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我傻柱,不当舔狗! 作者:白字 简介:   脑洞,四合院,二次元,同人,系统,穿越,爽文,动漫,优质脑洞   何雨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穿越成“四合院战神”何雨柱,觉醒金手指空间解析,分分钟厨神附体。   一大爷喜欢道德绑架?   我先绑架绑架你!   秦淮茹又当又立?   没关系,来送温暖叫秦姐,想要吸血秦寡妇。   娄晓娥?   对不起了许大茂,这是我媳妇了! 正文开始:   何雨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穿越成了四合院的何雨柱。   穿越必备金手指——空间解析也随之觉醒。   他体内多出一个随身空间,除了存储东西,还可以解析出他吃过的每一道菜的最顶级的做法。   最重要的是,任何一个人,只要他集中精神看一眼,空间可以解析出对方的身体情况,然后制定出相应的滋补药膳。   为了提高厨艺,一个月以来,何雨柱将附近胡同巷子的苍蝇馆子吃了个遍。   当然,像“全聚德”“咸丰楼”这样的高档地方他不是不想去,实在是囊中羞涩,兜比脸都干净,大大限制了他的进步。   今天对于何雨柱来说是个重要的日子,食堂领班也就是大厨黄师傅要退休了,即将接任领班的是黄师傅的徒弟小胖(剧情需要,略作修改。)。   换作以往,傻柱对于这种事情压根没有一点儿感觉。   可现在的他,别说有空间解析这个外挂,就算是穿越之前也是妥妥的星级大厨,有了这么个机会,自然要抓住往上爬。   趁着中午大家都去休息,何雨柱在厨房做了个最简单的炒豆芽端着去了李副厂长的办公室。   李副厂长分管轧钢厂后勤工作,虽然是个小人,但对自己人那是真不错。   后来,杨厂长调走之后,他成功上位。   “砰砰砰”   何雨柱来到李副厂长办公室敲门,这个时候李卫国正准备午休,听到有人敲门不由皱了皱眉头。   不过很快,他吸吸鼻子,一丝淡淡的香味钻入鼻腔,像是炒豆芽。   李副厂长交友广泛,再加上自己也是个老饕,所以经常在小食堂请客吃饭。   一闻到这个香味,下意识的就吞了口口水。   “进。”   何雨柱一听这声音,立刻推门进去。   ……   下午,黄师傅见厨房收拾的差不多,又背着手迈着八字步,在厨房里里外外的巡了一圈,这才准备下班。   “小胖,以后……”   黄师傅开口刚想嘱咐小胖几句,却见办公室的周干事从门口进来:   “呦,黄师傅还没下班呢,正巧我这儿有点儿事想征求征求您的意见。”   周干事是李副厂长的人,一般情况下,他都是替李副厂长传话的。   “周干事您客气,有什么事您吩咐就是了。”   “是这样的,李副厂长想举办一场厨艺小比,从食堂众位师傅中选出厨艺最佳之人接任领班,这不得请您这根定海神针坐镇吗?”   周干事这话一说,黄师傅和小胖同时变了脸色。   原本,小胖接师傅的班那是早已经内定的事情,这半个多月黄师傅虽然来上班,但基本都是小胖在管事。   “这……”   黄师傅有些为难,他不知道李副厂长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那成,黄师傅您准备准备,李副厂长和几位领导半小时以后过来。”   周干事却不等黄师傅开口,笑眯眯的留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就走了。   ……   何雨柱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食堂里参加厨艺小比的师傅还真不少,毕竟都在厨房干了好几年,谁愿意头顶上压着一个毛头小胖子?   再说了,他们自忖手艺也不比小胖差多少。   但是,最后的结果却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那个最不可能获胜的傻柱,凭借一道最简单的土豆炖白菜赢得最终的胜利。   甚至,充当评委的李副厂长、保卫科庞科长、后勤科胡科长、办公室霍主任一致要求,他们下午没吃饱,让何雨柱同志再炒几个菜填填肚子。   饭菜很香,但是食堂主任王卫国,领班黄师傅,以及内定下一任领班小胖,却有些食不知味。   终日打雁,反被家雀啄了眼睛啊!   何雨柱不在乎什么大厨领班的,他现在迫切想解决的问题就是工资。   成为大厨之后,他的工资会从学徒工的18块直接涨到37块5毛,再加上领班补助,他一个月到手39块5毛。   穿过前院,进入中院,何雨柱正准备进自己房间,却见隔壁贾家大门突然打开,秦淮茹正穿着一件单薄的碎花上衣从屋里走出来:   “柱子,你今儿忙什么呢,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秦淮茹说话的时候,朝何雨柱手上瞄了一眼,见他手里空空如也,不由有些失望。   “是秦姐啊,食堂临时加了个班,这么晚了您还不睡吗?”   秦淮茹的丈夫贾东旭是轧钢厂三级钳工,也是院里一大爷易忠海的徒弟。   一年前死于工伤,秦淮茹进厂顶替了贾东旭的工作,在轧钢厂当学徒工,一个月22块5毛。   一个女人,带着婆婆,拉扯着三个孩子,日子自然过的不容易。   过去的一年里,何雨柱一个月18块的工资,有10块进了这秦寡妇的腰包,最重要的是到头来连人家手都没摸过。   “嗨,我这不是担心你吗,棒梗那孩子临睡前还一直问我,他何叔怎么还不回来。”   秦淮茹笑着随口应付:“既然回来了我就放心了,早点儿睡吧,明儿还要上班呢。”   何雨柱没有带饭盒,她也懒得虚与委蛇。   “成,那您也早点儿睡。”   何雨柱表面笑着说了一声,心里却在想:棒梗那个小白眼狼会问我吗?   他恐怕是想我的饭盒吧?   第二天,何雨柱起了个大早去上班,轧钢厂的大字板上已经写出了他接替黄师傅成为食堂领班的消息。   一进厨房,原本一口一个“傻柱”的众人,要么是“何师傅好”,要么是“柱子哥早。”   何雨柱笑着一一回应,从兜里拿出一盒大前门,挨个儿散了个遍,又说了几句场面话,众人就开始忙活起来。   领班不用事事亲为,但是何雨柱新官上任,自然是和大家一起准备中午的饭菜。   一切就绪,何雨柱直接架锅,准备炒一个土豆丝。   大锅饭虽然没那么讲究,但也最能体现出一个厨师的手艺。   见到这一幕,众人全都停下手里的活,想看看何雨柱的手艺。   一个早上都躲在众人后面偷奸耍滑的小胖,突然三两下挤到何雨柱身边,带着真诚的笑容,满脸期待的开口询问:   “何大厨,我来帮您打个下手怎么样?”   厨房众人一听小胖这话,一个个感叹小胖脸皮厚的同时,又都等着看何雨柱怎么说。   毕竟,众人都知道,这领班的位置本来应该是小胖的,结果被何雨柱半路截胡。   要说小胖心里没点儿想法,那是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   何雨柱似笑非笑的看了小胖一眼:   “呵,可不敢当嘞您,您可是黄师傅的高徒,就算黄师傅退休了,您这厨艺好歹也是个炒菜的大师傅。”   “何师傅您抬举我了,就您那厨艺,就算是去咸丰楼当主厨都没问题,从今以后我小胖就跟着您学了,您看成不成?”   小胖脸上不见丝毫尴尬,似乎何雨柱半路截胡他领班的事情,压根没发生过一样。   那脸上的笑容和说话的语气,是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   众人见他这副模样,一个个不由心中“白眼狼,兔崽子”的骂。   小胖可是黄师傅的徒弟,这年月,徒弟可是要顶个半个儿的。将来给黄师傅养老送终,孝子摔盆都是有他一份的。   如今,黄师傅才刚退休,小胖就迫不及待的要改换门庭,另攀高枝,这不是白眼狼是什么?   “小胖,你就把心放肚子里,不管黄师傅在不在,你在咱们厨房都是炒菜师傅的水平。   而且,要想让我教你也不是不可以。”   何雨柱话说到这儿,刻意停顿一下,看了一眼小胖。   果不其然,小胖脸上的笑意更浓,眼眸深处更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   反观周围众人,却是一个个面色古怪。   甚至,有不少人心底暗想着:   嘿,这傻柱还是傻柱,就算是当了大厨,也还是个傻柱!   小胖既然是黄师傅的徒弟,你傻柱不经过人家师傅就擅自教小胖炒菜,这不是明摆着跟人家抢徒弟吗?   这事儿要是给黄师傅知道了,他能放过你傻柱吗?   “既如此,那我小胖从今以后就是您的徒弟了。”   小胖可不管其他人什么想法,赶紧顺杆爬,当着后厨众人的面,一句话将事情坐实了。   “小胖,你先不要着急听我说完。”   何雨柱摆摆手,笑眯眯的看着小胖,小胖心头“咯噔”一跳,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感觉。   “你先拜的是黄师傅,现在如果要我教你,就得先把黄师傅请来,当着大家的面询问黄师傅的意思。   如果黄师傅同意,我自然不会推辞。”   后厨众人一听何雨柱这话,顿时一个个点头称是,心中不禁暗想着:   嘿,这傻柱,怪不得能当上大厨,原来是变聪明了!   小胖顿时面如死灰,他本想着给何雨柱挖个坑,没成想最后却把自己埋进去了:   这下子,所有人都知道,黄师傅退休之后,他小胖忘恩负义,要另攀高枝。   不说其他人,单单是黄师傅知道了就不会放过他。   “要不,您再帮我打个下手?”   何雨柱拿着勺子指了指炒菜的锅,笑眯眯的反问了一句。   “啪!”   小胖感觉,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那个,何师傅,我,我突然有点儿不舒服……”   饶是小胖那堪比城墙拐弯处的脸皮,也抗不住在场这么多人鄙夷、蔑视的眼光,话都没说完人就出了厨房。   中午,下班的工人还未进入食堂,就闻到了阵阵香味:   “呀,今儿中午这是吃什么,这么香?”   “嘿,傻柱有一手啊,这还没进食堂呢,就闻着味儿了……”   “这闻着像是土豆丝儿吧?真他娘的香!”   小食堂   杨厂长、李副厂长、办公室霍主任等人一个个没了以往的领导风范,吃的那叫一个狼吞虎咽,风卷残云。   “兴国,你这是从哪儿请的这么一位大厨,这简单的土豆丝都能炒的这么香?”   杨厂长靠在椅背上,下意识的摸了摸滚圆的肚皮,开口问了一句。   “杨厂长,这菜做的不错吧?”   李副厂长也摸摸自己的肚皮,笑着回应:   “食堂的黄师傅昨天退休了,我想起当年黄师傅当领班的时候,杨厂长您亲自主持了一次厨艺小比,黄师傅从一众老师傅中脱颖而出,成了领班。   所以,我也效仿杨厂长,私下办了一个厨艺小比。   没成想一直默默无闻的何雨柱同志,简单的一道炒豆芽,就征服了所有人的胃。”   “嗯,不错,是个好同志,卫国,你去将他请过来。”   杨厂长看向食堂主任王卫国,示意他去叫人。   下班之后,何雨柱将厨房剩下的饭菜分给众人,就连小胖也得了一份。   俗话说,厨子不偷,五谷不收。   只要不太过分,上面的人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计较。   这个时代,大家的日子都过得很难,饿肚子是常态。   不说别人,就说何雨柱自己,过去的一年中,从食堂带回去的饭菜都进了秦淮茹一家肚子里。   四合院那么多孩子,就只有她家三个孩子养的白白净净,其他同龄孩子都是面黄肌瘦,一年到头都吃不上几口细粮。   何雨柱拎着自己的饭盒刚一进四合院,就见三大爷阎埠贵正蹲在门前擦自行车呢。   四合院一共住了二十多户人家,三位大爷是住户们选出的三位德高望之人,平日里帮着调解邻里矛盾,配合街道办工作的。   “呦,柱子回来了,听说你成大厨了?这工资也涨成37块5了吧?”   三大爷阎埠贵是红星小学的老师,生平最信奉一句话:“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就算是他儿子阎解成想要用个自行车,那都是要交钱的。   “嘿,三大爷您消息真灵通,不愧是院里的三大爷,明天准备钓鱼去?”   何雨柱知道,明天是星期天,三大爷不上班就会骑着自行车去河里钓鱼。   “那可不是,要是能钓上个一两条,也能贴补一点儿家用。”   三大爷嘿嘿笑着,何雨柱又同几位大妈打着招呼进了中院。   中院,秦淮茹正在洗衣服,一见何雨柱回来,顿时眼睛一亮,露出笑脸:   “柱子回来啦。”   “嗯,秦姐又洗衣服呢?”   何雨柱随口应了一句,正准备往回走,却见棒梗从屋子里跑过来,直接伸手去拿他手里的饭盒。   要是换做以往,何雨柱一定会把饭盒给了棒梗,还会摸摸棒梗的头,夸他两句。   但是,今天……   .   何雨柱拎着饭盒的右手向后一缩,棒梗扑了个空。   “嘿,你这小崽子,还直接上手抢了?”   看似随意的笑骂一句,何雨柱又抬头看着正在看过来的秦淮茹:   “秦姐,你可得回家好好教育教育,不能老这么上手抢。”   秦淮茹微微一愣,不过她反应很快,当即笑道:   “嗨,这不是棒梗还小不懂事嘛,也是把你当自己人了。”   说完,又盯着何雨柱手里的饭盒看:   “你也知道,我一个月工资就那么点,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就等着你这饭盒呢。”   “呦,秦姐,今儿可真不行,雨水那丫头快回来了,这饭盒得给她留着。”   何雨柱这话刚一出口,雨水就从月亮门进来了。   “雨水回来了?你看你哥也不说提前回来给你做点儿热乎的,正好我们也还没吃,上我家一块儿吃一口吧。”   秦淮茹说着话,放下手里的湿衣服,笑容满面的朝何雨水走去。   何雨水刚进月亮门就听到自己傻哥哥的话,她有些吃惊的看了自己傻哥哥一眼,见他不说话,当即笑道:   “秦姐,还是你最疼我,不过今儿我实在是馋我傻哥的手艺,让他给我先做一顿吃,下次再去你家。”   秦淮茹还想说什么,却听何雨水朝何雨柱喊道:   “我的傻哥哥,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做饭啊,你妹妹我快饿死啦!”   说话的功夫,还朝何雨柱做了个凶神恶煞的鬼脸,转头又向秦淮茹说道:   “秦姐,我先进去写作业了,有时间再去你家坐坐。”   “妈,饭盒,我要傻叔的饭盒!”   棒梗不依不饶的拉着秦淮茹嘟囔着,秦淮茹看着已经进屋的兄妹俩,独自在风中凌乱。   平常,这兄妹两个对自己那是一个比一个殷勤,今天怎么突然就变了样?   屋子里,何雨水看着围着灶火的哥哥何雨柱,一脸我想问你个问题的表情。   何雨柱想逗逗她,看她能憋多久,自顾自的在灶台忙活,就不搭理她。   “傻哥,你今儿……是突然开窍了?”   直到何雨柱将饭菜都端上炕桌,何雨水洗手坐好准备吃的时候,才开口说话。   炕桌上摆着五个白面馒头,两碗菜汤,一盘炒土豆丝,一盘猪油渣炖白菜。   很香!   何雨水明显是饿着了,就这么一句话的功夫,已经给嘴里扒拉了不少菜,两边腮帮子被撑的鼓鼓的,很是可爱。   何雨柱见状,心底忍不住叹了口气:   情满四合院还有一个名字,叫“禽满四合院”,在这个满是禽兽的四合院,妹妹雨水虽然还在读书,可却比傻柱成熟太多。   否则,他们兄妹的日子恐怕更加艰难。   何雨柱拿出装在瓶子里的散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二两的酒盅,一口下肚,似乎有一股烈火在胸腔炸开,飞速朝腹中蔓延。   “雨水,过去是哥混,不懂事,害的你吃了那么多苦。咱就看以后吧,以后你看我怎么做就成。”   何雨柱知道,原著中,或许何雨水一辈子都在等着哥哥和自己说这句话。   可是,她一辈子都没等到。   “哥……”   何雨水扒拉饭菜的右手一顿,突然感觉鼻腔酸的厉害,不知怎么眼眶一红,眼泪就落到饭碗里。   “雨水,吃饭吧,吃完饭赶紧把作业做了,明儿我带你去出去转转。”   何雨柱又喝了一盅酒,低头啃馒头,看着对面不停流眼泪的何雨水,他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两耳光。   饭后去后院看了看聋老太太,陪着她老人家说了会话,又帮着烧水,填了煤炉子,给老太太打水洗了脚这才回去。   这四合院里,唯一一个对自己好的就是聋老太太,关于自己接济秦淮茹一家的事情,她明里暗里提点过很多次。   可惜,那时候的自己是个棒槌,听不懂好赖话,看不见好人心。   到了中院,正想回房却见一大爷易忠海正披着外套从屋里出来:   “柱子,去看老太太了?”   “是啊,一大爷,您还没睡呢?”   何雨柱点点头,他大概明白易忠海的来意,但是……   “嗯,以后可就是厨房的领班了,要好好干,不能再犯浑了。”   易忠海又拍拍何雨柱的肩膀:“不愧是谭家菜的传人,没给我们院子丢脸。”   他心里边是真的为何雨柱高兴。毕竟,何雨柱的工资越高,给自己养老的希望就越大。   何雨柱一听易忠海这么说,心头一动,突然想起关于“谭家菜”的事情。   谭家菜是从他爷爷那一辈传下来的,在最著名的官府菜之一,普通人家可吃不起这种菜。   他不知道易忠海突然说起谭家菜是有其他意思,还是只是随口一说。   但没办法,谁让他是轧钢厂众所周知的“傻柱”呢?怎么能听得懂这么隐晦的暗示呢?   何雨柱在心底嘀咕一句,不管你想说什么,反正我就三个字:听不懂!   “嘿,一大爷您这话说的我爱听。”   何雨柱笑眯眯的回了一句等着易忠海的下文。   易忠海点点头:“当了大厨,工资也涨了,以后多帮帮淮茹她们家,孤儿寡母的都不容易。”   “嘿,一大爷您这话说的,是把我当后院许大茂那一肚子坏水,缺德带冒烟的王八蛋了?   您放心,能帮的我一定帮!”   何雨柱笑着点头答应,反正什么能帮,什么不能帮还不是我说了算?   “嗯,都是邻里邻居的,相互帮助是应该的,行了,你早点儿回屋睡吧。”   易忠海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非常满意的回了屋子。   何雨柱转身正想往家走,却见秦淮茹手里正端着一盘花生米,笑盈盈的从屋子里出来:   “柱子,今儿你成大厨了,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走,我陪你喝两杯。”   “嘿,这还真是,一出又一出的。”   何雨柱嘀咕一句,贾家屋子的窗户瞄了一眼,贾大妈正坐在窗户后面,掀开一角窗帘朝外面看。   “秦姐,您真是有心了,不过这怕是不方便。”   何雨柱想也不想直接拒绝,半夜和寡妇喝酒,这要是传出去了他还娶不娶媳妇?   “嗨,柱子,你这成大厨了,咋还跟姐客气上了?”   秦淮茹说着很自然的走过来,笑着调侃道:   “还是,您这成大厨了,看不上我们这小老百姓了?”   月光下,何雨柱能清晰的看到,秦淮茹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了大片的白。   何雨柱不由眨眨眼,感觉有点儿晃。   要是换做以往,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单纯小菜鸟,面对这白的晃眼的景象,肯定招架不住。   不过,对于现在的何雨柱来说,这都是小场面。   用林磊儿的话来说:文洁,这,这都小场面,人生……人生它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咳咳”   何雨柱管中窥豹,又打量上下秦淮茹一眼,觉得她低头够呛能看到脚。   “秦姐,你要这么说,可就伤我的心了,我傻柱是那人儿吗?   再说了,贾大妈还在窗户后面看着呢,我前脚请您进了门后脚贾大妈就要来捉奸了。   您还是回去吧!”   说完,不等秦淮茹再说说什么,何雨柱转身,一溜烟儿进了自己的屋子。   “柱……”   秦淮茹还想说点什么,但见何雨柱那进屋、关门,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的动作,实在是哭笑不得。   最后只得端着那一盘发了毛的花生回自己屋子去。   “秦淮茹,你可真不要脸,我还没死呢,就准备急着找下家了?   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别想!”   贾大妈放下窗帘,恶狠狠瞪着秦淮茹,一副要吃了她的表情。   秦淮茹无奈的叹了口气:“妈,我没这个意思。”   “呸,我也是从寡妇过来的,你心里想什么我能不知道?   我告诉你,你要是在这个家呆不下去了就自己滚,房子是我老贾家的,孩子也是我老贾家的,滚回你的乡下去!”   贾大妈怒火冲天,儿子东旭才走了一年,这个贱人就想丢下自己嫁给傻柱?   她做梦!   “妈,我真的没这个意思,这不是这几天傻柱没给咱家带饭盒,棒梗都不吃饭了吗?   我寻思着去找他说一说,谁知道……”   秦淮茹满脸委屈,她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三个孩子吗?   “谁知道,人家压根连门都不让你这寡妇进,是不是?”   贾大妈满脸不屑:“没用的东西,我大孙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你要是屈了他的嘴,我就死给你看。”   秦淮茹眼圈一红,眼泪顿时就流出来了,一滴又一滴的打湿碎花上衣,还真落不到地上。   “别给我哭鸡尿骚的来这一套,我可不是院儿里那些个猪油蒙了心的老色鬼!”   贾大妈横眉冷目,又呵斥了一声这才感觉憋在肚子里的这口气顺了不少。   秦淮茹低头抹着眼泪钻到自己被窝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何雨柱带着自己的妹妹去了胡同口的“白老四羊汤”吃了一顿。   白老四的厨艺不错,羊汤里泡着烘干的白面馒头,兄妹两人又切了一斤羊肉,吃的那叫一个满嘴流油。   “哥,照你这吃法,我们还过不过日子了?”   何雨水很高兴,自从父亲何大清走后,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哥哥的关爱。   “放心吧你,哥心里有数!”   何雨柱抬手照着何雨水后脑勺来了一下:“这还数落起你哥来了?”   “呵,以前的事情我不提,可不代表我忘记了。”   何雨水一句话直接让何雨柱秒怂。   诶!   人呐,一辈子就不能做错事。   两人去了供销社,排队的人虽然很多,但大多都是买日用品,买衣服的很少。   何雨柱给妹妹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买了两套新衣服,完了又给了何雨水2块钱:   “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在学校可别屈着嘴。”   这一个上午,何雨柱自动切换至“宠妹模式”,除了买买买,就是吃吃吃。   何雨水的嘴一上午都没停歇,要么是在吃,要么是在笑。   直至这一刻,何雨柱才感觉自己的妹妹,终于有了个小孩子的模样。   中午兄妹两直接在外面解决了一顿才回的家。   一进院就见三大爷停好自行车,三大妈帮着把渔具往家拿。   “嚯,三大爷今儿收获不小啊!”   何雨柱眼睛一亮,三大爷桶里有两条大鲶鱼,一条看着能有两三斤重。   还有不少巴掌大小的杂鱼,看着也有一斤多呢。   “嘿嘿嘿,可不是嘛,今儿星期天不上班,钓鱼的人不少,要说收获,那我还真是这个!”   三大爷说着话还竖起了大拇指。   “三大爷,您这鱼是打算……”   现在环境很好,水质没有污染,鲶鱼很干净,吃起来味道不错,何雨柱想买来给妹妹做一锅水煮鱼。   “嘿,卖哪儿都是卖,你想要的话,这一条三斤的,给2块5就成。”   三大爷指了指桶里那条三斤重的鲶鱼,现在天气渐渐暖和,河里的鱼多了,就卖不起价钱。   不过,总归是新鲜,因此一斤也就是八毛到八毛五,三大爷给的价格很合理。   “那成,还是三大爷敞亮。”   何雨柱笑着掏出2块5递给三大爷,三大爷接过钱,让三大妈从家里拿了一个洗菜的盆放鱼,亲自给送到中院。   中院,棒梗正带着几个小孩在玩,一见何雨柱大包小包拎着不少东西,立刻朝他跑过来:   “傻叔,今儿买什么好吃的了?”   说着,还眼巴巴的看向三大爷盆里的那条大鲶鱼:“这条鱼好大,够我们一家吃的了。”   “给雨水买了两套衣服,没其他东西。”   何雨柱随口应了一句,雨水已经和三大爷进了屋子把鱼放下。   “那成,我先回去了。”   三大爷朝何雨柱笑着摆摆手回去了,何雨柱也进屋开始收拾那条鲶鱼。   棒梗眼珠子一转,赶紧跑回去,爬到奶奶怀里:   “奶奶,奶奶,傻柱给雨水买了两身新衣服,还买了好大一条鱼。我也想要新衣服,我也要吃鱼。”   “好好好,我的大孙子,你先去玩,我去找你妈,待会儿让傻柱给咱家也端一碗鱼肉过来。”   贾大妈摸摸棒梗的脑袋,下了炕去找秦淮茹。   “淮茹,刚才棒梗说的你都听到了?”   “嗯,妈,我听到了。”   秦淮茹头也不回的答应了一声,手上正揉着棒子面,准备蒸馒头。   “你待会儿去找傻柱,让他把鱼给我们端过来,棒梗好几天都没见着肉了。   孩子正长身体,不能屈嘴。   这傻柱也真是的,雨水一个赔钱货,给她买那么多衣服干什么,不知道棒梗又长高了,没衣服穿了吗?”   “刺啦”一声,滚烫的热油浇在水煮鱼上,香味顿时飘满整个院子。   兄妹两人相视一笑,围着炕桌准备开动。   “柱子,雨水,在家呢。”   门外,秦淮茹的声音适时响起。   雨水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何雨柱也忍不住皱起眉头。   “在家呢。”   沉默片刻,他起身下炕开门,秦淮茹正满脸笑容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个碗。   “秦姐啊,这正吃着饭呢,您来是……”   何雨柱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但语气明显没有以前那么热络。   “嗨,这不是你家的香味都飘到院子里了,棒梗说他何叔今儿买了条大鱼。”   秦淮茹似乎压根没注意到何雨柱脸上渐渐收起的笑容,自顾自的说道:   “这孩子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你看那么大一条鱼,你和雨水也吃不完,能不能给棒梗分两口?”   屋里的何雨水围着炕桌,正夹起一块鱼肉鼓着腮帮子吹,耳中却支棱着听门口的动静。   何雨柱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秦淮茹,脸色一点点变得阴沉。   “柱子,你……”   秦淮茹感觉浑身都不自在,此时的自己明明穿着衣服,但在何雨柱的目光下,似乎一丝不挂。   “嗨,秦姐,我当是什么事儿呢!”   突然,何雨柱面色一改,刚才的阴沉瞬间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笑容:   “棒梗确实是在长身体不能屈嘴,不过这不应该是你这当妈的想办法吗,你来找我做什么?”   “咳咳咳,咳咳咳。”   屋里的何雨水直接被一口鱼汤呛了喉咙,眼泪都咳出来了。   “我,我这不是……”   秦淮茹刚想说,我这不是找你来想办法了吗,结果就见一大爷走过来:   “柱子,我听三大爷说,那鱼有两三斤呢,你和雨水两个也吃不完,就给贾家分一碗吧。   淮茹一个女人,拉扯着三个孩子还带着一个婆婆不容易,都是邻里邻居的,相互帮助是应该的!”   要是换做以往,只要一大爷开口,何雨柱必定连盆儿都端进贾家了。   但是……   现在的何雨柱,已经不是当初的何雨柱。   “一大爷说是的,秦姐确实不容易,邻里邻居的,相互帮助是应该的。”   何雨柱点点头,秦淮茹心中暗喜,想着今儿晚上终于能吃顿好的了。   易忠海也是笑容满脸,傻柱还是那个傻柱:   “那成,你把鱼给淮茹家分一半,都回去吃饭吧。”   秦淮茹笑吟吟的把手里的碗递给何雨柱,心里边暗自后悔着,出来的时候应该拿个盆儿来着。   “一大爷。”   何雨柱叫住了准备转身回去的易忠海,笑眯眯的开口:   “要说这院里,不管是威望还是工资,您一大爷都是头一份。   您一个月99块工资,日常开资都不到十块,要不您先带个头,每个月给贾家捐20块,这样棒梗也不用屈嘴了。   秦姐家的情况大伙儿都知道,邻里邻居的,相互帮助都是应该的,您觉得怎么样?”   “柱子,我不是不愿意帮助贾家,实在是她们家没个顶门立户的男人,寡妇门前是非多……”   易忠海脸上的笑容不见了,他活了大半辈子,向来都是他“绑架”别人,这还是第一次被别人“绑架。”   “一大爷您多虑了,您不方便出面这不还有一大妈呢吗?   再说了,贾家两寡妇,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进进出出的也不合适是不?   得咧,您和秦姐先聊着,我进去吃饭了。”   不理会一大爷和秦淮茹呆铁青、呆滞的脸,何雨柱说完,转身一溜烟儿进屋了。   刚一进屋,就见妹妹何雨水正笑眯眯的看着他,还偷偷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不过,她的两腮帮子正被鱼肉塞的鼓鼓的,小嘴还流着油,模样很是可爱。   一大爷易忠海进了屋,一大妈已经摆好碗筷,叫他吃饭。   易忠海围着炕桌坐下,脑子里想着刚才在院子里,何雨柱说的那些话,真是越想越气,最后连饭都吃不下。   秦淮茹进屋之后,贾大妈一见她端着个空碗进来,顿时就沉下脸来:   “哼,没有的东西,一点儿鱼都要不过来,我们老贾家要你有什么用?”   秦淮茹一直在想着刚才何雨柱的话,也没搭理贾大妈,麻利的将碗筷摆在炕桌上,招呼孩子吃饭。   傻柱,你到底是怎么了?   她细细回想着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和何雨柱相处的点点滴滴,没发现什么问题。   “难道是……他听到厂里那些风言风语,拈酸吃醋了?”   兄妹两人吃完饭,何雨柱端着提前盛出来的鱼肉和鱼汤去了后院,聋老太太这会儿已经吃完饭,正在炕上坐着。   “傻柱,你这臭小子怎么来看我了?”   聋老太太见何雨柱过来,心里边儿很高兴。   “奶奶,这不是今儿买了条鱼,我和雨水两个人也吃不完,给您送过来点儿。”   何雨柱说着,把两个碗放到灶台上,坐在聋老太太身边,陪着她说话。   聋老太太听何雨柱叫她奶奶,不由眼眶一红,赶紧低头擦了擦眼泪。   “怎么着,我一大妈说你这两天改性儿了?”   “嗨,您不愧是咱院里的老祖宗,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   何雨柱也不否认,毕竟事情都做出来了,再装傻否认也没什么意义。   “怎么着,想开了?”   “诶,老太太,我一直当您是我亲奶奶,我也不瞒您。”   何雨柱叹了口气:   “贾东旭死了一年,我帮衬贾家也有一年了。   原本我想着自己这个样子,和秦寡妇搭伙过日子,让她再给我生个孩子,一辈子也就这么过得了。   嘿,谁知道人家纯纯拿我当棒槌呢。   就许大茂那样的,五大白面馒头,秦淮茹就跟着人家去仓库了,我亲眼看见的。   我呢?   我何雨柱一个月18块工资,有10块进了秦淮茹兜里,平常厨房带回来的汤汤水水也全进了她们家。   可结果呢?   一家子喂不熟的白眼狼,反倒是雨水一个月都见不着一点儿油星子。”   何雨柱说话的声音不大,聋老太太听得真真的,越听她脸上的笑意就越深。   到最后,忍不住的点头,拿起拐杖敲了敲何雨柱的脑袋:   “好好,你能想明白就好。   以后离那狐狸精远远的,去找街道办的给你说个媳妇,生几个孩子,咱不跟她们一个锅里搅马勺。”   “嘿,您这老太太,要不说您是我亲奶奶呢,可真会给我想。”   何雨柱笑的美滋滋。   “那,一大爷那儿,你打算怎么办?他可不是农村出来的秦淮茹。”   聋老太太一句话,直接问的何雨柱的笑容僵在脸上。   何雨柱沉默了。   易忠海的算盘他很清楚,无儿无女,无非是想让自己给他和一大妈老两口养老。   其实如果易忠海真心对自己,自己也不是不能给他养老。   可惜……   易忠海只想让他一个年轻小伙和秦淮茹结婚,或者一辈子给秦淮茹拉帮套。   贾东旭身前是易忠海的徒弟,易忠海让他养老名正言顺。   贾东旭死后,让秦淮茹一个寡妇给他养老自然不合适,所以他又选中了没爹的自己。   用的手段无非就是道德绑架,发好人卡之类的,再加上秦淮茹时不时的送点“温暖”。   傻柱最后给院里三位大爷养老,给秦淮茹拉了一辈子帮套,要不是娄晓娥给他生了个儿子,他都绝后了。   “你个傻柱子,麻爪了吧?”   聋老太太看着一言不发的何雨柱,笑眯眯的问了一句。   “嘿,您这老太太,闹半天是在这儿看您耷拉孙的笑话呢?”   何雨柱一下子反应过来,老话说的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老太太这么问他,肯定是心里有谱儿了:   “奶奶哎,您是四合院的老祖宗、定海神针,也是我亲奶奶,关键时候不得您给我出出主意儿?”   “看在这一声奶奶的份上,今儿我老太太就给你这棒槌说道说道。”   聋老太太说话的功夫还端起搪瓷缸子喝了一口水。   “嘿,这老太太,还摆起谱儿来了。”   何雨柱忍不住笑着嘟囔了一句。   “老话说的好,玉不琢不成器,反过来也一样,易忠海在院子里积威已久,想要一棒子打死是不可能的。   你要耐着性子,慢慢啄,细细雕,把他外面裹着的那一层油光锃亮的皮一点点扒下来,才能看到里面的烂木头。”   不得不说,人老成精。   何雨柱一听聋老太太这么说,心里顿时就有谱儿了。   按照他的想法,等时机成熟了直接带着雨水去保城,看看那跟着寡妇跑了的不靠谱儿的老爹,从他那边找找突破口。   不过,现在看来是他想当然了,以易忠海在院子里的威望,自己说不准会弄巧成拙。   毕竟,和一个轧钢厂八级钳工,四合院热心肠的一大爷相比,自己那跟着寡妇跑路的父亲还真不靠谱儿。   聋老太太见何雨柱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咧嘴笑了笑。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何雨柱照旧给老太太烧了水,填了煤炉子,又给她打水,洗了脚收拾好一切才回去。   聋老太太的老伴,儿子,儿媳,都死在战乱年代,半辈子都是一个人过。   如今,看着何雨柱像亲孙子似的孝敬自己,不由就红了眼眶。   见他开门准备出去,聋老太太脸上闪过一丝迟疑,但最终还是出声叫住他:   “傻柱,有时间带着雨水那丫头去保城看看你爹吧,一身儿的精明劲全都传给了雨水,你是一点儿没落着。”   何雨柱心里“咯噔”一跳,看来他猜的没错,自己那便宜老子跟着白寡妇跑路也是另有隐情:   “您老就甭操心这些了,早点儿睡觉吧。”   “嘿,你这混小子,这会儿知道让我老太太甭操心了?”   聋老太太笑骂一句,何雨柱已经出了门,回到中院的屋子。   第二天,何雨柱起了个大早,刚一出门就看见秦淮茹在水龙头旁边洗衣服。   “哎?傻柱,你今儿怎么起这么早?”   秦淮茹有些奇怪,毕竟厨房只要到点开饭就行,对上班时间卡的没那么紧。   正常情况下,何雨柱都是等院里众人都上班了,他才出门的。   “秦姐,洗衣服呢。”   何雨柱笑着打了个招呼就准备出门,却见后院的许大茂也从垂花门出来,打扮的人模狗样,美滋滋的朝外面走。   他先是和秦淮茹打了声招呼,又朝何雨柱说话:   “呦?傻柱,你今儿起这么早,也是去相亲?”   何雨柱看了许大茂一眼:“怎么,这一个多月没打你,皮又痒了,想要我给你松松骨头?”   “我,我懒得跟你计较!”   整个四合院,对何雨柱的战斗力体会最深的就是许大茂,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他选择了走为上计。   何雨柱出了四合院,先去供销社买了些瓜子、花生、大白兔奶糖,装了半布兜子前往街道办。   门卫李大爷见何雨柱过来,自顾抽着旱烟,没搭理他。   何雨柱却是自来熟的钻进门卫室,从兜里摸出一盒大前门抽出一支递给李大爷:   “李大爷,王主任来了没有?”   李大爷接了何雨柱的烟瞅了一眼别在耳朵后面,随口问道:   “你找王主任干什么?”   何大清走后的那几年,何雨柱彻底没人管,经常在胡同巷子和一帮孩子打架,被街道办、派出所批评教育那是常有的事。   “这不是上星期成厨房领班了吗,特地给您和王主任说道一声。”   何雨柱说着从布兜子里抓了两把瓜子、花生和大白兔奶糖给李大爷放到桌子上。   “去吧,王主任早来了,这会儿应该没事。”   李大爷点点头,拿起一颗大白兔奶糖,剥开糖纸将糖吃到嘴里,小声嘀咕了一句:   “小混种也开窍了啊!”   街道办王主任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留着这个时代最常见的胡兰头,笑起来脸上还有两个酒窝。   “何雨柱同志,你今儿怎么跑我这儿来了?”   王主任见到何雨柱有些惊讶,在街道办工作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这混小子来找自己。   “哈哈哈,王主任,没事儿我就不兴来看看您吗?”   何雨柱笑呵呵的说着,原主的记忆中,每次派出所因为打架要把他送少管所的时候,都是这位王主任拦下的。   在这个“工人有力量,劳动最光荣”的年代,找工作都是要查档案的,一进少管所,长大基本就找不到什么像样的工作。   “上个星期我们厨房的黄师傅退休了,厂里让我接任食堂领班,我这过来跟您念叨一声。”   “哎呦,这可是好事啊!”   王主任面露喜色,看着人高马大的何雨柱,颇有几分“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意味。   “你妹妹雨水呢,她现在应该上高中了吧?”   王主任说话的功夫给何雨柱倒了杯水,两人在沙发上坐下。   “今年上高二,下次从学校回来我带着她一起过来让您。”   “好好好,你个混小子也终于长大了,以后在轧钢厂好好干,照顾好雨水,娶个媳妇再生几个孩子,好好过日子。”   王主任心里边忍不住感叹着,一转眼,当初的那个毛头小子也长大了。   “哈哈哈,王主任,我来的时候路过供销社,买了点儿瓜子、花生和大白兔奶糖给您拿过来尝尝。”   面对这红果果的催婚,何雨柱打了个哈哈,把手里的布兜子放到桌子上:   “王主任,自从我爸走了以后,我给您添了不少麻烦,按理说这么点东西实在是拿不出手。   以后您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言语,我何雨柱一定随叫随到,决不推辞。”   何雨柱知道王主任的丈夫身居高位,什么都不缺,他今儿过来单纯就是要找个借口拉关系的。   “你这孩子有心,东西我就收下了,以后就叫我王姨吧。”   王主任也是个爽快人,她自然知道何雨柱的来意,不过心底很高兴。   会走动关系,至少说明这孩子不傻了。   “嘿,那我以后就叫您王姨了,您也知道我们兄妹两个没什么亲戚,您以后就是我们亲姨了。”   何雨柱打蛇上棍,王姨变亲姨。   “那成,既然是一家人,我也就不跟你客气。   正好我们家老爷子这些日子胃口不好,星期天你上家去给做两个好菜。”   王主任虽然不知道何雨柱的厨艺怎么样,但是能成为食堂大厨,显然是有几分功夫的。   “嘿嘿,王姨既然抬举我,那我一定去,就是不知道老爷子有什么忌口的没有?”   何雨柱心头大喜,他对自己的厨艺很自信,只要有个展示的机会,就不怕抓不住这些人的胃口。   王主任认真想了想,这才开口道:“忌口的倒是没有,就是老爷子年龄大了,牙口不好。”   “成,我心里有谱儿了,那王姨您先忙,我去上班了。”   何雨柱答应一声,王主任将他送出办公室,正好见个三十四五岁的女人朝王主任办公室走。   “兰姐,您好。”   何雨柱笑着打了声招呼,这是轧钢厂车间主任马明的媳妇王兰。   “何雨柱同志,你好,来看王主任了?”   王兰笑着回应了一声,心里边则是在犯嘀咕:这傻柱今儿怎么来找王主任了?   “哎,今儿有空过来看看我王姨,您先忙,我上班去了。”   何雨柱出了王主任办公室,在门卫处又和李大爷扯了几句,这才去轧钢厂上班。   轧钢厂厨房   同众人一一打过招呼,何雨柱就开始忙活起来。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下午的时候办公室周干事过来,说李副厂长今天晚上要在小食堂请客,让何雨柱加个班。   何雨柱欣然答应,加班虽然没有加班费,但能有外带。   他一个大老爷们倒是不怎么馋,主要是雨水那丫头面黄肌瘦的,要好好补补。   虽然今天是星期一,雨水要到星期六才回来,但可别忘了,他是有金手指的。   任何东西只要被收入随身空间,就会一直维持着进入空间那一刻的原始状态。   换句话说,何雨柱把做好的饭菜放到空间,无论放多久,再取出来的时候,还是刚做好时的样子。   这样,就算雨水是五六天以后回来,还是能吃到刚出锅的热乎的。   李副厂长一共请了三个人,其中一位娄静斋,解放前国内排得上号的大资本家,现任轧钢厂最大股东。   方建鸿,解放前国内的大资本家,现在是红星食品厂的大股东。   还有一位叫解洪,解放前国内的大资本家,现在是华星玻璃厂的大股东。   四个人,何雨柱准备了八菜一汤,而且盘子很大,量很足。   负责端菜的刘岚刚一进小食堂,谈笑风生的四人立刻就被浓郁的菜香吸引。   “兴国,你们厂换厨子了?”   娄静斋率先开口,他虽然是轧钢厂的股东,另外还开了一个自行车厂,但也经营了两家高档餐厅。   单是闻着这味道,就知道这做菜的师傅,手艺不同寻常。   “哈哈哈,要不说你是娄老饕呢,一闻着味儿就知道我们换厨子了。”   李副厂长高兴的合不拢嘴,刘岚把手里端着的两盘菜放到桌子上。   只是最常见的地三鲜和木须肉。   但无论是色泽还是香味,都比他们以前吃过的要鲜亮、诱人的多。   四人也都是吃过见过的主儿,但面对桌上这两盘常见菜,闻着那直往鼻孔钻的香味,都忍不住的吞口水。   “李副厂长,三位领导先吃着,何师傅说了,菜马上就齐了。”   刘岚见四人如此模样,心中暗笑一声,放下盘子出去了。   很快,八菜一汤上齐,四人完全没了以往老成持重、谈笑风生的姿态,一个个像是饿狼山下下来的,直接甩开膀子干。   就连李副厂长寻摸了好久才拿到的两瓶五粮液都顾不上开。   半个小时后,桌上的八菜一汤全都进了这四人肚子,一个个靠着椅背,感觉都快撑到嗓子眼儿了。   “兴国,这新来的厨师手艺可真不错,方不方便把他请过来我们见见?”   娄静斋最先开口,他经营着两个餐厅,自然明白这样的厨师有多难得。   “天明,去看看何雨柱同志走了没有。”   李副厂长转头朝外面的周天明招呼一声,周天明立刻起身去叫何雨柱了。   此时的何雨柱和刘岚已经把厨房收拾的差不过了,提前盛出来的菜装了三个饭盒。   一个给自己,一个给刘岚,还有一个给周天明,刚一分完周天明就过来叫他了。   “何师傅还没走呢?”   周天明对何雨柱很是客气,毕竟凭一盘炒豆芽就能让李副厂长开口的主儿,整个轧钢厂他还是头一次见。   “周干事不也没走呢?正好这饭盒你带回去,里边儿的菜都是我提前盛出来的,带回去给孩子尝个味儿。”   何雨柱说着拿起一个饭盒递给周天明。   周天明脸上的笑容更甚:   “哈哈哈,本来我是不应该拿的,不过何师傅您今儿这手艺,实在是让我没法拒绝。”   说着话,接过何雨柱手里的饭盒:   “李副厂长和三位领导吃的非常满意,这不让我过来叫您过去呢。”   “那成,麻烦您了,我先去见领导了,咱儿有机会再唠。”   何雨柱进了小食堂,李副厂长给他简单介绍了娄静斋三人,又给娄静斋三人说了何雨柱的身份。   “哈哈哈,还以为这么厉害的厨子不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也该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没成想……果真是年轻有为啊!”   娄静斋看着何雨柱率先开口。   “娄领导您过奖了,这都是李副厂长领导有方,否则我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施展不出来。”   何雨柱说话的功夫,周天明给他倒了一杯酒,他接过酒杯:   “我何雨柱是个粗人,不会说话,您三位领导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吩咐就是。”   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哈哈哈,是个痛快人。”   娄静斋笑着也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又看了李副厂长三人一眼,开口说道:   “我娄静斋自诩除了国宴,再没什么没吃过的东西,但像何师傅这么好的手艺,我还是第一次尝到。   不知道何师傅星期天有没有时间上家里做顿饭,让我夫人和女儿也尝尝您这手艺。”   一听这话,原本还靠着椅背老神在在的李副厂长顿时坐直了身子:   这,这娄静斋是要挖他轧钢厂的墙角啊!   “娄经理,这可真不巧,今儿早上街道办的王主任说让星期天上她家做饭呢。   要不您看下个星期成不?”   何雨柱虽然是在回答娄静斋的话,但余光扫过李副厂长,见对方紧绷的神情明显放松下来,不由心底暗笑一声。   “哦?那可真不巧,那就定下星期吧。”   娄静斋眯了眯眼睛,轧钢厂的一个厨师,竟然能到街道办王主任的家里做饭。   看来,这何雨柱不简单啊!   晚上,何雨柱回四合院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天气渐热,众人吃过饭后都在院子里乘凉。   “嘿,柱子回来了?”   三大爷阎埠贵最先看见何雨柱进来,笑着跟他打招呼。   “三大爷,歇着呢?”   何雨柱停下脚步笑着先回了三大爷,又同前院的蒋大妈几人也打招呼。   “我说你小子就不着急吗,人家许大茂今儿去相亲了,说那姑娘不但人长的漂亮,而且性格也好。   要不,我也给你介绍个对象?   回头你准备一份谢媒礼,一份给人姑娘带的礼给我,明儿我去学校一并给人姑娘带过去。”   何雨柱笑了笑,知道三大爷这是为了收自己一份谢媒礼,特意拿许大茂刺激自己呢。   要是换做以往的傻柱,必定屁颠屁颠的跑去准备了。   可是,何雨柱知道,三大爷要给自己介绍的是红星小学的老师冉秋叶,也是棒梗未来的班主任。   人家华侨归国,文艺女青年,心气儿高着呢,根本看不上自己。   “嘿,多谢您了三大爷,不过我现在手里没多少钱,不考虑结婚的事情。”   何雨柱客客气气的回绝,进入中院,棒梗带着几个小孩正在院子里玩。   一大爷、一大妈,贾章氏坐在自家屋门前摇扇子,秦淮茹又在水龙头边洗衣服。   何雨柱非常好奇,贾家就两寡妇三孩子,一天天哪来那么多衣服要洗?   这又不是在南方,一天要换一两次。   “柱子回来了?”   “柱子,今儿晚上加班了?”   秦淮茹和一大爷同时开口,非常默契的都看了一眼何雨柱的右手:   没有饭盒。   一大爷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过很快就舒展开来。   秦淮茹眼眸中闪过一丝浓浓的失望,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几分。   “一大爷,一大妈,贾大妈,秦姐,都在呢。”   何雨柱笑着打了声招呼,正准备进屋,就听棒梗说道:   “傻柱,你这几天怎么都不给我们家带饭盒了?我好几天没吃肉了,我要吃肉。”   贾章氏也在一旁小声嘟囔道:   “以前每次加班都有饭盒,这两次该不会是想故意饿着我大孙子,在厨房吃完了才回来的吧?   两个大饭盒呢,也不怕把你撑死了,真是头养不熟的白眼狼。”   何雨柱进屋的脚步一顿,转身看向贾章氏,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   “贾章氏,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妈,你说什么呢?”   秦淮茹见何雨柱的脸沉下来,立刻走过来打圆场:   “嗨,柱子,我妈她就随口说说,你可别跟她计较。”   何雨柱看向秦淮茹,皮笑肉不笑的开口:   “我也是随口问问,你不要紧张。”   秦淮茹面色一僵,讪笑着不知道怎么搭话。   “我就说了,怎么着?你就是个遭了瘟,杀千刀的小畜生。   不怪你爹何大清要丢下你和你那个赔钱货妹妹,跟寡妇跑了。”   贾章氏见一大爷一大妈都在院子里,又有秦淮茹拉扯何雨柱,觉得有人给她撑腰,更加肆无忌惮。   有个成语叫“为虎作伥”。   何雨柱知道,要治贾章氏,一定要先把她身后的“虎”拿下。   所以,他没有第一时间搭理这个老虔婆,反而看向一大爷:   “一大爷,您是我们院里的一大爷,刚才贾章氏说的话,您都听见了?”   一大爷心底也是烦透了贾章氏,无奈他早把自己和贾家绑一块儿了。   “柱子,贾大妈她就是这么个人,院里人都知道,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嘿,一大爷,我傻柱在这院子里算个什么?   她贾大妈别说是说两句难听的,就算是骑在我脖子上拉屎,只要您还是这院里的一大爷,我就得受着。”   何雨柱说话的时候,脸上连那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哼,知道就好!”   贾章氏挑着眉得意洋洋的嘀咕了一句。   “老嫂子,少说两句吧。”   一大妈这个院里的老好人都看不下去,皱着眉头说了一句。   贾章氏朝一大妈撇撇嘴,不以为意:   哼,年轻时候你就不是我的对手,如今老了还想管到我头上?   “傻柱,我告诉你,从今儿以后,饭盒必须拿到……”   贾章氏见何雨柱站在原地不动,从小板凳起身,伸手指点着何雨柱,朝他走过来。   不过,话说到一半,就见秦淮茹和一大爷的脸色阴沉的快要下雨。   偷摸着瞅了何雨柱一眼,见他脸上冷冰冰的怪吓人,不由脖子一缩,退了回去。   “一大爷。”   何雨柱淡淡开口:“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我妹妹雨水算不算妇女的一部分?”   一大爷的眼角不停的抽动,心里边已经把贾章氏这个老虔婆从头骂到脚了。   这话让他怎么接?接了那就等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算不算?”   何雨柱沉着脸又问了一句。   “算,雨水虽然还在上高二,但也是妇女同志的一员。”   一大爷早已经猜到何雨柱接下来要说的话,但他总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说何雨水是个男的吧?   这时候,后院的二大爷刘海中,二大妈,外加刘光福、刘光天两儿子都从垂花门出来看热闹。   许大茂更是直接搬了个小马扎,手里抓着一把瓜子,妥妥的吃瓜群众一个。   前院的三大爷阎埠贵、四火、老李头几家,也都从月亮门过来看热闹。   这个时代,吃完饭后没什么消遣,只是东家长,西家短的拉家常。   如今有这么个热闹,不看白不看。   何雨柱要的就是这个局面,他死死盯着一大爷,刻意放缓语速:   “贾大妈刚才说我妹妹雨水是赔钱货,她是不是觉得“妇女能顶半边天”这句话说错了?”   这句话,就如同是一柄重锤,狠狠的砸在所有人的心口。   谁敢说这句话错了?   这可是侮辱、诽谤妇女罪,要是被街道办知道,还指不定要怎么教育呢,弄不好还要去篱笆子呆几天。   一大爷和秦淮茹的脸色,顿时白的跟死人脸差不多。   贾大妈虽然看着没有秦淮茹那么精明,但也不是无脑泼妇。   否则贾父死了以后,她一个寡妇又没有工作,是怎么带着贾东旭在这满是禽兽的四合院活下来的?   一听何雨柱这话,顿时就吓的身子一软,双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妈,妈……”   秦淮茹惊叫一声,赶紧跑过去扶起贾章氏查看她的情况。   一大爷暗自松了口气,瞪着何雨柱丢下一句“瞧你做的好事”之后,也去看贾章氏的情况。   众人一见这没热闹可看了,一个个正准备回家。   却见何雨柱一把拿过二大爷手里端着的搪瓷缸子,对着贾章氏的脸泼了下去。   “啊……”   贾章氏惊叫一声,冒着淡淡热气的茶水将她的脸烫了个通红。   “柱子,你干什么?”   一大爷大怒,猛的起身瞪着何雨柱:   “当着院里这么多人的面就做出这种事,你眼里还有这院子里的人吗?”   “一大爷,贾章氏当着您这位一大爷的面,侮辱、诽谤我们的妇女同志,   您非但不把她交到街道办,反而还维护起她来,您这又是什么意思?”   何雨柱说话的功夫,把手里的搪瓷缸子递还给正在发呆的二大爷。   “我,我那可是茉莉高碎……”   二大爷嘀咕了一句,满脸肉疼的看着自己手里空空如也的搪瓷缸子,他刚泡的还没喝一口呢。   可惜,这会儿没人搭理他。   一大爷额头的青筋都快要爆了,他拿院里所有人压傻柱,傻柱直接用侮辱、诽谤妇女罪压他。   这……   “柱子,实在是对不起,我替我妈给你赔个不是,她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没什么坏心思的。”   秦淮茹一见气氛僵了,赶紧过来拉着何雨柱道歉。   “秦姐,一个院里住了这么多年,我当然知道贾大妈是什么人,我刚才也就是随口一说,没什么坏心思。”   何雨柱阴沉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仿佛阳春白雪一样,刚才的阴郁瞬间消失不见。   何雨柱知道,单单是因为一句“赔钱货”,真要是把贾大妈真送到街道办,估计整个院子的人都会在背地里戳自己脊梁骨。   因此,他只是吓唬吓唬这个老虔婆罢了。   秦淮茹一见何雨柱露了笑脸,紧绷着的心顿时放松下来。   一大爷也回过味儿来,知道刚才何雨柱是在吓唬自己呢,不由暗暗叹了一口气:   难道,我真的老了?   “嗨,我就知道柱子你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秦淮茹笑着拍了一下何雨柱的肩膀,紧张的气氛这才缓和下来。   “秦姐,咱们邻里邻居的住了这么多年,你的面子我当然要给。   不过,我还有两个问题想问问贾大妈,想听听贾大妈的说法。”   何雨柱的表情也放松下来,甚至对贾章氏的称呼也变成了贾大妈。   “你,你想问什么?”   贾章氏心有余悸的看着何雨柱,过去这么多年,她竟没发现傻柱也有这么吓人的一面。   “贾大妈,你说雨水是赔钱货,那不知道您是不是赔钱货?   您的母亲呢?   您是不是大赔钱货生的小赔钱货?”   何雨柱这话直接让刚刚放松的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起来,众人都一脸古怪的盯着贾章氏。   “柱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一大爷的脸色又变得阴沉起来。   “嘿嘿,傻柱,我许大茂头一回发现你是这个,这话问的真有水平。”   吃瓜群众许大茂说话的功夫还给何雨柱竖起一个大拇指。   “许大茂,你闭嘴!”   一大爷不耐烦的瞪了许大茂一眼。   “就是,没你的事!”   刘海中也趁着这个机会摆了个二大爷的架子。   “一大爷,我刚才说,只要您还是这院子里的一大爷,贾章氏就算是骑在我脖子上拉屎我也得受着。   您,该不会真是这么想的,也真打算这么做吧?”   何雨柱脸上又露出那个皮笑肉不笑的笑,一大爷气呼呼的瞪着何雨柱,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老易,你少说两句吧。”   一大妈见众人都抱着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不由拉了拉易忠海的袖子。   一大爷这才反应过来,见众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二大爷和三大爷都没有帮自己的意思,心底不由得暗骂两个老家伙一声。   “柱子,你误会了,我身为院里的一大爷,是帮着调理邻里邻居的矛盾,怎么会帮着贾章氏欺负你?”   无奈,一大爷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自己给自己搭台阶,也是心累。   何雨柱笑笑,转头又看向贾章氏:“贾大妈,刚才我问您的问题,您还没回答呢。”   “傻柱,你,你别太过分了!   我,我好歹也是院里的长辈,你……你怎么能对我这么说话?”   贾章氏怂了,她以为只要有一大爷在,傻柱是绝对不敢跟自己炸刺的。   没成想……易忠海这个一大爷也忒儿没用了!   “贾大妈,不管是长辈还是晚辈,都不能侮辱,诽谤妇女,您说对不对?”   何雨柱这话摆明了,你要是不回答我的问题,我还把你送街道办。   贾大妈怂了。   她知道,自己要是真被送到街道办,那后半辈子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我,我不是。”   贾大妈瑟缩着身体,小声回答了一句。   “那我就不明白了,贾大妈你既然自己不是赔钱货,那你从哪儿看出雨水是赔钱货?”   何雨柱盯着贾章氏,那眼神似乎要吃人。   秦淮茹刚想开口给自己婆婆求情,却被一大爷一个眼神制止了。   一大爷算是看明白了,今天贾章氏是非低头不可,要不然今儿这事完不了。   “老嫂子,都是一个院儿里的,给孩子认个错不丢人。”   三大爷阎埠贵适时开口给贾章氏搭了个台阶,要不说还是人民教师觉悟高呢。   “我,我说错话了,雨水她是个好孩子,她不是赔钱货。”   贾章氏秉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真理,赶紧认错。   虽然她身为一个长辈给何雨柱这个晚辈认错有点儿丢人,但总比送街道办强。   “嗯,贾大妈这话说的我爱听,您是不是赔钱货我不知道,但雨水可是我的宝贝妹妹。”   何雨柱一本正经的点点头,不等贾章氏开口,又继续第二个问题:   “您刚才说,我何雨柱是头喂不熟的白眼狼,我怎么不记得你们老贾家给我和雨水吃过一顿饭?   反倒是东旭哥死后,一大爷跟我说,秦姐一个寡妇带着婆婆,拉扯着三个孩子不容易,让我多帮衬帮衬你们家。   所以,过去的一年里,我的饭盒都送你们家了,至于秦姐和我借的钱,那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可我换来的是什么?   喂不熟的白眼狼?   是啊,这院子里就数贾大妈您身体最好,气色最好,但也就数您喂不熟!”   何雨柱这话,不亚于是一个耳光狠狠抽在贾章氏和秦淮茹脸上。   当然,连带着一大爷都沾了点儿余威。   一大爷只感觉自己的眼皮“突突突”的跳个不停,一口气顶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人快要炸了。   秦淮茹臊的恨不得在地上扒拉出个地缝钻进去,她是真没想到何雨柱会当着院里这么多人的面下她的脸。   以前何雨柱也有犯浑的时候,可只要自己说两句好听的,再顺毛捋几句,事情也就过去了。   可这几次……   “好了,要问的都问完了,我这上一天班也怪累的,就不陪各位大爷大妈了。”   何雨柱说完,一摆手转身进屋了。   “我就说么,傻柱虽然有点儿傻,但也不可能放着自己亲妹妹不养,去给寡妇拉帮套吧?”   “谁说不是呢?按理说何大清跟寡妇跑了以后,他们兄妹俩儿相依为命,有什么好东西理应紧着妹妹才是啊!”   “诶,这一大爷也真是的,他自己一个月99块呢,无儿无女,又没牵挂的,要真心疼贾家过不了,不会自己拿钱贴补吗?”   “要我看呐,这傻柱还是傻,一大爷让你给秦寡妇拉帮套,你就真给秦寡妇拉帮套了?”   “好家伙,这东旭哥死了一年,秦淮茹就借了傻柱一百块钱?   我记得当初贾东旭死的时候,厂里给了四五百的抚恤金,院里大伙儿还都给他们家捐钱了。   再加上秦淮茹一个月22块5的工资,她们家应该还没穷到要跟人借钱的地步吧?”   围观的群众一个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哎呀,上个月秦淮茹还找我借了五块钱呢,这……感情人家比我有钱啊!”   前院老李突然想秦淮茹还借自己5块钱的事情。   “什么?她半个月前说家里揭不开锅了,还和我借了三块呢。”   ……   顿时,院子里都炸开了锅,一道道指责的目光都看向秦淮茹和贾章氏。   饶是两寡妇那厚度堪比城墙拐弯处的脸皮,此刻也招架不住这么多的“火辣辣”的要吃人的目光啊!   “行了行了,大家伙都散了吧。”   一大爷朝着众人摆摆手,自己率先进屋了。   秦淮茹回屋之后抱着被子“呜呜呜”的哭个不停,贾章氏也阴沉着一张脸坐在炕边不说话。   棒梗虽然不知道大人们的事情,但感觉自己像是闯祸了,这会儿正躲在厨房不出来。   前院   “当家的,今儿这事你怎么看?”   三大妈进屋之后,给三大爷倒了杯水,坐在炕边纳鞋底。   “怎么看?