间吗？
托尔义正严词的说道：“当然能。”
于是，巨龙的翅膀出现在森林之中。李默解除了「龙之遗影」制造的战士，它们追杀哥布林也追杀的差不多。可能还有一定漏网之鱼，那都是当地人的事情了。
李默来到托尔的背上。
“坐好，我要启动了。”
“知道了。”
接着，巨龙面前出现裂缝，内里像是什么都没有，只有无尽的漆黑。当精神力的感知先一步延伸进去，就像是被吞噬一样什么都感知不到。
李默还知道，自己那一部分精神力无法收回。就和在“猫屋”的情况一样。
托尔带着李默直接钻入“裂缝”之中，随后裂缝闭合，像是无事发生一样。
世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应该说世界都已不存在。这里是一切的‘无’，放眼望去，什么都不存在。只有“漆黑”填充着眼前的一切。
“我连接了你和我的时间流。其实按照正常情况来讲，带你这种人类离开，应当是不能连接的。世界外没有时间概念，但我们来到后就有时间概念。寿命还是会流逝，这也是我们推断在世界外行动多久的根据之一。”
托尔知晓李默并非常人，他藏的很好。但还是能被托尔看出许些端倪。所以才果断连接了时间流。
李默明白了托尔的说辞。
虚无位列于时间之外，这意外着在这里并不存在着时间流动。但时间本就是定义一个事物发生顺序的产物，托尔能进入在这里，还能“存在”，就带来了时间流——
只是这时间流仅存在于托尔身上。换做是普通人，托尔会稳定其“存在”，但不会连接时间流。大抵是将其冻结一样，而那种普通人的感受，大概和李默借助系统穿越一样。
“我们过去要多久啊，托尔？”
“按照寿命流逝速度，大概要一天左右吧。不过世界流动速度不会改变。”托尔说道。
一般来讲，世界和世界的时间流速是不同的。但……附近的世界群落的时间流速被人固定成一样的。托尔只从父亲那里听到过，这似乎是人为造成的。可是谁造成的，就不知道的了。
托尔：“那个层次离我太遥远了。所以父亲就没告诉过我。这是他的理由，不过我觉得真正理由是他也不知道。”
人力造成吗？
李默联想到鱼龙混杂的地球，觉得这很有可能。

第五百六十四章 穿越世界的一己之见
地球很混乱，这是李默的一人之言。在别人看来，地球是秩序的，在这里各个超自然势力都安分守己，不像是异世界那样还有神战。
可李默眼中，地球的混乱指的是“世界观”。他穿越过的世界也不少了，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单独的作品世界观。魔禁就是魔禁，型月就是型月。也没见得，型月和魔禁直接联合起来。
地球不同。
至少，这个世界的地球不同。李默在这个世界能找到的作品有许多，春物、龙女仆、小邪神等等……
这次去其他世界，李默看来也都是单独的世界观。异世界食堂的异世界是一个独立的世界，托尔原本的异世界也是独立的，就连先前穿越的菜月昴的异世界也是独立的。只是同属于一方世界群落，大家的时间流速都是一致的。
现在倒有一个解释。
人为。
至于是什么人呢？或许，以后会知道？
大概逝去了一日的寿命吧，经过漫长的跋涉，终于，世界出现在眼前。
世界的出现不像是在宇宙中观看物体，由小到大。而是进入一定范围后，突然出现。
那是一个不规则的物体，所看见的世界时时刻刻都在变化，所展现的样子是无法描述的物体，若是要以多少条边来形容，那大概是无限。那就像是液体，在不断变化着。变化的同时，又有万千道光芒闪亮，那是如彩虹一般的色彩，是包含了宇宙之中所有颜色的光芒。
这個世界展现着勃勃生机，一切有形无形的森罗万象都能隐约浮现出来，时空，生死，……万事万物都被包含其中。凡是“存在之物”都能包含在之中。
那是世界，那是宇宙。
离开异世界时，并未观察。可在虚无之中观察宇宙，能发现什么都看见了，却又什么都没看见。
“观察了也没什么用。这就像是电脑一样，你能看见电脑的整体，主机屏幕什么的。但你知道里面零和一构建了什么吗？你不知道。你需要通过操作内里的数据使其呈现出来。”
托尔适时说道，穿越时空不假。但那基于天赋能力，是“巧劲儿”，而非真正的力大飞砖。想要以力大飞转穿越世界，那就要抵达单体宇宙级——
是需要将整个宇宙架构都给摧毁，而不是将宇宙内的一切摧毁。这区别，前者就像是将行星摧毁，后者就像是清洗地表一样。当然，若是能创建宇宙架构，独立创造一个宇宙也是可以自由在虚无中活动。不过那样的人往往都超越了单体宇宙的级别，创造远远要比毁灭更麻烦。
“那托尔你们这一能力是什么啊？”
“按照老爹的做法，大概是具备宇宙的某些特征。具体是什么特征我也说不好，附近世界群落一般称之为「宇宙特征」来说。”
通俗易懂的名词，想出这个名词人绝对是个天才。有种什么都说了，但什么又没说的感觉。
听闻这个消息，李默在思考，自己的「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算不算宇宙架构呢？那可是一整个宇宙观。即便李默是抄袭的别人思路，但指不定就行呢？
于是就让托尔观察了一下。
“你这个东西，有点意思。估摸着能保证在虚无之中存活下来。但你还差其他能力。你缺少在虚无中定位，移动的能力。还有突破世界的能力。”托尔解释道。
根据后面的详细解释，在虚无中移动就像是在无边无际的海洋中航行，世界就像是一座座岛屿。海洋中有着洋流，虚无中却没有。若是在虚无中移动的手段，就只能在永恒的孤寂之中渡过。一切有形之物若无契机，是不会碰见的。
其次，便是定位。就如海洋航行一样，没有定位只能迷失在无尽的大洋之中。若是不知道前往世界的定位，就无法抵达。当然，每个人本身的经历就是定位，若是机缘巧合前往过其他世界，就有那个世界的定位了。
突破世界的能力就更容易解释了，你想要其他地方旅行，你总要出门吧？
托尔：“其实像是猫屋那种直接从一个世界到另一个世界的行动更加快捷。但那种办法就不是我能掌握的。”
“我知道了。”李默点点头。
那种层次距离李默还是太遥远了。到现在他也就勉强洗个地表，连爆星都还比较麻烦。谁让他偏科呢？当然，用「圣人化」术式就不一样了，那直接抵达宇宙结构的层次。
可为什么魔神无法离开魔禁世界呢？
这又是另一个问题了。
后续和托尔分开，这位女仆要急忙将手上的材料变现，然后回到家中为小林前辈准备晚餐。
现在的时间还早，李默顺路去猫屋那边敲了敲，发觉那里大门禁闭，形成了某种时空壁垒。哪怕是想要强行进入也没办法。
——就算强行进入估计也要被黑殴打，异世界的伟大六柱什么实力，李默不知道。但转念一想好歹是巨龙，还是异世界最强战力，至少给个面子。
况且店长对自己的态度温和，好歹不要给人添麻烦。
“那就先回去好了。”
李默想起离开前交给服务员的日元，想来那点也足够报答店长。就转头去找了一趟美杜莎，和托尔去了一趟异世界，他也没闲着。跟着托尔采购了一批硬通货，当了一次走私犯。
平日消费的金钱是绰绰有余，但魔法研究呢？众所周知，多元宇宙的法爷往往是要烧钱的，李默也不例外。在都市，依靠美杜莎的关系和魔界做生意，采购来自魔界的特产也是常事。
手上这批货正好通过美杜莎的渠道流通出去。
美杜莎不亏为小邪神的ATM机，在了解一下数量后果断点头答应。想想也是，小邪神家庭背景是魔界贵族，老师还是冥王哈迪斯的妻子，可见美杜莎也不简单。
在通过渠道将货物出手后，李默就回到千叶。这批货物赚到的钱，会直接以采购材料的形势被李默用来研究。其中大部分材料又会被李默用来制作魔术礼装，用以加强自己对神秘的理解。而制作出来的魔术礼装也会慢慢出售。

第五百六十五章 穿越
日本千叶的地理位置极好，它就在东京的旁边，更加贴近太平洋。同时千叶的千叶港也是日本数一数二的大港口。
得益于此，千叶的经济发展蛮不错。
不过，这都和李默无关。在知晓附近世界群落的人都能轻松来到日本东京，有人就有消费。属实是给这里注入了活力，当然也有代价。只是那代价和李默同样没有关系。
回到千叶的李默正巧碰到了雪之下，被对方询问去了什么地方。
李默从善如流的回答去了东京。
年轻的高中生去往东京有什么稀奇的呢？
回到家里，李某人去了一趟鬼灭世界的蝶屋。这也是老惯例了，下了一趟副本，怎么能不去增进一下和女友们的感情呢？这次回去，距离上次离开没有过去半个月。但小别胜新婚，关系也算融洽。可就和上次回去一样，回到蝶屋没一段时间就被赶走了。
理由还是那样，说自己的存在耽误了蝶屋的工作。
李默很想认为，是她们为了未来着想，让自己更专注于自己的事情上。但很可惜，他深刻的明白她们这想法是真实的。
他有一种学生暑假回家的感觉。没回去的时候，自己是父母的宝宝，回去前两三天享受的是帝王级待遇。而后待遇逐渐下降，逐渐下降……
“唉……”
去了一趟鬼灭世界，回来一看还是夜晚。系统还是很给力，保证着自己在外界的时候，当前时空的时间流速是暂停的。
系统打开，面板上显示自己还能去提瓦特和fsn的冬木市。当然，会蝶屋也是没有问题的，但……香奈惠都让自己在外忙碌，不要打扰她们。
“提瓦特是不能去的。”李默直接pass掉稻妻。
一方面是花散里的事情没有着落，指不定被神子笑话。上次回去完全是冲着改变稻妻去的。而这次，就没这里有了。眼狩令和锁国令都双双结束了，那自己回去干嘛？另一方面，一回去，八重神子肯定会把鸣神大社上上下下的工作全都丢给自己。有可能三幕府那边的国家大事还要自己拿捏。
关于一个国家的安排，李默也是如履薄冰。很多都是根据锁国前稻妻的产业安排走的，甚至包括大力发展造船业也是抄过去稻妻的作业。
稻妻作为一个岛国，怎么不努力发展造船业呢？只是以前规模赶不上璃月，现在更赶不上了。
——璃月总归是提瓦特贸易中枢。在璃月你可以乘坐去往任意国家的交通工具。
提瓦特的事情，李默不再去想。而是看fsn，他确实有理由要去一趟冬木市。
“看一看花散里和美狄亚，更重要的是……”
再次召唤高扬斯卡娅。
上一次副本直接前往北欧异闻带，这并不在李默的预料之中。和高扬斯卡娅的再次重逢固然高兴，可明显的是，对方并不认识自己。
过去的自己召唤了未来的高扬斯卡娅，过去的高扬斯卡娅碰见了现在的自己。
早在冬木市的时候，李默就注意到这点。
当然，重点是在北欧异闻带，自己和高扬斯卡娅之间有着一栋无形的墙壁，拉不进关系。
“还是一开始太着急了吗？”
回忆北欧异闻带的情况，李默想到。
如何攻破高扬斯卡娅这样的坏女人的心防呢？李默一下子找不到办法。那就去找她本人，询问攻略办法吧。
难道还有比高扬斯卡娅亲本人更了解她自己的攻略办法的人吗？
仔细想想，千叶乃至东京没有什么需要自己处理的事情。
那就可以启动了。
等等……
“是不是可以外放宇宙观试试看？要尝试吗？”
托尔说，「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已经具备了「宇宙特征」，让自己可以在虚无之中存活。自己对系统的信息严重不足，任谁看到那破破烂烂的情况，对系统都提不起信心吧。但在穿越这方面，系统还是很给力的。
每一次尝试，都是一次大胆的冒险。李默将体内的“宇宙观”外放出来，在提瓦特完成的「伪·模拟创星图」，经过数个世界的旅程，积累了相当不少的“神秘”。在蝶屋的那段时间中，李默根据在虚无中观看到的世界景色微调自己的模拟创新图。现在更加宏大，越来越贴近一个宇宙的运行——
继续成长下去，有朝一日能变成如正版“模拟创星图”一样的东西吧？至于真正的内天地，李默没考虑过。
当“宇宙观”笼罩全身，无形的奥秘充斥在李默身上，他仿若一尊自远古时期就存活至今的古神。
心念一动，在系统的帮助下，穿越开始。世界的景色发生改变，漆黑的世界呈现在面前，那是虚无。那是世界外的景色，世界中的诸罗万象不复存在，这里只有“空”。
佛教有言，“成住坏空”。用以描述世界的四个阶段，而其中的空大概指的是面前的“虚无”吧？
李默又有新的理解。“回首”看去，能瞧见按五彩斑斓的世界，但系统的速度极快，很快，那世界就消失在自己面前。
正常而言，虚无之中是不具备“看”这样的东西。因为这里是“无”，什么都不存在，连光线都不存在，怎么能看呢？其他的感知也无法存在于这里。
但，自己带来了“看”，或者说，带来了“观察”。
李默隐约明白，所谓「宇宙特征」是什么。那就是不被虚无中的无给同化，能如宇宙存在于虚无中的凭依。
再一次在虚无中前进，李默有一种感觉，系统带自己前进的速度，比起托尔前进的速度要快很多。
“如果虚无是‘无’，那应该连距离都不存在啊。”李默心想。
经历已经呈现在李默面前，问题只能放在脑海中，等待着以后去解读。
自己是和系统的时间流绑定在一起了吗？
联想到先前和托尔的旅程，让李默知晓了许多当前世界群落对于穿越的认知。现在套在系统上面，似乎可以解释？
系统并未给李默太多思考的时间。
很快，他就再一次脚踏实地。独属于城市的钢筋水泥森林出现在面前。

第五百六十六章 这边
“我出门了。”
“慢走~~”
早晨的卫宫宅传递出两名女性的声音，出门的声音略显成熟，大概芳龄二八，后者的声音更加稚嫩，像是一名小学生。
伴随“吱吖”一声，厚重的大门被推开。穿着长裙的少女跨过门槛来到屋外，少女容貌姣好，留着短发，从内而外散发着温和的气息。
她说：“塞拉，你回去吧。买菜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吧。”
“花散里小姐，真是麻烦你了。”
“不必客气的，塞拉。”
话音落下，卫宫府邸的大门再次被关上，白发女仆的身影消失在花散里的眼前。她朝着熟悉的商店街走去。
花散里，昔日曾是巫女。不过那时就是以在外的孤魂游鬼身份行动，算不上什么真的巫女。况且，三年的时间，足够冲刷以前的痕迹了。
夏日的冬木市，很炎热。靠近海洋的地区就是这样，花散里穿着长裙，将两只手臂暴露在外。曾经她还不习惯，现在也都习惯现代生活。
走在熟悉的道路上，花散里笑着和四周的街坊邻居打招呼，附近大多是老人和孩子。年轻人很少，不是在外求学，就是在外打工。数年时间下来，让她和四周邻居都成了点头之交，相较于长着外国人容貌的塞拉等人，还是有着本地人样貌的花散里更加亲切。
老年人的性格都是这样，况且他们对塞拉也没流露敌人，只是当做熟悉的陌生人罢了。
“嗯，今天要购买的食材……”路上，花散里开始回顾今日的安排。
现在的卫宫府邸，加上藤村大河也就只有五个人，分别是伊莉雅和她的两个女仆，外加花散里本人。但采购的食材往往要十人份朝上走，因为有个叫做阿尔托莉雅的大胃王居住在卫宫府邸。
反正购买再多的食材，那位王都能吃完，那就购买的数量更多一点。
“是花散里小姐啊，今天要点什么蔬菜呢？”
“婆婆，我要这几样，数量还是按照老样子就好。”
来到商店街，八百屋早早的开门，店主人是上了年级的婆婆，身体很硬朗，还活跃在一线里面。熟练的和婆婆聊了起来，东西是两人一起，这样速度会更快一点。
期间没有其他客人来，时间太早了，哪怕是店铺老板也才刚刚起来。花散里就和婆婆聊起了见闻。
聊的东西，无外乎鸡毛蒜皮的小事。冬木市的老城区，见不到日新月异的科技产品，大家的生活一成不变，没什么好聊的。最大的变化，就是某某家又生小孩这样的话。
婆婆：“今天一大早，倒是碰见个年轻人问今天是哪一年，蛮奇怪的。”
花散里：“是吗?可能是怪人吧。”
“说的也对。”
很快在八百屋挑好蔬菜，花散里毫不费力的带着大包小包前往下一个地点。
回头把出现陌生人这件事告诉美狄亚好了。
花散里想到。自打远坂凛去时钟塔求学后，整个冬木市的灵脉都是美狄亚在管理，又谁比这位神代的魔术师更加适合管理呢？
至于魔术师会不会闹出什么大动静？那样的场景怎么会出现呢？即便Rider，Archer，Lancer离开了冬木市，可现在三骑从者在冬木市，再强的魔术师能面对三名从者吗？
走过水产店，今天没有买肉，而是吃鱼。这是塞拉的安排，现在卫宫府邸上上下下都是塞拉在管理，至于另一名女仆莉洁莉特，和伊莉雅一样变成阿宅了。
水产店的对面是一家拉面店，店铺年龄也不小了，招待的也大多是常客。和水产店老板聊天可以知道，他看见一个陌生的年轻人进入了里面。
老板：“其实也不能说完全陌生，感觉我是应该见过他的，就是没相关记忆。人老了，就不中用了。”
“你还年轻呢。”花散里温和笑着。
水产店老板是个中年人，在商店街的老板里算不上老人。不过较之于青春靓丽的花散里是要老上不少。
不多时，花散里手上就多了一袋鱼，现在鱼还是活蹦乱跳的，没有让老板宰杀。等回头落入塞拉手上，就要被五马分尸了。
时间流逝，太阳的高度越来越高了，气温也在回升。毕竟暑假到了，太阳上班上的勤奋一点。
夏天，果然还是要去买西瓜来吃。
念头起来，就开始行动。该采购的东西也采购的差不多，该为自己谋谋福利。
有时候，花散里在感慨，日本和稻妻，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倒不是在生产力上面，而是在文化上面。这个世界没有对将军的信仰，但都有着相似的鬼族，妖怪传说故事。
越是在日本居住，越是能感觉到这里的相似性。
为什么不同的世界，会出现相似的文化呢？这个问题，无论是魔术师，还是从者都无法回答。花散里来自的提瓦特世界，对于她们而言也是奇特的见闻——
那完全是异世界，而不是平行世界。
购买了西瓜，花散里婉拒了别人的帮忙。大大小小的塑料袋被她提在手上，双手都已经空不出来。一般人一看就觉得很重。对她而言，这倒也不算什么。死而复生之后，她开始向他人学习魔术。远坂凛小姐曾要传授她宝石魔术，她拒绝了。
倒不是认为远坂小姐起了什么坏心思，只是她有点缺钱购买宝石，想拉着自己一起研究宝石魔术。李默离开后，他手上的钱全都落在了自己手上。那是一比不小的数字。不过后来远坂小姐不怎么缺钱了，间桐先生除开在魔术上天赋平平，其他方面都异常优秀，在获得盗版“神之眼”，掌握魔术师解开心结，主要精力就落在其他地方。
例如说，金融。间桐慎二的投资这几年颇见成效，被人称呼为什么日本金融的贵公子之类的头衔。就蛮奇怪的。
花散里不理解日本这种浮夸的风格。
回去的路上经过水产店那一条路，其实有小道要更近一点。这里反而绕路，但花散里就像从这里走一走。她有点好奇，那个进入拉面店的年轻人是谁。
然后……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正站在那里。
花散里露出灿烂的微笑，说道：“这边。”

第五百六十七章 已发生的事情
“你回来的可真及时，正好可以帮我拿东西。”
李默凑过来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
他说：“花散里，我一回来就把我当苦力吗？”
说是这么说，他还是将手伸向花散里，意思是为对方分担手上的重物。花散里毫不客气的将手上一大半的东西全放在对方手上。
掂量掂量手上的食材，李默问道：“今天难道是有其他客人要来吗？”
食材份量足以满足十个成年大汉的胃口了。卫宫家真的有那么多人吗？
“有阿尔托莉雅小姐在，这些食材差不多了。”
“说的也是。”
阿尔托莉雅大胃王的属性深入人心，这可是王的萌点之一，失去了这个萌点，她还是亚瑟王吗？武内脸那么多，指不定就成其他人了。
花散里：“你这次回来的时间太晚了。”
“意外，这是个意外。穿越时空这种事情掉链子，我也没办法啊。”
不同世界之间，时间流速是不同的。但，往前推那几次回归的穿越，距离自己离开的时间都不算长。咋到冬木市，就足足过去了三年呢？难不成，是自己瞎折腾的缘故吧？
总之，这就是一笔乌龙账。李某人是找不到原因。
所幸，这件事还是被李某人糊弄过去。
花散里：“我这里能轻松过关，但你还是想想，该用说辞面对美狄亚小姐吧。”
“美狄亚师傅难道还不疼自己的弟子吗？”李默说道。
花散里笑而不语，那样子看的李默背后发凉。
美狄亚在神话中的口碑不好，背叛的魔女这样的名头一听就让人发憷。李默想了想美狄亚生气会是什么样子的。左右不过是跟自己说点掏心窝子的话，一想到这个就不用害怕了。
心脏被掏了，再长一个就好了。美狄亚是Caster又不是Assassin，怕什么？总不能Caster还能让晚钟作响吧？
“花散里小姐，我前段时间回去了一趟提瓦特。在我的努力下，锁国令和眼狩令都被解除了。”
在李某人看来，锁国令是比眼狩令还要严重的政策。稻妻内部大部分矛盾，都是因为锁国令导致，激化的。而这些，李默在很久前就和花散里讨论过。
花散里：“辛苦你了。”
“回提瓦特的办法，我现在找到些思路。再等我琢磨琢磨，就能带你回去了。”
李默确实有了思路，托尔能带着自己在世界之间穿越，那自己也能用同样的办法带花散里回去。他曾尝试带小动物回去，但那仓鼠的灵魂别泯灭了。现在想，那是因为仓鼠的身体被判定为自己的一份子，但灵魂却是独立的。
区区仓鼠怎么能承受来自“虚无”的同化呢？于是它就嗝屁了。
“不用着急，我在冬木市生活的蛮好的。一天天和伊莉雅玩游戏，也很快乐。”
“远坂凛，应该去时钟塔读书了吧？卫宫士郎和间桐樱呢？”李默问道。
“都去了，只有慎二没有去。”
“这样啊。”
冬木市的御三家都去了时钟塔，这并不让李默意外。建造圣杯的三个家族，老一辈都全军覆没，只剩下年轻的一辈，而魔术这种事情，不是闭门造车就可以的。那么前往时钟塔学习，是的正常的发展。
李默还打听到，如正常的轨迹一样，远坂凛还是加入了埃尔梅罗教室，同时卫宫士郎和间桐樱也跟着加入了埃尔梅罗教室。间桐樱的“虚数”属性并未受到时钟塔的针对，再怎么说也是君主的弟子，其次便是冬木市这边和法政科还有点香火情。
再说，时钟塔真要进行封印指定。那也要考虑是否能打过。Acher和Rider都跟着两人的身后，即便大圣杯被拆了。可美狄亚还是想办法将从者们都给留下来，只是无法召唤新的从者罢了。时钟塔拿不下，那意味着又多出一名苍崎橙子罢了。
而Lancer则是选择进行世界旅游，花散里看见过他在许多不同的地方钓鱼的照片。
路程的后半段，是花散里在阐述，李默在倾听。她说起了关于当初少男少女们现在的情况。
李默：“那伊莉雅呢？”
“这三年，一直在家里面玩游戏。”顿了顿，花散里。
“这不就成宅女了吗？”
前段时间才在北欧异闻带瞧见过另一个伊莉雅，现在这个世界线受到自己影响的伊莉雅这么摸鱼，突然骄傲的心情就浮现了上来。再联想到fsn三条路线中，伊莉雅的结局。骄傲的心情又上扬了三分。
将原本不美好的结局变得美好，这值得人骄傲。哦，就是有点对不起库丘林。可联想到在部分片场，狗哥都是被迫害的那个，对不起的内疚心态也就没有了。
“现在是七八月份了，远坂凛她们不回来一趟吗？”聊着聊着，李默又将话题扯到远坂凛上面。
之所以那么关注远坂凛，是因为凛在原本的故事轨迹中会成为埃尔梅罗二世的弟子。同时，在其他片场也有凛的出场。例如fsf片场中就有她。
花散里：“她现在在新加坡吧？好像是在打捞郑和的沉船。”
“嗯？打捞沉船？”
“对啊。”花散里说道：“李默你也知道，凛在魔术上的开销是巨大的。每年的分红也是她最先用完，节流她是做不到的，那就只能开源节流了。”
李默：“她浪费研究的时间去新加坡打捞沉船这个行为就是节流了。”
远坂凛抽出研究的时间去干其他事情，这就是节流了，远坂凛的魔术研究需要大量开支，而一下不怎么研究，开支不就下来了吗？这不就是节流了？而花散里口中的分红，她先前恰好解释过，是来自于间桐慎二的分红。
那家伙，性格是恶劣的，魔术回路是堵塞的，但脑子确实好，在当初李默说了一下未来大概是什么样子后。他就一头钻进去了。近些年的成绩不菲，完全拿着个穿越者的剧本。而他的起步资金就是大家凑了凑提供的。远坂凛在间桐樱的劝说下也投了一笔资金，然后每年都会那一笔分红。
很快，卫宫家到了。花散里结束和李默的交谈，上前敲了敲门。
“塞拉，我们回来了。”

第五百六十八章 齐聚
我们，指代的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塞拉在看见自己出现的时候，整个人愣了愣，试探性的问道：“李默先生，你回来了？”
“是啊，塞拉，我回来了。所以可以带我们进去吗？这样堵在门口不大好吧？”
塞拉：“失礼了。李默先生快进来，你有三年没回来了吧？”
李默跨越大门，笑着回应：“塞拉要责怪我吗？”
“怎么会呢？只是大小姐尽是在嘀咕你的行踪，不知道你去了什么地方。”塞拉分别从李默和花散里手上接过东西。
她说：“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正好可以做一顿大餐。李默先生你先去跟伊莉雅大小姐见面怎么样？”
“好啊。”李默点头。“花散里跟我一起吧。”
食材什么的全部移交给塞拉，这位穿着居家服的女仆走在前面领路。她开口说起最近伊莉雅的情况，和花散里口中一样，伊莉雅现在沉迷于游戏之中，魔术？那是什么？能吃吗？
爱因兹贝伦家族估计要毁在伊莉雅身上了。
李默：“我可以认为塞拉你是在抱怨吗？”
原以为塞拉会和刚才一样，否决这种说辞。可没成想，塞拉点了点头，说“是”。
这下李默来了兴致，询问为何。
“对比一下就知道了。远坂小姐和间桐小姐还有士郎少爷都去了时钟塔求学。就连间桐少爷都在东京上大学，唯独大小姐年龄最大，在家里什么事情都不做。按照日本的说法就是在啃老。”
塞拉直白无误的描述让李默侧目，他看向花散里，像是在朝着对方询问，塞拉一向都是这么大胆的吗？
花散里说：“要让伊莉雅听见，大概会吐槽‘自己长辈都不在了，叫什么啃老呢’这样的话吧。”
一句话，足以刷新李默对伊莉雅的认知。
节操呢？
但转念一想，李默吐槽：“这还是叫啃老，伊莉雅现在花销全是当初爱因兹贝伦家族的遗产吧？这难道不叫啃老吗？”
花费的是长辈曾经攒的钱，从某种程度来看伊莉雅的米虫生活确实在啃老。
三人逐渐靠近大宅，交流生也引动了里面的人。玄关被打开，穿着简短素色睡裙的伊莉雅站在那里打着哈欠：“塞拉，你在和谁……唉？李默？”
朦胧的睡眼似乎捕捉到了熟悉的身影，伊莉雅的声音一下高了几个调子。
李默挥挥手：“好久不见，伊莉雅。”
他一打招呼，伊莉雅就回头跑向玄关深处，弄得李默一头雾水看向花散里。
昔日的巫女小姐从玄关鞋柜最下层拿出一双室内鞋，递给李默：“进去就知道发生什么了。”
李默低头看了看，那是三年前自己曾使用过的鞋子。“你们还把这双鞋保留下来了啊。其实我不介意用新鞋的。”
“新鞋这里也有哦。”
“那还是用以前的就好。”
还能用的旧东西，肯定要接着使用。直接换掉，那岂不是浪费吗？
走入玄关，进入客厅。花散里帮着塞拉将大包小包的食材带入厨房。再一扫房间另一端，阿尔托莉雅正和莉洁莉特坐在电视机前一起玩游戏，而伊莉雅则是在电话旁边，耳边挂着电话。
她这是要给谁拨打电话？
接着，伊莉雅挂断电话。她看向李默比划了一个V形手势，说道：“Caster马上就从山上下来了哦。”
“美狄亚小姐还在圆藏山上？”
伊莉雅一说山上，就能确定是圆藏山。和花散里聊天的时候，对方有意避开美狄亚所在的位置，原来是在那上面吗？
为什么呢？
“因为美狄亚小姐要研究魔术嘛。现在从者们能够维系全靠魔力池，为了保护那里不被人破坏。她就干脆把魔术工房放在那里了。就是以前大圣杯在的位置。”伊莉雅说道。
李默：“伊莉雅那么积极是和美狄亚沟通吗？为什么那么积极呢？”
“嗯……”伊莉雅尴尬的笑了笑。
“这件事我来回答吧。”阿尔托莉雅的声音传递过来。
向那边看去，可以清楚的看见电视屏幕上面出现了大大的“k.o”两个字母。很明显，是阿尔托莉雅落败了，才有空插话。
骑士王从跪坐的姿态站了起来，说道：“美狄亚前段时间为我手工缝制了一批衣服，伊莉雅小姐看见……”
“不要说出来啊。”伊莉雅上前，跑到阿尔托莉雅面前，想要阻止她说话。
奈何李默脑子一转，就知道阿尔托莉雅接下来一要说什么。
正因为想到了，所以露出奇怪的表情，他开口：“伊莉雅也想要特殊的裙子？可外面服装店那么多，直接订做不就好了？”
阿尔托莉雅正仗着身高差欺负伊莉雅，年龄比卫宫士郎还要大，但个子娇小的白发萝莉只能尝试蹦跶起来，阻止她开口。可堂堂骑士王，还欺负不了伊莉雅这样的魔术师吗？
她说：“因为美狄亚做的是魔术礼装。”
“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哦，我想起来。魔力结晶生意还没停下来吧。”
对于神代魔术师来说，提取魔力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至少对美狄亚来说很轻松，她的上一任Master，那个中东的石油王，就是因为羡慕嫉妒美狄亚随手提取的魔力结晶被他榨取孩子生命力的魔力结晶还要大，才想要毁掉Caster。然后就在这个过程中，被李默一刀剁掉脑袋。
所以，魔力结晶生意就是个无本买卖。再加上法政科的渠道，持续三年不成问题。
很快，Caster，美狄亚就出现在了房间里面。
“Master，真是好久不见啊！”一上来，美狄亚就直接给李默来了大大的拥抱。
“嗯，好久不见。我回来晚了，当然这是个意外！”李默敢保证，这确实是意外。“下次应该不会这样了。”
联想到鬼灭的世界经验来看，李默觉得下次回冬木市，就不会这么长的时间间隔了。
顿了顿，想到自己回来的主要目的，李默说道：“美狄亚，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商量。”
“有什么事情，等到下午再说吧。”花散里的插入，打断李默的开口。巫女小姐说道：“你总不能一回来，就扑在工作上吧。”
“也好吧……”李默尴尬说道。

第五百六十九章 早知今日
确实，不用那么着急。
调整好心态的李默，化身摸鱼模式，甚至拉着美狄亚小姐一起玩游戏。虽然现在还是二十世纪初，但日本每个时代都不缺乏好游戏。
——这个时代电脑上的游戏，李默大概看不上。但主机上的游戏，还是可以品尝品尝的。特别是任天堂。
经历这么几个世界，李默也发现点规律，例如日本现代，几乎都有任天堂。这家游戏公司就像是文化一样，牢牢的定在了日本之上。
嘛，对自己而言，是好事而不是坏事。
事实证明，当一个人玩游戏的时候，就会对游戏品质有极高的要求。但一群人玩游戏的时候，对游戏的要求，似乎没有那么高了。因为，最好的游戏就是同样朋友一起玩。而这恰恰是最奢侈的。
“突然，就玩物丧志了。”
午饭后的时间全浪费在游戏上，摇摇晃晃来到黄昏，李默才甩手不来，整个人躺在榻榻米上面，显得颓废至极。
美狄亚也脱下那一身斗篷，换上了更加清凉方便活动的居家服。
不再别斗篷封印颜值的美狄亚很好看，从者大多是俊男靓女——当然，烟雾镜可能是个例外。
她听见李默的感叹，说道：“Master，最开心的也是你啊。”
“是啊，是啊，美狄亚小姐说的对。明明是李默你最先起哄。”伊莉雅补充，她和李默一样，也躺在榻榻米上。美其名曰，在吃晚饭前降低能量消耗。
李默：“就感叹一下，大概就和我明天要努力一个性质。”
“胡言乱语……Master，你这次回来，是有正事的吧？”美狄亚开口。
她坐在长桌前，能看见除开自己和阿尔托莉雅外，李默连同伊莉雅和莉洁莉特都是躺着的，要是塞拉看见了，会大声斥责莉洁莉特吧。
明明莉洁莉特和塞拉都是人造人，还都是女仆。可两人之间有这么明显的差距……明明都是自己解决的后患啊！
爱因兹贝伦家族制造的人造人明显是当做工具使用，对于工具是不用考虑使用年限的，用烂了就坏掉。所以两人的寿命比较短暂，就和伊莉雅一样。但美狄亚连伊莉雅都能救回来，还救不回来塞拉和莉洁莉特吗？
“嗯，是有正事。怎么说呢？我意外去了一趟异闻带。你们不知道什么是异闻带吧。”
李默补充了关于异闻带的设定，简而言之，那是被“人理”抛弃的世界，是没有希望的世界。
但，究竟是人理抛弃了它们呢？还是因为那个世界的变化导致人理的触角延伸不过去了呢？李默觉得是后者，当然……无法观测，无法接触到的事物视作不存在，也没问题？
讲到了异闻带，就顺便讲到了fgo那条世界。地球直接被白纸化，整个世界都在短短数个月中一切成空。
这难道不让人恐惧吗？
“其他的平行世界就这样多灾多难的吗？！”伊莉雅吐槽道。
“因为那个世界，是一定要出现救世主的啊。”李默吐槽：“没有世界级的灾难，怎么能出现救世主呢？”
伊莉雅：“一想到连从者都变成炮灰，就觉得可怕。”
那可是从者，是魔术师几乎无法对抗的强者。可偏偏在一次次战斗中，从者成建制的被消灭。
“言归正传吧，我去的那个异闻带，麻烦程度也就倒数第二吧。面对的也就是两个主神级战力。其中还是一个友军，另外一个也被我干掉了。当然，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高扬斯卡娅活跃在那个世界中。”
李默正色道。
美狄亚说：“Master，你用这么严肃的语气前，能不能不要躺着呢？”
“哦，我换个语气吧。”李默说道：“当初我就有一个猜测，那时候猜测成真了。那时候我们认识的高扬斯卡娅是未来的高扬斯卡娅。”
“在我违规召唤高扬斯卡娅前，她就已经认识你了吗？难怪我会召唤出她，可Master，高扬斯卡娅亲，究竟是什么啊？”
美狄亚一直有个困惑，那就是当初她围观召唤的Assassin究竟是谁？
李默说：“她啊，你看做是通古斯大爆炸中死去的所有生命的集合体。”
“这也能成为英灵？”美狄亚惊讶的说道。
李默：“她不是被动进入英灵殿的，她是自己钻进去的。举个例子，就是梅林那样的人。”
美狄亚看向了阿尔托莉雅，这位骑士王脸颊鼓起来像是仓鼠一样。但很快又归于平常，将面前的零食包装袋丢入垃圾桶消灭干净后，她说：“你们说到梅林了吗？”
“只是举例子。总之，美狄亚桑不要太琢磨高扬斯卡娅桑的事情。回归正事上吧。”李默坐直了身体，“我希望美狄亚桑帮助我再次把高扬斯卡娅桑召唤出来。”
美狄亚：“你要动用作弊的手段吗？”
“在下愚昧，性格急躁，只能借助抄作弊的办法来攻略高扬斯卡娅桑了。那样的坏女人，不是我能拿捏的。”
坏女人。
如此称呼高扬斯卡娅并不是因为她真的邪恶，仅仅是看不透。高扬斯卡娅从通古斯走出后，究竟经历了什么呢？那是一笔带过的历史，可对高扬斯卡娅来说，是切切实实的真实。
数十年的人生经历是丰富的，它是能彻底改变一个人的。高扬斯卡娅在这个过程中学会了掩藏。将自己内心活动掩藏起来。一层层面纱笼罩在她的身上，无形的墙壁铸造在了她的心头。
李默找不到头绪。
“好啦，我帮你就是了。Master，不过就算召唤出来高扬斯卡娅桑，你能说服对方帮助你吗？”
“这件事就交给我吧！完全没有问题的。”李默开口说道。
接着，两人就开始召唤从者的可能性。按照常理来说，召唤过一次高扬斯卡娅，双方之间就有了缘分，召唤第二次也就理所当然了。
但，现在的问题是，大圣杯已经被解体了。
推演到这一步，李默不由的感叹：“早知道就不将大圣杯解体了。”

第五百七十章 方案雏形
现在回顾三年前的冬天，其实大圣杯的解体没有那么必要，大圣杯中的此世之恶都已经被李某人全部吞掉，完完全全就是第三次圣杯战争爆发前的样子。
——一个完美无瑕的大圣杯。放在fgo世界线，就是能让老所长都需要的宝物，说不定还能一转fgo世界线。
当然，那是不可能的。也是在和迦勒底一行交流后，李默才知道那条世界线的圣杯战争，只发生过一次。而那次战争的胜利者，是老所长。
但诡异的事情是，在迦勒底的记录中，那次圣杯战争的胜利者是saber。
记录和现实发生了冲突。毫无疑问胜利者应该是老所长才对，他和他的从者，Caster摧枯拉朽的击败了所有参赛者，获得了最后的胜利。之所以如此笃定，是因为迦勒底的启动资金就是依靠圣杯许愿获得的。
即，老所长成为圣杯战争的胜利者，才建立迦勒底，这是具备因果联系的。迦勒底的记录之所以错误，答案只有一个，老所长修改了记录。
再联想到戴比特杀死老所长的行为，不能猜测他才是最后的幕后黑手。
当然，以上内容全在李默的脑中过了一遍。他本人也没怎么在意，自己都来到fsn呢，fgo世界线的麻烦还能找到自己身上吗？
“那就只能寻找替代办法了。圣杯，圣杯，这东西不难解决，全球的亚种圣杯战争数量不少，直接抢一个圣杯就好了。”李默一脸认真的说道。
冬木市的大圣杯是爱因兹贝伦家的冬之圣女自我奉献后诞生的——
冬之圣女羽斯缇萨，她是第三魔法的掌握者。因此冬木市的圣杯战争是规模最大的，当然，仅限于这个世界线。而在其他地方，有着大大小小各种亚种圣杯，其中大多是借鉴了冬木市圣杯战争的形式举办的。也能召唤从者，只是数量无法达到七个之多。
李默的目的是召唤高扬斯卡娅一名从者，所有任意一场亚种圣杯仪式都可以使用。
美狄亚说：“你有圣遗物吗？”
“从高扬斯卡娅那里要来了一支口红。”
“为什么是口红。”美狄亚惊讶。
召唤从者，并不一定需要圣遗物。但那需要凭借自己和从者的“缘分”和相性。李默和高扬斯卡娅并不缺乏“缘”，可他还是要了一支口红。
李默答：“没有为什么，如果要我联系高扬斯卡娅桑身上有什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高扬斯卡娅与口红的联系，在于原著剧情北欧异闻带结束后，迦勒底一行人来到彷徨海时，高扬斯卡娅就前往彷徨海给藤丸立香下毒。委托她这么做的人是谁，李默忘记了。可他没有忘记，她是通过曾经赠与新所长的一支口红进入的彷徨海。
所以，他要了一支口红。
美狄亚：“在Master看来，最能象征高扬斯卡娅的就是口红了吗？”
“嗯，差不多。美狄亚你有什么看的吗？”
“不需要亚种圣杯战争就能进行从者召唤。三年下来我对整个从者召唤仪式了解深入，照本宣科的赋值一个出来没问题。但我需要你的帮助。”
李默：“也好，我看看资料再做行动。”
召唤从者并不算难，但李默想要的是定点召唤高扬斯卡娅。在晚餐时间结束后，李默就跟着美狄亚去了圆藏山的魔术工房，开始技术上的研究。
花散里没有跟着离开，还是继续留在卫宫家。作为女仆的塞拉拉着莉洁莉特去一旁的房间进行深度沟通，阿尔托莉雅则是根据作息，早早回到房间休息。反倒是她，坐在电视机前和伊莉雅一起玩耍。
伊莉雅握着手柄：“花散里，你不跟着去吗？”
花散里：“学术上的问题，我跟着去干什么？我又不是魔术师。”
伊莉雅明白花散里在说什么。
使用魔术的人，不一定是魔术师。还有可能是魔术使。二者的区别在于，前者是研究人员兼具战斗能力，后者是纯粹把魔术当做工具，是不会进行研究，只会拿来主义。
花散里是魔术使。
“我的意思是，李默好不容易回来唉。他对你而言，是很特殊的吧？”
“特殊是特殊，为什么要着急呢？”花散里操控着电视上的游戏角色，不紧不慢的说道：“他要送我回去，那他就不会食言。”
“可是，按照电视剧的套路，这个时候不是表现你们独占欲的时候吗？”伊莉雅吐槽道。
“伊莉雅，你也说了，那是电视剧的套路。”
花散里娴静的笑道。
她那温柔的微笑可以包含一切。
伊莉雅说：“真是无懈可击啊。”
“伊莉雅为什么要关心这个问题呢？难道是想要我陪着你去圆藏山吗？”
“我才没这么想呢！”
卫宫府邸，一大一小的交流到此告一段落。但在圆藏山上，两名魔术师之间的交流才刚刚开始。
美狄亚是神代魔术师，她曾被魔术之女神赫卡忒教导过，是那个时代数一数二的魔术师。又有三年对现代魔术师的学习，她的知识积累的足够多。
李默又是经历数个世界，吸收容纳了多个世界的知识，在魔道领域也今非昔比。不再是以前那个跟着美狄亚身后学习的家伙。
两人一讨论，就碰撞出灵感的火花。围绕着圣杯战争这一因素，开始扩展开来。
迦勒底的老所长马里斯比利·阿尼姆斯菲亚能在圣杯战争结束后，于迦勒底中制造了英灵召唤系统·命运（Fate），李默和美狄亚两人自当是不弱于他的。
一个晚上过去了，方案雏形被讨论了出来。美狄亚手上还有着小圣杯的碎片，以此为基础重新模拟第五次圣杯战争。
“方案没有问题，但条件需要圣杯战争的参与者。现在远坂凛她们都在东南亚，Master，你可能要走一趟新加坡了。”
圆藏山内部，昔日大圣杯所在地，这里被美狄亚改造成大型魔术工房。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李默和美狄亚进行了一晚上的讨论。
李默：“走一趟就走一趟，指不定还能碰见有趣的事情。”

第五百七十一章 谁要陪我去?
圣杯战争整个仪式的复刻并不难。冬木市御三家中，爱因兹贝伦是系统但当，远坂家提供土地，间桐家是令咒担当。从这里看，爱因兹贝伦和间桐两家提供技术，而远坂家提供的是资金。
现在，远坂家的继承人，远坂凛远在时钟塔求学，由此冬木市的灵脉是美狄亚在管理。爱因兹贝伦家族的知识全都被当初伊莉雅打包带走。唯有间桐家的技术资料，因为李某人突袭间桐家导致被毁灭了不少。
但，关于令咒系统。李默和美狄亚联手就能制作出来，特别是李某人体内还有着来自平行世界的大令咒可以借鉴。这可比圣杯战争的令咒要更加神秘。
当然，能复刻不代表要完全复刻。李默的目标不是为了再来一次圣杯战争，就算真要复刻他也找不到掌握第三魔法的魔术师献出自己的生命制作大圣杯，而没有大圣杯的圣杯战争，是无法通向根源的。不能通向根源的圣杯战争，又有什么用呢？
他的目的是召唤高扬斯卡娅，那就简单不少。
“复刻第五次圣杯战争？这是个什么思路？”伊莉雅在听闻设想的时候，惊讶的说道。
李默：“这叫推陈出新，我要召唤的是高扬斯卡娅。即便有圣遗物和本身的‘缘’，直接召唤的概率也很大。但考虑到英灵殿是游离于正常时空的存在，万一符合这两样条件的还有其他人呢？”
高扬斯卡娅就是自己未来结下的缘，导致被过去的自己召唤而来。有着系统的自己，未来会不会和其他从者结缘呢？那些从者又会不会和高扬斯卡娅的口红沾上缘分呢？
这可不是魔术领域中，约等于等于等于。在从者召唤中，大概率，不等于全部。
伊莉雅：“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李默先生，这和你复刻第五次圣杯战争又有什么关系？况且一件事你又怎么复刻？”
“怎么解释呢？我运用的思路是「偶像崇拜」或者「类感魔法」。”
「偶像崇拜」，其核心观点就是相同的因导致相同的果。用更简单的话来说，就是抄袭后还能有抄袭对象一样的成果。
抄袭的目标，当然是可以一件事。
这恰恰是李默最擅长做的事情，他的「圣人化」便是这么一个思路，复刻相同的条件，就能获得相似的果。
复刻第五次圣杯战争的情况，得到“第五次圣杯战争”的因，从而获得“召唤高扬斯卡娅”的果。
思路其实很简单，伊莉雅本该懂的。但在冬木市待了三年，不是吃就是睡，对魔术方面的学习落下了不少的就进程。
“从理论上来讲，你的想法没有错，可问题是，实践上你的还有不少的漏洞啊。真能成功？”伊莉雅惊讶。
诚然，对于魔术师而言，有了理论就能能做出实际物品，但如果理论不详细，那么做出实际物品过程会很麻烦。李默的复刻第五次圣杯战争就是这样。
李默：“我和美狄亚商量过了，这些条件是最完善的条件了。再多加条件就画蛇添足了。细节补充无伤大雅，实在不行力大飞砖。我用魔力补充就好了。只要最核心的条件能达成就好叻”
“我开始怀疑，你当初让从者们保存下来，是不是就预料到今天了？”
“别乱说，我那时候可没想到今天要做什么。”
人哪儿能看得到那么远的未来呢？李默一脸正色的解释。
伊莉雅随口一提，她的眼睛还是放在桌子上的设想上。似乎是为了说服自己吧，关于整个思路都被打印出来，完全不怕别人看见一样。明明神秘固定的，会的人越多，那威力就会下降很多。
上面的内容，是要凑齐第五次圣杯战争的参赛者和从者，营造出“第五次圣杯战争”的条件，从而得到召唤“高扬斯卡娅”的结果。
条件列出来了，那就要将条件给满足。而其中，第五次圣杯战争的参赛者们势必是要聚集，从者们也是。
伊莉雅开口：“你不准备要Lancer吗？”
“谁来当御主？言峰绮礼已经被咔嚓掉了。”李默比划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言峰绮礼已经死了，在三年前就已经作为敌人死掉了，是那场圣杯战争中唯一死去的御主。伊莉雅对那个人倒是没什么感觉，即便知道在十年前是他和自己的父亲卫宫切嗣相爱相杀，也没什么感触。
因为卫宫切嗣也死了。
恨也恨过，伤心也伤心过。伊莉雅早就抱着平淡之心看待一切。
她补充：“你忘记巴泽特了吗？”
“她啊……可我不一定保证能召唤出库丘林。”
Caster的职介就在自己身边，李默也不担心召唤出披着库丘林皮的某位大神。自己和那位大神的关系蛮深刻的，毕竟都从他们那里借力量了。
但，Lancer这个职介的从者，蛮多的。
伊莉雅：“巴泽特她只要有这个机会就会很高兴了。”
是的，巴泽特是个库丘林控。大概就像是诸葛孔明出现在三国读者面前一样的那种“控”。毕竟，那可是诸葛孔明啊。
可惜，巴泽特兴高采烈带着库丘林来到冬木市，反手就被自己的“好伙伴”给捅刀子，库丘林也被对方夺走了。想来，如果再有机会，巴泽特是不会放弃的。也就是对方的身份有点麻烦，是封印指定的执行者。
转念一想，也不麻烦。时钟塔而已，又不是彷徨海，在第四特异点被团灭的家伙，怕什么呢？
李默同意了这个提议。联络巴泽特当然是伊莉雅去做，她和巴泽特的关系还算可以。至于术式的修改，美狄亚一个人就能解决。
“接下来，我要去东南亚一趟了。”
距离回到冬木市好几天了，李默第二天就说要去东南亚，因为思路就是在那一天诞生的，后续全是在完善细节。
而且，远坂凛，新加坡，郑和，这些关键词组合在一起。就让人浮想联翩，因为说不定能见到埃尔梅罗二世。
“所以，有谁要陪着我一起去吗？”李默问道。

第五百七十二章 二世的见闻 一
如果说起东南亚，那就不得不说起马六甲海峡。这里是全球最重要的交通要道之一。每年这里都要经过太多的货运航船。这里的地位就和苏伊士运河和巴拿马运河一样，是坐着就能收钱的地方。
但和埃及独自掌握苏伊士运河不一样的是，这里是由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新加坡三个国家共同管理。
新加坡，这个国家在东南亚的地位非常特殊，因为这里的经济十分发达。毕竟作为弹丸小国，人口数量和领土面积都注定这个国家无法成为资源国和低附加值行业国家。想要赋予起来就必须走高附加值的行业。
那么，还有什么比金融更高附加值呢？
如果说，英国是美国华尔街在欧洲的触角，那么新加坡就是华尔街在东南亚的触角吧。
当然，那都是表世界的事情，和里世界的人没有任何关联。
埃尔梅罗二世，便是里世界中的一员。而且，在里世界，或者说魔术师的世界中也是鼎鼎大名的存在。他被冠以“掠夺公”的名头，原因是他能轻松看穿他人魔术中的理念，从而逆向破解，模仿。
对于魔术师而言，魔术与神秘是灵魂还要重要的东西。而埃尔梅罗二世能够轻松夺走别人的这一切，因此他在魔术界的风评不是很好，如果不是强有力的入室弟子在身边，恐怕他早已被人暗杀了吧。
作为时钟塔君主中的一员，原本是长期待在英国。但现在他出现在东南亚，一开始是因为其他理由，而现在，则是为了自己的弟子——远坂凛。
“凛，你在这里做什么？”埃尔梅罗二世有点迷惘，他按了按太阳穴，略微感觉额头隐隐发疼。
因故来到新加坡的他，偶然得到自己的弟子被绑架的消息。于是便根据信息来到这座扎根着红树林的岛屿上。可看着先前对方那宛如德拉克洛瓦以法国革命为主题的画作中引导民众的自由女神的样子，就知晓对方并未绑架。
“等等，难不成，你就是consulant（顾问）吗？”埃尔梅罗二世想到一个可能性。
在来之前，他就知晓这批海贼中出现了顾问。
远坂凛的眼神游移了一小会。
尽管如此，她还是交底了，抱着双臂抬头说道：“是的啦，我就是这里的海贼顾问，有何贵干？”
理直气壮的样子，符合埃尔梅罗二世认知中的远坂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您就不要管了！反正就是各种各样的因素叠加在一起，最终就变成这个情况了。我觉得没有必要浪费时间解释。”
究竟要什么要的经历，才能海贼顾问呢？
这个念头在脑海一闪而过，埃尔梅罗二世知晓，这世界总能发生诸多疑问。因为他就是如此。
“我就知道……拥有Archer保护的你，怎么会被人搬家呢？”
所以，那个戴着孙悟空面具的人，究竟是谁？为何要传递这样的信息。
“哈，绑架？我们这边有两骑从者，谁会绑架我们呢？”
四周，成为海贼的少年们，乃至于远坂凛都歪着脑袋。
“两骑？Rider也在这里，樱和士郎也在这里吗？”埃尔梅罗二世果断询问。“我想起来了，你们都跟我申请了SummerVacation（暑假）。但我可从没听说你们要来新加坡和马六甲海峡啊！”
远坂凛、间桐樱、卫宫士郎。这三人都是来自于冬木市，她们三人分别是通过远坂家，间桐家，爱因兹贝伦三家的关系进入的时钟塔。参加过第四次圣杯战争的埃尔梅罗二世知晓这三个家族就是建立冬木市圣杯战争的三个家族。
实际上，卫宫士郎和间桐樱是不好进入时钟塔的，即便有两个家族的推荐和关系。但前者完全没有继承魔术刻印，而后者的魔术刻印崭新如故。但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走的法政科的渠道，偏偏进入了时钟塔。
当然，这些埃尔梅罗二世并不在意。埃尔梅罗二世不缺乏各种问题儿童，但这三位学生不得不让他侧目。
Servant，从者。就那么堂而皇之的跟随着他们的身后，明明圣杯战争已经结束。却还有从者停留在世界上。这难免让他想起之前的敌人，现代魔术科的前部长，Dr.哈特雷斯。那位敌人就是带着从者Faker行动的。
现在，不是一骑，而是两骑。后续，他才知晓第五次圣杯战争的发展，和第四次不同。
“这个，教授你也不用刨根问底了。再说，埃尔梅罗教室的标语不就是‘自力更生’吗？”
黑发的少女说的确实没错，乃至埃尔梅罗二世一时间有些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对方。
远坂凛治疗了那个受伤的少年，随口问道：“对了，教授……那个女孩是谁？”
“格蕾，戴好兜帽。”
实际上，名为格蕾的少女有好好戴上兜帽。但还是遵从埃尔梅罗二世的指示。
“格蕾？难不成她就是教授你的内弟子吗？”
格蕾：“是，是的。不，不过……”
远坂凛：“我说教授，每次有我们参与的授课活动。您就不把她带在身边的吗？教室里的大家都相互认识了，就我们没有？难不成，是被孤立了？”
傲立于风雨中的玫瑰总是带刺的，那合乎礼节的话术，却又处处带刺。
“这里面有许多原因……格蕾，归来打个招呼吧。”埃尔梅罗二世招呼来格蕾。让双方打招呼，满足了远坂凛的好奇心。
为了继续阻止远坂凛旺盛的好奇心，埃尔梅罗二世反客为主的问道：“那么樱和士郎呢？他们没在这里吗？”
“他们去新加坡那边了，这里网络信号不好。”远坂凛说道：“老家那边似乎有消息要交流，所以就干脆去那边了。”
埃尔梅罗二世问：“嗯？那边会有什么事情。”
“不知道，估计不是什么大事。”
确实，一座有着复数从者的城市，能有什么问题。
“教授，我们进去聊天吧。”远坂凛说道。

第五百七十三章 二世的见闻 二
岛屿上的房间，实际上就是用木板拼凑而成，勉强能够遮风挡雨。但假设风雨大一点，恐怕就会被吹垮吧？令人意外的是，这种屋子没有昆虫，是布置了驱虫的法术吗？
就埃尔梅罗二世的观察来看，整座岛屿的房屋都是这样，用木板和钉子拼凑而成。可以说成是渔村，但看上去更像是贫民窟。跟随远坂凛的那些海贼也大多是未成年人。
坐在废弃木料制作的椅子上，埃尔梅罗二世拿出了装在防水盒里面的雪茄和火柴，用学家刀切掉雪茄的前半段，火柴点火。
不一会儿，屋子里就飘着雪茄的香烟味。他本人在这之中如鱼得水，开口问道：“换而言之，这里你们从去年就开始准备了？”
“因为打捞这种活动，只要事先把干工作布置下去就可以了，没必要一直待在施工现场，定期联络的时候通过电话联系就可以了。”
远坂凛在他的面前侃侃而谈，就像是优等生在汇报自己的论文一样。但……哪儿有优等生会当海盗的啊！
雪茄的味道在嘴巴中扩散开来，才不至于让胃部开始隐隐作疼。
埃尔梅罗二世举起手，打断远坂凛的报告：“打捞，我也听说过这附近的海盗不是以抢劫，而是以打捞为主。我只是没想到，士郎和樱也会同意你的行动。”
“其实士郎和樱很好说服的。”
“……是吗？我听有人说，因为我来了，顾问很着急。”
“嗯……！”
远坂凛一时语塞，下意思的错开视线。
“看样子，某人不想让时钟塔方面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埃尔梅罗二世继续开口。
远坂凛顿了顿，正色道：“正所谓不被发现就不算犯罪。况且我也没违反神秘的隐匿性原则，这边的岛民格外迷信，我的魔术也被认为是这一类。就算被揭穿也可以用高科技还有过去。各种媒体报道也只是单纯的打捞工作。只是不知道来的人是教授……”
“差点就露馅了啊！不过就算是捅到法政科那边去，化野菱理也能帮你掩饰下来吧。而且，你们冬木市和法政科之间的交易带来的利润不小吧？”
埃尔梅罗二世深刻知道，面前的学生和法政科的利益关系。近些年法政科总能拿出不少高质量的魔力结晶售卖，在魔术师之间这可是硬通货，而且价格合适。其来源就是冬木市，也不是没有魔术师想要绕开法政科，直接获得魔力结晶。但这也有难点。
其一，如何绕过法政科？法政科是一群不研究魔术的魔术师组合起来，负责时钟塔上上下下事务的组织。哪怕是君主，也很难对抗法政科。
当然，也不是有非时钟塔的魔术师潜入过冬木市，然后就没什么消息了。别人不知道，埃尔梅罗二世可是知道，冬木市至少还有三骑从者。进去那里的魔术师估计没抱着什么善意去的，否则最后也不会沦落到一个失踪的下场。
“教授，您是知道的。开销大啊，要是让法政科的那个女人进来，她会要求分成的。”
开源节流，自力更生。远坂凛深刻明白这个道理，挣钱是第一位，没钱还想研究魔术？自家老师帮自己掩盖不需要前，可化野菱理那个女人是要钱的。
有时候，远坂凛觉得化野菱理那个女人不是蛇，而是其他动物，怎么死要钱啊？你法政科要做什么烧钱的研究吗？
埃尔梅罗二世说道：“说回正事，你在打捞什么？”
“郑和的宝船。”远坂凛正色道：“教授您应该知道吧，那曾是载有两万七千人的船队，从富裕的明朝顺着东南亚一直航行到阿拉伯半岛。这一路的贸易聚集了大量的财富。”
她阐述自己打捞郑和宝船的目的，那是距今有数百年历史的船队。上面的东西保留到现在，全都是古董，而利用魔术师渠道，古董恰恰是能轻易出手的。至于为什么？远坂凛懒得去想，她只要知道古董值钱就好了。
她又说，打捞作业是按照一张地图进行的，而那张地图是远坂凛从认识的古董商人那里买来的。
“嗯，我要给你补充一下，如果出现与魔术相关的打捞物。大概率是和思想魔术相关的物品，从属于时钟塔的你，擅自挖掘会惹出大麻烦的。”
“是的哟，所以我原本打算自己偷偷去做，正所谓不被发现就不算犯罪。”
“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啊！”
果然，埃尔梅罗教室里面的学生只会给自己带来胃疼的负担。埃尔梅罗二世可是深刻知道自己在时钟塔是被视作异端的，一旦露出破绽，四周的豺狼就会蜂拥而至。
可做都做了，难道还要半途而废吗？埃尔梅罗二世清楚自己弟子的性格，她是不会这样做的。
“不过，这次我们打捞到的东西，和原本计划出现了一点偏差。”
嗯？打捞到特殊的东西吗？
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接着，第四人的声音出现在这里。
“凛，你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低着头进入房间的，是的被称为埃尔戈的男人，也是先前和弟子格蕾起冲突的男人。身形高大，满头红发，但最特殊的还是那身衣服——与其他海盗完全不同的，奇特材质的衣服。
完全贴身，在行动中不会有褶皱的衣服。
埃尔戈是被卫宫士郎救助，不知道来历，没有过去的男人其中口中念叨的单词让埃尔梅罗二世觉得对方和彷徨海有关系。但单词不重要，重要的是手臂。
原本的两只手臂，加上后面的三双幻肢，总共是八只手臂。这明显不是常人能拥有的情况，远坂凛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埃尔梅罗二世的出现，恰好可以提供理论依据。
在讨论一阵子后。间桐樱和卫宫士郎就回到了岛屿上，同时带来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
“啊，你确定吗？”远坂凛在听到消息后，不免拉高声量。
卫宫士郎无奈说道：“确定啊，凛。李默先生回到冬木市好几天，现如今需要我们的帮助，已经朝着新加坡来。现在应该在飞机上了吧？”
远坂凛：“他怎么这时候回来啊。”

第五百七十四章 二世的见闻 三
李默，一个陌生但又熟悉的名字。在脑海中搜索这个名字后，埃尔梅罗二世知道为何自己会有这样的反应了。
第五次圣杯战争的参赛者，Casster和Assassin的御主，将第五次圣杯战争弄的一团糟，甚至还联合Caster解体大圣杯的家伙。那是个糟糕透顶，暴殄天物的魔术师——
法政科的报告是如此描述的。
埃尔梅罗二世眼中，那个魔术师是个有才能的魔术师。能将原本厮杀，敌对的御主全都笼络成一个利益共同体，这等手腕就不错了。
而，那个人，要来新加坡？
“你们口中的那位李默，为什么要来这里。”埃尔梅罗二世问道。
“教授，这件事我们也不知道。”回答他的是卫宫士郎。
红发的少年说道：“李默先生是个很神秘的人，我们不知道他从何而来，也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就像是风一样，不可捉摸。但，如果有他想要做的事情，那么我想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的吧。”
凛的眼神犀利起来：“总不至于，他是为了郑和宝船来的吧！”
间桐樱补充：“姐姐，不是这样。伊莉雅说，这次他过来是和三年前的事情有关。具体什么不好说出来。”
三年前。
埃尔梅罗二世嘴上的雪茄燃烧殆尽，他很清楚三年前冬木市发生了什么——第五次圣杯战争。而那时候的他，大概在伦敦灵墓阿尔比恩中，与Dr.哈特雷斯进行最后的对决吧？
显然，远坂凛也知道指代的是什么。她皱起好看的眉头，说道：“圣杯战争吗？可连大圣杯都被他解体了，难道还要举办第六次圣杯战争吗？失去大圣杯，能举办的也不过是亚种圣杯战争。”
“应当不是举办下一次圣杯战争。”间桐樱给出自己的看法。
她是冬木市御主中最先接触李默的人，她也知晓李默对于圣杯战争的嗤之以鼻。
“那又是为了什么啊？难不成是为了继续第五次圣杯战争吗？”远坂凛吐槽。
吐槽归吐槽，这件事还是落下帷幕。大家的思绪全都集中的埃尔戈的身上，但主要是三个学生眼巴巴的看着埃尔梅罗二世，看看他有什么想法。
君主·埃尔梅罗二世根据已经得知的消息，给出一个判断。名为埃尔戈的男人，碰到的应该是“黄泉户喫”，即日本神话中，吃过黄泉国灶火做的饭，就会进入死者的行列无法返回人间。又像是希腊神话中的“珀耳塞福涅下冥界”，即吃过冥界食物的珀耳塞福涅每年必须有一定时间回到冥界去。
但，也止步于此。
于是，格蕾和埃尔梅罗二世就暂且停留在了岛屿之上。
……
……
卫宫士郎和埃尔戈在红树林中战斗着，要作为战斗的伙伴的魔术师在近身格斗上面强大的可怕，毕竟冬木市有着数骑从者，其中的Archer是十分高兴训练卫宫士郎的，那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殴打过去的自己。
——也许，是因为这点Archer才没有选择离开吧。
“教授，您一直把格蕾藏着掖着又是为了什么？”远坂凛陪着自己的恩师在农田中行走着。
作为秘密基地的岛屿是被红树林围绕的岛屿，怎么看都不是人类涉及的地方。然而就是这么偏僻的地方，被开垦出了农田。
这是远坂凛的手笔。为何不开发这里的理由很简单，因为这里位置一般，其次是不适合耕种。当然，以现代科技的发达，连中东的沙漠都能强行种田，更何况海岛呢？但开发出来吃力不讨好，赚不了钱的事情，谁会来做呢？
远坂凛是利用魔术，才成功开垦出来。农田上种植着许多瓜果，对此，她还是满得意的。
“……”埃尔梅罗二世陷入沉默，眼下格蕾和间桐樱相处在一起，是不会暴露出容貌。
——来自冬木市的三人看见格蕾的样子，就知道什么情况了。
他说：“格蕾在三年零几个月前就停滞发育了吗？”
“果然，格雷亲和阿尔托莉雅有关吗？”远坂凛说道：“难怪教授您知道Saber的存在后那么紧张。”
“你知道多少？”
远坂凛说：“也是后来，樱提醒我才想起来。那个家伙，曾经告诉我们有关格蕾亲的事情。”
“那个家伙？”
“就是李默啦。”
又是李默，埃尔梅罗二世再次听见这个名字。圣杯战争的参赛者中，唯独这个人的过去，时钟塔完全找不到。就像是，从某个角落里面蹦出来的一样。
远坂凛没注意到埃尔梅罗二世的表情，她开口补充：“那家伙，当初说自己有千里眼什么的，能看穿未来。他说，大圣杯早在第三次圣杯战争的时候就被污染，哪怕是最终获胜者许下愿望，也无法达成自己的目的。”
接着，就是那个经典的例子。假设许下“世界和平”的愿望，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全人类都被杀死——只要人类不存在了，和平不就降临了吗？
“原来如此，难怪第四次圣杯战争会以那样的形势结束。”埃尔梅罗二世知晓第四次圣杯战争的结局，但不知晓为何Saber的御主会下令摧毁圣杯战争，现在看来原来还有这样的隐患。
接着，他注意力集中在远坂凛接下来的话语中。
“在圣杯战争结束到圣杯解体这段时间中，李默告诉我许多奇特的见闻。其中就有他知道的各种从者，例如Lancer职介，手持伦戈米尼亚德的亚瑟王。然后，就聊到格蕾身上，那时候我们还不知道和这个名字。就追问，他没有对我们解释，就是说只是个普通的Assassin，只是宝具和Lancer相同的，才额外提一嘴。未来我们会碰到的。”
远坂凛滔滔不绝：“最开始没联系上，但在时钟塔有段时间了。差不多都知道了。”
“Assasin职介的格蕾？”自己的入室弟子会成为英灵？这是埃尔梅罗二世未曾想到。
远坂凛说：“反正李默是这么说的。如果教授有什么疑惑，稍后您可以直接去问他。”
“那我就期待一下了。”
飞机的轰鸣声滑过空域，新加坡樟宜国际机场迎来了来自日本的直达飞机。穿着便服的男人和女生一同走下来。
留着短发的女生问：“我们直接去找凛吗？”
“不着急，我们先在新加坡看看，然后去见个有意思的家伙。”
李默说道。

第五百七十五章 彷徨海的魔术师
新加坡是存在感高的弹丸小国。按照常理而言，这样的国家应该泯然众矣。弹丸小国一没资源能够升级，二没人口进行产业升级。那什么在世界上刷存在感呢、
偏偏新加坡就是个例外。这里吸引了大量的富豪，可以说整个东南亚有许多财富都流向这个弹丸小国，其原因大概是这里的税率低吧。
对经济里面的弯弯道道，李默不是很了解。他对这个国家的认知还局限于，法律保留有鞭刑，同时对随地吐痰这种事情也有法律规定。按照记忆来看，有不少对这些规定追捧的声音……记忆有些陈旧，如果翻墙回到大陆说不定能看到相关的评价。
可惜，李某人有点不敢去中国。鬼知道那里有多深的水，螺旋馆或许不足为据。但还有个山岭法庭。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新加坡的基础建设可真不错。连人行道都能配备顶棚，这要是落雨了。甚至可以不用带伞。”李默指了指头上说道。
花散里：“骗人，你刚才想的不是这个。”
“嘿嘿。”
好在花散里并不在意，她说：“我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啊，真的不用在第一时间和樱她们汇合吗？”
陪同李默来东南亚的人，只有花散里她一人。美狄亚想跟来，但她要管理整个冬木市的灵脉，无法离开。伊莉雅……就是完完全全的懒散了，连带着阿尔托莉雅都没动。
“不着急，就算现在过去了。估计也要战略转移，我已经安排式神过去探路了。”
花散里：“你的眼睛，又看到了什么东西？”
她知道，李默总知晓一些常人所不了解的信息。仿佛那些事情发生的时候，全都被他看见。
李默说：“那边的事情，暂且不提。有趣的是这边哦。”
“就是下飞机的时候，你说的有趣的人吗？”
“差不多。”
花散里问：“那我们去哪儿？”
“不着急，不着急。我们去瞧瞧印尼皮影戏怎么样？”
听上去是请求，可哪儿有自己拒绝的余地呢？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自己能单独去什么地方呢？
她说：“那就随你吧。”
印尼皮影戏，一看这个就让人想到的中国的皮影戏。二者之间关系，恰不是李默这种非历史学家能梳理清楚的。但在东南亚，这个西方文化和东方文化冲突，杂糅，融合的地方，皮影戏有着广泛的基础。
杂糅的东西方文化，势必会影响到这里的神秘。归根结底，神秘是需要从文化中挖掘力量的。
美食中心，李默和花散里分别要了烤串吃，在附近也有炒面摊，但他还是更喜欢吃烤串。
怎么看，注意力都不在这烤串上面啊。前面还信誓旦旦的跟我说，烤串好吃，现在又去看其他东西了。
花散里吃着手中大纸杯装着的烤串，眼神飘到了前方不远处的幕布上面。那大概是用某种皮质材料制作而成的角色，被人操纵着在幕布上如真正的生命一般翻腾跳跃。
按照三年来花散里恶补的知识来看，里面的角色应该是孙悟空和哪吒太子。可两人为何战斗呢？在花散里所接受到的知识中，孙悟空更出门的对手应当是二郎神才对。
可考虑到，东南亚也是泛中华文化圈子中的一员，古老的故事在这里衍生出更多的故事也没问题。毕竟在大陆都有孙悟空大战变形金刚这样的故事出现。
很快，花散里注意到李默的关注点不在皮影戏本身上面，而是在那戴着猴子面具的表演者上面。
当故事讲述完毕，皮影戏就落下帷幕。表演者收获了浓烈的掌声，皮影戏要搭配表演者的绘声绘色的配音，而这名表演者的境地很高，就像是口技一样。不只是人的声音，环境的声音，动物的叫声都能活灵活现表现出来。
热闹的美食中心来往的大多是游客。而游客在看到让人高兴的事物之时，往往不会吝啬自己的掌声。但很可惜，表演者要离开了。
“你很在意没有下一场表演吗？”
“没有哦，我只是在意那个表演者……按照我的直觉，那个家伙是个漂亮的美人。”李默说道。
花散里：“这有什么？”
“漂亮确实没什么，但对方那格格不入的气息太明显了。”李默说道：“走吧，花散里，我们跟上去瞧瞧。”
“唉，这样不好吧。”
“不，这样很好。”
是的，很好。
李默的感知能力不是很强，一眼看穿被人的根底那种事情完全做不到。但……他能看出来，在另一个视角之下，那位戴着猴子面具的表演者是那么的明显，就像是黑夜之中的篝火。
这么明显的邀请，怎么能不去呢？
新加坡的城市建设很不错，道路四通八达。弹丸之国，配合富裕的财政经济，做到这一步并不让人意外。
花散里最开始还不理解李默为什么要跟踪那个表演者，随着时间流逝，她有明白李默为什么这么做了。
前往的地方越来越偏僻，四周的行人越来越少。放在恐怖片中，这就是恐怖片段来临前的时间。
当然，真碰到恐怖片中的鬼怪，话说那里也不见得害怕。谁还没当过鬼魂呢？
“差不多了吧，附近的行人都被驱赶了。摄像头之类的东西也被屏蔽了，你还要去什么地方呢？不知名的魔术师。”
带着推车离开的表演者停下了脚步，发出清脆的声音：“是吗？啊，没想到碰到意料之外的人呢。”
李默：“刚下飞机的时候，你不就彰显过自己的存在吗？客人都上门了，作为主人难道不应该自我介绍吗？”
“你好，冬木市Caster的Master，我是来自彷徨海的吉兹。”
猴子面具消失，厚厚的浓妆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脸。
在看到那张脸的瞬间，花散里明白何为“漂亮的美人”。漂亮的，让人脊背发凉，让人不免想起数万年前活跃的灰狼。
就像是，有毒的罂粟花。

第五百七十六章 交易
魔术协会有三个组织，时钟塔，阿特拉斯院，彷徨海。其中，时钟塔活跃在魔术师的领域中，其触及涉及到了许多地方。阿特拉斯院藏匿于埃及的阿特拉斯山脉中。而彷徨海，其场地居住在一个可以移动的巨大山脉之上。
在三个组织中，彷徨海是比另外两个组织要更加神秘的地方，其中绝大部分魔术师都不会出现在地球之上，他们追求的神代魔术，在地球的环境上无法实现。因此，在外看见彷徨海的魔术师，就约等于碰到大熊猫一样稀有。
了解常识的花散里微微侧头表达自己的困惑，了解所有的李默面无表情。
他说：“彷徨海的魔术师，不在门后进行自己的研究，离开彷徨海又是为了什么？”
“请原谅我无法回答你，冬木市的李默。”
“我建议你不要加上冬木市的前缀。我和那座城市的关系没有那么深刻。”
吉兹：“可你最开始出现的地方，不就是冬木市吗？”
冬木市，那是一切的开始。型月宇宙便是从那里展开，而李默在型月宇宙的身影，也是从那里开始的。
而吉兹的意思是，李默在这个地球上的行动，是从冬木市开始。
李默说：“时钟塔，不……应该说是法政科对我调查会怎么详细吗？”
彷徨海的魔术师不会认识自己，他唯有从时钟塔那里获取自己的信息。时钟塔的其他派系不会在意远东发生的情况，唯独法政科……不同。和化野菱理打交道多了，李默就知道在那个学科中的人，与其说是魔术师，不如说是掌握魔术的政客，比起所谓的根源，他们在乎的大概是权利和金钱了吧。
“正如你所说的，我是从法政科那里获得有关你的信息。我对你很好奇，你是怎么从Caster那里学到的神代魔术？”
“为什么不能呢？我家的Caster，本来就是神代的魔术师，她愿意教，我为什么不能学呢？”李默反问。
吉兹：“不不不，你应该明白白。李默先生，神代魔术已经不适合当代环境，它已经降格了。”
“这是秘密。”李默回答。
为何能现代学习神代的魔术？有没有可能当初自己学习的是美狄亚解析过的现代魔术呢？不过，李某人现在确实能自由的使用各种神代魔术。
神代的魔术，是借助神明的力量施展的。而李默，没和神明签订契约，但他本人，和神明又有什么区别呢？如果不担心后果，「圣人化术式」展开，遇神杀神。但后果就是被“奥丁”这个泛文化概念给同化。
总之，用秘密敷衍过去吧。就和女人一样，魔术师总是要藏起来一些东西的。
“这样啊，那么。李默先生，你有兴趣来一场赌博。”
“赌博？你在一名中国人面前，谈赌的吗？”
赌。
李默不喜欢这个字眼。
这种东西总能让人联想到倾家荡产，联想到家离子散。
吉兹：“那就换个名词吧。我们来完成一场交易如何？”
敏锐的感觉到李默流露出的厌恶，吉兹宦乐忠说法。
交易……这个词戳中了李默的心思。
不知不觉，自己和高扬斯卡娅一样，喜欢上这个词汇了。等价交换，这种事情有什么不好呢？换做是上辈子的自己，才会觉得麻烦吧。
因为交易意味着，和别人交流。
“什么交易？”
吉兹说出了自己的筹码。
……
……
巫女式神自机场出发，离开新加坡，朝着伊莉雅给出的地点前进。远坂凛等人对郑和宝船的打捞从去年就开始了，因此伊莉雅等人都是知道远坂凛等人的位置，以便想要过去的时候就直接过去。
当式神们抵达目的地的时候，恰巧看见了战斗。来自阿特拉斯院的魔术师操纵着骨之巨人正在和从者战斗着，很明显。在两名从者面前，哪怕是从阿特拉斯院的天才魔术师也只能败北，退却。
三名式神其中有两位飘向岛屿，她们带着口信而来。而剩下一位则是返回新加坡，告知主人有关信息。她们并无自己的思维，只能按照原本设计好的规则行动，在李默不断改造后，倒是能不断迭代更新。就像是AI一样，可要形成和人类一样的性格，估计还要等很长很长时间。
巫女式神们的动作不算快，等到回到李默身边的时候，他正和花散里坐在餐厅中品尝美食。当巫女式神将看到的东西传递给李默的时候。
他知道了，故事已经发生改变。
“难怪他会找上我。”得到消息的李默判断。
显然，第五次圣杯战争的改变也影响了现在君主·埃尔梅罗二世的冒险。毕竟，原本可是只有远坂凛一个人的，就算多上两个魔术师也没关系。偏偏又多上了两个从者。
Servant，是「境界记录带」，是最高等级的使魔。其战斗力，比正常的魔术师要高出太多太多，或者说，魔术师几乎不是从者的对手。
之所以是几乎，因为人类总是能创造奇迹的。魔术师中的变态也有不少，例如巴泽特。
“默。”
“怎么了？花散里。”
“你真的决定答应那个魔术师的交易吗？总感觉对方没安好心。”花散里喝着奶茶说道。
李默：“为什么不答应呢？东京，我都不准备去东京，何况在那里影响到他呢？”
“可他还要求从者不能跟着去。”花散里补充。
这场野生魔术师和彷徨海魔术师之间的交易其实很简单。李默需要付出的代价，是回到日本的时候，约束从者不去东京，同时李默本人不能对吉兹和他的弟子动手。
由此可见，吉兹在东京有什么安排。
李默：“没关系，到时候看看情况就好了。大不了我跟着去嘛，有危险就违约好了。”
“他给出的报酬你不要了？”
“拿不到就拿不到，不着急。”李默回：“饭吃的差不多了，奶茶也喝完了。花散里，我们该去和樱她们汇合了。也不知道美杜莎会不会想我呢？”
面对这句话，花散里露出娴静的微笑。
这种时候，微笑就好了。

第五百七十七章 第二条路
“阿拉特斯院的六源吗？教授，我记得那时类似于时钟塔君主脉系的古老存在吧。”
“卫宫士郎，你说的没错。不过这件事无需在意。”
阿特拉斯院的六源之一，这着实是不弱的身份。可埃尔梅罗二世本人更是时钟塔的君主，是与阿特拉斯院六源齐名的存在。从政治的角度考虑，是完全不逊色于对方的。
而战力上，是完全碾压对方，足足两骑从者的战斗力，其中一位还是上三骑之中的的Archer，无论如何都能战胜对方……
战胜归战胜，可要怎么妥善处理是个麻烦的事情。
他看向自己新收的底子——埃尔戈。全名为拉提奥·库尔德里斯·海勒姆的少女是就是为了他而来。
“教，教授。需要我做什么吗？”高个子的红发男性在被注视到后，紧张的说道。
埃尔梅罗二世：“你还饥饿吗？埃尔戈？”
后者点了点头，确认他的想法。
“关于你身上的现象，我有一个假说……恐怕你的那个不是失忆。”
“……什么意思的？”
“硬是要打比喻的话，那就是硬盘容量饱和，导致的记忆溢出的缘故。换句话说，这只是单纯信息量的问题。”
埃尔梅罗二世说道，就如他平时站在埃尔梅罗教授讲课一样，如医生宣告病人的病情恶化一样冷静。
“一个人拥有的信息量与名为‘神’的存在的信息量相比，恰如芥子须弥，是无法比拟的。简单说，就是人类是无法承受‘神’巨大的信息量。如果真的要制造那种可能性，那就只有将其压缩，就像电脑中的压缩包。将原本巨大的数据压缩成能够接受的大小。”
“这类术式并不稀有，将行星塞入地球仪中是人类的拿手好戏。同时，降神也是的全世界都有的传说，特别是女巫这类作为接受神祇信息的存在，在许多文献中都有记载。但无论怎样的女巫，都无法长时间和神祇面对面，因为光是接触‘神’，人类的容器都无法承受。在这之上，将神明吞噬呢？”
埃尔梅罗二世的话语并没有因疑问停止，他继续说道：“手，即是进化。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手能制造工具，掌握工具，基于此人类才从灵长类中脱颖而出。同时，手指受到的压力和手指自然联动输入给我们的信息，也对进化产生某种影响。
换而言之，手不就是神吗？——这样的学说也存在着。人无法观察完全的神，那就用手去观察，就如盲人摸象一般。即使无法获得神的全貌，却也可以获得神的一部分象征。在这个过程中，你的幻手不仅象征着力量，还意味着持续接受着来自神的庞大信息。”
盲人摸象，指的是四名盲人利用手的感知去了解大象是什么。第一人摸到大象身体的认为像是墙；第二人摸到脚的认为像是树干；第三人摸到大象的鼻子，认为是水管；第四人摸到大象的牙齿，认为是如一样润泽的长棍。
大象对于盲人而言，是巨大的。一次性无法获得大象的所有信息，只能按照局部信息推测出结果，可假设将四个盲人的信息统合起来，不就凑出大象的样子了吗？
一次不行就两次，持续的获得信息。持续下去总能吸收完‘神’的全部信息。埃尔梅罗二世想要表达这样的信息。
“毫无疑问的是，获得‘神’的信息会挤压你属于人类的记忆。就像是下载的过程中，硬盘剩余空间不足，就只能覆盖硬盘中原本的信息，这边是你记忆消失的原因。”
“根据你手臂的数量，我想应该有三柱神都在你的内部，我不知道这是利用了什么？但我想，不是单纯的封装在其中。而是能随时使用‘神’的力量。你身上的现象不是什么简单的凭依，而更像是神降。甚至可以考虑，正在和神明融合的可能性。但我觉得，比起这种可能性，活生生神明正在你的体内孵化的可能性更大。自然而然的，暴露的神的一面越来越多，属于人的你，就会被排斥。”
无论是融合，还是孵化。名为埃尔戈的人类都会消失，前者成为神明中的一部分，而后者会完全消失。
“不久，你的人格和记忆就会彻底崩坏吧。”
埃尔梅罗二世如此说道。
长篇大论落下帷幕，每个人对此的看法有所不同。但大多都露出忧虑的表情，这样的说辞，不亚于一张病危通知单递给众人。
卫宫士郎皱着眉头说道：“教授，难道就没有办法吗？”
“将神归还，这是最直接的办法。”
埃尔戈的问题都是因为体内的三柱“神”导致的，那么只要将这些神明全部送走就可以了。
“但我们没有将神归还的手段吧。”远坂凛补充道：“就是不知道Caster小姐是否有这方面的手段。”
冬木市的Caster，是大圣杯解体的主力。
“据我所知，这方面并不是美狄亚的研究方向。况且，不还是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吗？”
男性的声音出现在这里，这并非是在场任何一人的声音。众人朝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瞧见的是一男一女的身影。
“花散里小姐，还有李默先生？”
坐在最外侧的是间桐樱，她便冲着两人说道。
花散里微笑的和间桐樱打招呼，顺利的融入人群之中。可另一边的男人正遭受在来自埃尔梅罗二世的视线。
他说：“什么办法？”
“诺斯替主义。”李默开口：“人类即使精炼过程中的神，只要不断锻炼自己，获得神的肉体，就能随意操纵神迹。”
埃尔梅罗二世自然是了解诺斯替主义的，那是连十二使徒中的约翰都视作危险的异端想法。但恰恰能解决的埃尔戈身上的问题。
“如果人类无法理解，那么获得超越人类的肉体就可以了？说的好听，可具体该怎么做呢？”
“君主·埃尔梅罗二世，可以尝试炼金术。”
“炼金术，你是指贤者之石？那种东西……”埃尔梅罗二世顿了顿，旋即问道：“将贱金属（铅）变为贵金属（金）？”
“不愧是君主·埃尔梅罗二世，这么快能理解。将贱金属（铅）变为贵金属（金），不就是将铅一样污浊的灵魂升华为黄金一般的天使灵魂的过程吗？”李默开口。
埃尔梅罗二世恰恰想到的是这种可能性，理念，方法都摆了出来。
毫无疑问，这就是第二条出路。

第五百七十八章 交换之物
李默的言辞无异于醍醐灌顶。埃尔梅罗二世的知识量，在获得建议后就去推测可能性。按照正常思维来讲，这条道路是可以走下去的。
但……
“有可行性是有可行性。但这只是理论上的可行性，就像是科学界的核聚变一样，有着理论，却无法实现。”埃尔梅罗二世分析后得到如下结论。
——难，非常难。
“况且，若是这个思路被圣堂教会知道了，会被强力反扑吧。”
诺斯替主义，这个主义在十字教中也是异端中的异端。若是被世界各地的圣堂教会知道，指不定会放下各自的成见前来消灭吧。
同时，埃尔梅罗二世觉得这不大现实的原因还有炼金术，“黄金炼成”将贱金属变成贵金属这点都不是一般的炼金术师能做到的。更何况更进一步的生化灵魂呢？
“君主·埃尔梅罗二世，假设你眼前有一个例子呢？”李默微笑的说道。
接着，他就花散里拉了拉衣袖
短发的少女说道：“真是的，默。你能做到的事情，并不代表别人也能做到。就连你自己，也认为那边的朋友会成功吧。”
“嗯，大概一成概率成功吧。”李默说道。
十分之一的概率，对于被抽卡游戏轰炸的李某人来讲，是比较高的。可这个概率放在救人上面，就太低了。
埃尔梅罗二世紧皱的眉头松开了，他可以不用陷入二选一的困境中了。将神归还的道路无疑是安全的，可他没有办法。而李默提出的不做人了，有具体的实施方案。
等等……对方已经完成这方面的进化了吗？
“你就不怕圣堂教会找你的麻烦吗？”
“怕什么？教皇有几个师？”
“……就算我是魔术师也知道这句话的来源的。”
完全知道了，眼前的魔术师是完全不在乎规则，至少不在乎圣堂教会的。
换而言之，又是个问题儿童。
胃，开始疼了。
即便眼前的魔术师不是自己的底子，但接下来一段时间大家是要一起行动的。万一对方给自己惹出什么麻烦，都要自己处理。哪怕冬木市的魔术师们都有和法政科的人脉，可谁都知道法政科是什么……
李默说：“不过，第三个选项也是有的。”
“有话请直接说吧，李默先生。”间桐樱开口了：“您知道许多东西，还会理由手上的信息安排对应的计划。埃尔戈的问题，你还有什么可行的办法吗？”
他说：“第三种方法，是百分百可行的办法，既然他是因为体内的三柱神导致的，那只有三柱神不存在就好了。而恰巧，掠夺他人的‘神秘’这种事情，是我所擅长的。”
掠夺。
在说出这个单词的时候，李默加重了语气，在场的某位君主，正有着“掠夺公”的名号。
“但很可惜的是，因为和彷徨海魔术师的交易，我不能这么做。”李默补充道。
“彷徨海？”
“正是，君主·埃尔梅罗二世，你应该清楚才对。”
“我原本以为，这件事只有阿拉特斯院的参与。还牵扯到彷徨海吗？”
李默说：“三尊神明，三个势力。实际上你还少说了一个势力。”
现在的二世还不知晓这个知识点吗？阿拉特斯院的魔术师没有告诉他吗？
可能是自己导致的剧情误差吧？
他不在意，作为穿越者要是连剧情都不敢改，那还当什么穿越者？
“什么势力？是时钟塔的派系吗？”
三，这个数字很微妙。魔术协会是有三个组织建立的，而在时钟塔也能分成三个派系。
埃尔梅罗二世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时钟塔。
喰神。
这样的研究对于时钟塔的魔术师而言，也是极其宝贵的实践。同时这还是同彷徨海和阿拉特斯院合作的机会。
李默：“不，是山岭法庭。”
“山岭法庭？！！”
埃尔梅罗二世知晓这个词汇的含金量。这件事一下子从西洋魔术的领域拉高到涉及西洋魔术和思想魔术两种不同领域的地步。
两种魔术都是以魔术回路为根本，但实际上二者既然不同。前者利用的是所罗门留下的魔术基盘。而后者用的是自家的思想盘。
李默说：“嗯……更准确的说是山岭法庭赶出去的一个仙人而已。放心啦，你们对上的不是仙人本体，只是她的一个阳神。”
“阳神，那是什么啊？”旁边的远坂凛不懂就问。
李默：“可以看做是具备实体的分身，在东方修炼体系中。有着阴神和阳神的概念，前者类似于灵魂出窍，其实还涉及灵魂的强化一流。但这样的出窍是只能在晚上进行，在白日会被大日之力灼烧。是更偏向于亡灵的形象。而阳神是比前者更进一步，能在大日之力下行走的存在。
阳神和阴神之间又一大的区别，便是可以接触到实体。”
顿了顿，他补充道：“需要注意的是，阳神是能发挥出本体大部分实力的。接下来你们可要小心了，至少那位还是仙人。”
“李默先生，初次见面这么多废话真的好吗？干脆利落点，来点信息。”
仙人。
在场的恐怕除了格蕾和埃尔戈对这个词陌生外，其他人都不陌生。在东方，那是能和神明并肩的存在。从西游记便可看出这一点。现如今面对的是仙人，哪怕是仙人的阳神也足够恐怖。
“猴子。”李默说道；“在那个年轻人体内的某尊神明，乃至都与猴子有关。我想聪明如君主·埃尔梅罗二世，应该能通过已有的信息知道答案。”
“所以你干脆直接说出答案不好吗？”远坂凛急躁的说道。
核心意思，谜语人滚出去。
李默：“不是我要当谜语人，而是我直接说出名字，对他没有任何用处。神明是在他体内，而不是在我体内。”
假设神被他吃掉。
估摸着现在消化的一丁点都不剩。
“面对仙人的时候你也不出手吗？”
“交给那个叫埃尔戈的年轻小伙子好了。”李默顿了顿：“我倒是可以提点一下他，在喰神这方面，我比谁都走在前面。”
前段时间才吃掉一个火焰巨人呢。
埃尔梅罗二世问：“彷徨海的魔术师给了你什么报酬呢？”
“知识。”李默开口。“准确的说，是彷徨海的知识。”
埃尔梅罗二世点了点头：“真是无法拒绝的报酬。”

第五百七十九章 仙人乘浪
“Rider！！！我被嫌弃了。”
岛屿，不大也不小。恰恰能容纳一个失意的人，能容纳一个孤独的人。
一边是形单影只，另一边是热闹非凡。
家人们，这谁懂啊！
“我只觉得你在无病呻吟。”
站在李默旁边的，是个有着高挑身材，完美的御姐。她的眼睛被眼罩遮盖，反而多了一份禁欲系的感觉。
再次申明，只有李默一个人在这里。
Rider不算是人。
Rider：“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吗？如果是，那我看我也不用陪着你。可以回去陪樱了。”
“什么，在R姐眼中，小樱比我还重要吗？”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R姐说道。
抽风也抽的差不多，实际上被花散里从房间里面赶出来，李默不觉得生气。该扯的都扯了，稳固了一下先知的形象就可以了。
埃尔戈那里，李默也指点了一下对方。实际上专业有点不对口，李默往往是把对方打死，或者打得半死失去抵抗能力后才吞噬。可埃尔戈体内的三柱“神”，还活着。但触类旁通。
李默：“美杜莎，我们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吧？”
“问候之语就不要说了，那样没有意义。”美杜莎说道。
“我在异世界，碰到过和你同名的人。那人也有着石化魔眼，不过性格和你不怎么相似。”李默旋即将小邪神身边的美杜莎形象告诉给对方。
美杜莎：“这有什么意义吗？我怎么相信你这是真的吗？”
“我喜欢废话不假，可不代表废话里面的信息是无用信息。”
“你不能那么做不是吗？你和彷徨海的魔术师的交易，阻碍了你的行动吧？”美杜莎说道。
李默点点头：“确实如此。我起了贪婪之心，彷徨海的魔术师给出的条件太丰厚了。”
“知识，就那么吸引你们这些魔术师吗？小樱就不会像你这么样。”
“她那一颗心都在卫宫士郎身上了，怎么会在意魔术呢？对于一般的魔术师而言，神秘学上的知识不是越多越好。过多的知识只会污染他们的数据库，对他们追求根源没有任何帮助。
可我就不一样了。我来者不拒。”
「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
有着这样的能力，李默能吸纳，消化所有的神秘。彷徨海的魔术师——吉兹的想法很简单，彷徨海的知识不是拿出来就能使用的，他们研究的全部都是公元前的神代魔术，是在这个时代早已降格的东西。彷徨海能依靠「秘匿神理」让这些神秘不降格，但其他人不行。否则时钟塔的魔术师们也不会求变。
当然，在吉兹眼中。自己能使用神代魔术，这里面的权衡又没那么简单。可李默不在意，哪怕是「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的存在被知晓也没关系。他甚至可以交出「金色大衍术」，就是不知道彷徨海的魔术师们能不能完成长达两百多年咒语。
现在回顾当初完成「金色大衍术」的整个过程，只能说痛苦。
李默开口：“美杜莎，实际上彷徨海的魔术师并没有要求我不能对阿拉特斯院和山岭法庭的人出手。”
“哦。”
“你倒是表现一下啊。”
“和我有什么关系。”
从美杜莎口中获得熟悉的语句，李默一下愣住了。原来上辈子的我这么讨厌的吗？
在和别人交流的时候，突然来一句“关我屁事”，果然很气人。
他没有注意到，美杜莎嘴角的那一抹笑容。
在冬木市的人群里面，和花散里关系最好的不是美狄亚，而是她美杜莎。美狄亚那样一个大忙人，沉迷于魔术研究中。明明是神代的魔术师，研究的却是现代的魔术。明明那些魔术她信手拈来，却要研究让现代魔术师怎么有相同的效果。
美狄亚那忙碌的研究，受益者并不是她本人。她是为了李默研究。
“作为Master的老师，我自然有为Master解答疑惑的职责。要是在未来，Master对我提问，我反而回答不上来该怎么办呢？”
这是当初美狄亚的言辞。美杜莎知道美狄亚和李默之间是主从关系，也是师生关系。
但，三年研究成果下来，得益最多的居然是间桐慎二。
魔术师之间的美杜莎不懂，按照樱的说法，因为间桐慎二的魔术回路堵塞，像是一张白纸一样完全能接受美狄亚的研究。
两个人，或者说一人一从者，在同样的时间进行同样的动作。唯独不一样的，大概是想的东西不同罢了。
天气阴沉了起来，乌云似乎从远方飘到这边。原本明媚的阳光被遮挡不少，整个世界变得昏暗。
“要刮风下雨了。”
“要回去吗？”
“不着急，美杜莎。你还怕淋雨吗？”
“从者不会害怕。”
李默：“那我自然不会害怕。我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吴下阿蒙了。”
当初杀死库丘林和吉尔伽美什，需要骗，需要偷袭。最后要依靠宝具「燕返」一锤定音。而现在凭借硬实力，可以一路平推过去，也只有冠位英灵出现在面前，才不会是平推之势。
风来，雨落。不过一时，狂风肆虐，暴雨倾盆。前一秒还是夏日毒辣，后一秒就变成灭世的狂风暴雨。
海洋的波浪振动，一道道浪潮拍打在脚下的悬崖上。
李默站在悬崖边上，不害怕下一秒自己落入大海，落得个生死不明的样子。
“雨势这么大，真的不回去吗？”美杜莎问道。
她是能看见，雨滴落在李默身上，仿佛是落在光滑的表面，顺流而下，完全打湿不了他。甚至连美杜莎也都因此而受益。
李默：“回去？回去干什么呢？远坂凛辛辛苦苦要打捞的船舶已经上浮，被阿拉特斯院的魔术师以幽灵船的形势驾驶着而来。回去我也只能看着。”
“为什么只能看着？”
“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我托底就好了。另外，不回去的理由还有一个，那就是见一见客人。”
他看向悬崖之外。
有仙人乘着浪潮而来。

第五百八十章 近身战
仙人。
这是个很常见的词汇。但凡是有着中华文化的地方，总会出现这样的字眼。
光从字上来解，一个山，一个人。可认定为山中人便是便是仙人。从现实角度出发，仙人就不是这般意思。
一时之间，李默也不知该用什么词来解释“仙人”，因为仙人就是仙人。
现在，倒是有一个不错的答案。“能做到常人做不到之事情，做出常人想象不到之事，便可为仙人。”
不借助任何外部力量，在狂风暴雨中，踏着浪潮前进的人，难道不是仙人吗？
“美杜莎，小心点。当然，你愿意的话语可以赶去远坂凛那边，当然我不觉得她们会吃亏，毕竟Archer在那边。”
李默从悬崖一步跨出，正好踩在打在悬崖上，与岸边悬崖一样高度的悬崖上。海面上的波浪似乎是有生命一般，一个个浪头不断出现在他的脚下，帮着他前进。
美杜莎看到这一幕，就止下脚步，对方叫自己小心，那就小心点。
她并不像是阿尔托莉雅一样，有着湖中妖精的加护，能够自由行走在水面之上。面对大自然的力量，作为从者也只能和常人一般，游泳。要想做到李默这样举重若轻的程度，那可能做不到。
那已经是属于神的领域了。
“有意思。”
仙人开口，其身体性别应当是女性。外表年轻靓丽，但那张面孔中看得出不食人间烟火的淡漠。似七情六欲不在对方身上存在一般。
她是白色的，就像是白色的货样。在那闪闪发光的肌肤之上，有一种不像是色素沉淀，也不像是纹身的苍白花纹，把女子装点如火焰一般。两只手腕上带着粗糙的镣铐和铁链，右耳上挂着美丽的金色铃铛。
“只是雕虫小技，不值一提。反倒是您，一出手就是大动作啊。在新加坡附近，本不应该出现如此巨大的暴风雨，唯有神秘才能做到这点。
——不过，你居然会出手帮助阿拉特斯院的小辈吗？”
李默说道。
在暴风雨出现的那瞬间，他就知道。这不是自然因素导致的暴风雨，那蕴含的神秘在他的感官中是那么明显。
阿拉特斯院的魔术师能做到这一步吗？答案是否定的，即便是六源之一，可也只是继承者。现代魔术是做不到这般影响自然的能力。在这座岛屿附近，能做到的只有自己和面前的仙人。利用排斥法就知道是对方招来的狂风暴雨。
呼风唤雨，这样的能力感觉是仙人的标配。农耕社会，最怕的就是旱涝二字，于是人们对风调雨顺的执念就有了。而人对一样东西的渴望持续成百上千年，其形成的思潮便是最好的神秘。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在帮助她？库尔德里斯家族的后辈有什么值得我帮忙的呢？我只是一视同仁的对双方制造麻烦……”女子开口说道。
李默：“给双方制造麻烦，不就是在帮助那个晚辈吗？”
“小辈之间的结果无关紧要，原本我倒是期待着库尔德里斯家族的后辈失败，那么我就能名正言顺的带走实验品了。只是没想到，在那之前还要做过一场。定个胜负。”
女子淡然的的说道。像是在诉说开战宣言。
或者说，这就是开战宣言。
锁链从镣铐上飞出，化为长鞭抽向李默，那一路的雨水被铁链尽数抽空，形成真空地带。破风声压倒原本的狂风。耳边那呼呼作响的嘶鸣声消失，就只剩下铁链摩擦间的声音。
“一言不合就动手吗？”
李默摇了摇头，索罗伦术式启动，那铁链抽打在身上毫无作用。即便铁链本身蕴含着神秘，按照型月理论来看，神秘会在更高等的神秘面前失去作用。里面的神秘无法无视掉索罗伦术式。
这个早早被他掌握的术式，现如今已面目全非。非吴下阿蒙的他，对于掌握的术式进行一轮又一轮的改造，东拼西凑杂糅之下凑出来的术式，比昔日要强上许多。
结合了一方通行那里获得的数据，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造。索罗伦术式早已是自动启动，又有「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在身体内部的支撑，一般的攻击，无论是神秘还是非神秘都留不下一点痕迹。而且，现在还是全自动。
女子注意到这一点，踩着轻盈的步伐，手中的铁链回收变短，竖直着稳定不动。像是一根长棍一般，而女子确实也是把其当做棍子来使用。
轻描淡写的挥舞，带着千钧之力，没有破风之声，却又排山倒海的力量挥舞过来。
李默皱眉，以肉身硬吃。双手化掌为刀，以另一个方向劈向了对方。以伤换伤，怎么看都是李默本人赚的，看似手刀无害，可在暗地之中，「兽之权能」启动。
铁链形成的棍棒抽在自己身上，李默的手刀同样击打在对方身上。
肩膀被铁棒抽中，李默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破坏力攻破索罗伦术式的防线，直接作用在肉体上。那力量象征着毁灭，一股死亡的概念侵入其中。
李默倒退离开，「拟似不死」不断驱赶出那一股力量，将损伤的地方一一修复。
“孙悟空的定海神针？不对，那是维系世界的兵器，而非是这样的破坏。原来如此，临时捏造铁链模拟的长棍看似是金箍棒，可本质上是复刻了孙悟空西行时一路降妖除魔的传说。”
李默欺身而上。他这时候也不好掏出莱瓦汀，因为他想要偷师。
「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其原理是根据思潮来复刻神秘。但整个模拟创星图都在李默的体内，需要李默认知到这股思潮后，相应的神秘才会缓缓积累在其中。也就是说，当有人在李默面前使用神秘，同时他明白其跟脚为何，那么就可以直接积累相应的神秘。
——哪怕这神秘是神代的也没关系。
女子没有说什么，面对欺身而上而上的李默，她只是冷漠的应对这，似乎是在感知着李某人的攻击一般。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第五百八十一章 吃俺一棍
风，大风。
雨，暴雨。
海面上的狂风暴雨往往是海员们最害怕的事情。对于古代来说碰到暴风雨天气就等于死亡，为此在西方，风暴常常被认为是神的愤怒。
对于仙人和非人者而言，自然界的狂风暴雨不过尔尔，就如大日凌空一般，只是天气，只是环境。
两人近身搏斗的，古人云，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长兵器就是要比短兵器更优秀。可又有一句话说得好，十步之外，枪快。十步之内，拳快。
李默的拳头，在十步之内，很快。但仍快不过女子的长棍。
明明是铁链竖直的长棍，在女子手中挥舞的密不透风。现代人眼中的仙人，是飞天遁地的神仙。可再观察古典传说中的仙人，就能发现其中不少的仙人都精通无疑，一如杨戬，哪吒一流……而孙悟空就是其中佼佼者。
女子不是孙悟空，可武艺很是惊人。
李默武艺也不差，昔日本就是剑士出身，一手技巧全在剑技上面。可一法通万法通。昔日在鬼灭时曾和擅长拳脚的猗窝座战斗过，正所谓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敌人，猗窝座的拳脚功夫在脑海中。在往后时间中，李默始终没放弃过磨练无疑。再配合「索罗伦术式」和「拟似不死」。在近身格斗上并不弱于对方。
“果然，这个感觉……呵呵，原来你是一头大妖魔。”
铁链之棍横扫，击中李默的腰部，其力道之大，神秘之厚，比起前面数次交锋都要强势。有心算无心，李默被迫只好借此拉开距离，调整状态。
李默道：“什么叫我是一头妖魔。相较于你来说，我可是货真价实的人类。”
对方什么身份，李默可谓是一清二楚。
他抬手，海水涌上，在手上化为长棍，似乎是有无形的外壳将海水固定成棍子。现在还能瞧见海水在里面流动着。
——这是后方之水控制水的能力，也即是天使加百列的能力。依靠体内属于拉斐尔的天使属性，从而获得加百列的力量。
李默不需要加百列的力量对抗敌人，只需要加百列的力量制作武器。
“哦，你是在偷师吗？你绝对有可能吗？”女子嗤笑着：“你的拳脚功夫确实不错，可未曾升格。普通的拳脚功夫对我的肌肤没有任何作用，但我感觉的出来，你的拳脚功夫里面藏着什么神秘。”
“最初，我确实没感觉出来那是什么。但多感受几次，就知道了。啊，我曾记得那力量。”
铁链的长棍，在她的手中出现道道残影，李默可以确信，就是一盆水泼过去，对方也能用长棍防御的滴水不漏。
李默用手中长棍招架着，对于棍法，他确实没有心得。每一次碰撞都会让手中的水棍破裂，但精通魔术的他往往能再次凝聚，只是这个过程中，会挨上几棍。
女子开口，似在回忆：“是了，这要说到封神之战。那是三清之间的争斗，是商周二朝的更替。那是的纣王天生神力，无力非凡，更关键的是其妃子苏妲己，祸国殃民，乃是危害人类史，从人类内部毁灭整个人类，犹如癌细胞一样的存在之物。”
“有着与她相似力量的你，难道不是妖魔吗？”
在中原大地的历史上，封神之战有着举重若轻的影响力。在没有任何超凡的地球，那是与明朝时代成书的志怪小说，因种种原因内里的故事被广泛流传开来，广为熟知。
而其中，最出名的角色标有苏妲己。
祸国殃民的苏妲己！
“你说我是我就是？那你呢？我是万万没想到，被大禹镇压的无支祁也能成为仙人。”李默讽刺的说道：“比起我而言，你难道不更像是妖魔吗？”
无支祁，传说是淮河的水神，却大禹时期，洪水肆虐，作为水神的无支祁自当是恶神，而后被大禹讨伐，被镇压。
“任你怎么说，这取自孙悟空的术式对你而言就是有用的。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李默一时之间陷入沉默，他知晓对方使用的恰恰是基于孙悟空这一思潮，这一神明的术式。对于无支祁来说，借用孙悟空的力量乃是轻而易举的。
孙悟空乃是猿猴，无支祁也是猿猴。花果山水帘洞美猴王也可被认为是水神的一种，无支祁也是水神。孙悟空曾被镇压，而无支祁被镇压……
二者有着种种相似之处。
相同的因，便有相似的果。
而无支祁本就是大妖，是仙人之躯。其本身实力非凡，何必借用孙悟空的力量加持了。概因孙悟空有一项能力它未曾拥有。
那便是，降妖除魔！
棍棒交接，李默再次拉开距离。他步履所及之处，风雨平定，暴风雨的神秘对他而言并不高超，如果他愿意，且有足够的施展空间和时间自然可以平定这暴风雨，可面前有着一个大敌。
“在这个时代，已经很少见到你这样的存在了。实际上，对于妖魔的称呼我并不在意，左右不过是称呼罢了。”
无支祁再次靠近李默：“反倒是，你对我而言，可谓是大补之物。相较于那边未成熟的食物，这里的果实反而成熟。”
“是吗？你能笃定我走到什么地步了呢？”
“左右不可能成为苏妲己那般存在。若真是那等存在，即便是在这蛮荒之地，也有历史上的大英雄以‘冠位’之名降临讨伐你了。”
无支祁，近身攻击，挑飞李默。
她未曾想，一时之间的心血来潮，借用孙行者的力量会有这般手艺。作为妖怪的自己无法降妖除魔，但作为斗战胜佛的孙悟空可以。
被对方看出端倪，李默不意外。被对方认为自己模拟的是妲己，也不意外。
因为自己道路的根本来源于高扬斯卡娅，而高扬斯卡娅模拟的是玉藻前，而玉藻前和苏妲己又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连姜子牙都能将高扬斯卡娅认错为妲己，更何况无支祁呢？
手上水凝聚而成的棍子在碰撞中没有散架，这是利用加百列的象征凝聚而成的棍子。但其本质是水，勉强能与水神有那么点牵连。
感受着体内「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多出来的神秘。李默便知道了该动了。
他自虚空借力，调整身体，一棒挥出，宛如金猴跃起千钧棍，破开风云，席卷八方。
“妖孽，吃俺老李一棍。”

第五百八十二章 劳烦仙人回封印
「偶像崇拜」的精髓，在于模拟。
魔术的领域并不只有偶像崇拜这一理论，但李默专精于这个理论。至于其他理论的神秘，他不甚精通。自己又并非是亚雷斯塔·克劳利那样能够引领世界神秘理念变更的天才。怎么感去尝试全领域学习呢？
俺，并非是李默的常用自称。
但那确实孙悟空的自称。
抛弃自己的特点，去模拟他人的特征，这便是模仿。无支祁能借助种种的相似性获得孙悟空那样降妖除魔的加持，这样的做法无疑是成功的，无论是心血来潮还是故意为之，这种行为等同于特攻。
在游戏中，特攻大于天，克制关系是极其重要的。但在现实，在型月的世界观下，特攻没有那么全能，但也是以弱胜强的手段。前提——双方差距不会太大。
神秘还在更高等级的神秘面前失效，这是底层规律之一。即便特攻，在数个等级差距面前，也会被抵消。而李某人和无支祁之间的差距，并没有那么大。
对方能用“降妖除魔”这样的特攻对付自己，而自己也能用同样的方式对方她。
是啊，自己是妖怪。李默不得不承认这一点，无论从理智，认知，世界观方面来看，自己毫无疑问是人类，但模仿高扬斯卡娅走出的道路，是「Beast」的道路，而这恰恰是大妖魔的道路。
在还未完成向着“试炼”蜕变的自己，自然是妖魔。那无支祁呢？毫无疑问她也是的，被大禹亲自镇压的妖魔，不是妖魔还能是什么呢？
此刻，攻守之势逆也。
「强化」魔术加持在身上，那是最基础的魔术。因为这个魔术不用对外界造成影响，而只用对身体造成改变。
人体内侧本就是一方“小世界”。
李默体内，更是有着一方小世界。那吸纳的诸多神秘中不乏强化本身的神秘，结合「强化」魔术让李默的身体素质拉高数个档次。
他启动了，就像是火车启动了蒸汽机，当“燃煤”丢入“熔炉”之中，滚滚“炊烟”升起。
李默的一棒，被无支祁挡下。但这只是开始，伴随着强化的开启，李默仿若是真正成为了猴子，持有棍棒的熟练程度，“降妖除魔”的能力都一一发展开来，纵观大圣的一生，有着诸多侧面，花果山的妖魔侧面，成佛时的斗战胜佛侧面，而现在所模仿的是护送唐僧取经的“行者。”
“你的力量怎么提升到能与项羽媲美的地步。等等……原来如此，你是在偷师？”
无支祁一时之间只能招架李默的攻击，对方的力量，武艺在一瞬间拉高了数个档次。配合行者的能力，压制的她喘不过气来。
猎物成为了猎人？
“怎么能叫偷呢？这叫学习，这叫借鉴，甚至可以叫抄袭。当然，如果你喜欢，也可以定义为，掠夺。”
轻描淡写的语气，透露着李默的自信。若是先前，他还要模拟孙行者的语气语调，那么现在不需要了。
昔日网络大爆炸时代所见识过的种种“西游论”都在心头流淌，所谓思潮，便是众人思念汇聚而成。得益于此，李默才得以知晓如何稳定“形象”。
孙悟空的形象发扬光大于西游记一书之上，而西游记中的悟空的一生可拆分为数个阶段，于斜月三星洞求道，于花果山当妖王，护唐僧西行取经，灵山成就斗战胜佛。
要素提取，形象拆分。这亦可看成是一介凡人求道，入魔，成佛的过程。
魔术的核心在于诡辩，在于欺诈。自己相较于无支祁的优势，便在于自己昔日只是凡人。而无支祁生下来便是超脱凡俗之辈。
这便是二者最大的区别。
换做在现实，便是在无支祁在李某人面前只能苦苦支撑。
暴风雨停下来了，这本是无支祁强行推动的暴风雨，当她被李默压制的时候，这场雨就该停止了。
“掠夺，真是不得了的说辞。你真有那个资格吗？”
无支祁放弃了维持手中的铁链作为棍棒，而是把铁链当做锁链在用，她放弃了孙悟空的战斗方式。诚然，她先前一度认为那样已经拿下对方。这只是阳神出行，而非本体亲自，能轻松一点不好吗？
她不是不知晓苍鹰搏兔的道路，可是在现代这个环境中，能培养出什么不得了的人吗？浅水可养不出来真龙。
无支祁，是被大禹镇压的妖魔。可大禹何许人也？那是三皇五帝之一，是平定中原大地水患之人。
放弃孙悟空的方式，彰显妖魔色彩。
“降妖除魔不假，孙悟空那只猴子实力非凡不假。可不代表你一个借用其力量的晚生就能拿下我！”
“我从未想过拿下来，我只是想驱赶你。”
李默说道：“你的本体还在封印中，所以只需要让你重新回到封印里面去好了。我不知晓过去发生了什么，但既然你是被大禹封印的，那就老老实实的回到封印中吧。
无支祁的结局不应该是这样的吗？”
无支祁，常人对这个名字很陌生。了解她的人也只会知晓它因为祸害人间被大禹封印，至于之后……谁在乎呢？
是的，世人对于无支祁的印象只停留在她被封印之中。这便是她和孙悟空最大的差别之一。大圣在五指山下五百年后能挣脱而出，而无支祁只能待在漫无天日的封印中，被人遗忘。
“你在惹怒我吗？”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无支祁。你手上的镣铐不正是证明吗？也许你和山岭法庭之间有着一定的联系，但归根结底，你只是从监狱逃脱的犯人罢了。”
李默举起手中的棍棒，这一次，这个棍棒吸引了无支祁的注意力。在交锋之中，她根本不曾在意对方的武器。
但她现在不得不在意。
“孙悟空的金箍棒又名定海神针，有平定四海的能力。可是曾被大禹借去根除水患，由此可知乃是维系世界之物。”
无支祁：“你这家伙！”
她知晓了李默要做什么，对方在模拟孙悟空的基础上，要更进一步。
因为知晓，所以恐惧。因为恐惧，所以全力以赴，滔天的巨浪被席卷而起，无支祁本事淮河的水神，有着操纵水的能力。
海水滔天，从四面八方而来。
“鄙人不才，曾亲手打造维系世界之物。”
手中的棍棒，被附加了「金箍棒」类似的神秘，「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外放，侵蚀世界，加持手中棍棒的神秘。
模拟孙大圣从而获得对方的能力，再以此为跳板模拟出「金箍棒」的神秘，最后获得“大禹曾以此物治水”果。
而无支祁，恰恰是被在大禹治水的过程中被封印！
“劳烦仙人回归封印中了。”
李默，一棒挥出。平淡的一棒，平定了四方浪潮，也将妖神的阳神打的消散。

第五百八十三章 帮我个忙呗
无支祁强吗？
作为对手，李默还是要承认对方的强大。毕竟是仙人，毕竟是要大禹亲自镇压的妖神。看现代都这么群魔乱舞，毫无疑问在上古年代，那就更加群魔乱舞了。大禹手下肯定也有奇能异士，偏偏非要大禹亲自镇压，从者待遇来看足见无支祁的实力如何。
但强大也就那样吧。无支祁虽强，可还不是被大禹镇压吗？从种种蛛丝马迹来看，它的本体现在都没能从封印中解脱出来。眼前的阳神也不知道是他用什么样的手段才从封印中放出来的。无论什么手段也没关系了。李默这一手，让她很难再冒出来。
——封印是会随着时间流逝而衰弱的，特别是从大禹的年代到现代，环境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上古时代的封印适用于那个时代的环境，在当前环境下难免出现纰漏。而李默毫无疑问又加强了封印。
因地制宜，李默只是借用了“大禹封印无支祁”这个传说，再结合自己会的各种封印成功把无支祁的阳神送了回去。其中涉及到的种种神秘并不算少，还牵扯到空间距离。也得亏「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中积累了不少神秘。
其次，这封印难免会加强原本的封印。但碍于这只是法术，还是作用在阳神上面。可能只会恶心一下无支祁。估计，等过个几年，她还是能流出来蹦跶。李默又没完全打爆对方的阳神。
当然，打爆也是可以打爆。但估计要把尾巴亮出来。可考虑到「Beast」的含义……在fsn世界，人理正旺盛的世界中露出Beast的身体，李默怀疑阿赖耶会炸锅。
倒不是害怕，而是不想平淡的生活不想被打扰。就这么保持进水不犯河水的情况，他觉得蛮好的。
“美杜莎亲，已经完美解决了。所以不要再像是个怪物一样看着我了。”
回到岸边的李默对着站在那里的美杜莎如此说道。
美杜莎开口：“你走的这些年，究竟经历了什么啊？”
“没什么，仔细想想，了不起的功业大概也就是杀死了一个巨人吧。”
从冬木离开，后续经历了不少事情。其中真要算功业，那就是杀死苏鲁特了。当然，与雷电将军在天守阁的一战也能算功业，可那不是打输了吗？而且输得还那么狼狈。
美杜莎：“现代可没有巨人的存在了。”
“现代没有，不代表神代没有啊。”李默说道：“我去了一趟其他世界而已。”
美杜莎：“哦。”
“给点震撼的表情啊！喂。”
“认识花散里，我们就知道有别的世界了。”
花散里这三年下来都居住在冬木市，即便后续因为间桐樱的缘故，美杜莎陪着间桐樱前往了时钟塔。可在那时候，双方已经认识很长时间了。
自己从冬木市离开的时候，也没叮嘱过花散里不要告诉其他人自己的来历……
李默叹气，对着天空上隐隐要消散的乌云伸出手。五指张开，而后合拢：“说起来，我在异世界见到了作为从者的伊莉雅呢。回头去冬木市和伊莉雅说说。”
——答应过志度内一张照片，这要记得。
“乌云怎么又合拢了？又要刮风下雨？”美杜莎说道。
李默：“别担心，我做的。”
美杜莎一听到这句话，视线就落在他的身上。像是在质问。
“别这么看我，要是一开始万里无云，我还真召不来风雨。只不过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有那位无支祁帮忙，就轻松许多。”
呼风唤雨，这还真不是李默擅长的方向。可眼下只是无支祁被赶回去，法术没了人支撑渐渐消散，李默只是接手。这样哪怕是他，都能轻轻松松维持住暴风雨的存在。
美杜莎：“你要做什么？”
综合来看，暴风雨对己方的不利程度要大于对对手的不利程度。因此暴风雨停下来是最好的选择，可眼前的魔术师要维系这暴风雨。
why？
李默说：“美杜莎，你不觉得有从者的庇护，导致士郎他们受到的挫折太少了吗？”
他说：“原本，在这里的只有凛一个人配合埃尔梅罗二世的。现在还多了两名从者。”
双拳难敌四手。阿拉特斯院的继承人再怎么天才，面对以从者为首的群殴，也难免无力。更何况无论是凛还是樱在魔术师中战力都算是佼佼者，更别提还有个“亚瑟王的容器”在一旁虎视眈眈。
“当然，重点是那个叫做埃尔戈的少年。他本来失忆，是一张白纸。还面临着喰神冲动，要是不好好折腾他，估摸着几个月后他就会自己爆炸了吧。”
此乃谎言。
实际上，李默考虑到新加坡的事情结束后，就要去往东京。那时埃尔梅罗二世一行人要面对的就是来自彷徨海的魔术师。彼时自己要把远坂凛等人和两个从者都拉回冬木市。埃尔梅罗二世一行人的战斗力就直线下降。
所以，埃尔戈的战斗力至关重要。可有从者和格蕾在场的情况下，埃尔戈真能面对压力从而战争吗？特别是现在无支祁还被自己赶回去的情况下。
当然，此乃借口。
李默真实想法，是要喰神实验的资料。埃尔戈能更进一步，代表能获得的数据会更多。
美杜莎看着面前这个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还叹了口气的魔术师。问道：“所以，你要做什么呢？”
“是啊，做什么，我要好好想想？大概是假冒无支祁的身份吧。埃尔梅罗二世也只知道第二位是山岭法庭的人，阿拉特斯院的小姑娘也只知道她叫无支祁。伪装还是绰绰有余的。
唯一的弊端可能是出手了。嗯……”
仔细观察所学习的知识，几乎全都与西洋有关。倒是惟神阴阳术，硬要说可能有点关系。哦……不对，自己脑子里面是有中华方面的魔道书来着。
从茵蒂克丝那里获得的十万三千本魔道书，现在还有用。那，这么一看，当初还真是做对了。好，伪装手段已经齐全了。
脑子里面扒拉出相关魔道书开始学习。李默看向最后的破绽——美杜莎。
“你要做什么？”
“帮我个忙呗。”李默拉着美杜莎的手，诚恳的说道。

第五百八十四章 变化
拉提奥·库尔德里斯·海拉姆。
长长的名字证明其为西方人。事实上她出生于埃及阿特拉斯院，是“六源”之一。
阿特拉斯院的六源，等同于君主之于时钟塔。
出生名门的她，向来都是碾压别人。依靠着“高速思考”和“分割思考”这两项能力，她能将自己的脑袋变成类似计算机一样的东西，在同一时间处理多个事情。甚至能做到有限预知未来几秒钟会发生什么。
但……
这不代表她能对抗从者。
如果，只是的单一的从者也就罢了。动用各种手段，拉提奥还是能应对，但偏偏的从者身边，还有着优秀的魔术师和手持超规格宝具的家伙。即使占据天时和地利的，她的失败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当然，若是被群殴，这样的失败。心高气傲的拉提奥能够接受。但她现在的心情，很是复杂。
“内之干涉……我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输在这上面。”
内之干涉，顾名思义就是从内部进行破坏。这最出名的事实便是特洛伊木马了吧？但在魔术上面，就等于己方的魔术被对方看透，对方从魔术的根本入手。将魔术比喻驾驶中的汽车，原本只有术式主人在驾驶室，内之干涉就是进入驾驶室抢夺汽车的驾驶权。
这种做法是困难的。远不如正面对抗来的轻松。
可一想到对方的名号，拉提奥又觉得理所当然了：“不愧是‘掠夺公’啊。”
“虽然我本人很不喜欢，但好像自己就是因为这个别名而广为人知的。”
埃尔梅罗二世站在拉提奥的面前，利用从者Archer干扰拉提奥的战力，让远坂凛如骇客一般按照他的指挥骇入拉提奥的魔术中。这过程说起来容易，可实际上却很困难。
所幸，那都过去了。
埃尔梅罗二世拿出雪茄，用雪茄刀削去前面的部分，大概是暴风雨和站在幽灵船上的缘故吧，他削去的部分比平常更多。
他不在意，问道：“我想问你，你对埃尔戈做了什么？”
“你先前不是知道了吗？”
是的，埃尔梅罗二世通过推测乃至从李默那里得到的消息，知晓了一件事——埃尔戈吞噬了神。
“从神秘莫测的情报贩子那里得到的情报远不如从当事人亲口说中。实际情况我也不是很子阿姨，我只在意，总会有一天，埃尔戈会发生记忆饱和。怎么做能避免那个呢？”
诚然，在先前的讨论中，埃尔梅罗二世获得了三种解决办法。但那都是假设，是理论，李默提出的意见倒是有实践结果，可风险又太大。
“君主·埃尔梅罗二世，因为埃尔戈是你的学生。所以你会保护她？作为教授，真能为学生做到这个程度吗？”
埃尔梅罗二世低吟着，实际上在来到这座岛屿之前，他还考虑过辞去讲师的工作。
被雨水打湿的雪茄的味道在口中扩散开来，他用另一只手抵在眉眼之间。开口说道：“我只想成为我能接受的自己，我只想在这充满后悔的人生，至少在没有人的时候，偷偷的挺起胸膛。我作为教师想要抓住的，就是这般渺小而又无聊的矜持啊。阿特拉斯院的炼金术师。”
这句话，对于炼金术师有何意义呢？
答案是未知的。
但，在数秒之后，拉提奥低着头张口说道：“如果想要阻止这一现象，那么将神返还就好了。”
“这一点，我们已有预料。更具体的呢？”
“埃尔戈所吞噬的神，都是自然状态下产生的。过去的喰神这没有考虑过这样的事情，但理论上说，埃尔戈和神是不同的个体，将神返回自然也较为轻松。但这因如此，具体的术式和人员，拉提奥无法给出建议。但可以告知的是……”
故事开始走向好的结局，反派被击败后又被嘴炮打动，这真是可喜可贺的剧情。
——前提是，没有局外人的插入。
“告诉的东西太多了哦，库尔德里斯。你违反我们之间的协议了。”
老鹰，从狂风暴雨中从天而降。
降落在幽灵船化的宝船的桅杆上，李默人形化的歪了歪脑袋：“本来打算遵守顺序的，关于喰神的内容，是我们之间共同的秘密吧？在库尔德里斯之后，就是我了哦。”
伪装着无支祁的语气，缓缓开口。
他操控着暴风雨，让这座幽灵船变得更加摇晃许多。
狂风来了。
四周的暴风雨，开始围绕着幽灵船形成局部的风暴，就宛如台风一般。在船舶上的大部分人抱着四周的桅杆，防止被甩出去。
“果然，无视了科里奥利力，在赤道附近形成如此巨大的台风。是最纯正的神秘啊，但这难以置信的规模！”
这非是人力能形成的，在自然条件下，这里形成不了这么强大的规模。就算从神秘的角度出发，这也根本不是人类能够做大的程度。
甲板之上，拉提奥的使魔们全部被清场。暴风雨由此而停止，四周被幽灵船自带的浓雾所笼罩，唯独天穹上是苍白的天空。
太阳自天上而下，让李默沐浴其中。老鹰从桅杆上飞下，而后化为人型。
变化之术，比想象之中要更加简单。其实李默早已“变化”为别人，「圣人化」就是成为别人获得力量。也可以看做是变化，只是“内在的变化”罢了。
有这经历，通过从魔道书的知识积累，就勉强掌握相应的变化之术。当然，由于准备不充足，远远不如真实的变化法术。毕竟只是李默自己创出来的西贝货。
可就是这般变化之术，也足够了。
从外表来看，李默此刻完完全全就是无支祁的模样。见识过本人，模仿对方的外表那是基本操作，至于内在就模仿不了了。但东拼西凑，表现还是能模仿的。
“打扫干净了。这下舒服许多。”
“让埃尔戈喰神的第二魔术师？来自山岭法庭的仙人？”埃尔梅罗二世如是说道。
“嗯，就是如此。时钟塔的君主。我唯一要否认的是……”李默看了看拉提奥，说道：“那家伙完全没有资格在我的前面啊。”
语气冰冷。
漠视着阿拉特斯院的炼金术师。

第五百八十五章 低语
仙人和炼金术师。
这两个名词本该不牵扯到一起。
可命运就是这般的有趣，将这两个名词牵连在了一起。
无支祁是高傲的，至少在李默看来，那个家伙是高傲的。作为昔日的水神，普通的炼金术师怎么会被她放在眼中呢？
李默瞧着拉提奥，对方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败。狠狠的低下头，不敢观看自己的视线。
“是了，失败者就应当有失败者的样子。即便如此那就退场吧，再怎么说也是和我合作过的后代，若是自觉丢人那就努力吧，也许在未来能成功承担着祖先的名分呢？”
按照自己的理解，李默嘲讽了无支祁。而后又将视线转向了其他人的身上。
无支祁的性格，在短暂的交手中能拿捏个七八分想。而对于这件事，他只知一二，以上那些差不多把他记忆中的东西全部掏空了。
言多必失。
他看见了埃尔戈。
“闲话也少说了。正如你所看见的，时钟塔的君主，将实验体交给我如何？”
“抱歉，请恕我拒绝。即便是山岭法庭的仙人也无权管辖我的弟子。”埃尔梅罗二世果断的拒绝。
“这是命令，并非是请求。时钟塔的君主啊，你应该明白这样的道路。”
一步之遥，便来到埃尔梅罗二世的身边。伪装成其他人的身份和自己的熟人交流，这种事情李默从未经历过。
新奇的体验，让李默明白模仿别人是什么样的感受。这样的就经验必可活用到未来。
“她”伸手想要拍在埃尔梅罗二世身上，但眼角的余光瞧见两把武器飞了过来，那是干将莫邪，是中国古代赫赫有名的神兵。
西贝货而已。
别人不知道红A的底细，李默还能不知道吗？谁还没有过念诵无限剑制咒语的中二时代呢？
考虑到这是从者的攻击，他还是象征性的出手，镣铐上的锁链蔓延而出，将两把武器击飞，接着红A的身影就那么出现在面前。
耳边，埃尔梅罗二世被人带走，余光可以看见带走他的人应该是格蕾。是了，对于埃尔梅罗二世这个体育白痴来说，没有弟子的人生该怎么办呢？
内心调侃着，李默可没忘记自己正在扮演着，他说：“从者吗？原来还有一骑从者啊，左右不过是盖亚手中的兵马俑罢了。说起来，先前就碰见过一名从者，好像是Rider吗？说起来解决她们可真麻烦。特别是那个男性魔术师。能在这个时代走出属于自己的道路。实属不易。”
真正的无支祁会不会这么说，李默不知道。毕竟自己都把她愉悦的送走了。顶着别人的身份吹捧自己，还真奇怪。没有吹自己乃是“大帝之姿”，就是内心矜持的缘故。
红A的近身格斗水准不差，可的李默知晓对方的战斗习惯，能轻松抵御对方的攻击。“她”也能感觉到自己背后有新的攻击过来了。
那是魔术，李默毫不在意。索罗伦术式作用在皮肤上，能轻轻松松抵消来自远坂凛和间桐樱的魔术。他需要注意的是面前的红A。从者始终是从者，力气比常人高出不知道多少，这是「强化」魔术也无法弥补的差距。
李默抬手，利用技巧和红A拉扯，为了表现自己的游刃有余，由此只能「强化」本身。他对这种“强化”早已游刃有余。不过回到往昔的时光罢了。
镣铐和锁链也是通过变化之术制造而成的，实际上李默的大脑现在正在并列运算着数个任务。其中就有翻阅魔道书，同时完善变化之术。
临时拼凑的变化之术能用，但只能用一点点。在战斗中需要李默分出更多的精力去维系变化之术。
“为什么魔术会没有作用啊。教授！”远坂凛看见自己和妹妹的魔术没有作用，落在对方的衣服上就像是落入水面的石头，不，连那样的情况就不如。当小石子落入水面的时候，还会造成水花。这是连水花都没有。
“神秘在更高级的神秘面前无效。这么基础的常识你都给我忘记了吗？远坂凛。”
“教授，您的意思是对方的衣服神秘都比我的魔术高？”
“对方可是仙人。是东方神话中和“神”并肩的存在。拥有高级的神秘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格蕾。”
埃尔梅罗二世开口。
面对仙人，大部分魔术师都和普通人没区别。如果是从者，那么魔术师们还有可能挣扎一下，可子神面前，连挣扎的念头都不需要拥有。
唯一能破局的，是格蕾手中的宝具。那是维系世界之物，是高级的神秘。
差不多了。
对于埃尔梅罗二世和弟子之间的交流，李默听到的一清二楚。
红A的宝具也就那样，格蕾的宝具就不同了。真要正面吃上格蕾一枪，就算有「拟似不死」，都要为自己准备棺材了。
自己的目的，归根结底还是让埃尔戈觉醒。
心念一动，伪装什么的就那样吧。保持外表不变即可。
“看样子，孩童般的小打小闹该结束了呢。”
出手，先将加入战局的卫宫士郎轻描淡写的给甩了出去，接着对红A全力以赴。卫宫士郎还是显的稚嫩太多，毕竟第五次圣杯战争是被自己打穿的，对方并没有充足的成长。
反倒是红A，战斗经验丰富。要想短时间将对手无力化要有一段时间。
那就打飞他！
「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运作，勾连自己的第六条尾巴。那是吸收苏鲁特诞生的尾巴，其藏着「巨人」的神秘，巨人恰恰有着强大的力量。
力拔山兮气盖世，现在自己的力量与传说中的项羽也能相提并论了吧？
突然暴涨的力气让红A感到意外，下意思的收缩防御。然后被李默直接抽了出去。
空间移动魔术启动，他来到了埃尔戈的身边。
“小家伙，你一直饿着肚子吧？为什么不尝试进食呢？”李默双手按在埃尔戈的肩膀上，他能感受到埃尔戈体内的某种东西。
对方渴求的进食，乃是喰神。而在场中，最明显的“神”，便是格蕾了。
“所以为什么不去把那个女孩吃掉呢？”
语气，略显诱惑，像是恶魔的呢喃。

第五百八十六章 花果山水帘洞美猴王
埃尔戈体内藏着神。
格蕾清楚的知道这件事情，或者说，在岛上的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情。而他之所以如此的原因，是因为三个魔术师。
第一位魔术师来自阿拉特斯院，已经被击败。而第二名魔术师，正在肆意的彰显自己的强大。
来自山岭法庭的仙人？
轻易的击退卫宫士郎。格蕾知道对方的身上，在时钟塔内对方的阵地战表现不佳，但在近身战中，他几乎是同龄人中的no.1。
还有那一名从者，那可是……从者唉！
Archer被轻松的击飞，联想到先前对方击溃了Rider和那名魔术师才来到这里。对方的实力可想而知。
“为何要犹豫呢？为何要迟疑呢？吃饱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食物就在自己面前，为何不去呢？”
来自仙人的声音，格蕾也能听见。
埃尔戈一直保持着饥饿的状态，无论怎么进食都觉得饥饿。作为守墓人，且是埃尔梅罗二世入室弟子的格蕾，在瞧见那仙人和埃尔戈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后，就明白食物是什么了。
喰神者。自然因为没有吃到神明而饥饿。
而藏在自己体内的英雄……不就是最好的食物吗？
“格蕾，退后。”埃尔梅罗二世开口。
“师父，我不能动了。”
漆黑的影子从仙人的脚下蔓延，化为锁链抓住了埃尔梅罗二世和她弟子。
话语落下，格蕾反应过来，她呼唤“亚德”，巨大的镰刀出现在手上。然后朝着影子麾下——暗影类属于负面属性，即便不是，自己手上的武器也能斩断影子。
但，没有效果。
不是没有斩断，而是斩断之后影子还具备活性。仍旧维持着束缚的能力。
埃尔戈已经朝着这边摇晃的走了过来，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红色的Archer杀了回来，只见那名仙人抱怨着从者真是麻烦，至少Archer还能缠住那位仙人。
“埃尔戈，你要吃掉格蕾吗？”
“教授，我好饿。想吃……不……”埃尔戈的语言显得没有逻辑，他眼睛变得通红起来，血丝遍布，嘴巴张开，口水从中流淌而下。
就像是影视作品中的丧尸一样。
四周的声音很嘈杂，以Archer为首，卫宫士郎为辅的近身战斗，远处远坂凛和间桐樱的火力支援。一时间仙人被整个包围圈限制了行动。
那埃尔戈又该怎么办呢？
那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格蕾握紧了手上的武器，影子阻碍了她的行动，却并没有阻碍她手上的动作。
自己要，对埃尔戈出手吗？
“埃尔戈，在心底看看月亮吧。”旁边的师父开口了。
格蕾看了看身边的教授，脸上露出认真的表情。
“教授……”
“埃尔戈，你是我的学生。”
埃尔戈停在了格蕾的面前，他的口中仍然在念叨着吃之类的话语，但也有着弟子这样的词汇。两种不同类型的语句从口中说出，足以证明他的挣扎。
然后……
他一口咬住了自己的手臂。
疼痛是可以唤醒人的。
清醒站在回到了高地之上。但代价一块血肉从手臂上咬了下来，那咔嚓一声是那么的不明显，但看着红黑色血肉之间，露出的白色骨头，惊人的出血弄脏了被风暴冲刷过的甲板，就知晓这“咔嚓一声”代表着什么。
“你挺住了啊，埃尔戈。”
“因为……我是……教授的弟子。”少年倔强的露出笑容。
“嗯，你是我的弟子。”埃尔梅罗二世再次强调这个事实，他开口：“埃尔戈，现在情况紧急，你需要管理好你的手臂。”
六只幻手出现在他的身后，那是埃尔戈体内神性的流淌。是他饥饿的原因，治疗根本的办法是返还神明，现在做不到那种程度。
但抑制是有可以的。
埃尔梅罗二世开口说道：“埃尔戈，接下来是私人教学时间。”
以幽灵船的形势出现的郑和宝船之上，来自时钟塔的君主开始为自己的弟子进行教学。名为掠夺公的魔术师天赋平平，但他在魔术理论和挖掘学生独才能的天资在整个时钟塔都是最顶尖的。
“三尊神明之间必然存在着联系，若是没有关联，随便搭配，便存在排斥作用。首先，你是在大海上被发现的，这恰恰证明其中的神明与水有关，海洋上漂流这本是神的属性。”
那边的战场，仙人击飞了卫宫士郎，他的身体直接撞断桅杆，面对从者的攻击她游刃有余，两名魔术师在调整思路后，总算能规避神秘在更高级神秘面前失效这一点，对仙人造成牵制作用。
埃尔梅罗二世宛如站在安静的讲台上，嘹亮的声音回响着：“例如，远东地区的蛭子命，北欧神话中的尼奥尔德便是这样的代表。”
具备海洋和水属性，这是第一个论点。
格蕾在这时候也彻底挣脱影子的束缚，拿着死神之镰刀加入了战场。
“第二点，是手。你的幻手是再明显不过的提示了，手是一种进化，因为手获得的情报，猿猴成为了人类。”
“在亚洲文化圈中，以救赎者出现的千手观音，其象征便是无数的手臂。与之相对的便是阿修罗，那是破坏的象征。因此，如果持有神之手，那么作为人无法获得的信息也能触及。所以，你陷入记忆饱和是理所当然的。”
“第三点。”
埃尔梅罗二世看向了战场上的仙人。
“不，准确的说，三尊神中的一位神奇，那边的仙人已经给出了答案了。”
“在中国古代，被认为是三皇五帝之一的禹王曾镇压过一个强大的妖物。其形似猿猴，力逾九象，金目雪牙，为火眼金睛。这妖魔在禹王治理淮河水患之时，被那妖物率领下属阻拦，最终派遣众神和龙将军将其擒获。传闻中，禹王破费功夫才给对方缠上特殊的锁链，并挂上金铃。”
“仙人便是无支祁。”
埃尔梅罗二世断定了仙人的名号。
而后那仙人的声音远远传来：“时钟塔的君主啊，直白的指出别人的真名真的好吗？”
埃尔梅罗二世并不在乎那边的声音，开口说道：“由此可知，在你体内的三柱神中，便有一尊神和她息息相关。其名为，花果山水帘洞美猴王。”
“胡说八道，要有个限度吧？埃尔梅罗二世。”
仙人，不，伪装成“无支祁”的李默出现在君主埃尔梅罗二世的面前。
他动用手段，突破包围圈来到了二世的面前，表情嗔怒。但内心却开心的不得了，对，就是这样。
赶快结束吧，下次再装是别人，自己就是傻逼。

第五百八十七章 极致的碰撞
花果山水帘洞美猴王，便是赫赫有名的孙悟空。他是妖，是精，也是神。
没有谁，比李默更了解这位神祇了。
那是亚洲文化圈中最出名的英雄，他聪明，活泼，忠诚，嫉恶如仇……太多太多的美好品质都在他的身上。
一句大圣，便是整个文化圈对他的评价。
“哦？开始了吗？有趣的事情刚刚开始，这种扫兴的做法可要不得。”
红A又冲了上来。拜托，你可是Archer唉，为毛要玩近战？难不成是认出我的身份？不对，这变化之术虽然只是我临时拼凑而成的，但也绝不是他能看穿的。
单纯是因为，任何一名弓箭手都有当近战的心？
毕竟法爷都喜欢点个照明术后就全点在旋风斩上面。
伪装别人，这种事情最开始有趣，可扮演时间长了就难免疲倦。世界不会有相同的两个人，为此在扮演别人的时候需要违背自己本来的想法。
而李某人恰恰喜欢随心所欲，在做之前会做好各种预案。可谓是慎重勇者，但真当事情进入开端，他又会比谁都随心所欲一点。事前的各种准备不就是为了事情中的为所欲为吗？
锁链挥舞，把红A再次抽飞，面对从者的时候他可不会留守。从者只要灵核没有破损，那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不像是揍格蕾和卫宫士郎的时候，还要小心翼翼控制力道。万一揍出什么毛病该怎么办呢？
感知全放在埃尔戈上面，李默早早进入另一个视角之中。在那个感知中，他可以看见埃尔戈体内的某种东西正在缓缓苏醒。
这么一想，自己这感知魔术，也算是小小的金手指？当初怎么折腾出来的呢？
好像脑袋一拍，就折腾出来了。
就是这么一念之间，李默看见了，埃尔戈身上那只猴子的身影是那么明显。
“醒了吗？齐天大圣？”
“无支祁……小姐？”
回答李默的自然是埃尔戈了。是的，以孙行者的骄傲，怎么会占据别人的身体呢？他早已知晓这一幕，也早已做足准备。
“有意思，未在我们预料之中的变数出现了。库尔德里斯家的后生，你瞧见了吗？变数出现了呢。凡人在和神的争夺中，意识占据了上风。这可是第一例成功的实验体啊。”
“这样珍贵的实验样本，接下来就要浪费了。”
无支祁寻找埃尔戈的目的其实很简单。
“吃”字罢了。
李默笑了笑，那双眼眸正好对上了对方的火眼金睛。
玩耍般的心态彻底收起来了，先前是装逼过一次，但面对红A，李默压力真的不是很大，大概同半开玩笑一样吧。他的大部分注意力都在维持变化之术上。
其实到现在，目的已经达到。撤掉变化之术就可以，但……对方可是大圣啊。
哪怕只是型月世界的大圣，哪怕只是有着一部分大圣力量的埃尔戈。可李默还是觉得沸腾。
——那只猴子是特殊的。
变化之术维持在最准备的情况，李默双手成手刀的样子。
“那就让我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强化」加持，第六尾中巨人的神秘被勾连起来……
身上的状态，准确无误。
摆好架势，李默靠近埃尔戈。武术在他手上施展起来，对他而言，最专精的莫过于日本刀，日之呼吸配套的剑招，乃至雷电将军无想的一刀都是基于这般武器上。其次便是徒手格斗。
徒手格斗的招式可能一般，但掌握「消力」，对许多招式就无师自通了。甚至于，手刀也是刀，把握好距离，那些剑技也能使用。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埃尔戈正面接下了李默的手刀。那半透明的幻手就像是最坚韧的武器一样，轻松抵挡李默的攻击。甚至还抓住关键，进行反击。
娴熟的战斗经验？他哪儿来这么娴熟的战斗经验，难不成是大圣的？
可还是太稚嫩了。
李默如此评价，「兽之权能」直接加持在双手，化手刀为拳头，拳拳到肉。
面对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埃尔戈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攻击。甚至中间红A的攻击，被李默操作「龙之遗影」抵挡。
「龙之遗影」不仅能制造影子战士，还能将影子化为武器。至于这符不符合无支祁的战斗方式？关我屁事？
李默的注意力就在埃尔戈身上。
“仅此而已吗？仅此而已吗？孙行者的能力可不只是这般吧？”
压制着埃尔戈，嘲讽着埃尔戈。
猴子肯定不止这点能力。
埃尔戈正在挨打，或者说，他非常耐打。哪怕是他脚下幽灵船的甲板都出现裂缝，其本人看上去都没有任何伤痕。
雷鸣般的轰鸣声出现，那是空气被撕裂的声音。手足每碰撞一次，都会造成起来那个。四周的浓雾渐渐散去，四周的暴风雨渐渐停止。李默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拳脚之上。
埃尔戈借助六只幻手，抓住一瞬间的机会反击，被对方轻易阻挡。但这也成功争取到片刻时间。
他开始变化。
那六只幻手全都和他本身的手腕融合在了一起。
“神核装填·齐天大圣。”
——装填/名为神的子弹。
合众为一的手中，似乎存在着某种奇异的东西。
“这才对嘛！”李默笑了出来，顶着无支祁的脸颊，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就仿佛，看到美丽的花朵绽放的瞬间。
埃尔戈没有理会，低声念叨着。
“神格展开·孙行者。”
——展开/周围部位的置换。
李默默不作声，漆黑的影子缠绕在手上，化为利刃。
黄金的颜色出现在眼瞳之中，那是如野兽一般的竖瞳。心头无比的空灵，所有所有的计算都停歇下来。只留下变化之术的加持。
无想。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冷漠。
埃尔戈的双手阻挡在前方，某种存在开始在手的表面生成。
“神壳缠绕·如意金箍棒”
——缠绕/吾手效仿神明！
那股「力量」获得了实体，化为纯白色的巨大手臂。在那光滑的表面之上，几道光线顺着纹理流淌着，就像是某种机械一班，有着宛如魔术回路一般的纹理之美。
这已非人知手。
此乃神之手。
“我思，故我在。”
没有记忆的少年，站在现在。
神的手臂而来，那巨大的纯白手臂彰显着世界的奥妙，那是极美丽之物。足以让人陶醉在这美丽之中。
李默没有闪避，金箍棒如伦戈米尼亚德一般，是维系世界之物。四周的空间都已经凝滞，恰如流水被冻结一般。但没关系，影子化为的刀剑仍然前进着。
无念。
漆黑的剑，与纯白的手碰撞在了一起。
于是一切都被扭曲了，于是一切都被撕裂了，于是一切都被崩坏了。
神秘的强度和耐性在这碰撞前毫无意义，神的力量是那么的强大，乃至于李默那「无想的一刀」落入下风。
他被空间的裂缝吞噬了进去，就像是被黑洞所吞没。
埃尔戈本该高兴，但是隐约间，他瞧见对方从女性变为男性，身后还有着六条洁白的尾巴？

第五百八十八章 战后
空白如埃尔戈，都觉得事情发展的有点不对劲儿。他最后所看到的那一幕，就像是虚伪的表皮被撕开之后露出真实的内在。
那是什么？
学生不知晓答案的时候，会去询问自己的老师。
“教授，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埃尔戈。如果猜想是正确的，那么前面微妙的违和感就有的说了。Archer，你怎么看呢？”埃尔梅罗二世对着那边的从者问道。
在埃尔戈和那个仙人战斗的时候，Archer选择了袖手旁观。他最初是想和埃尔戈与仙人一起对敌，正常的魔术师无法参与神话之战中，可从者可以。但发展到一半，他观察到蛛丝马迹，便放弃了。
红A开口：“正如你想的那样，那名仙人，无支祁应该是别人假冒的。”
“拉提奥呢？”
“毫无疑问是假的。无支祁骨子里面的自傲不是旁人一下能模仿出来的。”
见识过真正的无支祁，且拥有高速思考和分割思考，能将大脑宛如计算机一般思考的拉提奥给出更加明确的答复。
结果，显而易见了。
“这算什么啊……”埃尔梅罗二世用手指抵住了额头。
格蕾迷惘，她还没反应过来，问道：“师父，你怎么了？”
“刚才的无支祁，大概是我们自己人。”
世界上难道还有什么自己人打自己人更麻烦吗？
埃尔戈：“教授，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先前自己下手的时候，他一点都没有留手，完全是把对方当做生死大敌对待。乃至于最后将对方打入虚无之中。
死敌，变成了自己人？这样突然起来的变化让埃尔戈很是迷惘。
“埃尔戈，这和你没关系。完全是那个家伙的自作主张。三年前他就是这样。”远坂凛走了过来。
战斗结束后，大家都回过味儿来。
确定仙人是谁假冒的，那这个谁就很重要，同时真正的无支祁又去了什么地方呢？基于这两个问题继续询问，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恰如假冒的仙人口中说出来的情况一般，真正的无支祁和李默遭遇了。但结果并不是无支祁战胜了李默，而是李默战胜了无支祁，同时以无支祁的身份出现在了这里。
都和自己人打出了真火，这种事情……
间桐樱走到自己姐姐身边，说道：“教授，可能有些突兀。但如果是李默先生，那他是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其次，他的安全教授你也不用担心。李默先生向来谋定而后动，是不会没有准备的。”
接着，留着紫色长发的女性开口说道：“指不定，李默先生正坐在岛上等着我们回去呢？”
“那种情况下，他也能活下来吗？”埃尔戈提问。
他是真正疑惑，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自己刚才的全力一击是多么恐怖。如意金箍棒在他手中仿佛连整个世界都可以敲烂一样。
很快，巫女的式神出现在了这里。她不会说话，但她手中拿出来的牌子说明了一切。
“我在岛上。”
埃尔梅罗二世说道：“那我们回岛上吧。真是的……”
怎么会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胃疼。
……
……
岛屿上的木屋都是用木板拼凑而成，连接的地方还看得出钉着钉子。怎么看都是破烂，奇怪的是在经历暴风雨后，这些木屋还存在。只是漏水了而已。
李默回来的时候，看见了花散里。看样子是她庇护了木屋没有被暴风雨摧毁，然后又看见了Rider。至于其他的“海盗们”，全都是半大的小屁孩，这个年龄的小孩没有学习过表情管理，每个人都拉着脸。
躺在老爷椅上，李默知道这群小屁孩是因为田地里面的瓜果蔬菜被暴风雨给嚯嚯了的缘故。
他们的心情再糟糕，也没有李默的心情糟糕。
“怎么了，心情那么不好？要吃点水果吗？”
“嗯？还有？”
“在田里面找到的还能吃的水果，你吃吗？”花散里说道。
事情已经发生，事到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要止损。
“吃，为什么不吃呢？”李默开口。
“所以，发生了什么呢？”花散里问：“你和Rider不在的时候，敌人来袭了。凛她们外出对抗敌人。当Rider回来的时候，我以为你过去帮忙了。难道死人了吗？”
李默摇了摇头：“不是死人啦。”
只是自己翻车了。
是的，翻车。
埃尔戈能使用大圣的力量，这点李默好不意外。如果不是因为是大圣，换做是其他神李默都会选择把身上的变化之术给去掉。然而，最后那一手，或者说那一棒子。
「如意金箍棒」乃是维系世界之物，李默联想到了在异闻带的时候和苏鲁特的碰撞。原来被我的「主神之枪」刺穿的时候会是这样的感受吗？
像是被世界撞了一样。
被砸入空间之中，李默那时还以为被赶出了世界。进入了虚无之中，实际上并不是，而更像是掉落到某种异世界一般。总之借用各种手段，李默回到了这个空间，恰巧回到了岛屿上面。
这次经历，让李某人对空间的认知更加深刻。
可，被埃尔戈砸了，还不得不亮出六尾火力全开。真的是……丢人。
早知道就取消变化之术不就好了吗？
花散里并不知道李默现在的内心戏码，就算知道也只会露出娴静的微笑看着他，听着他的闹闹叨叨。而这安静的氛围没有保持多久，伴随着埃尔梅罗二世一行人回来，就被打破了。
远坂凛；“李默，你冒充无支祁干什么？你知道在打你的时候，我是多崩溃吗？”
自己的魔术落在别人身上激不了一丝一毫的波澜，这也太让人难受了。
李默：“让那个埃尔戈掌握神的力量呗。接下来他们要去东京，掌握不了力量缺乏战力。对了，凛，你和樱还有士郎连带这两名从者跟着我回冬木市吧。”
“回冬木市干什么？打第六次圣杯战争？”远坂凛说道。
“大圣杯都没了？打什么圣杯战争，我手上有个事情要你们在场，等回去之后就知道了。哦，对，你回去的话，我可以教导你我是怎么免疫你的魔术的。”
“成交。”远坂凛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第五百八十九章 埃尔梅罗二世的皱纹
在时钟塔求学的冬木市三人组中，远坂凛无疑是最麻烦的一位。对方的脾气暴躁，又擅长使用八极拳，和埃尔梅罗教室中的露维娅堪称死敌，在近身格斗的教学中。二者常常因私人矛盾而爆发猛烈的冲突。
李默说服了远坂凛，那间桐樱和卫宫士郎就很好说服了。两人的性格很好，在李默说明我需要你们的帮助后，两人就一前一后的答应下来。
远坂凛要的东西，不外乎「索罗伦术式」，那东西教授给她也没关系。反正李默使用魔术用的魔术基盘都是走的体内「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又不需要走型月的魔术基盘。自然不会有知道的人越多，神秘就会被削弱的狗屁规则。
“按照李默先生你的说辞，那你在埃尔戈使用齐天大圣力量的时候，不就应该解除伪装吗？”埃尔梅罗二世抓住漏洞询问道。
是的，在那时候李默就可以解除变化之术。
李默开口：“啊，那不是见猎心喜了吗？埃尔戈唤醒的神可是齐天大圣唉，君主·埃尔梅罗二世啊，你要知道在亚洲这个文化圈子里面，孙悟空是特别的。虽然不是它的本尊，但作为武人，碰到它的力量想要斗一斗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魔术师不应当有这样的想法。”
“那君主就当我是魔术使。相较于追求魔道，反而是随心所欲更适合自己。”李默说道：“本来，按照时钟塔的标准而言，我可是例外中的例外。大概是那种会被封印指定的情况吧。”
没有魔术刻印的魔术师，李默便是这样的角色。
他曾看到过这样的言论，如果将西洋魔术的魔术刻印比喻成u盘，东方魔术中的思想魔术比喻成网络云盘。那么李默是直接把整个硬盘，或者说是将一台电脑塞在了体内。
对于时钟塔而言，自己毫无疑问是异端。但就和苍崎橙子一样，时钟塔的执行部那群人能拿自己怎么办呢？
埃尔梅罗二世：“原本的仙人，无支祁去哪里呢？”
“被我送回去了。估摸着在短时间内，现实世界不会有她的出现。”
“接下来，我们为什么要去东京呢？”
李默：“因为彷徨海的魔术师在那里，其次，能够将埃尔戈的神返还的方法也在东京。日本，和英国一样都是岛国。当世界的神秘如潮水一般退去的时候，岛屿就像是湖泊一样，残留着古代的神秘。”
埃尔梅罗二世：“你很清楚我们会遭遇什么？”
“大概吧，你们接下来要接触到的人。滋……”
埃尔梅罗二世去往东京会和黑桐干也碰面，当然那个被戏称为谷歌的男人没有什么。重点是他的妻子，拥有「直死之魔眼」的两仪式。
「直死之魔眼」就已经够恐怖了。跟更何况她的体内还有个和「根源之涡」连接的「两仪式」，也不知道在她的眼中，自己又算什么？
埃尔梅罗二世瞧见李默这般欲言又止，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你不用担心。我联想到的那个人，忌惮的那个人是如背景板一样的存在。你们不会和她正面对手，而且有我的存在，未来还会朝着那个未来前进吗？真是宁人苦恼，我掌握的又不是真正的千里眼。”
到头来，埃尔梅罗二世并未从李默这里获得关键的信息。反而是他各种翻来覆去的话术弄得君主·埃尔梅罗二世胃疼。
接下来，便是撤离了。岛屿因为暴风雨的到来，地皮都像是被席卷了一批。房屋因为花散里的庇护能幸免于难，可这里已经不适合住人了。
远坂凛早有先见之明，准备了其他的安全基地。于是带着那批年轻人过去，她还要安排好这些人未来做什么，打捞工作以郑和宝船成为幽灵船的形势漂浮到岸上为结果落下帷幕。相当于那些年轻人们失业了。
可那都是远坂凛的工作。陪同她的也就是卫宫士郎和间桐樱，李默和花散里连同埃尔梅罗二世一群人来到了新加坡。
作为君主埃尔梅罗二世需要和时钟塔那边联系，在他和自己的义妹斗智斗勇的时候。李默则是在骚扰着眼前的格蕾。
“嗯……除了头发颜色以外。和阿尔托莉雅几乎一模一样呢……多半是摩根的手笔吧？真是的，没想到那个女人对自己妹妹这么执着？”李默摸着下巴，说道。
他的视线集中格蕾身上，他其实蛮好奇，格蕾为什么会一步步的靠近阿尔托莉雅。
被这淡漠的实现观察着，格蕾显得很拘谨：“那个，李默先生……”
“我现在蛮好奇，你和阿尔托莉雅碰见了会不会发生什么微妙的反应呢？所以，格雷亲，要不要跟着我一起去冬木市走走呢？”
格蕾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李默先生。”
“真可惜。”
有趣的画面是看不见了，真可惜啊。
乐子人的属性得不到满足，倒也没什么。李默也不完全是个乐子人。
李默低头看向了亚德：“伦戈米尼亚德啊……我是真没没想到这个宝具会留在现在。维系世界之物，说起来我其他平行世界看到了这把枪来着。不过那时候这把枪还在阿尔托莉雅的手中。”
他简短的讲述了藤丸立香在第六特异点的经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李默就这么做了。
听完故事，率先回答的不是格蕾。而是亚德：“真的有那样的世界？”
李默反驳：“为什么会没有呢？”
格蕾：“那，李默先生。你也是在那个世界，看到作为从者的我吗？我，我为什么能成为从者呢？”
“因为埃尔梅罗二世那家伙先成为从者了啊。”李默随口说道：“你和你师父之间的缘分让你登场了，至于成为从者的资格，你难道没有吗？”
作为亚瑟王的容器，作为手持伦戈米尼亚德的人类，格蕾成为英灵是理所当然的——当然，更大的理由是他是埃尔梅罗二世的弟子。
“对了，随便一提。你之后还跟着你师父去了迦勒底居住，理由是因为要照顾埃尔梅罗二世的起居生活。虽然我很想吐槽为什么你这个弟子要一直照顾师父。到考虑到你师父成为从者后还一直在加班……”
只能说，盖提亚失败的好。否则埃尔梅罗二世还要工作到天荒地老，大写的一个惨。
“唉，师父成为英灵后也在工作吗？”
“他是以拟似从者的身份登场的，背负的灵基正是诸葛孔明的灵基哦。”
诸葛孔明，也是赫赫有名的工作狂魔。从这方面来看，埃尔梅罗二世获得诸葛孔明的灵基应当是理所当然的？
聊着聊着，李默感觉到旁边的花散里拉着自己的衣袖，然后李默就看见了埃尔梅罗二世。
他额头上的皱纹是那么的明显。

第五百九十章 两仪家的家主
埃尔梅罗二世，或者说孔明对于fgo玩家而言最突出的形象大概是工作狂魔吧？甚至连官方发癫做作品中，他都是因为过劳进入医院的方式出现的。
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生前的忙碌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后作为从者还要加班这件事吧？
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指不定在某个平行世界，就有某个被诸葛孔明附身的埃尔梅罗二世陷入了加班的苦海之中了呢？
新加坡到日本的直达航班不算少。怎么说，东京也是地球上数一数二的城市。
李默乘坐飞机，都是花散里负责。从日本过来的时候便是这般，虽然不明白花散里是动用什么渠道给自己买到了飞机票。但只要上了飞机就好。这次回去也是如此。
魔术师的世界并不像是哈利波特那样，与世俗格格不入的。至少埃尔梅罗二世就能走渠道带着埃尔戈一起上飞机前往东京。大家都在同一航班上面。
李默没有和别人交流，任由远坂凛好奇的问，附身在埃尔梅罗二世身上的英灵是谁，他都没有回答。他只是闭上双眼，脑子里面再次确认着本次召唤高扬斯卡娅仪式的各个细节。
重演第五次圣杯战争的历史，这是因。然后召唤来高扬斯卡娅，这是果。至于埃尔梅罗二世那边，自己将远坂凛拉回冬木市，面对吉兹的时候，会发生改变吗？
算了……以埃尔梅罗二世的能耐，应该能解决问题。就这样，李默关闭了未来发展的思考逻辑。
就这样，飞机抵达了日本。
东京，成田机场。这里位列于东京东部，日本大多数的国际航班的是在这个机场中，考虑到东京东边就是千叶县，就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走下飞机的时候，李默感慨，这就是平行世界有趣的地方吧。
“咦？怎么每次下飞机的时候，就会碰到这种事情呢？”
在右脚离开最后一级楼梯的时候，那过人的感知就发觉到了某个信息。就如在新加坡的时候，有人邀请他过去一般。
听见他说这句话的只有身边的花散里，在她疑惑的眼神中，李默温和的告诉对方“可能要先告辞一步。等稍后会和。”
是谁知晓自己的存在？邀请自己过去呢？
埃尔梅罗二世在这一批人中，属于领头羊的存在。不过，从种种迹象来看，他是不愿意当这种角色的，可谁让他是君主呢？
本次来东京，要面对来自彷徨海的魔术师。埃尔梅罗二世显得很慎重，特别是在当从者要回归冬木市的背景下，就要更加慎重。于是他就联系上时钟塔，通过渠道联系上了苍崎橙子，从她那里获得了一封推荐信。
按照她的说辞便是，有这个人的帮助，那么什么信息都能找到。在人类社会，就没有这个人查不到的信息。
信件之中不乏赞美之词，弄得埃尔梅罗二世以为自家义妹给那个冠位魔术师开出了了不得的条件。让她给自己介绍了很强悍的角色。
走出机场，就能看见许许多多来接机的人。埃尔梅罗二世看了看四周，寻找着那个名为“两仪干也”的男人。
很快，他就找到符合照片上相貌的男人，就径直走了过去。与对方交流，对方曾经但当过苍崎橙子的助理，仅仅是从这一点来看就知道对方的能力。
——作为苍崎橙子的帮手，并且得到对方的称赞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在和对方交流完毕后，埃尔梅罗二世就准备和远坂凛等人道别。她们马上就要离开东京，回到冬木市去，选择的方式则是国内航班。反正大家都不怎么缺钱——至少不会缺少这一张飞机票钱。
远坂凛一行人也是接机人，来着是间桐樱的哥哥，卫宫士郎的好友间桐慎二。是个与魔道无缘的男人，但不可否认对方的优秀。
埃尔梅罗二世不是那些老古董，实际上他最喜欢休闲活动就是玩电子游戏，而这这一方面发展的最好的莫过于日本方面。其中就有间桐慎二的集团。
明明现在还是东京大学的在校大学生，却意外利用祖宗基业建立了不小的产业——至少关注游戏圈的人会注意到这家公司。
但靠近这群人，埃尔梅罗二世就得到一个不好的消息。
“所以说，李默那个家伙去什么地方了呢？”入目看见的是远坂凛那无奈的脸颊。
自家的底子是高傲的，埃尔梅罗二世清楚的知道这点。能够让自家弟子变得那么无奈，仔细想想那位李默的性格，到也理解。
那个叫做李默的魔术师，最擅长的就是挑拨别人了吧？就像是自己的义妹一样。
“远坂，你还是同以前一样耐不住气。李默先生离开，自有他的道理吧。”间桐慎二的语句看似正经，但内里嘲讽的意味十足。
“慎二，你也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还是这么贱兮兮的。”
“多谢夸奖，多谢夸奖。当商人嘛，总是要脸皮厚点。”
远坂凛和间桐慎二的矛盾在于以前的关系，现在暴发的原因是因为李默，其实远坂凛能理解为何间桐慎二那么认可李默。一个追求魔道无望的人，在得到修行魔道的入场券，会是多么的高兴。对赠送他这张入场券的人，又是多么的敬佩。
可她就是不爽，自己等人可是被放鸽子了啊。机票都买好了，万一回不来呢？
“花散里小姐，李默先生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间桐樱问。
花散里摇了摇头。
她回到过这一个问题，她也不知道李默会去往何方。
埃尔梅罗二世走了过来打招呼；“看样子，你们很苦恼吗？”
“教授，发挥您万能的推理能力，推理一下李默去了什么地方吧。”
“凛，你是被弗拉特给传染了吗？”
埃尔梅罗教师之中，能这么脱线的人是弗拉特·埃斯卡尔德斯，而那恰恰是教室里面的问题大王。
就在一群人闲聊的时候，李默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机场，顺着冥冥中的指引前进。但到了指引的地方，他就有一种马上离开这里的冲动。
李默开口：“要是知道是你在这里，我根本不会过来。”、
两仪家的家主正站在那里。

第五百九十一章 一面之缘
两仪，日本四大退魔家族中的一员。这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家族，至少在西洋魔术界中，这个家族没有丝毫名气。
可李默对这个姓氏觉得恐怖……准确的说，是对这个姓氏的家族，站在自己面前的长发美人感觉畏惧。
他现在站着的地方，是车水马龙的街巷，摩肩擦踵的人群中，能瞧见那遗世独立的两仪家家主。按照正常的逻辑来说，这么多的路人中，她应该吸引许多人的关注，可众人像是把她遗忘了一般，当做空气一样。
两仪式——
两仪家的家主，两仪干也的妻子，两仪末那的母亲兼情敌。
当然，这所有所有的关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那双眼睛，「直死之魔眼」。
那是确确实实，连神都可以杀死的魔眼。
“你好，从多元宇宙外来的李默先生。”
李默开口，得到的是来自两仪式的欢迎。就在搭话的瞬间，他能感觉到被剥离了出来，从滚滚尘世中被筛选出来。明明身处于闹市，却反而进入了一个安静的场所。
这种感觉……
记忆在脑海中流淌，可能性浮现出来。他皱起眉头，说道：“不是‘织’，不是‘式’，而是‘两仪式’？”
两仪式只是两仪家的家主，一个持有「直死之魔眼」的女人。
“两仪式”却是，连接根源之人。或者说，她是根源的代表者。
文字是无法完全描述这样的存在，因为她象征着一切。就仿若掌握「诸果之因」一般，象征着一切的存在。
“是的，不是作为黑桐干也的妻子，不是两仪家的家主，也不是被两仪织保护着的两仪式。而是在这具躯体之中的第三个人格。”
“你干脆说自己是‘根源’的代言人吧。”李默面无表情的说道：“擅自占用两仪式的身体，从而跑来和我见面，真的好吗？”
“只是抽空罢了，就像是去工作的途中顺手购买今日的早餐一般。不会浪费时间，我来见你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在这个世界，或者说在这个多元宇宙中，你这样的客人都是很少见的。明明如此弱小，却能跨越虚无来到这里。”
“你见面就是为了说这个的吗？”
被对方知晓自己从何处来，是理所应当的。「根源」等同于这个世界的阿卡夏目录一般，记载着所有的信息，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是「根源之涡」的流出。
连接「根源」之人，全知全能会打上一个问号，可如果仅仅是全知，那么就不需要有问号。
“是啊，仅仅是为了见一面。难道不好吗？这对于你来说也是好事情，至少你接下来的行动一帆风顺。”
接下来自己要做什么？那自然是复刻第五次圣杯战争，从而借此召唤高扬斯卡娅。
看着四周的人流，大胆的想法在李默脑海中出现：“我们未来，会有所交际吗？”
“两仪式”什么都没有回答，只是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尽在不言之中。
对方提及的事情，是高扬斯卡娅桑吧？一定是的吧？要说高扬斯卡娅桑最大的特征……可恶，难不成又是未来的事情吗？这种颠倒因果的事情。
未来……
未来？
李默按了按太阳穴。
安静一下子被破除，对方那超然物外的气质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更偏向于人的感觉。
“两仪式”离开，两仪式再次掌握身体的主动权。她开口说出自己的第一句话：“她走了？”
“两仪家主知道祂的存在吗？”
祂。
在日语的语境中，他，她，祂都是不同的。
对“两仪式”，用祂这个称呼是再合适不过了。
两仪家家主说：“是的。我有事情，先离开了。”
礼貌的问候。
就像是陌生人一般。
或者说，双方本来就是陌生人，如果不是因为祂的缘故，双方都不会碰面。命运就是如此的有趣。目睹着两仪式的离开，李默顿了顿，开口。
“黑桐干也现在在机场。”
“我有其他事情。”
“你女儿也在那边哦。”
两仪末那，两仪式和黑桐干也生下的女儿。对于两仪式来说，这个贴心的小棉袄早已漏风，她在和自己母亲抢夺着自己的父亲。
这是很有趣的展开。可奈何，两仪式本人并不在意这点。李默的话，可能传递到她的耳朵中，但她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缓缓的汇入人流之中。在短时间后，他就看不见两仪式的踪迹。
两仪式，居然知道“两仪式”的存在吗？
前者是作为人类的两仪式人格，而后者是两仪式体内与根源连接的人格，二者不能相提并论。本来，无论是式，还是织，都不会知晓“两仪式”的存在才对。
但转念一想，现在都进入二十一世纪了。
两仪织的人格，死去那么多年。黑桐干也都入赘两仪家，两仪末那都是小女孩了。两仪式从黑桐干也那里知道“两仪式”的存在也是可能的。
时间啊，那是最神奇的力量。在空之境界的故事到现在的这些岁月里，黑桐干也和两仪式之间发生了什么样的故事呢？是一帆风顺呢？还是又遭遇了其他的奇异事件呢？
一次次的穿越，让李默知晓昔日屏幕里面的角色是活生生的人，在屏幕看不见的地方，她们有着自己的生活。
背着手，李默回到机场。成田机场负责的多是国际航班，而日本国内的航班更多的是在羽田机场，去往冬木市的航班也是在那边。
等他回到羽田机场的时候，埃尔梅罗二世已经跟着两仪干也离开了，只剩下花散里一群人还在等着李默。
“默，你突然出去是为了见谁呢？”花散里开口问道。
“见谁？唉，如果可以我宁愿不走这一趟。非但没有解决困惑，反而多了不少困惑。好啦，废话不要说了，快要没有时间了哦。”李默提醒道。
远坂凛：“你以为没有时间的原因是因为什么啊！”
“凛，脾气不要这么暴躁。小心以后嫁不出去哦。”
远坂凛对着李默竖起了中指。

第五百九十二章 冬木市,抵达
中指这种东西，李某人是毫不在乎的。荣誉，那种东西可以吃吗？反倒是远坂凛这样子被李默拿去调侃卫宫士郎，但任何调侃都被间桐樱不动神色的敷衍了过去。
间桐樱也喜欢保持着淡淡的微笑，一幅贤妻良母的样子站在卫宫士郎的身侧。
这么一看，远坂凛岂不是输定了吗？
在去往机场的路上，李默对远坂凛的眼神中充满了怜悯。毫无疑问，这又刺激到远坂凛的自尊心。花散里凑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平息了她的愤怒。
“你能少逗一下远坂凛吗？”
“不行，谁让凛喜欢暴跳如雷呢？”
花散里知道李默的性格，对方喜欢看别人的难堪吗？答案当然是否定过的，他只是喜欢看别人的恼羞成怒一类的表情。也是他足够能打，否则迟早会被打死吧。
“按照飞机上的做法做不好吗？”
李默举起了双手：“好吧，好吧。我什么都不说了，我只是有些好奇他们三人感情进度是个什么样子。”
这边说不上，李默就拉着间桐慎二去了另一边，距离登机还有一段时间。正好有时间拉拉家常，或者说，询问学业。
间桐慎二走上魔道的道路，是李默的一次尝试，他借助魔眼制造出外置的魔术回路，然后丢给了间桐慎二，完全的放养。当然在李默离开的这段时间中，他可以朝美狄亚学习，同时还整理从间桐家废墟中抢救出来的各类魔道书资料。
——间桐家是被高扬斯卡娅的宝具给摧毁的，以Assassin降临的高扬斯卡娅的宝具，「灵裳重光·79式掷祸大社」摧毁的。那是召唤高达进行火力轰炸技巧，虽然是饱和式火力打击，间桐家直接成为废墟。但藏着魔道书的地方被保护的很好，还是能从里面找到一些残余的痕迹。
美狄亚不可能长时间教导间桐慎二，她只会看在李默的面子上偶尔帮助下间桐慎二。特别是他跑到东京就读大学后，询问的机会就更少了。
放羊放了三年。总要来看看，不过话题聊着聊着，就从魔道转到了商业上面。
“该说的我也说的差不多了，我就知道这些信息。你想怎么做就看你怎么办了。”李默诚恳的说道。
自己是魔术师，又不是什么商业文。自己拿的是综漫穿越的主角剧本，拿的不是重生创业的商业剧本啊。
间桐慎二问的是，后世有什么流行的商品。大多是和日常相关的，虽然不知道他准备怎么破局，但那是他的事情——反正他在这上面，嗅觉比自己敏锐多了。
要李默自己来向，那估计是收集ip和作者，后续做手游好了。不管世界怎么发展，人们持有手机的数量都要大于电脑，走手游怎么看都没有错。
当然，相较于挣钱，李默更在乎魔术。他问：“慎二，你不回冬木吗？”
“公司这边还有事情要处理。”
“看来相较于魔道，你选择了世俗吗？”
间桐慎二感想要开口，就被李默制止：“好啦，不用多说。你先前说的那一套思路，我觉得可以走。但未来，神代的遗留终究会散去，你有想好那时候怎么办吗？”
“那时候我都死去了吧。李默先生。”间桐慎二说道。
“说的对，我记得你先前说，你和夜劫家有联系吧？”
从间桐慎二口中得到肯定的话语，李默不免砸了咂嘴。这是命运吗？为什么间桐慎二会和夜劫家有关系？
最开始，他对这个家族没什么印象。但从间桐慎二口中知道她家的继承人被带走这件事，李默就晓得，那是埃尔梅罗二世即将面对的家族。
“李默先生，夜劫家有什么问题吗？还有关于亚纪良那个孩子，您又知道什么吗？”
敏锐的直觉。
可能是先前露馅了吧？
和间桐慎二有聊到过夜劫家的事情。所以被发现了吧。
接着间桐慎二开始阐述，他在东京的成就可不仅仅局限于商业上，还在魔道家族中混了起来。当然，和夜劫家的缘分是在夜劫亚纪良的母亲身上，那时候他仗着“魔眼”去处理亚纪良身上的问题。但很无奈的发现……
“解决不了对吧？那毕竟是牵扯到‘神’的存在。既然你那么关心，那就去帮助君主·埃尔梅罗二世吧。站在他那边，夜劫亚纪良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一生。”
“他要和夜劫家作对？”
李默摇了摇头：“君主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但当线索都摆在他面前，他就会做出正确的选择。有什么疑问后续你可以去问问两仪干也，你和他有交往吧？”
“有商业上的往来。”
“那，加油吧。”李默挥了挥手。
东京的事情，李默暂时不太想管，顶多是后面跑到这边来找彷徨海的魔术师要一要报酬就好。
等等，需要提前过来吧？万一彷徨海的家伙翻脸不认人呢？先要挟把东西拿到手吧，不然的话就是不给东西就捣蛋的情况。
登机的时间到了，一群人中就剩下间桐慎二留在了羽田机场。其他人都将乘坐飞机回到冬木市去。
回家，这是一个多么好的词汇，至少卫宫士郎三人都很高兴。连带着以灵子化的状态登记的两名从者，都显得活跃不少。
冬木市。
那是一切的开始。
稍微平静一点的就是李默和花散里两人了。前者是养气功夫好，同时冬木市也是他人生的过客。而花散里，就更单纯了。
冬木市不是她的家。
“你有点喜悦？”
“因为……我有一种预感。这次能将高扬斯卡娅召唤出来，未来的我会为过去的我给出什么信息呢？这是令我好奇的。”
在没和“两仪式”见面前，李默对能否召唤出高扬斯卡娅还抱有疑惑。但和对方见面，就没有疑惑了。
“接下来的行动一帆风顺。”
这算是祝福吗？从祂的口中得到这样的话，那应该就是祝福了。
飞机内部十分安静，少有交头接耳的人。窗外的白云缓缓被掠过，翱翔在天际的上的铁鸟最后向下降落，从高空重新回到了地面之上。
冬木市的机场迎来了游子。

第五百九十三章 热闹
魔术是很神秘的力量，但神秘并不代表魔术是很困难的东西。至少对于李某是个平庸之辈来讲，魔术并不困难。
虽然一天天的说系统就是个废物，系统除了穿越就一无是处，可实际上李默学习魔术这么快的原因还是因为系统。系统会将学习的魔术化作技能，然后以等级的形势清晰的表现进度，最后每练习一次就会有提升，这其实是系统最给力的地方。
对于自己而言，没有所谓的瓶颈。就像是在学习考试的时候，所有的参考答案都摆在面前。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这让李默对系统的评价上了好几个档次。
但系统起到的作用只是辅助，大量的东西还要自己琢磨。别人的系统都是一条龙服务，从零开始跟着系统的道路走下去就可以。而自己的系统需要自己走出道路了，它才蹦跶一下显示自己的存在感。而一旦涉及到什么开创性的东西，就需要自己去折腾。
枯燥单板的机器，这是李默给系统的评价。
现在自己的成功有一部分是系统的功劳，但更多的是自己的学习。那种“加点”流才是真的舒服，而自己就不行。
回到冬木市，这类的胡思乱想就要被掐断了。因为要开始忙碌起来，整个召唤术式的思路很简单，但离开前就确认过，实现起来并不简单。主要难点是，召唤特定的从者。
所有人都很理解李默的想法，圣杯战争对于第五次大家而言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否则也不会任由李默和美狄亚拆掉大圣杯。毕竟冬木市年轻一辈里面，就没有正常的魔术师——当然，魔术师的非正常其实就是普通人眼中的正常。
随着红A和美杜莎的回归，冬木市的从者再次回到了五个之多。复数的从者，在整个日本都是不可小逊的战力。那么……为什么以前会没有人把从者当做战力呢？
答案其实很简单，一方面是召唤从者这件事本身就很困难。那些铭刻在人类历史之中的大英雄们可不会简简单单就被召唤出来。
其次，便是维持从者需要的魔力是巨大的。有那么庞大的魔力，为什么不拿去自己研究魔道呢？在魔术师心中，自家的冠位指定才是最为重要的。
魔术师们的心态很容易理解。正如那句话一般，“千般法术，可得长生否？”，魔术师就只为了追求“根源”，至于其他的，全部都是手段和工具。
回到冬木，大家聚集的地方当然是在卫宫宅。选择这里的理由很简单，因为大家习惯了。
巴泽特姗姗来迟，这位时钟塔的封印指定执行者显得很有空闲。按照她的说辞是，目前大家需要追踪的目标大抵都是些难缠的家伙，例如前两年来到过冬木的苍崎橙子。
听到这句话，李默歪着头看向了花散里：“苍崎橙子来过这里吗？”
花散里点点头：“嗯，那个名为苍崎橙子的女孩来到过这里，那时候是我引着她去和美狄亚见面的。”
苍崎橙子是冲着美狄亚来的，那可是活生生的神代魔术师。即便神代的魔术在环境剧变的背景下无法重现，但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对于苍崎橙子那样的冠位而言，神代魔术师脑袋里面蕴含的知识才是最宝贵的。
“美狄亚还没下来啊？我式神派出去也有一段时间了。伊莉雅，你通知了大河吗？”
“大河啊，她说因为工作上的事情要晚点回来。不过她也说，她很期待士郎的手艺。”伊莉雅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说道。
李默点点头，卫宫士郎回到冬木后，就拉着红A去了菜市场，准备大采购一番。按照他的言论，大家好不容易聚集在一起，那就要吃顿饭。
算了算人数，间桐慎二留在东京不会参加。不过他和第五次圣杯战争的关系并不深，不回来也罢。但还没明确回到冬木市的还有，库丘林……
库丘林曾经用他的宝具捅穿过李某人的心脏，然后被李默联合美狄亚把对方拉拢到己方阵营之中。而在巴泽特被救下来后，库丘林就以长辈的身份照顾巴泽特了——巴泽特的祖先是赤枝骑士团的一员，而那个骑士团恰恰是库丘林所属的骑士团。
库丘林说是长辈也没问题。
而李默离开后没多久，库丘林选择独自去旅行。按照他的话来说就是，完全不知道现代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当然，他也是有肉体的。是美狄亚捏出来的类似于人偶的肉体，资金则是巴泽特出的。
甚至连库丘林环游世界的资金都是巴泽特提供的。
所以……
“巴泽特，库丘林现在又到什么地方了？能赶得上今天的晚饭吗？”李默问。
巴泽特说：“Lancer他貌似骑自行车，先前跟他通信的时候，对方已经在冬木市附近了。”
“要是耽误的话，就贯穿他的心脏好了。”李默莫得感情的说道。
巴泽特尴尬的笑了笑，她知道在三年前，面前的这位魔术师是实打实被库丘林的宝具捅了心脏。
时间慢慢流逝，就在李默醉心于在脑海中进行推演的时候，被美狄亚拍了拍肩膀。
“你觉得我这身衣服怎么样呢？默。”
“这是当初你和高扬斯卡娅一起买的衣服吧？”
“你还记得啊。”
“当然啦，那时候明明是冬天，却买的夏天的衣服。”
三年，型月的世界过去三年。而对李默而言，并没有过去三年，但在离开冬木市后的经历，也格外丰富。
丰富到李默都觉得漫长起来。
穿着居家服的美狄亚是漂亮的，她大大方方的姜自己的全貌露了出来。温和的态度让人联想到花散里，两人真是从一个模子中出来的一样。
实际上，美狄亚的性格很好。之所以变得偏激，也只是遇人不淑。
伴随着时间流逝，负责采购的卫宫士郎一行人带着食材回来了，接着便是卫宫士郎和红A两个人站在厨房之中。
不知不觉间，小小的房间凑了许许多多的人，显得有点拥挤了点。但大家明显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热闹有什么不好吗？
友人间的热闹没有什么不好。
从美杜莎手中接过一杯茶水，李默微笑着说：“谢谢。”

第五百九十四章 被改造的小圣杯
——喧嚣。
——热闹。
——欢声笑语。
当藤村大河回到卫宫宅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般景象。大家全都聚集在长桌边缘，吃着美食，聊着天。咋一看，有许多熟悉而陌生的面孔，但稍微一想就能想起来，大家都是认识的客人。
生性爽快的她很快加入了饭桌之中。对于老虎什么，没什么畏惧。
毕竟是幸运EX级的女人。
在游戏里面，在fz时期大河曾进入过“拜托了，爱因兹贝伦咨询室”充当爱丽丝菲尔的弟子，而李默没记错的话，那时候的爱丽丝菲尔就已经是黑太太了。而那时候的爱因兹贝伦咨询室就是在大圣杯的内部，前来询问的客人都是落败后的从者。
假设，藤村大河有过这段经历，那么这个女人就是从充斥着「此世全部之恶」的大圣杯内部走出来的女人了。
李默思考了这个可能性，可惜当时自己并未询问对方。而现在注定得不到答案，此世全部之恶被自己吞噬，安哥拉曼纽所化的黑太太已经灰飞烟灭。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晚餐时间过了一半的时候，卫宫家的门铃声再次响起，清点一下人数，就知道来的人是谁了。
库丘林，还是迟到了。
不过李某人没说什么，巴泽特就急匆匆的出门，去给库丘林开门。弄得旁边的美狄亚凑到耳边问道：“你对巴泽特说了什么吗？”
“稍微吓唬吓唬了一下，巴泽特可真单纯。明明是这一票人中年龄最大的一位。”
“脑子都是肌肉的家伙就是这个样子。就像是那个还在后院灵体化的Berserker一样。”美狄亚微笑着说。
堂堂的赫拉克勒斯被说成是满脑子肌肉的笨蛋……但Berserker职介就是这样。
当然，李默也知道，美狄亚大概率说的是赫拉克勒斯本人。
美狄亚和赫拉克勒斯是同一时代的人，有资格评价对方。而自己不好评价，况且赫拉克勒斯在自己这里是正面评价，谁会拒绝他这样的大英雄呢？
除非他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很快，库丘林在巴泽特的指引下进入房间，手上还提着两条鱼，说是他在附近钓的海鱼。是不是他真的钓的，这点无所谓，哪怕是从水产店买来也只会成为盘中餐。
中途加餐是红A去做，卫宫士郎也是主厨。但奈何……红A没人疼啊。
看着间桐樱和卫宫士郎就知道交流和相处，就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了。其实，在李默看来这个世界线应该走的凛线才对，然后伴随着自己这个变数出现，得。直接咕咚咕咚开进“樱线”。
不过算圆满结局，至少某个白毛红瞳现在还好生生的趴在那里，没有穿上天之衣，最后奉献出自己的生命。
伊莉雅这时候吃饱了，在人多的时候选择在角落里面拿着掌机玩游戏了。
如果，不需考虑未来去做什么的话。那么现在就是“卫宫家的饭”的片场。美食日常番的片场是多么的美好，根本不用思考那么多东西。
可惜，世界上不会存在如果二字。
夜色，李默没有选择在卫宫家流速。而是穿着一身居家的和服，走在熟悉的道路上。
今日休息的地点，是圆藏山。
“花散里，你可以不用跟上来的。”去往圆藏山的道路不仅只有李默一人，他的身边还跟着美狄亚和花散里。
“没关系的。”
“我和美狄亚今天晚上是不准备休息的。”
关于召唤，理论上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甚至连步骤都已经设计完毕，全部都写在了书面上面。今天晚上进行的，就是最后的布置已经调试。
因此，李默和美狄亚决定通宵。
本来这些工作都是下午进行的。但考虑到大家要聚一聚，那就推迟到晚上了。
“明日白日在做来不及吗？”花散里发问。
李默：“白日就可以直接开始召唤仪式了。”
接着，他从对方脸颊上看出意外。稍后他反应过来，型月世界的魔术师们讲究一个“隐匿原则”，即不在公众场合下使用魔术。因此，魔术师们的行动大多数时候都在晚上。
花散里三年下来，接受的就是魔术师的教育。知晓常识并不奇怪，也就自己，其他世界混的时间长了，“隐匿原则”？谁遵守那个东西啊，特别是在学园都市，光天白日之间直接开打，别人问起来就说是超能力。
而异闻带更不一样了，那里可是神代。动用神秘就像是使用手机一样轻松。
“默桑你意识到问题所在了吗？”
“当然意识到了。要是我和美狄亚说，白天准备召唤仪式，远坂凛估计直接炸毛。那就只有等到明天进行了，美狄亚，今天晚上讨论一阵子魔道吧。”
“好啊。”美狄亚露出大和抚子一样的微笑。
说是讨论魔道，实际上开始还是讨论最后的召唤仪式。按照李默的构想，首先是要制造出“大圣杯”的条件，不需要真的大圣杯，只需要假的“大圣杯”，拥有这么一个属性即可。昔日从间桐樱心脏取出来的小圣杯碎片制造的刻印虫，还有当初的伊莉雅心脏化为的小圣杯都可以重复使用。
——后者在召唤大圣杯后并未完全损坏，被美狄亚保留下来。
假设大圣杯没有解体，那么召唤仪式会很轻松。然而没有……就只能捏造一个虚假的“大圣杯”了。
鉴于冬木市的灵脉被远坂凛托管给了美狄亚，因此她有着使用权，利用灵脉给虚假的“大圣杯”充电是轻松的事情。
“当初，美狄亚你真是有先见之明啊。将小圣杯改造了一番，放在这里吸收灵脉。居然能自动产生魔力结晶。”
如果走入昔日大圣杯的空洞之中，会发现这里还有一个圣杯。那是三年前伊莉雅心脏变成的小圣杯，那个小圣杯被美狄亚捡了回来重新利用。
美狄亚：“当初改造小圣杯的想法是为了让从者能在于御主隔开很远的时候也能补充魔力才改造的。”
“所以Archer他们才能跟着时钟塔吗？”李默吐槽。
美狄亚点了点头。

第五百九十五章 女生总是要化妆的
圆藏山内部的空间被进行过改造，最表层的起居室，也就是三年前李默睡的山洞，被改造成宛如室内一般。这是美狄亚的手笔，她委托间桐慎二购买了不少建筑材料，然后自己操纵使魔们一点点的改造。花了接近两年的时间将这里改造完毕。
这里有数个单间，里面是休息室。花散里作为魔术师的水准比不了两人，根本加入不了两人的交流之中。于是便回到自己的房间，站在门口，李默看了一眼，里面有着游戏机，也不怕无聊。
持续着小圣杯的话题，李默陪同美狄亚从最表层的生活空间朝着下方走去，来到深处的魔术工房，这里是美狄亚使用了三年的魔术工房。在前往新加坡前，双方讨论仪式原理的时候就是在这里讨论的。
这里的神秘要比外界浓郁，大概是“异界化”的缘故吧，在型月魔术的领域，其实异界这个概念是很容易就能创造出来的，例如坟墓是象征着死去之人前往的封闭空间，而死人所在的世界不就是“异界”吗？当然，这样的逻辑链条可以形成“异界”，但因为太简单，很容易就被看穿，然后被针对性化解。魔术师之间的阵地战就是这般，要么花费数倍的力量力大飞砖，要么就是破解对方神秘的理念。
神秘便是这样，在别人不了解的时候，才能发挥出最大作用。而别人了解，就意味能用相同的思路破解你的神秘。
所以，真要“异界化”，那么就要在先前的坟墓象征“异界”的神秘上更进一步，添加诸如金字塔等更多的因素从而组成更复杂的神秘。
当然，李默想要建造一个“异界”，肯定使用这样的思路。体内的「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外放，就是一个完美的异界了。
顺着魔术工房继续朝下，就可以来到大空洞。这里是昔日大圣杯的所在地，是羽斯缇萨·爱因兹贝伦献身的地方，是圣杯战争开始的地方。
在数百年前，在宝石翁的见证下，圣杯战争便从这里起源。
作为两人话题的小圣杯就在这里，吸收着来自灵脉的魔力。李默早已非昔日吴下阿蒙，当他看见小圣杯的时候，不免惊讶的说道：“美狄亚桑，这就是你口中小小的改造吗？在我看来，这可不是简单的改造。”
这次回到冬木市，和美狄亚完成理论研究的时候，出于对对方的信任，李默并没有来到这个大空洞观察小圣杯的情况。现在一看……
“要是知晓小圣杯被你改造成这个样子。那时候我还说什么去把伪圣杯战争的圣杯给拿回来。”李默开口。
在他眼中，小圣杯已经有了大圣杯的一丝神韵。大空洞本来就是昔日大圣杯所在之地，在大圣杯被解体之后，部分属于大圣杯的神秘被截留下来。而这一部分神秘又被小圣杯吸收出去。
毫无疑问，这是美狄亚的手笔。
“Master，这是惊喜哦。”
晚上因为有藤村大河的存在，美狄亚称呼李默的名字。现在没有普通人，美狄亚称呼的当然是“Master”，虽说李默早就将令咒返还，无法限制美狄亚。但美狄亚还是这么愿意称呼李默。
李默：“惊喜会变成惊吓的。难怪你当时比我还自信能够召唤出高扬斯卡娅桑。”
最开始的理论完成的时候，高扬斯卡娅的自信比李默还充足，大概是这个小圣杯的缘故吧……这便是神代魔术师的实力吗？
大圣杯是第三法的造物，型月的魔法所属的层次是李某人还不能触及的……例如灵魂物质化，其核心能力不谈，其衍生能力无限的魔力李默就做不到。他是仗着「拟似不死」达成魔力近乎无限的情况。但这个无限单纯是因为恢复速度够快而已。
第三法是蓝条无限，是“∞”。而自己是蓝条有上限，但鉴于回蓝速度太快，导致蓝条始终是满的。
“Master，不要那么惊讶了。实际上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属于大圣杯的神秘也在逐渐从小圣杯中流逝。我只能延缓流逝的速度，却无法阻止这个现象。”
李默点了点头，说道：“没办法，这毕竟是魔法。”
魔法，是时间进入现代，却还没有降格的神秘，那是人类迄今为止还无法做到的神秘。
看了一眼后，李默就同美狄亚回到了魔术工房。有着这被改造过的小圣杯，召唤仪式的底气就更充足了。最后再和美狄亚对上一次整个理论逻辑，就回到独立的休息室里面休息。
关于仪式的安排其实很简单，首先让其他五组御主从者各就各位，伪装成圣杯战争还未开始的样子从而让自己这边得以违规召唤。
是的，一切宛如三年前一般。欺骗世界是一个技术活，可对于魔术师来说，欺骗世界就是家常便饭一样——毕竟，魔术就是要欺骗世界才能发挥效果。
渐渐的，就坠入了梦乡之中。
等到次日苏醒过来，昨日梦见的什么东西都不记得了。大抵是些所见所闻拼凑而成的幻想吧。李默这辈子记忆最深刻的梦境就是一个片段，就是在被怪兽追赶，不知道为何就跑入厕所里面蹲着，但巨大的怪兽就掀开了屋顶，两人大眼瞪小眼……然后就苏醒过来，少年就被迫赶往了厕所。
成年人了，总不能再有尿床那种陋习了。
起床的时间，太阳才刚在地平线上，如此正常的作息时间让人感叹，作为现代社会的一份子，熬夜应当是家常便饭。反倒是遵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作息是不现实的。
扭头看见美狄亚出现在身边，李默问道：“你昨天晚上没有睡觉吗？美狄亚桑。”
“从者是不需要睡眠的。”
“我知道。但睡眠本身就是奢侈的行为，不是吗？”李默说道。
对他而言，睡眠是无足轻重的东西了。哪怕是不睡眠也不会猝死。但他还是愿意睡眠，这就和口腹之欲一样，睡眠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李默：“花散里起床了吗？”
“现在舆洗室里面梳妆打扮。”
“她也要化妆的吗？”
天生丽质难自弃的人，也许化妆吗？花散里的肉体，是美狄亚参考爱丽丝菲尔家族的人造人技术制造出来的肉体。瞧瞧伊莉雅就知道颜值有多高了。当然，花散里的脸用的是她自己的，而继承狐斋宫容貌的花散里容貌并不差。
“女生就是这样啦。”
“那美狄亚呢？你化妆吗？”李默问出这没有风情的话语。
美狄亚笑着说：“你猜呢？Master。”
看了看美狄亚眼角的眼影，李默有了答案。接着他说：“等花散里处理完毕，我们就下山吧。”
该行动了。

第五百九十六章 开始
从圆藏山上走下，李默和美狄亚分道而行，冬木市很大，需要去的地方不少。分头行动是恰好不过的。
走过大街小巷，他来到了远坂家。在冬木市，远坂家是地地道道的地主，日本是土地私有制的国家，就连富士山都在私人手上，政府需要去租赁。冬木市许多地方都是远坂家的，按常理来说光是收租也能有不小的收入。远坂凛不应该到现在比较窘迫的地步。
远坂家的衰落大抵还是在言峰绮礼手上衰落的。远坂时臣活着的时候，远坂家可谓是蒸蒸日上，但后面时臣一死亡，言峰绮礼成为远坂凛的监护人，就每况日下了。
言峰绮礼他知道什么叫经济吗？
他一个神父能知道什么？
“李默，我总觉得你在不怀好意。”
“污蔑，赤裸裸的污蔑。”
埃尔梅罗二世的高徒，远坂凛冷哼一声。
下山之后，李默和美狄亚同行过一段时间，在抵达卫宫宅后才分开。大家要去往不同的地方，美狄亚会陪着伊莉雅去郊外的城堡，而李默陪着远坂凛，花散里跟着间桐樱。
而陪伴的原因……是为了布置。
远坂凛：“你对我的不信任是那么的明显。李默，我不明白。明明我的魔术水准是最高的，你应该陪同樱去才对。”
在魔道上，冬木市年轻一辈，远坂凛走的最远。她从小都在打基础，十多年下来一直坚持着研究。而卫宫士郎在圣杯战争前就是个只会投影魔术的半吊子，樱的状况也不好。
李默：“可凛啊，你可是有着关键时候掉链子这样的属性，你懂吗？”
“看，这不就是你对我的不怀好意了吗？我有那么不堪？”远坂凛冷嘲热讽道。
可这是蘑菇亲口写下的设定啊，换做真实世界观。就是被写入根源的东西，对于远坂凛来说，电器苦手和关键时候掉链子是不可失去的属性。
李默：“走的走到半路上了，现在说这些也迟了吧？稍后我会去间桐家那边的，你觉得怎么样呢？稍后手脚麻利点不就可以了？”
“我跟你一起过去。”远坂凛也是很爽快。
需要布置的其实是魔法阵，在远坂家的地下室就有着祖传的魔法阵，如果李默自己没记错，在远坂凛召唤红A的时候，出现了点小毛病。
其实可以拿这件事逗一逗远坂凛，思考片刻就算了。
进入远坂家的祖宅，这是一间独立别墅，从外表看上去能出历史的厚重。让人联想到贵族两个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远坂一家算是贵族。奈何家道中落罢了。
进入富丽堂皇的房间，在远坂凛的指引下走入地下室，在这个房间中有着不少的书籍，一眼扫过去就知道都是魔道书。当然，型月世界的魔道书和魔禁世界的魔道书不是同一种东西。
这个世界的魔道书就是记录知识的书籍，不像是魔禁世界的。还自带污染。光是李默脑子里面那十万三千本魔道书，外放出来不妥善处理，其污染都会让魔术师崩溃。
看一眼就会爆炸的那种。
“所以，你和美狄亚究竟要做什么啊？从者和小圣杯之间的联系不是还存在吗？为什么要切断后，再联系上来啊？”远坂凛吐槽道。
她是看过李默写出来的计划书，才能问出这样的困惑。
“凛啊……你跟着埃尔梅罗二世学习，应该学会了一点推理能力吧？难道你觉得我会做多余的动作吗？”
“我知道你想要复刻第五次圣杯战争，从而召唤出当初的Assassin。唉，我大概明白你的思路了，伪装成六名从者刚刚被召唤，只剩下Assassin的状态。”
第五次圣杯战争已经发生，若是再进行一次圣杯战争就是第六次圣杯战争。可偏偏李默要的是第五次圣杯战争。
于是，就要假装第五次圣杯战争并没有结束，而是假装在第五次圣杯战争刚开始的。如果做到这一点呢？刚“召唤”的六名从者不就是固定这个“现象”的“锚点”吗？
李默改造了地下室的召唤法阵，这本该废弃不用的东西在改造后与小圣杯产生了联系。
“李默，你们这个仪式，完全可以当做新的圣杯战争来打了吧？”
“嗯，如果愿意。是可以马上转换为亚种圣杯战争，但那没有任何意义，不是吗？”李默说道。“我连真实的圣杯战争都看不上，更何况亚种圣杯战争呢？”
圣杯战争和亚种圣杯战争在李默看来，最大的区别便是前者的胜利者是有希望进入根源，而后者胜利后，进入根源的机会很渺茫。渺茫到还不如去招惹两仪式。
“召唤法阵改造完毕。届时你让红A在这里再登陆一下就好了。我们可以出发去间桐家那边了。”李默开口。
“这么简单，你让我做也可以啊？”
“我出手最为保险。间桐那边，花散里只是做先前准备，后续还是要我亲自上的。你觉得我会把全部麻烦事交给花散里吗？”
从地下室走出，从远坂家的大门走出。李默看着远坂凛锁好门，两人才朝着间桐家的方向走去。
街道上，没有什么人。这里是冬木市的老城区，地方还算偏僻，很少有路人在这里。四周的邻居大多都搬家了。
李默问：“君主·埃尔梅罗二世有和你沟通吗？”
“你来这边就是为了这一句话吧？你很关注教授那边的行动。”
“我和彷徨海的那个魔术师有个交易，总要多关注关注。”
远坂凛：“你那叫交易吗？你那叫打劫好不好。”
拿自己不去做某件事情，去交换实打实的知识。在她看来这就是抢劫，特别是在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情。
李默：“所以我才要关注那边。趁着对方事情没有处理完毕的时候，来换取好处啊。实在不行，我加些添头也不是不行。比如对神特攻的妖精化术式。”
基于基督教对其他异教徒的讨伐的现象构建而来的术式，在这个世界也能使用。在异闻带对付志度内的时候便是用了这样的手段。
在听到这个术式的大概内容后，远坂凛吐槽：“你真不担心圣堂教会的人来找你？”
“教会？他有几个师。”李默说道。

第五百九十七章 如花朵一般
三年前，间桐家成为了废墟。三年后，间桐家依旧富丽堂皇。现代社会就是这般，有钱就可以做到许多事情。包括将被“燃气爆炸”摧毁的房屋再次建造起来这种事情。
作为冬木市灵脉的管理者，远坂家是有义务遮挡这片土地上任何有关神秘的事情。也即是，遵循着“隐匿原则”。
所以，当年自己的大动静还真是辛苦远坂凛了。不过唯一的大动静就是轰炸间桐家，就没什么其他的大动静。在第四次圣杯战争的时候，卫宫切嗣摧毁大圣杯导致冬木市大火，那动静可比李默高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不过，那个动静不需要解释。
当李默来到间桐家的时候，花散里和间桐樱站在门口等待，李默看了看，说道：“这里和三年前完全没什么变化……这是间桐慎二修建的房子？怎么没想着改变呢？”
从铁门看过去，首先瞧见的是花园，绿油油的植物是那么的旺盛，爬满了墙壁和架子。李默不知道这类植物属于什么类，大概是爬山虎吧。
咋一看，这类植物给人一种自然的样子，可真要维护起来，却很麻烦。这种植物会不会对建筑本身产生什么不利影响呢？不过，作为魔术师想要维护是很简单的。
魔术能做到的事情，科技也能做到。魔术唯一的优点大概在于便利吧？
“准备的怎么样呢？”
回答李默的是间桐樱，她开口说的很清楚，可见基本功很扎实。相较于远坂凛的询问，间桐樱非必要不会开口，看上去像是懂了，但也像是没有懂。
懂不懂都无所谓。间桐樱只要配合就可以了。
“召唤法阵需要你们在场是因为要配合灵脉以及你们的气息。即都是为在神秘学的角度上营造出你们刚召唤从者的情况。”
魔术的精髓在于欺诈。
就如墓地是最简单的异界一般，其实是诡辩的逻辑，通过魔力进行实现。
再次完成任务，远坂凛忍不住开口：“其实，我们自己来就可以做到这一步的。”
“麻烦的是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好了，凛你和樱可以去卫宫家了。我接着会去爱因兹贝伦那边看看。”
远坂凛和间桐樱离开，反倒是花散里决定跟着李默一起过去。
“花散里，你在魔道上面还很青涩啊。”
“魔道不是我追求的东西，难道魔道可以让我回到提瓦特吗？根据我的了解大概只有第二法才有那么一点希望吧。但魔法的境界是我能够接触的吗？”
关于这个世界的种种信息。花散里也了解了许多。即便有着类似的文化，但地球始终不是体外特。想要回去就要跨越世界，而魔术基本上做不到这种程度。
李默：“第二法也做不到这种程度，提瓦特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平行宇宙。二者什么都不属于同一个多元宇宙。”
“不懂。”
百度知道优秀回答。
不知道。
是的，宇宙之外是什么？这个话题太过遥远，在地球上的所都是在宇宙架构之上演变出来的。若是脱离这个宇宙，相当于鱼儿离开了水面。那是无法理解的环境。
在宇宙中生存的生物，一般而言是不会具备在宇宙之外生存在的能力。唯有具备「宇宙特征」才能在外存在，否则其“存在”一瞬间就会被吞噬。
在型月世界，距离这个层次的恐怕就是宝石翁了。哦，肯定还有觉者，雅威等一众背景板。
李默：“抱歉啦，花散里。现在我还没折腾出带你回去的办法，不过以后就快了。”
无论是系统，还是「火花」，都只能让自己穿越。而不能携带别人穿越……等等，貌似从这点来看，这两样东西很相似唉。
所以系统发的宝箱的原理是什么呢？
他很少去想系统是如何制造出来的。因为想了也是白想，知识储备完全不够。他无法捏造出一个系统来。有那个国际事件，还不如去思考，「灵式绊足」和「冲击之杖」。
仔细想想，再经历一次世界，就可以回到学园都市了呢……有亚雷斯塔当老师，自己能走的一帆风顺吧？
亚雷斯塔的原型是地球二十世纪有名的神秘学家，当然李默知道地球是没有超自然的，但魔禁世界，是真的有魔法的啊。
有自己开阔视野，以亚雷斯塔的天才程度，会不会琢磨出穿越世界的办法呢？
把这个念头记录下来。李默就听见花散里在旁边问道：“高扬斯卡娅桑，对于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嗯……这是个好问题呢。高扬斯卡娅桑对于我而言是什么呢？是朱砂痣呢？还是白月光呢？大概是朱砂痣吧。”
李默：“但我可以说的是，对方是我喜欢的那一类人哦。”
“就像是Rider那样。”
“人总是要有自己的癖好，你说对吧？Rider。”
美杜莎解除了自己的灵子化。显出自己的踪迹，实际上保持灵子化的状态，李默也能感知道她的存在。
作为魔术师，做到这一步是很轻松的。
“Rdier没有跟着樱一起回去吗？”
“有Archer在，很安全。”美杜莎说道。
花散里看了看美杜莎，对方并未穿上便装，前凸后翘的身材让人羡慕。哪怕是时尚杂志上看到过的模特身材都没这么好吧？
他喜欢这类人吗？
高扬斯卡娅也是这类人吗？
花散里被复活的时候，高扬斯卡娅就离开了。她没有见到过那个女生，但从美狄亚口中，她了解了那个女人。
“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美狄亚是这么评价的。
花散里在路边停顿片刻，将路边的野花采摘下来，然后用手指搓动，小小的魔术施加在上面。让花朵四散飘去。
她自己就像是这无根之花一样，不知道去往何方。
“花散里，不要这么沮丧嘛。来，笑一个。我肯定能带你回去，到时候你配合我压着八重神子去上班。”
花散里：“八重神子吗？也不是不行。”
她露出笑容。

第五百九十八章 准备妥善
花散里和八重神子的关系复杂。概因花散里的前身乃是狐斋宫，是昔日鸣神大社的宫司，是雷电将军的好友。从身份上来讲，与狐斋宫关系匪浅的花散里若是回去，会成为大人物。
她甚至可以在雷电将军那里留名。
当影自一心净土走出，从出世状态，走入人间。就证明她是至高无上的，稻妻三奉行的权利，是自上而下，来自雷电将军的恩赐。
花散里回到提瓦特的时候，会发生什么样的化学反应呢？李默对那样的未来感到好奇。但那都是未来的事情了。
来到爱因兹贝伦在冬木市郊区的城堡，才理解什么叫做富贵人家，什么叫大手笔。远坂家的西洋别墅已经足够华丽，在冬木市属于豪宅。但爱因兹贝伦家的城堡，直接上升的大贵族的程度。甚至还配备了独自的园林。
走过长长的泥泞的道路，这一路因为没有人维护显得格外难走。伊莉雅现在都长时间居住在卫宫家，这边疏于管理是正常的事情。
“仔细想想，爱因兹贝伦家族究竟多财大气粗啊。这样的土地一放就是几十年。”
李默知晓，这座城堡是爱因兹贝伦家族为圣杯战争准备的居住地。换而言之，在以前的一两百年时间中，只有当圣杯战争开启的时候，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人才会来到这里居住。
也就是，六十年这里才会有住客。六十年一用，道路还需要维护吗？将就将就用就可以了。
再次感叹爱因兹贝伦的财产丰厚，进入城堡的大门。美狄亚和伊莉雅已经处理好了召唤法阵。
“Caster，我们可以回去了吧？在这里好无聊的说，我想回去打游戏了。”
“还要等Master过来看看。”
在进行这番话的时候，李默恰巧感到。面对李默，伊莉雅拉胯着一张脸说：“啊，李默你是哪儿来的少爷吗？为什么还要等你检查一番啊？”
“此事至关重要，我要亲眼看见了才放心。”
“所以你是不相信Caster吗？你的魔术还是跟着Caster学习的吧？”伊莉雅吐槽。
李默说：“你可别挑拨离间，我和美狄亚的关系可好了。不信谣，不传谣的道理，你懂吗？”
“不明白。”
抬杠的时候，李默就检查了召唤法阵。他是相信美狄亚的，但在东京和“两仪式”见面后，他对未来的好奇心拉高到一定程度。所以，召唤高扬斯卡娅是重中之重。
美狄亚不会因这件事而和李默离心离德，她本就不是那种猜疑心重的人。反而对自家Master这认真负责的态度感到惊喜。
“伊莉雅啊，你不明白要不要重回小学读书学习？那样就明白了。以你的身高，很容易混进小学的。对了，我知道有个平行世界的你，就是一名小学生呢。”
“可恶的李默。”伊莉雅狠狠的踩向李默，让对方明白什么叫血肉之痛。然而李某人注意到对方的行为，悄无声息的移动了脚。
“你别动啊，让我踩一脚。”
“你看我脸上写着怨种这样的字眼吗？”
即便这一脚下去，不会受伤。有着「拟似不死」的李默，现在即便是和当初一样，被库丘林的宝具「穿刺死荆之枪」贯穿了心脏也不需要用美狄亚的「金羊毛」来救助自己。被踩一脚，那根本不会受伤。
但，这有必要吗？
伊莉雅的怨气来的也快，去的也快。当李默浪费时间的时候，她很不满，当李默说马上回卫宫家的时候，就又高兴起来。
“说起来，伊莉雅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能有什么打算？”伊莉雅走在乡间小道上，说道。
“未来，等卫宫士郎结婚了。你还要住在哪里吗？”李默问。
伊莉雅：“为什么不可以呢？士郎多半是和樱结婚了。难不成樱还要赶我走吗？与其说有那种可能性，我不如还相信你哪天抽风直接打第六次圣杯战争呢。”
“大圣杯都被我拆掉了，还圣杯战争。”
李默没好气的说道。自己怎么会进行第六次圣杯战争呢？不过他也明白伊莉雅想表达的意思。她根本不相信间桐樱和卫宫士郎结婚后，会赶她这个姐姐走。
确实，贤妻良母的间桐樱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伊莉雅是觉得，卫宫士郎的妻子就一定是樱了吗？”
“不然呢？还有谁呢？远坂凛吗？她早就输啦。”伊莉雅说道。
自家弟弟多么被人喜欢，伊莉雅是知道的。从那名红色的Archer就知道，名为卫宫士郎的个体就是命犯桃花劫。
但就眼下局势来看，再怎么桃花劫也没关系。间桐樱已经锁定了胜利，距离那最后的胜利就差一步而已。
李默说：“我还以为能瞧见修罗场。”
“等你把高扬斯卡娅召唤出来，不就能看见了吗？”
女人缘，桃花劫什么的。不只是在自己弟弟身上有，这家伙身上难道没有吗？怎么看，对方像是故事里面的英雄之类的家伙。不过相较于英雄口口声声为天下计，并身体力行。这家伙嘴上是说要做小人，做坏蛋，可做的事情和好人一样。
大概如此，才能吸引人吧？他对待友人是极好的，同时不会有距离感。
李默：“怎么会呢？”
高扬斯卡娅桑在未来和自己是什么关系，还是个迷。况且自己的三个女友都在其他世界，其他女性，只有暧昧罢了。
怎么会修罗场呢？不过就算是落得个诚哥下场也没关系，自己被割掉脑袋也不会死去。但自己怎么会沦落到那种境地呢？
就这么聊着，聊着，回到了卫宫家。关于卫宫士郎和远坂姐妹的八卦，他没有去问，反正以后就知道的。
伊莉雅家的城堡处理完毕，然后就回到卫宫家。在这个家的仓库中，属于卫宫士郎和Saber的召唤法阵也被重新修改了一遍。最后就剩下一处地方，那边是圆藏山上。
今天晚上，李默将在那里进行召唤。

第五百九十九章 又见面了
原本的第五次圣杯战争会是什么样子呢？
李默懒得去想，因为有三种情况。那还只是游戏中展现的世界，要知道游戏中原本是有伊莉雅线和Caster线的，但碍于某个蘑菇的懒惰，导致那两条线路没有了。
那在真实的型月世界中，在近乎无穷的平行宇宙之中，会不会有那两条线路的世界线呢？
让人好奇。
若是等到未来，能够遍寻世界线的种种的时候，再看上一眼就好了。指不定以后还能拿来笑话人。至于到了那时候，自己还能否笑话人？是否超然物外，太上无情。那不都是未来的事情吗？
圆藏山的环境很好，这上面没有什么开发的痕迹。这里是土地归属于远坂家，昔日大圣杯正藏在这座山的山腹之中，怎么能会开发这座山呢？在这上面唯一的居民便是柳洞寺，那是很久以前都在这里的寺庙了，远坂家在获得这里的土地后也没有赶走柳洞寺，而是任由柳洞寺继续存在在这里，甚至还能用这所寺庙为借口抵挡一些口舌。
顺着乡间小道上去，四周都是森林树木，挡住了天上的星月光辉。走在这样的小道上难免让人感觉到幽深寂静。
现在的时间，是半夜。
行走在这样的道路上，胆小的人难免害怕四周会有妖魔鬼怪蹦跶出来。但走在这条路上的李默和美狄亚倒是不会害怕。
有什么亡灵蹦跶出来，反而会被他们两人拿捏。
“今天才是我第一次进行从者召唤啊。”
走在小路上，李默对着旁边的美狄亚感叹道。白日准备就绪后，就蹲在卫宫宅里面，大家大多都走上魔道，能够互相交流。说是交流，但大部分是李默在输出观点，他脑子里有十万三千本魔道书，有美狄亚昔日的教导，理论知识丰富。更有「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这种东西支撑做实践。
他的经验远比远坂凛丰富许多。这是眼界上的降维打击，当然若是讨论到基础上面，李默又不如远坂凛了。远坂凛是所有属性俱全，是天才中的天才。换成仙侠小说的说法，那就是远坂凛有着天灵根。其次，间桐樱的魔术资质是“虚数”，大概是个异灵根吧。
这么一想，时钟塔作为宗门势力，明显就是个魔道宗门。正道宗门瞧见天资好的弟子，肯定会收入门下。只有魔门才会向着把天才抓起来塞进福尔马林里面。
于是他笑了起来。
“你在笑什么呢？Master。”
“只是想起有趣的事情罢了。”李默将自己的话的说给了美狄亚听。
她听完说道：“现代魔术是以家族为纽带传承下去的。他们认可的是血脉关系，至于师徒关系他们是不认可的。”
李默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在他眼中的西方人就是喜欢讲血统，看看中世纪就好了。所说宗教的力量很强大，但还不是国王治理国家？欧洲那群皇室不是你嫁过去，我嫁过去的吗？大家都是亲戚。血缘关系比什么都重要。至于基督教。
那又是另一个体系了。
“我记得三年前，我们召唤高扬斯卡娅桑的时候也是在晚上的时候吧？那时候说是召唤，完全是美狄亚你的功劳。”
当初召唤高扬斯卡娅是依靠违规召唤。而现在，倒是不必用违规召唤。
美狄亚的Master现在是没有，恰如当初她杀死自己的Master的状态一样。但此时此刻并非彼时彼刻，昔日美狄亚因为魔力的问题差点挂掉，选择背靠小圣杯倒是无比轻松维持现界的状态。
这次是李默召唤高扬斯卡娅。
越过杂草丛生的树木来到大洞窟的起居室，这里早就被改造过。外界的各种结界保证着不会被人发现，李默来了之后还给这里加了一层结界。
为了维护这里的隐蔽性。从小路到洞窟这里是没有路的。李默等人进出这里的时候，也会小心翼翼保证不会被走出路来。
“等到这次任务结束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起居室，李默以自己的鲜血勾勒出了一个召唤法阵。
美狄亚：“最开始，Master你说要和当初一样进行违规召唤，后面为什么改主义了呢？”
“我在东京碰到一个人。不，应该是祂。所以我觉得，如果是以我的话，肯定能召唤出来高扬斯卡娅。三年前你借用的不也是我的御主身份吗？我和高扬斯卡娅的缘分，可能比想象的还要深刻。”
未来的事情，李默说不准。但通过“两仪式”那一句一帆风顺。他就知道，对方可能看见了什么。
当召唤法阵勾勒完成的时候，李默流血的伤口就好了。
他拿出了那支口红，然后放在了召唤法阵上面。
现在的时间，所有的从者和御主都和圣杯断开连接，再重新连接上。就像是完成重新登陆一般，当然，作为“Caster”的Master没有连接上，现在美狄亚还维持着没有御主的状态。
他抬起手。
手臂上的令咒闪闪发光。
那是李默和美狄亚研究了从奥菲莉娅那里夺来的大令咒后，重新制造的令咒。其材料不过是魔力，而李默缺少的恰恰不是魔力。
“宣告……”
这算是李默第一次说起召唤从者的台词，想起年轻的时候看着动漫里面的主角这样呼唤，觉得多么的帅气。现在想来，中二过头。
真当实际开始咏唱的时候，又觉得平淡到了极致。
反倒是体内的各种神秘开始波动起来，整个人体内的灵性似乎指引着前往某种玄妙之地，他的意识开始放空，整个人能感觉到冥冥之中纠缠着什么一样。
“天平的守护者啊~”
魔力，聚集在召唤法阵上。现在还未到尘埃落定的时候，但李默却觉得已经成功了。这并非是半场开香槟的原因，而是他感觉到了，召唤之人是与自己纠缠颇深的人。
那多半是高扬斯卡娅了。直觉是这么告诉李默的。
而当魔力的光芒散去，引入眼帘的如熟悉的面孔，但这份熟悉之中，却有许些陌生。
金发，六耳，九尾。
仿若是上古时代的大妖出现在了这里。
“真是，有见面了哦，我亲爱的Master。”
熟悉的魅惑语气，出现在耳边。让人心头酥酥的。

第六百章 “Beast”灵基
惊喜吗？高兴吗？
李默仿佛听到对方在问这般的话语，但……
“是啊，又见面了，高扬斯卡娅桑。怎么你一出来，就给了我这么大的惊吓呢？”
宇宙观，以自己为中心，然后笼罩在了整个洞窟之中。那是独属于他的“宇宙观”，是与型月世界的的神代，现代都完全不同的“宇宙观。”
这宇宙观是那么的简陋，简陋到人一眼能看到尽头。这宇宙观又是那么的复杂，复杂的大量的神秘堆积在一起。
美狄亚也被这宇宙观笼罩着，在这个瞬间她明白了为什么自家Master总能有各种奇思妙想，还能将其实现。对于神代魔术师而言，那些奇思妙想不是想不到，而是做不到。大环境如此，哪怕是神明都要退回到星之内海。她一个神代魔术师怎么能改变大环境呢？
而自己Master却可以。
先前不知道为何，但现在却看懂了。
“Master，你居然将魔术基盘塞入自己的体内。不……更像是和神明一样，直接和根源连接？”
型月世界的魔术基盘是铭刻在灵脉之上。至少有一部分是铭刻在上面的，这是所罗门的手笔。
Master做到了和那类似的事情，这怎能不让人惊讶呢？美狄亚都开始好奇，自己的Master在过往几年时间中，经历了什么。
李默长吸一口气说道：“现在不是探究这个的时候，重点是……高扬斯卡娅桑，你的职介，你的职介怎么是‘Beast’啊。你这是在把人理的脸按在地上摩擦啊。”
他吐槽着。
在看到高扬斯卡娅异样的时候，李默并未惊讶。因为他知道，高扬斯卡娅有着两个职介，一个是中规中矩的Assasin职介，而另一个，则是Foreigner。
三年前，高扬斯卡娅之所以退场。就是因为她强行将Assasin的灵基转换为了Foreigner的灵基。这样强行转换灵基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况且她用的手法很粗糙。更重要的是，在转换为Foreigner直职介之后，她还使用了本体人类恶的力量，才导致灵基的全面崩溃。
而现在……
“原来真的有‘Beast’职介的灵基啊。”
是的，不是Assasin，不是Foreigner，而是Beast。是会被人理派遣冠位从者进行讨伐的“Beast”！
坏了，我成藤丸立香了？
在穿越前，李默是知道fgo手游和街机联动，把街机那边出现的Beast，兽尼禄以Beast职介召唤到迦勒底。再考虑到那个时候迦勒底被人理拒之门外，就让人觉得莫名搞笑。
现在，同样的事情出现在自己身上，让李默觉得奇怪。
“为什么不能有呢？”
“确实，那么现在怎么解决？”李默翻了个白眼，说道：“难不成要我在冬木市这里准备迎接冠位从者们的洗礼吗？虽然也不是打不赢，但有点麻烦。”
“Master~~~，你就这么嫌弃我吗？我是不不该响应你的召唤啊。一来就被你嫌弃。”高扬斯卡娅掩面抽泣。
但谁都看得出来，她是虚假的哭泣。连一点眼泪都不愿意流出来，甚至还特意将眼角露了出来，让人看见她并非没有哭泣。
“先来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吧。”
李默说出口，高扬斯卡娅放下了袖子，她只是淡淡的笑着，似乎要李默给出解决的办法。
脑子在旋转着，其实就这样摆烂是个不错的选择。冠位从者？来一个杀一个，大不了如异星神所长梦中证道一般，单挑七个冠位而已。
但那样，冬木市肯定沦为战场。而且花散里的平淡生活肯定会被打破。那就改变思路吧？
现在利用「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隔绝内外，让作为「Beast」的高扬斯卡娅并不被外界所知道。李默不知晓人理究竟是如何判断“兽”的降临，但很明显，当人类恶出现在世界上的时候，人理不会立刻知道。
等等……
“我记得，高扬斯卡娅是从通古斯大爆炸时期就藏在人类社会的吧？成为‘Beast’后也掩藏过一段时间吧。”
“Master，不能解决这个问题吗？”
李默：“我把你吃掉就解决问题了。”
吃，确实是最简单的办法。李默本来就是走在兽的道路上，将高扬斯卡娅的“Beast”灵基吃的一干二净就没有问题。
高扬斯卡娅：“所以Master是想要我走吗？哭戚戚~~”
“我怎么舍得呢？我亲爱的高扬斯卡娅桑。”
原本担忧的念头沉淀下来，面前的高扬斯卡娅明显来自更遥远的未来。难道她不知道如何处置今天的事情吗？
未来的我难道会疏忽今天该怎么做吗？
在异闻带的时候，李默还笑话藤丸立香找自己要标准答案。可现在，自己有资格吗？自己还不是朝着未来要答案。
装修好的洞窟并不华丽，但看上去令人舒服。美狄亚明显是按照李默的审美观来装修这里，高扬斯卡娅看着这熟悉的地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露出笑容。
“从Beast灵基转换为Foreigner的灵基并不是困难的事情。”高扬斯卡娅说起了正事：“主要的问题是，在我被召唤的瞬间。兽的气息已经传播出去，人理会不会有反应呢？这是不知道的，但……人理只知道出现兽，不知道兽是谁。”
这句话出现在脑海，李默思考片刻问道：“这是他要求这么做的吗？”
“哎呀呀，妾身不知道呢。当然，用这是禁止事项也没问题哦。”
听到“禁止事项”这个名词，李默还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吗？高扬斯卡娅以“Beast”的职介被召唤是故意的。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相来是涉及到时间循环了吧？
以此为基准，李默思考着，而后说道：“看样子，解决的办法十分清楚了。那就是我要成为「Beast」啊。”

第六百零一章 抄攻略
深夜，洞窟起居室之中灯火通明，这里是类客厅，昔日坑坑洼洼的地面被人用水泥填平到同一高度，显得格外平整。正对着的门口有屏风阻挡，在屏风之外便是玄关。
屏风内部有着桌子，在有客人来的时候可作为茶桌招待客人。而当主人想要吃饭的时候，这里可以变成餐桌。
现在这里就是当做餐厅使用的。桌子上面全部放满了食材。这些食材都被铁签串好，有蔬菜，也有调好料的肉类。而在桌子边缘有着炉子，里面放着果木的木炭，木炭燃烧释放的热量能将铁丝网上的食材烤熟。
烧烤本应该选择在通风的场景，因为很容易造成各种气体。选择在这样封闭的场所容易导致中毒……当然，这些都是对于普通人而言。选择在这里吃烧烤的三个家伙，每一个是人。
“Master，我真没想到，你是真的能掏出来这些东西。烧烤作料，烧烤器具，乃至烧烤需要的木炭都有。你是哆啦A梦吗？有百宝袋的吗？”高扬斯卡娅说道。
李默：“难道你还不满意吗？”
“满意，当然满意啦。那，Master满足了我的一个小小愿望。你又想要什么奖励呢？”高扬斯卡娅露出妩媚的微笑。
假设只有两人，那么这样的语句带来的氛围会走向少儿不宜吧。然而，这里有着第三人的存在。
美狄亚无奈叹了口气，手上忙碌着给烧烤中的食材翻了个面，她说：“Master，高扬斯卡娅，难道你们只会吃饭吗？”
“美狄亚吃醋了呢。”高扬斯卡娅笑着帮忙。而李默……
他真的只会吃饭.jpg
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呢？先前还在说忙碌着“Beast”的事情，现在又开始烧烤了呢？
故事发展的很快，美狄亚还在思考上个版本的事情，下个版本就开启了。
有困惑，就会疑问。
美狄亚：“Master，你先前还一脸严肃，现在轻松不少。是利用什么手段解决这个问题的呢？”
“怎么解决？其实很简单啊，抓住问题就好了。”李默说道：“先前的麻烦，仔细思考，重点并不是高扬斯卡娅桑以‘Beast’灵基出现在这里的事情。而是高扬斯卡娅桑以‘Beast’灵基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她的气息泄露了出去，而没有隐藏起来。”
有句话说的好，没有被发现就不叫犯罪。人理并非是全知全能，至少，作为抑制力的“阿赖耶”并非如此，如果全知全能，当它想要针对人的时候，就会如电影死神来了一般，从各个方位来针对人，制造出死劫。
但从现在来看，抑制力是做不到那种程度的。否则fgo世界线怎么会成为到程度呢？又怎么会出现钢之大地和月之珊瑚的世界线呢？
李默拿捏不住的便是，高扬斯卡娅的气息有没有被发现。
“所以，要怎么做？冒名顶替吗？可Master你怎么冒名顶替？”美狄亚随口问道。
她看见自家Master隔绝内外，而后在一番讨论之后又将那“神秘”撤回。她勉强看得出来，那是固有结界的路子，但和固有结界不同的是。释放出来的并非是心中的风景，而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能做到那种程度，便知晓自家Master并非昔日的普通剑士。
李默：“我的路子，本就是当初高扬斯卡娅给的。同根同源，我是可以伪装成「Beast」的，在高扬斯卡娅转换灵基之后。我来吸收她先前的气息，再顶替就好了。况且这只是后手，若是冠位从者不来那大家皆大欢喜。要是冠位从者来了……”
沉默片刻，李默说道：“到时候再说。”
李默是觉得，冠位从者而已。被群殴可能还不一定，但单挑绝对是不带怕的。群殴害怕也是的七个职介组合起来那可不是一加一的加法，而是乘法了。
那群冠位的身份特殊，背后多半有着聊天群之类的东西。甚至不少人背后更是站着神祇。就比如说姜子牙，他身后就有元始天尊。面对「Beast」，人理的态度是坚决消灭。估计到时候是消灭一个冠位来两个冠位。
“难怪先前你们要握手。原来是传递气息吗？”美狄亚说道。
高扬斯卡娅惋惜的说道：“原本我还想着更加激情一点，可惜美狄亚你在这里，有点施展不开啊。”
美狄亚看了看高扬斯卡娅的嘴巴，明明马上要吃烧烤，却还要用口红涂一涂，让那嘴唇变得更加鲜艳。
“冠位从者啊……你们就不担心的吗？”美狄亚说道。作为从者，她是知道冠位从者有多强的。
“该吃吃，该喝喝。美狄亚不要担心，Master一言不合就可以逃跑的。”高扬斯卡娅似乎很了解李默。说道。
李默：“正也是为何我要代替高扬斯卡娅的缘故，遇事不决我是可以直接跑路的。美狄亚你不用为我们的安全担忧。”
在众人交流的时候，李默派遣出去的巫女式神们都回来了。她们去其他地方，传递已经成功的消息，只有一部分人知道了这个消息，那边是以伊莉雅为首的无业游民——作为宅女，哪儿有不熬夜的缘故。她的身体是当初美狄亚亲手捏出来的，后续几年还有美狄亚的检查，熬夜根本影响不了剩余寿命。
而卫宫士郎等人，在完成从者的重登之后，就睡觉了。
“接下来，Master还要去什么地方吗？”
“大概去一趟东京，见一见彷徨海的魔术师。你应该知道才对啊，高扬斯卡娅桑。”李默问道。
高扬斯卡娅摇了摇头：“我可没有太多信息。震荡我能完好无损的过来啊？就算我同意，你也不同意啊。”
涉及到时空的闭环，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封锁记忆这种事情确实能做得出来，不过……我在她的身边吗？
李默：“那，我亲爱的高扬斯卡娅，我想知道，该怎么攻略你吗？”
正如藤丸立香说的一样，抄攻略，不寒碜。
深夜下，配合着烧烤的油香味和香料气息，高扬斯卡娅指导着李默该如何攻略自己。

第六百零二章 来信
夜晚是漫长的，夜晚也是美好的。李默喜欢夜晚，夜深人静的时候，其他人都在休息，唯独自己仍然保持着清醒。违背自己的生活规律，为自己喜欢的事物熬夜，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更舒服的事情了。
三人都是不需要睡眠的非凡，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对于他们来说并无效果。当旭日东升时候，大家没有感叹“为什么又熬夜了”，而是在观察者美丽的日出。
“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呢？Master，难不成一转美食剧场吗？要不要来一场散发着光芒的料理对决，又或者吃下就会爆的衣的料理对决？”
李默：“明天的我，是有多无聊，会告诉你这些啊……而且，你不是都说了不知道吗？”
昨天晚上，高扬斯卡娅说自己许多记忆都被封印了。在烧烤的寥寥炊烟中，大家交流的言语之中，未来的一片裙角朝着他揭开了一层面纱。
两次召唤，对高扬斯卡娅来说时间间隔并不是太久。而且大家走的也不是正轨的英灵殿路子，高扬斯卡娅根本就没钻进英灵殿里面。其次，在被召唤的时候，自己应当在对方的身边。
所得到的信息，大概就是这些了。当然，最宝贵的还是如何攻略高扬斯卡娅自己，对方在讲述的时候，云里雾里。并不是给出明确的答案，等到李默提取到关键词，就大概有思路出现在脑海中。
第一，顺其自然，第二雪中送炭，第三，投其所好。
只有核心思想，没有具体做法。但李默却知道该如何去做。至少，第三点是很清楚的。
“重要的事情不记得，不重要的事情就记得啦。这样调侃的事情保留下来，不就能增进我们的感情吗？”高扬斯卡娅说道。
李默答：“我们都站在一起了，你还担心什么呢？难不成我会始乱终弃吗？我是那样的人吗？”
他的表情一脸正气，宛如正人君子一般。不对，他本就是正人君子。
高扬斯卡娅摇摇头。一脸无奈：“可是，谁让Master你太花心了呢？别说其他世界，就拿冬木市来说，Caster，Rider，花散里不都是吗？如果愿意当个渣男，主动出击伊莉雅也不是不可以。”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另外，我要说高扬斯卡娅你污蔑啊，伊莉雅可不在我的好球区。”李默开口。
他不掩饰自己在这方面的念头，许是经过蝶屋之行的熏陶，他对这些都看的很透彻。昔日的小年轻，现在也变得不那么青涩了。
“花心男。”
“若是有一天，我不能讨你们喜欢了。那就把我分尸了吧，高扬斯卡娅桑到时候可以抱着我的头，租一艘游艇，迎着夕阳缓缓朝向大海深处前进。”
高扬斯卡娅当然明白李默在说什么，她笑着说：“好船结局是吧？可Master你就算只剩下一个脑袋，也能再长出自己的身体吧。”
李默说：“那就当我的不死性被封印了，抱着头颅的高扬斯卡娅你抱着我的头颅，来到冬木市调整一干人等，从她们的手上夺走我的肢体部件，最后获得全部部件复活我。”
高扬斯卡娅；“那时候我肯定会大喊，‘复活吧，我的恋人。’”
话音刚落，李默和高扬斯卡娅就心领神会的同时“噗嗤”一笑。这是只有两人才会懂得梗，现在的两千初，那个故事还未在这个世界出现。
应当是自己未来说过高扬斯卡娅听得吧。
到这里，李默可以确定一件事。高扬斯卡娅对自己而言，是极其特殊的。哪怕是红颜知己中，也是最特殊的一位。这些事情，这些上辈子知晓的玩笑话，自己连香奈惠他们没告诉。
以后要一视同仁，李默如此想到。他突然觉得带人穿越是头等大事，是比寻找复活雷电真优先级更高的东西。
两人的交流是聊的很开心，却为难了旁边的美狄亚。神代的魔术师对于这样的交流不明所以。全程听下来，脑子里全是问号。
她们在说什么呢？这种只有自己听不明白的感觉，真糟糕。
美狄亚不满的说：“你们就不能考虑下我的感受吗？”
“最喜欢Caster了。”高扬斯卡娅心领神会，嘴中念叨着这句话，冲上去抱住美狄亚。
等到三人下山的时候，美狄亚才松了口气。两人交流的时候，当她不存在，可开口之后，两人就要又把目标聚集在自己身上，二者又是不要脸皮的人……
早晨，下山的道路无人问津。柳洞寺的僧侣刚刚起来，还能瞧见在上空飘着的炊烟，山脚下的冬木市脱离寂静，能瞧见有人行走在四周。大家都没注意下山的三人，这时候起床的多是忙碌的上班族们，他们眼中有着目标，是不会去关心别人的。社会便是这么的冷漠。
从圆藏山到卫宫家的路并不算遥远。一路下来碰到两三见过面的人，交流一下就好。大家一同来到了卫宫家。然后在门口碰见了远坂凛。
“早上好啊，凛。”
“早上好……唉，这就是Assasin了吗？真是好久不见啊。”
远坂凛注意到站在李默和美狄亚旁边的第三人。高扬斯卡娅在转换灵基后，还是Foreigner职介。但人还是那个人，只是身上的已合作打扮不再是那身胶衣，当然也不是金毛玉面六耳九尾穿着的巫女服，而是一身居家服，那是三年前她配合美狄亚一起购买的，一直被美狄亚保留着。
远坂凛认识对方三年前大家合作的很是愉快。只是在结束圣杯战争的时候，李默貌似翻车，被她救助了下来。
“早上好哦，远坂小姐。”
招呼结束，李默询问：“远坂你是来蹭早饭的吗？”
“你还不是一样的？”
夏天，时钟塔也进入了暑假。新加坡的打捞工作结束，远坂凛也不用在外面跑，就在冬木市留了下来。远坂凛厨艺还行，但偏偏是个科技产品杀手，现代厨房多的是科技产品。后续就被间桐樱和卫宫士郎联手禁止下厨房了。
进入卫宫家，来到客厅，能瞧见卫宫士郎和间桐樱站在厨房里面忙碌。伊莉雅和莉洁莉特在桌子旁边打瞌睡。
卫宫士郎看见众人走进房间，开口说道：“李默先生，慎二来了消息。手机在伊莉雅姐姐那里，你找她要吧。”
“我知道了。”李默点头。

第六百零三章 冠位正在骑马赶来的路上
间桐慎二，间桐家的长子。也是当前唯一一个还流淌着间桐家血脉的人类，他的妹妹间桐樱是从远坂家过继来的少女。至于过继的理由也很简单。
间桐慎二没有魔道上的才能，无法继承间桐家的魔道。
但谁都知道间桐家究竟是个什么情况，间桐脏砚那个老东西的灵魂早已腐朽，他真的愿意将间桐家的魔道传承给后人是个未知数。
那些都是老黄历了。间桐樱身上的魔术刻印算是东拼西凑来的，在时钟塔那边是间桐家的继承者。间桐慎二始终于魔道无缘。也许是命运，仿佛每个平行宇宙中间桐慎二都没有魔道的才能。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是平庸之人，在其他方面他都很优秀，能够就读东京大学，这本身就是一种才能。
李默像是变数一般，带着间桐慎二走上了魔道的道路。利用魔眼制作的“外置魔力器官”，被戏称为“神之眼”的魔术礼装让他成为了魔术师。以间桐慎二贪婪的性格，是不会放弃魔道的。但他没有前往时钟塔学习，因为在时钟塔中他是绝对的异端。
相反，东京就不同了。日本受到西洋的影响很大，有着不少走西洋道路的魔术师，但也有不少依旧保持着古代的神秘。它山之石可以攻玉，间桐慎二在东京和其他家系的人交流，慢慢充实着自己。哪怕是耗费他许多经历的投资，也都是为了追求魔道服务。
魔术师的修行是相当耗费钱财的。稍不留神就会因魔术研究导致倾家荡产，远坂凛当初都走在破产边缘。李默印象中在埃尔梅罗二世事件簿的动画中，有一个老魔术师也是为了省钱怎么怎么样。
“伊莉雅，手机呢？”
“给你就是了。”
二十世纪初，智能机还没有面世。要等到乔布斯拿出初代的苹果才会革新世界，现在的时代，龙头老大还是诺基亚。
拿着手机，李默看着上面的短信。间桐慎二发送过来的信息很全面，上面讲述了方方面面的事情。
主要是关于君主·埃尔梅罗二世的事情。
在东京，大家分道扬镳。李默拉着远坂凛等人回到了冬木市，若非如此，远坂凛会跟着君主跑前跑后，成为重要的配角。现在，故事俨然发生了偏差。
现在帮助二世的人，是间桐慎二。
在消息中，先是说明埃尔梅罗二世和夜劫家的情况。夜劫家是日本传承神秘的世家之一，其继承者被彷徨海的魔术师掠夺而走。二世便被委托寻找继承者。现在继承者找到了，但更复杂的事情也发生了。
喰神之人，埃尔戈反倒是被对方吸引走了。
“原来，进展才到这里吗？间桐慎二成长许多了，这敏锐的嗅觉。”
前面是述说，而后面则是他自己的推断。许是在商业中锻炼出的敏锐嗅觉，许是他本身就很不错的才能。名为间桐慎二的年轻人觉得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在之后隐藏着什么东西。夜劫家似乎有后手。
李默当然知晓，夜劫家会做什么。虽说上辈子看过的剧情早就忘记的七七八八，但还记得大概流程，忘记的多的是些人名之类的东西。现在听到熟悉的名字，通过联想记忆就想起来了。
你瞧，记忆就是这么的神奇。
“怎么啦？间桐慎二那家伙，说什么呢？是教授碰到麻烦了吗？”远坂凛在旁边问道。
李默：“是啊，毕竟碰到喰神之人，都有着至少从者级的战力。君主那战力你又不是不知道。”
君主·埃尔梅罗二世。第四次圣杯战争的参与者，他的才能全点在理论和教书上面了，别说有效战力。哪怕是使用一段时间「强化」魔术都不行。
单论战力，他在时钟塔就是战五渣。
远坂凛当然知道自家教授的战力，她说：“你准备去东京吗？”
“为什么这么问？”
“你不是和彷徨海的魔术师有交易吗？他应该在东京吧。”就在刚刚，李默讲解的时候的也顺手将手机递给了远坂凛，让她能看见消息说了什么。
彷徨海，光是短信中出现这样的字眼就让人在意。
李默：“说是交易，其实是要挟。这么一想确实是要去一趟，否则资料就到不了手里了。”
当实力不对等的时候，白纸黑字的合同都是一张废纸。而自己和吉兹之间，是口头协议，毁约根本就没损失。况且对于魔术师而言，失约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大部分魔术师，都是利益动物，为什么要拿利益去诱惑他们，去赌他们的道德水准呢？
“你去吗？远坂凛。”
“我是很想去看教授，但我还是留在冬木市好了。”
“为什么？埃尔戈和你关系不是很好吗？难道你就不去看看吗？”
远坂凛：“还不是间桐慎二那个混蛋，把一些事情甩给了我。”
间桐樱捧着早餐过来，说道：“姐姐，吃早饭了。还有，兄长交给你的事情，都是有关冬木市地皮的事情，那是远坂家的事情，本该你处理才对。”
“我不是早就全权委托给他了吗？”远坂凛嘀咕道。接着她眨眨眼说：“樱，要不你来帮我处理吧？”
“唉，姐姐，我不知晓这方面啊。”
“很简单的。”
李默就看见远坂凛开始拉着间桐樱在那里聊家常。见状，塞拉就去了厨房帮忙。后续，远坂凛跟间桐樱不知道偷偷交流了什么，让间桐樱答应了下来。
远坂凛要跟着去东京。
购买国内航线的机票，在上午飞机就从冬木市出发。此行只有两人，一个是李默，另一人是远坂凛。
“说起来，凛，你去东京干什么？”
“继续向着教授学习啊。还能有什么呢？”远坂凛随口说道。
李默大概明白为何是卫宫士郎和间桐樱走在一起了，当初自己的怂恿让间桐樱战意盎然。其次便是……间桐樱的姐姐。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间桐樱会称呼远坂凛的姐姐，但想来这也是重要原因之一吧。也许，远坂凛觉得自己亏欠自己的妹妹？
心头想着这些。耳边听见远坂凛的问题：“你不是刚和高扬斯卡娅见面吗？难道不联系一下感情吗？”
飞机之上，只有一名从者。那就是Archer。其他的从这，包括高扬斯卡娅现在都在冬木市之中。
李默开口：“其实哦我也不想离开。但有些麻烦事情，让她不能跟在我身边。”
假如，高扬斯卡娅当时“Beast”气息没被发现，那就无事发生。但李默更倾向于另一种可能，“Beast”的气息已经被发现，冠位已经在骑马赶来的路上。
猜想对不对，在东京就能知晓答案。

第六百零四章 东京
君主·埃尔梅罗二世。是一名侦探。
——当然，他并不承认自己是侦探，他可以是魔术师，可以是教授。但唯独不应该是侦探，他只是逻辑推理能力较为出色，但这难道不是魔术师应有的品德吗？
所谓魔术，便是欺诈世界。如何欺诈？那就是要利用历史，神话，传说等等所有古老的东西形成一套逻辑自洽的理论才行。
然而，很多时候，君主·埃尔梅罗二世做的都是宛如侦探一样的工作。在十九世纪，侦探很流行，哪怕是二十世纪都是主流。但伴随时间进入二十一世纪，当科技发达之后，人们就不需要侦探从层层迷雾中寻找答案与真相。摄像头可以看清楚发生了什么，指纹，足迹学等等技术也能轻松找到线索。
但，魔术师的世界不同。摄像头看见的画面不一定是真实的，魔术师可以改变自己的外貌，体格。指纹，足迹学等等套在魔术师身上也是不合理的。因为他们是“超人”，是侦探小说中不允许出现的“东方人”和“超人”。
因此，他们更相信逻辑的推理。
至于推理结果的正确与否，那不重要。魔术师们都是冷血的生物，他们不在乎一件事的真相如何，除非那牵扯到他们鸽子的“冠位指定”，因此，在面对无关紧要却又不得不处理的事情的时候，魔术师们的想法只有一个，那就是需要一个答案，至于答案是否是真正的答案，那根本都不重要。
他们只需要一个答案。
很遗憾，或者很幸运的是，君主·埃尔梅罗二世并不是那样的魔术师。他不记得自己被说了多少次，自己是离经叛道的魔术师。
他现在在思考着。
昨天晚上，埃尔戈追随着那名叫做白若瓏而去，双方爆发了冲突。然后，可以知晓的是，同埃尔戈一样，白若瓏也是喰神之人，但对方喰食的是谁，尚且还未等到答案，只得到了“竜”这一关键词。
现在，他位于的地方是两仪干也租赁的一栋商业大楼。按照两仪干也的说法，这里曾经是苍崎橙子的魔术工房，但在数年前这里就被她出手，被其他人买入下来。两仪干也是通过自己的渠道借用几天。
“教授，我带早餐回来了。”
“真是麻烦你了，间桐先生。”
“不必客气，教授也帮助我很多。”
埃尔梅罗二世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对方是自己弟子间桐樱的兄长，但二者并无血缘关系，关于远坂家和间桐家的情况，他是略知一二的。
作为第四次圣杯战争的参与者，埃尔梅罗二世与这批年轻人的长辈有着一定联系，那场战争，完完全全改变了他的命运。以至于他很是关注第四次圣杯战争的相关信息。甚至于……如果不是因为被其他事情给耽搁了，埃尔梅罗二世会参与第五次圣杯战争。
但再回过头来看第五次圣杯战争的情况，又觉得整个过程扑所迷离。明明是你死我活的战争，最后却演变为了这个样子。
如果他还在的话，会觉得很有趣吧？
“格蕾小姐醒来了啊。”
“是的，早上好。间桐先生。”
“早上好。埃尔戈以及那两位客人还没苏醒吗？”间桐慎二问道。
格蕾：“并没有。”
“那就去叫他们起床吧。对了，教授，两仪先生说，他有事情要过一阵子才会过来。关于亚纪良的事情，他是想和你商量一下。”间桐慎二传递了另一个人的话语。
埃尔梅罗二世点头，说道：“我知道了。间桐先生你和夜劫亚纪良认识啊？”
“是的。准确的说，我认识她的母亲。怎么说呢……这是一件麻烦的事情。简单来说，大概是因为一些灵异事件，我被夜劫亚纪良的母亲请求帮忙解决问题才认识的。”
埃尔梅罗二世：“灵异事件？”
“是的，那时候亚纪良还不是夜劫家的继承者。还是她的姐姐作为夜劫家的继承者。”
夜劫家的情况其实很简单。夜劫亚纪良的父母一共剩下了两个女儿，在离婚之后两人分别带走了一个女儿。
跟随母亲的亚纪良，在后续遭遇了部分灵异现象。而夜劫亚纪良的母亲有知识普通人，要寻找业内人士的帮助，不过找到间桐慎二还真是个巧合。
正因为那一次遭遇，让间桐慎二对夜劫家的关注拉高了许多。乃至于还和两仪干也建立了一定的合作关系。知晓了日本传统势力是个什么情况。
埃尔梅罗二世没追问过去的事情，他能感觉到间桐慎二在隐藏什么。可这样的事情，他已经见过许多次了。根本波澜不惊。
“冬木市那边，给我回短信了。远坂凛和李默先生都回来东京。”
“冬木市的事情这么快就处理完毕了？”埃尔梅罗二世说道。
间桐慎二说：“是的，已经处理完毕了，教授有什么疑惑吗？”
教授这个称呼本不该是间桐慎二用的。他不是埃尔梅罗教室的底子，不该用这样的称呼，可考虑到他和间桐樱等人的关系，埃尔梅罗二世还是默认了这件事情。
“从者，会来几骑？”
“只有Archer会来。”
“那也足够了。”
埃尔梅罗二世是知道从者有多强的，再加上神秘莫测李默。接下来无论夜劫背后藏着什么，都无光紧要了。哪怕是彷徨海的那名魔术师出手也没问题。
就在两人交谈的时候，埃尔戈醒来了，他被埃尔梅罗二世招呼过来吃早餐。同时，格蕾还去叫在客房的白若瓏和夜劫亚纪良出来吃早餐。
昨天晚上，双方都还能说是敌人。但现在，那股子火药味道消减了许多。其中大概有间桐慎二认识亚纪良的缘故吧。
“有什么交流，等到稍后交谈吧。现在重要的是早餐。”间桐慎二如此说道。
“谢谢你，间桐叔叔。”
间桐慎二无奈说道：“叫哥哥不好吗？你这孩子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可爱。”
谁愿意被称呼为叔叔呢？自己还这么年轻。

第六百零五章 变故
早餐就是随处可见的早点，间桐慎二就是在附近购买的。他早早起床赶往这里的路上，看见有点心铺就随手买了。
购买的时间还早，现在的早点还带着热气，在他的招呼下，昨天还是对立场面的两批人坐在了一起。
能注意到，埃尔戈正看着白若瓏。间桐慎二知晓是怎么回事，埃尔戈失忆了，但不代表着埃尔戈没有过去，白若瓏恰好知道他的过去，甚至双方还是好友。
好友？间桐慎二不否认那是友情，在他看来那是处于同样遭遇下催发的友情。就像是，同样命运的人之间在互相吸引。
他更愿将两人的关系称之为，宿敌。
“白若瓏，我们能聊一聊吗？”
“你在追随你的过去吗？现在的你不是过的足够好吗？为什么还要追寻过去。”
“没有过去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埃尔戈和白若瓏之间发生了交流。让坐在白若瓏身边的夜劫亚纪良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间桐慎二招呼她，“来我这边吧，我给你梳梳头发。”
他从口袋中拿出还在包装袋里面的梳子。那是今天早上在便利店购买的。昨天他就看见夜劫亚纪良头发乱糟糟的，昨天在洗澡之后显得没有那么脏，但还是那么的乱。
和以前见到的，完全不一样。
“嗯，间桐叔叔。”夜劫亚纪良走到了间桐慎二的身边。
小姑娘在和妈妈一起生活的时候，曾经见过这位间桐叔叔。那段时间母亲为自己的事情跑前跑后，清了不少人，却都无法处理自己身上的问题，在请了这位叔叔后反而解决了问题。
回忆一点点涌上心头。夜劫亚纪良很是怀念当初那段时间。那段和母亲的温馨生活，似乎只在追忆之中了。
间桐慎二熟练的为夜劫亚纪良梳理头发，作为男生他本不应该这么娴熟。但奈何，他是个海王。
这并非不好意思讲述的，他，间桐慎二从高中开始就有过不少的女朋友。当然大多都是走肾不走心的对象，可有些时候他会选择用梳头等小动作来让对方感动，从而让对方百依百顺。
当然，对方绝大多数看在钱的份儿上，会让他宾至如归。但架不住他偶尔心血来潮。
“亚纪良，不想回去是吗？”
“嗯……不想回去。我想去找母亲，可她不在以前住的地方了。”
“她换了地方居住，后面可以再去见她的。”
“母亲她是抛弃我了吗？”
“当然没有，阿姨她，比谁都在乎你。”
“那她为什么会离开呢？”
为什么会离开呢？
是啊，为什么呢？答案是很明显的啊，亚纪良，当你的姐姐死去之后。夜劫家就后继无人，魔道的家族是不允许没有继承的，这是世代的传统。为此，亚纪良回归夜劫家是必要的，无论她母亲愿不愿意。而母女之情？在魔道的面前，任何情感都是要退却的。
间桐慎二并未直接开口说出原因，这样太残酷了不是吗？
“因为，她生病了。所以暂时没有来看你。”
言语落下，头发也梳理完毕。亚纪良再次变成记忆中那个被母亲照顾的很好的小公主。
就在这个时候，那边发生了争吵。埃尔梅罗二世站在白若瓏的面前，平淡的说出话语。让白若瓏露出苦涩的表情，而见状夜劫亚纪良也跑到了白若瓏，表现出坚决站在白若瓏身边的态度。
相较于有过数面之缘的间桐慎二，夜劫亚纪良的选择是站在白若瓏的身边。
这是个好选择。
间桐慎二走上前去，说道；“教授，好不容易签订休战协议。就不要再挑拨这脆弱的关系了。”
先前，白若瓏的语气变得冰冷，是因为埃尔梅罗二世当面说出白若瓏他所喰之神。其实昨天晚上，这位君主就看堪破了白若瓏的秘密。但现在……
“教授，我知道你的眼力好。但……当着人家面说出来这种话，未免有些过分了吧。”间桐慎二委婉的说道。
难怪被人称之为，“掠夺公”，这种毫不顾忌他人颜面，直接将对方的秘密说出来的作风是魔术师最讨厌的。
魔术师，和那些表演的戏法的魔术师一样，是最最最不能被人拆穿的行当。
就在这个瞬间，突变发生了。
“好痛……！”
少女发出痛苦的声音，当所有人都看向她的时候，她的脸上船了一个黑色的面具。
那是能剧中的神乐面吗？大概是的。
没有等在场的人来得及反应。
少女的身后出现了漆黑的洞穴，而后扩散开来。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与此同时，伴随着的是少女增加痛苦的声音。
白若瓏的脸上浮现了焦急的表情：“该死，是夜劫的那些家伙。”
“阿若，救我。”
有什么东西，自黑暗深渊中，哗啦地的起了波浪。宛如在夜晚的海面上跃起的人鱼一样，好似黑绳的某物，瞬间将少女与白若瓏包裹其中。
……
……
机场。
两仪干也独自出现在这里。他的女儿两仪末那并未在他身边。他的妻子，在前两日就完成各种琐事回到了家中，正好有多余时间可以带孩子。
他来这里是为了见一个人，见一个前两天自己没有见到，但是和自己妻子见面的人。
“两仪先生，早上好，您会来接机，真是万分感谢。”
“远坂小姐，早上好。这次来，在下其实想见一见李先生。”
两仪干也，直入主题。
他看见了站在远坂凛身边那个年轻男性的面孔。数日前，自己的妻子快刀斩乱麻的将所有事情都解决，然后回到了东京。
李默问：“嗯？见我？两仪干也，你有什么事情吗？”
“你见过‘她’了是吗？”
“‘她’？哦，你说‘祂’啊。是见过了，当然可以的话。我宁愿没有见到‘祂’。”
就像是勇者刚走出新手村就碰见了大魔王一样。遭遇到那样的大佬，李默还是有点小害怕的，主要是“祂”完全没给好处。要是和亚雷斯塔一样，给点小好处，那李默就觉得对方和蔼可亲了。
“原来如此，‘祂’有对你说什么吗？”
两仪干也是知道“两仪式”的存在，那是论外的存在。
“一些神神叨叨的话语。大概是因为好奇才蹦跶出来的吧。”李默说道。
他揣测过，“两仪式”出现的原因，大概是足够的好奇吧。自己是来自世界外的游客，对祂来说，自己身上充满了谜团。甚至可能牵扯到未来的“种种”。
很麻烦。
两仪干也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了情况。

第六百零六章 现在完成交易,如何?
“祂”这个词特指的是什么。远坂凛在听闻李默和两仪干也的交流后，对言语中的这个“祂”很好奇。
为了满足好奇心，远坂凛也尝试询问了李默。而对方摇摇头拒绝，旋即分开了。他不准备跟随两人一同去和埃尔梅罗二世见面。
然后……
当来到外表看上去是废弃商业楼，内里却是魔术工房的珈蓝之堂后，瞧见了自家的教授。君主·埃尔梅罗二世，一见面，远坂凛就看见对方脸上额头的皱纹是那么的明显。
再看看格蕾，又看看埃尔戈，最后再看间桐慎二那个家伙。在大家的脸颊上不约而同看到负面清晰。或是难受，或是困惑，或是愤怒。
“请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身边那个戴着眼镜，温婉如玉的男人询问道。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夜劫亚纪良和白若瓏被夜劫家抓走了而已。”
两仪干也：“是夜劫家的人找到这里来了吗？”
“并非如此，从一开始夜劫家都不是很在意夜劫亚纪良的行动。她们在夜劫亚纪良的身上种下了术式，能随时随地拉夜劫亚纪良回去。为了阻止术式，白若瓏反而也被来了进去。”埃尔梅罗二世开口说道。
远坂凛：“可先前不是夜劫家委托教授你们寻找夜劫亚纪良的吗？难不成。”
埃尔梅罗二世：“是的，那只是个幌子。”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很清楚了。先前，夜劫家出面委托被埃尔梅罗二世寻找被彷徨海魔术师掳走的继承人，只是个幌子。而需要用这个幌子隐藏什么？这是一个问号。
“间桐慎二，我记得你应该认识那个夜劫亚纪良的吧？你能表现的这么平静？”
说真的，远坂凛看见现在的间桐慎二觉得有些陌生。不是和以前那个嚣张的富二代有差距，而是和认识的那个优秀的学生有差距。
间桐慎二的命运早在三年前，遇见李默之后就被拨动，他在获得走上心心念念的魔道之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开始内敛起来，成为一个理智的家伙。。
当然，对方还是花心的。但至少没有以前那么讨厌。
而此时此刻的间桐慎二呢？
没有表情流露在外，像是一座火山口，究竟是无法喷发的死火山呢？还是正在
“为什么不能这么平静呢？夜劫家是日本传统的除魔家族不假，但也是魔道的一员。而魔道的残酷我已经在间桐家见过了啊，远坂凛，你应该从影那里得到过真相，但言语描述的事情远不及亲眼所见证的。”
走上魔道的家族几乎没什么区别，这是间桐慎二在走上魔道后的经验之谈。所以他只是感叹，因为魔道本就是这样，是践踏着人性前进的。但他同样愤怒，被他人所隐瞒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夜劫家似乎把自己等人当做了工具。这种被蔑视的感觉，间桐慎二很是不开心。更何况夜劫家的作风，让他想起了以前的间桐家。那是十三年前的事情，那是第四次圣杯战争上下的故事，自己父亲浑浑噩噩，叔叔瞬间衰老，而后往后的十年更是每日生活在冰窟之中。
熟悉的感觉出现了。
夜劫家真的是想让亚纪良成为继承者？
若是出身于其他魔道家族，那间桐慎二不会怀疑。对于魔道家族而言，继承是比生死还要重要的东西。但出生间桐家，让间桐慎二知晓了，这个观念只是潜规则，而不是铁则。
间桐家的家主，自两三百年前，就一直是一个人。是啊，当家主能够长生，能够追寻自己的魔道，那何必需要后代来继承自己的魔道呢？
间桐慎二嗅到了这样的意味。
远坂凛：“说的也对，我还以为在东京这段时间。你变化了不少。
“拜托，商场也没有那么简单唉。远坂凛，你也小瞧我了。我手机铃声响了，抱歉，我需要看一下是谁给我发的短信。”间桐慎二开口说道。
很明显，没有人反对他。在观看手机上的信息后，间桐慎二抬起头：“不是我个人的私事，而是来自李默先生的来信。”
“那家伙，说什么了？”远坂凛说道。
间桐慎二专属：“他说，有一个消息并未告诉给我们。早在数个月前，白若瓏的师傅，彷徨海的魔术师就来到过东京，与夜劫家达成了某项约定。约定的具体内容，他并不知道。”
故事的走向，偏离了大家最初的想法。但却让间桐慎二更加坚定的想法，夜劫家，真的想要让夜劫亚纪良成为夜劫家的继承者？如果是，她们为何如此不在乎亚纪良呢？如此苛刻的做法，难道不在乎夜劫家的魔道在亚纪良这一代上断绝吗？
成事很困难，但败事很简单。
进入商界的间桐慎二非常明白这个道理。
“两仪先生有什么见解吗？”埃尔梅罗二世在这时候插话，直接询问那边的两仪干也。在前两天，他已经见识过这个男人在情报收集上的能力。
如果给这个男人充足的时间，埃尔梅罗二世怀疑在世界上没有他找不到的信息。
两仪干也说道：“先前，间桐先生说过亚纪良小姐在被带着的时候，脸上曾出现面具一类的东西吧？我知道一个人，也许能够得到他的帮助。”
埃尔梅罗二世：“正好，凛也来了。那我们就兵分两路。”
君主说出这样的话语，当所有的信息在脑海中闪烁。他已大概知晓事情的全貌，若是按照推测来看。最后的结果，恐怕会走向悲哀的结局。
……
……
“说真的，吉兹。你就真的不怕你的弟子失手吗？一个不小心，你的弟子可是会被吃掉的。”
东京很大，二十三区的范围象征着这个国家最繁华的景象。
李默和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走在一起，名为吉兹的彷徨海魔术师是个去牛郎店都能作为头牌的美少年。
但正如自己一样，对方也是从外表看不出实际年龄的存在。在机场和两议干也，远坂凛分开后。他就直接开始寻找吉兹。
过程很顺利，因为对方根本没遮掩自己的踪迹。
“我的弟子是不会出现那样的低级失误。”
“意思就是，出现那种低级失误就不是你的弟子，对吗？我不是很理解你们彷徨海的教育理念，我在意的只是知识，要是因为你弟子的失败，导致交易失效，那我就不开心了。”
李默知晓，最后的结局是好的。但就目前的形势来看，当白若瓏落入夜劫家手中的时候，只有两个情况。要么是白若瓏吞噬掉夜劫家的神，要么是夜劫家的神吃掉白若瓏。喰神之人被神所喰，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知晓结局，却转而说出于结局相反的可能，这么做的答案很简单。
李默开口说道：“要不要，现在就完成交易呢？”

第六百零七章 和彷徨海魔术师的交易
魔术师都是贪婪的，因为不贪婪的人根本称不上合格的魔术师。前往根源之涡的道路是艰辛的，是一条谁都没有走通过的道路。所以，如饕鬄一般，贪婪的进食着一切有益的东西，才是合格的魔术师。
李默称不上合格的魔术师，他贪婪，但不会因此而失去自己的人性。在一般人面前，他更是会收敛自己的贪婪之心。
可吉兹，明显不是那个“一般人”的范畴之中。恰恰相反的是，吉兹属于那种肆无忌惮李默也没心理压力的家伙。
彷徨海，是魔术协会最神秘的组织。神秘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陌生人，一个陌生人，何必在意对方的想法呢？李默不大在意对方的态度。
“你是否太贪婪了呢？李默。空手套白狼还不足以满足你的贪婪之心？还要得寸进尺吗？我虽说是和平主义者，但也是不会打架。”
打架，不是目的，而是手段。
李默知道这个道理，他不大喜欢打架，但也很喜欢打架。前者是知晓这东西对秩序的破坏很严重，而后者是知晓打架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鬼无辻无惨，苏鲁特等等都是利用打架解决的问题。
现在，李默只是想要点好处。
李默：“这下就陷入猜疑链了啊。我担心事情结束之后，你不会给我知识。我毕竟都是空手套白狼了，你违约又是符合利益的。而你现在给我知识，又担心我会搞破坏。”
零和博弈。李某人很清楚这个词，他和吉兹现在是陷入这个猜疑链之中。当然，他也知道自己在道德上落入下风，自己答应不出手换取对方的知识，怎么看都是对方理亏的样子。
但……现在回想当初在新加坡的见面。那次见面是自己找上对方，还是对方找上自己呢？这是一个让人指的考虑的问题。
吉兹，在思考什么。
“我退一步怎么样。”还未等到吉兹的回答，李默开口说道。
“哦，我都还没表达我的怒意，你就选择退步吗？你真的是魔术师吗？”
再次申明，魔术师是贪婪的。即便是彷徨海的魔术师，也是如此，和现代的魔术师完全不同，彷徨海的魔术师并不以根源为目标。那不过是公元后的魔术师们自己弄出来的东西，而对于公元后的一切神秘，彷徨海的魔术师都嗤之以鼻。
公元前的神秘才是神秘。
吉兹，当然也不例外。
李默：“不，我只是相信利益是最稳定的关系。当初你答应的太爽快，我也没多想，但现在看来，你早就有赖账的打算不是吗？”
“哦？你是这样觉得的吗？”
“难道不是吗？拿自己弟子当做赌注，这是大胆的行为。但你早就预料到你的弟子会胜利的地步吧？”
早在两三个月前，夜劫家的劫难就注定了。
吉兹没有回答，他说：“你的退步是什么呢？你能拿出什么东西来打动我呢？”
“知识，当然是用知识换取，你局的怎么样呢？吉兹？”李默开口。
吉兹：“再怎么说，我也是彷徨海的一员。一般的知识，可入不了我的眼。”
李默：“我当然知晓，一般的知识不行。但，等我们好好交流不行吗？这件事从勒索的性质变成了交易，交易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也是你来我往的事情，不是吗？”
交易，李默突然明白为什么高扬斯卡娅会喜欢这个东西了。
人之间的交际往往是混沌的，是不可捉摸的。为此，边界感很难拿捏。但交易不同，交易的边界是那么的明显，一手交货，一手交钱，再也牵扯不到什么。
交易，最后完成了。
李默的脑海中有着许多知识。背靠着魔禁整个世界，他所提出的各种知识对吉兹而言都是新奇的。魔禁和型月，两个世界的体系有一定的相似性，但也有着极大的差异。魔禁世界存在相位，而魔法师们擅长的是从相位获得力量，而所谓的相位，其实许多都是神话。
恰恰，神话这种东西，在不同的地球存在着相似性。特别是十字教神话，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魔禁世界在二十世纪经过一轮革新，就如时钟塔一般。但两个世界不同的是，型月世界是无奈之举，时钟塔也是被迫开展了现代魔术科。而魔禁世界的改变，完全就是亚雷斯塔凭借一己之力推动了魔术的发展。而且，魔禁世界可从未有过环境变化，就从环境来评价……
魔禁世界大概便是神代吧。那里可不会有神秘被限制这种事情……
在李某人看来，魔禁世界的魔道是要比型月世界更有前途的。至少，魔神的数量比魔法使的数量要多，不是吗？
至于为何魔神一直处于魔禁世界，而看不见其他的世界。这种东西，谁又知道呢？
等自己抵达魔神那个层次，自然就知晓答案了。
李默现在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知识上面。他在消化从吉兹那里获得的喰神的知识。
他用脑海中几本魔道书的内容，换取了喰神的知识。其中就有亚雷斯塔那个家伙的法之书。
不知道为何，在型月世界，并没有亚雷斯塔的原型的出现，大抵是这个世界真的有魔术师。所以，亚雷斯塔的著作，《发之书》也是没有出现的。
当吉兹选择法之书后，李默不知道是该说他识货，还是倒霉了。法之书之中确实藏着好东西，可问题是，你要会解读。李默本人还是亲自去找的爱华斯的解读。
在交易达成，两人分道扬镳后，李默就不在乎这些了。他开始理解从吉兹那里得到的喰神的知识，
越是消化，越是理解，越是能感觉到那浓浓的既视感，仿佛在什么地方看到过的感觉。回头，李默就从记忆中将从高扬斯卡娅传授的秘法提取了出来。
这个秘法已经化为了本能，所以一时之间李默想不起其内容是什么了。而当二者对照之后，就能发现相似之处。
“时空闭环……”
李默联想秘法，多半是未来的自己委托高扬斯卡娅传授给自己的。这是一场时空闭环，就像是咬着尾巴的蛇一样。
那么……
时空闭环是人为造成的吗？
“感觉又像是系统那样的天坑。”看着四周繁华的景色，李默不免感叹道。