傻柱这是开窍了啊,以后见了可别再傻柱傻柱的叫了。”   三大爷刚才几乎全程看戏,平日里在院里德高望重的一大爷易忠海,全程都被傻柱压制,他能怎么看?   “嘿,不叫傻柱叫什么?”   三大妈撇嘴一笑,麻利的将鞋底剩下的一点儿线头剪断,又拿了一根新麻线穿过针眼,继续刚才的动作。   “何师傅,以后见了要叫他何师傅,要不叫柱子也行,千万别再叫傻柱了。”   三大爷郑重其事的叮嘱了一句,三大妈见自家老头不像是在开玩笑,赶紧点头答应。   第二天上午,何雨柱忙完厨房的事情,正准备休息的时候,车间主任马明来厨房找他。   “嘿,何师傅,这都忙完了?”   “呦,这不是马主任吗,今儿是什么风把您吹到我这儿来了?”   何雨柱有点儿奇怪,不知道这马明突然来找自己干什么,平常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儿的人。   “今儿下班有时间没有,上我家喝点儿?”   马明嘿嘿笑着,前几天他弟弟稍信儿说让给大侄子马华找个活干。   他和老婆王兰瞅摸几天也没个合适的,主要是马华大字不识几个,工作实在不好找。   王兰回家提到何雨柱去街道办找王主任的事情,马明灵机一动:可以把大侄儿马华送到轧钢厂给何雨柱当徒弟。   这活儿不识字也能干,厨房油水多不说,能进轧钢厂,传回去他马明也更有面儿不是?   “嘿嘿,马主任,都是一个厂的,您有什么事儿就直说,能办的我一定帮着办。”   何雨柱不知道马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自然不会轻易去马明家里。   “行,爷们您是个敞亮人,我马明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马明笑着拍拍何雨柱的肩膀,三言两语把来意说明。   “嗨,我当时什么事儿呢,明儿空了把人带来我看看,没什么大问题就成。”   何雨柱一口答应下来,马华可是个好徒弟,虽然做菜的资质一般,但绝对衷心。   第二天早上,何雨柱一上班就被周干事请到李副厂长办公室。   李副厂长放下手里的钢笔和笔记本,看着像是刚开会回来。   “何雨柱同志来了,坐吧。”   “李副厂长好,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情?”   何雨柱虽然已经猜到李副厂长找自己的原因,但还是非常恭敬的问了一声好。   十五分钟之后,他从李副厂长办公室出来,工资已经从37块5涨到了45块。   这还是何雨柱再三表忠心,强调自己的思想觉悟之后,李副厂长才肯放他出来的。   李副厂长知道,娄静斋一定会挖人,每月至少也是一百块工资。   跟人家一比,轧钢厂能留住何雨柱的唯一优势就是领导对他的重视。   星期六下午,何雨水从学校回来的时候,何雨柱已经下班做好了饭菜。   其实,也不是现做的,就是把李副厂长请客时,他提前盛出来的,还冒着热气的炒菜菜摆上桌。   又从空间拿出五个刚出笼的热气腾腾的白面馒头,外加一个菌菇老母鸡汤。   这几个菜,可是何雨柱亲自动手炒的,就连李副厂长、娄静斋那样的都压制不住心底的馋虫,更别说院里的众人。   菜刚一摆上桌,浓郁的香味就飘到整个四合院,隔壁贾大妈正啃着手里的窝窝头,一闻这香味,顿时就拉下脸来。   棒梗看了一眼手里的二合面馒头,“吧嗒”一声丢下手里的筷子:   “妈,奶,我要去傻柱家吃饭,他家肯定有肉,还有白面馒头。   我不想吃二合面馒头,不想吃咸菜,我要吃肉,我要喝鸡汤……”   秦淮茹抱着儿子,忍不住暗自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傻柱这一个多月是怎么了,饭盒都不往家里送了,再这么下去棒梗该怎么办?   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没点儿油水长不高啊!   后院,二大爷刘海中一家正在吃饭,闻着这突如其来的香味,二大爷顿时觉得自己手里的白面馒头不香了。   “哎?这是谁家的饭这么香?闻着像是有肉啊!”   刘光天看着手里硬的跟石头似的窝窝头,咽下去都拉嗓子。   “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不想吃就滚!”   二大爷瞪了二儿子刘光天一眼,端起搪瓷缸子喝了一口茉莉高碎泡的茶,心里这才舒服了一点儿:   最起码,我还能品个茉莉茶。   “就是,你爸说的对,不想吃就滚!”   二大妈也瞪了刘光天一眼,刘光天立刻缩着脖子不说话。   前院,三大爷家   “这傻柱在家吃什么好吃的,这么香?”   三大妈朝中院看了一眼,她这活的大半辈子都没闻过这么香的饭菜。   “肯定有油,还有肉。”   阎解成看了一眼三大爷小声嘀咕道:“也不知道咱们家什么时候才能吃上肉。”   “等你啥时候不吃老子了,想什么时候吃肉就什么时候吃。”   阎埠贵瞪了自己儿子一眼,他难道不知道肉香吗?   他难道不想吃点儿好的吗?   可一个月就那么点儿工资,要养活这么一大家子人呢。   “哇,哥,今儿做了这么多好吃的?”   何雨水直接惊呆了,没想到刚一回来就能有热乎饭吃,而且还这么香。   “你这都上高二了,还是面黄肌瘦的看着没点儿大孩子的样子,以后每个星期都回家,哥给你好好补补。”   何雨柱摸摸妹妹的头,上了炕桌,兄妹两直接来了个大扫荡。   吃完饭后,何雨水帮着哥哥收拾桌子上的碗筷。   “雨水,你觉得后院聋老太太怎么样?”   何雨水微微一愣,不知道哥哥突然问这个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开口说道:   “挺好一老太太,虽然总想着让你给他当个耷拉孙,但也是打心底里疼你。”   “她说让我有时间带着你去保城看看老头子,你觉得怎么样?”   何雨柱收拾完炕桌上的碗筷,拿了块抹布把炕桌抹干净立在门后。   何雨水洗碗的手一顿,眼眸深处闪过一丝黯淡:   “好好的提他做什么?”   何雨柱走到灶台,帮着妹妹把碗筷盘子都刷干净,归拢好,兄妹重新坐上炕,他才缓缓开口:   “雨水,你虽然上高二,但也是个大姑娘,今儿咱们兄妹两个关上门说几句话。”   何雨柱一本正经的态度让何雨水有点儿意外,不过一想到这些日子哥哥终于开窍,也收起脸上的笑容,等着下文。   “咱爷、咱爸包括我,都是做谭家菜的,这你知道吧?”   何雨水点点头,这她当然知道,她小时候也跟着父亲学了不少手艺。   “你知道谭家菜是什么菜吗?”   何雨柱正色问了一句。   何雨水小脸上闪过一丝疑惑,这个她还真不知道。   “谭家菜,是官府菜,寻常老百姓根本吃不起这菜,甚至没点儿家底的学徒,连个练手的菜都凑不齐。   你能明白不?”   何雨柱这话一出,何雨水瞬间就变了脸色。   他们现在的成分是中农,如果爷爷和父亲都是给当官的做谭家菜的,那他们的成分至少也应该是个富农。   别看一个是中农,一个是富农,只有一字之差,但那社会地位可是天差地别的。   “可是……”   何雨水皱着眉头,她想说可是他们兄妹现在是中农啊。   “我猜,这才是老头子丢下我们跟着白寡妇跑路的原因,而且当初是一大爷去送的他。   一大爷,或者聋老太太肯定都知道点儿什么。”   何雨柱现在也只是个大概的猜测:   “而且,这么多年来,我觉得一大爷在这里边肯定扮演了什么不光彩的角色。”   何雨水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一下,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   何雨柱这么一说,她也记起来,当初父亲教她和哥哥做菜的时候,出入的都是些富贵人家。   “这,这……他不是……他是……”   何雨水语无伦次,泣不成声,感觉这么多年受的委屈如同被困在大坝洪水,突然就决堤了。   “雨水,这事儿你心里清楚就行了,以后在院子里该怎么样还得怎么样。   等有机会我带着你去保城看看老头子。”   何雨柱拍拍雨水的肩膀,又给她擦了好一会儿眼泪才安抚好,何雨水正准备起身回自己屋,却听门外响起敲门声:   “柱子,在家吗,是我,秦姐。”   何雨水看着哥哥那突然皱起来的眉头,不由“噗嗤”一笑,无声的问了一句:   “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她的吗?”   何雨柱直接一个脑瓜崩伺候,下了炕开门去了。   何雨柱开了门,见秦淮茹正站在门口,手里还端着一盘花生米,这次没长毛。   “秦姐啊,您找我什么事?”   “秦姐来了?那哥你们先聊,我回屋去了。”   何雨水笑着出门回自己屋去,临走的时候还朝自己哥哥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   “雨水也在啊。”   秦淮茹有些尴尬,余光朝何雨柱屋子扫了一眼,见里面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心底不由一阵失望。   何雨柱站在门口看着秦淮茹,丝毫没有要让她进去的意思。   “柱子,你就打算让秦姐端着花生米,站在门口说话不成?”   秦淮茹似乎完全没有看出何雨柱的拒绝,边说边笑,挤进了何雨柱的屋子。   何雨柱皱了皱眉头,他承认自己还是低估,哦不,是薄估了这寡妇的脸皮。   秦淮茹一进屋子,就放下手里的花生米,从门后拉出炕桌直接放到炕上,再把花生米放到桌子上,自己脱了鞋坐在炕桌边儿:   “柱子,秦姐就是心里边儿不痛快,想找你喝酒说说话。”   说这话的功夫,秦淮茹脸上露出一个凄苦的笑容,眼眶微微发红。   见何雨柱依旧站在原地看着自己不动弹,秦淮茹就跟进了自己家一样,又下炕从五斗柜里拿出一瓶散酒,找了两个酒盅放到炕桌上。   何雨柱皱皱眉头,坐在秦淮茹对面问道:   “秦姐,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秦淮茹一见何雨柱这态度,本就发红的眼眶,立刻就泪意盈盈,拿起炕桌上的酒俯身给何雨柱倒了一杯,幽幽开口:   “柱子,你就这么讨厌秦姐吗?”   “没有,秦姐您想多了。”   何雨柱发誓,他现在说的这一句绝对是实话:   天气越来越热,秦淮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底碎花长袖上衣。   就在刚才,她俯身给自己倒酒的时候,领口的扣子开了两个,入眼就是一片白。   两个大车灯颤颤巍巍,很是壮观,还有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让人忍不住生出要深入探索的欲望。   本着白嫖至上的原则,何雨柱仔仔细细的看了个够。   秦淮茹一见何雨柱这副模样,就知道自己的“美人计”生效了,眼里虽然还有泪意,但脸上却露出一抹浅笑。   “我就知道,自从东旭走了以后,整个院里,就柱子你是真心心疼秦姐。”   何雨柱看着秦淮茹梨花带雨的模样,就是不搭腔。   “柱子,我知道你是个还没结婚的大小伙儿,又是厂里的大厨,我不应该这么麻烦你的,可……”   秦淮茹话还没说完,何雨柱直接打断:   “是啊,我还没结婚,您一个寡妇确实不应该这么麻烦我。”   秦淮茹:“……”   看着秦淮茹那梨花带雨的脸上,瞬间多了几分错愕,又飞速转变成幽怨,何雨柱死死掐住大腿,才避免自己笑出声来。   “柱子,你……”   秦淮茹看着何雨柱,泫然欲泣,心底则是暗骂道:   你个王八蛋,吃干抹净就翻脸不认了?   就算是许大茂那个缺德带冒烟的玩意儿,也给五个白面馒头呢。   幸亏何雨柱不知道秦淮茹心里的真实想法,否则他一定会为自己鸣不平:   人家许大茂拿出五个白面馒头,那是该看的都看了,该吃的也都吃了,可自己呢?   就借着头顶那25瓦的小黄灯泡看了几眼,能一样吗?   况且,他还贴了瓶酒呢!   “你……你心里还是对秦姐有意见。你说,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原谅秦姐,只要你说得出,秦姐一定做得到。”   秦淮茹知道,事到如今,不拿出点儿真格的肯定是没用,所以说话的功夫直接拉起何雨柱的右手按向自己右胸口。   何雨柱的右手突然就不受控制,下意识的捏了捏。   他可以用自己崇高的人格发誓,真的就是右手突然不受控制,下意识的动作而已。   啧啧啧,这是一种男人都懂,都期待的感觉。   秦淮茹一见何雨柱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这招管用了,正当她准备继续开口说说饭盒的事情,   却见何雨柱右手猛的用力,直接从她手中挣脱开来,用一副光溜溜小姑娘遇见老色狼的表情看向自己:   “秦,秦姐,你……你,你想干什么?   我,我何雨柱可是正儿八经的好同志,你……”   说话的功夫,还挪着屁股后退了几步,双手护住自己胸口。   要是被不知情的人看到,还以为秦淮茹这是要强行,对他做出什么不可描诉的事情。   “傻柱你个王八蛋!”   秦淮茹气的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起身下炕夺门而出。   “秦姐。”   何雨柱见状,笑眯眯的开口喊了一句。   秦淮茹就剩一只脚还没迈出门,一听何雨柱叫自己,以为他是想帮自己,立刻转头看过来。   何雨柱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知道您一个寡妇要拉扯三个孩子,还要照顾婆婆不容易,我呢也不欺负您,给您指条明路。”   秦淮茹一听,以为是饭盒的事情有门,当即收起脸上的怒火,红着眼眶凄凄艾艾的说道:   “秦姐就知道,这院子里就你最心疼我!”   “前院三大爷,工资和你差不多,家里六口人,两个半大小子,人家照样天天有吃有喝。   你去找三大爷取个经,学一学人家那“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的穷”的本事,不就能过日子了?”   何雨柱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   三大爷家三个儿子,一个女儿,老大和老二都是十四五岁的半大小子,正是能吃的年纪,家里不照样有吃的?   秦淮茹家看着一家五口,但棒梗才五岁,小当三岁,槐花才一岁,估计三个合起来才能顶三大爷家一个儿子能吃。   “傻柱,你,你去死吧!”   秦淮茹一听这话,顿时感觉脑门充血,头都要炸了。恶狠狠的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秦淮茹刚一走,何雨水就进来了:   “哥,你把秦姐怎么了,看她那气冲冲的模样,眼里都快喷出火来了。”   何雨柱没想到,自己妹妹还有这么八卦的一面。   “我能把她怎么着,我敢把她怎么着?”   何雨柱笑了笑:“明明自己赚的也不少,偏偏贪心不足,一天天的在别人身上瞎琢磨。”   这边秦淮茹一回家就后悔了,她竟然把花生米落傻柱家里了!   “棒梗,去傻柱家把那盘花生米给妈拿过来。”   棒梗一听这话,赶紧跑出门。   秦淮茹这边赶紧抹了一把脸,去了一大爷家里。   一大爷和一大妈正坐在炕边听匣子音,相比于别人家的吵吵闹闹,他家格外的冷清。   “一大爷,一大妈,还没睡觉呢?”   秦淮茹敲了敲门,不等一大妈开门就进来了。   “淮茹来了。”   一大妈招呼一声,赶紧下炕给她倒水。   “嗨,一大妈您别忙活了,我来就和一大爷说两句话,没什么要紧的事情。”   秦淮茹赶紧开口,看向一大爷:   “一大爷,我刚才去找柱子了,他对我怕是有些误会,您看您能不能帮着说和说和?”   “淮茹,都是一个院儿里的,这不是个事,明儿下班回来我找他说说。”   一大爷点头应下,秦淮茹道了声谢回去了。   第二天何雨柱刚上班,就见马明带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在厨房门口等自己。   “何师傅来了?”   马明快走两步迎上何雨柱,笑着道:“马华,我大侄儿,您看看成不成?”   马华脸上带着拘谨的笑,小心翼翼中带着些不知所措:   “见过何师傅。”   何雨柱打量了马华一眼,随即点头道:“成,是个踏实小伙儿,我就收下了。”   马明一听这话,一张脸几乎笑开了花:   “那成,我就先去人事部给他办手续,明儿就让他来跟着您。”   何雨柱点头应下,等马明、马华离开之后,他才进入厨房,开始研究各种药膳。   说研究,其实不过就是自己照着菜谱先做出来,喝一口等空间解析罢了。   要说这菜谱,还是他那不靠谱的老爹用来垫柜角的,能保存下来也不容易。   这些天,何雨柱一有时间,就研究这菜谱上的药膳,倒是吃喝不少。   其他效果不知道,但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比以前更加强壮了。   今天不用加班,所以何雨柱拎着个网兜子很早就回来了。   前院只有几个大妈围着灶台忙活着,中院棒梗正带着小当和槐花在院子里玩。   不知是棒梗学乖了,还是前两天被院里的阵仗给吓着了,这次只是看了一眼何雨柱网兜子里的饭盒,没敢过来抢。   回家先把灶上的火点了,铁锅舀了两瓢子水,放上篦子,把饭盒的菜放上去,又从空间拿出两个二合面馒头放上,这才盖上锅盖。   很快,饭菜热了,何雨柱把炕桌放好,一个人开始吃饭。   “柱子,在家呢?”   他刚准备动筷子,门外就响起了一大爷的声音,何雨柱微微一愣,不知道一大爷找自己干什么。   不过,还是答应一声起身去开门。   “吃了没?”   门一开,一大爷正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瓶散酒,后面跟着满脸笑容的秦淮茹,何雨柱看了她一眼,说了声:   “正准备吃呢,一大爷,秦姐也在呢。”   “哎。”   秦淮茹应了一声,跟着一大爷进了屋。   一大爷把酒放在炕桌上,秦淮茹正准备去五斗柜里拿酒盅,但何雨柱却笑着阻止了她:   “秦姐,您和一大爷都是客人,坐着就好。”   说话的功夫,他从五斗柜拿出三个二两的酒盅摆到炕桌上,秦淮茹赶紧给他们各倒了一杯酒,最后才给自己倒上。   “柱子,咱儿都是一个院儿里的,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有什么事情我就不拐弯抹角了。”   一大爷喝了一口酒率先开口,实际上从刚才的“客人”两个字他就感觉到,今儿可能要白跑一趟。   但是,来都来了,怎么着也得说两句不是?   “一大爷您说的对,都是一个院儿里的,有什么话您就直说。”   何雨柱也跟着喝了一口酒,又给一大爷把酒添满。   “你和淮茹,以前有什么不高兴的我不过问,咱三儿喝了这杯酒,以后重新处,你看怎么样?”   要说一大爷也是个聪明人,这话说的听起来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秦淮茹听着像是把该说的都说了,何雨柱听着像是什么都没说。   “嘿,要不说您是院里的一大爷呢,说话、办事就是敞亮。”   何雨柱笑着举起手里的酒盅,秦淮茹也赶紧举起,二两的酒盅,三人都是一口闷。   这感情,比海深。   一大爷见何雨柱没有让自己在秦淮茹面前下不来台,心里也高兴,不免多喝了几杯。   秦淮茹也是频频敬酒,看向何雨柱的那眼神,几乎都能拉丝了。   何雨柱真怀疑,要不是一大爷还在,这娘们会给自己直接来个霸王硬上弓。   想必,自己那突然涨到45的工资,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   三人各怀心思,但又宾客尽欢,直到天黑才散去。   最后,秦淮茹还想帮着收拾炕桌,但被何雨柱拒绝了。   他太了解秦寡妇了,今儿要是给自己收拾炕桌,明儿说不准就会给自己收拾被窝了。   其实,以何雨柱现在的能力和工资,就算是让秦淮茹给自己收拾被窝也没什么大不了。   四九城有能跟的,三妻四妾的多了去了。   但是,这女人要的太多。   原剧情中,她不但图谋傻柱的工资,图谋他的房子,还不给傻柱生孩子,差点儿让他绝了后。   一转眼,三四天就过去了。   大早上的,三大爷阎埠贵推着自行车准备去钓鱼,刚一开门就发现院门口停着一辆小汽车。   车门边站着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剃着寸头,右脸有一道拇指长的刀疤,看着有点儿吓人。   一见大院门开了,这年轻人立刻抬头看过来,见三大爷正一脸懵的打量着自己,当即快走两步抽出一根玉溪烟递了过去:   “大爷您好,我是市政府小车班的司机小梁,这是我的证件。”   说话的功夫,小梁还把自己的证件递给三大爷,又问:   “轧钢厂的何雨柱同志是住这院儿吗?”   三大爷先是接过烟,仔细一看,一双小鱼泡眼顿时亮起来,再看那小梁递过来的证件,眼皮剧烈的跳动了一下:   “哎哎,是住这儿呢。”   “ 是这样的,领导派我来接何师傅上家给做顿饭,劳烦您进去喊一声。”   司机小梁很客气的说了一句。   “那成,何师傅住中院,您等等,我给您叫去。”   三大爷立刻点头答应,也不管手里的自行车,赶紧往中院走。   “何……柱子,柱子,起了没有?门外来了辆小汽车,说是领导派来接你上家做饭的。”   嚯,好家伙!   三大爷这一嗓子直接让整个四合院炸锅了。   今天是星期天,四合院里老少爷们都在家呆着,三大爷这一嗓子直接让所有人出了门。   小汽车,那可是只有高级干部才有资格坐的。   像他们这样的,平常能在街上见到一辆,都够回来吹上好几天的了。   傻柱这是给什么人家去做饭,竟然还特意派车来接了?   何雨柱早已经收拾好东西就在家等着了,一听三大爷这满院一嗓子,立刻就出了门。   雨水也从隔壁屋子出来:“哥,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应该就做一顿午饭,要不了多久,你自己先在家对付一顿,下午回来一起吃。”   何雨柱笑着朝妹妹摆摆手,跟着三大爷往门外走。   院门口,小汽车周围已经有不少小孩围着打转,大人们也站在院门口看稀罕。   在这个一辆二八大杠就能装13的年代,一辆小汽车的出现,不亚于是平地一个惊雷。   别说是这个四合院,连带着周围附近的几个四合院,都能炸个十天半个月。   三大爷阎埠贵去年买了一辆二八大杠,当时引得好几个大院的老爷们小媳妇前来观看。   别人要用一次,那都是要出二毛钱的。   如今,何雨柱上了一辆只有大领导才有资格坐的小汽车,院子里的众人眼睛都红了。   尤其是最想当官的二大爷,看着何雨柱上了小汽车,司机一脚油门就走远了,顿时觉得的手里的茉莉高碎索然无味。   “诶,一个院儿住了这么些年,以前从来不知道,傻柱竟这么有能跟。”   刘光福满脸羡慕的说了一句。   老二刘光天和刘光当也不由自主的点点头:“谁说不是呢,看来以后不能叫傻柱了。”   “哼,两个没能跟的玩意儿,都滚回家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不就是辆小汽车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又不是他傻柱的。”   二大爷沉着脸,骂了两句转身就往家走。   三大爷这会儿也不着急钓鱼了,院里一帮人都围着他询问那小汽车是谁家的。   三大爷可算是在院里露了一次大脸。   何雨柱坐上小汽车,先给小梁点了根大前门。   小梁脸上有道疤,笑起来有点儿吓人。   别人或许察觉不到,但何雨柱能从这家伙身上感受到一股浓浓的煞气。   这小梁手上沾过人命,而且绝对不止一条。   这么年轻,身上带着煞气,还能有小车司机这么好的职业,十有八九是立过大功的。   “梁师傅年轻有为啊,这年头能当小车司机可都是有大本事的。”   何雨柱抽了一口烟,和小梁闲聊起来。   “哈哈哈,您抬举,这不就是赶上好时候了吗?   今儿早上听王主任说,要来这边接人的时候我还以为您起码也是位四十来岁的老同志。   没成想,让王主任赞不绝口的何师傅,竟然这么年轻!”   小梁说话的功夫笑着看了何雨柱一眼:   “何师傅您才是真正的年轻有为啊!”   “我叫何雨柱,轧钢厂的厨子,大伙儿都叫我傻柱、柱子,您也一块儿叫得了,这一口一个何师傅的,叫我的浑身起鸡皮疙瘩。”   何雨柱说话的功夫,还龇牙咧嘴的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哈哈哈,我叫梁佑安,你叫我安子就成。”   小梁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人和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对味儿,一句话就能拉近距离。   接下来,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很快就到地方了。   王主任家住的是机关大院,门口的保卫都是有真家伙的,查过两人证件才放行。   梁佑安停好小车,带着何雨柱来到一栋二层小楼,王爱英已经等在门口了。   “柱子,安子,来来来,先进来喝口水。”   何雨柱一听王主任对梁佑安的称呼,就知道这梁佑安的身份恐怕不简单。   进了屋,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正在看报纸,对面坐着两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   看模样,应该是王主任的两个儿子。   “老徐,这就是我和你说的何雨柱同志。”   王爱英笑着招呼何雨柱坐下喝水:   “柱子,这是我爱人老徐,这是两小子,徐铁,徐刚,比你大不了几岁,空儿多来玩。”   “徐领导好,刚哥,铁哥你们好。”   何雨柱赶紧问好,徐父朝他点点头。   “哈哈哈,刚哥,铁哥,我怎么听着像是刚蛋和铁蛋呢?”   徐刚和徐铁还没有说话,一旁的梁佑安就哈哈大笑起来。   “滚犊子,什么刚蛋铁蛋的,人家叫的是哥,哥,你懂不懂?”   徐刚最先不乐意,朝着梁佑安笑骂一句。   徐铁看起来沉稳了许多,朝何雨柱笑道:“何雨柱同志,你好,今天麻烦你了。”   何雨柱最怕和这种“一丝不苟”的人打交道,笑着说了句“您客气”之后,就转头看向王爱英:   “王姨,能带我去看看您家老爷子不?”   何雨柱这话直接让王主任皱起了眉头,正在看报纸的徐父也朝这边看了过来。   “王姨,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想看看老爷子现在的情况,给他做点儿合胃口的。   我站在外面看看老人家气色就行。”   何雨柱赶紧解释了一句。   没办法,他必须要集中精神看上对方一眼,空间才能解析出最合适的药膳来。   “那成,老爷子在楼上,我带你上去看看。”   王爱英说着话,带着何雨柱上了二楼。   老爷子这会儿正在阳台晒太阳,王爱英领着人进去打了声招呼出来,何雨柱就钻到厨房去了。   这种机关大院都有食堂,王主任一家都是在食堂吃饭的,家里很少开火。   不过,厨房的一应东西很是齐全。   王主任一家都是川省人,何雨柱做了一道这个年代还没有出现的水煮鱼。   又做了东坡肘子、麻婆豆腐、回锅肉、宫保鸡丁,一共五个热菜,又加了蒜泥白肉、糖醋白菜丝、川北凉粉三个凉菜。   这些都简单,最难的是老爷子的菜。   空间给出了一道“首乌灵芝面”,首乌可以润肠通便,灵芝补气,再辅助各种山珍时蔬,很适合老爷子现在的身体状况。   只不过,空间给出的首乌要五年份,灵芝要三年份,这两样东西厨房可没准备。   正当他犯难之时,梁佑安这小子探头探脑的进了厨房:   “柱子,准备的怎么样了?”   说话的功夫还吸吸鼻子,看向灶台上摆着的几盘菜,直接拿了双筷子,偷偷夹了块豆腐吃。   “就剩老爷子的一碗面了,手里有好东西不?我给老爷子加点儿料。”   十一点半   梁佑安、徐刚、徐铁三人帮着把饭菜端上桌,徐父上楼把老爷子扶下来,浓郁的香味让所有人都忍不住的吸鼻子。   “这菜,看着真不错。”   王爱英率先开口,指了指桌上的那道水煮鱼问:   “柱子,这是个什么菜?”   “王姨,这是我自个儿在家琢磨的,叫水煮鱼,您尝尝。”   何雨柱没有多介绍,说完准备去厨房。   “小伙子别走,坐下来一块儿吃点儿。”   精神有些萎靡的老爷子朝何雨柱招招手,家里的老大人发了话,谁也不敢说什么。   “嘿,多谢老爷子厚爱了,您这一家人先吃一顿,要念着我手艺,下次来的时候我再上桌。”   何雨柱客气了一句,他虽然叫王主任王姨,但关系确实没到那一步,上桌不合适。   “老爷子,您老先把面和小菜吃几口,垫吧一点儿再吃其他菜。”   最后,何雨柱叮嘱一句去厨房收拾了。   “这肘子今儿必须有我两个,你们都别抢!”   梁佑安一点儿都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何雨柱前脚走,他后脚就上手给自己夹了两块。   刚才在厨房那么一会儿功夫,他一样菜偷摸着尝了一口,那味道,简直绝了。   徐刚一见梁佑安这样子,就知道今儿这菜味道肯定错不了。   这家伙可是跟着老爷子吃过见过的主儿,一般的东西入不了他的眼。   果不其然,一块麻婆豆腐入口,辣的他眼泪都流出来了,但那味儿可真叫一个香。   又一口水煮鱼下肚,虽然烫的舌头都红了,但那鱼肉鲜香嫩滑,他快把舌头都吞下去了。   再来一口糖醋白菜丝,徐刚感觉浑身上下的毛孔都舒展开了。   “妈,我记得小时候您做的这糖醋白菜丝就这个味儿,还有这豆腐,也是麻麻辣辣的,每次我都能下两碗饭。”   徐刚扒拉饭的同时,还不忘朝王爱英说了两句。   一向稳重的徐铁这会儿也撸起袖子开吃,听了这话虽然没开口,但也忙着捣蒜似的点头,又夹了一个肘子往嘴里塞。   徐父闻着桌上的香味,虽然也在咽口水,但还是皱着眉头想围绕“吃相”说两句,结果……   口一张,就发现肘子少了大半盘,直接把剩下的话都咽回肚子里开吃。   就连一向胃口不好的老爷子,也是“呼噜噜”的吃了一大碗面,至于那开胃小菜酸辣海带丝,还不够他一筷子的。   六个人,大盘量足的八菜一汤,全都吃了个精光。   饭后几人靠在椅背上,都摸着自己的肚子不想动弹:   “爱英,这顿饭让我想起了咱们年轻时候的那些经历,那时候日子虽然苦,但饭也的真的香。   很久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了。”   徐父幽幽叹了口气,这会儿要是再能来一根烟就好了。   可惜,看看身边的老爷子,还是算了吧!   老爷子心情也不错,自从退休之后,身子一天不如一天,胃口也一天不如一天。   看了很多医生,都说要补,可那些个药实在是难吃,他一喝就吐,吐了就难受。   折腾几次没什么用,后来就安心呆家里头儿了。   不过,今天这一碗面,老爷子吃的那是真叫一个舒坦。   就连桌上那又油又辣又麻的几道菜夹着吃了几口,胃里头都没有一点儿不舒服。   “安子,这面里头的首乌和灵芝,是你给的吧?”   老爷子这话出口,徐父、徐母还有徐刚徐铁都看向梁佑安。   “嘿,就知道瞒不过你这老头,我去厨房催菜的时候,柱子问我有没有这东西,他说要给老头你加点儿料。”   梁佑安说到“加点料”的时候,刻意加重语气,挤眉弄眼的笑。   “嗯,是个好小伙儿,爱英,待会儿走的时候可别亏待了人家,下星期让他再来!”   老爷子只当没看见梁佑安那挤眉弄眼的样子。   “爸,您只要想吃就成,我待会儿问问,有时间了让他过来。”   王爱英满脸欣喜,她是真没想到柱子竟然能有这手艺。   何雨柱回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两点半了,还是梁佑安开车送他回来的。   小汽车后面放了三个布兜子,里面有三斤猪肉,五斤白面,十斤棒子面,还有一些新鲜的果蔬。   两罐上好的茉莉花茶叶,一条玉溪烟,一条中华烟,还有一瓶西风酒,一瓶茅台酒。   当然,王主任还给了他二十块钱,一张自行车票,一张收音机票,五斤肉票。   好家伙,这些东西要是换成钱,可比他半年工资都多呢。   还真是巧,回来的时候又碰到三大爷了,三大爷眯着小鱼泡眼,乐呵呵的把东西帮着送到中院。   “这么多东西,你小子一个人也吃不玩,明儿下午我可要上你家来吃了啊,你亲自下厨。”   临走的时候,梁佑安笑眯眯的拍拍何雨柱肩膀,一副“我很看好你”的模样。   “得了吧你,都是水贼过河,就崩装狗刨了。我家里条件有限,你不嫌磕碜就来吧。”   送走梁佑安,何雨柱将布兜子里的东西整理好,容易坏的新鲜果蔬,钱票都收到随身空间。   “雨水,去后院和聋老太太说一声,今儿晚饭和我们一块儿吃。   我去前院给三大爷送点儿东西。”   何雨柱说话的功夫,拿了菜刀把猪肉切下一斤,又倒出五斤棒子面拎着往前院走。   过去,院里有一大爷护着他,现在他和一大爷基本是面和心不和,他必须要再找个盟友。   三大爷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虽然人抠了一点儿,但没什么坏心思,而且很有自知之明。   “三大爷,忙着呢。”   何雨柱笑着招呼了一声,三大爷一抬头,就见何雨柱拎着猪肉和布兜子站在自己面前,顿时露了笑脸。   “哎,柱子来了,屋里坐会儿?”   说着,起身把何雨柱往屋子里让,三大妈也从屋子出来笑道:   “柱子来了。”   “哎,三大妈好,家里还有事儿呢,我就不进去了。这点儿东西您拿着,家里孩子多,可不能屈了嘴。”   说着话,把肉和棒子面递给三大爷,三大爷一张褶子脸笑的开了花:   “这,这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嘴里说着不好意思,手里的动作可是一点儿都不慢。   “那成,我就先回了,你们……”   何雨柱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听中院传来何雨水的尖叫声:   “哥,傻哥,赶紧回来,有人上咱们家抢东西了……”   何雨柱一听这话,顿时变了脸色,话也顾不得说一句,转身就往家跑。   “来来来,赶紧的赶紧的。”   三大爷一把把手上的猪肉塞给三大妈,自己也小跑着跟了上去。   中院,只见何雨水左手死死拉着一个布兜子,里面正是五斤白面,右手还紧紧抓着一边儿鸡翅膀。   贾大妈和棒梗正一左一右的拉扯着布兜子和另外一边儿的鸡翅膀,贾大妈嘴里还不停说着 :   “雨水,你这丫头可真是没良心,忘记以前贾大妈对你的好了?   我们也不白要你们家东西,以后有脏衣服,收拾屋子的活儿,过来言语一声就成。”   何雨水苦着脸一句话不话,但就是死死抓着不松手。   何雨柱一进院儿就看到这一幕,三大爷也前后脚的跟进来,立刻跑上去扒拉贾大妈:   “诶呦,老嫂子您这是干嘛呢,赶紧儿的放手,让院里人跟着看笑话。”   谁知他刚伸手还没碰到贾大妈胳膊,贾大妈直接反手一巴掌抽过来。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抽在三大爷脸上,三大爷当场就懵了。   贾大妈也呆了,她本意是想推开三大爷的,没想真上手啊!   何雨水不管那么些,趁着贾大妈发呆的瞬间,直接把布兜子拉回来,又朝棒梗怒吼一声:   “棒梗,放手!”   棒梗下意识的松手,何雨水拿回鸡和布兜子,一溜烟儿的跑屋放好,这才出来看热闹。   就这么个功夫,紧随而来的三大妈已经和贾大妈厮打在一起:   “贾章氏你个老不死的,竟敢对我们家爷们儿动手?”   “你个不要脸的老寡妇,抢人孩子东西就算了,还动上手了,反了你了!”   三大妈火力全开,嘴上骂人,手上也不闲着,一把抓住贾章氏的头发,一扯就是一大把。   另一只手照着贾章氏脸上就是一巴掌,贾章氏的脸顿时就肿起来。   “我呸,这院里就你们老阎家最恶心,一天天的眯着眼睛不是算计这个就是算计那个,连自个儿家孩子都不放过。   以前一口一个傻柱的叫,这会儿看着那遭瘟的小畜生有点儿出息了,赶紧一口一个柱子的叫,也不嫌丢人。   早干什么去了?这会儿就算是把那算盘砸了,也晚了!”   贾章氏的战斗力在院里那也是比肩何雨柱这个“四合院”战神的存在。   两句话说完,贾大妈脸上就多了几道血印子。   两个老娘们打着打着滚在地上,扯着彼此的头发,抓的抓,掐的掐,是谁也不让谁。   这……   何雨柱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他这四合院战神,现在竟没了发挥的余地了?   看热闹的同时,还顺带着把三大爷往后扒拉了一把,怕他被波及到。   这一切说来话长,实际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连后院的聋老太太、二大爷一家,许大茂等几户全都过了垂花门来看热闹,一大爷和秦淮茹才从屋子里出来。   “住手,这是在干什么?”   一大爷说着话瞪了何雨柱一眼:“柱子,你也不说拉着点儿。”   “嘿,一大爷您这话说的,我刚才在前院呢,还以为您在中院会第一时间出来呢。”   何雨柱随口接了一句,三大爷想要上前拉开三大妈和贾章氏,但却被何雨柱拉了一把。   没看到现在三大妈正骑在贾章氏身上打呢吗?   “三大妈,三大妈,您先停下来,快别打了!”   谁家吃亏谁着急,秦淮茹刚刚躲在屋子里看热闹,这会儿见自己婆婆落吃亏了赶紧跑过来拉架。   “行了,他三大妈,都三十多的人了,有什么事情说开了就好,哪儿能孩子似的打架?”   二大妈也站在旁边劝了两句,但就是不上手。   秦淮茹一个人拉不动三大妈,急的抬头朝围观众人看去,就见大伙儿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脸上还带着笑意。   这也怪不得别人,主要是贾章氏平日在院子里撒泼惯了,谁也拉不下脸来跟她撕吧,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   如今,见三大妈亲自下场收拾贾章氏,一个个兴奋的都恨不得上去补两脚,怎么可能拉架。   “一大妈,您帮帮忙,三大妈,有什么事情咱好好说,您先起来成不?   我婆婆她身体不好……”   秦淮茹急直掉眼泪,要是东旭还在,要是傻柱像以往一样帮着自己……   “他三大妈,赶紧起来,让这么多年轻人看笑话。”   一大妈看不下去,帮着拉起三大妈,秦淮茹赶紧扶着贾章氏从地上坐起来。   结果,贾章氏刚被扶着起来,还没站起身就捂着头,嚷嚷着头晕,起不来。   三大妈一见贾章氏这样子就知道她想干什么,也不客气,直接一口浓痰吐在贾章氏脸上:   “我呸,整个儿院里的老爷们儿老娘们儿,除了二大爷就数你养的白胖。   你头晕站不起来?   我看你是刚才那只鸡和那兜子白面没抢到手气的吧?”   看热闹的二大爷顿时就不乐意了:“哎哎,你们说归说,骂归骂,可别把拉扯上我。”   可惜,大家都没空搭理他。   好吧,何雨柱承认,能住在这院里的都是人精,三大妈这话就差明着告诉他:   人我已经收拾了,接下来轮到你发挥了。   “你,你……”   贾章氏伸手指着怒目圆睁的三大妈,只觉的胸口憋的厉害,气都喘不上来:   “啊……老贾啊,东旭啊,你们爷俩儿在天有灵,睁开眼睛看看吧。   啊……家里边儿没个顶门立户的爷们儿,院儿里的人都合着伙儿的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   老贾啊,东旭啊,这日子没法过了,我不活了,我不活了啊……”   俗话说,一招鲜,吃遍天。   自从贾家两个男人没了之后,贾章氏就是靠着这一招在院里横行的。   众人一见她又来这一招,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三大妈见状,脸色也变得不好看,不管再怎么说,贾家确实没个顶门立户的男人。   她打贾章氏的时候心里确实舒坦了,但传出去终归不好听。   一大爷见状,皱着眉头不说话,二大爷端着搪瓷缸子,仔细品味着茉莉高碎的香味。   只有秦淮茹和一大妈蹲在贾章氏面前轻声安慰着。   “他一大妈,我不活了,全院儿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这日子……”   贾大妈见观众这么多,演技突兀的提升了一大截,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那叫一个凄惨。   “贾大妈,既然不活了,那我帮您一把,选一样吧。”   就见何雨柱手里拿着一根麻绳子,一把菜刀,一瓶农药摆在贾大妈面前。   刹那间,偌大的中院,落针可闻,静的可怕。   所有人都看着何雨柱丢在贾章氏身前的三件东西,目光又都齐刷刷的盯着贾章氏。   看热闹的一帮老娘们儿已经开始捂着嘴笑,许大茂更是直接哈哈大笑起来:   “傻柱儿,你真是够爷们儿,我头一次发现你是个这么热心肠的人儿!”   说着,还忍不住朝何雨柱竖了个大拇指。   何雨柱瞪了他一眼没说话,心想着,小心我把娄晓娥娶到手了,希望你还能笑的这么开心。   “闭嘴,没你的事儿!”   一大爷皱着眉头瞪了何雨柱一眼,二大爷也赶紧跟着附和了一句:   “就是,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说起来也真是可怜,他这个后院的二大爷,每次都要借着一大爷的光儿才能训斥许大茂两句。   贾大妈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三样东西,尤其是那把菜刀,那刀刃亮的能当镜儿使,吓的浑身一个激灵,说话都结巴了:   “傻柱,你…你……”   何雨柱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嘿嘿,贾大妈,一大爷常说,邻里邻居的应该互相帮助,我一向是唯一大爷的话马首是瞻的!”   一大爷内心:“傻柱,我感谢你,我感谢你十八辈祖宗!”   “柱子,都这时候了还犯什么混儿?”   一大爷狠狠瞪了何雨柱一眼:“行了,都散了吧。”   贾章氏愤愤不平,心里边儿想着这顿打难道就白挨了?   她刚才说头晕可不是装的,头皮被三大妈扯的生疼,是真的有点儿晕。   秦淮茹一见她这副模样,立刻拉了她一把,让她别再出幺蛾子了。   众人看了好大一场热闹,一个个的意犹未尽的准备各回各家。   何雨柱却突然开口:“慢着!”   一大爷心里“咯噔”一跳,知道要坏事,立刻转头看向秦淮茹。   秦淮茹也是个机灵的,赶紧儿放开贾章氏起身朝何雨柱走过来:   “柱子,我妈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我代她给你赔个不是,你大人有大量,就别和她一般见识了成不?   再说,你看看她现在这模样,我还要带她上医院看看呢。”   何雨柱看了一眼坐在地上万分狼狈的贾章氏:   头发被薅凸了一块儿,头皮在渗血,脸上巴掌印,血道子,衣服也被撕扯的破了几道口子,不少地方还见了血,也不再为难她:   “成,秦姐的面子我肯定是要给的!”   “那成,感谢的话秦姐就不说了,咱俩儿家以后常来往。”   秦淮茹笑着丢下这么一句就去看贾章氏。   何雨柱听着这话目瞪口呆,恨不得抬手抽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他,还是薄估了秦淮茹脸皮的厚度。   今儿这事儿明眼人都看得出,虽然下场的是三大爷和三大妈,但正主儿可是他何雨柱。   可这娘们儿竟然能跟没事人儿似的说了一句“咱俩儿家以后常来往。”   他,他不是这个意思啊!   前院,三大爷、三大妈正在收拾自己,却听门外响起了何雨柱的声音:   “三大爷,三大妈,在屋呢?”   “哎,柱子来了,进来吧。”   三大爷答应一声,一手捂着湿毛巾捂脸,一手给何雨柱开门。   见何雨柱手上又拎着两布兜子,顿时就露出了笑脸,只不过这一下又扯到肿起来的半边脸,痛的他龇牙咧嘴的。   “我三大妈没事吧?”   何雨柱将手里的两个布兜子放在炕上,满是关心的问了一句。   “嗨,都是皮糙肉厚的老娘们,能出什么事儿。”   三大爷说话的功夫,三大妈也从隔壁小房间出来了。   她这会儿已经换了身衣服,脸虽然肿着,但没见血,看起来没什么大碍。   “柱子来了。”   三大妈一眼就看到炕上的两个布兜子,顿时感觉脸上的伤不疼了。   “三大爷,三大妈,今儿的事情真是对不住,本来是我家的事情,结果却连累您二位了。”   这道歉的话,何雨柱绝对是发自真心的。   他虽然有手段收拾贾章氏,但最多让贾章氏赔礼道歉,下下脸,肯定不能亲自下场撕吧。   不得不说,三大妈今儿这一出,着实是替他出了口恶气。   “嗨,说这些干嘛,这不事赶事儿赶到这儿了吗?”   三大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也是看见贾章氏给了自家老爷们一巴掌这才冲上去动手。   “成,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这布兜子里是我今儿给领导做饭人家给送的。   五斤白面,五个苹果,十斤土豆,两个大白菜,一条鱼。   家里边儿孩子多,可不好屈嘴!”   说话的功夫,把布兜子敞开让三大爷和三大妈看清楚。   “这好,这好……”   三大爷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三大妈这会儿更是笑的跟朵儿花似的。   “柱子,这……三大妈谢谢你了。”   “嗨,都是一个院儿里的,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就甭说着客气的了。   那成,我就先回了。”   何雨柱说着话,起身出门,三大爷和三大妈客气的挽留几句,将他送出了门。   何雨柱刚一走,三大爷和三大妈立刻进屋,“砰”的一声关上门,拉开两个布兜子细细看。   “当家的,今儿这架,打的可不亏!”   三大妈喜气洋洋,要不是脸上还带着伤,还以为是给儿子娶媳妇呢。   “嘿嘿,我说的没错吧?以后咱儿尽量和柱子走的近点儿,说不准还能给解成寻摸个工作呢。”   三大爷一双小鱼泡眼眯着,他自然知道傻柱现在和一大爷是面和心不和。   如今,傻柱这么做,明显是要拉拢自己。   以后,他这个院里的三大爷,也能和一大爷掰掰腕子了。   何雨柱回屋之后,就见聋老太太正在和妹妹雨水聊天,两人不知道说到什么,一老一小,正笑的开心。   第二天一早,何雨水早早吃了饭坐公交车去上班,何雨柱来到食堂又研究了几道药膳。   中午休息的时候,他正指导马华的刀工,秦淮茹拎着两个饭盒进来了。   “何师傅,忙着呢?”   秦淮茹笑着跟他打招呼。   “哎,秦姐,您怎么来了?”   何雨柱虽然知道秦淮茹找自己没好事儿,但当着马华的面,也不好直接赶人。   “嗨,这不是晚上家里揭不开锅了,你这儿中午有剩下的菜没有,给姐装点儿成不?”   秦淮茹这句话,直接让马华切土豆丝儿的手顿了顿,不过他是个老实孩子,虽然支棱起耳朵,但手里的动作可没停。   何雨柱也皱起了眉头,这秦淮茹可真是好大的脸呐,这还当着马华的面呢。   难不成,昨儿晚上那一出让她误会了?   她还真觉得在自己这儿有脸了?   何雨柱还真是猜对了:   秦淮茹见自己说了一句话,何雨柱就不再纠缠婆婆和棒梗抢雨水白面和鸡的事情,还真以为是自己魅力大爆发了。   “秦姐,中午饭菜到后面都不够吃。再说了,我可不敢帮着您偷盗轧钢厂的公共财产。”   何雨柱想也不想,直接拒绝。   先前就说了,厨子带饭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只要上头不计较就不会有问题。   可是,如果真要计较,那就是偷盗轧钢厂财产,也可以说是偷盗国家公共财产。   这问题,可就严重了!   一旦被抓住,通报批评,降级罚款都是轻的,搞不好工作都保不住了。   “嗨,不就是是点儿饭菜吗,还偷盗国家公共财产,既然没有那就下次吧。”   秦淮茹见何雨柱跟自己客客气气的说话,以为是真没剩下饭菜,也不再纠缠。   眼见秦淮茹出了门,马华这才放下手里的菜刀,嘿嘿笑着:   “师傅,您这……什么情况啊?”   “好好切你的菜,以后她要再来打着我的名义带饭菜,你可别傻乎乎的给。”   何雨柱照着马华后脑勺来了一下,又认真叮嘱了一句。   “成,我知道了,师傅。”   马华心里有数,继续和手里的土豆拧劲儿。   今天下午不加班,何雨柱早早下班,梁佑安那小子说来家儿吃饭,他要准备准备。   刚一出轧钢厂大门,就见梁佑安和徐刚两人已经在门口等着他。   两人身边,还支着两架半新不旧的二八大杠,车把手上还挂着两个布兜子。   “嘿,柱子,这边这边。”   梁佑安摆手招呼一声何雨柱,收起自行车车梯子,推着朝这边走过来。   旁边的徐刚也笑着朝何雨柱打招呼。   “嚯,你们两个大老爷们儿够可以啊,为了口吃的这么早就在这儿等着呢。”   何雨柱也是想笑,还以为他们会直接上家去呢,没成想这么着急。   “嘿嘿,这不是淘换了点儿好东西吗,上来我驮着你,赶紧儿的。”   徐刚嘿嘿笑着,示意何雨柱坐到自行车后座,梁佑安在前边儿带路,没一会儿就进了四合院。   这会儿,院儿里的老爷们都没下班,何雨柱和前院几个大妈打了声招呼,穿过月亮门,领着两人进了屋。   徐刚和梁佑安,把自行车把上的两个布兜子拿下来拎进屋:   “今儿铁哥得了半扇羊骨架,我们俩儿给你打下手,你给做了。   回去的时候给老爷子再做点儿,他总念叨着那碗面。”   梁佑安和徐刚两人也不拘谨,就跟进自己家一样,边把劈砍好的羊骨架往外拿,边往盆儿里边儿放着洗。   其实,梁佑安之所以这么快就要上门,主要是老爷子说了,让何雨柱有时间再上家来做饭。   老爷子退休之后,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能痛快吃一顿实在不容易。   而且,这两天老爷子精神头好了不少,说身上暖烘烘的,胃口也好多了。   这才两天的功夫,又念叨了三四次,他们这才弄了半扇羊骨架上门。   这年头,能吃饱饭都不容易,一年到头都见不了几次荤腥,何雨柱做顿饭能跟着吃一顿羊肉属实不亏。   “那成,就给老爷子做一锅羊汤泡烧瓶,不过回去的时候你们小心着点儿拿。”   何雨柱也知道两人的心思,其实老爷子的身体没什么大毛病,就是年轻时候太拼了,气血亏得太厉害,虚不受补。   再加上坏了胃口,浑身儿不得劲,心情也不好,这才导致身体越来越差。   只要把胃养好,气血补起来,就不成问题。   看得出来,梁佑安和徐刚也是经常做饭的主儿,给何雨柱打个下手,那是绰绰有余。   三个大老爷们边聊边做,等四合院的一帮大老爷们下班回家之后,满院子已经飘起了羊汤的香味。   至于那锅羊汤泡烧瓶,还没做好就已经有人在院门口儿等着了。   看得出来,梁佑安手上的好货不少,来的时候又带了不少珍贵补药,估计老爷子今儿这顿吃美了。   正事办完,三个老爷们刚坐上炕桌准备喝酒,就听见门外响起一道怯生生的声音:   “何叔,何叔。”   何雨柱眉头一皱,下炕开门,就见槐花和小当两个孩子正站在门口,脸上还带着泪花:   “何叔,奶奶说家里边儿没吃的了,让我们来何叔儿这吃肉。”   小当说话还不利索,这话是槐花说的。   何雨柱朝贾家门看了一眼,心想:秦淮茹啊秦淮茹,我还真是太给你脸了。   不过,他也没朝两个孩子发脾气,当即笑吟吟的说道:   “成,正好赶上了,进来吃吧。”   槐花和小当进来,何雨柱将她们抱上炕,给找了碗筷,夹了羊骨架让她们自己啃。   徐刚和梁佑安看了一眼俩小孩,也没说什么,自顾自的吃肉。   “院儿里的孩子,馋肉了!”   何雨柱随口解释了一句,三个大老爷们喝酒吃肉,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很是自在。   酒足饭饱之后,何雨柱送走徐刚和梁佑安,回去见槐花和小当吃的小嘴都是油,这会儿正在炕上玩儿。   何雨柱叹了口气,虽然知道原剧情中,这是两个小白眼儿狼,但他始终相信,如果换个人正确引导,这俩儿孩子不会是以后那样子。   不过,要他当圣母,天天给秦淮茹养着两个小孩儿,那也不可能!   从五斗柜里拿出几颗雨水吃剩的大白兔奶糖,塞到两孩子兜里,把她们从炕上抱下来让回去了。   他自己将炕桌上的碗筷收拾好,又拿出那本药膳研究。   天快黑的时候,秦淮茹这才露了面:   “呦,看书呢?”   “秦姐啊,有什么事儿?”   何雨柱抬头看了秦淮茹一眼,随口说了一句,又低头看着手里的药膳食谱。   他觉得自己应该多看点儿医书药理,对自己做药膳有帮助。   “嗨,你这话儿说的,没事儿秦姐就不能过来陪你喝两杯儿吗?”   秦淮茹笑着,一把夺过何雨柱手里的书放在一旁,右手还刻意在他手背上摩挲一下。   何雨柱心头“咯噔”一跳,暗自琢磨着:   这是又给我送温暖来了?   作为一个二十来岁的,单身老爷们,给寡妇拉帮套的事情绝对不能干。   但是,如果有人能给送个温暖,何雨柱还是很乐意接受的。   “秦姐这话说的,都是一个院儿的,可别这么见外。”   何雨柱嘿嘿笑了一声,秦淮茹小脸一红,眼眸微转,小腰一扭,轻轻捶了何雨柱胸口一下,轻斥一声:   “瞧你这德行!”   何雨柱心头一颤,现在就有“小拳拳捶你胸口”这一招儿了吗?   话说,穿越这么长时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秦淮茹现在这勾人模样。   怪不得原身傻柱能被她搞的五迷三道,丢着亲妹妹不养也要给寡妇拉帮套。   “嘿嘿,秦姐,咱们孤男寡女的,有事儿说说事儿啊,别动手动脚的!”   何雨柱嘴上这么说着,但双眼却盯着秦淮茹那两个颤颤巍巍的大车灯看。   就刚才秦淮茹那动作,直接让这俩儿车灯颤了颤。   这娘们儿,赤裸裸的持胸行凶啊!   现在,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送到嘴边儿的肉,到底吃,还是吃,还是吃?   尤其是,他现在坐着,秦淮茹站在他面前,一抬头,绝对能顶着沿儿了。   “老天爷啊,这可真不是我何雨柱没原则,实在是这个诱惑太大了!”   何雨柱心底暗暗念叨着,如果秦淮茹再往前走一步,他一定会用力抬头。   就算是给脑袋磕一个大包,他也认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啊!   秦淮茹虽然穿着那件棉布碎花上衣,但依旧能感觉到那带着浓浓侵略性的,温热的气息。   她的心脏剧烈颤动一下,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自从贾东旭死后,她也算看明白了很多事情,自己想要靠着那点儿工资养活三个孩子,一个婆婆,根本不可能。   除非,像前院三大爷家那么过日子。   所以,贾东旭百天之后,她就去医院给自己上了环。   她知道,轧钢厂那些男人是怎么想的,也知道那些女工是怎么骂自己的。   可是,傻柱在看自己的时候,是真心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守身如玉的俏寡妇。   秦淮茹自己都不懂,傻柱的这个认可对她来说是一种精神层面的满足。   所以,她本能的,想要继续维持着傻柱的这种认知,满足自己的精神层面。   通俗点儿来说,对其他男人,秦淮茹只当不立,但面对傻柱,秦淮茹就要欲当又立。   何雨柱见她后退一步,瞬间像是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了。   此刻,他恨不得抬手给自己来一大耳刮子。   他这是在干什么?   秦淮茹在他身上存了什么心思他不知道吗?   好歹前世也是见过吃过的主儿,怎么今儿就被一寡妇迷了魂?   “咳咳,秦姐,那个不早了,您要没什么事情就回吧。”   何雨柱开口赶人,他要赶紧儿的娶个媳妇,真是素太久了,有点儿饥不择食。   “柱子……”   秦淮茹暗自懊恼,还想开口说点儿什么,但何雨柱已经将旁边的药膳食谱拿在手里继续翻。   “那成,明儿还要上班,你早点儿睡。”   等秦淮茹出了门,何雨柱才将手里的药膳食谱放下,忍不住骂了一句:   他么火儿点着儿了,你拍拍屁股走人,还让我早点儿睡?   正想着起身去打点儿冷水洗把脸,却听后院鸡飞狗跳,夹杂着一声声叱骂。   何雨柱起身一看,就见后院二大爷刘海中手里正拿着个火钳子追着老二刘光天打。   刘光天这倒霉孩子也是挨打多有经验了,双手护着头从垂花门跑了出来。   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嘴角还带着血,显然被打的不轻。   “你个小兔崽子,有本事儿跑了就别回来!”   刘海中胖的跟个海绵宝宝似的,跑两步就气喘吁吁,手里的火钳子直接就飞出去了。   “砰”的一声,铁制的火钳子好死不死砸在刘光天背上,刘光天一个趔趄,直接就趴在何雨柱面前。   “光天。”   何雨柱赶紧把人扶起来,却听刘光天“嘶”的一声,痛的龇牙咧嘴。   “怎么回事儿?”   何雨柱皱着眉拉起刘光天袖子一看,见就刘光天胳膊上有三四道青红青红的印子,一看就是用火钳子打的,正往外面渗血呢。   二大爷和二大妈站在垂花门,看着何雨柱扶起刘光天,当即开口:   “傻柱,这是我们家的事儿,你少掺和!”   刘海中这几天心里本就不痛快,前院后院都没人拿他这个二大爷当回事儿不说,   何雨柱更是三天两头的给阎老抠送东西,眼里压根没他这个二大爷。   “就是,赶紧儿回你屋儿去!”   二大妈也跟着附和了一声。   二大爷这打孩子,在院儿里是出了名的,本来何雨柱也不想管,只是刘光天这小子都趴到自己脚下了,不过顺手扶起来罢了。   结果,二大爷竟然冲着自己来了?   嘿,这事儿他还偏就管了!   “光天,走,跟我进屋儿,先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何雨柱说完,拉着刘光天就往屋里走。   也就这年代的孩子皮实,要换做后世,这火钳子打的都出血了,估计还要上医院打破伤风呢。   “光天,给我滚回来,别在那儿丢人现眼!”   二大爷瞪着自己儿子怒骂。   刘光天脖子一缩,赶紧低下头,但也没有往回走。   “好啊,反了你了,有本事儿你这辈子都别回来。”   刘海中气的转身回屋,二大妈也赶紧跟着回去了。   “好了,先进来处理一下伤口吧。”   何雨柱抬手有心想拍拍刘光天的肩膀,但又怕碰到他的伤口,最后收了手。   两人进了屋,何雨柱从暖瓶里倒了热水,拿了干净的毛巾浸湿,示意刘光天脱下上衣。   刘光天解开衣服,露出上身,何雨柱直接就呆住了。   后背上,一条条青红印子纵横交错,不少地方都渗血了,刚刚被火钳子砸的地方黑了好大一片。   前面倒是没什么伤口,但两条胳膊上,青红相交的红印子也不少。   有新打出来的,也有旧伤。   好家伙,这要是搁后世,妥妥的要蹲笆篱子的。   “你先等会儿,我去给你买点儿药擦擦。”   何雨柱放下手里的毛巾,起身出门去巷子口买碘酒,顺带着买点儿云南白药。   刘光天见屋子里没人,一直紧绷着的脸这才松垮下来,眼泪忍不住的在眼眶里打转。   刘光天从小到大不知道挨了多少打,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他看伤口,给他去买药。   何雨柱叹了口气,拍拍刘光天的肩膀:   “明儿早上记得来我这儿,再给你上次药。”   “我爸……”   刘光天犹豫一下。   “放心,他要是敢追过来,我给你担着。”   何雨柱这话说的很有底气,凭他“四合院战神”的名头,真犯起混来,老谋深算的一大爷也要退避三舍,二大爷那都不叫事儿。   “傻……柱子哥,谢谢你!”   刘光天低头说了一声,用袖子胡乱擦擦眼泪,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   “光天,以后你爹再打你和光当,能跑就跑,别傻站着,实在没地儿去了就来我这儿猫着。”   何雨柱拍拍刘光天的肩膀,原剧情中,刘光天和刘光当虽然是两个妥妥的白眼狼,但何雨柱觉得他们一点儿都没做错。   刘海中这个老子,老大泡在蜜罐里养着,老二、老三完全当小日子过的不错家的小崽子养着。   换他也一样当白眼狼。   他之所以帮助这两兄弟,一来是可怜他们,二来是他在院子里想要活得的更自在,就要收拢人心。   二大爷和三大爷家的几个小子,自然是最优选择。   第二天一大早,刘光天就带着弟弟刘光当来到何雨柱家里换药。   刘光当只有十一二岁,但身上的伤口一点儿也不比刘光天身上的少。   何雨柱给俩兄弟处理伤口的时候,两人不停的抹眼泪。   真正是应了那句“难兄难弟。”   上班之后,食堂照旧,何雨柱散了一排烟,指导了一会儿马华的刀工,中午去图书馆借了一本“中医理论基础”闲着时候看。   晚上没事,不用加班,从食堂带了两饭盒菜,早早回去。   本来他现在有随身空间,不用这么明目张胆的带饭盒被人看见。   只不过院儿里不少人在轧钢厂上班,要是不见自己往回带饭盒,却天天吃着轧钢厂的饭菜,肯定会有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门口正好碰上下班回家的三大爷:   “三大爷,今儿下班这么早?”   何雨柱笑着打招呼。   “嘿,这不下午没课儿吗?”   