第六百零八章 拜访
放下和吉兹交易到的喰神知识。李默拿出手机观看上面的短信。
“被抓走了？原来故事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吗？无所谓，没有我的插手，夜劫家始终是吃亏的地方。”
是啊，这是很简单的道理。
夜劫家的家主，夜劫朱音连自己儿子的想法都把握不到，谈何获得最后的胜利？
吉兹赢定了。
“前提是，没有我的参与。”
故事在脑海中浮现着，整个脉络呈现在面前。在新加坡，他答应了吉兹，不会出手。但现在的问题来了，双方达成了一笔交易。
李默所谋划的喰神的知识，已经到手。他也付出了知识的代价，若是新加坡的口头约定还遵循的话。那岂不是吉兹用一份只是，购买了两份东西？
这可不好。
怎么能让别人占自己的便宜呢？所以李默就想插手了。
“神灵的身体啊，这可是好东西。”在稻妻的时候，李默曾想过吃掉海祇大御神的整个尸骨，他的第五条尾巴吞噬的是炉心里面的崇神力量，先天不足，是六条尾巴中最弱的一条。带来的大抵是迷惑人的能力，几乎无用。还比不上第四条尾巴带来的「光之处刑」。
由于，炉心中的崇神力量来自于海祇大御神的尸骸。实际上这尾巴还是有着「龙蛇」属性，而夜劫家的神祇，其外在的表现形式是“蛇”。
这不是巧了吗？
看着手机上，间桐慎二发送过来的信息。他和埃尔梅罗二世乃至埃尔戈子在两仪干也的指引下，去见一位面具的匠人。而远坂凛和格蕾则是直接前往夜劫家的老巢。
和原本几乎一样的行动轨迹。除开多了一个间桐慎二，似乎没什么区别？
“不过，叫我去帮忙。连夜劫家的地址的都没给我，我去哪儿帮忙呢？有Archer在远坂凛的身边，夜劫家难道不是一路平推吗？”
夜劫家注定输了。
原本没有从者，双方的战力不过持平。现在多了一名从者，战力的天平早已向着一方倾斜下去。唯一担忧的是……吉兹会不会动什么手脚。
慢慢来。
间桐慎二没有告诉自己地点，那就自己去寻找地点吧。他隐约记得夜劫家是在一座小山上，一座藏着神祇的小山，应该是很明显的。
就像是在黑夜寻找烛火一般。
作为日本事实上的首都，东京鱼龙混杂。不说别的，就说魔术师，在这座城市的数量就有不少。这里和冬木市完全不同，似乎根本没有灵脉的管理者？或者说管理者并非是一家一姓？
这些都不大重要了。李默挑选好了一个方向，便前进。他没有找到夜劫家的所在地，但没关系，他发现了Archer的踪迹。
……
……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之后，埃尔梅罗二和埃尔戈抵达了山丘。这个山林并不大，但是白天依旧昏暗的森林中却弥漫着独特的空气。
僻静，用这个词形容很恰当。即便是现代社会，当从都市圈出发仅仅一个小时左右，自然就像这样开始压倒人类。
不久后，道路变得狭窄，似乎只能徒步上山。那绵绵细雨也停止了，但地面还是湿的。吧嗒吧嗒，用鞋子踩了几脚，埃尔梅罗二世便开始了上坡路。
“教授，这里是？”紧随其后的埃尔戈走在地面上问道。
二世回答红发年轻人的问题：“根据两仪先生提供的资料，这里住着一个人。”
“唉，为什么这个时候要来找人呢？难道不应该和远坂学姐一样，直接去夜劫家吗？”埃尔戈追问。
“大概因为自己的魔术体系，夜劫家是极为保守的组织，不会和西方的魔术师一样具备依靠自己完成所有步骤的气质。换而言还之，就是在原地踏步。”二世开口：“慎二你应该知道的更清楚吧。”
“面具。”间桐慎二说道：“在日本这个国家中，有着名为神乐舞的舞蹈。那是人们供奉给神灵的舞蹈，而跳舞的人需要带着面具。归根到底，这是用娱乐活动取悦神明的东西。因此……戴着假面跳舞，是供应神明降临的时候，是获得神明恩赐的时候，是希望神明息怒的时候，乃至返还神明的时候。”
神乐舞，是取悦神明的仪式。就像是人类观看电视剧一般，有三个阶段，打开电视，观看节目，而后离开。神明就像是人类一样，会前来观看舞蹈，也会在看完舞蹈之后离开。
埃尔戈现在追求的，便是返还体内神明的办法。
顺着上坡走了一阵子，间桐慎二和埃尔戈健步如飞。但埃尔梅罗二世已经气喘吁吁，在半途中央坐下休息。
“教授，你该锻炼自己的体力了。不想玩近战的法师不是好法师呢。”间桐慎二开口说道。
埃尔梅罗二世摇摇晃晃坐在旁边的石头上满，调整着呼吸。上气不接下气的他从胸前口袋中取出一个雪茄，换换地抽了一口，又吐了出来。
“你说的是游戏里面的设定，和现实的魔术师完全不同。”
“老师，你都喘不过气来了，还抽雪茄没问题吗？”埃尔戈提问。
二世：“这件事我只跟格蕾说过。某些雪茄是进行过魔术处理的，能够强化精力调节体温。”
看上去也是如此，二世脖子上的汗水正在消失。缓过来之后，二世将雪茄放入便携的雪茄盒，盯着天空看了一阵子后。突然问道：“你的喰神冲动怎么样了？”
“现在吗？比之前好多了。”和白若瓏的战斗，让埃尔戈对血肉的冲动消减了许多。相应的，反倒是求胜之心更加凸显。“下次见面，我想要战胜白若瓏。”
二世点了点头，说道：“这样的心态，很不错，那就保持下去吧。对了，慎二，你应该知道，那个制面师，你认识吧？”
“也不算认识，就是曾前来拜访过一次。按照血缘关系，他是夜劫亚纪良的叔叔。”间桐慎二开口说道。
二世：“那我们继续出发吧。”
夜劫亚纪良的叔叔，意味着制面师本身就是夜劫家的人。
那就可以了解更多的信息了。

第六百零九章 面具
休息的地方，距离地图上标注的点还差一点。二世将双手放在膝盖上面，撑起身体再次爬山。大约十几分钟，狭窄的泥泞小路豁然开朗，露出一小块平地，在那里有着一间小屋。
那是用圆木随便搭建的建筑物，哪怕是二世这样的外行人都看得出来，那是极其的粗糙。在日本这个频发地震的国家，这样毫无建筑美学的东西只要轻微摇晃，就会坍塌吧。
“方才我就感觉到有奇怪的气息。”
小屋的附近传来了声音。
一个满脸胡子的男人走出。四十岁出头身穿着日本传统匠人服，不耐烦的看着间桐慎二身上：“原来是你这小子来了。”
“是好久不见了，斗彫源马先生。”间桐慎二走上前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那么，这两人又是什么？还露出那么有趣的表情。”
名为斗彫源马的男人，造型很奇怪。在他脸的右上方挂在木雕的面具，像是大一号的眼罩，用侧边绳带固定着，从假面的缝隙窥视外界的双眼，从而看见二世和埃尔戈的身姿。
间桐慎二说道：“这位是时钟塔现代魔术可代理，君主·埃尔梅罗二世。”
“啊？时钟塔的君主。”穿着匠人服装的男人大声说道：“喂喂，这种人真的存在？话说回来不列颠魔术协会的重要任务会来日本啊。”
时钟塔，是魔术协会的三极之一。相较于避世的阿特拉斯院和彷徨海，时钟塔总是活跃在世界各地。日本作为远东之地，是魔术协会的笼罩范围中属于偏僻的角落。这里的人将时钟塔看做整个魔术协会也不例外。
“我听说夜劫的面具都是你制作的。”
男人，斗彫源马沉思了一阵子。咔咔的戳了戳右侧面具覆盖下的太阳穴之后，“进来谈吧。”
跟随着男人一同进入小屋的内部，这里悬挂着许多的面具。在夜劫家的宅邸也有类似的感觉，但是之类的种类更加丰富，男女老少，应有尽有。还包括双角之鬼，天狗，面露獠牙的狐狼等野兽面具。其中有少数，是明显来自于日本文化圈之外的面具。
这些都是神乐面了。埃尔戈在心头想到。
关于这个名词，在路上间桐慎二讲解过了。埃尔戈记得很熟悉。
“神乐面是吗？在奉献给神明的祭祀上需要戴着的假面。”二世开口。
“……哼哼，我原本以为，以魔术发源地自居的时钟塔，会认为日本的神秘不过是穷乡僻壤的迷信罢了。”
“保持这样想法人并非不存在。说来惭愧，什么地方都有挥舞权威大棒的人，时钟塔又很容易成为滋生这种傲慢的温床。”
二世短暂地低头避开视线。
是的，没有谁比他更能了解时钟塔是多么的傲慢。十三年前的第四次圣杯战争，名为韦伯·维尔维特的少年偷窃自己恩师的圣遗物也要参加圣杯战争的理由，是那么的明细。
“但是，既然是魔术，就一定是根源分支而出的。从本质而言，我们之间并没有隔阂。就像是地区上所有的生物都起源于一个单细胞一样。即便有，也和其他魔术，人类行为模式之间存在的差异是一致的。正因如此，我才觉得你的面具能够帮助我。”
魔术，就是魔术。就如人类就是人类一般。生活在北美洲的人是人类，生活在亚洲的人也是人类。难道会因为生活地域的不同而否认对方不是人类吗？魔术也是同理。
况且，从历史的角度来看。在时钟塔还未建立的时候，就有魔术出现在大地之上。彷徨海，阿拉特斯院的存在就足以证明这一切。所以，时钟塔的魔术师又有什么资格傲慢呢？
“事先说明，如果是与夜劫作对，那就容我拒绝。这是义理的原则。总之，我不能背叛最大客户的行为。”
此为义理，也是利益。
一顿吃得饱，和顿顿吃得饱。这是谁都能分清楚的。
“放心，我这次来，是想你给他贴身打造一副面具。”埃尔梅罗二世指了指埃尔戈。
“他？那可不行。”斗彫源马告知了这个结论。
“为什么呢？”
“因为脸太多了啊。”
“——！”
埃尔戈屏住了呼吸。
对方说的很清楚，他看出了自己体内有着藏匿着其他东西。那正是自己所喰的三柱神。
斗彫源马：“是怎么视线的呢？并不是双重人格之类的东西？从根本上就不一样，甚至数量还不只是一个，而是多个。能让这些东西安分的待在体内，真是让人佩服。”
埃尔梅罗二世：“紧凭观察就知道吗？”
“如果连这都看不出来，就不能自称是制面师，除开你本身外，还有三位吧？”
埃尔戈：“那么，他们的面孔是什么呢？”
“怎么说呢？我只看得出来，其中一位是猿猴，正在观察这里，我想你应该知晓其真神了吧？至于剩下的两位，我就看不清楚了。少年，我很好奇，那些存在和你有什么关系呢。”斗彫源马追问着。
沉默片刻，埃尔戈开始讲述自己的来历。作为失忆之人，在海面上漂浮被远坂凛发现。因为喰神之举导致对“神明血肉”的渴望，而偏偏符合这个条件的人是自己的朋友格蕾。内心的纠结便是无法用言语表达。
而后是与白若瓏的见面，交手。落败并不让埃尔戈害怕。他害怕的是，白若瓏走在自己的前方。二者都是喰神之人，是相似的处境，所以他能感觉得到，白若瓏的“纯度”，在自己之上。那差距是那么的明显，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一股前所未有的悔恨涌上心头。
“也有着想要改变的脸吗？正所谓相由心生……”斗彫源马看了一阵子埃尔戈，而后看向二世：“您可真是个了不起的魔术师。”
“如果你指的是这个地位，只能说是巧合吧了。”
“并非如此。我所制作的面具，其神髓无处可寻。就连夜劫家的那些人也不知道真香。但，素未谋面的你却了解执掌了，对吧？”
间桐慎二举起手：“那个，就不能是我猜测出来的吗？”
“就你那点歪门邪道的功夫，也看不出来。”斗彫源马挥挥手表示否认。
能看穿这点的，只有这位来自时钟塔的君主了。
“我只是设想过，有可能是那样的存在。”
谜语，埃尔戈脑海中充满了疑惑。别说是他，就连间桐慎二都觉得格外迷惘。他们之间究竟在说什么呢？
“埃尔戈，是吧？”
“是的！”
“我无法给你打造面具。但，家里有一个现成的面具，你等一会儿。”
斗彫源马站起身来，消失在了内屋。等数分钟后，他拿出一个木箱子，用紫色的绳子紧紧捆绑着。当他在众人面前解开箱子的时候，露出的是一张十分朴素的，还没有经过任何涉及的面具。
他看着埃尔戈，说道：“我想，对你而言，这是最合适的面具不过了。”
神本就是不好定义之物，神本就是超越人类理解之物。所以，何必用现有的眼光去定义神呢？不容用“空白”，去容纳神。

第六百一十章 仪式要开始了
“原来，夜劫家的情况是这样的吗？慎二，你对我隐瞒了许多东西。”的的
从山间小屋走出来，走出那一块较为开阔的平地。重写走入森林中的狭窄小路上。埃尔梅罗二世对着走在身侧的间桐慎二问道。
狭窄的小路，并肩前行两人已经显得拥挤。但埃尔梅罗二世和间桐慎二都露出不在意的神色。
从斗彫源马那里了解到许许多多的东西。
其中，大多是夜劫家的故事，或者说，是夜劫亚纪良那一家的故事。
“隐瞒吗？关于斗彫源马是夜劫亚纪良叔叔这件事，我有跟教授您说过吧。”间桐慎二开口。
斗彫源马的原名叫做夜劫源马。是当代夜劫家家主，夜劫朱音的长子。原本夜劫家的继承者应该是他才对。
“但你可没说过，夜劫亚纪良的婚约对象就是斗彫源马。”
侄女的结婚对象是自己的亲叔叔。这看上去很奇怪，至少在现代人的角度来看，这是不被法律允许的婚姻。但对于魔道家族而言，这是保障“纯血”的手段。
是的，纯血。这并非代表着某种力量，而只是所谓的“血脉的纯洁性”，这本该是被淘汰的观点。可所谓的魔道，就是从古老的历史中挖掘力量的存在，所以，古老的传统还流传在家族之中。
埃尔梅罗二世顿了顿，继续补充道：“当然，这种事情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关于夜劫雪信的事情。”
夜劫雪信，是夜劫朱音的次子，斗彫源马的弟弟。按照长幼尊卑来看，继承夜劫家的本应该是斗彫源马，但作为次子的他抢夺了属于哥哥的继承权。
当然，说不定对斗彫源马而言，这还是一件好事。
“夜劫雪信的事情啊……这可真是了不得的家伙。六岁就能在天上飞行。这在时钟塔也很少见吧？”
六岁，飞行。间桐慎二回想起听到这个消息最初的时候，就充满了嫉妒。
六岁的时候，自己还没有走上魔道。天才和庸才之间的差距，就是有这么巨大。
埃尔梅罗二世不置可否，夜劫雪信的表现放在时钟塔也是吓人的天赋。飞行，这是上的最高位“色位”魔术师才能稳定做到的事情。
二世开口：“所以，你在嫉妒是吗？慎二？”
“教授，你应该明白我的感受才对。”
“当然。”
时钟塔十二位君主中，能理解间桐慎二的恐怕只有自己了。大多数的君主天资不菲，否则也无法成为君主，而自己不过是依靠着教授学生才抵达“祭位”的君主。
而间桐慎二，在时钟塔的普遍认知中，这位间桐樱的兄长并非魔道之人。但在这些日的相处中，就知晓对方已经踏足了魔道。
不依靠自己体内的魔术回路，走上魔道。这在东西方都是极其少见的例子，放在时钟塔之中，就是异端中的异端。
毫无才能之人面对有才能的那种嫉妒，只会在间桐慎二心中燃烧的更为凶猛。
“你还是克制了自己不是吗？间桐慎二。而我想询问的是，是关于夜劫亚纪良母亲的事情。”顿了顿，埃尔梅罗二世说道：“夜劫雪信的妻子是对魔道一无所知的普通人，所以夜劫雪新在和身体遗骸发生排斥作用后，和自己的妻子离婚。也是在离婚之后，夜劫亚纪良因为天赋过于出众，造成灵异现象。她的母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请来除灵师解决问题，那名除灵师毫无疑问是个骗子，在必要的时刻，你登场了。”
顿了顿，二世得出结论：“慎二，你在很久前就关注着夜劫母女，对吧？”
间桐慎二开口：“是啊，我很久之前就在关注她们了。”
能够救下那名不知天高地厚的除灵师是巧合，还是计划中的事情？事到如今，间桐慎二也说不清楚。甚至连他到场后，利用“神之眼”压制夜劫亚纪良的过程都给忘记了。
“夜劫亚纪良的母亲，在什么地方？”
“我送去了精神病院。去的时候，除灵师已经濒死了，她受到了刺激，等夜劫家从她手上抢走了孩子，刺激更进一步。”
间桐慎二的声音停在了这里，没有继续开口。
结果，不用多说就清晰的流露出来。
埃尔戈沉默的跟着两人的身后，倾听着这一路交流。知道了来龙去脉，却没任何表示，他的心思早就飞去了远方，白若瓏的身影一直纠缠在脑海中。
不多时，抵达了汽车附近。埃尔梅罗二世开口问道：“慎二，距离夜劫亚纪良回归夜劫家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了吧。”
“是。”
“你，最近才开始行动，对吧？”
“是。”
二世，明白了一切。
……
……
远坂凛和格蕾现在正在吃午饭，和二世分开之后，两人并没有第一时间前往夜劫家，而是找了个餐馆填饱肚子，这可比君主他们带着便当走要好上许多。
本来，应该两仪的家令会为忙于调查的干也准备。但因为两仪先生因为种种原因，换了个位置，导致两仪家的家令没有过来。
“没想到，我离开东京的这段时间中，发生了这么多时间呢。白若瓏……这个名字是东方人的名字，应该和李默来自于同一个国度。”远坂凛开口说道。面前的天妇罗盖饭被消灭了一大半，可见味道确实不错。
格蕾：“是，是的呢。远坂小姐，你们在冬木市的经历怎么样呢？”
“冬木市？别说啦，在那里会有什么事情呢？回去之后我们也只是提线木偶，一切遵循李默的安排罢了。格蕾，你和他一起做事的时候就会明白，他总会把事情安排的明明白白。”
“这难道不好吗？”
“这不就没有我们发挥的余地了吗？”远坂凛说道。
每次在李默那里，就能感觉到挫折。
远坂凛：“说起来，这件事里面也有李默的影子，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本来我要做的事情，现在都已经做完了。但想了想，又有新的目标，所以不得不继续掺和下去了。”
男性的声音，出现在两人之间。
格蕾就像是被老师抓住上网的孩子一样，露出惊讶的表情：“李，李默先生。”
“放心啦，格蕾。李默是不会在意言语冒犯的。”
“是啊，是啊。我确实不在意这些。对了，我建议凛你在剩下几分钟内就把你的天妇罗盖饭吃完。”李默顿了顿，说道：“接下来我们可是要赶路了。”
“为什么？”
“很简单啊，仪式，要开始了。”
李默看向了店面之外，说道：“要是去往了，指不定白若瓏和夜劫亚纪良，都要一命呜呼了。”

第六百一十一章 空无一人
白若瓏，夜劫亚纪良。对于远坂凛而言，这是两个在言语中存在的名字，相应的人，她没有见过。像是原本的故事轨迹中，利用准备好的宝石碎片就可以确定那两人的情况如何。
所以，李默出现了。
他走在最前方，穿着便装和兜帽装扮的格蕾走在两人的身后。当然，走出餐厅后，坐上驾驶座的人还是远坂凛。
“因为我没有驾驶证啊。”
当远坂凛询问，为什么李某人不开车的时候，得到了这样的一个答案。
是的，李某人没有驾驶证。这是一件很悲伤的事情，上一次拥有合法的驾驶证，还是在上辈子了。至于这辈子，他都没开过车，当自己本人的奔跑速度比汽车都快的时候，还需要汽车吗？
“那李默你为什么要走在前面？”
“这不是显示我领导者的地位吗？”李默笑道。
远坂凛翻了个白眼。不再顾忌李某人在说什么。她招呼格蕾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让李默一个人坐在后排——要是让格蕾和。李默坐在一起的话，俺孩子不知道会被怎么折磨。
狗嘴吐不出象牙来，在知道格蕾和阿尔托莉雅用的是同一张脸后，远坂凛就知道，李默一定有许多有趣的点子藏在心头。那是个喜欢找乐子的家伙，即便是明知道这个家伙，不会对你造成实质性上的伤害。可精神上的难堪是比不得少的。
“我们接下来去什么地方。”
“当然是夜劫家咯。还能去什么地方呢？”李默说道：“对了，凛，格蕾。我是不会帮助你们对付夜劫家的人哦。”
“？李默你的意思是要我们单挑整个夜劫家？”
“不是整个夜劫家，其中有一部分要主持仪式。所以面对的只是一部分杂鱼而已，最麻烦的人，应该是夜劫雪信了。加油。”
“李默，你这家伙！”
远坂凛认识到了李默气人的手段。表面上，她因为李默的不靠谱而愤怒着，实际上。远坂凛陷入了短暂的思考……
这样的安排，意思就是李某人的眼中，这一次行动没有风险。那他呢？
再次联想，就想到了新加坡的活动。李默伪装成为无支祁的画面，要出现那种情况的前提条件是，他最先处理了无支祁。
“这件事情背后还有什么麻烦的家伙吗？”
“当白若瓏被夜劫家抓住的时候，你会觉得他的老师不出现在这里吗？即便没有师生之谊。但是，凛你要知道，白若瓏和埃尔戈一样，都是喰神之人。”
都是的言外之意便是，唯有这两个样本。对于吉兹而言，保护弟子的动力不强。因为弟子是可以再收的，但……珍贵的实验样品，难道不值得保护吗？
当然，这只是次要原因。行动的主要原因是……那座山上的神祇。虽然只记得，夜劫家侍奉的神躯是龙蛇，但通过自己的知识，还是能推断出其神的真实身份。
李默并不在意这点，他在意的，仅仅是“龙蛇”这一个属性罢了。
连灭世的苏鲁特都杀死的男人，是不会在乎日本这穷乡僻壤的神明的。虽然因为撰写型月世界观的蘑菇是日本人，导致日本从者不约而同得到加强。但总不至于，日本的神明也得到加强吧？
就算加强，面对的不过是神明躯体。相较之下，反而是吉兹更加麻烦。
汽车，是两仪家的家令牌准备的。车型，大概是SUV吧。李默对车辆这种现代工业的结晶一点都不在乎。的
不过，在驾驶着汽车不过几十分钟后，远坂凛就抱怨道：“夏天兜风这种事情，可真让人讨厌啊。”
“黏糊糊的，嗯啊啊啊！让人讨厌。”男子的声音从副驾驶的位置冒出。
“亚德，小声一点点。”格蕾碰了碰袖子里面的机械。
接着，她听见坐在后排的人说道：“其实不用小声，我已经听到他说了什么。实际上，我也赞同这种说法。这种瘴气，可真让人讨厌啊。”
通过后视镜看过去，就可以看见李默先生靠在窗户边缘，手枕在车门上，伸出了一根手指，而外面的瘴气一下子围绕在了他的手上。
“格蕾，你以前来过这里？”
“……是的。”
“这样的瘴气，一直扩散下去，无论如何都会变成社会问题吧？至少这一片区域会成为交通事故的高发地带。”凛握着方向盘，说出晦气的发言。
她踩下了油门。
“既然如此，那就早点抵达，将罪魁祸首解决掉不就好了吗？”
“所以，我已经踩油门了啊！李默，你可别光说不做，你有办法吗？”
李默：“有，但现在懒得动。”
“你还能再懒一点吗？”
“当然可以哦。”
被人请求懒一点。还有比这更舒服的要求吗？
听着远坂凛路线气急败坏的样子，李默笑了笑。换做是间桐樱，她会一笑而过，完全没有逗弄的乐趣。
道路两侧都是树林，湿度也越来越高，到别说是薄薄的树叶，就连纤细的竖直都垂下头来。
李默伸出了手：“好烦啊。”
他讨厌这么黏糊糊的感觉，于是魔术从指尖冒出，这种因结界诞生的瘴气，被驱赶了出去。
远坂凛没有在乎李默的行动，她开口说道：“格蕾，你感觉到什么吗？”
“大概是匣子吧？前面的山峰，很像是一个黑匣子。”
就在有新的发现的时候，远坂凛停下了车辆。
从这里向着上方走去，就能抵达夜劫的山门。
“按照李默的说辞，正面进攻是不大行的。接下来能做的，也不能说是侦查。”
她把SUV开向了几乎没人使用的山路。这里没有铺路，导致车辆摇摇晃晃的。
在离开的时候，在两仪先生的帮助下。她们研究过许多地图，目的是为了规划路线。
“因为是私人的土地，所以无论是什么地图，对这里的细节都很模糊。但通过归纳相似的地方，找到了大概是以前的老地图上留下来的，从后方进入山林的道路。”
切换刹车和油门，在越来越狭窄的道路上前进着。路旁伸出来的杉树树枝都和汽车来了许多次亲密接触。由于是租借来的汽车，所以根本没有顾虑。
当行驶到一定距离后。阴郁的瘴气变成了晴朗的海风，从车窗钻进来的树叶变成了浪花。
“触发了结界对异物的自动排斥反应吗？这是麻烦，李默……李默那家伙在这时候离开了吗？”
后视镜中的座位上，空无一人。

第六百一十二章 夜劫朱音:要来一次交易吗?
朽绳山。
这是一个不错的名字，给人一种充满历史的气息。仔细想想夜劫家的情况，这句话也算不上错。
这里是夜劫家的私有土地，是她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
李默弯下腰，手指的五指分开插入土地中，然后抓起一把泥土。
“光是土壤之中，就存在着不少的神秘啊。这便是家族的底蕴吗？”看着泥土从五指缝隙中纷纷落下，李默缓缓说道。
他当然感觉得到这座山的异样。他甚至看得出来这座山是怎么形成的，在很久以前，当夜劫家的先祖意识到大环境的改变，神秘正在消散。这是无法更改的局势，夜劫家通过对这座山峰的改造，让神秘延缓的速度减慢了许多，于是乎相较于外界，这里的神秘浓度要高上许多。
李默能感觉的到，在这里可以较为轻松的施展一部分神代的魔术。
另外……
“亡灵的性质，冥界的性质？啊，看样子远坂凛应该遭遇不少亡灵啊。这不是被格蕾完克吗？”
埃尔梅罗二世的弟子，名为格蕾的少女并非是标准的魔术师，而更像是守墓人。守墓人守墓人，对付的就是各种灵体！如果是真人，那格蕾的全部实力就发挥不出来，但如果是灵体，她能发挥百分百的战斗力。
可想而知，夜劫家赖以生存的人海战术对格蕾和凛这一对组合没有用。李默都想得到，以往夜劫家遭遇的袭击，都会被亡灵配合夜劫家魔术师的人海组合击溃。但这次，前者有格蕾解决，后者有远坂凛应对。
属性齐全的远坂凛，在魔道上的积累不菲。假以时日，指不定能如苍崎橙子一样，成为“冠位”魔术师。如果自己没记错，在某些世界线中，她甚至还会成为宝石翁弟子，还是能让宝石翁满意的底子。
所以，李某人不担心远坂凛和格蕾的安全。
顺着四周的森林，沿着山坡向着上方走去。李默感受着四周的环境，体内「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储备的神秘正在扩大中。
他在解析着这座山储备的神秘。他的“宇宙观”中没有这样的神秘，在解析之后复刻一份难道不好吗？
在感知中，李默能够感应到神秘最浓于的地方在哪儿。心念一动，空间传送的魔术使用出来，这是一般的魔术师掌握不了术式。
然后，他在「磐座」之中，见到了神明。
「磐座」，也可以称呼是「神篱」。正如名字一般，大多是树木和岩石，有时候是草丛和海岸。总之是神明栖息的场所。在日本，存在这样的地方才是信仰的根据。
尤其是，山。
山是连系天空的地方。河川是从山中涌出。降下山的恩赐，维系山民性命的，亦是群山。人和山如此多的互动之中，山林本身成为信仰的对象也是自然的。
夜劫家，在山中因神明附体而成为被尊敬之物的，是一颗大树。这也是神篱和磐座。
这颗大树矗立在宅邸的深处，被结界层层包围着。如此严密的保护，怎么看就是十分重要的东西。而只要观看树木一眼，就能确定，这确实无比宝贵。
整个地球，有全体通黑的树木吗？
这样的黑色不应该出现在树木上才对。按照李默浅薄的科学知识来看，黑色应该是吸收所有光线才能显露出来的颜色。但黑色在神秘学上可不能这么算。
许多东西在神秘学中，都具备着两面性。好的象征意义，坏的象征意义，都可以聚集在一个事物之上。
知识在脑海中浮现，若是秋天，根绝产生红叶的色素花青素的沉积状况，或许会呈现这种颜色。但现在是盛夏，这样的色彩未免太过异常。
而在这个国家，异常，就可以看做是神明的显现。不同于欧洲，那里对异常可以解释为主的恩赐，也可以解释为恶魔的诱惑。在日本，一切的异常都可以看做是神的显现。
日本有八百万神明。当然，不是真的有八百万神明，这里只是一个虚数。指代的是众多，日本相信万物有灵，什么灵都可以被称之为神明。
这一棵大叔就是夜劫家侍奉的神明。
漆黑的树叶，漆黑的树枝，漆黑的树根，漆黑的树皮……所有所有都是漆黑的。连带着四周围着的注连绳与垂下来的御币也都是黑色的。
通常而言，为了表现在洁净的环境中迎接神明，御币应该是白色的。
在前端坐着的女人，也穿着濡湿鸦羽一般的黑衣。
她就是夜劫朱音。
她的儿子，夜劫雪信方才从这里离开了。去履行作为夜劫家一员的职责，而在此之前，双方交流了很久以前发生的事情。
她问雪信，小时候飞在天空上的感觉如何。
唯有想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她才觉得，时间是过去的那么迅速。
“要结束了。”
夜劫朱音的视线，落在面前漆黑的桌子上，上面放着一张面具。
昨天，雪信的皮肤连同神体一起被剥离，贴附在面具之上。面具是黑色的，并不是一开始就这样额，而是把皮肤贴在神体之上，不久后就变黑了。
在面具的旁边，有一个漆黑的立方体。这是一个囚禁着白若瓏和亚纪良的匣子。黑面和黑匣并列排放，会产生奇妙的振动感和共鸣感，向周围传播开来，矗立在眼前的黑色大树也让人觉得似乎这是正在颤动。
夜劫朱音闭上了双眼。距离仪式开始的时间，快了。当仪式开始的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真是可惜啊。”
男人的声音出现在了这里：“方才走出去的那个男人。是你的儿子，夜劫雪信吧？真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啊。放在大陆那边，说不定会被人称赞为仙人之姿。真可惜啊，他要死了。”
老妇人夜劫朱音并未慌乱，她开口说道：“阁下，就是李默先生吗？”
“吉兹来过了吗？”李默从夜劫朱音的身后走上去，低着头看了看桌面上的黑匣子和黑面具。
“有趣的东西。大国主神对吗？龙蛇的气息，是那么的明显。”李默开口说道。
夜劫家侍奉的神，乃是大国主神，是苇原中国的神祇。在日本神话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强大神祇吧。不过，仍然在“三贵子”之下。
夜劫朱音仍然正坐在那里，旋即，她开口说道：“李默先生，要来一场交易吗？”

第六百一十三章 变化
交易，是高扬斯卡娅的词汇。在最近这段时间，自己听到这个词汇的频率是不是有点多了呢？
李默看向了夜劫朱音，这位夜劫家的家主，年龄已经不小。扎着发髻的头发，有着一部分变成了白色。
收起了轻松的笑容：“你是担心，夜劫家祖传的基业在你手上衰落下去，对吗？”
“是啊。所以，李默阁下，有兴趣和我来一场交易吗？”夜劫朱音平稳的说道。
交易……
李默闭上了双眼。旋即说道：“你给出的的筹码是什么呢？夜劫朱音。对于我而言，一般的东西对我毫无意义。”
他伸手，感受着微风吹拂指尖。“在我看来，你们夜劫家唯一有价值的，不过就是这神躯了。当然……如果是六岁的夜劫雪信成为我的弟子也可以。真可惜啊……”
他睁开双眼，金色的瞳孔浮现出来，那是作为非人的象征。按照日本的看法来说，他是神。
八百万神，这个范围太大了。大到李默能轻松成为这“八百万神”之一。
“雪信那孩子……”夜劫朱音说道：“没想到你对他是那么的看重。”
“六岁就能腾空飞行，这样的天资比不上我见过的那几个妖孽，但也足够优秀了。夜劫朱音，不要露出惊讶的表情。我对世界的了解，比你知道的太多。例如两仪家的家主，她的眼睛，是可以杀死神的。真正的神。”
李默开口。
体内连接根源的两仪式，无疑是高端战力之一。只要是有死的概念，那她真的有可能杀死对方。即便是两仪式受限于人类的身体，但她的体内，不是还有着“两仪式”吗？
夜劫雪信，真的很可惜。在继承夜劫家的“神体”之后，神体产生了排斥作用。是了，就连魔术刻印在移植的时候，都会出现排斥作用。更何况，神明的躯体呢？
假设夜劫雪信没有出问题，那李默或许会把对方当做实验对象。当然，这是互利共赢的，李默别的不说，治疗人有一手。类似于火影忍者中，千代救助我爱罗的转生之术，也即是用自己的生命力转移给别人从而救活别人这样类似的术式，at是拥有的。再配合「拟似不死」的能力，能解决许多问题。
“我对将死的夜劫雪信不怎么感兴趣。当然，我也可以把他救活。但还是那一句话，夜劫朱音，你的筹码又是什么呢？”
交易的前提，是对等。
你有我需要的东西，我有你需要的东西。这便是以物换物。
李默是以强盗的身份出现在这里，他的目标，有且仅有大国主神的神躯罢了。内里的“龙蛇属性”对自己很有用。
夜劫朱音陷入沉默，她算是明白，彷徨海的魔术师口中的“难缠的角色”，是有多麻烦。
“如果，老身用整个夜劫家来换取呢？”
“哦？”
李默歪着脑袋。
他的视线从夜劫朱音的身上移动开来，看向了远方。似乎察觉到某种微妙的气氛后，说道：“有不得了的家伙出现了。”
接着，他又说：“夜劫家的家主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既然是交换，那么你又索求什么呢？”
夜劫朱音从正坐的姿态站起身来，带有皱纹的脸颊露出庄严肃穆的景色：“这是交易，但，是对赌一般的交易。如果你输了，你就成为夜劫家的仆从，如何？”
“对赌交易吗？就和赌博一样？”李默：“如果有闲暇时间，我倒是可以慢慢陪你老人家玩玩交易。但现在，时间不够了。很抱歉。”
他伸出了手。
漆黑的树木所在之地，微风吹拂着御币晃动。这里一下子变得寂静无声，黑匣子和黑面具之间那奇妙的律动，停止了下来。
持有六条尾巴的狐狸注视着这里，掌握了这里。
……
……
山脚。
日本的土地制度是允许私人拥有的。所以，朽绳山的一切对于远坂凛这样的外来者来说，都是个未知数。
远坂凛和格蕾走在土地之上，租借来的汽车SUV已经被丢在了路上。在李默离开之后，没驾驶多久，前方的道路就被倾倒的树木所阻拦。两人被迫行走在路上。
这一路上，远坂凛已经施展了不少魔术。想来主人家已经发现了她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
“我想，夜劫家肯定是不热情好客的。结界内是没有瘴气了，但脏东西可不少啊。”
脏东西。
指代的当然是灵体。当然，在见到那些怪物出现的时候，远坂凛就知晓那些东西是什么了。
四周的环境，有着不少的鸟居，这些鸟居连绵不断，藏身于山脉之上，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露出体外的骨头。而在不愿出，有着一条河流，灯笼在里面流淌着。
这是在亚洲普遍存在的习俗，大概是慰藉先祖的死者灵魂的习俗。黑色的灯笼一个接一个，仿佛漆黑的学院在山间流淌。
魑魅魍魉。
“真是的，好不容易用隐身的术式躲开了那些人。却躲不开这些东西吗？格蕾，你能轻松解决的，对吧？”
“当然。”
如果是人，格蕾不会这么肯定。
但，面对的是灵体。
“亚德！”
自己的伙伴，已经变身成为死神镰刀。此刻的格蕾仿佛神话中的死神一般，收割人类的灵魂。
当魑魅魍魉被砍瓜切菜一般解决战斗，格蕾和远坂凛四周都被清空，仿若无人之区。
但魑魅魍魉的数量很多，多到如潮水一般，让远坂凛不禁在感叹，这究竟是在多长岁月中积累下来的东西呢？
山川，束缚了这些东西。
然后，在一瞬间，伴随着晚钟的敲响，格蕾能看见在不远的地方，魑魅魍魉们一瞬间失去了数量优势。仿佛是什么被杀死了，魑魅魍魉的数量不再增加。
“怎么会有钟声响起？”远坂凛惊讶的说道。
接着，她就和格蕾看见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山下走上来，身高超过两米了吧，通体漆黑，和整个河流的环境很符合。更吸引人注意的是那个人脸上白色的面具。
像是用骨骼打造的一般。
“那是……从者？！！Archer。”
远坂凛一眼看出了那高大的身影，于是呼唤自己的从者。但红色的弓兵并没有出现。
就和李默一样，关键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
同样消失的，还有那高大的身影。像是没看见远坂凛和格蕾一样，一直前进着。
远坂凛和格蕾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就见到高雅的远坂大小姐不注意形象的挠了挠脑袋，说道：“为什么会有不认识的从者出现啊！李默那个家伙，又在搞什么东西！”

第六百一十四章 变化其二
有两个个身影在森林里奔跑，这个速度只能说惨烈来形容。
和平原完全不同的是，森林中充满了各种障碍物。视线被遮蔽自不用说，树枝上的尖刺，被树叶盖住的树根以及草木茂盛的高低落差地面，都执拗地阻碍着一切前进的存在。如果无视这些，一直奔跑的话，森林很容易就变成墓地。
况且，这还是在山上。
坡度相当高，其中一个身影还背负着一个人。
同时速度相当快。
因为速度太快，被背着的二世眼中的风景，似乎变成了一副绿与茶的水画卷。总之许许多多的东西都来不及观察就被甩在身后。
唯一不变的，是跟着旁边，没有背负任何东西的人。
让埃尔梅罗二世意外的是，间桐慎二居然跟的上埃尔戈的这种速度。真是让人觉得奇怪。
从源马先生那里离开后，二世就开车朝着夜劫家的方向赶来。然后就碰到了远坂凛一样的问题，到路上无法开车。
于是，埃尔戈就背负埃尔梅罗二世冲了上去。
“……”
二世憋在口头的话语，甚至还用一只手捂住嘴，是忍耐着叫喊嗯？还是忍耐着恶心呢？这都是很微妙的。
“埃尔戈，有东西出现了。”
如长虫一般，透明的东西出现在山林之中。这是一种特殊的魔力，像虫子一样固定在那里。发现它们存在的是间桐慎二。
腰间，散发着翠绿色光芒的宝石出现了一抹红色的光芒。接着火焰从间桐慎二的周边倾泻而出，将靠近的存在给消灭。与此同时，埃尔戈也用自己的幻手将这些东西赶走。
“老师，这是——？”
“魑魅魍魉。”开口的是间桐慎二：“在日本，山怪曰魑魅，川怪曰魍魉，是由瘴气而诞生的无形怪物的总称。古老的夜劫家用这种方式来驱赶不速之客是再合适不过了。”
“那格蕾小姐和远坂小姐？”
“没问题。远坂凛那个家伙是不会因为这些魑魅魍魉就会失败的。等等……教授，魑魅魍魉，是不是有些不对经。！”
间桐慎二发现了异象。
四周如长虫一般的魑魅魍魉们，像是预感到地址的飞鸟们，一下子变得躁动不安起来。甚至连攻击三人的命令都给忘记了。
“看山顶。”
埃尔梅罗二世开口。
间桐慎二减慢了自己的速度，看向了山顶。在山顶之上，漆黑的气体正在缓缓出现，那并非是瘴气一流的东西，而是，实打实的魔力。
魔力浓缩成为雾气，这是何等规模的魔力啊？
间桐慎二也算见多识广，再见到这一幕的识货，都停止了下来。四周的树木遮挡了看向上方的视线，于是乎翠绿色的光芒在腰间出现，微风化为刀刃，切断了四周的树木。于是，天空变得敞亮了许多。
期间，他没有咏唱。
二世注意到这点，可他所有的经历都集中在了天空之上。那魔力外泄造成的浓雾笼罩了那一大片区域。
“不是术式，只是单纯的，魔力的外泄！”观察再三后，埃尔梅罗二世悲哀的说出这样的结论。
他有些羡慕。
能够成为“典位”魔术师，是时钟塔对他的破格提拔，认可的是他在教育上的能力，而不是认可他在魔道上的能力。
他的魔术回路，质量和数量都很堪忧，在实战方面。整个埃尔梅罗教室的学生都比他强。在魔力的规模上，也很少，以至于需要利用留长发这样的方式来提高自己魔力的储量。
那种夸张规模的魔力……是他一辈子都无法抵达的境界。
“老师，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
“继续上山吧。”
趁着空闲时间，抽了一口雪茄，让自己的状态变得好上许多。埃尔梅罗二世如此说道。
最初的惊讶放下，理智重新占领了高地。埃尔梅罗二世分析现在的局势，得出最理性的判断。
这不是夜劫家的手笔。那么变化是什么导致的呢？
why？
埃尔梅罗二世缺乏关键信息，即便有模糊的人物出现在脑海中。可他还不能确定。所以，需要信息。
三人再次启程了。
三人前进的方向，有一个战场。那是在鸟居下发生的战斗造成的战场，战斗的双方，一个是白发红衣的战士，他的皮肤泳黑，从五官能看出格外年轻。而另一个则是手持利刃的中年人，他穿着一身漆黑的衣裳，将胸膛露在空气之中。但入目所见的并非是完好无损的皮肤，反而是腐败的烂肉。
前者，是Archer。而后者，是夜劫家的魔术师，夜劫雪信。
“人类能有你这样的实力，真的很不错。”红A给出自己的评价，夜劫雪信，很强。
在人类魔术师，能够对抗从者的都是强者。哪怕是现在的远坂凛，也不敢说出稳定战胜从者这样的话语，要知道她可是时钟塔赫赫有名的天才。
而面前的夜劫雪信呢？
他能稳赢较弱的从者。如果不是红A作为守护者的时间中，积累足够的战斗经验，否则还真会被面前的魔术师给拿下。
夜劫雪信说：“作为Archer职介的从者反而喜欢近战，这让人蛮奇怪的。”
“历史上的弓箭手本就应是近战好手不是吗？拉弓射箭需要的力气，可比挥舞着冷兵器切割血肉要困难许多。”
兵戈，在碰撞着。红A从一开始就跟在远坂凛身后，来到朽绳山后，更是目睹了李默的离开。而后续，下车后，跟着隐身的远坂凛躲过了巡逻的普通魔术师，而后才分开。
红A感受到了夜劫雪信的存在。并且在没碰面的时候就判断，远坂凛加上格蕾在常态下不是对方的对手。
事实也正是如此。
要不要开宝具呢？红A想到，不开自己的宝具，他真的拿不下对方。
突兀的，地面发生了一次颤动。那是类似于心脏跳动的颤动，也是类似于什么东西被人从地脉上抽出一样。
变数出现了。站在下方的红A看见了那巨大的魔力冲天而起，化为浓雾侵蚀着四周的空间。
他眯着眼，这样庞大的魔力对应的是强悍的实力。甚至，远超一般的从者，远坂凛和格蕾，没问题吗？
“喂，夜劫家的，你家明显后院失火了。你不回去看看吗？”
夜劫雪信没有回答他，他手中挥舞的利刃代表了他的回答。
“难道又是武痴一般的角色吗？”红A见状，手持着干将莫邪的刀，便迎了上去。
他抱着和夜劫雪信不再交手的想法是为了远坂凛和格蕾的安慰担忧。但不代表他怯战，甚至碰撞的下一秒他的担忧都丢在脑后了。
真到了危急时刻，远坂凛手上也还有着令咒，不是吗？
红A和夜劫雪信沉浸于战斗之中。全然不知有高大的身影如果鬼魅一般，越过两人战场的旁边，朝着上方走去。

第六百一十五章 变化其三
白若瓏，乃是喰神之人。
他喰神的目标,也是龙蛇之属.
“真可惜啊，我对吃人并不是很感兴趣。”李默举起了手上的黑匣子。
他的感知渗入其中，能清楚的感觉得到在里面被关押着的白若瓏和夜劫亚纪良。
旁边的夜劫朱音看着李默坐着这一切的动作。
她想要阻止，但她现在动弹不得。即便是还未完全失去魔术师的身份，可漆黑的影子化为最坚韧的绳索，牢牢的封印住了她的行动。
而且……
看看天上吧，几百年不被束缚住。自己出手是对方的对手吗？
夜劫朱音不用去看天上就知道，那里已经被魔力形成的浓雾所占据，连天上的太阳光都被阻碍。她的年龄也不小了，数十年风风雨雨积攒下来的阅历是她最优秀的本钱。
但是……她仍然未曾见过这样的画面。
那么庞大的魔力，真的是人类能够拥有的吗？这样的疑问徘徊在她脑海中。如果说，这第一个疑问还算是勉强能理解，可夜劫朱音在看见李默所作所为就更加疑惑了。
她将夜劫家世世代代继承的神体扔向了供奉着的“磐座”之中。而神体面具完美的融入其中，整座大山在他操作下，活了起来。
神体。
即使神的尸骸。
对方想要神体，为什么不直接拿走。还要这么做呢？很快，夜劫朱音得到了答案。
神体激活了整座大山的神秘。“朽绳山”在一代代夜劫家的努力下，依旧维持着大量的神秘。其浓度远远强于外界。
那个魔术师以神体为引子，以“磐座”为放大器，将神体和整个朽绳山的神秘都结合在一起。
漆黑的大树获得了生命，从植物变成了动物。那粗糙的黑色树皮变成了漆黑的蛇鳞，一条通体是黑色的巨蛇出现了。
神，乃是非常人之物。
这便是大国主神，这便是大己贵神。
在朽绳山这个地方，神话再次降临。即便这条巨蛇，并非是历史上真正的大国主神，但也相当于是对方的一个侧面，一个面相。
然后，持有六条尾巴的狐狸虚影出现在这里，它散发着魔力浓雾，将“龙蛇”死死的踩在脚下。踩，意味着束缚，对方能压制，再现的神话。
“李默阁下，你是要摧毁整个夜劫家吗？”
“闭门造车了成百上千年，有时候也要走出来看看新世界啊。日本的退魔家族，现在还存在多少呢？嘛~作为摧毁一切的坏人，我的意见想来你是不会听得。但我还会说，听不听是你的事情。而，说不说，是我的事情。”
李默轻松的说道。
他背着双手，身上盘旋着巨大的狐狸虚影，那巨大的六根尾巴是那么明显。
肆无忌惮的彰显自己的灵基。那是吞噬安哥拉曼纽后诞生的灵基，那是“Beast”的灵基。
自己是想成为类似于阿兹·达卡哈那样的存在。但现在，自己是实打实的“Beast”，当然，是还处于幼年期的“兽”。就像是初期的高扬斯卡娅一样。
不隐藏的感觉，真舒服。李默算是明白，富贵不归故乡，如锦衣夜行的含义了。
世界总是在变化的，以前奉为真理的东西。在往后说不定就会失效，但被紧握在手中的力量，是不会欺骗你的。
夜劫朱音闭上了双眼，她似乎看见夜劫家的未来。走向新的时代？怎么可能呢？夜劫家往后还能有什么资本呢？
更换一个体系，不是想换就换的。
吉兹，欺骗了自己。
夜劫朱音如此想到。在李默来到之前，她曾与彷徨海的魔术师有过一次交流。来自彷徨海的吉兹指出李默的可怕程度。但那时候夜劫朱音很慎重，于是就有了最初交易的念头。对方是追逐知识的猎人，而夜劫家的知识并不那么宝贵。
是的，夜劫家作为日本传统家族，和西洋魔术家族理念完全不同。西洋魔术师对知识十分看重，因为神秘的总量只有那么多，你知道了相关知识，就会分走一部分神秘，自己使用的神秘就少了。
夜劫家不同，她们的神秘全都是扎根于神体之上，若是空有知识，却没和神体产生联系。那就等于空有理论，而没有实际能力。
至于这位魔术师会不会抢夺神体。夜劫朱音那时候根本没放在心上？想要抢夺神体就要和整个夜劫家作对，那就和打秋风不一样了。
是的，在李默来到之前。夜劫朱音对他的评价就是打秋风。就像是极道一般，用承诺不坏事来换取酬劳。
但，这哪儿是什么打秋风。这完全是过江龙！
“该出来了。”将黑匣子捏在手上，李默向上一抛，接着宛如牢笼一般的黑匣子就扩大化，下一秒就径直破碎起来。
这黑匣子本身就不简单。是大国主神神体的力量体现之一。里面藏着一个空间，关押着白若瓏和夜劫亚纪良两个人。
但，左右不过是夜劫家利用大国主神的神体开发出来的东西，李默逆推不出里面的技术。但依靠某种巧妙方法将里面关押着的两人，可谓是搓搓有余。
于是，黑匣子破碎了。一男一女从中落在了地面之上。
“心脏被夺走了吗？”
他注意到男生的状态不对，一眼看出他的心脏被夺走了。被黑匣子中的某种存在夺走了，眼下神体和朽绳山里的神秘结合起来的“神话”都被自己踩在脚下，更何况那股力量呢？
心脏被取出，然后被李默塞进了白若瓏的身体中，他念叨：“看在我和你师傅有过一次愉快的交易。这次就是免费交易好了，下次，下次可就要收费了。”
从吉兹那里获得的喰神知识无疑是宝贵的。给了李默一个不错的思路。
“哦，对了。还有这个小姑娘也顺手一块儿解决吧。”
夜劫亚纪良身上也出现了类似于喰神冲动的东西，而她的最佳食物，毫无疑问是旁边的白若瓏。但那无疑是大国主神的影响。
李默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切断她和大国主神之间的联系。就解决掉这个问题。
就在这个瞬间。他觉得自己正在不断的拉高。或者说被迫拉高。
低头一看，六尾狐狸不知什么时候压制不了漆黑的巨蛇。神体黑面具和磐座融合后，更是和这座山的神秘完全融合在一起，巨蛇抬起了六尾狐狸。

第六百一十六章 喰神
这一副画面，并没不是在李默的预料之中。
不过，那又如何。谁有能见给未来全部给参透呢？谋定而后动是为了保证自己不会翻车，而不是为了把握未来的种种变化。
李默轻笑着：“没想到还能遇见这样的情况。”
自己飞上了天空，居高临下的看着地面，可以看见白若瓏，夜劫亚纪良，夜劫朱音在那里对峙着。在被“大国主神”带上天空后，李默对她的束缚就消失了。那本身只是利用「龙之遗影」的变化产生的束缚，没有后续力量的支撑被挣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隔空依旧能输出自己的力量，但李默没有那个意向。当脚下这条“大国主神”的黑色巨蛇开始按照本能行动之后，夜劫朱音的态度就无关紧要了。夜劫家所依仗的神体，是死物，所以能被夜劫家利用。而现在的“大国主神”，毫无疑问是活物。
她能利用的了这条黑色巨蛇吗？假如给到足够的时间，李默相信她能够做到。但假如的条件，往往都是不会存在的。
李默观察着脚下黑色的巨蛇，在他观察的这段时间中。“大国主神”的身体不断的拉回从那个，以至于李默所处于的高度正在不断的攀高。它一圈接一圈的盘旋着，原本是李默肆无忌惮，用魔力浓雾映照的天空，被它的身体占据。
“不是大国主神本人，甚至连面相都不是。这种微妙的状态，有些类似于僵尸？用神孽的称呼也蛮合适的。”
神孽这个称呼的最初来源，李默是不知道的。在步入信息时代后，获取信息的来源渠道增多，同时追溯信息的最初来源却变得困难许多。李默只知道这个词的概念，却不知道这个词的来源。
站在漆黑巨蛇的脑袋上，李默巍然不动。只是出手，顺着夜劫家在朽绳山上的结界开始自己的布置。闲人驱散的术式展开，经过他的修改后，这个术式不但可以让普通人离开区域之内，还能让区域外的其他人无视掉这里发生了什么。
现在的动静可不小了。这里又不是冬木，收场的人又不是自己的熟人。要是后续有人拿这件事来折腾呢？李默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同时他对人类的下限也了解的一清二楚。放人之心不可无，反正是随手的事情。
“咦？”
突然，李默感觉自己在做自由落体运动。
原来在分神的那瞬间，“大国主神”抽身而去，它头颅正对着狐狸的虚影，那双竖状瞳孔中流露出野兽的贪婪，那是对食物的贪婪，就像是猎豹看见了老鹿一般。
这一刹那，李默觉得微微失神。
这是把自己当做了食物？
那自己是该愤怒吗？
恰恰相反，当李默在半空之中立稳脚跟之后，他没有愤怒，反而饶有趣味的看着面前的黑色巨蛇。这是他第一次仔细观察这条巨蛇，漆黑的身体是鳞片组成的颜色，上面并未光泽感似乎所有的光线都被吸收了进去。
除开那双眼眸之外，其他的地方全是黑色的。若是当它闭眼，那甚至看不出它是一条蛇。盘旋在那里的“大国主神”神孽像是李默上辈子看过的一部动漫电影里反派“蚓厄”一样。可，很明显的是。
“你的落下可不会引动地震不是吗？”
金色的兽瞳出现在眼中，庞大体型的敌人，李默不是没有应付过。在北欧异闻带面对的苏鲁特，它的体型可比这条巨蛇，要庞大许多。但那时候，自己是用等身来挑战巨人。
“特摄告诉我们。当怪兽出现的时候，奥特曼就会出现不是吗？”
「变化之术」。
昔日在提瓦特的时候，李默就演化过巨大的狐狸外貌，完全彰显了灵基力量。但那时完全是力大飞砖，里面没有一点技巧。而现在，在新加坡琢磨出来的「变化之术」，算是有点技巧。即便在离开新加坡后，没在使用。但现在拿来用，也不是不行。
阿拉特斯院的炼金术师有着将思维切割，同时可以对多个事情进行思考、处理。就像是在并行运算一般，李默也能做到这一步。在战斗中的同时，研究术式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大国主神”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声，明明是蛇类，发出来的却是野兽一样的声音。
魔力填充，白狐的虚影逐渐变成稳定起来，连假成真。毛发随风而张，先前的狐狸是类似于法相一样的东西，那么现在的狐狸，就是完全的实体，放在特摄剧场便是怪兽那样的存在。
一时间，地动山摇！
在山上，怪兽之间的战斗爆发了。在山下，本该逃难的民众却没有逃难。至少，以埃尔梅罗二世为首的一群人，并没有离开。
伴随时间流逝，姗姗来迟的埃尔梅罗二世三人与远坂凛两人会和。大家同时看见了山上那发生的变动。
“教授，你怎么看？”远坂凛问道。
二世：“那黑色的生物，大概是夜劫侍奉的神体吧。不知道为何神体活性化，和整座朽绳山产生了联系，诞生了这种似神非神的东西。”
远坂凛：“我也是这么想的。没想‘大国主神’会以这样的形势出现在人间。”
夜劫之神，是大己贵神，别名大国主神、大黑主、八千矛神、幽世大神等等。根据样子的不同，大国主神也被视为蛇神。日本的蛇信仰古老、广泛，但确定的爬行在地面的蛇类乃至匣子和朽绳这样的概念都能锁定在大国主神的身上。
最后，在朽绳山后，这个推论得到推定。
远坂凛并未说出自己当时的想法，因为埃尔梅罗二世肯定会看穿夜劫之神的真面目。而长期扎根在东京的间桐慎二，也能推断出这点。格蕾被远坂凛剧透，结果就是在场的人，只有埃尔戈一脸的茫然，不知道大家在说什么。
埃尔戈：为什么大家一下子都知道夜劫之神的身份是什么了？
“教授还没告诉埃尔戈是吗？”
“没来得及。”
埃尔梅罗二世简单的告诉埃尔戈思路，旋即也不管缺乏日本神话知识的埃尔戈能否听懂。因为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转移到山上，怪兽之间的战斗之中。
预想之中的龙争虎斗并没有出现，反而是一边倒的局面。六尾的狐狸完全的战胜了漆黑的巨蛇，那庞大的身体失去支撑自天穹上坠落下来，落入地面。更恐怖的是不知是谁的手笔，两个庞然大物之间的碰撞并未有任何的声音，甚至连巨蛇倒塌在地面上，激起了漫天的灰尘，都没发出一丝一毫的响声。
就像是，世界被关了静音一般。
然后，巨大的六尾狐狸张开了自己的嘴，那嘴巴像是黑洞一般，像是在吃拉面一般，“吸溜”一下将黑色的巨蛇吞吃了进去。
见到此情此景，埃尔梅罗二世说道：“我知道他为什么要在新加坡和彷徨海的魔术师交易了。”
“他本就是喰神之人啊！”

第六百一十七章 山中老人
喰神，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吗？
答案是否定的。
是的，喰神本身并不困难。甚至于，连喰神之后的副作用，都是那么容易解决。
以上，都是李默的看法。
黑色巨蛇，称之为“大国主神”都是高估它了。日本神话中的“大国主神”，是需要天照派遣下属对付的神王，不是这条从它的尸体上孵化出来的存在能够碰瓷的。其次，哪怕是大国主神真的重现人间，也会被李默按在地上摩擦。
连加强版的的苏鲁特都杀了，还在乎一个大国主神吗？在日本神话中，大国主神的实力还可能名列前茅。但放眼整个世界，他的实力又能有多强呢？
一边倒的局面就这么出现了。「变化之术」让李默完全成为了六尾狐狸，恰似「Beast」展露出自己的真身一般。没有过多的花里胡哨，带着「兽之权能」的拳打脚踢就完全把大蛇按在地上摩擦。
然后。
便是“喰”。
李默“吃掉”过许多东西，安哥拉曼纽，鬼无辻无惨，苏鲁特等等。“大国主神”本身就是神秘的聚合体，吞噬的方式反而更加简单。这次，李默使用的是，从吉兹那里获得到的喰神之法。
到此，李默可以确定一件事情。阿特拉斯院、山岭法庭的仙人、彷徨海三方势力弄出来的喰神之法，是自己从高扬斯卡娅那里获得的秘法的一部分。换而言之，高扬斯卡娅传授给自己的秘法，是自己以三方喰神术式杂糅其他知识造就出来的产物。
这是多么的有趣啊。
李默闭上双眼，感受着体内的神秘。彷徨海研究的喰神术式，是极其优秀的术式。是李默能看得懂的东西，但这术式最严重的缺点是，他只会引导吃，却不会“消化”。最恰当的比喻就是，这个术式能够让你吃下大象，但完全不会考虑你的胃会不会被大象撑爆。
自己获得的喰神术式并不是完全的。若是白若瓏等人使用这种术式，那么第一时间就会死亡。神明，哪怕只是残骸，也绝不是人类能够吸收的东西。所以……需要术式。需要可以“消化”的术式。
“大国主神”的神秘在体内活跃着，反抗着。想要同化李默，他没有动用体内的“另一个宇宙观”，而是在感受之后。转动秘法开始吸收这一股神秘，「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是不能直接吸收外界的神秘。这是为了维持整个系统的稳定性。
吸收完的神秘，全都别李默归纳到第三条尾巴之中。那是他在提瓦特解决踏鞴砂情况的时候，吸收的崇神力量诞生的尾巴。在他的六条尾巴之中，第三条尾巴先天不足，甚至连一个像样的象征都归纳不出来。
现在不同了。
李默落在了地上，巨大的狐狸消失不见。连带着那通体黑色的巨蛇也不见了踪影。足以放在特摄片场的故事就这样结束，如果不是四周那被压倒的树木和建筑。谁会知道在这里发生了一场巨兽之间的战斗了？
夜劫朱音，白若瓏，夜劫亚纪良三人还安稳的站在地面之上。其中的夜劫朱音看着原本漆黑树木所在的位置成为空洞，整个人像是苍老了十多岁一样。原本夹杂着白发的头发，全部变成了灰白。
一夜白头的故事发生在现实，甚至花费的时间还更加短暂。
夜劫家完了，这是夜劫朱音的想法，哪怕是再绝情的魔术师，也仍属于人类的范围之中。对于人类而言，当自己持之以恒追求，去做的事情在某天突然崩塌，对精气神的打击是可怕的。夜劫朱音突然觉得，目光长远并非是一件好事情，现在的她看见庭院之中树木消失后的大空洞，就看见夜劫家衰败的未来。
失去了魔道的夜劫家，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
“不要那么绝望，魔道这种东西。又不是什么稀世珍宝，大不了我补偿你们夜劫家好了。”李默的心情很愉悦。
他的第三条尾巴，现在可以定义为「龙蛇」。
无论东方和西方，龙都是强大的生物。在东方，龙是作为神明的存在，在西方，龙是作为怪物的存在。似神非神，这便是「龙蛇」。接下来，等回头去找托尔，要点龙尾巴肉，获取相应的神秘填充到第三条尾巴中，底蕴还能增强。
就像是李默用小邪神的血液来增加第二条尾巴的根基一样。
夜劫朱音没有回答李默，这名老妇人面如死灰。
“白若瓏，对吧？我记得你是吉兹的弟子，本来我该和你聊聊天的，但有客人来了。你们就先离开吧。”
“客人，什么客人？”白若瓏警惕的询问。
然而得到的只是李默的微笑。
整座建筑群，在有意保留之下，并未被李默与“大国主神”之间的战斗所波及。正因此，来访者才悄无声息的从建筑的外侧走了进来。
跨越门槛进入庭院的是一个高大的男人，他的脸被隐藏在骷髅面具之下，在双眼之中点缀着幽冥的蓝色。通体披着黑色的铠甲，在铠甲后漂着的是黑色的披风。
李默拍了拍手：“一身漆黑，真符合这里的环境。其实我蛮好奇，携带重甲的从者居然是Assassin职业，天底下有这样的Assassin吗？”
Assassin，翻译过来就是暗杀者，刺客。在大部分人眼伌中，这类人都是小偷小摸，进行下毒暗杀之类的操作。需要的是灵活，然而，面前这名从者，身着重甲，和灵活完全沾不上一点关系。
“晚钟已经敲响，欲成为兽之人啊，吾当取走汝的首级。”
苍老的，平淡的声音回荡在这里，彰显着对方的身份。
冠位Assassin。
山中老人。
在李默的记忆中，他是型月世界观下，第一个登场的冠位从者。其实力和逼格不可为不足。承认也有冠位一口这样的梗，但看看那身材，就能感觉到迎面而来的压力。单论身材，记忆中也只有悲鸣屿行冥能够比较一下。
“王哈桑，现界之后，就冲着这边而来。何必呢？抑制力派遣给你的使命就那么重要吗？”李默开口。
山中老人并未开口。他手中的巨剑代替了他的回答。

第六百一十八章 上山之路
二世没觉得，这一趟东京之旅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彷徨海的魔术师教导出来的魔人成为了那个关键的引子。将局势搅成了一滩浑水，更有冬木市的李默在那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老师，你说他是喰神之人。是什么意思啊。是指的白若瓏吗？”
询问的人，是埃尔戈。
失去记忆的他，在魔道上的积累约等于小白。甚至连这样的逻辑思考，都经常慢人一拍。
赶路的埃尔梅罗二世上气不接下气，让旁边的格蕾很是担心。想要帮着自己老师一把，但被埃尔梅罗二世抬手拒绝。他说：“凛，你来解释。”
一行人会和之后，在见到那惊人的喰神一幕。就纷纷向着目的地跑去。
“喰神之人指的当然是李默那个家伙了。”
最先跟上埃尔梅罗二世思路的人是远坂凛。
这发言是跳跃性的，但远坂凛很快给出论证：“虽然我知道的并不多，但当初在第五次圣杯战争的时候，那家伙曾进入过大圣杯的内部。解决掉里面的安哥拉曼纽，这里的解决应该就是用‘进食’的办法，这不是我的杜撰，而是当初李默说漏嘴了。”
“其次，他是和我们一起来到朽绳山上的。按照那个人喜欢直捣黄龙的性格，这场骚动多半和他有关。”
埃尔梅罗二世在爬山的过程中，拿出了雪茄。利用术式处理过的雪茄给自己补充精力，他开口说道：“原来还有这些信息吗？那么我极大可能就是李默所作所为了。先前那恐怖的魔力量也是他释放出来的吧了。”
他额头上的皱纹不免多了起来，那魔力的总量已经不亚于神明了吧。在灵墓阿尔比恩中，埃尔梅罗二世见识过以神明之身出现的征服王，那时候他的魔力都没如此庞大。
现代的魔术师真的能走到那一步？
“教授是怎么推测的？”
“whydunit。”
利用雪茄调整好状态的埃尔梅罗二世开口：“李默他曾说过，他和彷徨海的魔术师有个交易。交易的内容是喰神实验的相关知识。作为彷徨海的魔术师，大脑里面的知识储备是众多的，那为何他非要喰神实验的知识呢？由此可知，喰神对他而言，是特殊的。”
“他前往冬木市处理完自己的事情后，就飞快的来到东京。是为了帮助我们吗？答案是否定的，他在知晓彷徨海的魔术师和夜劫家的交易，猜测到彷徨海会做什么。过来是为了保证自己的利益。”
对于魔术师而言，去做任何一件事都具备目的。所以，作为魔术界有名的“侦探”，埃尔梅罗二世往往从这方面入手。
“同时，在新加坡的时候。李默伪装成无支祁与埃尔戈战斗，最后展现出的六条尾巴，若是观察的没错。那应当是狐狸的尾巴。”二世说道：“在亚洲的文化圈中，狐狸有着许多象征性。中国的妲己，日本的玉藻前，乃至印度的都十分出名。这是祸国殃民的代表，但仔细观察东亚文化圈。就会发现狐狸与竜一般，具备神和妖魔的两重性。例如禹王的妻子便是请求的狐狸，同时在先秦两汉时代是吉瑞的象征。而在日本，稻荷神的使者便是狐狸。况且，他有六条尾巴。”
是的，言至于此。哪怕是埃尔戈也明白了。人的身上，怎么会出现六条狐狸的尾巴呢？那尾巴，就和自己的幻手，白若瓏的翅膀一样，是喰神之后带来之物。
“看样子，李默这些年消失的时候，是满世界跑去喰神了吧。但安哥拉曼纽和狐狸有什么关系吗？”远坂凛说道。
安哥拉曼纽是琐罗亚斯德教中记载的邪神，和狐狸应该沾不上什么关系。
交流到此戛然而止，伴随着上山的步伐并未停止，大家碰到了战场。远坂凛知晓了，为什么先前自己呼唤Archer的时候，对方没有回应自己。那红色的身影正在和一名人类交战。
从者和人类的近身肉搏。
Servant是占据在使魔顶端的存在，论战斗力，绝大部分魔术师都不是从者的对手。而眼前的人类非但能和从者战斗，甚至还能占据上风。
“正在和Archer交战的是夜劫雪信，是夜劫亚纪良的父亲。”间桐慎二对远坂凛解释道。
伴随着埃尔梅罗二世一行人的到来，红A和夜劫雪信的战斗中场休息，双方拉开距离。
面对众人伃，夜劫雪信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们要一起上吧。”
“夜劫雪信，你的愿望已经无法达成了。”埃尔梅罗二世上前说道；“如你所见，夜劫家的仪式并未按照原本的轨迹发展。你无法拜托身上夜劫家的白浅，成为一名普通人。”
“唉？教授，你在说什么？”旁边的远坂凛开口说道：“成为普通人，是什么意思？”
魔道家族继承人，应当和普通人这个词告别才对。
“远坂凛，答案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对于夜劫先生这个天才而言，他在魔道之上找寻不到人生意义，然后在某件事情的刺激之下，想要成为普通人。教授，夜劫先生交给我处理怎么样？”间桐慎二说道。
埃尔梅罗二世点了点头。
间桐慎二和夜劫家的关系，颇为深刻。因夜劫亚纪良的缘故，二者产生了联系。
“间桐慎二，他很强。”红A开口提醒间桐慎二。
他是来自于未来的卫宫士郎。而卫宫士郎和间桐慎二之间的关系，可谓是剪不断理还乱。
间桐慎二：“帮我压阵怎么样？”
“Master，你怎么看呢？”红A没第一时间答应，他看向了远坂凛。
远坂凛：“我命令你去帮助间桐慎二，Archer。教授，我们上山吧。”
夜劫雪信没有理会埃尔梅罗二世等人继续上山，他看着留在原地的从者和间桐慎二，脸色冷漠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不怎么喜欢你，间桐先生。”
间桐慎二：“夜劫先生，我也一样。你和我，完全是颠倒的存在。”
具备才能的天才想要成为普通人。
没有才能的庸才想要走上魔道。
二者奔赴的方向，南辕北辙。
腰间的神之眼，同时闪烁着数种光芒，间桐慎二说道：“夜劫先生，等到我们两人有一方失去战斗力，在继续接下来的谈话，如何？”
“赞同。”
于是，具备才能的夜劫与没有才能的间桐，爆发了战斗。

第六百一十九章 庸才和天才
没有才能的人在道路上奔跑是很痛苦的事情。
无比的痛苦。
名为间桐慎二的男人，在漫长的煎熬之中，才看见那一缕曙光。他走上了魔道，即使这条道路是一条死路，但正如李默先生说过的，世界上本没有路，人走多了，就有了路。
路在脚下。
间桐慎二抽出了自己的武器，携带神秘的古老武器，间桐慎二购买不到。但现代工艺打造的武器，却足以带上。
从材质上看，现代工艺打造的武器是要比古代武器优秀的。这便是科技的进步，但偏偏这个世界存在着神秘。
“空间压缩技术吗？”
“神代魔术师的手笔。”间桐慎二从袖口抽出了一把太刀。
他穿着的是现代普通的休闲服装，袖口很小很小，完全藏不住一把武器。但如果有一个随身空间就可以解释的清楚。
间桐慎二是做不到这种地步，但美狄亚可以。神代魔术师的战斗力在从者中，或许不怎么出色，但她脑海中的知识却是无价之宝。这小小的口袋空间就是她帮忙制作出来的。
神之眼，在闪烁。
下一个瞬间，间桐慎二进入了告诉战斗的状态！
「强化魔术」，这是最基础的魔术，其效果是用魔力强化自己的身体素质。毫不夸张的说，这是每个魔术师都会的技能，但能将这个魔术用好却又是关键。
夜劫雪信同样进行“强化”，手中的武器亮出刀刃。刀剑的碰撞之声出现于此。最初的回合，二者不相上下。
穿着黑色衣裳的夜劫雪信不紧不慢的应付着来自间桐慎二的攻击，唐竹、袈裟斩、逆袈裟、左横切、右横切、左切上、右切上、逆风……日本剑道的基本招式在间桐慎二手中信手拈来。以夜劫雪信数十年的剑道修养来看，还像模像样。
“她怎么样了？”
“你指的是亚纪良的母亲吗？她现在在医院里，这时候询问又有什么意义呢？难不成你还想学习一个普通人一样和她复婚吗？”
“你急躁了。”
“夜劫雪信，我不明白你在做什么。作为六岁就能在天上飞行的天才，你渴求着普通人的生活。但！你既然渴求那为什么不付出实际行动呢？摧毁掉神体，将夜劫家的神秘覆灭这种事情对你来说是轻而易举的吧！”间桐慎二嘶吼着。
在日本东京神秘界之中，夜劫雪信的名字十分出名。六岁就能在天上飞行，在日本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是间桐慎二需要仰望的天才。意识到对方的愿望后，间桐慎二就嫉妒起来。而在仔细观察夜劫雪信的所作所为后，他就生气了起来。
“从第一次碰面之后。”
“我去接亚纪良的那次吗？”夜劫雪信平淡的说道：“我知道你的想法。间桐慎二，没有才能的你，又怎么能体会我的痛苦呢？”
他的胸膛没有衣裳的阻拦，可以看见里面的烂肉，那是因为神体导致的排斥反应。
夜劫雪信：“如果是庸才的话，排斥反应反而不会这么强烈吧。可谁让我六岁的时候就会飞行呢。这样的痛苦，我想你是不会明白的。”
是的，神体在夜劫雪信身上的排斥反应强烈到在夜劫家的历史上，都能排上前几位。他全身上下有大半身躯都已经溃烂掉。
刀剑，再一次碰撞。金属碰撞的声音在这时候出现了许多次，夜劫雪信平淡应付着来自间桐慎二的攻击。
“是啊，是啊。我肯定不会明白，对于我而言，魔道是那么的重要。所以，我才讨厌你啊，夜劫雪信！”间桐慎二怒极反笑：“有着那么出色的才能去，却不去培养，不去发挥。任由才能白白浪费！”
“才能，不过是导致痛苦的根源。间桐慎二，你认识两仪家的家主吗？那是不亚于我，不，甚至超越我的天才。可在数年前，我见到了那名家主在她丈夫面前露出灿烂的笑容。为何她就能常人一般呢？明明在她小的时候，是那么的不似人。”
夜劫雪信感叹着。
作为日本魔道的一份子，夜劫家和两仪家有着往来。夜劫雪信见识过小时候的两仪式，那时候的与自己无异。可为什么，她就能成为普通人呢？
“所以你做了什么，结婚生子吗？你以为两仪家家主是爱情导致的变化，所以才做出这样的选择。那，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情，难道你以为结婚就是爱情吗？”间桐慎二：“夜劫雪信，你是魔道上的天才。所以你在其他方面，才那么幼稚的可笑！将自己的天赋白白浪费掉，太浪费了，太浪费了。”仯
“我浪费吗？”夜劫雪信微微皱眉，他开始对间桐慎二的说辞感觉到不满。手上的力量开始加强，但诡异的是，间桐慎二跟上了他的节奏。对方的力量在不断加强，原本夜劫雪信还想将对方的武器震飞，可间桐握着武器的手却十分的稳妥。
像是有什么帮衬着他一般。
似乎是疲倦了，又似乎是知晓自己快要到极限了。间桐慎二说出最后句话：“难道不浪费吗？你苦恼于神体排斥反应带来的痛苦，苦恼于不能成为普通人。那你为什么不能去做呢？将神体早点从身上取下。更进一步，你是有才能的人，六岁飞行，在历史上都少有你这样的角色。那为何你不尝试去处理神体带来的排斥反应呢？为什么，就不能非我不可呢？”
夜劫雪信，只是一个工具人。
明明是那么的具备才能，却甘愿守着夜劫家的神秘，完全没有推陈出新。日本传统的魔道家族和西方的魔术师的差距就在那里。大家都是从过去的历史中获得力量，可日本的驱魔家族故步自封，而西方人却选择继续走下去。
再怎么天才，也不过是家族传承的工具人。
间桐慎二能感受到，有毛茸茸的感觉在自己身上，让自己充满力量。若是没有这股力量，恐怕自己早已落败了吧？
他闭着眼，顺着那股引导前进，只是一个呼吸之间，他来到了夜劫雪信的身后，手中的武器落在了夜劫雪信的脖子上。

第六百二十章 晚钟的声音
铿锵之声交错，伴随着摩擦迸发在空气之中的爆裂火星，金铁交击的声音不绝于耳。
那是相当折磨人听觉的刺耳噪音，而且伴随着在短时间诶频率越来越急促的趋势，空气之中迸发出来的爆裂活性越来越多。最终碰撞的一方，迸发出来的不是火星，而是鲜血。
影子自脚下蔓延，而后缠绕住对方。为主人争取脱困的时间。漆黑的刺客挥舞着手中的大剑，目光所及之物皆有着死亡的概念。龙的影子不过争取片刻时间，便被斩杀。
恰恰是这片刻时间，足够手上的伤痕完全修复。「拟态不死」的能力在这个时候发挥出完全的效果，利用「变化之术」强化双手的强度，当做武器硬接山中老人的巨人，没有被当场斩断就算胜利。
「变化之术」。
自打回到fsn世界后，李默就与这个术式立下了不解之缘。明明「冲击之杖」和「灵式绊足」都没研究完毕，却有时间来研究这个。
利用「变化之术」将双手打造成金属，和海贼王世界的铁块技巧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很快无暇去关注这些杂乱的事情，山中老人的巨剑又来了。
吸收“大国主神”，重新落在地面之上，他就看见山中老人的到来，这位初代的哈桑在宣告自己到来后，就对李默发起了攻击。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作为哈桑中的哈桑，山中老人的力量，技巧都在顶尖水准，让人不由的赞叹一声，不愧是冠位从者。
调整后的「变化之术」，能够将自己的双手变成宝具水准的武器。即便如此，双手上面的神秘还是会被斩断，双手出现重创。没有被斩断，就已经是李某人的术式了得了。
“下手可真狠啊。王哈桑，我们打个商量，不要下这么重的手可以吗？”
李默轻松的调侃着王哈桑，对方的攻击打在身上要不了命，但真的很疼。作为冠位Assassin，王哈桑的攻击都是带着即死性的，这份即死性的神秘，等级还不小。放在游戏里面，就是秒杀的效果。
现实当中，即死性就是专克自己这种不死性的家伙。
万物相生相克，在人类“不想死”的思潮之下诞生了不死性的神秘。相应的，在人类“你去死”的思潮之下就会诞生即死性的神秘。
当然，这只是归纳总结的大概。实际上造成两种截然相同神秘的思潮十分复杂，“生命”和“死亡”，无论东西方，自古以来都是人们重点关注的内容。
山中老人并未回应，冠位的Assassin并不愿意与自己的敌人交谈。
对方武器传递来的力道，让李默非常明确，对方是抱着杀死自己的心态来的。
给抑制力这么尽心尽责的打工，真的好吗？
念头一闪而过，并未作为话语说出来。冠位从者的选择，已非用语言就能说服对方。
那就偷师吧。解析分析对方的能力，填充自己的“宇宙观”。
无法逃避，那就只好享受了。
李默不着急以雷霆手段将山中老人消灭，他的大脑正在进行分割放送。一部分在操作身体和王哈桑对抗，武器是「变化之术」变化的双手，身后六条尾巴中，有两条尾巴的神秘都被使用。分别是第三条尾巴和第六条尾巴。
前者代表着「龙蛇」，后者代表着「巨人」。二者演化而来的固有能力没有使用，李默直接调用的神秘，然后以术式的形势催发神秘获得相应的能力。“仵龙”和“巨人”，在认知中都是具备巨大力量的存在。因此，拥有两类象征就可以获得强大的力量。再配合各种“强化”术式，想来面板上的力量属性到达一个可怕的地步吧。
然而，做了这么多准备，也还是只能和山中老人一较高下。
山中老人再一次杀死了「变化之术」的神秘，在手上留下的伤口更深。
他的即死性正在对自己的“不死性”和「变化之术」产生特攻。换而言之，对方在适应，就像是海嗣适应攻击一样，适应自己的防御。
发觉这点，李默脑中其他分割思维，诸如对「变化之术」的研究，对山中老人的形象，能力的解析等等全部停止。他微妙的感觉，山中老人带给自己危险感。
“难不成这次，来的不只有你一个冠位？”
对方出现在朽绳山的时候，李默就知晓了对方的存在。不出他所料，高扬斯卡娅的召唤导致她的本质还是被人理察觉，为了保障亲爱的高扬斯卡娅桑能自由的在fsn活跃，那李默不得不冒名顶替了。说不准，顶替这件事就和阿虚穿越到三年前和凉宫春日见面一样，是时空闭环的需要呢？
钟声敲响了。
那是晚霞时寺庙的钟声，象征着大日落下，黄昏出现。那是象征着生命的终结，死亡的到来。
“倾听吧，晚钟指出的是汝之名字。
未完全成长幼兽啊，交出汝首级。”
“「死告天使（Azrael）」”
自幽谷中行动的存在挥动了手中的大剑，一生不断挥舞，不断坚信的信仰浸透之剑。
平平无奇的一剑，但当晚钟敲响，死亡的脚步来到这里。一切的生命终究逃不过死亡的因素。
这是连接因果的一剑，宣告了李默的死亡。
天使，非是十字教哪类具备姓名的天使。而是天的使者，是形而上者的代行者。
被斩首了？
许是意外，许是大意？
但大剑确实落在脖子上，甚至切入进去一般，鲜血自伤口流淌到重剑之上。但诡异的是，伤口之上，血肉重生，卡住了大剑继续前进的道路。
“平平淡淡的宝具可真让人恐惧，王哈桑，该说不亏是你吗？最简单的刺杀，就是正面强杀啊。”
白虹贯日，鹰击长空……
暗杀不过是瞻前顾后的举动。当真的想要杀死一个人的时候，亮出白刃，于众目睽睽中杀死对方，至于后果，那无关紧要。
李默大概明白为何王哈桑是最强的哈桑了。当其他的哈桑保证自己安全的时候杀死目标，就落入了下乘。初代的哈桑，山中老人，只负责杀死对方。而自己的生命，却无足轻重。
“王哈桑，你的宝具很强，哪怕是知晓你的宝具是什么。但第一次面对也容易出现纰漏，但很可惜的是，我体内藏着一个世界。”
“另一个宇宙观”自伤口中宣泄而出，取代了原本的世界。

第六百二十一章 莱瓦汀的火焰
宇宙观，是什么。
在很久很久以前，作为唯物主义熏陶下的少年，觉得整个宇宙有且只能有一个正确的宇宙观，至于古代天圆地方等等假说，都只是古代的人类对世界的错误认知从而导致的。那是唯心的宇宙观。
唯心和唯物，本该是泾渭分明的。可穿越之后，这一认知就被打破了。唯心和唯物之间的界限，似乎没有那么的明确。
只存在于心中的宇宙观，也能照应到现实之中。
神秘，会在更高等的神秘面前失效。山中老人的宝具，归根结底也是神秘的一种，那强悍的即死性确实能有效遏制「拟态不死」带来的不死性。可在李默体内，有着一个形成“宇宙观”的神秘。
人体的内侧，可看成是独立的小世界，更容易运行大部分神秘。因此当山中老人的「告死天使（Azrael）」挥舞在自己身上，强大即死性配合着晚钟的声音，宣告死亡到来之时，体内的「伪·模拟创星图」自动反击，帮助李默抵御了这一刀。
“怠惰之心人皆有之，说起来我是不是太不小心了呢？”
阴沟里翻船倒不至于，到眼下的情况是浪着浪着，导致自己丢人了。
话音落下，李默伸出双手，野兽的瞳孔之中不带有一点感情，「兽之权能」直接拉满，在和山中老人交手的时候，他还在解析山中老人所蕴含的神秘。不需要去抢夺，只需要知道象征，知道思潮，那么在「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中就会得到相同的神秘。
这是直接勾连根源，独属于一人的魔术基盘。
杀死王哈桑，并不难。
第六条尾巴中的固化技能被抽离出来，神造的兵器，莱瓦汀出现在他的手上。吞噬苏鲁特的时候，李默将他的武器也一并带走，神造兵器，即使放眼诸天万界也是上好的东西。堪比勇者手中的剑锋一般。
催动，毁灭的火焰出现在世界中，出现在“另一种宇宙观”之下，面对山中老人，动用目前杀伤力最强的攻击。
北欧异闻带的苏鲁特，已经化身为完全的人类终末机制，它的存在便是摧毁世界上的一切生命，而他距离成功也只差一步之遥，若非那个世界的奥丁带着参与的众神将苏鲁特封印，最后指不定真的让苏鲁特将地球化为一片火海。
吞噬了苏鲁特的李默，在没动用莱瓦汀的时候。所得到的神秘就是普通的火焰巨人王，是那个还未进行诸神黄昏的巨人王。而当配合莱瓦汀的时候，他代表的就是“人理终末机制”，是那个在诸神黄昏中挥舞手中之剑，将世界变为火海的苏鲁特。
这是大破灭，大毁灭。
山中老人是直面火焰的人，他第一时间放下手中的武器，避开了莱瓦汀的剑锋。但，杀人的不一定需要武器，火焰本身就是危险的东西。
火焰，窜了起来，以莱瓦汀为中心，迸发的席卷四周。首当其冲的便是山中老人，炙热的火焰将对方卷入其中，从外看去根本看不见他的身影。接着，火焰扩散开来。
木板制作的房屋，石砖堆积而成的墙壁，一切都被火焰所席卷。
那是比即死更接近死亡的神秘，那是象征世界毁灭的“终焉”。
“如果要我评价‘终焉’的神秘从何而来，那大概是从人类对世界末日这一概念的思潮诞生而来吧。”
盖棺定论，来自苏鲁特的灭世火焰，是连北欧众神都难以应对的火焰，那是斯卡蒂花费千年都只能压制的火焰。山中老人躲开了武器的致命，却被同样致命的火焰卷入其中，等同于吃了一发李默的宝具。
不是什么人都和李默一样，能硬吃别人的宝具。
山中老人的灵核在这一瞬间被摧毁。这代表着从者即将退场，诚然山中老人有着战斗续行这样的技能。可左右不过是神秘，在毁灭一切的“火焰”之下，再强悍的生命力也无以为继。除非，对方的层次超越了吞噬芬里尔的苏鲁特。
李默摸了摸脖子，那里是山中老人宝具命中的地方。其实他差点真被斩首了，虽说斩首也不会死亡，但那样也太难看。于是在发现宝具来袭的瞬间，就启动了体内的「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用以对抗山中老人带来的“死亡”。
一般攻击的伤害，在「拟似不死」前，就和挠痒痒一样不重不轻。
“夜劫家会不会找我赔钱呢？”看了看四周，亭台楼阁，付之一炬。
创造往往需要耗费许久，而毁灭一切只在一瞬之间。也许这便是“熵”吧？
思维扩散，以后说不定会去魔法少女小圆的世界。不过那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吧？否则下个世界若是过去，又能怎么办？晓美焰和鹿目圆后续的档次可是多元宇宙级别唉。哪儿是自己这个勉强能碰瓷行星级的家伙能说的？
具备“宇宙结构”特征，不代表自己真有那个实力。
在废墟当中前进，这里完全被烧成了灰烬。就连石砖堆砌而成的墙壁，都被烧仳成黑色，仔细观察还能看出原本平整的墙壁，现已坑洼不平。
击溃山中老人并不值得喜悦，而是值得反思。正如自己预料的一般，单个的冠位根本奈何不了自己，虽说自己还是幼年期的「Beast」，但也不看看自己吃的都是些什么？哪怕是完全体的「Beast」都能斗一斗，人理真要来讨伐自己。那得派一队冠位来才有可能。
事先知道，却还落得这么狼狈。早知道不该将思维分割来，思考其他东西，研究的时候用用就好。
杀死苏鲁特这样的强敌后，自己变得自傲了不少。这样要不得，这次没翻车，下次翻车了怎么办？明明在新加坡的时候都翻车过一次了。
从废墟之中走出，有意识的控制力道限制在这个范围中，但破坏面积还是很大。aoe伤害能控制成这样，已经蛮不错了。
脑袋里面，思维分割还在继续。「变化之术」的术式在研究中，「冲击之杖」也在研究中，不过先前对间桐慎二的关注导致可以撤销了。借着自己的力量都使用出缩地然后一招秒了，还有什么说的。
啊，突然又想到山中老人的宝具，自己怎么就中门大开了呢？以前在鬼灭世界的时候，绝不会犯这种低级失误，难不成是「拟似不死」的缘故导致自己成了死侍那样的家伙？
漫威世界的死侍，是个有梗的家伙。在刚拥有不死能力的时候，还会找掩体多子弹，但后续习惯了，怎么帅怎么来，花里胡哨双刀乱砍，子弹全中在身上了。
“君主·埃尔梅罗二世，你上来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呢？”
接着，李默瞧见二世一人出现在面前。

第六百二十二章 喰神冲动的解决办法
埃尔梅罗二世出现不奇怪，奇怪的是埃尔梅罗二世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格蕾呢？她没有跟着你一起吗？奇怪，这很奇怪啊。她放心你一个人到我面前来？”
等候片刻，确定二世身后没有人跟来。便提出以为，在印象中，格蕾作为他的入室弟子，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地步。要是离开格蕾的话，而是连生活都不能自理了吧？
弟子？错。是保姆才对。
埃尔梅罗二世从上衣口袋中拿出雪茄盒，里面塞着的雪茄数量在数日的消耗下来，变得寥寥无几，需要补充。
取出雪茄，经过术式改造后的雪茄有补充精力的效果，放在游戏中就是恢复体力的“消耗品”。
“我想不出，你会伤害我的理由？”
“下面发生了什么吗？”
感知扩张，李默的触角衍生到了整座朽绳山。早在上山的时候，感知就布置在整座山上。
时至今日，他早已学会不知道多少种术式。有着「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在体内，不用担心硬件不符合。魔禁世界的魔法，型月世界的魔术都可以拿来用。其中感知类的术式也不在少数，将这些术式杂糅在一起，弥补缺漏，去除重复效果。
能感受的到，能看得见。山脚部分，夜劫家的普通魔术师们从昏迷中醒来，在发现变故后纷纷上山。他们先前是被红A解决，失去战斗能力，估计等下要面对的还是红A。半山腰，击败夜劫雪信的间桐慎二看着夜劫雪信正在缓缓上山，再上面就又是一场战斗。冲突的双方，一方是埃尔戈，但另一方并不是夜劫家，而是白若瓏。
夜劫朱音倒是在那里，这位老妇人在李默和王哈桑爆发冲突的时候，同白若瓏等人一起下山。留在原地也只会和亭台楼阁一样，卷入灭世的火焰中从而灰飞烟灭。若不是有意控制，这一片地区最后只会留下灰烬和地面，人工的痕迹将会被完全摧毁。
埃尔梅罗二世看了看四周，询问：“你经历了一场鏖战？我从凛那里知道了，有个陌生的从者上山来，你是和他作战吗？其次，先前的狐狸，是你吗？”
“是啊，不知名的从者。二世，你觉得那名从这是什么职介的呢？”李默直接开口询问。
远坂凛能看见山中老人并不意外，王哈桑从山下上来的过程根本没有掩饰，那么大大方方的，根本不怕别人看见。别的哈桑玩的都是暗杀，唯独王哈桑玩的是正面突击。重甲，大剑，再配合那高挑的身材，这放在古代就是个冲锋陷阵的猛将，如果还会骑马，就是项羽、吕布这样的怪物。
所以，二世多半会猜错。
“是Saber吗？”
“大错特错，是Assa丒ssin。”果然，自己得逞了，哪怕是二世在没有足够信息，光靠第一眼也会得到错误信息。
李默：“那只狐狸，确实是我。嘛……二世不要紧张，我也就是不做人了。下面，埃尔戈和白若瓏的战斗，不重要吗？”
“无论胜负结果如何，都不影响结局。重点在你这里。”
“你不在场，埃尔戈又如何知晓体内第二柱神是什么呢？只有齐天大圣力量的他，不是白若瓏的对手吧？真是可惜，大圣那样的力量在他手上发挥成这样。”李默吐槽。
大圣实力很强，大闹天宫一事，足以证明他的实力。白若瓏吞噬的竜乃是希腊神话中的提丰，那个怪物是连宙斯都不好处理的怪物。但若真是要双方本体交战，结局是要打个问号的。就和电子斗蛐蛐一样，怎么对比呢？
可至少不会和埃尔戈一样，完全被白若瓏压制。喰神对象是齐天大圣的他完全打不赢白若瓏，不管白若瓏打的是谁，就有点掉面子唉。
埃尔梅罗二世：“解题思路，关键信息都交给了凛，她能得到正确的结果。重点反而是你，夜劫家的神体，被你吃掉了吧？同埃尔戈和白若瓏一样，你也是喰神之人，也有着，喰神的冲动。”
喰神。
二世从未想象过这种事情，该因这是很夸张的做法。但短时间中，出现了三个喰神之人。
李默摇了摇头：“喰神，是不假。但我没有喰神的冲动，埃尔戈和白若瓏的喰神秘法和我的相差甚远，我可没那样的弊端。”
“那你为什么要盯上夜劫家遗留下来的神体呢？”
“因为能弥补我的不足。”李默开口：“具体情况我不方便细说。”
第五尾先天不足这种事情，怎么能说的出来呢？当时的情况，能长出第五尾已实属不易。
埃尔梅罗二世：“麻烦就在这里，不出我所料，彷徨海的那名叫做吉兹的魔术师与夜劫家的赌约就是围绕这块神体。我想，作为师傅的吉兹想要利用这块神体缓解弟子的喰神冲动吧。”
或许李默不同，没有喰神冲动。但埃尔戈和白若瓏有啊？该如何缓解这一冲动呢？
吉兹的目标放在夜劫家。在日本这片土地，神代的残留意外的多。
二世知晓吉兹的名字，是前两天与时钟塔方面交流。在自己的义妹那里得知，阿拉特斯院的拉提奥前来寻求合作，
李默开口：“这件事，好解决啊。你说对吧？吉兹先生。”
彷徨海的魔术师突兀的出现在这里，那是一个长相俊美的男生。
他登场的方式，是瞬间出现在这里。那是空间移动，是现代魔术难以做到的事情，对于神代魔术的彷徨海来说，算是基本技能？
“我可不觉得这件事好解决。”
李默歪了歪头：“喰神的缺陷，我无法弥补。但应对喰神冲动倒是搓搓有余。神之血肉，我虽不是神，但相差无二了。”
他用左手指了指白净的右手，上面的肌肤雪白，像是婴儿肌肤一般水润。
吉兹：“你要学释迦摩尼一样，割肉饲鹰吗？”
“也不是不行。当然，救归救，可我也不能白割肉吧？”
吉兹问：“还是交易？”
“当然。”李默开口。

第六百二十三章 血肉丹药
交易，交易！
李默很喜欢这个词汇，若是世间万物都用交易的眼光去看待。谁获得了什么，谁又失去了什么？那么什么东西都能算的清楚，前提是，不会因为情感的因素导致出现偏差。
“那么，你需要什么？”
有舍有得，才算交易。这个道理，吉兹是知道的。鉴于上次合作十分愉快，他爽快的答应下来。
从他那里得到的知识独出心裁。里面藏着的看似是与十字教等宗教有关的知识，却仿佛指出了事物的根本。更恐怖的是，从整个文章来看，有着许多个角度可以去解读。而哪个角度去解读才是正确的呢？又或者，每个角度的解读都是正确的。
问题困扰在吉兹脑海中，他看得出这本名为《法之书》的著作，有着神代魔术的影子，却走的比神代魔术更远。里面也有着现代魔术的影子，可硬要分类，那就既不是神代的魔术，又不是现代的魔术。
他现在想着，一次交易愉快，两次交易愉快。那么后面的交易不就顺理成章了吗？
吉兹是爽快的答应，但埃尔梅罗二世不同。
他捏了捏鼻梁，额头上的皱纹像是凭空多出来一条一样，开口说道：“李默先生，你要确定。喰神，并不简简单单的‘喰’，重点是那个‘神’。神的血肉蕴含着神秘，即便脱离本体也能引发种种奇异现象。”
“我明白你的意思。”
李默当然明白埃尔梅罗二世在说什么。
埃尔戈和白若瓏的“喰神冲动”，指的是想要获取，吸收神的神秘的冲动。而这个神，不一定要真的是神，抵达某种界限的“生物”都在狩猎范围中。例如格蕾，作为亚瑟王容器的他就能引得埃尔戈出现喰神冲动。
重要的不是血肉，而是神秘。
血肉可以再生，神秘确实几乎无法再生的资源。从身上取下血肉这件事并不困难，就连二世本人都能想到数种办法来解决让血肉重生。可单纯血肉是无法满足“喰神冲动”的。
“二世，我说过了吧？我现在，不是人了哦。”李默微笑着说道。
“即便神秘被吃掉也没关系。”
“没关系哦。”
当然没关系，李默本身就能产生神秘。
「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起到了魔术基盘的作用，能让李默按照术式来沟通根源。就像是编程一样，魔术基盘起到编程语言，例如C语言这样的作用。而魔术师使用术式就是在按照这个规范敲代码。普通魔道家族流传下来的魔术刻印中固化的神秘，等同于是造好的轮子。复制粘贴就可以使用。
恰好的是，「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在李默这里也充当魔术刻印的作用。有许多魔术都可以直接使用，省去了咒语的环节。
将「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中，“另一个宇宙观”中的神秘浸入血肉之中。
埃尔梅罗二世：“我言至于此。”
“嗯，谢谢啦，韦伯。”李默开口：“吉兹先生准备付出什么代价呢？”
“知识如何？”
“首先说明，我对喰神相关方面的知识，已经不感兴趣了。”
“神代的知识如何？”
“神代的知识，古希腊和古罗马的可以不用。其他地区的知识我倒是需要。”
“古埃及的知识如何？”
“好。”
埃尔梅罗二世亲眼目睹了这一笔肮脏的交易。他识趣的走到一边，将雪茄全部抽完。他的思绪完全乱了起来，大部分魔术师的魔道在埃尔梅罗二世面前，都不是秘密。先前在新加坡，处理过一个使用飞头降术式的魔术师。那个魔术师还有点创意，在东南亚原本的飞头降传统中，又杂糅了西方的亡灵概念。正因如此，反倒是被格蕾完克秒杀。
但李默的魔术，他是一点都看不懂。知晓对方一身基础是跟随美狄亚学习，但出手并不像是古希腊的体系。四周焦黑的废墟就是证明，上面还残留着神秘的痕迹。从痕迹勉强能出点端倪，但明显不是古希腊那一套体系。
希腊神话，火神赫菲斯托斯更偏向于锻造这方面的情况，而不是司职于毁灭。在废墟之上，二世还能感觉到暴虐的气息，仿佛是某个妖魔肆虐着这里，才使得这里成为废墟。
思考中，李默就和吉兹完成交易。一回生二回熟，上次两人在交换知识的时候，就用了便捷的手法。本次也是同理。
对方给出了条件，那李默也要给出相应的条件。
“神体”，从李默现在的血肉上面割下来一块肉就是了。但里面蕴含的神秘会渐渐的散去，这个速度很快，不像是夜劫家侍奉的神体一样能保留那么多年，大概只要几分钟的时间，里面的神秘就会挥发在世界中。
那是“另一个宇宙观”的神秘，即便是相同的思潮，可也不属于当前世界观。这就和固有结界一般，会受到排斥，想要留在世界上就要大力出奇迹。
李默是一个魔术师。
解决的办法很快在脑海中诞生。他伸出手，「拟似不死」带来的生命力在意念控制下开始汇聚。张开的右手肌肤突起，小小的肉球出现在手上。在此时，肉球还没脱离本体，属于身体的一部分。于是属于“另一个宇宙观”的神秘缓缓流出，进入到这个肉球之中。
就这般持续一段时间，等到积累到一定程度。李默便停止神秘的流入，这点神秘的分量相较于整个宇宙观的神秘总量而言并不算多少。可对魔术师而言，是一个不少份量。
肉球，被切断了和李默肉体的联系，成为完美无缺的球。
球体代表的圆，在神秘学中有着浓墨重彩的一笔。例如魔术阵的基础结构之一便有圆，当然，李默这里采用的概念是圆所代表的圆满无缺，没有缝隙。用中华文化圈的说辞便是，“丹”。
丹，讲究一个锁。内丹派要锁住体内的种种，从而抵达圆满无缺，不漏不尽的地步。外丹派也讲究一个将药材的药性给锁住。
当然，以上解释李默一家之言。利用研究「变化之术」对泛中华文化的有限研究结果，歪曲做到这种地步。
“吉兹先生，这东西在一个小时中都有用。为了照顾服用者的心态，我还特地打磨了下外表。让人看不出原材料是什么。”李默开口。
他手上的球体通红，但看不出血肉的痕迹，就像是普通的药丸一般。
吉兹：“合作愉快。”

第六百二十四章 交易
拿到药丸之后的吉兹轻飘飘的下山，目的地是白若瓏和埃尔戈所在的战场。
观察那里的情况，战斗双方发生了许些变化。先前是埃尔戈单方面被白若瓏按在地上摩擦。喰竜之人似乎要比喰神之人强上不少。但现在，就感知的情况来看，埃尔戈和白若瓏两人不相上下。
估计是知晓体内第二柱神明的名字。掌握第二尊神的力量后才能和白若瓏打平吧？不过，埃尔戈不应该把白若瓏反过来按在地上摩擦吗？
“李默先生，你怎么了？露出那样一副表情。”
“没什么。二世，你是要为埃尔戈求一颗丹药吗？”
眼见李默恶趣味将血肉衍生物称之为丹药，埃尔梅罗二世明智选择顺从对方。旋即开口：“我拿不出报酬。”
他不觉得对方能看得起自己身上的东西，包括知识。对方和彷徨海的魔术师一样，能够使用神代的魔术，那还看得起现代的魔术吗？
李默：“掠夺公说自己拿不出报酬，是在开玩笑吗？这些年下来，二世你通过你的那双眼睛，解析过多少魔术？在时钟塔那里注册了多少版权呢？”
魔道知识是有版权的。时钟塔就是负责颁布版权，同时保护版权利益的组织。为了防止别人偷偷使用，侵犯了版权利益。时钟塔在世界绝大多数地方布置了魔术礼装“观测球·卢克斯卡尔塔”，这种魔术礼装能够监控一片地区的术式波长来判断是否有人侵犯了版权。
当然，这和李默无关。他是可以无视时钟塔的存在，悄悄第四特异点里面的时钟塔直接全灭，由此可见时钟塔的君主们也就那样。其次，魔术礼装观测球·卢克斯卡尔塔是可以监督到有人使用了什么魔术，因为不同魔术的波长都是独一无二的。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任何组织都是需要人来运转的。而人的所作所为往往不会跟着就计划走。
“你需要我那些知识吗？我倒是不介意给你一份，反正不会影响。”
埃尔梅罗二世一副只要你看得上，我可以将那些知识交给你的样子。
对他而言，那些版权不重要。之所以去注册版权，纯粹是身上背的债务太多，能多挣一点钱就多挣一点。
李默摇了摇头，说道：“算了，我脑子里面的神秘学知识足够多了。这样吧，二世，把你的劳动时间当做报酬如何？”
埃尔梅罗二世，他可能因为魔术回路的原因，在实践方面格外没有天分。但是，他在理论上的成就是破格，就像是拥有魔眼一样，埃尔梅罗二世仿佛能敏锐的抓住魔术的核心，从而进行解析，架构。
他不少版权都是对其他魔术师的魔术解读后，再自己重新架构，修改，从而以能被“时钟塔版权条例”认可的差异获得版权。换而言之，二世是那种抄袭别人，还能加以改正使之不能认定为抄袭。就和某企鹅一样。
这么一想，二世在时钟塔有那么多敌人，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也足以证明，二世在理论上的天赋是有多可怕。
所以……
他能不能帮助自己攻克「灵式绊足」和「冲击之杖」呢？
距离再次回到魔禁世界，还有一个副本的时间。等到那时候回去，面对亚雷斯塔的时候，说自己这两个术式一个都没学会，那是不是未免太过了呢？
更重要的是，自己还想从他那里学习到知识。
亚雷斯塔·克劳利，开创了一个时代的男人，是可以成为魔神但放弃的男人。有这样的人，成为自己的老师，那自己的魔道之路不就很好走了吗？
“劳动吗？你想要我帮忙？”
“我需要你帮我研究一个，哦，不两个术式。当然能研究完一个就好。”李默笑着说道。
埃尔梅罗二世思考片刻，最后点了点头。
……
……
战斗结束了。
知晓两尊神名字的埃尔戈还是战胜了白若瓏。最开始的时候，因为战斗经验上的差距落后于对方，但随着熟悉力量，埃尔戈压制了白若瓏。
就在胜负手即将见分晓的时候。
那个俊美的男人出现了。
埃尔戈没怎么见过那么俊美的男人，他比一般的女生都还要漂亮。但又并非是那种阴柔美，而是帅气……
警惕之心被拉到最高，埃尔戈没看清楚对方是怎么出现的。他一只手按在白若瓏的脑袋上，将他死死的束缚在了原地。
“老家伙，你阻止我们的战斗干什么？！”
白若瓏杀红了眼，怒吼着。相较于埃尔戈，他的状态更加差劲。
吉兹：“真是笨蛋徒弟，这样下去，死的只会是你。难道你想要牺牲自己来保全埃尔戈？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么乐于奉献的人了呢？”
“老家伙，神体已经被吃掉了。”白若瓏战斗上头，可最基本的思维能力还是在的。
吉兹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自家弟子的后脑勺：“张嘴。”
白若瓏照做，旋即他就感觉一颗药丸被塞进自己的嘴巴之中，他不想吞咽。却被吉兹一拍后背，就个直接吞咽下去。
“老家伙，你给我吃了什么？”
“你觉得呢？”
吉兹话音落下，白若瓏就觉得内心的那股冲动得到了满足。那股影响理智的冲动乃是喰神冲动，是对神明的渴望。想要解除冲动，答案只有一个……
“喰神”。
白若瓏瞪大了双眼，惊讶的说道：“师傅，你从哪儿找到的神体？”
他亲眼目睹夜劫家侍奉之神被六尾之狐给吞噬，夜劫家的神体也被吃掉……
“当然是买到的东西。你瞧，正主这不就来了吗？”
与吉兹一样，用空间移动登场的还有李默。不过，他的手上还抓着埃尔梅罗二世，因此出现的时候他站在空中。
二世在被放在地面上后说道：“埃尔戈，张嘴。”
埃尔戈可不叛逆，他的情况要好上很多，老老实实的张嘴。接着一颗丹药从李默手上弹了出去，落入埃尔戈嘴巴中。
做完这个动作的李默看向吉兹：“我还以为，你要检查一下才会得喂给你的弟子。”
“你觉得我没有检查吗？”吉兹说道：“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们也该离开了。李先生，祝愿我们下次交易也如这次一样愉快，如何？”
“当然。”李默点头。

第六百二十五章 夜劫家的选择
彷徨海的魔术师带着弟子离开了，象征这件事完美的落下帷幕。
以他拜访夜劫家，与夜劫家家主签订赌约为开始。以他的离开为闭幕。
事情结束，那总要有人来收拾残局。
夜劫家的情况，君主·埃尔梅罗二世无法解决。普通的修修补补无法解决这个问题，他家的情况，是神体被摧毁，那是比魔道家族的魔术刻印被摧毁还要麻烦的事情。
魔术刻印的移植伴随着风险，在庞大基数下，总会有倒霉蛋发生意外。于是，修补师和调律师这样，对魔术刻印进行修补，调整的职业登上舞台。可夜劫家的神体，可没有相应的职业帮助她们。
况且，不似被损坏的魔术刻印还能留下一些可回收利用的东西。神体，完全被李默消化干净。
这个问题，只有自己去解决。
李默明白这样的道理。
无视掉远坂凛的询问，来到夜劫朱音的面前，夜劫就面的老妇人自打看见所侍奉之神被狐狸一口吞下画面，就进入恍惚之中。
人生的支柱在一瞬之间崩塌，面对罪魁祸首她本该歇斯底里，要对方付出代价。可见识过那神话才会出现的战斗，便知晓对方的战力有多强，双方的差距太大了。大到让人生不起对抗之心。
无视掉老太太，李默看向她的身边。夜劫雪信坐在那里，平淡的脸上看不出一点心理活动。这位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在和间桐慎二的战斗中落败，当然，是输给有自己隔空传法的间桐慎二。这并不丢人，天才赢不了挂壁是理所应当的。
击败对手的间桐慎二，没有直接杀死他，而是将他打晕后带到这里。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李默不知道，间桐慎二没说不是吗？
落败对于夜劫雪信而言，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他的注意力反而落在了一边的夜劫亚纪良身上。
是的，吉兹带走了白若瓏，却没有带走夜劫亚纪良，这让小姑娘站在这里，略显不安。
她放眼望去，四周找不到能依靠的人吧？间桐慎二倒是能算半个，但很可惜的是，自己阻拦了小姑娘前往慎二的道路。
三个人，夜劫家的三代，这代表着整个夜劫家。
大概明白为什么吉兹不带走夜劫亚纪良了……在他看来。自己会处理这一摊子破事吗？哎呀，哎呀，可真麻烦啊。
“该如何处理你们夜劫家呢？”李默问道。
最简单的办法，那当然是杀死所有人。有句话不是这样说的吗？问题解决不了的话，那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吧。
杀人，是最高效的手段。以日本的情况来看，死人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如果找不到尸体，还会别定义为失踪。失踪三年才会被认定为死亡……而三年，谁还会为三年前失踪的人忙碌呢？
可李默不喜欢那么做。他觉得那样很浪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
夜劫朱音开口了：“这是在你的一念之间吗？”
“嘛，我现在想要尊重你的意见。夜劫朱音，在你的眼中，夜劫家的未来是什么呢？”李默说道。
这时候将思考进行分割，大部分注意力都拿去进行研究，学习。扩充自己的知识储备，在主观意识上自己知道的神秘知识越多，那体内的「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诞生的神秘也就越多。
事到如今，怎么那十万三千本魔道书自己还没学习完毕，自己有那么偷懒吗？
某个分割的思维区间闪过这样的念头，然后又投入到忙碌的学习之中。
夜劫朱音：“夜劫家还能有未来吗？”
具备前瞻视角的人，是痛苦的。岁月带来的阅历让夜劫朱音对未来感到害怕。在日本的神秘侧中，当一个家族进入了衰败期，等到的绝不是同行的支援，而是来自其他家族的掠食。神秘侧的人家族就和商场的企业一样，雪中送炭的事情是万万做不得的，像是豺狼一样冲上去才是真理。
以往的夜劫家便是这么做的。
李默捏了捏下巴，说道：“怎么会没有未来呢？传统的道路走不了了，那就走西洋魔术的道路怎么样？正巧，时钟塔的君主就在这里，安排自家弟子去时钟塔进修如何？魔术刻印也不用担心，材料我这里有，甚至于技术我也是有的。”
魔术刻印那种东西，都是低级技术。那积累神秘的过程太缓慢了，甚至在传承的时候还会有风险，哪怕成功传承下来也会有排斥反应之类。
远不如「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
不过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该方案是不可复制的。长达数百年的咏唱时间是第一个难点，在体内形成一个“宇宙观”有是一件事。若不是有「龙之遗影」这个能力，冥冥之中和那位“人类最终试炼”产生因果联系，否则还真成不了。
所以，魔术刻印好啊，可以量产，量产是好文明！
“远水救不了近渴。”夜劫朱音说道。
为了自家的利益，她能做任何事情。她看出来，对方不愿意背负夺走神体的名声。想要补偿自家。将事情性质从“抢劫”降格到“强买强卖”。
前者夜劫家是一无所有。而后者，是能得到一定利益。哪怕这一部分利益不足以抵偿神体的价值。但能损失能弥补一点是一点。
“战略收缩不行吗？有君主的名望在，有冬木市一脉的支持，难道你夜劫家还能就此覆灭吗？”
李默何尝不懂对方的心思。夜劫家在夜劫朱音手上发展状态，恰似步入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境地。怎么一眨眼之间，夜劫家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呢？
从天堂到地狱的经历，能够缓过来已经是夜劫朱音心理素质够硬，她都还有心思去考虑夜劫家的未来如何。
“可我不接受衰败。”似乎是洞察到李默的态度，夜劫朱音调整好自己的思路，再次重申。
李默说：“那可是最稳妥的办法，你真不愿意吗？”
“尊敬的李先生，第二条路是什么呢？”
“我有一个研究课题。其内容，大概是保留神秘。”李默开口说道：“当然，这里的神代不仅仅是公元后的神秘，还包括公元前的神秘。不过，对于日本这片土地没什么区别吧。”
如大不列颠群岛一样，日本岛的神秘，消退的速度要远远慢与大陆。
李默接着补充：“我想，我那个课题的成果。能做到和神体类似的作用。夜劫朱音，你选择那一条路呢？”
夜劫朱音：“尊敬的李默阁下，答案已经很明确了不是吗？夜劫家，将会听从您的命令，为你的研究提供任何的帮助。”

第六百二十六章 神之心项目
“夜劫家的事情就此告一段落了吗？”
“当然告一段落了。怎么？慎二，难道你是不相信我吗？”
面对李默的质问，间桐慎二尴尬的笑了笑，他指了指他旁边的小姑娘，说道：“那亚纪良的事情，该如何处理呢？”
“是啊，该如何处理呢？这个小丫头，应该是想跟着吉兹的弟子一起离开的吧。可惜对方没有带上他呢。难不成，是吉兹的弟子不要她了？”李默捏着下巴说道。
夜劫朱音做出自己的选择，而夜劫雪信是不会违背夜劫朱音的选择的。可夜劫亚纪良不同。
小姑娘坚定开口：“阿龍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这孩子怎么这么成熟啊。”预想之中的炸毛情况并没有出现，想想也是，亚纪良和白若瓏都一起流浪过了。中间经历了种种磨难，相信感情已经到位。这算是魔术师之间的爱情吗？
间桐慎二说：“先生，你有什么安排就直说吧。”
“跟你说吗？她的亲生父亲可在那边。”
“我以亚纪良母亲朋友的身份来处理这件事。”间桐慎二说道：“就法律上而言，亚纪良的法定监护人还是她的母亲。”
李默知晓慎二说的是政府层面。
他也就调侃一二，先前在那边的时候。虽说亚纪良站在夜劫朱音和夜劫雪信这一对母子附近，可那是巧合。看看夜劫亚纪良对夜劫雪信的眼神就知道，这孩子眼中根本没有父亲。或者说，父亲这个词汇对她而言，代表的不是某种温情的存在。而是冰冷的存在。
“罢了，不逗你玩了。真无趣啊，小丫头，年纪轻轻就像是个木头人一样，作为年轻人，就应该活泼一点才对。
对于你的安排，其实也很简单。你想要去找白若瓏，对吧？”
话音落下，夜劫亚纪良重重的点头。
间桐慎二说道；“先生你是准备要亚纪良加入彷徨海吗？”
“加入彷徨海？彷徨海的招生制度是一年招收一个，讲究的是一个缘分。亚纪良能不能加入彷徨海是个未知数。再说，让这小女孩加入彷徨海，完全不符合我的利益啊，慎二。彷徨海的根基在于那五扇门之后，进出那扇门会很麻烦的。”
真正的彷徨海位于另一个世界之中，那个世界应当保留着神代的环境。可能在不遥远的未来，自己可以通过种种手段偷偷潜入其中，但重点来了，鬼知道彷徨海有没有什么压箱底的武器。像是阿拉特斯院都有诸如“黑枪”之类的武器，那彷徨海呢？
哪怕是自己，面对那种黑科技也会翻车的。
“那，先生的意思是？”
“既然无法跟着白若瓏离开。那就把白若瓏抢过来就行了？魔术师之间的抢夺，难道还少了吗？哪怕是时钟塔那套规矩，也不是公平的。”
如果时钟塔是公平的，那埃尔梅罗二世也不会成为“掠夺公”。二世掠夺的对象是什么？大多是那些藏起来，没有注册版权的魔术。基于“隐匿”的原则，魔术师不仅会避免在普通人面前施展魔术，还会避免他人知道自己魔术的原理。别人会一点，自己就弱一点。
这就是魔术的局限性。
李默说：“所以，亚纪良，成为魔术师，你觉得如何？”
“成为魔术师就一定能把阿龍找回来吗？”
“不一定。”李默开口：“但我知道，继续跟着那边那批人。你有极大的可能碰见白若瓏。”
埃尔戈体内的第三尊神，还未表露出真名，他还要继续他的旅途。而在他的旅途中，有大概率能碰见白若瓏。
二人，在李默看来就是那种一辈子相爱相杀的对手的关系。就像是鸣人和佐助一般，当然，只是一己之见。
夜劫亚纪良看了看埃尔梅罗二世的方向。她知晓，那位魔术师是时钟塔的君主，也即是时钟塔中地位最高的那一批人。其次，她还知道时钟塔和彷徨海一样，都属于魔术协会。
对方没有欺骗至自己。
于是乎，夜劫亚纪良点了点头。
她想要去找白若瓏。
之后，亚纪良被间桐慎二拉到一边。吩咐了几句后，就带着二世那边去认人。有李默的许可，二世并未否决让亚纪良加入埃尔梅罗教室这一情况，而是询问种种问题。而这些问题又落在李默的身上，需要他的解答。
夜劫家的意见，夜劫亚纪良父母的意见，没有魔术刻印该怎么办等等……李默都一一回答了。
埃尔梅罗二世的成员，便又多上了一位。
“你不去陪着亚纪良，拉着我倒角落里面做什么？”
“询问先生你所有的安排啊。”
李默说：“慎二，你对夜劫家的善后很感兴趣？哦，我知道了，你在东京这些年，发展的不错啊。”
想想就明白，间桐慎二在东京这段时间不仅在商业上有所建树，指不定还收集了神秘侧的种种信息。
间桐慎二点头：“是这样的，李默先生。”
“那就说说我的安排吧。我给了夜劫朱音两条路，第一条是家族上下，走西洋魔术师那条路。”
“他们拒绝了这条路，对吧？”
“是啊，他们选择了第二条路。那便是我主导的一个项目。‘神之心’项目。”
间桐慎二说道：“那是什么呢？”
李默背着双手，说道：“过去，夜劫家依靠的是大国主神的神体来维系魔道。现在神体被我吃掉了，那就制造出神体的替代品不就好了吗？这边是‘神之心’项目。”
间桐慎二明白了李默的想法，点点头，问：“那为什么要叫‘神之心’项目呢？”
“神之眼都有了，怎么能没有神之心呢？”李默留下这么一句话。
恰恰间桐慎二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能走上魔道，全依靠着神之眼。那是用魔眼改造的东西，在三年时间他又从花散里那里知道，神之眼的名字来自于另一个世界。
那么神之心也是咯？
间桐慎二才得到想要的信息离开了。而李默则是开始架构整个思路。
他经常异想天开，灵感一来谁都挡不住。至于“神之心”，他曾经确实研究过神之心，但那东西和天理有关，里面是藏着力量，但对七神来说，是鸡肋。在他看来，神之心的力量大概是来自天理吧。
不过，就和神之眼一样，“神之心”项目注定只是接个外形和名字。其内容是从「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魔术刻印，魔术基盘等等相关的知识来研究。
回头要把二世给拉进来。
李默想到。

第六百二十七章 邀请
君主·埃尔梅罗二世，是个杰出的人才。
人才，和天才不同。人才是拿过来可以直接塞到岗位里面去。而天才，往往需要一定的时间去学习，才能塞入岗位志宏。
“神之心”项目立项了，实际上在夜劫朱音面前说出口的时候，这个项目才新建文件夹。但没关系，有足够成熟的产品，只要在那基础上修修改改，修修改改就完美了。
正是开启项目，是需要时间的。让夜劫朱音从自家子弟中找到优秀，天赋出众的人作为研究团队。说是研究团队，其实是一群学徒，他们将会跟着李默进行一段时间的学习，然后等到一定情况后，李默就抽身离开。
现在的空窗期，李默不打算回到冬木市。而是麻烦远坂凛回一趟冬木市，叫美狄亚过来，他需要对方的帮助。无论是对「冲击之杖」的研究还是对“神之心”项目的开启。
趁着美地亚还没来，李默准备好好梳理一下自己脑海中的知识库，然后琢磨怎么建立一个脑内图书馆。
都在体内塞入一个“宇宙观”了，再在大脑里面塞入一个图书馆，那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顺便再梳理一下自己的能力。
但……
“神之心项目是什么东西？”
还没开始，埃尔梅罗二世就找上门来。
鉴于先前，李默连续和“大国主神”和“山中老人”作战，甚至还担心翻车动用了莱瓦汀，导致朽绳山上，夜劫家的亭台楼阁被摧毁了许多。不方便住人，夜劫家全体连带着李默这些“客人”也都下山，来到夜劫家在其他地方的别院居住。
“二世，你不是有自己独立的房间吗？为什么不在房间休息，非要堵在我房间门口呢？”
“Mr.李，我想知道，所谓的‘神之心’项目是什么。”
神之心。
GodHeart。
光是这样的名字，就让二世浮想联翩。这个项目是不是和神明有关呢？也不怪他遐想，先前就看见面前的男人利用夜劫家的神体，制造出伪神，然后轻松杀死对方。其表现，不亚于神。
堪比在现世行走的神。
而这样的存在，要启动名为“神之心（GodHeart）”的项目。这难道不让人在意吗？
“这个项目名字看上去夸张，但二世你可以当做是加强版的魔术刻印就好了。”
“在‘神之眼’上更进一步。”
二世是知道神之眼的。间桐慎二依靠神之眼才走上魔道，对此他也比较好奇。在研究后，他承认要是神之眼是一个好东西。这样东西能够辅助一些魔术回路质量较差的魔术师进行研究。属于放在时钟塔版权中，也是不错的东西。
至于会不会引动封印指定。二世觉得不能，因为神之眼的原材料是魔眼。而魔眼……懂得都懂，魔眼的价格昂贵。以至于“神之眼”的性价比都下来了。
而在神之眼的基础上，更进一步？
脑海中闪过从间桐慎二那里了解到的有关于“神之眼”的信息，在二世看来那是魔术回路和魔术刻印的结合体，至少在功能上是这样。在此基础上更近一步，怎么一个更进一步呢？
二世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李默笑了笑，问道：“君主·埃尔梅罗二世啊，你愿意参加这个项目组吗？我很期待你的大脑能迸发出什么样的火花。”
“如果先前说的，你要求我帮忙研究的东西。那我可以答应下来。”
“怎么可能，这么简单的话题就想顶我的血肉丹药，你可想的美。”
“你交换条件中的研究课题是什么？”埃尔梅罗二世问道。
在朽绳山上，他为自己的弟子埃尔戈换取了血肉丹药。代价是出卖自己的脑子，这个说辞看上去不怎么优雅，但这就是事实。
李默说：“研究课题就是一个魔术等到Caster来了大家一起研究。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二世点点头，转身离去。
趁着对方没完全离开，李默再次鼓动对方加入自己的“神之心”项目。然后被果断拒绝了。没骗到二世加入项目组，也就还好。有美狄亚帮忙，应该能将“神之心”的雏形折腾出来。左右不过是可以大号的魔术刻印，在借鉴一点思想盘的思路就好了。
夜劫家原本的魔术，就有点思想盘的味道。但他们使用的魔术不是从思想盘那里获得，而是从神体那里得到支撑。
二世离开后，李默开始梳理自己的情况。
首先是重中之重的传说度，从36点来到了38点，这大概是自己在山顶上杀死大国主神，击败冠位Assassin获得的吧？等等，怎么才两点啊？
摸不清楚系统的传说度是怎么界定。可转念一想，看见自己这样做的人很少，谁知道那头狐狸是我呢？谁又知道自己后续对付的Servant是冠位呢？后者根本就没人来问。
隐约摸到传说度的本质是什么后，下次前往其他世界就要改一改作风了。光是把对方的血条清空不算什么，还要将让别人知道才对。
整理完这个，再来梳理六条尾巴。六条尾巴，各有各的侧重点，本次吞噬掉大国主神的神体，让第五尾得到了强化。这下六条尾巴具备一定差距，但差距没有那么巨大了。
花点时间将物品栏里面的东西整理一下，算了算有什么该补充的，例如饮料，零食之类的。干脆在这个世界补充得了，反正花费的不是自己的钱。
接着，将思维切割，大部分计算力丢去进行研究。李默闭上双眼，梳理起「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的情况。实际上，李默已经看不动这个“宇宙观”了，伴随前往过数个世界，有意或无意吸收了各种知识，这知识不一定是神秘方面的知识，不一定是李默记得到，能够使用的知识。
他见过，就会被记录。然后就会诞生相应的神秘，这是直接与“根源”连接的“宇宙观”，即便相较于各个世界，这“宇宙观”是那么简陋。但看不懂就是看不懂。
“迭代更新到这种地步了吗？”
「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在运转的时候，还在自我完善。越来越像是真正的「模拟创星图」一般。现在还勉强能看得到昔日「金色大衍术」的影子，但二者已经不是同一种东西了。
而制造血肉丹药对“宇宙观”影响并不大，相当于只是把硬盘里面的一些资料剪切出来，对硬盘没影响。甚至还有资料在源源不断的被拷贝进去。
假以时日，里面的“伪”字就可以不存在了吧？
整理完思路，李默就开始为后续的各种项目整理资料。特别是，“神之心”项目。

第六百二十八章 美狄亚的到来
神之心项目是一拍脑袋诞生的产物，可并不意味着该项目，就完全是骗经费的项目。退一步讲，李默真的想要骗经费，那又是去骗谁的经费呢？夜劫家的吗？
夜劫家的仓库里面，没什么他看得上的。最珍贵的神体都在他肚子里面，其他的东西，不值一提。
“你准备把吞下去的东西再吐出来吗？”
美狄亚从冬木市来到东京都附近，说出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
她在来之前和李默简单交流了一下，得知自己要完成的“神之心”项目的的大概，便说出这样的话。
“美狄亚亲，你是不是误解了什么啊？都进我的肚子里面了，怎么还会吐出来呢？再说，我都消化完毕了，怎么吐出来？”
美狄亚说道：“那，我亲爱的Master，你准备怎么做出替代夜劫家原本神体的替代品呢？神体的神秘，有替代品吗？”
“这方面，没有问题哦。虽然我无法完美复刻原本神体中的神秘，但神秘不过是中介。对于夜劫家来说，只要能够使用魔术不就好了吗？至于用的什么神秘都无关紧要。”
“你要给夜劫家建造一个独立的魔术基盘？”
美狄亚的思路扩展开来。重点不在于神体的替代，重点在于使用术式的替代。
神体找不到，那就捏一个魔术基盘就好了。
看上去，难题好像迎刃而解？
才怪啊——！
“Master，你不觉得，这样反而更难了吗？”
现代魔术的魔术基盘是所罗门建立的。而所罗门是谁？拜托，那可是冠位魔术师唉！
作为Caster的美狄亚可是十分清楚，Caster这个职介究竟是有多么的内卷。把世界各地的历史拉出来观看一边，里面的妖孽绝大部分都能以Caster职介降临。什么最古老之王，什么尽头之塔的梦魇法师。
作为神代魔术师，能够熟练神代魔术的美狄亚，在群魔乱舞的Caster职介中，都排不上号的。
所罗门则是站立于这群魔乱舞的Caster中最顶端存在。现在Master你告诉我，要和这样的怪物做一样的事情，能做得到吗？
“我亲爱的美狄亚，当初所罗门做的是在整个世界的范围内制造魔术几盘，那种规模我们肯定做不了。但做个地域版的魔术基盘不好吗？而且我打算参考一下，中国那边的思想盘思路。”
“思想盘吗？”
过去生活在爱琴海附近的美狄亚，在生前是不太了解天朝这边的魔术体系。而在成为从者来到现代，反而有意识的接触了各个体系的魔术。其中也包裹中华文化的“思想盘”。
美狄亚开口：“我有拿到过有关‘思想盘’的资料，Master。当前世界众多地区，都或多或少受到时钟塔的影响。唯独中国的体系和时钟塔完全不同，能杂糅在一起吗？”
别人不知道李默的魔术理念，美狄亚还能不知道吗？能借鉴的绝不原创，能杂糅的绝不放过。大不了就会不同体系的冲突让身体爆炸，但炸一炸更健康。
见识过李默的不死性，美狄亚也赞叹过对方是个做魔术研究的好料子。魔术研究总是伴随着风险，导致研究人员受伤。一般的魔术师需要小心翼翼的研究，避免受伤乃至死亡。而李默呢？做就完了。
但这种跨体系的杂糅，还是系统性的杂糅，可不是不同体系之间的神秘杂糅那么简单。
李默竖起大拇指：“没问题啦，再说。这不是有美狄亚你来帮我吗？”
“Master……”顿了顿，美狄亚抬起头，自信的说道：“那就交给我吧。”
原本她想说，在这方面自己专业不对口。不同体系之间的术式相差甚远，可这话到了嘴边就说不出口，在冬木市的三年时间，自己总是在补充各种知识，不就是为了在有朝一日能够帮助到自己的Master吗？
美狄亚很享受这种被人依靠的感觉。这会让她觉得，自己被容纳了进去，更重要的是，自家Master总是能把握到那个度，让人觉得恰当好处而不让人厌恶。
“对了，美狄亚我这边还有个术式要研究。在进行那个项目之前，我们先做这个研究吧。”
对术式的研究，就是研究「冲击之杖」，至于为什么不研究「灵式绊足」答案当然是自己看不懂。前者在多日研究下来，还有些进展。而后者，到现在李默还是有一种“tmd为什么能这样”的想法。
把那东西丢出去来，指不定把二世和美狄亚的cpu给烧了。
魔禁世界的亚雷斯塔，完全是怪物中的怪物。如果不是经历太坎坷，他就是主角中的主角。
美狄亚来到东京，那高扬斯卡娅也跟着来了。但和美狄亚找过来不同，高扬斯卡娅就直接钻入了李默的卧室，瞧见李默过来，抬起手慵懒的说道：“下午好啊，默酱。”
李默走上前，说道：“你躺在我床上，那我躺什么地方？”
“一起啊？”高扬斯卡娅拍了拍床面。
李默说道：“别闹，你的Beast灵基这件事算是过去了。现在的Foreigner灵基没问题吧？”
Foreigner，降临者职介。并不属于七个常规职介，要是李某人没记错的话，藤丸立香在砍掉七个异闻带后，被人理拒之门外的理由，或许就是额外职介有关联。
这些额外职介对于人理而言，意味着什么呢？
高扬斯卡娅说：“没关系啦，默酱。人理，没有那么脆弱啦，特别是在这种稳定前进的世界线中，人理的反应是不会过度的。”
“冠位都出现了。”李默开口。
“这是特殊情况哦。说起来，默你碰到的是哪位冠位从者呢？”
高扬斯卡娅没有表现出惊讶的神色，似乎是早就知道，会有冠位出没。
“是那位Assassin，王哈桑。”
“啊，是那位老先生啊。他真是积极呢……”
“你不是早就应该知道吗？”
“我不知道具体是谁啊。”
高扬斯卡娅眨了眨眼。
未来的裙角又对李默抬高了一点点。

第六百二十九章 项目启动
高扬斯卡娅的只言片语中，总能得到有用的信息。仿佛她是在指导，自己应该对她说些什么。
记忆埋藏在心头，等到未来慢慢去处理。李默要以魔术研究者的身份，投入到接下来漫长研究时间中。
面对家族生死存亡之际，夜劫家的行动无比迅速。“神之心”项目中，他们态度比谁都积极，夜劫朱音很快都调来了夜劫家的天才。但很可惜的是，除了夜劫雪信勉强符合要求，其他人全都被刷下去了。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日本传统的魔道衰败到这种程度了。人家西方还知道推陈出新，即便基础还是那些东西，但也会随着历史的推进弄些新东西出来。日本呢？这些家族就硬是抱着不知道几百年前的东西在研究是吧？明明有些东西因为环境变化都用不了了！”
如果说，科技是走向未来的话。那么，魔术就是走向过去的，所使用的概念都是历史的痕迹。
同为历史，日本用的是几百年前的历史死都不放。那么时钟塔就是在用昨天的历史，每天时钟塔的版权库里版权的数量在大幅度增加。同时，每天全世界各地的考古发现，天文学发现等等发现都能扩充魔道的广度。
“好啦，不要吐槽了。我和君主还在研究你的那个术式呢。要吐槽就去隔壁，去跟间桐慎二吐槽吧。”
美狄亚挥了挥手，让李默赶快去隔壁。在她不远处，埃尔梅罗二世还在研究手上的资料。那是亚雷斯塔当年传授给李默「冲击之杖」的术式。
同样的资料，在美狄亚手上也有一份。两人在看见资料后，里面沉浸了其中。特备是美狄亚，连她亲爱的Master都不在乎了。
又那么入神吗？
“我等会儿过来看看。”
李默调整好心态，去了隔壁。那里是“神之心研究项目组”，主导人，是他本人。
在那边，他是以合作者的身份出现。而在这边，李默就要以主导者的身份出现。房间里面的人并不多，除开夜劫雪信外，也就间桐慎二和远坂凛加入其中。对此，远坂凛表示很不满，甚至不满的情绪延续到现在。
“为什么间桐慎二会在这里啊？”
“唉？凛，难道慎二没有对你说吗？神之心的研究基础之一便是神之眼啊，当初我留下的神之眼只是有一个雏形，后续是美狄亚和他一同完善的。那当然需要他的加入啊。”
“远坂这家伙要先生你亲口说出来才相信。”
李默看了看间桐慎二，又看了看远坂凛。旋即说道：“行吧，这个话题告一段落。夜劫雪信，你没什么问题吧？”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开口：“李默阁下，我没有问题。”
“我看你现在这样就有问题。对了，你有听夜劫朱音说，两仪干也什么时候拜访吗？”
围绕着夜劫家展开的种种故事中，两仪干也在其中占据着浓墨重彩的一笔。在那一日，他还出现在了朽绳山，若非李默出现，化身为最大的变数，否则夜劫朱音会和两仪干也见面。其次，可能两仪干也本人都不知道，两仪式也出现在朽绳山。
那个女人，不仅对夜劫家的魑魅魍魉下手，还将自己用来观察的感知给杀死了。明明两仪式都没发现自己布置下去的微小灵体，却能通关杀死“被关注”的概念随便杀死了微小灵体。
「直死之魔眼」，果然名不虚传。
“次日他会再来这边。”
李默点点头，说道：“行，慎二。我先和美狄亚交流过，但还没听你对自己神之眼的看法。在朽绳山上，你貌似动用了多重属性的魔力？一般来说，神之眼拥有的属性只能是作为材料的魔眼的单一属性吧。”
又对上了。
提瓦特的神之眼，都是单一属性，持有神之眼的人往往也只能使用那一种元素力。而这边的神之眼，也是如此。原材料魔眼，往往都是单一能力，体现出来就是单一属性。
间桐慎二当前的情况是，一个神之眼就能露出多种属性。就像是属性俱全的远坂凛一样。
或者干脆就是以远坂凛为模板抄袭的？
“先生自己看就明白了。”
间桐慎二递出了他的神之眼。
外表上看，神之眼和提瓦特的神之眼没有什么区别。琢磨琢磨，是花散里的指点吧。接着，感悟里面的构成。
嗯，内里的大框架还是自己当初的那一套。但大框架下又被分为四个区域，甚至属性都能看出来。分别是地火风水，也即是水气火土。恰巧是排除了架空元素外，时钟塔认定的基础属性。同时，这还是亚里士多德眼中组成世界的四大基本元素。
古希腊的路子，这恰巧是美狄亚擅长的。利用四种元素组合，隐约形成一个“小世界”，也即是“异界”，这样就解决了元素冲突的问题。
而且，制作的原材料也不是魔眼，而是变成了质量高的宝石。
质量的宝石是珍贵的，可相较于可遇不可求的魔眼，宝石这个选择就现实许多。为何选择宝石作为材料的理由也很简单？在时钟塔的神秘侧，就有家族擅长以宝石为原材料，制作人造的魔眼。
“除开高品质宝石作为主材料，是不是还用了足以做成魔术刻印的材料当做辅料。”李默将神之眼还给间桐慎二，说道。
“果然瞒不过先生你的眼睛。”
“其次就是，神之眼的绑定方式蛮有趣的。和魔术回路直接产生联系？你的魔术回路不是堵塞了吗？被打通了吗？”
间桐慎二说：“还是堵塞状态。”
李默点点头表示明白。
连接魔术回路是为了认证吗？那按照这个逻辑……
“后面可以尝试一下打通。但在那之前，还是跟着我完成神之心的项目吧，夜劫雪信，麻烦你找的宝石，什么时候到来？”
“今天下午就可以到。”
听到回答，李默说：“那就可以开始准备了。”
“神之心”项目。从现在开始，就称得上正式启动了。

第六百三十章 伤仲永
神之心完成起来并不算难。他曾经依靠魔眼的特点制作出神之眼，在这个概念之上稍加修改就能制作出神之心。
首先，是确定神之心的功能。一个可以容纳神秘，同时提供给夜劫家的魔术师使用的魔术礼装。
好，现在知道目标，就要进行设计。
首先要克服的三个难点，第一，存储神秘，第二，保护神秘不会流逝，第三，保证神秘能够被使用。
“首先是第一个难点，其实神秘侧有现成的答案。那就是魔术刻印。当初我制作神之眼的时候，就参考过制作魔术刻印的办法。”
李默关于魔术刻印的知识，还是来源于美狄亚。对于神代魔术师来说，现代魔术师赖以生存的魔术刻印，其实原理就是那样。其效果大概就是在人体身体内侧缓慢积攒神秘，依靠“人体内侧是一个独立小天地”的概念，防止神秘的流逝，同时有益于神秘的积累。
“现在来看，魔术刻印其中一个特征，便是价值的积累。这和凛的宝石有异曲同工之妙不是吗？”李默说出邀请远坂凛加入研究的原因。
远坂凛家族流传下来的宝石魔术，被埃尔梅罗二世评价为是“价值”的积累。
有意思的是，同为埃尔梅罗二世学生的露维亚也在使用宝石魔术。但她们家的宝石魔术和远坂家的不一样，表现看上去相同。但本质截然不同，那个家族的宝石魔术被埃尔梅罗二世评价为是“价值的流通”。
所以，两人成为宿敌，是有方方面面的原因的。
远坂凛：“是啊，所以教授才叫我加入你的研究。不过，在我看来你的研究对我而言，没有丝毫利益啊。”
魔术师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就是无利不起早的商人。商人会去做没有利益的事情吗？答案是否定的，愿意去做没有利益的，就不能称之为商人了。魔术师也是同理。
李默嘀咕：“怎么这时候斤斤计较啊？嘛……看在君主的面子上，我就给你展开我的知识宝库好了。凛，你有什么想要获得的知识吗？”
“第二法怎么样？”
“那可不成。”李默吐槽：“我还没接触第二法，你要跟我说第三法，我还能给你折腾点东西出来。”
远坂凛：“？”
无论是第二法平行世界干涉还是第三法灵魂物质化，那都是魔法的领域。是当代魔术师完全做不到的程度。
“不过，第二法不行。但如果是类似于无限魔力的魔术礼装还是能做出来的……坏了，大圣杯都被我拆了。羽斯缇萨的记忆当初就那么消散了啊！”
李默隐约记得，某条世界线上的远坂凛，是做出了宝石剑泽尔里奇这一魔术礼装的。那是宝石翁制作出来的魔术礼装，其效果是将平行世界流出的魔力汇聚在一起，再以光芒的形势挥舞。总之，就是个力大飞砖。
尘封的记忆冒了出来。打造出宝石剑是有伊莉雅的帮助。而那条世界的伊莉雅，是短暂掌握第三魔法的伊莉雅，继承羽斯缇萨记忆的伊莉雅。不提自家的伊莉雅成了宅女，大圣杯都被自己拆了。羽斯缇萨留下的记忆估计早就随着当初的虚影飘散了。
怎么当初拆大圣杯，碰到羽斯缇萨记忆飘散的时候，怎么没想起这件事呢？那可是第二魔法使设计的魔术礼装唉。
“怎么了？你在说什么啊？”远坂凛疑惑。
“没什么，只是觉得当初拆解大圣杯的时候，过于草率。”李默抬了抬手，说道：“说回刚才的话题。第三难点的话，可以参考一下思想盘的思路。也就只有思路了……”
中国和日本两个国家之间的文化交流不少。因此有不少对于思想盘的了解，但也仅限于了解。就像是知道e=mc²后，去做核弹一样。是的，在日本，几乎没有人拥有思想盘的账号。
之所以用“几乎”这样的修饰词。是因为李默记得安培睛明好像是拥有思想盘的权限，可消息真假他无法确定了。他只知道，某个睡上铺的兄弟是没有思想盘的账号的。
远坂凛：“那第二个难点呢？”
“我这里有可以参考的方案。”李默说道。
参考的方案，当然是自己体内的「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啦。除开六条尾巴藏着的能力，还有「燕返」、「龙之遗影」一系列能力外，其他的术式全都是依靠“另一个宇宙观”的神秘来催动。这个过程刚好可以拿来使用。
这么一看，三个难点似乎都解决了。接着便是行动，原材料是宝石。宝石可以作为人造魔眼的原材料，是可以进行“价值积累”的产物。这个性质大概是从人类社会认定宝石是“珍贵”的东西的缘故。
拿来主义者不在乎缘由，只在乎实实在在的东西。上好的宝石还没送来，但可以先行进行尝试，宝石是远坂凛提供的，质量略差，但作实验还是足够了。当然，这也不是无偿的，夜劫家会支付金钱，相当于是从远坂凛那里购买的。
若非如此，远坂凛怎么会舍得拿出自己的宝石呢？
那都是钱啊。
由于在脑海中尝试过许多次，实验很顺畅的做了下去。该类产品说到底是模仿的神体，李默对神体的本质，可比夜劫家了解的更加深刻。
再加上他那庞大的知识库，中华的方术、古希腊的术式、古埃及的一部分术式、提瓦特阴阳术等等……各种体系的知识杂糅浇灌，就有了李默。
第一次实验，很顺畅。同时李默还未其他人介绍了涉及到的方方面面。但成果不是很理想，制作出来的东西，能够储备神秘和魔力。但流不出来，想要取出来就要破坏掉宝石，不能重复利用。
这不符合李默的构思。
神之心的项目组，就开始忙碌起来。最开始间桐慎二还能插上两句话，随着交流的愈发深入，只有远坂凛能勉强作为助力。夜劫雪信？他倒是一言不发，就是李某人有意提携，给他灌输知识。他也一声不吭。
联想到六岁的时候就能上天飞行。
夜劫雪信，真就是日本神秘侧版的伤仲永了？
李默想道。

第六百三十一章 「冲击之杖」
那是一个法杖。
犹如盛开的鲜花，犹如从树上截下的树枝一般，顶端有着许多分叉，组合起来像是花朵的花蕾。
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照在上面是银白色的光泽。呈现出一种如梦如幻的朦胧美丽。
“真给打造出来了啊。”
李默挠了挠头，看着面前的法杖。
其名为「冲击之杖」，是异世界亚雷斯塔·克劳利的武器。
也是他苦恼了许久的课后作业。
“这个魔术礼装，功能就是一个扩大器而已。将魔术的威力增幅数倍，其原理在你给出的资料中，很详细了。你没有搞明白，只是你不熟悉这个体系。”埃尔梅罗二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整个人显得很是疲倦。
研究「冲击之杖」也就两三天的功夫吧，可这期间耗费的精力，让埃尔梅罗二世只想倒头大睡，他很久没有碰到过这般具备挑战性的项目。
美狄亚开口：“是啊，Master应该不太了解这个体系。这是有别于神代，乃至现代魔术，自成一派的魔术体系。”
初次见到这样的资料，美狄亚惊为天人。原来还能有这样的魔术吗？越过神明，越过魔术基盘，不需要任何中介就直接勾连根源。
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
美狄亚：“Master你没研究出来，只是你的思路有问题。其实换个角度去思考就简单了。”
“换个角度哪儿有那么简单啊。”李默吐槽。
他擅长的魔术思路是杂糅，讲究的就是一个融合进化。后果顶多就是产生排斥作用，让身体炸一炸。而「冲击之杖」，可以说是极为纯粹的魔术礼装。
二世：“说起来，这个魔术礼装是不是有一个配套的魔术。它的潜力不止于此才对，最高应该能到十倍的样子？”
“是的，确实有配套的魔术。”李默点头。
「冲击之杖」是亚雷斯塔·克劳利拿来搭配「灵式绊足」使用的，而使用的对象则是魔神那群怪物。甚至于，他还真的杀死了一个魔神，不管那魔神是不是削弱过自己，那始终就是魔神。
也不用美狄亚和埃尔梅罗二世催促，李默就将「灵式绊足」的资料拿出来。原本那些资料是亚雷斯塔直接塞入李默体内的，不过后面李默用文字的形势给打印了出来。
成书的时候，还差点成为了魔道书。如果不是世界不同，还是在学园都市的话，那就真成魔道书了。
拿出「灵式绊足」的目的，是想看看埃尔梅罗二世和美狄亚在什么时候放弃研究。如果说，「冲击之杖」这个魔术礼装的，是有别于型月大部分魔术体系的魔术礼装。那么「灵式绊足」大概就是魔法的领域了吧。
其次，关于「冲击之杖」，除开亚雷斯塔给出的资料外。还有许多自己研究出来的资料。按照美狄亚和二世的说辞，自己距离成功其实就差临门一脚，但如果没有外人的帮助，这一脚是怎么也踹不出来的。
那不是知识和阅历上的问题。而是，思维上的问题。
“这真的是魔术？”埃尔梅罗二世挑了挑眉头，惊讶的说道。由此可见，在看到「灵式绊足」后，他是多么的诧异。
接着，他提出第二个问题：“这真的不是魔法的领域？”
李默耸耸肩，说道：“可二世你清楚，这是魔术的领域。”
型月世界，魔术和魔法两个概念的不同之处其实很简单。人类能复刻相同结果的，是魔术。人类不能做到，无法复制相同结果的，是魔法。
从起因结果来看，普通人是可以复刻。例如，你摔了一跤，然后丢一笔钱给旁边的人，让他模仿自己摔倒的动作。只要钱给的足够多，那就做的出来。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很多时候，理论和实践是有极大区别的。
稍后，美狄亚给出了和二世差不多的答案。“是能看得懂他的思路，但完全无法复刻他的行为。Master，你是从什么地方获得的这种术式呢？魔法师那里吗？”
名为「灵式绊足」的术式，已经不属于魔术师这个范畴了。看似是魔术，实际上是魔法。
同时，美狄亚看得出来，「灵式绊足」是配合「冲击之杖」使用的。细思极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才需要人用这两种相辅相成的术式去对抗呢？或者说……对方的真的是，人吗？
仅仅是从术式中，美狄亚都能看出来，持有者超脱了人的视角，目光至少是神明层面的。
李默说道：“我不好说。”
这一句话，美狄亚大概就懂了。多半是来自于其他世界的知识。
她知晓，自家的Master这失踪的三年，并不是在地球上的任何一个角落，而是前往了其他的世界。花散里都是身处于另一个世界，那个名为提瓦特的世界是和地球完全不一样的环境，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但两个世界之间的文化，却又类似的地方。而在那个世界，神明还行走于大地之上。
那，Master说不定是从其他世界的神那里得到的这种知识吧。
此事似乎就落下帷幕。「冲击之杖」美狄亚和埃尔梅罗二世帮忙踹出临门一脚，得以制造成功。实际上，「冲击之杖」所需要的材料，李默早早在主世界日本，通过那个世界美杜莎的渠道购买了材料，而后一直丢在物品栏中。
二世没理会这点，作为魔术师，谁会没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呢？他开口说道：“既然这件事完成了。那么我们的交易也就两清了。”
“二世是要离开日本吗？”
埃尔梅罗二世点了点头，前两天他就接到来自自己义妹的通讯。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要做什么，埃尔梅罗二世只知道接下来，自己要直接飞往非洲的埃及。
李默说道：“你准备带着远坂凛过去吗？”
“看她本身的意愿吧。最近，她好像在念叨什么宝石剑。你知道是什么情况吗？”
李默耸了耸肩膀，说道：“大概是她知道，自己错过了一次完成家族夙愿的机会吧。”
宝石剑的设计图，是宝石翁交给远坂家的设计图，是类似于课后作业一样的东西。在知晓错过完成家庭作业的机会后，远坂凛懊悔是理所当然的。
家族夙愿都搬出来了，那埃尔梅罗二世又不好说什么。
时钟塔的人谁都知道，远坂家一脉是来源于宝石翁。若非如此。远在极东之地的远坂家也不会和时钟塔，关系那么密切。

第六百三十二章 “神之心”
君主·埃尔梅罗二世。
或者说，韦伯·维尔维特，他的人生和历史上一名赫赫有名的王者有着数不清的渊源。假设，那位王者的马蹄再次出现在现代，那么他会毫不犹豫宣誓效忠吧。
谁会记得，亚历山大大帝的招揽呢？
“他这次去埃及，肯定会牵扯到亚历山大的因素。”
窗外，骄阳悬挂在天穹之上。李默站在“神之心”的实验室内，看创窗外的庭院，说道。
美狄亚站在她的面前，问道：“他都走了，你说这个有什么用呢？”
“其实，没什么用，就是跟你找找话题，毕竟‘神之心’都要做出来了。”
此时此刻，那位君主大概正在前往埃及的飞机上。同行人的，有远坂凛，也有夜劫亚纪良。
想到那个小姑娘被自己话术忽悠跟着过去，就难免开心。总之，那小姑娘已经非“白若瓏”不可了。在埃尔梅罗二世那里的学习也都是为了和白若瓏在一起。
无论是跟着白若瓏去真正的彷徨海，还是把白若瓏绑在地球上。这都需要实力，没有实力可谓是寸步难行。
那么，还有比埃尔梅罗二世更优秀的导师吗？答案当然是没有。
“慎二，对亚纪良的离开。你有什么看法吗？”
“她都去见过她母亲了，她母亲也都同意了，我还能有什么看法呢？反倒是夜劫先生有什么看法呢？”
间桐慎二也在实验室中。远坂凛还在的时候，两人还有口角之争，在她离开后，间桐慎二就轻松不少。
两人主要是观点上的差距，间桐慎二走的是偏远小路，远坂凛走的是堂堂大道。走过的路不同，看过的风景也就不同，甚至会有矛盾之处，于是便有争论。
夜劫雪信同间桐慎二一样，在实验室中。他留在这里的作用就是成为实验体了。研究“神之心”是否有用。鉴于材料的难以寻找，所有真正的神之心制作，只有一次的机会。用来练手的“神之心”，全都是用品质更差的宝石制作的。在神秘的保存等方面都有劣势。
但也足够验证思路了。
夜劫雪信在这中间就是验证实用性。
“没有看法。”夜劫雪信淡漠的说道。
近些日，能从这位中年人身上感受到的感情越来越少。哪怕是前两天，两仪干也和他促膝长谈，他都没改变什么。一股万念俱灰的感觉，就像是即将拖下自己的鞋子，从大桥上一跃而下的中年人一样。
李默懒得去开解这人，即便他小时候再怎么天才也没关系了。按照两仪干也对夜劫朱音的说辞就是，这位的心理问题算是解决了一大半。
原本他还想着，以夜劫雪信的天赋，指不定能给出一个耳目一新的观点。到头一看，他就是伤仲永，儿时的天赋再高又有什么用呢？不认真学习，最后也只能泯然众矣。人到中年，思维已经定型，夜劫雪信完全废掉了。
他原本有着成为优秀魔术师的潜力。可在夜劫家的培养下，成为了一个普通的魔术使。
事已至此，还能说什么呢？
“时间超出了不少时间了吧。美狄亚？”
“在十多分钟前，我们就应该观看项目本身的情况了。”
“这不是为了保险吗？”李默说道：“想要保存神秘，不让神秘流失。就需要一个独立的‘世界’。魔术刻印是依靠人体的身体内侧是‘世界’这样的概念，积累神秘。神之心不能放在身体内侧，所以只好采用美狄亚你的方案了。”
美狄亚的方案，其实就是间桐慎二的神之眼。利用地火风水四种属性构造一个世界，这是古希腊亚里士多德留下的世界观。在魔术师的领域也是极其经典的世界观。
而这个方案，在拥有四种属性后，形成一个“异界”的架构。在魔术领域，“异界”是一个很广阔的概念。坟墓甚至都可以看成是“异界”。
他走上前去，来到宝石面前。这个宝石很巨大，光看外表比正常男生的拳头还要大上一圈。当然，作为原材料的宝石本身没有那么大的，在经过李默等多道工序之后，才变得这么“大”。
“大”，是对比出来的概念。在人的面前，这宝石谈不上巨大。可在整个“宝石界”中，这块宝石算的上大了。
进入到实验室内侧房间。这个房间是用以模拟朽绳山的环境。未来，这颗“神之心”是要存放在那座山之中的。
其他人都没进入房间。
检查的流程很简单，将一定的神秘输入其中，看是否流淌出来。对于其他魔术师，这样的尝试简单，但却又无比奢侈。在当前时代，谁会嫌弃自己的神秘多呢？对于魔术师而言，魔术刻印积累神秘是以年为单位。甚至有要数代人才能固定一个术式的神秘。
毫无疑问，自己是特殊的。再怎么说，都是走在成为「Beast」道路上的魔术师，和魔术师相提并论完全落了他的逼格。
存储神秘的问题解决。接着再测试使用神秘，注入其中的固化神秘是最简单的「强化魔术」。
“能够使用。”
初步测试准备就绪，就可以让夜劫雪信前来尝试联系，使用。整个过程没有出现任何纰漏。接着又要等待数日，测试神之心是否能入魔术刻印一样，正常的固化神秘，而非李默那样输入神秘。同时还有数个测试。
稳定性，安全性……方方面面都要进行观察。如此往复测试，才得到“成功”的消息。
后续，李默将“神之心”这东西从庭院转移到朽绳山上。选择的位置是当初那棵漆黑巨树所在的位置。
昔日的朽绳山是一个独立的天地，内里的魔力浓度远超现代。而支撑整个“异界”的便是那棵树木，但在李默摧枯拉朽的行动中。整个朽绳山“自成一界”的情况便被摧毁后，整个山脉的神秘就像是水闸大门被打开，里面的“神秘”流向了整个世界。
若非修补及时，朽绳山的环境根本回不到以前的样子。可即便如此，整座山的环境，大不如前。
不过，当神之心位于那里，朽绳山的环境就不那么重要了。
李默看着“神之心”屹立于那里，漂浮在空中。不免捏了捏下巴，满意的点了点头。

第六百三十三章 为了未来的收割
“Master，我有一个疑问。”
“请说吧，美狄亚亲。我知无不言哦。”
美狄亚面前，李默往往是轻松的。两人正在从朽绳山上走下去，他的身边只有美狄亚一个人。而美狄亚也没有穿着作为Caster的那一身衣裳。而是穿着一身轻松的夏装。
当身上的布料变少的时候，才知道一个人的身材有多好。
其实美狄亚身材蛮好的，比不上高扬斯卡娅和美杜莎。但也很不错了。
现在的李默当然是目不转睛，身材什么的早就在前几日的时间中用眼睛测量出来了。现在看，太显眼。
他双手抱头，看向远方。咋一看，整座朽绳山的风景还是蛮不错的，也就小路两侧，被拦腰折断躺在地上的大树有点过于显眼。
哦，那是自己做出来事情啊，那没事了。
“大国主神”被李默捏出来没一段时间，就被他咔嚓一口吞掉。可在那短暂时间中，李默抱着玩耍的心态陪着那个被称之为“神孽”的东东殴打一番，然后就把朽绳山弄成这样子。
该庆幸的是，「莱瓦汀（Laevatain）」的力量被控制住了，否则火焰将席卷整个朽绳山。那时候就成黄山一座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费心费力的制作‘神之心’呢？”美狄亚说道：“就算是补偿，未免也太用心了。”
神之心，项目。虽说材料，资金全是夜劫家负责，可在整个过程都是李默带着人来实现。换而言之，一个负责资金，一个负责实验。
就‘神之心’项目而言。重要的不是材料，而是制作人员，这样水准的宝石，只要有资金谁都可以购买。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将宝石制作成“神之心”。
哪怕是将这个项目整理成资料交给别人，别人也不一定能将“神之心”给做出来。
“嗯……在美狄亚亲的眼中。神之心什么功能最有趣呢？”
“当然是模拟世界，将神秘锁在里面的功能有优秀。”
李默：“是因为采用的是美狄亚亲的方案吗？”
“Master不要这么说，明明后续改造你起到的作用至关重要。我就是起了个开头，后续全都是Master的功劳。”美狄亚说道。
倒不是她在吹捧自家Master。而是他确确实实做了许多的工作。基础是自己做出来的构思，但后续更进一步，搭建高层建筑，确实自家Master做的。
李默：“前者后者都很重要。当然，我不是想在和美狄亚亲争论，谁做的的功劳更大。实际上，神之心在我眼中的最好的功能，即积累神秘的功能。”
美狄亚愣了愣，左看右看，四下无人，便开口说道：“Master，这是要收割神秘吗？你在那里留下了后门吗？”
“没有留下后门哦。至少，没有留下投取神秘的后门。由于采用了远坂凛‘价值的积累’相关方面的神秘。所以神秘塞进去后，就只能使用，而不能拿出来。”
就想是魔术刻印固化的神秘一样，神之眼的功能之一便是固化神秘。与魔术刻印不同的是，神之心可以多人固化神秘。
“神之心，是比神之眼还要更颠覆现代魔术的吧？”美狄亚感叹道。
魔术刻印是一个人固化神秘，神之心却是一群人在固化神秘。效果明显要更好。
李默摇了摇头说道：“当固化的神秘将神之心塞满后，想要再固化神秘速度那可就不要慢上好几个数量级。”
“那，Master你不是收割，又想干什么？”
李默：“借鉴啊，我其实蛮好奇。夜劫家的术式是什么样子的，其核心的观点又是什么。神之心在固化神秘方面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在表达形式上，有点小小的问题。我可以知道，神之心里面的神秘是如何固化的。”
“美狄亚亲，你也见识过我的‘宇宙观’了。对于我而言，只要知道神秘是怎么固化的，就能诞生相应的神秘。”
「神秘」究竟是什么呢？
谁都说不清楚。在自己的“宇宙观”中，有着属于自己的“神秘”那就足够了。至于诞生的过程，是依靠魔禁的思路。
神之心用心用力，也是一种尝试。自己一个人去了解各种知识，填充神秘的速度太慢了。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既然如此，那为何不转换一下思路，让一个组织代替自己去搜寻各种资料。
神之心便是这个思路下的产物。
制作过程中，辅助材料之一便有自己的血肉。李默便是在上面动了动手脚。等到以后自己再次回来，来到神之心那里，就能超快速的理解有神秘。
这个过程甚至可以不用走主观意识。而是如当初复刻茵蒂克丝脑海中的禁书目录一样，将知识复制粘贴进去。然后慢慢的就能诞生神秘。
后续还要进行一定的改造。把什么脑内图书馆给折腾出来……直接在脑袋里面安装芯片，一转赛博朋克？
稍后，放下脑袋里面的各种想法。李默就陪着美狄亚走下了朽绳山。
站在山脚李默回头看了看这座山峰。过往发生的种种在眼前浮现，制作过程统合了掌握的所有知识，对亚里士多德提出的世界观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
地火风水、或者说气火土水。四大基本元素是构成世界的基本元素。在魔禁世界的神秘侧中，四大元素和各种传说，象征交织在一起。
越是复杂的结构，越是稳定。得益于魔禁世界获得的知识，才能在美狄亚的基础上加以完善。
现在回过头那灵机一动，也许未来回到这里的收获并不算丰富，但就像是去抓螃蟹一样，多下几个陷阱总是会有所收获。
一个神之心不够，那就两个。慢慢的学习，研究。哪儿有收割他人的成果来的愉快。
李某人想起曾经看过的某本网文，赫赫有名的陈老魔不是就走的这条路吗？不过自己可以不会选择对文明进行持续高压，逼迫文明在生死存亡之际迎来科技大爆发后，再进行收割。
不过……来自于其他方面的压力，就和自己没有关系了……
“美狄亚亲，你或许见证了我在某方面的蜕变哦。”
“哦，是好方向的蜕变，还是坏方向呢？”
“大概是好方向吧。”
“那就恭喜Master了。”

第六百三十四章 你还有许多工作要去做.
夜劫家的麻烦，其实到现在还没完全结束。那一日朽绳山上发生的种种动静，因遮掩而不被普通人知晓。但对于同为神秘侧的其他家族来说，就掩盖不过去了。
两仪家那样的家族不会有什么动作。当代家主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并不感兴趣，先前的纷争落下帷幕的，自然不会再掺和其中。
但其他家族，就说不定了。在研究神之心的这段时间中，就有不少来自其他家族的试探，但有李默坐镇，潜入朽绳山的魔术师根本不知道是怎么离开朽绳山的。
当然，这并非长久之计。因为李某人在山上做出的种种形成了威慑，让其他家族的魔术师不敢再进入。但余威能坚持多久呢？
夜劫朱音的手段到现在还没起到成效。不过间桐慎二倒是代表冬木市战队了。当然，这也是有伊莉雅和远坂凛的同意。有御三家的支持，夜劫家怎么也不会灭族。
那都不是自己应该管理的事情了。
种子已经种下，就看夜劫家怎么培育了。等到长成参天大树的时候，再来收割。
这并非是损人利己的事情，而是双赢的事情。你赢一次，我赢一次，合作共赢。
李默和美狄亚，连带着高扬斯卡娅踏上了回归冬木市的旅途。东京是整个日本最繁华的地方不假，可那又如何呢？李某人，都不喜欢在城市中游玩。娱乐活动那种事情，一台电脑，一根网线足以。
况且，现在才是二十一世纪初。
冬木市的夏天，一如既往的平静。这里作为港口城市，每日都有不少集装箱在装运卸载，像是大动脉一样维持着整座城市的活力。
新都，旧城被忘川河流分割，又被冬木大桥联系起来。右边的新都高楼大厦耸立，购物中心，商业广场上人类人往，其中大多是年轻人。左侧的旧城，已有不少人行走，但大多是些家庭主妇带着孩童玩耍。
一座城市，两种风景。
要李默评价，那当然是旧城种种更符合他心意。谁不喜欢慢节奏的生活了？繁华的城市，对他而言真的没吸引力。
卫宫府邸就位于旧城之中，这里是卫宫切嗣购置的地产，对于前雇佣兵来说，购置这样的庭院压力并不算大。甚至于，在他离世后，还留给了卫宫士郎一笔数字高昂的遗产。
熟练的推门而入，大门没有上锁。大概是近段时间，进出的次数多了起来，才有如此举动。至于会不会遭遇强盗小偷……不提那个用灵子化蹲在后院的Berserker，就说莉洁莉特和塞拉两人都不一般的盗贼能够处理的。
作为爱因兹贝伦制造出来的人造人，对方的职责之一是起到保卫作用。虽然在原本故事中，被吉尔伽美什单杀了，但那可是吉尔伽美什。是在从者之中都名列前茅的存在。
真是历史上的吉尔伽美什或许不算什么，但在型月世界，这位最古老的王，就是强大的代名词。
平日里，卫宫府邸上上下下都是塞拉在打扫，至于莉洁莉特，已经光速从女仆堕落成宅女。光从表现来看，伊莉雅三人飞快的从fsn剧场跳到了魔法少女伊莉雅剧场。
但今天在那里打扫的并不是塞拉。
花散里穿着红白色的巫女服，拿着扫把在那里扫地。
其实，庭院的地面并不是很脏，没有垃圾在那里，根本不需要清扫。但她还是在那里。
“回来了啊。”
“对啊，我们回来了。”
“凛呢？”花散里问道。
李默说：“跟着她的导师去埃及了。”
“埃及？哦，是那个在非洲的国家吧。我知道。”
埃及，是四大文明古国之一。那个国家留下的神话，文化等等，都十分重要。哪怕是花散里这样的人，也知道那个国家的名字。
花散里：“不过，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呢？”
“不清楚。”
随着花散里一同进入房屋，大厅中，伊莉雅趴在那里玩着游戏，胸下垫着一个枕头不会难受。但又因为那样做太闷热，毕竟夏天到了，就开了空调。开了空调又觉得有点寒冷，就加了一层小被子，最后只将脑袋和双手露在外面。
过于生动形象，以至于李默愣了愣。
空调室内盖小被，过于经典的操作。
“哦，李默回来了啊。要一起玩游戏吗？”伊莉雅挥了挥游戏手柄说道。
“好。”李默点头。
工作之后，应当适当娱乐。
游戏时间总是快乐漫长的，很快就抵达晚饭时间。当卫宫士郎回来之后，厨房就成了对方的领地，打下手的是间桐樱。厨房已经成为了夫妻档。
乃至藤村大河都不会选择在做饭的时候回来，她这个单身“年轻人”品尝着如另一个世界平冢静一样的痛苦。
酒足饭饱，当然喝酒的主要是李默和藤村大河两人。其他人年龄虽然已经可以喝酒，但从小养成的习惯都不怎么碰酒。
“高扬斯卡娅亲，你在晚饭的时候一直在劝酒，这样真的好吗？”李默说道。
在饭桌上，高扬斯卡娅一直在那里怂恿他和藤村大河劝酒。他是不会醉倒，但藤村大河却说不定。
“我觉得这样很愉快啊。可惜，默酱现在不是人了。”
因为不是人，所以一般的酒水根本影响不了他。喝下去就像是白开水一样……
李默苦笑：“你这是和我有仇吗？”
“不是哦，可谁让Master马上就要离开了呢？对吧。”收敛起小恶魔的态度，高扬斯卡娅眯着眼笑道。
距离感，出现在两人面前。
有时候，一定的距离感反而能拉近双方的关系。
李默说：“因为还有许多事情要去做。”
“是啊，Master，你确实还有很多任务要做。但最重要的，是和我的交易哦。我期待着，你与我之间合同签订的瞬间。”
这是她以前并未说明的事情，但李默却心领神会。
对于高扬斯卡娅来说，没有什么关系是比交易关系更让人安心的。
李默说道：“我也期待那个瞬间。”
“Master期待的话，那就不能休息哦。你还许多工作要去做。”
愣了愣，李默露出淡淡的笑容。

第六百三十五章 回归
“是的，自己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为什么大家都在提醒我这一点呢？”
现代都市，李默的卧室之中。李某人躺在按柔软的大床上，一动不动的看着天花板。
他已经从冬木市回归了。
夜劫家的事情结束，李默吃掉了“大国主神”，完善了第五条尾巴的“根基”。这是最大的收获，次以等的收获有传说度的上升，来到了38。距离满传说度遥遥无期。
下次去的世界，整个大活好了。比如世界大战什么的……那肯定得到的传说度多。
关于历史的大型战争，大家往往会记得开端和结尾。只要自己掀起战争……
好吧，自己并非是那样的人。因一己私欲挑动战争什么的。不符合李默的价值观，那样会让他有点不舒服，而他向来不做让自己不舒服的事情。特别是那件事情本身就可有可无。1
回到地球后，李默还抽空去了趟鬼灭世界，和香奈惠她们温存一点时间，泄泄火。在冬木市，高扬斯卡娅那个家伙……
没吃到肉还被挑拨是这样的。
等再次回到卧室，李默就显得超然物外。
其实以非人之躯的体质，不能轻易得到满足。但也因为非人之躯，他可以轻松进入“圣贤模式”。
按了按太阳穴，陷入思考……回来之后要去见一趟托尔，希望能够从她那里获得一定的血肉，假如还有康娜的就更棒了。
巨龙的神秘，也能补充第五尾里的神秘。他只需要一点而已，主要是增加“龙蛇”这个属性的范围。
他需要的不是量，而是质。如何提升质呢？在神秘领域，多就是好。同一种属性积累的越来越多，那自然会越来越强。
还有另一边的露科亚，她也符合“龙蛇”这一个概念，她是这个地球上的羽蛇神，而羽蛇神不仅仅是名字里面带了一个“蛇”字体，在中美洲神话中，她总是被描述为一个长有羽毛的“蛇”。
其实琢磨琢磨，羽蛇神还有着太阳的属性。这一点倒是和苏鲁特类似。那位火焰巨人王被封印后，一直被北欧异闻带充当太阳。当然，那是无奈之举，但不可否认的是，在数千年的漫长岁月中，这份经历让苏鲁特积累起了一定的“太阳”属性。再加上本身苏鲁特就是火之巨人王。
火焰，和太阳。二者本就是相近的神秘。如果苏鲁特愿意，可以凭借这一份经历成功掌握“太阳”的领域。然而它满脑子就是摧毁世界。哪怕是对奥菲莉娅念念不忘，也是在漫长封禁岁月中，那早已疯狂的神智迫切需要一个支撑点。这个支撑点并非情情爱爱，而是为了让自己毁灭的世界有一名见证者。
——是的，在李默看来。苏鲁特那么关注奥菲莉娅，单纯是让奥菲莉娅这个存在和“毁灭世界”联系起来，它看见奥菲莉娅就等于要记得“毁灭整个世界”。以这样的手段来抵御数千年下来虚无生活中的孤寂。
看看苏鲁特关着的地方是什么吧？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空间。李默曾经的哪个国家进行过实验。邀请实验者生活在一个封闭的房间中，不能和任何人进行交流。结果可想而知，没有坚持多久。连网络和书籍都没有的世界，苏鲁特又是一个有着梦想的存在。当梦想在脑海中出现过成千上百遍，恐怕早已麻木。突然出现奥菲莉娅就成为锚点。让它不至于在虚无中忘记一切的锚点。
当然，以上都是李默的揣测，至于真实情况……谁知道呢？苏鲁特都被自己杀了。
但李默觉得自己的脑部更加合理，总不能真的是苏鲁特喜欢上奥菲莉娅了吧？虽然考虑到北欧异闻带的执笔者的前车之鉴是有那个可能性，但……
实际上，真实的进入剧情。就能感觉到上层叙事者的故事只能作为参考，当自己进入之后，故事的发展总会改变。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列出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大概是要去东京走上一圈。然后就不着急了。
其实还能去猫屋，找异世界的那位黑龙和红龙寻求龙血来增加底蕴。但怎么看，都求不来吧？
难不成尾随过去，强行夺取吗？那样好麻烦。
自己是个奇怪的家伙。在其他地方怎么打架都没关系。可回到这个地球，就变得懒惰不少。
就像是在外自理能力超强的孩子，回答家后也会成为只会叫“妈”的孩子一样。虽说这里的地球也有着不少的神秘。可这个世界的整体环境，确实那么的惬意。
是的，惬意。
少见的放下所有东西。承认，在离开蝶屋的时候，也被蝴蝶姐妹和真菰师姐说，“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怎么能休息呢？”这样的话题。不过那也是自作自受。是自己说，有朝一日带着大家去其他世界看看。
然后……就被香奈惠询问，其他世界有没有其他的姐妹。天见可怜，自己虽说是撩拨了不少女性，但吃到肉的真没有。
“好了，不要思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先休息一天吧……明天上课的时候琢磨术式。”
说是这么说，李默还是拿出了「冲击之杖」。
这个魔术礼装的能力是增幅，能将术式增幅数倍。但远没有增幅灵式绊足的十倍幅度那么大。接着又看了看物品栏，在那里有着已把赤红色的大剑，那是莱瓦汀，是象征“大毁灭”的神造武器。
相较于「冲击之杖」，李默更喜欢将「莱瓦汀」当做自己的武器。
“要琢磨琢磨，把两者结合起来……”
杂糅是李默擅长的事情。不过想法归想法，他没有立刻行动。因为根本没有思路，他照本宣科的打造出「冲击之杖」，不代表他完全吃透了这样一个魔术礼装。
然后他蹲在电脑面前，消磨着时光。
打开的不是游戏画面，打开的是魔禁的小说以及各种衍生作品。再经过一次副本就可以回到魔禁世界，肯定要好好谋划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能操作的地方。
作为学园都市的理事之一，再加上亚雷斯塔隐隐约约成为自己的靠山。李默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第六百三十六章 日常
一连数日时间过去了。这一周什么都没发生……也不能说是什么事情没有发生。作为侍奉部的成员之一，也不是整天无所事事，如轻音部的成员那样吃吃喝喝。侍奉部，偶尔也会接收到委托。
“川崎同学的事情，成功解决了呢。默酱，默酱。为什么你能表现的那么镇定自若啊。”
今日是周五，是即将步入周末的时间。对于学生来说，今天是最美妙的日子，两天假期，可以自由安排自己的时间。至于作业……
连其他同学们都不在乎的东西，自己需要在乎吗？
坐在侍奉部的活动教室中，李默趴在桌子上，听着靠近门边的由比滨结衣在那里询问。
下午的阳光通过窗户洒在长桌前的地面上，地板因此而反光。
由比滨结衣询问的是昨天的委托。故事的起因是跑到家庭餐厅进行开学习会的时候，碰到了可爱的比企谷小町和她的同学，川崎大志。川崎大志是川崎沙希的弟弟，他说最近姐姐总是深更半夜才回来之类的。然后……
新的委托就来了。
后面，就是调查川崎沙希的打工地点。那是一家以“天使”为名字的酒吧。就李默的眼光来看，那家酒吧的档次不低，川崎沙希能混进那里去当酒保，其实满了不起了。
由比滨结衣说的是李默在那里的发挥。
雪之下雪乃放下手上的书籍，说道：“结衣你刚来，就询问这个吗？”
她和李默先行一步来到社团活动室，准备好茶水和点心。由比滨结衣和比企谷八幡姗姗来迟，刚一坐下就有由比滨结衣那个问题。
“小雪~~~”
“我想，与其思考那个，不如去考虑接下来的考试。”雪之下雪乃说：“而且那天，李菌的行为不值得提倡。”
她斜眼看着李默，颇具压力感。
这么一句话，就勾动了其他两人关于昨天的记忆。
进入酒吧，那可不能穿着校服进去，按照日本的法律规定，未成年人是不允许喝酒的。而恰好，侍奉部四个人全是未成年人，当然，李默也是。
李默知道自己情况特殊，实际上自己的年龄都三位数了，可在日本这边……自己的年龄还是十八。
能喝酒的年龄是在二十。
当然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一番打扮后，一行人混进了天使酒吧，大概是气场问题还是什么……引起了嫌疑。不过李默作为老油条，轻松给忽悠了过去——这是在由比滨结衣等人视角下发生的故事。
李默是小小的暗示一下。
“不就是喝了酒而已。真是的，我亲爱的二小姐，你拿日本的法律来斩我一个中国人？”李默开口。
“入乡随俗，身处于哪个国家的国土，不就应该遵循哪个国家的法律吗？”
“我不管。”
李默向着雪之下雪乃稍微展示了一下下“无赖”的震撼。
然后就被踩脚了。
她知道，这样的行为改变不了李默，也知道对方被踩根本不疼。看对方那眉飞色舞的样子就知道。可至少，这样能泄愤。
在碰到李默以前，雪之下雪乃还没怎么见过混不讲理的人，而见过之后……若是只有混不讲理就好了，那就直接表现出拒绝的神色，露出“我讨厌你”这样的情绪。偏偏他在小事上喜欢争论，大事上又很靠谱。川崎沙希这次事件，对方也出力不小。
“小雪，默酱。别那样争吵了，给人的表现，就像是默酱说的没头脑和不高兴一样。”
李默两眼一闪，说道：“结衣你终于get到这个槽点了吗？没头脑和不高兴可是经典搭配，我在这段时间一直在塑造这样的人物形象。你瞧火影里面的佐助和鸣人就是没头脑和不高兴……”
接着，就是一连串的话语。
潘多拉的魔盒被打开了啊……
由比滨结衣，你就不能回避一下吗？
比企谷八幡在旁边想到，他早早的就看出来，李默就在有意营造这样的氛围。甚至，在他说起没头脑和不高兴这两个词的时候，他就知道了用意。你瞧，雪之下雪乃，是不是很像是不高兴呢？
平日里的部长总是扮演着冰山一样的角色。让人望而生畏，不了解她的人，会觉得她就是不高兴。
而李默也在塑造没头脑的样子。但要是真的把他当做没头脑就真的是笨蛋了。就昨天在酒吧里面的交涉，那也能叫笨蛋？完全是大人范儿。是热衷于成为家庭煮夫的比企谷八幡永远成为不了的人。
明明以前他都不是……唉，李默以前是什么样的人呢？
回顾开学以来的经历，比企谷八幡发现，李默的画风一直在变。作为独行侠，比企谷八幡最擅长的就是观察人类了，根据观察到的现象给出一个清晰的人物特写。像是由比滨结衣是个温柔的人，三浦优美子看上去外表是女王，内地却意外的温柔之类……不过，无论怎么观察，大家的人物形象都维持在一个范围内。
唯独，李默是个例外。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变化性格。以前有段时间锋芒毕露有段时间陷入沉思，对方掩盖的很好。但还逃脱不了比企谷八幡的眼睛。不过最近就看不懂了，对方像是返璞归真了一样，就是个普通人。
比企谷八幡缩了缩脑袋，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要是等下被……
“蹲家~~~”
我就知道。
由比滨结衣会拿自己转移话题。
比企谷八幡支支吾吾的转移话题。在没有委托的侍奉部就是这个样子的。
所以，李默说轻音部的既视感是有道理的。你瞧，平时轻音部没什么活动，侍奉部也没什么活动。轻音部平时在吃吃喝喝，侍奉部也在吃吃喝喝。
傍晚，等到时间流逝，社团活动也有结束的时候，今天的李默骑上自行车，独自一人回家。雪之下雪乃这周周末要回家一趟。
家。
“要不要再去蝶屋一趟，但……再去时间也没过去很久啊。”似乎是开启自由进入副本的功能后，地球和那些世界的时间流速似乎调整为了一致。现在过去，估计会看见真菰一脸“你怎么又回来了”的样子。
“算了，明天去东京吧。”
看看这个世界背后还藏着什么东西。

第六百三十七章 露科亚
晚春的东京和其他时间没什么区别，这座繁华的大都市很少受到天气的影响。唯独能反应季节变化的，便是路上行人的衣服厚度吧。有趣的是，不管什么季节，什么温度，什么天气，总能瞧见穿着裙子，露出腿部的女性——哪怕是穿着裤袜也不愿意穿裤子。
这大概是喜爱美丽的女性吧。
对于男生来说，这无疑是好的。谁不愿意出门看见靓丽的风景线呢？
李默倒是不怎么在意，一路下路见识过不少颜值高的人，一般的女性不值得他多看几眼。
先是去小邪神家蹭了一顿午饭，原本小邪神是不愿意下厨房的。但只要用“福泽谕吉之术”就能轻松让小邪神就范。自己比不得美杜莎有钱，但再怎么也比喜欢玩小钢珠的小邪神有钱。
中间穿插了一个思路，看着小邪神的蛇尾巴，就突然觉得对方有“龙蛇”属性。可想法一和百合铃一提，对方直接拆台，“龙蛇”属性偏向的是“龙”。而非是“蛇”，而且百合铃觉得小邪神比起“龙蛇”还不如说是“恶魔”。
“其实，恶魔也是龙蛇也不是不行啊……”
不是圣乔治那种“你也是龙”的自我判定。而是从撒旦这个概念入手。
《圣经·启示录》第12章1至17节，使徒约翰描述当末日审判来临之时，天空之上会出现一条七首十角的大红龙，那是撒旦的化身。
同时，也是这一章节，将大红龙和伊甸园中诱惑亚当夏娃偷吃苹果的蛇认为是一体。
以此为核心就进行捏造，可以得到“恶魔”也是“龙蛇”这样的观点。
当然，想法很简单，可真要折腾起来，就很麻烦。其本质是将恶魔曲解为龙蛇。在自己的“宇宙观”中使用没有问题，可被尾巴吸收，难免有点消化不良。就像是将植物纤维消化一样。当然，想要强行消化也不是不行。但难免会将那份“纯粹”给玷污。
“嘛，貌似不保持纯粹也没问题。”
在某个街道角落，有着一个熊猫摇摇椅。这里相当于是一个小小的公园，适合附近的小孩子在这里玩耍。就李默知道的，小邪神偶尔会到这里玩熊猫摇摇椅。
或许有朝一日还能瞧见天使坐在那个上面呢？
李默思考问题就是在熊猫摇摇椅上，这样其他的行为引来了不少路人的关注。但当视线扫过去，路人们纷纷低下了头。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是普通人抱有的想法，况且他的行为并不算犯罪，就是比较幼稚。
好像是附近的儿童福利院的孩子过来，李默才拍拍屁股走人。微妙的是，他发现那个孩子的名字，叫做盖亚……
考虑到本世界不知道杂糅了多少世界观。当做无事发生就好，说不定真的只是重名呢？
离开的前提之一，是和露科亚交流上了，并且约定了见面的地点。
地点秋叶原的一家女仆咖啡厅。是露科亚选择的地方，当然，是李默付钱，这些都是小细节。
钱财，身外之物。
“唉，这个小朋友是谁呢？”
惊讶之色溢于言表。
当碰面后，在露科亚身边，有着一个正太。年龄，大概十岁左右，还是小学生的年纪。
“你好，我叫真土翔太，是，是这家伙的家人。”
“不，是主人哦。”
“才不是呢！你不要听她瞎说。”
紫发小男孩的脸色一下子红润了不少，急忙摆手说道。
这孩子完了。坐在对面的李默在心中叹了口气，真土小朋友会被露科亚吃的死死的，连这样都能挑拨……
“真土翔太同学，多少岁了呢？现在是几年级的学生呢？”
“我十一岁了，是小学五年级的学生吧。”
男女关系很简单，总要分一个主导权在谁手上。露科亚和真土翔太，一大一小。开大车的时候，主动权难道会在小的身上吗？
脑子里面闪过有关真土翔太的资料。是上辈子在百科上面看见的，只依稀记得，真土翔太的家族，好像是魔法师家族，换而言之，他家里有各种各样的知识？
李默眼睛一下子闪亮了起来。
露科亚注意到这眼神说道：“李桑，我才是翔太酱的契约者哦。”
“没想到露科亚你是正太控这个消息，是真的。”
“我不是正太控，我只是控的恰好是翔太酱而已。”
“好经典的发言。”
李默算是第一次在线下看见露科亚，其本体是南美洲的羽蛇神。而外表是……穿着黑色T血衫，将饱满到沉甸甸的身材一览无余，喜欢眯着眼笑的大姐姐。
翔太小朋友开口了：“那个，请问你是露科亚的朋友吗？”
“算是网友？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魔法师李默。借助托尔的关系和露科亚成为了朋友。”
“你，你好。原来魅魔在人间也会有朋友的吗？”
“魅魔？”
魅魔是恶魔的一种，在这里翔太小朋友说的是露科亚吗？为什么在他的眼中，露科亚会是魅魔呢？等等……总不会因为胸大所以才这样认为吧？
又或者……
真土翔太说道：“是啊，魅魔。从召唤恶魔的法阵里面召唤的女性不是魅魔还能是什么吗？”
对方用天真的眼神看着李默，后者无奈点点头说道：“是，当然是魅魔。”
魅魔也好，巨龙也罢。不影响交易就可以，他旋即开口说道：“对于我们先前谈论的交易，露科亚小姐意下如何？”
“可我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啊。”露科亚大大方方的说道。
身为羽蛇神，作为曾经地球的管理者之一，她是不害怕信息泄露被人针对。
但交易交易，对方总要拿出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吧？
“当做投资怎么样？现在的我给不出条件，但未来呢？”
露科亚：“嗯……你现在也是长生种了。这样的要求也不是不行。”
巨龙陷入沉思，露科亚看不大懂李默的成长路线。但按照这样的速度成长下去，说不定对方有朝一日会解开最大的谜题也说不定？
然后，她看了看旁边的真土翔太，念头便一转。
那个最大的谜题太过遥远。不如……
“你自我介绍是魔法师？”
“当然，我肯定是很厉害的魔法师。”
“打的赢花园百合铃吗？”
李默陷入短暂的沉默。

第六百三十八章 酝酿
花园百合铃，是魔女。
饲养了恶魔的魔女，放在中世纪的欧洲，是会被传教士们绑在火刑架上烧烤的魔女。别人魔女可能是被冤枉的，她算不上。小邪神再怎么丢人，再怎么性格恶劣。她确实是魔女，这点没有假的。
可真是中世纪，又有几人能把花园百合铃放在火刑架呢？和百合铃进行过交流的李默知道，那个女孩对魔法的了解很少，基本上是靠着在神保町书店找到的各种神秘学书籍，自学成才。而那些书籍，完全不成体系。
但就是不成体系的学习，让花园百合铃拥有那么强大的实力。
“那个女人，是打不赢。说的露科亚你是她的对手一样？”
“天堂那个小丫头估计都不是她的对手。我怎么会是呢？”露科亚笑着说道。
好了，两个人都不是她的对手，那就没问题了。
李默显得轻松不少。打不赢花园百合铃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作为热血番走出来的自己，怎么会是搞笑番的强者的对手呢。
不过……小林家不算是搞笑番吧？
“百合铃，有那么特殊吗？”李默追问。
在李默眼中，花园百合铃很特殊，不仅仅是不成体系的学习。她的力量也不成体系，与其说她会魔法，不如说天生带着力量，例如说抵抗石化，例如说能轻易殴打小邪神等一众神魔的拳头。与其说是魔女，却更像是超能力者。
肉体强化类超能力者。
“当然特殊啦，嘛……怎么说呢？等你以后就知道了？”
“天堂的那位，知道百合铃的特殊吗？”
露科亚口中的天堂的小丫头，指代的应该是莉薇露，是和小邪神同一世界观下，被百合铃一拳送进医院的那位主了吧？那样的情况，会在这个世界出现吗？
“她啊，她天天在天上，怎么会知道呢？”
喂喂，露科亚桑，你幸灾乐祸的表情太明显了啊。即便世界观杂糅了那么多，有些命运的轨迹还是不会变化的吗？
聊了聊，还没将这个话题终结，就遭遇到翔太小朋友的插话询问。
“为什么你们两人要在不相关的话题上说这么长时间呢？不觉得浪费时间吗？”
面对小朋友的提问，李默拍了拍手掌，“恍然大悟”的说道：“哎呀，我浪费小朋友和露科亚独处的时间了。真是抱歉，露科亚前辈。”
“既然如此，交易也不是不能继续。”露科亚说道；“为了不浪费时间，我就给出我们这边的条件。李默先生，你愿意成为翔太酱的老师吗？”
“嗯？”
……
……
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
身为老师，就是要将知识传授给学生。李默没有当过老师，他只是做过和老师一样的工作，例如教授间桐慎二魔道方面的知识。间桐慎二何许人也，那是天才。是没有才能的天才，他距离的远坂凛就差一个优秀的魔术回路而已。
很可惜，在型月世界。魔术回路是一切神秘的基础，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的魔术体系，两者的表现完全不同，可都要基于魔术回路才能施展各种神秘。
教授间桐慎二没有问题，自己说的差点，对方也能理解。但真土翔太呢？他是个小学生，不是六年级的学生，而是五年级的学生。
“露科亚这样，是要进监狱的吧？”
“你拿人类的法律去管辖一头巨龙？”
手机里面传出托尔的吐槽，对方说的不假，人类现在的法律，管的了露科亚这样的巨龙吗？况且人家真土翔太小朋友正沉浸在洗面奶的美妙之中也说不定呢？
李默低头看了看物品栏，在许多格子中堆积着杂七杂八东西中，最下面的格子放置着一个装有血液的试管瓶。那是露科亚的血液。
血液，是灵魂的货币。
神秘学上的血液是很重要，李默可以通过这一管血液对人施加诅咒。他问露科亚不担心吗？后者询问你可以试试。那样子底气十足。
所幸李默不准备诅咒别人，诅咒不是研究方向。相较于研究诅咒，不如琢磨琢磨，让自己在生命方面更进一步。
“成为老师啊。”视线从物品栏上移开，想起露科亚提出的交易条件，成为真土翔太的老师。
真土翔太的家族，是魔法师家族。这点李默还能从记忆中找出一点线索，后续露科亚说真土翔太的老爹和小林所在的异世界似乎有些牵连，这点就不知道。
这个消息很重要，意味着自己能获取到其他世界的魔法知识。怎么弄到就需要自己想办法。
“图书馆的建造要提上案头了。”
图书馆的作用是用来收集藏书，李默要走的道路就注定他要学习大量大量的知识。原本计划打算是思维图书馆，大概就是在脑海中模拟出图书馆，里面收藏的是自己学习过的知识。
但那些没有认真阅读过的知识该怎么办？
那些现在没用，但未来有用的知识该如何存储？
李默的计划就是打造一个随身携带的图书馆。至于这图书馆，是以魔术礼装的形式还是和「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一样，放在体内呢？这是个问题。
前者有前者的优点，后者有后者的好处。
其实，可以二者结合？将两个魔术礼装塞到体内也不是没有问题。或者直接在身体里面衍生出存储类似的器官？
在研究了「变化之术」后，李默觉得可以做不少的骚操作。仗着「拟似不死」，做骚操作也没有问题。
李默没有第一时间去处理这个想法，回到千叶后的第一件事情。是吞噬掉露科亚的血液，吸收里面的神秘塞入第五条尾巴之中。
露科亚的神秘是毋庸置疑的，哪怕是血液中都含有庞大的神秘。对方曾是管理这个世界的神祇之一，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被剥夺了神格。按照她的说法，神格其实就是管理员身份，但这并不影响她的强大。
吞噬完血液，李默能感受到第五条尾巴似乎开始酝酿什么，先前自带的能力是崇神能量的侵蚀，在吞噬了来自“大国主神”和露科亚血液的神秘后，开始了升华。
会孕育出什么样的神秘呢？
李默很好奇。
两天过去，时间来到了下一周，没有等到副本的提醒。还不知道下一个副本前往什么地方。今天，是李默少有的一个人去往学校。
其实，他可以不再前往学校。但来都来了，当一当高中生也是蛮不错的。只是在家中没有瞧见雪之下雪乃走出来的身影，来到学校之后，也见不到前桌的身影。
这对于雪之下来说，是很稀少的事情。联想到上周周末她回了一趟老家，难不成，是请假了？

★ 地狱乐真仙之卷 ★

第六百三十九章 失踪?
总武高，在千叶是一流的高中。每年这里的升学率都有目共睹，偶有强人以超高偏差值进入东大。让这所学校在千叶地区有鲸吞天下之势。就目前观察来看，哪怕是日本少子化不可逆转，在千叶地区也是总武高合并其他的高中。
雪之下雪乃，在这所学校就是扛把子的存在。各种模拟考试中，她的偏差值都能牢牢霸占第一。单论成绩而言，雪之下雪乃是有资格冲击东大。但，仅仅是有资格，能否考得上还是一个问号。
学习成绩外，雪之下雪乃性格良好，在老师眼中是一个不会有额外负担的学生。
总而言之，雪之下雪乃是个品学兼优的学生。
然而这个品学兼优的学生，也会缺课？
李默狐疑的看着平冢静，这位铁拳无敌的大龄单身女教师，脸上少见的露出烦躁的表情，嘴巴里面还叼着一根女士香烟。
“你确定，昨天雪之下没有回高档公寓那边？”
“确定，肯定，以及一定。”李默说道：“我早上走的时候，还敲门的。”
此乃谎言，不仅仅是敲门。李默还尝试将感知伸了进去，发现里面确实没有人。不是有偷窥欲望，而是好奇，雪之下是个严于律己的家伙，她在周五回家的时候曾说周末要过来，按照她的性格，这应当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所以才想看看。
“我从公寓那边离开的时候，还以为二小姐直接从自己家过来了。没见到还以为是她请假了，甚至还脑部了各种狗血的事情。所以……连请假都不是吗？”
一下课，平冢静就找到自己询问雪之下的行踪。按照平冢静和雪之下家的亲戚关系，再加上师生关系。她肯定是知道雪之下行动，第一时间也是联系雪之下家那边，所以，那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平冢静开口：“这样啊，我知道了。”
说罢，她就准备离开。
“雪之下怎么了？”
“有可能，是失踪了。”
……
……
今天的侍奉部，气氛有点微妙。原本的四人组，两男两女是多么的对称，习惯于以前的环境再来观察现在的环境，就难免有点微妙。
“默酱，小雪身上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我不知道。”李默不紧不慢的说道：“她昨天没有回到公寓这边来哦。大概是家里有什么事情吧。这件事还是要等平冢老师的通知。”
“这样啊……”
事情哪儿有那么轻松。
由比滨结衣被李默说服了，但比企谷八幡却不同。相较于其他人，大老师天生就有敏锐的观察能力，通过观察就能知道平冢静今天的心情很差劲。由此可知，她碰到了麻烦事，那是什么麻烦事情呢？
总不能是被催婚吧？如果是那样的话，平冢老师顶多露出无奈的神色，而不是这样烦恼的神色。
所以，雪之下肯定是出事了。
但……出什么事情了呢？这就无从而知，正如李默所说的，需要等待平冢老师的通知。当然，李默说不定能有其他的渠道能够知道是什么情况。或者说，他知道什么情况。
他是抱着什么心情才这么平静的呢？
看着李默平静的外表，似乎并不为雪之下没来而着急。从外表来看，比企谷八幡从他的脸上根本找不到人恶化有用的信息。给人的感觉像是戴着一张面具一般。
“要不，我们去小雪家问问？”
“这个啊，比企谷怎么看呢？”李默把问题甩给了比企谷八幡。
“等到明天再看看怎么样？说不准部长明天就会来呢？”
这一去，就不是去那个高档公寓。而是要去雪之下的老家，得益于李默的嘴，侍奉部的大家都知道雪之下的家庭背景深厚。一想到要去那种高门院墙之中打招呼，比企谷八幡就觉得别扭，更重要的是，那会耽误自己和妹妹相处的时间。
要澄清一点的是，比企谷八幡并不是妹控，他只是和普通的千叶人一样，对妹妹很是疼爱而已。
于是，话题就这么结束了。
并没有将雪之下雪乃大概率失踪的消息传播出去，这是李默答应平冢静的说辞。
但并代表他不怎么行动。
校园生活是美妙的。上辈子的校园生活，大概就是吃喝拉撒玩，外加一个学习。像是这样和美少女一起渡过校园生活的体验，还真没有过。
从学校回到了高档公寓。确定隔壁并没有人，又给平冢静打了个电话。还是没有雪之下的消息……
“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利用空间移动术式，进入雪之下的房间。李默自言自语，从平冢静那里打听到的消息来看。雪之下在昨天就应该回来了，司机甚至说，将雪之下送到了高档公寓楼下。更多的信息，似乎不是学生能知道的。
没关系，李默有自己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
高档公寓之所以被称为高档，那自然是有理由的。例如摄像头什么的，都一应俱全，其中包括高档公寓监控外面的摄像头。
利用魔术，将监控画面呈现在自己面前。上面显示着昨天雪之下雪乃出现在了监控范围之中。但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在正要进入大门的时候，就反身离开，按照监控记录的方向……那是去超市的道路？
脑海开始头脑风暴，当然是被切割出来的一部分计算量在思考这些。按照雪之下雪乃那规律的行动逻辑来判断可以得到一个微妙的现实。
她大概是为了准备明天的便当才去超市的。
“看来，自己还有一定的责任啊。”巫女式神从影子当中离开，朝着雪之下的行动轨迹而去，他知道雪之下经常去什么地方。同时，将雪之下常用的手提包捏在手上。
指不定，还要用这个进行占卜推算之类。
为了防止被误会，他还将同样的一个手提包放在这里，里面的东西也塞在里面。
之所以要这个手提包，是因为这是雪之下雪乃的贴身物品，上面有着因果缘分。当然用内衣什么的也可以，可那未免太变态了。
最后，做完一切的李默飘向了远方。

第六百四十章 失踪
首先，要找到雪之下最后出现的地点。
李默不擅长占卜，“占卜”二字包含了古今中外所有推算的能力。对于他而言，许多时候只需要收集情报，加以演算，就能得到准确的答案。
眼中的信息二字，与常人不同。常人需要借助摄像头等工具才能判断一个人真正去了什么地方，核心在于看。顶多配合猎犬，利用猎犬的嗅觉去寻找，这是嗅。再次之，便是打听，这就是听觉了。
五感，形、声、闻、味、触只用得了三种。三种也足够，但除开看，其他都是经过其他媒介传递的信息。而信息，在每次传递的时候都会经过一定的扭曲。
——三人成虎的成语便是如此而来。
李默自己就能获得第一手信息。
在神秘学领域，利用身体一部分组织锁定本人这样的手段可谓是比比皆是。例如诅咒，诅咒也需要锁定了本人，才能下咒。祛除掉后面的阶段，只保留前面的种种，不就是寻找人的术式吗？
利用雪之下的书包寻找类似的“气息”，李默缓缓前进，最后落在了超市门前的停车场。
“气息在这里凭空消失？”
“不是失踪，而是穿越吗？”
站在雪之下最后出现的地方，李默仔细观察，再三确定，对方的气息就是凭空消失不见。能造成这种情况的方式，最大的可能性便是在空间尺度上出现了移动。
所以……
所以……
“别是出现和菜月昴一样的情况吧？”
犹记得前段时间，在侍奉部的例行集会上面，从由比滨结衣口中知道菜月昴失踪这件事。别人不知道什么情况，自己还能不知道吗？
可……
雪之下雪乃，怎么可能会碰到穿越呢？
疑惑。
李默按了按太阳穴，作为青春恋爱片场的人，怎么会离谱到穿越呢？隔壁搞笑片场的剧情都还在如期展开啊……难不成，是因为我吗？
假设每个故事的走向都有定数，即便是在这个杂糅了多个世界观的地球上，还是会按照定数发展着。能改变剧情的就只有自己，先前从露科亚的口中知道，莉薇露并不知晓花园百合铃的强大，在后续聊天中也知道，花园百合铃的特殊也就露科亚这个居住在东京，无所事事的家伙知道。
换而言之，莉薇露那一拳是要挨的。
想要改变这点很简单，那就是自己去把花园百合铃的情况告诉给莉薇露，但那没有意义不是吗？
雪之下会不会是因为自己的介入，才出现当前情况呢？
若真是穿越，自己要通过什么手段才能找到她呢？速度要尽快……去往的时间流速不知道如何，去往的世界不知道危险如何。
没有人，比自己更懂穿越。
犹记得第一次穿越，被棕熊追赶的时候。那次要不是自己反应快，再加上「消力」的妙用，还真有可能命丧黄泉。那部长呢？
“还不能确定她就是穿越了……万一是神隐了呢？”
穿越和神隐，可以算是两个概念。前者是穿越到其他世界，其他宇宙，而后者可以说是仍然身处于这个宇宙之中，但……可能不在地球之上。可能是在魔界那样的其他相位之中。
总之，还是要去确定。如何确定呢……那肯定是要去问问老江湖了。
……
……
地球上有许许多多来自异世界的人，按照托尔的说辞，似乎有什么组织管理着这些来自其他世界的穿越者们。猫屋的老板，偶尔也会借助这个组织的官方渠道将手上的异世界货币更换为日元。
李默和这个所谓的组织没有什么联系。但他认识，在这个世界地位和实力最拔尖的人。
露科亚，这头被真土翔太小朋友召唤出来的巨龙，即便是被剥夺了神格，但剥夺神格并不意味着她的实力下降，不意味着她的关系网就不在了。她只是丢掉了管理员权限，而没有丢掉其他东西。
利用露科亚的人脉关系网，就得到了一个消息，相关组织确实有检测到，在千叶地区有跨世界级波动，精确定位之后，确实是雪之下雪乃最后停留的地方。
跨世界级别波动，往往是穿越世界。相关组织只是检测，并不会去寻找穿越的相关人士，因为每一次穿越都意味着一定的因果关系，指不定背后就有什么“命运”在运行着。
联想到托尔曾告诉自己穿越世界的难度，二小姐别一命呜呼了吧？
回到千叶的高档公寓中，最坏的结果已经出现。李默挠了挠头，又拨打了一个给托尔的电话。
将情况大致告诉对方，希望能得到老前辈的意见。
“啊，这类普通人穿越世界背后往往隐藏着什么命运。是肯定会穿越到某个世界，不至于在世界和世界的夹缝中死掉的，我先前的举例是针对你这样的人。就是有能力打破宇宙晶壁，前往虚空的人。”
一番简单的交流，李默明白托尔是什么意思。她说，像是雪之下雪乃这样的人穿越，背后往往存在着一个幕后推手，才能让她穿越。世界是稳定的，是不会存在意外的穿越，要么是自己凭借伟力穿越，要么是别人送你穿越，或者拉你穿越。
后者能做到这一步，往往是能自己完美穿越的。而前者，有一批人是能打破宇宙束缚，前往虚无，却无法在虚无中“存在”。
往往挂掉的都是这一批人。
雪之下雪乃肯定是安稳的穿越到某个世界，但在那个世界能不能安稳的存在呢？面对该问题需要保持疑问之心。托尔的原话如此。
不是什么世界都是地球变种，不是什么世界都如这个世界一样安全。
“时间不多了。”
当电话挂断，李默意识到这样的现实。在托尔挂断电话前，她还教授了一招如何利用其他世界的物品，锁定其他世界位置的招式。按照她的说辞，这一招可以变种为利用某个人的东西，锁定某个人所在的世界。
锁定雪之下所在世界的办法，火花的能力、「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带来的宇宙结构……
所有的要素已经具备了。
“要是让我知道，这又是一场闭环……”
那我就自己揍自己一拳。
李默想到。

第六百四十一章 第一次自主穿越
李默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随心所欲的人，一个不怎么愿意冒险的人。实际上，若是系统的穿越不是被动，而是主动，那他会在很长很长时间中，都不会穿越吧。
穿越，代表着未知数，代表着陌生的环境。
好不容易才在这个世界站稳脚跟，李默是不愿意再去其他陌生的环境。他并不具备冒险精神。相较于乘风破浪，他更喜欢安稳度日。
命运啊，就是这般的巧合。
李默开始着手于穿越世界，若是不碰到这种事情，他还要拖延一段时间，才会利用「火花」的能力穿越世界。
现在不过是将原本的计划实行。
他能清楚的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所以行动力立刻拉满。
李默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冷血之人，但想来应当不是的，他对于无辜之人有可能的生命威胁，还是无动于衷。
首先，是先处理好穿越前的各种麻烦。与其说后面来解决麻烦，不如提前解决可能存在的麻烦。在不知道穿越目标时间流速如何，就干脆发了一条短信给平冢静，帮忙请假。
至于会不会去了那边的时间，这边的时间想对静止，李默觉得不大可能。
等回来了再说。
反正生病请假就完事了。
“首先是要锁定所在的世界。”
雪之下的贴身物品在隔壁有很多，用手上的手提包就足够了抓住那因果联系。
由于没有托尔那样的天赋能力，李默就布置出法阵，利用法阵的增强来扩大感应。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大约在一两分钟后，感应到了所在地。准确的说，是感应到某个模糊的方向。
就像是知道某个人在东南西北的某个方位，可具体什么地方感应不到。
足够了。
似乎是为了防止李默再次一通电话干扰她和小林的独处时光，托尔将一系列知识点全都告诉了他。
其中，就包括离开世界进入虚无后，这种感应就会变得清晰。有感应就成功了，感应不清楚是宇宙晶壁存在导致的，就如房屋的水泥墙壁会削弱wife的信号一般。
接下来，是离开世界。
以前的自己只能接受系统的帮助吧，但现在却不一样了。
放松「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对「火花」的压制。先前为了防止「火花」对系统的穿越有什么影响，便用“宇宙观”压制了「火花」的能力。「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相较于真实的宇宙还很稚嫩，但那同样是“宇宙”。
力量包裹在全身，手中那手提包就成为指引物，作为每天被雪之下雪乃携带在身上，用来装书的手提包和雪之下雪乃的联系密切。更何况为了加深联系，还特地去浴室中找到雪之下的头发加深联系。
当然，以上都是巫女式神做的。在没有得到主人允许就进入卧室和浴室的做法，他还是不会去做的。
“接着，脱离世界。”
人生的第一次，主动的穿越世界。
李默感觉自己在脱离当前宇宙，仿佛离开了母亲的怀抱那温暖的怀抱，前往了寂静冰冷的世界一般。
和系统的穿越，是两个感受。利用「火花」离开世界的瞬间，感觉就像是穿过了什么墙壁才来到了虚无之中。看着四周空无一物的场景，清晰的感知到雪之下的位置。那冥冥之中的指引告诉前方的道路。
虚无本就什么都没有。因此只能用空无来表现，双眼看过去，什么都看不见，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情况。就像是在闭眼睡觉时，那种什么都看不见的感觉一样。
——连光芒都不存在的世界，能怎么描述呢？
硬要描述的话，那大概就是黑了吧？
突然，李默明白为什么在穿越世界的时候，托尔会对自己照明，在无尽的虚无中前进，是一种绝望的经历。
“神说，要有光……”
伴随着语句的落下，光明出现在身上。范围，仅限于“宇宙观”的笼罩范围中。
相较于托尔那次带着穿越，本次一人独自的穿越让李默明白了许多。虚无，是宇宙的反义词，在这里，什么都会被同化，唯有宇宙能在虚无中前行。为此，需要有“宇宙结构”这样的象征才能存活于虚无中。
而所有的光，所有的声音，所有的观看，都只能在“宇宙观”的范围中，自己等同是一个宇宙在虚无中前进。
所以，重点是构架宇宙吗？
虚无之中不计时间，但是宇宙会有时间。所以，在虚无中行走，自己的寿命会逐渐的削减。但……还有时光停滞之说。
顿了顿，李默自我嘲讽：“这有什么困难的？”
时光本是宇宙中的事务，定义前后，定义过去未来。自己都形成一个小宇宙了，难道不能锁住一个人的时光吗？
真正的问题，应该是时间流速的问题才对……为什么，在虚无旅行的时间相对于宇宙来说，是静止不动的呢？
学海无涯苦作舟，有一双善于观察的眼睛，就能得到无穷无尽的问题。
李默深吸一口气，实际上，虚无中并不存在氧气。「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笼罩的范围中，也不存在氧气。仔细想想，上次从异世界回归地球，所呼吸到的氧气应该是托尔制造出来的。
又学到了东西。
所幸自己不再需要氧气，哪怕不进行呼吸作用也能继续生活下去。
虚无之中不计时间。
寿命二字对他而言也毫无意义，不知不觉间，他就抵达了常人所梦寐以求的长生不老。光论年龄，他已有数百岁。
这年龄是有水分的，其中绝大部分时间就是陪着雷电影和将军在那一心净土，进行着「金色大衍术」的咒语。以至高的炼金术走到今日这一步，也算是传奇了。
良久~~~
当李默阅读了几本魔道书后，才终于看见了，那五彩斑斓的世界。对于他而言，只要当贴近世界的时候，才能观察到世界。虚无中的旅行，不能相信五官，而应该相信灵性在冥冥中的指引。
没有多过观赏世界的外侧，利用「火花」的能力，李默钻入了面前的世界之中。来自大自然的光线进入到双眼之中。
李默观察四周，说出来到新世界的第一句话。
“怎么是在海边。”

第六百四十二章 岛屿生态
微风传来，内里夹杂着一股海腥味。那味道似乎夹杂着血肉的滋味，像是，有人在附近生吞活剥了什么。
站在沙滩上，眺望着远方，海天共享一色，遥远的彼岸海洋与天际衔接在一起，一眼看不见陆地。
“不只是海边，还是岛屿吗？”
这一路走来，见过形形色色的地形，一眼看不出这里是岛屿。可多看几眼就能察觉到此地是海岛。当然，这里一看也不是正常的岛屿。
回头看去，便可看见一条通往丛林的道路，不禁让他想起一款卡牌生存游戏，里面是扮演猎人，农家少女，飞机坠毁幸存者的角色，在一个热带岛屿不同地点开局，生存下去。要么定居，要么出海得到救助为结局。而其中猎人开局的出生点，就是在海滩上。而第二个场景，就是树林。
“一点都不想进入树林，看上去就怪怪的。”
面前的树林，看上去和普通的树林没有什么区别。可李默站在这里，身体藏着的灵性告诉他，树林并不简单。里面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是什么呢？
灵性并没察觉到危险，证明其中并无什么强悍的生物。
好奇心诞生，李默并未在第一时间展开自己的感知，万一层次不低怎么办？
“还是先找雪之下在什么地方。”
感知，并未进入世界的过程中就消失。集中精神去感应，灵性在冥冥之中给出了指引，雪之下的方位就在岛屿中心。换而言之，需要经过面前的树林。
挑了挑眉头，本能告诉自己，这里会让人不爽。但还是选择进入其中。
大不了，用莱瓦汀把整个岛屿给烧一遍，管岛上有什么东西，总不能在莱瓦汀的灭世之火中存在吧。如果是那样，那确实是可以选择跑路了。
从空气中存在的魔力浓度来看，这个世界应该不是什么高魔世界。应该……
“总不能这个世界再出现什么继国缘一那种跨时代的怪物吧。”
时至今日，李默还是觉得继国缘一是个变态。根据本人多次进出鬼灭世界的情况来看，那个世界虽说是存在地狱冥府之类的东西，但在人间是不存在修炼这种的，就像是诸神已经离去，陷入了末法时代。而继国缘一那个怪物在末法时代，能走出呼吸法的道路，那不是怪物是什么？
反正李默是做不到那个程度。
单论天赋而言，继国缘一是实打实的怪物，主角那个级别的。
思绪从思考过去抽出来，李默徒步进入森林中。
树木丛生，花草盛开。这是一副春意盎然，勃勃生机的景色。是宛如极乐净土一般的梦幻场面，各式各样的花聚集在这里，香气扑鼻美不胜收。乔木笔直生长，灌木铺在地面之上，又有藤蔓顺着树木缠绕而上。
以李默粗糙的植物学观察，可以看到热带雨林的植物，可以看见亚热带的植物，可以看见温带的植物。还有许许多多认不出来的植物，世界很大，有自己不认识的植物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说到底，自己连当前世界是不是地球也不确定。
可即便如此……
“太容易判断了吧？这里的生态环境，完全是人为制造的。自然环境怎么会衍生出这么的生态环境呢？”
背着双手，李默点评着这里的环境。过程显的优哉游哉，先前在主世界还紧张的要死，但经过虚无，来到这个世界后，心情反而变得无比的平和。
感应显示雪之下的生命气息无比的稳定。抽空他还利用那浅显的算卦知识算了算，发现对方十分的安全。
嗯，十分的安全……
李默扭头看了看四周，当感知外泄之后，就能感觉得到在树林之中藏着不少东西。抬手，手掌朝着一个方向招了招，便有一只虫子飞到了手掌中心。
“食腐类的甲壳虫吗？”
前景提要，李默在生物学上的知识真的很匮乏。在神秘的领域中，确实有一部分人是从动物的身上获取神秘，例如蝶魔术，毕竟在人类的历史中，动物也是不可或缺的存在。也许那一类魔术师会动许多动物，昆虫方面的知识吧。
树林中的秘密让李默停下了脚步，于是乎巫女式神从影子中冒出。按照常理来说，他本该第一时间找到雪之下雪乃，然后离开这个地方。对于陌生的环境要保持百分百的警惕，要学习前辈安兹乌尔恭的优秀经验，要学会和空气斗智斗勇。诚然，安兹乌尔恭面对的世界很一般，但那份态度是要有的。
万一翻车呢？
第一次穿越，直接在山上碰见野猪这件事给李默留下了太多的心理阴影了。
“人脸蝴蝶？”
没有特意用感知去感知四周，李默歪着头看着一个长有人脸的蝴蝶飞到了手上，然后，狠狠的咬了自己一口。
一股能量顺着伤口侵蚀到李默的体内，那是有别于魔力的能量，有点类似于生命力和精神力的混合？
李默默默的作者判断，甚至遏制了体内「拟似不死」的能力，看看这人面蝴蝶的咬伤会导致什么。接着他感觉到自己被咬伤的那一只手臂正在转换为植物，血肉之中开始长出奇妙的花朵来。
“生命力被汲取，转而供养出植物吗？这植物里面藏着不少力量啊……是制作魔药的好材料。”
松开对「拟似不死」的遏制，庞大的生命力将那异种气息直接冲碎，长出的花朵藤蔓落到了地面上。敲了敲四周，有掉落的佛像，神像，能瞧见佛教供奉的菩萨，道教供奉的神明。佛不佛，道不道的。恰好符合这诡异的气氛。
李默想起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只需要最后的验证。自来到岛屿就收敛栖息，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的朝着感知中，某个有着不弱气息的生命体前去。
该生物个子很高，酷似巨人，舌头垂直而下，像是绸缎一般落在跨间；双眼眼眶之中并非眼珠，而是各自伸出一只手，而原本的双手握着巨大的法杖。
其通体漆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一座雕塑。可气息告诉李默，那是生命体。
“果然，是地狱乐的世界吗？如果是这个世界的话……”
那就不用学安兹乌尔恭了，自己完全可以平推过去了。
李默想到。

第六百四十三章 穿越的雪之下
奇怪的岛屿，奇怪的世界……
这是雪之下雪乃的评价。
真的，作为总武高的高岭之花，雪之下家的二小姐，侍奉部的部长——雪之下雪乃，从未考虑过穿越这种事情。她对这种幻想中的事情嗤之以鼻，存在于轻小说中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现实呢？
实际上，雪之下本是与“宅”这个字眼绝缘的存在，对轻小说也是一无所知。但创立的侍奉部，见识过形形色色的存在，其中便有立志写轻小说，但又投稿失败，又不敢去网上连载的同学拿着自己写的轻小说，跑到侍奉部来请求指点。然后被打击的体无完肤。
也是那个时候，雪之下才了解有关轻小说的种种。其中就有穿越的概念，但轻小说的穿越往往是穿越到类似于中世纪的异世界，是有精灵、兽人、哥布林等种族的异世界。而自己穿越的，貌似是地球？
之所以是貌似，是因为雪之下也不确定。
一天的时间，不足以完全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只是隐约知道，目前自己正在一个岛屿上面，同时还听到过“日本”的名字。
走出室内，雪之下雪乃看着眼前残破的村子。是的，用残破的无人村来描述这里是再合适不过了。普通的砖瓦房变得破破烂烂，以至于树木都从里面长出，刺穿屋顶。放眼望去，都看不见其他人影，不，别说是人影，就连人类活动的踪迹都看不见。
看到这一幕，哪怕是再怎么不想承认，雪之下雪乃不得不确定，自己穿越了。
哪怕是作为优秀学生的雪之下，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当前的情况。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做，才能回家呢？
脑袋浑浑噩噩，一团浆糊。
归根结底，雪之下雪乃的优秀还是在学生层面。若是拉倒整个社会层面，她的能力就不够看了。更何况面对穿越这样离谱的事情呢？
“雪之下，你，你想出去走走吗？”怯弱的女性声音出现在了耳边。
“梅，你醒来了吗？”
雪之下雪乃看向说话的人，对方是一个小女孩，外表看上去大概是小学生。对方说话有点断断续续，像是有点口吃一样。
被称做梅的小女孩点了点头，说道“吃，早餐吗？”
“树人先生在准备早餐吗？”
梅摇了摇头，说：“是我，准备好了。”
“谢谢。”
跟着梅再度进屋，来到类似于餐厅的房间。就可以看见树人先生了，树人先生并不是一个外号，也不是他的名字。树人先生早已忘记他的名字，之所以雪之下雪乃称呼对方为树人先生，是因为对方就是个树人。
是的，树人。像是童话故事里面才会出现的角色，一棵大树长着类似于人类的四肢。当然，这四肢和他的躯干类似于枯木一样，皱巴巴的，像是老人的皱纹一样。
“雪之下小姐，我们该吃早饭了。”
“我开动了~”
进食的只有雪之下和梅两人。树人先生并不会进食，只是看着两人在这边吃饭而已，
即使换到陌生的环境，雪之下依旧保持以前的习惯，她就是这样的人。
换做以前的自己碰到这种事情一定会慌乱吧。但现在自己居然能得过且过。
以前的雪之下是追求完美的人，面对问题她不喜欢逃避，而是喜欢面对，同时去解决问题。正因如此，以前听到后桌那番“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的话语很是不高兴。
那样做了，可问题还在那里，又有什么意义呢？
现在，她或多或少有些明白了。
“雪之下，来自什么，地方？”
“嗯，我来自日本。”
“日本？就是，东边的那个国家吗？”
“是的哦。”雪之下雪乃说道：“梅小姐，你知道要怎么回到日本吗？”
“要从，蓬莱下面过去。你，过不去的，因为天仙他们在那里。”
蓬莱，指的是岛屿内部的地区。经过一天的交流，雪之下雪乃知道这座岛屿大概分为三个区域。分别是最外围的瀛洲，那里是海岸和树林的组合，接着是村庄所在的方丈，是当初的岛民们生活的地方。最后是内部的蓬莱，那里是天仙大人们所在的地方。
天仙。
这个单词雪之下雪乃是知晓，还是他的后桌，超级喜欢这些东西。对方是中国人，了解中国相关的文化是很正常的。
雪之下：“天仙真的是仙人吗？能够长生不老，能够搬山倒海。”
“是的，天仙大人就是仙人。他们能够做到长生不老，那种事情利用‘丹’就可以做到。”树人回答了这个问题。
顿了顿，雪之下说道：“我记得，树人先生你说过一千年前，村庄还不是这样的。”
“是的，一千年前……村庄的大家都还活着。”
“树人先生存活了一千年吗？”
“是的。”
“那您知道，一千年前的日本，或者中国大陆是什么时期吗？”
有日本，有中国。这些名词结合屋子里各种宗教元素，让雪之下判断，这里应当是地球，可是是地球的什么时代呢？是自己那个熟悉的地球吗？
连树人都出现了，应当不是自己那个平凡的地球了吧……
吃饱，获得充足能量。又从昨日懵懂状态退出后，雪之下雪乃的大脑开始旋转起来。在“怎么做”的前面，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是，有充足的信息。
就像是在教导由比滨结衣厨艺前，首先要了解由比滨结衣的厨艺是什么水准。
树人给出否定的答案，作为岛民的他，并不知晓一千年前其他的朝代是什么。实际上知道日本和中国两个地方实属不易。
梅：“那时候，中国是唐。日本，是平安时代。”
唐朝，平安时代。
对于中国的历史，雪之下不甚了解。但对日本的历史，雪之下就很了解了。
平安时代是公元792年-公元1192年，加上一千年便是十九世纪初到二十二世纪末。
时间跨度还是太长了。
“梅小姐，那你知道现在的日本处于什么时代吗？天皇是哪位？”
梅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代。”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男性的声音传递到了屋子里面。
“现在倒幕运动还没开始，统治日本的还是幕府将军。我想想，现在应该是第十一代吧……我记得历史上德川幕府第十一代将军是谁来着，哦，叫德川家齐吧？不过这个世界的幕府将军不叫这个名字就是了。”
看见突然出现的男性，雪之下雪乃不禁破音失声道：“李默？！！！”

第六百四十四章 指指点点.jpg
人生有三大喜事，分别是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他乡遇故知。
雪之下雪乃或许不知道这样的说法，但是在陌生的地方碰到熟悉的人，这无疑是让人雀跃的。这是否意味着能够回家呢？
她并未思考那么多，紧接着上一句话，就说出下一句话：“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李默叹了口气：“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二小姐，这句话问你才对，你为什么会跑到这么远的世界啊。”
遥远，确实很遥远。在虚无中，李默能感觉的到寿命流逝，速度还不小，大概可以用年为单位吧？不过他也无所谓，「拟似不死」早就赋予了他长生不老。况且作为「Beast」，他早就不会因为寿命衰老而死亡了。
“我也不知道啊……就是从超市门口出来，路过停车场的时候就穿越。就一眨眼的功夫。”
“这画面，不就和菜月昴穿越的方式一样了吗？”
李默记得菜月昴穿越的方式，别人的穿越是被救人被卡车撞死，是救人被刀捅死，是以为发现超能力却发现那里卡车的大灯被卡车撞死，还有脑部过多被慢悠悠拖拉机吓死的。
偏偏菜月昴的穿越方式是从便利店出来，眼睛一睁一闭就穿越了。别人是穿越重生，这里是肉身穿越。话说为什么身上的病毒没有干死异世界的人呢？
也不知道哪儿看到的理论，每个现代人放到古代就是行走的瘟疫之源。现代医学的疫苗让人免疫了许许多多的病毒骚扰，但古代人可没有疫苗。
转念一想，穿越的事情都发生了。异世界都有神魔鬼怪之类的东西，在意那么多干什么呢？
李默脑袋里面复杂的想法并不妨碍雪之下雪乃的思考，少女隐约意识到，对方似乎知道许多许多。联想到最初的介绍……
“你对这个世界很了解吗？李默。”
“不大了解，只是隐约知道。谁让二小姐你不看漫画呢？”李默摊了摊手，说道：“地狱乐，是一本漫画，在2018年连载，2021年完结的漫画。故事讲述的是在十九世纪，德川幕府发现了鲜花遍地，蝴蝶翩飞的神仙岛，幕府派遣了多支调查队都一去不返，返回来的调查队幸存者也从身体上长出了花朵。
于是乎，为了寻求传说中不老不死的仙药，同时避免无所谓的人员损失。幕府将军将全国杰出的死囚们聚集在一起，从中选拔十人来到这座岛屿上。然后为了争夺仙药爆发的故事吧。”
他解释了大概的剧情。之所以记得这些，完全是在鬼灭之刃看完之后，顺手买了一套地狱乐的漫画，通篇给看完了。只能说前中期刻画完美，但大结局，不，应该说幕后大Boss的身份太微妙了。
“这里是，漫画的世界？”
“是啊，这里是漫画的世界。就是不知道时间是什么时候，说不定来到剧情开始前的一百年呢？那估计就是十八世纪了。那边的树人还没挂掉，所以剧情肯定没有结束。”
剧情……
雪之下在听到这个字眼，就明白正如李默所说，这个世界应当是漫画世界……
她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有些破碎，脑袋成为了一团浆糊。
李默：“还是好好捋一捋自己的思绪吧。我倒是有话想和这边的梅小姐聊聊。滋……丹田破碎？不，与其说是丹田破碎，不如说是胚珠被摧毁了。我记得你也是天仙吧，天仙……与其说是仙人，不如说是植物化的人。”
他肆无忌惮的观察着那边的梅，那是个小女孩。但内里的生命力却不相识小女，从另外一个角度去看可以发现，梅的肚子那里出现了一个空洞，以至于体内的力量在不断的流逝。无法达成循环……
树人稍微靠近了梅，挡在她的面前。
“李默阁下，是来自大陆的吗？”
“是的哦，我是来自大陆的。怎么说呢，我不是道士，也不是那群念经的和善。硬要说，大概类似于徐福那样的方士吧。”
道教和佛教都有自己完整的一套体系，李默只是学习过一些手段，而未完整的学习整套体系。因此不能称之为道士和和尚。思来想去，还是方士毕竟合适。
反正方士是一锅大杂烩，什么东西都可以放在里面。总不能在自称方士后，还会有什么方士的祖师爷蹦出来殴打自己，说自己是个异端吧？
怎么可能呢？
“李默先生，你知道，很多东西吗？”梅想要从树人的身后走出来，被树人阻拦。
“梅，小心……”
“不用担心的。对方没有恶意……对方很强。”
是的，很强。梅昔日作为天仙，现在是被废了。但眼力始终还在，第一眼看见面前的男人，还认为是无机物，内里蕴含着的“道”似乎没有。但等到再仔细观察，不是没有道，而是他收敛了起来，压缩在了某个地方。
梅只能看到这一步，更深层次的东西看不出来。
所以，她只能给出这样的信息。
在心底里，她将对方和宗师挂钩起来，是超越了天仙层次的，货真价实的存在。
“咦？眼力不错哦。我都这么收敛了，居然还会被发现。”李默说道：“我突然对你们的道路感觉好奇起来。虽然有人类的外表，但本质却和植物一样……这便是你们走出来的道路吗？”
“是，是的。”
梅的勇气一下子就下去了。她觉得自己完全是被对方看透了，一般人来询问，也不过询问是否存在“长生不老的仙药”什么的。哪有人一来就对仙人指指点点的啊。
时间换换过去，基本上都是李默再点评。他依照对梅的观察和记忆中的漫画资料，逐渐的探索这个岛屿上所谓的“天仙”道路。不得不承认，这条道路还是有用的，可能力量层级并不算高，修行方式还要假借外物，是吃人流的修行方式，但确实算是一条路。
聊了一阵子后，李默听到旁边的雪之下问道：“李菌，你是怎么过来的？”
“哦？总算是问到关键的地方了。我当然是穿越过来的。不过，很遗憾的是……我的方法只能我自己用。这方面我会想想办法，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先把麻烦解决一下。”
说着说着，李默将视线投递在外面，在那方丈和蓬莱的交界地，大门前。巫女式神面对着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

第六百四十五章 神降捕“天仙”
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一路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也有不少。其中有男有女，也不乏鬼无辻无惨那样，有着男女两种性别的家伙。
而巫女式神所观察到的家伙，似乎也是那般。
式神是李默的延伸，以他现在的手段，可以将一部分力量寄托在巫女式神身上。这种能力和神降有异曲同工之妙，同时巫女式神看到的一切都能传递到他身上。
“你是……什么东西？唉，你不是人吧？奇怪，我从未见过你这么奇怪的家伙。要是被莲知道了，可能会对你产生好奇之心吧。不！是莲知道了，一定会把你抓进实验室里面中。”那名男子好奇的说道。
他观察着巫女式神，能看得出来对方身上的“道”或者说“气”很浓郁，不，更确切的说，对方本身就是“道”的集合体。
“我现在很好奇，你究竟有没有血肉了。”
巫女式神双手揣兜在那里，没有反应。
“唉，不害怕吗？或者说……你不会说话吗？让我看看你在死亡的时候，会不会惨叫吧。”对方歪了歪头，然后朝着这边漂浮而来，说是漂浮，可速度极快，对方的一只手成手刀状，想要将对方的内脏贯穿。
巫女式神依旧保持着那个样子，双手揣兜。似乎不觉得对方会伤害自己。
直到，在那人站在她面前的时候，一个男性的声音才从面具之下冒了出来：“首先，我要回答你的问题。这是我的式神，是灵体，通俗点来讲，可以看做是能量体吧。但又不是单纯的能量体。所以式神是没有血肉的。”
“其次，她也没有神智。再其次，她也是不会真正死亡，哪怕是这边破灭，也只会回到我的影子里面，等待重生。”
“最后……你真觉得你是我式神的对手？若是火力全开还是有点可能性，但就这个状态还真不行。”
隔着空间的距离，李默的意念降临在巫女式神身上，开局便在那里念念叨叨。
相较于他能在这里轻松的点评，那位天仙的情况就不好了。金色的锁链自虚无中蔓延而出，牢牢的锁住了天仙的行动。
李默说：“这些锁链其实是我所学的的各种封印术式统合而来，当然因为是临时起意，所以统合的质量很差，整个封印很是脆弱，只需要用力一点点就会崩溃。但束缚你这样的人是搓搓有余了。先前我看见了一个残破的天仙，觉得那名这条道路还是有可借鉴的地方。现在抓住获得实验体，也蛮不错的。”
神降在巫女式神身上，轻松施展力量将对方压制。封印，在各种各样的体系都有相关术式，李默只是将脑海里面相关知识统合，再借助天之锁的形式表现出来，这术式其实很脆弱，精通术法的家伙轻松就能找到内里的缺陷挣脱而出。
而这个天仙嘛~~
脑袋不怎么灵敏。面对锁链只想着用蛮力挣脱，就算是临时造物，怎么也不会是蛮力能挣脱的啊？
以巫女式神为跳板施展术式，牢牢的将对方锁死。甚至连对方化身怪物的机会也不给。他的力量被李默直接按死在了身体中。接着，巫女式神带着这所谓的“天仙”朝着方丈这边而来。
……
……
“那边的麻烦解决了，刚才我们的话题是的什么来着？”
李默能将思维切割，同时处理多件事情，但其中大部分算力量都拿去研究魔道了，只能单线程处理眼前的事情。
雪之下雪乃：“谈到你是怎么过来的。”
“哦，对，我想起来了……来之前，我担心部长你的生命安全，所以过来的比较急忙……说起来我先前足足浪费一天时间呢。”
“浪费一天时间？”雪之下雪乃算了算时间，自己是昨天早上出现在这里的。若是两个世界流速相同，哦是周一的白天浪费了吗？
李默自顾自的解释：“我那时候还以为只是单纯的绑架，算了说那么多也么用。还是考虑当前的情况，我要琢磨琢磨，怎么把你带回去。”
出现在脑海里的第一念头，当然是回到地球寻求托尔的帮忙，自己带不走雪之下，那托尔总可以吧。唯一的麻烦就是，托尔愿意吗？
总之，还是要跑回去一趟，怎么先前就没问问呢？
关心则乱？
李默按了按太阳穴，不得不说这件事比较折磨。倒不是做起来比较困难，而是这一来一回，觉得麻烦拖沓。
更别说那边自己刚抓住了一只天仙，还想琢磨琢磨，研究天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呢。
“怎么了？没有办法吗？”
“不是没有办法，倒是雪之下想不想马上回去。”李默说道：“我还不知道两边时间流速如何。雪之下，你来到这边多久了。”
雪之下报了一个时间。
李默算了算，得到结论：“一比一的时间……若是这边时间拖延久了，那该如何是好呢？学校那边请假怎么办。”
“你的思维这么跳跃的吗？直接想到回学校以后的麻烦事？”雪之下雪乃说道：“按照我对老师的理解，只要给出合理的理由，就可以了。”
“平冢老师呢？”
雪之下雪乃陷入短暂的安静。确实，在总武高的教师群体中，还有着平冢静这个特殊例子。特别是平冢老师和自家还是亲戚关系，就意味着，自己还要编纂故事来对家里解释。
总不能如实告诉自己穿越了吧。
李默：“干脆就说自己穿越了呗。到时候我给你折腾点土特产，就过去了。”
“土特产？”
“例如能够殴打人的卷心菜怎么样？就说你穿越到植物大战僵尸的世界，和疯狂的戴夫一起经过千辛万苦击败了僵尸博士才得以回归。”
植物大战僵尸是知名游戏，哪怕是雪之下雪乃这样的人也了解过这款游戏。她叹了口气说道：“游戏里面没有卷心菜。”
“手游里面有啊。”李默正色道。
接着，他不在耍宝，开口说道：“回头送你回去这件事我再琢磨琢磨，不过先要处理这个家伙。”
话音落下，巫女式神带着天仙从门外飘进了屋内。将被束缚着的天仙丢在地面上后，她便回到了影子之中。
在这时候，梅在看清楚天仙的样子，惊讶的说到：“朱槿！！！”

第六百四十六章 短暂回归
朱槿，是花朵。锦葵科木槿属的常绿灌木，原产地，应当是在中国。
而花的名字，赋予在了人的名字上……
不，天仙，能不能成为人呢？
“朱槿是吗？我记得本草纲目上有相关的记载。联想到你们所谓‘天仙’的情况，植物的名字是恰到好处啊。”李默如此评价道。
“那个，李默先生，你，你，为什么，要抓朱槿过来啊。”
看着朱槿整个人被锁链捆住，重重的趴在地面上。梅哪儿能看不出来，他是被这位神秘莫测的先生给抓住了。
从朱槿身上的“道”来看，又能看出双方并非爆发激烈的战斗，而是一边倒的战斗。
李默先生的实力果然远超天仙。
但，那个巫女又是什么呢？
梅的心中出现了少许困惑。
“因为，要研究啊。我对你们的道路很感兴趣，你们并非是人类吧？在我印象中，仙人本该是人类修炼才能成为仙。然而你们的跟脚并非是人类。”
李默说道：“比起人类，你们更像是植物成精了一样。所以我才觉得你们走的道路特殊，说不定对我而言有借鉴意义。可惜我一无理论，二无样本。你救助了雪之下，我也不好抓你当实验品。就只好抓一个回来了。”
这并非是谎言。
李默对所谓的“天仙”很感兴趣。
这些天仙是“气”和植物的结合诞生下来的存在。换而言之就是植物成精，因此鬼尸解之后会是那副鬼样子。
“实验，你要做切片实验吗？”
“啊？部长，作为普通人不要插话。”
雪之下雪乃：“这时候，唯有我能插话了吧。那位朱槿先生被你捂住了嘴，树人先生不知道为什么又跪在了地上。”
聪明的雪之下，发现自己成了超然物外的那个人。
梅和那位天仙，似乎是认识的。似乎是同一类人，只是梅被他们驱赶了出来。然后是树人先生对天仙朱槿保持着尊敬的态度。接着又是李默，完全碾压了梅和那个朱槿。
自己的这个后桌，藏着许多秘密啊……
被树人先生称之为天仙的存在，能被他轻松镇压，这足以证明活捉的实力强劲。
“说的也是。嘛~~关于研究的事情先拖一拖，我要回去问问别人，看看别人能不能跑一趟把你带回来。如果不行的话，就只有另寻他法了。顶多是多耗费一些时间，我慢慢坐点实验。”
李默已经有了备用方案，那就是用「火花」能力带雪之下回去。
——当然，「火花」能力本身是不能携带人离开的。但如果配合自己的「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确实有可能的。
具体的方案，等到实施的时候才说吧。李默无比的乐观。
首先要处理好朱槿的情况。
李默用封印术式里三层外三层的将朱槿封印好，又从物品栏中拿出莱瓦汀，交给了雪之下。在里面封存了一道灭世的火焰。
他对雪之下叮嘱：“若是碰到危机情况，直接挥剑，并且大喊「莱瓦汀（Laevatain）」就可以了。”
为了让雪之下使用这一把魔剑，李默还动了一番手脚才让对方能轻松使用。
“北欧神话的那一把魔剑？”
“正解。”
李默竖起大拇指，旋即说道：“那我先离开了，不过很快就会回来。”
穿越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火花」的能力引导自己离开世界，经过漫长的“等待”，再次回到主宇宙汇总，拿出手机，接入当前地球的网络之中。而后给托尔拨打电话，但在拨打电话的时候，李默注意到接入网络后，手机的时间。
——那正是自己先前离开主世界的时间。
离开，前往地狱乐世界后，主世界又陷入了停滞之中……
发现后的第一时间，李默并未伸张，也没有去思考。而是继续和托尔交流，正如先前担忧的一般，托尔不愿意去。
小林今天少见的提前下班回家，并且没有跟着同事们一同出去喝酒。为此托尔要在家陪着小林，即便在小林的角度，托尔离去的时间大概就是上个厕所。但站在托尔的角度就是离开很长时间，她不愿意。
拿不出给力的筹码是这样的。
“你可以去猫屋那边看看啊。那扇门蛮特殊的。指不定你在异世界能打开那扇门。”
托尔给了李默一个出路，可以去猫屋看看。那扇门极其特殊，当初因为她的缘故，导致营业时间从周六变到了周日，但依旧不改其特殊性。
怎么在其他世界开门，就需要自己亲自去寻找。
这建议无疑是好的，猫屋的神奇之处自己也见识过。需要考虑的是，保障在地狱乐世界打开猫屋的大门。在店长那里，能得到解决的办法吗？
抽出宝贵的思维资源，用意推算猫屋的情况。曾经观察过的猫屋大门获得的知识呈现在脑海中，身体中的“宇宙观”以冥想的方式出现在脑海，那是一个浩瀚的星河。可若是拉近观看可以发觉其中不少如贴图一般。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如此说法有点道理，但也没有道理。李默的宇宙观最先自我完善的是自我框架，似乎是冥冥之中连接上了谁的宇宙观，不由自主模仿其构造，为此外在的框架显得格外优秀。而内在的神秘积累，是点点滴滴积攒起来，时间尺度恐怕没有几年，其神秘自然没有多少。
可即便如此，内里还有有关于“穿越”的神秘积累。
——主世界，各种穿越类的小说，系统的穿越能力，如托尔一般自由穿越世界的存在，猫屋……等等现象都足以积攒相关神秘。
神秘在那里，可如何使用需要李默动脑经。就像是型月世界的魔术基盘就在那里，魔术师们如何使用魔术基盘中的神秘还要折腾术式做法一致。依仗着「火花」能力和系统，暂时没有考虑开发相关方面的术式。
挑了挑眉毛，空间移动魔术离开房间内。他迅速赶去了猫屋西餐厅。
千叶在东京区隔壁，当李默全力以赴赶路的时候，以很快的速度就抵达了猫屋。

第六百四十七章 解决方案一
猫屋的大叔老板，是个大厨。中餐，西餐乃至日本本土料理，他都略知一二。在附近的上班族群体中广受好评，因此每周的工作日都门庭若市，赚的盆满钵满，特别是在知道西餐厅的店面是他自家。
餐饮行业，许多都是在给房东打工。猫屋的老板自己的店面，就少了很大一笔开支，由此可见，周六的营业，大叔完全不是冲着盈利去的，而是为了收集各种独属于异世界的食材，提升自己的厨艺。
不过……李默觉得，周六的营业应当也是盈利的。原著情况不大清楚，但在这个世界，来自异世界的种种金钱都是可以从官方渠道出手的。
今天是周一晚上，正是吃饭时间。四周的下班组纷纷下来觅食，当然觅食之后还要和同事们跑到周边的居酒屋喝酒，这大概是高压环境下放松的手段吧。
不同于其他人，李默是专程来寻找店长的，顺便吃一吃晚饭。
店铺不大，却也不算小。店长一个人是忙碌不过来的，又穿着黑白女仆装的小姐姐们穿梭在客人之间。当然，和周六不同，工作日的女仆都是普通女性。或许是多个世界观融合导致的结果，哪怕是普通女生，都长得不错。当然，男生颜值也不错。
这就是二次元世界.jpg
因为恰好是工作忙碌的时间，李默进入后厨的时候并没干扰到其他人，在其他人眼前隐藏行踪，包括那些穿着黑白女仆服饰的服务员们。唯独后厨的店长能够发现李默。
不耽误店长时间，李默见面就开门见山说出自己的来意。
“啊，你说开门这件事情啊。很抱歉，我其实也不知道开门是怎么开，那都是门自己开的。”店长说道：“我只是一个厨师，对神秘学的领域不是很了解。”
李默问：“店长没有考虑过学习魔法吗？”
“没有，正如我所说，我只是一名厨师，我也只愿意当一名厨师。”店长回答道。
店长是个纯粹的人。
周六来往于猫屋西餐厅的客人们，不少都是长生种。精灵、巨龙谁的寿命不比人类悠长呢？换做是常人，就有对长生的追求吧？哪怕是在无魔世界，追求长生不老的事迹都那么多，更何确切的有魔法存在的世界呢？
店长毫不在乎，他眼中只有厨艺。
研究厨艺对他来说就足够了吧。
“我能否对门做一番手脚呢？放心，我不会干扰到正在用餐的客人的。”
“请随意吧，门在这种时候都没有问题。以前有关组织也派人来折腾过。”店长毫不在意。
店长利用相关组织的渠道出手来自异世界的各种金币，自然会引来相关组织的注视。其中若是有人对能轻松前往异世界的大门感兴趣，就会来查看研究。从店长的反应来看，应该没有发生某些狗血的事情。
飘到门口，能见到时不时会有人利用这扇门进入这里。但大家都看不见李默，他就像是一个幽灵一样站在原地，其他人只会下意识的绕开她。
「闲人驱散」术式的小小应用，李默可不会犯教条主义的错误，再加上「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在身，完全可以支持对术式这样的小改动。
猫屋的大门，层次很高。
现在内里的神秘完全内敛，以至于当前时间，这扇门和普通的大门没有区别，可那股神秘，无法解析。李默只能感受到神秘在那里，却无从下手研究，无法研究又怎么知道开门的机制呢？
猫屋大门就像是一个杂乱无章的毛线团，杂乱到连线头都找不到在什么位置。找不到线头，又该如何捋清楚呢？总不能一把火，直接把整个毛线团给烧掉吧？李默做不出来那种事情。
“那就换一个思路吧……”
“减法不行的话，就用加法好了。”
所谓减法，就是一点点解析猫屋的神秘，在祛除其他模块功能，精准找到穿越模块，研究出猫屋在异世界开门的机制。这便是，减法，而加法呢？加法其实很简单，既然我不知道怎么打开猫屋的大门，但我猫屋的门在我面前打开就好了。
换而言之，就是用其他东西作为媒介，引导门在自己面前打开就好了。
具体的操作，李默也有点操作思路。他那短短的黑发开始生长，速度是秃头认识看了要哭泣的程度。现代科学尚且不能做大让秃头重新长出头发，但在未来，人类会攻克相关技术。神秘，不过是提前了一段时间能做到罢了。
头发在神秘学也有不少意义。变长的黑发被拦腰截断，垂直的落在李默手上，旋即被他利用「变化之术」结合物品栏中的部分材料捏成了一个猫咪门牌。
自回了一趟fsn世界，研究出「变化之术」后，他就继续研究下来。
他觉得「变化之术」有助于完善「圣人化」系列术式。有值得开发的潜力，就顺手继续开发下来，同时「变化之术」的攻坚较为轻松，获得的正反馈能让人继续研究下去。
开发的术式，这不就用上了吗？
新的猫咪挂牌挂在了门上面，这门牌相当于李默的一部分，如果到时候能在地狱乐世界感受到这一部分，后续再考虑开门就方便许多。
比如引导门给门牌上的“自己”开门，然后在开门的瞬间引导到地狱乐世界。相当于是欺诈，最开始说带你去最好的餐厅，到了之后才发现那餐厅叫“最好”。
神秘学的本质，就是欺诈，至于欺诈的方式如何就取决于魔术师的本事了。
事情做完，李默便不再多停留，和店长告辞之后，便离开了店铺。
雪之下那边还有一些麻烦等待自己。正好还要再试探试探，自己离开世界后，当前世界是不是要陷入时间停止。
从地狱乐世界回到主世界时候，发现时间几乎没有走动。停留在那边的时间并不长，可算有那么几十分钟，而在这边，时间没走动一分钟？
明明没过去那边，双方时间流速是一比一啊。
这是为什么呢？明明先前和托尔从猫屋离开，辗转异世界的时候都没出现这个情况。
姑且将问题放在脑中，等待以后慢慢解答。
无人的角落，利用「火花」的能力，李默再度启程穿越世界。

第六百四十八章 雪乃的思考
“他离开了。”
亲眼目睹了李默在眼前消失，雪之下雪乃开始相信，自己的同桌，那位来自中国的同学，李默掌握着穿越世界的能力。
换而言之，世界是存在超凡的。
她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一次对话，其实也不是很久以前，也是在这学期。那时候自己对超凡嗤之以鼻，觉得世界上怎么会存在那种不科学的事物呢？
现实总是能摧毁人的认知。
按了按太阳穴，利用外在的刺激压制那破涛汹涌的情绪。雪之下雪乃，雪之下雪乃，你要冷静下来，冷静下来了才能解决眼前的种种问题。
首先，事实摆在面前，逃避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要分析当前的情况……
自己穿越到异世界，或者穿越到有仙人存在，还是德川幕府时期的日本西南方的一座岛屿上面。再安顿下来后碰到了找寻过来的后桌，同时得到对方送自己回家的承诺。
理清楚最核心的事情，雪之下发现自己面对的最难以解决的事情在李默面前迎刃而解，更何况伴随他的出现，自己的安全等等方面都不需要去多加考虑。
可以安心了。
可为何意识到这点，却还是这么心情复杂呢？
双手从头颅两侧落下，握住了放在面前的一把巨剑上面，这把剑，是重剑，大概是游戏中类似于西洋大剑的样子吧。因为被火焰笼罩着，只有剑柄裸露在外，她看不清楚重剑的全貌。
「莱瓦汀（Laevatain）」
北欧神话中的武器，传闻是苏鲁特毁灭世界，让九大国度熊熊燃烧的武器。
以雪之下雪乃的阅读量，也知道莱瓦汀还有其他说辞，也可以说成是神明弗雷的武器等等……
只是李默说明了这把武器来源于火之巨人-苏鲁特。
当双手握住剑柄，雪之下雪乃有种感觉——
能轻易挥动这把重剑。
就像是挥动菜刀一样简单……
李默离开前留下的话语环绕在耳边。
“当遇到无法战胜的危险的时候，挥动这把巨剑就好了。”
这是他给自己的保命符。
突然……雪之下雪乃大概明白为何自己会直到现在，心情还平静不下来了。
那不是可以回家的喜悦，而是在意识自己完全在依靠着李默。
依靠，雪之下雪乃自然知晓这个名词意味着什么，可她并不觉得，自会依靠别人。小学的时候，自己曾依靠过别人，等待着他处理小学时期的麻烦，但结果……从自己被称作高岭之花就知道对方失败了。
许是从那时开始，又许是母亲的错误教育？自己就养成了不依靠别人，依靠自己的做法。即便后续和父母来了一次深入交谈，解除亲子之间的矛盾，隔阂。可养成的习惯，已经无法改变。
依靠别人，也能得到这样的安心感吗？
雪之下雪乃，有些惆怅。
“雪之下，小姐。你能和我，聊聊那位，李默先生吗？”
小小的梅走了过来，对着雪之下雪乃说道。而后者回头看向了那位天仙，那位看似仙气飘飘的家伙，现在正被锁链捆住，倒是没趴在地上。而是无数的透明玻璃一样的东西围绕在天仙四周。让对方像是历史博物馆中，身处于保护之中的文物一样。
这是他的手臂，离开前只见他念念有词，乃至配合许多手势制作而成。按照他的说辞，这是布置下来的各种束缚用结界，是成熟的术式，不是他脑袋一拍原创的术式。雪之下也不懂，只是觉得李默这态度很好。
雪之下雪乃反问：“你想了解李默，是因为这位朱槿先生吗？”
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抿了抿嘴唇。
小姑娘委屈的样子格外可爱，足以联想到角落里面被人丢弃的小猫咪。而雪之下恰恰是喜欢猫咪的人……当然，即便不是因为此，雪之下也会如实告诉对方。因为昨日便是对方接待了自己，这算是救命之恩吧。
李默估计也看出这一点。他看出梅和那边的天仙是同一族群，却没把梅当做实验体就看的出来……
是考虑到自己的心情吗？
稍后，怀揣着复杂的心情，雪之下雪乃告诉梅自己眼中的李默。仔细回忆侍奉部的点点滴滴，意外发现自己并不怎么了解李默，比企谷八幡曾在他的挑逗下说出本人对李默观测结果。结果很意外，在比企谷眼中，李默是一个经常变化的人。
是的，变化。就像是突然有一天，他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一样，雪乃有过这样的感觉，可是询问对方，他也只会打哈哈的混过去，总之就是个不暴力不合作。
而动用暴力，也不合作。
啊……这么一想，自己的踩脚什么，在他眼中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吧。
繁杂的思绪酝酿在心中，在于梅交流的过程中，属于李默的记忆总会巧妙的浮现在脑海中。说着说着，连雪乃本人都诧异，自己居然能说出这么多有关他的事情。明明才加入侍奉部不到一个学期……
“原来，在你的，眼中。他也是个普通人吗？我感觉，你们的世界似乎很平和。”梅流畅的说道。
雪之下雪乃说：“我的世界，是没有你这样的仙人存在的……”
突兀的。
她的话说到一半就停止了。
地球，真的是如自己所见的一般，是个普通的世界吗？那……自己记忆中，那没有穿衣服，长着蛇尾巴的金发女孩又是什么你？还有那时候，他站在那女孩身边思考的表情。像是在探索……
是啊，那时候我为什么会视而不见呢？
梅花：“你怎么了？”
“没什么。”雪之下雪乃摇了摇头，想来，李默是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后面询问对方就好了。
两人继续交流，但在梅看来，雪之下说的都是极为片面的关系。就像是海洋上的冰山，海面之上的大小看似只有那样，可在海面之下有着多深呢？雪之下看到的只有海面上的部分，完全不知道海面下的部分。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
李默隐藏的东西，将超乎想象。
“我回来了，哎呀，你们在聊天吗？正好呢？还有那位树人呢？跑去什么地方了？我还想好好研究他是个什么情况。”
李默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这座岛屿之上。

第六百四十九章 你们的宗师死了呢
李默很快得到了雪之下雪乃和梅之间的交流谈话。讲的都是自己在侍奉部的表现。
为此，笑了笑说道：“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我就是了。你问部长，她也就能说出这些你不大关心的信息。”
他的笑容和蔼可亲。正如先前雪乃揣测的一样，他对梅根本没有起杀心。
不仅仅是因为梅救了雪之下，这只是理由之一。更重要的是，他看过原著，知道梅算是主角团一方的人，但就论剧情定位而言，她更像是工具人。都随随便便将“道”的存在，天仙的弱点告诉给别人了。
就……逻辑不好思考。但碰到真人后，倒是能稍微解释一二。梅被天仙驱逐的原因，就是因为她对利用人来炼丹保持反对的态度，然后就被莲给驱逐了，顺手将她的丹田给摧毁，以至于她虽是天仙，却失去了天仙的力量。
“那个，关于蓬壶……”
“蓬壶？是树人先生的名字吗？原来他有名字的吗？”一旁的雪乃说道。
梅点了点头，开口说道：“蓬壶是有名字，只是昨天不方便告诉你，雪乃。”
李默正站在朱槿的面前，一点点的解开自己布置的结界，由于布置的时候略微有些匆忙。以至于数量繁多的结界互相配合了起来。解除的难度反而提升了不少。
换而言之，自己该清醒这些结界之间没有发生冲突以至于直接炸掉吗？
手上的功夫没停下，嘴上也在询问着：“那个树人啊，他应该是失败品吧？我看得出来，他其实是和你们类似的，但微妙的是，他体内属于植物的部分占据了上风，按照这样下去迟早他会完全变成树人吧。”
“另外，先前我派遣式神去抓这个天仙的时候，也在蓬莱前面见到了不少树人，还特地多看了几眼，那些都是属于人的灵性全部被植物给同化了。你们制造的外丹是和植物有关，对吧？不对，我反问什么？看过漫画的我不是知道答案吗？”
“有趣的应该是你们的宗师，我记得是徐福对吧？他制造出这个外丹，却发现这种丹药被服用之后，会不可避免的逐渐转化为树人，哪怕是得道有成的方士也无法逆转这个现象。而解体思路居然是人类的思路不行，那就换种身体。于是天仙就被制造了出来。”
结界被完全解除，露出里面被锁链束缚着的天仙，对方像是认命一样，动都不动一下。
依靠着看过的漫画和观察，李默解析这过往。往往是这些被原著当做是背景板的过往，确实他需要的知识。
那外丹是怎么炼成的？
天仙是怎么被制造出来的？
虽然知道大概思路，但思路归思路，具体做法又是什么呢？就像你知道了爱因斯坦提出的经典公式，难道就能制造出原子弹吗？
知识是知识，理论是理论，做法是做法。
李默并非是天才，能够通过思路创造出新的术式。他以前往往是依靠庞大的知识量，杂糅罢了。换而言之，就是借鉴成熟的做法。
“所以，研究那树人和天仙，将二者进行对称，就知晓当初你们的宗师面对着什么样的困境。”李默评价道：“以至于在临死之前，都不愿意服用丹药。”
“什么……你，你说宗师死掉了？！”
一句话，引得梅像是跳起来了一样。
她露出惊讶的表情，仿若是听到天塌下来一般。事实上，对于天仙而言，宗师就是天。他是制造了自己等人的父亲，是教导自己的老师，是引领自己等人前行的引路人……在天仙们眼中，他几乎无所不能。
这样的人，怎么能死去呢？
“徐福再怎么强，不过也是人罢了。还局限于人这个层次，那自然会有死亡的一天。”李默评价道：“除非学我一样，不做人了。像是你们天仙，严格意义上说，也不是人。”
对徐福没有吃下丹药这个判断，是李默做出结论。换位思考一下，假设徐福吃下丹药，为什么会在数百年前就死去了呢？他的妻子都还活着，难不成天赋更高的徐福做不到吗？
总不能徐福的妻子天赋都比徐福还高吧？但没见这边的岛民转化为的树人都活到现在吗？
于是，徐福没有选择转化为“天仙”这样的生命体。选择直面自己的死亡，然后……就有了地狱乐的故事。
“当然，关于徐福死前的行动，是我的揣测。但徐福的死亡，是确确实实的。”李默开口说道。
“你没有欺骗我吧？”梅开口说道。
李默：“我为什么要欺骗你，我欺骗你能有什么利益吗？难道我会因此收获什么吗？那样也太搞笑了。”
接着，他低下了头，看向朱槿：“你先前都没反抗，为什么现在又要反抗了呢？”
先前，指代的是被抓住后的那段时间。在意识到挣脱徒劳无功后，朱槿放弃了抵抗。而现在，在种种束缚接触，只剩下那最后的锁链后，朱槿开始挣扎了。
说话的同时，李默自然出现没有取下封印对面言语能力的术式这样的低级错误。
那种“为什么你不招”，“你根本没问我”的搞笑场景怎么会出现了，我又不是搞笑番剧里面的角色。当然，如果可以成为汤姆和杰瑞那样的角色，那成为搞笑角色也不是不可以。
“宗师怎么可能死呢？”
解开术式的第一句话，李默就知晓了原因。
他翻了翻白眼，旋即说道：“我说，你们是不是被保护的太好了……唉，徐福失踪这么多年，都没冒个泡，难道不是死了吗？你们的老大，莲在在几百年里面没有说过关于徐福的事情呢？”
“你在说谎。”
好吧，看这架势，就知道说服不了对方呢。解开封印对方也不会配合自己的研究，那就干脆打个半死再说吧。
在掌握输送生命力的术式，配合「拟似不死」，李默不觉得会有人能在自己面前那么轻松就死掉。
“好吧，我给你个机会。要是你能击败我，我就躺在地上让你把我脖子割掉，并且承认你们的宗师没有死。”
不需要朱槿的意见，李默提着陷入魔怔的这家伙，将他丢在外面。
“我记得你们有一招鬼尸解什么的，是你们全力以赴的状态。想来在把全盛姿态的你按在地上摩擦，应当可以解决不少问题。”
拳头，可以解决许多麻烦。

第六百五十章 糟糕之事
朱槿作为天仙，是有一招叫做鬼尸解，其作用是爆发体内大量的气，化身为怪物，大概就是从等身战变成了奥特曼画风？
似乎是知道双方实力的差距，在朱景被李默丢出房间之后，直接展开了鬼尸解。数层楼高的怪物出现在了村庄之中，还不一小心踩坏了一座成为废墟的房屋。可惜，双方的实力差距太大了。李默稍稍用了用「兽之权能」，就用拳头把对方殴打残废。
退出鬼尸解状态的朱槿露出了原来的模样，也不是完全原来的模样。先前的他是个奶油小生，俊的不行，丢在杰尼斯都能入选的那种……哦，杰尼斯出现脏东西了，总之，就是蛮帅的。而现在的朱槿，脸部比老头儿还要有更多的皱纹，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棵即将枯朽的树木。
“考虑到天仙的本质，这个样子倒是很正常。说起来，梅都能感知到我的强大，怎么你就不行了。”李默提着被打爆的朱槿，无奈吐槽道。
是字面意义上的打爆，李某人还真没用拳头打过巨人身材的存在，于是一不留神出力过猛，将鬼尸解状态下的朱槿打爆了。为此不得不亲自给对方续命。
要是真没了，自己还研究什么？难不成要走一趟蓬莱？
不是没有胆量，而是觉得麻烦。反正这生命力对自己又不重要。
「龙之遗影」制造士兵，在四周搜集建筑材料开始建造李默需要的实验室。关于施工，他积累了不少经验。最开始是在稻妻的时候，发现八酝岛上的封印被解除，便和八重神子带着巫女们驻扎在八酝岛上时，落脚点便是他修建的。
再然后……就是在fgo世界，北欧异闻带中修建自己的实验室。那里本就人力不足，不就只有亲自动手吗？
好好的「龙之遗影」，龙族的象征能力被用成了建筑队。这又算什么呢？
把要死不活的朱槿捆绑，李默是准备将雪之下雪乃送回去后再好好研究。做完这些，李默仅存的思维才有空来整理现在的情况。
首要任务，当然是把部长送回家。把她送回主世界了，就能照猫画虎的将花散里送回提瓦特去了。
定下主基调，李默就知道其他任务全都是次要的任务，都是无足轻重，暂时搁置的事情。
再次回到房间，有闲情惬意观察四周，房间充满道家文化物件，桃木剑，八卦镜，红绳结，画，字等等……咋一看，不像是人日常起居生活的地方。而像是道士打坐修炼的地方。想到岛民的来历，就觉得正常了。
雪之下雪乃坐在房间里，在李默一进房间，视线就聚集在他身上。似乎是在特意的等候自己？
“有什么事吗？二小姐，如果是催我送你回去，那就不要催啦。我已经有两手准备，实在不行还有备用计划。”
准备之一，是猫屋的后手。看能不能在这边打开猫屋的大门。
准备之二，是托尔。她说不能来，只是今天不能来，要是等个几天，付出点代价指不定能让托尔走一趟。
至于备用计划，那就是自己带雪之下回去。「火花」不能带人穿越，李默在穿越中途也摸索为什么「火花」不能带人，大抵是在穿越过程中，其之能保护持有者本人不会被虚无同化。而在离开世界，是存在拉别人一起离开的漏洞的。
例如，研究出「火花」的判断机制，将雪之下认定为自己的一部分不就成了？在神秘学上，这种事情又不是做不到。如何下手都有思路，利用「变化之术」就好。
雪乃：“不是催促送我回去。我想知道，这座岛屿是什么情况。天仙你根我科普过了。但，为什么会出现徐福？徐福是她们口中的宗师？”
“你怎么关系这个。”
“总要知道来龙去脉。”雪乃笔直的坐着，就像是坐在侍奉部时一般：“一个问题，知晓了一半，却不知晓全貌，难道不痛苦吗？”
“早知道我带一套漫画过来了。嘛，那边的梅小姐，你过来一下，可能有些细节需要你补充一下。那就整理下剧情好了。”
故事要从秦朝徐福带着三千童男童女东渡海寻找长生不老药开始，不知为何徐福建立了这座岛屿，而没选择回到秦朝。但还是对长生不老药的研究，这期间，发生的具体情况，李默不知道，梅当然也不知道，那时候她都没诞生。
而后是宗师用气和花结合，制造出天仙们。
李默：“首先，我要在这里强调，梅你知道的说法是错误的。不是徐福的气和花结合，制造出你们天仙，而是宗师和他的妻子，先行制作出莲，再根绝莲制作出了你们。”
制作一词，用的不是很巧妙。对象时物品的时候，用制造一词再恰当不过，可制造的东西，是有意识的生命体。就比较奇怪。
雪乃看见朱槿和李默之间的战斗，单方面的摧枯拉朽彰显不出天仙的战力。却让她认知到，天仙是有别于人类的其他生命的。
按照生物学上，大概就是另一种智人科了吧？
天仙被创造后，就开始了跟随宗师修行的岁月。直到某一天，宗师消失不见，莲心情大变，采用外丹法推进所有人的修行。最开始的材料，是岛屿上的树人，而后不知从何日开始，桃花从水门放下了第一船鲜花，当船舶随着洋流前往日本，那个岛国便源源不断派遣人来到这座岛屿送死……
“故事差不多就是如此。漫画的剧情展开就是幕府将军知晓了岛屿存在，同时也听到长生不老药的传闻，就组织一批死刑犯来到岛屿。死刑犯能取得长生不老药就可以得到将军的特赦，故事就由此展开。前中期这漫画蛮不错的，特别是前期，对岛屿氛围的刻画，神诡感十足，各种具备佛教元素的怪物出现，着实吓人。哦，我说的就是灶神，雪乃应该没见过。”
李默洋洋洒洒的说道：“看上去蛮吓唬人的，比如有三对手，还握着佛珠的鱼人怪物。但实力蛮弱的，锻炼过的武士就能轻松斩杀。”
“说起来，灶神应该是莲捏出来的，那些怪物的本质，和你们天仙并无区别，算是天仙的低劣盗版。估计是早期研究的产物？”
从海岸过来，李默杀了几个灶神还有门神，研究过其尸体的本质。发现看上去是血肉之躯，被斩首就会死，但无疑有植物的属性。
但下一秒，李默没控制住表情，不免挑了挑眉。
“发生什么了吗？”
“大概是，最糟糕的消息发生了吧……”
李默感知道，被切割的其中一个思维反馈的结果，不免说道。

第六百五十一章 一问
随着生命本质不断蜕变，尾巴数量不断增加。六大属性都有所提升，纷纷突破了十八点的大关，抵达非人之境。其中，智力这一项属性，能反应他的思维能力。
智力，在常人眼中大概是智商？也就是决定聪明与否的属性。可就李默观察下来，智力属性和智商不是挂钩的。智力的提升伴随的大概是计算能力的提升之类，它并不能提高智商。这样的好处是，处理常规事情的速度提升许多。
就比如现在，在灵基不断蕴养之下，系统面板上标注的智力属性来到了二十大关。这也是为了以后的“图书馆”做铺垫。
以上信息都不是关键。关键点在于，智力提高后，李默可以将思维切割成多个分区，从而处理不同的事情。利用「火花」在两个世界进行一趟来回，就有一个分区被调用去联系猫屋的大门。
准确说，是猫屋大门上，那用自己的头发制作的门牌。
世界与世界的距离无比遥远，微妙的因果联系着彼此。自己好像感知，却有联系不上。利用「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作为中介，扩大感知才在冥冥之中抓住那一瞬间的联系。整个思维片区占据了大量资源，统合无数的知识，结合了古希腊术式，古罗马术式，古埃及相关术式等等各个文化圈的知识才联系上。
超时空的联系困难无比，比穿越要难上数倍。若非那猫咪门牌本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否则轻易联系不上。
做到这一步，带动了不少蜕变。系统面板上的感知一属性临时拔高了好几个数字。但大多是加好的形势，意味着是临时属性。而在技能面板上，一大批感知方面的技能熟练度上升了许多。
重复性练习千百次技能，能提高熟练度。这是昔日在鬼灭之刃世界难以生存，乃至成为中流砥柱的原因，现在这效果也属鸡肋。重复练习养成肌肉记忆是可以慢慢提升，但架不住灵光一闪带来的提升巨大。
其次，系统熟练度的提升还能提高自己的灵感，原本困住的难题一下子就解决了。像是有人在手把手教导自己一样。根据这一点，其实「冲击之杖」和「灵式绊足」可以用水磨工夫攻克。但理论如此，实际操作起来就麻烦。
自己连让技能列表上出现「灵式绊足」都做不到……
上述事情都不是李默脸色变化的原因。左右不过是一些非关键技能得到提升，大多是鸡肋。真正重要的是联系上那边后，反馈过来的结果。
“那边的时空被冻结了……”
没理会雪乃的询问，李默喃喃自语。再三感知，再结合上次回归的发现，心头不免确定事实。
自己离开主世界地球，来到地狱乐世界。主世界那边的时间就陷入冻结，不！用冻结这样的词不恰当，因为没有外力作用。应该说成是，主世界那边的时间并没有流动。
“所以，发生什么事情了？”
“主世界那边的时间，停止不走了，再等我回去看看。部长你在这边记录下时间。”
李默从物品栏中取出了一个手机，交给雪之下计时，又吩咐对方碰到危险使用莱瓦汀。是的，直到现在莱瓦汀还没有从对方手上回收。
离开当前世界，回到主世界。整个过程对李默而言是漫长的，对两个世界又是一瞬间，他本人并不在意这样枯燥的穿越过程。在经历过一心净土长达数百年的磨练，连那时候都没有崩溃，更何况现在呢？
回想起那时候的经历，连自己都不忍感叹，原来过去自己是这么的坚韧啊！
回到主世界，还在东京。便背着双手去附近的书店买了一套地狱乐的漫画。这本漫画在日本的热度不算低，作者是炎拳作者的助手，本身这就是噱头。其次便是这本漫画前期确实不错，有一个好的开头就成功了一半。
漫画购买后，丢进物品栏中。这就算搞定了，然后再返回了地狱乐世界。再次走这么一趟，他完全可以确定，当自己离开的时候，主世界的时间是停止流动的。换句话说，当自己离开这个世界，再回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出现的时间节点是一致的。
仿佛自己从未离开。
为何如此呢？
怎么会和自己借助系统穿越时候一样呢？
系统……
当在地狱乐的时间落下，李默知道，或许自己找到原因了。
面板在眼前打开，穿越的行列中出现着「地狱乐」三个字……
真成副本呢？
“部长，时间多少？”
“你自己看。”
李默对比了下时间，一方是雪之下雪乃在地狱乐世界记录的时间，另一边是自己在主世界记录的时间。
“相差两秒，属于变量范围之中。果然……当我在那边的时候，两边时间流速是一比一，当我过来的时候，比例就成为正无穷比一了吗？”
即使这边过去再漫长的时间，那边也还是时间暂停。
李默看向雪之下雪乃：“要是我在这边和你生米煮成熟饭了回去，你姐姐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呢？”
“李菌真是异想天开呢。所以……接下来我要做什么？”
“好好的生活？”李默歪着脑袋说道：“一时半会儿我们也回不去，我需要琢磨琢磨怎么把你带回去，哦，其实方案是有的。但我需要多做几次实验，把风险压低到最低。”
现在只能亲自带她回家，利用「火花」和“宇宙观”的相互配合。但这种事情自己并未做过，而雪之下又很重要，自己总不能把对方当成耗材看待吧？
自己又不是鬼无辻无惨。
全世界，不，无穷世界中，又有多少人会如鬼无辻无惨一般，那样的屑呢？
其实也可以选择自己在主世界等待时间，等到猫屋开门，等到托尔有时间。但那样又怎么保障雪乃的安全呢？总不能到时候带着雪乃的尸体回去呢？
思维扩散，其实可以选择和蓬莱的天仙合作。但微妙的……李默不想和那群人合作。看过漫画的人都知道，这些天仙是个什么情况。
先看看自己的思路，实在不行再回去。
李默不会给一个有风险的计划，就让雪之下实行。
“李菌，我有一个问题。”
“知无不言。”
“你为什么要帮助我呢？”