三大爷转头看着何雨柱,边说边往院里儿边走:   “本想着要去找你,这会儿碰上我就不用再跑一趟了。”   何雨柱知道,这阎老抠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过两人现在正处于“暧昧”期,所以笑着说道:   “三大爷您有事儿就言语,能办的我傻柱绝不含糊。”   “能办,能办!”   三大爷顿时笑的满脸儿花:“下个月十八解成结婚,准备在院儿里摆五桌,到时候要你帮着掌厨。”   他之所以这么早打招呼,就是怕到时候何雨柱又去给什么领导做饭去了没时间。   到时候再找人可就不是一盒喜烟的事儿了。   有时候,正巧赶上星期天,熟人找上门何雨柱也会去帮着做宴席,至少是十块钱红包外加两盒大前门。   “呦,三大爷,这可是喜事儿,提前恭喜您了。这事儿我一定办,您十七言语一声就成。”   何雨柱满口答应。   进了中院,各家老娘们儿都忙着做饭,几个孩子都在院儿里玩儿,棒梗一看何雨柱手里的饭盒,就想过来抢。   但又朝自家儿屋里看了一眼,奶奶这会儿上公厕去了,要是傻柱打自己,可没人帮自己。   进屋儿放下饭盒,何雨柱起锅烧水,先从空间里拿出一盆儿热腾腾的小米粥放在水上。   再在上面放上篦子,把饭盒里的菜倒出来,又从空间拿出三个白面馒头,五个二合面馒头一起放好,盖上锅盖加热。   自从有了随身空间,他的日常生活方便了许多。   平常厨房的剩菜剩饭直接一收,吃的时候拿出来还是热乎儿的。   这起锅烧水,说白了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收拾好一切,去后院把聋老太太扶到自己屋儿一块儿吃。   两个孤单的人凑一块儿了就可以一起孤单了。   聋老太太乐的合不拢嘴,她吃什么无所谓,主要是能有个人陪着说话就高兴。   摆好炕桌,饭菜上桌,一老一少上炕正准备吃饭。   “砰砰砰,砰砰砰。”   门外又响起敲门声,紧接着便是槐花那怯生生的声音响起:   “何叔何叔,奶奶说家里没饭,让我和小当来你家吃饭。”   聋老太太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眼睛也微眯起来。   何雨柱脸上笑容不改,起身下炕,笑呵呵的将两个孩子抱上炕,找了碗筷,一人给了半个白面馒头,半碗菜。   甚至,吃完之后,他又从五斗柜里拿出几块糖给俩孩子塞兜里,才让她们出去玩。   “怎么着,你这是准备给贾家养着这俩儿孩子了?”   聋老太太知道贾章氏和秦淮茹的打算,就是看着何雨柱不能对俩儿孩子说什么。   “嘿嘿,您这老太太,心也忒儿狠了点儿,我好端端一个大小伙儿不明不白的给寡妇养孩子算咋回事?”   何雨柱笑眯眯的朝贾家方向看了一眼:   “老话说的好,再一再二不再三,都是一个院儿的邻居,三顿饭我何雨柱还管不起吗?”   “你个小王八蛋,还敢当我的面儿编排我老太太了,真是反了你了!”   聋老太太笑眯眯的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见他心里有谱儿,也不再提。   一天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第四天下午,何雨柱回来的时候,徐刚和梁佑安又跟着来了。   不是他们脸皮厚,实在是家里的老爷子又馋了,而且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硬朗。   他们两个只能没皮没脸的,隔三差五就找借口来蹭饭。   两人今天拿的是十斤牛肉,要说这牛肉价格只比猪肉贵了两毛,主要是肉不好弄,肉票更不好弄。   三个大老爷们忙活儿了好一阵儿,给老爷子做了一锅牛滑汤,又炒了一个素杂烩,一个夫妻肺片让给老爷子带回去。   这一次,徐刚两人带来的大补药材何雨柱一样也没放:   “老爷子现在这情况,太补了他受不住。”   他们三个则很干脆,整了个涮牛肉,刚准备上炕吃,小当和槐花又来了。   何雨柱也不恼怒,笑眯眯的抱着两个孩子上炕。   一顿酒族饭饱,徐刚和梁佑安帮着收拾完准备走的时候,被何雨柱叫住了:   “我说哥俩儿个,今儿慢点儿走,帮着弟弟我好好唱一出戏!”   半个小时之后,何雨柱穿越来的第一次全院大会拉开帷幕,中院摆好桌子,瓜子、花生、茶水,都是何雨柱这个大会发起人贡献的。   二大爷尤其高兴,何雨柱拿的可是成片儿的茉莉花茶,跟自己那高碎相比,简直就是天上地下。   前院、中院、后院一百多户人家都派了代表参加全院大会。   “大家伙儿可能不知道,槐花和小当已经连着在我家吃了四天饭,当然我何雨柱也不是心疼这点儿饭。”   何雨柱站起来,说出了这次全院大会的主要议题:   “只是,我这一大老爷儿们,见天儿的有俩儿孩子来屋里吃饭,也不是个事儿啊!”   何雨柱话音一落,秦淮茹、贾章氏和一大爷顿时就变了脸色。   “都是一个院儿的,贾家养不起这俩儿孩子,但我这个当叔叔的,也不能看着俩儿孩子天天没饭吃不是?   所以,今儿特意开这个全院大会,请三位大爷给调解调解,槐花和小当以后去谁家吃饭,该怎么个吃法。   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下面请三大爷给大家开个头。”   何雨柱话音一落,院里众人顿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不少人看着秦淮茹和贾章氏的目光,除了鄙夷就是不屑。   秦淮茹虽然是个寡妇,但她们家的仨儿孩子,包括贾章氏都吃的白白胖胖,哪儿像傻柱说的就养不起了?   无非就是舍不得自个儿家的一点儿东西,看人傻柱是个老好人,这才打发俩儿孩子天天上人家里边儿吃饭。   哼!占便宜没够的俩儿寡妇,为了省点儿东西真是一点儿脸都不要。   老的老的,年轻时候就管不住裤腰带,小的小的,有样学样,比老的更过分。   逮住傻柱这个秃子往死往死的薅,还真以为院儿里的大伙儿看不出她们什么人儿呐!   远的不说,就看看傻柱的妹妹雨水,还没人家秦寡妇家仨儿孩子看着白净呢。   幸亏这傻柱儿突然开窍了,要不然还不得被这俩儿寡妇吸干了一身儿血?   这会儿,秦淮茹和贾章氏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地上有个洞能钻进去。   本来,涉及到贾家,三大爷是不想凑这个热闹的,但一见是何雨柱的挑的头,自然是要说两句的。   当即清了清嗓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开口说道:   “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都是院儿里的事,还是要看一大爷和二大爷怎么调解。”   三大爷一上来就把自己摘到外面来,因为心里清楚今儿这事儿单纯的就是何雨柱给贾章氏和秦淮茹下下脸而已。   谁胜谁负都和他没多大关系,他才不想跟着瞎掺和。   “老嫂子,淮茹,你们是怎么个说法?”   一大爷沉着脸开口,说话的功夫余光还扫了一眼徐刚和梁佑安,他虽然不知道这两人的底细,但能开小汽车,肯定不是一般人。   “嗨,一大爷,柱子,这就是一场误会,我们家虽然就俩儿寡妇,但也不能饿着孩子不是?   柱子,秦姐在这儿当着全院儿人给你道个歉,这就是俩儿孩子闻着你家肉香,馋了。   我婆婆忙着做饭,没看住,你甭跟俩儿孩子一般见识。”   秦淮茹是个聪明人,知道一大爷上来就问自己的意见是在帮自己,赶紧儿陪着笑脸道歉。   但是,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   一来,告诉大家伙儿何雨柱家天天吃肉,惹得众人心生嫉妒。   二来,反咬何雨柱一口,堂堂一个大老爷们儿,非要和两个孩子计较。   三来,虽然是何雨柱不当人,和两个小孩儿计较,但她还是给道歉了,给自己立了个善解人意、宽宏大量的人设。   不得不说,这女人,能把原身迷的五迷三道儿的,确实是有两把刷子。   一大爷转头看向何雨柱,顿时皱眉斥责道:   “柱子你也是,堂堂一个大老爷们儿,非要和俩儿孩子计较?   左右不过两顿饭的事儿,也值得浪费大伙儿的时间来开全院大会?   都是一个院儿的邻里邻居,有困难了自然要团结一致,相互帮助。   你也别犯浑了,给秦淮茹和老嫂子赔个不是,大伙儿就散了吧。”   四句话,不但把秦淮茹隐藏在话里的意思点出来,又给何雨柱扣了两顶帽子:   浪费大家伙儿时间,不帮助困难邻居。   也给这件事定了调子:就是你何雨柱小心眼儿,斤斤计较,不懂事儿,不团结邻里。   何雨柱眉头一皱,刚想开口就被旁边的梁佑安抢了先。   “嘿嘿,各位老少爷们儿、各位大妈你们好,我叫梁佑安,在市政府小车班上班。   本来吧,这是你们院儿里的事,我不应该说的。   不过,我们哥俩儿一直拿柱子当亲弟弟处儿,说两句公道话也不算见外。”   好家伙儿,一上来就是何雨柱的亲哥,一上来就要说公道话,这不是在赤裸裸的拆一大爷的台吗?   一来,你别以为柱子老子走了,就能任人欺负。   二来,你身为院儿里一大爷,说话不公道。   一旁的徐刚也赶紧儿点头附和,他口条虽没有小安好,但又不傻,能看不出这院儿里的一大爷在欺负何雨柱吗?   好家伙儿,我们家老爷子天天念叨的人,能被你一伪善老混蛋欺负了?   “那两小娃娃,光我们哥俩儿就见两回了,是叫小当和槐花吧?   两次也真是巧,迟不来早不来,我们哥三儿一上炕吃饭,她们就来了。   那大娃娃说了,奶奶说家里边儿没吃的,让到他何叔这儿来吃。   大家伙儿知道,柱子一个纯纯四九城爷们儿,就不是在乎这三两顿饭儿的主儿。”   说罢,还给众人递了个询问的眼神,众人也都一个个点头称是。   确实,一个院儿里住了这么多年,傻柱不是那小气的人儿。   二大爷第一个表态:   “这位梁干部说的是这么个儿理儿,傻……柱子确实不是个小气的人。   而且,这也不是吃几顿饭的事儿这么简单。”   二大爷想当官都想疯了,一听梁佑安是在市政府小车班上班,那可不正是露脸的机会吗?   “还是在坐的各位明事理儿。”   梁佑安笑眯眯的给众人发了一张好人卡,还特意对二大爷点点头,二大爷顿时就亢奋了。   “本来我王姨…哦,就是街道办的王主任,还想着给柱子介绍个对象呢。   张罗着要今儿跟我们哥俩一块儿过来的,不过人家姑娘临时有事儿改了时间。   这幸亏今儿没跟着我们一块儿来,要不然被人家姑娘看到屋里俩小孩儿,这算个什么事儿啊?   大伙儿说是不是?”   梁佑安这话说的真真假假的,又是市政府小车班,又是街道办王主任的,又是介绍对象的,大伙儿也不敢摇头呐!   “贾家的情况柱子也跟我们这俩儿当哥的说了一点儿,确实是有困难。   当然,我们也知道这当妈的担心什么。”   这最后两句话,说的众人都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位梁干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好在,梁佑安并没有让大家等太久,特意看着秦淮茹和贾章氏说道:   “孤儿院那边的条件虽然苦了一点儿,但毕竟孩子一天三顿儿有着落。   这俩儿娃娃虽然不符合入院条件,但有我王姨亲自去说,那边一定能接收。   当然,我们也会隔三差五的去看孩子的情况,家里人也可以时常去看,保证孩子不会在孤儿院饿肚子。”   说到这儿,梁佑安又特意看向一大爷,笑眯眯的说道:   “一大爷,我王姨您是知道的,有她照看着,俩儿孩子肯定有口儿吃的。”   一大爷一脸的懵逼,脑子里“嗡嗡嗡”的响,一直就回荡着三个字:   孤儿院   不过,梁佑安也没等他回话,而是直勾勾的盯着秦淮茹和贾章氏:   “您二位也不用担心,俩儿孩子刚才在柱子屋里吃了我们带来的涮牛肉,肯定不饿。   (瞧瞧这贴心的,还特地给众人解释了一句,何雨柱家的肉是我们带来的,你们不用嫉妒。)   今儿都这么个点儿了,各部门也下班了,明个儿我们哥俩亲自跑一趟,一准让俩小娃娃赶上下午饭。   至于上午这顿儿,就着落到这位二大爷家了,您看成吗?”   梁佑安说完,笑眯眯的看向二大爷。   二大爷这会儿正亢奋着呢,也没听清楚梁佑安说的啥,直接就点头应下,惹得二大妈一个白眼加肘击。   秦淮茹目瞪口呆,贾章氏头昏脑涨,院儿里大伙儿也都一个个呆若木鸡。   别说是他们,这会儿就连何雨柱都是个黑人问号脸,脑海中浮现出了穿越初期的必备三连问:   我是谁,我在哪儿,发生了什么事儿!   明明只是讨论小当和槐花以后的吃饭问题,怎么一下子就给送到孤儿院了?   他,他就是想让这兄弟俩儿帮着撑撑场子,打打辅助罢了。   没成想这位梁佑安大哥直接反客为主,硬生生上演了一出龙套变主角的戏码。   兄嘚,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呐!   你都发挥完了,我咋办呢?   要说这会儿院儿里最清醒的,莫过于是徐刚这个外人了。   只见他正强憋着笑,学着一大爷给这件事情定下最后的调子:   “那成,看得出来大家都没意见,明个儿我在单位请半天假,和佑安过来接人,尽量让孩子赶上下午那顿儿。”   众人一听他这话,这才都回过神来,秦淮茹眼泪“唰”的一下就落下来了:   “一大爷,一大爷,您给说说,我们没这个意思啊,这好端端的怎么就要把孩子送孤儿院了?   有我这个当妈的在,怎么能让她们去孤儿院呢?”   贾大妈这会儿也回过神来了,直接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老贾啊,东旭啊,你们在天有灵都看看,这院儿没法住了,青天白日的都上门抢孩子了啊!   呜呜呜,这日子没……”   贾大妈发挥到一半儿,脑海中似乎回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硬生生把那后半句“法过了”给憋回去了。   三大爷一双小鱼泡眼一眯,瞅摸到了一个机会:   “我说老嫂子,这都新时代了,您这什么在天有灵的,可是封建迷信的,可不能这么说。”   三大妈眼珠子一转,立刻开始附和自家老爷们:   “我说贾大妈,人家梁干部这不是见你们家养不起槐花和小当,所以才给帮忙找个好去处的吗?   要我说,人家这是一片好心儿,以后可看好你们家孩子,别一到饭点儿就上门。”   贾大妈嘴巴“呜呜”着,还来不及发挥,就又被二大爷抢了话:   “确实,人家梁干部不知道我们院儿里的情况,见小当和槐花三番四次的去柱子家吃饭,真以为是养活不起的孩子呢。   人家可是一片好心,没想抢您家孩子,您可别会错了意。”   二大爷说完,又细细琢磨了自己刚刚说过的话,觉着今个儿用的这个“三番四次”还真不是一般的恰当。   也就自己这高小的学历,君不见那市政府小车班的梁干部,不也满口大白话吗?   围观众人都是一个个的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不少人看着贾章氏和秦淮茹的模样,都在暗地里儿偷笑。   “啊,这日子没法……东旭啊,妈的命真是苦啊……”   贾大妈一见自己这“撒泼打滚”都能被算上了封建迷信,也不敢再胡乱嚎,最后只能来了一句命苦。   一大爷的一张脸,几乎阴沉的要滴出水来。   这要是何雨柱出头,他还能用“犯浑”说两句,可二大爷和三大爷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如今,大家都偏着何雨柱,又有两个能开小汽车出门的干部给撑着,只能让秦淮茹和贾章氏自认倒霉了。   他抬头看了秦淮茹一眼,秦淮茹立刻会意,赶紧儿的来到何雨柱面前,满脸凄苦,泪眼涟涟的说道:   “柱子,这件事情都是我的错,是我这个当妈的没管教好孩子,秦姐给你道歉,给你认错。   求求你不要把小当和槐花送走,她们可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我怎么舍得……”   秦淮茹一把抓住何雨柱的手,要不是当着院儿里大伙儿的面,她直接就盖车灯上了。   早知道傻柱能有这么两个开小汽车的朋友,她…她早就……   “秦姐,我知道这事儿不是你的错,当时你还没回来呢,也长不了那千里眼不是?”   何雨柱任由秦淮茹抓着自己的手,看似帮着秦淮茹开脱,实则把她接下来要说的话都堵在嘴边儿了。   秦淮茹面露难色,嘴巴动了动,还想说什么,但旁边的三大爷双眼微眯,立刻朝贾章氏开口:   “老嫂子,这事儿确实是你做的不对,给孩子认个错也丢人。   你认个错,以后管好孩子,今儿这事儿我这个三大爷做个主儿,就这么过去了,四顿饭钱也不用给柱子赔。”   说着话的功夫还看向何雨柱,何雨柱立刻露出一副“还是三大爷明事理”的模样,捣蒜似的点头。   一大爷脸黑的快赶上家里边儿的锅底儿了,二大爷狠狠剜了三大爷一眼,心里头暗骂道:   你个阎老抠,这回可把你给显着了。   众人一见这情况,一个个都转过弯儿来了:   人家何雨柱受了委屈,要的也不过是一句道歉罢了,没成想这吃了人家肉的贾家反而在这儿数落人何雨柱。   一大爷更是让傻柱给秦淮茹和贾章氏道歉,这是哪儿门子的道理啊?   合着,人家何雨柱给你家俩儿孩子管了四顿饭,还管错了?   是肉汤太油了,还是肉太多了,又或者白面馒头噎嗓子了?   要他们看,这四天的饭钱也该赔给人何雨柱。   虽然是两个小孩子,但顿顿吃肉,也比得上一个寻常大人的口粮了,这年头谁家都不宽裕,做饭都是定着量的。   哼,三大爷这个老抠,倒是会用人傻柱家的肉在这儿充大方!   贾大妈抹了一把眼泪,见一向向着贾家的一大爷也黑着一张脸不说话,心知今儿这老脸是丢定了,也不嚎了,从地上起来看着何雨柱:   “傻……柱子,这事儿是大妈做的不对,以后一定好好看着小当和槐花,不让她们乱跑。   你,你别和大妈一个寡妇一般见识。”   何雨柱听了这话,脸上也露出了笑脸:“贾大妈您是院儿里的长辈,跟我道歉实在是打我脸呢。   以后家里边儿要是不宽裕了,您提前跟我说一声,能帮的我一定帮。”   众人一听这话,心想着可不敢找你傻柱帮忙,再把人送孤儿院了,咋办?   等到全院大会结束,何雨柱将徐刚和梁佑安两人送到了院门口。   二大爷端着一搪瓷缸子茉莉茶紧赶慢撵的,却只在院儿门口看见一辆自行车屁股。   梁佑安骑着,徐刚坐在后座早都走远了。   “这……”   他满脸疑惑的看向何雨柱,不是说开小汽车来的吗?   “二大爷,先前给他们家老爷子做了点儿吃的,已经有人骑自行车过来,开了小汽车给送回去了。”   何雨柱随口解释了一句。   贾家   贾章氏自从回屋之后就一直坐在炕上生闷气,想她在这院儿里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没丢过这么大的人。   眼见秦淮茹将槐花和小当哄睡之后,自己也准备钻被窝睡觉,终于是忍不住了:   “秦淮茹,你今儿那一出是什么意思?   东旭才死了一年,你就当着那么多大老爷们的面抓着傻柱的手,也不怕臊的慌?   怎么着,这是看着那杀千刀的傻柱有点儿本事了,准备撇下我们往前走了?”   秦淮茹只钻进被窝里,给了贾大妈一个后脑勺闭上眼睛,眼泪顺着眼角不停往下落。   “哼,你个贱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边儿想什么,我不怕明着告诉你,只要我有一口气,你就别做那千秋大梦!”   贾章氏见秦淮茹不搭理自己,更加起劲儿的骂,秦淮茹眼角的泪水不停的流,可就是不搭腔。   “怎么,如今我这老婆子说话你当耳旁风了?我告诉你个贱人……”   贾章氏加高音量还想骂几句,却听旁边的棒梗说道:   “奶,你骂我妈干什么,今儿这事儿明明是你不给小当和槐花饭吃,让她们去傻柱家吃饭才惹出来。   你要这么厉害,现在起来去傻柱屋儿把他骂一顿,顺便让他以后把饭盒都拿咱家来。”   棒梗这时候虽然五岁多,但贾东旭死了的这一年,他比一般孩子成熟了很多,也多少看出秦淮茹的不容易。   贾章氏一听自己亲孙儿这么说自己,顿时就哑火了:   “小孩子家家的,你懂什么,赶紧儿睡觉去!”   秦淮茹忍不住将棒梗抱在怀里,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不住的流。   一大爷家   一大爷和一大妈都已经睡下,不过一大爷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一大妈皱皱眉头:“老易,今儿这炕是长钉子了还是咋了?”   易忠海沉沉的叹了口气:“你没觉着今儿的事情,有点儿不对劲儿?”   一大妈沉吟一会儿,这才缓缓开口:   “你说不对劲儿,确实有点儿,以往柱子有点儿啥都给秦淮茹家带,巴不得替秦淮茹养两个孩子呢。   可这近个把月,似乎有点儿开窍了。   不过,这也和咱没什么关系,你明儿还要上班呢,早点儿睡吧。”   一大爷嘴巴动了动,最终沉沉叹了口气,把想说的话咽到肚子里。   他这媳妇是个老好人,对人没什么心思,有些事儿没办法和她商量。   第二天大早,何雨柱上班把该安排的事情安排了,又指点了马华几句,就找了个地方看那本“中医基础理论”。   只不过他刚把书从随身空间拿出来,顿时感觉脑海中胀的难受。   随即便是一波庞大的信息在脑海中炸开,赫然是空间把“中医基础理论”这本书给他解析出来了。   何雨柱整个人都懵了,自他有了空间之后,除了放自己工资、票券,就是一些果蔬肉类饭食等东西。   那本药膳食谱也就三四十页,平常他都是装布兜子里的,这本“中医基础理论”有些厚,他才顺手收进空间的。   没想到,今天竟然给解析出来了。   “前两次拿出来的时候,怎么没解析出来?难道是因为书里边儿的内容太多了,需要的时间比较长?”   何雨柱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句,闭上眼睛揉着太阳穴,足足过了一个小时才将书里的一切知识给理顺了。   “这,我现在算是个国药大师了吗?”   感受着脑海中那庞杂的信息,何雨柱再也抑制不住脸上的笑容:   “赶明儿我再去图书馆一趟,先把这医学上的事儿整明白了。”   虽说,职业无贵贱,但一个名医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要比一个名厨吃香的多。   毕竟,大家伙儿吃的可以不用那么香,但谁敢保证自己不会生病呢?   正当他一个人在这儿美滋滋的乐着,前面突然响起了马华的叫声:   “师傅,师傅,办公室的周干事来了。”   何雨柱立刻回过神来,起身朝外面走去。   周天海是李副厂长的人,他来找自己,十有八九是替李副厂长来传话的。   “何师傅,忙着呢?”   周天海笑着同何雨柱打招呼,何雨柱从兜里拿出一盒大前门,给周天海递了一根点上,自己也点了一根,深吸一口这才开口:   “嗨,厨房每天不就是这点儿事儿吗?周哥儿您这大早上的过来,是领导有啥指示吗?”   周天海也抽了两口,等鼻子里出了两道白烟才笑着开口:   “今儿一大早我去给李副厂长汇报工作的时候,他说让你得空儿了去办公室一趟。”   “那成,我这就去,谢周哥跑一趟!”   何雨柱答应着,跟着周天海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外面走。   “何师傅客气了,都是给领导服务。”   “周哥,大伙儿都叫我柱子,您也叫我柱子得了,咱儿是个粗人,您这一口一个的何师傅,我可消受不了。”   何雨柱边说边笑,周天海也笑呵呵的说了一句:“那成,我虚长你几岁,就叫你柱子了。”   来到李副厂长办公室,周天海先是敲了敲门,说了一声食堂的何师傅来了,办公室传出一声“进”,何雨柱才进去了。   一见何雨柱进来,李副厂长立刻把手里的文件放下,笑着站起来,亲自提着暖壶给何雨柱泡茶:   “哎呦,李副厂长,您可是我的领导,我这不敢当啊!”   何雨柱赶紧起身,双手接过茶杯,诚惶诚恐的说了一句。   “行了,你小子什么样儿我还不知道吗?别在这儿装了,今儿找你来是想问个事儿。”   李副厂长笑眯眯的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两人坐在办公室的长沙发上说话。   何雨柱笑着打了个哈哈没有接话,实在是不知道李副厂长突然找自己干什么?   李副厂长先是问了几句工作上无关大雅的事情,这才进入主题:   “听说,你小子上王主任家里头做饭了?”   虽说,何雨柱成为食堂领班,就已经是李副厂长的人,但李副厂长一口一个“你小子”,何雨柱觉着还是有些交浅言深。   何雨柱确定,李副厂长一定是有事情要找自己。   但他心底打定主意,不管李副厂长怎么说,他能答应就答应,不能答应就委婉拒绝。   “嗨,我这儿进咱们厂上班的时候,不是人家王主任特意打过招呼吗?   我也没别的本事报答人家,只能上家给人做顿饭。”   何雨柱不知道李副厂长找自己什么事儿,所以只称呼王主任。   李副厂长也不在意,而是低声开口:   “听说,王主任家的老爷子,吃了你做的药膳,身体硬朗了不少?”   何雨柱微微一愣,集中精神看了一眼李副厂长,脑海中立刻就浮现出了李副厂长的症状:   人到中年,无奈多。   虽然,李副厂长只有三十多岁,但实在是玩的太花,亏空了不少。   “李副厂长,那是人家老爷子本身没什么毛病,我这就一厨子……”   何雨柱非常谦虚的撇清了自己,眼下是李副厂长有求于自己,他可不想上赶着给自己跌价。   “行了,王主任家大儿媳妇幕影是我媳妇表妹,你就别跟我藏着掖着了。”   李副厂长看了一眼何雨柱,脸上的笑容更加温和:   “说实话,你小子能突然跳出来当了这食堂领班,对我来说那可真是意外之喜。   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   “嘿嘿,那我就先在这儿感谢领导栽培。”   何雨柱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李副厂长虽然统管后勤,但后勤科胡科长是杨厂长的小舅子。   食堂王主任和以前的领班黄师傅,和胡科长关系匪浅,在后勤采购这一块儿,他李副厂长还真伸不进去手。   如今,何雨柱成了领班,这后勤采购的东西他当然也有点头的权利。   要不然,后勤买了两大筐土豆,食堂说做不了,这咋整?   所以,李副厂长这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只要你何雨柱抓住后勤的把柄,我让你再往前走一步。   “行了,工作的事情以后再说,先说正事儿,我和你嫂子还想再要个孩子,你看看……”   李副厂长其实也有点儿病急乱投医的意思,他和媳妇徐清清已经有了一儿一女,本想着再要一个,但这么多年也都没个儿音讯。   再加上,这一年多来,他愈发的感觉力不从心,公粮交不够,媳妇的情绪自然就多了。   别看他一个一万人大厂的副厂长,回家以后还真挺不直腰杆。   但要说为这么点儿事去医院,他还真拉不下来这个脸,这才找上了何雨柱。   何雨柱只看了一眼李副厂长就知道他什么情况,但还是假模假样的伸手搭在李副厂长的脉。   还别说,虽然是第一次给人把脉,但他还真就摸出一点儿门道来了:   “李副厂长,您……”   “我比你虚长几岁,私下里你叫我李哥就成。”   李副厂长立刻打断何雨柱,何雨柱点点头,直接叫了声:   “李哥,您这还真点儿问题……”   李副厂长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他正想再详细问问,却听门外响起敲门声:   “李副厂长,十分钟以后要开会了。”   这是周天海的声音,他虽然知道何雨柱还在李副厂长办公室,但这个会是杨厂长亲自主持,不能耽误。   “知道了,我马上去!”   李副厂长皱着眉头答应一声,何雨柱也起身说道:   “李哥,既然想要孩子,那我就给您和嫂子一起看看,晚上您有时间,我上您家去一趟?”   “成,那就这么说定了。”   李副厂长立刻答应下来,两人一块儿出了办公室,一个往会议室走,一个往食堂走。   今天有位炒菜的大师傅请假了,何雨柱负责做小食堂的饭菜,马华帮着打下手,一阵儿忙活之后总算都出锅了。   趁着众人午休的时候,何雨柱又出了食堂准备去图书馆:   一来,把那本中医理论基础给还了,二来再借一本其他类似伤寒杂病论的医术,收到空间去。   刚出食堂就见不远处许大茂这孙贼,正鬼鬼祟祟的往后面的库房走。   何雨柱心头一动,悄悄跟了上去,没一会儿就到了一间偏僻的库房,库房门口已经有一道人影在等着。   何雨柱有了随身空间之后,身体素质比一般人强悍不少,而且五感也灵敏了许多。   虽然隔着老远,但他一眼就看出,那道人影正是秦淮茹。   秦淮茹一见许大茂过来,立刻笑眯眯的迎了上去,两人一起进了库房。   何雨柱站在原地沉思半秒钟,最终还是决定靠近了去看看。   毕竟,身为轧钢厂的一员,他有义务维护轧钢厂的财产安全。   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探查清楚,这两人是不是进库房偷盗轧钢厂公共财产。   三分钟之后,何雨柱默默离开了。   诶!   他觉着自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家许大茂和秦淮茹根本没有要偷盗库房杂物的意思。   两人只是单纯的上演了一场,少儿不宜的戏码罢了!   不得不承认,秦淮茹这个寡妇,还真是有一手,许大茂这个未婚男青年,完全不是她的对手。   下午,何雨柱将剩下的饭菜分好,早早下班先回了家,这会儿去李副厂家还早。   这会儿,院儿里的大老爷们儿还没有下班,他想倚着休息一会儿,但总觉得哪哪都不得劲儿。   干脆在家里里里外外转了两遍,终于发现哪儿别扭了。   他住的这房子,虽然是整个四合院最好的房间,也是以前地主住的屋儿,但实在是太旧了。   而且,不论是家具还是房屋格局,都是以前的老款式,家里边儿连个沙发、圈椅都没有,他想来个葛优躺都没地方。   “这房子应该好好收拾收拾。”   何雨柱自言自语嘀咕一句,心里琢磨着上哪儿搞点钱去,毕竟现在自己兜里可不宽裕。   那不靠谱的老爹何大清,真是一点儿家底都没给他留下。   正当这时,门外响起三大爷的声音:   “柱子,在家吗?”   何雨柱开门就见三大爷正在门口,把人让进来,拿了个搪瓷缸子给三大爷泡茶。   “三大爷,您今儿这么早下班了?”   “下午没课,我就早早回来了,今儿来是跟你道谢的。”   三大爷笑着接过搪瓷缸子喝了一口,见何雨柱一脸迷茫,这才继续说道:   “上次院儿里大会的事情。”   “嘿,三大爷您这不是骂我呢吗,都是一个院儿里的,难不成还真因为几顿饭就把俩儿孩子送孤儿院?   这不是让大家伙儿在背后戳我脊梁骨吗?   关键时刻,三大爷您能站出来替我做主,该说感谢的是我对。”   何雨柱虽然这么说,但三大爷心里清楚,其实不过是何雨柱给他面子,让他在一大爷和二大爷挺直腰杆罢了。   君不见,以前的一大爷,紧抓何雨柱这个“四合院战神”,就算是前院儿老李家的两个刺头儿,也不敢在一大爷面前炸刺儿。   何雨柱搬了炕桌,两人围着炕桌坐下,何雨柱知道三大爷这老货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也不说话,只老神在在的等着。   果不其然,喝了两口茶,三大爷嘿嘿笑道:   “这不是解成快结婚了,成天的也没个工作,我这一个人要养活这么大一家子,实在是……。   你给寻摸寻摸,有没有什么他能干的工作,让他结婚以后好歹有个活计。”   其实,这种事情,三大爷也不是非要求到何雨柱头上。   他虽然只是个小学老师,但认识的人不少,要真肯拿钱拿东西求人,阎解成的工作未必没有着落。   之所以找上何雨柱,还是那句话: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如果何雨柱这边能给找到个工作,他至少也能省下一份谢礼不是?   “诶呦,感谢三大爷,您可真看得起我。”   何雨柱笑着说道:“这么着吧,我先给您问问,三五天给您答复,您看怎么样?”   “成,那我就等着听信儿了。”   三大爷说着话,放下手里的搪瓷缸子,站起来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满脸肉疼的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干扁扁的信封递给何雨柱:   “柱子,这……这钱不多,你先……”   何雨柱瞅了那信封一眼,里面最多不超过二十块钱,再看看三大爷那满脸肉疼的表情,当即笑着推回去:   “嘿,三大爷您当我什么人呐,都是一个院儿里的,赶明儿有结果了,您再给人拿钱也不迟。”   何雨柱这句话是在告诉三大爷:我这份谢礼你不用给,只给办事的人就成。   一来,他知道以三大爷那抠抠搜搜的性格,就算真给自己谢礼,也不值几个子儿。   二来,要是阎解成的工作真成了,三大爷可就欠自己一个大人情,以后但凡是院子里的事情,只要不涉及到他们家的了利益,他肯定站自己这边。   三大爷这个人有个好处就是:他算计别人,也算计自己。   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能伸手,不该伸手的绝对不会伸手,算是满院子禽兽中,唯一像人的。   何雨柱觉得,如果三大爷能像一大爷或者二大爷一样,一个月赚个大几十块钱,那他将是院子里为数不多的好人。   老话说的那句:穷长奸计,富长良心,至少适用于三大爷。   至于说因为给阎解成找工作这事儿欠别人人情,何雨柱一点儿也不担心。   徐刚和梁佑安三天两头的去他家蹭饭,心里边儿正巴不得自己能有事儿找上他们呢。   毕竟,交情这东西,你来我往的才能长久不是?   “哎,哎,这好,这好。”   三大爷见状,赶紧儿把信封揣兜里,就仿佛多在外面呆一刻钟,那钱就会自燃了一样。   送走了三大爷,何雨柱开始琢磨阎解成这事情。   原著里,阎解成和于丽结婚,找了个工做赚的不多,一直和三大爷生活在一块儿。   后来,两人合伙开了饭店,最后也不愿意给三大爷、三大妈养老。   现在,阎解成还没找工作,这工作他还真要给好好找找。   晚上去了一趟李副厂长家,直到十点多才回家,往常这时候四合院大门早已经落锁。   不过,今天晚上,何雨柱轻轻一推门就开了,阎解成正站在门后面。   “呦,解成,辛苦你了。”   “柱子哥,这不是我爸见你天擦黑的时候出门儿了,就让我在这儿给你守着门。”   阎解成解释了一句,关上四合院的大门,落了锁。   “替我谢谢三大爷。”   何雨柱说着话,从兜里掏出一盒大前门,里面还有五六根,他自己抽了一根,本想着给阎解成散一根,但最后还是把盒子塞到阎解成手里:   “嘿嘿,会抽不?”   “会,会,会抽,谢谢柱子哥,谢谢柱子哥。”   阎解成抓着手里的大前门盒子,激动的脸都红了。   他虽然是快要结婚的人,但平日里被自己爸妈管的死死的,经常是兜儿比脸都白,哪儿来的钱买烟?   更别说一盒大前门可是4毛钱呢。   星期六早上,何雨柱将食堂一切安排好之后,就去了一趟房管所找徐刚。   钢管所是一处二进的院子,门卫是个叫小武年轻人,何雨柱给递了根大前门,聊了两句就知道徐刚的办公室。   一进前院,就见徐刚在院子里正拿着个饭盒往其中一间屋子里走,何雨柱立刻叫住他:   “刚哥。”   徐刚一回头,就看见何雨柱正笑着朝他走过来,当即迎了上来。   “嘿,今儿还真是奇了,你怎么来我这儿了?走走走,咱们进去说。”   徐刚边说着话,边把何雨柱往办公室里面拉,一进去是宽敞的办公区,徐刚是副科级,和科长共用一个小办公室。   科长这会儿出去了,办公室就他们两个,因此何雨柱也没客气,三言两语就说明来意。   徐刚认真想了想,脸上露出几分笑意:   “明儿下午去你家吃个饭,我给你介绍一兄弟,崩管你有什么事儿,只要有钱,他都能给你办喽。”   “嘿嘿,那成,我提前准备着。”   何雨柱点头应下,心知徐刚这是在把他的人脉介绍给自己。   别的不说,就冲着他们家老爷子身体一天比一天硬朗,何雨柱就值得更多的投资。   “嘿嘿,那今儿晚上我和小安子也上你家吃!”   徐刚笑着把何雨柱送出房管所,何雨柱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半道儿又去了一趟图书馆,将之前借的书还了,又借了一本。   他觉着,既然有了“空间解析”这个外挂,他要把能点满的技能尽量点满。   毕竟,技多不压身不是?   下午回家的时候,何雨水已经回来了,先把火点了,灶台架上锅烧了一大锅热水。   “行了,别忙活了,今儿有两个兄弟要来一块儿吃,你勤等着吃就成。”   何雨柱朝何雨水摆摆手,说话的功夫,徐刚和梁佑安两人就来了。   这一次,两人带了两条三斤重的鱼,还有不少东北的山货,一只鸭子。   照例先给老爷子做了一份让人送回去,三人才一块儿上桌吃饭。   至于何雨水,她干脆端了半碗鱼,半碗鸭,去后院聋老太太家一起吃。   但此时,聋老太太家里,可是不太平。   一大妈正帮着聋老太太在家里翻东西,本就不大的屋子,此刻翻的那叫一个乱七八糟,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了。   “一大妈,老太太,这是怎么了?”   雨水边说着话,边找了个地方把手里的两个大碗放好。   “雨水,你过来了。”   一大妈招呼了何雨水一声,停下手里的动作,凑到雨水耳边,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原来,聋老太太放在屋子里的12块钱丢了。   聋老太太年轻的时候就守了寡,后来子女也一个个没了,她彻底成了个孤家寡人。   街道办知道她这种情况之后,每个月给她5块钱,三十斤粮票的补贴。   但是,聋老太太一个人根本吃不完三十斤的粮票,因此每个月都会找票贩子,把粮票换成钱。   这年头,私自倒卖粮票可是要犯法的。   这12块钱,有5块是街道办给的补贴,还有7块是她卖粮票得的,本想着先把钱压到炕垫子下边儿,晚上再收起来。   谁成想,她就上个公厕的功夫,回来发现炕垫子似乎被动过,掀起来一看,果然钱丢了。   这偷钱的小贼,就是断定了聋老太太这钱是倒卖粮票得来的,丢了也不敢报公安,只能自个儿吃下这个哑巴亏。   “一大妈,老太太,还是收拾收拾先把饭吃了吧,我哥这会儿还在吃饭,待会儿我把这事儿跟他说说。   您安心吧,有我哥出马,这钱一定能给您全须全尾的找回来。”   何雨水一边儿帮着归拢屋子里杂乱的东西,一边儿劝慰聋老太太,一大妈见状,也回去吃饭了。   这事儿,她回去也要和老易说说,院子里出了贼,这可了不得。   那可是12块钱,不是个小数目。   何雨水从后院出去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徐刚和梁佑安已经走了,她把聋老太太丢钱这事儿跟何雨柱说了一遍。   “哥,你觉得这事儿是院儿里人干的不?”   .“呵,不是院儿里人干的是谁干的?外头的人谁能知道老太太今儿手里有钱?   还能断定老太太这钱就算丢了,也不敢报公安?   更巧的是,趁着老太太去上公厕的功夫偷的,这不就是一直盯着老太太呢吗?”   何雨柱眼睛眯了眯,心底已经有了几分猜测。   “哥,你 是不是知道这钱是谁偷的?”   何雨柱眼珠子一转,立刻笑起来,只要知道了这偷钱的贼,凭他哥的本事儿,钱就能找回来。   “除了前院老李家那俩儿刺头,还有谁敢惦记老太太的钱?行了,这事儿你也崩操心了,交给我就成。   明儿早上我要给一个大老板做饭去,下午家里还来人,你上菜市场看着买点儿菜,四五个人。”   何雨柱摸摸妹妹的脑袋,从兜里掏出十五块钱塞给何雨水:   “剩下的就当你下个星期生活费了。”   第二天,三大爷起了个大早拾掇好一切,就推着自行车准备出门钓鱼去。   “吱~呀~~”   四合院的大门打开,院门口又停着一辆小汽车。   三大爷懵了。   这次来的可不是那位梁干部,而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穿着一身中山装,正坐在车里抽烟。   然后,三大爷又重复了一次梁佑安来时的行动,一嗓子惊起了四合院所有住户。   不过,这一次三大爷的心情更好,这位“候司机”给了他一根牡丹烟,这烟可是带锡纸的,五毛二一盒呢。   何雨柱很快出来,和候司机打了个招呼,上了车出发前往娄家。   上次李副厂长在小食堂请客的时候,娄静斋就定下,要这星期天上他家做饭。   候司机话很少,但车开的很稳。   娄家住的是一栋二层的小别墅,候司机把他带进门之后就回自己屋儿去了。   “娄领导您好。”   何雨柱先笑着问好。   娄静斋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身边还有一位不到四十岁的妇女在沏茶,应该是娄夫人。   “何雨柱同志来了?”   娄静斋笑着起身,给自己夫人简单介绍了一句,何雨柱就去厨房忙活去了。   不得不说,娄静斋家的厨房,家伙事儿就是齐全,何雨柱只看了一眼,就迫不及待的想上手。   给他打下手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何雨柱叫她刘婶儿,她丈夫是娄家餐厅的炒菜师傅。   刘婶儿跟着也学了几手,这才能进娄家当保姆。   何雨柱在后边儿忙活着,娄静斋的客厅已经多了几位大老板,其中一人正是何雨柱上次见过的红星食品厂的经理方建鸿。   等娄夫人吩咐可以上菜的时候,刘婶儿和何雨柱两人立刻端着盘子出来。   刹那间,偌大的客厅都是浓郁的菜香味儿,就连一直躲在二楼闺房不愿意见客的娄家小姐娄晓娥都忍不住下来吃饭。   一顿饭吃的那叫一个宾尽主欢,娄静斋这个主人公,在这几个朋友面前儿,可是辈儿有面儿。   毕竟,这么好的厨师,可不是谁都能寻摸到,还能请人家上家里给做饭的。   送走客人之后,娄静斋让何雨柱到客厅坐下,娄夫人给两人沏茶,娄晓娥就坐在对面好奇的打量着何雨柱。   “何师傅的手艺,似乎比上次更好了。”   “娄领导过奖了,您能看上我的手艺,是我的福气。手艺还是那个手艺,是您这儿厨房的家伙事儿比食堂的齐全。”   何雨柱非常客气的说了一句。   “哈哈,我知道你在轧钢厂食堂一个月也就45块钱,来我餐厅做个主厨,一个月给你150块工资怎么样?”   娄静斋是个生意人,他知道何雨柱这么年轻的师傅有多么难得,所以直接拿钱砸人。   何雨柱虽然脸上没什么变化,但心脏却忍不住狠狠的跳了一下:   150块,这可是150块一个月啊!   “娄领导,我这才刚在轧钢厂当了个领班,还想为各位领导和工人兄弟们多服务几年。”   天知道,何雨柱说出这句拒绝的话时,他的心有多痛。   “200块一个月,再给你配一辆自行车,你看怎么样?”   娄静斋显然很擅长“扬长避短”,用自己的“长处”——大团结,去砸人。   “咳咳,娄领导,我真的非常感谢您的厚爱,实在是我从小跟着我爸在轧钢厂长大。   如今,我爸走了,轧钢厂就是我的家,我实在是……”   何雨柱脸上带着为难,嘴巴僵硬的一张一合,说着这些违心的话,一颗心早已经痛的千疮百孔。   要不是他是穿越来的,他高低要跳个槽。   不是因为这一个月200块的工资和一辆自行车,实在是觉着人家娄老板这个人好。   话说到这份上,娄静斋也不好再说什么,他总不能让人离家跟他干吧?   两人又简单说了几句,何雨柱起身正准备离开时,一直好奇盯着他的娄晓娥突然开了口:   “何雨柱同志,你是住在南锣鼓巷第99号院子吗?”   何雨柱微微一愣,随即笑着点头说道:   “是的。”   “那你认识许大茂吗?”   娄晓娥这话一出,何雨柱就知道她想问什么了。   “晓娥。”   娄父眉头一皱,立刻加重了语气。娄母也瞪着自己的女儿,有些生气的说道:   “哪有女孩子家家的问这些?”   “哼,现在可是新时代,婚姻自由,许大茂是你们给我介绍的对象,我还不能打听打听他吗?”   娄晓娥双手叉着小腰,一张有点儿婴儿肥的脸上,气鼓鼓的回瞪着自己的父亲。   娄父无奈,只能叹了口气:   “晓娥,你的婚事爸爸会操心的,放心吧,爸爸不会害你的!”   “哼,那谁知道?”   娄晓娥皱皱小鼻子继续说道:“前些日子我和娇娇姐姐出去逛街的时候,回来晚了正好碰上许大茂了。   不过,他当时没看见我,正鬼鬼祟祟的进一个院子呢,我让候叔跟着去看了一眼。   侯叔回来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我知道这里边儿肯定有事儿,磨了他一下午,他才告诉我那院子里住了一个大姑娘。   那个大姑娘是个,是个……”   娄晓娥说到这儿时,圆鼓鼓的脸蛋上飘起两朵红云,煞是可爱。   何雨柱听到这儿已经明白,那“大姑娘”十有八九是个半掩门,心底忍不住为许大茂默哀了三秒钟:   我说许大茂啊许大茂,这可不是哥哥我要坏你的事儿啊,实在是你自个儿偷吃被人撞见了。   不过,以许大茂那张嘴,要是今儿娄晓娥没把这事儿说出来,而是直接去质问他,估计他一准能给这事儿给圆过去。   可惜,许大茂这些日子都忙着下乡放电影,每天早出晚归的,没时间和娄晓娥约会,才让娄晓娥憋到现在。   要不然,以娄晓娥的性格,早就跑去质问许大茂了。   娄静斋一听这话,一张脸顿时沉了下去,娄母的脸色也不好看。   对于娄静斋来说,男人有个三妻四妾不是什么大问题,就他自己而言。   大房和几个孩子都已经送出国了,现在的夫人是小的,娄晓娥是小老婆生的。   但他许大茂算个什么东西?   这也就是现在,要是放以前,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娶他家个丫鬟都不够格儿,还想娶他女儿?   再说了,你和我女儿八字才刚有了一撇,就这么按捺不住了?   你把我娄静斋的女儿当什么了?   “晓娥,这事儿爸知道了,你放心吧。”   娄静斋朝娄晓娥说了一句,给娄夫人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带娄晓娥上楼去,可娄晓娥偏偏不上去,而是盯着何雨柱问:   “何雨柱同志,你和许大茂住一个院儿,你肯定知道他什么样儿的,你当着我的面说说。”   说罢,又转头看向自己的父母,软声软气的说道:   “爸,妈,这可是关系到我一辈子儿的大事儿,我真的不想糊里糊涂的就嫁人了。”   娄父叹了口气不再说话,而是看向何雨柱,沉声开口:   “既然如此,不管好坏,何师傅你照实说就是。”   其实,娄父之所以这么说,是动了另外一层心思:   眼前这个何雨柱,厨艺不错,年纪轻轻能当上食堂领班,肯定有几分手段。   俗话说的好,灾荒年饿不着厨子,女儿跟着他肯定不会饿着。   再加上,能去给王主任家做饭,想必也有点儿路子,比许大茂那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强多了。   何雨柱现在还不知道,自个儿已经被娄静斋这位大资本家给惦记上了。   他穿越来之后,虽然心底想过要截胡许大茂,把娄晓娥娶回家,但那也只是想想罢了。   毕竟,娄父这个“大资本家”的身份在这儿摆着,再加上他自己的身份似乎也有点儿说道。   “这个许大茂吧,我俩儿一个院儿长大的,从小都不对付。”   何雨柱说话的时候,脑子转的都快冒烟儿了。   有些话儿他要说的轻描淡写,但又要把意思表达清楚。   让娄静斋自个儿动手去摸摸许大茂的底儿,最后发现他何雨柱说的只是冰山一角。   这样既不显得他是在敷衍娄静斋,又不显得自个儿是那落井下石、满嘴跑火车的小人。   毕竟,原剧情中娄晓娥算是四合院里,为数不多的一个好人,还给傻柱生了个儿子。   如今,这女人就站在火坑边儿上,他能拉一把就拉一把。   无关乎其他,就只是一点儿做人的良知罢了。   “这个,他是轧钢厂的电影放映员,下乡的时候会经常帮一些小媳妇、大姑娘占个座位。   而且跟三车间的不少工人关系都处的不错,其中我们院儿就有一位。”   见何雨柱只说了这么两句不咸不淡的话,娄晓娥明显有点儿失望,她气呼呼的鼓着小脸:   “就这些?”   “呵呵,这个……这个……”   何雨柱支支吾吾,干笑着有些不好意思。   娄静斋见状,干脆看向娄母:“你先带着晓娥去二楼,我和何师傅单独说两句话。”   说话的同时还给娄母使了个眼色,明显是让娄母给娄晓娥说道说道,何雨柱刚才那两句话的意思。   “哎哎,何师傅,今儿真是辛苦您了,以后有时间还上家里边儿来。”   娄母笑着朝何雨柱招呼一声,拉着不情不愿的女儿上了二楼。   娄静斋看向何雨柱:   “何师傅,我看得出您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这事儿关系到我女儿一辈子的幸福。   现在,这儿就我们两个人,今天的话出得你口,入得我耳,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娄静斋能成为国内数一数二的大资本家,自然不是个简单人物,这会儿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开门见山。   他之所以把女儿嫁给许大茂,一是许大茂这个电影放映员的工作,确实是个吃香的技术活儿。   二是想着,将来如果真的有一天,这个女婿或许还能拉自己一把也说不准。   最起码,不能在关键时候拖自家后腿,甚至来一招儿落井下石。   “娄领导,这个事儿我也说不准,也是听人说了一耳朵。”   何雨柱见娄静斋这架势,心头“咯噔”一跳,心底儿不由得冒出一个念头来:   以后谁要是摊上这么个厉害的老丈人,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娄静斋只定定的看着他,一言不发,等着何雨柱的下文:   “这个,没听说许大茂闹出过什么人命。”   娄静斋脸上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错愕,但很快就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当即换上一张笑脸:   “哈哈哈,何师傅真是个有趣儿的人,有时间多来家里玩儿。”   “哈哈,领导您客气了,只要您能看得上我的手艺就成。”   何雨柱也笑着打了个哈哈,他发现自己虽然是穿越来的,但在娄静斋这种老狐狸面前,道行还是有点儿浅。   娄静斋亲自把何雨柱送出门,给了一个大红包,一个小红包,三个布兜子,让候司机又跑了一趟,把他送回四合院。   娄家二楼   娄父上了二楼,娄母和娄晓娥正坐在小客厅说话,见他来了立刻看过来。   “诶!”   娄父重重叹了口气:“晓娥,以前我和你妈只把你当孩子养,都把你养成了个傻姑娘。”   说罢,又转头看向娄母:“这些日子,你要多教导教导她,她从小在蜜罐子里长大,以后嫁人了不知道人心险恶,可是要吃大亏的。”   “嗯,刚才在底下又说什么了?”   娄母点头看向娄父,娄父苦笑一声,看着自己的女儿:   “他说,没听说许大茂闹出什么人命来。”   “啊?这莫名其妙的,说的是什么话?”   娄晓娥眨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珠子,婴儿肥的小脸上,满是迷糊。   “许大茂下乡放电影,招惹了那么多的小媳妇、大姑娘,但却没一个怀孕的,能说得过去吗?”   娄母附在娄晓娥耳边,低声解释了一句,娄晓娥的脸颊立刻浮现两朵红云。   “妈~~”   娄母见女儿嘴巴动了动,便猜到她的心思,继续说道:   “你不知道,乡下那些挣工分的农民,恨不得削尖脑袋往城里边儿挤,要真怀了许大茂的孩子,可不得儿闹上门来?   就算不知道许大茂家住在哪儿,但轧钢厂那么大个地方,可不难找!   “你这孩子就是太天真了,这两天好好在家呆着,关于你的婚事,爸爸要好好考虑考虑。”   娄父说完这句话,就下楼去找候司机了。   ……   此时的何雨柱,已经到了家,妹妹雨水已经把他换下来的脏衣服洗干净了。   他把三个布兜子放在炕桌上,打开一看,一个里面有十斤白面,一个里边儿是西红柿、茄子、土豆、白菜等,还有一个则是五斤肥猪肉。   大红包里,是一沓崭新的大团结,整整500块,想必这里边儿大半是许大茂的功劳。   小红包里,则是一张自行车票,一张收音机票,一张手表票,还有一些糖果票,布票,棉花票等等。   这一趟,可比他在轧钢厂两年赚的都多。   至于说,他在背后捅了许大茂一刀,何雨柱那可真是一点儿愧疚感都没有。   抛开原剧情中,这家伙缺德带冒烟儿,抛弃娄晓娥还带人去娄家抄家让自己上位不说。   许大茂从小到大,撺掇着胡同巷子里的半大小子堵傻柱,那几年,傻柱身上几乎就没一块儿好地儿。   要不是聋老太太护着他,估计早成少管所的常客了。   不过,有一点何雨柱可以发誓,他绝对不是因为自己一直素着,但许大茂这孙贼却光顾半掩门,五个馒头大战秦淮茹,帮大姑娘、小媳妇占座位。   M的,都是一个院儿的,凭什么你许大茂花样百出,身经百战,我堂堂四合院战神就这么一直素着?   “哥,你想什么呢?”   何雨水刚一进屋,就看见自己哥哥在发呆,眼神中似乎还带着一点儿……愤愤不平的凶狠?   “没事儿,你最近在学校怎么样?”   何雨柱回过神来,随口问了一句,妹妹雨水一向坚强自立,基本不用自己操心,他不过是想转移注意力罢了。   “挺好的,哥你不用担心这个。”   雨水笑着说了一句,余光瞥见前院李家的李胜利和李和平正从月亮门进来,朝着中院东张西望。   “吱呀”一声,贾家大门打开一条缝儿,棒梗从门缝里溜出来小跑向李家兄弟。   李家俩兄弟一见棒梗,直接转身就往外面走,棒梗跑的更快了,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中院。   “看什么呢?”   何雨柱朝外面看了一眼,只看见棒梗一个后脑勺。   “哦,没什么,就是前院的李胜利和李和平,像是来找棒梗的,棒梗刚才跟着他们跑出去了。”   何雨水随口说了一句,何雨柱的眉头却是皱了起来。   他要没记错的话,棒梗今年才五岁吧?李胜利和李和平一个十一岁,一个十三岁,能和棒梗玩到一块儿?   “我上外边儿一趟,你忙你的。”   何雨柱将三个布兜子放进五斗柜,出了屋门去追那三个孩子。   出了院门没走一会儿,就见李胜利正站在男厕所门口东张西望,李和平和棒梗却不见踪影。   何雨柱神色自然的朝公厕这边走来,李胜利顿时紧张起来,结结巴巴的喊了一句:   “傻……何,何叔儿……”   “胜利?这臭气熏天的,你呆这儿干嘛呢?”   何雨柱神色如常,径自走进男厕所,就见棒梗和李和平装模作样的系了系裤腰带往出走。   棒梗裤兜还有一张五角的毛票露了半溜边儿,应该是刚才听到李胜利的声音匆忙塞兜里的。   “傻……何,何叔儿……”   棒梗明显有点儿心虚,结结巴巴的叫了一声赶紧就跑,李和平却只冷冷扫了何雨柱一眼径自走出厕所。   等何雨柱再回去的时候,大门口刚好就碰到了梁佑安和徐刚,一起来的是个带着黑框眼镜的年轻男子。   这男子看着也就二十五岁左右,肤色白净,剑眉英目,穿着一身得体的中山装。   胸前的口子解开了两个,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出一股儒雅温和又平易近人的气质。   “这是个斯文败类!”   何雨柱在心底暗自嘀咕了一句,脸上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嘿,还以为你们会掐着点儿过来呢。”   “嘿嘿,可不就掐着点儿过来一块儿做吗?这年头想吃口好的也不容易啊!”   梁佑安笑着朝何雨柱摆摆手,等他走近了就介绍道:   “这是方子森,在街道办上班,今儿也跟着过来蹭一顿好吃的。”   “子森,这是何雨柱,轧钢厂食堂的领班,做饭很有一手,你尝尝就知道了。”   “何雨柱同志,你好。”   方子森笑容满面,伸手向何雨柱握手。   何雨柱看了一眼,方子森的手虽然很白,但手上老茧很多,想必是有功夫在身的。   “方领导,你好。”   他也笑着和方子森握手,一旁的梁佑安看不下去了,满脸不耐烦的说道:   “行了啊,都是兄弟,别假模假样的来这一套。”   说罢,还捶了方子森一拳:“都是水獭过河,别他娘的在这儿装狗刨。”   “哈哈哈,进屋说话,进屋说话。”   何雨柱笑着将三人引进院子,过了月亮门,进了自己屋儿。   “我跟你说啊,方子森这混蛋就是一个十足的笑面虎,那心眼儿子比筛子还密,一向都是把你卖了你还帮他数钱呢。”   徐刚这些日子也跟何雨柱混熟了,帮着洗菜的功夫,和何雨柱说起了方子森。   何雨柱从五斗柜拿出娄静斋给的那些食材,又把雨水去菜市场买的鱼和老母鸡,粉条,东北干货拿出来。   “嘿嘿,刚哥我告诉你,对付这样儿的人,我倒是有个好办法。”   “什么办法?”   一旁蹲在灶台下点火的梁佑安也来了兴致,抽空的功夫抬头问了一句:   “很简单,在轧钢厂,大家伙儿都叫我傻柱,任你有千万个心眼子,我就一认死理的傻子,看不懂!”   何雨柱这话一出,顿时逗的梁佑安和徐刚哈哈大笑,方子森也忍不住抬腿给了两人一人一脚。   “行了行了,看来还是手里边儿的活儿太少。”   方子森说着话,便朝一旁给土豆削皮的何雨水说道:   “妹子,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就别跟着忙活儿了,勤等着吃就成。   这些个粗活,还是交给那俩儿大老爷们干吧。”   何雨水抬头笑笑,又继续低头削土豆皮。   四个大老爷们加上一个雨水,一顿午饭很快就上了桌,何雨水照旧端了两个大碗去后院聋老太太家吃。   一来,一桌子大男人,她一个女孩子不方便。   二来,何雨水总感觉,自己在这些人面前有点儿不自在。   何雨柱的手艺确实不错,小鸡蘑菇炖粉条,水煮鱼,地三鲜,木须肉,油渣白菜,土豆丝,酱牛肉,凉拌木耳……   菜刚上桌,满院子飘香。   梁佑安和徐刚压根儿都不知道客气俩儿字怎么写,刚坐好就往嘴里扒拉。   方子森看着斯斯文文的,但吃起来却一点儿都不含糊。   令何雨柱惊讶的是,这家伙儿虽然吃相优雅,但速度却不比梁佑安和徐刚这俩儿狼吞虎咽的慢。   四个糙老爷儿也不说话,甩开膀子干饭,吃了十多分钟,桌上的盘子都见了底儿,这才放慢了速度开始聊天。   “子森,怎么样,哥哥我说的没错吧?”   徐刚抹了一把嘴上的油,笑眯眯的看向方子森,眼眸中闪过一丝得意。   “没错,一点儿都没错,柱子这厨艺,真是没得说。”   方子森一边放下筷子,一边儿点头说道:   “怪不得你们家老爷子总是念叨,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的这么撑。”   方子森笑眯眯的说了一句,便又看向何雨柱:   “刚子把你的情况和我说了,都是兄弟我也不跟你玩虚的,五百块钱,轧钢厂临时工,一千正式工。   一两百的没意思,我懒得弄。”   何雨柱的脸色扭曲了一下,“一两百的没意思,懒得弄?”   嘶,好酸!   “成,我今儿晚上给人回话,具体怎么操作,你们谈。”   方子森“嗯”了一声,见梁佑安和徐刚把盘儿底都收拾干净了,忍不住朝何雨柱感叹道:   “我和他们是一个院儿长大的,从来没见他们这么放松过。”   何雨柱笑着吃菜,只以为方子森是随口感叹一句罢了。   方子森眼角抽了抽,只能尴尬的说道:“当然,我今天也很放松。”   “噗……”   “哈哈哈……”   旁边刚刚放下筷子的徐刚和梁佑安忍不住的大笑起来:   “柱子,柱子,你是这个,从今儿以后别叫我刚哥,我叫你柱哥!”   徐刚边笑边说,还给何雨柱竖了个大拇指。   何雨柱有点儿迷糊,不明白这三位打什么哑谜。   还是梁佑安替他解了围:“柱子,你别怪子森,他这人就这样,一句话要绕十八个弯子。   你也知道,我们这些大院儿里的孩子,虽然外表看着光鲜亮丽的,但实际上活的有些……压抑。   很少有像现在这样,能毫无戒备的放松下来,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我们今儿这顿,晚上回去肯定是要给老爷子带点儿宵夜的,他也想给他们家老爷子带点儿,又不好意思直接开口……”   何雨柱听梁佑安这么解释,当即点头道:   “你说的这个我明白,这叫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至于宵夜,等你们走的时候再准备。”   “哈哈,我就说你小子是大智若愚,那帮王八蛋还不信。”   徐刚拍拍何雨柱的肩膀,又看向方子森说道:“你呀,既然到这儿就放开点儿。”   方子森闻言,脸上顿时露出笑容:   “那我就不客气了,柱子,有酒吗?”   “哈哈哈哈,这就对了嘛,到了这儿就放松点儿。”   梁佑安也跟着笑了起来。   何雨柱点点头:“酒我家里倒是有,就是你们现在能喝的下吗?”   这还真不是何雨柱舍不得那点儿酒,主要是他们四个人,八个菜,而且都是大盘,满盘装的。   这会儿盘子都见了底儿,估计这三位都吃到喉咙眼了,还能喝得下酒吗?   三人相视一眼,又是哈哈大笑。   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才散场,三人走的时候,手里提溜着两个大食盒,显然是给家里老爷子带的宵夜。   出了院子,一辆小车停在不远处等着,三人上了车,方子森还忍不住朝四合院的方向看了一眼。   “子森,你这家伙眼睛最毒,觉着我们哥俩交的这兄弟怎么样?”   梁佑安眯着眼睛开口询问。   “这个何雨柱,身上似乎散发着一种特有的…魅力,能让围绕着他的每个人都静下来。   他似乎,有一种特别厉害的亲和力和包容力。”   方子森收回视线,很是慎重的说道:   “他是个纯粹的人,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心思。”   