第六百五十二章 成为自己讨厌的人
“帮助你，需要理由吗？我亲爱的部长。侍奉部的成员之中伸出援助之手，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顿了顿，李默补充道：“更何况，是我愿意。”
“千金难买我愿意，我不希望你在异世界死亡，不希望你在异世界一个人独自哭泣，于是便来找你，难道这不好吗？”
他眨眨眼，笑着对雪之下雪乃。
“我需要一个理由。”雪乃回应。
李默比划出ok的手势：“那好吧，我这一套回去，正好采购了一套地狱乐的漫画。部长，你就先看漫画吧。梅小姐，请你有什么问题，就径直询问雪乃好了。我所有的信息，都是从漫画而来。”
“你这幅样子，是要去做什么吗？”雪之下雪乃询问。
李默：“我说过要研究天仙的身体构造吧？就趁着现在去研究研究。放心，对于送你回家的实验，我也会一起展开的。”
我想说的，并非如此……
雪之下雪乃只是出于关心的询问，却被认为是对回家的催促。事实上，在看到李默也来到这个世界后，自己就对回家的执念就放松下许多。
安全感得到了满足。
面对暴风雨的时候，总希望别人为自己撑起一片天空。
“李默先生。”
“梅小姐，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梅叫住了准备离开的李默。
“你会读朱槿做什么？”
“大概是解刨之类的行为吧。好吧，没那么夸张，我一时半会儿也不好说明，的反正朱槿是能活下来的。”
其实，哪怕是在这里折腾死朱槿，对方也能存活。在原著中，天仙方面除开桂花，其他几乎都是团灭了。但在遥远的未来，她们都有存活下来的希望。
对于天仙，李默的感官也很复杂。初看漫画，觉得天仙就是一群神经病，可后续继续了解那些天仙，特别是桃花和菊花之后，再稍加思考，就觉得既视感太浓了。
从梅身上是看得出，原本的天仙还是有着人类的价值。但问题在于，他们的家长，不咋地啊……徐福走了后，就是莲在管理她们。而莲作为徐福的妻子，在徐福之后就进入魔怔的境地，想着利用外丹法复活徐福，为此就需要大量的“气”来炼丹。而这个世界最优质的气，莫过于是人类了。
“气”，是生命能量和精神能量的混合。因此一个人的“气”和感情波动是息息相关的，越是感情强烈的人，“气”越是强大。
于是乎，在莲的指挥下，天仙们开始引诱人类来岛屿送死。原本都心疼树人的桃花在一次又一次杀人中，坏了。
当然，之所以是桃花。是因为这个在战斗中还开车的女孩给人影响深刻，中途还有着生物书上蛋白质女王的画面……
总结以上大概就是，天仙们原本是普通的孩子，然后在强势家长的情况下，不得不变坏。毕竟见到亲爱的姐姐梅因为反对莲的外丹法，被削了修为，发配方丈区域。有着前车之鉴，其他天仙们也就不该反对莲了。
于是乎，过着过着就心理扭曲，成了变态，是能理解的。
一群可怜孩子。
“不过……梅，你为什么要这么问呢？你害怕我杀死朱槿吗？时至今日，你还是将朱槿她们看做自己的弟弟妹妹吗？那么，对于莲，你又是如何看待的？”
追问。
持续的追问。
名为梅的女孩眼中充满了迷惘。
她支支吾吾，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回答，多个问题交叉在一起，让她那本就不富裕的脑容量给挤占完毕。cpu过载。
“答案很简单，你太天真了。你见不得生命在自己面前逝去。话说你们天仙大抵都是这样子吧，是徐福这样教导你们的吗？为了一己私利去剥夺别人的生命，这在人类社会是常有的事情。
同时，你太善良了。居然真的会因此而去反对权威。但又要说你的愚蠢，没有思考全面就去反对。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李默又开始指指点点，他突然明白，为何网络上会有那么多发出不理智的看法了。因为站在道德制高点对别人指指点点真的是太爽了。
“就我个人看法，最可怕的是你还对此一无所知，如此浑浑噩噩的渡过了数百年时间……我知晓你是无奈之举，在没有资源，条件的情况下无法做到更多。但你却连自己的内心都没挖掘。”
觉者曾在菩提树下悟道，他是挖掘内心才“觉悟”。而从岛屿上的种种看得出有佛教文化的影响，再加上“气”的情况，挖掘内心指不定能走出新路。
可又考虑到梅的受教育情况，以及丹田破碎。发觉自己的指指点点未免有些过分？坏了自己成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了。
李默一念到这里，长叹了口气：“抱歉，我失言了。”
确实是失言，顺着那个思路继续思考下去，却未考虑到梅本人的想法
从房间里面走出，能看见树人趴在了外面，那位叫做蓬壶的居民看见了现在还镶嵌在地面上的朱槿，显得恐慌不已。对天仙的畏惧扎根在他的身上，然而他和梅的关系又很正常。难道他不知道梅的身份吗？未必吧。
那两人的关系足够写一篇论文出来了。
可和自己无关。
切换思维片区，用更加理智的态度看待自己。发觉先前的自己，难免有些偏激慌乱，是因为发现系统的副本上出现地狱乐的名字吗？我是在畏惧吗？
是啊，我在畏惧着。系统究竟是什么呢？为什么来到地狱乐会被录入系统之中呢？我明明没有利用系统的穿越能力。
全部的疑问，就指向一个终极问题啊。
将那问题藏在心中，那明显不是现在能探索的问题。还需要继续成长，需要用的时间是未知数。但只要自己存活下去，总有一日能抵达最后的风景，知晓那终极问题的答案。
引导树人进入房间，李默站在朱槿面前，他看着枯朽如老人的朱槿，开口说道：“还是研究你吧。”

第六百五十三章 天仙的数据
事实上，建筑队很是给力。就一阵谈话的功夫，需要的建筑就耸立在那里。那是一个矮小的法师塔，大概有两层楼高，通体是用石砖和木头建造，可以看到四周有不少房屋被拆卸，成为了法师塔的原材料。
说是法师塔，但更像是一栋乡下的二层房屋，但外表是圆形罢了。
进入二层小楼内部，里面空空如也。「龙之遗影」制造出的施工队影子也排着队一个个的回到影子当中。
物品栏的面板在面前打开，三个巫女式神自影子中冒出，接着从李默手上接过一个个物品，填充整个房间。过程井然有序，巫女们的身影曼妙无比，拜昔日经验，巫女式神们有着处理相关事情的经验。
不多时，整个两层楼都被装饰一新。从毛坯房变成了精装修的房子。甚至连墙壁，都刷上了油漆，还利用术式快速风干。
或许未来可以开发出生活类的术式。
型月世界，魔禁世界都很少有关于生活类的术式。像是哈利波特那种“清扫一新”的咒语都没见过。型月世界还能理解，算是进入末法时代了。那魔禁世界又是什么情况呢？哦，亚雷斯塔原本是个荤段子魔法师来着？
那没事了。
联想到亚雷斯塔从生命维持罐里面走出来，利用女生身份和上条当麻经历的那段经历，突然就觉得没什么了。
干枯如树木一般的朱槿被李默带上了二楼，然后被他丢在手术台上面。说道：“你先睡一阵子吧。”
朱槿没有任何反抗，被李默催眠。毕竟是濒死状态，又怎么反抗得了强大的李默呢？
研究，其实还真不是解刨。李默更多的是测量神秘性质，怎么测量呢？当然是用魔术去刺激。
天仙的存在，核心在于“气”，“气”又可以分为“阴”“阳”两种属性。毫无疑问，天仙的存在属于道教的路子，当然走的不是授箓那一套，而是走的内丹派。天仙具备阴阳二气，两种“气”在循环往复，圆满无缺，不会外泄，这便是“丹”。
一点点的探索，一点点的对应脑海中的知识。在fgo世界，为了研究「变化之术」，研读了十万三千本魔道书中有关中国文化的知识。只恨，当初在一心净土的时候，一心多用的手段还没未熟练，白白浪费那么几百年的时间。
当然，枯竭状态下的朱槿的性质记录的差不多。就输入生命力让朱槿又恢复完善，再进行研究。整个过程已经保持朱槿的睡眠状态，等到他苏醒后再进行研究就很麻烦。
很快，完全体的朱槿的数据记录完毕了。但难点来了。
“怎么让这家伙变性啊。”
天仙本就可以自由在男女两种性别之间来回横跳，他们皆可以是男性，也可以是女性。其中有一个叫做桂花的天仙，一直维持着即使男又是女的状态，自己体内的“阴阳二气”都能达成循环。
所以说……这个世界，不，这座岛屿上的天仙啊。
“要唤醒他吗？”按了按太阳穴。李默少见的拿捏不住主意，旋即不免一笑，大不了再殴打一次好了。碰到临死不合作的情况，那就再看看。
畏首畏尾不是自己的风格。
于是，李默叫醒了朱槿。
本就是他的术式让对方去和周公见面，那自然有办法把对方从梦乡之中拉出来。当把朱槿恢复理智，原本哈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或者干脆把对方再镇压一次。天仙的不死性满强的，只要气不断那么不死性就不会消失。而天仙的“气”在通常状态下又循环往复，若非属性相克的气，还不能打断对方体内“气”的循环，只能一点点消耗，那几乎是有生之年。
是的，除开“阴阳”外，“气”还分其他属性。分别是“金木水火土”也即是五行。
李默是不懂什么“气”的，相克什么的都没有。但「兽之权能」完美克制对方，尤其是这项能力被李默开发到一定程度，对朱槿来说是完全的降维打击。因为是对所有被“诞生”的生命体有特攻，天仙当然也包含其中。
对方的层次又不是很高。
朱槿似乎是躺平了一样，完全放弃了反抗。当李默吩咐对方变成女性后，对方就真真确确的变化为了女性。
“气”分阴阳，女生修炼“气”为“阴”，男生修炼“气”为“阳”。
朱景变成女性之后，李默开始收集数据。由于先前战斗的缘故，朱槿全身上下只有一个挡住下半身的布料，那是李默的手笔。鬼尸解是完全变化身体形态的战斗方式，他都变成两三层高的巨人了，先前的衣服肯定保不住，最后的布料还是里面从物品栏拿出来的。
换而言之，上半身一览无余。
别说，光论球的外表，还蛮完美的。再配合成为变性之后柔滑的五官，还是那句话，杀进娱乐圈也绰绰有余。
以观赏的角度看了一样，李默就收集数据。再成为非人之后，他对自己身体的控制能力就恐怖了许多，人的许多情绪都是激素控制的，是思维无法控制的。但非人却可以做到。
若是连自己的情绪都无法控制，那非人还能叫非人吗？先前因系统的事情而心态影响，那只是因为，没有去控制。他还没有那种心若冰清，天塌不惊的被动。
很快，“阴”的气的有关数据被记录完毕。在脑海里面走一遍气的各种数据后，便尝试将体内所有的魔力收拢到灵基之中。旋即开启了诞生气的过程，他本人也能随时随地诞生“阴阳二气”，倒不是学习天仙那样直接变性，而是在维持男性特征的情况下制造出“阴”之气。
这并非是困难的事情，自己体内都藏有一个“宇宙观”，那么将肉体的一部分在神秘学上定义为女性很困难吗？那是很简单的事情，人体内侧本就是一方小世界，所以才能轻松施展各种神秘。
型月魔术系统中，作用于自身的魔术往往学习难度低下，而那些影响外界的魔术往往学习难度很高。
“朱槿，你的气属性是什么？”
“水属性。”
“哦，这样啊。”李默点了点头：“好了，该记录的都记录了。你有什么想表达的吗？”
“你不杀我吗？”
“现在为什么杀你，利用完之后就干脆杀了吗？那也太狠心了。”李默说道：“嘛，我似乎感觉到又有一股强大的气靠近了，身边还有许多小喽啰？我先去一趟那边。”

第六百五十四章 作茧自缚的牡丹
走出独属于自己的二层小楼，感知注意到那些来者的时候就有一种感觉。
难道自己是在玩塔防游戏吗？这才研究多长时间？一个上午都没有吧？我都没有对手上的原始数据开始研究，怎么就来了呢？
回头看了看自己的“法师塔”，说是法师塔，完全就是披着羊头卖狗肉。内里根本没什么结界布置在里面，大小也就那样……
相信自己的实力，所以李默不觉得在面对这批来犯之人的时候，还不能管辖到这边。朱槿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感知之中，也不用担心对方突然搞事。
抬头看了看，远方。从蓬莱里面出来的不仅仅是天仙，应该还有道士？
在从朱槿的身上获得了气的原始数据，不少计算力都拿去计算分析气这种能量了。天仙能够依靠气不断重生是本身的特性。换做是人类就没那种恐怖的恢复力，“气”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一种增强实力的手段？
不，“气”对于人类来说，更多的是击败天仙的手段。回想起漫画中的种种表现，李默得到这样的结论。至少对于那群死刑犯，还是那群山田浅卫门的刽子手来说，都是如此。
日本没有成体系的对气的运用，或许作为忍者的杠小姐和画眉丸所继承的忍法是下意识的对气的利用。画眉丸的火法师都能凭空制作火焰出来了。
没见到实际情况，并不好说。
身形闪烁，利用空间移动魔术，李默的本体不断的出现，消失。他也可以学镇压朱槿一样，派遣巫女式神前往镇压。但鉴于收集的数据完毕，不想和朱槿待在一起。
明明实验都结束了，可朱槿却丝毫没有转化为男性的想法，还是保持着女性的身体。即便能控制思绪，但还是觉得微妙。
毕竟上了本垒的就只有真菰师姐和蝴蝶姐妹，连高扬斯卡娅都停留在那一吻别上面。话说上一次回去，和高扬斯卡娅的关系停留在牵手上面？还不如第一次回去的进展？
唉。
这般想着，就来到了目的地。抬头看到了为首的天仙，然而四周那些弱小的气并非是什么道士。而是一具具尸体。
“哦，我倒是忘记了。无机物之中也有气来着。”李默嘀咕的说道。
气，蕴含在世界万物的体内中。至少在这个世界，所有的生命体中都存在着“气”。而在这座岛屿，不仅仅是生命体，甚至于连无机物都存在着气体。建筑材料，掉落的枯叶，乃至枯死的树木都能存在着气体。
当然，也包含尸体。
“咦？居然是人类，难道这么快就有下一批人类来到岛上了吗？可我没并不知道呢……呜~~正好可以把你丢进洞里面呢。”
李默看了看对方，想了想漫画里面剧情，旋即说道：“你是牡丹？”
“唉？你认识我吗？这下更有趣了呢。不知道你能在我的藏品面前坚持多久呢？”被称呼为牡丹的天仙开口说道。
其实，这群天仙的五官外表都比较相似。想要分清楚谁是谁只能通过发型，头发颜色来判断。在和梅的交流中，李默特地了解诸位天仙的样貌特征。结合漫画种种才能判断出这些。
漫画是黑白漫画，再加上二维和三维之间的差距。天仙和记忆中漫画的形象有这区别。
李默叹气：“我寻思，你们天仙都是话痨吗？为什么这么喜欢交流。”
“因为，我很喜欢人类哦。”
“喜欢到用人类的尸体制作成玩偶吗？”
看着那些尸体人偶扑向了自己，李默叹气了手：“速战速决吧，把你抓回去跟朱槿关在一起吧。我记得你的属性和朱槿不同来着。”
朱槿身上收集到的数据。包含阴阳二气，但属性只是水，收集的各种数据比较完善，但李默觉的还不够完善。
动手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李默唯一困惑的是，要用什么样的手段一口气拿下牡丹。嗯……手段太多就有这样苦恼的事情。
「兽之权能」那一套不能使用，这能力完克天仙这群人。先前殴打朱槿的时候，效果太过拔群。先前琢磨出来的锁链术式吗佸？那东西太简略了，需要换个方法。
站在原地，看着那些冲过来的尸体人偶们，他不觉得害怕，都见识过尸山血海的人，根本不会因为这些而害怕。
还是用「龙之遗影」简单些。
漆黑的影子中冒出了东西，先是武器，一把把刀枪棍棒直冲而上，朝着那些尸体人偶而去。接着影子又蔓延出一个个触角沿着地面朝着外牡丹延伸过去。
“咦？这是什么呢？难道是妖术吗？”
“你用的手段叫妖术才对吧。”李默吐槽。
在原著漫画中，山田浅卫门一家中，其中有人就称呼天仙用的各种术式是妖术。
真是微妙啊。
牡丹抱着饶有兴趣的态度看着的眼前发生的一切，他看见那些从影子里面冒出的武器，将自己一个个收藏给击穿。完全没有心疼的感觉，情绪反而是在上升了。
面前的人使用的手段是那么的稀奇啊。利用影子进行战斗吗？那是忍者的戏法吗？日本的那群武士，可没有这么花里胡哨的操作呢。可对方体内的“气”并不是很强的啊？
莲或许会对对方感兴趣吧？
天仙当中，最沉迷于学习研究的便是莲。在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在休息的时候，只有他长期维持着研究状态。其他人都是跟在莲的身后学习罢了。也就只有兰和桂花，有点属于自己的东西。
漆黑的影子顺着地面来到了脚下，再从他的脚上蔓延了上去。
他不屑一顾，脆弱的影子怎么会束缚自己呢？天底下难道会发生这么离谱的事情吗？
“！”
当他准备走动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挣脱不了影子的束缚。
那影子无比的坚韧，同时展露出恐怖的吸附能力。让他根本无法移动自己的双腿。
顿时，那不怎么丰富的战斗经验让牡丹立刻截断了自己的双腿。同时利用方术让自己腾飞了起来。
漆黑的影子却像是知道牡丹要断腿求生一样。突然猛蹿一截，化为一张黑色的大网将他整个身子都给包住
最后，一个黑色的球体落在了地面上。外表像是颇有弹性一样，落在地面的时候还蹦跶了几下。
“我该怎么评价你呢？”走上前来，李默吐槽道：“反应能力还算可以，但是不是太自傲了。”
“自傲到愚蠢。”

第六百五十五章 布置神殿
如果说，先前在看见那些尸体人偶的时候还有一点点杀心，可地方那愚蠢的行为让他那点杀心神奇的消失了。
太蠢了。就像是艹智障是犯法的一个感受吧……
回头，李默就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梅和雪之下雪乃。
雪乃：“他没有危机意识的吗？”
“无敌成百上千年，从来没有碰到过强劲的对手。出现这种情况是能理解的。但表现就……”李默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
听到是一码事情，理解是另一码事情。看到，就是无力吐槽。那自信满满的样子真的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笨蛋系角色。
例如吉井明久什么的……
李默吐槽完准备抽身离开，盗版法师塔那边还有两个天仙需要去管理。朱瑾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服服帖帖，但刚来的牡丹现在还在「龙之遗影」组成的黑球当中。
别说这能力还真好用。这种塑造性确实是顶尖能力。
只是在离开这个房间的时候，雪之下叫住了他：“我可以学习这里的‘道’吗？”
“道？哦，你是说气啊。这个问题我暂时无法回答你，怎么说呢？”李默敲了敲脑袋：“按照一般情况而言，应该是可以的。但凡是都要意外，我需要看看。”
看，也是“看”。
神秘学上的东西，只要能用就可以了。至于原理，那并不重要……
自己终归只是亦步亦趋的学习者，而非是独立开创一个体系的天才。有时候了解思潮也是为了补充知识库。
“看”了一眼之后，李默再结合先前收集到的数据和做实验得到的情况统合在一起。得到了结论。
“你可以试试，从理论上你可以学会。”
“我知道了，我会尝试的。”
雪之下雪乃十分明白，理论上可以学会这句话的意义是什么。理论和现实，往往是两个概念，理论是证明你可以做到那种情况。但现实往往会因为其他因素，导致结论到不了现实。
自己要做好失败的准备。
“说起来，部长你为什么要尝试学会气呢？这有什么意义吗？”
“没什么意义。就是无聊，想要试一试。你研究不是还要一段时间吗？”
“说的也是。”李默点了点头，承认了这点。关于穿越的研究，理论还在搭建着，其中一个思维片区就是不断的推演各种情况。但更重要的是进行实践。
自己……是不是在天仙的研究方面投入太多精力了呢？现在的第一要素是把雪之下送回家才对吧？
“不用管我。”雪之下似乎看穿了李默在想什么，开口说道：“你说，当你在这边的时候，那边时间是暂停的。我们有充足的时间。”
“嗯……那雪之下需要教科书吗？”李默说道：“在这边我可能找不到人来给你补课，但我完全可以把各种教材给你准备完毕。要不要在这边卷一卷学习，到时候直接爆杀那些考生。”
时间流速如此夸张，那么雪之下完全可以在这边卷学习，比别人多出数倍备考时间，这难道不是爆杀别人吗？
到时候直接让雪之下以偏差值第一的方式进入东大，这难道不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吗？
雪之下雪乃说：“不必了。”
“富裕家庭出生的，就是阔气。”
“李菌，您是只会看背景吗？对啊，想来以李菌非人类的身份，去注意生而为人应该注意的东西，是跨物种的范畴吧。”
熟悉的毒舌出现在耳边，看了看雪之下脸颊的红晕，就知道自家部长似乎隐瞒了什么，或许动机不那么单纯？
不过他还是贴心的将各类教材放在桌子上，便抽身离开。看雪之下的样子就知道她要跟着梅一起学习。说起来，自己还没有这个世界气的修炼方法。
留了个心眼，丢了一个小纸人在这里。利用这种方式可以轻松听见两人的交流，莱瓦汀已经被回收，想要保证这里的安全还需要动一番手脚。
李默决定将这里变成「神殿」。
「神殿」，可以看成是更高级的「魔术工房」，在「神殿」之中，他本人的实力会变强许多。转职成魔术师后，自己是有能力布置出神殿的。但这一动作对他而言实属鸡肋。
传统的Caster因为近身战斗力的薄弱，导致面对Saber等从者显得力不从心，就必须依靠阵地和Saber打阵地战。「神殿」因此对Caster很重要。
美狄亚就是如此，若是和阿尔托莉雅打遭遇战，那十个美狄亚都不是阿尔托莉雅的对手。但换做是阵地战，那阿尔托莉雅又不是美狄亚的对手了。
圣杯战争，每个职介有每个职介的玩法。Saber，Lancer，Archer是上三骑，擅长于正面作战，因为可以主动出击从而占据优势。而下四骑，则是各有各的优势。所以像是远坂时臣那样，在召唤出吉尔伽美什之后就大呼赢定了这种战前flag行为，是绝对要不得的。
如果成为佾从者，那么最适合李默的就是Caster职介，这个职介就像是垃圾桶一样，什么从者都能丢进里面。但李默还有Saber等职介的相性，他本身的近身战斗力很是强大。根本不需要依靠「神殿」的辅助就能打爆许多对手。
压箱底的手段，也是「圣人化」。即便其他世界借不到雷电将军的力量，但可以借助奥丁的力量啊。只是李默不愿意再借用奥丁的力量。
在对付苏鲁特的时候，借用了奥丁的力量。那时候借用的力量不是具体到某个奥丁的力量，而是“奥丁”这个名字的力量，是多元宇宙所有“奥丁”的力量。那时候他借用到魔法禁书目录世界欧提努斯的力量，借用到型月世界奥丁的力量。若是继续发展下去，甚至能借用到漫威世界的奥丁也说不定。
种种杂念在脑海中闪过，李默抬起手，影子中冒出一个个战士，这些没有面孔的战士在短时间内站在了正确的方位。魔力从体内涌出，粘稠的浓雾遍及了整个村庄。
接着，以影子战士为节点，李默灌入魔力，短暂的「神殿」就出现在这里，接着就需要填充材料就能转化为半永久性质的「神殿」。

第六百五十六章 天仙研究的收获
「神殿」有许多种形式。在日本，就是供奉神明的神社，鸟居坐落于大门前，巫女端坐于神社中。在中国就是各种神庙，土地庙，关公庙等等。
李默没有用更加熟悉的东亚泛文化圈里面的东西。而是选择使用了古埃及的东西。
没错，他对那法师塔进行了改造，让法师塔变得更加货真价实。只是外在的形势不再是比萨斜塔那样的建筑，而是金字塔。
是的，说到埃及，除开金字塔还能想到什么呢？当然说苏伊士运河也没有问题，两侧分别是红海和地中海的运河，象征的是亚洲和欧洲的连接。
不过，在普罗大众眼中。古埃及的象征还是金字塔，乃至里面的木乃伊，圣甲虫都是基于金字塔这个建筑而来。
利用现有的材料建造金字塔是完全不足的。除非开山伐木，但那样太麻烦，消耗的时间也太长。那就直接改变地质环境好了。古有仙人可搬山填海，而李默做不到却能平地一拍，出现一座金字塔。遥想当初魔禁世界，面对自己天使坠落降临而来的拉斐尔，其本象征着“风”，却因为魔禁世界四大元素的错位，导致其对于的属性变成“土”，那时和拉斐尔的战斗，他几乎是将整个地板街区都给掀翻了。
昔日拉斐尔能做到的事情，现在的李默也能做到。
泥土化为砖块，一层层的搭建，在庞大的力量之下拔地而起。金字塔有大有小，若是放在埃及，自己的金字塔是小型金字塔吧。
但依旧是金字塔，当阳光洒在金字塔的斜面，折射出击金色的光芒。当这个神殿出现的时候，附近的土地概念都开始专向“冥界”。
金字塔，是法老王的坟墓。在古埃及人的认知中，人死亡之后，灵魂不混消散，仍然会附身在尸体和雕像上面，于是为了谋求复活，制作成木乃伊变成了习惯。
当然，从神秘学的角度来看。成为木乃伊，是有可能复活的。这是基于古埃及神话中，奥西里斯的经历而来。传说中，奥西里斯被赛特杀死，而他本人又通过木乃伊的形势，成功复活，成为了冥界之神。
不死性，和复活是有所不同。前者是根本不会死，而后者是死亡之后再次活过来。建造其金字塔，足够让李默培育出这里面的神秘。
上在fsn世界东京的时候，他就想搞一个大的。现在自然想弄大的，天仙们可能知道的很多，不会害怕。但日本那边的人，对这座岛屿一无所知啊。
先将天仙们解决掉，然后占据岛屿后，再来个大的。不过还是要先将雪之下的事情处理完毕。
思维被切割，如果眼睛是显示屏的话，那么就是多个窗口在一同运行，对于穿越的理论总结结束，关于如何用“宇宙观”配合「火花」能力的关节都准备完毕。接下来就是活物实验。
其次是研究天仙的气的结果。在布置神殿的时候，抽空将牡丹的气数据全部收集，同样为了收集虚弱状态的气数据，让对方进入了鬼尸解，然后打爆了对方。
对方的下场最后就跟朱槿一个情况。鬼尸解被打爆，被研究老人状态下的“气”，被治疗，被要求变成女性。不过有意思的是，牡丹后面还是变回了男性。而朱槿还保持着女性，整个人都是要死不活的情况。
哦，牡丹貌似也被传染，整个人在那里摆烂。
不过，对李默无所谓了。气的数据被整理出来，天仙的身体结构也了解的差不多。天仙的本质其实是植物，但被气赋予了人类佨的智慧和躯体，才成就了现在的天仙。
通过对这些数据的解读，李默对自己的「变化之术」进行改造。其实这个术法是他以泛东亚文化圈的思路，配合西方魔术结合起来的产物。原本的变化不是很完美，现在天仙的数据加入其中，这门术式发生了一定程度的蜕变。
至少变换性别不再是虚伪的外表，而确确实实是肉体上的变化。
若是继续衍生下去，甚至连变换成无机物都能研究出来。李某人对此十分满意。天仙的战斗力虽说有点拉胯，但本身的特性很不错，在自己手中能诞生出更多的可能性。
其次便是对天仙的研究让自己对内丹术的了解更进一步。先前通过十万三千本魔道书中的部分魔道书了解那个世界的内丹术，可惜没有完全获得这个世界的内丹术，只能借助数据进行推演。
天仙是一个大宝藏，甚至还能扩充自己的“不死性”，难道还有比这个更好的消息吗？
这一忙碌就是一整天的时间过去了。期间雪之下雪乃带着树人采摘回来的水果过来，李默表示可以不必给自己送吃的。自己早已辟谷。
天仙有一个仪式，是以“辟谷”为名字。全名叫做“服生辟谷之斋”的仪式是天仙收集气的仪式。而李默口中的辟谷，单纯是不用吃饭。
道教的辟谷，大概是体内内循环已经完成，所以不需要进食。
李默就是单纯的生命力拉满，不需要从食物中获取营养。体内的灵基转换魔力就能提供源源不断的营养。
“除开你们外的其他天仙，貌似都还没有来呢？明明我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不过我想下次来的肯定是你们的兄长，莲了吧。”
实验室内，李默盘坐在空中。尝试着天仙的修炼方法。
修炼气的方法有五种，分别是导引，胎息，守一，周天，房中术。五个方式都有自己的特点，例如导引就是在运动中锻炼“气”，就是八段锦那样的东西。
李默便是在尝试其中的周天和守一。
如果可以，他看能不能借助这样的修炼方式，提高自己的精炼魔力的效率。甚至看看能加速提高自己的灵基质量。现在的魔力上限完全被灵基束缚着。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们呢？”问话的是朱槿，其实牡丹和朱槿在同一种性别的声音是类似的。而之所以一下分别，不是因为其他理由。
因为牡丹现在是男性，朱槿现在是女性。
李默开口：“姑且而言，你们的存在对于我来说是利大于弊的哦！你们，特别是朱槿作为我的第一个实验素材，可是超棒的呢。”
久违的，李默竖起大拇指俏皮了一下。
对天仙这种九漏鱼，摆出神秘莫测的态度有个卵用。在没面对实力强大敌人的时候，他心底还是那个跳脱的男人。

第六百五十七章 众“天仙”
中国大陆有海外仙山一说，分别是瀛洲，方丈，蓬莱三座仙山。然而实际上，这三个区域都是在一座岛屿之上。为何那边有这样的说法，没有谁比莲更加清楚了。
莲，最初的天仙。
从名字都知道，诞生他的植物用的是莲花。
他是天仙中，知道事情最多的存在。其中就包括海外仙山的流行是因为宗师，徐福的缘故。
徐福是两千年前，秦朝时代的方士。谁能够想到昔日那个强大的秦王朝，会在祖龙死去之后就分崩离析了呢？不过秦王朝的灭亡并没有影响徐福的研究。伴随着岁月的力量，徐福朝着最初的目的，“长生不老药”前进的。
但很显然，制造出这种药很困难。即便作为方士中的佼佼者，徐福将自己的寿命演唱到数百年的地步，但这依旧不是长生不老。在这个过程中，他自然不能闭门造成需要走出岛屿，前往大陆和同行们交流。
于是，内丹术就被徐福从大脑带回来。甚至于，现在天仙和道士的五种修炼方法，都是徐福数次前往大陆交流得到的成果。海外仙山一说也是在那时候在大陆流行。
但一切都是会改变的……
莲自阴影中走出，蓬莱很大，大多数时候天仙们都待在自己的宫殿中。例如兰在导引宫，菊花和桃花会在房中宫一样。五座宫殿对应的是五种修炼方法。但天仙们也不能一直分散，需要大家聚集在一起开会，交流心得。
当然，说是交流心的。可莲知道，天仙们很少推陈出新，其中甚至包括自己。相较于宗师，自己还是过于愚笨。更被说其他的天仙。也就桂花，偶尔能给出让人眼前一新的见解。
可也仅此而已。
数百年的时间过去，自己等人又有多少的进步呢？现在方丈还出现了那么奇怪的事情。难道，是遥远的西方来人呢？
即便身处于岛屿，但莲也知道近些年来，在无比遥远的西方，白皮肤的人类从那边前来。对于那遥远的国度，莲曾从徐福口中听说过在无比遥远的地方有着一神教和巫师的存在。后者被打压，行踪轨迹暂且不提。而前者，早就在日本的国土上出现，大约是两百年前发生的岛原之乱就有着那一神教的影子。
若是真有人潜入上来。
莲挑了挑眉头，一时之间不好确认发生什么。
“莲，你在想什么呢？难道是对我设计的修炼场所不满意吗？反正还没开工，我们可以再改改嘛。不过我觉得，在水池上修炼很完美哦。”
一张设计图在莲面前出现，按大体是一座莲花池上的亭台楼阁，有着提供给五种修炼方式场所的地方。如果配合上道士演奏的音乐，用来修炼是一个完美的场所……
莲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桃花，去把菊花他们叫过来，我们需要商量一下。”
“好的，莲！”
留着粉红色头发的少女一蹦一跳的离开原地，相较于其他天仙，桃花更多的时候是保持女性的状态。
是因为菊花的原因。
莲双手隐藏在长袖之下，深沉的眼神中有着种种思绪。
很快……桃花就把莲的任务完成了，除开朱槿和牡丹，剩下的菊花，桂花，兰都被桃花带了过来。
“人来齐了，我们就来商量。”
“兄长，牡丹和朱槿呢？他们不用来吗？”开口询问的是兰，相较于其他人的道袍，他的衣着要更加清凉，只穿了一个背心，裸露在外的双手，也充满了肌肉。
兰，主修的是导引。核心在于利用运动的方式来锻炼“气”，基于此，兰的战斗力是很强的。
“他们去了方丈，然后失踪了。你们没听道士的汇报吗？方丈那里，出了大问题。”莲平淡的说道。
“唉~~~，莲，我们不知道这件事情呢，原来发生这种事情了吗？”桃花瞪大了眼睛闪亮亮的。
莲说：“你们也是如此吗？”
扫视一眼，果然看到了想要的表情，其他人没有露出知晓的表情。
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最近道士们并没有发现大批人类登上岛屿的事情，上一个武士在种上花后就用小舟送了出去，想来现在应该抵达了日本？
“方丈原本村庄的地方，脱离了我们的掌握之中，先前那里升起了巨大的浓雾，那像是气凝聚而成的浓雾，但本质又和气又有所不同。
先前有道士在我的命令下过去查看，佨却消失在了浓雾之中。牡丹和朱槿的气最后出现的地方也是在那片区域，根据气的请款看，那两人并无生命之忧。”
也是感知到那两人没有生命之忧，才这么平稳。若是真出现生命危险，那就不是在这里开会了，而是亲自杀过去了。
“也就是说，牡丹和朱槿已经翻车了吗？哦，难怪上午的时候我看见他朝着大门那边走过去了。哦，兄长，方丈那边是发生什么了吗？”
莲：“不知道，观测不清楚。”
“需要人去探索吗？”兰开口说道：“兄长，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去。”
“你一个人不行。牡丹和朱槿都是孤身一人，你一个人去，也会和牡丹和朱槿一样下落不明。菊花和桃花，走一趟，如果你们也陷入其中，我会带着其他人一同来的。”
菊花挑了挑眉头，说道：“有必要那么慎重吗？”
金色头发的菊花看上去凶神恶煞，哪怕是莲面前都是如此。而莲也早已习惯，他淡漠的说道：“对方有恃无恐，现在仔细观察还能感觉到牡丹和朱槿的气。菊花，桃花，这件事有风险。若是不愿意，我们可以一起去。”
“不必了，这件事交给我和桃花就好。”
“好耶，菊花，我们一起去吧。”桃花雀跃的说道。
莲开口：“菊花，稍微等等。”
“莲，还有什么事情吗？”
“注意安全。”
听到这句话，菊花脸上的表情稍微柔和了点。但也就是稍微柔和一点点，看上去还是很凶恶。
希望无事儿吧……
莲闭上双眼，养气一段时间后又睁开眼睛说道：“桂花，准备好心理准备，稍后跟我走一趟吧。兰！”
“兄长，是要跟着菊花她们吗？”
“对。”
莲有点心血来潮，方丈的事情，太诡异了。必须要亲自去一趟。

第六百五十八章 风暴壁垒
方丈区域，原本是树人居住的地方。在桃花的记忆这里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还是比较繁荣的，许许多多的树人在这里居住，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树人们的数量逐渐减少，最后貌似只剩下了个位数。
桃花不记得啦，很久以前她还会因担忧树人的感觉而难受。现在，忘记啦！
“桃花，你慢点儿。”走在身后的菊花不紧不慢，走在前面的桃花却蹦蹦跳跳，欢呼雀跃，外出郊游的孩子一般。
二者形成鲜明的对比。唯一可惜的，这两个一个是粉毛，一个是金黄色的头发。而不是典型的红蓝色。
“菊花，菊花。你看，马上就要到目的地了呢，但是这边没有什么浓雾啊。为什么会这样呢？”
走出蓬莱的大门，就算进入方丈的区域，抬头一看，阳光明媚，花草树木是那么的明亮，一切都好往常没什么区别？
菊花：“还没到村庄那边，一切都还不能确定。另外，桃花，你慢点好吗？”
相较于面对莲时较为冰冷恶劣的语气，面对桃花的时候，才柔化不少。
桃花：“嘿嘿。”
天真无邪的笑容在桃花脸上出现，让菊花很是无奈。即便，她的笑容和以前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可两人的关系，始终不会改变。
菊花和桃花之间永远相互扶持。
关于莲的担忧，菊花和桃花并未太过放在心上。对方也许能战胜一名天仙，面对两名天仙也不落下风。可菊花不觉得能战胜自己两人，因为两人的合作是特殊的。
其他除莲外的天仙，任何两名联手都不是自己和桃花的对手。别人合作是加法，而两人合作，是乘法。
“哇塞，菊花你看，那里有一座好大的建筑唉。难道是以前树人建造给我们的吗？”桃花站在那里，突然指着远方说道。
菊花站在原地，看向桃花指向的方向，那里什么都没有。于是便如实所说。
可这一说，就引起了桃花的激烈反应。她在原地，手指着那个方向了跳了跳，然后比划起来：“可是菊花，那里真的有一个好大建筑，是一种下面很宽，上面就成一个角的建筑。难道你没看见吗？”
菊花看了看那个方向，确实什么都看见，旋即看向四周，附近是旷野，一览无余。除开那些跪倒在大门前的树人的遗骸之外，就没有其他东西。
这里怎么会有建筑呢？就算有，那为什么桃花可以看见，而自己却看不见呢？
难不成……
看着自己与桃花的那一步之遥。
菊花尝试着向前走了一步，走到了桃花的身边。
一步之遥，宛若天壤之别。
那巨大的建筑上尖，下平。天穹上的光芒撒在了建筑物表面上，反射出金色的光彩。
那比鬼尸解后的自己还要高。
菊花并没和桃花一样那么惊讶，干脆退后一步，建筑还在那里。再退一步，金字塔还在那里。接着，退后了好几步伐，来到了先前停留的位置。
金字塔还是屹立在那里。
“怎么了？菊花。你不是可以看见了吗？”
“桃花，可先前的我们却没有看见。难道你就不对这样感到奇怪吗？为什么会这样呢？”
“是啊，为什么会这样呢？”桃花蹬着闪亮亮的眼睛看着菊花，完佌全是一副，快，菊花你快想出来的样子。
菊花说：“我怀疑我们中了幻术。”
幻术。
桃花也会幻术，那是一种对气的应用。
“所以说，菊花。那个建筑是幻觉吗？”
“不知道。”
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难不成直接回去吗？那样会被兰耻笑的吧？
菊花脑海中思绪转过，涉及到桃花，他显得慎重了不少，最初莲的警告出现在脑海之中。他皱着眉头说道：“桃花，我们回去找莲。”
“唉！为什么啊？那样不会被兰笑话吗？”桃花嘀嘀咕咕：“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因为不安全。走吧，桃花。”菊花的语气非常柔和，像是在劝解子女的父母一样。
桃花嘟着嘴，无奈点着头。两人因此而返回，但很快，都没飘回去几步的时间，他们两人就知道陷入麻烦的境地了。
风暴汇聚的屏障直冲云霄，那是无穷气体的构造的壁垒。就像是天上的云彩被某种透明的容器关在里面一般，能看见那些气体在里面流动着。流动速度之快，让人无法测算，若是那束缚风暴的力量消失，那里面被藏着的风暴宣泄出来的力量会是多么强大呢
两人对视一眼，接着腾空而起，利用仙术飞上了天空。然而哪怕是高空都被阻拦，风暴墙壁依然存在，甚至伴随着高度不断上升，整个风暴壁垒不断的弯曲，最后在一定高度，以近乎六十度的角度，向着中间合拢。
到了这里，菊花知道，无法离开越过这个墙壁离开。整个风暴壁垒像是拱形一样，将整个区域都在合拢。
降落在地面上，不用桃花，菊花就知道碰到了麻烦事情。
双手触碰到壁垒之上，菊花开始感知这个壁垒究竟是什么东西。但就和前面浅显的感知一样，完全看不懂里面是什么架构。
那不是“气”所构成的。内里蕴含的东西是与已知所有知识中，都没有类似的东西。
超出认知之外的东西。
莲叮嘱的语气浮现在记忆之中。莲先前就发现这东西了吗？不，莲不至于这样做。那时候风暴壁垒还没有升起吗？所以，先前所谓的浓雾并非是假话，而是真实存在的吧？
浓雾，壁垒……
岛屿上这是来了什么东西呢？
“桃花，我来尝试破坏这个风暴壁垒。”
“我也一起吧。”
于是，两名天仙开始施展各种仙术，说是仙术。但，其实更多算是方术，各种能量攻击落在风暴壁垒，在上面都激不起一点涟漪。
数分钟后，菊花和桃花纷纷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因为无论施展什么样的仙术，都没有明显的效果。
桃花：“要使用鬼尸解吗？”
菊花摇了摇头：“不用。”
若是使用鬼尸解，自己和桃花反而会变得虚弱。而且即便是那个这状态，也不一定能够打通通道。
“我们去那边的建筑物，看看那里究竟有什么等待着我们？”
菊花看向了远方的建筑。
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那个建筑物的名字叫做金字塔。

第六百五十九章 墙壁内外
风暴壁垒竖立在方丈区域，隔绝内外。
莲和桂花，兰都被风暴壁垒阻拦了去路。年岁最长的莲看着面前的壁垒，不免皱起了眉头。
正如壁垒内侧的菊花结论一样。光是一眼，莲就能确定，这风暴壁垒绝对不是道教体系的东西。
“菊花和桃花，那两人是在怎么进去的呢？兄长，你有什么头绪吗？”
询问的是兰，也和菊花和桃花一样，他在观察到风暴壁垒的全貌后，就尝试攻击，看是否能够摧毁整个风暴壁垒，当然，这是最开始的想法。在尝试了几次后，想法就直接退步到，打出一个通道就算胜利。
然而，哪怕是这种程度的事情都做不到。
坚韧程度，远远超出他的想象。这真是真实存在的吗？这是人力导致的吗？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大脑再次进入冷静的状态。自己等人的兄长，莲站在这里，他能给出最正确的做法。
兰，无比相信自己的兄长。
他是那么的强大，是在宗师失踪后，引领着自己等人前进的强者。
“如果是主人邀请的话，那么客人当然能进入到房间之中。”莲给出答案。
如果是自己，想要独自进入那是勉强可以做到的。但菊花和桃花肯定做不到，那么就是里面的主人打开了门让第一批客人进去，却将第二批客人拒之门外。
兰：“这样的话，那是好消息了。对方将我们拒之门外，不就是担心拿不下我们吧。”
莲看了看兰，从对方脸上看了笑容。
放下心了吗？
风暴组成的墙壁，这是超出他们认知体系的东西。扪心自问，自己想要复刻类似的东西会很麻烦，要利用各种仪式才能做到。
如果可以轻松做到，那么现在的岛屿也就不需要海怪来维护安宁了。
上岛的人，再想离开只能通过蓬莱的水门，从其他地方离开，会因为洋流海怪等因素前往某个几乎没有洋流的地方，那里堆积了太多太多船只。莲曾听前往那边的倒是说过，那里成为了船舶墓地。许多船舶的残骸都集中堆积在那里，又因为天气的缘故，那里阴沉沉的，给人一种死亡之地的错觉。
面对未知的事物，感觉害怕是理所当然的。兰这样宽慰自己是一件好事，至少这样他的心不会因此慌乱。
“气”是灵魂和肉体融合的成果，感情的波动也会影响到实力。
“莲，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旁边用书籍挡住面庞的桂花开口说道。
他在天仙中也算是异类，因为他怕生，不喜欢和陌生人见面。平时甚至连和道士的交流都极少。
甚至连作为同伴的天仙，桂花都不愿意接触。以至于他为了一个人完成房中术，将自己的性别变成即是男，又是女。体内独立完成阴阳二气的循环。
这次能让桂花行动，也是莲才能做到的事情了。
莲能准确把握对方的心思，桂花想要尽快完全眼前的任务，从而早点回去。
“等候我一段时间。”
莲看着面前的风暴壁垒，思绪飘扬。
所有学习过的知识在脑海中浮现，曾使用过的，曾学习过便被冷嘲的……种种知识都浮现出来。他需要在短时间内，寻找到进去的办法。
而且，还要保障自己的精力不会被消耗很多，接下来还有一场硬战要打。
……
……
“也许这就是命运吧？”
巨大的金字塔内部，并非死气沉沉。这里没有狭小到只能爬着走路的小路，也没有穿梭于各个角落里面的圣甲虫。在金字塔的内部，其实和普通的房间没有什么区别。大厅，走廊，起居室，乃至提供运动的健身房都应有尽有。
雪之下雪乃现在就生活在这座金字塔中，满打满算也就过去一天时间，为什么身边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呢？
金字塔，属于埃及的建筑出现在了极东之地。那自然不是本土居民的杰作，而是外来者李默的大手笔。
和梅学习“气”过程并不算顺利，什么“强”，“弱”，有些晦涩难懂，只觉得这和所谓的“中庸”思想有关系吧。
总之，在交流完毕后，她还用飞快的速度看完了地狱乐相关的漫画，同时和梅有了交流了漫画上的剧情，许多剧情上的细节，设定都一一对上了。
换而言之，假设自己不穿越，李默不到来。那么“无心”的画眉丸就会登上岛屿，改变整座岛屿的情况。虽然大结局有些微妙，可那就是结果。
所以，当李默说起命运的时候，作为听众的雪之下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难道画眉丸她们来了吗？
于是，开口询问。
李默摇了摇，诧异的说道：“为什么一下说道画眉丸身上了呢？我说的命运只是在说巧合罢了。我刚刚升起墙的时候，让两个天仙进入了壁垒之中。最最最，微妙的是。他们前脚一进来佄，后脚墙就闭合了。”
“墙？”
“对，墙。用墙来隔绝内外，制造出异世界，如果我实力充足，甚至能将墙内的土地切割下来，形成独立的空间。然而我做不到那种地步，只能勉强把这片土地异界化。”
利用金字塔内部的冥界属性，从而扩散到四周，将整个风暴壁垒都给赋予冥界属性，从而实现“异界化”。虽说换了个世界，但「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的存在，能让李默的任何术式都能得到基础环境从而运行。
“异界化是什么？”
“嗯……异界化就是字面意思，具体解释起来很麻烦。”异界化是什么？这么学术的问题，我怎么知道答案呢？
李默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
雪之下雪乃转移话题，她名百自己刚才问的话题，大约是和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一样，是很困难的基础性问题吧。
“那么，两个天仙你准备怎么处理？”
“要不叫梅小姐去招降吧。”
接着，就被雪之下雪乃用看弱智的眼神注视着。
李默解释：“我可不是在开玩笑。如果可以，投降的话会很轻松的。嘛，算了，反正来的也就是菊花和桃花，不是莲的话，解决都很简单。”
“我去去就回。”
接着，利用空间移动术式，李默从原地消失不见。
见状，雪之下雪乃也就离开。转而去找梅小姐聊天了。

第六百六十章 双鬼尸解
风暴壁垒，是李默为了异界化制造出来的东西。而在之所以要异界化，是为了方便穿越的实验。接下来他要将活体带上，从而看看能不能利用宇宙观保护他一名。
在这一天中，他还回到地球上一趟，特意询问了托尔怎么带人一起穿越。她的回答还是天赋，是的有天赋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没必要羡慕托尔的天赋，因为在那个世界还有更变态的花园百合铃。就目前已知的动漫作品中，花园百合铃无疑是站在实力端最顶端的存在。
搞笑漫画的主角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李默显然不是搞笑番的角色，自己走的是王道路线。
修炼，升级，然后越级挑战。
唉，好像第三样没有？
“自己好像大部分时候都是在以大欺小？”
空间移动术式落下，经过数次转换，李默来到了村庄边缘。这个村庄早已变成废墟，又被金字塔占据了很大一部分地块，实际上废弃村庄变得零零散散。
菊花和桃花两名天仙就站在这里。
两人穿着很是单薄，在这样的天气倒也合适。风暴壁垒在天穹之上闭合，像是大碗一样扣在了地面上，可落在地面上并不能看见天穹上的风暴壁垒，那就是普通的天空。太阳的光芒还是落在大地之上。
前脚出现在这里，后脚她们就看见了男人突然出现在面前。
“你们好啊，菊花，桃花对吧？我还是第一个看见喜欢用女性状态的天仙呢。”
“你好呀，你就是那个把牡丹和朱槿抓住的人吗？”桃花眨眨眼，说道：“还有还有，那个壁垒是不是你制造的呢？为什么会那么坚硬啊，我和菊花都打不破呢！”
伷李默说：“你这样跟我说话真的好吗？你旁边的菊花，表情可是十分的不满呢。嘛~~~先不说这个，能不能束手就擒呢？虽然我还需要火、木、金的气数据。但不用像先前一样那么麻烦了。”
先前为了收集完整的数据，李默是先把天仙们逼迫到鬼尸解，然后打爆让他们陷入衰老阶段，然后是恢复阶段，完美阶段，乃至男女两个性别下的数据。通过朱槿和牡丹之间数据对比，获得了准确数字，从而不再需要收集三个阶段的完整数据，只需要收集一个状态下的数据就可以了。
“抱歉，我们做不到直接投降呢！”桃花微笑着拒绝。
“那真是可惜啊……”
李默话音刚刚落下，菊花那天仙的身影就出现了旁边，“嘀咕嘀咕，嘀嘀咕咕，你怎么就跟牡丹一样喜欢废话呢？”
他的拳头直接朝着太阳穴而来，那拳头上面似乎加持了方术，破风的声音是那么明显。如果以这个力量击中自己的脑袋，那么肯定会如西瓜一样炸裂的吧。
“说起来，我也没体验过脑袋爆掉是什么样的体验。但我还是不愿意体验那样的情况的。”
他消失在原地，菊花的速度已经更快了，借助着桃花的话疗，从而发动这样的攻击。但这速度也就比常人的速度快上一些，在李默的眼中，这速度不算是快。
巫女式神取代了李默的位置，开始菊花缠斗起来，不求战胜对方。只求拖延对方。
李默出现在桃花面前，看着桃花那粉红色的头发说道：“桃花，你真的适合成为魔法少女呢。”
“魔法少女，是什么？”
“大概是以灵魂为代价，换取一个什么都可以视线的愿望吧。”李默说道：“例如，为了改变遗憾回到过去。也有为了拯救所有的魔法少女，直接成为神的愿望。”
话音落下，桃花的攻击而来。只是少女的身上出现了肌肉，成为了肌肉魔法少女。
更有趣的是，她的脸上还带着那种营业的笑容。
桃花……本来是个很俗气的名字。但放在她身上再恰当不过的，面对朱槿的时候用上「兽之权能」，面对牡丹的时候用的是「龙之遗影」，那么面对桃花的时候，又该用什么呢？
说起来，第五尾的能力还没有孕育出来……
算了，还是用「兽之权能」好了，天仙的秘密，自己几乎全部要掌握了。
可能自己收集的数据不够多，但没关系。伴随着自己对天仙的了解，体内「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在不断收集相关的神秘。
仙术、不死性、气、阴阳、五行……
种种神秘诞生在里面。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创造出「圣人化·天仙」的术式吧。但模拟的对方太垃圾，借用也借用不了多少的力量。
只能说，填充自己的宇宙观吧。当无穷宇宙的无数神秘聚集在一起，相似的神秘融合，蜕变。不融合的神秘分离共存，复杂程度攀升到某种境地之时。那前面的“伪”就可以去掉了吧？
所以，桃花能不能被活捉都无所谓。左右数据就足够，而且以自己的控制力，是不可能杀死桃花的。顶多半残吧。
他抬起了手，大抵是拳头的样子。在主世界地球待着的时间中，他偶尔会观看各种教程，例如柔道，例如拳击。成为非人的他自上而下的掌握这些技巧很简单。
于是，便做出了架势。
突然……
咦？
李默回头，看向了巫女式神的战场。在那里，在他的神秘学感知中，菊花的气瞬间拉高了许多。
他开口说道：“桃花，退。”
菊花在短时间内增强，居然挣脱了承载自己部分力量的巫女式神的战斗。这并非力量变强能够解释的，还要具备充足的战斗经验，相较于其他天仙，菊花要显得更加优秀。
至少，不想牡丹那样的自傲。
说起来，牡丹也是天仙之中第一个挂掉的。
桃花退了，跑到了菊花的身边。“为什么要叫我过来啊，菊花。”
“因为我看见了，那是个……怪物！”
菊花眼睁睁的看着李默，眼皮都不敢眨。他能看得见，他能看得见，当他改变自己对气的运用，进入昔日曾经被落评价无用的仙术上后，看见了那个怪物的做法。
整个风暴壁垒，在他看来原本是利用仪式，利用那奇怪的建筑制造出来的。而实际上，那完全是……
“那个风暴组成的壁垒，并非是仪式制作而成。而是那个怪物使用的法术。”
不是阵法，不是仪式。而是法术。
如随手飞天一般，画出一道壁垒，隔绝内外。就像是随手提笔一画一般。这等实力，骇人听闻！

第六百六十一章 缺口
“鬼尸解吧，桃花。”菊花开口说道。
意识到壁垒是眼前穿着月牙白道袍的年轻人随手制造而出，菊花便知道正常去做是解决不了了。此刻双方已经敌对，菊仼花也没想过投降的概念。
莲啊，你判断失误了。
眼中稍微闪过一丝恨意，数百年下来，莲的决断都没怎么失误。而这次，明显他做出了错误的判断。甚至于先前莲还慎重的叮嘱一番，似乎是察觉到什么，却又因为其他原因而没有多做举动。
各种念头在脑海中诞生。菊花神手和身边的桃花接触，接着两人没有多余的言语，双双启动了鬼尸解。
桃花无理由相信着菊花，她知道菊花是不会害自己的。
气不再被束缚，天仙的全部气都开始爆发。肉身躯体开始变形，人类的皮囊被撕裂，露出里面宛如植物的存在。
发育，生长，膨胀，树枝根部在内部而生，相互交错攀升。一个呼吸之间就成为了树木组成的巨人。
鬼尸解。是天仙将自己的气全部爆发，不再有所收敛的状态。
李默不是第一次见过这状态，牡丹和朱瑾都曾展示过自己的鬼尸解。
但……菊花和桃花给了一个惊喜。
“有意思。”
一个天仙的鬼尸解不足为奇，但是两个天仙合二为一的鬼尸解就很有趣了。
二者的结合是那么的完美。阴阳二气循环宛若一体。就像是一个整体一样。在的神秘学的角度来看，这就是一个生命体。而不是两个人。
是一个一加一不等于二的情况。
眼睛一模金色的光芒闪过，所见之物，所证明存在之物。皆可源源不断的提供神秘，这是他最强的能力。
就如面前两位天仙合二为一的鬼尸解一般。
气汇聚，能量的攻击如雨滴一般落下。李默并未听到面前巨大的怪物说出任何话语，自然不知道对方用的是什么术法，只能说他一样看不清楚对方使用的是术式原理。
换做是埃尔梅罗二世，只需要一眼就能看出来吧。
不……对于二世而言，也会很苦恼吧。两个世界的力量体系完全不同，型月世界的魔术需要借助过去的历史，神话，传说来释放。需要一个已知文化的解码过程。而地狱乐世界，本质不过是生命力和精神力的各种运用罢了。根本不需要从历史之中找寻力量。
“那就稍微认真一些好了。”
感受到菊花和桃花一同鬼尸解后，说爆发的气重量，李默也微微侧目。那是比朱槿和牡丹的气总量多少数倍的分量。
不过比起自己而言。那大概是水井和大海的区别吧。
魔力从体内宣泄而出，形成了浓浓的雾障，瞬间弥漫在空气之中。
见到此情此景，两位天仙鬼世解后所化之物腾上天空，朝着苍穹而去。
菊花已经确定，自己完全不是对方的对手。想要通过打开风暴壁垒的方式与莲汇合，至少要保护桃花能安全的出去。
种种可能性被菊花看见，他从未觉得自己的大脑会转的如此迅速。在这时候愤怒是没有用的，难道愤怒就能让自己的“气”再次飞跃，保护桃花吗？怎么可能。
那是怪物。
鬼尸解后，菊花能更气息的看见，对方四周的浓雾是与“气”类似的东西，那种异种“气”不断的和世界万物的气相互勾连，形成一股无比庞大的气。那是连莲都做不到的事情，莲若是能做到这种地步，就不需要不断吸引外界的人来培育「盘古」了。
逃吧。
先找到莲，若是连莲都不能解决。那就……
李默不知晓菊花的想法，他说认真就会认真。
即使魔力支撑着风暴壁垒的存在，可那并不影响他可以使用的魔力量是一个恐怖的数字。魔力的浓雾与这片土地勾连，这个世界的无机物都存在的气，在大地中存在着数量不菲的气，甚至于在岛屿的土地中还存在着“地脉”的概念。
风暴壁垒是李默参考异闻带隔绝内外的风暴壁垒创造而出的术式，那时候他在制造后「主神之枪」后，整个人对异闻带的认知更上一层楼，特别是在维持「圣人化·奥丁」的时候，整个人的状态超然，能够方方面面观察整个的异闻带，认知诞生神秘，于是在「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中就有了相关神秘。
那神秘不够完整，无法直接制造出原版的风暴壁垒。但一路走下来，搜集了不少和世界有关的神秘。特别是数次穿越世界，就导致的内里的有关神秘诞生了不少。
以金字塔的神殿为核心，将这一批土地沾染冥界的气息。再杂糅风暴壁垒和各种世界尽头的传说诞生的神秘，便有了李默这样仿制版的风暴壁垒。
其核心，在于隔离内外；其核心，在于风暴壁垒的内部，是一个“异界”。
原本风暴壁垒是不会诞生的，那时候的李默完全没有那个想法。但是当金字塔升起，附近的土地被染上了“冥界”的概念后，意外的发现「火花」的能力变得轻松了一部分，再加上先前托尔的指点。就明白，如果异界化，那离开世界反而轻松不少。
是因为和主世界有了隔阂吧？
于是，风暴壁垒便诞生了。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是什么，但只要知道利用异界化可以让穿越变得更加简单，那就足够了。
他是经典的拿来主义，说句难听的，他也只能拿来了。真要自己原创，是原创不出来的。
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魔力浓度汇聚的浓雾勾连土地，在这个“伪·异闻带”之中等同于是成为异闻带之王。
整个世界都在帮助他，空气中的魔力浓雾像是信号，激活了土地里，建筑中，树木内的“气”，天地大势就被他捏在手中。
他开口：“神说，天仙在下。”
能力，「光之处刑」发动。
这个平行世界的地球，存在十字教的踪影。大概是地球的平行宇宙，都会有那位的身影。即便没有，那能力还可以发动。
背负着整个世界，亦是风暴壁垒之内世界的创造者，此为创造世界的伟业，又与「圣痕」，第四尾的「基督」结合。便有那位神祇侧面的影子。于是，光之处刑拜托了需要葡萄酒和小麦粉才能施展的限制，乃至发动的语言都可发生改变。
不需要述说谁在上，当他述说谁在下，那么世界万物都凌驾于之上。天仙鬼尸解之后的身躯突然从天穹上坠落而下，庞大的重力压倒了他们。魔力与气杂糅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却也能压倒他们。重重落下的时候，尘埃漫天，灰尘与魔力的浓雾全部杂糅在一起。可这并不能影响李某观察。被压制在那里后，不就任人宰割了吗？
什么嘛，我认真起来，还是很给力的。
可就在这时，李默看向一侧。
耸立于那里，隔绝内外的风暴壁垒被人打出了一个缺口。

第六百六十二章 莲花之问
莲穿着道袍，从风暴壁垒的缺口走入其中。在进入壁垒之中后，他就意识到了，这是另外的一番天地。
太阳还在天上，土壤还是那个土壤，远方的神奇建筑屹立在那里，但仍然没有超过建筑学的理论范围之外。似乎一切的一切都与外界没什么。可莲明确的知道，这就是另外的一番“天地”。
气，很浓郁。
不，应该不全是气。似乎是气和什么的纠缠，那东西是与气类似的东西，那就称呼为异种气吧。
莲挑了挑眉：“洞天福地。”
昔日从徐福口中知晓，中原的道士们为了修炼，会选择前往一个个洞天福地。在那里修炼效果要比在外界更加优秀。乃至蓬莱的建立，都有仿造洞天福地的痕迹。那时候他还听宗师徐福在那里感叹。蓬莱只学到了洞天福地的形，却没有洞天福地的精髓。
那时候，他嗤之以鼻。
蓬莱是耗费心血建造而成，每隔一段时间还会因地脉的走向而调整方位，大兴土木。一代代的改良下来，早已变得复杂无比。复杂的建筑走向让蓬莱变成适合修炼的环境。
但相较于外丹略显不足。
而来到那风暴壁垒之后，在感受到这一切后，莲便感知的到，蓬莱比起这里，真的是无比差劲。
“兄长，我感受到菊花和桃花的气了。他们被迫使用了鬼尸解。甚至还被完全压制。”
通过气能看见许多，兰看见了鬼尸解状态下的菊花和桃花，换做是以往，他肯定会嘲笑两人。怎么对付人类还要使用鬼尸解呢？可看见那被无形压力压在地上的两人，兰就未免觉得可怕。
莲：“我知晓，我还在那栋奇怪建筑物中感觉到了牡丹和朱槿的气息。桂花，你去那栋建筑物寻找牡丹和朱槿，兰，你跟着我救菊花桃花。”
诚然……天仙是走在道路上的人。若是在中途落伍，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天仙被淘汰，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莲不喜欢这样的淘汰。
来者的跟脚未知，可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强者，自己的一念之差，反而让菊花桃花落到危险的地步，这怎么都是要营救的。
短暂的任务发布下去，三人兵分两路，莲一马当先朝着战斗的方向而去。
风暴壁垒，莲是看不懂原理。但并不妨碍他在上面打出一个通道，正所谓力大飞砖，跟着宗师修行那么多年，他的手段始终是要比其他天仙要强的。
当抵达目的地，莲看见的是变化为人类的菊花和桃花，两人被漆黑的绳索捆绑在一起，那个穿着月牙白道袍的年轻人站在桃花的面前，似乎在和桃花交流着。
接着，他歪着头看向自己，说道：“在风暴壁垒被打开缺口的时候，我就知道肯定是你来了，莲。在天仙当中，唯有你能做到这一步了。”
莲皱起眉头，对方很强。
从感知中，可以知晓空气中那些异种气的来源都是这个道士。再看看他本人，可以发觉对方内敛至极。但稍稍切换角度，却又能看见对方那冲天的“气”。
不，准确的说是异种气。
那似乎也是生命力量的体现，但具体是何物却看不清楚。可这也确定了……对方很强。
规模之大，胜与自己，甚至比宗师还要强大。
“你是谁。师承何方？”莲没有第一时间动手，而是想清楚对方的跟脚。
他来之前，还以为会碰见金发蛮子，但没成想是东方人的面孔。实际上，即便对方不说，猜测也围绕在大陆。
数千年前，宗师刚刚奉始皇帝的命令离开大陆的时候，是大陆上顶尖的方术师，放眼望去，也没有几个是他的对手。否则也不会吩咐徐福前往寻找长生不老药。
随着时间流逝，大陆上总能出现一些天资过人之辈。那些天才资质在莲看来是不如宗师的，但架不住那些天才们出生在同一个时代，互相碰撞出各种火花。而宗师只能在家里闭门研究。可即便如此，宗师的能力依旧名列前茅。
这一切随着宗师死去戛然而止。这数百年的时间中，大陆上又出现了什么样的天才呢？而这些天才又碰撞出什么火花呢？
一无所知。
所以，在排除掉来自西方的僧侣们的手段，莲开始怀疑，面前少年来自于大陆，他身上那身月牙白的道袍，更加佐证她的想法。
李默说道：“李默，汉人。至于师承的话，没有师承。真要说，那大概是古希腊的魔女美狄亚了，不过我想你也不是很了解西方人的事情吧？莲。”
日本，在很久的时候就与西方接触。当前世纪，就有不少信奉十字教的信徒。将圣母玛利亚的神像当作是送子观音的神像，这样的行为在神秘学上都可以拿来被使用。
但面前的天仙，顶多知晓西方的存在，肯定不知道美狄亚的名字。他有他的执念，执念之外的事情他为什么要去关注呢？
莲说道：“身为东方人，放着本国的知识不学，却学习西方的巫术？”
“西方的术式是术式，东方的法术是法术，二者本质都是做到常人做不到的事情，这难道不是共同点吗？其次，谁说我不会东方法术的，顶多是我没有师傅吧仺。但没关系……”
李默一身修为，东西杂糅。他本质乃是非人之躯，是「Beast」，那是人类恶。人类恶虽是非人，但某种意义上仍然属于人类。不过相较于普通人类，确实一个好容器，一个将所有的神秘丢入进去，融合的容器。
“你很快就会见识到我的手段。”
东方的手段，莫过于「变化之术」，中原四大名著是世界经典。在日本对着四大名著知道的人也不少，其中的水浒、红楼也就不谈。但三国演义和西游记确实所有人耳熟能详，孙悟空这样的主角也就火爆起来。
哪儿有少年会不喜欢孙悟空的呢？
连带着，「地煞七十二变」也被众人所周知。但「地煞七十二变」，指的是七十二种法术，孙悟空能自由变化，也只是其中的一门神通。
自己的「变化之术」自然比不得大圣，毕竟是自己捏造而来，效果格外明显。武器凭空出现，上面缠绕着「兽之权能」，对付天仙绰绰有余。
捏着变化之术，李默杀向了莲。

第六百六十三章 掐断
战斗爆发了。
李默并未在一开始就展露全力，魔力四散开来，支撑风暴壁垒的存在。同时判断，莲究竟是通过什么样的手段，才突破的风暴壁垒。若是展露出真身，那他什么都不会说，因为莲的真实身份，是徐福的妻子。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展开呢？
李某人也是觉得奇怪的。
面对来自莲的攻击，李某人游刃有余，甚至其中一个思维片区还在思考，为什么是莲活下来，而徐福却没活下来的理由。
难不成，真是莲的他天赋比徐福强？
怎么可能啊……
李默漫不经心的接住莲的攻击，对方使用的术式强度，明显要比牡丹，朱槿一流强上许多。这与单纯的术式强度无关，而是战斗经验，复合术式有关系。
更何况……
莲确实很强。
莲能观察李默，那李默当然可以观察这个徐福的老婆。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存在，还真不会有地狱乐的故事。徐福活着的时候，岛屿之上根本不盛行外丹法，是莲在宗师死亡之后推动外丹法。
若是莲不存在。那么管理其他天仙的，就只有梅了吧？她是天仙中最老的存在，是最先的纯种天仙，因为诞生时间太早乃至于有了缺陷，体内只有阴气，而没有阳气，因此进行不了性别上的转换。
即便如此，以当时天仙们的平均素质，想来也不会反抗朝夕相处的姐姐。
可那都是如果。
“莲，你可以展露出自己的全貌了仵。小心我斩了你这个人偶分身。”
思考结束，李默的思绪回到现实，他瞧见面前的莲，开口说道。对方到现在了施展许多仙术，其中各有各的特色，但无一例外都很难缠。当然，自己可以力大飞砖，一力降十法，可那就学习不了仙术。
自己很浪，事实是无需反驳的，自己就是愿意偷学，翻车？怎么可能翻车？彰显出兽之真身，难道还不能平推这个世界吗？相较于鬼灭之刃世界还有地狱这种背景板一样的故事设定，地狱乐的设定就很简单了，全部都围绕在这座岛屿上，顶多涉及到生命能量和精神力的地步，关于灵魂的描述也就局限于莲想要复活徐福的方式。
大概是徐福木化的实体还保留着拯救对方的希望。他认为现在的徐福尸体中含藏有他的灵魂，准备利用庞大的生命力复活徐福。于是就培养出了「盘古」。
「盘古」具体是一种植物，一种蕴含许多气的植物，它的生长需要人类的身体，于是便有了关于长生不老药的传闻。长生不老药是不存在的，但长生是真是存在。而以上的信息，那些高层都是不清楚的。
在漫画的最后，莲通过研究吊兵卫的气的特征，从而得到最后一块拼图。后面甚至连蓬莱都可以不要了，自己乘船前往日本，准备利用全日本上上下下的人都用来培育成花朵，然后就榨干他们的生命力，培育出最完美的花，从而复活徐福。
怎么说呢？最后的故事的，就给人很微妙的感觉。前期的铺垫是那么的好，中期天仙的压迫感和变态程度摆在那里，最后却成了那种解决。
太微妙了啊。
徒手击溃莲施展的仙术，在这过程中瞧见兰不知不觉前往了桃花和菊花的位置，并且开始为对方松绑。
那黑色的绳索是自己用「龙之遗影」制作而成，怎么会被轻易松绑呢？
抬手，双线操作。再次击溃莲释放的仙术，在保持关注桃花等人的基础上，李默开始反击了。
反击有很多方式，最简单的莫过于用莱瓦汀把整个岛烧毁的一干二净，来自北欧神话的灭世之火，摧毁一座岛屿难道不是绰绰有余的事情吗？可那样也会连带着将风暴壁垒也给摧毁了吧？当家里有了瓶瓶罐罐，就不想打破这，打破哪儿的。
相较于李默的胡思乱想，莲的心就没那么繁杂，自己的仙术全部无用，被对方阻拦下来。是对方强大吗？他完全是依靠着那浓雾抵挡消化了仙术，金戈也好，火焰也好，面对那浓雾也无用。那浓雾在莲的眼中，是异种气勾连大地中的地脉形成的。其中的一部分力量属于同一方？
那是来自大地的力量吧。
对方得到整座大地的支持，难怪这么强大。
若是在蓬莱，面对这种情况就简单了。他总不能和蓬莱的地脉产生联系吧？那就削弱了他不少，但奈何，这里是方丈，还被对方建造成了洞天福地。
深呼吸一口气，注意到对方还是那副懒散的样子，莲侧脸注意到兰打不开桃花和菊花上的绳索。
难道一个绳索还能那么坚韧吗？这又是为何呢？
“理由其实很简单啦。我很强，就是这样。”
声音，近在迟只，就像是在自己面前说出的这样一句话。莲下一秒就注意到了，不知道合适，对方突然出现在别人面前。
“你果然和别人不一样。别人都是真的天仙，唯有你是在远程操作，我现在开始好奇，为什么你会比徐福多活上几百年呢？难道是你的天赋比徐福高吗？我想不应该，但就你现在的情况而言，你并非是天才。”
天才，便是做常人所不能及的事情。
莲愣了愣。
旋即反应过来，对方是知晓这座岛屿过去的村子，果然……他来自中原吗？
李默的想法就有所不同，在买了漫画后，他肯定是自己扫了一遍，在对应了里面的各种细节。例如，徐福变成木头之后死去的，换而言之，他和那些树人一样也是服用了同样一种丹药，所以死法才是一致的。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刚刚说过了吧，莲先生，你还不展露出全部实力，那这个人偶，你可就别想要回去了。”
在李默的眼前，在莲的身后，有一根很明显的丝线，那是因果吗？
应当是吧。
莲的资料在脑海中一一闪过。在天仙们眼中，莲和梅一样，都是第一批制作出来的天仙。因此，对方完全能欺骗天仙们，将虚假的历史告诉给所有的天仙们。
在天仙的认知中，天仙是宗师的气和植物结合诞生的生命。然而，实际上的天仙，是先将莲制作出来，然后用莲的气再和其他植物集合。而莲的真实身份，实际是徐福的妻子，她的本体和徐福一样，都进入了树人的阶段。
换而言之，现在的莲，本质上是那个被树木化的女人远程登场的木偶。
那么，将这根线掐断的吧。
利用「兽之权能」，李默在莲的攻击下，将莲身后的因果线悄悄掐断。
莲，瞬间就跟宕机了一样，一动不动。

第六百六十四章 一锅端
这就是远程操控的弊端，掐断网线就g了啊。
李默如此感叹道。
莲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甚至隐约有身形不稳的情况。那是因为她和本体之间的气的流动被切断，而此时此刻，巫女式神们从影子中蹦跶出去，像是飘浮灵一样朝着蓬莱而去。现在无疑莲最虚弱的时候。
他可以看出来，莲的天仙之躯，是真实存在的。是类似于身外化身一样的东西，说真的，这样的能力自己还真想要。倒是可以一条尾巴一个分身……额，这是个好思路。
「龙之遗影」化为士兵，将莲的身躯抗在身上。莲的本尊自然是在尝试连接她的分身，但整个风暴壁垒内部，完全是他领域。诚然，这一方土地不能如异闻带一样，编纂历史，涉及到历史上的可能性。但隔绝内外的效果是存在的。
莲的本质和分身之间的联系，没被掐断也好。若是被掐断，那就会成这样。当然，一般人根本掐不断这种联系，李默掐断也用了一点手段，那便是「兽之权能」。
「兽之权能」的特攻范围，是何等的广阔。没有苏鲁特那个档次，肯定是要被特攻的。气虽是无生命之物，归根结底其本质还是被莲操纵，而莲本尊作为人类，有生养自己的父母。莲的天仙分身也是被制造出来。是被造物，也属于特攻范围。
实际上，今日回想过往的经历。便觉得苏鲁特那个火焰巨人王也属于特攻范围之中。自己的「兽之权能」来源于提亚马特，那位古巴比伦神话中的生命母神，在型月世界的设定中，这位母神是孕育生命的海洋的象征，她可以通过循环世界上的真以太，从而让海洋无限的提供魔力。每当她的出现，就会让整个地球的生态圈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你把她看成是最初的那个单细胞生物也没问题。所有的生命都是从海洋中诞生，基于这点，所以提亚马特的「兽之权能」能够对绝大部分生命产生特攻。
苏鲁特，火之巨人王，他自然也是在地球上诞生的神明之一，可惜他并非是恶神，而是善神。在北欧神话的体系中，诸神黄昏是浓墨重彩的一逼。人们一想起北欧神话，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奥丁，然后就会联想到诸神黄昏。
被诞生，自然会被特攻。当初「兽之权能」失效，大概是自己的问题。许是挖掘的不够深……许是发挥的力量不够强大。
胡思乱想中，李默站在了兰的面前，看着他说道：“你要不要试试我的拳头呢？”
“你对兄长用了什么妖术。”
兰是亲眼看见，对方似乎掐断了什么东西。就让自己最亲仨爱的兄长变成了那个样子，像是灵魂被夺走了一般。突然一动不动。
李默说：“不是妖术，我只是找到他的弱点罢了。嘛……总之先解决掉你再说。”
桃花和菊花联手不是自己的对手，莲的话，动真格也不是自己的对手。那么，兰顺理成章的就被李默拿下。
站在原地，看向金字塔。整个风暴壁垒内部都是他的世界，在放出魔力浓雾和地脉中的“气”进行勾连后，他发现自己可以看见不少事情……但大多是过去在某个地方发生了什么，但大多是些无用的记忆。
大多的反义词，是少量。
那些有用的记忆中，就包含了桂花走进金字塔的身影。最有趣的事情来了，那桂花居然还用书籍遮挡住脸颊，防止有人看见自己的脸？
难道害怕别人模仿他的脸吗？可又没有老坛酸菜牛肉面可以模仿的。
想了想，将莲的天仙之躯和兰，以及桃花，菊花全都给捆绑在一起后，李默慢悠悠的走向了金字塔内部。
今天差不多能把天仙一锅端了。
……
……
蓬莱，天仙大人们都不在的情况下，道士们还在继续着自己的工作，修行。这是他们日以继日的行为，假若工作少了，剩下的时间会全部丢在修炼上去。
巫女式神的身影出现在这里的时候，自然引得了道士们的关注。而且，关注的态度也大多不是赶尽杀绝，而是另一种态度。
道士是没资格修炼房中术的，因为找不到对象。道士们大多是男性，是“阳属性”的气，而阴属性根本无处寻找，岛屿上持有“阴”的气，只有天仙大人们。而区区道士又有什么资格和天仙双修呢？
当然，也不是没有例外。那就是梅。
在天仙中，梅是一个特例。因为她不能变性，永远只能是她，而不是他。在梅大人反抗莲大人后，得到了两个处置方案，一个是驱逐出蓬莱，一个是与道士们双修。
对于道士们而言，肯定是第二个方案更有利。然而梅大人选择了第一个。不得不说，对于道士们来说，都是遗憾。
但现在，遗憾似乎得到满足？
巫女式神，是灵体。虽然可以在阳光之下行走，但没有真正的肉体，拿不了任何东西。灵体，可以看做是鬼魂。
于是乎，答案就很明了了。
女性，阴属性。完全可以作为房中术的对象，至于气的情况有些不对，也被认为是错觉。换做是天仙，他们就能清楚的认出，巫女式神的不同之处。
道士却不行。
道士们便涌了上来。对于他们而言，求道是理所当然，房中术作为五种修炼方式之一，修行也是理所当然的。以前没有修行，不过是条件不满足罢了。
然而……
巫女式神是李默的式神，又怎会实力一般呢？她们本身就有不少手段，在驱使她们前，为了防止莲的本尊还抱有什么杀手锏，还给了这些巫女式神力量。
很快，道士们就纷纷被清理。他们不过是战五渣罢了，在前期估摸着还没囚犯强大，毕竟他们的诞生，就是为了完成打扫，清洁，采购等工作。是为了更好的服务天仙，换而言之，就是奴仆，奴仆弱一点，也很正常。
三个巫女式神越过了不知道道士的尸体的山河，飘进了目标地点。
蓬莱很大，有五座宫殿。根据梅的说辞，其中的炼丹室便是莲的居所，而根据漫画可以得知，莲的本体似乎在地下。
进入蓬莱的巫女式神们并非两路，一路去寻找蓬莱的幕后主使。而另一路，则是去寻找钳制的办法，也就是她老公。
最后，在一个被幻术遮挡了大门的房间中，发现了莲的本体，一个完全树化的树人。

第六百六十五章 申请交易
房间很狭小，灯光昏暗，只是一个蜡烛的灯光。在灯光的照耀下，能看见一个树人。那是和方丈岛的树人类似的存在，而李默知晓，这边是自己要找的“莲”的本尊。
利用神降之术，李默的意识通过某种联系出现在巫女式神的身上。
“我们又见面了，莲。”
树人：“我没想到，你会一路找过来。”
“在这座岛屿中，最强大的便是你，只要解决掉你，接下来的什么事情都很好处理了。”通过巫女式神，李默开口说道。
同时，他观察着面前的树人，哪怕是从树人的角度。面前的莲，未免也太过衰老了。身上那皲裂的树皮，吐露着岁月的痕迹。一联想到对方是从秦朝回到现在的人，就又觉得理所当然。
“即便再怎么强大，还是被你抓住了弱点。”
李默摇了摇头，说道：“闲话少说怎么样？个人不怎么聊天。莲，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吧。”
面对着从秦朝时代就活下来的老古董，莲无疑是个巨大的宝库。退一万步的讲，她的术式，她的仙术对自己都没有，可关于隐藏着历史迷雾中的各种事件，起因，经过，结果，都可以为自己增加神秘。
贪婪之心增加。
即便这神秘可能对自己没有什么用，只能吃会一样藏匿在那刘。
但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多多益善。「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便是如此，伴随着神秘积累的越来越多，不管是有用的，还是无用的。那都对其的蜕变有效果。
对此，面对着莲，李默提出了一个交易。
莲先是沉默，但是当李默要做什么的时候，莲变得高兴了起来，并且说自己会配合他。
……
……
金字塔内部，雪之下雪乃现在就居住在这里。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金字塔内部，是存在电的。
这个金字塔不小，从四面八方而来的客人都会聚集在中间，上下的高度也被充分利用，有着不少的房间。其中就包括起居室。
电灯下，雪之下抱着书籍在那里啃书，那是树人-蓬壶家的书籍，是关于道教的书籍。这种书籍对以前的她而言，是无用的。因为阅读来除开陶冶情操，还有什么用吗？
现在不一样了。
向着梅小姐学习“气”，从对方口中蹦出一个又一个专属名词，让雪之下雪乃觉得头疼。她第一次体验到作为学渣的快乐。
原来以前，由比滨结衣跟着自己学习做糕点，明明材料，步骤、都和自己的没问题。可最后的成果……难免会成为狗都不吃的东西。
“那个……你好，请问你知道牡丹和朱槿在什么地方呢？”
突然，一个男孩子的声音出现在面前，雪之下雪乃抬头看了看，发现对方现在的做法和自己一样，用书籍挡住了自己的脸颊。
目的是为了不让被人发现自己。
哪怕是心理作用也很有用。
“朱槿、牡丹……”雪之下说道：“我不认识她们，如果你想要找到她们的话，不是三楼就是四楼。”
上面的楼层，除开第二层的生活区域外，越是向上，就越是李默的魔仱术工房，实验室。雪之下看了一眼，发现用福尔马林泡了不少恶心的东西，幸运的是能从外表上看得出来，那些都是怪物身上的东西。
如果那些是人类的尸体，那雪之下就要考虑，该如何面对李默了。
“谢，谢谢。”桂花顺着指引，上楼了。
雪之下雪乃目睹桂花上楼，旋即对着身边说道：“梅小姐，他已经上去了。你可以出来了哦。”
很难想象，雪之下雪乃会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若是李默在，估计又要耍宝的说，哎呀雪之下二小姐疯了啊……之类的东西。
梅：“谢谢你，雪之下小姐。”
要是桂花再仔细一点，就会发现沙发上有两本书，就和桌子上有两倍倒着热咖啡的咖啡杯，这就意味着除开主人外面还有一位客人。
而几乎是前脚桂花没离开多久，后面李默就带着四人组过来了。其中莲还处于失联状态，整个天仙之躯显得呆若木鸡。至于其他的天仙样子，大抵是哀莫大于心死。
其中一个穿着马甲的男子，脑袋直接破相了，上面有不少拳头印记……
看到这里，差不多就是雪之下的极限了，利用合理的逻辑，根据手上的数据却推断就能得到类似的结论。
“先前是不是有和他一样的人上楼了。应该是去你的实验室了。里面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吗？”雪之下问道。
“没什么危险的东西。桂花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吗？”李默捏了捏下巴，说道：“那我就先上去了。”
“我跟随着你一起吧？”
雪之下雪乃跟在李默身后：“这件事要结束了吗？”
“差不多吧，天仙被我一网打尽了。”
“是吗？李君。那接下来你要做什么呢？”
李默说：“上去再说。要一起吗？”
李默走了上去。
动作慢悠悠的，似乎是要给桂花足够的时间抵达魔术工房，因为魔术工房里面的事情，蛮有趣的。
桂花一只手拿着书籍，另一只手推开了魔术工房的大门。引入眼帘的是纯白的光芒，他首先看见是泛着金属光芒的墙壁。
眼睛冒出书籍一点点，围绕着四周。然后就看见了那边的朱槿和牡丹，从气色来看，两人明显没有被虐待。那么……该怎么说服他们回家呢？
摸了摸后脑勺，桂花开口说道：“牡丹，朱槿，和我一起回蓬莱吧。”
牡丹说：“桂花，我觉得你可以先和那边的朱槿聊一聊，最近这段时间他正在研究你的雌雄同体的办法。”
“嗯？”
牡丹似乎变了性子一样。
桂花看向了朱槿，问道：“朱槿，你为什么要研究我的办法呢？”
“因为无聊。”朱槿开口说道：“实际上我还在开发部分部位鬼尸解的术式。至于能不能获取……桂花，我觉得你可以先看看你的后面。”
“后面？”
桂花回过头，然后就看见扛着四个人，像是玩叠叠乐一样的李默了。
他用书籍挡住了自己的脸颊，说道：“你就是，这里的主人吗？”
将身上的四个天仙一一放在地面上，将其中的莲特地放在一边的角落，和其他人分开，对着桂花叮嘱道：“麻烦你能先找个地方读书吗？”
金色的兽瞳倒映在眼眸之中。
桂花向来是一个无所谓的性格。所以乖巧的点头，跑去和朱槿交流去了。
看了看，天仙基本全部到场。那就差最后一步，李默看向了莲。
现在是他把天仙莲和本尊莲之间的关系掐断，现在还要把这种关系重新连接起来。
联想到通过巫女式神和本尊莲之间的交易。
那就心情愉悦了起来。
再扫了一眼魔术工房，心情就更加愉悦了。
地狱乐的天仙们，现在全被自己给抓了。等同于，这座岛上就没有麻烦了！

第六百六十六章 天仙齐聚
上面发生的种种，雪之下雪乃是不知道的。在内心盘算了一下，先前进入的人，被李默抓住的天仙。零零散散加起来一共就有七位，貌似，天仙全部被抓完了？
雪之下不敢确定，于是便动身寻找自己的朋友。
李默说要帮自己回家，还说将这件事放在第一序列，现在看，似乎在忙碌其他的事情？
也无所谓，两方世界的时间流速完全不同。如果说最开始的雪乃还在焦虑回去的事情，那么现在的雪乃却格外冷静，那并非是大不了的事情。
他说过要带自己回家，那就会带自己回去。那还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呢？
在金字塔中穿梭。雪乃在周末的活动之一便是观看各种书籍，其中就包括旅游类的书籍。里面就介绍了关于埃及的种种，其中包括金字塔。
法老王死亡的居所，法老王的诅咒，法老王的财富这些怪谈吸引人前去怪谈。甚至于，人们揣测着那庞大的金字塔是怎么修建的，那是古代的人类可以修建的建筑吗？会不会是外星人帮忙修建的呢？
各种离谱的言论出现在书本之上。书写者从逻辑出发，一条条列举，否决一种种可能性。然后引导至想要的结论。
但他们述说的就是全部吗？难道他们述说的就不能是片面的吗？假设将什么外星人建造金字塔的言论看做是炒作，看成是宣传就会明白许多东西。
可不得不说，雪乃也从中获取许多关于金字塔的知识。而从李默口中所了解的，在某些世界，人们共同知晓的东西，便会成为“思潮”，那是魔法师力量的源泉。
雪乃那时追问，什么样的“东西”才会成为“思潮”呢？这之中有没有什么标准呢？
对方说不知道。
简单的回答，让她明白，原来李默没有成为万能之人。
“梅。”
“啊，是雪乃啊。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梅，昔日的天仙，曾经的小女孩，现在的成熟女性。
在前面的时间，李默随手治疗了她的丹田，让她重新拿到了天仙的力量。即便并非是完整的天仙，可梅在雪乃眼中也很仙人没什么区别了。
她可以凭空飞行起来，这难道不是仙人可以做到的事情吗？
雪乃说：“梅，除开你之外。蓬莱的天仙们还有几位呢？”
“一共还有七位啊。”
“那他们全在上面了。”
雪之下雪乃指着上面说道，而梅愣了愣，疑惑的说了句：“唉？”
这是什么意思呢？
当梅和雪乃顺着通道走上上方的神殿后，就会知晓答案。一路走下来，从充满科幻感的金属走廊来到充满容器，泡着不明液体的房间中，雪乃有一种很想吐槽的感觉。
外面，是古老的金字塔。内部确实现代风格的实验室，这种奇妙的对比太强烈了，梅这样的古人还不觉得什么。可雪乃这种现代人就很想用言语来倾述自己心头的微妙感。
特别是当这充满科幻感的实验室被称之为神殿，又出现了一批穿着丝绸衣服的仙人一样。
在看到天仙的时候，雪乃很想说，知道他们是天仙也就算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儿来的黑道成员。头发的颜色都可以组成彩虹的颜色。她看了看“神殿”，没瞧见李默的身影，所以站在原地没有走动。
反倒是梅走了上去。和所有人拉家常。
“菊花，桃花，桂花，兰你们都来了吗？”梅在这里的天仙们，很是高兴。
被宗师制造出来，再到被莲赶出蓬莱，梅都是和天仙们共处的。那时候五种修炼方式中，大家修炼的多是前四种，房中术被放在了后面。概因宗师对房中术的部分理念不喜。那时候的天仙，其实生活和常人无疑，只是并没有意识到而已。
兰开口：“姐姐，不是我们来了。而是我们被抓来了。”
他脸上见不到苦涩，若是差一招输给了对方，那就会露出苦涩懊悔的表情。但当对方过于强大的时候，就没有那种心情了。
对手，是怪物。
实打实的怪物。
就连兄长，莲都不是那个男人的一合之敌。更何况自己等人呢？
所以，即便是被抓来，兰也能用坦然的态度面对。
梅露出笑容：“总之，大家能聚在一起就好了。”
兰：“其实兄长一直都希望姐姐你能回来。若是姐姐你不再反对外丹法的话，就可以了。”
莲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外丹法，会落下帷幕的。”
以外丹法为引子，交流便展开了。梅对大家的重逢很感兴趣，一时之间双方有着无穷的话题可以聊天。兰，朱槿，牡丹全部都成为了交流的对象。
一时之间，热闹非凡。但雪乃作为局外人站在那里。
自己是否要离开呢？
李默没在这里，就站在这里打扰姐弟们的交流，似乎是很困扰的事情。
如果有人打扰我与姐姐的谈话，姐姐会是什么表现呢？她会生气吗？按照李君所说，姐姐是爱自己的，那为什么从她的脸上看不见愤怒呢？
伪装吗？
顿了顿，雪乃准备离开这里。去到图书馆那里好了，那里也是李默顺手装的，按照他的佀说法，安歇书籍的内容全在大脑里面。
见识过对方让金字塔拔地而起的手段，就不觉得那是夸张的修辞。况且她确实听说过，在地球上有些天才是可以将大脑变成一个图书馆，只要是看过的书籍，学习到的知识都可以随时找到，就像是在图书馆中找到一本书一样。
“部长这样是要去什么地方呢？”
离开房门没多久，雪乃就听见李默的声音在耳边想起，对于这种神出鬼没的情况，她也不例外。见识过李默在面前瞬间消失的手段，就不会再觉得奇怪了。
她回应李默：“我准备去图书馆。”
“图书馆啊……巧了不少，我有一个任务，部长愿意帮忙吗？”
“嗯？和图书馆有关？”
李默点点头。
雪之下雪乃说：“那好吧，我帮你。”
反正也是无事。
而在另一侧，莲走进了实验室中，看到了谈话戛然而止的众人。以及，那个穿着异样衣服的熟人。“好久不见了，梅。”
穿越水手服，显得身材姣好的梅开口说道：“好久不见了，莲。”

第六百六十七章 黑白
莲与梅，最初的两位天仙。
相较于梅，莲是那么的完美。梅不能转换性别，在男女之间横跳。而莲却可以……很多年很多年以前，自己曾问过宗师，为什么莲可以做到的事情，自己却不能做到呢？
宗师的回答很敷衍，打个盹儿就忽悠过去。以至于自己从未得到得答案，现在知晓全部回推过去，便知道结果。
莲是天仙，自己也是天仙。但自己仅仅是天仙，莲不仅是天仙。
她还是宗师的同行者。
“先说说正事吧。首先我们可以舍弃原本的做法。”莲没有继续叙旧的打算，径直说道。
兰问：“兄长，要放弃‘盘古’吗？”
“只是放弃从外界吸引人来培育‘盘古’的做法，而是选择用其他方式培育‘盘古’。”
莲顿了顿，平稳的说道：“那个人说，他会帮忙培育‘盘古’。”
“那兄长，代价呢？天上没有掉下来的馅饼吧？”兰说道：“况且我们和他之间，还发生了冲突。”
若是双方实力对等，那多半是不死不休的局面。现在能落到这样的情况，完全是因为双方的实力眼中不对等罢了，在他的眼中，自己等人就像是牙牙学语的婴儿，不值得一提。
即便在岛屿上生活了一辈子，可兰还是知道，有得到就有付出。外丹的培育便是如此，外丹诚然是可以提高修炼速度，但对于大家来说，付出的代价却格外沉重，要抛弃掉以前的一切。大家心底里都压抑着某种情绪，悲伤也好，痛苦也罢。即便再不愿意，也只能麻木的走下去。
那么，这个的代价又是什么呢？
“他所求两件事情，第一件是知识，这方面是我来提供。”
知识，有关天仙的所有知识。有关徐福流传下来的所有知识，有关你们研究的所有知识。
有用的也好，无用的也罢。总之，是所有的知识。
当从对方身上听到这样语句时，听到了无比的贪婪。月牙白道袍披在身上的他，真的很像是仙人，那淡然的表情，对世界一切的冷漠，超脱凡俗，比自称为“天仙”的我们更像是仙人。但在说出那言语之时，流露出的贪婪之意，才看得出来属于人类的影子。
“而第二件事情……”莲顿了顿，说道：“他想成为我们的领导者。”
他委婉的说出了要求。
那时候，李默的原话是，我需要你们的忠诚。
……
……
“其实我不怎么喜欢忠诚这个字眼，人是具备多面性的，就像是一个硬币，有着正反两面。你看得见正面，可能看得见反面吗？”
知人知面不知心。
自己并无他心通，读心术这样的术式。可能从十万三千本魔道书中寻找，能找到有关知识。可他从未找过，知晓别人的内心有什么意义吗？相较于将时间浪费在上面，不如将精力投入到成长上去。
许多的困难，用言语是解决不了的。但拳头可以解决绝大多数的困难，哪怕是人与人之间的困难也能采取解决提出困难的人的方式来解决矛盾。
雪乃手上捧着书，说道：“可你还是采用这样的说辞不是吗？”
李默看了眼雪乃手上的书，那是这段时间自己对“气”的总结。里面的文字全都被藏在脑海之中。他可以随时将上面的内容全都在脑海中呈现出来，所以根本没有必要用文字的方式写下来。
但写都写出来了，说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
“是啊，这大概是矫枉过正吧。做很多事情，都要矫枉过正。”李默开口。
经过那么多世界的洗礼，李默深刻的明白一个事情。世界不是一个精密的机器，齿轮严丝合缝的运转着。而只是一个草台架子，一个粗糙的机器，一个依靠着各种bug运转的程序。
人，太复杂了。人组成的社会，就复杂起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利益诉求。欣喜的是，自己这一路下来并未碰到很难处理的人，大多诸如言峰绮礼那般难以说服的人，进行人道毁灭就好了。
若真的要收复言峰绮礼，校正对方的性格缺陷，那才让人觉得很麻烦。
雪乃：“我只觉得你是口误了。”
“嘿嘿，嘛……左右是因为我和天仙们是利用关系，也即是交易。交易不需要谈论感情，所以就不用思考那么多。”
是的，仺交易。
雪乃再次从李默耳中听到这个词。
她说：“你似乎很反感这个词？”
“即反感又喜欢。怎么说呢……与天仙们的交易是一场利用。是我的第二次尝试，我会不会因为这种做法而改变呢？”李默说道。
现在看来，这种培育他人，收割对方的知识的行为，是资本家的投资行为。前期我投资你，让你有充足的资金发挥自己的才能，等到你成长起来后，获得更多的金钱。
自己也是如此，为他人提供对方想要的，接着等待时间慢慢发酵，从而获得想要的东西。这样做的好处便是，可以将不重视，不需要的废品拿去投资别人，换来知识难道不好吗？
可能那些知识对自己而言也是无用之物，但能扩充自己的视野，让「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得到足够的成长。
“都走出第一步了，那就试着走下去。担心未来的自己会改变，那就不忘初心即可。”雪乃随意的说道。
李默说：“没想到部长还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语，那我就不担心了。”
“说起来，那个‘盘古’，你准备怎么帮忙培育。”雪乃了解过双方交易的内容。天仙用数百年积累的资料换取李默对他们在物资上的支持。
重点是“气”。
‘盘古’所需要的气是要求高昂的，数量，质量都有高昂的要求。以至于莲准备用整个日本的人类来培养‘盘古’。
李默说：“气的本质，是精神和生命力的结合，对于我而言。这是唾手可得的东西，就是我的口水，源源不断。”
“真恶心。”
“这比喻难道不够奇妙吗？我还没走下三路呢。”李默说道：“我反而很好奇，二小姐，在观看了漫画后，知晓他们的作为，你觉得该如何去面对他们呢？”
“那些事情还未发生。”
“然而，有许多人在故事背景中就因他们死去了。在部长眼中，世界应当是黑白分明的，那么部长有什么看法呢？”
雪之下雪乃看了眼李默，沉默良久，最后说道：“最后我会给你一个说辞的。”

第六百六十八章 “盘古”与“宗师”
雪乃口中的最后，那肯定是离开地狱乐世界的时候吧？
李默很期待雪乃的答案。二小姐，在自己的影响下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呢？光是想到这一点就让人无比的期待啊。
他曾喜欢一成不变的环境，那代表着可以永远居住在自己的舒适圈中不动弹。就像是给成年人选择是否回到童年的权利，那么绝大多数时候大家都会选择回去。
童年，是美好的。这美好是因为记忆的美化呢？还是真正美好呢？又或者是，成年后面对的剧烈变化让人无暇他顾。
得不到的东西是最美好的吗？不，从手上失去的，再也找不回的东西才是最美好的。
当然，那是以前。
李默开始喜欢变化，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变化，伴随着时光之流逝，寿命之衰竭，固有的关系也会发生改变。哪怕是长生不老者也要面对这一点，这涉及到“心”的变化。
人是会因经历的种种而改变的存在，所以变化是无时无刻存在的。只需要将变化推向有利的一点就好了。
思考着这些东西，李默离开了图书室，但离开前雪之下雪乃突然开口询问：“那，李菌又是怎么看待的呢？”
“怎么看待？嗯……部长，我可不是好人。”
是的，再次申明，自己不是好人。
只要我没有道德，那碰到的许多内疚就可以无视掉。
对于自己而言，天仙还有利用价值。
……
……
‘盘古’。
是中国创世神的名字，当然，在中国这个国度中，披着创世神名号的存在并不少，女娲，太上老君，元始天尊等等都有相应的开天神话。
现代以来，盘古是最致命的创世神了吧，这大概和教育有关。就和女娲补天乯一样，是传统文化的一部分。莲将培育的‘花’称呼为这样的名字，可以想象这一朵花究竟承载了她多少的念想。
“在你看来是气的质量和数量远远不够才导致‘盘古’抵达不了你的要求吗？莲。”
“那么，在你看来又是什么呢？”
莲，天仙的领导者，也是他代表天仙这个整体和李默进行了交易。不过那时做出交易的是本体，那个树人现在正藏身于蓬莱地宫之下。
是的，站在李默身边，这个短发遮住一半面孔，长相俊美的天仙，只是一个分身。其本体，是徐福的妻子，曾经和徐福一同从大陆离开来到这座岛屿的女方士。她的本体现在如那些树人一般，全身上下已经树人化，完全是在苟延残喘，在外界行动全靠着天仙的分身。
在漫画中，又能想到莲曾经化为女生和亚左吊兵卫，也即是兄弟组中的兄长进行房中术，那一段可谓是让人瞠目结舌，让人不免感叹大哥牛逼。然后又联想到莲是徐福的妻子，这算不算是ntr呢？
只能说，脑袋污的人就是这样。
可转念一想，莲的天仙之躯对于其本体来说只是分身，相当于操作充气人偶，也涉及不到贞操方面的问题。到头来也只能说亚左吊兵卫这个大哥牛逼了。在面对莲的时候还能反客为主，说男人要在上方。
李默脑袋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可对面前的巨大花朵的点评却没有忘记，他开口说道：“我觉得，反而是因为气是来自不同的人，产生的各种冗杂导致‘盘古’无法顺利诞生。”
“气是由生命力和精神能量组合而成。而在我眼中，人类是由肉身，灵魂，精神三要素组成的。”李默开口说道：“每个人的三要素截然不同，每个人手指上的纹络都有所不同，这是肉身的不同。而灵魂，精神更是如此。由此，每个人的气也是不同。”
“‘盘古’吸收了所有人的气，气里面属于每个人的独特性也就会保留下来。积累的少也就算了，可积累的多，就成冲突，迸发。”
“当然，这是我的看法。”
一己之见。
李默最后用这样的评价来总结以上的话语，可谓是滴水不漏。即便是有错误，那都说了是一己之见，一个刚刚接触气体系不超过两三天，才见到‘盘古’家伙给出的判断出现纰漏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莲：“我和你的看法不一样。”
李默：“只是我的虚空猜测而已。对于这朵花，以你为准。关于如何培育这朵花，你确定只需要足够的‘气’就可以了吗？”
“可能需要一定的微调，但是在我研究过你的气之后就可以解决。”
“换而言之，就是需要一定时间是吧？”
原著中，亚左吊兵卫为莲提供了素材，让他成功走出了研究的最后一步。现在成了李默，气，对他而言并不算什么难弄的东西。仰仗着「拟似不死」，他有许多的试错机会。在尝试几次后，就弄出莲需要的气。
这投资，可比投资给夜劫家的时候要小很多。
对自己而言，金钱投资是最具性价比，但极大可能无法收割的投资。投资金钱获得的多半也是金钱，可金钱对自己等人又有什么用呢？
“是的，当然你不介意和我进行房中术，那会更加快捷。”
“那还是算了吧。”
李默也不是色中饿鬼，对于这种事情当然是敬谢不敏，没有感情基础的约炮……还是算了。
“宗师的尸体呢？”
“请跟我来。”
宗师，指代的当然就是徐福。这位秦朝的方士早已失去了自己的生命，其身体变成了树木。像是一尊活灵活现的雕塑，被莲藏着。对外宣布宗师在闭关修炼，不过几百年下来，大家都认为宗师是失踪了。
宗师之死这件事情，已经在天仙之间传播开来。毕竟漫画都被的梅看见了，消息传播出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从蓬莱培育‘盘古’的宫殿离开，转而前往地宫之中。在这之下有着被幻术遮挡的房间，那是莲的手笔，对李默当然无用。但对其他天仙而言，却是很好的障眼法。
在和莲的交流中，李默获得观察宗师尸体的情况。在看到树化的徐福，就知道自己先前的猜测出现偏差。
毫无疑问，徐福应当也是吃下了外丹的。但为什么徐福死了，莲还活着，这是一个问题。但这个问题的答案应该藏在天仙之中。
莲说：“你的看法是什么？”
看法，自然不是对徐福尸体的看法。而是对自己复活徐福的计划怎么判断。
“我不好说。”
李默给出万金油的回答。

第六百六十九章 洞的燃烧
百度优秀回答：我不知道。若是将范围扩大，那这个答案依旧是优秀回答。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不知道的东西就是不知道。难道不知道的事情就一定说自己知道吗？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自地宫中走出，李默孤身一人，在得到他提供的气后，对方开始了研究。
房中术，看重的是阴阳循环。只要阴阳能够循环，那要不要上床都无关紧要。而关于循环的方式，李默没有掌握，但可以依靠本人的知识原地捏造一个术式出来。
莲需要的气，是以植物为载体。在岛屿上有着一个“洞”，那是牡丹制造出来，其作用是以人类为养料培育出充满“气”的植物，那也是外丹的材料。换而言之，这座岛屿上的天仙们，走的完完全全是食人流的道路。
黑道修仙那种……
过去的事情，李默不会再提。但未来，那群天仙们是不会被允许这么做的。都成自己的手下了，怎么能滥杀无辜呢？
想起先前对莲的回答，最后就不免叹了一口气。站在徐福的尸体面前，李默可谓是拉高感知观察徐福是个什么情况。假设不是被提前告知，那时候只会认为徐福的尸体只是一个雕塑。
外表看上去像是一个人类。可内在就是木头罢了，就和蓬莱大门外面的那些树人一样，失去了血肉之躯，完全转变为了树人。
由此可见，先前自己的推测是错误的。至于为什么活下来的是莲这个妻子而不是徐福本人。这种问题自己怎么知道呢？
也只有莲本人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吧？可自己难道要去问吗？
戳中别人的伤心事又该怎么办呢？看上去莲是个正常人，可实际上他早就成魔怔人了。
涉及到徐福，估摸着对方什么都不会听。你瞧，为了复活徐福，他就很爽快的把其他天仙给出卖了，这个行动就能说明很多事情了。
回到上面的话题，先前莲询问对徐福尸体的看法，李默的回答是不好说，而非是不知道。
客气话应该是说，徐福绝无可能复活。那具身体里面根本没有灵魂，拿头复活？世界允许灵魂进入新的容器，却不允许容器吸纳破碎的灵魂。
当然，世界不同。也不是说复活绝无可能，但……莲复活徐福的过程中，丝毫没有提及灵魂的事情。他觉得当肉身复活后，就能让徐福复活，而精神和灵魂都还在身体之中。
知识，见识的不同，导致的认知错误。李默也不好反驳莲的想法，那就让他去做吧。他期间做出的任何努力，连带着过去的努力都会成为自己的养料。至于撞不撞南墙，那都是他自己的事情。
再次申明，李默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所以，放下助人情节，尊重对方的选择是理所当然的。即便，到最后莲也是徒劳无功。
换句话讲。
“说不定他会成功呢？”
世界总是不缺乏奇迹的。
……
……
天仙众回到了蓬莱之中，金字塔的生活并未亏待他们。但他们还是回到了蓬莱之中，而一回到这里，首先要做的就是清理“洞”。
“洞”，是处理人类的地方。将半死的人类丢进洞口，里面的植物就会讲人类同化，消化，吸收成养分茁壮成长。而这些植物又会被天仙们拿去制造外丹。现在，当李默来之后，洞就没有存在价值了。
因为李默有近乎无穷无尽的“气”，还愿意提供给天仙们。前提是天仙们听从他的命令，同时完成相应的任务。按照那位的话来说，就是完成kpi。
完成什么，大抵是研究，总结，归纳。数百年时间的沉淀，天仙们还是有些积累的。
“这个洞，就这么销毁了啊。”牡丹站在洞口，略有感慨。
“不然呢？还留着吗？那位李先生看上去可是人类。”菊花没好气的说道。
牡丹也不在意，菊花的性格就是这样。在修炼房中术的时候，他可不是不止一次的把别人的下半身弄爆。
——不是修饰语，就是名词。就是单纯在修炼房中术的时候让对方的下半身爆炸。当然，对待桃花他就不会这样。
换而言之，菊花是个双标狗。
当然，好消息就是，大家都知道菊花是个双标狗。几百年的时间都忍受下来，现在也能忍受下来。嘛……按照桃花的看法就是，我是变态，菊花也是变态，现在大家也都是变态。
“这算不算是解脱呢？不用再做自己讨厌的事情。”朱槿笑着说道。
“算吧！莲不是都说，不管我们了吗？”
桃花蹲在“洞”的边缘，用手撑着下巴说道。
桂花依旧用书当着面孔，声音从书籍后面传递出来：“你们不情愿吗？”
“也不是不情愿啦，桂花。就是，就是这突然就改变了，好微妙哦。朱槿反倒是接受的很快。”桃花继续说。
朱槿：“因为，我是第一个被抓住的啊。你不明白那种阴沟里面翻船是的滋味。”
“为什么从那时候其，朱槿就保持女性的身体啊。你以前不是用男身的吗？”
“桃花，我要纠正一件事情。”朱槿开口说道：“现在的我和桂花一样，即使男又是女，自己体内完成阴阳循环了。”
“啊，朱槿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因为我想尝试局部鬼尸解。”朱槿开口说道：“理论是可以做到，但实际上还是做不到。”
“为什么要这样尝试鬼尸解啊。”桃花问道。
“因为大体型不一定是优点，在战斗的时候受击面积增加，反而容易大范围攻击直接杀死。”
联想到自己被那个李先生，李道长打爆的事情，朱槿就明白大不一定是好。
不过，和桃花之间的谈话很快就结束了。牡丹取出一个火折子，然后丢进了“洞”之中，火焰直接蔓延，开始焚烧起来，从底部一直焚烧到洞口，形成熊熊大火。诡异的是，这些诡异的火焰只局限于洞窟之中。
就在“洞”近在咫尺的地方，巫女站在那里，在火焰面前，在天仙众面前挑起了神乐之舞。

第六百七十章 要回去吗?
“那火焰，是莱瓦汀上面的火焰吗？”
“那可不是莱瓦汀上的火焰。如果是莱瓦汀的火焰，声响可不会只有这么一点。说起来，你不去和梅待在图书馆里面。跑来外面找我干什么。”
在金字塔的外侧，李某人面前打开着一个光幕，他刚刚从蓬莱那边归来。正巧碰上出门走走的雪之下雪乃，说是走走，但两人最后停留下来。
那光幕上呈现的是巫女式神在火焰中跳舞的情况。派遣式神过去监督天仙们摧毁洞窟，那“洞”是牡丹制造的，也就是那名用人类尸体制作成傀儡的家伙。随便一提在把牡丹抓住后，他就将那些尸体全部埋葬了。
肉身、灵魂、精神。三要素中那些尸体只拥有第一样，因此只是埋葬，也不担心蹦出幽灵来。当前世界，并不存在能让幽灵出现的环境。
雪乃说道：“你为什么要让巫女在那里跳舞。”
“你看过祭典的吧，你会觉得那是普通的舞蹈吗？”李默说道：“巫女跳舞是为了取悦神明，这个世界是不存在神明的，但却存在神明的概念，我可以通过这种概念形成的思潮借用的力量。”
“那么，那又是什么仪式呢？”
雪乃作为日本人，知晓相关的文化。关于巫女跳舞的传统意义，存在着许许多多的目的。例如躲避灾祸，祈求平稳的生活等等。
李默开口：“祓除污秽的仪式。你还记得吗？部长，在魔术师眼中，组成人有三要素。”
“肉身，精神，灵魂。”雪乃开口：“这些我都知道。”
在修炼气上，雪乃的进展不是很顺利，许是两个世界的不同导致的影响吧。于是李默建议她可以去研究魔法，花园百合铃掌握的黑魔法。
所以了解了不少神秘学上的知识。
李默说：“在这座岛屿，我是没瞧见人死之后，灵魂去了什么地方，但精神是有可能保留下来的。那个洞中，若是有人被丢进去还能有反抗的能力，顺着藤蔓爬上来的，那些藤蔓会攻击那些人。”
“这不是植物的猎食本能吧。”雪乃说到。
植物攻击，这句话看上去离谱，可了解到自然界中就有植物捕食昆虫，同时这个世界又存在奇幻要素，出现捕食人类的植物这种可能性就不离谱了。
最合理的推测莫过于此。可结合上文李默阐述的东西，就觉得这推测不是那么合理。
李默：“是的，那些植物并没有被培育出攻击性，而是普通消化尸体的植物。可伴随着过程推进，死去之人的精神不断保留下来。而这些精神保留最多的就是……既然我在里面死了，那么你们这些活人为什么能逃离呢？”
“因为自己淋雨，所以也要让其他人淋雨，这样的思路对吗？”雪乃说道。
李默点头：“是的，这便是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一种诅咒。只是这诅咒没有杀伤力。”
“你特意给的火折子无法杀死那些精神吗？”
“当然可以，但我这只是在刷刷经验而已。”
经验，背靠系统的李默，只要掌握了某种技能，就可以轻松的将该技能拉到最顶级，只需要使用就好了。
那边看似是巫女式神在行动，其实是李默在行动。利用神降的法子落到巫女身上以神乐之舞的方式拔除污秽，就能刷一刷经验。
李默的右手向下一滑，呈现着洞窟附近画面的光幕也就被取消了。
一心动用对于他来说也是经常的事情。分心维持着巫女式神上的灵性，这边又在询问雪之下：“正好碰见了，部长你就跟我去一趟实验室吧？”
“？”
距离来到这座岛屿有段时间了，大概有一周的时间吧。她完全习惯在这里的生活。穿越的第二天就被李默找到，而他的到来带来的是一整套现代的生活。除开没有网络，不用上学，以至于她这段时间的生活节奏和地球上没有区别。
而这其中，李默从未要求过自己去实验室……
“可以回去了吗？”雪乃想到唯一的可能性。
“差不多。”李默说道：“前两天我在岛屿外面抓住了海怪进行实验，甚至还带着海怪回去了一趟，肉身、精神、灵魂都没有问题。我想应该可以把你带回去了。”
实验进行到这一步，可以宣布成功了。整个过程反而很简单，「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本就是具备“宇宙结构”的能力。足以保障雪乃在宇宙外的生存。再配合「火花」能力的指引，前往世界的能力就成型了。
昔日困难的议题迎刃而解，让人觉得有些梦幻。转念一想，难道不是理应如此吗？在系统宝箱抽中「火花」后，穿越就成为简单的事情。
只是那时的自己，尚且不知道穿越是一件见到的事情。
积累到了，所以水到渠成。
走入金字塔，来到上层的实验室。这里的环境就如现代的实验室一样，是以银白色为主色调。各种容器都存在于这里，里面浸泡着不少东西。
其中，包含这座岛屿上的东西。例如天仙的身体组织，树人的身体组织，外面那些灶神和门神的身体组织，乃至于岛屿外面海洋中海怪的身体组织。
浸泡的几乎全是身体组织。
因为对李默而言，这个世界也就只有这些东西具备价值，当然还有价值的是图书馆的那些资料与书籍。
走过这一片区域，进入更深层次的房间。那是一个空荡荡的房间，明明什么都没有，却给人一种异样的感觉。
没有任何来由，雪之下雪乃就觉得那里的环境和目前所处的环境格格不入。
李默开口：“那里的房间，是我搭建的‘异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明显身处于‘异界’之时，离开世界的时候会更简单。那大概是因为本就是在世界之外吧。”
搭建‘异界’的过程很简单，李默充分利用了脑海中的各种因素。风暴壁垒之中是异界，金字塔神殿的存在让这里有着冥界的属性，金字塔是死者的归属，因此有着“冥界”的双重概念的叠加。
然后，就是这个房间。
这也是一个“异界”，三重“异界”的叠加，并没有导致空间的薄弱，但却能让自己能更轻松的离开当前世界。
而，理由也很简单。
异界，便是其他的世界，在概念上便是“世界之外”。相当于是在门外。
顿了顿，李默问道：“二小姐，要现在回去吗？”

第六百七十一章 欢迎回到地球
回家，这是多么充满诱惑力的词汇啊。
雪之下的高岭之花低下头沉思，哪怕是她在听闻可以归家后，也控制不住表情。
学生时代的她并不明白，回家是什么样的概念。但是，在经过穿越这档离谱的事情后，雪乃总算明白乡愁是什么。
命运啊，就是这般有趣。
“李君，麻烦您带我回去。”
“好咧。那二小姐还要和其他人告别吗？例如树人和梅什么的。”
树人有自己的名字，可李默不愿意用那名字称呼对方。
雪乃说道：“我有一个问题。”
“请问。”
“我回去之后，当你再次来到这边的世界。那，家那边就会陷入时间停止状态吗？”
“当然。”李默顿了顿，补充说道：“也不能说是那边时间停止，只能说相对于离开那个世界的我而言，两边的时间是静止。”
不是绝对的时间静止，而是相对的时间静止。那种停止时间的能力，自己还远远做不到。
李默：“换而言之，只是我上一秒离开主世界，再回来的时间节点是下一秒。”
雪乃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她明白李默的意思。
时间是一条河流，穿越就像是从这个河流走向另一个河流。当李默再次回到这边的河流的时候，重新回到了先前的位置，相当于什么都没改变。
这是最粗浅的比喻。是雪之下一时间想到的例子，再稍微延伸一下这样的想法，就会找到这个比喻更多的毛病。按照李默所说的，前往不同世界的时间流速和主世界的时间流速是不固定的。在这个世界待着，主世界的时间是暂停的。但是在另外一个世界待在，主世界的时间流速就会流逝。换算着河流比喻就是一条河在走，另一条没有流动，同时李默永远只能做横向运动……
一时之间，雪之下雪乃自己都能找到无数的漏洞。
但没关系。
她理解了李默的意思，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这就足够了。
“换而言之，我回去之后的下一秒，你就已经解决这边的事情，对吗？”
李默点了点头。事情就是一个道理，在那边的一瞬间，就足够李某人在这边做许多许多事情了。
雪乃说道；“我可以留下来吗？”
“你不怕危险？天仙们是被我打服了，可万一他们又要跳反呢？”
“李君，你难道不会保护我吗？”
雪之下询问。
李默笑了笑：“这算是请求，还是委托呢？”
“委托怎么样？”
“作为侍奉部部长，对侍奉部提交了委托。这种事情可真奇怪啊。”
“有什么奇怪的？再怎么说，我也只是普通人，也会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其次……侍奉部只是社团，不涉及到任何的金钱活动。部长对下属进行委托并非损公肥私的情况。”雪之下雪乃说道。
李默愣了神，惊讶的说：“你怎么知道我在想这个？”
一个组织的领导者将私人委托交给自己管辖的组织，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完全无视掉避嫌这样的词汇。当然，侍奉部只是个学生组织，他偶尔就是在腹诽罢了。
雪乃说道：“你最擅长的不就是对日本的政客们指指点点吗？”
“这个嘛……”身在日本，就难免会接触政治上的关系。例如各种新闻报道之类，当然最关键的是，因为政治体系的缘由，导致能在街头看见政客们的宣传活动。
所以日本男枪才那么凶猛。
再说，作为一名男生，键政不是理所当然的爱好吗？特别是还亲自管理过一个国家，再来看那些新闻报道。
顿了顿，李默说：“好吧，姑且不提这个。部长，你准备回去那准备在这边干什么呢？像是上一周一样无所事事吗？”
“图书馆的工作也做完了……那么我把作业带过来，正好弥补落下的功课。李默，你有做课堂笔记吧？”
李默：“……”
“有吧？”
“有有有，但在我脑子里。”
因为将上学上课当做休闲娱乐的方式，所以上课的内容全都在自己的脑海当中。即便没有记课堂笔记，倒是也能全部拿出来，甚至还能将记忆以视频的形式播放出来。
李默：“部长真的需要听讲吗？以部长的成绩，根本不需要听课吧。”
真正的学霸，是不会听老师讲课的。为什么呢？老师往往考虑的对象是整个班级，而不是其中一两个学生。学霸都是要靠自学卷出来的，哪怕是雪之下这样的天才也不例外。
“巩固基础……李君，你学习进步那么快，是不是在异世界刷题的呢？”雪乃问道。
“？我都成非人了，还刷题？没成超凡前我要刷题，成为超凡后还要刷题，我岂不是白白放弃人的身份了吗？”李默吐槽，接着他开始列举不做人的种种好处。
是啊，如果不做人没有好处的话。那为什么不继续做人呢？就像是邪恶的迪奥一样，也是看重了成为吸血鬼的收益大于成为人类的收益，于是果断选择成为了吸血鬼。
那完完全全就是个利益生物。
“嗯，我明白了。李君，你的回答呢？你欢迎我过来吗？”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要不……干脆来个社团活动怎么样？把由比滨结衣和比企谷八幡也拉过来，马上就是期中考试了，正好给他们补课。”
雪乃表情微妙的变化了下，说道：“先回去后再看吧。”
“好。”那么我们进去，然后就过去。
将巫女式神留在这边，乃至一部分灵性也留在那边。就足以保护金字塔附近的区域了，除非是莲想要跟自己搏命。
可有复活徐福这个胡萝卜在前面吊着，她怎么会和自己生死决斗呢。
穿越开始了。
首先是离开世界，将雪之下雪乃用「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的宇宙观包裹。于是「火花」就判定只要一人穿越，而离开世界之外，被宇宙观所保护的雪之下雪乃也能继续存活。
看到身边的雪乃，李默松了口气，接着从各方面开始检查。
肉身，完好无损。
灵魂，没有问题。
精神，陷入沉睡，但仍然保持自我。
到现在，就完全松了口气。从今日开始，自己将会携带别人一同穿越世界。这是自己的一大步。
花散里的任务可以完成了。
锁定住雪之下雪乃的时间，这是从托尔那里获得的小技巧。相较于本人出动，对于这些小知识托尔还是愿意付出的。
然后，就是漫长的旅程。
当雪之下雪乃再次睁开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处于小巷子中，四周是高楼大厦，水泥森林。
面前站在那个熟悉的后桌，他张开手，说道：“欢迎回到地球，二小姐。”

第六百七十二章 早上好
现代都市，往往是快节奏的。从凌晨开工，到深夜才会停止。在东京这样的大城市，只有在凌晨的时候，这座城市才会停止休眠，在街头小巷看不见其他人。
李默是哼着歌，带着烤串回到入驻的公寓里面。对于他而言，雪之下雪乃成功被带回这个世界，是值得人高兴的事情。以前的难题，伴随着时间流逝，随着积累不断增加就迎刃而解。
时间，真是神奇啊。
相信未来的自己的智慧，果真是没错的。收集各种知识的行为，也是没有错的。
神秘和科学的差距有很大，但其中有一条，李默觉得很重要。那就是神秘学没有真正错误的东西，像是科学，数据错了就是错了，那是没有价值的东西。可在神秘学中，哪怕是错误的信息，只要这信息诞生了思潮，无论是扎根于某片区域的土地中，还是流传于世界中，都是可以利用的。
例如，凤凰涅槃。对历史的挖掘，可以知道这一概念是捏造的，诞生仅有百年。可百年时间，让这一信息扎根人心，诞生思潮，就成为可以被利用的神秘。
任何信息都是有用的，所有无论什么信息都可以收集。说不定在未来的某一日都可以被使用。
这可真是，仓鼠党的福音啊。
李默感叹着。
将烧烤什么全都卷入口腔之中，等到各种调味料的滋味散去，他才躺在电脑椅上面，整理目前的情况。
虽说感知属性增加的很快，但那大多是因为神秘学上的感知进步很快，他本人的五感并未有太高的提升。换而言之，是他“灵性”上的感知提到提升。为此烧烤的调味料对他的刺激还很明显。
——他的舌头还没有神之舌那种级别。
“地狱乐那边，情况没有问题。正在按照计划走。”
天仙们，能看重的就只有莲了。他掌握了所有的知识，其他天仙知道的知识，他知道。其他天仙不知道的知识，他还是知道。整个海外仙岛的精髓都在莲的身上。甚至于他鼓捣出的‘盘古’也蛮有看头。
那象征着天仙们的外丹术得到飞跃式的进步。
雪之下回到了自己家中，至于她怎么解释一天的失踪，那就是她的事情了。总不能让李默去解释吧，见家长这种事情，还为时尚早……
托尔那边，店长那边，都麻烦了别人。回头可以送点礼物过去。
脑海中将这些东西全都整理后，就发现没有事情需要忙碌。当然，还有不少研究课题堆积在那里，需要去处理。
可……回到现代都市，就不想去忙活那些。
“系统还没有给自己安排副本啊……安排副本是完全没有规律的吗？”
直到现在，自己尚且不知道系统安排副本究竟是通过什么来的，是是时间吗？假如说是，那又是哪个世界的时间？不是时间又是什么呢？总不能是随机的吧？
所以，李默不怎么喜欢这个系统。在刚开始的时候，那系统残破的面板就知晓不怎么靠谱了。因为那象征着不完美，事实证明，系统存在着大量缺陷。
另一方面来说，李默又满足于这种不完美，若是系统是完美的，他就会担忧系统的来龙去脉了，可能有些杞人忧天，可他还是具备上进心，在一点点的前进着。同时又有着漫长的寿命，总有一天会接触到系统的真相。
若是系统完美无缺，那其背后隐藏的秘密和压力，会让人更加痛苦。
放下对系统的想法，现在的李默其实能隐约感觉的到系统存在于自己的身上，可具体存在于什么地方，不知道。
只是能感知到它的存在，而无法确定它在什么地方。
不着急，慢慢来。
李默的耐心很不错。
……
……
次日的早晨，李默是独自一人去的学校。虽说很想回到地狱乐世界那边处理后续，虽然留下了巫女式神和自己的灵性，足以保护神殿。但还是想亲眼看着莲的研究，‘盘古’的存在不再多提，其蕴含的数据对自己而言是有利的。
更主要的原因是，在离开世界后，自己和巫女式神的联系就中断了。对于现在的自己而言，跨世界联系还是太困难了。
最后还是留了下来，回来后两边世界的时间是一比一，在短时间内，那边的莲估计还要研究一阵子。特别是自己不怎么配合对方的研究。
根据漫画里面的描述，莲在研究亚左吊兵卫的时候，下手可谓十分毒辣，房中术和解刨一起，从某种侧面就又是大棒又是萝卜的。
现在只靠自己给出的气和血肉，需要多长的时间才能得到成果呢？
让人好奇。
思考着，揣测着。就来到学校。
“今天来的时间有点早了啊。”看了看大门，门卫站在那里打着哈欠，像是刚刚开门一样。
教学楼前的庭院空无一人，见不到任何人的身影。空气中的湿度，阴沉沉的天空提醒着他，昨晚的小雨还没落下帷幕。
要不要学一学托尔，直接打爆雨云呢？
这并非是难事，单靠纯粹的能量就能摧毁这一片雨云了。有这样的念头仅仅是他并没有带雨伞，用法术可以遮挡雨水，但那有点明显……
可考虑到保护机制，貌似那样做也没问题？
反正没有人在意。
管他的，说不定等下会出太阳呢？
从大门进入其中，听见那门卫在嘀咕，两人距离很远，本来是听不到的。可奈何李默不是普通人。
那门卫似乎在说，现在的学生怎么一个比一个来得早。
有人在自己前面抵达了学校。
来的人是谁，似乎也很明确。即便不了解这所学院存在什么人，李默能在第一时间锁定那个人是谁。
进入教学楼，在玄关处换上室内鞋。在学校，他算是个名人，来自异国他乡的留学生，雪之下雪乃的社团成员。两个身份叠加在一起，总能成为谈资。
也只是谈资。
青少年的活力总是充沛的，他们孜孜不倦的吸收着感兴趣的事物，信息时代的到来助长了这一切。因此青少年的话题总是在更改，有时是几天，有时候是几个小时。
无论是现充还是宅男都是如此。前者是线下交流去什么地方玩，后者是线上交流玩的什么游戏，这个月又多了什么老婆……
走出玄关，经过长廊。时间很早，所以整个教学楼很安静。在来到自己的班级，打开门扉，就看见班级里面那个黑发少女读书的样子。
“早上好，二小姐。”
“早上好，李菌。”

第六百七十三章 要去异世界补课吗?
总武高一天的时间过去的很快。上午的课程上完，就是长长的午休时间。接着就是下午的课程，当远方的太阳还悬挂在上面，彰显热量的时候，校园就失去了莘莘学子的读书声，精力充沛的高中生们正在进行社团活动。
二年级J班的教室，李默一个人待在教室之中，其他的位置上都见不到其他的学生，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J班是国际交流班，里面有许多是国中在国外求学然后回到国内读书的学生，也有许多成绩优秀的学生。
换句话说，都是尖子生。这些学生有较强的行动力，不是有补习班就是有社团活动。像是雪之下雪乃这样，每天下课做侍奉部这样没有明确目标的社团，成绩还能经常进入年级前列的天才，自然不会明白其他人的感受。
雪之下雪乃的回归并未在校园之中引起太大的波澜。在同学们的眼中，她就请假一天罢了。知晓她失踪的也就是平冢静。
哗啦，教室的大门被打开了。雪之下雪乃从门外走进教室中。
进入教室，就看见那最后一人。少年穿着总武高的校服，身姿挺拔，沐浴在阳光下。双手规矩的放在书桌上，拿着手上的书籍。
“如果你手上拿着的不是漫画书，我会觉得构图很不错。”
“我不看漫画，又去看什么呢？教科书吗？时至今日，二小姐觉得我需要看那种东西。”
“说的也是。”
雪之下雪乃赞同李默对本人的评价，再见识过对方那仙人，神明一般的手段后，就不觉得对方需要考试了。
考试的目的是为了大学，更进一步是为了一个更好的工作？可对于他而言，还需要工作吗？那神出鬼没的实力，哪怕是走邪道也能挣很多钱了。
李默：“平冢老师没有跟来吗？”
手指翻到漫画书的下一页。关于日本的漫画，特别是大热的漫画，轻小说都在阅读。万一哪一天就穿越过去了呢？
之所以说道平冢静，是因为在出发前往地狱乐世界前，给平冢老师打了一通电话。那是不知道对面时间流速是多少，故此作为打算。
雪之下雪乃在放学后去见的就是平冢静，原本也叫李默过去，但碍于懒惰，他就没有过去。
她说：“平冢老师放弃了询问相关的来龙去脉。”
“那就好。”顿了顿，李默说道：“平冢老师不愧是成熟的大人，终于知晓什么叫‘难得糊涂’了。”
雪之下已经回归，顶多耽误了一天的课程。对于她而言，又不算不了什么。
她开口：“去社团活动室吧，比企谷和结衣在那边等候有段时间了吧？”
“就看看他们俩泡茶泡的怎么样。”
“难道你不担心今天是结衣带点心来吗？”
“没关系，我可以封闭味觉。到了那时候，遭殃的反而是二小姐你咯。”
雪乃回到座位上，也即是李默的前桌，收拾东西的时候说道：“出于节约的想法，再难吃的食物也应该吃完。但食物和毒药之间，只有一念之差。”
“简而言之，就是你把由比滨的料理当做是毒药，而毒药是不用品尝的，对吧？由比滨听见，会生气的吧？”
雪乃收拾完东西，抬头骄傲的说道：“她不会的。”
李默：“那就问问呗。”
……
……
侍奉部社团，比企谷八幡站在长桌边缘，泡在茶水，同时将包装盒里面的点心拿了出来。这些本该是李默和雪之下负责的，今天却变成了自己。
所以今天平冢老师找这两人是有什么事情啊！
比企谷八幡回忆起先前的场景，本日最后一堂课是平冢静的国语课。于是比企谷就被抓了壮丁，去叫雪之下和李默去办公室见她。
在去通知那两人的时候，比企谷还顺利拿到社团活动室的钥匙。
然后就成了这样。
自己和由比滨的独处。
若只是这般就还好，偏偏平时侍奉部日常活动是泡茶吃点心，泡茶往往是部长来。若是部长不做，那就是李默去做。今日两人不在，就由比滨去做了。
然后……为什么结衣连泡茶都能彰显料理苦手的属性啊。
先前的那一壶茶水被倒掉，又新泡了一壶茶。可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微妙起来……
比企谷我啊，还真不会处理这种事情。难道要对结衣说‘没关系，八幡我的厨艺比你还差。’可这一听就知道离谱。
况且述说自己的厨艺比结衣差什么的……太难为情呢。
由比滨结衣的厨艺是让完美且强大的雪之下都为难的啊。至于李默，李默……
比企谷想起来，那时候的李默说，“没有当面痛斥结衣的厨艺就是我的温柔了。”
从某方面来说，是这样的。
“哟吼，八幡大菩萨，你和由比滨施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没有发生什么超越友情的事情呢？”
声音比身影要更快，朝着声音处看去，能瞧见推门而入的雪之下雪乃。
调侃的话语是她身后的少年开口的。
比企谷：“李桑你怎么能嚷嚷无中生有的事情呢？”
“因为有趣啊。假如能看到比企谷你气急败坏的表情，那就更有趣了。”李默说道：“因为我知道比企谷是个别扭的人，所以期待着。”
雪乃：“李菌也明白，比企谷是个聪明的人，是不会给你找乐子的空间的。”
“万一呢？”
万一，是个很美妙的词汇。李默也知道那种低概率的事情不会出现在身上，但抱着有没有枣先打一杆的做法，便径直开口。
雪之下雪乃：“你只是抱着失败了也没关系的态度才做的吧？”
“知我者，部长也。”
部长也好，二小姐也罢。这两个称呼雪之下雪乃也都习惯了。左右不过称呼而已。
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雪之下雪乃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婉转说道：“今天是比企谷泡茶吗？”
“是的，今天是蹲家泡的茶。对了，小雪，你昨天去了什么地方，为什么请假了呢？”由比滨结衣快速的回答问题，接着伸出头，像是好奇宝宝一样询问。
雪之下雪乃张嘴准备开口之时，在旁边坐下的李某人说道：“去了一趟异世界哦。”
由比滨结衣露出诧异的表情，整个人更是向后靠，说道：的“穿越？”
“是的，穿越异世界。”
“穿，穿越这种事情怎么会存在呢？小默你不是在逗我开心吧？”由比滨结衣结结巴巴的说道：“小雪，你反驳一下小默的话啊。”
她看向雪之下雪乃，而后者说道：“我无法反驳。”
李默对雪乃的反应露出满意的笑容，接着说道：“最近不是期中考试了吗？要不要去异世界补课呢？两边的时间差距很大的哦，大概是那边一年，这边才过去一天哦。”

第六百七十四章 集体穿越
“穿越难道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吗？”
地狱乐世界，海外仙岛，金字塔的内部传来少年的惊讶声音，
比企谷八幡不是专精文学之辈，轻小说，漫画，动漫都在其狩猎范围之中。遇到假日，三餐结束，家务完成的时候，最适合的就是捧着一本轻小说躺在沙发上面阅读，像是“穿越”的概念自然是知晓的。
可他从未想过这件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乃至一出现在异世界，就目愣口呆，像是失神一般，久久回不过神来。
相较之下，由比滨结衣就表现的兴奋一样，像是遇见了新奇的游乐项目一般，发出雀跃的声音：“蹲家，小雪，小默。我们居然了穿越唉。”
“结衣，这并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情。冷静一下吧。”雪之下雪乃拍了拍由比滨结衣的肩膀安抚了对方。
由比滨结衣环顾四周，发现四周的样子像是现代科技下才能诞生的房间，疑问诞生便出口询问：“小雪……我怎么感觉这还是在地球呢？”
渡过最初环境变化的慌乱，比企谷八幡稳定下来说道：“墙壁的材质，很像是现代工艺才会诞生的。”
观察，是比企谷八幡擅长的东西，观察这个空旷的房间，他就感觉像是在某个实验室中一样。若不是上一秒自己和由比滨结衣还在侍奉部的活动室，下一秒就出现在这个房间，中间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他还会以为自己等人是被恶作剧了。
——日本的综艺节目总会出现这种恶搞别人的节目。
比企谷八幡是不喜欢那样的节目，他总是能代入到被恶搞的人身上，如果是搞笑艺人也就罢了，那类艺人就是吃这口饭的。可恶作剧节目中，是不缺乏素人角色，看那种节目有一种被处刑的感觉。
雪之下雪乃开口说道：“实际上，我们处于的地方是在地球上。但不是我们那个世界的地球，而是平行宇宙。我想你们是了解这个概念的。”
比企谷和由比滨点了点头。
得益于信息时代的发达的网络，许多概念都能快速的传播开来。其中平行宇宙便是如此，实际上不依靠网络，单单是繁华的文娱产业也能将这些概念传播开来。
于是雪之下雪乃开始介绍这个世界是个什么情况，十九世纪的日本，用这么一句话概括再恰当不过了。学习过日本历史的学生们当然知晓现在还是德川幕府的时代。还是武士是特权阶级的时代。
相较于那边的讲解，这边的李默才品味着穿越的过程。其他三人或许察觉不到，因为在穿越的过程中他们的时间被锁定了。并未察觉到时间的流逝。
李默不同，他是在空无一物的虚无中前进了很长的时间。先前的穿越中间耗时差不多一年的时间，这是他通过寿命流逝的情况得到的判断。而现在……似乎变成了十一个月的时间。
这是为什么呢？
疑问有多了起来。等到未来去观察好了。
睁开双眼，就看见其他三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李默笑着问道：“怎么？有什么事情吗？”
“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雪之下雪乃说道：“原本我想直接进入学习会的环节，但结衣觉得那样不好。”
李默点头：“当然不好啦，好不容易来到异世界，都还没参观就要开始学习。那岂不是毫无意义吗？反正在这边无论过去多久，地球那边也只会过去一瞬间的时间。所以先参观一下岛屿吧。”
雪之下雪乃皱起眉头，她说道：“这座岛屿有什么值得参观的地方吗？给人的感觉就和富士山的青木原树海一样吧。”
青木原树海，是日本知名的自杀圣地。每年都会有许多人前往按个地方自杀，因此显得诡异无比。各种都市怪谈从那里衍生而出。
由比滨结衣缩了缩脑袋：“有那么可怕吗？”
“只是有些怪异而已。灶神和门神毕竟是人为制造出来的，不应该说整座岛屿本就是一个庞大的实验场所，是人为制造的，雪之下有那样的感觉实属正常。但……你要相信我的实力啊。”
一瞬间的功夫，李默换上了一身月白牙的道袍，头发成了长发，被一根木簪弄成了发髻样。
除开容貌年轻外，恰似仙风道骨。
雪之下雪乃拆台：“你的法术就是用在塑造外形上面的吗？”
“你不觉得这个外表更能让人信服吗？”
“一个年轻的道士只会给人青涩的感觉。”
李默点头同意雪之下雪乃的看法，说道：“确实如此，那就再老个几十岁好了。”
说话间，就成了一个六七十岁，白发朱颜的老头。
比企谷八幡和由比滨结衣互相对视一眼，突然觉得有一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感觉。
怎么，怎么就成老头子了呢？
李默看见两人脸上写满的疑惑，对着雪之下雪乃说道：“你瞧，这就是没做好新手引导的情况。部长，你做科普就要做的清楚一点啊。”
雪之下雪乃一本正经说道：“信息太多，一股脑的塞进脑袋里面是效率低下的做法。”
“慢慢来也好……对了。比企谷，由比滨，你们恐高吗？”
“唉？”比企谷八幡和由比滨结衣同时愣了愣。但显然，国文成绩名列前茅的比企谷八幡明显要比由比滨脑子转的更快一些。
他说：“李桑，你别告诉我你要带我们飞天吧？”
“正是如此。”
“我可以拒绝吗？”比企谷八幡正色道。
飞天，那是人类最憧憬的事物之一。在古代，能够飞天的人往往会被尊崇为仙人和神明。
也就是近百年来，飞机的诞生让天空不再那么神秘。甚至人们还走出了天空，进入太空之中。
可无论人们对天空是否信仰，都和比企谷八幡没关系。如果可以，他会选择一辈子脚踏实地，甚至连飞机都不可以去做。他又不准备出国，老老实实的待在国内，就可以一辈子不用乘坐飞机，前往天空也就是空谈。
但他现在就站在高空之上，脚踏着的也不是金属地板，而仅仅是云朵。
腾云驾雾，是仙人才有的待遇。而正经历着这样情景的比企谷八幡，只觉得腿肚子软。

第六百七十五章 飞天
小时候幻想过在高空飞行是一件常见的事情，当电视中播放着多啦A梦，大雄等人借助着竹蜻蜓的等道具在天空上飞行的时候，难道不会幻想和他们一样吗？
可真当幻想走进现实，就会觉得小时候的自己是多么的胆大妄为，天空上飞行哪儿是那么轻松的事情了？
比企谷八幡向来不注意自己的外在形象，在察觉到腿软之后就一屁股坐在了云朵上面。反馈回来的触感很舒服，就像是坐在榻榻米上面一样。
手掌可以伸进云朵里面，感觉就像是在接触棉花一样，很舒服。可一联想到这里是高空，就觉得害怕。
万一掉下去了怎么办？
“掉不下去的，我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呢？就算真掉下去了也没关系，到时候我肯定把你接住。”
李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似乎是猜测到本人的想法在那里危言耸听。弄得比企谷八幡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坐在云朵上，这样的体验原本只会出现在童话故事中，在长大后，就觉得这是不显示的东西了。云朵那种东西本质不过是小水滴罢了。人怎么能坐在液体上面呢？若是那液体能支撑人的重量，那就不会在天上了。
还是那一句话，幻想照进了现实。
离谱的事情就出现在面前。
比企谷八幡有一肚子疑问憋在心中。穿越，飞行的情况接踵而至，所以……李默是什么人呢？
他没问，由比滨结衣却发问了：“小默，小默。你是什么人呢？为什么能做到这种地步呢？”
“我吗？我就是我啊，嗯……算是一个魔术师吧。”李默说道。
他走过许多职业，如果按照dnd体系的算法，那就是有许多职业都有等级。格斗家，剑士，神官，阴阳师，魔术师……
而这么多职业中，李默觉得魔术师最能代表自己的身份。因为自己的起飞是在fsn世界，得到美狄亚的教导，又有高扬斯卡娅填补基础。从那时候开启，李默正式成为超凡，走上非人的道路。
“魔术师？”由比滨结衣品尝这个词汇，旋即疑惑的追问：“可魔术师不是那种，利用障眼法表演的艺人吗？”
魔术师，这个名词在日本的流传度很高。在二十世纪初，日本的魔术师热度很高，例如逃生魔术由比滨结衣也在家中的电视机上面看见过。
长大以后，从网络上了解魔术是什么东西后，她和那些小伙伴们都一种。魔术，不过如此的想法。
可像是这样在天上飞行。也是魔术吗？
李默开口：“我说的魔术师，指代的是魔法师。而不是那些表演魔术的魔术师。在那个宇宙当中，魔术和魔法有着鲜明的分别。能够用现代科技达到相同成功的术式便是魔术，现代科技怎么也做不到的便是魔法。”
“唉？可坐在云朵上飞行，人类科技能做到吗？”由比滨结衣好奇的问。
李默说道：“由比滨你的修饰词太多了，若是将坐在云朵上这个前缀去除，光论飞行，从这点来看人类是可以做到的。”
顿了顿，李默补充说道：“百余年前，莱特兄弟发明飞机后，这象征着人类朝着天空迈出了第一步。也象征着飞行的术式从魔法的级别沦落为了魔术。”
魔术和魔法，型月世界在这个概念上分的清清楚楚。不过那个世界本就特殊，听说一个宇宙就是一个星系？
都是网上冲浪观看到的信息，半真半假吧……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自己还没到行星级。按照贴吧论战的程度，也就是清洗地面的水准。
李默清楚的知晓自己的水准，放在魔禁是不上不下的情况，撑死和右方之火一个重量级。看看新约乃至创约的故事发展……
右方之火的战斗力又有什么用。要是成为魔神说不定还能一路平推过去……当然还要抱着翻车的风险。
“哦，这样啊。”由比滨结衣点了点头，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但了解这姑娘的人都知道，其实她根本没听懂。
反倒是坐在另一边的比企谷八幡若有所思，明白了魔术和魔法的区别。
雪之下雪乃看着两人的表现，开口说道：“无须在意这样的观点，这些观点不知道来自于什么宇宙。在我们的地球，魔法师就是魔法师，魔术师就是魔术师。”
“唉？我们的宇宙？我们的地球也有奇奇怪怪的东西吗？”由比滨结衣说道。
接着，她得到肯定的答案。
在雪之下雪乃的点拨下，由比滨结衣和比企谷八幡想起来在地球上的见闻。其实除开那次与小邪神碰面，大家也碰到过其他超自然因素，但都无视掉罢了。
就是那种知道，但不会在意的情况。大概就是“关我屁事”的感觉。
由比滨结衣很是活跃，脑袋转动的速度可能有点慢。可她接受能力十分强，拉着雪之下在那里问东问西。
关于这座岛屿的一切，关于这个地球的一切。甚至还脑洞大开，现在去日本自己等人会不会改变世界。
比企谷吐槽：“现在的封建社会武士才是特权阶级，没有能力的我们怎么去改变世界啊。”
由比滨结衣说道：“我们都能在天上飞行了，小雪都学会这个世界的‘气’了，怎么说也成为了超人。为什么改变世界呢？”
“最简单的做法就是去把当代德川将军杀了就能改变历史了。”李默幽幽吐槽道。
关于雪之下雪乃学会气，李默在早晨的时候都知道了。说来也奇怪，在这边世界的时候。雪乃死活练不出来气，可在回到地球后，就像是打通任督二脉一样，轻松就掌握了。甚至伴随着时间流逝，“气”还在增强，李默就顺手将从天仙那里得到的方术丢给了雪乃。
她还询问，会不会成为道士那样的怪物。李默评价只要不去吃外丹就不会沦落到那种地步。看过徐福尸体的他很笃定。
“唉……杀死将军吗？”由比滨结衣睁大了眼，她是没想过这样的可能性。
“推动科学什么改变历史太麻烦了，最简单就是让某些关键人物，例如统治者提前死亡。然后利用蝴蝶效应改变世界。”
李默说道。
由比滨结衣于是就不提改变世界，改变历史的话了。
比企谷八幡在这个时候插嘴，指着岛屿中心的位置，说道：“那朵花，是什么呢？”
侧眼看过去，能瞧见在岛屿的中心，出现了巨大的花朵。
美丽而妖艳，吸引人心而又危险。

第六百七十六章 比企谷八幡并没有雄心大志
花，漂亮的花，巨大的花。
乘坐云彩漂浮在岛屿的上空，正下方是最外围的瀛洲区域。高度大概在数百米的地方吧，在这个高度恰巧能俯视那多庞大的花。
“那就是你先前口中的‘盘古’吗？”
“是啊，那就是‘盘古’。”李默开口说道：“莲的动作可真快，这才多长时间就开始尝试培育了吗？”
远方那朵花，不……那花朵还未盛开，目前还只是一个花苞，体型巨大，大概有十层楼高吧。放在现代都市不是什么惊人的高度，可在当前时代，却是数一数二的。
风暴的壁垒围绕着方丈区域中的一部分，若是能透过壁垒看见里面的金字塔，就会发现，金字塔和‘盘古’的高度正好对应。
站直身体，李默看向了“盘古”方向，那蓬勃的生命力即使在这么远的距离都能感觉到，生命的魅力展露无疑。
那体量比不上李默本人，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伴随着一点点的成长，他的灵基质量近乎有十吨的重量。比不上在通古斯异闻带展现兽之真神的高扬斯卡娅，却远不是这个世界的存在能抵达的量级。
粗略计算，若是将“盘古”的生命力换算，远远还不能抵达吨的量级。但……
“我记得我没有给莲多少‘气’啊……换而言之，‘盘古’是还能成长的吗？生命……有意思起来了。”
李默的视线从‘盘古’转移到风暴壁垒之中。
两个地方的位置并不对称……
身后，由比滨结衣疑惑的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初来乍到的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问题就问，在这点上由比滨结衣是个好孩子，相较之下比企谷八幡就擅长将问题藏在心头。不问，也不表现。
——那样就可以把问题视而不见。
比企谷八幡是个擅长当鸵鸟的孩子。
面对如此谜语人的行为，雪之下雪乃先是安抚了由比滨结衣，最后语气不善的询问：“李菌，你曾说过谜语人滚出千叶这样的话。难道你下次回去后是要滚着离开千叶吗？”
李默尴尬的笑了笑：“抱歉啦，只是一时感慨。莲的进展有点超出我的预料，看样子数百年的时间下来，他的积累应当不少。”
先前，对莲的看法是处于鄙视态度的。从漫画的表现来看，数百年下来莲似乎没有长进一样，需要亚左吊兵卫这个能压制植物的“气”的特殊例子来进行实验上的突破。可转念一想，亚左吊兵卫只是一个引子，引爆了那数百年的技术积累。若是没有那些积累，哪怕是亚左吊兵卫这样的人来了数个，也无法在技术上形成突破。
雪乃：“那些资料不是备份在金字塔的图书馆里了吗？”
“是备份了，但我还没仔细阅读。好想有那种看一眼就会完全明白的能力啊……”
话语落下，就遭到了雪之下雪乃的鄙视的眼光。
是了，阅读，和理解是两回事。这点在论语中就说的很透彻，思而不学则殆，学而不思则罔。李默在这点上，体会颇深，那十万三千本魔道书便是学习了，但没有思考，就觉得迷惘。能勉强照本宣科的使用，却不能融会贯通加入自己的体系。
李某人本身所有的体系都是大杂烩，核心参考的对象便是作为兽的高扬斯卡娅，而她其实也是模仿着金毛玉面九尾狐的玉藻前的道路。
在fate多元宇宙中，玉藻前是很特殊的存在。完全持有九条尾巴的玉藻前是极其强大的存在，甚至隐约和天照乃至大日如来都有一定程度的因缘关系——大概是执笔者蘑菇的那时候的脑洞导致。
不过起点是那样，可李默早就不局限于那起点。秘法只是搭建了地基，而其他的楼层需要一点点的搭建，毫无疑问相较于高扬斯卡娅以异闻带的生命，信息为尾巴。自己要更上一层楼。异世界不死的恶鬼在其中都算是一般的养料。真正的大补之物反而是神明本身，例如苏鲁特。
总而言之，李默的所有能力，所有体系的来源极其复杂，本该无法融合的东西在「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和秘法的帮助下杂糅在一起。如果要论流派而言，他就是杂家，不生产自己的理论，而是将别人的理论搬运过来使用。
正因如此，学习别人的理论，理解别人的理论变得至关重要。李默现在的超凡大脑的许多算力都用在这方面上面，所以时隔这么长的时间，十万三千本魔道书没有看完是有道理的。你看了之后，还要理解，将里面的理论吃透了，加以运用了才算读完了。
进度慢的原因之一恐怕还是没有老师的缘故。像是《法之书》，有爱华斯的教导，几乎很快就吃透了。毕竟是原作者之一……自学，特别是没有教学视频的自学进度缓慢是理所当然的。
“那种能力我也想有呢，那就可以不用动脑子就考出好成绩了。”由比滨结衣说道。
雪之下雪乃正色道：“结衣，不能去走那种歪门邪道。”
“其实更歪门邪道的是叫我帮忙作弊。”李默在旁说道：“总武高的监控手段对于我而言跟没有一样。”
由比滨结衣眼睛一亮说道：“说得对唉，小默现在和神明没区别了。作弊很简单吧！”
“结衣，那种事情不能做。”雪之下雪乃严肃的说道：“学习是你自己的事情，一时作弊不难，但你能一辈子作弊吗？归根结底考试靠的是硬本事，而非是其他。李菌，你不能再说出这样的话了。”
正确的雪之下见不得考试作弊这种手段。
李默点点头：“是这样的，我能帮你作弊一次，但无法作弊一辈子。所以还是好好学习吧，放心，结衣，在这边学习一个月，那边也只会过去一瞬间。别人学习三年，你可以用三十年的时间去卷。”
“真要学习三十年，我就不成阿姨了吗！”由比滨结衣的关注点有点奇怪。
比企谷八幡看向远方那多名为“盘古”的花苞。这个话题就这么岔过去了，岔过去也好。
他收敛自己的好奇心。
转而思考刚刚的话题，依靠着时间流速在这边学习开始卷，似乎是个不错的选项？可自己的人生目标，只是成为家庭煮夫而已……
比企谷八幡并没有雄心大志。

第六百七十七章 念头
经历过穿越这种事情，就觉得世界上再无什么大事。即便没有离开岛屿，但知晓来到了数百年前，就足够惊奇。当然，也可以认为这样的言论是谎言，但，这句话并非是李默说的。而是雪之下说的。
李默可能说谎，他最喜欢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地方来上一句谎言。但如果是雪之下雪乃，那大家就没有这个担心了。
并非是人品的差距，而是对性格的了解。雪之下说一不二，很难将谎言这个词汇和雪之下雪乃画上等号。
比企谷八幡对这些事情漠不关心，连带着由比滨结衣的好奇心就削弱多少。李默和雪之下雪乃则是了解整个故事的来龙去脉。
总之，关于“盘古”的事情就算落下帷幕，甚至于大家从天空上重新回到了金字塔中，因为要开始紧张又刺激的活动。
——学习。
“马上就是期中考试了，来一场欢快的学习会吧。”李默是如此提议道。
没有人反对，至少没有人在明面上反对。大概比企谷八幡和由比滨结衣都很反对吧，毕竟两人都是被拉过来的。李默在得到对方允许的时候，甚至于都是开玩笑的形势。是啊，正常人怎么会相信穿越的存在呢？
至于，雪之下雪乃，她向来不反对学习的话题。在总武高能当年级第一的少女就是这样。
学习会，学习着学习着……由比滨结衣整个人就趴在桌子上面，“距离期中考试还有一段时间，为什么突然要到异世界学习啊……不对，在异世界学习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吧。”
穿越前在学校里面学习，穿越后在异世界还要继续学习。那岂不是白穿越了吗？
比企谷八幡停下了笔，附和道：“我觉得，期中考试不至于需要我们跑到异世界来利用时间流速来学习吧。”
“你想小町了？”
李默突然发问。
比企谷八幡缩了缩脑袋，像是被说中心事儿一样。我根本没任何表现啊？怎么你就能看出来呢？难道是读心术？
李默：“事先说明，不是我会读心术。我从未学习过那一类术式，因为我觉得学来无用。我面对的敌人大多时候都是你死我活，在战斗过程中放空心灵也是基础技能。反而那种在心头缜密的布置计划那是不大现实的。
至于不会，就知道比企谷你在想什么，单纯是因为千叶的兄长全都是妹控这一个观点罢了。”
千叶，盛产妹控。至少在春物这部作品中是这样，比企谷八幡作为兄长是妹控，而雪之下雪乃的姐姐雪之下阳乃也是一个妹控。
由比滨结衣见状，像是看见转移话题的由头，果断开口问道：“小默，你经历过很多战斗吗？”
“差不多。”
“你是能穿越到很多世界吗？”
“这点我先前回答过了吧。”李默说道：“是能穿越到许多世界，但其中很多都有限制。”
顿了顿，他回过味来，说道：“由比滨不想要学习吗？那要不要再出去玩一阵子呢？”
比企谷八幡说道：“还是回去吧。”
“唉~八幡这么早就想要回家了吗？可我还想再多玩一阵子。”就连由比滨结衣都看出来比企谷八幡的目的是回家看望自己的妹妹。
是的，比企谷八幡是个妹控这件事早已深入人心。
雪之下雪乃在这时候开口：“就算现在马上回去，也要在社团活动室坐上一阵子才能回去。双方的时间流速是不对等，这边无论过去多久，那边也只过去一瞬。”
这样极端不对等的时间流速是从李默来到这方世界开始的。雪之下雪乃通过计算确认了这件事，先前和梅稍微交流了下，发现回到那边后，双方的时间流速又成为一比一。其中有一定误差，误差了好几个小时，那是李君抽空来到这边所过去的时间。
时间的奥秘展现在眼前，为何会导致这样的现象呢？疑惑曾诞生在雪之下的脑中，但很快就被理智掐断，那不是现代科学能够解释的事情。也许最前端的量子力学能解释这样的现象，可那不是自己能探索的领域。
雪之下雪乃，很有自知之明。
最后，大家还是一直敲定回到地球那边。
“虽然这边生活也很不错啦，小默拿出来的蛋糕也很好吃。但总觉得怪怪的……”由比滨结衣摸着后脑勺说道。
李默叹气：“我倒没什么，只是想到过段时间有土著过来，没有把比企谷八幡塑造成八幡大菩萨就可惜了。”
八幡大菩萨，八幡神，在日本是小有名气的神祇，要是把比企谷八幡抓过来陪着自己折腾，那就再合适不过了。
比企谷八幡说：“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啊。”
“可我在装神弄鬼的时候，总要找个人陪我吧？我当如来，你当八幡大菩萨，何乐不为胡。”李默挤眉弄眼。“到时候从幕府那里骗点黄金拿回去，还当什么家庭煮夫，直接躺尸一辈子都没问题。”
话音落下，还没等到比企谷的答复，就等到了雪之下雪乃的批评。
雪之下雪乃说道：“你那是什么邪门歪道？”
才不是什么邪门歪道。只要掰扯掰扯，自己还是能和天照，大日如来沾上点关系的。就算沾不上关系，「圣人化」术式折腾折腾不也有关系了？大日如来这个名字因果厚重，指不定比奥丁还要沉重。但天照就不一定了……就算天照不行，还能当一当大国主神。在日本神话中，大国主神是须佐之男的女婿，是苇原中国的国主，后在天照派遣建御雷接收了国家，王位转移到了琼琼杵尊身上。是个强神，但强不到哪儿去。
但这话也懒得说出来。李默劝了劝，比企谷八幡成为八幡大菩萨或是八幡神是多么有趣的事情啊。可惜比企谷八幡本人不愿意，李默也无可奈何。
将三人带回地球，这一趟旅途李默确定自己的“穿越”已经得心应手了。甚至通过比企谷八幡联想到八幡大菩萨身上，脑袋里面就隐约有了一点点搞事的思路。
单纯的搞事，李默是不愿意的。但如果搞事可以获取传说度，那就还是可以动一动的。

第六百七十八章 因为我们是朋友
回到地球后，李默并未立刻前往地狱乐世界。反倒是坐在侍奉部里面，通过网络搜索着自己想要的信息。
网络，无疑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发明。特别是当网络走进千家万户，利用网络的引擎可以收集各种有用的东西。
当然，前提是垃圾数据不会污染整个庞大的网络。至少现在没有，等到未来因为各种自媒体兴起，复制粘贴的信息大幅度增加，导致没有点搜索技巧根本搜多不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现在，到还好。
若是等以后琢磨出类似于超电磁炮那样的术式，直接用电脑连接整个互联网，算力足够就等同于在网络上是一个超级AI了吧？再不济也是一名顶尖黑客。
可惜还做不到那种程度。
“你在看什么？大国主神？唉，小默你不是只看轻小说和漫画的吗？什么时候对日本神话感兴趣了呢？”由比滨结衣站在比企谷八幡的身后，注意到屏幕上的侧光，开口说道。
李默并未掩饰自己在搜索什么，在由比滨结衣提问后他开口说道：“因为穿越总会碰到神话里面的存在啊。我已经确切的接触过北欧神话的神明了，日本神话神的尸体我也接触过了。”
“唉？为什么异世界也会有日本神话和北欧神话呢？”
“因为我去的不少世界都是地球啊。”李默一心二用，翻阅着手机里面的信息，一心二用。同时回答着由比滨结衣，满足着对方的好奇心。
由比滨结衣好奇的说：“类似于平行宇宙那样吗？”
“嗯，是这样的。大多数地球的文化，国家都是几乎一致，但又在某些方面是不同的。就像是在同一个蓝本上修修改改形成的不同世界一般。”
李默开口：“地狱乐世界你也见识到了，你看，历史的进程还是走向幕府。即便有着天仙这样的群体存在，幕府的当家还是德川一家，可德川的将军名称却发生了改变。你瞧，这又有变化，也有不变的地方。”
说来说去，绕来绕去，由比滨结衣疑惑了。什么不变，什么变化？这什么和什么呢？
比企谷八幡见状小声说道：“历史不会改变，但推动历史的人可能会发生变化。”
“可以这样理解。”李默：“当然，像是异世界轻小说那种，地理，国家和地球不沾边的世界也是有的。我曾去过一样那种世界，不过那世界和地球还是有些相似性，文化有着一定类似的程度。类似于阴阳师的概念出现在那样的世界。”
由比滨结衣突然瞪大了眼睛，说道：“小默，小默。你还记得先前神隐的菜月昴同学吗？他会不会不是神隐，而是和小默一样是穿越呢？”
不得不说，由比滨结衣的脑筋偶尔转的很快。
李默点了点头说道：“菜月昴的话，确实不是神隐，而是穿越。不过，他的穿越不是主动，而是被动的。因为在异世界的命运需要着名为菜月昴的加入。”
命运。
李默是不大喜欢这个词汇的，因为命运很容易让人想到一切都是注定的。然而在伴随着实力成长，就觉得命运不是固定，它就像是水，是流动着，是变化的，是不固定的。
“唉？”由比滨结衣随口一问，没想到得到真相，便开口一提：“为什么小默知道的这么清楚呢？难道你去过那边吗？”
“我没去过，但了解过。在异世界中，那个世界也是很特殊的存在。因为有一名魔女能让时间不断的回流。”顿了顿，李默补充：“菜月昴过去，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如果说是好事，但遭遇一次次死亡，又因魔女的眷顾一次次复活。很难说是好事。但如果说是坏事，那一路下来获得的羁绊，爱情，又很难说是坏事。”
现在的自己去往菜月昴的世界也很棘手。嫉妒的魔女不断的操控着世界时间的倒流，自己应该能凭借种种手段锁定住自己的时间。
基本上用宇宙观一套就可以避免时间倒流运用在自己身上。
可自己也没去哪个世界的理由……
暂时没有。
由比滨结衣接受着李默传递的信息。大脑似乎有点宕机，死而复生，时间倒流，羁绊，爱情……
关键词太多。
她是有点单线程的，在侍奉部当中。由比滨结衣也是最为迟钝的一位。相较于年级第一的雪之下，相较于文科成绩名列前茅的比企谷八幡。她的成绩是很一般。
成绩不能说明一个人的全部，到能反应一个人的侧面。以前李默也相信成绩不能说明一切，但见识过自己朋友面对数学难题死活不会的时候，就明白了人和人之间是有差距的。
“你没去过，又怎么知道呢？”
“大抵和地狱乐世界的情况一样。”
雪之下雪乃抬起了头的，表达自己的疑问：“哦？”
“说地狱乐地狱乐的，为什么你们要称呼我们去的世界是地狱乐啊。”由比滨结衣开口询问。
李默没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看向比企谷八幡：“八幡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是漫画吧。”比企谷八幡说道，他似乎能感觉到背后由比滨结衣疑惑的视线，那胸前的丰满都快贴上来了又怎么会注意不到呢？
他指着房间角落书架上的书籍，说道：“结衣你难道没有注意到今天部长带来了一套漫画放在书架上了吗？”
“唉，新的漫画？小雪带来的？”
由比滨结衣的注意力被吸引，当她看到那部漫画的名字后，就知道为什么会称呼那个世界为地狱乐世界了。
“原来那个世界是漫画的世界吗？可是，我们没有看见主角唉。”由比滨结衣说道。
李默说道：“因为时间还没到啊，距离男主等人上岛还有一段时间，我还在考虑该如何安排他们。”
考虑到画眉丸身少见的可爱“人夫系”角色，从杀戮中诞生的纯爱之花，作为纯爱战士必然会顺水推舟，让其抵达美好的结局。
但传说度什么的也要获得。那就折腾折腾一下幕府好了。
自诩为不是好人的李默，当然也会有坏心肠。对于幕府，他的态度可不就是那么友好了。能容忍武士当街用平民试刀的组织……能有什么好态度呢？
“所以，下次要不要过去玩了？”李默问道。
比企谷八幡问道：“为什么你能那么轻松的带我们去穿越啊。”
这种事情，难道不应该藏着掖着的吗？
该问题，埋藏在比企谷八幡心中好久才说出口。
李默：“因为我们是朋友啊。”

第六百七十九章 问
对于日本的学生而言，离开学校的时候往往不是放学的时候，而是社团活动结束的时候。放学之后就回家的少年，往往属于归家部的学生，属于学校团体鄙视链底层的存在。当然，鄙视链是鄙视链，在总武高中霸凌之风还是稀少的。
是因为总武高的缘故呢？还是因为这个世界不是普通的世界的缘故呢？你要说蹦出来一个地狱网站，可以用一命换一命的形势换取某个叫做阎魔爱的少女杀死自己的仇人这样的情况出现也是合情合理的。
连小邪神这种搞笑系的角色都能出现，还有什么是不能出现的呢？
推着自行车，李默陪着雪之下雪乃走在大街上面。有自行车不坐，似乎是很愚蠢的事情？就像是越野山地自行车赛事中扛着自行车前进一样，很愚蠢。但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正如那种赛事没有规定不能扛着自行车前进一样，不做自行车也是有原因的。
雪之下雪乃没有自行车，她那粉红色的自行车正停靠在高档公寓的停车场上。今日一早，是雪之下家的司机开着黑色高档轿车送她来的学校。
“我还以为，二小姐你会跟着大小姐一起回去呢。没想到选择跟我一路，没关系吗？”李默随口说道。
距离离开校门的时间并不是很远，那辆黑色的高级轿车并未走远，还在自己的感知之中。
雪之下雪乃：“今日只是姐妹会晤，不是家庭聚餐。不跟着去也没关系。”
顿了顿，她说：“正如你所说，我姐姐是妹控，难道她会因此责怪我吗？”
雪之下无比坦率的承认了这点，以往面对自家姐姐的时候，内心就会变得纠结起来，原本明了的思路，会变得一团浆糊，那时候的自己像是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一般。
但现在，似乎面对姐姐也变得没什么大不了了。
见识过更加广阔的世界，再回首，以往在乎的东西就不那么在乎。更能以平常心的眼光去看待。
李默：“你这话说得，瞧你姐姐最后那眼神，分明在说‘你不是我熟悉的妹妹，难道是被人带坏了？’甚至还把责任全都推到我的身上。”
“难道不是吗？”雪之下雪乃停下脚步，淡然的看着李默：“难道我不是因为你而改变的吗？”
如此直白的话语。
是了，追求正确的高岭之花，雪之下雪乃就是要这般单刀直入才对。换做是雪扭扭，那样她的魅力也不错，但就自己而言，还是前期冰山一样，直言不讳说出任何事物的雪之下更有魅力。
换而言之，相较于后期变软的雪之下，李默更喜欢前期冷若冰山的雪之下。当然，这绝不是为看小说看到后期喜欢上一色小学妹找的借口。
李默：“能够改变二小姐，这是我的荣幸。对了，今天晚上吃啥？”
“都成仙人了，还在乎今天晚上吃什么？”
“风餐露宿也能活着，但仅仅是活着。如果能够有更好的条件，那为什么不去做呢？”李默说道。
吃饭并非必要的生存条件，但口腹之欲还是要满足的。如果连这样的欲望都不存在了，那自己还能维持人性吗？
雪之下雪乃继续向前走，随口说道：“说起来，等到漫画剧情开始的时候，你真的准备把结衣拉过去吗？”
“当然，我说到做到。”李默说：“我觉得结衣很感兴趣的样子。”
“比企谷就不是很乐意。”
“他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相较于在外折腾，他更喜欢在家里陪着自己妹妹吧。但相信结衣能说服他的，他就不是个会拒绝人的人。”
比企谷八幡，看上去是很别扭，很别扭的人。可实际上，他是个好人。
好人面对由比滨结衣那种热情似火的少年是最难以应对的。
雪之下雪乃说道：“那样很有趣吗？”
“嗯，只是想做就做，倒不是因为有趣。”
“李君，我有一个困惑。”顿了顿，雪之下雪乃没有等候李默的回答，就自顾自的说道：“地狱乐世界是一部漫画，那位菜月昴同学的经历也是同样的漫画，那我们呢？”
一时之间，两人的氛围陷入了沉默。只剩下自行车的车轮压的道路咯吱咯吱响。
李默明白雪之下为何要抢着将问题询问出来了。假设不愿意回答，那就可以敷衍过去，对方是不会针对这一个问题穷追猛打。
回答，还是不回答都在自己一念之间。
李默说：“这重要吗？就像是哪座岛屿，因为我的到来，天仙们发生了改变。等到那一批死刑犯登岛的时候，遭遇难道还和原本一样吗？答案当然是不一样。我没有去过，所以世界按照原本的故事推进，但我过去了，那一切都要按照我的剧本走。”
回答了，又没回答。
可雪之下雪乃全然明白李默想要说什么。
他侧面回答了那个问题。
雪之下雪乃：“我们都在你的剧本之中吗？”
“怎么会呢？我们所处的可是即时舞台啊，怎么会有剧本呢？我亲爱的二小姐。”
于是，话题到此告一段落。
雪之下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正巧碰到超市，在里面采购了食材就往回走。期间谈论了关于气这种东西。
雪乃掌握了气，也走上了超凡道路。这倒是让李默奇怪，百合铃那么强大是因为她出身搞笑漫画。而雪乃的情况有所不同了……
可转念一想，这个世界又不是一般的世界。况且……雪乃是活生生的人，人啊，有着无穷的可能性。
花散里都能在fsn世界生活，雪乃掌握了地狱乐世界的气是很正常的发展。
“接下来你要去那边吗？”
“不着急，莲还在培育那朵盘古，我只要按时过去送一部分‘气’就可以了。对了，二小姐，稍后可能会介绍一个朋友给你。”
“桃花债？”
“吃醋了？”调侃的话一出，得到的是清澈的眼神。李默自讨没趣后说道：“不是桃花债了，真是朋友。”
只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情况而已。
李默能明确这一点。

第六百八十章 操纵山海的能力
修改，变化，伪装。
再次前往FSN世界，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自己不像是自己。肉身，精神，乃至精神朝外散发的各种信息，都在「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的作用下发生改变。
从神秘学的角度上看，李默像是换了一个人。就是容貌没有发生改变，当然，也不能说全然没有改变。利用术式误导别人，将自己的容貌看成是他人。
这么做的理由自然是因为，谁让自己上了黑名单呢？
抑制力是如何观察兽的出现呢？高扬斯卡娅给的出答案。她是在通古斯大爆炸中诞生的存在，那时候的抑制力就有所反应，派遣了从者前往了北方俄罗斯的土地。
当然，过去的事情不重要。实际上连高扬斯卡娅都不记得那时候的事情了吧？重要的事情是，高扬斯卡娅在后续活跃中，一直到了大西洋异闻带才被抑制力所察觉。
冠位Archer，恐怕就是为了狩猎高扬斯卡娅才出现在那个异闻带的吧？当然也有可能是为了那个异闻带前往的。
究竟是什么利用才让抑制力在大西洋异闻带安排了两个冠位的登场呢？
“谁在乎那些啊。”
再次呼吸fsn世界的空气，李默瞧了瞧四周。出现的地方并非是在冬木市，而是熟悉的东京街区。两个世界的东京其实很相似，二十三区的规格似乎哪里都一样。
毕竟是同一个蓝本……
都到东京了，那就去夜劫家看看。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那里的“神之心”又积累了多少呢？
熙熙攘攘的人群并未发现李默的突然出现，魔术便是如此的神奇。在摩肩擦踵的人群中穿过，锁定了方向。
空间转移术式发动，正如他的到来无人知晓，他的离开也无人知晓。繁华的商业区完全没有骚乱的迹象，就像是平时那般。
魔术师，相较于整个人类群体而言是少数的。魔术师也不是天天都爆发冲突，像是冬木市圣杯战争那种稳定的大型仪式，在这个世界反而是少数。绝大部分的魔术师，都和研究人员一样，蹲在自家的魔术工房中进行研究。
当然，这里的魔术师指的是以时钟塔为首的西洋魔术师。日本的那些魔术师并不在这之类。
朽绳山距离东京不算很远，在保证行踪不被外人发现的前提下，李默如鬼魅一般很快就抵达了朽绳山。刚进入山林中，他就能感觉到和整座山林的联系。那是吞噬了“大国主神”后的原因。
这点并不重要，李默不可能一辈子就束缚在这片土地之上，与这里土地的联系反而没那么重要。
重新回到这片土地之上，李默能感觉到第五条尾巴的异动，挑了挑眉头，他感觉到了里面孕育出来的能力总算是破壳而出。
原本，在吞噬了“大国主神”，将其中的神秘全部塞入第五条尾巴中，和那原本吞噬的崇神能量全都融合在一起。大家都有着“龙蛇”的属性，因此融合很快捷。但微妙的是，每一条尾巴都会因为神秘诞生能力。
于是尾巴酝酿着能力，可那能力先前在地狱乐世界就酝酿完成，却始终没有成型。就差那临门一脚，再回到朽绳山这片土地后就成功诞生。
站在山腰，李默默默的感悟这能力后，给这能力取了个名字——「操纵山海的能力」。
看上去和东方幻想乡，蓬莱山辉夜的姐姐绵月丰姬的能力，「连接山与海的能力」是类似的东西。然而这能力并非是空间系的能力，而是如字面意思上，操纵大地和海洋的能力。
换而言之，就是制造地震，海啸等灾难的能力。当然，如果可以也可以制造出入摩西分海一样的奇迹。
为何会诞生这样的能力呢？李默站在原地思考了好一阵子才从资料中总结出一个可能性。
首先是操作大地的能力，这是来自于大国主神。首先吸收的“大国主神”是神体和整座朽绳山融合的概念，这一手将夜劫家成百上千年的积累都掠夺了大半。其次大国主神本就有着农耕神的象征，而农耕需要治理凹凸不平的国土，换而言之就是改造大地的特征。因此酝酿出操作大地的能力。
其次是操作海洋的能力出自吸收的崇神能量，那能力来源于提瓦特世界的海祇大御神。对于海祇大御神，李默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是从璃月那个魔神大逃杀环境中跑出来的魔神，实力出众。可能力有什么，他就不知道了。而这份能力，却和传说有关。
海祇大御神将海祇岛的民众从渊下宫带到了海祇岛之上。换而言之，是海祇大御神分开大海，将海祇岛人从海洋深处带到了海面之上。操作海洋的能力大抵是从这一典故中诞生的吧。
神秘诞生的能力被思潮所影响。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唯一值得吐槽的是，自己很少前往提瓦特世界，还能被思潮影响。是因为「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的影响吧？
说是独属于自己的宇宙观，其实也是一个杂糅的东西。提瓦特世界的宇宙观，型月世界的宇宙观，地狱乐世界的宇宙观，主世界的宇宙观……这些世界的宇宙观中有相似之处，也有不同之处。这些东西杂糅在一起，就形成独一无二的东西。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我缝合了，但好消息是我全缝了。
杂七杂八的东西能缝合在一起，难道不是自己的本事吗？
顺着山脉上去，来到“神之心”的所在地，距离自己的离开并未过去多长时间，大概一两周的时间。这世间不足以积累多少神秘，但李默对“神之心”是多么了解，相较于自己离开后，其内部的神秘是增了一定。
甚至于，朽绳山被再次改造，依靠着风水修复地脉，再次形成封闭的状态，与外界不同的“异界”环境，更方便神秘的堆叠，山脉在神秘学的意义本就非凡，若是身处于山林中积累的神秘会更多。
“神之心”现在还很弱小，因此现在的夜劫家很是虚弱。但相较于以前的神体遗憾，“神之心”会不断的堆叠神秘，犹如魔术家系的魔术刻印一般。伴随着时间的流逝总是在变强。这也是为何在李默几乎断绝了夜劫的魔道后，仍然遵从的理由之一。
其他家族在衰弱。而夜劫家在不断增强，这难道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吗？至于前期的弱小时期，有冬木市阵营的帮助，只要进行战略收缩维持下去就好。
“神之心”还到不了收割的时候。李默明白这点，于是抽身离去。朝着冬木市的地界而去。

第六百八十一章 花散里的穿越
现在还是暑假期间，冬木市的卫宫家还是很热闹的。诚然远坂凛因为种种原因跑到了埃及去，可卫宫士郎和间桐樱就不用跑东跑西。就安稳的居住在冬木市之中。
暑假期间，藤村大河也蹲在了卫宫家。说什么家里的老头子催婚催婚，被她拿着木刀从家里面杀了出来。鉴于藤村大河的性格，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可能。特别是当后续藤村组的人找来后，就更能衬托这件事的真实性。
于是乎，花散里选择从卫宫家离开，蹲到了圆藏山上，陪着美狄亚和高扬斯卡娅一起生活。多数时间她都是在山脚卫宫家生活，作为人造人的她依旧要保持进食，和伊莉雅关系的融洽也让她在胃功能家不至于不自在。
和她一起上山的本来还有伊莉雅，可藤村大河很喜欢伊莉雅这个卫宫切嗣的女儿。她又逃不了……总之在卫宫家，藤村大河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存在。
“为什么会这样呢？”
花散里突然想到这个问题，是啊。为什么会是藤村大河站在食物链的顶端，而不是其他人呢？总不能因为她年龄最大吧？还是性格因素呢？
甚至连高扬斯卡娅小姐对藤村大河的态度都很友善。
不明白……
双手提着各种塑料袋的花散里穿着巫女服朝着圆藏山上走去。实际上，她也有许多符合现代审美的衣服，甚至包括许多水手服之类的服装。但她还是更喜欢自己定做的这些巫女服。
当了数百年的巫女，早已习惯这一身的装扮。最开始这样的打扮在冬木市的深山町这边是有些引人注目。后续在会魔术后就简单许多，让别人不会注意到自己的小魔术是十分简单。
前往圆藏山的大路上人很少。工作日的上午谁会没有事前往寺庙呢？同时在冬木市还有着教堂抢着寺庙的工作。
关于宗教行业的纷争她是不怎么明白，在稻妻人们的信仰只有一个。那就是御建鸣神主尊大御所大人，唯一存在的神社只有鸣神大社。顶多加上海祇岛侍奉的海祇大御神，不过那就不是花散里所了解的东西了。
从诞生，到灭亡。她只在鸣神岛影向山一带活跃，甚至连稻妻城那边都没有去过。
“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呢？”
小声嘀咕着，旋即又走上山头。从大路切入了小径中，朝着美狄亚的魔术工房而去。由于种种原因，原本当初通往大圣杯的整个洞窟，走廊都被美狄亚的魔术工房所覆盖。三年时间下来，各种布置的结界，术式早已打造成城堡一样。哪怕是有人用炸弹这样的现代科技，也一时半会儿没什么用。
——山头又不像是酒店，能被人直接炸的坍塌。
第四次圣杯战争发生的种种，花散里也都知道。对于卫宫士郎的养父，伊利园的那位亲生父亲的做法，她只能说是叹为观止。
顺着小路能抵达洞窟，可还没接近花散里就感觉的到美狄亚就站在洞窟外的平地上，那里像是卫宫家的庭院一样，是是和晒太阳的地方。当然，那里也是属于美狄亚的魔术工房范围之中，在隐私性上格外出众。甚至连高空侦查的科技手段都看到了。
“还有高扬斯卡娅小姐也在那里。现在也不是喝下午茶的时间啊？”花散里想道。
大家都不是英国人，却都有喝下午茶的习惯。
万般猜测汇聚在心中，当接近洞口，花散里就知道原因了。站在美狄亚和高扬斯卡娅面前站着一个男生。对方在发现自己回来后，朝着自己挥手：“回来了啊，花散里。”
“嗯，我买东西回来了。李默。”
能让美狄亚小姐露出那样的笑容，能让高扬斯卡娅放肆的人，除开李默还能有谁呢？
……
……
油脂在热量的下散发出美妙的香味。明明是中午，却选择烧烤，还是夏天的烧烤，怎么想都是自找苦吃。
李默慢条斯理的撒上佐料，说道：“吃过午饭后，花散里就跟着我走吧？”
“先前不是就讨论过这个话题吗？吃过午饭就走。”花散里说道。
这次李默的归来，倒不是为了其他事情。就是为了带花散里回归。
时间方面不多加赘述。能力上，条件成熟。
现在才来这边，还是李默在主世界那边墨迹了一下……
先前给雪之下说的新朋友，就是指的花散里。
高扬斯卡娅在旁说道：“真是好羡慕花散里哦，能够和Master来一场双人旅行。我想跟着去都不行呢！”
那语气，颇像是被抛弃的深闺怨妇。
要说高扬斯卡娅是那样的人，反而让人贻笑大方。诞生于通古斯大爆炸的兽，是个危险而又神秘的女人。是那一抹带有刺的玫瑰花。
李默无奈反驳：“我询问过你啊，可你和美狄亚不是都不愿意过去吗？”
高扬斯卡娅：“我不管，我不管。”
无理取闹是美少女的的特权。而高扬斯卡娅是美少女中的美少女。
这时候，李默才觉得对方是兔子，而非是狐狸。
狐狸也好，兔子也罢。高扬斯卡娅就是这样一个充满魅力的人。
烧烤搭配酒精，是夏日的经典搭配。但人们这么品尝美食往往是在晚上，伴随着夕阳西下，天气转凉，美味的烧烤和酒精的刺激足以抚平一日下来的辛苦。
正午选择烧烤，就差了那个感觉。温度是极为重要的因素。
然而，魔术的概念是科技能够做到的事情。换而言之，科技能做到的事情，魔术也能做到。
利用魔术制冷的效果比空调还要好。在露天场景下，在大日照耀下，依旧感觉不到炎热，甚至于连汗水都没有出——
可能和在场的人都非正常人有关。
午饭说完，李默陪着花散里走了一趟卫宫宅。和那里的朋友们道别后，两人就一同穿越。
来到fsn世界开始，他就开始锁定主世界的方位。他能隐约感觉的位置，在调整好状态后就可以出发了。
在圆藏山上，李默拉着花散里的手离开。中间将花散里的时间锁定，再次进入孤独的穿越旅程中。将大部分思维都投入到研究，学习之中，时间就过得飞快。
主世界很快抵达了。

第六百八十二章 门铃声
花散里再次睁开眼，看见的是狭小的环境。床铺，衣柜，书桌，电脑……她反应过来，自己出现的地方是在室内。
还是起居室。
接着，那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耳边。“欢迎来到我的世界，花散里小姐。”
“这是你的世界？”
“嗯！”李默说道：“但不要误会，不是这个世界属于我，而是我从这个世界启航。”
顿了顿，李默注意到花散里的视线落在了床铺上的抱枕上面，那上面刻画着二次元的角色。而恰巧，那角色花散里认识——是高扬斯卡娅的抱枕。
二次元的人物形象和三次元的本人有一定差距，但奈何高扬斯卡娅身上的特征太明显了……
“那是高扬斯卡娅小姐吗？你就……”花散里认出了抱枕上的角色，清秀的脸蛋儿上欲言又止。
李默面不改色，稳如泰山，“我们出去聊吧。”
两人走出卧室，李默开始介绍这个世界是个什么情况，所幸花散里有在fsn世界生活的经历，解释起来想对简单。提瓦特的世界观和地球的差距有点大，但fsn世界和主世界都是地球。
“所以……理解为是伊莉雅那边世界十多年之后吗？”花散里开口说道。
李默点点头：“表面上是这样，只是暗地里不同。嗯……花散里你可以理解为，表面的普通人社会没什么区别。但在暗地里面，属于魔术师的里世界却截然不同了。在这个世界，确确实实存在着恶魔和天使之类的。”
甚至过段时间我还能带你去见见。
百合铃那里的恶魔，百合铃那里的天使……
咦，怎么全在百合铃那里？貌似要见神的话，跟着百合铃也能见到，还有僵尸什么的……
“是吗？”花散里点了点头，然后走到厨房区域的窗户旁边，看着外面的黄昏说道：“现在是傍晚吗？”
“是的。我去冬木市那边的时候，才在这边放学呢。”
“放学？”
花散里抓住了关键词，因此而疑惑。她歪着头，看着李默的脸颊，发出来自灵魂深处的提问。
李默耸耸肩，说道：“正如你所见，我现在还是一个在职高中生。”
沉默一下子包围了两个人。花散里眨了眨眼，以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面前的人……面前的男性就是自己认识很久的家伙，这点没有错误。可……他和高中生，怎么想都牵扯不到一起吧？
高中生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未成年，意味着不成熟，意味着，幼稚。
李默在冬木市大家的眼中，是个实打实的老怪物。三年前的印象被时光冲刷，可暑假还未完全过去，先前的种种还弥留在脑海中。与狂风暴雨中镇压仙人，这点未能亲眼见到也就那样。可后续在东京，培养出那漆黑的缠绕山体的龙蛇，并化身狐狸轻易的镇压乃至杀死那龙蛇，就足以震撼人心。
当然，后者发生的时候，花散里也并未在现场，但远坂凛传回来的视频太过惊悚，换做是普通人看见会以为是最新的CG技术制造的吧。
然而，那便是事实。
在那巨大的狐狸真身上，她还能看见天狐的影子，那是属于提瓦特的血脉。
花散里这具人造人的身体本可以拥有天狐血脉，但她选择放弃。理由……可以找出很多就是了。
总而言之，给人留有那般影响的人，居然还是一名高中生？
这样的反差……是不是太生硬了呢？
李默没有闲着，烧了一壶热水，等水蒸气冒出来后又开始泡茶，茶叶清香的味道扑面而来。
“不要那么奇怪，先喝口茶吧。这件事，该怎么说呢？”李默：“虽说我在其他世界经历了很长时间，但在这个世界，实际上连一个学期都没有过去。”
准确的说，应该是半个学期。因为马上是期中考试，而觉醒系统大概是开学的时间。
坐在沙发上，品尝着热茶，花散里微微颦眉，说道：“是时间流速的不同吗？”
“嗯，是的哦。”李默：“我所在的世界很特殊，时间流速很缓慢的。”
花散里没有顺着话题问为什么，那没有意义。
就像是日升月落一样，不需要知道原理，只要知道规律就好。
她说：“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回家，才是她现在需要考虑的事情。她的家，是稻妻的鸣神大社，更准确的一点，指的并不是影向山山顶的鸣神大社，而是影向山山下的旧神社。她睁开眼的时候，面对的是那废弃的神社。如果可以，她希望回到稻妻后能在那里居住。
实在不行，再退而其次的前往鸣神大社。
做那一切的前提，是前往提瓦特。
李默摸了摸鼻子：“你要不要陪我去另外一个世界玩玩。”
“为什么？”
花散里皱起眉头，询问道。
“想让你见一个人。想了想，如果是花散里你的话，那再好不过了。”李默认真的说道。
答应了雪之下见一见异世界的友人。首先是排除掉蝶屋三人组，大抵是出自内心一点小小的私心，作为男人不可或缺梦想……即便李默知晓不用强硬手段，那样的梦想很难达到，可总要试一试。
尝试了失败，和从一开始就失败是不同的东西。
花散里问：“大概需要多久。”
“顶多一个月的时间吧。”李默说道。在地狱乐的那段时间，有一个巫女式神乘风破浪，前往了日本本土。实际上岛屿距离日本并不是很远，从漫画后期，莲在完成“种子”准备前往日本的行动就能看出这点。
他得以了解到，幕府的将军在各个领主的地盘收集死刑犯，知晓剧情已经开始。但在收集到涉及领主范围后，敏锐的嗅觉让他知晓，幕府将军不一定是因为自己是找乐子而选择派遣死刑犯，从后面幕府将军派遣人手消灭整个忍村可以看出，幕府还有有些强者的。这次派遣死刑犯的行动，真的只是娱乐活动吧。但收集死刑犯的行为，也可以看做是一种政治上的试探。
日本名义上是幕府管辖整个日本，但本质仍然是封建制。虽然和中世纪欧洲那种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那种程度相比有些差距，但这里的领主还是保有着一定独立的权限。仅仅如此，就足以发生许多纠纷了……
不过日本国内的事情和李默没有关系，反倒是幕府本次派遣死刑犯的行动，很有兴趣。在结合信息进行推算以后，便可知道还有多长时间，画眉丸会登上岛屿。
花散里松开了眉头，说道：“那就去玩玩好了。”
“真是太感谢你了，我亲爱的花散里。来抱一个。”
花散里表情平淡，没有拒绝李默的拥抱。
而就在这是，“叮咚”一声，门铃声响起。

第六百八十三章 碰面
傍晚，是吃晚饭的时间段。李默所住公寓中的灶台很少开火，他有很多选择，现代科技的帮助下可以叫外卖，作为非人可以什么都不吃。
当然，还有第三个选择，那就是去隔壁蹭饭。
本来只是偶然情况。但随着从地狱乐世界归来，这一情况似乎要演变为习惯。
门铃声响起，让李默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确实是晚饭的时间了。于是乎，脸色一下变得严肃起来。
花散里：“怎么了？”
“可能现在，你们就要见面了。”
是的，这个时间点，再搭配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友人圈，出现在门外的多半是雪之下雪乃。当然这判断不会出错，因为他已经“看见了”。
花散里联想到先前的对话，问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一个带着尖刺的好人。”
是的，不管加什么形容词。雪之下雪乃本质和比企谷八幡一样，是个好人。能建立侍奉部这种社团的人，不是好人还是什么呢？
花散里点了点头。
穿越巫女服的她表情平淡，似乎有一种坐看风云的淡定。想想也是，能以类似幽灵的形态独自生活数百年，难道还不足以看淡一切吗？
李默开了门。站在门外的是穿着居家服的雪之下雪乃，柔顺的黑色长发如瀑布一般落在甚好。
掌握了“气”的雪之下，感官要比以前优秀不少。她的视线越过了李默，看向了客厅里面的巫女。
是的，那是一名巫女。
红白色的巫女服，过于经典。
“这位是……”雪之下雪乃看向了李默。
“花散里，我的朋友。”李默竖起大拇指，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朋友，没有什么词汇更能体现双方的关系。
和花散里相处的时候，很愉快，大多时候没有那种世俗的杂念，种种原因是不大清楚。
花散里双手被宽大的袖子所遮挡，巫女服的袖子合并在一起，微微施礼：“你好。”
“雪之下雪乃，这是我的名字……”雪之下雪乃说道：“过来吃晚饭吧，我准备了多人份的饭菜。”
听闻这句话，李默挠了挠脸颊，说道：“其实刚吃了顿烧烤来着。”
雪之下雪乃听到这句话，便知晓心中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位花散里小姐是从其他世界带过来的。
这样的结果用理性就能得到答案，世界和世界之间的时间流速不同，看似这边只过去了一两个月，但在其他世界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对方的气质会发生变化的原因也就能找到了。
在其他世界经历了漫长时间，才回到这边，难道不会发生改变吗？当经历的时间多了，和其他人建立起羁绊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吗？其中有女生，也是正常的。
“可以啊，麻烦你了。”花散里轻快的说道。
“请随我来。”
雪之下雪乃一时间想了许多，转身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或许没有那么理智。
曾看到过许多关于女生情绪化的言论，那时候嗤之以鼻。女生和男生在力量等方面是有差距，但在情绪控制方面又有什么天生的差距呢？可现在，似乎是有道理的。
也许那些概率并未骗人吧。
回到房间，走进厨房，能瞧见锅里还有热菜。她也是掐着时间，发现到点儿了李默还没过来，觉得差异才敲门询问。没想到还多了一个人，所幸考虑到对方非人的属性，指不定因为美味而吃上头，所以多准备了米饭。
用量，就和那些进行体力活动的工作人员的食量一致。即便掌握了气，在李默的提醒下发觉到过往经历中关于非常识的蛛丝马迹，但仍然对非常识的世界不大了解。
应该是足够的吧……不会招待不周的吧。
准备着，雪之下雪乃也在思考着，在那位叫做花散里的面前，她不想流露出自己的缺点。至少，现在不能。
“我开动了。”
当饭菜上桌，花散里率先开口，似乎先前吃烧烤的人之中并没有她一样。实际上，李默没有“饱腹”这样的概念，再多的食物进肚，也只会成为养料。普通人只能通过肠胃的活动被动消化，可李默是可以主动消化的。
但，口腹之欲已经满足了。
对于李默而言，进食并非是维持生命体征的唯一手段，那是满足口腹之欲的过程。是满足自己心理追求的目的。
所以……在进食的时候他明显不如花散里吃的香气。
这一餐到进食结束的时候，都没有人开口，完美的保持了食不言的态度。直到最后，花散里放下碗筷说出了“感谢招待。”这样的话。
然后是洗碗之类的活动，在李默的注视下，花散里很自然的就陪着雪之下雪乃进入了那个厨房。
由于大部分大脑运算力都丢给了研究，以至于反应慢一拍。但李某人也知道实际上是故意如此，他作为观察者观察着雪之下和花散里的互动。
二小姐刀子嘴豆腐心，花散里又上善若水，平和的不得了。若是这两人之间都发生冲突，那等真菰世界知晓自己的行动……
慢慢来，不着急。这件事不像是稻妻的锁国令一样，只要持续一天就会激化整个稻妻民众的矛盾，必须要尽快处理。
现在回首当初，那时候的自己未免太过鲁莽。但那也正是年轻的表现……年少轻狂，若是连冲动都没有的年轻，就缺乏了那个味道。
但后续的发展，似乎顺利的过头。过头到最后走出雪之下家的只有自己一人，花散里似乎要留宿在雪之下家。
李默并不考虑会不会住不下的事情，两家的住房结构近乎相同。除开主卧之间都还有一个次卧，雪之下阳乃偶尔会过来居住在次卧。
按了按太阳穴。
似乎这是一件好事。
“还是考虑去地狱乐的行动吧……果然要顶着大国主神的名号吓唬人吗？但如何改变整个日本，获得更高的传说度呢？”
要不要，让那个世界的天皇去死了？最好是能够让天皇体系覆灭。那样肯定能获得最大的传说度吧……
李默独自回到家中。

第六百八十四章 回归地狱乐
尘事落定，当夜晚李默独自一人趁夜不眠，孜孜不倦学习的时候。隔壁传来的欢声笑语，让他放下心来。花散里小姐不愧是花散里小姐，是能和二小姐搞好关系的。
花散里有一种淡然的魅力，能不与人相处，独自徘徊数百年，最后甘愿赴死，这个事情带给她的气质本就不同。在冬木市的三年又将待人接物的能力锻炼起来，和雪乃这个小姑娘相处得来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深呼吸了一口气，李默收回所有的想法。当然，能知道这些东西并非是他在偷窥，而是在神秘学上和花散里建立起了联系，从她口中得知了所有。
幸好。花散里不是八重神子那样的性格，否则必定会调侃自己。
等下次回去，再和她过过招好了。
闭上双眼，然后开始思考，盘算。对于地狱乐世界后续的做法，他胸有成竹，现在思考的也不是什么魔道书的内容。
而是一个构思一个术式。
一个近乎于原创的术式。
为什么说几乎于原创，因为到现在李默只有一个灵感。灵感来自于魔禁世界，亚雷斯塔。
在亚雷斯塔那没有窗户的大楼之中，有着名为问答型思考辅助式人工智能的存在。那是亚雷斯塔为了保证“计划”顺利进行而制造的并列演算计算机，而思考中枢是亚雷斯塔所构筑的七十八张塔罗牌。
对于塔罗牌，李默不是怎么了解。可对于那台超级计算机，李默却有猜测。身为学园都市的理事可以知道，亚雷斯塔的触角涉及到整个学园都市的方方面面，那都是依靠着名为“滞空回线”的存在监控着，而“滞空回线”每天制造的庞大数据需要通过梳理后成为有用信息提交到亚雷斯塔面前。
而这一过程，就是问答型思考辅助式人工智能完成的。其多达数十吨的本体就在那没有窗户的大楼中。
当然，这一切可以看做，亚雷斯塔为自己制作了一台超级计算机，又利用神秘学上的知识制造了一个人工智能。
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后续，该AI通过爱华斯编纂的魔道书《黑猫祭祀秘录》，从而获得了自己的肉身。同时，即便计算能力大幅度下降，可其本身仍然保持着超越人类的计算能力，按照原著的说法，其计算力要比接受御坂网络辅助的一方通行的计算能力要强……
李默深刻明白，自己的计算力是比不了御坂网络辅助的一方通行。即便利用术式让大脑获得并列计算的能力也不行，按照计算力而言，自己超越普通人没有多少。
若是有超绝的计算能力，他的进展不会如此缓慢。自主穿越的能力是很美妙，可问题是，在穿越过程中所花费的时间很漫长，而且无聊枯燥，只能不断的学习。
当初在一心净土中，还能围观雷电将军和影之间的战斗，都没那么无聊。
总之，李默的念头是模拟亚雷斯塔制造的AI的形式，增加自己的计算力。前期，可以先用外在的东西，例如计算机作为载体。左右不过是以神秘学的手段，制造出人工智能罢了。
应该，不会很困难吧……
……
……
似乎从某一日开始，穿越就变成平平无奇的词汇。就像是拿到手上的玩具一样，在没有获得前是那么的渴望拥有，可在获得之后却又觉不过如此。
当然，比企谷八幡从一开始就并不渴求着穿越，在家里和自己的妹妹一起生活难道不好吗？为什么要穿越呢？
可到了，还是被裹挟着一起来到了异世界。面对由比滨结衣的面孔，少年始终说不出“拒绝”的话语，那还能怎么办呢？只能既来之则安之吧。
出现在如研究室一般的场景，由比滨结衣叽叽喳喳的拉着雪之下雪乃围绕在那个新角色旁边交流。
是的，新角色——那是一名巫女。咋一看平平无奇，不是无比惊艳的美女，可却属于十分耐看的类型。还是能驾驭短发，散发大和抚子味道的巫女。
比企谷从对方那红白色的巫女服身上移开视线，旋即走出房间，寻找李默去了。得益于上次来到这边，他对附近很是熟悉。
可李默去了什么地方，他不知道。外表为金字塔的建筑物内部很大，从上到下有五层之高，他们就位于最高的第五层。第四层也是李默的研究区域，扫视一圈没看见人影就继续向下走。这里泡着许多生物组织，看着就很诡异。
在这里待得时间久了有一种身处于疯狂科学家实验室中的感觉。
又顺着楼梯走下一层楼，来到第三层楼，这里就是起居室，同时图书馆也在这里。当然，是其中一个入口。
这里的图书馆有两层楼，分别占据了第三层和第二层的一部分空间，在里面有独立的楼梯可以上下。其规模丝毫不亚于千叶区的图书馆了。只是里面的书籍……
似乎听到里面有人的动静，是交流声吗？比企谷八幡便进入了图书馆中，想来应该是李默在和其他人交流吧……
可进入到图书馆内部，扫视上层区域并未看见人，图书馆中间是中空的，站在上层栏杆区域能看见下曾阅读书籍的地方。
比企谷八幡就是这么做的，他看见了有着两个人坐在那里看书，一男一女，男生留着黄毛，表情看上去凶凶的。女生留着粉红色的头发，表情倒是表现的很活跃。
大概是，由比滨那样的性格的女生？
两人都十分的俊美，漂亮到似乎接近人类极限的水准，给人一种非人的错觉。想了想，比企谷八幡就知道对方的身份。
看过地狱乐漫画的他，知道那两位是天仙。
杀人不眨眼的天仙。作为非人之物的天仙，虽说从雪之下那里得知了天仙现在失去危险，可面对非人之物，还是略感害怕。
就在思考的片刻，比企谷八幡就被对方发现了。
那粉色头发的少女站起身来，朝着比企谷八幡挥手，大声喊道：“你好呀~~”
与此同时，在第二楼的会客厅中，李默看到了图书馆中发生的情况，他分了点精力关注那边，旋即重心还是放在面前。
“莲，‘盘古’要完成了吗？”
天仙之首，莲开口说道：“是啊，要完成了。”

第六百八十五章 第三类接触?
“盘古”，是一朵花。一朵，硕大的花朵。
那是聚合气的造物。是最适合制作为外丹的材料，换而言之，就是天材地宝——人造的天材地宝。
按照中原的理论，天材地宝往往是无法人为制造出来的。顶多，是人为种植。
“完成了啊，这才没几天的功夫，就培育出来了吗？”李默摸着下巴说道。满打满算，也就一周多的时间，得到自己的帮助，莲能够很快速的完成自己的研究，哪怕是厚积薄发导致理论的完成，可从理论转换为实践，也不是简单的事情。
莲点了点头：“正是如此，所以我来邀请你关注接下来的行动。”
“是吗？那我回来的刚刚好。”李默开口说道。
距离上次带着二小姐们过来，过去了差不多一周的时间，今日周五进行了这一次穿越。为什么这么选择呢？因为明日是假期。
明日是假期，这是多么美妙的词汇。学生党尚且不明白这个词汇的含金量，可社畜肯定知晓这是多么让人欣慰的言语，这完全是值得庆祝。严格意义上来说，自己也是社畜，只是自己给自己打工罢了。
换做常人，会选择摆烂。但李默深刻知道，摆烂不得，谁让自己容易“细思极恐”呢？
“是啊，刚刚好。若是没有你的到来，我可能不知何时才能完成‘盘古’。”莲开口说道。
如果说，最初见面的时候，被对方发现本体和分身之间联系的时候，他还是忌惮的话，那么后续随着交易的确定。他就放下心来，因为双方建立起最稳定的关系——利益关系。
漫长的岁月，除开血缘关系后，最稳定的莫过于是双方有着共同利益。大多数人类连损人利己的事情都做不到，更何况是损人不利己呢？
这是简单的道理。至于在利用“盘古”复活徐福后的事情……那时候的问题与矛盾又会发生改变。
李默摇了摇头，说道：“我的到来只是做到催化剂的缘故。不过在这上面争论没有意义，我就姑且认下了。”
即便没有自己的到来，还有主角一行人的到来。这批特殊的访客，会让莲得到自己想要的变化，从而收拾妥当后前往日本，准备将整个日本都转化为‘盘古’。这个过程中，他只是跟桂花说清楚了自己的行踪，同时吩咐对方要保护好那个“壶”。
“壶”，那个东西里面藏着所有天仙的种子。换而言之，就是天仙们的备份，即便天仙们全部死亡，他们也能重新从里面长出来。
是的，长出来，天仙们的本质更像是植物。
所以，从这点来看，莲对天仙的关注是有的，但远没有徐福那么重要。
本次莲来就是通知这件事。外加将桃花和菊花带到这边的图书馆，李默的图书馆是对着天仙们开放的。想要马儿跑，总要给马儿吃草，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天仙们的脑袋可能不灵敏，但成千上百年岁月的积累，总能诞生点什么东西出来，有时候他们距离绽放出花朵，就差点其他体系的知识的冲击。
即便失败了，也无关紧要。左右不过是浪费一些知识罢了。难道天仙会利用这些知识，在短时间内就能超越自己吗？如果是那样的天才，那失败是可以接受的。
打不赢，难道还跑不了吗？当初在魔禁世界准备的逃跑计划，拿过来改改就可以使用。
和莲一同从会客厅进入图书馆，这里的藏书很是丰富，但严重偏科。关于神秘学上的书籍，很多都能在这里找到，在十九世纪这个没有网络的时代，有这么多书籍本身就是一种财富。但如果是自然科学之类的东西，在这里却很少能找到。
进入图书馆，就可以看到这里人不少。人群大概可以分为两部分，一边是菊花和桃花，而另一边是比企谷八幡四人，在比企谷八幡先一步进入图书馆后，花散里带着人进了图书馆。
不过，两边并不是发生了冲突。反倒是由比滨结衣和桃花两个女生对着比企谷八幡和菊花交流着。有关注这边的李默倒是知道来龙去脉，无外乎是桃花和比企谷打了声招呼，然后交流起来，接着由比滨结衣过来，看见比企谷八幡和桃花交流的事情受到了冲击。
虽为仙人，但桃花的皮囊是极为好看的，更重要的是作为天仙，桃花有些拿捏不定社交距离，以至于比企谷八幡这个小年轻被挑逗的脸都红了，由比滨结衣结衣一进来，看见这件事就发生了微妙冲突。
你瞧，喜欢的人和一个长相又好，身材友好的人交流，社交距离那么接近。那心情可谓是冲动性拉满，说了两句重话。
然后就被比企谷八幡拉倒后面去。桃花和菊花倒是不怎么在意，一方面是作为天仙，这点言语上的交流不足为奇。其次便是，这里是自己的地盘，
比企谷八幡和由比滨结衣这边的氛围有点凝固，但桃花那边就比较活跃了。
“哇塞，那个女孩子真可爱了。她喜欢那个男孩子吧，这就是人类之间的爱情吗？菊花，下次你和朱槿她们双修的时候，我要不要也那样呢？”
李默放弃了偷听，桃花和菊花之间的互动已经没有营养了。天仙的价值观，和人类还是相距甚远的，不过……
后面还是叮嘱由比滨结衣小心一点。
天仙可是男女通杀的。哦，对……比企谷八幡也要小心一点。
还是那句话，天仙的价值观和道德观的，在数百年的时间下来，变得和常人很是不同。
“菊花和桃花的冒犯，作为兄长在这里向你们道歉。”莲虽不知道发生什么，但作为人精，读得懂氛围。
由比滨结衣挥了挥手：“没关系，相反的是我冒失了。”
“感谢你的宽宏大量，我们先离开了。”莲带着菊花和桃花离开了。
他们的身影一消失，由比滨结衣便凑上来问道：“为什么那位先生那么礼貌啊。”
“一方面是有求于我，另一方面，是他打不赢我。”李默简单明了的说道。
但他脑子里想的是另一件事，比企谷八幡和天仙的接触，算不算第三类接触呢？

第六百八十六章 旁观者们
和别人平等对话的基础是，双方的实力对等。
想要让别人礼貌也很简单，那就是比对方强就好了。如果自己能轻松毁灭对方的肉体，那在和对方交流的时候，对方就会变得礼貌。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开窗原理。”李默淡然的解释道。
由比滨结衣眨了眨眼：“异世界这么残酷的吗？”
“是的哦，像是轻小说那样，在异世界秒天秒地的情况不是没有。但要满足超强的实力这样的条件才行。但一般而言，日本的高中生过去，真的有什么竞争力吗？所以，才有了外挂这种东西。”李默的异世界小课堂继续着。
经历个多个世界的李默有着自己的见解：“每个异世界大多有着属于自己的组织，人类是群居生物。大家生活在一起的时候，就会自然而然出现首领。作为穿越者，如果没有实力，即使加入组织也只能从底层做起。”
人离乡贱，大抵是这么个道理。
雪之下雪乃：“弱肉强食，李菌想要表达的就是这么个意思。”
比企谷八幡说道：“抱歉，是我乱走导致的。”
现在，少年的内心只有无比的后悔。穿越过来的时候，李默先行一步离开，他也是抱着自己一个男生在一群女人中间不对劲为由头离开的。
突然，比企谷八幡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拍了拍。
李默说道：“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比起你国中的事情性质要弱上很多，甚至连矛盾都算不上。”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国中的事情？！”比企谷八幡瞬间抓住了重点。
国中的时候，比企谷八幡曾因为自我过剩导致了事情走向不可逆转的方面，如果可以他是一点都不想回忆起来。
现在的比企谷，很大程度因为那一件事而改变。
为什么会有人把温柔的女生对别人一视同仁的对待看做是有好感啊！再自恋也自恋不到那种地方去吧？
等等……
重点在于李默为何知道。
比企谷八幡看着李默，他可以确定，自己国中的黑历史在总武高是不会有人知道的。相较于自己那点儿黑历史，有更多有趣的东西值得讨论。
谁让自己那么无趣呢？
所以，李默的信息渠道？
“我吗？我肯定有自己的信息渠道啊，嗯……海滨综合高等学院，我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她应该在那个……”
“啊啊啊啊！不要说了啊。”
比企谷八幡可以确定，眼前的男人知晓一切。虽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个女生参加的是什么高中的考试，但想来，李默那么笃定，那就肯定是了。
当务之急，是不能让黑历史暴露出来。
比企谷八幡的反应毫无疑问是慢了半拍。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见由比滨结衣的脸上写满了“我很好奇”几个大字。
想来，神山高中的折木同学在看到现如今的比企谷八幡会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吧。
于是，故事暂且告一段落。
至少，图书馆的偶遇是结束了。
金字塔是没有阳台的。
有了阳台，那还叫金字塔吗？于是乎，想要看见外面的景色，那就需要走出大门，站在有着‘冥界’属性的土地上观看。若是要想观看到“盘古”的样子，还需要透过风暴壁垒的存在。
所幸，这里的风暴壁垒并非是空想树制造的异闻带衍生之物，而是李默的术式制造而成，改变只在李默的一念之间——左右都是杂糅而来的产物，再杂糅一点也没关系。
“为什么结衣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李菌，你有什么看法吗？”
“我？我坐在看啊。”
“李菌，无理取闹也不要过头了。”雪之下雪乃，温和的说道。
语气温和，可话里话外，都像是在警告。偏偏李默还吃这一套。
他说：“是的，我就是故意的。”
自一楼的大厅中走出，雪之下雪乃看了看身后的由比滨结衣和比企谷八幡，低声询问道：“原本的故事中，没有你的身影，对吧？”
“是的哦。”李默诚恳的说道。
没有李默，那么侍奉部只有一男两女，按照故事戏剧性的展开……
雪之下雪乃大概明白了什么，旋即看向李默那风轻云淡的侧脸，不免笑了笑，接着又对身边的花散里说道：“果然，花散里小姐您说得对，李菌，是个可爱的人。”
回应她的是花散里的微笑。
“？”
李默有点不明所以，花散里和雪之下雪乃关系好，很正常。自花散里来到主世界后，就住在雪之下家中，甚至连一日三餐都是她在负责。
可，只有我不知道的感觉。
也就那样吧。
“等下，让我先手搓一个亭子出来。”来到合适的地方，李默开口说道。
带着大家出来，是为了观看“盘古”的完善，乃至徐福的复活。但外面没有什么好的地方，那些村庄的废墟都被李默建立金字塔的时候，顺手清理了，只是保留了梅和树人居住的屋子。除此之外，就没其他建筑。
但没关系，手搓建筑这件事情，李默已经得心应手。
「操纵山海的能力」发动，一个泥土构成的亭子便随着李默心意出现，「变化之术」改变亭子的外貌，于是一个户外乘凉的亭子便诞生了。
有了休息的地方，就要有喝茶的东西，物品栏里面随身携带着这些东西。
“说起来，小默。你把我们带过来是为了什么啊？难道是画眉丸等人上岛了吗？”由比滨结衣好奇的说道：“过来的时候，你就叫我们过来过来，根本没说是为了什么呢。”
“原本只是为了拉你们过来，监督你们学习的。”
“唉，为什么啊？”由比滨结衣惊讶的说道：“我不想要卷啊。”
“所以我改变主意了。总之，我建议学习还是要卷的。这是为了美好的未来。但在那之前，可以先看一场好戏。”
李默挥手，风暴壁垒变得单向透明。即便在他的默许之下，天仙们可以自由进入风暴壁垒内部，但这并不影响其隔绝内外的作用。
但壁垒变得透明，露出外界的样子，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一朵花，那一朵巨大的花。
花朵下面的茎秆，甚至快要接近一栋大楼的大小。更何况盛开的花朵，那是多么的巨大，甚至拿总武高的占地面积，恐怕都只会成为单位吧。
雪之下雪乃皱起眉头，她能感觉的到，那巨大花朵之中所蕴藏的“气”。

第六百八十七章 开幕
风暴壁垒现在工作了，但工作了一半，让内外泾渭分明。却放任内部的人员观看到外界的种种。
雪之下雪乃能感觉到那巨大的花朵是什么，结合两次来到这边的经历，她脑子便有了合理的思路。那是用于制作外丹的材料，
“上次那个东西还是花苞的样子，现在就已经盛开了啊。小默，小默，那东西究竟是什么呢？”由比滨结衣好奇的询问。
李默不知道她是真的好奇，还是察觉到气氛的凝固，特地这样调节气氛的呢？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顺着交流。
“那是天材地宝，就像是中草药一样，可以拿来入药。”李默开口，日本扎根于远东，学于西方。虽说执着于脱亚入欧，可本身的东西却没有丢掉，对于中草药的认知还是有的。
由比滨结衣很快接受这样的设定，问道：“那是有病人，得了什么病才要用这样巨大的花来入药啊。”
熬制汤药，目的当然是来治疗病人，由比滨结衣看见过邻居家的老人为自己的老伴儿熬制汤药，那是用来治病的药剂。
“病人？病人倒不是，由比滨你动一动脑筋。在漫画中，莲最后前往日本的目的是什么呢？”
从周一到周五，足够看完整个地狱乐的漫画了。上上下下不过一百多话，没有多少，其本身故事内容，从登岛到后续离开岛屿，接近全部的剧情更是集中在那几天的时间。
由比滨结衣回忆着漫画的内容。
整个漫画最令人震惊的信息，倒不是可男可女的天仙，反而是天仙的首领，莲是徐福的妻子这件事让人无比震惊。而最后的战斗场景是在大船上，在大船上的理由是……
由比滨结衣知晓了全部：“原来那是用来复活徐福的花朵吗？”
“是的，就是这样。”李默淡然的说道。
等由比滨结衣环顾四周，发现雪之下雪乃和比企谷八幡脸上都没有表情变化，同样看过漫画的他们比自己先一步猜测出结果。
至于花散里小姐，由比滨结衣不是很了解她，听说她是小默的朋友。在穿越后的房间中，大家交流了一阵子，对方似乎面对什么事情都能这样淡然面对……
“那真的能让人起死回生吗？”知道自己犯蠢，但由比滨结衣接着追问。在故事中，莲到死亡的时候都没有抵达日本，种出那巨大的花朵。
所以那可以复活徐福吗？
花散里：“生死之间有大恐怖，那是难以逾越的深渊，想要起死回生，将死人复活是极其困难的事情。”
李默补充：“在另一个世界的魔术师看来，精神，肉体，灵魂三部分构成了一个人，缺一不可。当前世界，肉体不必多说，自然随处都是，精神也能保存下来，但唯独灵魂，却无法寻找。这里一套完善的地府机构。”
他做过实验，岛屿上缺少人类，但不缺乏动物。动物也有其灵魂，杀死动物，李默能观察到其灵魂的消失在原地。
——是消失，而非是消散。
后者是魂飞魄散，前者是某种原因导致的原地消失。
在风暴壁垒内部，李默倒是能保留下动物的灵魂，但那毫无意义，李默并没有玄阴聚兽幡那样的法宝，可以吸纳魂魄增强实力。
那样的邪道法宝，李默倒是能做出来类似的魔术礼装，但性价比太低……
“也就是说，那个天仙的做法肯定会失败吗？”由比滨结衣说道。
李默答：“我可没那么说哦，由比滨。万一有奇迹出现呢？”
奇迹，这个词说的简单，可哪儿有那么容易做到。
难不成，莲还能让伯利恒之星闪烁吗？
说不准，连他自己都知道，成功的概率很低。
亲自动手为大家准备茶水和糕点，李默说道：“大家保持着看戏的态度就好了。”
“说不定，还能看见盛大的烟火。”
最糟糕的情况，也不过诞生一名强大的天仙罢了。
……
……
天仙众聚集在一起，甚至包括被逐出蓬莱的梅，也在这个行列之中。当然，在丹田修复之后，她就恢复天仙的实力，即便无法独自完成阴阳循环，但绝非是原著中那般被道士惦记之物。
蓬莱的道士们也不会把注意力放在房中术上了，来自李默那里的资料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修炼体系，导引，胎息，守一，周天四种修炼方式的重要程度反而上升许多。他们的目的是“金丹”。
在了解“金丹”的概念后，在某个幕后黑手的推动下，道士们纷纷开动了脑筋，开始探索新的道路，对于这点，天仙们并未阻止。
求变，是那个人所希求的。而天仙们，也觉得以往的生活发生变化也是好的。
唯一能阻止这一切的莲，也不太在意，他全身心都投入到“盘古”的培育之中，乃至，徐福的复活仪式之中。
“宗师，原来真的死掉了啊……”
小声嘀咕的人，是桃花。
在“盘古”的下面，他们聚集在一起，观看着棺材里面的尸体，那尸体的容貌大家再熟悉不过，正是宗师的尸体。
宗师已经失踪了数百年，对于他的行踪，莲一直控制着大家不要去想，不要去问。就像是，宗师本来就不存在一样……
可那是宗师，大家私下里也有对宗师行踪的揣测，其中有人觉得宗师回到了大陆，也有人觉得宗师在闭生死关。当然，也包含宗师死亡的可能性……
桃花知晓，大家不怎么相信那最后一种可能性，因为宗师是那么的强大，怎么会死去呢？
“人总会死去的。他，当初是可以以天仙的姿态生活下去，但他没有那么选择。”
莲闭上双眼，自己都能成为天仙，徐福他又怎么做不到呢？只是他没有那么选择。
天仙不是他所追求的东西……
成为天仙后再慢慢追求那种东西不好吗？为何要选择死亡呢？
即便作为他的妻子，莲还是不理解他的想法。人类的身份，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我会复活你的。至于菊花你们……等下远离这里吧。有任何事情，等到本次仪式结束后再说。”
言语落下，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莲带着徐福的尸体进入了“盘古”的躯体之中。
而在远方建筑之上，巫女悄然出现在这里。

第六百八十八章 仪式
朱槿目送着莲的背影消失在“盘古”之中，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双手抱胸，整个人陷入不安的境地——他有一种预感。
莲，回不来了。
是错觉吗？
“莲隐瞒了我们很多……梅姐姐，你的看法又是什么呢？”
开口的，是牡丹。这位曾沉迷于人类尸体的家伙，现在倒不再有那种无聊的事情，反而在那图书馆瀚如烟海的资料中，找到有关人偶的资料后，就开始沉迷其中。
当然，本次若非是莲的要求，他恐怕还会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继续研究着人偶吧。
正因如此，他才第一个开口，因为他想早点结束。
梅：“牡丹，觉得我知道一切吗？”
“因为你跟那位先生走的很近啊。”牡丹笑着说道：“那位先生和莲的交易我们大概了解，可除此之外还交流了什么内容呢？这些我们知道吗？”
答案是不知道。
在这短短一两周的时间中，事情的发展无比迅速。哪怕是天仙都不知道发生什么……
就像是在山洞住了一段时间，期间与世隔绝，等再次出来后又会觉得迷惘。
梅顿了顿：“我们先听从莲的吩咐，离开这里再说吧……我也只知道一部分的事情。”
大家所处的位置，是在“盘古”的脚底下。而从气的流动上看，“盘古”要有巨大的变化。
朱槿低着看草地的头抬了起来，指了个方向说道：“那我们去那边吧。正好，那位先生的巫女在那里。”
众人的目光看过去，就看见那个穿着月牙白巫女服的巫女。
那巫女戴着狐狸面具，那是一个标志，那位先生的标志。
李默，与宗师一样，来自大陆的人……
梅对故事的了解仅限于漫画上。那是异世界的产物，是原本的命运。但自雪之下来到这个世界后，那个故事就发生了改变。
“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些，但李默先生也跟我说过，当他来到这座岛屿后，原本的轨迹就发生改变，只能作为参考。”
来到巫女式神边缘的路上，梅将自己所知道的东西告诉了兄弟姐妹们。想来，莲先前没有多言，是因为笃定自己了解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吧？
梅的心情略微复杂，蓬壶并未死去，她也没有像是原著一般，了解生命存在的意义，内心还处于朦胧迷惘之中。
漫画，故事，主角……所有的信息都被阐述出来，
“换而言之，若是那位先生没有到来。我们的命运会是死去之后，再数百年后被桂花和梅姐姐种出来吗？啊，这样的结局，可真是……”牡丹维持着虚假的笑容，可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作为第一个死亡的天仙，那样的结局也算的上解脱吧。长达数百年的相同岁月，折磨的人，几近疯狂。
朱槿：“原来如此，是命运吗？主角……这个概念真有趣，原来下一次上岛的人，会是那么特殊啊。”
她的表情很平淡，她的常驻形态都从男生改变为女生了，还能有什么干扰她的心情呢？
“那是被改变的未来吧，切，真是让人不爽。”菊花注意到自己和桃花被讨伐的结局，十分乃至九分的不爽。
到头来，自己还是没有保护好桃花？
桂花说道：“那都不重要吧，反正大家最后都活着。重要的是莲才对，他居然是宗师的妻子？难怪他比我们强上那么多。”
在天仙当中，莲的实力比其他人要强上一大截。其他人哪怕是加起来都不是莲的对手。
“嗯……你们都说到这里了，那是不是要关注一下盘古呢？我看巫女小姐姐都在关注着盘古呢？”
桃花的话语将全部人的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盘古”上面。
他们能感觉到盘古的气正在不断的流逝。或者说正在汇聚，在根部，那里是的莲带着宗师进去的地方。
花瓣在枯萎，能代表生命力的“气”正在不断流逝，朝着根部汇聚。那些汇聚的气集中在一点，不断的被压缩，压缩……
这是在炼制外丹。
“盘古”实在是太大了。在数日，连绵不绝的“气”的培育之下，“盘古”的根部顺着蓬莱的地脉衍生，直接霸占了整个蓬莱区域，茎部摧毁了原本蓬莱的布局。以至于天仙们和道士都不得不离开蓬莱，那里成为了“盘古”的培育室。
四周看去，尽是残垣断壁，原本五座宫殿的风水格局，尽数被毁。
如果说，居住数百年的居所被摧毁不伤心那是奇怪的，天仙们并非没有感情。只是……数百年的压抑中，导致那份感情变得奇怪罢了。
“抽取气的速度，未免太快了。这是用了什么仪式吗？”桃花眨眨眼睛：“正常炼制外丹的速度没有那么快啊。”
桂花：“桃花，你多去图书馆看看书，里面有关于莲的一切研究，在一百多年前，莲就研究出了快速抽取气炼制外丹的仪式。”
“知道啦，知道啦，桂花你也知道，我是不怎么爱看书的。”桃花笑嘻嘻的说道。
就在两人交流之时，“盘古”开始枯萎了，笔直朝天的枝干，开始垂下了腰，那花瓣失去了先前的颜色，变的枯黄起来。
气，是生命力和精神的集合，象征着一个人的生命状态。若是气完全的消散，就意味着生命体征完全的消散。
植物也是如此。
肉眼可见的枯萎如此，从另外的角度去看，整个植物的气都聚集在了根部，像是在孕育果实。
“喂，你们说，宗师会复活吗？”
菊花的提问，引起了众人故意忽视掉的情况。
莲的所有行动前提，都是为了复活宗师。那么，宗师能不能被复活呢……
这是个问号。
所有人都沉默，现在，只能等待故事的结局。至于宗师复活后，会不会对现在的格局有巨大的影响，都是后话。
然后……
变数发生了。突然，整个“盘古”产生了爆炸，一道身影自爆炸中飞出，朝着后方倒退而去。
若是观察仔细，会发现那倒飞出来的身影，是莲。
女性状态下的莲。

第六百八十九章 诈尸
轰隆隆的爆炸声震耳欲聋，但在听到声音之前，李默这一行人就已经知晓有这样的声音。
光的速度，传播起来是要比声音的速度快的。
就像是在下雨的时候，看到远方的雷电，先是看见，然后才听见声音。
“这爆炸一点都不好看啊……”由比滨结衣小声嘀咕道：“不过，那边真的没关系吗？”
“天仙的生存能力你们是知道的，怎么会因为这种事情而死亡呢？”李默：“果然故事的发展还是按照那个方向去了吗？”
雪之下雪乃说道：“当谜语人，你很开心吗？”
李默笑了笑，别人当谜语人当然是滚出哥谭市，可自己当谜语人，那就是另一种感觉了。
“其实很简单，你们听说过僵尸吗？”
……
僵尸。
人死之后的尸体转化而来的怪物，在某种程度上是与吸血鬼类似的怪物。它们吸血，畏惧阳光……
莲知晓僵尸的概念，那指的是死而不化的尸体。在近百年间，僵尸的概念发生改变，从指代某种尸体，变成了指代一种怪物。
这样的改变，莲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但现在，她的脑海中便浮现出这样的概念。
徐福是因木化而死去，整个人栩栩如生，像是大家雕刻出来的目雕一般，在原本的构思中，利用数量庞大的气激活宗师身体中那最后一点点生机，便可逆转生死……
构思是好的，原理是不错的。唯独实践的时候，出现了错漏。
生死之间的沟壑不是那么容易跨越的。
她回想起先前种种行动。
将“盘古”炼化成为外丹整个过程是顺利的，将外丹送入徐福体内的过程也是顺利的。压缩到极致的“气”送入了徐福的身体之中，突然迸发出来。
那强大的气几乎将徐福的身体摧毁，所幸莲早已预料到这一步，通过仪式的力量压制住气，也是通过仪式让徐福能够吸收那些气。
直到这一步，都顺利完成，莲觉得距离成功，只差一步之遥。
而偏偏，就是这一步之遥的距离……出现了偏差。
“兄长……”
冲击的余波对天仙们而言不过如此，利用方术都可以轻松抵挡。哪怕是没有方术，利用天仙本身强大的恢复能力也能轻松应对。
牡丹飞到莲的身边，看着女性化的兄长说道。
在知晓莲的真实身份后，这一声兄长说的略微奇怪……作为天仙在性别上面看的不是那么透彻。放在两三百年后的某西方大国，那是几十种性别都能套在身上。
莲没有回答牡丹，她的表情很是奇怪与抽象，一半像是在愤怒，一半像是在哭泣。这是如字面意思上的表情。
天仙的身体完全可以呈现出这样的效果。
更何况，就气的感知而言，现在的莲实力，像是解开了束缚一般，比天仙们还要强上一个档次。
“去找李默吧。”片刻后，女性化的声音在牡丹耳边响起。“接下来不是你们能够参与的。”
什么是自己等人不能参与的？
下一秒，牡丹知道了原因。
在那爆炸的中心，一道身影缓缓升起。
超绝的视力让天仙们可以看见那个身影的全貌。
头戴方帽，身穿华丽道袍，面容老成，白发长须。全身上弦依旧闪烁着木质的光泽。
那是宗师。
“这是……成功了吗？”牡丹询问。
莲并未回答，而是冲上前去，飘向前方，迎着宗师而去。那杀气腾腾的样子像是要去搏命一样。
牡丹落回了人群之中，将先前莲的话语，告诉给了其他人。
然后，是沉默。
大家都意识到了，最糟糕的情况已经发生了。莲的态度，反映了一切。
如果宗师顺利复活。那么，莲就不会是这样的表情。
必然是，出现了偏差……
梅开口说道：“我们就不要给莲添麻烦了，去李默先生那边吧。”
对于莲的命令，天仙们往往是遵循的。没有人会去置疑莲，这是数百年来培养的习惯。
就在离开的瞬间，在那边战斗爆发了。火焰凭空出现，直接笼罩了徐福的身体，那身体不通方术，却在求生欲的催动下，本能的催动气抵抗。一时之间，面对莲的攻击还能招架下来。
通过巫女的视角，李默看着发生的一切，天仙们朝着金字塔这边而来，没有关系。巫女式神站在那里观察着两人的战斗……
片刻后，远在金字塔外凉亭之中的李默，吐露道：“莲还是手软了。”
莲，位于天仙之上。称呼一句真仙也不足为过，实力相较于天仙来说，是断崖性质的强。山田浅卫门家第三位的十禾，其能力在李默看来像是拉普拉斯妖一样，能够感知道种种行动的种种概率，他能自由的从岛屿的海域上离开，能利用木刀将外围区域的灶神门神轻松斩杀，甚至在摧毁与“盘古”融合的朱槿的时候，显得无比轻松。
就是那样的怪物，在面对展开完全体的莲后，就知道无论如何，自己等人是战胜不了那样的莲。而事实正是如此，以画眉丸的主角群体和莲作战的时候，完全是被压着打，那还是莲要分心保护船体和徐福遗体的缘故……
最后能够战胜莲，倒不如说是莲因画眉丸的一念之差，自我放弃，选择了自杀。
那样恐怖的实力，在面对诈尸的徐福尸体，难道不能轻松镇压吗？当然可以。
唯一能解释现在情况的说法，就是莲放水了。那毕竟是徐福的身体。
顿了顿，李默倾听了片刻身边其他人的话语，大概是由比滨结衣在问，花散里在回答。在神秘学上的积累，花散里还是足够回答由比滨结衣的。
“由比滨，二小姐，比企谷，麻烦你们跟着花散里先回金字塔内部吧……接下来的动静不会小。花散里，你应该知道如何监控外面吧？”
“把你的式神派过来吧。”
“好。”
李默点了点头，他的视野从巫女式神那里退出，而是投向了大地。在地面之下，土壤的深处，那植物的根部恢复了生机，气再次流动，同时让那些根部快速扩张。
这便是，植物的求生本能啊……

第六百九十章 盘踞整座岛屿的植物
不想死，想要活着，这并非是想法。而是本能，任何的生命都是以延续自己为第一目的。哪怕是人类，说什么咬舌自尽，可那是根本做不到的。要咬舌自尽自己的大脑都要提前昏迷。
植物也是如此，如果见识过大荒漠的植物，就知道生命的求生欲望是多么的浓郁。表面矮小的植物，其根部在地面之下不断的衍生，衍生，再衍生。其目的就是为了收集到更多的水分，更长的根部，探索根深的地底，都是求生欲望作祟。
是的，植物。
在整座岛屿的下方，“盘古”的根部在疯狂生长着，从蓬莱区域，扩张到了方丈区域，还能进一步扩张到瀛洲区域。
莲，棋差一着。她根本没有注意到“盘古”的根部在扩张吧。
不过，也不意外，如果不是特地去关注，也不会发现这个事实。抬头去看，能看见盘古的茎秆依旧是弯曲的，顶上显眼的花朵，依旧是枯萎的。
莲如何将“盘古”炼制成外丹的手段，李默是知晓的。其原理借鉴了植物孕育果实的，每到合适的时间，植物都会供奉营养，长出果实。当然，果实并非是植物关注的重点，果实包含的种子才是重中之重。
借助动物、昆虫的帮助。将种子带到其他地方扎根发芽，延续着种族的生长，这便是生命的价值。
将外丹当做果实，抽取“盘古”的“气”，思路是没有问题的。偏偏莲忘记了，果实从侧面而言又是植物的新生。将作为果实的外丹送入徐福的尸体之中，不过是换个身体……
若是徐福还活着，那么皆大欢喜。可徐福死了，尸体只是尸体，只是保存良好的尸体，精神、灵魂都完全不再。植物虽只有本能，但气的特殊性连带着这份本能被保留下来。莲炼制外丹的手段并不能磨灭内里的精神，本能。毕竟“气”本身就是生命和精神的混合。
平时天仙们使用外丹而不受影响，是因为本身就足够强大，其体内吸收外丹的气时会受到冲击，可很快就会渡过，大抵是恍惚一下的情况。但尸体，却不行。
于是乎，植物“盘古”在进入徐福的身体后，直接诈尸了。
莲在第一时间发现这点后，第一念头肯定是将“盘古”的气作为异类排除出去，保留徐福的尸体，即便现在没能复活。但在未来说不定又有什么转机呢？
恰恰是这样的心理，让他产生了敌意，诈尸的徐福尸体没有思考的能力，却有本能的求生欲望，于是便会反抗。只是它是如何爆发气的呢？还需要仔细观看。
巫女式神并未跟着天仙们一起撤离，哪怕是双方的战斗再激烈，也影响不到巫女式神。她代表着李默的眼睛，既然是眼睛，那理所当然的要保护起来。
先前答应过对方不能在这时候出手，李默也就乐于见到双方的争斗。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女人才会注意到徐福尸体真正的情况呢？
只是可惜不能研究当诈尸的过程，无法验证自己的理论罢了。如果可以研究的话……说不定自己就有对僵尸的研究资料了吧。
视野中，天仙们的身影出现。李默不由的叹气，而后……便闭目养神。
他已经看见结局，诈尸的徐福不是原本的徐福，就目前发展而言，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要自己放一把火罢了。
……
……
碰撞持续着，诈尸的徐福在面对火焰的时候，表现出明显的畏惧，就像是植物害怕的卷起树叶一般。它本能的用气防御着，不得不承认，这气的规模很大。比牡丹他们所拥有的的气的规模，还要强大。
“盘古”，本就是她精心培育出来，利用李默那源源不断的气培养出来的材料。而其蕴含的气是庞大的，若不是这样庞大的“气”又怎能做到起死回生的事情呢？
她先前甚至考虑过，李默的气蕴含了他的个人标志，为了不受到他的影响，特地在培育盘古的时候磨灭了其精神印记。
可没想到的是……“盘古”作为植物，本身的气具备着某种本能一样的精神。而在成为外丹过程中，还未磨灭这股精神。而在外丹被老公尸体服用之后，确实激活了那一丝丝生机，却也让精神入住，如现在这般依靠本能行事。
而且……
气在不断茁壮成长？肉身反而孕育出新的意志了吗？
丈夫，真的不能复活了吗？
一时之间，绝望笼罩在莲的心头。她不是不知道天仙们对自己的控制感觉压抑，可那又如何呢？自己只是要求他们听自己的话，自己可没有让他们去死。
“好烦啊！”
“我真的不想……”
莲知道，自己能完全摧毁对方。展露出这完全的姿态，碾压过去是理所当然的。可问题是，她完全没有把握，保留徐福的尸体。
无法做到之事的无能。
意识到复活之事是空想的绝望。
二者交织在一起，让沮丧填充了她的内心，无法做出任何有用的判断，只能维持当前的局面。
最为关键的是，莲不想选择。如果恢复理智，选择肯定是摧毁徐福的尸体。因为丈夫无论如何，都无法复活了。
可莲根本不愿意去思考那样的结局。于是回避着，回避着，只要不做出选择，那么就不用面对残酷的现实。
逃避可耻，但很有用。
如果没有意外发生，她宁愿这样逃避一辈子。
世界往往是变化的，没有任何策略可以使用一辈子。伴随着时间流逝，事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在莲的注意之下，“盘古”之花从枯萎的状态中挣脱，重新获得了生机。那光是支撑花朵的茎秆都有高楼大厦大小的花朵，再次盛开。
随之而来的是根部的冒出，土壤被分开，一条条树根暴露在空气之中，蓬莱的废墟被植物的根部顶了起来，瀛洲的树林被根部所取代，一时之间，天翻地覆，除开风暴壁垒所笼罩之地，其余全都被植物所占据。
短短时间中，“盘古”的根部倍增，占据了整个岛屿，化身为了史无前例的植物。
与此同时，在莲的耳边出现了男人的身影：“需要我，出手吗？”

第六百九十一章 莱瓦汀!!!
天仙可以是男生，也可以是女生。是故，男性的声音出现在岛屿上并不稀奇。
可这男性声音并非是任何一位天仙的声音，而是属于，那一名外来者——李默。
莲并没有回答，而是选择了沉默。
她看得见，脚下的大地被树根所取代。那是“盘古”的根系，对于植物来说，根系应该扎根于地面之下，利用土壤的庇护，保护根系。
然而“盘古”却如此反常，这违背了植物的本能。
除非……
莲看向了“徐福”，发现对方的眼神变得灵动了不少。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其内部诞生一样……
植物的躯体自然诞生不了灵智，那是成为精怪才能做到的事情。而植物成为精怪却是极其困难的事情。但人类的躯体，却可以。
要做选择了……
只是这次的选择，是自己出手，还是让那人出手。结果都是一样的，只是过程不同罢了……
必须要做选择了，即便这选择，无比痛苦。
莲清楚的明白这点。
“我需要，你的帮忙。”
几乎哽咽着，莲开口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她自己是可以下手的，将这一切摧毁。可是看着自己丈夫的尸体，她就动不了手。
数百年前的追求已经破灭了，现在回过头来看看过去的种种，当初决定复活徐福的自己，是否已经预料到现在的未来呢？
拉开和尸体的距离，莲灰心意冷拉开了距离。
然后，她看见了发出男性声音的存在。
巫女式神踩在树根组成的大地之上，在数次呼吸之前，这里还是土地，是足以用来耕种的土地。而现在，土壤只能在冒出来的根部上还有这残留。
式神，是感官的延伸，灵性以神降的形势出现在巫女式神身上，此时此刻宛如李默的分身一样。
他的声音自巫女式神上传出，这是不用张口就能做到的事情，归根结底，声音的本质不过是振动。
“你该早做决定的。”
根部生长，粗壮的根部继续拱起来，呈现弯曲装。单一的根部很是粗壮，上面甚至能够如公路一般，让汽车通过。
莲：“早做决定又有什么用呢？难道你能做到保护尸体吗？”
尸体……
她已经承认，自己的丈夫无法复活归来的事实。乃至说话之间，都充满了悲伤和痛苦。
哀兵必胜的道理，李默是懂得。面对未亡人，也不愿刺激太多。他笑着说道：“那种精细的工作，我怎么会做得到呢？”
严格来说，理论上是能做到的。神秘学就是那么的不讲道理，
可，在形势一片大好的是，莲会允许其他人在自己老公的尸体上动手脚吗？如此重要之物，肯定是要自己亲力亲为。然后就恶化到了现在。
即便是恶化，也和自己没有关系。反而是这一场闹剧，还要自己来收场。
放眼望去，似乎整座岛屿都成为“盘古”根系霸占的地方，他能看见，四周的海域都变成了浑浊的泥水，想来有大量的土壤都流入了海洋之中。
“是该结束了，我可不想到时候，还要来填海造陆。”
这里并非是大陆，并非是世界岛，只是一个普通的岛屿。
即便是通过神降的仪式，获得自己一部分力量和灵性的巫女，瞬间出力也无法摧毁整个“盘古”，眼下的“盘古”本质上是诈尸徐福身体的延续，换而言之需要将徐福尸体和“盘古”同时消灭才能斩草除根。
巫女式神摧毁不了盘古，也杀不死诈尸的徐福。因为莲的攻击，其体内的气爆发出来，层层叠叠的包裹着自己。像是一个巨大的圆球，通体雪白。
所以……
空间移动魔术悄然发动，李默以巫女式神作为坐标，出现在了她的身边，而后神降结束，巫女式神遁入了影子之中。
象征着毁灭，通体充斥着火焰的大剑被他握在手上。原本被巨人挥舞在手中的巨剑，通过某种手段变得常人都能使用的大小。
“我再次确认，你真的放手了吗？我可不想合作到最后成一地鸡毛。”
莲深吸一口气，胸前的负担乱起，“动手吧。”
“那我可就，动手了。”
感知扩散，术式叠加之下，李默能越过盘古那庞大的根部，感受到在那之下的土壤。即便其根系扩张到了海洋，却也无法直接贯穿整个地壳。
左右，不过是植物罢了。
左右，不过是诈尸罢了。
即使有灵智在被孕育着，可那又如何呢？依旧是，一具尸体和植物的混合罢了。
从侧面来看，徐福的天姿真的非凡。即便是尸体，也能在一定刺激下孕育出灵智。可很明显，那精神不再属于徐福罢了。
他联系上了土壤，于是土壤便被他操纵，从地底深处冲天而起，直接冲破了盘古的根系网络，来到地表之上，在他的身后汇聚。
土壤、岩石……来自地底的东西不断的凝聚，变化。最后化为一只巨大的手臂，那是外表是岩石的手臂，就像是地底深处有着一个巨大的岩石泰坦伸出了自己的手臂。
李默将手上的火焰巨剑丢上了天空，接着那巨剑不断的扩大，不断的扩大，露出了自己的原貌。然后被岩石手臂握在手中。
「操纵山海的能力」制造出岩石手臂，第六位的神秘加持在了那手臂之上。
那是李默身体的延伸，是他外在的肢体。
那是他的手臂。
李默不想化身巨人，那就只有才去这样的手段。所幸，「操纵山海的能力」与「变化之术」配合，能够轻松做到这样的事情。
火焰，是植物最惧怕的东西。一场大火可以将整个森林摧毁，当巨大的火焰之剑出现的时候，整个盘古都躁动了起来。
那是本能上的不安，就像是婴儿饿了会哭啼一样的本能。
甚至连那诈尸的徐福，都在这样的威胁下，都要从气构成的包裹之中走出来。
看了看脚下盘古根系网络构建的地面，那蠕动的样子让人毛骨悚然。
看了看那气包裹的诈尸徐福，身体僵硬，行为轨迹像是僵尸一般，让人摇头。
“该结束了。”
伴随着话语落下，那火焰的巨剑自天穹坠落，象征的世界终焉的火焰自上苍坠落。
“「莱瓦汀（Laevatain）」！！！”

第六百九十二章 落幕
那是大终焉的火焰。
火焰的巨剑带着末日的象征落在大地之上，将大地灼烧的一干二净。一瞬之间，火焰宛如狂澜一般席卷一切，盘古那取代了岛屿的根系化为了火海。
火！
火！
火！
眼前全都是火焰，大地被灼烧，树木被灼烧，建筑被灼烧，甚至连天空都被灼烧。温度从适合环境的温度，直接拉伸到了凡人无法接受的温度。
皮肤在被烘烤。
皮肤正在皲裂。
天仙之首，展现出真仙姿态的上古方士，以女子姿态展现的莲在一瞬间，从天堂掉落到了地狱。
就算是十八层地狱都不过如此了吧。
借助着方术，她飞上了天空。停留在那火海短短瞬间，她就听见了死亡的脚步靠近自己。作为第一道防线的皮肤直接失去水分，让血与肉呈现在外界，又因恐怖的高温融化。
痛苦刺激着她飞行，而这个过程足足消耗了片刻时间。那火海所笼罩的高度，都有数十米。
漂浮在百米之上的天空，强大的自愈能力在修复着她的伤口，最初只有一个模糊的人形，整个人的皮肤，五官都已经见不到原貌。成为了能够激发出人类原始恐惧的怪物。数个呼吸之后，她那美丽的容貌呈现出来。
恐惧。
不由自主的，莲感觉到了恐惧。
当火焰缠身，“气”的防御自动激活，却没有任何效果。那火焰是破灭的象征，是注定毁灭一切的事物，甚至连“气”都在其燃烧的范围之中。
那不是一般的火焰。
莲无比确定这一点，那是连灵魂，都有可能被灼烧的火焰。
目睹尽头至大海的岛屿，全都是火焰，似乎是天神降怒，将整个岛屿变化为了火海。甚至连大海都被蔓延了火焰。
盘古所有的根部都被火焰所包裹，无论是地表的，还是地下的，又或是海洋之中的。全都没有逃脱火焰的笼罩。
当毁灭世界的火焰集中在一个个体之上时，就已经注定终焉的未来。
凋零，死亡，破灭……
作为植物，盘古甚至连惨叫的资格都没有。在机缘之下复活的盘古，于此刻此地，在火焰中无声的消亡。
甚至连诈尸的徐福也是。徐福死亡原因是因为树化，所以他的尸体不像是血肉之躯那样腐烂，尸体最后就是木头。
无论是血肉，又或者是木头。无论如何，在大破灭的火焰之下，都无法幸存，哪怕是有气的范围也是如此。
“气”，生命力和精神的融合。具备一定的神秘之理，可也仅仅是具备，不算多高深的东西。自是被席卷一起燃烧。
燃烧，在热烈之中燃烧殆尽。
于是，尘埃落定。
……
……
唯一能在火焰中没有变化的，是李默本人。
当「莱瓦汀（Laevatain）」落下，一切一切的喧嚣都尘埃落定。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被命名为“盘古”的植物也好，还是诈尸的徐福也罢，都不过是芸芸众生。
作为非人者，行走在「Beast」道路上的怪物，若是连如此都无法践踏，那还是找个地方把自己的脖子抹了吧。
“喊出来了之后，真爽。有一种将膀胱中的尿液全部清空的感觉。”
身处于火焰之中，也不担心奇妙的比喻别其他人听见影响自己的形象。
道袍飘扬，那是因火焰导致的气流影响的结果。
看了眼天上的莲。对方已经恢复完整，似乎毫发无伤。
“还好，收的及时。”
——如果是没有收敛的火焰，那么莲是不可能活下来的。
这是苏鲁特的火焰，是毁灭了整个北欧神话，蹂躏了九界的巨人王的火焰。怎么连异世界的天仙都烧毁不掉呢？
并不是李默看低“仙”这个概念。而是实事求是，地狱乐世界的天仙们，真的很一般。真仙倒是有点看头，但仅限于有点看头。
但异世界的“仙”可能就不会这么弱小了。
例如无支祁的本体，即使自己能轻松碾压无支祁的分身，但分身是分身，谁知道无支祁本体的上现在哪儿呢？就目前型月仙神体系来看，拿捏一个「Beast」应当是没问题吧。
只能说，玉藻前垫的越高，仙神的体系就越强。大概……
管中窥豹的能力，李默不能说，完全没有。但型月世界的信息太少了，整个世界都蒙上了一层面纱，以至于看不清面纱背后有着什么。
李默放下脑海中的思考，看了看四周。
火焰，渐渐的平息。因为被燃烧之物，即将迎来落幕。
被火焰缠绕的根部，被燃烧殆尽，化为灰尘落在了大地之上。其蕴含的营养将会哺育大地吧。李默也不大确定，虽然收敛了火焰之中的“毁灭”，可收敛到什么程度无法确定。
万一，将“盘古”根部的各种物质都给破坏了呢？
这涉及到神秘学和科学之间的碰撞，很遗憾的是，李某人并不擅长物理——开什么玩笑，学习神秘都弄得脑壳大了，科学什么的还是放过自己吧。像是亚雷斯塔那般，一手魔法，一手科学，两手抓，两手硬的人，终归是少数。
感知张开，整个岛屿的情况都呈现在眼前。被火焰蹂躏过一遍的岛屿，没有先前恐怖且美丽的感觉。瀛洲，方丈，蓬莱三个区域似乎都没有了区别。尽是光秃秃的一片。
除开，那被风暴笼罩的地方。远远看去，那像是一道龙卷，直冲天际，但仔细一看，又像是被玻璃罩笼罩的花园，在那风暴壁垒，耸立在那里的金字塔是那么的特别。
唯有被风暴壁垒笼罩的地方，还有些生气。可转念一想，明明那里都有“冥界”的属性。
接着，李默看见了莲落在了自己面前。
这位天仙之首有着俊美的外表，就像是人类捏造的手办一般。见识过对方木人本体的李默知晓，她这幅身躯本就是分身，是人造出来的存在。俊美，也是理所当然的。
相较之下，龟尸解的天仙，才是他们真正的样貌。
那俊美的外表之上，却带着阴郁的气质。不对，更准确的说……应当是面无表情，像是一个死人一般，无比的淡然。
“有兴趣再做一次交易吗？”莲，不。应该说，死去徐福的妻子如是说道。
李默开口：“当然有兴趣。”

第六百九十三章 整理河山
未亡人，指的是那些，丈夫失去的妇人。意思大概就是，从字面意思上看，是本该死去，但还没有死去的人。
换而言之，是终将死去之人。
莲，大抵还是死去了。
李默亲眼看见这个身材姣好的妇人在自己面前散去，这并非是形容词，而是确确实实的描述。在双方达成交易之后，莲就散去了对天仙身体的控制。
对于她而言，其本体是蓬莱地底的树人。李默也曾看过几眼，便明白为何她还活着，徐福却没能活着的理由。概因其本体虽然树人化，但依靠天仙身体却能续命。换而言之，当她本人不愿意活着的时候，自杀是很方便的事情。
摧毁天仙的身躯就好了。
是的，她自杀了。
其天仙的身躯，随风一下飘散在了荒土之上，就像是用砂砾堆积成的城堡，在一阵风的作用下飘散而去。然后，了无痕迹。
李默捏着手中黑色的种子，这是莲最后留下来的东西。按照天仙的生命力，依靠种子就能再次生长，比不了自己的「拟似生长」，可也是了不得的生命力。放在型月世界，或许神秘性都不低。
可惜，世界的因素，导致这份不死性中蕴含的神秘之理不是很高。按理来说，这个世界的神秘应当不低，日本都有不少奇人异士，忍术，幻术，乃至“气”都是存在的。这些都属于神秘的范畴，只是日本那里不具备有完整逻辑的体系罢了。
或许幕府那里是有的。
眼中闪过一丝猜测。旋即叹了一口气，想起先前交易的内容，莲留下的种子理论上可以依靠这个复活，但通过观察，其灵魂，其精神早已不存在，种子里面只剩下磅礴的生命力。种植下去，长出来的也不是莲这个天仙，而是“盘古”那样的东西。
她自杀的彻彻底底。
“这倒是省了我一些功夫。但问题是，那些天仙该怎么安顿呢？”
除开莲之外的天仙，其实都无光紧要。那些人有一点干货，数百年的时间，哪怕是一头猪都能积累出一点东西来。可那些知识也全都被莲收集，也自然作为交易内容被李默掌握。
莲最后的交易，就是要安顿好其他的天仙。数百年时间下来，他们都在其控制之下长大，就像是，永远处于幼儿园的熊孩子。
李默想了想，实际上在莲死后，桂花和梅不还是顺利活到现代了吗？那又何必在意呢？失去了莲的管辖，他们自然会寻求变化。
——换而言之，其目的并非是让我成为引路人，而不是下死手。
如此就简单许多……
“连这个问题都要思考这么一段时间，自己的思维逻辑是不是有太多都被划分到其他地方呢？”
叹了口气，其实这两日，李默都没去思考。先前他准备模仿亚雷斯塔的问答型思考辅助式人工智能，增强自己的计算力。但很可惜的是，一周的时间过去，他毫无疑问失败了。折腾出来的东西，其计算能力还不如就买一台电脑……
进入二十一世纪的第三个十年，科技日新月异。电子产品发展很快，军用方面自然不知道，可在民用方面却很显著了，按照某些信息而言，现在的家用电脑的计算能力甚至超过当初NASA登陆月球的时候。
还是回头去魔禁世界再折腾折腾，大不了，去求亚雷斯塔。李默自认为，自己算是亚雷斯塔的手下了，穿越世界的这份能力，足以让他看重。
——其实自己给了他一个解决魔神很好的办法。那群魔神在魔禁世界可以说无所不能，然后就因为无所不能而觉得无聊。那么只要给他们前往新世界的道路不就可以了？
原本的故事发展不就是这样吗？上里翔流的理想放逐将魔神们全都放逐到了新天地里，那些魔神肆无忌惮的在里面玩耍——当然，魔神也是能离开那个新天地的。就连被放逐进去的科隆尊都能从里面出来，更何况魔神呢？
在不知道理想放逐存在的亚雷斯塔，在看见自己能穿越，有异世界的存在。将魔神们统统送离魔禁世界也是一个成熟的思路。
都要等到回到魔禁世界了才有答案……现在距离回去还差一个副本。
李默也不是没有通过“火花”的能力搜寻过其他世界的坐标。就像是利用雪之下雪乃的贴身物品寻找到地狱乐世界一样。自己身上有着来自于魔禁世界的东西，说不准可以锁定。
但结果很简单，找不到就是找不到，能怎么办呢？李默也没什么办法。
就像是去带花散里过来，去的时候都是依靠系统后，才能锁定坐标。等到带着花散里回提瓦特，也会是如此。
“……还是先来琢磨琢磨填海造陆的事情吧。”
还是动手迟了点。虽说提前预料到会出幺蛾子，但弄出的动静如此之大，还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整个岛屿像是被削了一刀一样，凭空矮了一截。除开被风暴壁垒笼罩的土地，全都是焦黑一片。
四周的海洋变得浑浊，但伴随着盘古的死亡，这样的情况已经停止，得益于海洋的自我调节能力，四周很快如平常一般。
但……
李默看着脚下的土地垮了下去，知晓发生了地陷。“盘古”的根系在地面之下钻了不知道多少空间。当其被一把火烧毁的一干二净后，就自然而然会发生塌陷。
可想而知，接下来有一段时间，李默都要进行穿山劈石，疏通泥水，加固土地，也就不用进行农业工作。但还是需要改造生态系统。
“这不就成农业神了吗？在神话中的大国主神做的也是这种事情吧？这样的情况……还真是微妙。”
倒是生态系统的重建，就依靠这颗种子好了。
手上漆黑的种子，便是莲最后一场交易的报酬。想到这里，李默便飞上天空，盘古摧残下的岛屿，都不能称之为岛屿了。自然要好好梳理一番，否则让幕府派遣的死刑犯们登上岛屿后，岂不是露馅了？
露馅也无关紧要，但装神弄鬼的就不好动了。
于是李默飞上天空，利用「操纵山海的能力」来整理河山。

第六百九十四章 重塑
梳理大地是个体力活，自东到西，从地底到地面都要一点点的收拾。「操纵山海的能力」虽是在前两日前往型月世界才获得，却得心应手。
地面的创伤被抚平，地底的空洞被填充。水脉被重新接续，地脉被重新塑造，堆积起了丘陵，修正了沙滩。
数个小时候，整座岛屿焕然一新，除开没有生物外，一切都归于平静，蓬莱、方丈、瀛洲三区域被分割开来——若非是脑海中有了想法，就不需要如此划分。
你瞧，蓬莱有仙人，仙人们镇压了一头恶龙，是理所应当的吧？
不妥，天仙们还好，道士们有些妖魔鬼怪了。但没关系，大体思路没有问题……
长舒一口气，因体力脑洞导致脑子计算能力下降不少，充分证明了拥有强大计算能力是必要的事情。虽谈不上长期目标，列为短期目标也好。
“接下来，就是重塑生态系统了。”这略微有点麻烦，盘古对整个岛屿的生态系统破坏很严重。但岛屿上的生态系统本就是人为选择，塑造的。那部分资料也都藏在金字塔的图书馆里面，同样也在李默的大脑之中。
需要做的是将数百年时间培育的生态系统，重新培育出来。对于以前的生态系统，李默很满意，甚至连那些灶神，门神的怪物，他都很满意。
那样怪诞的东西，用来吓唬人难道不好吗？
至于怎么培养……
李默眯着眼。
眺望远方，那风暴壁垒笼罩下的金字塔方位落入脑海之中。
判断，然后得到结果。
位置就是这里了。
先前，第一次带比企谷八幡等人来到这边世界的时候，李默带着他们飞上天空，居高临下观察着整个岛屿，恰逢彼时盘古升起，那时候发现微妙的情况。
盘古乃是气的聚集体，是生命的象征。而金字塔所在的风暴壁垒内部，具备了“冥界”特征，是死的象征。
生，与死。
这自古以来便是二元结构，亦是一种循环。若非当时盘古身处于蓬莱，与金字塔并非是对称结构，李默都想说，莲是不是故意的。
不过，现在自己可以故意那么做了。
李默种下了种子。
若是居高临下的观看，便可发现，若是将整个岛屿看做是圆盘，那么金字塔在那头，李默种下种子的地方在这头。二者恰好对称……
当种子种下去的那个瞬间，便瞬间发芽，李默的遏制住其发芽的趋势，若是这样任由其自由生长，所得到的不过是类似于“盘古”一样的植物，可自己要那个又有什么用呢？
「拟似不死」提供的生命力保障他的魔力源源不断，仿造「Beast」的灵基，换算成质量算是有十吨，他的魔力浓度早已如高扬斯卡娅一样，形成浓稠的魔力浓雾。
盘古？那东西的效果估计不如自己在型月世界制作的血肉丹药。
这种子另有用途。
双眼一闭一睁之间，金色的竖瞳出现在眼中。一股野自身体中迸发出来，随之而来的便是六条尾巴在身后出现，如果说，玉藻前是玉面金毛九尾狐，那李默本人就不同，因为白辰血脉的影响他的尾巴毛发颜色是白色的。
白色也好，金色也罢。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尾巴的数量增多代表的实力的增加。这是李默的根基，是走上超凡的基础。
尾巴露出之后，第三条尾巴顺势落下，那是吸纳了鬼无辻无惨诞生的尾巴。那仿佛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彼时无限城决战，带着堂皇大势压制鬼无辻无惨，面对无惨，自己的胜率几乎是百分之一千，可奈何无惨怂，面对继国缘一的时候都能自爆，分散成数千块肉块逃离，那数量让李默头皮发麻。
——强如继国缘一那样的变态，在愣神之后都无法消灭所有的肉块。更何况当时的自己呢？那时候自己还不如继国缘一呢。
于是乎步步谋划，逼迫鬼无辻无惨不得学习原著那般针对炭治郎那样，准备将鬼王的血传承下去，然后就被李默吞噬了。
后续，又吞噬了小邪神的血液，魔禁世界雷蒂丽·坦格洛德的仙药不死性等等，从而得到了「拟似不死」。
“该制造分身了。”
那尾巴落下，然后钻入种子之中。随后，种子开始生根发芽，根系开始扎根于大地之中。
灵性，伴随着尾巴的切割进入了种子之中。这是分身之法，是李默参考莲的存在研究出来的，独属于自己的分身之法。
脑海在计算，进行着推演。尾巴是自己至关重要的基础，尾巴落下，但并未完全离开自己，可里面蕴含的神秘脱离，让「拟似不死」的效果都下降一个档次，冥冥中的联系若是切断，会很麻烦。但利用「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进行掩藏，若是要切断这种联系，首先要面对的是自己的“宇宙观”。
若是连自己的宇宙观都能击溃，那多半是正面能击溃自己的。那就没有意义了。
“还需要培育……看来有段时间离不开这边了。”
看着种子发芽长大，一个呼吸的时间变成了大树后，李默点一点头。「拟似不死」在融合多种不死性后，已经抵达了瓶颈。需要谋求质的突破，李默的思路之一便是进化成如提亚马特「生命之海：EX」那样的能力。
从生命力本身变成孕育生命，依托于亲自制造生态系统这样的方式，说不定能为以后的升格做准备。其次即便不成，从另一个视角观看一个生态系统的建立，也能积累不少的神秘——所谓神秘不一定是要从历史中寻求力量，从自然中寻求力量也是一样的。例如从蝴蝶破茧重生便可有相应的蝶魔术一般。
这里的事情算是处理完毕，剩下的生态系统，大抵是水磨工夫了。
李默转头，看向遥远的天际，在那个方向，是日本领土的存在。巫女式神还在上面行动着，监控着幕府的进度。
距离死刑犯们上岛，没有多少时间。而当代幕府的将军，是有些神经质的。若非如此，怎么会做出让死刑犯送上岛的举动呢？
是故……可以利用。

第六百九十五章 以利诱之
天仙的种种纠纷，算是落下帷幕。这座岛屿上的原住民们，总是是被李默腾空，至于剩下之人，那反倒很好解决。
似乎是莲生前有什么命令一般，天仙们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现实。只是接下来要做什么，尚且不清楚……甚至天仙群体中，谁作为首领都是个麻烦事儿。
倒不是这群人在争抢权利，大家都比较佛系，谁也不想当这个头。要李默指定一个，这选择就比较麻烦。最后还是顺利解决，以最为年长的梅为提议者，而后桂花作为辅助。
天仙中，心态最为接近仙的便是桂花。对方因社恐的愿意不想与人交流，因此成了个淡然的家伙。在原著中，他也是唯一完整幸存的天仙——就连梅，最后都是为了送主角们离开，而使出全力导致反噬。
解决完这边的事情，李默就让天仙们自己去蓬莱了。至于如何修缮蓬莱，那就和李默没有关系，反正有那么多道士苦力可以使用。
走在具备“冥界”的土地之上，上面还有些花花草草。说来也可笑，若是对比风暴壁垒内外的环境，就能发现微妙之处。
作为“冥界”的金字塔环境，反而更像是具备生命的地方。外面那光秃秃的世界，更像是代表着死亡的地狱第，一无所有。
李默不管那么多，径直走入金字塔内部，然后在那里开茶会，当然，现在已经是在收拾的阶段了。
“你们真不给我留一点啊。”李默开口说道。
雪之下：“是你说，让我们收拾。”
李默回忆片刻，从记忆中找到这么句话。那是刚从外界回到金字塔这边，寻找天仙的时候，正巧发现她们在开茶话会，然后，然后就看见桃花就以女子的身份混入其中。
那句话大概是随口一说，李默很快就给忘记，事已至此又能如何。他开口：“我知道由比滨你擅长交朋友，怎么你和桃花都能交流啊。”
雪之下雪乃说：“桃花，是可以交流的。不要那么惊讶好吗？这里是你的地方，还有花散里小姐在这里，难道你会担心出现什么意外吗？”
由比滨结衣点头说道：“桃花还问了我很多有关穿搭的技巧，就和普通的女生一样喜欢美丽的衣服呢。不过好羡慕她可以不用打扮。”
李默愣了愣，后面反应过来她口中的打扮指的是化妆，对于天仙们来说，化妆是没有意义的。化妆能做到的事情，她们本身就拥有。
旋即，他点了点头，煞有其事的说道：“难怪如此，原来是阳角和阳角之间的和谐共处吗？想来这种感觉，作为阴角的八幡是体会不到的吧？”
“为什么要把我牵扯进来啊……”
“因为我接下来想要让八幡成为主角呢。”李默笑着说道。
比企谷八幡一头雾水，指了指自己，说道：“我？”
雪之下雪乃和由比滨结衣也很疑惑，不知道李默葫芦里面卖的的是什么关，反倒是花散里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开口说道：“我想先询问一下，比企谷同学的八幡，是八幡大菩萨的那个八幡吧？”
“是的哦，还是花散里跟得上我的思路呢。”
“你这样的思路……”花散里欲言又止。“比企谷同学只是普通的学生吧？”
“我以前不也是个普通人吗？最初见面的时候，我就是个会点剑法的剑士吧。”
那是在进行神樱大祓的时候了，两人见面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只是平淡如水的交流，甚至连神樱大祓整个过程，都显得那么枯燥无味。唯独最后那一朵烟花，倒算的上有趣。
话说到这个份上，哪怕是比企谷八幡都反应过来：“李桑，请不要告诉我，你准备和材木座一样吧？”
“当然不一样。”李默说道：“材木座只能幻想你是八幡大菩萨，但我不同，我是真能让你成为八幡大菩萨的。”
“这不是更严重了吗？不，不行。”比企谷八幡疯狂摇头。
不知道李默要自己顶替八幡大菩萨的名义要去做什么，但可想而知，那件事肯定不简单。
对方的世界已经不是自己这等凡人可以接触的了。正如曾经说过，比企谷八幡胸无大志，唯一心心念念的就是成为家庭煮夫。换而言之，就是被妻子工作养活的男人，更进一步，就是小白脸。
当然，比企谷八幡不觉得那样的行为就是小白脸。家庭煮夫也是有劳动量的！
李默抬头看了看会客室，心理盘算着那什么诱惑比企谷八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缺点，换而言之，每个人都能以利诱之。
只是这利益有所不同，金钱，美女，权力……那比企谷在乎什么呢？
“虽然很俗套，但比企谷，你要想想，这里是幕府时代。”李默说道：“时代不同，社会环境也不同。但贵金属的价值却一直存在，黄金，白银，无论是什么时代都是价格昂贵的东西。”
白银在后世存在感不是很高。但黄金毫无疑问，是硬通货。
比企谷八幡毫无所当，他不是那种为金钱所动的人。哪怕是父母给的零花钱只有小町的一半，他也没关系。
李默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旋即补充：“你不为现在考虑，总要给未来考虑。我记得你想成为家庭煮夫，那也要准备一笔嫁妆。”
“等等，李桑你不觉得这话觉得很奇怪吗？”
“不奇怪啊。”李默眨眨眼：“难道比企谷你以后要让由比滨养活自己吗？你觉得你放得下？”
“小默，小默你在说什么啊！”由比滨结衣红着脸反驳。
李默：“难道由比滨你没有这样的想法吗？就算不为了往后考虑，也要为小町的未来考虑吧。”
左勾拳由比滨，右勾拳小町。比企谷八幡的脑子转的很快，感受到由比滨结衣偷偷看过来的视线，就知道后续解释有用很长时间了。
再说了，小町，小町……虽然无法想象以后小町嫁人的样子，但绝对不能让小町受到欺负。多点钱也没问题？
吊着个死鱼眼，比企谷八幡问道：“你要我去做什么？”
“放心，不是什么反派角色。是正面角色，大抵是，和这本书中梅的角色一样。”
李默拿出了一本漫画。
那是地狱乐的漫画。

第六百九十六章 剧本
什么，最为恐怖呢？
是人心。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意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都会因为自己的理解，行动导致变数的诞生。而人类，数量又有那么多。
一个变数不可怕，两个变数也不可怕。是可以被冗余解决的情况，可当数量扩大到万，十万，乃至百万，千万，人心导致的变数就无比可怕了。因为变数不是加法计算，而是乘法，是次方。
亚雷斯塔的计划足够缜密了吧？他的手段，他的资源，乃至他的才智，完全都是自己的加强版。自己唯一胜过他的，就是一手信息差。
可他的计划到最后，烂得一塌糊涂。即使最后的结局，算是个goodend，那也和原本的计划，相差甚远。
“因此，计划要尽量模糊，不需要太多设计。”
“李桑，你的长篇大论终于结束了吗？”
“什么叫长篇大论啊。那换个话题吧，八幡大菩萨，你是否明确自己的职责。”
比企谷点头：“知道，知道。不就是类似于新手村村长一样的职责吗？最开始我还以为你要我做什么呢……”
新手村村长，换而言之就是新手引导。就像是某个会漂浮的应急粮食在前期引导你基本操作是什么，前期要去什么地方一样。
李默说道：“是啊，就是一场角色扮演而已。比企谷你的演技应该很不错。”
毕竟是能够将帮助别人这样的事情，演成愤怒，其他因素的人……当然，一眼就被叶山等人看出来罢了。
比企谷八幡还是那个死鱼眼，说道：“这几天你都不是看在眼中吗？我是真没想到，有朝一日我还会学习表演。”
李默看着脚下的草地，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比企谷八幡。
现在两人的位置并不是在风暴障壁内部，而是在外部，很难想象，在数天前这里遭受了一场大火，让这里夷为平地。
而现在。成为鱼米之乡也不为过。
比企谷八幡是亲眼见证这里的从无到有。最开始穿越世界的时候，他不怎么震惊，在见识到李默那毁天灭地的力量，也觉得就那样。都穿越世界了，有强大的力量毁灭敌人难道不是正常的吗？
可这一化腐朽为神奇的手段……异世界小说往往都是直接跳过这个过程，谁看种田啊。难道是后宫不好看吗？
——厕纸就是这样。
“说起来，我还没问过李默你的目的是什么。”因为混的太熟了，这两天比企谷就放弃最后的隔阂直接称呼李默的名字。
放在日本，他定然不会这样。可都穿越了，自然没有那么复杂的想法。反正都是熟人，就像是李默，大大方方的展露实力后，还能如平常一样共处。
说起来，见识过那如末日一般的手段没有感触，甚至连由比滨结衣都没什么变化，就像是看了一场电影，而非是现实中见到那样的场景。
“目的，你知道钓鱼吗？”李默说道：“我的目的只是为了扬名，当然这个名不一定是李默。但只要名最后指向我就可以，就像是笔名之于作者一样。而如何扬名，也和我没关系。”
“没关系？”比企谷八幡眨了眨眼，他是怎么看都看不出，如何扬名和他没有关系。
李默笑了笑：“八幡，你瞧我都说了目的了，难道结果不是很明显吗？在日本这个地方想要扬名，最简单的办法不是装神弄鬼吗？若是从其他方面入手，那些大人物难道不会以为是来夺权的吗？”
经历过学园都市的磨练，李默很清楚，那些身居高位的人，想法和普通人有很大差别。管理人，本就是一个劳累活。
人可不像是机器人那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所以管理人是一个耗费心神的事情，在学园都市的时候，自己也大多是以利诱之，更多是借助亚雷斯塔的威名。
李默这个名字或许平平无奇，但背后站着一个亚雷斯塔，狐假虎威，当然能顺利完成许多事情。
政治，政治……
李默不想耗费太多的计算力去思考这方面的事情，他继续补充道：“我的打算，八幡你也清楚。尽量塑造这里是神魔之地，甚至连长生不老药我也可以拿出来。”
比企谷八幡作为新手村引导，这几天也了解了李默的故事设定。
这座岛屿镇压着一头恶龙，镇压的双方分别是佛门和道教的角色。佛门的代表就是他八幡大菩萨，道教的角色则是徐福的后代……
似乎一说到设定，李默就来劲儿。光是这两天说过的东西，整理成文档，一看字数，四位数。
对方似乎很热衷于做这件事。
“舞台我已经搭配好了，八幡，你一定要帮我啊。”
“知道，知道。我答应你的事情，不会放弃的。”比企谷八幡，拒绝不了别人的委托。
平时他是班级里面的小透明，是一头独狼，没有多余的人际交流，反而很轻松。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孤独了吧，但有可爱的妹妹小町在，那份孤独就没有什么了。
唉，这么一想，以前的特立独行，反而是抵挡了许多麻烦？
顿了顿，比企谷八幡拿着剧本上的设定上说：“需要透露的信息，我都知道。但问题是，该怎么让他们相信我呢？在漫画里面，梅小姐和画眉丸等人的相遇不是一般的糟糕。”
在漫画原著中，双方差点打了起来。画眉丸是个忍者，是个无心的忍者，整个漫画是画眉丸寻求长生不老药的过程，也是他重新成为人的过程。
“放心，有我支持没问题的。想要成为超人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痛打灶神，脚踢门神的力量需要吗？”
“可按照你设定的，八幡神力量用的太多，只能苟延残喘了吗？”
“再怎么苟延残喘也是大神不是吗？神和人怎么能一概而论呢？所以比企谷觉得剧本上有什么要修改的吗？现在可是最后的机会了哦。”一屁股坐在地面上的李默看向远方，在很远的地方，一艘艘大船正在离开港口。
“演员，要各就各位了哦。”