最后,又补充了这么一句。   何雨柱自然不知道方子森对他的评价,这三人走了之后,雨水也从后院回来,还想着要收拾一大堆烂摊子。   结果,屋子里早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那灶台黑亮的都能映出她的脸来。   晚上,何雨柱见院儿里大伙儿都睡了,这才出了屋子来到三大爷家。   三大爷和三大妈从半下午就开始坐在炕上等着,见那三人走了之后迫不及待的就想来中院。   最终,还是三大爷按住了三大妈,小声说道:   “这事儿,还是等柱子来找咱们,万一解成的工作真有着落了,闹的院儿里大伙儿都知道了,都来找柱子,那不是为难人家吗?”   该说不说,三大爷不愧是多年的人民教师,就是能沉得住气。   这会儿见何雨柱趁着众人睡下了才找来,三大妈更加佩服自家老爷们了。   “柱子来了,赶紧儿上炕。”   三大爷招呼着,三大妈已经喜滋滋的去倒水了。   何雨柱也不卖关子,接过三大妈端来的搪瓷缸子喝了一口便说道:   “三大爷,今儿跟着一块儿来的那年轻后生,戴眼镜儿的,还有印象吗?”   “嗯,有印象,有印象,看着就跟咱儿这苦出身的不一样。”   三大爷当即点头,毕竟那三人进院儿的时候,他就在玻璃窗后面看着呢。   “人说了,轧钢厂临时工五百,正式工一千,三两百的人家看不上,我就这本事儿了。”   何雨柱放下搪瓷缸子,见三大爷脸上浮现出一股复杂的神色,当即起身说道:   “三大爷,您要是觉着合适,就自个儿去街道办找人方干部,您要是觉着不合适,咱就再等等。”   “哎哎,今儿这事儿三大爷谢谢你了,等空儿了上家儿来吃饭。”   三大爷见何雨柱要走,也没留,起身将人送出门。   第二天,何雨柱起了个大早,先是把妹妹雨水送上公交车上学,自己则溜溜达达的往轧钢厂去。   门口正好遇见保卫科庞科长,当即笑着迎上去打招呼:   “庞科长早啊。”   庞科长一转身,就见何雨柱笑着从门口走进来,还给他递了根大前门。   “嚯,咱们何领班敞亮啊,这一出手都是大前门了。”   庞科长笑呵呵的接过烟,兜儿里摸出火柴,先给何雨柱点上,又给自己点了。   “嘿嘿,这不是怕庞科长您嫌我烟不好,这才特意买了盒大前门吗?”   何雨柱笑着打了个哈哈,两人又闲两句,何雨柱正想进去,却听庞科长又叫住他,小声说道:   “何师傅,咱都不是外人,有……”   “嘿,庞哥,不是外人您叫我何师傅?”   何雨柱笑着反问了一句,庞科长也忍不住笑了笑,随即正色问道:   “成,柱子,有个李胜利和李和平,我记着是你们院儿住的吧?”   “嗯,我们前院老李家俩儿子,咋了?”   何雨柱也收敛脸上的笑容,他知道无缘无故的,庞科长不会跟自己说这个。   “不是善茬儿,一个院儿住着,你家里边儿经常没个人,小心着点儿。”   “成,多谢庞哥,改天请你喝酒啊!”   何雨柱点点头,心里有了数,笑着道了声谢。   “嘿嘿,喝酒倒是不用,整点儿吃的就成!”   自从小食堂尝过何雨柱的手艺之后,轧钢厂大小领导都念念不忘。   何雨柱去了食堂,同一众厨工聊了两句,把工作安排下去,刚准备去里边儿看书。   “师傅。”   马华笑着快走两步撵上他,将手上牛皮纸包着的一个物件儿递给何雨柱:   “师傅,这是我叔儿从旧书市场淘换来的一本食谱儿,我这儿也用不到,您拿着琢磨琢磨。”   何雨柱接过这本食谱儿,解开牛皮纸就见一本泛黄的古书,书封上写着“烧尾食单”四个古朴大字。   何雨柱心头“咯噔”一跳,要换做是原身,恐怕还真不知道这本书。   不过,何雨柱穿越前也是星级大厨,自然知道这本唐代韦巨源的大作。   韦家本就是京兆郧贵大族,韦巨源虽然靠着门荫当官,但人家是有真本事的,曾经四次拜相,还在家里边儿宴请过唐中宗。   《烧尾食单》是我们现在能看到的,隋唐两代宫廷与官府筵席唯一较为齐全的食单。   “成,师傅收下了,替我跟你叔儿道声谢,改明儿有空了请他喝酒。”   何雨柱虽然心头狂喜,但脸上却很平静,收了书就往厨房里边儿走。   厨房最里边儿是个储物间,黄师傅在的时候,一半储物,一半隔出来放了张单人床。   何雨柱进了储物室,翻开这本“烧尾食单”,立刻就迷进去了。   中午吃过饭,徒弟马华帮何雨柱把饭盒洗好,他正准备进储物室休息一会儿,但却被办公室的周干事叫住了。   “嘿,周哥,您这是有事儿?”   何雨柱笑着问了一句,兜儿里摸出烟给周天海递了根,心底儿却有些迷糊,不知这位前来有何贵干。   “刚才吃饭的时候李副厂长特地吩咐,让您吃完了去他办公室一趟儿。”   周天海也堆着笑脸接了烟,心底比何雨柱更迷糊:   李副厂长这个时候找何雨柱,肯定不是公事,难不成这位和李副厂长还有私交?   要说是其他领导,还可能是让何雨柱上家给做饭,但李副厂长一般都在小食堂请客,根本不会让人随便上家儿去的。   “成,感谢周哥专门跑一趟,我这就去。”   何雨水来到李副厂长办公室的时候,李副厂长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柱子来了?坐下说话。”   李副厂长朝何雨柱招招手,自从上次去李副厂家长家给两口子把过脉之后,两人就处于“蜜月”期。   何雨柱见状,知道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儿,当即也笑着坐到沙发上。   李副厂长照样是不咸不淡的问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情,这才进入主题:   “柱子,是这么个事儿……”   等李副厂长说完,何雨柱这才明白李副厂长叫自己的来意:   原来是上星期去李副厂长家,给李副厂长两口子开的两份方子惹的祸。   李副厂长去同仁堂抓药的时候,正巧被同仁堂的掌柜祖文华看到,当即就磨着他问起了两张方子的来历。   刚开始的时候,李副厂长还以为是方子有问题,赶紧询问怎么回事。   祖文华说,开这方子的大夫水平,比他们同仁堂的老大夫厉害太多,他想拜会交流。   李副厂长心头“咯噔”一跳,瞬间感觉有人要挖他轧钢厂,哦不,是要挖他李兴国的墙角。   上次,娄静斋就搞了一出,把何雨柱请到家里边儿做饭,幸亏自己提前打了预防针,否则这会儿何雨柱说不准就不在轧钢厂了。   毕竟,对于娄静斋的“钞”能力,李副厂长是略知一二的。   眼下,祖文华这老家伙,明显也是要照葫芦画瓢的来一出。   说什么交流拜会都是虚的,不过是想探探虚实,若何雨柱真有本事,就拉到他同仁堂坐诊去。   虽然,同仁堂的“钞能力”可能比不上娄静斋,但无奈人家底子厚啊,这要是开出什么何雨柱拒绝不了的条件……   李副厂长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毕竟不论是和娄静斋还是同仁堂相比,他这个轧钢厂的副厂长都不占优势。   当时他也没多想,抓了药客套两句就走了。   谁知道,第二天早上,祖文华就上家儿去堵他了。   要说李副厂长和祖文华的关系,谈不上什么私交甚密,但也比点头之交好一些。   而且,祖文华身后可是站着全国各地不少优秀的中医,甚至有几位可以直达天听。   这位要是真拉下脸来磨李副厂长,李副厂长还真不愿意得罪他。   要不说这祖文华是同仁堂的掌柜呢,他这一把年纪了还真能拉下脸来,早上也来,晚上也来,只要李副厂长回到家,一准儿能看见他。   被磨了一个多星期,李副厂长实在是没招了,这才说他今天找“何大夫”说说这事儿,让祖文华回家等着听信儿。   “兄弟你什么意思,给个准话儿。”   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完,李副厂长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询问何雨柱的意思。   这称呼,也直接从“柱子”变成“兄弟”了。   “嗨,这事儿我能有什么意思,我听您的就成。”   何雨柱一眼就看穿了李副厂长的心思,他来找自己谈话,心底其实已经做好了把自己“送”出去的准备了。   “真的?”   李副厂长眯着眼睛看向何雨柱,他有点儿不相信。   “哈哈哈,李哥,我就实话说了吧,要是想挪窝,我早就去娄领导那餐厅了。   人家可是给我开了一个月200块的工资,还配一辆自行车呢。”   说到这儿,何雨柱刻意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面露惊讶的李副厂长,又继续说道:   “我这个人呢,没什么大志向,有吃有喝,安安稳稳就成。”   李副厂长这才从一个月200块工资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要知道以他现在的级别,也没这个工资!   “哈哈哈,要不说还是咱们工人兄弟觉悟高,轧钢厂要是多几个像你这样的好同志,何愁我们的国家没人建设?”   这一次,李副厂长是真的非常高兴。   下班之后,何雨柱给一众厨工分好剩下的饭菜,提溜着一个网兜子慢慢悠悠的往回溜达。   “虽说腿儿着回家也用不了多久,但我还是想买辆二八大杠!”   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何雨柱回了四合院,和几个邻居打了招呼进了中院时,眉头顿时就皱起来。   他的屋门,开了一道儿缝。   今天是星期一,雨水一早儿去上课,自然不可能回来。院儿里大伙儿没事儿也不可能进自己家门儿。   当然,要真有事儿,刚进院儿门口一准儿有人在那儿迎自己。   何雨柱记得很清楚,他走的时候门虽然没有上锁,但确定带上了。   视线扫过院儿里各家,老爷儿们都还没下班,老娘儿们都围着灶台和小孩忙活,似乎没人注意到他。   不过……   何雨柱眼眸一闪,见贾家窗边儿正有一张小胖脸偷偷打量着自己,接触到自己视线的瞬间又立刻移开了。   “庞建国,你丫的就是个乌鸦嘴!”   何雨柱在心底嘀咕了一句,这货早上刚提醒自己要小心点儿,自己还来不及小心呢,这就……   “吱呀”一声,推门进屋,何雨柱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屋里整整齐齐的,只有五斗柜的柜门敞开着。   他朝五斗柜里边儿看了一眼,昨儿傍晚剩下的肉、菜、布兜子里装的十斤白面都没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院儿里的熟人干的,要不然也不可能一进屋儿就奔着五斗柜去。   幸好,他的工资、票、娄家和王主任家给的东西都收在随身空间,五斗柜的这点儿也是想着等雨水上学走了,下班回家后收空间的。   何雨柱盯着五斗柜沉思片刻,转身出门去了一大爷家。   这会儿,一大爷还没下班,一大妈正在家里边儿做饭,见何雨柱来了,不由微微一愣。   她虽是个老实人,这些日子也看出来了,柱子和她家老易不对付,有些日子没进他们屋儿了。   “柱子来了,还没吃呢吧?不嫌弃就在一大妈家对付一口儿。”   不管一大爷在何雨柱身上有什么算计,但一大妈心地善良,何大清刚走的那几年,对何雨柱兄妹是真心爱护。   “一大妈您说笑了,小时候您给我们兄妹俩儿做的饭还少吗?我怎么会嫌弃您呢?”   何雨柱笑着说了一句,便三言两语把自家儿的事说了一遍。   不过具体丢了什么,他只随口说了一句“十斤白面儿和昨儿剩下的一些鸡、鱼等”。   “什么?”   一大妈一听何雨柱家丢了东西,立刻就变了脸色。   且不说丢了什么东西,值不值钱,单说院儿里出了偷儿,就是了不得的大事儿。   “一大妈跟你去看看。”   一大妈放下手里的锅铲,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就跟着何雨柱往家里边儿去。   聋老太太刚丢了12块钱,这会儿柱子家又遭贼了,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轻易算了。   聋老太太那钱,拿不到台面上说就算了,何雨柱的这些东西可都是能摆在明面儿上说的。   一大妈看了一眼空空荡荡的五斗柜,里边儿还能看见洒出来的一点儿白面,想必是那贼匆忙拉布兜子时抖出来的。   这年头的白面儿,那可都精贵着呢,谁家舍得往外洒一点儿啊?   “柱子,你说这事儿怎么办?要不让你一大爷去报派出所吧?”   一斤白面一毛二,十斤就是一块二毛钱,再加上那些个肉、菜,少说也值个两块钱。   一大爷和街道派出所的郝所长认识,所以知道的多一些,回来有时候也会和一大妈念叨两句。   一大妈知道,两块钱,是足够在派出所立案的。   “诶!”   何雨柱叹了口气,面露几分不忍:   “一大妈,这……终究是一个院儿的,等一大爷回来开个全院大会,只要晚上把东西还回来就成。”   一大妈一听这话,顿时就心疼起了何雨柱:   “你这孩子,都这个时候了还为院儿里的名声和几个孩子考虑,真是难为你了。”   一大妈心里也知道,今儿这事儿一看就知道是院儿里的孩子干的,要真报了派出所,闹到街面儿上去,院儿里的三个大爷脸上也不好看。   “一大妈,都是一个院儿的,想来也就是几个孩子馋嘴了,拿了换钱买糖吃,不是什么大事儿。”   何雨柱脸上露出一个,苦情剧女主必备的凄苦善良又大度的笑容,闷闷的说了一句。   “诶,先上我家儿把饭吃了,等吃完饭了开全院大会,让院儿里的三位大爷给你做主!”   一大妈不由分说的拉着何雨柱去了自己家,把属于一大爷的那份饭菜先吃了。   该说不说,一大妈的手艺还是和以前一样好,二合面的馒头暄软有嚼劲儿,热气腾腾的,带着一股麦香味儿。   还有一个胡萝卜炒白菜,一个炒豆芽,里边儿都放了油,和小时候吃的一模一样。   何雨柱也不客气,就着俩儿菜吃了四个大馒头,呼噜噜的喝了两碗小米汤,刚一抹嘴,一大爷就回来了。   “老易。”   一大妈见一大爷刚进家门一见何雨柱就皱起眉头,快走两步迎了上去,三言两语把何雨柱的来意说明了。   一大爷也知道这是个大事儿,没什么心思吃饭,胡乱对付了两口就去通知众人开全院大会。   很快,各家派了代表来到中院开会儿,三大爷知道是何雨柱屋儿里丢了东西,忙的连饭都顾不上吃就来了。   他今天可是去找那位方干事了,人家让他回家听信儿,明天给答复。   而且,这位方干部是个讲究人,说是1000块,人儿只拿了他50块算个意思。   剩下的950块,让他事儿成了以后再给。   二大爷刘海中,也是火急火燎的就端着搪瓷缸子来中院儿了,不过这一次他端的是空缸子。   因为知道是何雨柱的事情,所以等着他的好茶呢。   结果,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桌面,一张脸顿时就沉了下去。   “光天,去,给我泡茶去。”   “爸,我这儿刚过来不想动,您让光福跑一趟!”   刘光天随口敷衍一句就找了个地儿坐下,和旁边看热闹的邻居说着他刚刚偷听到的消息。   大伙儿都知道要开全院大会,但都不知道是什么缘由,刘光天也是在三位大爷刚才碰头的时候听了一耳朵。   就这消息,得了一根大红花香烟。   “你个败家玩意儿!”   二大爷气的骂了一句,转头让二儿子刘光福去了。   这边儿,三大爷阎埠贵已经把今天会议的内容简单说了一遍,众人一听是院儿里出贼了,一个个脸色顿时都不好看了。   本来还以为是什么家长里短的事情,都等着看个热闹,谁知道竟然是这么个事儿?   要知道,这贼儿今天敢偷傻柱家儿,明儿就敢偷他们家!   “好了,接下来请一大爷给大家说两句。”   三大爷说完这一句,就坐回原位。   一大爷站起来,清了清嗓子,沉声开口:   “这么多年了,我们院儿连个针头线脑的都没丢过,今儿柱子那屋儿却丢了东西,事情的严重性,我就不多说了。   本来这事儿是应该要报派出所的,但是柱子为了咱们院儿的名声,为了咱们院儿的孩子的前途考虑,所以才压下来。   下面,让柱子说说家里边儿都丢了什么东西,谁家拿的,晚上给人送过去道个歉就成。”   一大爷说完这话,也坐回自己的位置。   何雨柱站起来,先是笑着给老少爷们赔了个不是:   “各位老少爷们,实在是不好意思,五斗柜儿里的东西都被搬空了,本来想泡点儿好茶,拿点儿瓜子、花生招待大家的。   结果这……”   说着,他两手一摊,脸上再次露出苦情女主的标志性笑容:   二大爷一听这话,心底儿顿时就开始骂娘,敢情他今儿喝不上成片的茉莉花茶,是因为这该死的贼儿啊!   “这年头,大家伙都不容易,都是一个院儿的,我也不想计较那么多。   只要把我五斗柜里的十斤白面,半只鸡,半条鱼,三个大苹果,一罐茉莉花茶,一斤瓜子,二斤花生,15块钱,三尺布票,五斤油票,五斤肉票还回来就成。”   何雨柱一口气说完这么多,别说院儿里大伙儿,就连三位大爷都变了脸色。   一大妈只告诉一大爷,说何雨柱屋儿里丢东西了,大头就是十斤白面,加上零零碎碎的有两块钱。   开全院大会的时候,三位大爷也先碰了个头,都知道十斤白面是大头,其他不值当。   好家伙儿,合着这十斤白面是大头,说的是丢了的东西里边儿,就数这十斤白面拎着有份量。   院里儿大伙儿都不知道,原来“大头”还有这么一层含义啊!   最重要的是,里边儿还有15块钱呢,这可不是个小数儿,现在政府规定一家一个月的平均生活费不足5块钱,小孩上学可以免学费。   这说明什么?   一家一个月有五块钱生活费,就能过日子了,甚至孩儿都有钱上学。   如今这可是15块,再加上其他肉票、布票、茶叶、瓜子等等,这不够50块也差不离了。   “嚯,我说傻柱儿,你可真敢说啊!”   不等众人说话,后院一直看热闹的许大茂最先开了口:   “您这当上领班还不到一个月呢吧?家里边儿东西可真不少啊,哪儿来的?”   许大茂身为轧钢厂的电影放映员,虽然一肚子坏水儿,但也知道什么事情不能做。   他这么说,完全就是因为眼红何雨柱成了食堂领班,想要踩他一脚罢了。   在他看来,何雨柱丢东西是真,但压根儿就没丢这么多,估计也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发一笔横财。   哼!   说什么为了院儿里的名声,孩子的前途,我许大茂就看不惯你这又当又立的嘴脸。   今儿有我在,这个事儿,它就成不了!   不得不说,这世上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敌人。   何雨柱心里边儿还真就是这么想的,他知道这年头偷东西是可能吃枪子儿的。   就算是未成年的孩子,只要和“偷”这个字儿沾上边儿,那也是一路从少管所保送笆篱子,十年起步,枪子儿到顶儿。   末了,家里边儿还要去派出所给自家孩儿交个子弹钱。   因为这么点儿吃的,让人蹲个十年八年,甚至吃个枪子儿,他何雨柱是真做不出来。   你说他圣母也好,白莲花也罢,但他一个后世穿越来的,真觉得这惩罚太狠了!   不过许大茂逮着“这么些东西”说事儿,也是因为临近年中,业务繁忙,这段时间基本都是早出晚归的放电影。   有时候,为了在老乡家“吃鸡”,干脆留下来住一宿。   所以,何雨柱“攀上高枝儿”的事情,他还真不知道,不过院儿里的大伙儿也都不怎么待见他,没人告诉他,只等着看热闹。   “许大茂,现在是我们三位大爷在给院儿里的大家伙儿开大会,何雨柱同志丢了东西,有你什么事儿,轮到你插嘴了?”   二大爷刘海忠终于找到机会,摆出自己身为院儿里二大爷的官威,转身对着许大茂呵斥了一句。   “二大爷,您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   许大茂眉头一拧,脸上带着几分冷笑:“身为院儿里的一员,我许大茂难道连说句话的资格都没有?   再说了,傻柱刚才说的那些个东西,拢共有50块钱了,他哪儿来这么多东西?   就算是想发财,也想个别的辙吧?真把大家伙儿当傻子在这儿逗呢?”   “噹”的一声,二大爷把手里的搪瓷缸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怒吼道:   “许大茂,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二大爷吗?”   刘海忠脑门儿“突突”的,好容易开一次全院大会,他终于逮着儿机会过一把二大爷的瘾儿,偏偏你许大茂要往出冒。   怎么着,院儿里这么多大老爷们就显着你脸长了是不?   “我……”   许大茂面露凶光,还想说点什么,却听一大爷沉着脸怒喝道:   “行了,都少说两句,现在是说柱子屋儿里边儿进贼的事情呢。”   说完这一句,一大爷又特意扭头看了一眼许大茂:   “大茂,院儿里大家伙儿都拖家带口的,就你和柱子屋里边儿经常没个人。   今儿这事儿要是解决不了,以后你走的时候记得门上挂把锁子。”   许大茂一听这话,顿时就蔫吧了。   傻柱那个穷样儿都有贼光顾,自己家儿的好东西可不少,要真丢上那么几样,还不得儿把他心疼坏了。   想到这儿,许大茂内心不由生出几分庆幸:   幸亏,幸亏那贼儿先进的是他傻柱儿的屋儿。   院儿里众人也都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没想到傻柱儿的五斗柜里竟然放了这么多好东西。   该说不说,这傻柱儿是真的支棱起来了。   就说院儿里三天两头上他家吃饭的那俩小伙儿,每次来都是拎着两三个布兜子呢。   “好了,大家伙儿都安静安静。”   一大爷朝众人说了一句,见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这才又继续开口:   “柱子的屋儿我们三位大爷去看了一眼,齐齐整整的,就一个五斗柜柜门开了。   都是一个院儿里的,要真的报了派出所,就算不吃枪子,也要蹲个十年八年的笆篱子。   谁家的小子不懂事儿,拿了东西换钱了,大人晚上给补上就成。”   一大爷说完,又看向二大爷,示意他也说两句。   二大爷见终于轮到自己说话了,当即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才开口:   “这个,院儿里进了贼,可不是什么小事儿。   大家伙儿多是在轧钢厂上班的,这个事儿一旦闹到轧钢厂,保卫科插手,可就不好看了。   何雨柱同志,能为了院儿里的名声,和孩子们的前途考虑,愿意把事情压在院儿里解决,是值得表扬的。   截止明天早上,大家伙儿上班以前,要是何雨柱同志的损失还没有得到赔偿,那就请一大爷去报派出所。   当然,我这边儿也会去请保卫科来介入这个事情!   当然,今天晚上的事情,不管是谁家上何雨柱同志的屋儿去,都可以请我们三位大爷给做个见证,我们也不会把事情说出去。   咳咳,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下面请三大爷说两句。”   刘海忠说完,环伺众人一眼,施施然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不过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似的,有点儿不自在,但他又想不出来哪儿不对劲。   正当这时,却听院儿里响起“啪啪啪”的鼓掌声,众人循着声音看去,原来是何雨柱正在带头鼓掌呢。   “鼓掌鼓掌,二大爷不愧是院儿里的二大爷,说话办事儿,处处都彰显着高小的学历。”   有了何雨柱带头,院里儿的不少孩子也跟着拍起手来。   虽然这掌声稀稀落落的,但二大爷的心里边儿就像是三伏天喝了一瓶冰镇北冰洋那么畅快。   可不是么?   厂里边儿领导每次讲完话,下面的工人都可劲儿的鼓掌,这院里边儿的三位大爷,说完话能得掌声的,也就他二大爷了。   虽说“高小学历”四个字,刺痛了二大爷脆弱的心灵,但二大爷在那稀稀落落的掌声中,是这么开导自己的:   傻柱傻柱,脑子总也缺根弦儿不是?   我是当领导的,对下面的人要怀有一颗包容的心,毕竟人宰相肚里都能撑船呢!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何雨柱在寒碜二大爷呢,都是一个院儿的,人家一大爷都是一口一个“柱子”的叫。   就您二大爷有能跟,一口一个“何雨柱同志?”有这能跟,您上厂子里头使去呀!   别的不说,您好歹也是位七级钳工,混一个小组领班不为过吧?   二大爷老神在在的坐着,学着领导的模样,抬手朝那几个鼓掌的小孩压了压,示意他们安静。   回头就见自己的三个儿子都跟旁边的邻居言语,压根儿没听他这位二大爷说话,也没给他鼓掌,一时间又开始气的吹胡子瞪眼。   三大爷站起来先是看了一眼何雨柱,第一句就给二大爷上眼药:   “我呢,不在轧钢厂上班,也和厂里的保卫科说不上话,不过既然柱子说了要把这个事儿压在院儿里边儿解决,那我配合就是了。   今儿晚上,我们家留门到十点儿,毕竟我明儿早还有课呢。”   要么说读书人都是蔫儿坏蔫儿坏的,三大爷一句话提了自己人民教师的公仆身份不说,还挑起了二大爷和偷东西那家的矛盾。   人柱子都说了,要把事儿压在院儿里解决,怎么着,这么大一个四合院儿,三位大爷净显着你刘海忠了?   我家小子不去蹲笆篱子,我们当父母的不交俩儿子弹钱,碍着您不舒服了?   二大爷一听三大爷说完这两句,心脏“噗通”就跳了一下,海绵宝宝的体型都差点儿跟着摇晃起来。   得儿,只想着用保卫科抬自己二大爷的身份,却忘了这茬了,真是失算!   何雨柱可不管院儿里边三位大爷的这些弯弯绕绕,他这会儿的目光正一一扫过各家被派来的代表。   大家伙儿都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唯有前院老李正满脸阴沉的瞪着二大爷,恨不得一口把这“海绵宝宝”给吃喽。   散会之后,三大爷留下来安慰了何雨柱几句,这才回了前院儿。   何雨柱躺在炕上眯了一阵儿,约莫着差不多到点儿,这才起身拉亮电灯,把炕桌摆好,给暖壶烧了热水,摆上五个杯子等人上门。   这个年代,晚上没什么娱乐项目,都是早早睡觉生孩子玩儿。   一般情况下,大家伙儿八点就上炕睡觉,当然条件好一些的,摸黑听会儿匣子音,八点半也就睡了。   这会儿已经九点了,何雨柱收拾好一切就听见敲门声了。   “来了。”   何雨柱起身下炕开门,见门外站着三位大爷,前院老李和两个半大小子李和平、李胜利。   将六人让进屋儿,三位大爷,老李,何雨柱五人围着炕桌坐下,一脸倒霉样儿的李和平、李胜利则在地上站着。   “柱子,老李这人你也知道,一向是个老实本分的,这也就是俩小子不懂事儿。”   一大爷说着话,老李从身上摸出五张大团结放到炕桌上,重重叹了口气:   “柱子,谢谢你了,一个院儿的,我家这俩儿小子……我,我实在是没脸见人呐!”   何雨柱也没为难,当着三位大爷的面收了50块钱,朝地上站着的满脸不忿的李和平、李胜利看了一眼,轻轻一笑:   “我知道你俩儿不服气,不过这50块钱里边儿,有20块是给后院聋老太太要的。”   三位大爷和老李一听这话,齐齐抬头看向地上站着的那俩儿小子,老李气的面色发白,嘴唇都在哆嗦,憋了半天只说出两个字:   “孽障!”   “这,这后院儿聋老太太也丢钱了?”   二大爷和三大爷显然都不知道这个事儿,这会儿正满脸吃惊的看着何雨柱。   “不错,聋老太太丢了12块钱,但是李叔儿,我跟您要20,您有没有我讹您?   您要觉着我讹您,这钱您就拿回去,咱们公事公办,一大爷报派出所,二大爷报保卫科。”   何雨柱这话说的很明白,你儿子偷了聋老太太12块,我要你赔20块。   当然,我也没丢那么多东西,但我就要你家赔30块,你赔不赔?   “这……”   老李犹豫了,全院大会散了之后,他把俩儿小子叫到家好生盘问了半天,可他们俩儿一口咬定就只有十斤白面,半只鸡,半条鱼,还有五个土豆,一颗大白菜。   至于那15块钱和各种油票、肉票,瓜子、花生,那是连个影儿都没见着。   老李原以为是这俩儿小子翅膀硬了,糊弄自己呢,没成想……这傻柱还真是讹自己呢!   而且,他一个人讹也就算了,还拉上后院聋老太太一起讹!   这,这不是欺负他们老李家吗?   落井下石也不是这么个落法吧?   何雨柱一见老李面露难色,当即把收起的50块钱又掏出来推到老李面前:   “得了,既然李叔您觉着我讹您,那这钱您就拿回去吧。”   说完,还看了看老李面前的那杯水,笑着说道:   “都一个院儿的,虽然你们老李家不当人子,但我何雨柱也不是搭不起一杯水,您哪儿来的哪儿回吧。”   “这……”   老李一听何雨柱这话,顿时又着急了。   他,他不过是想问问,能不能便宜点儿,50块钱实在是太多了。谁曾想何雨柱压根不听他这个。   老李也是个明白人,赶紧儿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三位大爷。   “呵,我就说这事儿还是报保卫科为好。”   刘海忠脸不脸,鼻子不是鼻子的说了一句,要不是老李家这俩儿小兔崽子,他今儿一定能得一缸子成片儿的茉莉花香茶。   一大爷和三大爷相视一眼,何雨柱这做派明显儿就是不想谈,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一大爷才不想参与。   三大爷倒是没所谓,先是喝了一口水,笑眯眯的看了一眼何雨柱,又看向老李:   “老李,今儿这事儿,于公说,我是前院儿的三大爷,于私说,咱俩儿是最近的邻居,您觉着我这会儿开口合适不?”   老李正恨不得这会儿有人能给自己出头,谈谈价格呢,毕竟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一听三大爷这话,当即捣蒜似的点头:   “合适,合适,您说话当然合适。”   三大爷点点头,又喝了一口水,才开口:“老李,这年头大家伙儿都过的紧巴巴的,您家什么情况院儿里大家都看得见。   您拿出这50块钱,确实是不容易。”   老李听三大爷这么说,顿时咧嘴苦笑,不停点头,感觉今儿真是遇上好人了。   “不过……”   三大爷这两个字一出口,脸上的笑容也没了,一双小鱼泡眼也眯缝起来了:   “咱将心比心的说一句,这事儿要搁您身上,您怎么处理?   后院儿聋老太太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有人惦记她那点儿棺材本儿,丢了钱她能不急吗?   这得亏有柱子帮着开导才没出什么事儿,要老太太真有个什么事儿,您这20块钱到时候准备给谁?”   三大爷这么一说,老李顿时就变了脸色。   后院聋老太太可是这院儿里的祖宗,就连街道办的都特意吩咐院儿里人要多照顾她。   要真因为丢了12块钱的事情,急出个好歹来,那他俩儿小子铁定是要吃枪子儿的。   三大爷见老李这个样子,知道他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这才又继续说道:   “再说柱子,他到现在没成个家,白天屋儿里边儿经常没个人,一回家发现五斗柜空了,您觉着他心里边儿有气儿没有?   他现在在轧钢厂什么脸面儿想必您比我更清楚,要真不管不顾的捅到保卫科,您还真准备给您俩儿小子交子弹钱去?”   三大爷之所以浪费口舌,给老李分析这里边儿的事儿,不过是因为他看出何雨柱不想把这件事情搞大,但心底儿又咽不下这口气,这才要这么多钱。   “三大爷,您说的这些我都懂,我也知道柱子的好意,可我……可我……”   老李这话虽然没说完,但屋子里的几人都听出他的意思了:   可我不想掏这么多钱啊!   “哼,老李,你是不是觉着大家伙儿,都没看见你俩儿小子进柱子的屋儿,这事儿真要报了派出所或者保卫科,也找不出什么证据?”   一大爷冷哼一声,脸上已经带着几分怒意:   您老李家惹出的祸事儿,我们仨儿大爷深更半夜的帮着您来擦屁股。   呵,您这还觉着这擦屁股纸买贵了,是吧?   眼瞅着到年中了,街道办马上就会进行第一次的模范四合院评选,你是非要我们院儿落选了才高兴不成?   “一大爷,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老李也是,钱都拿出手了,结果一听人家没丢那么多,他又后悔了。   这会儿说你家困难,拿不出这个钱来,那可不是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   “怎么着?别的东西不说,那十斤白面你们今儿下午就全吃完了?”   一大爷瞪着老李,心里边儿想着,老虎不发威,你还真当我这个一大爷是病猫不成?   “要是没吃完,现在还搁家里边儿,明早派出所的来了,您能说得清来处儿吗?   要是倒腾出去了,您觉着咱们南锣鼓巷这一片儿,倒腾白面的有几个生脸儿?   您是觉着郝所长抓不着他们,还是觉着他们不会把您供出来?   您家俩儿小子平日里什么得性,院儿里大伙都知道,您觉着被抓到派出所了,还能出得来吗?”   一大爷这话顿时让老李吓的半边身子都软了,额头上大滴大滴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落。   要不是一大爷正坐在他身边,他真怀疑一大爷是钻到他肚子里当蛔虫去了,知道没丢那么多东西之后,他真就是这么想的:   你傻柱如果好说话,看三位大爷的面,我多少给你意思点儿,你如果不好说话,那就对不起了,哪儿来的您哪儿去吧!   您说我俩儿小子翻您家五斗柜了?   谁看见了?   有证据吗?   呵呵,没有?   那您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没成想,一大爷三言两语,直接把他脑子里的那点儿想法轰的支离破碎,连渣儿都不剩。   此时,何雨柱的屋里边儿静悄悄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一个院儿里住了这么多年,众人还是第一次见一大爷发这么大的火。   “嗐,老李,你说说这事儿,不就是小孩子不懂事儿嘛,您该赔钱赔钱,回家好好教育就是了,犯不着报派出所。”   三大爷见气氛僵了,赶紧开始打圆场:   “一大爷是厂里的八级钳工,平常接触的人,见识的事儿自然和我们不一样,他说的准儿没错。   和平和胜利,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实在不是想因为50块钱,就让断了俩儿孩子以后的路,也是着急了,自古忠言逆耳,您别往心里去。”   该说不说,还是三大爷会说话。   二大爷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砸吧砸吧嘴,满脸的不耐烦,大晚上的在这儿磨洋工。   他二大妈虽然糙了点儿,但好歹也是个老娘们儿不是,搂着睡她不是香吗?   这,运气好了,说不准还能给他添一闺女儿呢。   “哎哎,是是是,三大爷说的有理儿。”   老李赶紧踩着台阶连滚带爬的下,生怕晚一步这台阶就跑了:   “柱子,是叔儿糊涂了,这钱你拿着,那20块钱也请你代交给聋老太太。   是我家俩儿小子做的不对,给你和聋老太太添麻烦了。”   何雨柱一听这话,脸上顿时露了笑脸:   “李叔儿,您这话严重了,都是一个院儿的,都是小孩子不懂事儿,过去的就过去了,以后咱重新处儿。”   一大爷的面容也缓和了许多,事情能解决最好,要是真出了院儿,他脸上也不好看。   “哎哎,还是柱子你敞亮,大人不记小人过。”   老李嘴上说着好听话,手上也把五张大团结推给何雨柱,但心里边儿却是骂着:   什么小孩不懂事儿?刚才是谁说不赔50块钱就要报派出所,报保卫科的?   都是一个院儿的,十斤白面,半只鸡,半条鱼,几个土豆,一颗白菜你讹我三十块钱?   几人又相互说了几句客气话,都起身下炕准备回家,就听一直没说话的李和平、李胜利俩儿小子突然开了口:   “傻……柱,柱子哥,那个……那个……”   先说话的是李胜利,但他毕竟年纪小,脸皮薄,被这几个大人盯着也有点儿胆怯,刚开口就说不下去了。   李和平毕竟比李胜利大两岁,当即接过话头说道:   “我们哥俩儿也不知道柱子哥这五斗柜里有吃的,都是棒梗告诉我们的。   他说柱子哥这段时间没给他家带饭盒,害的他肚子都吃不饱,那半只鸡就是被他拿走了。   而且,柱子哥去上班,院儿里边儿没人了,也是他告诉我们的,门也是他开的,他还帮着望风了。”   李和平这会儿心里想的是:哼,既然我们被抓了,你棒梗也别想好。   “还有,上次聋老太太那次,也是他招呼我们,帮着望风的,12块钱,他得了5毛。”   “嘿,你们俩儿兄弟这账算的可真好!”   何雨柱随口说了一句,把这六人都送出了门,收起炕桌睡觉。   至于李和平、李胜利说的,他早就知道了,李和平和李胜利平常都是在巷子里玩儿,基本不来中院和后院。   要是没个人支应着,他们怎么知道自己五斗柜里放了吃的?又怎么知道那天聋老太太手里边儿有钱?   不过,今天他得了30块钱,又给老太太要了20,心情不错,就不去找棒梗麻烦了。   到时候又要和贾章氏那个老虔婆在院儿里边儿撕吧,他还真不乐意。   不是害怕,就是单纯的嫌黏糊,不想沾上一丁点儿。   第二天一大早,何雨柱上班路过前院的时候,听到老李家正在上演一场“父慈子孝”的日常教育。   李母把着门,老李手里拿着鸡毛掸子,李和平、李胜利俩儿倒霉孩子正在屋子里进行着“有效规避无差别攻击”和“将打击降到最低程度”两门高深的日常训练。   看来,昨儿晚上的50块钱,花的挺值!   今儿何雨柱心情不错,进了食堂给每个厨工散了一根大前门,把工作分配下去,就去了储物室休息。   空间里边儿的那本“烧尾食单”都已经解析完了,里边儿各种各样的菜式都已经进了他脑海之中。   他出去寻摸了一圈,找了几样常见的食材,准备照着“烧尾食单”里的“葱醋鸡”和“八仙盘”给小食堂做着先尝尝。   八仙盘是剔鹅作“八副”,鹅是没有,但今天小食堂有鸭。   以前的菜都是自己先尝过,空间解析出来,自己再上手才能做出最顶级的味道。   这次自己没有吃,直接是解析空间把菜谱“吃了”,也不知道做出来是个什么结果。   不用等到吃午饭,那道“葱醋鸡”一出笼,满食堂都能闻着香味儿了。   何雨柱的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这道菜像是做了千八百遍那么熟练。   小食堂一共摆四桌,不过只有两只鸡,两只鸭,还是何雨柱临时叫马华上了趟菜市场自掏腰包补了两只鸡,两只鸭。   各位领导一个个吃的心满意足,看向何雨柱的目光,变得更加友善。   就连一把手杨厂长和负责工人思想工作的权书记,也都不住的点头赞叹食堂的何师傅,年轻有为,青出于蓝。   后勤科的胡科长当场表示,买鸡和买鸭的钱,让何雨柱待会儿去找会计领。   下午,何雨柱把厨房的事情安排好之后,去办公室找了直系领导王主任。   说起来,何雨柱当上食堂领班,王主任心里边儿老大不乐意。   毕竟食堂里边儿的水平静了这么多年,何雨柱突然冒头肯定会把水搅浑了。   何雨柱自然知道王主任的心思,平常也不往他眼巴前凑儿。   今天见到何雨柱来办公室,王主任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笑着招呼何雨柱坐下说话,还亲自起身给何雨柱倒水,心里边儿则在想:   “这小子,终于是沉不住气来找自己了?   呵呵,挺好,这才当了几天领班就明白了“县官不如现管”的道理,不算太傻!”   “柱子,你小子可是稀客啊!”   “嘿嘿,这不是知道王主任您日理万机吗?今儿这事儿实在是我一个小小的领班办不了,这才硬着头皮来麻烦您。”   “哈哈,你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什么事儿?”   王主任笑着看了一眼何雨柱,心里边儿很是得意:   “你小子也有求到我头上的一天?今儿这事儿,我要是能痛痛快快的答应你,这王字我以后倒着……”   王主任心里边儿正这么想着,忽然反应过来,王字倒着写不还是个王吗?   心底忍不住轻笑一声:何雨柱,不管怎么样,你这孙猴子也逃不过我这如来佛祖的手心儿。   何雨柱也不绕弯子,直接把自己的来意说明。   主要就是,他想给小食堂另外列一份菜谱,保证每天至少能见上荤腥。   毕竟,领导们日理万机,食堂的饭营养跟不上,拖垮了他们的身体,那就相当于是拖垮了整个轧钢厂。   王主任一听这话,顿时就皱起了眉头,他何尝不想提高小食堂的伙食?   可是,这一个月预算就这么多……   何雨柱看着满脸为难的王主任,知道他心里边儿的想法,当即笑着开口:   “主任您的顾虑我清楚,只要小食堂按照我列的菜谱做菜,保证不超预算,而且顿顿硬菜。”   “哈哈哈,柱子,要真这样,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王主任干笑了两声,露出一脸为难之意:“不过,这个事情我一个人也做不了主儿,也要请示领导。   等领导批复了,这件事情就交由你全权负责,怎么样?”   “哈哈哈,主任您这话说的,您才是我们食堂的大家长,食堂的任何事情可都要您拍板决定,我们食堂全体员工听您吩咐。”   何雨柱笑着说了一句,起身往外走。   他今儿来也没指望着能办成这件事情,只不过是提一嘴罢了。   轧钢厂的食堂,每天的菜单都是王主任列出来的,如今何雨柱想要“虎口夺食”,拿下小食堂的菜单制定权,哪儿这么容易?   这食材的采买,领导的喜好,预算的控制,别看只是四桌菜,里边儿的事儿可多着呢。   甚至,何雨柱敢肯定,这事儿到王主任这儿就算到头了,他肯定不会往上报。   不过,他不在乎,以他和李副厂长的关系,这事儿不到一个星期就能传到李副厂长耳朵里边儿。   下午没什么事儿,晚上也不用加班,何雨柱分好了剩菜,早早回了家。   刚一进门就遇见了下班回来的三大爷,三大爷手上还拎着一斤肥猪肉,看着心情不错。   “呦,三大爷,您今儿也这么早?”   “柱子,下班儿了?”   三大爷一见何雨柱,一张脸顿时笑的跟菊花似的,提了提手里的一斤猪肉:   “今儿晚上别开火了,上我家来,让你三大妈给你炖肉吃。”   “嘿嘿,那成,我就等着儿了。”   何雨柱笑着答应下来,知道应该是阎解成去轧钢厂那事儿成了,三大爷这是感谢自己呢。   正准备往中院走,又看了一眼手里拎着的网兜子,笑着递给三大爷:   “得,三大爷,既然待会儿上你家吃肉去,这俩儿菜您也拿去让三大妈热热,反正我家也不开火。”   “嘿嘿,这好,这好,等会儿让你三大妈把饭盒刷干净了,你走的时候带回去。”   三大爷得了“意外之喜”,脸上的菊花开的更加灿烂。   何雨柱则抽空去了后院聋老太太家,这会儿一大妈已经把聋老太太的饭做好了,正准备回去。   “一大妈,您也在。”   “哎,柱子,你和老太太先聊着,我回家做饭去了,一会儿你一大爷该回家了。”   一大妈笑着说了一声,又和聋老太太招呼一声就回去了。   “你这耷拉孙儿,今儿怎么有空儿来看我了?”   聋老太太一边儿上炕吃饭,一边朝何雨柱摆手,示意他上炕和自己一块儿吃。   “嘿,您这老太太,寒碜您孙子了不是?”   何雨柱笑着摆摆手:“我就不在这儿吃了,就您那么点儿,还不够我垫垫肚子呢。”   说着话,从裤兜里儿掏出20块钱递给聋老太太:   “奶奶,我的亲奶奶哎,这钱我可是给您要回来了啊,可收好了,别再让人惦记去了。”   “啥?你说啥?我听不见。”   聋老太太笑眯眯的盯着何雨柱,刻意提高了嗓音。   “我说奶奶,可没您这样的啊,听不见这钱我拿走了啊?”   何雨柱一见这老太太装聋,也是觉得好笑。   “什么?你个小兔崽子,你大点儿声儿!”   老太太虽然提高了嗓音表示自己听不见,但手上的动作却一点儿也不慢,两张大团结刚放桌子就被她收起来了。   “哈哈哈,行了,聋不聋的,你就是我亲奶奶了,回头我和一大妈说一声,以后我在家,您就别开火了,和我对付一口得了。”   何雨柱这话一出口,聋老太太顿时就红了眼眶。   人老了最怕什么?   无儿无女!   孤独!   聋老太太可是把这两样占全了,如今一听何雨柱这是要把她当亲奶奶养着,能不抹眼泪吗?   何雨柱全当没看见,边往外面走,边朝聋老太太摆手:   “行了,您先吃着吧,我可是要吃好的去了!”   回到中院,正巧阎解放来叫他去吃饭了,何雨柱跟着去了前院吃饭。   前院住的几户人家都惊呆了。   闫老扣家今儿炖肉了,满院子都飘着肉香味儿!   难不成今早儿的太阳,是打西边儿出来的?   何雨柱进了三大爷家,菜已经摆好了,萝卜炖猪肉,油渣炒白菜,炒鸡蛋,加上何雨柱从食堂带回来的炒豆芽和土豆丝,五个菜,真不少了。   主食是刚出锅的二合面馒头,汤稀的能看见碗底儿的小米汤。   三大爷家三个儿子,一个女儿,这会儿都站在地上看着炕桌上的菜流口水呢。   这么丰盛的饭菜,别说是平时儿,就算是过年也见不着啊!   这年头就这样,寻常老百姓一年到头能见上个两三次荤腥就了不得了,平常能填饱肚子,就算“小康”了。   桌子上放着两个酒杯,炕上放着二斤散酒,三大爷招呼着何雨柱往炕上坐。   “嚯,三大爷,今儿这么多菜呢。”   说实话,三大爷这么下血本,还真令何雨柱有点儿吃惊儿,要按照三大爷以往的抠劲儿,今儿能有个炒鸡蛋就不错了。   “嘿嘿,这应该的,应该的!”   三大爷也觉着今儿自己张罗的这一桌子能上得了排面,脸上那也是倍儿有光。   “哎?都上桌啊,站在地上干什么?”   何雨柱看着地上站着的四个孩子,出声招呼着。   “嗐,都是些孩子,上什么桌儿,他们去隔壁吃去。”   三大爷笑着朝三大妈摆摆手,示意她带着四个孩子去隔壁小耳房去吃饭。   “哎哎。”   三大妈嘴里答应着,但一双眼睛却盯着桌上的饭菜,不停的砸吧嘴。   地上的四个孩子,更是抬起胳膊用袖子擦口水。   三大爷见状,气的鼻子都歪了,只恨自己平时家教不严,竟然在何雨柱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   正当他皱着眉头准备开口的时候,何雨柱却先开了口:   “解成下个月就成家了,不算孩子,上桌陪我和你爸喝两杯。”   阎解成一听这话,顿时感觉天上有个香喷喷的馅儿饼砸在自己脑袋上了,砸的他晕晕乎乎的,脸胀的通红。   不为其他,桌子上可那么多好吃的,就算是能让他沾一口也值啊!   不过,很快他又将目光落在三大爷脸上,征求他的意思,三大爷见是何雨柱开口,当即也点头应下。   “哎,哎。”   阎解成乐的合不拢嘴儿,赶紧答应着就要脱鞋上炕。   “别傻乐,先去拿四个碗。”   何雨柱笑着说了一句,阎解成先是一呆,随即反应过来赶紧儿去拿了四个大碗。   何雨柱把四个大碗一字摆开,把炕桌上的菜,一样一样的给碗里边儿夹。   那盘子萝卜炖猪肉,被他几筷子夹的都见底儿了,炒鸡蛋也给四个碗儿里边儿夹了大半。   很快,满满当当的五个菜就少了大半,四个大碗倒是被堆满了。   “成,三大妈,您带着解放,解旷,解娣去吃吧。这馒头都拿着吧,我们三个老爷们喝酒,也不就这玩意儿。”   三大爷和三大妈愣了半响儿才反应过来,三大妈看向三大爷,见三大爷神色复杂的点了头,这才满心欢喜的来桌子上端碗。   阎解成又下了炕,帮着把四个大碗都端过去,这才又上炕坐好,给何雨柱和三大爷倒上酒,最后看了自己爸一眼,又给自己倒了半杯。   三大爷看着何雨柱将盘子的肉菜,鸡蛋大部分都夹给了三大妈和三个孩子,不知怎么心里边儿就有些不是滋味儿。   这时见酒杯满上了,索性端起酒杯笑道:   “柱子,咱爷俩儿就不见外了,为着解成的事情,我先敬你一杯。”   说罢,二两的酒杯,三大爷一口酒闷了。   何雨柱也不说话,端起酒杯跟三大爷碰了碰,也是仰头一口闷了。   一旁的阎解成见状,赶忙儿又给两人满上,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桌上的肉和鸡蛋,但却没敢动筷子。   何雨柱放下酒杯,吃了口菜压了压酒意这才问道:   “三大爷,解成去轧钢厂的事儿成了?”   “嗯。”   三大爷点点头:“今儿早上方干事让人通知我,等下星期一就去上班。”   “嘿,这是好事儿啊。”   何雨柱端起酒杯,又和三大爷干了一杯,这才说道:   “多嘴问一句,您是花了五百,还是一千?”   一旁的阎解成听到何雨柱的问话,一下子就呆住了,刚拿起筷子想夹块肉,筷子“啪嗒”一声就掉桌子上了。   三大爷瞪了儿子一眼,吃了一口菜,沉声说道:   “一千,直接正式工。”   “嚯,三大爷您这事儿办的局气啊,敞亮啊,真不愧是我们四九城老爷们儿!”   何雨柱说着话,又给三大爷满上,三大爷只是点头苦笑着一口闷了:   “柱子,咱爷俩儿投缘,三大爷也不怕你笑话,就这个工作,这么多年攒下的家底儿,都搭进去了。”   旁边的阎解成听着三大爷这话,不知怎么就感觉嘴里边儿的肉都不香了。   何雨柱又和三大爷碰了一个,长长的呼出口酒气,这才开口:   “三大爷,刚才您有句话说对了,咱爷俩儿投缘。   我想多嘴几句,您觉着有点儿意思就听一耳朵,要觉着没意思,就当我傻柱喝多了说的醉话。”   “柱子,三大爷知道你是个有能跟的人,你说,三大爷听着。”   三大爷放下酒杯,听何雨柱说话。   何雨柱也放下酒杯,先是看向阎解成,缓缓开口:   “解成,你也老大不小了,院儿里的人都叫你爸阎老抠,你觉着他给你办的这事儿,抠不抠?”   阎解成赶忙摇头开口:“不,不,我……我是真没想到,没想到……”   阎解成支支吾吾说不下去。   “没想到你爸会为了你,把家底儿都掏空吧?”   何雨柱替他说了后半句。   “嗯。”   阎解成点点头,眼眶儿有点儿红,他初中毕业以后,一直在打零工,每个月工资都上交,想要抽根儿烟都买不起。   他心里边儿一直对自己爸妈不满意,尤其是他爸,成天把那句“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挂在嘴上,觉着他们就是掉钱眼儿里去了。   可今天这事儿,他爸要真像自己想的那样掉钱眼儿里去,能把家底掏空了给自己找工作吗?   “你能明白这一点就好,你爸虽然在院儿里得了个阎老抠的名声,可涉及到你的工作前途,他可很舍得花钱。”   何雨柱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随即又看向三大爷:   “三大爷,院儿里人都叫您阎老抠,其实我知道,您要是一个月儿赚他个七八十的,指定得不了这个名号。   一个月二十几块工资,要带着三个半大小子,一个女儿吃饱饭,还要能攒点儿,不这么算计,这日子可真过不下去。”   三大爷一听这话,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赶紧儿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却是喝的急了,呛的不停咳嗽。   这么多年来,总算是有一个人,知道了自己的苦心。   要是他不算计着,昨儿能痛快拿出那1000块钱吗?   要是他不算计着,三大半个小子,能顿顿吃饱饭吗?   要是他不算计着,四个孩子有钱上学吗?   要是能痛痛快快的拿出钱来,谁愿意那么算计着过啊?   “可是三大爷,您老只看到眼下,没看到以后。”   何雨柱一句话,成功将三大爷胸腔那股“洪荒之流”憋了回去。   看着三大爷疑惑的眼神,何雨柱继续说道:   “过日子自然要节俭,但一家人不能只有算计,没有亲情。   您想想,以后您和三大妈老了,解成、解放也有样儿学样儿的给您和三大妈养老。   做一顿饭,收点儿辛苦费,洗一次衣服,收点儿水费,您觉着这像话吗?”   三大爷一听何雨柱这话,脑子里“嗡”的一声,瞬间就呆住了。   “这,这……”   他嘴巴蠕动着,“这”了老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三大爷,我猜您接下来肯定会和解成说,每个月工资全部上交,要交够多少多少年,是不是?”   何雨柱笑眯眯的看向三大爷,三大爷顿时感觉自己像是突然被扒光了衣服,赤裸裸的站在何雨柱面前。   这一刻,他突然无比厌恶何雨柱的精明。   “三大爷,您这花了1000块钱,本来是给解成办了件大好事儿。   别说是解成,就算是下个月要嫁进来的儿媳妇,心底也是万分感谢您的,您说对不对?”   三大爷一听这话,赶忙点头,他把这么多年的家底儿都搭进去了,解成他能不感谢自己吗?   “可是,三大爷,解成每个月上交工资,新媳妇嫁进来三五年见不到一块儿钱,您觉着她心里边儿什么滋味?   手里边儿没点儿积蓄,您觉着您什么时候才能抱上个大孙子?”   何雨柱脸颊微红,眯着眼睛看向三大爷,似乎带了点儿醉意。   三大爷嘴巴心有不甘,那可是1000块钱呢。   “三大爷,您觉着就您这敞亮办事儿,什么话不用说,新媳妇嫁过来,一个锅里吃饭儿,她就好意思两肩膀抬个脑袋见天儿的吃白饭?   您心里头儿纵然有万般算计,但从您家这些年的日子来看,您这万般算计还真不怎么样。”   何雨柱这最后一句,直接让三大爷呼吸都重了:   “那你说说,我错哪儿了?”   三大爷是真不服气,好歹自己活了半辈子,今儿竟然被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儿子说的词穷了。   “您的万般算计,算计的都是眼下这么点儿蝇头小利,您想过以后吗?   解成要是真给您上交几年工资,1000块钱还完了,但凡有点儿奔头,他都立马领着媳妇滚蛋,您信不信?   您这好心,不就办坏事儿吗?   反过来,新媳妇娶进门,您不用多言语,解成一个月工资、票券到手,新媳妇必定巴巴的给您送过来大半。   这1000块钱的人情,他俩儿能记一辈子,以后解放找工作的时候,您觉着解成能不出一把子力气吗?   您家解旷长大了,您的年龄也大了,使不上劲儿了,老大老二正壮年,能不帮衬着老三?   至于这老幺,家里边儿仨哥哥宠着,就凭解成这个轧钢厂正式工的身份,什么阿猫阿狗的,敢领到您眼跟前儿吗?”   何雨柱噼里啪啦一通话说完,三大爷、阎解成都呆在原地,感觉盘子里边儿剩的那点儿肉不香了。   一直竖起耳朵偷听的三大妈和阎解放,也都一个个面色各异,心里头是五味杂陈。   三大爷呆愣愣的坐在炕桌上,听着何雨柱一口气说了这么些话儿,感觉脑子里似乎被雷劈了一样,突然就敞亮了许多。   敢情,自己这半辈子,竟都白活了,还不如何雨柱一个小年轻看得清,看得远。   “嘿嘿,三大爷,我就是喝多了胡说八道呢,您别往心里边儿去,日子该咋过还是要咋过。”   何雨柱把酒杯里的酒喝完,半醉半醒的说了一句,晃晃悠悠的下炕往家里边儿走。   他知道,三大爷“糊涂”了半辈子,自己这突然一棒子打下来,他需要有一个接受的过程。   三大爷依旧坐在炕上跟个木头人似的,压根没看见何雨柱离开。   三大妈吩咐阎解成把何雨柱搀扶回中院,免得他半路上摔跤,何雨柱回到屋子里时,中院黑漆漆的一片,各家都已经睡了。   何雨柱回了屋儿,直接脱了鞋就躺炕上了。   刚才在前院儿三大爷家喝酒,虽然有点儿醉意,但脑子里边儿不糊涂。   今儿和三大爷说这么多,主要是因为阎解成的工作确定了,在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和三大爷就是最铁的盟友。   他希望能帮助三大爷一家家庭和睦,改变原剧情中三大爷、三大妈三个儿子没人养老的悲凉晚年。   这会儿躺在炕上,何雨柱感觉脑子迷迷糊糊的,眼皮重的手指头都撑不起来。   正当他似睡非睡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一道低低的声音:   “柱子,睡了吗?我进来了。”   这声音说话的功夫,右手微微用力,推开门进了屋子。   “我……”   何雨柱迷迷糊糊的想说一句“我睡下了”,结果人就进来了。   “柱子,三大爷今儿可真是够大方的,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啊?我给你拿块毛巾擦擦再睡。”   秦淮茹边说着话,边拿了块毛巾,去院儿里的水龙头把毛巾打湿,又进屋儿上炕给何雨柱擦脸。   虽然已经是初夏时分,但水龙头的水还带着一股凉意,毛巾擦在何雨柱脸上,何雨柱总算清醒了几分。   下意识的吸了吸鼻子,一股独属于女人的体香钻入鼻子,何雨柱只感觉脑子“嗡”的一声,整个人都清醒过来。   睁眼一看,就见秦淮茹正跪坐在自己面前,右手拿着一块湿毛巾在给自己擦脸,左手在……解他领口扣子?   而他视线触及的地方,一件单薄的白色碎花上衣紧绷着,里边儿包裹着的两个大车灯几乎碰到他鼻尖了。   “咕嘟”   何雨柱能清晰的听到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他的双手突然就有了自己的意识,掌心呈覆盖、包裹的形状,“推”开了秦淮茹。   妙不可言!   这是何雨柱清晰的脑海中,此刻冒出来的最中肯的评价。   “啊!”   秦淮茹压着声音惊呼了一声,身子顺势就倒在何雨柱怀里。   软香如玉,何雨柱真的把持不住了!   他么的,都说女追男隔层纱,现在他最想做的就是把秦淮茹上身的这件“纱”暴力撕碎。   “柱子,你……”   秦淮茹挣扎一下,还想说什么,却感觉身体一沉,何雨柱瞬间翻身压在她身上。   一双大手早已经不听使唤的,钻到秦淮茹衣服里边儿去了。   去他娘的理智,去他娘的吸血鬼,这一刻的何雨柱,只想做个男人,尽情的释放自己体内的烈火。   然而,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砰砰砰,砰砰砰,妈,我奶让我过来叫你。”   是棒梗的声音。   这明明只是一道极其低微的,细不可闻的声音,但传到何雨柱耳中,却不亚于是五雷轰顶。   此刻的何雨柱,只感觉浑身上下被一盆冰水浇了个透心凉,甚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刚刚被点燃的“雄心壮志”瞬间就哑火了。   “呼……”   何雨柱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身下脸颊通红,身体都软了的秦淮茹,正色说道:   “秦姐,天儿不早了,您回吧。”   说话的功夫,他缓缓起身,顺势将秦淮茹从炕上扶起来,期间还不可避免的碰到了两片柔软。   该说不说,这初夏就是好,衣服本就单薄,再加上秦淮茹现在穿的还是一件白色碎花上衣。   刚才又忙着给何雨柱擦脸,又忙着给他点火,身上不可避免的出了汗,此时该看不该看的,都有了轮廓。   秦淮茹脑子里“嗡嗡”的,抬眼看着何雨柱,见他沉着脸,说着冰冷的话,仿佛刚才那个翻身将自己压住的火热身体,不是他的。   不知怎么的,秦淮茹突然感觉鼻腔酸涩的厉害,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她,她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   好容易,好容易碰上这么个机会了,那该死的老婆子还要给自己搅和了。   秦淮茹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   “柱子,你早点儿睡吧。”   秦淮茹带着哭腔说了一句,转身下炕出了屋儿。   何雨柱重重的叹了口气,心里边儿感觉有些不得儿劲儿,秦淮茹这个女人固然心狠,算计着自己。   可说白了,也不过是她一个寡妇撑着一个家,拉扯着三个孩子,实在是走的太累了。   可这女人可恨就可恨在,既想让马儿跑得快,又不想给马儿一点儿草。   贾家   秦淮茹回到家之后,棒梗就去里边儿的小屋儿睡了。   槐花和小当都已经睡着了,贾大妈坐在炕上,一双眼睛死死瞪着秦淮茹,眼里的怒火几乎要把自个儿都点着了。   “秦淮茹你这个贱人,表子,东旭走了才一年多,你就耐不住寂寞,送货上门了?   今儿晚上要不是我看的牢,你是不是就钻傻柱被窝伺候他了?   哼,当初娶你的时候,我就说农村来的不是什么好货色,可东旭就是被你这狐狸精给迷住了。   要不是你这副骚样儿把我们家东旭迷的丢了魂儿,他能好端端的上着班就出事儿了吗?   你这个克夫的丧门星,如今儿还想勾引别的男人?   我呸!当初就不应该让你这骚狐狸进门,要不然我家东旭也就不会死了。”   贾章氏满脸恶毒的骂,月光透过薄薄的窗帘,照着她的一张胖脸明暗交错,狰狞的如同索命的厉鬼。   秦淮茹沉着脸,钻进自己被窝里一言不发。   贾章氏一见她这副模样,感觉脑门儿上都要着火了。   她气冲冲的起身下炕,连鞋都顾不上穿,大步走到秦淮茹这边,抬手就是一巴掌抽下去。   “啪”的一声,这清脆的巴掌声几乎整个中院儿都能听得到。   “秦淮茹,我跟你说话呢,你听着没?”   秦淮茹被婆婆抽了一巴掌,心头的怒火也憋不住了,她“蹭”的坐起身来,吓的贾章氏赶紧后退了几步:   “你,你想干什么?”   秦淮茹干脆也下了炕,站在贾章氏面前,一字一句的低吼道:   “妈,这个家,我不当了,以后仨儿孩子吃喝拉撒,棒梗上学,找工作,娶媳妇,分房子这些事儿我都不管了。   这家里边儿,以后但凡有一口好吃的,都先紧着您,您一定要长命百岁。   以后这仨儿孩子的路都靠您安排了,您得等着您那耷拉孙出世了再去见我爸和东旭!”   一口气说完,秦淮茹径自拿了条毛巾去院儿里的水龙头打湿了敷脸,她明儿还要上班呢,脸肿了可不成。   “这,这……我,我……”   贾章氏懵了。   她当年带着一个东旭都过的那么难,要不是有一大爷帮衬着,估计这会儿早回娘家农村了。   她都这把年纪了,难道不是该享福了吗?   怎么着,又突然要管仨孩儿了啊?   第二天上班,食堂还是老样子,何雨柱看了一眼今天后勤送来的菜,挑了几样能用的,从《烧尾食单》里边儿挑了两个素菜给小食堂换口味。   轧钢厂一众领导的口味都被他给养叼了,晚上回家吃饭都感觉不香了。   正当何雨柱准备下班的时候,周干事来到厨房说李副厂长下午要在小食堂招待客人。   