第六百九十八章 龙蛇
蓬莱区域，建筑楼立，中式，日式，千年前，百年前的建筑风格都在这里能找到。这都是道士们修建的成果，在短短时间中，就修建出这么宏达的建筑群。
道士们确实是很好的劳动力，在天仙们的改造下，他们孜孜不倦的追求着道。只要给出足够且合理的报酬，那么它们就会孜孜不倦的劳动，而知识恰恰不是李默缺乏的，他甚至乐于将知识传播出去。
三人成虎。不同的知识，在不同的人眼中有不同的理解，即便这理解大多数时候对于自己而言都是无用之物，是如沉睡中梦话一般的低吟，不堪大用，但只要有一点可以吸收的知识，那就是赚的。
掌握知识，将知识如资本一般运作，获得更多的知识，这是未来自己的大方向。但这并不意味着本人会放弃研究，直到现在他洒下的种子还不足够多，整个知识的增加还是依靠自己的研究。
想要成为依靠收割，利息就能获得足够的知识成长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李默正走在原始积累的道路上面。
例如说，现在正在研究着道。
道是什么？
是气吗？那只是道的一部分，是流动在体内的能量，是生命力和精神的集合。
而道呢？
世界万物都是道流传的体现。
李默观看了莲的手稿，才知晓内里的种种。道，和气，都是在漫画中出现的名词。前者是天仙们的称呼，后者是忍者，杠的称呼。当然，还有山田浅卫门家族的波。但实际而言，天仙们口中的道，指代的范围更为广阔。
莲甚至认为，灵魂和肉身都是道的体现。这就很有意思了。
在她眼中，“道”是直指某种最为核心的东西。一看就是道教的观点，事实上正是如此，在莲收集的知识中，道教典籍最多，佛教也有不少。
不过佛教的东西只是拿来制作些吓人的东西，所以这些知识是正统佛教的吗？日本的佛教都没这么诡异，难不成是吐蕃的那群僧侣？
对于青藏高原上的佛教文化，也就是喇嘛们。属于观音菩萨看了落泪，那可是纯正的黑历史。
抬头看了看，在地宫之外的宫殿中。
备前镇大巨人已经来到了这里，正在一群道士们的安排下吃饭。对于这个巨人来说，环境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提供充足的食物。
在岛屿上是不缺乏食物的，天仙们可以不进食，但道士们做不到那种程度。所以需要食物……当然，在李默塑造的生态系统中，诞生粮食的植物很多，水果，稻谷都能在这座岛屿找到踪迹。
六朗太在这里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吃了睡，睡了吃。而在他的身边，有这一名剑客，盘坐在那里。他的脸上带着眼罩，一眼就能让人看出他的身份。
卫善。
山田浅卫门试一刀流的一位。
当然，排名并不代表实力。李默看了一眼卫善，对方的威胁程度不如另外上岛的那个大叔。当然，对于自己而言，二者都是如蟑螂一般弱小的存在，当然，蟑螂之间也有大小强弱之分，例如北方和南方的蟑螂，就绝不是一个物种。
“六朗太来了啊，那就可以开始了。可惜的是……我对信仰的研究还是太少了。”
信仰。
在李默接触到的各种知识中，有关于这点的少之又少。当然，十万三千本魔道书中有着相关记载，茵蒂克丝大脑里面记载的东西，几乎是魔禁世界整个神秘侧的精华，内里藏着许多有用的东西，唯一的问题是如何使用。
——魔道书是有污染的。
这段时间李默正在挖掘关于信仰的东西，看看能不能触类旁通。魔禁世界是存在那类神的，流入隐藏在其他维度之中的神明，雅威，奥丁，宙斯……这些神在魔禁世界是真实存在的，但其本体更加类似于某种程序，从召唤来的神之力等大天使都能看出这点。
信仰这种东西，研究起来主要是李默接下来将会以神的名义行动，这名神在现代日本可能没有谁在供奉了，但作为能够在历史中流传，成为日本历史背景板之一，其“名”还是较为强盛。而有名就意味着思潮。
而信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和思潮是类似的。但前者是神明的专属，后者是魔法师能够借用的东西。前者是直白的力量，后者是不具备实体的概念。
很可惜的是，李默在这上面的研究很普通。计算力有限是这样。
“等前往其他世界后，再来研究信仰吧。”李默叹了口气。
旋即，按照计划形式，李默为整个故事谱写了一个剧本。上岛的人们全都是剧本中的玩家，而有玩家总要有一个反派。
李默就勉为其难的作为一个反派。
银白色的，如同盛开花朵的法杖出现在了手中。那是名为「冲击之杖」的法杖，原本李默以为这个灵装只能增幅「灵式绊足」这一个术式，可制造出来之后才知道，这个灵装能够增幅的术式有很多很多，只要不是蕴含的神秘之理超过「灵式绊足」就可以增幅。
同样的，增幅的效果也许没有那么好。
「变化之术」
李默知识积累的成果，以东方文化谱系中的变化为基础，结合了其他文化圈谱系的知识诞生的术式。效果是能将身体改变为其他样子。
将体内其他神秘收敛干净，全都处于沉睡状态。六条尾巴出现在身后，其中第三条尾巴是虚幻的，而其余的都是实体。接着，除开第五条尾巴之后的其他尾巴都变得黯淡下去。
解放第五条尾巴中的神秘，结合「变化之术」暂时改变自己，让身体适应第五条尾巴的神秘。
也即是，「龙蛇」。
地宫的面积很大，是修建的时候，李默特意叮嘱的，因为这里将是他被“封印”的场所。旋即，他的身躯拉长，初看像是蛇，可再一看，当脚与角出现之后，其不是蛇。
而是，龙。
于是，龙蛇就出现在了这个幽暗的地宫之中。

第六百九十九章 那是龙!
奇怪的地方，奇怪的人类。
然而正是这般奇怪的地方，才能孕育出长生不老药吧。卫善得到这样的结论，通过自己的观察，四周最想自己的人类反而是与自己一同到来的备前镇大巨人-六郎太了。
当然，那个天仙也很像人。当然，只是很像……因为她太完美了，完美到，不像人的地步。要卫善选择，他宁愿和这些长得像是昆虫，植物一样的道士集合在一起，也不愿意和那名天仙相处。
道士。
卫善了解这个名词，那是在海对岸大陆的名词，传闻阴阳师与其有关联。不过对于这类宗教东西他并不怎么信仰。
作为武士，他只是一把刀，一把锋利的刀。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成为一位。
山田浅卫门家的排名，并非是按实力排名。也有家主候选人的考量，换而言之，如果不出意外，卫善就是下一代的山田浅卫门家家主。
这也足以证明其能力不体现战斗上，还体现在交际，体现在政治方面。知识面广也是理所应当的。
那名自称为天仙的个体将其丢在这里就撒手不管，宫殿看上去很华丽，看也看得出崭新的样子，就像是刚刚建立没多久一样。
“客人对这些食物不满意吗？如若不然可以前往开火，对于炒菜等菜肴吾等无能为力，但对于烤肉等方面还是可以提供材料。”
开口的是道士，这里的道士完全不是人类，他们的面部根本没有五官，取而代之的是某种不似血肉的触手，若是要卫善评价更像是植物一般。
卫善说道：“不必如此。”
“天仙大人要吾等招待你们，想来应该是那位大人要见你吧？真是羡慕，若是有机会见到那位大人，吾等的疑问就可得到解答了。”
信息……卫善察觉到了信息。
这信息来的过于简单，让他都觉得，对方是故意的。就像是某些犯人在施展阴谋诡计的时候，喜欢抛出信息引诱人一般。
道士没再理会卫善，似乎是例行询问一般说出那样的话，等到六郎太吃饱之后。就躺在地面上睡觉，那些道士似乎是拿了什么器具刺破了六郎太的皮肤，将血液从其中抽取出来。份额不多，让人联想到蚊虫一样的东西。
卫善并没认为对方是妖魔，在山田浅卫门家中还有着付知那样，热衷于解刨和医学的家伙。虽然那孩子的风评不是很好，但对方的那些知识，却对山田浅卫门家做出了十足的贡献。
能用正常人的视角去看待那样的孩子，那么面对这样诡异的景象也能表现正常。
道士们似乎完成了工作，纷纷离开。就像是行刑之后的刽子手一样，已经没有任务在身上，缓缓离开场地就是最好的结果。
于是，安静了下来，他和备前镇大巨人待在了一起。
对方是为了这个犯人而来。卫善明白了这件事。
他难道是特殊的吗？也是……身为人类却能拥有这样体型，如此强悍的生命之波，更是前所未闻。
那……要不要。
卫善站起身来，取出腰间的佩刀，无论如何，面前的巨人是自己看管的犯人，而从当前情况来看……现在是杀死巨人的好办法。
自己曾死过一次，当然是在幻术之中。可那死亡是那么的真实，那确实有大意的缘故，但六郎太确实很强，单论生死相搏，自己绝对不是对方的对手。
是故，偷袭是最好的选择。
山田浅卫门是武士，听从政府的命令。但实际上属于流浪武士阶级，就像是遥远西方的雇佣兵一样。
“你要杀死他吗？我觉得你杀不死他哦。虽然睡着了，我估计你的刀刚刚切开他的皮肤，就会被肌肉夹住，然后一巴掌怕死的。”
女性的声音再次出现。
卫善听过这个声音，这意味着，天仙来了。
“唉，好无聊啊。为什么非要是我呢？可恶，出门抓人是我，这次来又是我，运气倒霉就是这么悲哀吗？”
“天仙，你来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带你去见个人。你去不去，不去可以让你回瀛洲哦，反正也是从瀛洲跟来蓬莱的。”
卫善：“那中间的区域又叫什么。”
“方丈咯。”
天仙在前面带路，她穿着不怎么整齐，可以称得上一句魏晋风流。“跟我来吧。你想要长生不老药，就跟着来哦。”
长生不老药，是将军所要的东西。作为武士……卫善选择跟了上去。
他想起先前经过的三个区域，第一个区域是森林，里面的生态系统像是雨林一般，长着鲜艳且美丽的花朵，像是极乐净土一般。但同样的，那里游荡着长有佛教元素的怪物。
庄严，而又荒诞。
在离开那一片区域后，进入了两面堪称是极端的东西，似乎是以进入中心区域大门为分界线一样，一面是草原，有着勃勃生机，能瞧见几棵树和野兽。而另一面，则是荒芜的土地，荒漠？不，应当说是沙漠。
黄沙漫天和青青草原以一条小道为界限，这怎么想都是极其离谱之事。
那么，接下来自己又将会看见什么呢？
在上岛之前，卫善就不觉得这座岛屿是什么人间仙境，极乐净土。
他也不是没考虑过对天仙挥刀，在一开始的时候犹豫了，为了获得更多的情报，似乎是可以这般做的。
那么，现在呢……
卫善看着天仙的背影，思考着。不知为何，他从未如此纠结。直到随着前面的天仙走入低下，然后瞧见才突然发现。
自己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天仙之上，连如何进入的地下都不知道。只知道，这里是地下。
可当他想要挥刀的时候，天仙已经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
“朱槿，麻烦你了，做的不错。”
“那我自行离开了。”
“去吧。”
交流声出现在巨大的空间之中，卫善也是在这时候才发现了四周是什么地方。
地宫。
地下的宫殿。
这里并不漆黑，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光亮照耀着这里，得以让他看清全貌。
这是巨大的空间，高度甚至能有大奥的城墙那么高吧，期间可以看见一根根柱子立在那里，那像是支撑着整个空间的支柱。
不……那不是支柱，那更像是玩具一般的东西。
光芒照耀之下，映衬出那不断缠绕在支柱上的巨大轮廓，姿态犹如长着犄角会和利爪的黑色巨蛇，身形之长见首不见尾，金色的瞳孔中展露的是君临天下的气势。
咕咚……
卫善的喉咙，不自觉的吞了一口口水。
那是——
龙！！！

第七百章 谁!
“忍法·火法师。”
火焰，自口中喷吐而出，落在了鱼人的身上，将其卷入其中，一瞬间，其身躯都被烧成了焦炭。
若按先前的风景来算，那么毫无疑问，这里是人间仙境，树木葱葱郁郁，有着数不清的鲜花盛开。那花朵是那么的美丽。
不过，那是，现在这里变成了人间地狱。
不知道是什么怪物的肢体随意的落在地面上，更远方是数不清的残骸，其中夹杂着被火焰烧成木炭的尸体。
“最后一头了。”
佐切的双手握着手中的日本刀，在那刀尖之上还有鲜血留下。嘀嗒，嘀嗒的留在地上。
就在她的身边，也有一头鱼人怪物，相较于那边成为木炭的怪物。这里的怪物明显留有更多身体特征，可以看见鱼人怪物有着数对手臂，却每双手臂都双手合十，上面挂着佛珠。就像是被佛门教化的妖怪一样。
“画眉丸。”
“我知道，我知道。要把双手绑起来是吧。”
白发的忍者举起双手无奈说道，接着很熟练的拿出绳子，准备把自己双手束缚着。
听上去很简单，自己束缚自己的双手。可真要做却很困难，当然对忍者来说这是基本技巧。没有第三只手用嘴巴代替就好了。
佐切说：“不用了，画眉丸，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情……”
一时之间，她的心情复杂。先前还执着于让画眉丸将双手束缚。以至于在碰到期圣的时候，反而被对方指责墨守成规，事实上，也是如此。
佐切，山田家现任家主的独女，当前山田浅卫门试一刀流中，排名第十二位。也是，这个刽子手家族中，极其少有的女性。
在以往的任务中，往往是被指定去什么地方，大抵是某座城市，然后在那里准时杀掉犯人的头颅好了。山田浅卫门家之所以将剑技磨练的如此出色，就是为了在执行斩首的时候，让受刑人不接受痛苦的死去。
而想今天这样的探索任务，佐切从未经历过。乃至，没有变通。然后就被碰面的期圣说了一顿。
——期圣，山田浅卫门试一刀流，十一位。恰好比佐切高上一位，两人的年龄也很接近。
被对方说，佐切思考了一阵子，才接受了对方的提议。
这次的任务，重要的不是死刑犯，重要的是长生不老药。那才是将军的目的。
换而言之，山田浅卫门家虽是以监督者的身份上岛的，但相较于刽子手，这次他们更像是，执行任务的武士。
“你在想什么呢？”画眉丸出现在佐切面前说道。
“没什么。”佐切眼中闪过一丝迷惘的神色。
接下要去什么地方呢？会遭遇到什么呢。
画眉丸倒是很轻松，他说：“那我们就继续朝着深处走吧，哦。对了，面对那种高高的怪物的时候，还是要选择避开吗？”
“嗯。”
那巨大的怪物，身高超越了森林里面的树木，多加注意就能观察到对方的行踪。然后，就可以进行躲避。
画眉丸点了点头，下一秒，他的表情变得危险起来。
“谁！”
佐切顺势再次保持警惕状态。
然而，引发画眉丸感知的人并非是怪物。而是人类。那是三人的组合，一名女性，两名男性。佐切恰巧认识两位男性。
“仙汰前辈，源嗣前辈，居然是你们。”
“好久不见了，佐切。看样子，麻烦被你们解决了吗？”其中那个戴着眼镜的温和胖子，挥了挥手。
仙汰，山田浅卫门试一刀流第五位。是个知识丰富的人，他的名气不局限于山田浅卫门家中，甚至流传更广。
佐切：“是这样的。嗯……源嗣前辈看惯的犯人呢？”
“死了。”源嗣开口。
他是山田浅卫门试一刀流中，排行第八位的家伙。光看外表就知道，他是个武力派。
“怎么死掉的。”佐切追问。
“这件事就交由我回答怎么样？”唯一的女性站了出来：“茂龙牧耶那家伙在被我诱惑之后，就被忽悠着去死了哦。不过也得到了许多情报呢。”
佐切认识这个女人，女忍者“倾城之主”，杠。如果是她的话，做到这种事情是轻而易举……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佐切就看见杠跑到了画眉丸身边进行了色诱。那丰满的身材贴在画眉丸的身上，让佐切这个女生看了都微微侧目。但画眉丸不为所动，甚至主动推走对方。
“无心的画眉丸，果然没有叫错的外号。”杠：“我们要不要联合呢？”
女忍者在拉开距离后，就那么站在那里。就是那么普通的站着，曼妙的身材就足以吸引人的眼球。
画眉丸回答：“资格，只有一个。”
资格，指的是被幕府免罪的资格。本次上岛的行动是幕府将军推动的，为了让这群桀骜不驯的死刑犯们为自己所有。将军大人开除了赦免一切罪过的命令，但限制只有带回长生不老药的那一名。
是的，一名。
意味着罪犯不仅要在岛屿上寻求仙药，更是要杀死其他竞争者。
“在取得仙药之后再厮杀不好吗？你也看得出来吧，这座岛屿，没有那么简单。你说是吧，仙汰阁下。”杠歪着头，朝着仙汰说道。
这位温和的胖子，在谈论起学术知识的时候，整个人显得具备进攻性。他从宗教入手，在这座岛屿上瞧见了不少残破的菩萨雕像，那些雕像被藤蔓困住，像是过去了许多时间。
“不过，以上信息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雕像全都是脑袋掉了下来，其伤口平滑完整，就像是有人故意切开一样。”仙汰开口说道。
“仙汰前辈……宗教上的问题我们也不是很懂。那个，能否直接说结论呢？”
“简而言之，就是这座岛屿应当是人为的。其中那些雕塑有许多，都是降魔罗汉……这不符合一般逻辑。”
人们供奉多的菩萨，都是什么送子观音与生活息息相关的。而降魔罗汉出现的地方，大多是降妖除魔。换而言之……
仙汰的脑海中孕育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不过其他人并不是很懂宗教上的猜想。
“正如你所想的那样，这里镇压着一头魔神。”
淡然的男性声音，出现在耳边。这是陌生的声音，不是源嗣的声音，不是画眉丸的谁。
仙汰：“谁！”

第七百零一章 扮演
声音传递出去，下一秒众人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身影，纷纷看向仙汰。
“仙汰前辈，你发现什么了吗？”佐切询问道。
仙汰没有第一时间说话，也跟着环绕四周，然后看见了站在画眉丸身后的男生。
对方穿着的僧侣一样的衣服，头顶光秃秃的，完全见得到佛教元素。五官平平无奇，就那双眼睛看上去尤其特殊……那是一种说不来的感觉。当然，最值得注意的还是，他身后有一根尾巴。
“画眉丸，你身后站着一个人啊。”
“！”
画眉丸的动作很快，他整个人跳了起来，在空中转身拉开原本的距离，然而等他看去，却什么都没有。
佐切也是类似的行动，只是完成不了空中转体那样的高级操作，就是寻常的快速转身。
可她看向那里，也是什么都看不到。
“仙汰前辈……你看到幻觉吗？”佐切放松警惕，疑惑的说道。
而仙汰摇了摇头：“他跟我说话了啊！”
“他看不见我的。”那个僧人说道：“在下现在的状态特殊，寻常人根本看不见。唯有触及到真相，察觉到了真实的可能才能看见我。除此之外……就是能掌握气的话，就能看见了。你说对吧，那边的小姑娘。”
当众人疑惑的时候，除开仙汰之外的另一个人，隐约能察觉到那里有一个人存在。
“倾城之主”，杠盯着那里，在原著中，就是她提出的气的概念，她本人也掌握了一定技巧。因此能模糊的看见人形，最初是没注意，更在仙汰说出准确的地点，注视那里后，就看见了一个模糊的人形。
可现在和刚才不同，那人影正在不断不断的变得完善起来。让杠足以认出来，那是一个僧人。
“确实，那里有一个僧人。”
杠只听到了对方和自己交流的话语。
仙汰：“气是什么？真实的可能又是什么？”
“气就是气，那是流动与体内之物。是僧人向内挖掘的力量。是生命与精神的结合。”僧人开口说道。
“道教的说法？”
“然也。”
僧人如此说道。“真实的可能，便是你所见到的那些雕像。正如你所思考的，那些东西都是被斩首的。”
“斩首？被什么斩首？”
“魔。”
僧人说道：“曾经的蓬莱是仙家驻地，只是其下镇压着一头大魔。而这又涉及到种种过去。”
充当僧人的某人看了看剧本，怎么背景故事这么长？开局就丢出这么多信息，那种迫不及待的样子真的好吗？难道不会被对面所怀疑吗？
算了，跟着剧本走好了。翻车也不是自己的问题。
“那，你又是谁？”
“我吗？在很久以前做过王，在那之后有做过神，最后成为了菩萨。仅此而已。”僧人淡然的说道。
其实他知晓自己披着的马甲是谁的。关于八幡大菩萨的事迹，他是了解许多的，谁让自己和他同名呢？以至于偶尔被人称呼为八幡大菩萨这样的外号。
仙汰开始在脑海中搜索这样的经历，王，神，菩萨。这其中，任意两个名词挑选出来，中间的烟花就较为繁多。但三个组合在一起，就很好锁定了。
八幡大菩萨，也是八幡神。其更是，应神天皇。
在源氏幕府时期，八幡神是武神和武家的守护神。在这样的影响下，在整个武士阶级中，八幡神的信仰是旺盛的。还有着“弓箭之神”这样的职责。同样以武士阶级作为主体的德川幕府同样如此。
仙汰遍及的知识很多，其中宗教方面也非常了解。
“请问，八幡大菩萨出现是为了什么呢？”他似乎相信了僧人的言语。
那就可以按照剧本来了。
僧人不紧不慢的开口。
……
……
金字塔是一个有着多层的建筑。其中的图书馆最为引人注意，因为其横跨两层的情况十分特殊。设计者很巧的利用两层的空间，构造了一个庞大的图书馆。最近这段时间，这里接待了许多人，道士、天仙，乃至普通人。
雪之下雪乃自认为是普通人。
即便掌握了“气”，可她不觉得就不是普通人了。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她掌握了远距离攻击的手段，可那又如何呢？那样的作用远不如“气”带给她的提神醒脑的功能。
当然，现在的她并不在图书馆之中学习。而是坐在一个从起居室改造过来的房间中——看着人表演。
“好像摸摸蹲家的光头啊。”由比滨结衣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现在站在舞台中央的，是一个僧人。当然，如实再一看五官，就看得出来那是比企谷八幡。
看见熟悉的人，亲密的人，变成了另外一幅模样，还是光头的形象。就很容易笑出声来……
由比滨结衣能勾到现在还没笑出声来，就已经是自制力强的表现了……
雪之下雪乃说道：“这样很失礼的，结衣。”
“可蹲家的光头配合死鱼眼，真的很魔性唉。”
聊着聊着，比企谷八幡就从台上下来了。他看向由比滨结衣，对方大大方方的笑了出来——忍不住了。
雪之下雪乃都扭过了头，若继续看下去，生怕笑出来。
站在旁边，似乎神游天外的李默回过神来说道：“要不，比企谷真变成光头怎么样？”
从台上走下来的比企谷八幡又恢复了在平时的样子。那高僧形象荡然无存，实际上那并非是他真的剃头了，而是一种精妙绝伦的幻术。
比企谷八幡不知道原理，但李默是这么解释的。
“不要，我拒绝。”比企谷八幡还没破罐子破摔的打算：“说起来，你为什么选择那个仙汰啊。”
他选择转移话题，否则话题会在光头上徘徊。别说，由比滨结衣，都连他都好奇自己的光头摸着是什么感觉。他也没有那样的体验。
李默笑吟吟的解释道：“很简单，仙汰脑中的知识最多。八幡，你要明白，一知半解的人，最会浮想联翩了。”
“那我换个问题，我按照你说的，将种种情况告诉了对方。但对方明显不相信我的身份，仔细想想我，我这种很可疑啊。哪儿一见面就热情的将全部事情托付出去的啊。”比企谷八幡说道。
就连他都看出来，自己扮演的八幡神并没得到仙汰的信任。李默难道看不出来吗？
“怀疑就怀疑吧，毕竟我也不是专业的剧本家。强行解说这里确实不对……但后续逆转观念就好了。”李默说道：“可惜，天仙那么愿意来表演的人不够多。桃花原本愿意来，但一听说要挂上一次，菊花就不愿意，真是的，又不会真的死去。”
身为导演嘀咕着演员的不给力。而另一个演员不免耸了耸肩。
比企谷八幡表示，自己也想下车，在扮演僧人的时候，恨不得撂担子。但出于责任，做不出来这种事情……
那就慢慢来吧。还能怎么办呢？

第七百零二章 汇合
某处岩壁之下的山洞。
篝火的光芒打在石壁之上，显示出上面凹凸不平的平面。洞口外火光也照不亮的深邃黑暗，昭示着漫漫长夜的到来。
一行人聚集在篝火四周，三男两女都靠着篝火生存着。其中男性几乎没什么共同的地方，胖子，壮汉，白毛人夫。反倒是女性，都能用美少女称呼。
紫发的女忍者丰满的身材走的是大姐姐路线，穿着白色为基调衣裳的女武士走的是英姿飒爽的路子。
然而，此地没有人关心颜值。能够被色诱的家伙，早就在白日的时候就被喂了这岛屿上诡异的生态系统。
一众人等并非陷入微妙的沉默中，反而是正在讨论——讨论着，那个奇异僧人的存在。
“我姑且相信仙汰你口中的那个僧人，但关于他是否是八幡大菩萨，我觉得存疑。”壮汉模样的源嗣开口说道。
他看惯的死刑犯名为茂龙牧耶，那家伙因为被色诱所以死亡了，至于他是觉得艺高人大胆还是其他理由，总之死去就是死去了。
现在的他和仙汰一起，看管着杠。没有选择立刻返回，是因为他觉得这个女人格外危险，仙汰若是继续跟着看管她，指不定到了最后无法回归日本。
“可疑的地方很多。”画眉丸开口。
杠点了点头：“是的呢，那个僧人，看上去很急躁。根本没有平静如水的态度，不像是个僧人呢。”
仙汰：“诚然，那个僧人不是像是僧人。其用于许多偏向于道教。但我觉得并无什么问题，所谓八幡大菩萨是基于神佛一体的考虑，加上的人名。其本质应该是八幡神才对。”
神佛一体，在当前的日本，很多原本的神都被冠以了佛的名号供奉。这一件事情从古代一直持续到了现在。实际上未来也是等到了明治时代，才将神佛分离。八幡大菩萨的名号被禁用了，不过民间的情况，谁有说得准，到了现代，八幡大菩萨的名号不还是在用？
“他真的是八幡神吗？”佐切说道：“我没看见那个僧人，但还是觉得奇怪。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僧人，说自己是八幡神呢？还透露了这么多信息。就像是……”
仙汰：“就像是引诱我们前进是吧？”
佐切点点头，前辈的话语说出了她的担忧。
仙汰：“也不乏这样的可能性，所以明日还需要试探。不过我倾向于这可能性很低，那个僧人，似乎在躲藏着什么。”
“嗯？”佐切说道：“为什么这么说呢？”
“暂且称呼对方为八幡大菩萨吧。”仙汰说道：“关于他身上的疑点暂且不提。但对方口中的信息，我觉得是真的。”
比企谷八幡扮演的八幡神透露了太多信息，例如这座岛屿的三个区域，分别是瀛洲，方丈，蓬莱。例如蓬莱之下存在着妖魔。
信息过多，导致人们觉得虚假。
谁会一碰到人就透露出那么关键信息呢？
画眉丸：“我们需要下一个信息来源。”
“是的，需要更多的信息进行对比。”仙汰说道：“不知道这外围区域还是否有第二个信息来源。”
“那件事，明天再说怎么样。”好听的女性声音传递过来，女忍者杠说道：“现在大家干粮也吃了，正是养精蓄锐的时候。按照那些怪物的密度来看，明天的运动量可不小呢。”
源嗣沉默片刻说道：“我来守夜吧。”
“下半夜交给我好了。”佐切说道。
于是，山洞之中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人类终究还是要休息的。他们并非是什么妖魔鬼怪，能够彻夜不眠的运动，战斗。
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一夜无言。
……
……
次日的岛屿是明亮的，天气依旧晴朗。而不是什么糟糕的雨天。若是雨天，那就麻烦许多——方方面面的麻烦。
晴朗的天气下，众人全都朝着岛屿中心移动。没有人说提前回去……实际上，目前佐切知道回去的人仅有那么两名。
一个是期圣，他监督的“百刀猎人”扭曲庆云在挑战画眉丸的时候直接被反杀了。这是佐切亲眼看见的事情，另一个，则是十禾，那位山田浅卫门家的老前辈，他看管的“杀人念佛”法流坊，在还没上岛的时候就被桐马看管的亚左吊兵卫杀死。
以老前辈的性格，佐切甚至能想象到老前辈乐乐呵呵回家的样子。
“不对劲，附近的怪物密度少了许多。连那些高出树木的怪物都看不见。”
行走一段时间，中间却没碰到任何怪物，换而言之，就是一场战斗都没有爆发，这本应该是一件好事，可这情况是反常的。
出于直觉，源嗣如此说道。
反常的情况不会凭空出现。出现的理由多半是有什么变故。而这座岛屿最大的变数，就是登陆岛屿的人们。
画眉丸在趴在地上倾听之后，指着一个方向说道：“在那个方向，有着战斗的声音。”
果然，己方的轻松不是别的原因，仅仅是因为有人在负重前行。
“要过去吗？”杠歪着头问道。
“我们过去。”做出决断的是源嗣。
本次行动是二人行动，山田浅卫门派遣监督者和犯人一同行动。因此被围攻的人中必然有山田浅卫门家的同伴。若是没有，那么单独行动的犯人可以当场斩杀！
经过昨日的战斗，五人不觉得这里有什么怪物能难得了他们。先前画眉丸和佐切配合，在面对复数怪物围攻的时候，浪费体力和时间都给解决了。更何况，现在是五人。
山田浅卫门家的刽子手们自然不必多说，这群武士实打实的武德充沛，否则也不会被派遣到这座岛屿上。而死刑犯来到岛屿之前，经过了一轮选拔。从一大群死刑犯中抉择出了十名最强者。
即使附近的怪物都被吸引过去，可那边几乎没有人员伤亡。
因为人数众多，恰好也有五人，各个都有不弱的本事。四周的怪物数量正在不断的减少。
等到画眉丸一行人赶来，所有人会和，那些怪物消亡就更是时间问题。

第七百零三章 汇合,十人
尘埃落定之时，便是怪物们尸体倒地的时候。鱼人一样的怪物，身姿宛如巨人的怪物。全都被解决。
灶神，门神，都不是这些家伙的对手。也难怪在漫画原著中，天仙们对这批登陆者给出“这批人”是特殊的话语。
是的，这批人就是特殊的。数百年时间，岛屿上那长生不老药的传闻发酵，到现在才吸引幕府将军的重视。在那之前，手握全国资源，拥有最强者的将军不在意。派遣来探索的，当然是些歪瓜裂枣。
在怪物的尸体围绕下，两组人马汇合了。在这批人中，最不知变通的便是佐切。就连她现在都发生改变，于是双方巧妙的达成了共识。
两组汇合，一看数量。足有十人。
十人，恰恰是五组的数量，也是整个登陆岛屿的人一半的数量。
但世上没有那么巧合的事情，目前在这里的山田浅卫门家族成员，共有六位，犯人却只有四位。
“能够碰到你们真是太好了……期圣呢？你们有见过他吗？我记得他登陆的方位和佐切你很接近吧。”
双眼闭目的盲人说道，他名士远，是山田浅卫门试一刀流中的，第四位。在现场的山田浅卫门成员中，也是资历最老的一位。
他即使失去了视力，却好像能够看见一样。
“期圣先一步返回了。”佐切说道。
“返回？”士远皱起眉头：“从海面上返回？怎么可能，海面上根本无法离开。洋流会再次把船舶再次送回到这里。”
“嗯？”佐切说道：“我们离不开这个岛屿了？明明以前的船舶都能回去。”
没有人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大家都是初来乍到，若非是什么都不知道，幕府也不会派遣他们这一批人来到这里。换而言之，他们就是寻找种种线索的炮灰。
——也可以说是高档炮灰。
“总之，先来交流双方的情报吧。首先是我们这边，在先前遭遇到了名为天仙的异人的袭击。”士远缓缓说道。
“天仙？”佐切看向了仙汰。后者点了点头，说道：“那个僧人口中确实要我们小心所谓的天仙。”
“嗯？你们找到岛屿上的原住民了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对方接触我们的。”
仙汰和士远进行了交流。两人一个是第四位，一个是第五位。平日里交流不多，但现在却不得不互相交流。
士远点了点头，表示了解，“我先说我们这边的情况吧。”
他看惯的死刑犯，是代号为“食人花魁”的赫衣，对方的身材上好，对方贴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感觉的出来。容貌也应该是极美的，否则也不会成为花魁。但很可惜的是，士远是个盲人，赫衣最锋利的武器——自己的身体对于他而言根本没用。
然后赫衣就被他杀死了。
对方都对自己起了杀心，难道不应该先下手为强吗？他的战斗力是比不上十禾和殊现，但和卫善来说，是伯仲之间。
他们这边死去的死刑犯，就只有赫衣。五人众，剩下的两名死刑犯分别是典坐看管的“山民”濡亥，还有付知看管“剑龙”民谷严铁斋。和士远一样没有监督目标的人，是桐马，他目前是无段位。
在了解完详细情况后，仙汰开口询问：“按照士远你的说法。那么，桐马看管的死刑犯亚左吊兵卫和典坐人呢？”
“这正是我接下来说的。我们遭遇到了，天仙的袭击。对方并不是冲着杀我我们来的，而是为了抓捕亚左吊兵卫而来。”士远说道。“典坐也被他抓走了。”
很不想承认，但步入中年的士远完全感应的出来，抓典坐完全是顺手的。若是把桐马，放在那个位置也会被抓走。只是因为典坐在那里，而且实力不济。
特别是对方现出那种，黑色的胶衣保卫在身上呈现出的战斗力，确实很强大……
仙汰：“天仙，是什么样子的呢？”
“就像是完美的人类一样，从外貌看几乎找不到缺点。硬要说缺点的话，因为过于完美所以给人妖孽的感觉。”
……
……
完美的“天仙”。
我看是狗屁的天仙才对。
山田浅卫门试一刀流无段位-桐马在心中鄙夷道。
他可不在乎什么天仙不天仙的，那么漂亮的家伙又怎么样？凭什么抓走我大哥啊！下一次一定要把那张脸颊给撕碎！
桐马，是火速加入山田浅卫门家族的。他那火箭般晋升速度吸引了家主的注意，这意味着他的天赋格外优异，再加上颇为年轻。可谓是前途一片光明，作为第一位的卫善就很关注他。
然而……他并非是诚心诚意的加入山田浅卫门家族，即便在这个家族中生活过得很好，可他的目的只有一个。
解救自己的兄长——
“贼王”亚左吊兵卫。
是的，身为弟弟的桐马，成为了兄长的“监督者”，可想而知，两人登岛的目的从一开始就只有一个，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
任务什么的，都不在乎，只要兄弟二人互相之间活着就好。可偏偏，那名天仙抓住了自己的兄长，生死不明。
于是，低气压就一直围绕在桐马的身上。乃至于在士远身边的掩饰都少了许多……在山田浅卫门家族中，士远这个盲人是唯一一个怀疑他的人。
明明是盲人，却有那么出色的感知。若是先前，桐马还会用精湛的演技去敷衍。那么现在他都不在乎了。
于是乎，当他抬头的时候，就看见其他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
“桐马，现在你能否告诉我，你和亚左吊兵卫之间，是什么关系吗？”士远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了和仙汰的交流。看向了士远。
昔日在道场的怀疑，来到岛屿上后生根发芽。作为盲人的士远有着异于常人的观察力，他可以观看到常人观察不到的细节。
桐马抬头看了看，心知瞒不过去，便说道：“他是我的兄长，怎么？要杀了我吗？”
士远摇了摇头：“目前的情况特殊，你的事情放在未来解决，我想告诉你的是……如果亚左吊兵卫没有死，那么我们可以救助他。”
现在，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因为，他的弟子典坐，也被抓走了。

第七百零四章 对话内外
矛盾的风波还未出现，就被按死。
纠纷在更大的矛盾下就会消弭，人的注意力始终是有那么多。关注这个，就无暇关注其他。
一干人等在交流之下，确定了共同的敌人，“天仙”。山田浅卫门们因为互相的同僚之情，自然要对抗天仙。至于剩下的犯人们，就各有各的心思。
交流进行的很顺利，仙汰也得到了心心念念的另一个情报员。那名天仙似乎是个话痨，透露的信息非常多。
一一对照之下，仙汰确定那份僧人所说的信息大多是正确的。这个推断得到了肯定。
——当然，也不乏天仙和僧人联手演戏的可能性。严谨的仙汰不会高估人类的心思，对于某些个体来讲，道德底线就是没有底线。
这般可能性被压在心头，完全没有述说出来的心思。那没有意义，僧人暂且不提。天仙的战斗力非凡，同时从对方口中已知，天仙并非个体，而是一个群体，这完全是压倒性的实力。
有这般武力，何苦欺骗自己等人，完全没有理由啊……
“救人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我们要怎么离开岛屿呢？”杠开口说道。“我可是想好生生的回去呢。”
“还缺乏信息。”仙汰说道：“士远前辈，你怎么看呢？”
“也许在救人的时候就知道离开的途径呢？”士远说道：“你们口中的八幡神还会出现吗？”
接着，他又说：“不用告知我了，我已经看见他了。”
作为盲人，想要成为一名武士，就要付出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
因为看不见。
失去眼睛之后，才知晓视觉是多么的重要。作为武士，若是连敌人都看不清的话，那又怎么挥出手中的武器呢？
所以，要看见。把耳朵当做眼睛也好，把鼻子当做眼睛也罢。总之，要有一双“眼睛”。
士远有一双“眼睛”，他能看到某种蕴藏在万事万物中的东西，那被殊现称之为“生命之波”。于是，他就看见第十一个波。
那波很奇怪，和常人的不同，和天仙的也不同。或许，那就是仙汰口中的僧人。
仙汰最后给出了回应，“是的，八幡大菩萨来了。”
在场十人中，能看见八幡大菩萨的人，又多了一个。
……
……
今日的八幡大菩萨看上去和昨日并无不同。但其内在，名为比企谷八幡的少年，却显得拘谨很多。就像是，考试的时候老师站在后面看着你的卷子一样。
原因无他，他的身后确实站着人。
炯炯有神的三双眼睛就在他的身后看着，与他看着同样的一幅画面。
这就不得不提所谓的八幡大菩萨是怎么制造出来的了！
在外面，和山田浅卫门家族对峙的八幡大菩萨，并非是比企谷八幡的真身，而是类似于远距离投影的东西，又点像是戴上游戏头盔，然后操纵游戏角色一样。不过，真要是游戏，这可和小说里面的虚拟头盔不一样，虚拟头盔是AR技术，那现在大概就是用的AR吧。
首先，要提一个大前提，制作这一套设备的人，是李默。所花费的时间，连半天时间都没有，从构思到完成，整体花费数个小时。
多么可怕的速度。
如果可以，比企谷八幡反而不希望有这么可怕的速度。这意味着李默能轻松修改这个装置，例如，让其他一群人站上来，共享视觉的同时，还不会影响到自己。
“八幡，你说话啊。不是已经碰面了吗？”由比滨结衣共享着来自“八幡大菩萨”的视觉，从而看见了那些人。
在漫画中看见过这些出场的角色，在现实中看见又是另一种感觉。特别是自己的“好朋友”马上要和他们互动，兴奋感就涌上心头。
期待着接下来的发展。
雪之下：“比企谷，不要有压力。”
李默笑着说：“是的哦，当我们不存在就好！”
这下怎么能把你们当做不存在啊！你们就在我旁边的唉！
比企谷八幡沉默片刻，拿出剧本同步操纵着八幡大菩萨。
“灶神先且不提，门神也被你们解决了吗？看来，你们和前面来的那些人有所不同。如果是你们倒是有希望吧。”
“关于离开的办法吗？想要离开可以通过蓬莱的水道离开。当然，如果能够杀死藏在海面之下的海怪，也可以离开这座岛屿。”
“我先前关注的那个中年人倒是能离开这座岛屿吧，可惜……他在来到岛上的瞬间就被它所关注了。我也没来得及庇护他。现在的他应该在蓬莱之中了吧。就和那个小巨人一样。”
“他是谁？他是妖魔，当然，他曾经作为神，自甘堕落成为了妖魔。当然，那是很遥远的事情，现在的重点是，即便有着封印存在，可他的影响已经遍布整个岛屿。你们想要离开会很困难。”
“你为那个中年人的外貌？”比企谷八幡斜着眼看了看李默。
这剧本上没有写啊。
是的，比企谷的一切回答都是按照剧本走的，上面有着各种问题的回答。然而，这个回答没有打哪。
李某人当然没在那上面写出答案，但他很轻松的描绘出十禾的样子。这就要靠比企谷八幡本人的语言表达能力。事实上，他在这方面蛮擅长的。
“蹲家做起这些事情来，像模像样的呢。”由比滨结衣说道：“我很好奇剧本上究竟写了什么，蹲家为什么反应那么快啊。”
“一个自带搜索功能的文档。就和在电脑上使用一样。”李默解释道。
“可那是纸张啊。”由比滨结衣说道：“难道这也是魔法吗？”
“是啊，这就是魔术，这就是神秘。”
比企谷八幡没有搭理旁边的人交流，他全心全意的扮演着，如果说先前只是枯燥的念稿子机器，那么现在就变得活跃起来。
主要是，他一口气要观察十个人，自然要付出注意力。
观察，揣测。这正是他以前最常做的事情，他似乎能感觉到对方在思考什么，阅读人心是他所擅长的。
当信息阐述完毕，比企谷八幡告诉了他们这座岛屿上发生了。
不外乎是被封印在法阵的妖魔透露出自己的力量，感染了留守的仙人，使这里成为了妖魔之地。
对方似乎接受了这种说法，其中的士远露出弱有所思的表情。
比企谷八幡沉默，觉得应当可以结束的时候，听见那名盲人询问：“你如果是八幡神的话，为何不能消灭那个妖魔呢？”

第七百零五章 步入神话
八幡大菩萨，八幡神，是武神，是弓箭之神，是武家的守护神。
这一类神职拿出来，都是战力能打的神。换而言之，一般的妖魔鬼怪根本不是八幡神的对手。否则怎么会成为武神？否则怎么会成为弓箭之神？否则怎么会成为守护神。
可迄今为止，比企谷八幡没有表现出能打的事情。
当然，其表皮之下存在着的是某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当代高中生，当然是不能打的。
但……
比企谷敲了敲手上的文稿，明明是一张薄薄的纸，上面却记载了成百上千的文字，当他想要知道某个问题答案的时候。上面的文字就会自动排序，给出他想要的结果。
是故，能在第一时间就给出答案。他是读了李默写下的故事剧本，但不代表他能完全记忆这些细枝末节。
看了看稿件，上面描写了该如何回答。显然，李默连这个问题都预想到了。你是先知吗？怎么什么问题都能想象的到。
吐槽归吐槽，比企谷说道：“即便是我作为武神，也有无法对付的对手。昔日高天原犹在的时候，能压制我，击败我，杀死我的不再少数。那封印在那里的魔神，本就是昔日高天原的敌人。”
“等等，等等。为什么会说到高天原。”
比企谷不言，任由仙汰在那里胡思乱想。实际上他也是在读关于高天原的故事背景，在先前的故事背景之中，并没有关于这方面的背景。看样子李默又给补充上来。
但，神代消失又是什么？
看到专业有名词，从字面上理解。神代，就是神明的时代，但神明时代为什么退去呢？考虑到李默的经历，大概是他在其他世界经历过的吧？
仙汰的话语无疑将所有人的注意力捣乱。这个岛屿本就神秘莫测，若是还和传说中的高天原牵扯上联系，那背后真的是他们这种普通人能够牵扯到的吗？
比企谷八幡没有给他们太多的思考，追问时间，开口说道：“换个地方吧，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他旋即转身离开，这次没有转头消失。而是一步步的前进。
甚至都没询问其他人愿不愿意跟上。他就那么随意。
实际上，因为是投影的方式。比企谷八幡是能看见背后的视角，能瞧见那些人都跟了上来。时至现在，唯有自己透露着善意，也是知晓全部信息的存在，放在游戏里面就是重要NPC，不跟着重要NPC移动，难道去找那些怪物吗？
现实有没有刷怪升级。
约莫半个小时后，一行人跋山涉水到了森林的边境，他们看到的是一片草原，青草昂昂，极易适合养殖马匹。转头看去，又能看见另外一侧的沙漠，阳光灼热之下，给人一种炎热的错觉。
但众人卡在了这里。因为在这里遍布体型巨大的怪物，这些怪物是被称呼为“门神”的存在，实力惊人。不过，在场人员中不乏一对一能杀死这种怪物的强者，画眉丸，士远都是如此。
然而……
“数量太多了。”哪怕是作为盲人，士远也能清晰的感知到，属于门神的怪物有着很多。似乎是受到了什么人的秘密一样，全都集中在边界地带，像是一栋高不可攀的城墙。
“闯过去，很麻烦。会死人。”画眉丸说道。
作为忍者，他是能轻松过去，但其他人，他就无法保障了。
这是，老僧样的八幡大菩萨说道：“跟我来。”
他向前踏步，平淡无奇。可接着又似乎有弓箭离弦的声音，有道道无形的箭矢飞出，在场众人中唯有作为盲人的士远看清楚了那是攻击的全貌——是充斥了波动的箭矢。
其余人中也有感觉，隐约看到空气被扭曲。接着，哪怕是没有这般观察力的人也知晓发生什么，那些门神的脑袋被无形箭矢贯穿，强大的攻击力直接秒杀打爆了它们的头颅，鲜红的液体从中冒出，接着一一倒下。
树木被压垮，灰尘被激起。一时之间，门神组成的墙壁们出现了个缺口。
八幡大菩萨，是弓箭之神。
仙汰的脑海中闪过这么个信息。他确实见证了，什么叫做弓箭之神。
就像是有十数名力大无穷的弓箭手在那里搭弓射箭，将那些门神一一射倒，力量，准度都是一等一的可怕。
士远也看见了这一幕，他跟着僧人的脚步离开了森林，越过了边境。心底却为这一幕感到震惊。
先前的问题，得到了答案。
八幡大菩萨，或者说是八幡神，还保留着强大的力量。
众人随着八幡大菩萨前进着，从森林进入草原，从草原进入沙漠，在沙漠之中一路前行。
黄沙漫天，明明是岛屿内部，却能突兀的出现大风，将地面上的砂砾卷起，扑打在脸颊之上。在场的人都不是娇生惯养的人，能够接受恶劣的环境。
当巨大的风暴墙壁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意味着这短暂的强行军，落下了帷幕。
八幡神看了一眼众人，“能跟到这里来，证明你们有资格知晓一切了。”
他走入了风暴壁垒之中。
众人看向了面前的墙壁。这完完全全是风暴制作而成墙壁。而风暴是什么呢？
是天灾。
风，是无形之物，当春日是的一缕微风吹在脸上，那是惬意的。可当万千缕微风聚集在一起的时候，就成了风暴。
风暴可以掀起海啸，可以卷起百年大树，可以摧毁房屋，覆灭农田，更能将人高高卷起，然后啪嗒一声落地，成为了肉泥。
人的生命，在大自然的愤怒之下，是多么的脆弱。
而眼前，却有着风暴组成的墙壁。
何等的夸张？！
这是能够存在的事物吗？这难道不是神话中才会出现的景象吗？
“我们究竟，进入了一个什么样的岛屿啊……”仙汰震惊的说道，熟知宗教的他知晓，掌握天灾是神明的权能。
在见识到那风暴构建的墙壁之后，仙汰彻底明白了，他们这一群人，步入了神话之中。
“你们该进来了。”风暴壁垒上出现一个小小的缺口，八幡神站在那里等待着她们。

第七百零六章 大国主神
蓬莱，是岛屿最中心的区域。
相较于瀛洲的繁盛，相较于方丈的两极分化。蓬莱则充斥着人类活动的痕迹，在这里，到处都是建筑物。
天仙们在这里活动，道士们在这里活动。二者之间有着身份高低之分，但其本质，都是求道者。
相较于原著，道士们的待遇要好上许多。原著中，但来到结局后，主角团们得到了完美的结局。白毛人夫男主找到了自己的妻子。而作为女主的佐切和重要女配角杠，则成为了支持画眉丸和结这一对夫妻的支持者。
也就是说，即便佐切和画眉丸经历这么多，可她沉迷于这对夫妻的感情之中。换而言之，佐切是纯爱战士！
杠也是同理。
纯爱战士必秒杀牛头人。某个本体在地宫之中，习惯着龙蛇的身体行动的家伙有着这样杂乱的想法。
然而这人现在的注意力，一般在操控着金字塔那边的人偶分身和雪之下等人互动着，时不时的为比企谷八幡查漏补缺。
——本意是想看比企谷八幡窘迫的样子。可当他投入其中后，展露的认真气质蛮帅气的。
那都是题外话。
李默剩下的注意力，关注着蓬莱里面的情况。因为今日，蓬莱的客人增加了许多。
第一批客人，便是作为第一位的卫善和六郎太了。后者不必多说，长得像是小巨人的六郎太心智完全没有发育，就和婴儿一般，只知道吃和睡。而这恰恰是道士们能够满足的。而卫善，自昨日从地宫走出后，整个人就飘乎乎，像是踩在棉花之上。
与卫善见面，李默是想了解对方的实力多少。因为阅读过漫画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感觉，作为山田浅卫门试一刀流的第一位，理应是实力排名第一，然而在开局的时候他就被六郎太给秒杀了。请注意，是秒杀。
若是如此，也就罢了。偏偏后续，作为第二位的山田浅卫门殊现在后续有着不少的戏份和惊人的表现，偏偏殊现还不像是十禾那样漠视，非常崇拜着卫善。导致殊现后面表现越好，卫善就被抬得越高。
于是，就有了论战。于是，就有了好奇。有那么多人都喜欢跨作品讨论角色战力，更何况是同一个作品里面的呢？
在近距离亲眼看了一眼之后，李默就知晓卫善是个什么实力了。实力在他这里有了个定数。只是缺乏参照物——若是那天仙来比较，如果卫善大概也就是能支撑一段时间。
现在，新的参照物来了。那就是新来的客人。
这批新的客人，分两个批次来的，第一批是十禾一个人，而第二批是亚左吊兵卫和典坐两人。
第二批不必多言，亚左吊兵卫在原著中的戏份很多。是莲在数百年间见到的第一个，凭借自己意志压制“洞”中花的家伙。而典坐……在前期就领了便当，作为山民濡亥的监督人乃至士远的弟子，他的死亡成为了两人之间的润滑剂，也是改变两人的理由。
当然，这两人都不会过多关注，他所关注的是十禾。
山田浅卫门试一刀流第三位-十禾。
十禾是一个大叔，为什么要这么说呢？因为他总是胡子拉碴，随心而为。如果要论，山田浅卫门中，谁最让家主头疼，那么一定是十禾了。
在卫善成为第一位后，头疼的便是他。
“我没想到，连十禾你也会被抓到这里来。”
蓬莱内部庞大，有着不知道多少的房间。高大的宫殿是天仙的居所，但还有许多较为矮小建筑是道士们的居所。而这些居所中，又有多出来的房间。于是，就成为了客房。
客房变成了外来者们聚集的场所。
卫善看着倒在地上吃着水果的十禾，不免叹气。
他知晓十禾的能力，才会这样询问。如果要论战斗力，或许殊现能和十禾比一比，但如果考虑到战斗外的因素，那十禾肯定比殊现强大，他的能力，太万能了。
若非是他的性格懒散，这第一位的位置还不一定他来坐。
“因为有奇怪的洋流嘛。大叔我啊，在回去的路上原本是美美睡一觉，可眼睛一睁开，就看见了沙滩。莫名其妙的又回来了。”十禾说道。
卫善扶着额头，对十禾的懒散认识程度超出了一个境界，从而叹气道：“你不掌舵，被洋流送回来，是正常的事情。”
“卫善啊，可我能确定。在睡前，洋流的方向足以送我回到大船上。”十禾开口。
这样不大不小的称呼，卫善没有在意，十禾就是这样的性格。况且，他的年龄在山田浅卫门中也是老资格，凭借这就能这么随意。
他反而更在意对方言语中的信息。
十禾的能力很特殊，其表现大概可以总结为一个名词，预知。
面对麻烦的事情，总能知道自己的尝试会得到后果。在进行战斗的时候也是如此，这个角度会砍不断别人的脖子，这个角度会让血液喷涌出来的时候不够美观……他总能找到最完美的处理办法。因为能看见那样做的未来会是如何。
他说，洋流能够将自己送回去，那必然是看见了那样的未来。
“那为什么你重新回到岛上了呢？”
“答案很简单，岛屿四周的洋流被控制了呢。我后面看了看，发现是海底的海怪在控制洋流，只要杀死那些海怪的话，就可以轻轻松松的回去。不过……”
十禾挠了挠自己的腰部，说道：“在来到岛屿上的时候，我感觉被洪水猛兽盯上了一样。有种预感告诉我，若是当时离开沙滩，说不定会死。”
百分之百的死亡。若是仅此而已，十禾倒不意外。可偏偏，他的能力却没有详细的给出整个过程，就像是中间被涂黑了一样。
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
所以当天仙来的时候，十禾选择束手就擒，因为打不过。天仙那恐怖的恢复能力导致在他看到的未来中，格外难打。要想胜利足足要打成百上千次，作为懒散的人呢，那就是在折磨人。
士远那个大老粗这么磨还差不多。
于是，他就来到这里。
卫善陷入了沉默，换做以往他会对十禾这种不抵抗策略表示生气。但现在，他无比理解对方。
十禾也是察觉到意外，说道：“卫善，你想告诉我什么？”
“我想，你感觉到的黑色，并非是被人涂抹。而是你无法描绘出那全部的样子。”
“哦？”十禾正坐了身子说道：“怎么说？”
“在蓬莱这个建筑群落的脚下，关押着一头龙。”
“龙？？”十禾意外的说道：“居然真的有这种生物吗？”
“是啊，传说中的妖魔出现在了我们面前。但更重要的是，他的名字。”卫善回忆着先前的经历。
漆黑的龙蛇盘绕在昏暗的地宫之中，黑色的鳞片反射的光芒让人胆寒。
除开那庞大的身躯，更让人胆寒的是，他的名字。
“其名为，大国主神。”

第七百零七章 神代已终结
“大国主神。”
“这就是他的名字。”
八幡大菩萨看着眼前的众人，又瞧了瞧附近生机勃勃的草地，缓缓开口说道。大概就是几秒钟的事情，这些人陷入沉默中。
其中大致可分为两种反应，一类是震惊，大抵是知晓大国主神这个名字蕴含的重量，另一类则是不明所以，似乎根本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惊讶也好，不知晓也罢。这个名字在神话之中，不过是神武皇帝东征时候的阻碍，是曾作为天照大神统一苇名中国的阻碍。是天忍穗耳命、天菩比神、天若日子接连前往都未成功使大国主神献土的存在。是要天照大神派遣建御雷神、天鸟舟神出面才成功获得的出云国的大神。”
这是古事记的记载。
仙汰十分明白这件事，在那本书的记录中并未记载大国主神的最后下场是什么，似乎到了他消失了。是的，作为失败者，自然要退出历史的舞台。
那么……
大国主神为何会出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仙汰整理了脑海中的信息，开口问道：“尊敬的八幡大菩萨，在昔日大国主神丢掉了出云国后，又发生了什么呢？”
“你觉得，大国主神为何要让出自己的国度呢？”
“传说，是建御雷神是与唯一反对的建御名方神角力才得到了出云国。”
当建御雷神来到出云国后，大部分神明都没有反对，仅有的一两位神在建御雷神面前也落败。于是，高天原的天照大神便获得了出云国，这便是古事记中记录的大国主神让国一事。
八幡大菩萨说道：“你所述说的，是古事记上记载的一切。而古事记，在我那个年代是不存在的。他是天武开启，以《帝皇日继》、《先代旧辞》为蓝本，在元明时代才编纂完成的书籍。”
《帝皇日继》和《先代旧辞》都是古代天皇家系中口口相传的故事。仙汰也只是听说过这两本的名字。
而天武和元明，分别指代的是天武天皇和元明天皇。是八幡大菩萨的后代……因为他是应神天皇。
仙汰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菩萨的意思是，出云国让国没有那么简单。”
“那是国土之争，而非是金银财宝。德川幕府建立之前的战国时代，我虽不在日本，却也知晓为了国土爆发战争，难道会有人没经过战争就白白的让出国土吗？”
八幡大菩萨：“出云国让土，经历过一场战争。其本质乃是大神须佐之男命与天照大神选定大将的神话之战。”
大国主神，乃是须佐之男的六世孙，后成为他的女婿。从血缘关系来讲，是须佐之男一方最紧密的大神。而建御雷神呢？他带着的是天照大神的命令。
天照，和须佐之男是姐弟关系。可二者的关系并不融洽，须佐之男的曾大脑过高天原，以至于被天照驱逐。在古事记里面来看，那完全是须佐之男的责任。可从古事记，成书在元明天皇，那时已经是第四十四位天皇了。
而高天原发生的故事，甚至在神武天皇之前。
“那这么说……神明之间，居然也会有这样的冲突吗？”
神和人，原来是没有区别的吗？
都因自己的欲望而行动，掀起战争。
“关于过去的事情我不是很明白。但……八幡大菩萨，我想询问一下，你先前说的高天原不在的意思是什么呢？难道高天原就不能派遣神来再次击败大国主神吗？”
女忍者杠走上前来询问。
姣好的身材在八幡大菩萨面前一览无余，可菩萨不无所动。设定再怎么也是见识过风风雨雨的男人，不会因为这样的接触而有所心动——当然，菩萨皮下的比企谷就没那么简单了，只是其中异样被修改，掩饰。
旁边的女生看得津津乐道，又因比企谷的表现，估摸着后续会有很有趣的事情发生。
后台的事情，暂且不论。舞台上的菩萨说道；“神代已经过去，高天原已经前往了神之内海，哪怕是天照大神也不会再管理苇名中国的种种纠纷。”
“神代？星之内海？”仙汰听到新的名词，追问道：“请问那又是什么。”
“神代，就是神灵可以自由行走在大地上的时代。开山劈海，遮天蔽日，卷起风暴，荡出地震，这都是神明的能力。但世界的环境在发生变化，自神武天皇开始，日本的环境就开始不适合神明行动，就像是人类无法在水下生存一般。直到我的时代，神代彻底终结，高天原前往了星之内海。
星之内海，是世界的内侧。那里现在仍然保持着神代的环境，据我所知，世界各地的神明都前往了那里。而那里，就像是与世隔绝的孤岛，在神代终结后，想要进入其中，又或是从星之内海影响外侧，是几乎做不到的事情。”
言外之意，就是不必指望高天原的神来救人与水火之中了。
神明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
那蓬莱之中被封印的大国主神，没有对等的敌手。
“您说，神明应当在神代结束的时候离开世界，那为何大国主神没有前往星之内海，被封印在这座岛屿呢？另外……您又是什么情况。”
八幡大菩萨说，神代终结在他的那个时代。可他从天皇，成为了神。
“神代的终结并不意味着神不会诞生，但环境的改变会让神变得虚弱，会出现寿命的概念。在神代中，神明中是与天地同寿的，但在神代终结后，神明会也会因寿命使用完毕死亡……”
“那大国主神呢？为什么他没有离开呢？”仙汰追问道。
唯一逃生的出路，在蓬莱。而现在蓬莱还在大国主神的掌握之中。明明仍然身处于封印之中，却掌握着整个中心区域。
“答案很简单……在神代末年，他失去了前往星之内海的机会。具体如何，我也不知晓缘由，但大抵与绥靖天皇至开元天皇等八位天皇有关。”八幡大菩萨冷漠的说道。
仙汰觉得，这合情合理。从绥靖天皇到开元天皇，可以称得上没有历史的八位天皇，他们的存在只有诞生、即位、以及建宫、立后等记载，没有治绩纪录。这显得格外反常。
若是背后藏着什么秘密，乃至不得不去掉历史，掩饰其蕴含的秘密。就显得合情合理起来。

第七百零八章 大魔
理智分析了一切，得到了令人震惊的结果。上古的奥秘如同一幅画卷，缓缓展开。过去的神话，历史全都呈现在眼前。
出云国主，大国主神。因八位天皇的缘故，被迫留在人间，留在苇名中国。无法前往星之内海，于是，就有了寿命的终焉。
原本长生不死的神明，要面对死亡的危险。堕落成为妖魔……
仙汰吞了口口水，他的额头上出现了汗水。越是思考，越能察觉到背后暗藏的秘密。历史上那简简单单的记载，象征的是数不清的人和神的纠纷。
“神代已经过去，现在是人类的时代。所以不需要想那么多……在我那个时代，还有成为神的可能性。但现在，就连成神都是一种奢望。”
八幡大菩萨开口说道：“在神代终结后，大国主神并未在第一时间就堕落成妖魔，而是找到了徐福，一同研究长生不老之术。”
“徐福？”仙汰：“怎么又和他扯上关系了呢？”
“因为这座岛屿就是徐福建造的。”八幡大菩萨说道：“徐福曾经奉秦王之命，研究长生不老药。可始终未有结果，哪怕是大国主神加入也无济于事。其感知道自己寿元一日日的减少，恐慌之感便油然而生。畏惧使得他成为了妖魔。”
仙汰：“成为妖魔就能重新获得长生不老了吗？”
长生不老难道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吗？若是这么简单，那么整个国土之上，遍地都是妖魔鬼怪了。
八幡大菩萨当然是摇头：“一般的妖魔与人类无异，但奈何大国主神身份特殊。他是须佐之男命的六世孙，是须佐之男的女婿。是昔日出云国的国主。”
大国主神，乃是从八十余兄弟之中竞争出来，成为出云国国主的强者，如果从八幡大菩萨口中真实的考量。其战争失败之后，也被美化为让国，表达的是他对天照大神的尊敬。甚至还有这出云大社作为自己的神社。
有这如此尊荣之神，若是堕落成妖魔，那也一定是最强的妖魔。
仙汰的思考并未持续很久，他很快被八幡大菩萨接下来的话语所吸引：“神代终结，接下来是属于人类的时代。而神明的眼中早已看见未来，信仰也不能维系神明的存在。未来是无神者的时代。但……无论如何，人类的劣根性是不会被抹除。”
“谎言，欺骗，殴打，冤枉，暴虐，杀戮……人与人之间充斥着恶意。无论时代如何变化，这份恶意便会永远存在。”
“所以，在和徐福合作求长生无果后，大国主神选择抛弃掉正神的身份，成为了容纳人类恶意的存在。”
八幡大菩萨深吸一口气，说道：“现在的他，是邪恶的象征，是象征着人类之间相互迫害，相互毁灭的标志。只要人类还保持着恶意，他就不会死亡。他沦为了妖魔，沦为了邪神。昔日织田信长自诩为第六天魔王，那时我曾看过一眼，不过是人屠罢了。大国主神，才是大魔。”
大魔，大国主神。
仙汰知晓，自己等人要面对什么。那是神代的残渣，是人类罪恶本身，是扎根在人类这个群体的寄生之魔——或者说，是心魔。
“成为大魔的大国主神第一时间便被徐福发现，同时被他所封印。”
“徐福无法杀死大国主神吗？”
八幡大菩萨摇了摇头：“那时候的大国主神结合神代终结的誉为，化身为毁灭与终焉的化身，哪怕是徐福都无法杀死他这名大魔。”
“徐福，有那么强吗？”旁边的士远问道：“我记得，他只是大陆那边的一名方士吧。”
“徐福，是秦始皇派遣出来研究长生不老药的方式。那时候秦始皇已经统一大陆，拥有整个中国的资源。派遣出来完成这个任务的，是当时最顶尖的方式。”八幡大菩萨开口说道：“大陆那边的情况又和我们这边不同。”
顿了顿，八幡大菩萨低下的比企谷八幡正在查阅着身上的稿子，这时候也不知道该如何感叹李默这家伙，是夸奖他面面俱到吗？连这种细枝末节都想到，连大陆那边的背景故事都能准备好。
等等，总不能那些背景故事都是真实的吧……
脑子里面想的，和手上做的出现差异，按照稿子上的内容，八幡大菩萨简单的讲述着大陆的事情：“大陆神代终结的时间比日本要早上很多，早在颛顼时代就已经终结神代。但相较于日本高天原只能前往星之内海，颛顼虽然终结神代，但神仙付出某些代价还是能来到人间。不过，那需要人间王朝的配合。因此，徐福在当时已经是最顶尖的代表。”
神代的终结，代表的是再也不存在永生。这是最核心的思想。
“言归正传，在徐福封印大国主神之后。又过了数百年，徐福去世。而在距离去世前，他找到了我，希望继续看守封印。那时候，大概是白河的时代。”
八幡大菩萨，是应神天皇。而其是十五代天皇，在传承到现代令和，足足有一百二十六代天皇家系中，属于老祖宗中的老祖宗。
而白河，指代的是白河天皇。是在政治上颇有建树的天皇，其开启院政的手段，成功夺回了日益衰落的权利。当然，这并非是史书上记载的，而是仙汰从蛛丝马迹中挖掘出来的。
但他的名气相较于他的孙子，要小上很多。因为他的孙子鸟羽天皇，乃是与招募玉藻前入宫的天皇。
联想到这里，出于对历史知识的渴望，仙汰追问道：“那玉藻前进入鸟羽天皇的宫中，是因为你不在吗？”
八幡大菩萨点了点头，旋即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结：“我来到岛屿不久，徐福便坐化了。然而大国主神却在岁月之中逐渐变强，说来惭愧，在我不注意的时候他侵蚀了岛屿上剩下的道士们。我不得不在蓬莱外围设置降魔法阵，正如你们所见，那些佛像已经被摧毁。”
“现在他仍然被徐福留下的法阵困在之中，正在积蓄着力量。而一旦破封，就是整个日本的毁灭。”
“为什么这么说呢？八幡大菩萨。”仙汰说道：“为何他要毁灭整个日本呢？他作为人类恶意的象征，他应该继续保留着人类，这样才能继续存活下去。”
“徐福临死之前告诉我，大国主神的道路是错误的。成为大魔能够延续他的寿命。却不能让他长生不老。徐福的死亡，也证明其他办法寻求长生不老是行不通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进入星之内海。”
八幡大菩萨：“是故，他要毁灭整个日本，成为日本的‘终焉’这样的象征，然后强行打开通往星之内海的大门。”
简而言之，就是献祭整个日本，打开通向星之内海的大门。
仙汰将交流的信息传播出去，一时之间人心浮动。
虚假的历史，在此刻已经深入人心。

第七百零九章 让那朵花开
方丈沙漠这一侧的风暴壁垒中，成为众人的休息地。那么在那一头草原的中心，风暴壁垒包围的金字塔中，就是大家生活起居乃至娱乐的地方。
现在，由比滨结衣站在台面之上，在这里她能和比企谷八幡一样，感受着来自八幡大菩萨那具身体的所见所闻，由于视角代入的过于完美，就像是在玩AR一样，或者说VR也差不多。总之先前女忍者杠靠过来的时候，有些吃醋。
倒不是因为胸部发育的问题。实际上在这方面，由比滨结衣的发育很不错。但是在腰部的曲线上，完败！
现代不怎么运动的女子高中生，在曲线上怎么战胜的了女忍者呢？
当然，那是先前的注意力。实际上现在由比滨结衣的注意力全在比企谷八幡手上拿着的稿子上面了。
“小默，你究竟写了多少的设定啊。”
“没什么，我只是编纂了部分有趣的设定。可惜，结衣你不玩二次元手游，所以不知道我这些设定是哪里借鉴的。但如果是八幡的话，肯定看出来吧？”
“是吗？”由比滨结衣好奇的眨了眨眼睛。
她不是不玩手游，而是不玩二次元手游。在班级里面，她算是现充那一类。
还没去询问蹲家，旁边的雪之下就说道：“里面有部分，是型月世界的设定吧。神代，神代终结，乃至人类恶意象征都是里面的东西。”
“小雪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啊！”由比滨结衣眨眨眼睛：“难道真的没你知道的东西吗？”
“我不知道的还有许多。”雪乃说道：“知道这个也只是意外。有关这个世界观的手游经常出现在排行榜前列。所以就有兴趣去看了看。”
“是花散里指导你的吧。”李默说道。
花散里在冬木市生活过一段时间，在带主世界地球上后，自然被告知冬木市所在世界是什么世界。另外一提的是，原神的情况也告诉了花散里，可惜的是主世界还没出道稻妻剧情，否则就能看花散里表演一手，自己帮助自己完成神樱大祓的局面了。
雪乃说道：“我不否认这点。”
“说起来，小默。你挑选的时间点很特殊唉，将许多事情都巧妙的缝合起来。”
作为高中生，由比滨结衣知道天皇从第二任到第九任因为历史记载原因认为是缺史八代，是后世编纂出来的可能性大。拿来当做铺垫蛮合情合理。同时还有八幡大菩萨离开日本本土的情况，若是有他在，那估计玉藻前还真不能霍乱后宫。
雪乃说道：“历史在他这里能够随意更改，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找到合适的时间插入故事是很简单的做法。”
“最主要的是日本的史料本就匮乏。最简单的就是为何在日本史料中从未有过卑弥呼的记载呢？还要从大陆的史料上找到整个人的名字。”
日本史料的存疑程度，很高。这给了李默极大的创建空间。
虚假的历史在他手上缓缓编纂出来，让他有一种人理编纂的感觉。他发现自己好像找到了老所长人理编纂的制作思路了。
可惜，自己从未得到过谎言这一类的能力。嗯……仔细想想，接触过的acg作品中，少有谎言类的能力。
若是拥有谎言类的能力，编纂历史这个行为指不定能让自己成长许多。
只能说，可惜了。
……
……
如果说，第二天就会世界毁灭的话，你会选择去做什么呢？
画眉丸的答案会选择，去阻止世界毁灭。他想要活下去，和自己的妻子一起活下去。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才知晓自己需要什么。
是故，一定要回去。
是故，凡是阻拦自己回家之人，全都是敌人。
当众人沉默的时候，画眉丸第一个提问，即便他看不见僧人的存在，甚至听不见对方的声音，但通过仙汰传递语言，他仍然可以提问。
“我们需要做什么。”
忍者，是很简单的职业。拿到任务，完成不惜一切代价的完成任务。不要问为什么，只需要问做什么。这是忍者的基本法则。
仙汰完成了转达画眉丸话语的任务。接下来就是等待，八幡大菩萨给出的答案。
若是连八幡大菩萨都没有办法的话，那么就万策尽，干脆躺在岛屿之上，等待着大国主神为日本带来终焉。
但……仔细想想，如果真的一线生机都没有的话，那么八幡大菩萨还这么热衷为自己等人讲解这些东西吗？
正坐着的仙汰抓住了膝盖上的长裤，他身体前倾，迫切的想要了解八幡大菩萨会说出什么样的话语。
“需要做什么。”八幡大菩萨顺着言语复读一遍，少见的在四周漫步。表情，再也不像是先前那般风轻云淡。
自原地走，在四周绕行，最后停留在画眉丸的面前。八幡大菩萨看着他的面容，最后长叹一口气，说道：“机会只有一次，数百年时间下来，见识到的人中，唯有你们是最合适的吧。”
下一秒，画眉丸如同受刺激的猫咪一样，整个人跳跃起来，敏捷的在草地上后空翻数次，拉开距离。
一个僧人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八幡大菩萨抬起手，指着风暴壁垒中心说道：“若想阻止大国主神，需要从那朵花入手。”
花。
接连天地的花。
随着菩萨的手指看去，就能看着那棵粗壮的“树木”，根茎很宽，占据的面积比一般的城镇还要大。那植物的主干外表是那么的粗糙，顶端的分叉带着不计其数的枝叶。
怎么看，那都是一棵树木。
“所以，那是花？”
“是的，是花。一朵未盛开的花朵，若是你们早来数百年，其表皮就不会那么枯燥。”八幡大菩萨说道。
仙汰直直的站在原地，他已经麻木，神话时代的残余出现在眼前，那是与人类的时代截然不同的时代。即便是残留的东西，也是超越人类认知的存在。
无知者无畏，画眉丸在看得见八幡大菩萨后，站在他的身边，问道：“所以我们，要做什么？”
“让那朵花盛开。”八幡大菩萨开口。

第七百零十章 蓬莱内
古老的名字，衬托的是遥远的过去。古事记所记载的种种，是过去的影子。
既然是影子，那么便是无法接触的东西。是啊，一个人，又如何去接触到过去呢？哪怕是史料，也只能窥探到过去的一角。
当那个时代的人全都死去，就意味着那个时代的落幕。
死亡有三重，生理上的死亡，社会上的死亡，乃至，记忆性的死亡。
可若是有一个人，存活着。那么就象征着那个时代，仍旧存在。
山田浅卫门十禾，缓缓皱起了眉头。
他整个人从懒散的躺着，变得正襟危坐起来，满是胡渣的脸上，透露着严肃。“卫善，你确定名字没有说错吗？”
戴着眼罩的第一位摇了摇头，表明并非是自己的口误。而正是那个名字。
十禾愣了愣，随后长叹一口气，抱怨道：“怎么神话里面的大神会出现啊，要是我愿意去出云大社拜一拜，能不能离开这座岛屿啊！”
大国主神。
十禾不可能不知晓这个名字，在古事记这本书中，有许多篇幅都在描绘这位大神。从他是谁，到他结婚，到他建立自己的国度，再到让国。
正因如此，才知晓这个名字的厚重。
卫善：“我们暂且离开不了这里，不过没有生命危险。”
在道士们的引领下，他前往地宫面见了大国主神。漆黑的龙蛇一般的身躯，让震撼，初见是的冲击性事实，让他浑身僵硬，整个人都忍不住的颤抖。那来自本能的畏惧，让他想要低头跪拜。
——现在来看，也略微觉得奇怪。在神话传说中，大国主神往往是以人类的形势。可想到了另一个关键信息，就觉得不足为奇。
他的儿子建御名方神，便是风神和龙蛇之神。作为父亲的大国主神成为龙蛇就并非那么不可理喻的事情。
况且……就连大国主神都自嘲自己成为了妖魔。
十禾挠了挠后背，顺势就躺了下去：“既然没有生命危险，那就无所谓了。”
“你试试，去往地宫会怎么样？”
卫善身体前倾，整个人的影子倒在躺下的十禾身上，配合上那冰冷的表情和独眼，压迫力十足。山田浅卫门下一任家主，他的压力不可谓不大。
换做是山田浅卫门中任意其他人，都会低头。偏偏十禾是个特例，他从躺着变成侧躺着，整个人显得懒懒散散：“不要，太麻烦了。”
卫善：“如果你愿意接下来听从我的行动，我会给你一批奖金和假期。”
大棒不行，那就胡萝卜吧。殊现不在这座岛上，也无法借力打力。
心累。
卫善的身体回归正坐姿态，连带着十禾都规规矩矩的正坐起来。他不在意卫善的权威，是知晓对方拿他没有办法。但……金钱的诱惑还是足够的。
十禾的佩刀都是木刀，以前的武士刀因为缺钱所以卖掉了。
没有人来管理，即便是木刀，十禾也能轻松完成自己的任务。
他正坐，饱含沧桑的脸上露着严肃，身姿挺拔，一丝不苟。若不是那下巴残留的胡渣提醒着他纨绔的本质，只会认为对方是个认真负责的大叔吧。
“卫善，你不会骗我吧？”
“我什么时候骗过人。”
“成交。”十禾：“不过我需要去地宫门口才能试试，就现在这情况，我们能离开吗？”
话音落下，十禾看了看四周，视线从典坐，亚左吊兵卫身上扫了过去。接着看向了门外，能瞧见敞开的大门外是一条羊肠小路，青石板铺成的小径通向外界。小径四周又有着花草树木的点缀。
多么美妙的环境，放在日本是只有王公贵族才能居住得了这样的院子吧？在岛屿上只作为客房。
当然，更重要的是，外面空无一人。
卫善注意到十禾挑眉的动作，知晓对方在顾虑什么。道士引领自己等人到这里，都是用对待客人的礼数，可自己却很清楚，自己等人并非是客人。
安排在这偏僻的幽深小院中，并非没有人员看守。看上去，没有那个意思。
看上去，这个用于足以说明一切。
卫善正坐着，闭上双眼什么话也没说。让十禾无聊的歪着头用小拇指挠耳朵。
能不能挠出东西是一回事，重点是这个举动。
十禾很惬意。虽然人生自由被剥夺，但有好吃好喝，还不用担心生命安全，这难道不惬意吗？就是少了美人作伴，若是有美人，那可就美滋滋了。
“跟我来。”卫善起身。
“就这么出去吗？”
“对。”
思来想去，最后就是这么个莽撞的做法吗？真的赌，人家不会杀死自己吗？
正常人会犹犹豫豫，而在十禾在脑海中表现出来想要外出的想法的时候，种种未来就在脑海中呈现，而不出意外的是，那种中的可能性都指向了一个答案。
安全。
“明明先前都还比较危险，卫善，你是做了什么吗？”
“只是想了想祂的存在。在祂知晓我们要做什么后，那自然就安全了。”
祂，这是对神明的敬语。
而在这蓬莱区域的地下，就有着一尊，大神。
十禾说道：“真是可怕啊，为什么这个年代还能有神的存在呢？”
他的问题，得不到回答。
吩咐典坐看管亚左吊兵卫。典坐在山田浅卫门试一刀流中，排名第十位，实力算是中下层，但照看亚左吊兵卫，是没有问题的。
旋即，卫善带着十禾离开了房间。他在前面领路，而十禾跟在后面，两人一路上并未碰到任何的人。那抓人的天仙没有碰到，那送来美食的道士们也没有碰见。
一路无比安静，安静到似乎根本没有人居住在这里一样。高耸的建筑之中没有任何声音，脚底与青石板铺成小路接触时发出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十禾双手放在脑袋后面，嘴巴里面叼着一根在路边缘摘下来的一根草。看上去悠闲的他，与生俱来的能力在不断的发挥作用。
突然，他听见了卫善的声音：“十禾，在你的记忆中，对大国主神最深刻的印象是什么？”
“嗯……大概是让国吧。不是说相扑的起源就在那个故事里面吗？”十禾表现出来自己不学无术的一面。
山田浅卫门一家，是作为流浪武士为幕府效力。幕府看重的是整个家族的武力，所以……只需要能打就可以了。知晓那名多知识又有什么用呢？
卫善：“我反而不同，我的记忆中，印象最为深刻的应当是大国主神被自己的兄弟们关进了树木之中，然后被母亲从树木中救出来的故事。”
“哦。”十禾表现的很冷漠。
他根本不在意这些。
时间流逝，两人来到了地宫的入口。当卫善想要进去的时候，却被拒之门外。
“十禾，你看到了什么？”
“大神祂老人家，在邀请我进去。”
十禾没有表情的说道，他的能力在此刻失效。无论如何都看不见，自己走入地宫的未来是什么样子，是会被杀死？还是会出现其他情况。唯一的信息便是一个声音在说，“进来吧。”
人生数十载中，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
也许……真遇上神明了啊。

第七百十一章 那朵花为何盛开
“古事记中美化，简略了不少东西。但就内里记载的所发生的故事，在历史上都确切的发生过。”
“无论过程是如何的，结果就是大国主神的让国。请不要小看的，即便有须佐之男的默许。一般的神也无法反抗高天原，甚至于还能将第一批进攻完美的化解。甚至要派遣建御雷神这样的大将前往。”
“古事记上有那么多篇幅描绘大国主神的原因很简单。即便是鉴于雷神也无法轻易拿下出云国。若是战争持续下去，那必定是出云国灭国，高天原损失元气。在彼时，高天原还未能压制荒野诸神，若是元气大伤，那么天命会徒生波折。”
“于是战争中叶，大国主神和高天原进行了和谈。”
战争，当意识到战争的结果不能抵达原有目的的时候。就会选择其他的方式，战争是政治的延续……
当然，这种总结性的话语当然不会被述说出来。八幡大菩萨，在用陈述的语句讲述着过去的事情：“这便是让国的真相。我在此说出上古的往事并非是为了其他，而是想说明古事记的重要性。上面的内容不能全信，也不能全不信。”
顿了顿，八幡大菩萨的内在在这世间吐槽了李默的稿子，为什么有那么多冗杂的东西？这样的背景故事有必要在这种时候表达出来吗？
吐槽归吐槽，目睹着那边的幕后黑手和部长开始为故事进行学术上的讨论。八幡大菩萨依旧开始扮演。
“古事记中记载，大国主神在和自己兄弟们争夺国主位置的时候，被哄骗关入树木中死亡，所幸其母亲劈开了树木，才得以复活。那朵花，便是复刻了这一神话传说，如此这里便成为封印大国主神的节点之一，与另一侧节点相呼应，将大国主神锁死在蓬莱区域……”
“可惜，昔日徐福死后，我一时没有察觉。让大国主神侵蚀了那些蓬莱的仙人和道士，以至于他能通过仙人和道士管辖到整体岛屿。”
简洁高效的回复，和先前的冗长完全不同。很简单，这是被雪之下修改过的东西，李默在和部长的争夺中失败了，被部长抢走了稿子修改，不过看样子李默完全是乐在其中啊！
花散里小姐呢？花散里小姐呢？出来救一救啊。由比滨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啊！
奈何，比企谷八幡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是故当做无事发生，继续扮演着八幡大菩萨的身份。说实话……他很喜欢这样的扮演，至少先前秒杀那些门神的时候很爽——这可不是李默开后门给他。李默只是给他金手指。
换而言之，他是从李默那里借来力量，杀死了李默制造出来的门神们。
说起来很绕口，但实际上很简单。捋清楚之后觉得略微离谱，李默赐予自己的朋友力量杀死自己制造出来的怪物。听起来好像是在玩什么游戏一样。
可思路放宽一点，把李默当做创世神不就好了？恰似上帝创造世界后，恶魔与天使争战一般——作为唯一神，整个世界的缔造者。恶魔也是其造物，天使也是其造物，这不就和李默的情况一样吗？
比企谷八幡也是在心理想着这些。可很快他的注意力都投到了另外一个方面。
站出来的话事人，是仙汰。山田浅卫门中的第五位是个知识渊博的人，唯有他才能在和八幡大菩萨交流的第一时间，知晓来其说的含义。
“这朵花开花，意味着节点镇压的功能增强吗？”
“恰恰相反。”八幡大菩萨开口说道：“当花朵盛开的时候，意味着这个节点失去镇压功能，大国主神脱困的时候。只是那时候的大国主神，不再是以妖魔的身份，而是神的身份。”
顿了顿，八幡大菩萨没有感情的念着稿子：“即便他非日本人，可我依旧要称赞徐福是个强者。在神代终结之后的时代，他无疑站在了最顶端。在知晓自己要死去后，便改造封印。将整个方丈区域改造为生死，阴阳两部分，都是布置两个节点。每个节点都藏着完全解决大国主神的办法。”
他的这句话落下，仙汰就迫不及待的询问：“那为何当初的徐福没有下手呢？难道是惦记故友之情吗？”
“非也，而是那时候根本杀不死大国主神。那时候的祂作为人类的一个侧面，只要日本上的人类不会死亡，那么他就不会死亡。即便杀死他，也能从人类的恶意中诞生。那样反而会让他从封印中挣脱出来。”
“徐福留下来的两个办法，生之地蕴含的是彻底杀死他的办法。听闻是徐福运用遥远极西之地的术式布置的，若要发挥作用还要至少千年以上的积累。直到现在都么积累完毕。”
按照稿子上的信息，比企谷八幡说道。
两个办法，实际上给出的是一个办法。因为另一个办法是看上去很离谱，一看就知道无法完成的选择。
仙汰询问：“那么，花开了，大国主神就会解开封印，那么日本不就应该被毁灭了吗？”
“不用担心，若是依靠这种方式脱困，那就意味着大国主神不再具备‘末日’‘毁灭’的象征。那样就无法通过摧毁日本，来使得自己的力量超越时代，打开通往星之内海的大门。为此，他就不会毁灭日本，那样造成的仇怨反而会反噬他。”八幡大菩萨说道。
幕后黑手在故事背景上的用心程度，远远超过了正在进行的故事。正如他自己所说，作为魔术师总是要看向过去的，因为他们的力量总是来自于过去，所以目光总是放在过去。
该讲的事情全部都讲掉，事已至此，主线任务已经清晰了。只剩下最后一个关键没有说出来……
“那么，要如何让那朵花盛开呢？”仙汰追问的。
是的，先前的长篇仅仅是为了阐述为何要让那朵花盛开。而没有阐述如何让那朵花盛开。
八幡大菩萨张开口，说出了答案。

第七百一十二章 去帮我做一件事吧
“你想知道怎么杀死我吗？”
云雾自嘴巴里面吐露而出，旋即震耳欲聋的声音回荡在地宫之中。
那非是人之声，宏大的声音是人类所无法言语的声音。
十禾，站在着不怎么漆黑的地宫之中。
不知道哪儿来的光源照亮了整个地宫，映衬中那吞云吐雾的怪物。
漆黑的宛如巨蛇一般的身形见首不见尾，利爪与犄角告诉世人对方绝非是怪物。
龙。
神话之中不可忽视的存在。在一衣带水的大陆，龙乃是不可忽视的存在。
再怎么不学无术之人，在看见它的那个瞬间，便知道龙是何等强大的生物。
他低着头，身体微微前倾，表示自己的尊重。口中回应道：“非也，后辈不敢。”
“后辈……真是个有趣的自称。当然，如果是你的话，倒是有资格。真可惜啊，你生错了时代，如果是在神代的话，你会成为了不得的家伙吧。哪怕是成为神也没问题。”
龙，移动着身体，鳞片与地宫中的墙壁，柱面发生摩擦发生响声。轰隆隆的声音让人联想到了山林，每当暴雨来临，山林出现垮塌的时候，便会有这样的声音出现。
当龙翻身的时候，会制造出地震。现在看，这样的说法并非古代人空穴来潮，或许，在遥远的古代，所有的地震都是因为地龙翻身导致的呢？
“可现在不是您的那个时代的，不是吗？”
“是啊，神代都过去千余年。我也不愿意再回忆过去。十禾，你很特殊。”
“大神，后辈并不知晓自己有什么特殊的。”
金色的兽瞳看着名为十禾的中年人，胡渣满下巴的红发大叔在神秘学的角度却显示出不一样的风采。
在原著中，登场的人类一方中，十禾与殊现最为特殊。殊现是那个偏执的第二位，是在原著漫画后期但当boss的猛人，是比最开始的佐切还要偏执的家伙。在他眼中，犯人就是犯人，眼中只有规矩。
他特殊的地方在于，能够使用山田浅卫门家族其他人的剑技，甚至连气都会转移到相应的属性上。
气是生命力和精神的组合，因为精神的独特性，导致每个人的气属性是唯一的。偏偏殊现能够改变，这意味着他模仿山田浅卫门前任的时候，不单单模仿了剑技还模仿了那些人的精神——这就很恐怖。
但，十禾比殊现更为特殊。模仿的能力并不稀奇，李默本人甚至都能复刻，左右不过是从生命和精神上入手，而未涉及到重要的「灵魂」领域。十禾那近乎于预知的能力，却很稀奇，那似乎是被动收集各种信息，从而分析出各种未来。
从原著漫画中看，十禾的能力准确度堪称百分百，呈现出一种看见未来的情况。当然，也可以说成是直接阅读「阿卡夏记录」知晓未来发展。
“不不不，预知这种能力，可不是一般的人能拥有。我记忆中掌握预知能力最有名的家伙，应当是卑弥呼那巫女吧。那个女人，可给高天原带来了不少的麻烦，以至于天照特地抹去了那个女人的相关记录。”
卑弥呼在日本史料中是没有相关记录的。
为何如此？在真实地球上鬼知道是什么回事，多半是被大和民族给遗忘了吧。古事记一书充满了神话色彩，当做史料来说并不靠谱。因此过去的未解之谜有很多——毕竟像是大陆那边一样，有着完整的，确切的史料在世界上反而是奇怪的。
正因如此，李默能随意挥洒自己的笔墨，将虚假的历史描绘出来。
“尊敬的大神，这种事情是我这样的人能够知道的吗？”
天照，是日本的主神。她是日本的主神，天皇们之所是天皇，就是因为他们是天照的子嗣。因此天照大神的形象一定要是正面的。
卑弥呼这名字，一听就让人觉得会牵扯到天皇的负面形象。
“说的也是。”
话音落下，十禾就感觉浑身一抖，皮肤都变得冰冷了不少。就像是有什么孤魂游鬼贴在了身上，又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进入到什么体内。
能力在此刻发动，可十禾看到的只有一片黑暗。是的，在进入地宫之后，他的能力就失去效果。
有生以来，这是第一次遇见。
大国主神那雄伟的声音伴随着云雾回荡在地宫之中：“别担心，我只是见猎心喜，想看看你的能力是什么……原来如此，本质是这样的吗？并非是形而上的观察到未来，而是本能的接受大自然反馈的信息，同时潜意识分析信息从而得到未来。这份扎根于灵魂上的能力，真是过于特殊啊。”
换而言之，十禾潜在的计算能力，足够强大。让李默不免想到了魔禁世界的能力者们——例如一方通行的计算能力，堪比超级计算机。
“所以，想要屏蔽掉你的能力也很简单。只要能够锁住自己的信息就好了。”
“所以，我看到的全都是黑幕吗？”十禾说道：“大神，您并非像是卫善那样，是被封印在这里的大魔。”
突兀的，当十禾的话语落下的时候，一股妖风就吹动了他的头发。黑色的头颅，金色的瞳孔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当那头颅就在自己前方一丈之地的时候，十禾才发现，对方的一个眼睛都有自己整个人的大小。
“大魔吗？如此称呼我也没问题，我现在第一想做的事情，就是解开封印然后将整个日本的人都给杀死吧。哦，可能虾夷地的居民可以幸存吧。毕竟，居住在那里的并非是大和民族的人，而只是被大和统一的土地罢了。”
“大和民族的小家伙啊，你想要拯救世界吗？我可以亲自指点你哦。在方丈的死亡地区那个风暴壁垒中，存在着拯救世界的办法。不过那只能拯救日本，而不会杀死我。”
龙的声音回荡在地宫之中，产生重重的回音：“想来那个和尚也只能选择这个办法了吧。再拖延下去，他也要死去了。
所以，你想要杀死我吗？如果想的话，我会把杀死我的办法说出来。”
十禾摇了摇头说道：“大神，我们怎么能杀死你呢？”
“既然如此，那就帮我做一件事情吧。”
金色的瞳孔，远离了十禾。让这个看似步入中年的大叔，不免松了一口气。
至于去做什么？那反而是简单的事情。
这意味着他不会杀死自己不是吗？

第七百一十三章 特训环节的开始
割肉喂鹰，舍身饲虎。这都是佛教的故事，前者讲述的是释迦摩尼在未觉悟之前，曾将自己的血肉割下来，喂给了老鹰吃。而后者也是，但后者讲述的一个僧人献祭出自己的生命。
两个故事总结下来，都是引导人向善。说明生命的可贵。从利益角度来讲，就是舍己为人。
这是好人才会做的事情。
这也是佛教徒本该做的事情。
现在的八幡大菩萨准备舍己为人。
“牺牲自己的命运，只是为了将大国主神变成一个好人。这样的行动……真的是佛门高僧才会做出来的事情。”
面对着其他人，仙汰这么说道。
风暴壁垒之中是安全的，那束缚着的风暴是保护节点的安全措施，除开八幡大菩萨能够自由进入其中，其他存在在未经许可的情况下，是无法进入的。
画眉丸不在乎牺牲什么的，忍者的眼中，生命是很脆弱的存在。事故生命的消逝不会轻易影响到他的情绪——除非是他的妻子死在面前，否则他都不在乎。
“仙汰阁下，八幡大菩萨有跟你说什么时候去解开封印，然后舍身饲虎吗？”画眉丸询问道。
他曾环顾四周，发现告诉完一切的大菩萨已经离开了原地。他去了什么地方，无人知晓。因为肉眼所及的地方，都看不见。
四周是多么的空旷，只有青青草叶散发着清香。远处那连接天地的树木倒是可以藏人，可画眉丸没有时间去那里。
盘坐在地面上，他看着知晓来龙去脉的仙汰。
他是第一个看见八幡大菩萨的人，是队伍里面知识最多的人。
“士远前辈。”
“仙汰，你来负责吧。”
胖乎乎的仙汰看向了士远，他捏着手，整个人看上去很紧张。似乎是意思到自己拿到了队伍里的领导权。
士远安抚了他，在这个时候，他这样知晓多的人，反而更适合成为领导者。
是的，领导者……
仙汰深呼吸了一口气：“我来翻译一下八幡大菩萨的话吧，简单来说。就是解开大国主神的封印，届时菩萨会牺牲自己，舍身饲虎，通过影响大国主神本体的方式催动花开，那时候对方就会失去摧毁整个日本的念头。
而暂定的时间，是在明日。”
“那他会不会因此而杀死我们呢？”突然，作为小透明的桐马开口说道：“我们帮助那个什么菩萨干扰了他的行为，难道他不会恼羞成怒的杀死我们吗？”
这个长相俊美，留着长发酷似女孩的男生前倾，旋即开口说道：“全日本的死活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就算真的被毁灭了，我也可以和哥哥一起去其他国家。但如果我和哥哥死了，那就一了百了了。”
桐马，是盗贼的弟弟。加入山田浅卫门的理由也很简单，就是为了拯救被幕府抓住的兄长。
在场的山田浅卫门家族的人都知晓桐马的个人履历，他加入家族的时间很短，在家族里面地位提升的速度可谓是非常之快。
士远是感觉出对方有异样的想法，但只是以为对方想成为下一个十禾，即依靠山田浅卫门家族的势力获得足够的金钱和地位。
没成想，对方的目的是为了拯救自己的哥哥。
“可即便不这么做，就不会被那位大神杀死吗？”杠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桐马身边：“你难道忘记了，你的哥哥现在还下落不明呢。”
桐马闭上了嘴巴。
杠冲着大家笑了笑，旋即回答自己的位置上。
仙汰和士远都没有开口指责，仙汰性格较软，撑不起领导者强硬的一面。有他的辅助到也没问题。
杠的行为是正确的。面对自私自利的人，你跟他说什么家国大义的事情，都没有用。你只能告诉他，不做这件事会侵犯他的核心利益。就能说服对方。
“本次行动没有人反对了吧？”
士远环顾四周，发现确实没人如桐马一样站出来反对他。无论是为了家国大义还是为了个人利益，站出来毫无意义。
——想要离开这座岛屿，就要从蓬莱离开。可那位大神，愿意让人从这座岛屿离开吗？
答案是否定的，在一众人等从日本出发之前，幕府将军曾将唯一的幸存者推了出来。那个幸存者已经神志不清，并且从身体中长出了美丽的花朵。除此之外的先遣者们，全都下落不明。
在这个目的地上，也未能见到那些先遣者们的身影。结合岛屿上那些攻击性极强的怪物……结果就理所当然的呈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死亡！
哪怕什么都不做，留在岛屿之上面对的也是死亡。
“关于你们的安全，那时候的他是不会在意的。”
就在士远看向仙汰，微微点头，鼓励对方站出来发言的时候，菩萨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这里。寻着声音看去，正巧能看见菩萨站在那里，他双手之中抱着许多的水果，看样子应当是从瀛洲区域的树林中找到的。
自他在画眉丸面前显露出身形之后，大家就都能看见八幡大菩萨的存在。
桐马是第一时间行动的，他比谁都在乎自己的生命安全。有一个贼寇兄长，自然会爱惜自己的生命超越一切。是故，他比谁都关系，能够活下去的做法。
“大国主神并非嗜杀之人，毁灭日本只是为了获取力量。以前那些上岛的人，多数都是在瀛洲被杀死，少数在和我接触后，前往蓬莱被天仙和道士们杀死。若是碰见了大国主神本尊，以他的性格，都不会死去。”
“在那朵花盛开后，身上的末日象征被洗去，他反而会成为正神。到时候的他，大概会去报复天皇一系吧。而你们，或许会成为他的棋子。”
桐马恭敬的坐在旁边，在倾听言辞后，旋即开口：“说到底还是去赌可能性嘛。”
“未来的事情，那是佛祖才知晓的事情。”八幡大菩萨将水果放在草地上说道：“水果放在这里，都是没有毒素的水果。等回头我会为拾些柴火回来。”
“为何要明日出发。”画眉丸说道。
八幡大菩萨说道：“你们现在还达不到帮助我的要求，所以要在这段时间内，提高你们的实力。具体来说，便是让你们掌握气。”
“对于气，我并没有完整的理论体系。只能将曾经徐福整理归纳出来的知识告诉你们，让你们得到成长。”
啊，经典的特训环节来了。
菩萨的外表之下，名为比企谷八幡评价着这充满既视感的画面。

第七百一十四章 过家家的结束
比企谷八幡，一个普通的高中生。
成绩中上游，不是年级第一；长得不帅也不丑，中人之姿；班级上没有人气，是小透明一个。
啊，自己这样的人放在故事之中就是随处可见的路人。属于那种一笔带过的路人，但是在，这样的情况再加入社团之后就有所改变了。
大概从路人角色成为能有一两句台词，在单元故事会里面登场的配角了吧。谁让雪之下同学过于亮眼呢？再加上李默这一名外国留学生也很吸引眼球……
但，自从穿越之后，一切都发生改变。
“蹲家，你今天的任务结束了吗？”
“接下来，都是李默自己上了。我要休息了，好累啊。顶着个光头扮演和尚什么的……”不论女生，还是男生。都对光头本身有莫名的恐惧，别人光头或许无所谓，但一说起要自己当光头，那是死活不愿意。
女生还能说是爱美。那男生又是因为什么呢？
比企谷八幡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在当过一段时间的僧人之后也不知道。
“李默，你为什么要捏一个光头出来啊。在日本的僧人是可以留头发的啊。”比企谷八幡说道。
“因为我印象中，僧人都是光头。”
日本的和尚很特别。在这个国家，许多寺庙的传承都不是给徒弟。而是传承给自己的儿子。
是的，儿子！大陆的和尚不允许结婚生子，可日本的僧人却没这个顾虑。完全可以结婚生子，当然……也不是日本全部的僧人都能如此。其中也是分了教派的。
其中有一部分宗教坚持和大陆一样。可是哪个教派允许结婚生子，那个教派不允许呢？这是李默所知道的。
比企谷八幡点了点头，不再反驳。
很强大的理由，作为幕后黑手存在这样的认知，那么制造出来的现实是这般，完全合情合理。
闲话了几句，比企谷八幡说有事就把李默拉走到了其他的房间里面。
看着熟悉的房间，李默不紧不慢无辜的说道：“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八幡你拉着我独自聊的呢？不能被由比滨和部长听见吗？难道是喜欢上别的女孩吗？抱歉，这种事情我是无法替你隐瞒的哦。”
语气故作正经，可内里调侃的本质却那么明显……可能是太熟悉李默了吧。不是至关重要的是，他就是个乐子人。
于是他说道：“李默，我想问一下，故事的大结局，肯定不是邪不压正的结局吧。”
故事中，要有正派角色，也要有反派角色。在李默所描述的故事当中，大国主神毫无疑问是那个反派角色。
但从现在的故事脉络来看，似乎是大国主神会赢的一切？
“不知道。”
“啊？”
“大结局我还没有编出来。嘛，总之就是大国主神赢，但万一我要来个烂活呢？相信我，八幡，再优秀的漫画没到尘埃落定的时候，都有可能在大结局出现让人目瞪口呆的剧情。”
在主世界的时间轴中，巨人的漫画还没有完结。
只能说，李某人因为种种原因没怎么看巨人漫画，否则会忍不住冲到作者家里面吧？
比企谷八幡说道：“你的意思是，要烂尾。那对画眉丸等人的安排？”
“放心，她们肯定是happyend的故事结尾。最次也是和原著一样的。”
李默问道：“你是为了这个，才单独见我的吗？”
比企谷八幡：“我只是在扮演的过程中，觉得自己变得无比陌生。人的意志究竟是什么固定下来的呢？是先天的吗？是小时候的教育，经历导致的吗？当自己掌握的力量发生改变，那么对待人事物的态度会不会发生改变呢？”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李默，你为什么想要我扮演呢？”
李默耸耸肩，张开双手轻松的说道：“那当然是因为有趣。”
毫无疑问的恶趣味。
接着，他的双手垂了下来，说道：“这件事，让你苦恼了是吗？”
“也不能说困恼，而是突然感觉到恐惧。在扮演其他人的时候，我觉得性格都受到扮演的性格的影响。”
“入戏了吗？那，八幡大菩萨的扮演之旅就到此为止怎么样。其实由比滨蛮喜欢你扮演的八幡大菩萨的，要我说你回去换一身那样的衣服，指不定就能把由比滨拿下了。”李默开着玩笑。
比企谷抬起手：“你怎么就这么喜欢撮合我和由比滨啊。”
“谁让由比滨长着一副败犬的样子呢？要是不撮合，万一你跟其他女人跑了她哭都来不及。”
“谁会看上我啊。”
“你们班上的川崎同学不是吗？上次委托，她的注意力可全在你身上。实在不行，还有平冢老师给你兜底呢。”
“嗯？？？？为什么会说道平冢老师啊。”
“那，谁知道呢……”
李默摇晃着脑袋，总不能说，游戏里面如果连一个人都没有攻略下来，那么结局就是和平冢静结婚。乃至进入游戏一开始就是和平冢静的婚礼现场。
比企谷八幡似乎意思到了某种可能性，实际上在来到这地狱乐世界后，他就有了那种猜测，只是平时回避了那种猜测。
现在，他忍不住的开口询问：“李默，你说我们大家之间，谁最有可能成为主角呢？”
然后，他就看见李默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是故……答案很明显了。
侍奉部的两男两女，性格各自不同。假如李默没有碰到穿越这件事，以前也是个沉默寡言的性格。所以……
活泼的由比滨，高冷的雪之下，自闭的李默，再加上别扭的我……坏了，这不是党争的味道吗？
喜欢阅读轻小说的比企谷八幡嗅觉很是灵敏。
李默并不知道其内心的想法。他的视线投到更远的地方。风暴壁垒的内部，在那多盛大的花朵之下，八幡大菩萨口中讲述着道教关于气的阐述。
阴与阳，静与动……气的运动，关键在于流动。
顶替八幡成为八幡大菩萨，李默分神亲自讲解着何为气。所幸现在，地宫之中的本体陷入沉睡之中。维持八幡大菩萨和金字塔的分身，也就是双线程还是很轻松的。
接着，他看向更遥远的地方。自蓬莱之下的水道中，有一个人乘着一叶扁舟离开了岛屿之上。
过家家结束了。那么该在本土掀起风波了。

第七百一十五章 天仙众们
图书馆又热闹了起来。当比企谷不再玩扮演游戏的时候，就被雪之下抓去图书馆。
地狱乐世界和主世界的时间流速，几乎是无限比一，在这里哪怕是经过几年时间。主世界也只会过去一瞬间的时间。
一天四十八个小时的威力无双加强版。如此时间，不用来学习实在太可惜了。
有雪之下这个年级第一的人在，完全不用担心由比滨和比企谷在学习期间碰到困难没有人回答。有时候雪之下的回答比老师还要专业。
金字塔内部一转生活学习画风。李默的分身也是常驻在这里，陪着大家学习。不过三人默契的无视掉他的存在。
超凡学习前沿科学可能是麻烦的。但是学习这种高中生都能学会的知识，难道不是轻而易举的吗？完全是论外的存在。
相较于这边异世界学习小组，那边的天仙就热闹许多。
蓬莱的重新建立，让天仙和道士们重新居住在这里，又因为李某人的要求，这里的所有人都因为他的安排而充当了一次演员。
道士们还好，因为长得根本不像是人。所以从他们的脸颊上看不出什么心理活动，所以注意语音语调就能作为出色的演员。
天仙们，就不同。他们太像是人了，像是完美的人。喜怒哀乐全都表露在脸上，要让他们演戏就比较困难。
“我就不参加了。”桂花坐在位置上，对着其他天仙说道：“朱槿不是演的好好的吗？多弄几个分身没问题吧？李默先生可以做到这一步吧。”
没有谁比桂花更懒惰的。如果可以，他可以在一个地方待到天荒地老，站在现代人的角度去看，他就是十足的宅男。只要有精神食料就可以在房间里面待到天荒地老。
“可是我很感兴趣唉。”桃花歪着头，整个人随着音乐的律动摇摆着，她的耳朵那里有着耳机，颜色还是经典的白色。
这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是来自异世界的由比滨结衣赠送的，两人的关系变得很好。乃至李默认为桃花是不是看上由比滨结衣，天仙的性取向男女通杀。他们根本不拘泥于性别这种情况，可男可女。后面才知晓，桃花是是因为后世的现代流行元素和由比滨结衣有了共同话题。
——只能说，由比滨结衣成为现充中的一员是有理由的。
“演戏什么的，似乎在未来会成为一种职业呢。”
“不行。”旁边的橙发男性果断拒绝：“这太危险了，说不定还要死一次。”
“死死更健康嘛。菊花，我们一起吧。梅姐姐，你帮我们记录一下。”桃花伸出手，举过头顶的招了招手。
梅花点了点头：“我记住了，菊花呢？”
坐在桃花旁边的菊花冷漠的点点头，让桃花高兴的抱着菊花说您最好了……
也不知道菊花的心情很多。是无奈呢？还是欣喜呢？
梅摇了摇头：“朱槿会去，菊花和桃花也加入。桂花表示不去，兰，你和牡丹的想法呢？”
顿了顿，她补充说明：“不去的话也没关系，李默先生是这么说的。”
她来到这里，召集自己的兄弟姐妹，是李默先生的委托。
关于要在岛屿上来一场戏剧，天仙们是不会反对的。直到此刻，对方已经成为岛屿的实际统治者，能够尊重自己等人询问意见就足够给面子了。难道还要反对吗？反对有意义吗？
而陪着演戏，大家就兴趣平平。于是先前作为天仙四处跑动的只有朱槿一个人。现在进入关键清洁，一个天仙不够用了。
用李默先生的话来说，就是需要更多的群众演员。
“我会去。兰呢？”牡丹歪着头问道。
天仙中，对人最好奇的便是牡丹。过去种种不再多言，现在的他被引导向了人偶和人造人的方面。
在知晓剧情后，面对原本轨迹中能够杀死的人们，他自然觉得好奇。
兰：“我也想碰一碰，李默先生有说过尺度吗？”
“尺度……他说只要在蓬莱区域范围内，都没有关系。”梅说道：“那些人就算是想要死去，也不被允许。”
“真是霸气的发言，李默先生可真强大啊。”桃花眨眨眼说道。
杀死别人是很简单的事情，人类是那么的脆弱，脑袋被斩断，心脏被贯穿，还是流出的血液过多，都会导致死亡。
正因如此，要你死就必须死这样的做法很简单。有一把锋利的武器就可以做到。但不允许你死，就不准死却很困难。
兰伸出双手，舒展了身体说道：“那就有趣许多了。我很好奇，那个叫做画眉丸的忍者有多强。”
“所以兰也要参加本次活动吗？除开我和桂花，其他人居然都选择参加啊。”梅觉得有些意外。
“因为，这算是我们第一次和外界人正常的接触？”桃花双手捧着脸颊，俏皮的说道：“哎呀，第一次接触就要留下不好的印象。真糟糕。”
“这个世界又不只有日本一个国家。哪怕是得罪整个日本幕府去其他国家也可以。”牡丹说道。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就连桂花在研究的话题上说了几句。这场聚会就和先前的聚会没什么区别。
莲走之后，大家似乎都没什么影响……又或者，大家都将莲藏在了心中。平时不会记得，偶尔想起来会祭奠一下吧。
这是她的选择，也是最好的选择。梅是很关爱大家，但这份关爱也是一份沉重的束缚。桃花都因为这份关爱变得扭曲，制造外丹修炼是很重要，可为了这件事践踏内心去做不喜欢的事情，是一种折磨。
顿了顿，梅就不再思考莲的事情了。人，终究是要向前看的。过去的事情，那就过去了吧。
她看向了在场唯一没有开口的人，询问：“朱槿，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们对金丹的研究放弃的是不是太早了。”朱槿问道。
“先前我们的思路是从胚珠入手，但那样未免太危险了。”
天仙的胚珠位于丹田之中，是天仙力量源泉之一。若是被摧毁，那就意味着死亡。当然，莲为他们留下的后手还存在着，死亡只是意味着数百年的复活时间。
“那换个思路呢？我们不求胚珠的蜕变，我们谋求胚珠再多处一颗呢？”朱槿问道。
天仙众们，纷纷讨论其了这个思路的可行性。直到最后，过去了好一段时间。梅才压下讨论说道：“现在还是李默先生的事情重要吧。”
研究什么时候都可以开始。
但戏剧的开幕，是有时间限制的。特别是，当一无所知的演员们即将登上舞台的时候。

第七百一十六章 特训其一
特训，作为现代人李默对该词的印象是和军训挂钩的。现代大学生有很多闭门不出的宅男，很荣幸的是，李默就是其中的一员。
但在各种漫画之中，特训是经常出现的。最经典的莫过于火影里面卡卡西拉着佐助特训学习千鸟。以及后期鸣人跑到龟岛上面认识自我的过程。又像是经历的第一个世界，在原本的故事剧情中，大决战前，鬼杀队上下都在安排训练。作为顶梁柱的柱们作为先行者传授给后辈各种经验。
地狱乐也有这样的情节。李默现在的所作所为，只是在复刻这个行动。
“画眉丸，你的天赋很出色。”李默站在画眉丸面前说道，在场所有人中，从零突破到一的人，便是画眉丸。他不是最快的人呢，山田浅卫门士远和杠的速度更快。可这两人都已经有基础了。
盲人师傅-山田浅卫门士远“眼中”的波便是气，杠更是在以前听说过气，还模糊的掌握了气。
而画眉丸几乎是从零开始。
“谢谢。”
画眉丸站在原地，歪着脑袋愣了愣，随后说出这么一句话。
李默说道：“我并非是在空谈，你会释放火焰的忍法对吧？那其实就是气的运用。一般而言，常人都是掌握了气的流动才能掌握技巧。而你是跨过了掌握气从而直接使用忍法。这份资质若是能得到好的训练，放在过去也是强者。可惜……”
就他的眼光来看，那所谓的忍村对画眉丸的训练，完全是暴殄天物。该世界，气是精神和生命的结合。精神不够强大，气也不会强大。忍村那绝灭人性的训练是让人麻木，当人麻木的时候，精神的活跃度便会下降。
画眉丸感叹完毕，李默环顾四周。特训进行的很顺利，在这十人中，几乎全都掌握了气的流动。相较于原著中的梅，李默在气的认知上面，要更加的深刻。故此因材施教让所有人都掌握了气的运转。
“另外一个具备天赋的，便是山田浅卫门佐切了。你的剑，很锋利，唯一的问题便是过于迷惘。关于气的特训到此为止，接下来进行剑术上的训练。”
李默淡然的说道。
“那我呢？那我呢？在下的天资应该不错吧。”民谷严铁斋凑上前来问道。
这位留有浓厚眉毛和胡须的武士眉飞色舞，在李默的帮助下，他的断手都被恢复了。这难道不让人喜出望外吗？
李默开口：“剑道上的成就尚可，在气的运转上可谓是一塌糊涂。理论完全学不进去，非要通过实战才能掌握气。”
“什么叫尚可啊！”民谷严铁斋不满意了。指着佐切说道：“我的剑道难道比那个小女孩弱吗？”
她可是女主角，而你只是配角。况且她配合画眉丸可以杀死六郎太，就证明其天赋。换做是他，估计被秒杀的份。
李默在地宫下的本体，在没有沉睡的时候都是在研究六郎太。那个小巨人的气天生就在流动，其天资堪称是超出其他人一个时代。光是被动的气的流转，都让他有天仙的实力。其破坏力乃至防御力都有天仙级别的水准，甚至还要超出天仙一个档次。
原著中，硬实力上能够压制他的就只有莲一人。其他天仙，大概可以耗死六郎太……
所以卫善这位第一位死的真不算冤。
只是这番话不能说出来。相较于比企谷八幡要读稿子，李默能直接思考方案。
“你要看看我的剑吗？”
“求之不得。”
如果说，画眉丸，是一个标准的忍者。像是一名冷血动物。那民谷严铁斋就不同，他就像是热血漫中的主角，好色，莽撞，不喜欢理论，只喜欢实战。什么狗屁倒灶的理由，这些都不如他手中的长剑来的简单。
他是一个莽夫。一个拿着剑的莽夫。
这种人的应对方法其实很简单。
打服就好了。
李默拿着一个木棍在手上。民谷严铁斋也没有发飙，在先前特训的时候，他就被拿着木棍的自己揍过。又怎么会发飙呢？
甚至于，他觉得对方有趣。明明已经被自己击败过，却还能发出挑战。这样的胆色就指的关注。
“大菩萨，我是个粗人。不懂得其他的，我希望你能够展示出你最强的剑法。”
眼前的菩萨懂得剑法。
他从未见过的剑法。当然，世界之大，碰到未曾见过的剑法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对方剑法中的理念却让人好奇。
那似乎不是用来杀人的剑法，而是更深层次的东西……
“你确定吗？”
“确定！”
民谷严铁斋握紧了手中的刀，就让我看看吧。你的剑法究竟是什么东西！
剑是能够反应出人心的。过去的民谷严铁斋曾经并不懂得这个道理，年少轻狂的他可不懂这些。想着，剑就是剑，那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可他能感觉的到。在战斗的厮杀中能够感觉的到。剑蕴含着一个人的一生。
“我出剑了。”
菩萨的声音落下，然后，民谷严铁斋看见了对方挥手的动作。那速度很快，但恰好在他处理范围之中。
我能接下来。
他挥剑，刀剑自剑鞘中挣脱，金戈的铿锵之声响起，拔剑的过程是那么的流畅以至于整个速度是那么的快捷。
啊，从未如此美妙过的感觉。
自己挡住了大菩萨的挥刀。挡住了……
“唉？”
为什么会有疼痛感。
民谷严铁斋脑袋左右两侧出现了疼痛感。那疼痛不轻不重，恰恰是能感知到的程度。
“虽然没太认真，但能跟上我的速度，确实算的上优秀。”李默淡然的说道。
这名菩萨漫步到柴火边缘，将手中的木棍丢进了其中。那木棍并非是什么神兵利器，就是普普通通的树枝，可在他的手中就是神兵利器。
“你，那是三刀？”民谷严铁斋破声而出。
自己抵挡住了一刀。又被两刀砍中，也就是说，在那一瞬间中，对方挥出了三刀。
“是。”菩萨的回答很简短。
“怎么可能会同时挥出三刀，你的腰部力量明明只挥出了一刀。”
剑术的核心，在于力。
手臂上的力量，腰部的力量，腿部的力量。总之，就是力，每次挥刀都要重新调整姿态，否则只是空有造型，没有杀伤力。
可是……
“我是武神，做到这种事情，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又怎么能砍得中空中的燕子呢？”
斩杀空中的燕子。
这样的典故，作为剑客，不可能不知晓。
“这是，佐佐木小次郎的燕返？”在旁观看的佐切惊讶的说道。

第七百一十七章 特训其二
佐佐木小次郎和燕返。在日本，是每个剑客都应知晓的名字，
他与剑圣宫本武藏在岩流岛上的对决，是历史上的经典之战。那一战成就了宫本武藏的剑圣之名。
——可落败，也无法否认佐佐木小次郎的传奇程度。
“是他的剑术。小次郎的燕返，放在神代都是不可多得的剑术。”
李默看了看四周。
在场之中，山田浅卫门家族的人全都是剑客，民谷严铁斋也是剑客。开始练习剑术的濡亥和桐马算半个剑客。
但他们的表情各有不同。刚入门的濡亥和桐马暂且不论，他们理解不了这个名字寄托的含义。可山田浅卫门家的剑客们都露出震惊的表情。那张嘴预言的表情显示出内心的复杂。
其中那单纯的剑客上前来，径直开口询问。。
“您为什么会小次郎的剑招呢？”山田浅卫门佐切凑到李默面前询问道。
她好奇。
佐佐木小次郎是战国时代后期的剑客，按照八幡大菩萨的描述，他应该在那之前就来到了这座岛屿。
——战国时代的开幕，是镰仓幕府衰落。而八幡大菩萨离开日本本土，是镰仓幕府建立之前。
所以，八幡大菩萨为什么会掌握这样的剑技呢？
“我身处于岛屿之中，并不妨碍观看日本本土发生了什么。”
“天眼通吗？”仙汰小心翼翼的走到距离不远的地方，尝试询问。
天眼通，佛门神通之一。是能看见很远地方的神童，想来以八幡大菩萨的身份，掌握这个能力是理所当然的。
李默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民谷严铁斋问道：“这就是您的全力吗？”
他显得不甘心，知晓自己与八幡大菩萨存在差距。可差距为何如此之大呢？在同一时间挥出三刀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出现啊！
“在我未成神的时期，我最高水准差不多就是这了。不过，那树枝的长短影响了我的发挥，否则你是不可能接下那一刀。”
实际上，还要加上李默放水的缘故。民谷严铁斋的剑术还行，配把日轮刀放在鬼灭世界还是能作为柱，但顶多是炼狱慎寿郎前辈那个水准。
“民谷严铁斋，你的外号我无意评价，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抵达不了这个层次。你太贪婪了。”
“有着强悍的力量，又追求最快的敏捷。有一往无前的气势，又想要游刃有余的战斗。年轻的时候还能有全都有。但伴随着年龄的增长，你需要丢掉其中的东西。”
“什么是需要的，什么是不需要的。剑法的奥妙不在于一昧的加法，而在于减法。将一切不相关的东西全部丢掉，只留下独属于自己的东西，才能更进一步。”
“佐佐木小次郎的燕返是如此，宫本武藏的二天一流是如此。”
“若是碰到宫本武藏的话，一个照面你就会被他的剑斩断吧。因为你的剑中没有‘心’。”
长篇大论结束了。然而民谷严铁斋根本没听进去，从表情上的不屑就看得出来——他有自己的骄傲，在剑上是不会听取别人的意见。
李默只是随意提点一下，民谷严铁斋不愿意倾听也就罢了。一一指点了下其他人，像是什么濡亥，桐马这种基础都不牢固的人，自然一笔带过。剩下的只有三四个人，值得关注。
而这四人恰恰是原著中戏份不少的人。
“无心的画眉丸，山田浅卫门佐切，山田浅卫门士远，以及，杠。你们四人的天赋优秀，我会对你们进行更深次的特训。”
多次外出，李默带回来了柴火和水果，同时还带回来了衣服。也就是树人那一身，他的解释是从另一边的风暴壁垒里的遗迹找到的。大家也没生疑。
于是，大家都换上了原著中，略带中国风的衣裳。杠还是选择了那一身旗袍。
李默不管那么多，反正漂亮的人穿什么衣服都很养眼。好吧，绝不是李默觉得原本的衣服很一般才拿出来的。
“更深层次的特训，是什么呢？”画眉丸问道。
“即使神代已经褪去，但神代的神秘还残留在这个时代。当然，这是西方的说辞。换而言之，便是神代的部分东西能在当前时代重现。诸如画眉丸，杠的忍术如此。像是气的存在也是如此。”
有了天眼通，那么掌握天耳通也是理所当然的。有这两项能力，知晓遥远西方的事情也是正常的。
画眉丸和杠互相看了看，对视了一眼。
“您说的神秘，指的是各种气的运用吗？”
“非也。神秘，是道。是「根源之涡」的流出。”李默开口：“前者是大陆的说法，后者是西方的解释。气是神秘，但神秘并非气。”
“神行走在大地之上，搬山倒海运用的便是神秘的力量。关于神秘究竟为何物，我并不知道。天照大神也从未提及，若要解释，唯有天之御中主神才能解释吧。”
“谈论其本质，也对今日的局面没有作用。我的意思很简单，因为神代的残留，部分神秘还参与在国土之上。一些神代的力量还能复刻出来。这次深度的特训，便是让你们掌握神代的力量。”
虚假的谎言。
日本的历史本就存在着不知道多少的漏洞。简陋到都不能称之为历史的程度，甚至后世的故事其逻辑性都比其强。
可正因如此，才有大量笔墨修改的余地。空白的历史才最好篡改……
若是先前，他只是想来一个烂活。想要的是看看，当万世一系的天皇不存在后，会给予多少传说度呢？
伴随着时间流逝，这样的想法逐渐在改变。当天仙们在图书馆里面学习各种异世界知识后，突然意识到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完美的空白画卷。
画眉丸的忍法，天仙的存在都证明这个世界有超自然因素的存在。甚至还有这“龙脉”和“龙穴”这样的概念。即便气的流动形成的“龙脉”会变化，可这和地脉，灵脉不是一个概念吗？
若是做足准备，自己是否能和亚雷斯塔一样，改变整个世界神秘侧的环境呢？
思来想去，李默发现，最合适这个世界的。是型月的体系。魔禁的魔法是相位的摩擦，而魔禁世界相位是如何诞生的呢？他不知道。甚至连复刻相位的存在都很困难。
型月世界的魔术基盘反而相对容易处理。
「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是他随身携带的基盘。
“神之心”是仿造魔术基盘制作的东西。
技术上面，是不缺乏的……
于是，在这段时间中。他稳定龙脉，在龙脉之中制造出魔术基盘。这一套系统，已经开始运转。犹如fsn世界中，夜劫家置放的神之心。
相较于神之心，这个世界的“龙脉”反而更加优秀。若非“龙脉”的概念是万事万物气的流动形成的脉络，李默真想将其带走。
无法带走的前提下，那就为己所用吧。
李默看向面前的四人，一切就从他们开始。

第七百一十八章 特训其三
庞大的知识储备是李默最强大的武器。十万三千本魔道书、美狄亚的希腊魔术、与彷徨海魔术师交易得到的埃及魔术……
不同世界，不同文化圈的神秘学知识堆积在一起。相同类别的知识统合，杂糅。这诞生的效果并非是一加一那么简单。而是链式反应。
先行者居高临下的判断着他们能够承载什么样的神秘。最简单的，莫过于是画眉丸。
忍者什么，李默不是很明白。可他明白，火焰究竟是什么。
“火焰，在神代是很重要的能力。”八幡大菩萨开口：“对我们人类而言，获得火是一次重大的改变，在漆黑的夜晚，火焰能够代替太阳提供光与热。为此，关于火焰的神秘也是众多的。”
伸出手臂，一团火焰出现在手掌中心，接着那火焰在操纵之下变成了火柴小人，在那里跳起了舞蹈，动作慢吞吞的，像是舞台上表演能剧的表演者。
“无心的画眉丸，你的忍法，是释放火焰。有那样的基础，掌握火焰相关的法术是很较为简单。只是不知道你能掌握多少。”
“我会认真学习的。”无心的画眉丸诚恳的说道。
自己的实力越是强大，就越有可能回到家中和自己的妻子过上平凡的生活。为此，画眉丸学习的很认真。
一心动用，李默开始教导佐切和士远呼吸法。鬼灭世界的呼吸法很大程度依赖于世界环境。地狱乐世界本来是不满足呼吸法的条件，但顶多是从有特效的呼吸法变成了没有特效的呼吸法。
但在前几日，岛屿上的龙脉被李默抓住，在里面建造了魔术基盘。当然这魔术基盘和型月世界，所罗门的手笔不完全一致。李默无法复刻重现，在这个世界的魔术基盘更像是“威力加强版·神之心”。也可以看做是放在龙脉之上的魔术刻印。
因为是形而上的东西。哪怕是龙脉的流向会发生改变，也不用担心魔术基盘会失去效果。
而在那个魔术基盘中，就有着呼吸法的神秘。因为其和「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有着联系。
佐切和士远的气属性都是木属性，最开始的时候李默为之苦恼了一下。因为没有木之呼吸这个东西，鬼灭世界的基础呼吸法分别是岩之呼吸，水之呼吸，火之呼吸，雷之呼吸，风之呼吸。
但思考片刻，就觉得花之呼吸传授给佐切正好。花之呼吸是香奈惠使用的呼吸法，因为骨架的问题，她的力气很大，也导致花之呼吸法不适合蝴蝶忍训练。
佐切倒是满足相关条件。但因为要调动气的流动，所以呼吸法需要修改。至于士远，那就在花之呼吸法上再修改就好了。
像是以前，在鬼灭世界的时候，这种创新是他所做不到的。只是现在而言，轻而易举都能做到。
创新并非是他所擅长的。可因为走的太远，所以以前觉得是创新的东西，现在看来也是杂糅。特别是日之呼吸法被刷到高等级后，就觉得呼吸法有许多共同之处。
然后，日常感叹继国缘一的恐怖之处。把那个男人放在型月世界，会不会直接成为怪物啊……
型月世界，日本的剑客怪物又不少少数。佐佐木小次郎的燕返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山田浅卫门家的两人安排完毕。两人掌握呼吸法都需要一段时间，也得多亏了两人是剑客，而呼吸法本身是跟随剑招的呼吸方式。更改过的呼吸法还暗合气的流动。
若是心够黑，他可以在日本的土地上散播吃人的怪物，鬼。但，人性还未流逝的他做不出来那种事情。鬼灭世界三年的记忆还留在脑海中，食人怪物那丑恶嘴脸所留下的痛苦，历历在目。
这才几年，自己就能心安理得的那么做吗？
李默有着自己的坚持。
视线从两人身上离开，那个危险的想法被封印，丢弃，永远不会使用。
最后，就剩下一个人。
“菩萨，您觉得我该走什么道路呢？”杠笑眯眯的挥着手说道。
这名女忍者其实有着坏女人的所有因素，偏偏内心是个好人。比谁都重感情。
李默：“我一时想不出。在我的记忆中，望月千代女的道路或许很适合你，但很可惜，我并不会。”
他微微低头，表示自己的歉意。
杠倒是能够理解，忍者和武士完全是两种人。作为武神，武家的守护神，精通忍者的忍术才是奇怪的情况。
是故……该如何安排这个女孩呢？在李默的脑海中，一样样知识呈现出来。
他在原地走动起来。脑海中思考着。
他确实没有接触过太多的忍者，真要说那大概就是作为音柱的宇髓天元吧。哦，久岐忍那丫头应该不算吧？
山田浅卫门家的两人，李默倒是很好入手。曾几何时他自己也是剑士，去英灵剑豪七番决胜战中都能斗一斗。
画眉丸的火焰法术也好解决。自己并非是什么火神，可关于火的魔术有许许多多，更何况李默的第六尾是吞噬了苏鲁特诞生的。苏鲁特是火焰之巨人王，虽然其象征词是“毁灭”。可也有着火焰和巨人的侧面，若是以后诞生化身，那便是巨人的样子。
所以制造出好用且强大的火焰魔术是简单的。
可……杠呢？李默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东西。总不能玩声优梗吧，因为是高桥李依，所以爆裂魔法，玛修的盾牌都是可以整上来的。但和忍者不是很搭配。
说到忍者，第一印象就是火影忍者。那里面的忍者和传统忍者有着极大的区别，特别是后期成为大筒木家族斗争后，和忍者的差距就更大了。
而她的气属性又是土。
不好做选择，那就干脆不选择了。
李默说道：“我不知晓该教授你什么技艺，不如你自己探索如何？”
“自己探索？”杠很疑惑。
“对，如天仙一般自己探索。”李默说道：“徐福在临死前和我有过一段交流。还曾赠与过我一个奇妙的东西。恰巧那东西是土属性的，你使用的话刚刚好。”
他翻手，一个如玉石一般的佩饰出现在手中。
“这是什么呢？菩萨。”
“此物名「神之眼」，乃是曾经徐福在遥远岁月之前，挽留神代的措施之一。最后就制造出这么一个小玩意儿。其内部可以积累神秘，我知晓你更在意其作用。大概是通过学习，研究将法术固化在里面。继承者只需要拿到就可以通过气催动里面的法术，而不需要再去学习。”
话音落下，杠眼前一亮。很明显是心动了。
李默表面风平浪静，内心却显得格外波涛起伏。他似乎看到了一套完整的收割逻辑。

第七百一十九章 真龙变化的弊端
一套适用于任何世界，用于收割知识的逻辑。
不，任何世界可能夸张了。像是魔禁世界就不能这么玩，但如果是地狱乐世界这种，存在一定的神秘。却没有完整的体系，就方便自己挥洒墨水。
——换而言之，只要是低魔世界，都可以玩这一套。而无魔世界，也可以玩这一套。
无论世界变换，人类的思潮始终是存在的。所谓的思潮，就是人类的思考，人类怎么不会思考呢？思考就会留下的痕迹。单一的思考会渐渐消散，相同的思考就会聚集在一起，成为思潮。
是故，“神之心”配合“神之眼”，就能开启一个神秘学的时代。只散布出去神之眼的制作方式，就可以依靠神之心慢慢的收割一个世界诞生的知识。
内心翻天覆地，但表面风平浪静。先前李默只是考虑在本世界收割一茬，没有想其他世界。现在想到了，地狱乐世界的重要性就提高许多。
或许，在这里的行动会成为样本。
四个人在这里开小灶，并不意味着其他人不会被李默关注。赶四只羊是赶，再赶多一点也没问题。
注意力从风暴壁垒中离开，他的感官在空中升高，接着看向了遥远的地方。在岛屿的远处，有着一批船队，那是来自于日本本土，探索岛屿的主船队。
因为先遣队的情况，日本的这批人选择的方案，先是大船组成的船队来到附近海域。接着上岛的人员使用小船上岛。于是，就有了用三艘小船送六郎太上岛的情况。
在他的注视下，他可以看见卫善带着十禾登上了战船，在那里正在和上官交流。
山田浅卫门虽是给幕府干活，但本质还是流浪武士。不过即便是幕府中的一员，地位也难免低下。真正的高等级武士，都是坐在殿堂之上运筹帷幄。
故此，山田浅卫门试一刀流的第一位和第三位需要恭敬面对幕府官员是正常的。在日本，最重尊卑。
当然，下克上也是日本传统玩法之一，那是要具体环境具体分析。
故事正在按照自己的就进展走，虽说那边的故事已经成为鸡肋。但，幕府将军在大国主神的威胁之下，会作何选择呢？
不，威胁不重要。重要的是诱惑啊……
收回视线，李默不再看向那边。无论幕府将军做出什么选择都无关紧要。他准备的备案只有两个，这可不像是当初前往魔禁世界，需要做那么多准备。在这个世界，强者是自己的。
强者永远只用担心防止阴沟里面翻车，而不需要考虑去如何战胜对方。因为硬实力就能战胜对方了，为何要害怕呢？
这便是堂堂正道，大势压过去。管你有多少阴谋诡计，碾压过去就好了。
以一敌国的行为获得的传说度应该也不少。
思绪如水流般在大脑中流出，很快李默不再思考这些。注意力被收回，大部分意识都聚集在地宫之下的本体上。
现在的蓬莱岛上有三个李默，本体利用变化之术成为龙在地宫之中，一个分身是依托木偶，陪着雪之下等人，又有灵体状态的八幡大菩萨进行着特训。
吞云吐雾，是为了符合龙的身份。以「变化之术」借助第五尾「龙蛇」成为了龙。这变化并非是幻术程度上的变化，而是血肉程度上的变化。换而言之，是基因层次上的变化。
——当然，这是李默自己觉得。他毕竟没有科学仪器，可以分析自己在基因层次上是否发生了变化。
但这变化之术并非是完美的，例如在变化最开始的时候，因为庞大的质量导致李默差点整个身躯都趴在地面之上，骨架也承受不了体重而断裂。虽然第三尾暂时离体，但距离不是很远，神秘学上的联系依旧存在。其「拟似不死」还在发挥重要，以至于身体能修复，让李默一点点微调。
李默是没有完整的龙蛇基因数据的，即使是有他也研究不来。他能依仗的是第五条尾巴蕴含的神秘。即，从海祇大御神和大国主神残骸身上获得的神秘。而神秘这个东西，其核心在于约等于。
看看龙生九子就知道了。李默想要得到完整的真龙身躯还需要慢慢调整，目前借助着各种法术，倒是能捏造出一个架子。真龙那种能大能小，大则法天象地，小则藏匿芥子的能力是万万没有的。
放在西游记里面当个龙王都没资格。
也就欺负欺负这个世界乡下人没见识，估摸着在型月世界都会被二世给指出纰漏吧。
还需要继续收集关于龙的神秘，来强化尾巴。露科亚的血液被融合了，但还有托尔等人血液中蕴含的神秘。
其次……
未来关于龙蛇属性的神秘要多加在意了。只是这次，人造的神秘是否能成功呢？如果可以的话……
每个世界都可以化为自己的花圃。
深邃的地宫，光亮出现在了这里。这意味着有外人来到了这里。
成人身材下的梅一步步的出现在这里，作为天仙中的异类。梅和外貌和其他天仙的同质化有着一定区别，区别在于没有那么完美。
以人类的视角看去，梅小姐很漂亮就是了。
可成为龙蛇之后，李默真的失去了那种世俗的欲望，他盘旋在地宫之中，开口说道：“你来了吗？梅。”
“李默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将这个交给你。”
意念控制之下，一颗神之眼从出现在半空中。那是李默从物品栏中取出来的东西。那魔眼没有颜色，实际上是多种属性俱全的神之眼。
“这是来自异世界的道具，还记得你看过的魔术书籍吗？现在可以复刻那些东西了。梅，我希望你能成为一名魔术师。”
“如果是李默先生的请求，我会成为魔术师的。”
因为泡在图书馆中，和那位花散里小姐有过交流。所以梅知晓魔术师的概念是什么。
李默是自己等人的恩人，梅不会拒绝对方的请求。
“如此，甚好。”真龙点了点头。

第七百二十章 特训结束
长大是很残酷的事情，因为长大意味着要面对现实的残酷。一个人的成长并非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长，而是认知的成长。这与年龄无关。
而其中一件残酷的事情就是，人，是可以看做一种资源的。或者说，在某种程度中，将人看做是资源反而更好处理各种麻烦。
李默有着这样的经验，在稻妻的时候，在学园都市的时候都积累了一定的经验。许多人在命令之下开始奔波。
是故……冷漠也是在那时候沾染上的吧。不过李默终究不是资本家，倒是给足了报酬。
但并不妨碍他以另一个角度考虑问题。例如，如果要完成计划，在地狱乐世界中，哪一类人是最值得投资的呢？
结果毫无疑问，那当然是天仙们。有图书馆里面的知识储备，再加上昔日莲传授给他们气的体系。相比用不了多久，就能积攒出关于气的种种的神秘。
魔术基盘积累的神秘不一定是依靠魔力推动的。李默的制造出的魔术基盘因为参考的是神之眼数据和「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的数据，故此可以积累其他体系的神秘。
从本质上讲，自己制作出来的魔术基盘和所罗门制作的魔术基盘应该不是同一种东西。但内在的东西不重要，二者所表现出来的效果类似好了。
以天仙们的资质，是不需要神之眼，也不需要魔术基盘作为媒介，他们本身就能依靠气做出各种仙术，方术。但那群道士们就不一样了……这就像是dnd世界的魔网一样，这种东西的存在会降低绝世天才的上限，但会把魔法的下限拉的很低，让原本无法成为魔法师的人能成为魔法师。
出现在这个世界的魔术基盘也是同理。掌握气并非是简单的事情，更别提掌握气的用法这种更加高深的东西。
地狱乐世界最有趣的一点在于，每个人的身上都存在着气。只是数量的多与少，是否能够使用的区别罢了。常人无法使用气，与没有天赋无关。这可不像是仙侠世界没有灵根就无法修仙绝望。
掌握气，是一种技巧。掌握不了气不是物质层面上缺乏硬件，而是在认知层面上缺乏精神。前者在神秘学的角度看来，能够解决但会很麻烦。而后者……在神秘学的角度上，是很轻松就能做到的事情。
在李默眼中，将掌握气的方式转化为神秘是很容易的事情。若是神之眼推广开来，人人都可以成为魔术师。不过，他在型月世界制作的神之眼数量不算太多。且制造单价昂贵，不适合推广。需要解决这样的麻烦……
计算力，被抽出。关于龙躯的调整计算工作放下，这个项目收效甚微，该调整的都调整的差不多了。
那就来看看，如何制造神之眼的劣化版本……天仙的胚珠可以作为参考。
“还是等分身完全孕育出来呢？还有剧本也需要好好打磨一下。嗯……不用打磨好像也没关系吧？”
无论是被编撰的历史也好，还是虚假的菩萨也罢。都是为了一个目的而诞生的。
那就是“名”。
接下来，无论如何，大国主神的“名”就会传播开来。恶名也好，善名也罢，前者为“畏”，后者就可以称之为“信仰”。
“唯一可惜的是，这两种东西都无法使用。唯一能利用的，反而是名带来的思潮，从而衍生出的各种神秘……”
有一种，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感觉。但这是无奈之举，无论是“畏”的概念，还是“信仰”的概念，自己都没办法使用。
后者研究过一段时间，但没有成效。自己终究不是什么天才，而只是擅长杂糅的庸才罢了。
真龙闭上了双眼，地宫在梅走后。变得安静了许多。
梅，是天仙中唯一一个只能保持在女性的天仙。也可以称之为结衣，但这是翻译版本的问题。
因为她的性格，所以平时和自己的交流都是她来。
对方会严格执行自己的命令，但多半是这些命令并未影响到她的根本利益。在她看来，这是双赢的局面。
是的，李默从来不会做出吃独食的行为。
闭上双眼，作为龙蛇，他不在理会外界的种种纷扰，而是专心于思考，研究上。
……
……
时间总是过去的很快。
特训，总是要有一个时间限制的。因为特训存在着目的，达成了目的，就会停止特训。
漫画故事中的特训也会结束。
结束总要有一种形势，这可以是突变，例如主君所在的地方被袭击。可以是到了时间，需要去做某一件事情。
方式有很多，但都是结束。
李默首先结束的是，关于民谷严铁斋等人的指点。濡亥，桐马这样的年轻人只要打基础就可以了。后面不需要指导，民谷严铁斋是另外一类人，枯燥的训练，理论对他而言几乎是无用的。唯有生死之间的大恐怖，才能让他蜕变。
当然，事前的积累也是必须的。就他的观察，民谷严铁斋的积累是足够的，像是等级抵达了上限，就差一次进阶了。
所有人的实力，大多有所进步。可进步最大的，还是开小灶的四个人，进步最小的是山田浅卫门士远，作为配角的才能能有这种程度已经不弱了，作为盲人天生就能看到事物的波动，足够有天赋了。
可奈何，剩下三人几乎都是主角。
李默觉得，主角光环这东西是不存在的。但能够作为主角，就意味着他总有地方能超越其他人。
因为主角的表现往往是要比配角优秀的，若非如此，又怎么能称之为主角呢？
不是因为作为主角才能出众，而是因为才能出众才能作为主角。等等……貌似也没区别？
画眉丸和佐切的天赋很出众，前者不必多说，一手火焰术式掌握的轻车熟路，甚至连魔禁世界史提尔的「吸血猎杀红十字」魔法都给掌握了。若是给足时间，说不定能掌握「狩猎魔女之王」也不一定。而后者的呼吸法进度也很快捷。
当然，最意外的是杠。
她成功从忍者转职成为了，魔术师。基础的「强化」魔术得心应手。
“今晚好生养精蓄锐，明日就可以出发前往蓬莱了。”李默开口说道。
“明白。”画眉丸的回答永远是这么干脆利落。
杠则笑着说道：“多谢您的教导，八幡大菩萨。”

第七百二十一章 潜入
仙岛，蓬莱区域。
在大约一个月前，外来者还没来到这里的时候。这里大体是按照昔日秦皇的阿房宫建造的。那时候徐福还未死去，他研究长生不老药，是为了始皇帝。
过去的事情，随着莲的死亡成为了历史的迷雾。正如这发生改变的蓬莱城，早在那一把大火将整座岛屿，三个区域烧的干干净净，放眼望去，都成为了废土。现在看见的一切，都是后来短短时间中重新建造出来的。
又因为李默的随意，道士们的建筑也很随心所欲，图书馆中蕴藏着的建筑风格都被借鉴。主要风格是中式建筑，但仔细一看又能瞧见其他西洋建筑。只是很好的融入成一幅画面之中。
蓬莱区域和方丈区域的间隔很简单，是以蓬莱区域的城墙作为分界线。
城墙，城墙。能够站人防守的才能叫做城墙。
对于特训后的众人来说，这样高度的城墙不算高。哪怕是身体肥胖，戴着眼镜看上去文弱的仙汰都能登上城墙——当然，他是得到了别人的帮助才如此。
现在已入夜，天穹上悬挂着明月。繁星点点，都拱卫着那一轮明月，城墙之上被月光照耀，显露出站在这里的一干人等。
“跨过城墙，就进入蓬莱。进入了大国主神的控制范围……我已许久未曾进入这片区域了。”
杠听见旁边的八幡大菩萨说道，于是便回应：“菩萨要退却吗？”
“非也……而是有一种微妙的感觉。似是心灵在预警。”八幡大菩萨：“时至今日，又怎么能退却呢？时至今日已不是一家一姓之事。而是整个国家的危机。”
“家国大义吗？忍者不是很懂这个东西。”杠摸了摸后脑勺说道。
忍者只是一把利刃，也只能是一把利刃。在历史上，暗杀者永远登不上大雅之堂，什么伟光正的形象套不到他们的身上。
接着，杠就感受到八幡大菩萨意味深长的一眼。在那双眼睛面前，杠感觉自己一层层人格面具都被揭开，藏在最深处的东西直接暴露出来。
压力一下子压在身上，让她直接喘不过气来。
“今日的月亮是半月，是一个很好的日子。我们出发吧，按照先前的安排行动。”
所幸，这视线很快就移开，那种被窥视看清的感觉消失，让杠那僵硬的身体变缓下来。
随着语音落下，八幡大菩萨随口，这个外表长相类似八幡的和尚此刻朦胧上一层光芒。像是得道高僧。
他向前一步，越过成千跟上的阻拦，凌空虚度，缓缓向前。
不时，那光芒大作，在天穹上是那么的显眼，犹如一轮大日在此显现。又有阵阵佛音传播出来。声势浩大无比。
紧接着是叮当声响，像是充当哨兵的道士们发现了大菩萨的行踪。传播出有外敌来袭的声响。
“出发。”画眉丸没有更换衣服，将面巾拉上，遮挡住下半张脸。旋即从城墙上摸了下去。
不同于菩萨的声势浩荡，他的行动很安静。像是一只蜘蛛一样行动在城墙上。
“真是的……就不能等待一下我吗？”杠叹了口气，旋即歪着头对着旁边的女剑士说道：“要我搭把手吗？”
佐切摇了摇头：“虽然我不会画眉丸那样神奇的本事，但也有办法下城墙。”
从高处降落这点，也在特训之中教导过。八幡大菩萨指点的呼吸法，让佐切觉的自己变强了许多。
“那我就先行一步了哦。过段时间再见了哦，小佐切。”
杠向前一跃，在空中悄悄转体。整个人背部朝下径直坠落，月光照耀在她的身上，勾勒曼妙的曲线。接着光线的作用下降，她整个人都像是消失了一样。如同鬼魅一般。
“从这边走吧，佐切阁下。这里有楼梯。”
经过特训的剑客们当然可以直接跳下去，但走楼梯更加方便。
下城墙的过程中，佐切的脑海中闪过本次安排。
想要解开大国主神的封印，原本需要前往五个宫殿。分别是导引，周天，胎息，守一，房中五座宫殿。正巧对应了五种修炼方式。同时也有相应的天仙坐镇。
坐镇房中宫的是桃花和菊花。胎息宫的是朱槿，导引宫的兰，周天宫的牡丹。五座宫殿之中剩下的守一宫。早在数百年前，那里的节点就被摧毁了，其仙人也是当时唯一没有被侵蚀的仙人，被其他天仙联手杀死。所以需要前往其中四座宫殿。
在场十人，被分为了五批人。本来要按照气的属性，但伴随着特训之后，就演变为不需要气的属性，就能击杀对方。
但掌握这个技巧的只有开小灶的四人，其他人都未学会这一技巧。为此，需要分配。
画眉丸和杠两人同为忍者，被安排去面对房中宫的桃花菊花。士远出于个人要求，独自前往胎息宫对战朱槿。剩下的佐切，则是前往导引宫对抗兰。作为盗贼的桐马和源嗣，则是被安排去解救被抓住的典坐和亚左吊兵卫。剩下的人，全都去周天宫对抗牡丹。
天仙也同样掌握着气属性转换的技巧，为此属性的克制失去了作用。周天宫的安排是为了拖住牡丹，等待其他地方决出胜负后出手。
——又或者是，等待菩萨出手。
菩萨盘坐在了半空之中，他双手合十，口中诵着佛经。能瞧见金光普照的地方，有丝丝黑气被拔除。
那是大国主神的力量。八幡大菩萨进入蓬莱区域的第一时间，就需要压制大国主神渗透出结界之外的力量。
如果不这样做，那么一行人在进入蓬莱的时候就会被发现。
月光被金光所夺目，经过特训。通过气的感知，没有光线也能看清所有。
顶着奇形怪状脑袋的道士们的行动比较麻烦。但一行人实力并不弱，该躲的躲藏，该击杀的击杀。行动迅捷，以保存有生力量为主要目的。
很快，画眉丸和杠来到了房中宫。
“没想到我会和传说中，无心的画眉丸一起行动呢。”
杠看着眼前的宫殿说道。四周的地面上存在着不少被放倒的道士，都是两人做的。
经过特训的两人实力远超道士，这也是为何有底气独自面对一名天仙的理由。
“不要拖后腿了。”
“可不要小瞧我了啊。画眉丸。”
杠笑着说道，她低头看了看闪耀着黄色光芒的道具。便随着画眉丸走入其中。
金光普照之下，是整座蓬莱城。而菩萨盘坐的地方，又有凄惨的月光照耀在他身上，显示出那似真似假的身形。

第七百二十二章 房中宫碰撞
房中宫居住的天仙，是桃花和菊花。这里是修行房中术的地方，而房中术，顾名思义。就是阴阳结合，用更加通俗的说法便是。交合！
似乎是因礼教的束缚，这种事情似乎是羞耻的事情。但物极必反，在未来的现代，这件事情又被拉出来，作为进步的体现。
对现在宫殿中的四人来说，未来发生的种种都无所谓。
杠观察着四周，朦胧的面纱从顶部垂落而下，遮挡住视线，进入大门是一条道路。可恰好供两人前行，而在道路两侧是池塘，透过雾纱恰好可以看见池塘中盛开的莲花。
观察片刻后，女忍者露出惊讶的表情：“原来，这里的水全都是热水吗？”
莲花生活在热水之中，并非是奇怪的原因。奇怪的是热水居然能灌注整个池塘，这无疑是奢华之举动。
对于平民百姓来说，平日里的饮用水都是生水。珍贵的燃料不能用在平日的喝水上面。若是那样冬天就会缺少燃料从而被冻死。
哪怕是那些贵族们，都奢侈不到这种程度。
“为什么要惊讶呢？凡俗珍贵的地方在这里并不算什么。若是还要未柴米油盐而困扰，那我们又有什么资格称之为仙呢？”
清脆的女声出现在两人面前。
“谁？”杠开口。
穿着暴露的女生出现在两人面前。那是留着粉红色头发的女生，长相分外美丽，作为女生都觉得相行甚远。
“你们好哦，我是桃花。是天仙之一，嗯……这样的介绍会不会太死板呢？哎呀，时间不够，所以只能用这样死板的见面词呢。下次，下次我一定想个更好的自我介绍。”俏皮的姑娘笑着说道。
如独角戏一般的言语并未持续太久，桃花开口说道：“这里应该不方便打斗吧，要不要换个地方呢？”
“不必。”
画眉丸短暂的回应对方，旋即整个人消失在原地。速度一下子超越了常人。
就像是杠利用神之眼掌握了「强化」魔术一样。画眉丸也能掌握「强化」身体的技巧，虽然使用的并非是魔力，但气也能使用相应的魔术。
神秘，就如同是一个发动机。无论是魔力，还是气都只是燃料，注入其中就可以使用。
当然，因为是不同燃料，所以转换过程势必有所损耗。但，那又如何呢？
「强化」法术并不困难，画眉丸的天资很快就掌握了——又或者说，从小到大积累的经验厚积薄发到了现在。
速度，超越了以往。画眉丸几乎是在话音落下的时候，就逼迫到了桃花的面前。
“这么暴力的吗？嗯……这就是所谓的忍者吗？”
桃花眨眨眼，接着，火焰就扑面而来。那是足以包裹住一个人的火焰。
忍法·火法师。
学习，掌握，解构，杂糅。
画眉丸也很擅长这一套流程，将学习要的不成体系的火焰法术杂糅到自己的忍法之中，这其中自是得到了八幡大菩萨的帮助。
为何作为菩萨，作为神的八幡大菩萨会那么精通法术。画眉丸对此漠不关心，经典的拿来主义者是不在乎这些的。
火焰席卷一切，将桃花整个人都给卷入其中。刹那间，桃花都被烧成了木炭。
但肉眼可见的，天仙那外部碳化的表皮正在掉落，露出里面崭新的血肉。
重生，是天仙最基本的技能。名为天仙的怪物有着非同寻常的生命力，心脏被贯穿不会死亡，脑袋被爆掉不会死亡，被五马分尸也不会死亡。只要丹田里面的胚珠不被摧毁，那就不会死亡。
画眉丸的忍法火焰藏着气，这是特训后的结果。正因如此可以遏制天仙的恢复，可即便遏制了还能有这样恢复的速度吗？
百闻不如一见。从菩萨那里知晓天仙的恢复能力恐怖，可究竟是怎么一个恐怖法，画眉丸还未见识过。他忍村的存在，就是有着不死之身的怪物，哪怕脖子被刀剑贯穿也不会死亡。也是如此，他才能统治整个忍村这么长的时间。
超强的行动力让画眉丸做出第二个举动，一把火焰不够那就第二把火焰。
但很快，呼啸的风声刮起，那是他面前的焦尸朝着后面逃跑的行动。等他追上去，从朦胧面纱穿过去的时候，一个拳头从背后伸了出来。
看上去软绵无力，可从气的角度却能感知到恐怖的波动。让画眉丸不由自主的后空翻躲开这一次攻击。
拳头落在画眉丸刚刚所在的地方，拳风一下席卷四周，将那垂在道路两侧的朦胧薄纱吹起，画眉丸也得以看清出拳的是一名金发的俊美男子。
他和那名女生有着九层像的面孔，排除掉外在的第二性征和头发颜色外，几乎都是同一人。
“桃花，你太不小心了。这样的话，我会难过哦。”
“真是的，这点伤势又不算伤势。怎么菊花你比我还担心啊。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桃花最先恢复的是那漂亮的脸部，准确的说，是鼻子以下包括脖子的那一部分。正因如此，她那被烧毁的声带才能继续开口：“说起来，这火焰有点点疼呢。还能遏制我的恢复速度。嗯……不容小觑呢。”
桃花的长篇大论，菊花听得一清二楚，可他选择性忽略了里面的绝大多数内容。说道：“疼吗？那我来帮你报仇。”
话音刚落。
蓄力许久的火焰扑面而来。在菩萨的指导下，他的忍法·火法师得到成长很多，其中就有积累时间，然后喷出更凶猛的火焰的技巧。
于是乎，先前只有一人高的火焰，一下子变成了漫天火焰，构成一道火焰的墙壁。
这对气的消耗是巨大的。但掌握一定呼吸法的画眉丸是能够接受的。气是生命力和精神力的结合，利用呼吸的方式快速恢复气的总量是很简单的。
火焰墙壁灼热的热量扑打在画眉丸身上，那火焰是那么的凶猛，攀沿着四周的薄纱衍生出去，想要将四周的一切一网打尽。
下一秒，一只手从火焰墙壁中穿出，那手臂被漆黑的碳化物所覆盖，看上去可怜兮兮，毫无破坏力，但无论是出拳的速度，还是蕴含的力量都令人诧异。
火墙作为了攻击对方的手段，也阻碍了画眉丸的视线。在看见的瞬间，画眉丸准备闪避攻击，用侧身抵挡这次伤害的时候。
另一名忍者丢出了手里剑，多把手里剑汇聚在一起，成为一条线，直接切断了那条被烧成碳的手臂。
杠的身影在道路上连续空翻过来，蹲在道路上的扶手上，用手撑着侧脸说道：“画眉丸，就算你在强，也要等我一起啊。”

第七百二十三章 虚假之物?
火焰的墙壁渐渐熄灭，从而露出那背后的两名天仙。桃花的烧伤已经完全恢复，露出自己先前完美的容颜，甚至还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来了一套衣服。
又或者说，那一套衣服就是她自己长出来的呢？
画眉丸的注意力在菊花身上，准确的说在菊花的手臂上面。那是被杠用“气”强化过的手里剑斩断的手臂，但注意的并非是正在长出来的手掌。而是判断长度……
先前被火枪阻碍了视线，可不代表画眉丸无法观察，利用气还是能勉强感应到对方两人的所处位置，对方在挥拳的时候根本没有移动。
所以……是手臂变长了吗？
画眉丸得到了答案。
“菊花，那个男生交给你咯。我要面对那名女忍者，你好呀，我们要不要换个战场呢？这对你们来说应该是有利的吧。真要二对二的话，你们没有什么优势吧。”桃花笑嘻嘻的走到杠面前。
“那，当然求之不得哦。”
下一秒，桃花和杠交换了战场。
虽不知道桃花为何要有这样的提议。可自己没有拒绝的余地啊，菩萨都亲口承认，桃花和菊花二人因为修炼房中术的缘故，两人默契十足。联手起来，远超天仙水准。
和画眉丸特训期间是锻炼了一定程度的默契，可这样的默契实属有限。哪怕是同为忍者能猜测到对方的行为，还是不如单打独斗。
经过特训后，菩萨认证自己四人是能和天仙单挑的。可能是哪位山田浅卫门都士远差点实力。但自己有这份实力不就足够了吗？
——实力，才有自信的底气。
——自信，所以才会答应这样的提议。
自信不应该出现在忍者的身上，可身而为人，难免会诞生这样的自信。
通过另一条长长的道路，一前一后，转移到另一个平台上面。可以看清平台上唯一的建筑是一个二层阁楼，阁楼的大门敞开着，露出里面的大床。
整体的色调，布置。让人浮想联翩，似乎和花街之类的东西画上等号……是的，像是花街那种地方。
桃花先一步抵达那里，天仙的速度比作为忍者的她速度更快一筹。
人类比不了天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你跟上来了啊。真好，是个守信的人呢。”桃花手指放在嘴边眨眨眼的说道。
魅惑……
不，没有使用法术的行动。单纯是动作配合言语的心理暗示吗？
杠在那瞬间，感觉到眼前的天仙是美丽之物。
联想到那位食人花魁，那是个美丽的女生，一举一动之间就足以勾动人最原始的本能。若非碰到的是一个盲人，她说不定还能活到现在。
“杠，对吧？”
“你怎么知晓我的名字？”
“嗯，他看见的哦。”桃花指了指地底：“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只要愿意我们也是能知晓你的名字的。”
对方的理智似乎和清晰，完全没有入魔后的样子。
换而言之，是可以交流的。
杠嗅到了不同寻常的东西。
“唉，你的表情。是想和我聊天吗？我很愿意哦，因为很久没有见到你们这样有趣的人呢。先前上岛的人，大多喊着为了将军之类的话语就冲上来了。那样的人，脑袋是浆糊吗？失去了最基础的判断，成为了只听从上司命令的傀儡吗？”
桃花嘀咕的抱怨着，口中都是对先前幕府先遣队的抱怨。
杠笑笑不语，作为死刑犯，她对幕府可没什么好感。在这时候没有趁机附和对方，就足够克制。
她说：“好啦，抱怨的地方也没有了。杠，你有什么想说的？没有的话，可以开战了。”
淑女之间的战斗，要先约定好才行。抱着玩耍心态的桃花如此说道，此刻与她保持联系的某条龙蛇对此表示沉默的态度。
她那暴露在空气中的纤细双手，在短时间内变成了肌肉充斥的双臂。
如果经历过九年义务制教育，那杠肯定会吐槽，这不是妥妥的蛋白质女王吗？
杠开口：“我有点奇怪，你不是入魔了吗？”
“入魔？那个和尚是这么跟你说的吗？”桃花眨了眨眼睛：“嘛，那种事情边打边说好了。”
什么意思？
难道这件事另有隐情？
一刹那，思绪在杠脑海中流淌。种种信息汇聚在一起，开始拼凑出幕后的真相。
来不及多想，天仙桃花就冲刺了过来。即使全身上下都有肌肉，可她整体的身材规模不算太大。
但……她冲过来的气势就像是那些庞大的相扑选手一样，没有足以激起波浪的肥肉也能有如此骇人的气势。
杠调整呼吸，腰部的神之眼开始散发土黄色的光芒。
神之眼，激活。
即使是单一属性的神之眼，也能够通过属性转换，从而获得上属性上的不劣势。
而面对单纯的力量搏斗，神之眼也能有应对之法。
光芒笼罩在身上，下一秒转瞬即逝。似乎是前人留下的赠品，在神之眼中存在着不少神代的残留，各类法术藏匿其中，她需要的是掌握如何激活里面的法术。
包括，其中力大如牛的法术。
力量增长，杠的双手接住了桃花的拳击，这让对方睁大了眼睛：“原来你也会格斗吗？”
“略知一二啦，作为忍者，总是要面对各种各样的情况，所以什么样的技巧都要学会。”
看上去全能，这便是忍者。相较于专精杀人技的武士，似乎忍者要能干许多，但……说的不好听，忍者的全能只是因为什么杂活都要去做，就像是个垃圾桶一样，做着武士阶级不能去做的事情。
交谈期间，两人的格斗进展了数个来回，意外的是，桃花的格斗技巧并不算优秀，甚至称不上会格斗。那直来直往的拳，充满太多破绽。乃至杠都能将其击飞。
但，变态之处来了。天仙的生命力过于恐怖，换做是普通人，五脏六腑都被震飞的受不了，可天仙却能像是没事儿一般重新站起来。
战斗继续，明明是忍者，却要干着武术家的事情。但杠积蓄在，准备在合适的时候动用关键的法术。
先前的繁杂信息被抛之脑后，万一那是对方引诱自己的错误信息呢？
“不是错误的信息哦。那个和尚，我记得应该称之为八幡神吧。他本就是虚假之物，又怎么会认识到全貌呢？”
似乎是阅读到杠的心理活动，桃花开口说道。
直中关键。
虚假之物，又是什么？

第七百二十四章 决意
明明先前做好了准备，却依旧受到了影响。自己不应该是全方面的相信那位菩萨吗？为何会如此呢？
被击飞出去的时候，杠陷入了思考当中。为何会如此呢？
来不及多加思考，杠调整空中的身体，成功落地。在战斗的时候，杠就发觉桃花的力气很沉重。哪怕是利用技巧抵挡了一部分力量，可依旧觉得沉重。人类的躯体始终比不上天仙的身体，那可怕的生命力是怎么也学不会的。
利用法术增强防御力是明智的选择，在法术加持下的身体就像是披上了一层护甲一样。抵消了大部分的力量。
落在地上，杠判断应该受了点轻伤，不过还好，挡住拳头的手臂只是淤血而没有骨折。
“你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呢？不就是顾名思义吗？那个和尚，是假的八幡神啊。”桃花疑惑的歪着头：“这很难理解吗？”
不是很难理解，而是无法理解。
八幡大菩萨，不是八幡大菩萨，那他是谁呢？
诧异的时候，桃花的身体再次出现在面前，说道：“不过，说他完全不是八幡神，那也有点错误。半真半假吧。”
有那位幕后黑手的承诺，桃花可没有留手。那双肌肉十足的拳头就足以证明这点，相较于其他天仙，她的实力没什么进步。嘛……有菊花在，为什么要在意那么多呢？
保持着某种微妙的联系，桃花心情愉悦的挥着拳头。相较于以前的战斗，这样随心所欲的战斗让人愉悦。
演员这个职业，就是这样的感觉吗？透露出虚假的信息给别人，还要装作这是真实的看法……
前所未有的感觉。
“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八幡神不是神，而是菩萨呢？对于日本来说，菩萨是随着佛教的进入而诞生的。八幡神成为八幡大菩萨也是因为凡世间的认知，神佛一体，不过是统治者为了统治普通人的手段。
你为什么会觉得，作为武神，作为武家的守护神，乃至生前作为天皇的八幡神不以神的面孔出现，而是以菩萨的面貌出现呢。”
桃花笑嘻嘻的说道，实际上能声情并茂的说出幕后黑手给出的稿子。已经她的演技足够优秀。
杠说不出话来。
并非是不想反驳，而是无法反驳。在激烈运动中说话，本就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人类的身体构造限制了她的语言能力。
肺部，已经被每一次呼吸所霸占。
同那些剑士不同的是，两名忍者虽然也掌握了呼吸法，可掌握的知识呼吸的要领。可以弥补气的消耗。
“真无聊，难道你就不能问一问吗？”桃花说道。
她拉开跟杠的距离，在短时间内压制杠踹不过气的她，呼吸还很正常。天仙就是这样的生物……即便中间被杠的反击导致受伤过很多次。但凭借超强的恢复能力，也能顺利进行压制……
得到喘息空间，杠开口说道：“桃花，你是觉得我没有画眉丸那样的手段，能阻碍你的再生吗？”
在原本的漫画中，需要通过相克的气来摧毁丹田的胚珠才能杀死天仙，除此以外众人几乎没有办法。也只有山田浅卫门士远凭借可怕的意志，愣生生的杀死对手一百多次，也有可能是和朱槿太菜有关系。
现在，就不一样了。
在某人插手的前提下，体系发生了猛烈的改变。所谓的属性不过是气流动的方向，于是乎某人在一个小时的时间中，就琢磨出改变属性的小技巧。
这并非困难的事情。在本世界就有着山田浅卫门殊现这样能随意转换气属性的例子，复刻起来并不算困难。
“唉，何出此言呢？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啊。”桃花说道。
杠眼角的余光看了看远方，在那边，画眉丸和菊花的战斗进行着。那冲天的火焰和四周被打飞到天上的湖水就看得出一切。
相较于那边而言，这边的矛盾更像是过家家。
人类的身体在天仙面前，太过脆弱了。因此近身战反而是劣势，哪怕天仙的技巧再弱也不行，几乎不死的生命力在贴身战斗上的优势太过明显。以伤换伤，人类怎么可能换的赢天仙呢？
“关于你口中的一切我很好奇。但后续我不会再给你进行任何交流，我一切的问题，可以选择先把你打得半死再说。”
桃花瞪大了眼睛，旋即拍手说道：“好呀，那我们来，生死相搏吧！！！”
说罢，她做出一个突出肌肉的样子。
天仙，本就是精神不正常的家伙。李默的到来，是让她们稳定了不少，可这并不代表着，成百上千年积累下来的压力会随着莲的死亡而消失。
原本，这压力也只能同样依靠时间来慢慢流逝。而现在，来自日本的探险队登陆上了岛屿，这难道不是天赐良机吗？
战斗的激烈程度升级了。杠要向对方证明，并有第一时间把她打死是对方做出的最错误的决定。
……
五座宫殿，在此刻只有桂花所在的守一宫没有发生战斗，而其他宫殿都纷纷爆发了战斗。经受过特训的人们，实力被强行拔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其中的佼佼者原本都能战胜天仙，强化之后就更能有来有回，若非天仙们同样得到强化，这次将会是一边倒的战斗。
地宫之下，龙蛇掌握着一切，他的视线刚刚从金字塔那边的学习聚会收拢回来，现在观察着整个地面上的情况。
他撕了原本的大纲，那粗糙的想法貌似有点无趣。光是填充故事背景去了，却没写下一个好的故事。
那加几笔，再烂也没关系。只要大国主神的名能传播出去好了。在卫善和十禾离开这座岛屿的时候，目标就完成了。
是真是否，就看那幕府将军怎么做了。希望不要自己以黑龙的身份出现在江户城的天空之上。
视线在四座宫殿中扫过，战斗陷入了白热化。特训过的小队，能够和天仙有来有回。天仙们终究是自学，而非是自己手把手教导。
不过，不着急……
他的实现转移，移动到了第五支小队上面。
那是，山田浅卫门桐马和山田浅卫门源嗣的组合。而他们的目的地，是亚左吊兵卫和山田浅卫门典坐的所在地。

第七百二十五章 发生何事?
亚左吊兵卫和山田浅卫门典坐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前者是盗贼，后者是处刑人；前者有阴险狡诈，无恶不作。后者热血澎湃，正直善良；前者是只在乎自己弟弟的恶人们，后者是会为濡亥山民遭遇而感动的好人。
更重要的是，在原著中，前者作为配角戏份却贼多。贡献出“我更喜欢在上面”这样的名场面。而后者作为配角，早早的就杀青，后续只存在于回忆之中。
多么对称的两位啊。
朱槿当时袭击那群人抓回来的两人，能产生如此奇妙的反应。不可谓不有趣，也许这就是命运吧。
在士远和十禾走后，两人就共处一室。作为山田浅卫门试一刀流第十位的存在，他的实力并不算弱。在原著中也能伤到天仙，相较于其他人表现是稍微次了一些。可这不是没有经过后续，梅的开小灶吗？
连气的克制都没掌握，面对天仙还能怎么办呢？能够砍掉对方一条命实属不易了。
这便是他看管亚左吊兵卫的底气。
“我说，你这个家伙未免太死板了。外面那么闹腾，万一是其他人来救我们呢？就干坐在这里等吗？直接杀出去不行吗？”亚左吊兵卫磨着牙说道。
山田浅卫门典坐摇了摇头，说道：“不行，按照卫善大人的命令，我们应当留在这个房屋当中。若是觉得无聊，你可以学习隔壁房间的六郎太。”
“死板的家伙！”
亚左吊兵卫恨死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就不能稍稍变通一下吗？明明外面发生了这么大的骚乱。
原本待在房间里面，只能听见隔壁六郎太睡觉的呼噜声。这几日下来，那个小巨人一直保持着吃了睡，睡了吃的举动，不可谓不惬意。可相应的，亚左吊兵卫就难受了。被抓进来的这段时间，自己的弟弟有没有出现意外？
当然，身为哥哥只能相信弟弟能够存活下去。重点来了，前面几日，山田浅卫门家的第一位和第三位不知道去了什么，然后回来就变得神神叨叨，对着面前这个叫做典坐的年轻人说什么“大国主神”之类的名字。
那估计是什么神话里面的角色吧，估计是某个神社里面供奉的神明。对此他是表示不屑的，那什么神明的，在以前为什么没有庇护自己呢？既然不能给自己好处，那神明关我屁事？
后续那两个人就彻底消失在了蓬莱。让亚左吊兵卫后知后觉，发觉那时候那卫善对典坐的叮嘱之中藏着信息。可惜他还撬不开对方的嘴巴。言语什么的对方心智坚定不好忽悠，论武力生死相搏也要打一个问号。偏偏那群怪物道士不允许这里出现战斗。
前几日的事情也就忍了。外面的道士们实力不强，但数量众多，在蓬莱区域还存在着天仙这样的怪物。
只能老老实实被软禁在这里。
今天就不能忍了，这出现这么大的纰漏，还要待在这个房子里面。
先是半个小时前，外面突然变得和白昼一样闪亮。屋内的灯火光芒一下子被压制，从窗户看了看，像是半空中出现了什么光源。
蓬莱是仙人居所，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都不为过。某一位仙人在半空中成为一个大火球燃烧自我的可能性也并非没有。
可后续发生的骚乱否决了这样的可能性。即便没有看见，但通过听觉也是能够发现，外面的道士们变得慌乱了起来，似乎是有敌人潜入其中。但就是没有道士守在门外，外面空空荡荡，完全是逃跑的好机会。
亚左吊兵卫能抓住这次机会，身为山贼若是抓不住这样的机会，那早就掉了脑袋。偏偏山田浅卫门典坐摇了摇头拒绝。
贼王也不是没有考虑过离开这个房间，可山田浅卫门典坐在这时候认了死理，把他看管在这里。原本以为这个小年轻能对那个山民有恻隐之心，是一个容易变通的家伙。可变通什么变通，死板的要命。
嘴里嘀咕着脏话，不外乎是辱骂典坐娘亲的话语。这些都被典坐停在耳朵中，他根本就不在意。
卫善阁下对着自己的嘱托才是关键……
“有人来了。”
许是山田浅卫门典坐一直在静坐，比亚左吊兵卫先一步听到门外那凌乱的脚步声。
很快，桐马那张清秀的面孔出现在了门口，他看见亚左吊兵卫眼前一亮，说道：“哥哥，你果然在这里。”
“哥哥？”山田浅卫门典坐看了看亚左吊兵卫和山田浅卫门桐马，脑袋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正坐的姿态瞬间弹起，原放在膝盖上的武士刀出鞘，被他握在手中。
亚左吊兵卫在这时候也动了起来，没有武器的他只有选择近身缠斗才能占据更大的优势。
山田浅卫门典坐的动作还是慢了。两人进入了近身搏斗阶段。但很快这样的搏斗也落下帷幕。
山田浅卫门源嗣拿下了桐马，这个五大三粗，皮肤黝黑的家伙在特训中的成长不如画眉丸四个人，但压制个桐马还是搓搓有余。
“停手吧，亚左吊兵卫。”
“切，我松手了。”亚左吊兵卫从山田浅卫门典坐身上离开，在一边举起双手自认投降。
典坐重新拿回了自己的武士刀，开口说道：“源嗣前辈，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源嗣：“说真的，我不适合交流。桐马，要不你来？”
“我来就我来，喂，那边的典坐，不要把武士刀放在我哥哥的脖子上面。要是伤害到我哥哥的皮肤怎么办？”被源嗣压制住的桐马吼了两声，随后又扭头看向压制自己的人呢：“喂喂，源嗣你要把我控制到什么时候？”
典坐没有动摇，武士刀被他牢牢的抓在手中，架在亚左吊兵卫的脖子上。看桐马这个样子，源嗣似乎和他的关系不清不楚。
源嗣开口：“典坐不要戒备，来龙去脉要慢慢说。至少现在我们，是同盟关系。”
“和这样的死刑犯是同盟。”
“士远前辈也认可了这个观点。在目前碰到的大危机下，合作是必然的。”
当士远的名字从源嗣口中说出，典坐的戒备心就下降许多。
士远师傅，也同意这个观点了吗？那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他问：“所以，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七百二十六章 截然不同的决断
菩萨，神明，妖魔鬼怪。乃至日本的覆灭
所有的一切，都在桐马的口中一一阐释出来。如果可以，山田浅卫门典坐是不愿意相信这样的言论的，可源嗣的点头承认这一切。
从他那放下武器的姿态，就知道他被说服了。
年轻的武士第一次碰到这么复杂问题。明明只是出发，为了幕府将军寻求长生不老药，这才几天的时间，怎么就变化成拯救日本民众于水火之中呢？
典坐想不明白。
“真是的，年纪轻轻怎么就不懂得变通？世界是变化的，维护秩序高高在上的武士老爷也会因为心情不好的狗屁理由斩杀路边的百姓。现在不过是为了活下去和昔日的对手联手而已，这难道很困难吗？”
亚左吊兵卫就无比现实。在明白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果断的站在了自己弟弟这边。当然，他是否真心实意的要拯救全日本就要打上一个问号了。对于贼来说，什么道德节操都是没用的，活下去才是有用的。
——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跳反。
以上信息，源嗣和典坐都想不到。前者站在典坐身边，准备开口安抚对方。而后者，则是在思考。
源嗣等人带来的信息，和先前卫善阁下和十禾前辈讲述的信息发生了碰撞，二者之间，有着信息上的冲突。
“可是，根据卫善阁下的说辞，那位大国主神，只是对天皇一系有着恶意而已。”
沉默片刻，典坐抛出了最为重要的信息。
那是数日前，离开岛屿的卫善阁下亲自告诉他的。
典坐扶着额头，金色的头发贴在皮肤上，汗水一点点的冒出。两种截然不同的说辞，自己该相信谁？
“等等我，卫善阁下。原来失踪的卫善阁下居然在这里吗？！”源嗣双手抓住典坐的肩膀，激动的说道。
山田浅卫门卫善，是整个山田浅卫门吧试一刀流中的第一位，戴着眼罩的他在整个山田浅卫门家中深得人心。已经被确定为是下一任家家主。
本次行动中，也是卫善阁下在带队。可是当大部分人都汇合，碰到八幡大菩萨，都没有发现卫善阁下的踪迹。他似乎人间蒸发了一样。
现在看，原来不是失踪，而是早早的进入了蓬莱？
“源嗣，你力气小一点。还有那边的兄弟，不要轻举妄动。”
透过源嗣，典坐看见亚左兄弟在交头接耳，从而警告对方。同时也在提醒源嗣……
典坐不了解桐马这个人，可他一定程度有在关注这个才加入山田浅卫门家三个月的家伙。以前察觉到某些奇怪的地方，只不过那时没太在意，现在察觉到桐马和亚左吊兵卫是兄弟关系，就反应了过来。
——三个月前正是亚左吊兵卫被抓的时候。
想清楚这点，警备之心就存在了。
源嗣松开双手，站在典坐的身边：“是我激动了。典坐，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卫善阁下告诉你什么了吗？”
“我不想告诉他们两人……”典坐说道。
亚左吊兵卫上前一步：“正巧，我们兄弟之间也有一些话要谈。要不，我们离远一点？”
他的语气很是调侃，却是处理事情很好的办法。于是就顺理成章的做下去，亚左兄弟在房屋内侧交流。典坐和源嗣则站在门外。
对卫善阁下的行踪，源嗣很在意。
典坐开口说道：“卫善阁下，前段时间曾今去地宫见了那大国主神一面。”
名为大国主神的存在和卫善的交流很是简单，他欲让卫善和十禾成为信使，回到日本与将军做一笔交易。
神，与人的交易。
这听上去很扯淡，可这就是现实。
“那，交易的内容呢？”
“与天皇有关。”
典坐开口说道。
天皇，在日本民众心中是特殊的存在。即使现在整个日本上上下下的权利都是幕府将军把控，可天皇还是名义上的领袖。
涉及到天皇那个层次的信息，两人无法开口。卫善也清晰的明白这点，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所以……大国主神是否真的是要，摧毁整个日本啊。”
源嗣抱着脑袋，苦恼的说出这样的话。这位粗壮大汉向来不懂得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现如今不得不接触相关事物，就觉得痛苦。
早知道自己还不如跟着小队去杀天仙，换其他人来处理了。
“如果是仙汰阁下肯定能解决这个麻烦吧。”
“源嗣阁下，这个姑且不论，亚左兄弟逃跑了。”
“！！！”
听见旁边士远咬牙切齿的声音，源嗣忽的抬头看向房间内部。墙壁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露出通往隔壁客房的通道。两人的身影完全消失，最微妙的是，期间根本没有发出过任何声响。
源嗣：“那两个家伙，下次见面一定要砍了那两个家伙。”
典坐抬手说道：“先不说这个，接下来我们要去做什么。”
“按照原有安排，我们现在必须马上去周天宫，等待其他宫殿决出胜负后的支援。”
“那，士远师傅呢？他去了胎息宫，去对抗抓走你的那名天仙。”
典坐陷入短暂的沉默，年轻的脸上浮现出的是认真思考的表情。
旋即，他听见了从房间内部传出来的翻身的声音和呼噜声。
源嗣同样听见声音说道：“那是六郎太吧？”
“对，按照卫善阁下所说。在他上岛的时候，就被天仙请到了这里。六郎太似乎很特殊？”
“长得那么巨大，肯定特殊。”
典坐思考片刻，说道：“出发吧。这件事情充满了疑点，但相较于那位被困在地宫之中的大国主神，还是那位菩萨更值得相信。”
菩萨的目的是牺牲自己削弱大国主神，这种大爱精神更加值得信任。而那位大国主神的实力虽然更强，但本身目的却是不确定的，他对日本充满了恶意。
所以……如何选择难道不是很简单吗？
拯救人质的小队落下帷幕。山田浅卫门家的两人准备前往周天宫，而亚左兄弟……
“那个大和尚不会阻拦我们的行动？”逃离现场后，亚左吊兵卫指着天空上的散发着光芒的菩萨说道。
桐马摇了摇头说：“当然不会，他可是菩萨。”
“那就好。那我们就开始自己的行动吧！”贼王，亚左吊兵卫露出了贼贼的笑容。“什么杀天仙，我可不敢兴趣，逃离这座岛屿的办法就在眼前，不逃跑那可就可惜了！”

第七百二十七章 兄弟二人的冒险
“贼王”，亚左吊兵卫。
从外号都看得出来，他是一个贼。
身为贼，那当时打家劫舍，无恶不作。当然，他一般选的家庭都是大富大贵的家庭，毕竟那些普通家庭有个屁的油水可以压榨，只有那些武士家族富得流油——甚至最底层的武士都没有钱，要找就要找大家族。
但这并不意味着亚左吊兵卫仁慈，他所有的善良都集中在自己的弟弟上。
“那两个笨蛋，不，其他人都是笨蛋。那个什么八幡大菩萨牺牲自我这样的话都能相信？怎么可能嘛，这个世界上怎么会存在不珍惜自己生命的人呢？”
亚左吊兵卫走在前面嘀嘀咕咕的说道。由于骚乱的缘故，道士们似乎被集中在了菩萨的下面，作为一个个节点，稳固地底之中的种种黑气。于是在偏远的地方，就根本看不见道士们的身影。
观察着，就能看见不远的一座宫殿顶部突然被掀翻，一道火焰冲天而起。
想来是战斗陷入激烈的情况，亚左吊兵卫的视线转移到菩萨身上，他散发的光线就像是太阳那样的刺眼，金色的光芒将驱散了黑暗，正在与从地面冒出来的黑气斗争着。
金光和黑气的争夺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可那和亚左吊兵卫又有什么关系呢？
“兄长，我们去什么地方？”桐马在旁边问道。
在交流的时候，两人趁着山田浅卫门的那两个家伙不注意逃跑了。这样的手段对于贼王的亚左吊兵卫来说并不困难。
双手都没被束缚着，若是这都跑不掉还当什么盗贼。干脆把脖子一抹算了！
亚左吊兵卫抓了抓头发，说道：“那当然是去那什么地宫了。山田浅卫门的家伙都能够出去，难道我们就不能出去了吗？”
他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为了活下去。山田浅卫门家的那个独眼龙和废材大叔都能离开这里。难道他们就不可以吗？他们能够完成的事情，自己兄弟完成不了吗？对天皇的恶意？那不是正好吗？杀死天皇不就是最大的恶意吗？
“兄长，你还记得先前我说过什么吗？”
“当然记得，你说那位大国主神祖上跟天皇有仇。这点值得利用！我全部都记载心头的！”
“那我们接下来去什么地方呢？兄长。”
“去地宫。”
亚左吊兵卫不知道地宫在什么地方。但不妨碍他寻找地宫的所在地，作为外来者的自己不知道地宫在哪儿。道士总会给出一个答案的。
抓住一个道士，从对方口中威胁出地宫的所在地，就马不停蹄的赶往那边。
地宫入口就在一个大殿之中。这里是整个蓬莱最为宏伟的地方，完全让人想不到这里居然是用来关押大魔的地方。
桐马站在这里，少见的犹豫片刻。“兄长，你真的有把握了吗？”
亚左吊兵卫停下脚步，一巴掌拍在桐马的肩膀上：“先前我看你实力进步那么多，还以为几天时间你变化很大。现在看，你还是以前那样子。不要怕，有我在呢！”
“好。”
桐马相信自己的兄长。
大殿内部金碧辉煌，四周支柱支撑着广阔的空间，高高的穹顶给人一个小世界的感觉。顺着空旷的大殿前进，一路上只有支撑穹顶的柱子，其余的家具全都没有，空旷到压抑的程度。
“这里真的是地宫入口？怎么还没有到，难道是那个道士骗了我们吗？兄长？”桐马一路走下来说道。
亚左吊兵卫则开口：“不，这里就是地宫入口。桐马，难道你没有发觉，整个宫殿的大小要比我们在外面看的大很多吗？其次……大门已经消失。”
桐马回头，那透着金光的入口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邃无比的空间。大殿里面充满了灯火，从各个方向的光芒使得两人的影子几乎都不存在。
多么亮堂的世界啊，却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桐马回过头来，脸上反而露出惬意的笑容：“那我们继续向前走吧。”
“向前走也无济于事。现在来看，是那位大国主神不愿意见我们？”亚左吊兵卫说道：“再怎么说，你都是冲着我来的，为什么不见一见呢？”
话音落下。
突兀的，在两人面前的地面开始滑动，露出一个幽深的，可容纳两人并肩前行的楼梯出现。接着是大殿里面的灯火，从远方开始一盏盏的熄灭，黑暗逐步扩大范围。与此同时是楼梯里面的灯火一盏盏的点燃，灯光照耀了那青石板铺成的楼梯。
“你看，这不就出来了吗？”亚左吊兵卫歪着嘴说道，旋即大摇大摆的走了下去。
桐马跟随在兄长的身后，两人都表情都和平常，丝毫没有畏惧之心。
顺着楼梯继续向着下面走，没走一步，更前方的灯火就会点亮一盏。直到最后一盏灯火自动燃起，照耀出那前方的平台。
走过平台，就离开了狭窄的走廊。来到一个更加广阔的天地，当然，前方还是楼梯，右侧还是墙壁，但在左侧，则失去了墙壁，独留下一个巨大的空洞——光线探索过去，旋即被黑暗所吞噬。那黑暗吞噬了一切，就像是看不见底的深渊一般。
紧接着，是“光芒”出现在了这里。那“光芒”很特殊，以至于亚左吊兵卫认不出来那光芒意味着什么。
是火光吗？
是灯光吗？
是星光吗？
好像都不是，好像又都是。
接着，在那光芒之下，就能够看主人的样貌。
身躯是那么巨大，就像是高耸的山峰，辽阔的大海，那是人类所无法思考，无法想象的“高”与“大”。
神话之中的存在展露自己的头角，活动自己的筋骨。那是如雷鸣般的声音！
伴随着头颅的移动，金色的瞳孔落在了两人面前，竖状的瞳孔盯着二人，云雾自嘴中吐露而出，伴随的是如春雷一般的话语：“我很久没要瞧见过你这样大胆的人了。你们二人的来意我已经知道，那么，说服我吧。说服我放任你们离开。”
龙蛇，如是说道。

第七百二十八章 死后世界
战斗在持续着，人与天仙之间的战斗。并非是过家家的玩耍，而是刀刀见血，你死我活的战斗。
为了大义，为了生存。又或者，是为了私仇。
朱槿堕入了黑暗之中，双眼见到的最后一副画面。是那个双眼失明的剑士挥舞着武士刀斩断自己丹田的时候。
——山田浅卫门士远。
山田浅卫门试一刀流第四位。
是，在原本的轨迹中击败自己的人。
现在，成为了杀死自己的人。
漫画……不，应该说是命运。在朱槿眼中，梅姐姐给出的小人书籍，是一画的形势展示着未来，展示着命运。
那是原本的命运，说实话，那样的走向其实蛮不错，至少那麻木的日子结束了。不过现在的她无法接受那样的未来
理由也很简单，新的命运已经诞生。那是走向更美好岁月的命运。
“怎么第一个来这里的是你啊，朱槿。你的半鬼尸解化不是都常态化了吗？还能被士远斩杀啊。”
漆黑的世界，于灵性的水面之中行走着一个道人。朱槿看不清楚他的样貌，在这里是缺乏看这样的感官。
“不是我太弱，而是那个叫士远的男人太强了。”冥冥之中，朱槿掌握了说话的感觉。
她和士远的战斗，持续的时间很短。但中间死亡的次数不可谓不少，因为掌握气的属性转换，所以想要利用属性克制斩断丹田的胚珠是很困难的事情。她也是死亡数十次后，才被斩杀。
本来战斗还可以持续更长时间。但是到了后面，山田浅卫门士远的剑变得愈加的锋利，似乎上面携带了什么力量一样，不断的磨灭着天仙的恢复能力。
“不是士远太强了，而是朱槿你太浪了。在实战中就敢尝试未完成的东西。”
道士回看先前的画面，开口说出这样的话语。
蓬莱被他监控着。所有的画面都通过其他的视角纳入大脑之中，就像是从网上下载视频放入硬盘中。可并不代表他对所有细节都了如指掌。
回看，就是回忆。从大脑之中调出相关记忆重新观看。
“我做错了吗？先生。”
“没有，自由发挥的很不错。我先将你的灵魂放走，去桂花那里复活吧。”
“是。”
朱槿的心情有些复杂，但旋即，她离开了黑暗之中。
再次睁眼，看见的是蜡烛的灯火。触觉告诉她，自己正浸泡在温水之中，也告诉着她，自己的身躯是幼年时候的身躯。
天仙并非诞生之初，就是成年人的身材。而是如常人一般，也有着幼儿期。
不过，再次复活就不需要那么麻烦了。
伴随着呼吸，气在体内循环。浸泡的液体从皮肤吸入身体之中，与此同时身体在不断长大，直到长成成人模样。
那液体是药草配置。但最核心的，莫过于是李默先生赠与的丹药配合药草制作而成的池水。丹药并非是充满气的外丹，而是偏向于疗伤概念的东西。
“朱槿，回来了啊。”
“桂花，你又在看书。这次又是在看什么？”
在浴池中，朱槿可以看见。自己的兄弟姐妹——桂花正坐在浴池边缘的椅子上，捧着一本书籍在看。自从李默先生和莲达成交易后，桂花就沉迷于看书。那金字塔中的图书馆，对他而言就像是圣地一般。
若不是害怕与人交流，照面。桂花恐怕会就此住在图书馆之中，但也有折中的办法，那就是从图书馆中借书。一般这么做的都是道士，那些道士可不比自己等人免费获得图书馆的阅读资格，他们需要完成李默布置的任务后才能获得借阅的资格。
本次行动中，道士们能配合也是以利益调动，能够成为道士的家伙，都是求道心切的人。如果可以求道，那么赌注是生命也没关系。
——不过，李默先生说过，在这座岛屿上，是不会出现人员伤亡。所以天仙们才肆意妄为。
泡了一段时间，朱槿从浴池中走出，全身赤裸。露出姣好的曲线，配合那阴柔的脸颊，就是一名人间尤物。
“朱槿，你还继续保持女生的姿态吗？”
“不对，应该说是阴阳同时存在。”
“你男性第一特征都没有。”
“但同样没有女生用于生育的东西。”
阴阳共存，也就是雌雄同体。对于天仙来说，这也并不困难，自打被李默击败之后，朱槿就一直向着桂花学习，自己一个人完成房中术。
桂花不是擅长争论的人呢，看着书籍的他，沉默不语。连带着忘记了朱槿先前的问题，在朱槿再次询问后。桂花才把封面给她看了看。
“古希腊魔术体系？那是西洋的东西吧，我们真的能够学会吗？”朱槿坐在桂花旁边的椅子上，调了调上面的机关，让可以靠着的靠背放下去，整个人就顺着躺在上面。
战斗的刀剑带来的伤口可以恢复，但是，心灵上受到的冲击还需要疗养。
只能说，不愧是李默先生亲自调教出来的武士。
“可以的。”桂花翻了一页，说道：“李默先生改造了龙脉，西方的魔术可以顺理成章的使用出来。梅姐姐的神之眼，就是西方魔术的一种道具，可以在不需要学会魔术的前提下使用。”
“唉，那么神奇的吗？如果以前有那种神奇的东西，我们的学习就不会那么困难吧。”
桂花沉默不语。
道理是这样的道理，可追忆过去又有什么用呢？
人总是要朝前看的。
朱槿摸了摸头，说道：“刚刚被李默先生训斥了一顿，说自己在实战中实验理论技术没有道理。”
“你还在研究你的尸解化。”
“第二胚珠的研究我没头绪，不就只能研究尸解化了吗？”
「尸解化」，是朱槿研究的课题。其大概是在鬼尸解上更进一步，是压榨生命力和气换来强大的战斗力。对于天仙而言，气的开发是不完全的，原本命运中朱槿愣生生被士远砍了足足一百多次才彻底死亡——由此可见，作为天仙，气的压榨能力还能压榨。
其「尸解化」的目的就是压榨全部的气。换而言之就是以复活能力换来强大的战斗能力……
“不过，我很疑惑，李默先生和我见面的又是哪一个分身呢？不是地宫里面的真龙，也不是金字塔里面的那位……”朱槿疑惑着。
突然，从浴池那边传来了声音：“哎呀，我还以为自己是第一名呢，明显到朱槿居然比我先一步吗？”
朱槿看了过去，看见那个同样保持女性身材，留着粉红色头发的天仙。
“桃花，你也回来了。”
“是的呢！我直接杀青了哦！”桃花笑着用手指比划了一个大大的V。

第七百二十九章 死去之人
内脏，已经开始出血了吧？
房中宫的殿堂之上，杠半跪在地面之上，抚摸着胸部感觉到难受。和天仙的战斗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天仙那恐怖的生命力让她们天生立于不败之地。以伤换伤，是天仙最好的手段。
那名叫桃花的天仙最擅长的就是这样的战斗方式。明明战斗技巧格外稚嫩，可俗话说横的怕不要命的。对方再蠢也知道该如何做到以伤换伤的地步。
是故，哪怕是特训后，拥有神之眼的杠在杀死桃花后，都落得不小的伤痕。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身上的皮肤青一块紫一块。
“要不是神之眼的属性是土属性，恐怕会被桃花杀死吧。”
土，可以联想到大地。而一想到大地，人们就会联想到厚重这个词汇吧。实际上，土属性神之眼中留有的大部分神秘，都是防御类型的。
若非如此，又怎能在天仙以伤换伤的打法下幸存下来呢？
人类的身体，相较于天仙来说还是脆弱的过头了。
“不过……她口中所说的东西。虚假的菩萨，又是什么呢？”
原本想着制服桃花然后逼迫对方说出自己想要的东西。很可惜，杠根本做不到那种程度。桃花的打法注定控制不了对方。
然后，杠抬起头看向了左侧方位。破空的声音出现在耳边，与此同时，金发的天仙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而在天仙的身后，画眉丸的身影还在追赶着。
“就是你杀死的桃花吗？”名为菊花的天仙不悲不喜。也未等杠的回答，对方抬起手，气开始流动，化作无形的攻击，朝着她而来。
那是肉眼看不见的攻击，杠坚持着，躲开了这道攻击。站在气的视角，还是能勉强观察清楚攻击在空中的轨迹。
她已经是油灯枯竭的状态。在气的视角下，能清晰的看出他现在的状态，如果说正常的气像是一个熊熊燃烧的火把。那她现在就是快要燃烧殆尽的火堆，就只剩火苗倔强的坚持着。
这一时间，足够画眉丸的赶到。可奈何那菊花看上去十分冷静，这时候却选择不管画眉丸，全身心投入到杀死杠身上。
气被其聚集，大量气的聚集简单粗暴的无差别轰炸杠所在的区域。在这种无差别的轰炸之下，杠失去了闪转腾挪的空间。
激活神之眼也无法做到。杠干脆利落的闭上双眼，在弥留之际，她看见的是画眉丸趁着这个机会冷库的击穿对方的丹田。
即使无法借助气的克制秒杀对方，但掌握法术击穿丹田的时候，会极大程度的消耗天仙的气，减弱对方的复活能力。
画眉丸……交给你了。
死亡是什么样的体验呢？
大概是解脱吧。
和桃花战斗的时候，杠全身上下都很疼痛。桃花不要命的打法让她全身上下都是伤口，在结束战斗的时候，全身上下都疼痛。
骨折，内出血……全身上下可谓是没有什么好的地方。
在死亡的瞬间，反而会觉得舒服不少。至少不会疼了吧……
“确实，死亡之后是不会疼痛的。因为那个时候精神内敛，灵魂从肉体和精神之中挣脱出来，连身体都没有了，又谈什么疼痛呢？”
唉？
男性的声音。
突然，明明陷入一片黑暗，正在不断下落，坠入深渊的杠感受到光明的存在。
真的有死后的世界吗？
“嘛，地府那边的情况我不大清楚。不过这座岛屿上死后的世界都是我所掌握的，至少这里不会有个拿着悔悟之棒的绿发阎魔判官突然蹦出来宣判我有罪。”
男性的声音再次传递到杠的耳边。
杠感觉到了光线，却只能看见光线。
什么都看不清……
就像是直视了太阳光一样。双眼之中只能看得到光亮，却看不见其他东西。
“抱歉失策了，好久没和人交流，弄这些东西有点不熟练。”
灵魂领域的研究，李某人甚少接触。无论是魔禁世界的十万三千本魔道书，还是在型月收集到的各种魔道知识。在这相关方面都是较少的。
但，少总比没有好。有了一定知识作为依靠，李默就能杂糅。
于是，作为灵体状态的杠，“睁开了自己的双眼”，看到了眼前的世界。
这里是一个充满着光亮的世界。但杠却看不见任何东西，因为四周是那么的空旷。只有面前站着的月白袍道人。
接着，杠低头看了看脚尖，她发现自己站在水面之上。
“您，是？”
“一个无名道人。哦，首先一提的是，我不是已经死掉的徐福啊。方士是方士，道士是道士，不可混为一谈。”
杠愣了愣，对方似乎知晓心中的想法一样，直接堵住了自己的嘴。
是的，最开始的时候，她就联想到了徐福。这座岛屿本就是那位方士制作的，只是被人雀占鸠巢。
“雀占鸠巢，这话有点难听。不过是可以描绘现在岛屿上的情况。徐福毕竟死了好几百年，我确实是一个后来者。”
“阁下，是现在岛屿的掌控者……唉？”
突然之间，自己就可以说话了。
就如自己突然之间就能看见一样。
“掌控者？不，只是合作者罢了。”
“您是和大国主神还是和八幡大菩萨合作呢？”
“八幡大菩萨？”道人露出小小的惊讶：“随着岁月的流逝，终究还是抵挡不了信仰的入侵吗？罢了，本就是灵体，本就是虚假之物，被信仰侵蚀也是理所当然的。反倒是我大惊小怪了。”
虚假之物。
又听到了这样的名词。所以这背后究竟藏了什么东西？
顿了顿，杠说道：“那天仙桃花呢？”
“复活去了。连你都没死绝，我怎么能让天仙死绝呢？再怎么说，我也算继承了徐福的衣钵。”
所以……千辛万苦的战斗，都像是过家家一样吗？
杠一下子觉得难受起来。
道人开口：“何必在意，自打你们登上岛来，就无一人伤亡。这难道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话语落下，四周的空间一下变得不再空旷。像是一瞬间前往了其他的地方，又像是空间自己变化了一样。
接着，一个个人影出现在杠的四周，她们都被放在铁制罐头之中，通过最上层的透明琉璃可以看清楚他们正浸泡在其中。
大部分，都是杠不认识的存在。可从那稀奇古怪的脑袋可以分辨出这些人都是所谓的道士。
而其中，有她认识的人。是与她一起登陆岛屿的死刑犯。
“杀人花魁”，赤娟那美丽的身影正躺在其中。

第七百三十章 在睡觉
生与死，轮回不止。
人类是害怕死亡的，人类是恐惧死亡的。那是来自生物的本能，不只是人类，野兽，魔物，植物都畏惧着死亡。都想尽一切办法想要活下去。甚至于，科学知识中，生物的各种进化都是为了逃避死亡。
无论生前是多么的优秀，多么的耀眼。死后也不过是一捧黄土。享尽生前显赫荣光的人，所以会那么追求名留青史。
正因为人人都害怕死亡，所以死亡是强大。
这现象跨越了文化圈。是属于世界的共同概念，每个神话体系，都有死神。埃及的阿努比斯，希腊的哈迪斯，中国的泰山府君，日本的伊邪那美……都或多或少与死亡有关联。
作为魔法师，在后续不可能不踏入死亡的领域。或许亚雷斯塔那样天赋异禀的家伙根本瞧不上“死亡”的领域。他那种践踏一个体系的怪物，是不能用常理思考的。
李默并非是怪物，他只是一个杂糅家。
第三尾持有的「拟似不死」，其本质是各种不死性杂糅而成，而最简单的不死性吗，就是怎么也消耗不干净的生命力。
换而言之，就是生命。
关于强化第三条尾巴，李默也有思路。第一条思路就是模仿提亚马特那样，从单纯的生命个体扩充成为生态系统。即，生物圈。
现在正在尝试第二条思路。
生死的轮回。
当然，即便是没有成功。如果积累出死亡的神秘也是极好的。诚然，在「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中存在着不少“死亡”相关的神秘，甚至李默还掌握了能将宇宙观外放的能力。但重点来了，里面的神秘并不能离开那个宇宙观，只能通过法术中转一道。
就像是神代的神明一样，神明可以直接动用相关方面的权能。而魔术师需要借助魔术这个体系从神明那里借用相关的力量。
中转，是有损耗的。也不大方便，神明的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即死判定。而魔术师，还要通过咏唱等方式进行。
高速神言之类的能力，李默没有掌握。只是仗着宇宙观在自己体内，能够将实际的语言转换为心理语言罢了。能够无咒施法的魔术较少。
当然，没有积累死亡的神秘也没有关系，这本就是一次尝试。
或者说，是一场研究。
出现在这死后世界的人是杠，让李默不大意外。毕竟在朱槿来到这里之后，桃花也来到了这里。以菊花的性格，即便是知道桃花不会真正的死亡，也绝对会疯狂报复杀死桃花的那个家伙。
然后……自杀去找桃花。
如果不是桃花，菊花都不会参与其中。他本应该在那宫殿之中，和桂花一起看书。当桃花先一步阵亡之后，他也会选择死亡。
说曹操曹操到。李默能感应到菊花被画眉丸杀死了。他的灵魂和精神飘到了这边，李默不得不在另一侧单独开一个空间与对方交流。
要是让杠和菊花看见了……发生冲突倒是次要的。万一菊花说漏了嘴巴就麻烦。
麻烦也不是不能解决，单纯就是李某人不喜欢出现变量。变量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更多的工作量。
谁会喜欢工作呢？
谁都不喜欢工作？哪怕是给自己打工也是如此，给别人打工是为了生存，给自己打工则是。为了以后不用再工。
可惜李某人眺望未来，看到的只有。“还有许多工作要做，还不能休息。”这样的情况。
种种思考完毕，另一边送走了菊花。他并不愿意和李默交流，他只是询问桃花去了什么地方。这明显多此一举。
在嫌弃李默就告诉过天仙，他们复活之后会前往什么地方。整个流程是不透明的，毕竟是他一手操办，中间使用的各类知识数不胜数。就算是李某人由新疆街，当前世界也没有人听的懂他在说什么。
当前是什么时代？是十八世纪末，十九世纪初。日本还处于幕府的时代，是黑船事件还未发生的时代。在这个时间节点，亚雷斯塔的同位异构体大光头都还没有诞生。
估摸着，西方的神秘学都还处于蒙昧的宗教时代。相较于科学，十字教在神秘学上的影响更大。
思绪流转，思考结束后李默的注意力放在了杠身上。这位女忍者在看见和自己一同上岛的死刑犯安静的躺在那里，就像是睡美人一样的姿态后。整个人都愣住了，接着就迷迷糊糊的走在四周。
聚集在四周的尸体不少。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尸体的数量还越来越多，但大多都是道士的。在剧本之中，当大菩萨出现之后，受到大国主神影响的道士们全都会去袭击，对抗八幡大菩萨。
当然，道士们肯定不是八幡大菩萨的对手。实际上设定是其主要对手是大国主神那延伸出封印之外的力量。是在和大国主神角力。
“前辈该怎么称呼你呢？”
似乎调整好了心态，杠的脸上出现了淡淡的笑容。那是虚假无比的笑容，李默看得出来。
“怎么称呼？就用道士好了，贫道都有好几百年没用过我的名字了。”
“那前辈，您是如何看待大国主神和八幡大菩萨的。他们究竟是什么？他们真的存在吗？”
她询问到最关键的问题。
所有所有的谎言，都集中在大国主神和八幡大菩萨之上。这是岛屿上唯二的虚假之物。
李默说道：“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小姑娘，你想从哪个方面开始说起。”
杠顿了顿，脸上淡淡的假笑有些绷不住。
面前的道士，看上去平平无奇。那张脸颊除开白净外，没有什么优点。丢进贫民窟或许会鹤立鸡群，但在武士阶级就显得稀疏平常。
她询问：“为何我没有见到先前上岛的人的尸体呢？”
环顾四周，她几乎将这里存在的尸体全部看完，里面除开稀奇古怪的道士外的所有人，她都认识。
都是本次上岛的成员。
这不应该，在先前，幕府就派遣过先遣队登陆岛屿。最后只剩下一个人以长出花朵为代价，回到了日本本土——可那和失踪没什么区别。长出花朵的人就像是一个花盆一样，还活着只是生长出来的植物还需要养分而已。
“选择这个切入点吗？”道士开口说道：“倒是个不错的问题，那时候大国主神和八幡神二者还在争斗，彼时大国主神占据上风。那个小队就成了牺牲品。”
“前辈那时在做什么呢？”
“在睡觉。”

第七百三十一章 两类人
毫无疑问，杠的表情是奇怪的。那好不容易维持住的假笑，完全绷不住。惊讶的表情仿佛是在说，你在逗我开心吗？
“怎么，在小姑娘的认知中？我是不能睡觉的吗？”
“前辈，您和大国主神和八幡大菩萨的关系又是什么？这座岛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杠不明白。
神秘的道人，被誉为虚假之物的八幡大菩萨，乃至被困在地底的大国主神。这三个存在应当是有某种联系的，可她找到。
完全没有头绪。
这座岛屿过去发生了什么？她大概了解一二，但那都是八幡大菩萨告诉自己的。从已知的情况来看，八幡大菩萨藏着什么东西。
道士开口了：“不需要那么困惑，其实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很是简单。你已经从八幡神那里了解到徐福，大国主神乃至八幡神出现在这座岛屿上的理由。实际上，这些都是真实的情况。问题出现被八幡神略过的地方。”
“也就是，在八幡神发现大国主神想要挣脱封印那里开始。”
杠倾听着一切，正如道士所说。八幡大菩萨在来龙去脉上讲解的很清楚，可中间却一笔带过。天仙是怎么被侵蚀的？大国主神的力量是怎么从地底冒出来的？封印就那么的不堪吗？
“徐福的封印很优秀，即使他本人已经去世，可封印至少还能持续很久，保底有上千年。但大国主神也并非泛泛之辈，曾经和徐福有过法术交流的他，对于封印并非一无所知。由此才能偷摸的传递力量出来。
他这么做也是徐福已经去世。若是徐福在世的时候，他的任何小手段都会被发现，乃至封印也会被更新换代。徐福死后，他的那些弟子门客们封印术没有徐福那个水准。自然发现不了他的小动作。
同时，岛屿上的那些天仙道士，因为徐福的死亡，开始质疑追求的长生是否存在？以前走的道路是否正确？
有了质疑，就有了被蛊惑的可能性。而蛊惑恰恰是魔神所擅长的。天仙和道士们一个个的被侵蚀。直到被八幡神发现。
不过接下来就和你所知道的不一样了。
在发现了大国主神的小动作后，八幡神选择直接杀入封印之中。与大国主神战了个痛快。”
非常莽撞的行为，但杠想了想后就不觉得奇怪，八幡神何许人也。其本尊乃是应神天皇，按照记载其是神功皇后讨伐新罗的时候怀上的他。其本人文治武功都颇有建树。而后成为了武神，成为武家的守护神，也是弓箭之神。这都是和战斗有关的神职。
是故，解决办法的举动是战斗是理所当然的。
然后就是八幡神不敌大国主神，旋即败退，离开蓬莱加固封印了吧？
刚回忆着先前八幡大菩萨的说辞，杠在脑海中模拟着那样的画面。可是，到现在为止，不还是没有差别吗？
“恰恰就是这里出了区别。八幡神确实不是大国主神的对手，在神代结束后诞生的神明，又怎么会是神代前的大神对手呢？但奈何八幡神也不简单，知晓大国主神和天皇一系的恩恩怨怨，可以说二者之间乃是血仇。于是乎，一不做二不休就利用徐福封印中的后门，拉着大国主神同归于尽了。”
道士开门见山，说出震撼性的发言。
杠顿时反应过来：“按照您所说的，大国主神和八幡大菩萨都已经死亡。那现在的他们又是什么呢？！！！”
……
……
存在之人已经死去，那么现在以其名字行走在大地之上的家伙又会是谁呢？
可惜，现在知晓这个结果的仅仅只有宣布生理死亡的杠，她所在的位置是死后世界。而其对应的现实地点，则不在蓬莱。
当然，现在又有人洞悉到了“真相”的一部分。
蓬莱地下的地宫很是庞大。以至于真龙都可以在这里自由行动，说是封印，可这么庞大的空间，叫那些被封印在诸如电饭煲之流的前辈们怎么想呢？这么大的活动环境，难道不好吗？
可对于亚左吊兵卫来说，他就没有那么多想法了。对真龙来说恰恰好的地方，对于人类而言就是那么渺小了。
站在楼梯的平台上，看向四周看到的只能是支柱，除开那位真龙之外，这里就没有其他东西。
真龙的头颅从平台前移动开来，它没有兴趣再盯着两个渺小的家伙。其身躯下的某人，已经脱离了观察蚂蚁行动的年龄段。
然而，这并不妨碍剧情的继续推进。
亚左吊兵卫的呼吸有些重，有些急促。
他已经将自己能给出的全部东西都说了出来，可以帮对方做任何的事情。乃至自己的生命，灵魂都可以奉献出去。所祈求的是自己的弟弟活下去。
是的，祈求。
亚左吊兵卫曾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害怕的事物，可在看见巨龙之后，胆大包天的他都感觉到了恐惧。
因为那是非人之物。是从未见识过的怪异，是神话中的神明。
“情况走到这一步，我已没有闲情来逗弄天皇了。虽说我继承了大国主神之名，但他的恩恩怨怨和我又有什么关系。若是几天前，你来这里说出刺杀天皇的行动，我还会感兴趣。但现在……我那里炼假求真的道路快要被阻拦了……
那和尚也真够心狠，眼见着自己跳不出来，还要拉着我一同坠入。阻碍我的道路。”
真龙的身躯在地宫之中游荡，亚左兄弟在这时候才能看见，这龙的身躯是多么的庞大。若真要用认知中的比喻来模拟，那大抵就是连绵不断的山脉能够与之媲美。
“那就留一个后手，总而言之先活下去再说。”亚左吊兵卫的声音并不大，但龙蛇却能听得见。若是连这都听不见，那对方是不是真正的龙蛇就要打一个问号了。
“小家伙，你可不知道那道士有多狠。当初大国主神和八幡神同归于尽被他捡了个便宜，有了当前的局面。连这来龙去脉都不知晓，又敢在这里说大话？”
“难不成就什么都不做吗？”
龙在看着自己。
金色的瞳孔漂浮在上空，又有云雾从前方传递开来，将自己包裹在里面。眼前看见的只有那白茫茫的一片。
就这么，僵持了很长时间。
“胆量不错，那就吃下这颗丹药，就从水道离开吧。”
赌对了。
从那言语就能感觉到恐惧，对方似乎正在面临一场生死畏惧。作为山贼，亚左吊兵卫可谓是太了解这样的情绪。
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但这混乱的局面正适合火中取栗。
丹药漂浮在了亚左吊兵卫的面前。
贼王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

第七百三十二章 佛
如果有人能解析李默现在的大脑，就可以惊奇的发现，他现在正像是监控室老大爷一样，同时观看着四个“屏幕”。
当然，和监控室老大爷泡着茶用一双眼看四个屏幕不同的是。他有四双眼睛，分别看着四个地方。只是最后信息归纳到一个大脑处理。
李默停止了常在后台允许的各类研究，演算能力都投入到了布局之中。
因杠在死后世界出现，他微妙的感觉出，自己似乎踏入了某一领域之中。仔细想想，这是理所当然的发展。
后续还需要更多的人知晓这一情况，需要更加庞大的思潮。
“李默，什么时候这纷乱才落下帷幕呢？”
“怎么，花散里。是看见部长她们回去了，你也想要回提瓦特了吗？”
就在前不久，雪之下等人就离开了这里，被李默送回去了主世界。话题是由比滨结衣提出的，李默的忙碌导致在这边世界，看到的只有漫无止境的学习会。
别人穿越是在玩耍，为什么自己穿越就是在学习呢？这学习还是没有尽头的那种。如果说不在乎肉体年龄的增长，她可以在这边学习好几年后，跑回主世界去卷。复刻三个月就考上东大的案例也并无不可。只可惜总武高的校长对东大并没有什么着魔一样的执念。
站在身边的人，是穿着红白巫女服，戴着狐狸面具的花散里。
金字塔内部，也只剩下她们两人。
花散里说道：“是的，所以你能否动作快一点呢？”
“哇塞，你好无情啊。”
然后脑袋就被敲了敲。
李默摸了摸鼻尖说道：“你怎么跟雪之下学坏了啊。”
“反正又伤不到你。”花散里开口说道：“我都让我给你忙前忙后，布置仪式场所了。难道不能问一问吗？”
仪式。
大概是通过种种布置，最后达到目的的手段。不同魔术的便捷，这个需要大量的准备，最简单直接的就是神社巫女的神乐舞，那也是某种仪式。
李默：“嘛，谁让那朵花有点发育不良，先天不足只能后天弥补了。”
花。
这个花指代的并不是自己，而是指代的那朵巨大的，还没盛开的生命之花。那所处于金字塔的对面，被风暴壁垒围绕的另一个区域。
“我不明白那些东西。”花散里淡漠的说道。
她学习了魔术，可不代表她就是魔术师了。花散里更像是魔术使，是以魔术为手段，为工具的人。而非是追求魔术的至高，追求根源之辈。
是故，对于魔术，对于神秘。她的态度很是佛系。
李默无奈的笑了笑，他的大手笔在这世界，无人可以看懂……
从天仙们的服生辟谷之斋中得到灵感。李默结合自己已知道的仪式和神秘学，布置了笼罩全岛的仪式。
这个仪式其作用是收集岛屿上死去生物的灵魂和精神。同时为了保障死去之人能够复活，实际上死去的瞬间那些人会被转化为灵体。
换而言之，便是鬼魂。
先前曾探寻过这个世界的生死之循环。但奈何发现不了，若是不在这座岛屿之上的其他地方，人死后的灵魂会瞬间消失。与其说是被引导前往轮回，不如说是瞬间被泯灭，魂飞魄散。
正因如此，那个灵体世界之中并没有“杀人念佛”法流坊这个死刑犯的存在，谁让他没有登陆岛屿就被亚左吊兵卫杀死了呢？
“又有客人来了。政治生物的多疑性表现出来了吗？”
整座岛屿都是他的领域，所以他能够看见在岸边，又有新的客人抵达。相较于卫善那一批人的小家子气，用小船一个个的把人送到了岛屿上面，这一次是直接将大船开入了岛屿四周。
而为首的人，是山田浅卫门试一刀流第二位，殊现。而在大船之上，除开山田浅卫门家族的人外，还有大批的忍者。就和画眉丸一样，那些忍者或多或少都掌握些忍法。
可以利用固定的形势使用气，而不知道为何会造成这样的效果。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这个时间点，等到来到岛屿中心的时候，一切都该结束了。
……
……
蓬莱，四座宫殿中的战斗已经决出了胜负。天仙们几乎被一片倒的碾压，当然，也不是说天仙没有进行有效的伤害。从士远等人或多或少带伤都看得出来这一点，但以一人阵亡为代价全灭五名没有属性弱点的天仙。
特训太有用了。
山田浅卫门士远调整着呼吸，他先是斩杀了朱槿。然后马不停蹄的赶往了周天宫，那里原本的布置就是多人拖住牡丹。等待其他地方出现结果，这里经过缜密思考给出的选择。作为典坐看管的“山民”濡亥有着特殊能力，能够用气补充别人的气，在经过特训后，更是顺理成章的掌握了恢复的能力。。放在一两百年后，就可以被称之为奶妈。
牡丹也不是没想过斩杀濡亥，哪怕是不知晓未来的游戏。可按照朴素的观点也知晓，在交战的时候不羡打掉对方的后勤，那迟早是自己吃亏。
“典坐。”
“士远老师，辛苦你了！”
师徒见面，格外高兴。在亚左兄弟跑到地宫的路程中，典坐和源嗣也顺利抵达周天宫和大部队汇合。
但当画眉丸背着杠的尸体回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沉默。杠的尸体破破烂烂，浑身上下全是伤口。菊花最后的攻击导致她的尸体都被出现许多的空洞——很丑陋。
濡亥坐在杠的身边，作为队伍里唯三的女性，两人的关系很不错。少女哽咽的说道：“我原本以为大家都没有事情。”
“抱歉，是我没拦住那名天仙。”画眉丸轻轻的说道。
他的情绪波动很少，但不能说他是冷血的人。杠的死亡让其心情低落不少。
画眉丸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这样的感觉，这样失落的情绪大抵是当初和妻子分开时候的感情类似吧。
“生死之争，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佐切开口说道：“接下来，我们就是等待菩萨的行动吧。”
“是的，按照菩萨所说。在进入蓬莱之后他会压制大国主神的力量。但大国主神会反过来锁住整个蓬莱区域。只要等到他完全行动后，封锁才会被打破。”士远回忆着先前的交流。
“先去往墙壁那边。方便第一时间撤退。”画眉丸开口说道。
当他的言语落下的时候。异象就出现了，在周天宫外，原本的金光更将茂盛，将整个黑夜都照亮成为白日。
一尊佛像缓缓在白日中成型。

第七百三十三章 大国主神,脱困而出
黑夜变成白昼，这是多么奇特的景色啊。当四周的一切都进入黑暗之中，唯独岛屿上方成为白昼，仿佛有煌煌大日寻空。
抵达岛屿的大船上承载着许多人。其中恰有名为山田浅卫门十禾的家伙。他在看见远方的金蛇，就扭头对着自己的上司说道：“讲道理，我们留在原地不可以吗？”
“很危险吗？”戴着眼罩的卫善对着十禾说道。
“危险？不不不不不，不能称之为危险了。应该说是进去就是一个死字。”山田浅卫门十禾说道：“虽然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但肯定就像是神话中记载的神话之战一般。”
神话中的战争，是人类可以参与的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别说是神话中的战争，就算是普通战争。个人的武力都是那么渺小，在人数的数量差距上，再强大的武士也会陨落。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再强大的武士也是人，既然是人就需要一日三餐，就会疲倦，就会衰老。乃至手中的武士刀也是同理，再砍掉一个人的脑袋没有大碍，十个人的也没有问题。可数量抵达成百上千人，连续的斩断坚韧的骨骼，再锋利的武士刀也会断裂。
卫善双手揣在长袖之中。
他无比清楚十禾的能力，是故对方话语需要重点考虑但……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因为懒惰所以才说出这样的话，想要轻松呢？”
十禾的能力，是最擅长成为家主的。那近乎于未卜先知的能力，足以帮助山田浅卫门家族渡过一道道难关，完全不用担心山田浅卫门家会由此衰败。但，十禾排在第三位是有其道理的，他的性格就决定他成为不了家主。
他太懒散了，太痴迷于享受了。若是他成为家主，成为山田浅卫门的掌权者，那多半是大部分事情丢给下属，而自己跑到花街里面游玩。
哪怕是不成为家主，就是平常相处的时候。十禾也是能拖就拖，能敷衍就敷衍，绝不主动做事。这次也是上岛，也是卫善强压着十禾，才不得不继续过来。
十禾：“卫善啊，你瞧那边，佛像都出来了。再结合我们先前知道的消息，这怎么看都是神佛之战好不好。”
佛像沐浴在光芒之中，做的确实降魔罗汉状。这可不是庙宇之中泥塑雕像那般，被村民们供奉的存在，反而是，要降妖除魔的样子。
在那蓬莱的地底，有着一条蛇。即使家里最精通这方面知识的仙汰，仍然被困在岛屿之中。可山田浅卫门家毕竟是一个庞大的家族，内部还是有着相关人士。虽然不如仙汰那样精通和面面俱到，解读这些东西，那还是能做到的。
卫善陷入沉默，因为知晓。反而担忧，他已经不是年轻人了，失去了那种无畏的蔑视一切，觉得什么都可以做到的心态。
“卫善阁下，我当先锋吧。”山田浅卫门殊现走上前说道。
作为山田浅卫门家的第二位，虽然同十禾一样有着性格缺陷，可殊现的有点在于忠诚，在于能打。
如果不是因为具备这些优点，殊现也不会成为第二位。
卫善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但殊现也不敢炸毛。这位莽撞的年轻人无比崇拜卫善，或者说，卫善在绝大部分山田浅卫门家成员面前，都是尊敬的声望。当然，这小部分指代的是谁，也很明显。
“我们下船，那群忍者。听我号令，若是违反的话，格杀勿论。”
独眼中透露出狠绝。背负着幕府将军命令的他根本没有回头路。在进入地宫，见识到那巨大的身躯之后，就已经被卷入其中。在这样高层次的博弈之中，山田浅卫门卫善——不，应该说是整个山田浅卫门家族，都只是蝼蚁。
同理，那群来自忍村的忍者也是一样的。杀死下一批死刑犯，谋求上岛的机会。这背后藏着什么秘密，卫善根本就不关心。
只要能够为自己所用就好。
下船就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时候。黑衣的忍者们一个个的从船舶上跳下，根本不需要借助木梯之类的行动。
反倒是武士们，要按部就班的走下船舶。
似乎在这表现上，就分出了高下，可武士们根本不在意。或许在这方面武士比不了忍者，可在生死相搏上面，忍者远逊武士。
“本次行动，一切听我的指挥，不要随意行动。”卫善叮嘱众人，相较于命令忍者的冷漠。现在的话语倒是温柔少许，展现的是大家风范。
众人开始行动，在外围的瀛洲区域，可以碰到有着人类要素的怪物。可这些怪物实力不济，在大军面前犹如生菜一般很快被料理，大量的尸体被堆积在地面之上。
灶神没有威胁。门神倒是有着少许危险，单个的忍者根本不是门神的手段。不是每个忍者都叫画眉丸，否则无心的画眉丸之名，就不会那么流传甚广。
一个忍者不行，那就多名忍者一起上。忍者从不讲究什么道德。对于在黑暗中搞暗杀的家伙来说，道德那是无比奢侈的东西。
更何况……培育出这些忍者的忍村更是一个极其变态的地方。
而武士？冲在最前面的人，叫做殊现。在原著中，这家伙是能和莲扳手腕的天才，当然，那时候作为真仙的莲并没有动真格。大半的注意力还都在船舶之上，才在表现上面被其压制。真动真格起来，莲是碾压般的暴打联手的画眉丸和殊现，十禾甚至判断出，哪怕是加上他都赢不了莲从而摆烂。
门神和灶神没什么区别，至少在殊现这里没什么区别。都是被一刀秒杀的情况，怎么会有区别呢？
前进，前进，前进！
殊现的大脑完全放空，他不是本次行动的指挥着。有卫善阁下在身后，只要听从他的命令就好了，卫善阁下是不会出错的！
所以，只需要成为一把锋利的刀刃就好了。
“咦？”
突然，殊现感受到了不平衡。当他意味是错觉的时候，更大的波动从地面而来。
大地开始摇晃，地面开始龟裂，树木因这样的波动而导致树叶落在地面之上。
“地震，全体注意安全。”
忍者在这时候的行动就快捷许多。但武士们也不差劲，都找寻最适合躲藏的地方。唯独十禾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却也没有去管他。
卫善也不在意，在这批人中，最先死的人不知道是谁。但最后死的，肯定是十禾。
“这可不是地震，只是祂出来了。”
许是那位大国主神解开了封锁。十禾提前看到了下一幕场景。于是，他抬头看向远方的天穹。
自蓬莱地面之上，庞大的巨龙从地底飞跃出来，盘绕在一起的长长躯体展开，浩瀚无垠得霸占了整个天空。
身形之长压制了那璀璨金光，见首而不见尾。让那佛像都被映衬的那么渺小。
大国主神，脱困而出。

第七百三十四章 战斗余波与复活之人
龙吟之声响彻边际，宛如天穹之上的惊雷，吓住了万物。
在那佛光的衬托之下。龙的黑色鳞片闪闪发光，那双炯炯有神的龙瞳展现出自己的神采。
神，脱困了。
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这本就是自己一行人的目的。
山田浅卫门佐切调整着自己那急促的呼吸。站在蓬莱区域和方丈区域的城墙之上，心中突然庆幸逃出了升天。
害怕的心理出现在心头，对于自己而言，知晓神的强大，可在脑海中始终无法将文字转换为画面，可现在，真实的画面出现在了脑海之中。因为已经目睹了那样的画面。
整个蓬莱地区再次被摧毁，伴随着大国主神的脱困，整个区域的地面就像是遭遇庞大的地震一般，全部都陷入了巨大的空洞之中。地面破裂，建筑倒塌，灰尘漫天，将整个区域都给弥漫。居高临下的观看，可以发现那华丽的建准群付之一炬。
仅仅是脱困，就造成了大地震一样的灾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地龙翻身吗？
深呼吸着，心脏的跳动不再那么激烈。佐切看向其他人，大家多是沉浸在情绪之中，大国主神脱困之时，大家跟她一样才刚刚来到城墙之上。旋即就看见漆黑的物体破土而出，那巨大的堪比山体的身躯就出现在眼前，反射着光芒的黑色鳞片甚至比一个人都小不了多少。
“留在蓬莱区域的人全都死掉。我们必须马上前往花朵那边，按照八幡菩萨的说法。当大国主神脱困之后，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花朵四周。”
大国主神的封印大致可以分为三部分。整个蓬莱区域是最为主体的封印，其次是作为支点的两个风暴壁垒内部。这都是徐福死后的布置……
即便大国主神脱困，也只是揭开了蓬莱区域的封印。那两个支柱仍然束缚着大国主神，按照先前菩萨的嘱托，现在的大国主神虽然可以离开蓬莱，但活动范围仅限于整个岛屿之中。是故，需要逃到安全的地方。
佐切跟随着画眉丸从城墙上下去。这道城墙分割内外，内部的蓬莱成为地陷区域，就像是地底有一个巨大空洞坍塌了一样。内陷其中，还有液体不断从裂缝中冒出，那是海水还是淡水，无从得知。但，不管如何，那里都已经不适合人类生存。外部的方丈还保持着安静的氛围，那奇妙的双重景色足以称得上奇观。
来时的路大家记忆犹新。至于那已经逃跑的亚左兄弟，已经无人关系。在变成那样的蓬莱区域，多半是同那些道士一般，一同死亡了吧。哪怕是成功从蓬莱区域逃离，后续也能碰见。现在整个岛屿上，唯二安全的地方便是那两个风暴壁垒内部。若是在花这边，那完全可以抓住那对兄弟。
佐切做出如上判断，作为山田浅卫门中的一员，还在为山田浅卫门的职责考虑。这样尽职尽责的心态也只有佐切这个小年轻能做到了吧。
至于其他人……在被卷入神话传说中后，谁还在意那么多。
就在众人离开没有多久。战斗就爆发，巨大的真龙和佛陀之间的争斗恰似天神大家，金光与黑雾纠葛，崩裂的冲击波扩散开来，卷起地皮，扬起沙尘。不时又有妖风阵阵，汇聚而成为龙卷风，吸纳四周的一切。
那是神话之战，风雨雷电都变为互相争斗的手段，平日里宛如天灾之物尽为寻常之物。
佐切不时回头观望，哪怕是被沙尘扑脸，被金光闪烁到眼睛。也压抑不住好奇之心，观望片刻。
这是神话之战，是神代的缩影。人类记载于书籍之上，夸张到近乎于虚假之物的能力再次出现在人们的眼中。
随着二者的争斗，天气发生改变。那耀如白昼的上空出现云层，接着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来。
谁能想象得到，战斗是能导致气候的变化。古往今来，有不知道多少战争都是败给了天时。若是能有呼风唤雨这般手段，那些战争或许就会变个结果吧。
渐渐的，大家都习惯于后面爆炸的响声。若非是众人都非常人，哪怕是濡亥在经过特训之后也是一名好手，否则连四周的余波都能杀死她。
神明之间的战斗就是这般恐怖，这是常人无法参与的战场。
脚尖在沙地上踩出脚印，伴随着小雨纷飞，沙漠开始湿润。变得不好走了起来，仙汰在这时候使用出了法术，让大家变得健步如飞。
在得知杠的死讯之后，胖乎乎的仙汰先生似乎变化很大。他和杠小姐之间的关系应该很不错，否则不会变化如此之大。
佐切顶着濛濛细雨，先前的好奇心在关注一二后，又变得沉重起来。她能感觉得到，雨水开始大了起来。神话之战的结果如何？菩萨又真的能做出那最后一步吗？
“云从龙，风从虎。这是大陆上的说法，自古以来，行云布雨都是龙王的管辖。这雨水多半是大国主神的手笔。就是不知道，雨水变大代表着什么意义。”
雨水滴落在头上，让发丝贴在了脸颊之上。仙汰的眼镜上沾满了雾气。让前方的道路变得朦胧不清，于是干脆取下眼镜。反正，已经看见那个贯彻天穹的风暴壁垒，距离目的地已经不是很远了。
佐切听见士远在那里说道：“这一切都交给菩萨吧，现在的情况已经与我们没有关系了。另外……瀛洲区域那边，是不是有些骚动。”
远远的观望，可以看见在瀛洲区域，原本巨大的门神看上去像是小人一般，但高过树木的它们仍然会被看见直直的倒下。
不过，无论那边发生了什么。都远不如躲入风暴壁垒之中，佐切有心猜想那边发现什么，但在士远先生的指挥之下，全都进入了风暴壁垒之中。
谁能想象得到，风暴构成的壁垒会成为庇护所。
进入壁垒之中，还是能瞧见那巨大的花朵。现在一看，可以发现其巨大程度不亚于展开身躯的大国主神。
而当众人进入风暴壁垒之后，佐切整个人愣在了原地。眼睛一下瞪大了许多，仿佛看到不可思议的事情。
在入口的不远处，能瞧见篝火在那里熊熊燃烧。在篝火周围，坐着两个人，一个穿着月牙白的道袍，而另一个，是大家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同伴。
——是的，那是杠。

第七百三十五章 花开
“哎呀呀，原来这就是我的尸体吗？真是足够微妙呢，观看自己的尸体这种事情。”
穿着旗袍的杠站在篝火边缘，歪着脑袋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虽然尸体已经菠萝菠萝哒，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可微妙的是，五官却没遭遇到什么损害。
这种活着见到自己尸体的样子，看上去好微妙。
“杠小姐，你是怎么，死而复活的呢？”山田浅卫门仙汰询问道。
话语刚一落下，濡亥和山田浅卫门佐切也凑了上来询问。不同于正在烤火的男生们，两个女生在杠的帮助下，身上湿润的衣服也被烘干了。
——和依靠自己掌握法术的仙汰不同，杠借助那位菩萨赠与的神之眼就能够使用法术，因此会这类生活向的法术也是正常的。
“嗯……我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吗？是那位前辈将我复活的。准确的说，我是从那朵花里面走出。”
“那，那位前辈。是徐福吗？”佐切询问道。她可是好孩子，关于先前菩萨说过的东西，她都记的一清二楚。
杠笑了笑说道：“那位先生并非是徐福。他也没告诉我名字，称他为前辈就好了。”
“那他为什么在这里呢？”
佐切偷偷看了看那个道士。
他坐在篝火前，四周没有其他人。大家用的篝火是到来后重新点燃的。而其一个人在那里闭上双眼，像是在睡觉一般，可手上动作也没停下来，正在大口吃着烤肉。油脂配合香料的味道勾起嘴巴里面的馋虫。
可相较于食欲，大家对这神秘道士更有提防之心，这座岛屿藏着重大的秘密。谁能知晓其背后藏着什么秘密呢？
“怎么说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在外面争斗的两位，是他的分身？”杠尝试说道。
“嗯？？？”
佐切愣了愣，旋即追问道：“杠小姐是在说，大国主神和八幡大菩萨都是他的分身。”
“是的。”
“这怎么可能呢？”
“为什么不可以呢？”杠笑着说道，浑然不记得先前自己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和杠一样的表情。
她笑着说：“这件事容我徐徐道来。”
外面的大国主神和八幡大菩萨，并非是历史记录中的大国主神和八幡大菩萨本人。早就在数百年前，徐福没有死去多长时间。二者就已经同归于尽，但其名却被到来的道人给承接了下来。
“换而言之，就是在两人死后。那名道士继承了两位大神的名字，对吧？这种行为可以理解，在宗教学的领域，名字是很重要的东西。”
名。
就仙汰学习到的种种知识而言，是很重要的东西。
“假设大国主神和八幡大菩萨都是他的分身，那为何分身之间又会互相争斗呢？按理来说，他们不是同一个人吗？为何会站在不同的立场之上？”
是的，就算能够接受道人所说为真。那么该如何解释这荒诞的画面呢？无论如何都无法解释，外面那诡异的场景啊。
“那倒是贫道的贪心导致的结果。”那边，道士的声音传递过来。在被众人的目光注释之后，道人开口说道：“当时我上岛之后，正好碰见大国主神和八幡神同归于尽的情况。我来岛屿的目的是为了徐福的长生之术，可在见识过所谓天仙之后，便知晓那长生之术是有缺陷的。于是不得不将注意力转移到两位神身上。为求长生，便顶替二者的名字，后布置仪式，陷入沉睡，以大梦千年之术，在梦中化身为两尊神明，以求利用这样的方式吸收两人的力量作为养料，为此需在现实之中出现真实之物。”
仙汰抬手询问：“这是佛教的梦中证道吗？”
道人点了点头，说道：“也有庄周梦蝶之说。”
仙汰简单讲解了一下。大概就是道人陷入沉睡，在梦中成为了大国主神和八幡大菩萨，于是在现实中真的成为顶替了两尊神——即便是两尊神已经先行死去，可这也极为恐怖了。
“是故，两尊神虽然可以说是您的分身，但是却可以自我行动。或者说，其自我依旧是死去的大国主神和八幡神，对吗？”仙汰追问道。
在场，对宗教各类知识最了解的他作为了提问者。
“然也。”道士说道：“发展现在这情况也是贫僧所料不及的，梦中的大国主神在封印之中，又有八幡大菩萨在外看惯。说来惭愧，梦中的封印并不完善，又或是与徐福曾经留下的封印产生冲突，导致大国主神力量外泄，并意识到自己早已死去的现实。乃至于侵蚀了天仙，成了现在这局面。”
“那为什么梦中的局面要维持先前的情况呢？”
“因为要欺骗世界。这涉及到形而上的缘故。神代消失之后，神明若是死去，本源会快速消散。当初贫道就来迟了一段时间，导致大国主神和八幡神的本源消失了一切。不得已只能以这样的方式，遮盖死亡的真相，欺骗世界从而利用信仰弥补本源亏空。”
道士平和的说道：“这是你们无法踏足的领域，了解一二便可知晓。”
“那要如何解决现在的情况呢？”仙汰说道：“菩萨说要牺牲自己又是为了什么呢？”
“这要说到大国主神了。古神不亏是古神，哪怕是我梦中幻化而成的古神，在意识到自己的情况后，就知晓该如何反噬我。他谋求杀死整个日本的人，成为末日象征，好来炼假成真，从而拜托我的束缚。于是乎他侵蚀天仙，利用长生不老药的消息引来一代代人，准备炼制一颗大丹作为引子，等待时机成熟就遣一名天仙前往外界日本，将整个日本都炼制成外丹。于是等待我苏醒之时再挣脱封印，以自身力量抵抗一二。不回归我身，前往日本吞服丹药便具备末日象征。便可与我相争。
而八幡大菩萨继承八幡神之名，为了日本到自己的血脉后人。即使意识到本人乃是虚假之物，也和大国主神斗了起来。提前释放大国主神封印，会引动花开花，因为这里也是其封印节点之一。而这也会让我苏醒。同时因为时机不对，导致大丹没有完成，即使派遣人送往日本，也无法消灭整个日本的人，具备末日象征。”
长篇大论之下，让所有人知晓来龙去脉。原来所有一切的争斗与混乱，都不过是这人的谋划失策罢了。
沉默，一下子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
杠开口询问：“前辈，事到如今，你该解决这所有的麻烦了吗？”
“嗯，时间还未成熟。我虽在苏醒，但还没完全苏醒，还要等待时间……”
接着，道士看向远方。风暴壁垒一下子变得透明。能瞧见蓬莱之外发生了什么。恰逢光芒大作，八幡大菩萨化身佛陀拈花一笑，圆寂而去。
黑色龙蛇像是受到了重创。
接着，道士大笑：“时机成熟了。”
当菩萨陨落的时候，仿佛一道金光自蓬莱区域飞到风暴壁垒之中，融入了花朵之中。
于是，花开了。

七百三十六篇 如梦幻泡影般然.
当花朵盛开的时候，一切都落下了帷幕。
这是菩萨告诉所有的话语。只是那时，菩萨一笔带过，并未言及为何会结束。仿佛只要花开，世界就太平了。
那时候众人并未多想，因为菩萨的指点是唯一的道路。而现在，当花开之后……答案显而易见了。
当花苞盛开的初始，在天穹之上出现了两条锁链。那两条锁链横跨天际，在暴雨的冲刷之下都未有什和变化。漆黑的锁链一头在风暴壁垒之上，另一头则是在大国主神的身上。
锁链贯穿了大国主神的龙骨，锁链的长度让它无法飞跃天穹，无法潜入深海。
龙吼的声音传播，气急败坏的嘶吼着：“八幡神！！！你一定要退着我一起去死吗？”
云雾，卷起。伴随着嘶吼和咆哮，风雨雷电伴随而至。狂风开始席卷地面，越过蓬莱的城墙，将方丈区域的沙尘卷起，裹挟着雨水，吹向了瀛洲区域。不多时，就成了台风。
日本，是岛国。所谓岛国，就是四面环海的国家，是故整个国家都会受到台风的影响，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因为经常遭遇，所有积累出应对的经验。
第二批上岛的人，全都是实力出众的家伙。有山田浅卫门十禾的带路，大家顺利找到了那门神怪物的巢穴，那是一个天然的大坑洞。在这里正好可以躲避台风的席卷。
伴随着龙的嘶吼，台风的狂暴呼啸声遮天蔽日。耳中已经听不到其他的声音，唯有台风席卷的妖风声。
十禾靠在墙壁之上，看着不远处门神们的尸体，嘴巴叼着根杂草，看上去吊儿郎当。
这个巢穴比众人想象的要更加优秀，原本以为只是天然的洞穴，但进驻这里躲避台风的时候，却发现这里不仅仅可以避雨。还有优秀的排水机制，让暴雨天气下的这里不至于成为河谷。
这期间自然有人工开凿的痕迹，是故，其中带来的宗教人士开始研究四周有没有什么线索。
闭着双眼休息的十禾听到了脚步声，不……应该说看见了脚步声。在这台风肆虐的环境下，那恐怖的声音压制了其他声响。
如此台风天，正是杀人的耗时间。
“十禾。你在看吗？”
卫善的音量很大，在这台风天必须要这样开口。
一路从海岸边走到这瀛洲区域的中间地带，中间亲眼见证了大国主神和菩萨之间的争斗。说实话，那等神话传说之间的搏斗，是他看不懂得，抬手便是改变天象，震动大地。若是放在江户城中争斗那大概会造成多大的伤害啊？
神，便是如此强大吗？
身份还肩负着重任的卫善觉得很麻烦。来自大国主神的诱惑让将军心动了，政治上的嗅觉让卫善明白等到自己下一次回归，整个日本都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曾几何时，将军就已经是权力的最高点。但现在的变化让他谋求更进一步的空间……
不能再思考下去。作为山田浅卫门家族的一员，不需要思考那么多。
是故，在这件事上要慎之又慎。
“卫善前辈，我又不是真的无所不知？像是今天晚上将军大人去哪个美人那里就寝就是我所不知道的。”
“十禾，我没在开玩笑。你的能力，现在还有用吗？”
“有用，怎么会没有用呢？有用的不得了。”
十禾继续闭着眼，而卫善陷入了微妙的沉默中，他看出来了。十禾则是一直在使用自己的能力。
是的，在见证那神话角色之间的争斗，又怎么会不害怕担心呢？能力几乎无时无刻都在运转着，但正如先前一样，他的能力在这时候受到了限制。偶尔看到的是漆黑一片，无从知晓会发生什么。
观看的画面断断续续，是前所未有之事。但偶尔看见的画面让十禾做出关键性的选择，就如躲到这个地方来……
就像是有人在冥冥之中指引一般。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十禾就又看见了一副画面。在台风之中有着被风暴庇护之地，那里是以风暴做为墙壁，隔绝内外。也是两条锁链的来源地之一，而其中有着一个风暴壁垒内部生长着一个极端的植物。
那植物无比的巨大，比山峰还要雄伟。而如今最上方垂钓着的花苞，正在一叶叶的展开。
微妙的，像是时间加速了一样。一瞬间中那花苞便展开完毕，完全的盛开。
在那之中，又有着一个道人。那穿着月白色道袍的道人似乎是刚刚睡醒一般，接着像是发现视线，冲着自己笑。
——是的，冲着自己在笑话。
顿时，十禾明白了。自己能力，似乎成为了某种助力。
“风雨要停了。”
十禾开口。
而就在下一秒，风雨停歇。
……
……
就像是时间停止了一样。
那恐怖的台风天气到了现在，突然完全的静止。天空中的雨滴停止，空中的沙尘凝固在原地。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按下了暂停键。
世界变得那样的寂静。
以至于，衣服摩擦的声音，篝火里面木柴爆炸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道人自花朵中走出，睁开了那双眼睛。
不知何时，那个月牙白的道人消失在了杠的眼前，而出现在那花苞之中……不，应该说从一开始，道人都在花苞之中。和自己等人交流的，不过也是梦境中的存在。
自虚幻走向真实，“婴儿”脱离了子宫之中。道士那双眸子呈现的是碧色方瞳。
“传闻，碧色方瞳是仙人的象征仩……”仙汰的解释传递到耳边。在夜幕之下，杠似乎不大在意仙汰的种种言语。
因为仙人出手了。
菩萨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反倒是那漆黑的蛟龙在道人诞生之刻，身上的两条锁链就已经尽数崩坏，正是逃跑的时间。
但……
“究竟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呢？这是无法分清的道理，但当庄周苏醒的时候，梦中的蝴蝶也应该醒了不是吗？”
话音落下。
那声音不大，却传入每个人的耳中。然而正是伴随着这样的话语，大国主神和八幡大菩萨的身影如虚无泡沫一般转瞬即逝。风雨停下了，光芒消失了。世界再一次回归了平淡的黑夜，只有被肆虐过的大地，述说着一切。

七百三十七章 您有长生不老药吗?
虚幻与真实，谁能分的清楚呢？
李默漂浮在空中，感受着全新的身体。磅礴的生命力充斥在全身上下，精气神饱满的快要抵达外泄的程度。
「真仙之躯」
并非是朱槿，桂花等人的天仙之躯。那样的存在除开不死性外，还属于“人”的范围，在超凡之中也只是弱者。
但，真仙不同。
实力完全展开的莲，便是真仙。依靠着一介分身就能有威胁自己的实力，可见当前世界的「真仙」非同寻常。
事实正是如此。
李默先是利用莲死后留下来的种子培育出外丹花的“盘古”，又布置出方丈区域的特殊地形，构建出阴阳太极的仪式，将“盘古”设定为生之极点。金字塔所在的地方布置为死之极点。
若是如此，需要不断的时间才能孕育出分身。属于第三条尾巴的‘不死神秘’要慢慢沉淀，才能与外丹化结合诞生出分身。
分身之法是基于莲那里获得的分身之法。作为岛屿的实际领导者，莲的本尊是徐福的妻子，其本体早已树化，成为了半死不活的树人。其分身则是成为天仙，在其基础上又迈出了关键性的一步，成就了真仙。
根据资料，李默也顺利完成了真仙之躯，甚至可以说，李默比莲走的还要远。多种体系，杂糅贯通，在神秘学领域也算是一番大佬，放到魔禁世界也能有个神之右席那个水准，当然，右方之火还是碰瓷不了的，那第三只手的配置太bug了，完全处理不了。
右方之火在后期显得那么垫脚石，不是他本人实力的原因。而是整个世界的原因，那个世界的怪物太多了。
目光扫视，能瞧见远方那巨大的龙蛇躯体正在慢慢变小。作为佛陀的灵体消失了，但作为龙蛇的本体还没有消失。
一个精神，一个灵魂之下有着截然不同的两种视角。本该习惯这样，毕竟在很早很早以前，在鬼灭世界诱杀鬼无辻无惨的时候，他就捏造过人造人，作为自己的分身。在后续还进场借助巫女式神的视角。
多个视角共存在脑海中，是经常发生的事情。
然而……伀
那种情况和当前是不同的。先前的视角，若是中端了联系，那么分身就会停摆。但这次的分身，不一样。
基于，第三尾的不死性神秘为基础，以该世界成仙办法诞生出的「真仙」有着自己的精神。在同一个世界，双方存在联系的时候，精神合二为一。当两人在不同世界，联系断裂的时候，「真仙」分身就可以看做有着自主意志。
肉身，精神，灵魂。是组成人类的三要素，而真仙分身全都具备，这并不意味着二者并非是一个个体。若是从灵魂编码信息入手，二者毫无疑问是同一人。
自己在灵魂领域的积累并不算多。这次分身之法只能说是误打误撞的完成。但李默可以肯定的是，灵魂绝对没有被割裂。而是一个灵魂同时管理着两个个体。
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现在还在想别人如此，而自己也是如此。
收回视线。李默看向了位于脚下的人们，再一抬头，又看见那些从门神洞穴中爬出来的第二批登岛客。
盛大的表演仪式已经落幕。若是自己所处的是类似于对dnd一样的世界，恐怕都能借助着这一仪式谋求封神了。甚至连神职都想好，虚幻，梦境，欺诈……
当然，那是遥远的其他文化谱系的事情，迄今为止，自己都在东方文化谱系圈打转，更准确的说，是在日本这个文化谱系中转圈圈。
说不定以后会接触，魔戒，魔兽世界这类西方的文化谱系，也能碰到洪荒这类东方文化谱系。
闭上双眼，道人在半空漫步，空间的尺度在他的脚下缩小。
瞬间移动，又可以被看做是神足通的能力出现在身上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李默早就掌握了空间移动魔术，当然，用气作为载体使用类似的术式，倒是第一次体验。
长期以来，李默体内蕴含的都是魔力。那庞大的，接近十吨质量的灵基是他的基础，至于其他能量并非是无法掌握，而是使用不习惯。
对自己稀疏平常的事情。对其他人而言，就是大神通。
也不知道是立足于天穹的时间太久，当李默落在地面上的时候，看到的是沉默的氛围。莫非是本体被发现了？不应该啊，在他们的眼中，无论是菩萨还是大国主神都消失才对。
先前种种场面都是李默一己之力造成的，刮风下雨这种事情在fsn世界都已经做过了。因此只要加大出力就能制造出台风效果，当然那需要一段时间的积累。其次佛像和光芒就更好解决，其实都是障眼法而言，许多法术都能做到。
接着是真仙诞生，两位消失的画面。也是障眼法，只是这个世界的人，包括天仙们都看不穿障眼法罢了……
应当不是被识破的缘故。
远超一两个时代的布置，还能被看破那也就太逆天了。连十禾那种预知能力都能被自己欺骗，更何况这些人呢？
很快，李默知晓了答案。
“前辈，你是谁呢？”
“我是谁？我只是一名道士，得道于宋，同时东渡寻找徐福供求长生之道罢了。勉强算的上是徐福的继承者，若要问姓名，那贫道姓李。”李默淡然的说道，看上去是年轻道士，可那双眸之中透露着沧桑。
碧眼方瞳，仙人之象也……
自仙汰那里得到有关知识。杠就知晓，与仙人交流的人选是自己，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唯有自己是从死亡中回归，被亲手复活的人。
“先前的那位道士是前辈你吗？”杠如此询问，是因为二者的五官虽然相似，可那双眸子让人怀疑并非是同一人。
“如大国主神和八幡神一样，都是我的梦中身。不过相较于承接名的两个面相，他是本我的象征。”
“大国主神和八幡大菩萨就那么消失了吗？”
战斗能造成狂风暴雨，有毁天灭地架势的双方就这么突兀的消失，让人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
这是真的吗？
又或是，这是一场梦吗？
“我醒来了，那我做的梦当然也就消失了。大国主神所做的种种，都只是为了从贫道的梦中挣脱，成为真实而独立的存在。若非有八幡大菩萨的阻碍，说不定他会成功了。”李默微笑着说道。
他看上去心情极好，因此能一一的回答问题。
只是，杠没有继续问以前的故事。因为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接下来要看向未来。
于是，她问：“请问前辈，您有长生不老药吗？”

七百三十八篇 帮助
长生不老药。
这个词汇出现的频率很高。因为这涉及到人类最终极的恐惧之一……死亡。
每个人都害怕死亡。特别是那些达官贵人，享受着荣华富贵的他们厌恶着死亡。是故比谁偶读系那个药长生不老。死刑犯登上这座岛屿也是为了这个目的，为日本的统治者，幕府将军寻求长生不老药。
实际上从漫画的种种来看，幕府将军对岛屿上是否有长生不老药并不看重。他只是觉得生活太过无聊仺，所以想要看看战国时代发生的你死我活的英雄豪杰们的争斗是怎么样的罢了——俗称，脑袋有毛病。
也就是现在黑船事件还没有发生。选择闭关锁国的将军还能活得上好，有闲心来找乐子。换做是那个时代……哦，当前的幕府将军应该活不到那件事情发生才对。
但，将军可以不在乎长生不老药。但这些上岛的人却很在乎，特别是作为犯人的杠，这件事很重要。
作为死刑犯的她们本该在先前都被斩首，只是因为将军的一时兴起，才能多活一段时间。但此刻还是戴罪之身，若是回到日本就将会面临永无止境的追杀，在这个时代最不缺少的就是没有钱的武人，那些流浪武士空有大义与身份，却身无分文，穷困潦倒。为了一口饭追杀逃脱的死刑犯是常有的事情。
即便忍术超群，可忍者还是人，需要进食，需要休息。这是具备弱点的，既然具备弱点，那自然能够被杀死。
唯有完美无缺，没有弱点的生物，才不会被杀死。既然会被杀死，那就有畏惧之心，不愿意继续和幕府作对。是故，想要活下去，就需要获得长生不老药。
幕府将军曾许下诺言，获得长生不老药的人就可以免去一切罪责，获得特摄，自由的活在日本的国土之上。但微妙的是，这个名额只有一个人……
但，现在也不是计较只有一个名额这种话题的时候。真正重要的反而是，存不在存在长生不老药这个问题。
一个名额的前提是，真的能寻找到，长生不老药。
“原来如此，长生不老药吗？”李默思考再三说道：“我先看看因果再说吧。”
他伸出手指，食指和大拇指捏住了什么东西，旋即向着旁边一拉，光幕就呈现在眼前。旋即在那上面出现了画面，幕府的将军，一个笑嘻嘻的中年人，幕府的武士，死刑犯……种种画面出现在上面，甚至连声音都一字不漏的复刻上面。
“原来如此吗？幕府的将军开出的特赦令，对于你们而言确实是很好的东西，明明世界正值三千年未变的大局面，却还能这么悠闲。罢了，我这个方外人士没什么好指指点点的。关于长生不老药，有没有要取决于你们的定义。”
“定义？”画眉丸加入了话题：“有和没有，就那么难以回答呢？”
李默笑眯眯的回答：“在天穹之外的其他天地，有着名为‘米·戈’的存在，他们所拥有的一项技术，可以将人类的大脑取出来保存下去，虽然失去了身体，但通过特殊的仪器还是能和外界交流的。那其实也算是一种长生不老的办法吧，就是缺陷太严重了。”
大脑，这个词指代的什么不言而喻。在场的人不是武士就是死刑犯，手上的人命不知道有多少，见识过脑花飞舞在空气之中的画面……
年龄稍小的濡亥反应过来，并在脑海中构思出那个画面后。当场就跑到一侧想要呕吐出来。
——是的，米·戈的做法即使放在未来也是邪典做法。
“当然，那种生物存在于遥远的寰宇，是不属于这个地球上的生物。贫道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知晓那种生物的存在。”
“关于长生不老药。还有许多分类，若是贫道这种近乎于完美的长生不老，那是做不到的。到如果是有限度的长生不老药，贫道还是能做的到的。例如，转化为树人。”
“当然，你们是见证贫道获得‘大国主神’和‘八幡神’名的人，这份缘分频道自会换给你们的。用于混弄的长生不老药，还是能拿得出来。”
完美的长生不老药是不存在的。哪怕是如此强悍的道士也要多经周折才能成就完美的长生不老……
杠是亲眼见证过眼前的道人是如何造就起死回生的奇迹。
“请问前辈能否赐予我们长生不老药呢？”画眉丸上前一步说道。
他直入主题，想要和妻子平静的生活。就需要将军的特赦，如果是无心的画眉丸，一个人独来独往那是不在乎那些。
可他有着自己的妻子。
诚然，在忍村的环境之下。所谓的夫妻不过是生孩子的工具，但对画眉丸来说，妻子就意味着平淡的生活。为了这个目的，他踏上了这座岛屿。并展现出异于常人的求生能力。
李默说道：“然而这只有一人能够活下去不是吗？就算贫道赠与你们长生不老药，换来的也只是选拔机制的互相搏杀。那有没有兴趣，听听贫道的安排呢？正巧，贫道还有些收尾需要处理。”
“请问前辈，什么办法？”
“由贫道出面，帮你们获得特赦如何，贫道觉得，幕府将军应当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
现在，自己的分身完全诞生。可以说来到这里的临时起义完全成功，虽说第七条尾巴没有长出，但第三条尾巴成就了分身。等到其回归，自己的灵基质量会突破十吨吧。
“嗯？什么意思？”
“贫道也是苏醒之后才知晓，大国主神实际上给贫道留下一个麻烦的事情，是故要和将军打交道。”
“大国主神不是前辈你梦中的存在吗？”杠询问。
李默摇摇头：“庄周梦蝶，蝶梦庄周，这又有什么区别呢？他知晓我要将大国主神作为面相，是故才能留下伏笔。虽然是弹丸小国的神明，但终究是神代之前诞生的神明，有些手段。”
顿了顿，他扭头看向一侧，开口说道：“正巧，他们也来了。”
当暴风雨停止，第二批登陆岛屿的人，也站在了风暴壁垒的外面。而隔绝内外的风暴壁垒，变得透明起来，两批人马的视线交互在了一起。

七百三十九樟 揣测
“贫道知晓你们的来意。”
岛屿的方丈区域，可以氛围两个部分。一边是象征白的草原，一边是象征黑的沙漠。以阴阳太极图为引子，搭建出生死循环之意。
曾经的李默做不到这点得到徐福遗产的李默就可以做到这一地步。接近前年的时间，还是不是的与大陆的同行交流，对道教的自我发展，乃至佛教扎根东方的过程都了解。因此在其的传承中有着许多道教和佛教的痕迹。
毫无疑问，这弥补了李默缺失的部分。作为一名东方人，擅长的却是西方的魔术体系。这方世界徐福的传承很好的填充了这些。
走在道路上，道人表现的心情很不错。
道路两侧是荒漠，伸手能够接触到里面的砂砾。因为昨天晚上曾下过一场本不该出现的暴雨，出现了一阵本不应该出现的台风。于是砂砾给人的感觉，不像是沙漠。
可沙漠是什么样的感触呢？独眼龙——山田浅卫门卫善从未见过沙漠，听说本州岛那边存在沙漠，但他很少去过那边。
他听到道士的话语，想要开口询问。但道士前进的速度很快……
还需要等待。
距离双方碰面，已经过去了一个晚上。昨天网上刚一碰面，那道人便说夏天困乏，便在原地起了房屋，让众人休息，有什么事情次日再说。
于是，到了次日。
跟着道人离开那沙漠中唯一绿洲，走向更深处。中间好不容易提出问题，被那么一句话敷衍。
沉下心，卫善说道：“佐切。”
“卫善阁下，你有什么吩咐。”
“关于昨天你给我的信息，再说的详细点吧。”
昨日，一个晚上。能了解的东西可以说太多了，山田浅卫门卫善没有想到，才离开这座岛屿几天的时间，就能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关于大国主神的谋划，卫善只能一声叹息，将死之人的反抗是恐怖的，作为刽子手的山田浅卫门面对的往往是被束缚着的对手。可也会碰见困兽犹斗的窘境。那时候就需要刽子手在一对一的战斗中对敌人进行处决。
困兽犹斗的道理，他是懂得。是故大国主神那疯狂的预谋，也是能够理解的。现在回想大国主神交给自己的委托，其内含的意义很重，将幕府将军和天皇之间的矛盾再次挑起。
如果没有外来者，日本的幕府体系可谓是天下第一优秀。可伴随着外来者的进入，将军和天皇之间的矛盾逐渐被挖掘出来。
幕府将军是实际上的领袖，而天皇是精神上的领袖。换而言之，幕府是代替天皇管理整个天下——这个说辞忽悠不了上层人士。其本质是武士从天皇那里篡夺了权利，后续的战国时代也不过只是武士阶级内部的权力更换。
但在统治中下层的时候，总要有一个好的说辞。这样才能维持系统的运转……
以前，这套系统运转的很好。但是当荷兰仒人，英国人等西方人来到日本后，事情就微妙的发生变化。
当然，以上变化都是大国主神灌输给卫善的想法。就以前卫善那点眼界，可看不到那么远的事情。
现在大国主神已经死去，先前的种种谋划又该如何？要是对方不愿意承认大国主神答应的东西，自己又该怎么处理？将军那边又该如何交代。
长叹一口气，还能怎么办？只能跟随道士走下去，看看对方想要做什么。
强迫？卫善是不敢强迫的，见识过大国主神和八幡神之间的争斗，就不敢有动用武力的想法。
顺着道路前进着，方丈区域的阳极到内部蓬莱的路程并不算远。昨夜也是佐切等人为了躲避后续战斗造成的余波才跑的那么快速。
现在回去，走的很慢。
因为那位道人还在修路。
似乎是不愿意走在砂砾之上，道人没前进一步，在他一丈远的地方就会多上那么一步的道路，道路是青石板做成，刹那间仿佛回到了贵族的园林之中。
然而眺望四周，却见不到任何绿色植物，只有黄沙漫天。
蓬莱的城墙到了。战斗的余波导致城墙都造成了损伤。那始终是神话之战，哪怕是余波也足以摧毁城市——能保持这么完善，反而是这道墙壁的质量稳定的结果了。
“你很害怕，是吗？以至于跟着你的只有山田浅卫门佐切，在你的记忆中，这孩子是最值得信任的吗？”
在越过城墙的时候，前方的道士开口了。
卫善诚恳的说道：“可能是吧，佐切这孩子，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
“原来如此。”
道士越过城墙，看见满目疮痍的蓬莱区域。先是大国主神的脱困让整座城市都地陷下去，像是遭遇地龙翻身的城市一般。接着又被大国主神和八幡神之间的战斗波及，原本充斥着各种建筑的蓬莱区域变成了废墟。
道士看着蓬莱区域的情况，叹了口气：“真是的，那群天仙就不能整理整理一下吗？罢了……”
虽然昨天就知晓多半要自己来收拾，可当做的时候，难免觉得无聊……所幸，只需要一瞬的时间。
地面翻滚，像是用龙在里面翻腾着自己身子，随着李默的命令下达，地面的裂缝被填补，地面的高低被抹平。似乎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随心所欲的捏造着泥球一般。
见识过道人一念之间，制造出两三排房屋，本该不会为他的实力感觉到震撼。可是当穿越月白色道袍的道人走入蓬莱区域，像是遭受过火山喷发的土地变得平整，一栋栋建筑拔地而起。那建筑风格迥然不同，却又相互和谐。
几个呼吸的时间，城市就再次回到了这个区域中。又道士自死亡之中回归，自远方被道人空间移动而来，走在前方恭敬的听从道人的命令。旋即走到两位客人面前，邀请她们前进。
山田浅卫门不在怀疑面前的道人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因为那名道士正是她昨晚杀死的道人之一。他的样貌五官有一半像是人类，而另一半像是植物——可这是她昨天晚上杀死的天仙中，最像是人类的存在，是故记忆犹新。
“随贫道进来吧。这件事，也该有个尾声。”
李默站在宫殿前说道。
你卫善不进来，我又怎么挑动幕府的贪婪，获得传说度呢？

七百四十篇 谋划
「传说度」，这是系统开启下一个阶段所设置的某种标准。其大概是判断人前显圣的程度，当然，具体是什么样的评判标准，李默也不知晓。
实际上，以今日的情况来看，根本不再需要系统的帮助。系统各项功能之中，好用的唯独不过就随身仓库，穿越，乃至技能熟练度三项。别的系统还有什么商城和抽奖，到了自己这里就一无所有。
今天能有现在的本事，全靠自己的努力，而不是系统加点。那自由点数真的是可有可无，加点强化带来的身体属性真没想象那么大。
但，这并不代表李默不好奇。系统来源成谜，神通广大，可惜因为不明原因导致残缺破损。大量功能缺失……说真的，这年头怎么还会有系统没有商城呢？遥想上辈子是个app都想搞贷款业务……
思维发散收容。李默早在来到地狱乐世界之前，就想过搞事获得「传说度」，未知吸引着他。万一……在那之后会有什么惊天大收获呢？
于是，就有了粗浅的想法。这念头在来到这个世界后，一步步的完善，最后形成了一个完整的计划。
走入宫殿之中，不多时便有道士送来待客的东西。起死回生对于李默而言并非是困难的事情，当然，唯一的前提是，这个人死在他的掌握之中，能在第一时间抓住其灵魂，精神和灵魂、肉身精密相连。保存了灵魂就保存了泰半的精神，实际上只要制作符合的肉身就可以做到复活。也就是，借尸还魂，只是这个尸，是人工制造的。
爱因兹贝伦的人造人技术，莲留下的天仙制造技术……其中的知识成为李默在这方面的养料。
哪怕是地狱乐世界的道士，这种非人之物也可以轻松复活。
当热茶的热气飘到空中，李默的脑海中出现了另外的视角，花散里的不满传递给了自己。果然，要加快了……
玩成这一把就带着花散里回老家——指花散里的老家提瓦特。
“山田浅卫门卫善，贫道想问你。你是以幕府将军派遣的使者前来，还是山田浅卫门阿几组下一代的家主来的呢？”
“前辈，请指点。”卫善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
常人与神明之间是没有平等可言的。在神话故事中，所谓的灾难都是神明降临的，无论是日本还是中国都有这样的概念。是故都有对神明祈祷，供奉物品解除灾难的习俗。
幕府通常不会打击这样的行为，因为这有助于削弱天皇的神圣性。让天皇的存在感变得削弱，让将军更容易掌控整个国家。
当神明走入现实，神话故事就成为真实发生的情况。若是惹得神明的不满意，轻则直接暴毙，重则祸害四周的土地。
作为幕府的一员，知晓人和人之间的差距。那想来，人和神的差距只会更大。
李默摸了摸下巴，说道：“大国主神的谋划，贫道很是清楚。他派遣你带个将军的信息，无非是改变神道教的现状。如此做的目的，无外乎是为了失败而打算。若是他能将大丹完成并且送往日本，就会立刻选择挣脱封印，前往日本，杀死所有的大和人，从而获得大和的末日这一象征，再借此机会前往星之内海。
若是真让它打开新之内海的大门，前往神代的充足环境。背负‘大国主神’之名的它就真的成为大国主神，而非是贫道梦中之物。从而挣脱束缚。
当然，整个过程的概率只有两层左右。该说不亏是古神吗？哪怕是梦中承载名字的虚假之物，都能获得相关知识。若是真让它成功了，那他究竟是新的大国主神，还是古老的大国主神借助这一过程重生了呢？”
长篇大论夹杂着李默的思考。虽是谎言，但也包含着李默对“名”的考究。其实就是对许多世界却有着相同文化这点的思考。总不能用世界信息流露这种假设吧？在亲眼见证过世界之外的“虚无”后，李默就知晓世界和世界的信息交流是有局限性的。
一个简单的总结就是，当一个世界属于文化的信息能传递到其他世界，那意味着两边应该存在着穿越者。当然，这是李默根据托尔那里获得的资料得到的结论，真实如何，还需要考究…亱…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的结论。这些文化信息，是某些过强的强者，映照诸天的时候泄露出来的。玄幻小说不就是有这样的设定吗？“只要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记得我的名字，那我就能从历史中重生。”
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红毛怪……
思绪收拢，李默发现当轻松下来后，自己就容易犯这样的毛病。
“这件事的概率很低，所以大国主神准备了一套失败的方案。它留下的后手还不错，贫道想要吸收它，承载‘大国主神’的名，就必须要顺着他的安排去做。是故，你可以把贫道当做是大国主神一样对待。他能给出的条件，我也可以。”
卫善沉默着，让旁边的佐切看上去很疑惑。
卫善阁下和那位梦·大国主神有过交流。这是已知的情报，可交流的内容又是什么呢？
“是担心贫道做不到吗？不日贫道可以去日本本土走上一趟，只是那样的话，你们的将军又能付出什么代价呢？贫道想，你做不出来决定吧？”
李默看向外面，说道：“你们的队伍中，有着不少不属于山田浅卫门的人。是幕府的人吧，那位将军不信任你的言语，派遣了心腹来到这座岛屿之上，想来那个中年人应当可以吧？”
日本，至少日本江户对他而言，是透明的。巫女式神早早的就被派遣到日本本土，收集各种信息。种种谋划还要从这入手。
“请问前辈您要去见一见那位大人吗？”
佐切沉默着，昨天她们都看见了那个位高权重的大人。那是幕府将军的老中，是当前最年轻的老中，只要不中途夭折，未来数十年都能在权力中枢看见那个人的身影。
“还是稍后贫道亲自去一趟日本吧。倒是你们，卫善，关于幕府的使者的任务成功完成了。那么，来聊聊关于山田浅卫门家的事情吧。
山田浅卫门佐切，你希望拥有神之眼吗？”
李默看向了旁边安静的少女。

七百四十壹篇 天皇覆灭
佐切低着头看着腰间的绿色宝石的装饰物，在白色的内衬下，那宝石很是显眼。
抬起头，就能看见船舶上一起渡过这梦幻几天的其他人们，其中有不少都和自己一样，腰间配备了同样的宝石装饰物。
可那并非是装饰物。
而是“神之眼”。
神的眼睛，听上去格外吓人，像是杀生石一样应当是属于神话传说中的东西。实际上，这确实出自神话之手。
最先拥有这个东西的，是杠小姐。现在那位女忍者正穿着那身旗袍装扮站在大船的甲板上，靠在栏杆那里正在兜风。
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呢？八幡大菩萨不是说……神之眼很稀有吗？
“神之眼”，神代的残留。是故可以让人拥有超凡的实力，佐切见识过这句话的含金量，杠小姐在获得神之眼之后，变得十分强。
那，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获得呢？
山田家获得神之眼的人，包括佐切都有足足四人。死刑犯那里获得神之眼，除开杠小姐，就是画眉丸。六个人，看上去数量不多，可考虑到其特殊性，这数量皮昂就多了。
为什么，那位李道士会这么做呢？
思考着，思考着，佐切就不由自主走到杠的身边。
“哟，佐切和我一起看风景吗？我先前都说过了，画眉丸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妻子，你瞧那边的忍者，现在不就都不敢打扰画眉丸了吗？”杠指了指那边的甲板说道。
佐切抬头看了看那群漆黑的忍者，全部都趴在甲板上，构成一个圆形区域。
那些忍者，都和画眉丸一样，隶属于同一个忍村，但和相亲相爱的山田浅卫门家族例外的是，那些忍者无一例外不对着画眉丸发动着死亡冲锋。
——更诡异的是，这群人对画眉丸没有太大的杀意，甚至抱有尊敬的态度。
然后这一批人就对画眉丸进行生死搏斗。
在两批人马碰面的第一个晚上，生死搏斗就开始了那些普通的忍者对画眉丸来说就是炮灰，随手都能捏死。就只有其中一个长得像是女生的忍者稍微难缠一点，然后就被画眉丸放倒，杀死。
杀死之后，这些忍者被道士随手复活，然后封印起来无法随意动弹。理由大抵是吵到了道长吧？
“其实，如果是没有特训的时候。这些忍者还能给画眉丸带来麻烦吧，真可惜，经过特训后的画眉丸完全脱胎换骨。他的火焰忍法，就像是火神一样的火焰呢。”杠转过身子，靠在船舶的护栏上说道：“可惜咯。”
来自八幡大菩萨的特训让众人都脱胎换骨。若是和以前的自己交手，佐切能赢下来的概率是百分之一千！
佐切：“杠，你不担心接下来会遭遇什么吗？”
“为什么要担心呢？哦，我记得离开的前一天，你和你们家的老大去和李道长见了一面吧？说了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关于这东西的事情。”佐切指了指腰间佩戴的神之眼。
那一日，和卫善前辈一同去见李道长，知晓了大国主神的谋划。当然，那都是已死去之人，道长承接了其因果，还会继续去做。但去做什么，佐切并不知道。
另外，就是神之眼……
获得神之眼的六人，都是登陆岛屿的死刑犯和武士。后来者获得的，仅有殊现一人。按照道长的话语来说，殊现具备着特殊的才能，才赠与对方。至于其他人，哪怕是高贵的老中，也无从说起，他置疑就等同于在置疑道士的眼光。
看上去那是道士，但内在确实仙人，见识过大国主神和八幡大菩萨之间的战斗，谁敢与这样的人作对呢？
“神之眼吗？也是，道长似乎很看好你们山田浅卫门一家。想想也是，士远大叔也就算了，那个叫十禾的人看不透，但两个人年龄比较大，也就算了。那个殊现……怎么天赋也那么好啊。不过也是，没那么好的天赋早就被人打死了。”杠开口说道。
殊现在山田浅卫门的刽子手中，也是名气最大的那一类。他曾做过将犯人集团本身连同家人全部杀死的行动。实力强大，天赋好，听从上层的安排，对于幕府来说无疑是最好的刀，所以在山田浅卫门家的排名仅次于卫善。
佐切笑了笑，不愿在殊现的话题上多加讨论。转移话题道：“杠小姐，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再次成为死刑犯吗？若是那样的存在都要欺骗我，那还能怎么办呢？”杠：“随遇而安，能活一天是一天。”
“我指的是，过发生的这个事情。过去的历史，前两日的发展，我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样。整个人在天空上飘着……”佐切苦恼的说道。
刽子手和处刑犯之间，本该不会有如此和谐相处的环境。但现在，故事发生了改变。名为佐切的少女在杠面前展现出苦恼的一面。
“哦？佐切你有好奇心吗？”杠的脑袋向后仰，看着佐切。
“那位道长说的历史，结合前面的信息有点太……”
“为什么要去探索呢？”杠调整姿态，再次看向了大海，她开口说道：“为什么要去在乎呢？事情既然发生成这一步，那就丌不需要去在意。好好的看向未来就好。对了，后面佐切要不要跟着我一起去看画眉丸的妻子呢？我很好奇。”
“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我对那位女性很感兴趣。”
话题被转移，实际上对于岛屿的种种，确实能感觉出异样。可那又如何呢？那位道长站在了实力的顶端，其一人便能将幕府推到重来，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讨论对方的缺点没有意义。还不如借着对方的东风，朝着未来前进。
很快，数日时间过去。那些被道长封印的忍者们不吃不喝还能生龙活虎，当船舶靠岸的时候，他们身上的封印被解除，但无人再对画眉丸发动死亡冲锋。
但出于这一批人意料之外的时候，这次的规格格外之高……
后续通过接待官员的介绍，众人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万世一系的天皇覆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