小食堂,李副厂长正陪着客人喝酒吃饭。外边儿,周干事和何雨柱正在闲聊。   马华则在灶台上忙活着,该说不说,这小子虽然来轧钢厂时间不长,但是上手很快。   很多事情,何雨柱不用教,他就能做的非常好。   炒菜的天赋虽然不高,但是肯卖力气,以后一定能吃上这一碗饭。   这会儿,他正将提前盛出来的肉菜,分装到灶台上的饭盒里边儿,又将饭盒外面溢出来的汤汁儿一点点擦干净收好,装到网兜子里去。   “周哥,都这个点儿了还陪着李副厂长在这儿加班,这坐办公室的也不容易啊!”   何雨柱听着里边儿划拳喝酒的声音,和周天海扯闲篇儿。   他不知道李副厂长什么想法,但眼前的周天海,是真的想回家。   “诶!外人看着我们这坐办公室的光鲜亮丽,这里边儿的弯弯道道,辛酸苦累他们都看不到啊!”   周干事也是忍不住的感叹一声,他老婆再有一个月就生了,这会儿他最应该回家守着。   “诶,干啥都一样儿,待会儿回去的时候记得把饭盒带着,要不然嫂子不让你进门儿可就……嘿嘿……”   何雨柱一说这话,周天海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真诚:   “柱子,还真别说,要没你这饭盒,我可能还真进不了门儿。就你这手艺儿,估计比那全聚德,咸丰楼的大厨也不相上下。   该说不说,你要是见天儿的给小食堂多做点儿,多好啊!”   周天海这话看似在扯闲篇,实际是在提点何雨柱:领导就好这口儿,你手勤着点儿没坏处。   “周哥你这话可就冤枉我了啊,不是我不愿意做,是我实在是做不了啊!”   何雨柱一听这个就皱着眉头吐起了苦水:   “你说咱这当厨师的,不就是给厂里边儿的领导工人服务的吗?可我这……”   周天海一听这话,双眼眯了一下,随即带着一副疑惑的语气说道:   “这不能吧?你这手艺可是连杨厂长都大加赞赏的,谁敢拦着你给轧钢厂的工人兄弟们服务?”   “嘿嘿,这话周哥你在我这儿说两句就成了,可不敢在外边儿乱说。   今儿我这当弟弟的,也跟你说点儿掏心窝子的话,周哥你呢,就那么一听,我呢,也就这么一说。   出了这门儿,咱儿全当没这回事儿。”   何雨柱苦笑着,眉头皱的跟峰峦叠嶂的小山一样:“你说,咱们来这儿上班不就是为俩儿钱吗?   我何雨柱能拿得出手的,也就这么点儿手艺了,这不一直琢磨着,怎么让领导们能见天儿的吃点儿好的。   可是……诶!”   说到这儿,何雨柱又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我把这想法跟王主任提了,王主任说他做不了主,要上报领导,然后这事儿就石沉大海了!”   周天海眼珠子转了转,随即便笑着点头安慰道:“理解理解,咱都是给领导服务的,都一样,都一样。”   晚上回去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何雨柱进院儿的时候正巧碰到了三大爷。   经历了昨天晚上何雨柱的“醍醐灌顶”之后,三大爷似乎有点儿不一样了。   但具体哪里不一样,何雨柱还真没看出来。   “柱子回来了。”   三大爷笑着打了声招呼。   “哎,三大爷,闲着呢?”   进了中院,大爷大妈们都坐在院子里说话,几个孩子在互相追着玩。   何雨柱一一打了招呼,进了屋子,没一会儿端着搪瓷脸盆儿,肩膀上搭着毛巾出来洗漱。   秦淮茹今天难得的没洗衣服,正抱着槐花坐的屋儿门口,看着何雨柱脱了上衣,露出满身的腱子肉,一颗心不由的跳的厉害。   她还记得,昨天晚上,那火热的身体压着自己时的那种感觉,那股带着浓浓侵略性的气息,似乎现在还能感觉到。   贾章氏狠狠剜了秦淮茹一眼,冷哼一声,进了屋儿。   何雨柱洗漱完之后,进了屋儿闲着没事,从空间拿出那本“烧尾食单”随意翻看着。   没一会儿,有人敲门了。   何雨柱下炕开门,见来的是一大爷,笑着将人迎进了屋儿。   “一大爷,您来了。”   “嗯,柱子,看书呢?”   一大爷看了一眼何雨柱放在炕上的书,感觉有点儿意外,不过还是笑着点头称赞:   “不错,只有看书才能进步。”   “一大爷喝水。”   何雨柱不知道易忠海突然来找自己是什么意思,没有接他的话茬。   一大爷接了水,沿着炕边儿坐下,心里边儿琢磨着该怎么开口说明来意。   柱子像是突然开窍了,变了很多,他有点儿把控不住了。   要不是一大妈这几天跟他说了何雨柱对聋老太太的孝顺,这一趟他还真不想来。   按照一大爷的思维,后院聋老太太那就是自己博得好名声的工具人。   何雨柱“开窍”之后,对聋老太太更加孝顺,说明他非常想要一个“尊老”的好名声。   这是一大爷此番前来,最大的底气。   只要何雨柱还想要个好名声,他就有办法继续拿捏。   何雨柱也在炕边坐下,安静的等着一大爷开口。   “柱子,昨儿晚上的事情,你怎么看?”   一大爷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何雨柱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一下:   难道,难道秦淮茹把昨儿晚上的事情告诉一大爷了?   不对,秦淮茹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一大爷说的应该是昨晚儿上的那一巴掌。   “昨儿晚上的事儿?”   何雨柱满脸疑惑,决定装傻。   一大爷看了何雨柱一眼,也不管他是真傻还是装傻,直接说道:   “贾大妈昨儿晚上对秦淮茹动手了,院儿里大家伙儿都听到了。”   “这事儿,您找我是怎么个意思?”   何雨柱这下是真迷糊了,心说:贾章氏对秦淮茹动手你找贾章氏说去呀,你找我干什么?   又不是我打的秦淮茹!   “柱子,秦淮茹家里边儿困难,这是院儿里众所周知的事情,整个院子里边儿,也就你有能力帮衬贾家。   你看看,以后能不能帮着点儿,最起码下班回来给她们家带个饭盒,让仨儿孩子都能填饱肚子?”   一大爷是真心不想跑这一趟,实在是今儿早上,贾大妈在老地方堵了他哭诉了好一阵子。   再加上,东旭临走的时候,自己也答应他,要帮着好好照顾他妈,他媳妇和仨儿孩子。   “呵呵”   何雨柱听一大爷这么说话,不由的笑出声来:   “一大爷,既然你今天上门了,索性我们两个今天把话说明白了。   我不管你是想照顾贾大妈,还是想照顾秦淮茹,但有一样,你别来拉扯我。   你无非是想着,让我给秦淮茹拉帮套,将来要么是我,要么是人家棒梗儿给你养老。”   何雨柱说到这儿,一大爷脸上的笑容突然收敛。他没想到,何雨柱竟然能如此精准的说出自己的打算。   “今天我把话给你说明白了,这件事情绝不可能!   我何雨柱就算打一辈子光棍也不可能给秦淮茹拉帮套,而且我也不会给你养老。   一大爷,以你和一大妈现在的能力,完全有能力再领养一个孩子,等长大了给你们养老。   可是,你比三大爷更会算计,养一个孩子不简单,将来说不准是个白眼狼,不如抓一个现成的。   贾东旭死了,我何雨柱成替补了?我不是没帮过贾家,但是贾章氏是怎么说我的,想必你也知道。   我何雨柱虽然叫“傻柱”,人也混了点儿,但我可不是真傻!”   “柱子,都是一个院儿的,你有能力帮衬贾家一把,自己也能有个好名声,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一大爷觉着自己似乎有点儿失算了,这何雨柱不是想要在院儿里得个好名声吗?   “两全其美?”   何雨柱嗤笑一声:“恐怕美的只有贾章氏、秦淮茹和你一大爷吧?   我今年22岁,轧钢厂食堂领班,一个月45块工资,找个什么样的媳妇找不着,凭什么上赶着要给贾家拉帮套?”   一大爷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人活一辈子,最怕的就是突然开窍,而在所有人眼里,这何雨柱就是突然开窍了。   “可是,可是秦淮茹她一个寡妇带着三个孩子,日子确实过不下去……”   一大爷还想再挣扎一下,但是话没说完就直接被何雨柱打断了:   “一大爷,您快拉倒吧,可别真把院儿里大家伙儿都当傻子。   前院三大爷一个月和秦淮茹赚的差不离,人家三个半大小子,一个闺女还能张罗着给阎解成娶个媳妇。   怎么着,秦淮茹家的三个孩子,比三大爷家的三个半大小子都能吃?   东旭死的时候,厂里边儿给了那么多抚恤金,就一毛都没了?   全院当时还给她们家捐了一百多块钱呢吧?   她秦淮茹在厂里边儿相好的那么多,三天两头的吃饭不花钱,您当这院儿里边前前后后的街坊邻居都看不见吗?   你睁大眼睛看看,这四合院那么多孩子,有谁家孩子能比得上她们家仨个孩子水灵?   真当我们都是瞎子呢!”   “柱子,那孩子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不能屈了嘴,秦淮茹她一个寡妇,又摊上那么个婆婆……”   一大爷皱着眉头,只能车轱辘话来回说。   “一大爷,合着院儿里边儿这么多孩子,就她秦淮茹家的仨儿长身体呢?   她一个寡妇怎么了?   你出去巷子边儿上转转,寡妇不止她一个,恶婆婆也不只她一个有。   别人坐地户都能清清白白的过苦日子,就她一农村嫁进来的吃不得一点儿苦?   一大爷,我说这话,可完全没有看不起农村人的意思,就是单纯的就事论事儿。   她自己愿意做B子,一大爷你何必要在我面前给她立牌坊?   怎么着,还真打算让我娶了她?   又或着,入赘到她贾家,做个上门女婿?   真是好大一张脸呐!”   一大爷的脸色终于变了,又青又黑,又红又白,一言不发, 转身就出了屋。   “砰”的一声,屋门被重重的甩上,何雨柱透过玻璃窗看着院里边儿的一大爷,冷冷说道:   都他么的是千年的狐狸,你个老东西非要跟我玩聊斋?   哼,那就别怪我不给你留脸!   院里水龙头边儿,贾大妈罕见的,拿着搪瓷洗脸盆装模作样的洗衣服。   见一大爷从何雨柱屋里出来的时候铁青着一张脸,就知道事情没成。   有心想要靠上去问询几句,却见一大妈正在前炕边儿坐着,透过玻璃窗往外面看,只得收了心思。   一大爷进了屋儿,狠狠瞪了一大妈一眼,径自脱鞋上炕睡觉去了。   一大妈放下窗帘,一言不发,拉灭电灯也钻到被窝睡觉。   一个在紧靠着灶台,一个紧靠着窗台。   第二天清早,何雨柱溜溜达达的去了食堂,照例把手头工作安排下去,就去了里边儿储物间看那本“烧尾食单”。   其实,这本“烧尾食单”的内容,空间早已经解析出来了,他翻来翻去,纯粹是闲的无聊。   再有,要有人问起他,这些个稀奇古怪,味道极佳的菜是怎么做出来的,他也好有个说辞不是?   “师父,王主任叫您去办公室一趟儿。”   刚翻了没几页,门外就想起了马华的声音,何雨柱答应一声,出了储物间直奔王主任的办公室。   此刻,王主任正满头大汗的给后勤科的胡科长陪着笑脸:   “胡科长,您有什么事儿找人言语一声我过去就成,怎么还亲自过来了?”   胡科长不仅仅是王主任的直系领导,更是他最大的靠山。   他能当上这个食堂主任,完全是胡科长一手提拔的。   “呦,王主任可千万别这么说,我胡建设不过是个后勤科长,可不敢在您王主任面前充大头。”   胡科长这个气啊!   今儿早上他刚上班,就碰到办公室的周干事过来送文件,周干事笑眯眯的说道:   “我的胡科长啊,您高抬贵手,赶紧儿的吧,整个小食堂的领导,可都眼巴巴的等着您呢。”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直接把胡科长干懵了。   虽说,这周天海是李副厂长的人,而他胡建设是杨厂长的小舅子,但都在轧钢厂上班,平常都是客客气气,有说有笑。   再加上周天海这个人会来事儿,嘴巴也甜,在办公区这一块儿人缘很好,所以胡建设对他并不反感。   “哈哈哈,周干事可别拿我寻开心,我胡建设是知道自己斤两的,可担待不起。”   胡科长赶紧儿笑着开口,直觉告诉他,这里边儿肯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儿,他必须得问清楚。   周天海双眼一眯,认真看了胡建设一眼,像是想明白什么事儿一样,脸上突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哈哈,没事儿,没事儿,胡科长,文件我给您放这儿了,我还有事儿就先忙儿去了。”   丢下这句话,周天海转身就走。   该说不说,这办公区的老油子,都是自带几分演技在身上的。   胡建设怎么能让他走了,赶紧儿伸手把人拉住:   “哎哎哎,天海,天海,别着急走啊。   听说弟妹快生了?   我家里边儿刚好有个堂姐在医院上班,能弄到单人病房。   我可是一直惦记着这事儿,前几天还专门上她家提了一嘴,她给弟妹留着呢。”   该说不说,这胡建设能当这个后勤科长,自己也是有几分本事在身上的。   周天海本就是在钓鱼,如今一听竟然还能给媳妇弄个单人病房,心里边儿顿时乐开了花。   “胡哥哎,您可真是我亲哥,家里边儿正为这事儿急着呢。”   “走走走,我昨个儿新得了一盒子龙井,老弟你是个场面儿人,给品品。”   胡科长顺势拉着周天海去了自己办公室,沏上一壶龙井,在袅袅茶香中,终于弄明白儿了事情的缘由。   客客气气的送走了周天海,胡建设带着满腔的怒火直接杀到食堂主任王卫国的办公室。   好你个王卫国,这轧钢厂大大小小的领导吃过何雨柱饭菜的,没一个说不好的。   大家伙儿虽然拉不下面子,让他见天儿的做,但心里边儿都是这么想的。   如今,人家何师傅主动开口要给小食堂改善伙食,怎么到你王卫国这儿就过不去了?   里里外外,不就是你那点儿芝麻绿斗的事儿吗?   你王卫国可真是牛大发了,因着那点子事儿,直接掐了小食堂大小几十号领导的伙食?   您可真是好大一张脸呐!   要是何雨柱知道胡建设此时的想法,一定会笑眯眯的说一句:   “嘿,您说这不是巧了吗?我们院儿的一大爷和秦淮茹,也觉着他们自个儿有好大一张脸呢!”   “胡科长,您这是说的哪里话?咱们食堂可一直都是在您的领导下开展工作的。”   王卫国此时都快哭出来了,这胡科长仗着自己是杨厂长的小舅子,有的时候那是想一出是一处。   这会儿,他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儿又得罪这位国舅爷了。   “是吗?”   胡科长乜斜着打量了王卫国一眼。   “当然,当然是。”   王卫国一见胡科长神色有缓,当即捣蒜似的点头。   “哼!”   胡科长冷哼一声:“叫人把食堂何师傅请过来。”   王卫国虽然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却不敢问缘由,只朝外面招呼一声。   何雨柱进来的时候,见胡科长正满脸怒容的坐在办公桌后面,王卫国则抬袖擦着冷汗,畏畏缩缩的在胡科长对面站着。   胡建设一见何雨柱进来,脸上的怒容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笑容:   “何师傅来了,快坐快坐!”   胡建设说着话,从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站起来,径自走到何雨柱身边,先是和他握了握手,又拉着他在茶几后面的双人木椅上坐下。   “胡科长,您好。”   何雨柱也被胡科长这突如其来的亲热,整的有点儿懵,带着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诚惶诚恐的坐下。   王主任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感觉脑子里“嗡嗡”的,像是耳边儿刚刚响了个炸雷。   他何雨柱,什么时候在胡科长这儿有这么大排面了?   当初,何雨柱突然跳出来,截了小胖的胡,胡科长当时可是发了好大一场脾气。   这,这才过去多久了,他就忘记了?   要知道,这里边儿涉及到的一些事情,可是到现在都还没解决呢。   上个星期,胡科长还特意把自己叫过去说了这个事情。   这边,胡科长可不管王卫国心里边儿的这些弯弯绕绕,昨儿晚上他可是上他姐家去了。   他姐还跟他抱怨,他姐夫晚上回家都不怎么吃饭,说她做的不好吃。   这说明什么?   就连他姐夫,轧钢厂的一把手,心里边儿也在惦记着何雨柱的手艺呢。   他要是连这么点儿事情都解决不了,那这后勤科科长恐怕也干到头了。   “何师傅,卫国昨天把你的想法大致跟我说了,我觉得非常好,今天过来就是想听你说说一些细节方面的问题。”   胡科长生气归生气,但也知道自己屁股坐哪儿边,并没有当着何雨柱的面给王卫国难堪。   王卫国心头“咯噔”一跳,终于明白胡科长今天这火儿是打哪儿来的了。   只是,他有一点想不明白:何雨柱能突然跳出来当这个食堂领班,就说明这人不是一个愣头青。   他应该明白,任何一个领导,都不喜欢不守规矩的下属。   他何雨柱想要动小食堂的菜单,第一步一定要自己点头,要是越过自己,找到胡科长,乃至李副厂长,那就是坏了规矩。   那么,他一辈子,基本也就一个领班到头了。   何雨柱应该不会这么蠢才对,那胡科长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情李副厂长知道不知道?   “咳咳。”   胡科长抬头瞪了王卫国一眼,王卫国立刻反应过来,赶紧儿给两人倒茶。   “胡科长,厂里边儿的领导干的都是动脑子的活儿。   我们食堂自然要在有限的预算里边儿,尽可能的服务好各位领导。   我现在给您列一份菜单出来,您看看合适不合适?”   何雨柱说着话,王卫国非常有眼色的递了纸和笔,和胡科长一起看何雨柱列菜单。   其实,也没多少菜,现在轧钢厂就两顿饭,一顿早饭,一顿午饭,晚上都是回家吃的。   早上无非就是豆汁,蔬菜汤,小米汤,咸菜,粗粮馒头,白面馒头,窝窝头之类的,主要说的是中午这顿。   小食堂一共四桌,每桌八个人,是六菜一汤的标准。   何雨柱列出的菜单是一个大荤,两个小荤,一个凉菜,两个素菜。   以前的小食堂,是四菜一汤的标准,而且每天只有一个小荤。   何雨柱把小食堂每天要买的菜、肉的数量都列出来,把菜市场的卖价标出来。   结果,算到最后发现,两份菜单每天的价钱,只相差了八毛七。   您以为是六菜一汤的价钱比四菜一汤的价钱多八毛七吗?   嘿,不是!   是四菜一汤的钱,比六菜一汤的钱,多八毛七。   这神奇又魔幻的结果,看得何雨柱都愣住了,这后勤是从空间站的大棚里买菜吗?   他忍不住拿起笔,又在两份菜单上划拉半天,发现自己确实没算错。   边儿上的胡科长看得眼皮直抽抽,刚才为了便于算两桌菜的差价,他特地让王卫国把后勤最近的采购单也拿出来一份。   后勤采购价有点儿猫腻他当然知道,但是胡建设可以用他姐夫的脑袋发誓,他真没想到猫腻儿竟然这么大?   这王卫国胃口这么大,不怕撑死他自个儿吗?   “这……这个……我,我可能是太久没去菜市场了……”   最终,何雨柱低声解释了一句,这话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王卫国的脸色也很难看,这菜里边儿的门道,他最清楚了。只不过,这些一直都没有摆在台面上。   此刻当着胡科长的面,他尴尬的都能用脚趾头抠出一座四合院了。   “何师傅,你看看,这专业的事情,就应该要交给专业的人做。”   胡建设毕竟是当科长的,脸皮那叫一个没有最厚,只有更厚。   “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办了。”   话音刚落,王卫国的脸色顿时就变了,这小食堂要是全权交给何雨柱负责,那就相当于是他的权利被分了一半不止啊!   要知道,小食堂虽然只有四桌,但吃饭的可都是厂里边儿的头头脑脑。   “不不不,胡科长,这可使不得,我就一厨子,让我炒炒菜还成,其他可就干不了。”   何雨柱赶忙推辞,他是想加强自己在领导心里边儿的份量,但这事需要个过程。   一口可吃不成个大胖子。   虽说是李副厂长负责后勤,但后勤科科长却是杨厂长的嫡系,他今天能拿到给小食堂列菜单的权利,就已经足够了。   要是再多了,胡科长第一个接受不了。   别看他现在答应的挺痛快,要自己真愣头愣脑的全盘接收,不出一个月就会被安上一个贪污公共财产的罪名,从轧钢厂除名。   现在这样刚刚好,买什么菜我定,具体哪儿去买,怎么买,你们看着办。   这样一来,里里外外就王卫国一个人损失了“决定领导吃什么”的权力而已。   但是,却能让厂子里大小的领导都高兴起来,胡科长自然能算的过这个账。   在加上,他自己本身也是受益者,所以胡科长是很看好这个事情的。   当然,前提是,何雨柱要知趣儿。   现在很明显,何雨柱很知趣儿。   “哈哈哈,也对,何师傅专心炒菜就成,我一定让卫国给你做好后勤保障。   从这个月起,每个月的补助给你调整到七块,你看怎么样?”   胡科长深谙“平衡”的道理,那边何雨柱刚松口说只管炒菜,这边他就给调高了补助。   “嘿嘿嘿,那就多谢胡科长了。”   何雨柱笑着说了一声谢,把菜单留下,自己出去了。   不过,出了办公室他稍微放慢了脚步,就听到里边儿传来胡科长愤怒的咆哮声:   “王卫国,你这个食堂主任还想不想干了?”   下班之后,何雨柱溜溜达达到了院儿门口,正巧又遇到了下班回来的三大爷。   “柱子,下班了?”   “三大爷,您今儿这么早?”   何雨柱也笑着打招呼。   “下午没课,要不晚上别开火了,来我家对付一口得了。”   三大爷这可不是客气,而是实实在在的邀请。   自从那一顿酒之后,他觉着自己前半辈子还真是白活了,认定了何雨柱是个能人,要多找他说说话。   何雨柱微微一愣,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双手:今儿没拎饭盒呀?   以三大爷这抠搜的性子,怎么舍得请自己吃饭?   “嘿嘿,没什么好的,就是家常便饭,咱爷俩说说话。”   三大爷似乎看出何雨柱的心思,笑着解释了一句。   “三大爷,今儿还真不凑巧,我那俩儿兄弟要来,以后有机会吧,等他们吃完了咱爷俩儿再继续。”   三大爷一听能给省顿饭,脸上又开起了大菊花。   何雨柱进了屋没一会儿,梁佑安和徐刚这两货又来了,美其名曰这几天去了黑省一趟,给他送点儿好东西。   但实际上,就是来蹭饭的!   “方子森那孙贼虽然没来,但一会儿可不能少了他家老爷子的那份。”   梁佑安特意说了一句。   何雨柱心头“咯噔”一跳,但也没有多问,开始麻溜儿的收拾灶台。   梁佑安和徐刚则忙着收拾带过来的食材,左右不说是一些肉、菜而已。   三个大男人,一边做饭,一边儿扯着闲篇儿,屋子里时不时传出阵阵笑声。   酒足饭饱之后,三人又半倚着铺盖卷儿,在炕上歇着,实在是吃的有点儿撑,躺着才舒服。   “哎哎哎,你俩儿注意着点儿,别把烟灰弹我炕单上了。”   何雨柱说话的功夫,顺手拿了一个烟灰缸放到两人中间。   “嘿嘿,需不需要哥哥我给你介绍个对象?家里边儿没个女人,日子可过不舒坦。”   梁佑安怪笑着,不停朝何雨柱挤眉弄眼。   “不用,谢谢,请下炕,出门,左转,思想有多远,你丫就滚多远!”   何雨柱认认真真的说了一句。   徐刚和梁佑安顿时哈哈大笑。   “不过说真的,柱子,你也老大不小的了,真该考虑考虑这个事情了。”   徐刚收起脸上的笑容,说话的语气中多了几分稳重。   “嘿,这事儿不急,小安子你在小车班上班,经常往外边儿跑,保城那边儿有认识的人没有?”   何雨柱也收起笑容,正色问道。   “安哥,叫安哥。”   梁佑安先是一本正经的纠正了何雨柱的称呼,小安子那是个什么鬼?   “嗯,我知道了,以后就叫你安哥了,小安子。”   何雨柱一本正经的认了个错,惹得徐刚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梁佑安满脸无奈,也不纠结这个,直接询问:   “你要打听什么人?”   “我那不靠谱儿的爸,何大清,当年据说是跟着一个姓白的寡妇跑那边儿去了。”   何雨柱知道,以梁佑安的能力,一定能查出他爸当年跟白寡妇远走保城的真正原因。   但是,他不在乎。   甚至,他就是在变相的告诉梁佑安,这个人是我爸,他身上就那么点儿事儿。   万一有一天……你们心里边儿要有点儿数,帮我兜着点儿。   “成,星期天咱们出去吃点儿,别老在家霍霍了,到时候把那几个王八蛋都叫出来。”   梁佑安点头答应下来,三人又闲扯了一会儿,临走的时候何雨柱又给张罗了两份宵夜让两人带着。   等收拾完之后,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他端了搪瓷脸盆出来洗漱了一番,又去了趟公厕回来就睡觉了。   贾家   三个孩子都已经睡着了,秦淮茹也钻到自己被窝自顾自的睡着。   贾大妈坐在炕上,白胖胖的肉脸上,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和显而易见的畏惧。   “那个,淮茹啊,你睡着没有?”   秦淮茹拢了拢身上的被子一言不发。   确切的说,自从上次贾章氏站在炕头扇了她一个巴掌之后,她就再没和婆婆说过一句话。   “淮茹,妈知道你还没睡着,那天是妈做的不对,妈给你道歉了。”   贾章氏这两天的日子可不好过,以前秦淮茹虽然上班,但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也没落下。   如今倒好,人家啥也不管了。   三个孩子的衣服不洗,缝缝补补的活儿不干,屋子不收拾,饭也不做了。   就算孩子饿的哭,她也只是好言好语的哄着,说奶奶今天没做饭。   对于那两个丫头片子,贾章氏还真没放在心上,可她的宝贝孙子棒梗,那可是老贾家唯一的独苗儿。   饿着谁也不能饿着他呀!   零七八碎的家务一上手,贾章氏就感觉自己身上哪儿哪儿都疼。   晚上睡不好,白天没精神,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秦淮茹听着贾章氏给自己道歉,虽然没有说话,但眼角的眼泪“哗哗”的就落下来了。   自从她嫁到贾家这么多年,婆婆明里暗里为难过她不知道多少次。   东旭在的时候,有时候还给自己说几句好话,东旭死后,便再没有一个人心疼她了。   “淮茹,妈也是寡妇过来的,妈知道这条路有多难走。”   贾章氏见秦淮茹的肩膀在被子里不断耸动着,知道她是在哭,不由沉沉叹了口气:   “可是,这都是命啊!   仨孩子还小,你要是再往前走一步,丢下我一个老婆子带着三个孩子,你叫我们怎么活?   我,我这也是没办法啊!”   贾章氏说到这儿,忍不住的老泪纵横,她是打心底儿的害怕,害怕秦淮茹把她赶回农村老家去。   更害怕他们老贾家唯一的独苗儿棒梗,没了爹之后又没了妈。   秦淮茹听到婆婆说这话,也顾不得哭了,起身从被子里坐起来,一边擦眼泪儿一边问道:   “妈,我什么时候说要改嫁了?   退一万步讲,我就算是要往前走一步,肯定是要找个上门的,帮扶咱们老贾家啊!”   贾章氏一听这话,顿时就呆住了。   她以为……她以为秦淮茹是要丢下她和仨儿孩子自己嫁人呢……   “你,你没这心思?”   贾章氏有点儿不相信。   “妈,您想到哪儿去了,我前前后后谋划那么多,不都是为了棒梗以后上学、结婚的事儿吗?”   秦淮茹也是懵了,她不知道原来婆婆是这么想自己的。   “你,你要是保证不会丢下我们改嫁的话,那我以后就不管你了。”   贾章氏立刻就松了口:   “傻柱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现在成了食堂领班,一个月都45块工资,又有一大爷帮衬着,应该能成!”   “妈……”   说到何雨柱,秦淮茹的情绪突然就低落了几分:   “妈,傻柱似乎不傻了,我觉着我……”   “没事儿,不用担心,有我在,一定帮着你把他拿下!”   贾大妈信誓旦旦的保证。   何雨柱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惦记上了,这会儿正呼呼大睡呢。   一转眼就到星期六,晚上不加班,何雨柱下班后跟着李副厂长去“全聚德”和“同仁堂”掌柜祖文华见面。   这两天,祖文华虽然不上门堵李副厂长了,但也不时在他面前出现,提醒他不要忘记“神医”的事情。   本来今天下午妹妹雨水回家,何雨柱是不想来的,但耐不住李副厂长磨。   祖文华特地定了个包间,李副厂长带着何雨柱到了的时候,包间里已经坐了不少人。   其中,大半都是头发花白的老者。   他们都是听祖文华说起了何雨柱的事情,也都见过那两张滋补的药方,这才慕名前来的。   双方简单介绍之后,服务员就开始上菜了。   要是换做以前,对面坐着这么多名医,李副厂长必定要使出浑身解数,巴结上一两位。   可今天,他发现身边儿的名医多了,其实也不是件好事儿。   何雨柱这段时间跑图书馆跑的勤,那些个《伤寒杂病论》《神农本草经》《皇帝内经》《千金方》等等医书,全都被他送进空间解析出来了。   甚至,这些书中,不少失传的东西,也被空间解析出来了。   就连不少西医书籍,他都解析过不少,也算是博采众长。   一伙人“看病的”聚在一块儿,能说点什么?   首当其冲,就是李副厂长的身体情况,在坐每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中医,都笑眯眯的亲自给李副厂长把了脉。   然后,也不避讳着点儿他,把他自己知道的,不知道的那点儿病症全都说出来了。   甚至,连他一次几分钟,什么时候后继无力,什么情况下可以更坚持的久一些都说了出来。   然后,几个老中医凑在一块儿,仔仔细细分析着造成这些病症的原因。   比如,去的地方不干净,年轻时候不知道节制等等……   李副厂长虽然是个门外汉,但有那么些通俗易懂的内容,还是听的懂的。   这简直就是尴尬他妈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了。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包厢内众人都在各抒己见,压根儿没人注意到他。   这一顿饭,直接吃到天黑才散场,桌子上的烤鸭大半都进了李副厂长的肚子,也算是对他的一点儿补偿。   祖文华当着李副厂长的面,直接挥起锄头挖墙脚,其他一众老头也帮腔。   无奈何雨柱这个人胸无大志,就是不松口,最后没办法只能承诺:   以后若用得着他,尽管来南锣鼓巷99号四合院找他。   回去的时候,服务员把剩下的全都打包起来,一股脑儿塞在何雨柱。   回到家的时候,何雨水已经帮他把屋子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遍。   “吃了吗?”   何雨柱把手里的食盒放在灶台上:“这是我在全聚德打包的,你要不要再吃点儿?”   “全聚德烤鸭?当然要。”   何雨水一听“全聚德”三个字,眼睛顿时就亮了。   三下五除二,起锅、烧火、热菜,没一会儿功夫,炕桌上就摆了四个菜。   何雨柱坐在何雨水对面,一边给她夹菜,一边儿看似随意的问道:   “有没有想过要去保城看看老头子?”   何雨水吃肉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笑着说道:   “哥我听你的,你说想去咱就去,你说不想去,咱就不去。”   “嗯,我已经让人打听了,等有信儿就过去看看老头子吧。   这么多年了,他一个上门女婿,过的也不容易。”   何雨水点点头:“成,听你的。不过哥,你这都23岁了,该给我找个嫂子了吧?”   “哈哈哈,小孩子家家的,好好念书就成,管这么多干什么?”   何雨柱笑着打了个哈哈,不想聊这个。   他也想找个知冷知热的媳妇啊,可媳妇又不是大白菜,随随便便就能找得到吗?   “哥,要我说,你还是小心着点儿吧,秦姐可不是个轻易肯放弃的女人。   你这么年轻,可千万别被她……”   何雨水话虽然没说完,但何雨柱已经明白她的意思:   “你这么年轻,可千万别被她睡了!”   “哈哈哈,放心吧,你哥哥我可不傻!”   何雨柱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边儿不由的回想起秦淮茹一次次给自己送温暖的事情。   还别说,真叫雨水给猜对了,那娘们儿就是想睡了自己。   说不准贾章氏还会配合着来个“捉奸大会”,最后由一大爷出面解决,让他和秦淮茹一块儿过日子。   这种骚操作,在这个年代,并不少见。   “倒是你,想过以后吗?”   何雨柱看着自己的妹妹,原剧情中,她高中上完了就留在学校当老师了。   “高三考大学有希望吗?”   何雨水闻言,眸光中不由有几分黯淡:   “大学,那可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我……我没什么把握。”   这话说的可是一点儿都不假,这个年代的大学生,不但不交学费,国家每个月还给补助呢。   要是轻易就能考上,其他地方不说,轧钢厂那么多工人,全都考大学去了。   何雨柱卷了块烤鸭递给妹妹,又问道:   “复读一年也没把握吗?”   (小白也查不到那个年代到底可以复读不,剧情需要,不做参考。)   “诶!”   何雨水微微叹了口气:“不是复读的问题,是我现在,我现在……”   何雨柱微微一愣,明白了妹妹的意思:她现在需要另外“加餐”。   “成,哥知道了,你安心上学,哥给你问问。”   何雨柱想了想,这事儿还得着落在梁佑安和徐刚那两货身上。   “嗯,谢谢哥。”   何雨水低头吃着菜,心里边儿却有些无奈。   她资质有限,身边儿要是能有位老师给辅导一二,那妥妥的能考上。   这事儿她也偷偷问过,单单就这拜师礼,她们家就拿不出来。   何雨柱又给他夹了一筷子菜,脑海中突然想起了原剧情中那个片儿警的事情,突然开口问道:   “雨水,你是不是谈对象了?”   何雨水一听哥哥问这个,脸“噌”的一下就红了。   她现在已经17岁了,哥哥以前又那么不靠谱儿,她要是不给自己早做打算,那以后……   “哥,你,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何雨水嗫嚅着问了一句,她心里边儿突然想到,哥哥现在会不会看不上梁晓冰。   “哥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你,如果有对象了,就把你要考大学的事情和人家说说。   现在,工农兵也可以推荐上大学,如果他愿意进步,这个名额哥来给他想办法。   有空儿了你把人带回家我见见。”   何雨柱一看妹妹的表情就知道,剧情中的那“片警”小舅子肯定出现了。   现在让雨水换个对象,她肯定不愿意,所以只能拉着对方一起进步了。   “哥,我上大学的事情,八字还没一撇呢,这也……   再说了,我和他说好了,等我上完高三之后才考虑其他事情的。”   “放心,你要想上这大学,哥一定给你把事儿办成了。   还有你那对象,要是真上个推荐的大学,前途肯定比现在要强。   这事儿等从保城回来在说吧,你心里有点底儿就成。”   “嗯,我知道了,哥。”   何雨水点点头,桌子上的菜吃的也差不多了,正想帮着收拾却听见门外有人敲门了。   “柱子,在家吗?”   何雨水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三大爷,看了一眼炕桌上的菜,不由看向何雨柱。   何雨柱笑着朝她摆摆手,示意没事儿,起身下炕开门。   就见,三大爷一手端着一盘儿花生,一手拎着一瓶散酒,显然是来找何雨柱说话的。   “嘿嘿,三大爷,这是准备请我喝酒了?”   “柱子,今儿不是说了吗,咱爷俩儿说说话。”   三大爷一边儿往屋子里走,一边儿说话,见何雨水下了炕,便笑道:   “雨水也在!”   “哎,三大爷来了。你们聊,我回屋儿了。”   雨水笑着说了一声,麻溜下了炕回自己房间去了。   三大爷看着炕桌上四个菜,虽然雨水吃了不少,但还剩下不少。   “这,这是烤鸭?”   三大爷虽说活了小半辈子,但还真没吃过“烤鸭”这种东西。   这会儿能认识,也是在学校跟别的老师扯闲篇儿的时候听人说过。   “嘿嘿,三大爷,今儿下午有人请吃饭,上全聚德,这剩下的人家也看不上,就便宜我了。”   何雨柱笑着,上炕给三大爷卷了块肉:   “来,您尝尝这味道儿。”   “嘿嘿,这,这好,这好……”   三大爷嘿嘿笑着,接过烤鸭咬了一口,感觉整个人都酥了:   这,这可是四九城儿排面儿最大的饭店了,据说他这一个月工资都不够上那儿吃一顿的。   吃了一口烤鸭,再看看自己端的那盘花生米和那瓶散酒,更觉着不好意思了。   “柱子,我这……”   “嗐,都是一个院儿的,我还不知道三大爷您吗?   您甭说,这喝酒呐,还真就得有个花生米,要不然这菜味儿一压,酒就没味道儿了。”   何雨柱说话的功夫,又下炕拿了两个酒盅,拿了三大爷的酒给倒上。   “嘿嘿,柱子,我算是看出来了,这院子里边儿,前前后后这么多户人家,就你是个讲究的。”   三大爷见何雨柱压根没有半点儿轻视自己的意思,不由的感叹了一句。   “哈哈哈,三大爷您说这话可伤着我心了,合着一个院儿住了这么多年,您才发现我是个讲究人呐?”   何雨柱这么说话,三大爷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柱子,不瞒你说,今儿来确实是有个事儿想跟你唠唠。”   “嗯,三大爷您说,我听着呢。”   何雨柱说话的功夫和三大爷走了一个,顺带着两人的酒盅满上了。   “是这么个事儿,我们学校的后勤主任退休了,你看看我这在学校也这么多年了……”   三大爷简单说明来意,就是他想争一争这个后勤主任的位置,但是怕争不过人家新来的高中生。   “三大爷,这个不是我何雨柱打击您,人家高中生在学历这一块儿确实占优势。”   果然,三大爷一听何雨柱这话,脸色就不好看了。   “哎,三大爷您别泄气啊,听我把话说完。”   何雨柱看着三大爷笑了笑,端起酒盅又和三大爷碰了一个。   三大爷一听何雨柱还有下文,赶紧儿开口说道:   “成,成,你说,你说,我听着。”   “三大爷,您要想当这后勤主任,就不能站在您的立场考虑问题,而是要站在校长的立场考虑问题。”   何雨柱说完这一句,就定定的看向三大爷。   三大爷也顾不得筷子上那块肉,放下筷子开始琢磨着何雨柱的话:   站在张校长的立场上考虑问题?   三大爷的小鱼泡眼睛眯了又眯,始终想不明白。   何雨柱见他这副模样,心底忍不住叹了口气,随即开口道:   “三大爷,如果您是校长,那么您希望新上任的这位后勤主任学历高,还是会办事儿?   后勤这一块儿,要是碰上的个手紧儿的当家人,那一个学期可是能省下一大笔。   最主要的是,后勤要跟学校的各个部门打交道,里边儿涉及的弯弯绕绕,还得是您这样的老同志才能玩儿的开。   当然,该花的地方,那可是一点儿都不能省,能抓在手里边儿的,领导一定要抓的比你多。”   何雨柱知道,三大爷过年过节的,一直都活动着呢,这次的这个后勤主任,只要稍微使把子力气,指定能落到他头上。   只是,三大爷拉扯一大家子日子不好过,被生活磋磨着,心里边儿没底儿,需要有个明白人提点一二。   何雨柱要和他结盟,自然愿意提点他一二。   三大爷自个儿琢磨了一会儿,发现还真是何雨柱说的那回事儿,心头不由的对何雨柱更加看重几分。   “柱子,要不老话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呢,我这活了小半辈子,还不如你想的通透。”   “嘿嘿,三大爷,等您当上这后勤主任,慢慢就都懂了。”   何雨柱这话说的不错,人站的高度不一样,接触的圈子不一样,思考问题的角度自然也不一样。   “成,三大爷谢谢你了,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儿睡吧。”   三大爷说话的功夫,准备下炕回家。   “哎哎,三大爷,桌上这么些东西,不嫌弃就带回去给几个孩子吃吧。   我明儿有地儿吃饭,家里边儿不开火,天气越来越热,隔两天放坏了。”   何雨柱说话的功夫,把四个盘子剩下的菜全都归拢到三大爷的那盘花生米里边儿。   这年头,大家伙儿都是饿肚子过来的,像“全聚德”这样大饭店出来的菜,就算是素菜,油水也足。   完全不存在“别人吃剩下不干净”这种念头。   “这,柱子,我这真是……”   这下子,三大爷是真不好意思了。他虽然抠搜算计,但好歹也是红星小学的老师,多少要点儿脸。   能算计的算计,不能算计的,绝不张口。   “三大爷,啥都别说了,还是那句话,咱也爷俩儿投缘,那解成、解放也是我弟弟。”   何雨柱是真不在乎这点儿东西,他给娄老板做了一顿饭,给王主任家做了一顿饭,钱票得了不少。   上李副厂长家那个晚上,李副厂长夫妇也是又给票,又给钱,烟酒茶叶一样都没少。   现在空间里没个八九百,也有个六七百。   “成,那三大爷就谢谢你了。”   话说到这份上,三大爷也不推辞,端着盘子,提溜着酒瓶就往家走。   不过,走到门口,朝贾家方向看了一眼,又有些犹豫的停下脚步:   “那个,柱子,有个事儿三大爷可得给你提个醒儿。”   何雨柱见三大爷说话的时候,下意识的瞅了贾家一眼,心里“咯噔”一跳,点头等着三大爷的下文。   “你三大妈昨儿晚上上中院和一大妈说话,回去的时候路过贾家,听了一耳朵。   那婆媳俩儿不闹腾了,你家里边儿没个媳妇,可当心着点儿。”   “成,我知道了,替我谢谢三大妈。”   何雨柱笑着,把三大爷送出了门,余光扫过贾家,见贾章氏那个老虔婆正躲在窗帘布后面朝自己这边儿看呢。   三大爷话虽然说的含糊,但何雨柱明白,这是在告诉自己:   那俩婆媳和解了,接下来就准备统一阵线,对你下手了。   说白了还是雨水的那句话:你可千万别让她把你睡了。   “看来,以后睡觉要关门了。”   何雨柱小声嘀咕了一句,要不然晚上睡觉的时候被子里边儿钻进一具白花花的身体,那他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第二天一大早,何雨柱人还睡的迷迷糊糊,就被院儿里嘈杂的声音吵醒。   “许大茂,许大茂,有位坐小汽车的小姐来找你,你赶紧儿起来看看。”   这是前院儿马三儿的声音,马三儿今年十六岁,父母早亡,和爷爷奶奶相依为命。   平常都是在运输部门打零工,说白了就是扛大包,自小吃了不少苦,人也机灵的很。   这一嗓子,可是和三大爷前段时间的那两嗓子有异曲同工之妙。   整个四合院,前中后三院的各家,全都被他吵起来了。   各家开门去看,就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穿着一身白色的丝质连衣裙,留着短发,婴儿肥的小脸,嫩的几乎能掐出水来。   这姑娘穿着一双粗跟小皮鞋,手里边儿拎着一个小包,正跟在马三儿后边儿往院儿里走。   姑娘后面,还跟着一个三十多的,面无表情的汉子。   这汉子脸色冷肃,穿着一双解放鞋,军绿色的裤子,白色的棉布短袖,一双胳膊上满是腱子肉。   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儿。   何雨柱也穿好衣服,出了屋门儿看热闹。   “嚯,老熟人啊这是。”   何雨柱一看这两人就认出来了:娄晓娥和娄家的司机候叔儿。   “哥,你认识她?”   何雨水凑近何雨柱,小声询问了一句。   这时候,娄晓娥和候叔也看见了何雨柱,两人走过来,娄晓娥笑道:   “何师傅,您好。”   “娄小姐,您好。”   何雨柱也客客气气的打声招呼,候叔也和何雨柱点点头,两人继续往后院走。   这时候,许大茂已经把自己收拾干净,从后院跑出来了:   “哈哈哈,晓娥,你怎么来了?昨天我上你家找你,伯父说你和娄姨上百货大楼去了。”   许大茂说话的功夫,把娄晓娥往后院儿领。   “许大茂,我今天找你有事儿,今儿正好你们院儿里的人都在,我就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说。”   娄晓娥现在看着满脸笑容的许大茂,只觉着眼前这人真是恶心至极。   这些日子,娄母一直跟娄晓娥形影不离,一来是趁着现在好好教导女儿。   二来,也是怕自己一个疏忽,被许大茂钻了空子。   娄父也没闲着,派人把许大茂摸了个底儿朝天,怒气冲冲的同时,心底儿也是后怕不已。   幸亏,幸亏女儿没嫁给这小畜生,否则以后说不准还真可能会踩着自己上位。   当时听何雨柱说的时候,娄静斋还以为是两人打小不对付,何雨柱那么说许大茂,多少有点儿夸大其词。   如今一看,人何师傅只含蓄的,说出了个冰山一角而已。   当然,娄父顺带着也摸了摸何雨柱的底儿,越发觉着这人可靠,是个能托付的主儿。   娄静斋身为国内数一数二的大资本家,可不是看上去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原剧情中,他失势的时候,许大茂落井下石,往死里踩他,他毫无还手之力。   现在的他,可不是颗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何雨柱对于娄晓娥今天的来意,有几分猜测,再加上司机候叔也跟着进来,就很能说明问题。   “哈哈哈,晓娥,这都到家了,有什么事儿屋里边儿说,我前儿刚得了一罐好茶。”   许大茂见娄晓娥这来势汹汹的模样,还以为这丫头是觉着自己这些日子冷落了她,这才生气。   想着只要带到屋子里,说几句好听的哄哄就没事儿了,对付这种没脑子的小丫头,他一向手拿把攥。   “不必了,许大茂,前些日子我是和你相亲了,但今天来是要告诉你,我要和你分手。   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娄晓娥此刻看着许大茂,只感觉满心的厌恶。   当父亲把他做的那些事情一件件的告诉自己的时候,娄晓娥感觉自己的三观都被刷新了。   这世上,竟然还有这么坏的人?   “这……晓娥,你怎么突然要和我分手,是不是别人和你说我什么坏话了?”   许大茂皱起了眉头,娄晓娥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满是厌恶,这中间肯定发生了点儿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他这话刚一说完,就转头看向何雨柱,厉声质问:   “傻柱,是不是你上次去娄伯父家做饭,和晓娥说我坏话了?   我说,都是一个院儿长大的,就算你娶不上媳妇,也不能这么害我吧?   你不觉得你太无耻了吗?”   这最后一句话,许大茂说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把何雨柱活撕了的心都有了。   这娄晓娥虽然成分不好,但人家爸可是大资本家,有钱啊!   娄静斋之所以愿意把女儿嫁给他,就是看中了他成分好。   而他之所以娶娄晓娥,就是看中她家有钱。   如今,傻柱竟然敢在中间搅合,坏自己好事儿,等过了这一阵儿,非好好收拾这孙贼一次不可。   “许大茂,你别在这儿乱说,人家何师傅是上我家做过一次饭,但压根儿没说你。”   娄晓娥立刻开口解释:   “是我和我朋友上次在东直门逛百货大楼的时候,发现你进了一个小院儿,去找……”   娄晓娥毕竟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还真说不出“半掩门”这三个字。   但是,院里边儿围观的大老爷们都听出来。   司机候叔是个“实在人”,直接替自家小姐解释道:   “那院里边儿住了个半掩门,我亲自去核实的。”   这下子,连院儿里的姑娘小伙儿也都明白了,这是许大茂去花花,结果被人小姐撞见了。   怪不得,怪不得人家上门要跟他分手呢,活该!   “晓娥,你,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事儿……”   许大茂急了,他有心想辩解几句,但是一看院儿里这么多人围观,当即上前去拉娄晓娥:   “晓娥,院儿里这么多人,咱们进屋说好不好?”   娄晓娥见他伸手抓自己,赶紧儿后退,仿佛许大茂就是坨五谷轮回之物,她碰一下都嫌恶心。   候叔一步上前,挡在娄晓娥前面,冷着脸说道:   “许大茂,我家小姐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你别再来纠缠了。”   说完,就准备和娄晓娥离开。   许大茂见状,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眯起眼睛看向娄晓娥,声音也冷了下来:   “娄晓娥,我们两个谈了这么长时间,你非要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吗?”   娄晓娥闻言,也停下了脚步,转身冷眼看向许大茂:   “许大茂,今儿我要是跟着你进了屋儿,恐怕以后就是浑身长嘴都说不清了。   正因为这么长时间的情分,我才会把话说的这么清楚。”   娄晓娥也不甘示弱,她今天能来这儿,打的可不是没把握的仗!   该说不说,毕竟是娄老板的女儿,自有几分商人的天赋在骨子里。   经过娄母悉心教导,再加上见识到许大茂的种种行事之后,娄晓娥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三句好话就能哄骗的娄*傻白甜 *娥了。   “娄晓娥,我们两个虽然没有结婚,但是你娄家什么情况,别人不清楚,我可是知道一点儿的。   你今天来跟我分手,娄伯父知道吗?”   许大茂这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娄晓娥如果要跟我分手,可就别怪我对你娄家不客气。   娄晓娥笑了笑,忍不住在心底感叹:   爸妈说的还真没错,她来的时候他们就说了,从许大茂的做事来看,如果见事情无法挽回,一定会狗急跳墙。   只不过,他们以为这家伙会沉住气,暗地里下死手。   没成想,他这么沉不住气。   也难怪,这几天许大茂把自己快要结婚的事情,吹的整个轧钢厂都知道了。   如今,娄晓娥突然来了这么一出,他能沉得住气才怪呢!   “许大茂,我早就知道你是什么人了,轧钢厂三车间,红星公社一大队,三大队,七大队。   麻子沟公社,二大队,五大队,六大队,东直门胡同27号院儿,什刹海……”   娄晓娥说到这儿,突然停下来,眯着眼睛看向许大茂:   “还要我继续说吗?”   许大茂听到这些地方,一张脸顿时阴沉的能滴出水来,别人不知道这些地方是什么意思,他可是一清二楚。   “娄晓娥,算你狠,我许大茂认栽了!”   恶狠狠的丢下这么一句话,许大茂转身就回了后院。   今儿这人,真是丢大发了!   随着娄晓娥和候司机离开,整个院里边儿都炸开了锅:   “哎,这姑娘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养出来的,你看她那手指头嫩的跟水葱一样,娶回家会做饭吗?”   “那肯定不会,不过人家能坐的上小汽车,家里边儿肯定不用自己做饭。”   “嘿,这年头可是人人平等,她们家要真敢剥削劳动人民,哼!”   ……   “哥,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   何雨水跟着何雨柱进了屋儿,小声询问:   “为什么那位小姐说了那么多地方,许大茂突然就认栽了?”   何雨柱笑了笑,这事儿要他怎么跟雨水说:   “去去去,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瞎打听,赶紧收拾收拾,今天哥哥带你去外头吃饭。”   兄妹两人收拾利落,出了门,何雨柱先是去供销社挑了一辆自行车。   自从娄老板给他拿了一张自行车票之后,他就一直在惦记这事儿。   只不过,星期天要么忙,要么就是供销社没货,让等着。   供销社排队的人虽然多,但大多都是购买生活用品的,自行车这边很冷清。   售货员见了两人也是爱答不理的,何雨柱领着雨水看了又看,最终还是选了一辆凤凰牌二八大杠。   直到拿出自行车票的那一刻,售货员脸上终于露出了笑脸。   “要不要打钢印?”   售货员问了一句,他们这儿也可以打钢印,不过要加钱。   “一事不烦二主,麻烦您了。”   何雨柱也不差这块八毛的,从售货员手里接过票,交了钱,推着自行车出了供销社,打钢印的老头就在门口。   买完自行车,何雨柱骑上自行车,一条腿踩在地上撑好,等着妹妹雨水坐到后座去。   何雨水这一路脑子都是“嗡嗡嗡”的响,她感觉这一上午就跟做梦似的。   她的傻哥,何雨柱,竟然买了一辆二八大杠?   要知道,这年代二八大杠就是妥妥的装13利器,和现在的小跑一个级别。   都是敞篷的!   何雨柱骑上自行车,带着妹妹直奔烤肉宛,烤肉宛也是四九城有名儿的老店儿。   “全聚德”最出名的是烤鸭,烤肉宛最出名的是烤肉。   今天是徐刚坐做东,来的人除了梁佑安、方子森,还有霍凯,孟星朗。   霍凯是妇联孙主任的儿子,父亲是高干。孟星朗是红星中学副校长的儿子,父亲也是高干。   这五人都是在一个大院儿长大的,父母关系处的好,到他们这一辈儿自然差不了。   霍凯和孟星朗两人,性格跳脱,都是家里边儿的老二,没什么大院子弟的架子。   简单介绍之后,服务员就把一盘盘肉往上端,给众人看了一眼之后,便又端下去让后厨师傅去烤。   “凯子,星星,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何雨柱,柱子,那是他妹妹雨水。”   徐刚一边说话,一边给在座几人倒酒:   “家里边儿就俩人,活的那叫一个逍遥自在。以后没事儿就上他家吃饭。   柱子别的不说,这做饭的手艺儿,那绝对是这个。”   说话的功夫,还给何雨柱竖了个大拇哥儿。   说完,又朝服务员招招手,要了两瓶北冰洋汽水,朝何雨水说道:   “妹子,敞开了肚子吃,在座的都是你亲哥,可别跟我们客气。”   “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你们说话,我自己吃着。”   徐刚和梁佑安经常往四合院跑,何雨水和这两人也比较熟悉。   “来,大伙儿先走一个。”   梁佑安提议,众人全都起身一起举杯喝了一个,这才坐下来。   吃了两口菜,霍凯拿起酒瓶给自己和何雨柱添满酒,举杯说道:   “柱子兄弟,虽说咱今个儿是头一天见面,不过你能和刚子和小安子两货玩到一块儿,那咱们就是一路人。   兄弟我在粮食局上班,你以后有事儿就言语,能办的兄弟一定办。”   “呦,粮食局这可是好单位,以后一定会多麻烦你的。”   何雨柱和霍凯碰了杯,将杯中酒一口闷了,这才笑着说了一句,桌上几人顿时笑起来。   这话说的妙啊:以后一定会多多麻烦你的。   “我在供销社上班,你以后常来玩儿。”   孟星朗又添酒敬酒,何雨柱照样一口闷了,才又笑着接话:   “买东西打折不?”   孟星朗先是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大手一挥,满脸无所谓的说道:   “自家兄弟,肯定给你打折,直接打骨折!”   “哈哈哈……”   几人又是大笑起来,连埋头干饭的何雨水都忍不住的笑的眉眼弯弯。   孟星朗余光扫过何雨水,心头“咯噔”一跳,觉着这姑娘笑起来,怎么像是在哪儿见过一样。   不过,第一次见面,他也没多问。   “我呢,在轧钢厂上班,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这点儿做饭的手艺儿,你们自个儿看着办。”   何雨柱最后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两句话说完一口气闷了。   几杯酒下肚,男人之间的话题就多了。梁佑安讲起了自己跟着徐老爷子的一些往事。   据老爷子说,当初见到梁佑安的时候,这小子还不到他膝盖高呢,一大圈老爷们围着,谁都不要,就抱着徐老爷子的大腿哭。   徐老爷子没办法,只能抱着他四处奔走。   那时候的老爷子,已经三十几岁了,抱着这么一个小娃子能在枪林弹雨中活下来,纯属是命大。   梁佑安口条不错,当年的事情历历在目,几人听着仿佛又看到了那一段艰难且峥嵘的岁月。   就连一旁的何雨水,眼眸中都异彩连连。   等梁佑安说完之后,霍凯和孟星朗又说了几件上班时候的趣事儿,气氛才又重新热烈起来。   何雨柱也不客气,找了个空档开口问道:   “我这妹妹,今年上高二,想找个靠谱儿的老师给补补课,好上个大学,你们谁有这么方面的路子?”   徐刚四人听他这么说,齐齐看向孟星朗。   “我妈在红星中学上班儿,这事儿回去给你问问。”   孟星朗也不推辞,一口答应下来:“有信儿了我去轧钢厂找你。”   “嗯,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赶明儿有空了,请你上家来,给你做顿好的。”   何雨柱点头说了一句,方子森立刻开始起哄:   “不行不行,要吃好的大家伙儿一起吃,不能单请他孟星朗一个。”   “滚犊子,人家找我办事儿,有你们什么事儿?”   孟星朗立刻不干了,今儿这饭局他和霍凯可是攒了好久。   徐老爷子这几天和自家老爷子下棋的时候总叨叨遇上个好厨子的事情,自家老爷子可是说了好几次。   其实,对于老一辈的人来说,只要能吃饱肚子就成,好吃不好吃的,真不怎么讲究。   主要是,徐老爷子的身体,看着比以前硬朗不少。   都是那个年代走下来的老战友,年轻的时候能天不怕地不怕的往前冲,年纪大了身子骨就垮了。   老爷子们嘴上说着老了不中用了认命了,但心里边儿肯定还奢望着能有再振雄风的一天。   尤其是,大家伙儿原来都差不离,腰疼腿困,干嘛嘛不行,吃嘛嘛不香,凭啥你老徐突然就抖起来了?   面色看着好了不说,胃口也好了,腿脚也硬朗了。   他么的,但凡要是再年轻个十来岁,都得把你人脑袋打成个狗脑袋。   所以,霍凯、孟星朗这些当小辈儿的,只能变着法的让老人过的舒坦点儿。   何雨柱既然松口,说要给自己做顿好吃的,孟星朗就准备让他上家去做。   “星星,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我告诉你,大家伙儿都是在四合院往回带宵夜。   你丫要是不讲规矩,可别哥儿几个下辣手了啊!”   方子森最先开口,几家的老爷子,就数他们家的身体最差,他正想着怎么开口让何雨柱上家去做一顿呢。   “要我说,你们也别这么麻烦了,找张大桌子,大家伙儿一块儿坐下来让我哥做顿好的不就成了?”   何雨水心里知道,自己这傻哥,能拿得出手的也就这么点儿厨艺了。   面前这几人,又是街道办的,又是粮食局的,又是供销社的,家里边儿肯定都不差。   人家放下身份和他们兄妹结交,不就图他傻哥的那厨艺吗?   “哈哈哈,要不还是雨水妹子聪明呢,这主意好,这主意好。”   方子森立刻开口,举双手赞成。   “这个,我说一句啊。”   何雨柱知道这几人的心思,赶紧开口:   “做饭可以,但是老人我要先看一眼,才能确定做什么菜。”   以前给徐家老爷子做饭的时候,他对药理知识不大懂,只是通过空间解析得出合适的菜谱。   现在,以他的医术,再结合空间解析出的菜谱,他能轻易的判断出对方的身体状态。   “这,这是个什么道理?”   方子森有点儿不明所以,霍凯和孟星朗虽然没有说话,但也是满脸疑惑的看向何雨柱。   “能滋补身体的,都是药膳,我总归要先知道吃药膳的人是个什么情况,才能确定做哪一种不是?”   何雨柱开口解释了一句,五人立刻呆住了,还是孟星朗最先反应过来:   “柱子,你是说你通晓医理?”   何雨柱笑了笑:“只是最简单的一点儿常识而已,做菜的都知道一点儿。”   “嘿嘿,这就更好了,要是能让我家老爷子痛痛快快的吃一顿饭,哥哥我给你磕一个都成。”   方子森咧嘴笑着,白白净净的脸看起来像朵白菊花。   何雨柱觉着,要是把他和三大爷放一块儿,还颇有几分白菊花和黄色菊花那味儿。   一顿饭吃下来,雨水撑的肚子滚圆滚圆的,感觉路都走不动了。   何雨柱带着她又在附近的百货大楼买了两套衣服,一双布鞋,一双皮鞋,又买了一个新书包。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了。   院儿里的大伙儿都围着锅灶忙活,没人注意他们。   何雨柱把自行车推到里屋儿没一会儿,门外就响起了三大爷的声音:   “柱子,方干部来了。”   何雨柱耷拉着眼皮起身开了门,就见方子森这货笑眯眯的站在门口。   “你怎么又来了?”   这上午才见过面,还不到下午又来了,难不成这货惦记上自己妹妹了?   何雨柱心头嘀咕了一句,不由生出几分警惕。   他和这些人能一块儿玩,但雨水一定要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结婚,要不然太受罪。   眼前这方子森,显然门户太高,雨水高攀不上。   不过,事实证明何雨柱完全想多了,方子森面露喜色:   “我回去和家里边儿商量了一下,就定在下星期天成不?”   何雨柱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不过很快就明白方子森说的是老爷子们吃饭的事情,当即点头:   “成,星期天我没事儿,到时候我带上雨水还有一个徒弟提前去。”   方子森一见何雨柱答应,脸上的笑容更甚:   “那成,你继续睡,我回了。”   三大爷看方子森和何雨柱说话这么随意,关系特别好,心头忍不住生出几分羡慕。   今天中午,趁着大伙儿都午休的时候,他去张校长办公室坐了坐。   听张校长那语气,要是不出意外的话,这后勤主任十有八九就是他的了。   三大爷心底对于何雨柱,那是佩服的叫一个五体投地。   张校长说的话虽然和何雨柱说的有差别,但是表达的意思却一样:   后勤科的科长,要充分了解学校的各部门的运转情况,该花的花,该省的一定要省。   至于该有的孝敬,张校长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两人谈话期间说了两次,三大爷是个明白人儿。   三大爷经过何雨柱的“醍醐灌顶”,格局打开了一点儿,自然知道张校长的意思,当下就表了衷心。   何雨柱见三大爷还站在门口不走,不由笑眯眯的问道:   “怎么,三大爷,那事儿有着落了?”   “嘿嘿,还没个结果呢,可不能乱说。”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眼里的笑意却怎么都藏不住。   后勤主任,一个月多了10块钱工资不说,各种补助也多了不少。   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能在院儿里边儿摆脱了“阎老抠”的称号。   “嘿嘿,不乱说,不乱说,到时候可得请我吃顿好的。”   何雨柱一看三大爷的那表情,就知道事情十有八九了,心底也不由替他高兴。   当初他看情满四合院这部电视剧的事情,唯有三点不能释怀:   第一,娄晓娥嫁给了许大茂。   第二,三大爷眼光狭隘,“算计”了一辈子,没“算计”到自己的养老问题。   第三,何雨柱被一大爷道德绑架,给秦寡妇拉了半辈子帮套,差点儿就绝种。   如今,他重生了,这三件事情都已经改变,说起来他心里边儿多少有点儿成就感。   第二天一大早,何雨柱准备骑着他那辆崭新的“凤凰”牌二八大杠去上班。   院儿里边儿的大妈一见何雨柱推着一辆黑光锃亮的新自行车上班,不由的一个个双眼发亮:   “呀,柱子,这啥时候买的自行车?得一百多呢吧?”   “霍,何师傅,可以啊,这都骑上二八大杠了。”   “哎呀,柱子,这都配上二八大杠了?就缺个儿媳妇了吧?   我娘家有个表妹十八岁,这星期有空了我带过来给你相看相看?”   “柱子,了不得了啊。   二八大杠都配上了?这可是件大喜事儿啊,可不得请院里儿大伙吃顿好的?”   ……   在中院、前院的各位大妈热情的问候声中,何雨柱仓皇狼狈,逃出院门。   没办法,院儿里边儿的大妈们实在是太热情了。   至于小孩子,要不是他溜的快,估计都要坐后座上了。   出了院子,大长腿一跨、一瞪,二八大杠立马跑了起来。   何雨柱感受着街道上投来的一道道羡慕的目光,总算是明白了富二代为何热衷开小跑了。   平常腿儿着半小时的路,骑上这二八大杠十分钟就到了。   到了轧钢厂,保卫科门口遇上认识的人,何雨柱又沦陷在了一片满是羡慕的热情中。   今儿心情不错,何雨柱给厨房大伙儿散了烟,把一天要做的事情分配下去,自己也开始准备小厨房的菜饭。   今天的大荤是两条五斤多的大草鱼,鱼肉刺多还腥,再加上做这玩意儿特费油,所以卖不起价钱。   何雨柱准备做个简单的水煮鱼片,这个年代还没有这个吃法,这四盘硬菜端上去,也够领导们开开眼。   旁边打下手的马华,看着师傅杀鱼、取骨、片鱼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心头不由更多几分敬佩之意。   不管什么食材,只要到了师傅手里,都能给做的色香味俱全。   两个小荤分别是鱼香肉丝,油渣炒青菜,还有一个酸辣土豆丝,一个凉拌木耳,一个醋溜白菜。   汤就做了简单的小米绿豆稀饭,有了马华的帮忙,四桌菜不到一个小时就完工了。   看着桌子上摆着的这色香味俱全的六菜一汤,后厨所有员工都开始吞口水。   “大伙儿别看了啊,赶紧儿忙手里边儿的活儿,下班的时候都有份儿。”   何雨柱朝众人摆摆手,笑着说了一声,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和马华两个给小食堂端菜。   “嘿嘿,何师傅,我来帮您一把。”   一直在厨房存在感很低的小胖,似乎终于找到了个机会,小跑着过来帮忙端菜。   自从上次他在厨房说要给何雨柱当徒弟之后,不知怎么就传到黄师傅耳中。   黄师傅把小胖叫到家,请了几个见证人,直接把他逐出“师门”去,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再不相干。   本来,要是小胖当上这个领班,他这当师傅的还能分润一点儿,如今没戏了黄师傅自然不高兴。   再加上,这小兔崽子竟然想过河拆桥,另攀高枝儿,他黄实中还留着这么个玩意儿过年不成?   小胖这段时间找不到“组织”,无依无靠,在后厨的日子很不舒坦。   思前想后,还是觉着要向何师傅靠拢,就算当不了徒弟,最起码处境也能变好些。   “成,领导们也快过来了。”   何雨柱笑着答应了一声,反正小胖现在已经是孤家寡人了。   只要不出什么幺蛾子,他也不是容不了人。   毕竟,从一开始双方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就是立场不同而已。   小胖闻言,一张胖脸顿时露出笑容:   “哎,哎。”   说着话,端起一盘儿水煮鱼片往小食堂走。   自从小食堂改膳之后,大大小小的领导都是掐着点儿的吃饭,没一个迟到的,顺带着工作效率也提高了不少。   开玩笑,要是到饭点儿了被工作绊住脚,等完事儿过去,估计就剩空盘子了。   午饭过后,何雨柱刚进储物间准备睡一会儿,马华就跟着进来了。   “马华,你这是有事儿?”   何雨柱说着话,把储物间的门打开了一点儿,这并不是避嫌,而是为了防止有人过来偷听他们说话。   “师傅,是这么个事儿……”   马华三言两语说明来意。   原来上星期他抽空回了趟家,家里边儿养了几只鸡,舍不得吃,想着能不能卖到轧钢厂来。   现在这个年代,私自买卖被抓到,可是要蹲篱笆子的,所以这事儿马华也只敢和何雨柱说。   “东西多吗?”   何雨柱皱着眉头问了一句,这事儿可不好搞,尤其是村子里边儿眼睛太多。   万一有个害红眼病的一举报,那就得不偿失了。   “光我们家就五只鸡,还能抓些野兔,村里边儿叔叔伯伯,大爷大妈的,要都要的话,数量不少。”   马华的大伯马梁是村支书,不过不是亲大伯,差了一辈儿。   这个事情马华特地去问了马梁,能带着村里边儿大伙儿赚钱的好事儿,马梁当场拍胸脯保证了。   只要轧钢厂这边儿能成事儿,他们村子里保证不会漏出去一点儿风声。   “嗯,我知道了,这事儿我下午找胡科长说说。”   何雨柱答应了一声,这个年代普遍的缺吃少穿,轧钢厂这样的大厂一年到头也见不上两顿肉。   价钱问题是次要的,主要是买不到。   就何雨柱列的小食堂的那菜单,胡科长可是薅了不少头发,才咬牙保证能都弄到。   后勤科就是搞物资的,只要价钱合适,这事儿胡科长肯定是一万个愿意。   “对了,他们是要钱,还是要票?”   何雨柱又问了一句。   “如果能有票最好,自行车票,粮票,布票,工业票都行。”   马华立刻回答:   “村里边儿的锄头、䦆头、铁钎、耙子等农具少的厉害,想要多添置几件。”   “嗯,我知道了,你回去等着听信儿。”   下午,等后勤部门都开始上班,何雨柱也出了储物间,溜溜达达的来到后勤处找胡科长。   胡科长上午那顿吃的美滋滋,到现在还觉着肚子圆滚滚的,坐下来不舒服。   一见何雨柱过来,脸上顿时就露出笑容:   “哎呀,何师傅,你怎么过来了?”   “嘿嘿,胡科长这话说的,没事儿就不兴来看看您?”   何雨柱笑了笑,胡科长倒了茶,两人坐在办公室的双人木椅上说话。   “胡科长,今儿过来确实是有点儿事儿,   就是不知道您这儿方不方便说?”   胡科长一听这话,眼珠子“咕噜”一转,脸上的笑容更甚:   “嗐,这话说的,咱哥俩儿有什么不方便说的话儿?   你就把心放肚子里,有什么说什么。”   何雨柱放下手里的茶杯,笑道:   “嘿嘿,要不说您是我亲哥呢,我徒弟那儿……”   何雨柱三言两语说明来意。   胡科长听的眼睛都亮了,这眼看着到年中了,食堂也该添一顿肉了。   这几天他正愁这事儿呢,没想到这瞌睡就有人给送了个枕头来。   “量多吗?”   “要是整个轧钢厂肯定不够。   不过要是把周围几个村子都加进来,估计够炖一锅肉汤。”   何雨柱想了想:   “不过,我们可以和这几个村子,建立长期稳定的合作关系。   这样起码小食堂先有保证。   还有,各车间的优秀工人之类的,也能得一点儿奖励。”   胡科长一听这个,顿时喜上眉梢。   寻常工人就罢了,像那些个级别高的技术人员,厂里边儿能拿得出手的奖励实在有限。   要真能奖励只鸡鸭什么的,也是变相的,对他这个后勤科长的能力的肯定。   “哈哈哈,这是个好事儿。   厂里边儿在外头有一座小院子当仓库,到时候把东西送到院子里头。   这事儿就交给你办了。”   胡科长这下是打心底儿了高兴。   这何雨柱虽说是李副厂长那边的人儿,但办事儿实在讲究。   这事儿,他要是直接去找李副厂长,当然也能办得了。   但是,功劳方面自然没他胡建设什么事儿。   这可算是私底下的交易,上不到工作的高度。   自然,也谈不上什么越级报告,不守规矩之类的。   但,人家还是先找了他这个后勤科长。   不得不说,这何雨柱看着年轻,其实很会来事儿。   “不行不行,这可不行。”   何雨柱赶紧摆手拒绝:   “我还是那句话,让我炒个菜可以,其他我真做不了。”   何雨柱可不傻,他能来找胡建设,胡建设就得记他这份人情儿。   后续一系列交易,他要真负责,万一出点儿什么事情,这“背锅侠”的名头,肯定是跑不了的。   “哈哈哈,成,那哥哥我就不强人所难了。   回头我让下面的人,直接去那村子里边儿谈。”   胡建设也不再坚持,两人又闲扯几句,何雨柱就回了食堂。   马华早在那儿迫不及待的等。   见何雨柱回来,赶紧迎上来想要开口询问,却被何雨柱一个眼神拦下了。   今天不用加班,下班之后师徒俩儿去了巷子里的羊汤馆子吃饭。   虽说是初夏了,但是白记羊汤的人依旧不少。   两人坐下来要了三斤羊肉,几个小菜。   很快,白婶子就提着铁桶和铁钳子,给桌子中间的小炉子添了炭。   白师傅则端上一个冒着热气的铜锅子,放在小炉子上,又给放了两个碗,让他们先喝汤。   “师傅,那事儿怎么样了?”   白师傅一走,马华就迫不及待的询问。   马华这话刚问出口,不等何雨柱回答,白婶又端着两个大盘子过来。   里边儿是码的整整齐齐的羊肉片儿,现切的,很薄。   另外一个盘子里放的是白菜、土豆、粉条等配菜。   “何师傅,小马同志,菜都齐了,您二位先吃着,有什么要的再叫我。”   白婶是个老实巴交的中年妇女,笑起来带着一股农民特有的憨厚。   “成,谢谢您了。”   何雨柱和白婶招呼一声,喝完碗里的羊汤,等她走了这才低声说道:   “成了,不过你别跟着里边儿瞎掺和。   胡科长说了,后勤科会有人亲自去你们村子里边儿接洽。”   一边说着话,一把把盘子里的肉往羊汤锅里边儿煮。   红红的羊肉刚一入锅,热汤一滚就变了色儿。   “这一次要是成了,估计厂子里会和你们村子建立起稳定的合作关系。   你提前给你大伯透个口信儿,让他心里有点儿谱。”   何雨柱夹了两筷子肉放到自己碗里边儿,沾了点蘸料吃了一口。   羊肉嫩滑,没有一点儿羊膻,沾着麻麻辣辣的蘸料,那可真叫一个香儿。   “嗯,我知道了,谢谢师傅。”   马华激动的手都有点儿抖。   他能想象得到,家里边儿会因为这件事情,在村子里的日子好过许多。   “那个,师傅,还有个事儿我多嘴问一句。”   马华得了准信儿,也算吃了颗定心丸,吃了几口羊肉,垫吧垫吧肚子才又说话。   “嗯,你说。”   何雨柱知道马华是个实在人,能说的他都不藏着掖着。   “就是小胖,您之前不是和他……今儿怎么还让他帮忙往小食堂端菜?”   马华对此很好奇。   毕竟给小食堂端菜这个事情,看着没什么,但那可是个在领导面前露脸的机会。   很多人干了一辈子,领导都记不住有那么一张脸,涨工资、提级别的事情,自然想都不用想。   “嘿嘿。”   何雨柱笑了笑:   “马华,你要知道,小胖是正式工。   只要不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谁也赶不走他。   我和他一开始的矛盾,那都是双方立场不同。   至于他后面给我挖坑,让我收他做徒弟……   这个事儿他也受到惩罚,这些日子在厨房的处境,你也看到了。”   何雨柱说到这儿,又夹了一筷子羊肉,在咕咕冒气儿的铜锅子里涮了涮。   等到羊肉变了色,才放到自己碗里边儿吃。   马华知道,这是师傅在教自己为人处世。   干脆也顾不得那羊肉香,放下手里的筷子认真听着。   “他今天提出帮忙,就是在向我示好。   我要是翻脸拒绝,那就是在逼着他和我为敌,逼着他在背地里使坏。   我倒不是怕了他,但是这种小人能不招惹尽量不招惹。   癞蛤蟆跳脚背,不咬人他恶心人。   当然,他也算计着通过小食堂,在领导们面前露个脸儿。   但如果你是领导,一看到他就会想到什么?”   何雨柱见马华听的认真,便也放下手里的筷子,有心提点一二。   马华皱着眉头想了想,双眼突然一亮:   “想到他的师傅,已经退休了的黄师傅。   黄师傅在的时候,小食堂的饭菜不比如今。   领导们不但不会对他生出一点儿好印象,反而会在心里膈应他。”   “不错,就是这么个理儿。”   何雨柱非常满意的点点头,很是赞许的看了马华一点儿:   这徒弟虽然做菜的天赋差了一点儿,但脑子很活络。   同时,何雨柱也在心底感叹着:   人这一辈子,有个前头指路的,就是不一样。   看看小胖,没和黄师傅闹掰之前,一直就在厨房当个隐形人。   他自个儿可能还迷糊着,但黄师傅看的很清楚。   如今,没了黄师傅提点,他就巴巴冒出来了。   以为自己那点儿小聪明,谁也看不透。   搬起石头把自己的脚砸了,还在那儿美滋滋的傻乐。   再看看三大爷,要是没个明白人儿提点他,   按照原剧情,一辈子都在算计着,眼跟前儿那三瓜俩枣儿的。   最后,三个儿子没一个给他养老。   “嘿嘿嘿,师傅您这年龄比我大不了几岁,心眼儿却比筛子还密呢!”   马华忍不住笑着说了一句。   “滚犊子,吃着还堵不住你的嘴,是不是?”   何雨柱笑骂了一句。   吃了饭,各自回家,晚上没什么事情,何雨柱早早就洗漱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刚到轧钢厂,孟星朗就找过来了。   给雨水学习“加餐”的事情已经说好了。   红星中学那边,每天下课之后,会有两个小时的小课班,一共五位老师。   每位老师一个学期是二十块钱的“拜师礼”。   一个学生一学期就是一百块钱,一般家庭还真上不起这小课班。   所以,小课班的学生,家庭条件都不错。   而且学习成绩也都是像雨水这样,差了一丝半点儿的。   中午,何雨柱把小食堂的饭菜做好之后,就请了半天假,骑着二八大杠去了红星中学。   孟星朗提前打过招呼,他母亲华月亲自来校门口接人。   何雨柱站在保卫科门口,看见学校里边儿正有一道人影远远朝自己走过来。   自从觉醒空间解析之后,他的整个身体素质包括五感比寻常人强悍了数倍。   此刻,那道人影虽然离他还有一段距离,但他已经能清晰的看清对方的长相。   刹那间,何雨柱的脑子里“嗡”的一下子。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整个人都摇摇欲坠。   “妈……”   他嘴巴蠕动着,低低叫了一声,记忆中他的妈妈似乎也长了这样一张脸:   圆圆的脸,柳叶眉,大眼睛,薄嘴唇,笑起来眼睛弯的像月亮。   只不过,眼前这个女人,看着不过四十岁的样子。   皮肤白净,留着胡兰头,比记忆中的母亲看着更有气质。   见来人快到自己身边,何雨柱很快稳定情绪,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您就是华阿姨吧,您好,我是星朗的朋友何雨柱。”   华月打量一眼这个二儿子口中厨艺不错的朋友,心头不由自主的生出几分亲近之意。   “小伙子等急了吧,赶紧儿进来。”   华月压下心底儿的诧异,笑着招呼何雨柱进了学校,往办公室走。   华月是红星中学的副校长,一路上有不少人打招呼,她都一一笑着回应。   看得出来在学校人缘不错。   不过,大伙儿虽然都一脸好奇的打量着何雨柱,但没有一个人开口询问。   进了华月的办公室,有个年轻女孩子进来给两人倒了茶,华月这才开口:   “小星已经把你的情况和我说了。   雨水这孩子成绩确实不错,要是努把力,考上大学不成问题。”   “哈哈哈,雨水要是知道您这么夸她,一定非常高兴。   这孩子从小野惯了,在学校还要麻烦您多照顾照顾。”   何雨柱一听华校长夸奖自己妹妹,笑的嘴都合不拢。   华月又问了几句何雨柱家里的情况。   知道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也就放心儿子和他一块儿玩。   接下来,华月亲自带着何雨柱去找了小课班的老师。   交了钱,又把雨水叫出来说了几句话,这才离开学校。   出了校门口,何雨柱骑上二八大杠回头看了一眼,心道:   雨水,哥能做的全都做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回到四合院,他和聋老太太一块儿吃了顿午饭。   在聋老太太简单粗暴的“催婚”中逃之夭夭。   晚上,估摸着过了饭点儿,何雨柱又骑上二八大杠去李副厂长家。   李副厂长身为轧钢厂的干部,早已经不住四合院,上楼了,何雨柱两手空空来敲门。   开门的是李副厂长,一见何雨柱站在门口,脸上顿时笑开了花:   “柱子来了,就等着你呢,赶紧儿进来吧。”   自从何雨柱让李副厂长“重振雄风”之后,两人已经彻底当兄弟处了。   “柱子来了,吃过没有,锅里边儿还给你准备着呢。”   李副厂长的老婆徐清清也笑着从厨房出来,显然刚收拾完。   “哎呦,今儿可真不巧了,没口福尝尝嫂子的口味儿。   雨水学校有点儿事儿给耽误了。”   何雨柱一边说着话,一边进屋儿和李副厂长一起坐在沙发上。   徐清清给两人沏了茶,自己也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   “你妹妹学校的事儿?   解决了吗?   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   李副厂长知道,何雨柱就一个妹妹,两人的感情自然不用说。   “嗐,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高二了,想上个小课班,找的学校的华校长给办了。”   何雨柱随口解释了一句。   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李副厂长和徐清清相视一眼,眼神中都有些诧异。   没想到,何雨柱竟然,能和红星中学的华校长搭上关系。   要知道,这华校长家的那口子,可是……   不过,两人很快回过神来,李副厂长笑着说道:   “嚯,没看出来你小子路子这么广,倒是我在这儿班门弄斧了。”   “哥,您是我亲哥,您的好意我都记着呢,可千万别这么说。   今儿过来是估摸着,上次给您和嫂子开的药都吃完了,特地过来看看。”   何雨柱赶紧儿说明来意。   本来,以他现在的级别,就算关系再好,到李副厂长家肯定是要拿点儿东西的。   但是,今天他是以大夫的身份上门的,能亲自上门就已经说明两人关系。   要是再拎着东西,那就有点儿上赶着的意思了。   就算何雨柱愿意,肚子里边儿那么多的先贤古籍也不愿意。   从李副厂长家回来的时候,何雨柱又是布兜子,又是网兜子的,拎的满满的。   回到四合院,天已经黑了,按理来说四合院的大门应该落锁了。   但是,何雨柱刚支起车梯子准备叫门,就听大门“吱呀”一声就开了。   门后探出阎解成的脑袋:   “嘿嘿,柱子哥,您回来了。”   “嗯,解成,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何雨柱有些意外,不过转念一想就明白,这应该是三大爷授意的。   “这不是见您晚上出去,我爸让我看着点儿,省的您回来再叫门。”   阎解成笑着解释了一句,实际上就算他爸不这么说,他也要操这个心。   毕竟,他那轧钢厂的正式工,可是何雨柱帮忙办的。   虽说钱是他爸花的,但是在这四九城儿,   有1000块钱的人多,能有门路进轧钢厂的,一只手就能数的完。   “嘿,你小子有这份心,去了轧钢厂就好好干。”   何雨柱边说话,边从一个网兜子里拿出一条骆驼烟,拆开拿了两盒塞到阎解成手里:   “领导给的,给你爸尝尝味道儿。”   “柱子哥,我,我不是图这……”   阎解成看着手里边儿的两盒烟,一时间脸都红了。   这,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今晚儿守了半晚上的门,是为了这两盒烟呢。   “行了,我知道你不是为了这点儿东西。   也是你小子有福,正好赶上了。”   何雨柱笑着拍拍阎解成的肩膀,推着自行车进了中院。   中院黑漆漆的一片,但何雨柱依然能感觉到,有一道目光正在偷偷注视着自己。   抬头随意扫了一眼,就见秦淮茹家的玻璃窗口,有一双眼睛正打量着自己。   何雨柱没有在意。   直接推着自行车进了屋儿,直接把两个网兜子,三个布兜子,收到空间。   拿了搪瓷脸盆和毛巾,去院里边儿的水龙头简单洗漱一下,回屋的时候直接关了门睡觉。   俗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他何雨柱可是个清清白白的大小伙儿。   要是真不小心被有心人睡了,那可真是黄泥掉裤裆,不是那啥,也成那啥了。   果不其然,半睡半醒间,何雨柱听到屋们“哐当”一声,似乎有人在外面推。   但是,门里边儿被关上了,那人推不开。   “哐当”“哐当”又响了两声之后。   何雨柱彻底清醒过来,他清了清嗓子,刻意提高音量:   “谁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儿明儿再说吧。”   “砰”的一声,   似乎是门外那人跺了跺脚,随即便是匆匆离开的脚步声。   中院年轻小伙子和孩子们睡觉重,但几个上了年纪,稍微有点儿响动就都惊醒了。   更何况何雨柱那声音,还是刻意提高了的。   众人虽然没有说话,但都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直到那细微的脚步声缓缓消失,众人还在听动静。   “吱呀”   这开门、关门的声音似乎是从贾家传来的,众人心领神会,才有重新睡觉。   “淮茹,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贾家虽然没亮灯,但是贾章氏直挺挺的坐在炕上,跟起尸似的。   看着出门没一会儿就进来的秦淮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这么会儿功夫,别说是……恐怕连衣服都脱不了吧?   “妈,他……他把门从里边儿关上了。”   秦淮茹又羞又恼,院里边儿这么多人,谁家睡觉还关门啊?   这王八蛋,他这是在提防谁啊?   “什么?”   贾章氏也是有些惊讶:   “这个遭瘟的王八蛋,都是一个院儿的,他这是防着谁呢!”   秦淮茹不再说话,径自钻到被窝里边儿准备睡觉。   “淮茹,这事儿既然晚上不行,那就白天找空儿吧。”   贾大妈可不是轻言放弃的主儿。   当初她为了在这院儿里边儿活下去,那可真是费了老一番心思了。   “妈,这,这能成吗?”   你要说晚上悄摸摸的来,秦淮茹还能接受一点儿,但要是大白天的……   她,她以后还怎么在院儿里边儿做人?   “有什么不成的,妈也是从年轻过来的。   当初易忠海那个老家伙一副公事公办,一本正经的模样。   哼,最后还不是……”   贾大妈说到这儿突然住嘴了,和媳妇说这些事儿毕竟不怎么光彩。   秦淮茹一听自己婆婆,和一大爷还有一段“历史”,不由睡意全无,瞪着一双大眼睛听八卦。   “哎呀,总之你放心,这个事儿听我的,一定能成!”   贾大妈见秦淮茹睡意全无,当即也来了说话的心思:   “淮茹,今儿晚上妈跟你掏心窝子的说两句话。   寡妇带着孩子过日子,那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我白天和二大妈他们聊天的时候,可是听说了。   何雨柱现在成了食堂领班。   领导又特别看重他,给他涨了工资,一个月最少也能拿个50块。   只要能把他死死抓住,咱们家三个孩子以后不怕没出路。”   不得不说,贾章氏毕竟年龄大一些,看事情也比秦淮茹长远的多。   秦淮茹之所以要拿下何雨柱,为的是那每天的饭盒和何雨柱那两间房子。   毕竟,棒梗以后要结婚,不能没了房子。   而贾章氏看重的,则是何雨柱本身的能力,以及“领导看重他”这两件事情。   “妈,我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他现在明显对我有了戒备,我……”   秦淮茹有些为难。   她对别人可以明码标价,本着“偷得到的不如偷不到的”准则获取更多。   可是对何雨柱,她希望自己一直是何雨柱心中那个“勤劳贤惠、吃苦耐劳”的秦姐。   “放心,这世上哪儿不偷腥儿的猫?只要你上点儿心,不愁他不动心。”   贾章氏一脸自得,心里边儿想的则是:   哼,这院儿里边儿,有谁能比易忠海还能装?   当初,还不是被自己三个馒头拿下了?   “妈,万一他要是结婚了……”   这点,是秦淮茹最担心的。   现在何雨柱单身一人,有些事情她还可以厚着脸皮去做。   比如,收拾屋子,洗衣服等等。   可一旦何雨柱结婚了,屋里边儿有了个知冷知热的人,她还怎么……   “放心,妈会帮你盯着点儿。   一旦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就让棒梗叫你去。”   PS:喜欢本书的友子们,请多砸点票票来。。。   小白在这儿先谢过大家了!!!   时间很快过去,星期六下午,何雨水也从学校回来,兄妹两人自然又是大吃一顿。   第二天一早,马华早早就在院外边儿等着何雨柱。   孟星朗开着一辆小车亲自过来接人。   对于“小车接送”这样的稀罕事儿,院里边儿的人已经习以为常。   倒是马华和何雨水上了车之后,满脸的新奇。   东摸摸西看看,就跟俩儿好奇宝宝一样。   “今儿还上王姨家,一共有五位老爷子。   徐老爷子你已经见过,还有霍老爷子,孟老爷子,方老爷子。   还有一位是老大夫,带着自家孙子。”   一上车,孟星朗一脚油门往大院儿去,同时还跟何雨柱介绍情况。   “再加上王姨家小安、刚子他们,这任务可不轻省。”   “哈哈哈,我不是带了俩儿帮手吗?”   何雨柱笑着应了一句:   “只不过,那位老大夫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   孟星朗一听这话,顿时忍不住的笑起来:   “这位周老爷子,那可是出自中医世家,年轻的时候是随军医生。   前两天去看徐老爷子,问起徐老爷子的情况,就说到你了。   这位老爷子那是一千一万个不相信,   得知今儿你要来,特地带着自己的孙子凑个热闹。”   “嗯,你这么说我就明白。”   何雨柱点点头,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很快就到了大院儿。   下了车,三人跟着孟星朗进了王主任家,王主任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柱子,呦,雨水也来了,快进屋儿。”   王爱英笑着招呼四人进了屋儿。   客厅沙发上,坐着五位头发花白的老者,看起来最年轻的也有六十来岁。   此时,徐老爷子正薅着头顶,那几根一眼就数得清的头发,愁眉苦脸的打量着棋局。   何雨柱照例只是集中精神看了五人一眼,便朝王主任点点头准备去厨房。   正当这时,坐在徐老爷子对面的那位,   气色红润,身体硬朗的老者,突然抬起头来看向何雨柱:   “老徐,你说的可是这位小同志?”   这老者话音刚落,围着棋盘的五人全都抬头看了过来。   徐老爷子一见是何雨柱来了,脸上顿时露出笑容:   “小何来了?哈哈哈,来的正好。”   徐老爷子一边说话,一边指着刚才开口的老人:   “老周是个大夫,一听说你把我身体调理好了,心里边儿就冒酸水儿。   待会儿,你给他露一手,让他开开眼儿。”   徐老爷子这话说的在场众人都笑了起来。   “晚辈何雨柱见过周老爷子,周老爷子您好。”   何雨柱恭恭敬敬的给周老爷子行了个礼。   “哈哈哈,你别听老徐瞎咧咧,我是听文华说起你,今儿特地来看看。”   周老爷子很随和:   “这是我孙子周子参,你们年轻人能说得上话,待会儿让他给你打个下手成不成?”   “哈哈哈,要是子参同志愿意,我可是求之不得。”   何雨柱一口答应下来。   今儿徐家摆这一桌也算是家宴,周老爷子能出现在这儿,就很能说明问题。   随后,徐老爷子又给他介绍了霍、方、孟三位老爷子。   何雨柱一一问好之后,几位老爷子又去围着棋局薅头发。   “柱子哥,早听徐爷爷夸您做菜是一把手,今儿我可是有口福了。”   周子参看着不过二十岁左右,自小那是在中药房泡大的。   虽然心里边儿有点儿,瞧不起何雨柱这种野路子。   但自小受的教养,让他做不出一些出格的事儿来。   “哎,那成,咱这就开始吧。”   何雨柱点头答应一声,带着雨水、马华和周子参去了厨房忙活。   看得出来,王主任为了这顿家宴准备的很齐全,各种新鲜蔬菜、肉类应有尽有。   就连一些常见的中药、甚至滋补的大药,也都准备齐全,任由何雨柱挑选。   周老爷子出身医药世家,自然不用何雨柱另外费心思调理。   徐老爷子、霍老爷子、方老爷子、孟老爷子,虽然各自病症不同,但总得来说都是早年亏空。   最滋补的不过是一锅人参鹌鹑汤,只不过这年头鹌鹑可不好弄,只能用常见的老母鸡代替。   人参老母鸡汤,可以补气益精,行气活血,消除疲劳,正适合早年亏空的四位老爷子。   只不过,人参这玩意儿不好把握。   年代太久了,怕四位老爷子虚不受补,一年、两年的,效果又不明显。   何雨柱最后选了一株七到八年的野山参。   周子参显然对这个很感兴趣,当即拿起人参一边帮着处理,一边询问着缘由。   何雨柱看了周子参一眼,突然问道:   “子参,你出自中医世家,能弄到鹌鹑吗?活的最好。”   周子参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眼眸一亮:   “您是想炖一锅人参鹌鹑汤?”   “嗯,四位老爷子的身体情况想必你也知道,说白了就是年轻时候亏了。   人参鹌鹑汤补中益气,健脾益肺,宁心益智,养血生津,是上上之选。”   何雨柱一边说着话,一边盯着架子上摆放着的几种大药,挑选合适的药材。   “家里边儿养了几只,我这就打电话让人送过来。”   周子参说着话,出了厨房去打电话。   空间给出四位老爷子的药膳,分别是:   凤凰栗米羹、桂花山药羹、健脾麦片粥、陈皮核桃粥。   何雨柱把需要的材料挑出来。   周子参一边帮着处理,一边听何雨柱说其中的医药原理。   听的越多,心里边儿就越是惊讶:   眼前这厨师,对于药理知道的认知,恐怕和他爷爷不相上下。   “何师傅,您做厨师真是可惜了,您应该做大夫,看病救人。”   这是周子参的真心话。   “嗐,这年头不论做什么都是为人民服务,有口吃的,安安稳稳的就成。”   何雨柱笑着说了一句,开始动手煲汤。   等砂锅里的水滚开没多久,鹌鹑就送过来了。   两个小时之后,闻着厨房时不断飘出来的香味,客厅里边儿的众人全都坐不住了。   徐刚、梁佑安等几个小辈早已经摆好桌子。   得了何雨柱的招呼,开始忙着往桌子上端菜。   客厅放了两张桌子,老爷子们一桌,何雨柱他们这些小辈一桌。   王爱英安置好五位老爷子之后,也过来坐到何雨柱这一桌吃饭。   周老爷子看着这一桌子的菜,再看看四个老友身边各放的羹、粥之类的主食,不由低头沉思起来。   几位老爷子的身体情况,没有人比他周当归更清楚。   而且毫不客气的说一句:   要不是有他一直帮着调养,这四位如今恐怕只能卧床静养。   可是,今天这一桌子药膳,却如同是一扇陌生的大门,缓缓在他面前打开。   只是平常的食材,加一些寻常人看来珍贵十足的大药,   竟能发挥如此不可思议的效果?   虽然四人还没开始吃,但周当归已经能料想到,   他们吃过之后,会有什么神奇的效果。   闻着桌子上那沁人心脾的味道,霍、方、孟三位老爷子竟然忍不住的开始吞口水。   徐老爷子毕竟吃过几次,没有刚开始那么迫不及待的。   强撑着说了两句场面话,众人这才开始大快朵颐。   何雨柱这一桌,随着王主任开始动筷子,几个小辈也甩开膀子开动。   第一次和大伙儿一块吃饭的周子参,还有点儿放不开。   不过在发现方子森这样的“斯文”人都卷起袖子扫荡,也就没什么放不开的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要再放不开,今儿恐怕就要饿着肚子了。   不到一个小时,酒足饭饱。   几个年轻人帮着收拾厨房,五位老爷子则在客厅坐着说话。   最先开口的是徐老爷子:   “老周,小何厨师的这顿饭怎么样?”   “诶!”   周当归重重叹了口气。   惹得其他四位老爷子齐齐侧目,不明白老周这是闹哪一出,明明刚才数他吃的最欢儿。   “这么好的苗子,合该生在我周家才是!”   “哈哈哈……”   四位老爷子顿时笑出声来,霍老爷子更是忍不住开口揶揄:   “你个老周,想的倒是挺美。”   “就是,就是,老嫂子都长的那么漂亮了,你就不要想的再那么漂亮。”   孟老爷子也忍不住开口调侃。   “不行,今儿好容易有机会,我要去和何同志说说话。   我那儿还有好几个疑难杂症,看看他能不能帮着看看。”   周老爷子没理会四个老兄弟的调侃,起身来到厨房吩咐自己孙子:   “子参,这儿你帮着好好收拾收拾,我找何同志说几句话。”   “哎,爷爷,我知道了。”   周子参答应了一声,接过何雨柱手里的活儿。   “嘿嘿,周棒槌,你跟着周爷爷一块儿去吧。   这么大点儿厨房,我们哥几个就收拾完了。”   方子森顺手接过周子参手里边儿的活儿。   梁佑安也过来笑着往外面赶人:   “行了行了,柱子,棒槌,你们两个都走吧。   我们家厨房太小,人多了挤得慌。”   “多谢,多谢几位哥哥了,回头请你们吃饭。”   周子参也不在乎这几人刚给自己起的绰号,笑着道了谢,跟着何雨柱一块儿往外走。   他知道,自己爷爷找何雨柱,肯定是讨论医药方面的知识。   他自然也想多听听。   王爱英特地带着他们,到了一间单独的房间,沏了茶才出来。   ……   何雨柱、雨水、马华三人回来的时候依旧是孟星朗送回来的,已经下午一点了。   大包小包的东西往院子里搬了三次才搬完,雨水笑的嘴都合不拢。   院里边儿的大伙儿看着,眼睛红的都快流出血了。   马华回去的时候布兜子、网兜子拎了很多:   白面、肉、大米、鸡蛋、水果、蔬菜、钱、票,足够他们家三个月吃了。   一个人实在拿不了,最后还是借着何雨柱的自行车给驮回去的。   当然,马华这个人很会来事儿。   当天晚上就拎着二斤猪肉,两条烟,一瓶酒,五个苹果去了他叔叔马明家里。   当天下午,何雨柱蒸了大米,炒了个酸辣土豆丝、过油肉、油渣炒白菜。   兄妹两人围着炕桌上吃饭。   “雨水,怎么样,上了“小课”班之后,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哥,你放心吧,后年我一定能考上大学。”   一说到学习,雨水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种名为“自信”的光芒。   “嗯,回来的时候,孟星朗抽空和我说了咱爸的情况。   你看什么时候有空,咱们去保城看看他。”   何雨柱倒是随时可以出发,主要是怕雨水这边耽误学习。   “下星期吧天吧,我们坐星期六的火车,星期天晚上能回来。”   何雨水认真想了想。   她说不上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心底空落落的,仿佛缺了什么东西。   “嗯,那成,就下星期。”   何雨柱点头应下:   “还有就是梁晓兵那边儿你上点儿心。”   何雨水的脸“噌”的一下子又红了:   “哥,你放心吧,等从保城回来,我就把他带回来你看看。”   吃完饭,兄妹两人一块儿收拾好锅灶。   雨水去了自己屋儿写作业,何雨柱则去了后院聋老太太家。   聋老太太已经吃过了饭了,碗筷还放在那儿没收拾呢。   何雨柱刚一进门就看见了:   “嘿,您这老太太,能掐会算啊?   知道我这会儿来,就放这儿等着我洗呢?”   边说着话,边拿了搪瓷盆,舀了水开始帮着聋老太太洗碗。   “得儿,你这小兔崽子,这几天忙的都见不着人影儿了。”   聋老太太眯着眼睛打量着何雨柱,脸上带着几分笑意。   “嗐,奶奶,这不大小也当着个官儿呢。   可不得上下活动活动,巴结巴结领导?”   何雨柱一边说着,一边把洗好碗筷用湿抹布擦干净。   放到灶台旁边的柜子里边儿,又出门把搪瓷盆儿里的水倒了。   “要不然,以后不但要养媳妇,再加上一聋老太太,怎么养得起?”   “怎么着,媳妇的事情有着落了?”   聋老太太这会儿也不聋了,赶紧儿在炕上坐直了身体问何雨柱。   “有了,您甭担心,过几天就给您带回来。”   何雨柱随口说了一句,心里边好笑不已。   没穿越之前,他也是经常拿这话搪塞爸妈。   不过,不说“过几天”,说的是“过年。”   聋老太太信以为真,顿时咧开嘴笑起来:   “哎哎哎,有着落就好。   你也不小了,有合适的就赶紧儿结婚吧。”   “放心,明年一准儿让您抱个耷拉孙儿。”   何雨柱嘴上这么说着,心里边儿想着:   着落是有着落,就是我也没见过,不知道人姑娘咋样。   又陪着聋老太太说了几句话。   给她烧水洗了脚,把屋子里的东西都归拢了,何雨柱这才回了中院。   “柱子。”   正进屋儿的时候,秦淮茹突然从自家门口出来,叫住了他。   秦淮茹看着像是特意打扮过的,   穿的还是那件白色的碎花上衣,藏蓝色的裤子。   头发梳的整整齐齐,脸上擦了雪花膏,能闻到淡淡的香味。   就连嘴上似乎也抹了点口红,看着比以往明艳不少。   “秦姐,什么事儿?”   何雨柱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   他脑子里可是还记着三大爷的提醒呢。   “柱子,你现在要是没事儿的话,秦姐想和你说说话。”   秦淮茹说话的声音不高,刚好够何雨柱听到。   见何雨柱站在门口不说话,便又赶紧儿表示:   “你别误会,是棒梗的事情。”   何雨柱点点头:“嗯,那你进屋儿说吧。”   进了屋儿,何雨柱提着暖壶给秦淮茹倒了杯水,两人坐下来说话。   “柱子,最近看你挺忙的啊,星期天都见不到人影儿。”   秦淮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盯着何雨柱的眼眸中水雾氤氲。   何雨柱能清晰的看到,自己在她眼中的倒影。   “嗐,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值一提。”   何雨柱随口说了一句,等着秦淮茹的下文。   “柱子,上次你家丢东西的事情,我……我知道棒梗也有份儿。”   秦淮茹这话说出来,倒是让何雨柱吃了一惊。   他没想到,秦淮茹竟然会主动承认这个事情。   “我今天来,一是向你道歉。   是我这个当妈的没管教好孩子,回去一定好好说他。   二是向你道谢,感谢你没有揭穿这件事情。   要不然棒梗以后就没办法抬头做人了。”   秦淮茹说着话,眼眶中的水雾更加朦胧:   “柱子,不瞒你说,自从东旭走了以后,我们家的日子……”   一句话没说完,眼泪就已经“扑簌簌”滑出眼眶,顺着脸颊往下落。   何雨柱看了她一眼,不经意……咳咳。   就是不经意的发现,眼泪竟然全都洗了车灯。   一滴都没浪费。   秦淮茹感觉到了何雨柱的目光,胸前那件单薄的碎花上衣,已经被眼泪打湿。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   秦淮茹感觉那湿润了的一片,似乎有点儿火热。   何雨柱则看见,那一团不大的水渍,似乎散发着淡淡的白芒。   “柱子,我知道院里边儿都是怎么说的,可是……   可是,我家里边儿,但凡能有个顶门立户的男人,   我,我何至于这样?   我,我婆婆是什么人你也知道。   我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要不是走投无路,我……”   秦淮茹说到这儿,眼泪流的更凶。   何雨柱的视线中,出现了一道由浅到深的,散发着淡淡光芒的……沟!   “要是,要是能清清白白的做人,谁愿意背着这样的骂名?”   秦淮茹这几句话,倒是有几分真心在里头。   毕竟贾东旭死后,她一个人撑起这个家,确实挺困难的。   再加上婆婆贾章氏,确实是个胡搅蛮缠的恶婆婆。   所以她的日子过的苦哈哈。   秦淮茹说完这几句,整个人泣不成声。   胸前的衣衫已经湿了一大片。   这一年多来,无论是在轧钢厂,还是四合院,   这些个大老爷们,只会盯着她的两个大车灯看。   他们一开腔,她就知道他们的目的。   “不过,不过柱子,你一定要相信秦姐。   秦姐真的没有对不起东旭,没有……”   秦淮茹见何雨柱还不说话,一把抓住何雨柱的手赶紧儿补充。   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轧钢厂那些人,只能浅尝辄止,不能深入交流。   当然,这不是因为秦淮茹心里边儿有底线。   主要是她深谙“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得来的不如偷不来的”这个道理。   她太明白那些男人,只有让他们一直得不到。   他们的心底儿,才会一直痒痒着,才会一直惦记自己。   这样,自己才能从他们身上源源不断的,得到自己想要的。   何雨柱发挥出全部的自制力。   将自己的目光,从那山水起伏的景色中收回来   何雨柱知道,原剧情中贾东旭死后一个月,秦淮茹就去医院上了环。   你要真这么清白,干嘛那么着急的去上环?   说白了,还不是那些人给的不够?   “秦姐,你还年轻,还能生养。   找个合适的,再往前走一步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何雨柱说这话,也是真心的。   毕竟这女人虽然可恨,但是也有那么一丢丢的可怜之处。   看在刚才那副美景的份上,他尽尽邻居的义务,“勉为其难”的说上一句。   但是,何雨柱也说了,你要找个合适的。   这年头,寡妇能找个什么合适的?   同样离过婚的,另外一口子走的早的,或者光棍之类的。   总之,你别来找我这个,清清白白的黄花小伙儿何雨柱。   但是,秦淮茹明显误会了。   何雨柱话音一落,她直接抓起何雨柱的手,一把按在他一直留恋的美景之上。   “柱子,柱子,姐就知道,姐就知道你心地善良。   整个院儿里边儿,姐能依靠的也就只有你了。”   刚才还抽抽噎噎的秦淮茹,这会儿又是泪眼婆娑,满脸凄苦,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何雨柱。   虽然蕴满眼泪,但却透出几分柔弱中的坚强,是个男人都得心软。   可惜,何雨柱这货早已经在心底打定了主意:   糖衣全部吃了,炮弹一定要丢回去。   一听秦淮茹这话,脑子“嗡”的一下就炸了。   这怎么又扯到他身上了?   听这话,秦淮茹这是准备赖上自己了?   只不过……咳咳,他感觉右手似乎有了自己的想法。   他,他不听使唤啊!   自己使劲儿的拔,使劲儿的拔,也拔不出来,仿佛完全陷进去了。   不过,何雨柱的原则性还是很强的。   这会儿,虽然摸着人家的糖衣。   但是,炮弹既然出现了,就一定要丢回去。   “秦姐,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您是什么样的人儿,院里边儿大伙儿都知道。   要真想再往出走一步,就和你婆婆好好谈谈。   让街道办的给你介绍一个。”   何雨柱说话的同时,右手忍不住的捏了捏:   感觉真好!   “柱子……”   秦淮茹猛的抬头看向何雨柱,满脸委屈加不敢置信的看向何雨柱,似乎是在说:   我没听错吧?   这话是你说出来的?   何雨柱笑了笑。   见秦淮茹这副委屈的,仿佛自己把她怎么样了的表情。   眼眸深处闪过一道精光:   这俏寡妇还真想赖上自己?   不由的,何雨柱加重了手上的动作。   说话的语气也冷了几分:   “秦姐,我就这么一说。   您要是觉着有道理,就听一耳朵。   要是觉着没道理,就当我说胡话了……”   “啊……”   秦淮茹惊叫一声,显然刚才何雨柱手上的力道不轻。   但她立刻捂住嘴巴,脸颊“噌”的一下就红了。   “柱子,秦姐知道你是为了秦姐好,可是……可是……”   秦淮茹又开始泪眼朦胧,抬头看向何雨柱。   嘴巴一张一合,红润的如同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   “可是,你又想找个年轻能赚钱的,还不想给他生孩子是不? ”   何雨柱眯起眼睛猛的逼近,由上而下俯视着秦淮茹。   两张脸,几乎要贴在一起了。   秦淮茹能清晰的感觉到,何雨柱呼吸时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脸上。   可是,她心底非但没有生出丝毫欢喜之意,   反而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浑身都开始打颤。   何雨柱面色冰冷,右手猛的从那片山水中抽出来,顺势捏住秦淮茹的下巴。   大拇指轻轻按住秦淮茹娇艳欲滴的嘴唇,缓缓摩挲着。   指腹传来的柔软湿润的触感,让何雨柱身上的冷意少了那么一丝:   “秦姐,你和你婆婆心里边儿盘算什么我很清楚。   但是我心里边儿盘算什么,你们不清楚。   我今儿索性把话给你挑明了:   你一个寡妇带着三个孩子,自己什么条件自己心里清楚。   我何雨柱,清清白白的一个黄花小伙儿。   还准备娶个大姑娘生孩子,给我老何家传宗接代呢。   你趁早,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而秦淮茹,已经从最初的恐惧中挣脱出来感。   受着来自何雨柱那种,居高临下的强悍压迫感。   脑子里“嗡嗡嗡”的响个不停。   一颗心“砰砰砰”的,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脸颊更是红的能滴出血来。   这种浓烈、炙热的,带着浓浓侵略性的男性气息,   她从未,在其他男人身上感受到。   就连死了的贾东旭,都没有给过她这种感觉。   “这才是真正的男人!”   秦淮茹忍不住在心底呢喃一句,两片温润的嘴唇忍不住动了动。   但是,她毕竟不是二八年华的单纯的少女,很快就回过神来:   “柱子,秦姐没有要害你,拖累你的意思。   秦姐就是想着,想着你家里边儿都是一个人。   每天下班拿着两个饭盒也吃不完……”   要是换作平常,秦淮茹肯定不会说出这么“赤裸裸”的话。   只不过现在她的脑子里边儿一团浆糊。   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何雨柱听了这话,起身去了卧室的五斗柜。   做了个拿东西的假动作,从空间里取出一个布兜子,丢到秦淮茹面前:   “这儿有五斤棒子面,就当是我何雨柱最后一次帮助你。   这些心里话,你以后还是找别人说吧。”   何雨柱把布兜子丢在秦淮茹面前,来到屋门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话就说的很明白了:   这五斤棒子面,就是给你今天的“酬劳”。   咱俩就是棒子面换馒头的交易,没别的情分。   而且,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秦淮茹一听何雨柱这话,整个人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冷水。   通红是脸颊,也开始变得煞白:   “柱子,在你眼里,秦姐就是这样的人吗?”   她深吸一口气。   看着自己眼前这五斤棒子面,只感觉一颗心疼的像是钝刀子在剜。   何雨柱闻言,轻笑一声:   “秦姐,我东旭哥走了快两年了吧?”   秦淮茹泪眼朦胧,梨花带雨,不知道何雨柱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上环了吧?”   秦淮茹闻言,浑身一颤,满脸惊恐的看向何雨柱,后背隐隐有冷汗渗出。   这件事情她做的极其隐蔽,就连她婆婆贾章氏都不知道:   “柱子,你……你怎么……”   “秦寡妇,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千万别仗着自己有点儿小聪明,就把所有人都当傻子!”   何雨柱直视着秦淮茹,冰冷的眼神让秦淮茹后脊背发凉。   似乎自己浑身上下,都被扒光了站在何雨柱面前。   “好了,秦姐,时间不早了,我要做饭了,您请回吧。”   “柱子……”   秦淮茹嘴巴嗫嚅着,还想说点什么。   但在接触到何雨柱,那冰冷如铁的目光之后,还是起身往外走。   只不过,刚走出两步,又转头看了一眼布兜子。   面颊一红,最后还是拿在手里出了屋子。   何雨柱看了秦淮茹一眼:   要是这五斤棒子面她不拿,说不准自己以后还会对她偶尔发点善心。   但是……   咳咳,还真别说,刚才手感真是不错。   又软又白又Q弹!   秦淮茹刚一走,雨水就过来了,她满脸好奇的朝贾家看了一眼。   “哥,你给她拿什么了?”   “五斤棒子面。”   何雨柱淡淡说了一句,看着妹妹那疑惑又担忧的目光,他又补充一句:   “放心,最后一次了,她要再来纠缠,就休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何雨水就是怕自己哥哥再犯糊涂。   如今一听何雨柱这么说,当即也就放心了。   贾家   贾章氏看着秦淮茹手里的五斤棒子面,神色之间多了几分复杂。   按理说,秦淮茹今儿这一出算是个好的开始。   男人都一样,今儿能动手,明儿就能钻被窝。   老话说的好,女追男隔层纱。   只要肯下点儿心思,她们婆媳两个还怕拿不下一个傻柱子?   可是,秦淮茹毕竟是她的儿媳妇。   她儿子东旭走了不到两年,她就,她就……   “奶奶,我肚子饿了,饭好了没有?”   门外,棒梗的声音传进来。   贾章氏回过神来,脸上露出笑容:   “好了,赶紧儿去洗手去。”   话一说完,贾章氏收起五斤棒子面,重重叹了口气:   东旭啊,不是妈对不起你,实在是……   这死了的,总该要给活着的让路。   第二天清早,何雨柱神清气爽。   先是骑着二八大杠,把妹妹雨水送到公交站坐上公交,这才又返回轧钢厂。   早上没什么大事,何雨柱把厨房的事情吩咐下去。   又让马华把小食堂的料备齐,就套上围裙,套袖开始炒菜。   小食堂改膳之后,领导们吃的都很满意。   今儿的大荤是辣子鸡,又麻又辣又香,闻着都让人流口水。   小胖帮着端菜的时候,实在忍不住,在盘子里捡了一块儿就往嘴里塞。   “你,你干什么呢?”   后勤科科长胡建设,今儿来的最早。   刚一进小食堂,就看见小胖拿着一块鸡肉往嘴里塞。   小胖回头一看,就见后勤科胡科长,满脸阴沉的盯着自己……   手里边儿的一块鸡肉!   “胡,胡科长,我……我……”   小胖要哭了。   天地良心,他帮着傻柱给小食堂端了那么多次盘子,   就这一次实在忍不住了。   “去,把你们主任叫到这儿来。”   胡建设瞬间怒火中烧。   一想到他以及各位领导,每天吃的可能是 这胖子吃过的,心底儿就膈应。   “胡,胡科长,我……我……”   小胖这会儿想死的心都有了。   要这事儿真被王主任知道了,非得把他赶出厨房去。   虽说他现在在厨房的地位不比以前了,但厨房的工作比起其他岗位可是轻省太多了。   这要是真被下放到车间,那一天天的还不得累死个人?   正巧这会儿,马华两手端着两盘菜从厨房过来了。   先是赶紧儿进去把菜放下了,这才小跑着过来:   “呦,胡科长您好啊,我现在给您叫何师傅去。”   胡科长冷哼一声,也不说话。   就站在小食堂门口,等着何雨柱和王卫国。   摆明了是要把这事儿闹大。   马华没走几步,何雨柱就进来了。   见小胖到现在,手里边儿还拿着那鸡块,也忍不住开始骂娘:   “愣这儿想屁吃呢,还不赶紧儿的去换一盘儿?”   小胖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儿的答应一声,小跑着去了厨房那边。   “胡主任,您别生气。   小胖他就是嘴馋,要不然也吃不了那么胖不是?   赶紧儿挑个好位置坐下。   待会儿领导们都来了,这眼巴前儿就开饭了。”   何雨柱半推着,把胡建设推进小食堂,话里边儿的意思也很明白:   待会儿领导们就都过来了。   这事儿要让各位领导知道了,食堂没好果子吃,你后勤主任也要跟着吃瓜落。   毕竟,厨房这边儿也是后勤管着的。   胡建设这会儿也明白过来了,气呼呼的进了小食堂坐下。   何雨柱又说了几句好听的,马华和刘岚两个人很快把菜端上来。   胡建设见这两人都是双手端菜,知道不会偷吃,心底儿的气儿这才顺了点儿。   最后,那一盘辣子鸡又被端上来。   据说是换了一盘儿,被摆在最靠近门口的那张桌子上。   胡建设看了一眼,知道小食堂的大荤都是定量的。   说不准,小胖刚拿起的那一块儿也在里边儿呢。   不过,只要不是放在他这一桌上,他也就不说什么了。   小胖回到厨房,一直战战兢兢,恍恍惚惚。   他知道,自己是黄师傅的人。   何雨柱当了领班之后,虽然没刻意为难自己,   但心里边儿肯定不待见自己。   如今,有了这么个机会,他一定会把自己踢出食堂。   在小胖的认知中,胡建设是肯定不会动自己。   毕竟厨房的一些事情,他跟着师傅也知道一点儿。   不过,直到小食堂吃完饭,领导们都走了,   马华和刘岚都收拾完了,何雨柱也没来找他。   小胖有点儿慌了。   难道,这是准备直接把自己踢出轧钢厂吗?   小胖的脑子飞速运转着,如果自己真的要被踢出轧钢厂,   他该去找谁?   王卫国?   胡建设?   对,就是这两个人,他们可都是有把柄,在自己手上呢。   先找王卫国,王卫国不行就再找胡建设。   正当他愣神的功夫,突然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小胖浑身一个激灵,猛的回过神来:   “谁,谁?”   “发什么呆呢,赶紧儿帮着收拾啊!”   何雨柱皱着眉呵斥了一句,就往厨房后面的储物室走了。   小胖见何雨柱压根儿没提中午的事情,不由开口问了一句:   “何师傅,中午……”   何雨柱停下脚步,转身看了小胖一眼,嘿嘿笑道:   “都说了,厨子不偷,五谷不收。   你小子以后当心着点儿,可别再被抓个现行了。”   丢下这么一句话,何雨柱就进了储物室午休。   午休他的习惯,食堂大伙儿都知道。   小胖一脸懵逼,嘴巴动了动,最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他还以为……   不过,很快他的胖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这是好事儿,只要何雨柱不抓着这件事儿不放,他就能继续留在厨房。   何雨柱是压根儿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不过胡科长是真的放心上了。   这会儿,王卫国正在他办公室里挨骂呢:   “王卫国,你当了这么多年的食堂主任,不知道那帮人什么德行吗?   啊?   小食堂的菜也敢偷?   而且还这么明目张胆的?   这得亏是被我撞上了,要是今儿来的是杨厂长,李副厂长,权书记呢?   你这食堂主任不想干了不要紧,我胡建设可不想陪着一块儿吃瓜落!”   胡建设骂的那叫一个唾沫星子横飞。   王主任有一种,濛濛细雨扑面而来的赶脚。   只不过,这“细雨”的是有温度的。   “是是是,胡科长,这事儿是我工作不到位。   我接受您批评,回去一定严抓食堂风气。”   王卫国嘴上积极认错,心里边儿早已经开始骂娘了。   什么叫飞来横祸?   他好端端的在办公室坐着,就来了这么一出,他找谁说理儿去?   小胖,你丫的王八蛋,烂泥扶不上墙的玩意儿,回头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这个事情的严重性,想必我不说你也知道。   回去之后,立刻把那个小胖调离食堂,去打扫公厕。   告诉他,要是不想去扫厕所,明儿就甭来了!”   胡科长骂了一会儿,口干舌燥的。   忍不住喝了口水,就见王卫国脸上飘着蒙蒙细雨,也不好再骂。   “科长您放心,我保证,今天下午就让小胖去卫生科报告。”   王卫国赶紧儿表态。   生怕自己说的慢了,胡科长一杯水润了嗓子又开骂。   “这个事情,你亲自办。   告诉他把嘴巴捂严实了,要不然我亲自把他送保卫科。”   胡科长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冰冷的吓人。   “科长您放心,我现在就去办。”   王卫国知道轻重,满脸凝重的答应下来,立刻出了办公室去找小胖。   厨房,何雨柱正在指点马华的刀工。   马华肯吃苦,进步不小。   “师傅,今儿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马华手上一边儿片着肉,一边儿和何雨柱说话。   “放心吧,我这儿能过得去,不代表胡科长那儿也能过得去!”   何雨柱笑眯眯的说了一句。   马华有点儿不明白,瞅了一眼见身边没人,这才压低声音说道:   “这,这小胖师傅不是和王主任……”   “嘿嘿,你等着看吧,要是我预料的不错,下午小胖就要下放了。”   何雨柱话刚说完,就见王主任阴沉着脸从食堂门口进来。   这会儿,他满头满脸的“濛濛细雨”已经被擦干净了。   “王主任,您来了。”   何雨柱快走两步迎了上去,笑着问了声好。   “嗯,忙着呢。”   王卫国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四下瞅摸一眼。   见小胖正蹲在角落刷厨具呢。   只不过,看他那副心不在焉,磨洋工的样子。   盆儿里边儿的那十多个颠勺,估计再半个小时都洗不出来。   “小胖,你跟我去一趟办公室。”   王卫国皱了皱眉头,心说:   你个王八犊子,平常就是这么做事儿的?   也就何雨柱这样儿的,能容得下你。   “哎,哎哎,知道了王主任,这就来,这就来。”   小胖赶紧儿起身,双手在衣服上抹了抹,笑眯眯的跟着王主任走了。   何雨柱看了马华一眼,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你等着看吧!”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小胖就哭丧着脸,从厨房门口进来了。   跟在他后面的,还有去而复返的王主任。   “咳咳。”   王主任清了清嗓子。   众人知道这是有话儿要说,都放下手里边儿的活儿看过来。   “说个事啊,从今天下午开始,小胖被调到清洁处工作。”   厨房众人一脸迷惑,心里边儿显然抱着和马华一样的疑惑。   只有何雨柱看着马华笑了笑,那意思分明就是在说:   你看我说的没错儿吧?   下午下班,何雨柱把网兜子挂在自行车把上,骑着他的二八大杠往家走。   刚走到四合院门口,就见一辆小汽车停在门口对面的巷子里。   车门口站着的,正是娄家大小姐娄晓娥,一见何雨柱立刻笑着走过来了。   “何师傅,您回来啦?”   何雨柱微微一愣,这大小姐这是专门在这儿等着自己?   “哎,娄小姐,您今儿怎么过来了?”   娄晓娥今天穿着一件,淡粉色的修身连衣裙。   婴儿肥的脸颊上,涂着淡淡的胭脂。   一张樱桃小嘴涂了点儿带色儿的唇膏儿,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明艳动人。   “嘻嘻,自从上次在家里边儿,吃过您做的菜之后,我吃什么都感觉不香。   这不,今儿想上您家来蹭顿饭吃。”   娄晓娥一边儿说着话,一边儿转身看向小汽车后座儿。   候叔儿麻利的下车,从后车座上拎了俩儿布兜子下来。   “嘿嘿,那感情好,候叔儿,一块儿进去吧。”   何雨柱虽然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准娄晓娥的来意儿。   但人儿大小姐,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了,他能拒绝吗?   “哎。”   候叔儿答应一声,拎着东西跟在何雨柱和娄晓娥后面往院子里走。   经过前院儿的时候,何雨柱跟一众邻居问好。   娄晓娥也像个新媳妇似的,跟着大叔大婶儿的叫。   这导致众人看向何雨柱的眼神中,都带着几分调侃。   何雨柱心里边儿怪异,总觉得娄晓娥这儿来找自己,目的不纯。   但是,他左思右想,真想不明白这娄半城家的大小姐,能图谋自己什么。   三人刚进中院,正好碰见许大茂从后院出来,正往外面走。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娄大小姐啊?”   许大茂见到娄晓娥的时候,真是吃了一惊。   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满脸鄙夷的开口:   “怎么着,这是倒贴我许大茂不成,又准备倒贴傻柱了?   哈哈哈,要我说,你爹娄半城挑人的眼光真不怎么样。   四九城这么多人,愣是看上了个傻柱儿?   他咋想的?”   娄晓娥一听这话就气炸了。   鼓着两个腮帮子,柳眉倒竖,就要开口骂人,却被何雨柱抢了先:   “怎么着,许大茂,这是几天没挨揍了,皮子又痒痒了。   需要何爷我帮你松松骨头?”   “哼,傻柱,你他么的别得意的太早,总有一天老子要把你治的服服帖帖!”   许大茂是深刻领教过何雨柱“四合院战神”的名头。   一听何雨柱要动手,一边儿往外面走,一边儿撂下狠话。   “嘿,许大茂,你个缺德带冒烟儿的玩意儿。   有脏的阴的手段尽管来,何爷我搁这儿等着呢!”   何雨柱也懒得和这货计较,不过心底儿对于娄晓娥的来意,大概也明白了几分。   刚才,许大茂的那话说的虽然糙了点儿,   但娄静斋恐怕,还真是让娄大小姐过来“倒贴”自己呢。   毕竟,娄家的成分可不好,娄静斋急于找一个成分好的姑爷给自家洗成分。   而且,何雨柱相信,娄静斋在调查许大茂的时候,必然也会调查自己。   现在,估计是放弃许大茂,盯上自己了。   何雨柱心里边儿想着,带着娄晓娥和候叔儿进了屋子。   给两人倒了水,便开始在灶台点火。   侯叔儿和娄晓娥也不闲着,   两人一个从布兜子里,往外边儿拿菜,   一个拿着搪瓷盆子,去院里边儿水龙头接水。   不过,娄晓娥显然是个真正的大小姐,做这些事儿是真不擅长。   一见候叔儿手上提着一只刚杀的鸡,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娄小姐,你就边儿上坐着看吧。”   何雨柱笑着说了一句。   把锅里边儿滚烫的沸水,舀到搪瓷盆儿里,开始烫鸡毛。   候叔儿话不多,但是干活很利索。   “我叫娄晓娥,你就叫我晓娥吧。   我听他们都叫你柱子,我也叫你柱子哥怎么样?”   娄晓娥看着那被按到沸水中的鸡,脸色还有点儿白。   纯粹就是怕的!   “成,那我就叫你晓娥。”   何雨柱笑着应了一声。   又去五斗柜拿了干木耳和香菇、粉条都泡上,拿了两个土豆削皮。   实际上,五斗柜不过掩人耳目罢了,都是从空间里拿出来的。   毕竟,四合院“盗圣”棒梗同志可不是徒有虚名!   “柱子哥,你每天下班都这么早的吗?”   娄晓娥尽量的,把自己的注意力落在何雨柱身上。   那边儿,候叔儿已经开始拔鸡毛了。   “食堂就那么点儿事儿。   晚上领导要是不开小灶儿,我们下班就早。”   到此,何雨柱已经能确定娄晓娥的来意儿了。   不过,对于娄晓娥他倒是不排斥。   在原剧情中,娄晓娥算是四合院里,为数不多的好人之一。   PS:喜欢本书的朋友们,砸个三件套过来呀:   点击、评论加收藏!!!   “柱子哥,你做饭这么好吃,这么年轻就当上食堂领班,   你们轧钢厂,一定有许多小姑娘喜欢你吧?”   不得不说,娄晓娥这样的大小姐。   无论是思想还是行事儿,都比一般姑娘开放一些。   “哈哈哈,晓娥,我就一个厨子。   能进轧钢厂的小姑娘,那可都不是一般人,谁看得上我啊?”   何雨柱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边儿认真想了想:   这几天不少车间的大妈大婶儿,都想给自己介绍对象呢。   啧啧啧,何爷我也活成个香饽饽了!   “厨子有什么不好,做饭好吃,下班又早,能多照顾家里儿。   对了,柱子哥你有对象吗?”   娄晓娥临走的时候,爸妈就跟她交代过。   何雨柱是个能靠得住的,要是看对眼儿了就赶紧儿下手。   毕竟,一个月四五十块儿的工资。   嫁过去又不用伺候婆婆,多的是姑娘惦记。   “还没呢,我这刚当领班没几天。   厂儿里的事儿也不少,也没时间相亲。”   何雨柱说话的功夫,已经把土豆削了皮,滚刀切了。   又把泡软的木耳、香菇捞出热水开始切。   “你觉着我怎么样?”   娄晓娥看着何雨柱麻利的动作,越看越满意。   自己从小都不会做饭,要是能嫁给个会做饭的男人,   那岂不是,天天都能吃现成的?   最主要的是,爸爸调查过这个何雨柱,是个值得托付的。   “哈哈哈,晓娥,谁要是能娶了你,那可真是上辈子积了大德。”   何雨柱这话说的,可不掺一点儿水份,毕竟这位可是“娄半城”的女儿。   等春风吹遍大江南北的时候,大家就都能认识到“娄大小姐”的多财多亿了。   “你说这话,是真心的吗?”   娄晓娥脸颊微微有些红。   她们家虽然有钱,但成分不好,她想找个合适的可不容易。   “当然是真心的!”   何雨柱把木耳和香菇切了,放到盘子里,放下手里的菜刀,抬头看向娄晓娥。   人家姑娘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他要再不表示那就不是个男人了。   这个年代,你要说保守,那真是保守。   你要说自由,那也真是自由。   两个人相亲,见上一面,双方觉着合适,回去一开介绍信,第二天就领证了。   “晓娥,你看你是个黄花大闺女,我也是个黄花大小伙子。   你要能看得上我,咱俩儿就领证过日子吧!   你放心,家里边儿这些事儿,能做的我全做,不会让你吃苦。   只不过,我这儿条件有限,一个月也就四五十块工资,实在没法儿和你们家比。”   娄晓娥脸颊滚烫。   感受着何雨柱,那灼灼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一颗心“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她长这么多,除了和许大茂在一块儿逛了两次街,吃了两次饭。   还没有被如此火热的目光注视过。   “那个,我,我觉着,这条件挺好儿。”   嘴巴嗫嚅着,小声说了一句。   娄晓娥羞的只恨不得地上有个洞能让自己钻进去。   “那成,今儿都下午了,明儿我请假上你家去提亲。”   何雨柱也是个爽快人。   主要是他一直被秦淮茹惦记着,心里边儿总有点儿打怵。   毕竟,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嗯!”   娄晓娥低低应了一声,脸红的像熟透了的苹果。   等大伙儿下班以后,就都见到何雨柱屋儿里边儿,来了一娇滴滴的大姑娘。   仔细一看,那大姑娘正是前些日子,找许大茂分手的那位。   “嘿嘿,你瞧着吧,这姑娘跟许大茂分手,十有八九是傻柱搞得鬼。”   “谁说不是呢?   看不出这傻柱这么坏,自己找不着媳妇就截胡人许大茂的!”   “唉吆喂,话可不能这么说。   要我说这姑娘看着是个好的,要真嫁给许大茂那玩意儿,可是跳火坑了。”   “也对,这么好的姑娘,要真跳火坑了,那还真是可惜了。”   ……   院里边儿大伙儿议论纷纷。   不过何雨柱不管这些,吃完饭,把娄晓娥和候叔儿送出门之后,才又回来。   前院儿,几个大爷大妈都等着打听。   只不过他们还没开口,何雨柱就先开口了:   “三大爷,有个事儿求您,明儿您有空不?”   三大爷一愣,不过很快开口:   “明儿下午有课,有什么事儿上午给你办了。”   “成,那我先谢谢您了。   明儿上午我请假去娄家提亲,我这也没个父母长辈的,就请您一块儿去成不?”   院里边儿就三位大爷,一大爷总想着撮合他和秦淮茹,去了估计要坏事儿。   二大爷?   嘿,他真不待见这“父慈子孝”的一家。   还是三大爷最合适。   虽然抠搜了点儿,但人儿可是人民教师,文化人,又跟何雨柱关系最好。   这事儿,还非他不可!   三大爷一听这话,脸上顿时就笑开了花:   “嘿嘿嘿,这可是好事儿,明儿我一定去。”   这跑一趟,好赖不得有一顿酒喝?   有酒还能没肉吗?   再说了,自己这作为长辈走一趟,回头儿柱子不得儿准备点儿谢礼?   “那成,我先谢谢您了,回头请您喝酒。”   何雨柱要去提亲的事情,很快就在院儿里传来。   众人一听人家姑娘,是坐着小汽车来的,一个个的羡慕不已。   贾家   秦淮茹满脸幽怨的看着贾章氏:   “妈,您不是说会在家看着点儿吗?   您要是早点儿让棒梗通知我,怎么会被娄晓娥抢了先?”   “哎呀,妈也没料到这一个黄花大姑娘,竟然这么不要脸的,送货上门啊?   再说了,不是说明儿提亲呢吗?   今天可还有一夜呢!”   贾章氏心底也是懊悔不已。   她下午去隔壁院子,和几个老婆子说了一会儿子话,没想到……   “今儿一夜,今儿一夜能做什么?”   秦淮茹真是快被气死了。   傻柱可是张最好的饭票,不但年轻,工资挣的多。   人还有点儿傻,好拿捏。   她相信,只要她多努力几次,一定能把他拿下。   谁知道,这半路竟然杀出个程咬金来,直接要截她的胡。   哼!   何雨柱,你想结婚,问过我了吗?   我秦淮茹要是不同意,这婚你还真结不成!   不就是一个小丫头片子吗?   除了年轻点儿,哪儿还能比得过自己?   她知道怎么伺候老爷们儿吗?   秦淮茹越想越气,觉着这到嘴的鸭子就要飞了。   看了看婆婆贾章氏,气的直翻白眼。   得,这事儿还得自个儿拿主意!   “妈,我有事儿出去一趟,您看着点儿小当和槐花。”   稍微琢磨了一会儿,秦淮茹朝贾章氏说了一句就起身出门去了。   “奶,我们去巷子里溜达溜达吧。   这会儿有点儿风吹着,凉快的很。”   秦淮茹前脚走,棒梗就撺掇着贾章氏,带上小当和槐花去外面玩儿。   “哎,成,我的大孙子,你想去哪儿咱就去哪儿!”   贾章氏答应一声。   放下手里正在纳的鞋底儿,带上仨儿孩子也出了门。   后院,二大爷家又在上演着“父慈子孝”的画面。   刘光福和刘光当被打的抱头鼠窜,冲出垂花门。   后面,二大爷和二大妈,一个手里拿着火钳子,一个手里拿着鸡毛掸子,正往外面追。   刘光副和刘光当,一见中院儿何雨柱屋里边儿有人。   也顾不得敲门,赶紧儿就钻进去了。   二大爷和二大妈看了一眼俩儿兄弟,有心想骂几句。   但何雨柱猫在屋子里边儿,连个面都没露,只得作罢。   要换做以往,二大爷必定会仗着自己的身份,跑上屋儿门口骂几句。   但是,现在何雨柱当了食堂领班。   又和厂里边儿不少领导关系处的好,二大爷还真不想得罪他。   何雨柱正在屋子里喝茶看书。   一见这俩儿难兄难弟来了,也不问什么,起身去了五斗柜拿医药箱。   兄弟俩儿都是鼻青脸肿,身上还有一道又一道的青紫印子。   有的是火钳子抽的,有的是鸡毛掸子抽的。   兄弟俩儿一见何雨柱,那叫一个泪眼汪汪。   仿佛是在外边儿受了委屈的孩子,突然见着亲哥了。   何雨柱给两人上了药。   听见刘光当的肚子“咕噜噜,咕噜噜”的叫了两声,不由愣了:   “还没吃饭?”   这天儿都擦黑了,合着这兄弟俩儿净儿挨打了,连肚子都没填饱?   “嗯,我爸今天在厂里边儿,被人挤兑了两句。   回家就不高兴了。”   刘光当毕竟年龄小,说了两句就憋不住,“吧嗒吧嗒”开始掉眼泪。   “嘿,那你们兄弟俩儿,今儿算是有口福了!”   何雨柱心底儿也挺无奈的。   他有时候真想去问问二大爷和二大妈,底下这俩儿子难道是捡的?   说着话,又把灶火点了,把下午剩下的粉条炖鸡给热了。   又给这俩儿难兄难弟,炒了一大盘油渣白菜,热了十个二合面馒头。   刘光天和刘光当,明显很久没见荤腥了。   小半盆儿粉条炖鸡,一大盘油渣白菜,十个二合面馒头吃了个精光。   连盘子里的汤,都没剩下一点儿。   “得儿,我这也懒得弄汤了,你们喝两口水凑合着吧。”   何雨柱又给两人倒了两茶缸子水。   两人吃饱喝足帮着把盘子、碗筷洗了,就在灶台后面蹲着。   主要是,现在心情好点儿,不想回去。   何雨柱也不赶他们。   这兄弟俩儿摊上二大爷这么个爹,着实可怜。   “傻柱,傻柱在家吗?”   正当这时,许大茂的声音突然在院儿里边儿响起。   “你们在这儿呆着,我出去看看。”   何雨柱知道,许大茂找自己准没好事儿,但他也不怕。   “柱子哥……”   刘光福犹豫一下,他知道许大茂和何雨柱不对付,想要去帮一把。   “行了,这儿我们俩儿的事儿。   你们兄弟就别跟着瞎掺和了,好好搁这儿猫着,给我看好家。”   何雨柱朝刘光福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在灶台后面蹲着。   刘光福显然是知道何雨柱的“战斗力”。   也没强跟着出去,继续猫着看家。   说是看家,实际上就是躲着他爹。   要是这会儿出去,二大爷气还没消,那何雨柱刚才的药就白上了。   这边儿,何雨柱出了院儿,见许大茂正在门口等着他。   “我说孙贼,叫你何爷我有什么事儿?”   “傻柱,你别他妈得意。   外边儿保卫科的来找你了,你要再不出去,人儿可就进来拿人了!”   许大茂满脸得意,仿佛那保卫科领头的是他。   “保卫科?”   何雨柱嘀咕了一句,他最近好像没犯什么事儿吧?   啊呸,什么最近?   何爷我从小到大就没犯过事儿!   “找就找,我何雨柱身正不怕影子斜!”   何雨柱瞪了许大茂一眼。   跟着出了中院,前院棒梗正和几个孩子一块儿玩。   一见何雨柱出了门,眼珠子“咕噜噜”一转,立刻就小跑着进了中院。   他可是看着了,今儿那两个人,来的时候拿了两个大布兜子呢!   趁着这个机会,他非得往家搬一个不可。   “吱呀”一声,门开了。   棒梗探着脑袋往里边儿看了一眼儿,还真没人。   灶台后面猫着的刘光福和刘光天,还以为是自己老子见何雨柱出去,找过来了。   吓的死死捂住嘴巴,不敢出声。   这会儿天色有些黯淡,棒梗熟门熟路的进了厨房,直奔五斗柜开门。   两只小胖手刚抓着五斗柜还没打开,就听屋门“吱呀”一声又开了。   “傻柱回来了?”   棒梗的大胖脑袋里,瞬间闪过这个念头。   四下打量一眼,浑身一个激灵,吓的差点儿叫出声来:   灶台后面,竟然猫着俩儿人?   刘光福和刘光当俩儿兄弟,一见来人是棒梗,长长松了一口气。   不过很快明白何雨柱让他们“看好家”的真正含义。   合着,这是知道有偷儿上门啊!   兄弟俩儿刚想起身拿人,就见棒梗一个健步冲了过来,猫在他们旁边。   刘光福和刘光天俩儿兄弟,这时也听到了脚步声,是从客厅朝卧室走的。   但,明显不是何雨柱的。   这脚步声很轻,明显是刻意的,何雨柱进自个儿家门用不着这样。   这边,何雨柱跟着许大茂出了四合院门口。   见整条巷子黑乎乎的,哪儿有保卫科的?   “孙贼?保卫科人呢?”   何雨柱扭头看向许大茂:   “你丫的要是敢拿你何爷开涮,何爷今儿扒了你的皮!”   “嘿嘿,傻柱儿,有本事儿就过来!”   许大茂嘴里边儿说着狠话,人却早已经跑开了。   “孙贼,你别让我逮着你,要不然我见一次打你一次!”   何雨柱放了一句狠话,正准备转身回院子,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叫自己:   “何雨柱同志!”   何雨柱一转身,就见候叔儿又骑着自行车,朝自己这边儿过来。   车把上还挂着俩儿大布兜子。   “候叔儿啊,您怎么又回来了?   可是落下什么东西了?”   “没有没有,是小姐回去之后,和娄经理说了您的事情。   娄经理特地让我过来一趟。”   候叔儿说话的功夫,下了自行车,推着一起往院子里走。   “成,那咱们先进屋儿说话。”   两人边说话边往屋子里走。   这会儿大概有八点多,院儿里边儿静悄悄的。   明天要上班,大伙儿都拉灭电灯睡觉了。   候叔儿也是专门挑着这个时间点儿过来的。   “哐当!”   何雨柱开了门,进屋儿拉亮电灯。   候叔儿也停好了自行车跟着进了屋儿。   “何雨柱同志,是这样的,娄……”   候叔儿刚开口说话,就见灶台后面儿突然冒出两个脑袋,当即变了脸色。   “柱子哥,柱子哥,棒梗上你家偷东西了……”   这话是刘光当说的。   “柱子哥,你家卧室进了个人,我们没敢去看。”   这话是刘光福说的。   兄弟俩儿配合默契,说话的功夫,还把正猫着的棒梗推了出来。   何雨柱和候叔儿相视一眼,面色都有些不好看,齐齐迈步进了卧室。   “啪嗒”一声,卧室的电灯亮了。   “啊……傻柱,你住手!”   蓦地,一道惊恐的尖叫声响彻整个中院,惊起院儿里边儿所有人。   “秦淮茹?”   何雨柱看着炕上那光溜溜的人,脑子有点儿懵!   候叔儿看着床上那女人,眼珠子转了两下就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不过,他毕竟是个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正当何雨柱脑子发懵的时候,只听中院响起贾章氏那凄厉的哀嚎声响起:   “傻柱,你个杀千刀的遭瘟的畜生。   你竟然敢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来?   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你们都出来看看。   今儿一定要把这王八蛋,扭送到派出所去!”   贾章氏充分发挥出自己“招魂法师”的技能。   一嗓子惊的刚刚冒头的月亮都,悄咪咪的缩了回去。   顿时,整个四合院鸡飞狗跳。   一家家的电灯都亮了起来,老少爷们,小媳妇、大姑娘的都起来看热闹。   就见中院,贾章氏正站在何雨柱屋儿门口破口大骂:   “何雨柱,你这个杀千刀的小畜生。   你真是色胆包天,你怎么敢,怎么敢……   东旭啊,老贾啊,你们睁开眼睛看看吧。   这院儿里边儿,就连傻柱都敢欺负我们了。   东旭啊,是妈没用,护不住你媳妇。   你在天有灵,把妈也一块儿带走吧……”   一大爷走过来,皱着眉头看着贾章氏:   “老嫂子,你这是干什么呢?   到底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一大爷,一大爷,你可是院儿里边儿的一大爷。   你可要给我们孤儿寡母的,做主啊!   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贾章氏说话的功夫,快走两步,伸手抓着一大爷,眼看着就要哭的倒在一大爷身上。   一大妈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上前一步,直接拉开两人,冷着声儿说道:   “老嫂子,到底是什么事儿。   你说出来让院儿里边儿大伙儿都听听。”   “傻柱,傻柱那个杀千刀的。   屋里边儿那小妖精走了没一会儿,他就说让淮茹帮他去收拾收拾屋子。   结果,这都一个多小时了还不回来。   我刚打算出来看看,结果就听到淮茹的叫喊声!   这个小畜生他,他把我们家淮茹……   呜呜呜呜……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贾章氏话一说完,直接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整个院儿里边直接炸锅了。   傻柱把秦淮茹给,那啥了?   这,这可能吗?   一大爷面色阴沉,看着何雨柱的屋儿门。   外面闹成这样都不开,难不成真的……   二大爷立刻意识到,这是一次抛头露脸的机会。   朝何雨柱屋门儿看了一眼,立刻站起来说话:   “老嫂子,你先别哭。   咱们院儿里边儿,发生了这么恶劣的事情,我们三位大爷一定不会坐视不管。   你放心,我现在,立刻就去报保卫科。”   说话的功夫,就准备往外面走。   贾章氏懵了。   什么玩意儿?   报保卫科?   这要真报了保卫科,傻柱还怎么倒插门?   “他二大爷,我……”   贾章氏满脸难色,看向二大爷。   有心想要说几句,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要是这时候说不想报保卫科,会不会显得有点儿心虚?   好在,一向只喜欢吃瓜的三大爷,这次终于站了出来:   “二大爷,要我说,报保卫科这个事情先慢点儿。   如今柱子和秦寡妇,两个当事人都没出现。   屋里边儿到底发生了什么,咱们谁也不知道。   当务之急,是把两人叫出来,听听他们两个到底怎么说的。”   三大爷多精明的一个人。   知道这事儿肯定是秦淮茹,和贾章氏给何雨柱下的套儿。   前些日子他就提醒过柱子,让他注意着点儿了。   没成想他还是中招了。   现在,只能是把这件事儿的影响降到最低。   最好是,能压在院儿里边儿解决。   要真传出去,他们院儿的名声也不好听。   三大爷知道自己人微言轻,二大爷肯定不会听。   因此说完之后立刻看向一大爷:   “一大爷,您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一大爷这会儿,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一听三大爷这么说立刻就点头:   “确实,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把两个当事人儿叫出来说说。”   这会儿,院儿里边儿二十多户人家,全都挤在中院看热闹。   等着看何雨柱屋儿门打开,会是个什么情况。   一大爷走了两步,在何雨柱屋儿门口停下,抬手“砰砰砰”的敲门。   “柱子,不管你和淮茹发生了什么事儿,先把门打开出来解决。”   这话说的巧妙,   “不管你和淮茹发生了什么事儿”,   这不就是在帮着何雨柱坐实他那啥秦淮茹吗?   “贾章氏,我只问你一句,你确定要我开这个门吗?”   屋里边儿响起了何雨柱冰冷的声音。   “我呸,你个有娘生没爹养的小畜生。   你自个儿干了这么丢人的事儿,还在这儿问我?   我告诉你,今儿我非把你送保卫科蹲篱笆子,吃枪子儿!”   贾章氏恶狠狠的咒骂着。   虽然心底儿清楚,这么会儿功夫两人估计啥也没发生,   但是,一想到自己儿媳妇,光溜溜的钻到别的男人的被窝里边儿。   她就感觉浑身上下都疼。   “一大爷,你也确定要我开这个门儿吗?”   何雨柱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问的是一大爷。   “柱子,你是什么样儿的人,院儿里边儿大伙儿都知道。   你还年轻,犯了错误不可怕。   先把门打开,大伙儿商量着解决。   贾大妈她只是一时生气,不会真把这事儿报保卫科的!”   一大爷这话说的好听。   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已经坐实了何雨柱的罪名。   “何雨柱,你别再狡辩了,赶紧儿开门。   就算不报保卫科,今儿也一定要开一次全院大会!”   二大爷朝着门口叫嚣。   他可没忘记今儿下午“父慈子孝”的时候,俩儿小子都钻到何雨柱屋儿了。   一下午,他就气儿不顺儿。   如今终于逮到个机会,好好敲打敲打何雨柱。   顺带着,还能彰显他二大爷在院儿里边儿的地位。   “好,那就如你们所愿,我现在就开门!”   何雨柱声音落下的瞬间,“吱呀”一声,屋儿门打开了。   不过,门口站着的是一个陌生男子。   有眼尖儿的一下子就认出:   这人不是今儿跟着那位小姐来的吗?   候叔儿最先从屋子里走出来,他沉着一张脸,似笑非笑的打量了一眼一大爷和二大爷。   三大爷见状,高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去了。   “这,这……”   贾章氏看着屋儿里边儿,走出来的这个人,整个人都呆在原地了。   一大爷和二大爷也是满脸惊愕,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   “嚯,柱子这爷们儿局气啊,这事儿还有请人一块儿?”   “嘿嘿嘿,早知道我就去巴结巴结。   说不准儿今儿这美事儿我也能沾一沾!”   “当着老娘的面说什么呢,你个王八蛋!”   紧接着就是一声河东狮吼。   随后,何雨柱阴沉着一张脸,缓缓从屋儿门口走出来。   冰冷的目光一一扫过贾章氏,一大爷,二大爷。   他转身,朝屋儿里边儿说道:   “行了,都出来吧!”   众人还不明白这话儿是什么意思,就见刘光福和刘光当这俩儿小子从屋门里边儿窜出来。   这两人出来的时候,中间还拉扯着一个小孩儿,定睛一看,正是棒梗。   “棒梗来我柱子哥家里边儿偷东西,结果被我们撞个正着。”   刘光福当着大伙儿的面说了这么一句,就放开了棒梗。   “奶奶……”   棒梗红着眼眶扑到贾章氏怀里边儿。   四合院众人一下子就炸锅了。   “这,这不是把秦淮茹给那啥,那啥了吗?   怎么屋儿里边儿这么热闹?”   “嘿嘿嘿,最妙的是,棒梗竟然也在?”   “哈哈哈,也不知道这主意是秦淮茹的,还是傻柱的?”   “哈哈哈,说不准儿是他们两个一块儿商量的!”   ……   一大爷听着这些乱七八糟的话,脸黑的跟锅底儿似的。   “行了,柱子,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屋里边儿还有人没出来呢。   怎么着,让这满院儿的大老爷们都进去请你不成?”   何雨柱没有搭理一大爷,反而转身冲着屋里边儿喊了一声。   见屋里边儿没人应答,何雨柱又转头看向一大爷:   “一大爷,二大爷,刚才您二位说让我把门打开,当着院儿里大伙儿把话说清楚。   我已经出来了,还有一位没出来呢,要不您二位进去请一请?”   院儿里边大老爷们一听这话,顿时就燥起来了。   “柱子,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儿!”   一大爷瞪了何雨柱一眼,二大爷倒是跃跃欲试。   “秦淮茹,你既然敢做,就大大方方的滚出来。   要不然,我让候叔儿进去把你拉出来。”   何雨柱脸色阴沉的吓人。   很明显,这是许大茂把自己引到外边儿去。   秦淮茹趁机进了自己屋子,贾章氏在外面等着“抓奸!”   要不是他运气好,收留了刘光福和刘光当俩儿兄弟。   回来的时候又碰到候叔儿,今儿这事他就是浑身长嘴都说不清了。   毕竟,在过去的一年里,秦淮茹每次找他借钱的时候,都会给他收拾房间。   “柱子,秦姐求求你了,这事儿就让它过去吧!   呜呜呜……”   屋里边儿传出了秦淮茹抽抽噎噎的声音。   不是她不想出去,实在是她没衣服穿啊。   候叔儿在进到卧室的第一时间,就把秦淮茹的衣服给踢在屋儿门口了。   这会儿屋里边儿灯亮着,她要是下炕去拿,窗户上一定能透出她的身影。   秦淮茹这会儿想死的心都有了。   更何况,当时棒梗还跑过来看了她一眼,眼睛瞬间就红了。   “秦淮茹,刚才没开门的时候,我问过你婆婆和一大爷。   他们是怎么说的,想必你也听到了。”   何雨柱的语气冷冰冰的,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秦淮茹,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让候叔儿进去抓人了。”   “柱子,呜呜呜,是秦姐错了,你原谅秦姐这一次好吗?呜呜呜。”   秦淮茹依旧在苦苦哀求。   这会儿,看热闹的众人都已经回过味儿来了:   “这秦淮茹准是看人家傻柱要结婚了,   自己以后靠不着了,所以才钻人儿傻柱被窝想赖上人家。   没成想,傻柱屋里边儿这么热闹,最绝的是连棒梗都去了!”   “嘿嘿,这一家可以啊,盗圣世家,儿子偷东西,妈偷人。”   “你们说,她会不会出来?”   “嘿嘿嘿,看傻柱儿这架势,是非逼她出来不可!”   “那可真有好戏看了!”   “哈哈哈哈,谁说不是呢?”   这会儿,一大爷阴沉着脸,不知道怎么收场。   二大爷显然又抓住了彰显自己地位的机会:   “秦淮茹,不管什么事情,你先把衣服穿上出来说话。   都是一个院儿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嚯,这好家伙儿啊!   “先把衣服穿上?”   一众大老爷们儿一个个砸吧着嘴,品味着话里边儿的意思。   再看看何雨柱和身边站着的那汉子,衣服穿的整整齐齐的。   难不成就秦淮茹一个脱了?   何雨柱心说,刘海忠,要不是老子现在住在四合院。   还真以为,你这是现场直播了呢。   三大爷这会儿彻底当了隐形人,站在众人身后不说话。   他算是看出来了,人儿何雨柱这仗打的那叫一个手拿把攥,用不着他言语。   “候叔儿,麻烦帮着进去把人拉出来!”   何雨柱转身看向一边儿的候叔儿。   “成,今儿我豁出这张脸不要了。   回头你可要在你婶儿面前,给我解释解释。”   何雨柱看了候叔儿一眼,他还是第一次听候叔儿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不过,看着他微红的脸颊,何雨柱知道,这也是个内秀儿!   “柱子,你干什么呢!”   “傻柱,你敢!”   一大爷和贾章氏异口同声,赶忙朝何雨柱冲过来要拦着。   一大爷虽然不知道屋儿里边儿什么情况,但也猜出几分。   要不然,秦淮茹这会儿早出来了。   至于贾章氏,她是知道情况的。   现在,那明晃晃的电灯照着玻璃,窗帘儿都没拉严实,秦淮茹怎么穿衣服?   “贾章氏,你刚才不是说,我做了丧尽天良的事儿,要让三位大爷给你做主吗?”   何雨柱一把把候叔儿推进屋里边儿,然后挡在门口。   皮笑肉不笑的看了贾章氏一眼,又看向一大爷:   “一大爷,刚才可是您亲口说的。   不管出了什么事儿,先出来院子里一块儿商量着解决。   都说抓贼抓脏,抓J抓双。   我这屋里边儿可是出来大小五个人,这不是个双数啊!”   候叔儿知道何雨柱在娄老板心里边儿的地位。   见他铁了心,要让屋里边儿那女人出一出风头,也不再犹豫,直接进了屋儿。   “啊……你干什么,来人啊,救命啊……”   听着屋儿里边儿,秦淮茹惊恐凄厉的尖叫声,   大伙儿透过窗户上的影子,看清了屋里边儿的情况。   “嘿,嘿,光的,真的是光的,光溜溜的。”   “哈哈哈,连个裤衩子都没穿,那俩儿大车灯可真够晃眼的。”   “啧啧啧,这秦淮茹果真有料儿。   平常穿着衣服只能看出个大概,这会儿没穿衣服才看得分明儿。”   “赶明儿大伙儿凑点儿钱,给人儿秦淮茹买套好衣服穿着。   她自个儿的,看着太碍事儿了。”   围观的大老爷们,那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一个个品头论足,嘿嘿笑着。   围观的老娘们一个个面色不屑,嘴里边儿骂着什么“狐狸精,贱女人,B子”之类的话。   “柱子,你干什么呢!”   一大爷这会儿是真急了。   这要是真让那人把秦淮茹拉出来,她以后还怎么在院儿里边抬头做人?   “都别看热闹了,赶紧儿上来拉一把,这事儿传出去好听啊?”   说着话,他还转身看向周围围观的大老爷们儿。   “哎哎哎,一大爷说的是,我许大茂算一个!”   许大茂这会儿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了。   扒拉着何雨柱就要往屋儿里边儿冲。   不过,脸上那猥琐的笑,怎么也掩饰不住他那“司马昭之心!”   “许大茂,老子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是自个儿找上门来了?”   何雨柱说话的功夫,抬腿一脚踹在许大茂肚子上。   “砰”的一声闷响,许大茂直接被踹到一大爷家门上,木门都被撞出个大洞。   何雨柱的屋儿虽然和一大爷家对门,但中间隔着院子,至少两丈多宽。   可想而知,何雨柱这一脚使了多大气力。   许大茂跌坐在地上,脸色惨败,浑身冒着白毛汗儿,半响儿都喘不过气来。   众人一见何雨柱这战斗力,几个想浑水摸鱼看热闹的,也都熄了心思。   就在这时,候叔儿已经拉着秦淮茹,从屋子里边儿出来了。   只见,秦淮茹浑身上下裹着一层薄薄的床单,满脸都是泪。   一条白花花的胳膊被候叔儿扯着出了屋儿门,用力一推。   “噗通。”   秦淮茹直接被推到院儿中间摔倒了。   这下子该露不该露的,又都露出来了。   “嚯……真材实料啊!”   “嘿,这料儿真足!”   “呸,狐狸精,下流女人!”   “啊呸,活该,叫你再勾搭别人家老爷们儿!”   院儿里边儿男女老少品头论足,骂骂咧咧,声音不绝于耳。   二大爷、三大爷、一大爷等几个离得近的。   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倒在地上的秦淮茹,只恨自己不是那二郎神,没生了三只眼。   一大妈看着于心不忍,刚想进屋儿拿件衣服给秦淮茹盖着。   就见一大爷已经脱了自己外套,给秦淮茹盖上了。   秦淮茹不停的掉眼泪。   贾章氏也扑过去抱着自家儿媳妇,棒梗抱着自己妈。   一家三口在院儿里边儿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柱子,你说说你,你这干的叫什么事儿?   都是一个院儿的,你让淮茹以后怎么抬头做人?”   一大爷是真的怒了。   贾章氏他确实深入照顾过,而且照顾的相当不错。   但是,秦淮茹他还没有深入照顾。   现在这种情况,让他有一种怪异的,绿盈盈的赶脚。   “一大爷,开门之前,我可是问过你了。   你说不管发生什么事儿,大家先出来坐下来谈。”   何雨柱面无表情,视线在一大爷、贾章氏、秦淮茹、许大茂四人身上一一扫过:   “如果,如果不是我今儿运气好。   屋里边儿这么热闹,恐怕这会儿坐在地上的就是我了吧?   秦淮茹,你要真饥渴想男人,相信院儿里边儿多的是男人愿意帮你。   我何雨柱才22岁,还没结婚娶媳妇。   你今儿钻了我被窝,又让你婆婆贾章氏守在门口抓J。   是想着臭了我的名声,好让我娶了你不成?   还是,想让我何雨柱上你贾家倒插门,一辈子给你贾家当牛做马?”   说完这话,他又扭头看向一大爷:   “一大爷,您这么热衷这个事情。   是不是想着我倒插门贾家了,以后让我给你养老送终?   要我说,您还不如直接认了棒梗这个孙子。   真到那一天还能有个披麻戴孝、摔盆打碗的。”   一大爷听了这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二大爷,今儿这事儿就算贾家不报保卫科,我也要报。   一是,棒梗上我家偷东西。   二是,许大茂、秦淮茹、贾章氏合起伙儿来栽赃诬陷我何雨柱。   你现在就去找保卫科庞科长,就说是我何雨柱请他专门过来跑一趟!”   何雨柱这话一出,满院皆惊。   这要是真报了保卫科,那可就相当于是在厂里边儿传开了。   到时候,无论是许大茂还是秦淮茹,那可是一个都逃不掉,全都要被开除。   至于棒梗,最轻也要蹲个一两年篱笆子。   “成,我现在就去报保卫科!”   二大爷立刻支棱起来,应了一声就要往院子外面儿走。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以后我们院儿里的人,还怎么抬头做人?”   一大爷面色大变,赶忙儿朝着围观大老爷们儿开口:   “赶紧拦住二大爷!”   院里边儿众人一听这话,也不再看热闹。   赶紧儿上去把二大爷围起来。   一来,一大爷在四合院威望很高。   二来,今儿这一出,他们看着热闹。   可要真传到厂子里边儿,他们这院儿,以后还真抬不起头来做人。   别的不说,就说院儿里边儿的大姑娘小伙子,还结婚不结婚?   人儿一听说是南锣鼓巷99号四合院,就会想到:   哦,原来是那个俩儿寡妇钻小伙子被窝的院子?   我们家姑娘可不敢嫁过去。   院儿里边出了这么个寡妇,万一女婿哪天犯浑了……   嘿,我们家小伙儿,也不敢娶那院儿的姑娘啊。   谁知道她们家,跟那俩儿寡妇走的近不近?   这要真是学了个一招半式的,   在我们家闹起来,那我们家以后还过不过日子了?   不得不说,一大爷这话,直接就说到大家伙儿心窝里边儿去了。   二大爷被人围着出不去,急的那叫一个团团转:   “易中海,你这是什么意思?”   见一大爷不搭理他,又转身看向三大爷:   “三大爷,你也不帮着说说?”   三大爷看了一眼何雨柱,见他不言语,当即走到二大爷身边开口:   “行了二大爷,你家光天倒是成了家出去住了。   光福和光当以后还娶不娶媳妇了?   这事儿要真闹大了,贾家老嫂子和秦淮茹被保卫科的抓了,   那仨儿孩子咋办,你养活?”   不得不说,三大爷虽然喜欢看热闹。   但要真发力了,比二大爷那强的不是一丝半点儿。   一句话,就让二大爷偃旗息鼓了。   “行了,老嫂子,秦淮茹,你们也别哭了,先进屋儿拾掇拾掇。”   三大爷朝地上的贾章氏和秦淮茹看了一眼,长长的叹了口气。   贾章氏和秦淮茹一听这话,赶紧儿起身进了屋子,别的不说,先得把衣服穿上。   “解成,解放,六子,小石头,你们帮着把桌子、凳子什么的搬出来,开全院大会。”   三大爷一说话,院里边儿刚才还看热闹的几个小伙儿立刻动起来了。   当然,他叫的全是前院儿的小伙子。   一大爷见三大爷出面稳定了局面,脸色虽然不好看,但心底着实松了一口气。   这事儿要真报了保卫科,那贾章氏和秦淮茹,以后恐怕在这院里边儿都呆不下去了。   没一会儿,贾章氏带着秦淮茹重现出来了,不过三个孩子都没出来。   各家各户派了代表,一大爷在主位上做好。   二大爷和三大爷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贾章氏、秦淮茹和缓过气儿来的许大茂,坐在一条长凳上,何雨柱坐在他们对面。   至于候叔儿,这会儿也跟何雨柱坐一块儿。   “今儿的事情大家伙儿都知道了,我就不多说了,咱儿都是一个院儿的,还是要以和为贵。   下面,就让一大爷先说两句吧。”   三大爷说完,看了一大爷一眼,就坐下来,伸手抓了桌上盘子里的一把瓜子磕起来。   这瓜子,还是街道办给的,每年定量,为的就是让开全院大会的时候用。   众人的目光齐齐落在一大爷身上,一大爷第一次感觉到了头疼。   贾章氏和秦淮茹干的这个事儿实在是……   他这张老脸,真是张不开这个嘴啊!   但是,没办法,看着贾章氏和秦淮茹齐齐看向自己那求救的眼神,   一大爷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   “今儿院子里的事情,大伙儿也都知道了。   还是那句话,为了咱院儿里的名声,能不张扬就不张扬。   柱子,关于这事儿,你有什么要说的,可以当着大伙儿的面说出来。   毕竟,这事儿是贾章氏和秦淮茹糊涂。”   何雨柱看着一大爷,脸上的冷意消了几分。   实际上在候叔儿,把秦淮茹丢在院里边儿的那一刻,他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呵,我有什么要说的,我能有什么要说的。   我是个男人,差点儿被人惦记到手了,我能说什么?   我不管说什么,大伙儿都觉着我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要我说什么?”   一大爷听着何雨柱这话,再次感觉词穷的厉害。   这事儿,何雨柱还真不好说什么。   毕竟是一具光溜溜白花花的身体,他也没吃亏不是?   这年头,可不存在什么精神损失之类的说法。   “哼,要我说,这事儿就是贾家做的不对。   该赔钱赔钱,该道歉道歉。   只不过,赔多少钱,怎么道歉,需要大伙儿商量。”   二大爷坐在椅子上老神在在。   心里边儿觉着,这贾章氏和秦淮茹真是没眼光。   真要选,也要选他这样的不是?   厂里边儿七级钳工,一个月七八十块工资。   就算是被讹上了,他也有能力不是?   一大爷一听这话,顿时就黑了脸。   要秦淮茹给何雨柱赔钱道歉?   她今儿都已经丢这么大人儿了,还要赔钱道歉?   再看看柱子,好端端一个人,啥事儿没有,还让秦淮茹丢了这么大人。   “咳咳,要我说,这个事儿,大家各退一步。   也不用说什么赔礼道歉了,全当没发生过。   只是,以后院儿里边大伙儿,都各自当好自个儿的家。   没事儿别瞎琢磨就成!”   关键时刻还是三大爷站出来说话。   他知道这事儿要真传扬出去,对何雨柱来说,那是好说不好听。   他还等着明儿帮着何雨柱去女方家提亲呢。   这要真闹的收不了场儿,明儿还去不去了?   “三大爷,你一贯就会和稀泥,这个事儿明明是贾家的错。   那,那要都像你这么做,下次我也遇上这么个事儿了,那委屈就白受了?”   二大爷第一个不乐意:   “我认为,这样的不作为,和稀泥,只会助长咱们院儿里的歪风邪气。”   “刘海中,你想屁吃呢,还你也遇上了?   我看你巴不得能遇上吧?”   许大茂最是见不得二大爷这蹬鼻子上脸的模样,先前还想去报保卫科?   哼,等丫的过了这一茬儿,老子弄死你!   “哈哈哈……”   院儿里大伙儿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行了,都别笑了,抛开其他的不说,秦淮茹今儿确实也受了委屈。”   一大爷朝周围众人看了一眼,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柱子,这事儿按三大爷说的办,你觉着怎么样?”   何雨柱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一大爷一眼:   “您都抛开事实不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下次要再有人钻我被窝,我一准儿先去找您,不让秦淮茹受这委屈。”   “哈哈哈……”   众人一听这话,又是轰然大笑。   一大爷的脸,已经彻底变成了个调色盘:   红一会儿,青一会儿,紫一会儿,黑一会儿。   他在这四合院,做了这么多年的一大爷,还是第一次被人怼的说不出话来。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二大爷不耐烦的挥挥手,刚才开全院大会的的时候,他没有掌握主动。   所有的一切,都是三大爷吩咐前院的帮着拾掇的。   大会开始的时候,他也没有点名。   这会儿,终于是找着了机会,在众人面前彰显自己二大爷的身份。   众人也都不再说什么,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沉默不语的何雨柱突然开了口:   “慢着!”   一大爷原本开始转晴的脸色,顿时阴沉起来。   贾章氏、秦淮茹和许大茂,原本放松的心情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三大爷也皱眉看向何雨柱,不知道他还想干什么。   二大爷更是气的肺都快要炸了:   今儿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他说一句就被驳一句?   怎么着,还真当他这个二大爷是泥儿捏的不成?   “何雨柱,事儿都已经这样儿了,你还想怎么样?”   何雨柱看了二大爷一眼,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二大爷,刚才我说了,要报保卫科两件事儿。   现在,贾章氏、秦淮茹、许大茂联合污蔑陷害的我的事儿是解决了。   但是,棒梗进我屋儿偷东西的事情,可还没解决呢!”   院儿里边儿众人一听这话,顿时又停下脚步,重新围拢起来。   偷东西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还是那句话儿,棒梗今天敢偷傻柱家的,明天就敢偷他们家的。   谁也不想院儿里边儿出了这么个“盗圣”不是?   “柱子,棒梗还是个孩子。   左右你也没损失什么东西,今儿都这么晚了,就别折腾了。”   一大爷长长的叹了口气,他是真的感觉心累。   一大妈看着自家老爷们儿颓败的神色,最终还是忍不住,进屋儿给倒了杯热水。   一大爷接过热水,看了一眼满脸担忧的老伴儿,心里突然就感觉有些不是滋味儿。   “一大爷,棒梗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您觉着这次再放过他合适吗?”   何雨柱朝秦淮茹和贾章氏看了一眼,目光又停留在一大爷身上。   一大爷满脸的无奈,心里边儿觉着贾章氏这一家,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但是,此刻被逼上梁山,架到这儿,他能怎么办?   正当他硬着头皮,准备继续开口的时候,   秦淮茹突然“噗通”一声,朝着何雨柱跪下。   “柱子,这事儿不要难为一大爷。   都是我的错儿,是我这个当妈的没管教好棒梗,我给你磕头道歉。”   秦淮茹这一招太过突然,大伙儿都没反应过来。   话一说完就“砰砰砰”的给何雨柱磕了三个头。   这动作之快,何雨柱硬是来不及扶。   何雨柱看了秦淮茹一眼,一言不发,起身就往屋儿里边儿走。   围观大伙儿都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这一幕。   何雨柱终究是心底儿不痛快,走了两步要推门的时候,突然转身看向秦淮茹:   “秦淮茹,如果棒梗下次再上别人家偷东西,希望你磕这个头,还能管用!”   秦淮茹直起腰来看向何雨柱,面色复杂,只感觉心头万分凄苦,悲凉至极。   曾几何时,傻柱对自己言听计从,深信不疑。   候叔儿跟着何雨柱进了屋儿。   等了一会儿见院儿里边儿大伙儿都散了,这才开口说起了正事。   原来,是娄静斋怕何雨柱明儿上门提亲,仓促间准备不周全,所以让候叔儿过来送些东西。   之所以这么热情,是因为娄静斋查到了何雨柱这些日子交的那几个朋友,见的那些个人儿。   毫不客气的说,那个层次的人物,他是无论如何也够不着!   送走候叔儿,何雨柱一个人躺在炕上。   只觉着今晚上这事儿,越想越憋屈,越想越膈应。   他必须要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彻底断了一大爷对贾家的指望。   只是,让他给一大爷养老,他也膈应的慌。   脑子里一团乱麻,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拉开被子准备睡觉。   正准备睡觉的功夫,突然听到门口有人敲门:   “傻柱儿,睡了没有?”   这声音,正是聋老太太。   “哎,没睡呢。”   何雨柱赶忙儿下炕,去给聋老太太开门,脸上陪着笑:   “嘿,您这老太太,这么晚儿了还不睡呢?”   聋老太太被何雨柱扶着进屋儿坐下,用手里的拐杖儿点了点地面:   “哼,有人这么欺负我乖孙儿,我老太太能睡得着儿吗?   不过,你今儿这手干的漂亮。   不让那小骚狐狸露露脸,她还真以为,这院子里边儿住的都是泥菩萨呢!”   “哈哈哈,奶奶您这话儿说的我爱听。   相信有了这么一招儿,贾家也能安慰一些日子。   下午我和三大爷说好了,明儿让他跟我一块儿去娄家提亲,尽量把婚早点儿结了。”   何雨柱感受到老太太对自己的关心,心里边儿感觉暖烘烘的,肚子里的气也消了不少。   “好好好,就该娶个媳妇在家放着,让那小骚狐狸再折腾!”   聋老太太一听何雨柱的婚事儿有了着落,那是真叫一个高兴儿。   “不过,贾章氏和秦淮茹一肚儿子坏水儿。   她们认定你了就不会轻易放手,你还是要想个稳妥的办法,一劳永逸。”   “嘿嘿,奶奶您这有学问啊,都会用上“一劳永逸”了?”   何雨柱笑着打趣老太太一句,被老太太照着胳膊敲了一拐杖:   “奶奶我跟你说正经儿的呢,你个小兔崽子打什么岔子?”   “我刚才也在想这个问题,在这四合院儿里边儿,贾章氏和秦淮茹能依靠的也就只有一大爷了。   只要把一大爷这个大靠山给整倒了,她们俩儿寡妇估计也就消停了。”   对这个事情,何雨柱也是愁的很。   原剧情里,一大爷根本不想自己养孩子,就想着整个现成的。   要他轻易放弃贾章氏和秦淮茹这俩儿寡妇,那还真不容易。   “奶奶我这儿有个主意,你要不要听一听?”   聋老太太见何雨柱一脸愁苦的模样,满是皱纹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奶奶,还是那句话,您是我亲奶奶,我全听您的!”   何雨柱闻言大喜,心底忍不住再次感叹着:   果然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   “易中海之所以不肯放弃秦淮茹和贾章氏,还是指望着棒梗以后给他们老两口养老。   现在这年月,没爹妈的孩子可太多了。   你和他念叨念叨,让他领养一个不就成了?”   聋老太太笑眯眯的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奶奶,这事儿吧,我觉着一大爷肯定考虑过。   只不过到现在也没领养,肯定是心里边儿有疙瘩。”   何雨柱皱了皱眉,他觉着这事儿不靠谱儿。   “哼,易中海心里边儿咋想的我知道,所以你先找一大妈说说这个事儿。   还有,经历过今儿晚上这一出,易中海心里边儿肯定也会嘀咕这个事儿。   奶奶相信,以你小子能说会道的,说服易中海不成问题。”   聋老太太是院儿里边儿的老祖宗,定海神针,对于人心,那琢磨的叫一个透彻。   “成,我听您的,明儿就去找一大妈说说这事儿。”   何雨柱点点头,扶着聋老太太回了屋儿,安顿她睡下,这才出了后院回自己房间睡觉。   第二天,何雨柱起了个大早儿,去后院聋老太太家做饭,正巧赶上一大妈过来 。   聋老太太家的饭,平常都是她给做。   “一大妈,真巧,您也在呢!”   “哎,柱子来了,今儿起这么早?”   一大妈在聋老太太家碰到何雨柱,实在是有些尴尬。   毕竟昨儿晚上的事情,一大爷和何雨柱闹的实在不愉快。   “嗯,以后我结婚了,家里边儿有媳妇了,就把老太太请我家儿吃饭,您也不用两头忙活儿了。”   何雨柱笑着说了一句,麻利的在灶台生火架锅,开始给老太太做饭:   “一大妈,以后聋老太太这儿您就崩操心了。”   “得,给老太太养老这活儿,让你给抢走了。”   一大妈脸上挤出一点儿笑容,但眉宇间的苦涩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她和一大爷这么多年都没个孩子。   平日里一大爷去上班,她也只能给聋老太太做饭的时候,说说话。   何雨柱看了聋老太太一眼,聋老太太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笑眯眯的开了口:   “要我说,你也不用愁眉苦脸的,这年头没爹没妈的孩子多的是。   你们两口子要能领养一两个,从小养着,那也跟儿自己孩儿一样。”   一大妈听了聋老太太这话,脸上的笑容更加苦涩。   这事儿她不是没想过,也和一大爷提了好几回。   但是,一大爷总也不乐意,每次都用“我再琢磨琢磨”来搪塞自己。   次数多了,一大妈也就不再提了。   “哎哎,我跟他说说,多谢您了老太太。”   一大妈嘴上说着,心里边儿对这件事情其实没抱多大希望。   “老易媳妇,都是女人,我也知道你的难处儿。   这事儿啊,你也甭张口了,让柱子找老易说说吧。”   聋老太太拍拍一大妈的手,轻声安慰了一句,一大妈顿时就红了眼眶。   这么多年来,她和易忠海都没个孩子。   自个儿不知道吞了多少委屈,晚上一个人抹的眼泪数也数不清。   虽然,老易嘴上说着不在乎,也可能是他自己的问题。   但一大妈心里边儿明白,他其实特别想要个自己的孩子。   要不然,也不能跟老贾家俩儿寡妇,一直纠缠不清。   说白了,还不是指着东旭给养老吗?   如今东旭指望不上,又去指着棒梗。   可是,棒梗那孩子……   何雨柱热了五个二合面馒头,两个白面馒头。   煮了一锅白菜汤,底下给老太太卧了个荷包蛋。   又切了盘儿土豆丝炒了,早餐就算齐活儿了。   “奶奶,上炕吃饭了!”   何雨柱招呼一声,祖孙两个围着炕桌吃饭,何雨柱给老太太夹了一个白面馒头:   “这细粮面儿的您吃吧,就着点儿汤,小心给老太太噎着!”   “什么,你说什么?我耳朵聋,听不见!”   老太太笑眯眯的打量着何雨柱,何雨柱“嘿嘿”一笑:   得儿,给您吃白面馒头的时候就听不见了。   老太太喝着菜汤,吃着馒头,就着土豆丝儿,心里边儿觉着热乎乎的。   这一晃何大清也走了七八年了,这耷拉孙儿总算是开窍了。   喝了半碗儿汤,发现碗底儿还卧着一荷包蛋,聋老太太脸上笑的跟开花儿似的。   吃了饭,何雨柱刷锅洗碗儿。   聋老太太则在一边儿叮嘱着,让他今儿去人家女方提亲时的注意事项。   说到最后,还把自己存的一百来块钱,给何雨柱拿出来,让他给人儿姑娘买衣服穿。   “嘿,奶奶,您这钱还是自个儿留着养老吧。   人儿姑娘家有钱,真不缺衣服穿。”   何雨柱笑着推回聋老太太的钱,把屋子里边儿收拾妥当。   又给暖水瓶添满了热水,这才回到自己屋儿。   这边,三大爷起了个大早儿,把自己拾掇利整儿,搁家等着何雨柱。   何雨柱也没让他等太久。   推着自行车,带着昨儿候叔儿拿过来的俩儿布兜子东西,去前院找了三大爷一块儿出发。   半路上,俩儿又去了趟供销社,又买了两瓶好酒,两条好烟。   其余瓜子、花生、糖果、布匹等不少东西。   反正,爷俩儿去的时候,两辆自行车四个把手挂的满满当当。   娄家从一大早就开始准备,看着新姑爷进门提了四个布兜子,娄静斋非常高兴。   他倒不是差这点儿东西,主要是觉着新女婿这态度挺好。   三大爷满脸拘谨的,坐在客厅那真皮沙发上,浑身上下都感觉不自在。   主要是,这地儿太高档了,他觉着自己有点儿配不上。   接过娄老板递给过来的茶杯,三大爷只觉手心儿都在冒汗。   倒不是热的,主要是这觉着这茶杯精贵。   他虽然不懂古董,但毕竟是个读书人,最基本的眼力还是有的。   不说这散发着袅袅香气的,明黄透亮,沁人心鼻的茶汤。   单单就这一套茶具,估计也比他两三年收入多。   何雨柱见状,也不嫌弃,反而是和三大爷调笑了两句,让他放松一些:   “三大爷,撇过您人民教师的身份不谈。   今儿您可是我长辈,代我上门提亲的。   娄伯父和您那就是亲家,都是一家人,不用拘谨客气。”   “哎哎,不客气,不客气!”   三大爷听了这话,心底儿也稍微放松了一点儿。   娄静斋也看出了这一点,笑着开口:   “阎老师,现在新社会了,人人平等,咱俩儿又是亲家,以后就是一家人。   柱子说的对,您要是在我家儿还这么客气,那可真是打我的脸了。”   候叔儿昨儿晚上回来,把四合院的事情和娄静斋说了。   娄静斋知道,这位三大爷是院儿里边儿,和自己女婿走的近的。   今儿又以长辈的身份,一块儿跟过来提亲,和女婿的关系自然不一般。   自己女儿嫁过去,一个院儿里边儿日常生活,总要有个人帮衬着。   他虽然打心底儿看不上这样的人儿。   但为了自己女儿以后的日子,也看在女婿的面子上,自然要好好招待。   而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娄静斋最喜欢的也就是这种人,毕竟他有的是“钞”能力。   “哎哎,都是一家人,都是一家人。”   三大爷阎埠贵脸上笑着,心里边儿实在是没底儿,感觉自己这是被架在火上烤。   实在是,两人身份差距太大,聊不到一块儿去啊!   最后没办法,只挑了几件何雨柱小时候的事儿说,一顿饭吃的也算融洽。   娄静斋身处的地位不同,对于上头一些风向也能提前听到一点儿。   一顿饭吃下来,直接敲定明天去领结婚证。   回去的时候,娄静斋给回了一半礼,单独又给三大爷备了一份厚礼儿。   说什么女儿从小被娇惯坏了,不懂事儿,以后嫁过去了还请他这当长辈的多照看一二。   阎埠贵乐的嘴都合不拢。   捏着手里边儿厚厚的两个红包,再带着自行车上的两个布兜子。   只觉着今天的见识,够他出去吹小半年了。   爷俩儿回了四合院,把东西放家里边儿,各自去上班。   何雨柱到了食堂的时候,正是大伙儿吃饭的时候。   刚一进食堂,就看见一大爷正一个人坐着吃饭呢。   他想了想,走过去坐在一大爷对面,笑着开口:   “一大爷,吃着呢。”   一大爷抬头,见是何雨柱,脸色有点儿不好看。   该说不说,经历昨儿晚上的事情,本来也不怎么好看。   “柱子,今儿去提亲了?”   一大爷不知道何雨柱来找自己是什么用意,只随口问了一句。   “是啊,请了一上午的假,这不赶回来了吗?”   何雨柱点头应了一声,沉吟片刻,看向一大爷缓缓开口:   “一大爷,您也是看着我长大的,今儿我跟您说两句掏心窝子的话,您听不听?”   今儿早上,何雨柱已经给一大妈打过针了,这会儿轮到一大爷了。   “成,你说。”   一大爷看了何雨柱一眼,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一大爷,您心里边儿什么盘算,我清楚的很。   我呢,也想在院儿里边儿安安份份的过日子。   赶明儿晓娥嫁进来,这三天两头的来一出。   我这日子也过不舒心,你觉着是不是这个道理?”   一大爷点点头,何雨柱这话说的在理儿。   他心里边儿很清楚,贾章氏和秦淮茹的战斗力。   “您呢,现在把自己和贾家绑在一块儿,无非是想着让棒梗以后帮您养老。   但是,老话说的好,三岁看大,七岁看老。   棒梗过年也就六岁了,您觉着他以后真能给您养老吗?”   何雨柱这话,就像是一根针,精准无误的扎进易忠海肺管子里。   是啊,棒梗这孩子,贾章氏护着,秦淮茹也舍不得教。   他和人家不亲不顾的,也不好多说。   以后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呢。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大爷放下手里边儿的筷子,看向何雨柱,等着他的下文。   “一大爷,您和一大妈这么多年都没个孩子,就没想过领养一两个吗?”   何雨柱直奔主题:   “我知道您担心什么,可是您要明白一件事儿:   人和人相处久了,是有感情的。   咱就说棒梗,对别人怎么样不提,但是对他俩儿妹妹您觉着怎么样?”   一大爷沉默,就算是棒梗,对待自己俩儿亲妹妹,那真是一点儿说道都没有。   不管弄到什么好吃的,也都让俩儿妹妹一块儿吃。   “您觉着,现在您和一大妈收养个孩子。   真心实意的对人儿孩子,孩子以后能不记您这份情儿?   再退一万步说,您养大的孩子,最起码要姓易吧?   棒梗以后就算有了个丫头片子,也不可能让她姓易吧?”   何雨柱这两句话,再一次戳中了易忠海的心思。   一来,他这八级钳工的手艺儿,也想有个传承。   二来,临了临了,能给他老易家留下个香火,也能下去见祖宗了。   “这事儿,能成吗?”   易忠海第一次认真考虑这个事情。   实在是贾家这个猪队友太菜,他带着太心累啊!   “嗐,您这话说的,您是咱们厂儿的八级钳工。   一个月99块的工资,别说领养一个孩子,就算是领养五个十个的也能成。”   何雨柱这话倒是不假。   就易忠海这条件,只要他肯松这个口,多的是孩子愿意来。   “您要真有这心思,回头我就找街道办我王姨问问。   到时候手续什么的都不成问题。   孩子也是正儿八经的好孩子,户口直接落在您老两口名下,孩子也肯定跟着姓易。”   一见易忠海动了这心思,何雨柱趁热打铁,争取能把这事儿给定下来。   “成,柱子,这事儿就麻烦了,以前的事儿就不说了,咱爷俩儿重新处儿。”   易忠海沉吟半响,最终点头应下。   “嘿嘿,就知道一大爷您是明白人儿,还有这事儿您最好不要张扬。   要是让秦姐知道,您这事儿一准儿要黄。”   何雨柱知道以易忠海谨慎的性格,应该不会出现这个纰漏。   但还是预防万一,提醒了一句。   “成,这事儿我知道了,回头我和你一大妈商量商量。”   多年压在心底儿的一块石头今天终于落了地,一大爷感觉浑身上下似乎轻松了许多。   离开的食堂的时候,步子都变得轻快了几分。   第二天上午,何雨柱又请了半天假,和娄晓娥一起领了结婚证。   当天下午,娄晓娥就带着一包大白兔奶糖,花生、瓜子,   和何雨柱两人,挨家挨户的给四合院众人送去。   现在结婚不让大操大办,两人一商量,决定就在院儿里边儿摆个三五桌。   这院儿里边儿人最少要两桌,轧钢厂一些人要单独摆一桌。   街面上的也要单独摆一桌,还有徐刚、梁佑安他们也要有一桌。   这个事儿定在一个星期后,毕竟这星期刚结婚,要忙活儿的事儿还很多。   星期天去保城,这是和雨水提前定好的。   如今有了媳妇,也把媳妇带去给老头子看看。   何雨柱还打算把房子拾掇拾掇,毕竟以前自己一个糙老爷们,怎么样都没关系。   如今,有了媳妇,可不能这么邋遢了。   不过,这个事儿也不着急,等摆酒以后再说。   星期六晚上,何雨水放学回家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   “哥,我记得咱俩好像星期二还在学校见了一面吧?”   看着身边站着的这位,比自己大两岁的嫂子,何雨水感觉脑瓜子“嗡嗡嗡”的。   “咋了?”   何雨柱看着自己妹妹,有点儿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   “这才几天不见,你就瞒着我娶了一媳妇儿?”   她明明记得,这星期一上学的时候,还没听傻哥说有媳妇啊?   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   “哈哈哈,什么瞒着你啊,这不来不及跟你说吗?   再说了,多了个嫂子疼你,你还不高兴啊?”   何雨柱暗自拍了拍脑袋,觉着这事儿自己真是办的有点儿孟浪了。   他就说么,这几天总感觉忘了什么事儿,原来是结婚忘了提前和雨水说一声了。   这记性,堪比刘天王结婚,忘记告诉粉丝一样的差!   “高兴是高兴,就是有点儿太突然了。”   何雨水懵懵的说了一句,随即看向娄晓娥,甜甜的叫了声:   “嫂子好。”   “哎,雨水你也好,赶紧儿的洗把脸,擦点儿雪花膏,我们要走了。”   娄晓娥笑着,接过何雨水手里的书包放好,从五斗柜里给何雨水拿了一盒雪花膏。   “走?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何雨水更懵了,看着手里边儿的雪花膏,感觉跟做梦似的。   “柱子哥买了火车票,我们仨儿今儿要坐火车去保城,再晚赶不上火车了。”   娄晓娥一边说着,一边把何雨水推到洗脸架旁边让先洗脸。   见她洗完了,又把干毛巾递给她让她擦了擦。   “擦点儿雪花膏吧,女孩子长大了,要好好爱护自己。”   娄晓娥说着,又把何雨水手里的雪花膏拿过来。   拧开了用手指头点了一点儿,擦在何雨水脸上。   “哇,这个雪花膏好香啊!”   何雨水顿时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儿,忍不住惊叫起来。   “嘿,香吧,我去百货大楼问了,两块八一盒呢。”   何雨柱这会儿从卧室出来,提了个旅行包:   “把你要带的作业带上,咱儿走吧。”   娄晓娥趁着这个功夫把水倒了,何雨水又背上自己的书包,跟着何雨柱一块儿出门:   “我这星期尽忙着小课班的学习了,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早知道我提前请假回来,这会儿也不知道能不能赶上公交车。”   三人出了门,和院儿里大伙儿一一打了招呼。   一出门就见候叔儿,开着小汽车在外面等着呢。   “呀,嫂子,你看这小汽车真是好,要是我们能……”   何雨水刚刚感叹了一句,正是羡慕嫉妒的时候。   就见候叔儿从驾驶位下来,帮着何雨柱把旅行包放后备箱了。   这时候,娄晓娥也开了车门,让瞠目结舌的何雨水先往里边儿坐。   这边儿,何雨柱和候叔儿放好东西,也麻利的坐上副驾驶。   候叔儿一脚油门,半个小时就到了火车站,又帮着三人上了火车安顿好,这才离开。   何雨水的脑子,这会儿已经完全成了一团浆糊。   他哥,这是找了个有钱的老丈人?   虽然,虽然这事儿听着挺……挺不科学的。   但是……但是事实好像就摆在眼前。   毕竟,刚才那小汽车可不是做梦。   不过,当火车发出一声长长的鸣笛。   “哐当,哐当”的开始出发的时候,何雨水终于完全消化了这一切。   不过,很快她就又想到,明天早上就能见到自己的父亲了。   仔细想一想,父亲走的时候,自己才十一岁。   如今七年多过去了,不知道他过的怎么样了。   “雨水,饿了吧,来,吃点儿东西。”   娄晓娥从自己随身带的一个小布包里,拿了两块点心,一包酱牛肉递给何雨水。   何雨水还真是饿了,笑着说了声“谢谢嫂子”就开始大快朵颐。   火车上人很多,吵吵闹闹在所难免,直到十一二点才彻底安静下来。   何雨水头靠着窗户,看着外面那朦胧的夜色,一时间思绪万千。   哥哥结婚了,她要考大学了,马上又要见到爸爸了。   回想以前的一幕幕,她觉着如今的生活就像是在做梦。   家里边儿什么事儿都不用自己操心。   哥哥帮着她找人上了小课班,他自己张罗着,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嫂子。   如今,他带着自己的新媳妇,要去看看爸爸。   妈妈,如果您还活着,那该有多好啊!   一滴晶莹的泪珠自何雨水眼角落下,朦胧的夜色中,似乎有了点点灯火。   今夜,应该是一个不眠之夜。   娄晓娥缩在何雨柱怀里,觉着这段时间过的也跟做梦似乎的。   突然就和许大茂分手了。   突然就和何雨柱结婚了。   如今又要跟着他远去保城,看自己的公公。   同样失眠的还有何雨柱,自他穿越来之后,改变了自己的结局。   改变了娄晓娥的结局,改变了雨水的结局。   甚至,院儿里边儿不少人也因为他,改变了原有的生命轨迹。   在这样的大环境之下,一个人的力量终归是渺小的。   他只想保护好自己在乎的人,保护好身边的人,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看着窗外一排排灯火亮起,无数行人下车,又上车。   朦胧的夜色变得漆黑一片,何雨柱心里的思绪久久不能平静。   第二天一大早,火车里的吵闹就让三人睁开了眼睛。   保城,到了!   白寡妇家距离火车站不算太远,三人下了火车。   坐上公交车,半个小时就到了三柳巷子。   这是一个小院子,里边儿总共有十间砖瓦房,一共住了四户人家。   何大清把轧钢厂的工作辞了,跟着白寡妇来到保城之后,就在一家小食堂上班。   这个点儿,他刚起床出门,准备上班。   “吱呀”一声,大门一开,就见门口站着两女一男三个年轻人。   虽然七八年没见,但何大清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一双儿女。   他愣愣的看着这两个孩子,嘴巴动了几次,都没张开。   何雨柱和何雨水,也看着八年未见的父亲,心底儿一时间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正当这会儿,门口又出来一个女人,看着四五十岁的样子:   “大清,怎么还不去上班?”   “这是我俩儿孩子,你去帮我请个假。”   何大清朝那中年女人说了一句,何雨柱兄妹才反应过来:   这女人应该就是白寡妇。   白寡妇微微一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脸上露出热情的笑容:   “成成,那你们快进屋儿说话,我去菜市场买点儿肉,再买只鸡。”   跟着何大清进了屋儿,何雨柱兄妹俩儿的鼻子顿时就酸了。   别的不说,就这住房条件,压根和他们住的四合院儿没法比。   看得出来,白寡妇这个人确实不错,做了一桌子好菜招待何雨柱三人。   得知娄晓娥是何雨柱媳妇,还特地拿出10块钱,说是让娄晓娥拿着买点儿东西。   轧钢厂   正是食堂吃饭的时候,许大茂给秦淮茹买了饭,两人简单吃了两口又去奔小仓库。   不过,这一次许大茂明显心情不高,来找秦淮茹也不过是商量如何整治何雨柱。   但是,秦淮茹这女人,手段确实高明。   许大茂找了个地方坐着,她就蹲在他身边儿。   许大茂居高临下一看,白花花的大车灯让他瞬间来了心思。   “秦姐,该说不说,我要娶个像您这样的媳妇,每天不得乐死了。”   许大茂一边说着话,一边儿把手伸进秦淮茹胸口玩起来。   秦淮茹顺势起身坐在许大茂腿上,让许大茂更加方便一点儿,笑着勾了许大茂一眼儿:   “哼,就你这得性!   我家倒是真有个堂妹,你照着我看,也知道她长什么样儿,你能看得上吗?”   许大茂被秦淮茹这媚眼一勾,顿时虎躯一震,手上的动作也加重了几分。   “嘿嘿,要真像秦姐这样儿的,我当然看得上。”   许大茂玩了一会儿,感觉火有点儿大,缓缓站起身来,按着秦淮茹蹲下。   “我说秦姐,那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秦淮茹这会儿忙的很,但还是抽出了个说话的时间:   “哎,不这么过去能怎么样?   谁让我们孤儿寡母的,家里边儿连个做主的人都没有。”   “哎哎哎,你别停啊!听我说就成了。”   许大茂皱着眉头,表示自己的不满:   “食堂有个小胖,你知道吧?”   “嗯,嗯。”   “前几天被罚去扫厕所了,你抽空去看看他。   我们一块儿给何雨柱玩个大的。”   “嗯,嗯,咳咳,嗯,我知道了……”   秦淮茹点头应承着。   何雨柱三人是星期一凌晨回的四九城,早上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娄晓娥一个人在家。   何雨柱特地嘱咐她,去跟后院儿的聋老太太多说说话。   食堂里边儿还是老样子,中午何雨柱休息的时候,又去了趟图书馆。   把之前借的书还了,又借了几本新的丢给空间解析去了。   下午,梁佑安骑着辆自行车过来,带着满满俩儿大布兜子东西,说是今晚儿要在何雨柱家吃。   一见屋儿里竟然多了一口子人,不由愣了片刻,等何雨柱介绍了才知道。   “哈哈,原来是弟妹啊,我叫梁佑安,第一次见面,叫我安子就成。”   “哎,赶紧儿坐吧,我去给你倒水。”   娄晓娥一边把人往屋儿里边儿请,一边儿去倒水。   “嗐,弟妹你别忙活儿,我这是打头阵的,待会儿还有几个兄弟过来。   没别的意思,就是馋柱子这手艺儿。”   说到这儿,又看向何雨柱:   “我说柱子,你小子这事儿可办的不敞亮啊。   结婚这么大的事儿,都悄咪咪的?   怎么着,还怕我们哥几个闹洞房不成?”   “哈哈哈,这不是先领了证儿,还没摆酒吗?到时候一定叫你们。”   何雨柱也不客气,接过一个布兜子,把里边儿的东西往外边儿拿。   娄晓娥一见拿出来的都是新鲜的西红柿,茄子,青菜,黄瓜等,心底暗暗吃惊。   虽说现在已经初夏了,但这些蔬菜还没到季呢,只有农场大棚里才能培育出来。   只不过,大棚里的蔬菜,一般人可弄不到。更别说一次性这么多的往外边儿拿。   “诶,今儿没有猪肉,只有半扇猪骨,你看着整。”   梁佑安叹了口气,他就好一口好烧肉。   “我说,有个叫瑞典的国家,你知道不?   那儿有一种白毛儿的猪,不到半年就出栏了,不但好养活,肥膘还多。   你小子要有这个门路,弄两头回来养着,猪肉天天吃个够。”   何雨柱笑着随口说了一句,他记得白猪是64年引入中国的,这会儿还早着呢。   “真的?”   梁佑安满脸狐疑的看了何雨柱一眼,心说你一个厨子,还知道瑞典?   “比真金还真呢,不信你找明白人儿打听打听。”   何雨柱笑着说了一句,开始收拾那半扇猪骨架,琢磨着一会儿炖一锅猪骨汤。   娄晓娥也在旁边帮着洗蔬菜,听着这两人聊天。   心底儿也好奇何雨柱是怎么知道“瑞典”这个国家的。   “成,要真有这玩意儿,我就联合几位老爷子出马,弄两头回来养着。”   虽然何雨柱只是随口一说,但梁佑安却把这事儿放心上了。   没一会儿,徐刚、方子森,霍凯,周子参,孟星朗都过来了。   这几人,除了周子参提溜着点儿见面礼儿,其他人都是空手来的。   “哎,我说柱子啊,你这弟妹都娶回家了,房子可要好好拾掇拾掇了。”   方子森打量一眼何雨柱这乱糟糟的家,一边帮着切菜,一边儿打趣儿。   娄晓娥这个正儿八经的女主人,   现在完全被挤的没了位置,坐在炕沿边儿上听着他们说话。   PS:喜欢本书的朋友们,有票吗???   卑微小白,在线求收藏+评论。   “还别说,我正琢磨这事儿呢。   既然哥几个今天都过来了,那我就不专门跑一趟了。   我们定了,下星期天摆酒啊,到时候都过来喝一杯。”   何雨柱手里边儿的活儿不停,抬头朝一起忙活儿的几人说了一句。   “成成成,这可是大好事儿啊!”   “得儿,到时候你这个当新郎官的,是准备自己下厨还是……”   徐刚比较关心这个问题,几个兄弟里边儿就他最爱吃。   “刚子你这话问的,虽说柱子手艺儿不错。   但哪有新郎官自己动手的道理?   再说了,人儿柱子新婚之夜,要是白天累着了晚上能成吗?”   说话的是孟星朗,这货儿正拿着一个红彤彤的西红柿啃着。   “哈哈哈,这个不碍事儿不碍事儿。   到时候让棒槌给他送点儿好东西,好好补补就成。”   方子森也插了一句嘴。   “滚滚滚,说的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到时候我自己一个人肯定不行,还得请两个帮手。   别的不说,院儿里边儿大大小小百十来号人呢!”   这事儿,何雨柱也认真考虑过。   虽说现在肉、菜有些难弄,但一辈子一次的事儿,也不想办的太寒碜了。   几个大老爷们忙活了一个来钟头,饭菜终于是上桌了。   这里头方子森年纪最大。   由他牵头,最先敬了何雨柱和娄晓娥一个,算是对他们新婚的祝贺。   接下来,大伙儿就各自发挥,吃的那叫一个狼吞虎咽。   期间还会说上几句无伤大雅的荤段子,羞的娄晓娥一个劲儿的脸红。   不过,这里边儿话最多的,要数周子参这个后来的“棒槌”。   之所以得了“棒槌”这个名字,还是梁佑安给起的。   他小时候跟着老爷子在东北住了大半年,知道山里边儿挖参的参客,把人参叫“棒槌。”   周子参,周子参,这不就是个子棒槌吗?   不过,周子参不但没有半点儿不开心,相反很高兴,这代表着这几人对他的认可。   虽说,有他爷爷这一层关系,他以后和这几家的关系也差不了。   但是,老辈是老辈的关系,小辈是小辈的,要不然过不了两辈人,这关系就淡了。   “我小时候是跟着爷爷住,八岁那年遇到一件怪事儿,记得那天早上怪冷的。   我们还没起床,院子外就有人敲门,我们还以为是哪家着急的病人,这也是常有的事儿。   结果,大门一开,不见人影儿,我那时候个头儿小,发现门边儿站着一只白刺猬。   这刺猬足足有磨盘大小,人立着看向我爷爷,吱吱吱的叫,看着很不一般。   爷爷先是吃了一惊,不过很快就冷静下来,问那白刺猬可是要吃的?   那白刺猬摇头,用嘴巴咬着我爷爷的衣服往外边儿拉,爷爷就跟着一块儿去了。   我当时好奇,也偷偷跟着去了。   到了城外的一处林子里,见刺猬窝里边儿正窝着六只小刺猬。   像是刚生出来的,看着快没气儿了。   我爷爷看了一会儿,从药箱里拿了点儿自家种的参给塞嘴里。   大概一两个小时,那六只小刺猬就精神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家门口就多了几只野鸡、野兔,都是活物儿,就是腿断了走不了。   后来,我和爷爷再也没有遇见过那白刺猬。   但是我们再去那老林子采药,一点儿危险都没遇见。   有时候想要的药材长在悬崖峭壁,也总有鸟雀、壁虎、狐狸等小兽帮着采过来放到身边儿。”   大伙儿听周子参说完这故事儿,一个个面露惊疑:   真的假的,不是说建国以后不许成精吗?   “我说的是以前。”   周子参也没说真假,只回了这么一句,但莫名的,在场几人就都信了他的话。   “嘿嘿嘿,咱这儿可不兴这一套啊,咱哥几个都是正儿八经的新时代的接班人。”   徐刚拍拍桌子,直接来了这么一句。   这时候,这种事情也就他们这关系能在这儿说说。   要是被外人听去了,直接举报上去,一个封建迷信的帽子扣下来,那可有得说去了。   “哈哈哈哈……”   众人顿时大笑,先前气氛一扫而空。   娄晓娥也是听的满脸惊讶,就像个好奇宝宝似的,连菜都忘记吃了。   “我说柱子,这婚也结了,可要努把力,让弟妹给你生几个大胖小子,小闺女儿。”   方子森这会儿又开起了玩笑。   何雨柱也不恼儿,反正结婚了肯定是要怀孕的,他又不是许大茂那玩意儿。   看了一眼身边从始至终脸红的娄晓娥,握住她的手说:   “晓娥,你不用听他们的。   咱俩儿赶明儿生个龙凤胎,咱家光收这些叔叔伯伯的礼,也够过三年的。”   “哈哈哈……”   众人又是轰然大笑,孟星朗更是直接说道:   “你想得美,哥几个先说好了啊,等柱子以后有孩子了,一人给一桶奶粉,不能再多了啊……”   几个大老爷们打打闹闹,直到天擦黑才回家。   走的时候何雨柱又忙活了一通,给各自带了一份。   娄晓娥看的目瞪口呆。   她倒不是心疼这点儿东西,主要她是没看到这些人来的时候把饭盒装哪儿了。   把家里收拾干净之后,何雨柱、娄晓娥这两口子洗漱完这才上炕休息。   “晓娥,徐刚他们都挺好,喜欢上家来玩儿,你不要多想。”   这样的事儿,对于其他人来说是好事儿,毕竟这年头大伙儿过的都不容易。   有人带着新鲜蔬菜、肉、水果上门自然欣喜万分。   虽说做起来麻烦了一点儿,但能管饱儿吃顿肉,自然求之不得。   但是,娄晓娥可不在乎这个。   人家从小衣食无忧,这点儿东西还真看不到眼里。   这事儿要换何雨柱是娄晓娥,家里边儿隔几天就来一帮老爷们吃饭喝酒,时间长了他也不高兴儿。   所以,何雨柱特地解释了一句,就是怕她心里边儿不高兴。   “柱子哥,你放心吧,我能看得出这些人都是好人,我巴不得他们天天来呢。”   娄晓娥笑着,反正来了又不用她干什么,还能跟着吃一顿好的。   再说了,她爸倒是想让人家这样儿的天天上门呢,人家还不见得愿意去呢。   “嗯,你不介意就好。   这院儿里边儿乱七八糟的事儿一大堆,你要呆着烦就回咱爸妈家住。   我下班再去把你接回来。”   何雨柱说话的功夫,已经把娄晓娥抱在怀里。   长夜漫漫,有个媳妇就是好啊!   第二天中午,食堂吃完饭,何雨柱正准备进储物间睡觉,就见一大爷过来找他。   “柱子,忙完了?”   一大爷脸上带着几分笑意,但是满脸疲惫,显然是昨儿晚上没休息好。   “嗯,一大爷您这是有什么事儿吗?”   何雨柱看了一大爷一眼,对于他的来意也猜了个七八分。   要是换做以往,一大爷肯定不这么积极。   可现在他想养孩子的事儿要靠何雨柱。   “柱子,听说你上星期带着媳妇和雨水去了一趟保城?”   一大爷沉声问了一句,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   何雨柱淡淡看了一大爷一眼:   “一大爷,您把我爸这么多年给我们兄妹俩儿的钱还回来,再给我整整房子,这事儿就不提了。”   原来,这一趟何雨柱三人去保城见了何大清才知道:   何大清到保城安稳下来之后,一直在给四合院寄钱。   每个月最少也有十一二块,多了十七八块也有,主要看他收入。   这钱都到一大爷手里边儿了,一大爷对何雨柱兄妹俩人提都没提。   这事儿别说其他人,就连一大妈都不知道。   而且,何大清三个月给一大爷写一份信,询问兄妹俩儿的情况。   一大爷从来没把这些信儿,给何雨柱兄妹俩儿人看。   回信也总说,两个孩子心里边儿怨恨何大清这个当爹的。   害的何大清想偷偷摸摸回来,看一眼俩儿孩子都没脸。   这一次,父子三人一碰头,才知道这个事儿。   何雨水知道,父亲当年丢下他们兄妹两人,是为了他们的前途,当即哭的眼泪汪汪。   更是对一大爷厌恶至极。   何雨柱反倒对这个事儿有了心理准备,也不是那么难接受。   一大爷之所以挑拨他们父子关系,为的就是不让何大清回来。   毕竟,当时虽然选了贾东旭给他养老,但何雨柱也算是个备胎中的备胎。   最重要的是,何大清的成分是富农,要搁他们院儿里边儿住着,他这一大爷脸上不好看。   别的不说,就说走在街上,人家都会指着他说:   “就他们院儿,就他们院儿有一家富农,那以前可是剥削过劳动人民的!”   至于街道办评模范四合院这样的美事儿,那就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   一大爷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点头应下:   “成,钱我下班给你。   屋子的事儿,你什么时候准备整修说一声,我给你拿钱。”   易忠海不是缺钱的人,只要能保住他在院儿里边儿的名声,花点儿钱他还真不在乎。   “嗯,下午没事儿我再跑一趟街道办,让王姨给你留意着。”   何雨柱其实想过怎么面对易忠海,也和雨水商量过这个问题:   总得来说,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这情况他们也不可能搬离四合院。   只要还在四合院,就避免不了要和一大爷打交道,老死不相往来这一套不现实。   倒不如趁着这个事情,给兄妹两人谋点儿实际的好处儿。   一来,这也算是捏着易忠海一个把柄了。   二来,再给易忠海送个孩子,他必定会和贾家划清界限,以后院子里边儿也能安分一些。   易忠海事情办成了,也不久留,回了车间。   晚上,李副厂长要在小厨房请客,何雨柱加了个班,回去的时候已经七点了。   娄晓娥,可真是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家务活儿那是一窍不通。   何雨柱也不挑她这个,先把带回来的菜热了,让她去后院请聋老太太。   上次说了,等他结婚之后,就负责养着聋老太太。   何雨柱想了想,又从空间里拿了块肉出来。   炒了个鱼香肉丝,又和了面,下面条吃。   “傻柱儿,好样儿的,就要这样儿,对你媳妇好点儿。”   聋老太太看人很毒,很喜欢娄晓娥这个善良姑娘,见何雨柱回家也做饭,很是高兴儿。   “嘿,您这老太太怎么说的,那我媳妇我不疼谁疼啊?”   何雨柱一边说话,一边掀开锅盖,把篦子上的两盘热菜端出来,开始炒菜。   很快,鱼香肉丝出锅,锅里烧了水,和面、擀面、切面,下锅。   “晓娥,把炕桌放好吃饭了。”   何雨柱朝正陪着聋老太太说话的娄晓娥招呼一声,端着一盆刚出锅的面条过来了。   “这边儿,这边儿。”   娄晓娥赶紧儿摆好炕桌,扶着老太太坐上炕,又去厨房拿了碗筷,帮着端菜。   说来也怪,老太太和娄晓娥都喜欢甜口儿的菜,像什么鱼香肉丝,糖醋排骨之类的。   “哎呦,奶奶我可享福了。   晓娥,你赶紧儿的给傻柱儿生个大胖小子,让我老太太也抱抱重孙子。”   老太太虽然年龄大了,但牙口挺好,吃饭也香。   “奶奶,您说什么呢?”   娄晓娥的脸有点儿红,脑海中不由的想起昨儿晚上的画面。   柱子哥看着一本正经,实际就是个坏种儿。   那么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学的。   真是……   哎呀,想想都羞的不行!   何雨柱:   咳咳,我们那个年代的三好青年,谁网盘里还没几个** 】 T的学习资料不是?   “嘿嘿,傻柱儿,你可要多努努力,争取让奶奶早点儿抱上重孙子。”   聋老太太不理会娄晓娥,又看向何雨柱。   “哎,奶奶放心,我一定努力,争取让您明年儿抱个重孙子。”   何雨柱笑着答应一声,完事儿还看了娄晓娥一眼。   娄晓娥只觉着爸爸看走眼儿了,柱子哥这人儿,一点儿都不老实。   吃过饭以后,娄晓娥又陪着老太太说了会儿话。   何雨柱把炕桌收拾完,天又黑了。   这会儿天气渐渐热了,大家伙儿吃完饭也都坐在院子里边儿扯扯闲篇儿。   “呦,傻柱儿,晓娥,你们两口子今儿还没睡呢?”   开口说话的是秦淮茹,脸上带着笑容。   仿佛那晚的事情就是大家伙儿的一个梦。   这脸皮,怎一个厚字了得?   娄晓娥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转头看了一眼何雨柱。   要不是候叔儿是亲身经历者,她一定觉着那晚儿的事情是瞎编的。   秦淮茹这话一出口,周围的老爷们儿,老娘们儿就笑起来了。   确实,自从何雨柱结婚了,每天晚上早早就睡了。   不过,众人也都理解,新婚燕尔嘛,人之常情!   何雨柱看了秦淮茹一眼,没有搭理她。   秦淮茹有点儿尴尬,毕竟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呢,这让她感觉很是下不来台:   “晓娥,像你这样的千金小姐,嫁到我们这院儿来,不比家里边儿舒坦吧?”   秦淮茹见何雨柱不搭理自己,就把目标放在娄晓娥身上。   院里边儿几户人家一听这话,再想想自从娄晓娥住进来之后,还真没跟他们说过几句话。   难不成,真是人家千金小姐,看不上他们这些工人阶级?   想到这儿,看向娄晓娥的目光,都变的不那么友好了。   娄晓娥知道,院儿里边儿有个叫秦淮茹的寡妇厉害,也知道她一直惦记着自己的男人。   但,直到此时才真正感受到了这个女人的厉害。   随随便便一句话,就把自己和院儿里边儿众人划开了。   不过,自从看清许大茂的真面目之后,娄母也认真教导过她,如今碰上秦淮茹这样的,还真不怕。   “呵呵,秦姐这说的是哪儿的话。   我既然嫁到这个院儿,那自然就是院儿里边儿的人。   要不然,我和柱子领证儿的当天,从前院儿到后院儿,挨家挨户的送喜糖是为了什么?   不正是想认识认识大家吗?   毕竟以后都是一个院儿的邻居,遇上什么难事儿,也能相互帮衬一把不是?”   娄晓娥说这话的时候,婴儿肥的脸上笑的很甜,完全没看出半点儿的不高兴。   何雨柱有些意外的看了娄晓娥一眼,心道:   媳妇果然聪明,不仅新姿势解锁的快,这鉴表能力,学的也快。   秦淮茹面色一滞,刚想开口说点儿什么,但娄晓娥却没给她这个机会:   “至于刚才柱子哥为什么没和秦姐你说话,这还不是想着您孤儿寡母的,要避嫌。”   好么,这最后一句直接让秦淮茹黑了脸。   果然,中院儿众人又都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   一个个大老爷们又开始“啧啧啧”个不停。   一道道火辣辣的目光,开始重点照顾秦淮茹的重点部位。   甚至,有几位都开始眼神交流,分明是在说:   这穿着衣服看,就是碍事儿啊!   不少老娘们儿小媳妇儿,也都一个个朝着秦淮茹怒目而视。   嘴里边儿不清不楚的骂着:骚狐狸,臭表子之类的话。   秦淮茹顿时就涨红了脸。   感觉一道道目光像是刀子一样,有的划破了她的衣服,有的刺进了她心窝儿。   “呵呵呵,大家伙儿都是一个院的,说这些就生分了。”   秦淮茹勉强扯出一点笑容,敷衍着丢下一句话,起身回了自个屋儿。   这下子,中院的气氛立刻热络起来。   不少媳妇、大妈们笑着开始和娄晓娥说话。   家长里短的,揭何雨柱短儿的,一时间也倒也热闹。   晚上,夫妻俩儿躺在炕上,娄晓娥看着何雨柱,小心翼翼的开口:   “柱子,你会不会觉着我是个坏女人?”   “嗯?怎么这么问?”   何雨柱看着娄晓娥那张婴儿肥小脸,正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自己。   一张娇艳欲滴的红唇,仿佛散发着致命的魅惑。   得,今儿一定要再解锁一套新技能:   论嘴巴的多种用途。   “今儿在院子里,我对秦淮茹说的那些话,我……”   娄晓娥心底儿有些忐忑。   她从前看书的时候,最看不上的就是那些尖酸刻薄,拈酸吃醋的妇女。   可没成想,这才刚结婚没几天,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也变成那样的人了。   “嗐,你想什么呢?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这说明你心底儿有我。   要是有人这么明目张胆的惦记你老爷们,你这当媳妇的还没有一点儿反应,那我可真要哭了。”   何雨柱说话的功夫,伸手把娄晓娥搂到怀里。   在她娇艳的红唇上大大的香了一口,这才凑到她耳朵边儿嘀咕了几句。   娄晓娥的脸“噌”的一下子就红了:   “柱子哥,你,你……呜呜呜……”   娄晓娥拼命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发生那听着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但是,这一肚子坏水儿的柱子哥,总是……   秦淮茹回到房间,哄着三个孩子都睡下之后,自个儿钻到被窝里,越想越气人。   到嘴的鸭子,竟然给飞了?   原以为娄晓娥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千金大小姐,凭自己的本事,还比不过她?   今天晚上这牛刀小试,她还真不是人家的对手!   “淮茹,要我说,你也甭琢磨这事儿了,我看,没戏了!”   贾章氏虽然心底儿不高兴,但也没办法。   毕竟,以往秦淮茹的工资都是她去领。   上次婆媳俩儿闹过之后,人家自己领去了。   现在,她手里边儿是一毛钱都落不着。   有时候大孙子去外面儿馋嘴了,还要她自个儿掏腰包。   “行了妈,你别说了,这事儿我知道怎么办。”   秦淮茹没好气儿的说了一句,干脆拉着被子把头捂住了。   哼,当初要不是你这老不死的,一天天跟防贼似的防着我,我早就得手了。   这会儿,见着人儿出息了才让我往上凑,还来得及吗?   第二天,何雨柱起了大早,熬了一锅小米粥,蒸了一篦子馒头,二合面和白面各半。   这年头,虽说他不缺这点儿白面。   但要是让人家看见他们家见天儿的吃白面,保不准就有眼红的。   不过,蒸馒头的时候,锅底儿下还煮了三个鸡蛋,熟了就剥了皮放到小米粥里边。   这下,别人看到了,也只当他们家是在喝小米粥呢。   看着馒头和粥,他觉着还得弄个菜儿,于是又从空间里拿出点儿木耳凉拌。   小米辣,酱油、陈醋,盐往里边儿一撒一拌,又酸又辣,很是开胃。   做好饭,叫娄晓娥起床,他先去了后院儿叫聋老太太。   余光扫过许大茂家,屋儿关着。   许大茂好像一晚上都没回来。   而许大茂这会儿,正和小胖在街上吃早饭呢。   两碗豆汁儿,二合面馒头就咸菜,吃着也挺香的。   许大茂尽量屏住呼吸。   避免那股子冲鼻儿的厕所味儿钻到自己鼻子里去。   “我说小胖,上次秦淮茹和你说的那事儿怎么样?   你想好了没有?”   小胖一张胖脸几乎都要埋在碗里边儿了。   自从他扫了厕所,日子一下子过的紧巴起来。   就连那张胖脸,也跟着瘦了几圈。   “你说个时间,我一定配合。”   小胖喝完豆汁儿,感觉肚子里边儿热乎乎的,总算是吃了一顿饱饭。   他知道,这次的事情要真干了,自己肯定会被彻底踢出轧钢厂。   但是,相比如今每天扫厕所,走到哪儿都带着股公厕味儿的日子。   小胖觉着不干了也没什么。   “不过,这事儿不管什么结果,你们都要给我50块钱。”   许大茂皱着眉头看向小胖:   “50太多了,最多20。”   这家伙儿还真是敢狮子大开口,50块钱?   他怎么想的?   “40,不能再少了,要是不成这事儿我不干了。”   小胖擦了擦嘴角的豆汁儿,已经起身准备走了。   “成,40就40,就今儿下班的时候。”   许大茂一咬牙,先掏出一张大团结递给小胖:   “你知道怎么做。”   小胖接了大团结,头也不回的走了。   食堂还是老样子,没什么事情。   何雨柱给小食堂做完饭菜,盯着大伙儿把厨房收拾干净,分了菜就进了储物室睡觉。   下午也没什么事情,搞一搞卫生。   和王主任确定好明儿早上要来的菜,再把准备工作做一做就成。   明天中午吃的是二合面馒头,棒子面馒头,白面馒头,菜汤,土豆炖白菜,醋溜豆芽儿,炒萝卜干。   何雨柱去了王主任办公室,和他核对了明天的菜品之后,正准备出去,却被王主任叫住了:   “柱子,下班有时间吗?   咱爷俩儿一块儿吃个饭,街口开了一家小馆子,味道儿还可以。”   何雨柱脚步一顿,笑着说道:   “嘿,那感情好啊,王主任请客,我可一定要好好吃一顿,就咱俩儿吗?”   “还有胡科长也一起,他这几天下午天天在那馆子里头吃。”   王主任笑着也从办公室起身,一边说话,一边往外面走:   “都是领导,平日里多走动走动,没什么坏处儿。”   说话的功夫,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办公室,何雨柱朝厨房走,王主任则去了后勤科。   下了班,轧钢厂大门的工人们,呜呜泱泱的往外面走儿。   门口站着两个保卫,眼睛时不时的在众人身上扫量着。   这时,看到一个食堂出来的拎着个网兜子,里边儿是俩儿饭盒,立刻就起身拦住了。   “同志,你这饭盒里装的什么?”   毛楞子呆了一下,不由的把饭盒往后面拎了拎,小心翼翼的开口:   “怎么了?什么也没有啊!”   “我们接到举报,说食堂领班何雨柱公然盗窃国家财产,每天都把食堂的剩菜分给厨工。   所以,我们根据规定,要检查你的饭盒。”   毛愣子当场就呆住了:   这,这是谁他么咸吃萝卜淡操心,举报这个啊?   “同志,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其中一个保安冷着脸说了一句,给旁边儿的人使了个眼色。   另一个保卫立刻拉着毛愣子,进了保卫室检查。   没一会儿功夫,食堂厨工接二连三的都出现在保卫室里,手里边儿的饭盒也都被打开了。   里边儿确实是食堂的剩饭剩菜,不过就那点儿份量,也不够一个人吃的。   保卫科庞科长也是有点儿为难,按照厂里的规定,他们接到举报就要去查。   食堂带饭大伙儿都知道,但还是那句老话:厨子不偷,五谷不收。   就这么点儿东西,就算是杨厂长本人亲自坐在这儿,也是睁一只闭一只眼。   甚至,还会感叹一声,人儿何雨柱这事儿做的不错:   凡是食堂里边儿的,不管什么职位,大伙儿带的都一样儿。   可现在,这事儿被捅到台面上来了,那就不好办了。   何雨柱出来的时候也被逮住了,他饭盒里边儿的菜,和大家伙儿都一样。   和他一起的,还有食堂王主任,后勤科胡科长。   两人此刻正满脸阴沉的站在保卫室,心底儿不住的骂娘。   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吃饱了撑的,举报这个事情?   这要是让人知道了,你丫的以后还去不去食堂吃饭了?   保卫科庞科长、后勤科胡科长、食堂王主任,   三人谁也不敢私自处理这个事儿,只能上报给李副厂长。   据说,李副厂长把王主任和何雨柱叫到办公室,狠狠批评了一顿。   最后,厨房所有员工,凡是拿了菜的,都罚了一块钱。   然后,这件事儿就没有然后了。   但是,李副厂长也下了指示:   “保卫科必须要尽快查清楚,食堂偷盗公共财产,是偶然性的,还是每天都发生。”   庞科长立正敬礼:“保卫科保证完成任务!”   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保卫科发出通告:   关于食堂偷盗公共财产的事情,任何人有线索,都可以上报。   而且,保卫科绝对不会暴露检举人的身份,如果需要出面作证,也会给与5块钱的奖励。   这通知一出,厂里边儿心动的人倒是不少。   只不过,一想到以后打饭时,食堂那些人的手抖的跟老太太似的,   大伙儿都纷纷打消了这个念头。   毕竟,5块钱看着不少,但要是被传出去了,以后打饭天天手抖也都不是个事儿。   至于保卫科说的保密,长点儿脑子的都知道,那就是个屁话。   都是一个厂儿上班的,大伙儿一顿酒喝下来,就都成自家亲戚了。   上班工作自然要保密,下班那就是扯闲篇儿,和工作没关系。   两天下来,只有三个人去保卫科提供线索,并且承诺愿意出面作证。   秦淮茹、许大茂、小胖。   在庞科长亲自现身保证之下,秦淮茹和许大茂能在李副厂长面前作证,何雨柱天天往家带饭盒。   尤其是秦淮茹,她和何雨柱那是一个院儿的。   小胖,前厨房炒菜师傅,也能作证。   何雨柱每天下班,都会把食堂的剩菜剩饭,分给所有厨工。   “你也有?”   庞科长似笑非笑的看了小胖一眼,小胖胖脸一红,但依旧硬着头皮说:   “是的,我也有!”   “嗯,我会把这件事情报告给李副厂长,具体处理结果等通知。”   庞科长意味深长的点点头,随即朝身后两个内保招招手:   “让他们签字。”   许大茂、秦淮茹、小胖三人各自拿着举报单签了子。   庞科长看了一眼,朝两个内保点点头。   两个保卫人员拿出15块钱,给三人各分了5块,客客气气的将三人送出保卫科。   “大茂,这事儿真能成吗?”   出了保卫室,秦淮茹心底儿有点儿虚。   毕竟食堂带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既然这么长时间都没出事儿,就说明上头对这个事情是比较宽容的。   “放心吧,这次我要让食堂所有人都没好日子过。   尤其是傻柱这个领班,公然、带头盗窃公共财产,就算能留在轧钢厂,也只有扫厕所这一条出路。”   许大茂非常有把握。   上头领导对这个事儿宽容,那是因为这事儿没被摆到台面上。   哼,如今摆到台面上,领导就算想偏袒何雨柱,那也不可能。   第二天早上,何雨柱一来,就被周天海叫到李副厂长办公室。   “柱子,这个事儿现在闹这么大,你说说让我怎么处理?”   李副厂长也是一脸为难。   在他看来,厨子带饭,屁大点儿事儿,厂里边儿这么多工人,肯定是尽量往多了做。   每天的菜可以剩一点儿,但绝对不能不够吃。   那剩下一点儿,总不能倒了也不给人儿吃吧?   厨子拿点儿回去怎么了?   这年头家家家户户过不了日子,手头松一点儿就当是做善事了。   “厂长,公然盗窃轧钢厂公共财产这么大的事儿,当然要严肃处理,从重处理啊!”   何雨柱“嘿嘿”笑着,慢悠悠的来了这么一句。   李副厂长看着何雨柱胸有成竹的模样,心头微微一动:   “知道是谁举报的了?”   “厂长,我自己得罪过什么人心里边儿清楚的很。   我敢打包票,他们一定会站出来当面指证我。   所以,这个事情一定要从重处理,最好能找机会开个全厂大会。”   事实上,何雨柱从进去保卫室,就在想这个事情。   既然人家不让他好过,还牵连整个厨房,那对方也别想好过。   李副厂长一听何雨柱这话,顿时一拍大腿,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成,就这么办,让那三个举报你的人,当着东厂区三千多工人的面作证。”   这样一来,厂里边儿工人,也都会觉着他这个副厂长办事公道,将工人兄弟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厂长放心,到时候我当着全厂人的面做检讨,事情我一个人全揽下。”   “行,那就这星期六吧,下班之后让食堂管一顿饭,吃完之后开全院大会。”   李副厂长点头应下,正事谈完又拉着何雨柱坐到办公室的沙发上:   “柱子,前两天我陪着你嫂子去了趟医院,又怀上了。   嘿嘿嘿,这事儿多亏了你,星期天上家来我和你嫂子好好招待你。”   这事儿,李副厂长是真高兴。   两个孩子一个上初中,一个上高中,成天儿不在家。   现在,媳妇能再怀一个,家里边儿也能热闹些。   “嘿嘿,李哥,恭喜恭喜,添丁进口,这可是大好事儿。”   何雨柱嘴上说着恭喜,心里边儿则想着:   多亏了我?   这话可不敢乱说,要是传到我们家晓娥耳朵里误会了,那就不好了。   “不过李哥,星期天我还真去不了。   你也知道我这和媳妇领证了,上星期就定下这星期天要在院里边儿摆酒呢!”   “嚯,这可是大喜事儿啊。   放心,到时候哥哥我一定亲自去,给你备一份厚礼。”   李副厂长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儿。   媳妇怀孕这事儿,他一直想找个机会,好好感谢何雨柱。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备几样厚礼。   出了李副厂长办公室,何雨柱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不见。   回到厨房,见众人都一脸担忧的等着自己,当即笑着说道:   “好了没事儿,大伙儿不用担心。   实在是不好意思,害的大家都被罚了一块钱。   放心,这个事儿是我的责任,罚款我也会帮着大伙儿交。   刚才李副厂长决定,星期六大家加个班做一顿晚饭,吃完开全厂大会。”   何雨柱话一说完,厨房顿时就炸开了锅:   “什么?开全厂大会?”   “这……不就是带点儿饭嘛,竟然闹的这么严重?”   “哼,要我知道是哪个王八蛋举报的,老子一定劁(qiao)了他的蛋。”   “好了,没什么大事儿,这事儿被捅出来,领导也没办法,只能这么处理。   大伙儿都去忙吧,我没事儿,厨房也不会有事儿。”   何雨柱给众人散了一排烟,众人各自都去忙了,他才朝储物室走。   马华跟在他身后,见周围没有人了,这才小声问道:   “师傅,是不是小胖那孙贼干的?”   “嗯,你怎么知道?”   何雨柱有些诧异的看了马华一眼,惊讶于他的脑瓜子竟然这么灵活。   “呵,还真是这孙贼干的,我现在就去找他。”   马华一听这话,顿时气的七窍生烟,转身就走。   “回来。”   何雨柱一把拉住他:   “都多大人了,遇事儿还这么冲动。   你也不想想,单凭小胖一个人,他敢干这个事儿吗?”   “还有谁?”   马华顿时瞪圆了眼睛,转头看向前边儿忙碌的一众厨工。   “行行行,不是他们,是我们院儿的秦淮茹和许大茂。   你放心,这事儿我自己会处理。   到时候全厂大会,会请他们三位出来作证。”   何雨柱拍拍马华的肩膀:“   马华,你有这份心就够了。   不要琢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好好学手艺儿才是正理儿。”   马华点点头,随即又想起刚才的事情:   “可是师傅,我们厨房五六十个厨工呢。   一人一块钱也要你一个多月工资呢。   要不我去和大伙儿说说,让他们自己交得了。”   “不用了,你师傅我现在不缺这点儿钱,大伙儿都是拖家带口的不容易。   要真交了这一块钱,说不准儿家里边儿下个月就要饿肚子了。”   何雨柱拍拍马华的肩膀:   “对了,有个事儿要和你说一说。   这星期天我在院儿里边儿摆酒,到时候你要过来帮忙。”   “嘿嘿,恭喜师傅,您放心,我一定过去帮忙。”   马华笑着应了一声,这才出去做事儿。   下班之后,所有厨工都带着空饭盒回了家。   几个遇见小胖的,都横眉竖眼的,朝他吐口水。   何雨柱回家的时候,见聋老太太正在家教娄晓娥做饭呢。   那土豆丝儿切的跟手指头差不多。   “嘿嘿,晓娥,你这是土豆丝儿,还是土豆条儿啊?”   “柱子哥,你回来了?”   “哐当”一声,娄晓娥丢下手里的菜刀。   何雨柱的眼皮跟着跳了一下:   “哎吆,我的姑奶奶诶,你可轻着点儿吧。   这要是一不小心砸脚上,怎么办?”   “嘻嘻,下次一定轻点儿。”   娄晓娥调皮的笑了笑,给何雨柱倒了一杯水。   何雨柱接过水喝了一口,这才注意到手里拿的是玻璃水杯,不是他那搪瓷缸子。   “呦,今儿去逛百货大楼了?”   “不是,候叔儿今早儿正好来这边儿,我跟着回了一趟家,从家里带过来的。”   娄晓娥说着话,拿洗脸盆去院儿里水龙头,接了水端进来让何雨柱洗脸洗手。   “傻柱儿,听说你在厂里边儿受处分了?”   聋老太太眯着眼睛沉声问了一句。   其实娄晓娥也想问这个,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干着急。   “嗐,奶奶您就甭操这个心儿,我心底儿有谱儿。”   何雨柱回头说了一句,从娄晓娥手里接过毛巾擦了手,开始收拾桌面上的土豆块。   拿起菜刀,先把土豆切片,整理好又开始按着切丝儿。   “噔噔噔,噔噔噔。”   菜刀就像是长在何雨柱手里一样,说话的功夫就切完了。   泡水里一看,粗细均匀,一根根像是拿尺子量过的。   “我听一大妈说是有人举报你了,真没事儿吗?”   娄晓娥一边儿把泡水后的土豆丝儿,从搪瓷盆儿里捞出来,一边询问。   “嗐,真没事儿,李副厂长已经找我谈过了,厨房大伙儿每人罚了一块钱。   星期六全厂大会,我去认个错儿就成了。”   何雨柱随意应答着。   又把桌上的西红柿切了,打了两个鸡蛋,准备做西红柿鸡蛋汤。   “什么?全长大会上认错儿?”   娄晓娥的脸色顿时就白了,她虽没上过班,也知道这个处分有多严重。   “噔噔噔!”   聋老太太用拐杖狠狠的点着地面:   “是不是许大茂那个王八羔子举报的你?”   “嘿,老太太,您这是成精了啊,都能掐会算了?”   何雨柱乐了。   “滚犊子,老太太我问你话儿呢。”   聋老太太很生气,全厂大会上做检讨?   老爷们儿在外面做事,最重视的就是个脸面。   傻柱儿这次,要丢多大的人儿啊?   “是啊,许大茂,秦淮茹,还有我们厨房以前的一个炒菜师傅。”   何雨柱也不隐瞒,笑着安慰老太太:   “不过奶奶您放心,这全厂大会不光我露脸,他们三位也会露脸。   他们,要当着东厂区三千多工人兄弟的面,指证我偷盗公家财产。   小胖作证,我何雨柱每天下班之后,会给所有厨工分菜。   许大茂和秦淮茹作证,我每天下班都会往家里带饭盒。”   “什么?还有那秦狐狸的事儿?”   聋老太太更生气了:   “东旭死的头一年,你带回来的饭盒,哪一次不是进了她贾家的门儿?”   话一说完,老太太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儿看向娄晓娥解释:   “晓娥,你别误会,傻柱儿他……”   “奶奶您放心,柱子哥是什么样儿的人我知道,我不会怪他的。”   娄晓娥赶紧儿解释。   “放心,到时候奶奶我这把老骨头去给你作证。   你带回来的饭盒都进贾家了。”   聋老太太一生要强,别说是这四合院,就是在整条巷子里那都是厉害的主儿。   当下就打定主意要把这件事儿闹大:   既然我傻孙子丢脸了,那你们都不能好过。   三人吃了饭,锅灶还没收拾,街道办就来人了:   “何雨柱同志,我是街道办小蒋。   是王主任让我来的,说是您院儿里边儿有人想养孩子。   现在有一对兄妹,您帮着问问要不要过去看看?”   小蒋跑的很急,进屋儿的时候身上出了一层薄汗。   “哎哎,这可是好事儿,您先喝口水,我去叫人儿。”   何雨柱说了一声,径自出门找一大爷,娄晓娥赶紧儿给小蒋倒了杯水。   “谢您咧。”   小蒋也不客气,接过水大口大口的喝起来。   一杯水下肚,何雨柱已经带着一大爷、一大妈过来了。   四人一块儿出了中院,急匆匆的往街道办走。   “这俩儿孩子哥哥五岁,妹妹两岁。   母亲生妹妹的时候难产走了,隔了一年爸爸也意外去世,跟着爷爷奶奶吃了不少苦头。   年初爷爷走了,前两天奶奶也走了,后事儿还是街道办给张罗的。   就剩俩儿孩子了,您二位先去看看。”   小蒋一路走,一路给三人介绍孩子的情况。   “哎,哎。”   一大爷一大妈不停的点头,跟着去了街道办的休息室,王主任早在那儿等着了。   一张小床上,躺着两个瘦弱的孩子,虽然洗的干净,但身上的衣服满是补丁不说,还小了半截。   这也得亏天儿暖了,要不然这可冷的怎么办。   “草儿有点儿发烧,找大夫过来看过,也吃了药,这会儿正睡觉呢。”   王主任解释了一句,轻轻拍了拍那较大的男孩,小男孩从床上坐起来:   “王奶奶。”   “哎,小军,这是王奶奶和你说的,给你和草儿找的爸爸妈妈,你看看。”   王主任笑着指了指一大爷和一大妈。   小军整个人瘦的几乎都脱像了。   一见一大爷和一大妈慈眉善目,正对着自己笑,当即跪在床上:   “爸爸妈妈,我是小军,我和妹妹想做你们的孩子。   我们很懂事,很能干,只要给口吃的就成。”   说完,给两人磕了三个头。   “哎哎哎,哎哎哎。”   一大妈当场就绷不住,眼泪“哗”的一下就落下来,赶忙儿过去扶起小军。   “小军乖,以后和草儿就是我们家孩子了。”   “妈。”   小军眼泪汪汪的叫了一声。   他虽然才五岁,但着实吃了不少苦,很懂事儿。   知道跟着新爸爸妈妈,他和妹妹就不用再饿肚子。   也不用去孤儿院儿了,这会儿就怕不要他们。   “哎!”   一大妈重重答应一声,看着这乖巧懂事,瘦骨嶙峋的孩子,只觉着心里疼的像刀子剐。   “好孩子,以后你也是有妈的孩子,再也不用吃苦了。”   一大妈红着眼眶,抹着眼泪,一把把小军抱在怀里。   小军对于母亲的记忆很是模糊。   如今突然被抱在怀里,觉着这感觉和妈妈抱自己时一模一样。   “妈,呜呜呜……”   一时间,小小的休息室,所有人都开始抹眼泪,也终于吵醒了睡觉的小女孩儿。   “锅锅。”   草儿软糯糯的叫了一声,那声音就跟猫儿叫似的,有气无力。   小军听见妹妹叫自己,立刻挣脱一大妈怀抱去看自己妹妹。   “草儿,你醒了。来,叫妈妈,爸爸。”   草儿小脸煞白煞白的。   小军拉着她过来站在一大妈身边,草儿奶声奶气的叫了一声:   “麻麻。”   “哎,哎,好孩子,好孩子。”   一大妈眼泪“哗哗”的流,就见草儿又看向一大爷,软软的叫了一声:   “粑粑”   “哎哎哎。”   要不说女儿是父亲的贴心小棉袄呢。   一大爷也绷不住红了眼眶,伸手把草儿抱在自己怀里。   “挺好,易忠海同志,您二位商量一下,要觉着满意就回家找户口本。   我让街道办的同志加个班儿,今儿就把手续走完了,不用再跑一趟。”   王主任一见这情况,就知道事儿成了,脸上也终于露出笑容。   “不用商量了,就这俩儿孩子,以后就是我们家孩子了。”   易忠海直接点头应下,又把草儿交到一大妈手里,匆匆回家取了趟户口本。   王主任亲自盯着,一切都很顺利。   就是在落户的时候,一大爷觉着草儿这个名字太轻了,让何雨柱给重新起个名字。   何雨柱想了想,看向一大爷说:   “前几天见晓娥在家看书,念叨了一句: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我看就叫易灵犀如何?   希望她长大以后能聪慧灵敏,投身建设祖国大业,成为国家栋梁之材。”   这意思,明显不是这样儿的,但何雨柱没办法。   但身在这个时代,总归是要“入乡随俗”的。   一大爷两口子一听这话,当即点头应下。   没办法,两口子没什么文化。   身边孩子们也都是什么建国,卫国,花啊,欣啊,草啊之类的名字。   灵犀这两个字,听着就不一样。   王主任见两人不懂其中意思,笑着解释到: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柱子这是希望小灵犀,以后能找个好好疼爱她的男人,顺心顺意的过一辈子。”   “哎哎哎,是该这样,是该这样。”   一大爷乐的合不拢嘴,没想到这两个字还有这层意思。   一番忙活之后,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出了街道办,一大爷两口子抱着两个小孩,何雨柱跟着,一块儿往家走。   “哎,老易,我觉着还是先把灵犀送医院看看吧,这孩子这么小,可别耽误出什么毛病。”   一大妈抱着小灵犀,觉着这孩子还没一只壮实点儿的猫猫狗狗重。   刚才闹腾了一会儿,这会儿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脸颊红的厉害,想来是又发烧了。   “哎呦,尽顾着高兴了,把这事儿给忘了,先上医院去,给小军也好好看看。”   一大爷这会儿也反应过来,先前病着的那是别人家孩子,他不担心。   这会儿病的可是自己儿子女儿,能不担心吗?   何雨柱又跟着去了趟医院,小军没什么事儿,就是营养不良,要好好补。   简单点说,就是饿的。   小灵犀确实有点儿发烧,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大夫开了药,回家按时吃就好。   一行人回到院子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柱子,这事儿一大爷谢谢你,有了这俩儿孩子,我和你一大妈这辈子也就圆满了。”   站在屋儿门口,一大爷认真的道了声谢。   怀里抱着自己的儿子,一大爷觉着这么多年空落落的心,一下子就被填满了。   “一大爷,都是一个院儿的,说谢谢就客气了,不早了,睡觉吧。”   回到屋里,灯还亮着,娄晓娥倚在炕上看书。   见何雨柱回来,放下手里的书,要从被窝里钻出来。   “你别动了,我洗洗就睡。”   何雨柱朝她摆摆手,拿着搪瓷脸盆去院儿里简单洗漱一番,就上炕睡觉了。   “怎么样了?”   娄晓娥见何雨柱上了炕,就把电灯拉灭了。   “成了,兄妹两个,大的叫小军,五岁,小的叫灵犀,两岁。   见着面的时候,灵犀还病着,又去了趟医院。”   何雨柱简单说了两句,把又香又软的媳妇抱在怀里:   “晓娥,今儿我看着那俩儿孩子也是真稀罕,来,我们努把力,争取明年也生个大胖小子。”   “柱子哥,你……呜呜呜……”   娄晓娥的声音很快被呜呜声淹没。   第二天清早,何雨柱轻手轻脚的起床。   看了一眼睡的正香的媳妇,忍不住在她肥嘟嘟的小脸掐了一把。   “嗯~”   娄晓娥轻哼了一声,转身继续睡。   何雨柱笑了笑,也不闹她,实在是昨晚儿累坏了。   起床出了卧室,开始烧火做饭。   先是和了面,又剁了点儿肉泥、胡萝卜、木耳,调成馅儿,做混沌吃。   不得不说,娄晓娥昨晚上睡的时候,那真是叫一个又累又饿。   今早上儿,累倒不是累了,可还饿着呢。   闻着厨房的香味,睁开眼睛起床洗漱。   又缠着何雨柱说了会儿话,等混沌下了锅,才去后院儿叫聋老太太。   这会儿,院子里的大伙儿也都起了床,老爷们吃了早饭要去上班呢。   听着一大爷家似乎有孩子的说话声儿,一个个都不明白是什么情况。   还是一大妈出来,跟大伙儿解释了两句。   又说了两个孩子的名字,大伙儿脸上才重现露出笑容。   “哎呦,这当了妈就是不一样,你们看看一大妈,整个人都年轻不少呢。”   “哈哈哈,谁说不是呢?   我就觉着一大爷这几天精神头儿不少,原来是有这么一档子好事儿呢!”   “好事儿,这是好事儿,院儿里也更热闹了。”   大家伙儿脸上都带着笑,打心底儿为一大妈高兴。   唯有秦淮茹心里边儿很不是滋味儿。   她知道一大爷之所以肯那么帮着自己,是有他自己的盘算。   如今,他收养了两个孩子,还会像以前那样帮着自己吗?   “哎,淮茹你说那易忠海怎么想的,都四十来岁的人了,又养了俩儿孩子?   他们这两口子可真是想一出是一出,这是想干什么呢?”   贾章氏这会儿还没反应过来,这俩儿孩子对她们俩儿寡妇意味着什么,只是日常吐槽。   “诶,妈,您是真糊涂了。”   秦淮茹重重的叹了口气,不想再开口说话。   星期六下午,轧钢厂所有员工下班后都没有回家。   厂里边儿今儿管晚饭,吃完晚饭之后要开全厂大会。   至于因为什么事儿,大伙儿都知道。   众人倒是积极的很,反正又不关自己的事儿。   厂子里还有晚饭,闲着也是闲着,有热闹不看白不看。   众人吃过饭之后,体育场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工人们都是站着,只有几位领导面对大伙儿坐着。   全厂大会不是小事儿,杨厂长身为一把手是必须要露面的。   当然,以何雨柱一个小小的食堂领班,   他的一点儿错误,远远不够让东厂区三千多员工聚在一块儿开会。   这次大会的主题,主要是为了学习上级领导的最新指示。   深刻领会领导此次指示中传达的“艰苦奋斗、工农团结”的精神。   会议,是由李副厂长亲自主持的。   简单的开场白之后,随着雷鸣般的掌声,一把手杨厂长开始讲话。   工人兄弟们对这种,长篇大论的,念经儿会议习以为常,   该鼓掌的时候,两只手拍的啪啪直响。   何雨柱这一次算是体会了一把,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   当然,这是台下众人对他的期待,他本人一直面沉似水,稳如老狗。   简易领导台前放着一张桌子,何雨柱被请到最中间站着。   台下,许大茂、秦淮茹、小胖三人神色各异,看向台上。   他们三个属实没想到,这一次运气竟然这么好,正好碰上全厂大会。   “哼,傻柱儿,这次你丫的要是还不死,老子就跟你姓!”   许大茂眯着眼睛,打量着台上的何雨柱,低低骂了一句。   “诶,傻柱儿,你可不要怪秦姐。   当初你要是乖乖从了秦姐儿,不就没有现在这事儿了吗?”   秦淮茹看着台上的何雨柱,眼神之中带着几分复杂。   经此一遭,傻柱儿肯定对她心生隔阂。   不过不要紧,凭她的手段,只要花点儿时间,   肯定能把何雨柱,再次牢牢抓在手中。   三人心头正这么想着,就听大会主持人李副厂长在台上开口:   “何雨柱同志,现在面向全厂三千多工人兄妹们,开始检讨你的错误。”   “哈哈哈……”   “哈哈哈……”   台下众人顿时开始哈哈大笑,东厂区三千多工人,一共有两个食堂。   这会儿笑的最欢的,自然要属厂区西食堂。   自从何雨柱搞了那个小食堂“改膳”之后,他们这边的小食堂就没有开过张。   这次何雨柱倒台,看看那王卫国还有什么本事,留得住大小领导?   何雨柱苦着一张脸,手里拿着一张提前写好的检讨书,开始一板一眼的读。   李副厂长看都没看他一眼,等他完事儿了,又开始点名儿:   “现在,请见证何雨柱同志犯错误的三位证人:   宣传科许大茂同志、三车间秦淮茹同志、卫生科小胖同志上台。   他们三位,将在三千多工人兄弟面前,   光荣的,接受杨厂长、权书记等领导的表彰。   杨厂长、权书记以及厂里边儿的领导,对这三人的这种行为,给与高度的肯定。   开会之前已经知会过会计,每人奖励5块钱,随下个月工资一起下发。”   李副厂长话音一落,许大茂、秦淮茹、小胖只听耳边“轰隆”一声,似有雷霆炸响。   不是,不是说匿名的吗?   庞科长不是向他们保证过,不会透露他们的身份吗?   刚才,刚才那是怎么回事儿?   李副厂长,李副厂长该不会是读错名字了吧?   刹那间,三人的脸色,难看的像死了亲爹一样。   举报这种小人伎俩,要放在私底下,那还真没什么。   反正,这么大厂里边儿,这么干的人多了去了。   可是……可是这说的是放在私底下啊!   现在,李副厂长直接把这种见光死的行为,摆在台面上。   这,这……   他们以后,还怎么在厂里边儿抬头做人?   “三位同志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你们都是我们轧钢厂的好同志。   何雨柱同志犯了错误,就需要你们这样的同志指出来。   如此,他才能改正,才能继续进步。”   李副厂长朝台下看了一眼:   密密麻麻的人群中,不见有人行动,当即举着大喇叭又鼓励了一次。   三人脸色白的吓人。   原本还围在他们身边的工人们一听这话,“嗖”的一下就躲开了。   这速度……   不知道的,还以为有毒蛇、蝎子之类的玩意儿,突然照他们菊花上来了一下子。   三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但众目睽睽之下没有任何办法。   只能迈着沉重的步子,朝台上走去。   经过的地方,大伙儿都如同躲瘟疫一样的躲着他们。   周围工人们一道道鄙夷、不屑的目光像是一根根钢针扎在三人身上。   尤其是秦淮茹,周围工人的目光像是要把她身上的衣服一片片撕碎。   许大茂也阴沉着一张脸,心里边儿早已经开始骂娘了:   这是哪个王八蛋的主意,竟然让他们也跟着上台?   至于小胖,他已经无所谓了,反正这事儿完了他也在轧钢厂呆不下去了。   三人陆陆续续上台,李副厂长脸上顿时露了笑脸:   “小胖同志,请你如实说明:   你是如何知道,何雨柱同志每天都会给食堂的工人们分饭菜的?”   “我以前是食堂的炒菜师傅,每天都能见到。”   小胖面无表情,果然脸胖皮也厚。   “嗯,是食堂所有人都有,还是只分给平常和何雨柱同志关系好的几个人?”   李副厂长这话看似只是最简单的一句问话,但却让脸脸皮也厚的小胖,红了脸:   “是,是食堂所有人都有。”   此话一出,台下坐着的三千多工人兄弟顿时哗然。   “原来是只白眼狼儿啊?”   “嘿,您这话儿说的不对,不是白眼狼儿。   是被主家喂胖了还要反咬一口的白眼狼儿。   这要明白,这里边儿有一重点儿:胖!”   “唉吆喂,老薛不愧是高小水平,这重点儿分析的一点儿都没错。”   ……   西食堂的丘领班,本来还对小胖有点儿心思,这下也彻底熄灭了。   原以为是何雨柱给这小子穿小鞋了,没想到这家伙压根儿是个白眼狼。   这样的人,他可不敢带在身边儿,说不准哪天就狠狠咬自己一口了。   “嗯,小胖同志请坐。”   李副厂长点点头,让小胖面朝三千多工人兄弟坐下。   小胖一张胖脸涨的通红,椅子面儿上像生了刺儿。   “秦淮茹同志,请你如实说明,你是如何知道何雨柱同志每天带饭的?”   李副厂长的目光,快速将秦淮茹浑身上下都扫了一遍,心底忍不住感叹道:   “果然是个了不得的尤物。   可惜这女人身上刺儿太多,不值得,不值得啊!”   “我,我们是一个院儿的,住隔壁门,所以我,我天天能看见。”   秦淮茹说这话的时候,浑身都有点儿抖,本能的偷瞄向李副厂长。   眼波流转,楚楚可怜。   李副厂长的心顿时就软了。   不过看了一眼身边儿的何雨柱,当即咳嗽一声,不再看秦淮茹。   “嗯,秦淮茹同志请坐吧!”   最后是许大茂。   大伙儿一听许大茂,也是和何雨柱一个院儿的,心里忍不住的开始骂娘。   这傻柱儿也真够倒霉的,院儿里边住了这么两个白眼狼。   嗐,也不知道这日子怎么过。   “下面,请何雨柱向我们所有的工人兄弟们成人错误。”   李副厂长说完这句话,就把手里的大喇叭递给何雨柱。   何雨柱伸手接过,开始念第二份悔过书。   这事儿要是换以往,何雨柱是打死都不愿意丢这么大人的。   但是现在,他非常乐意。   老话说的好,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值得。   如今,他自个儿伤了一千,自然要让敌人自损一万。   要不然,肚子里经常憋着一口气,太他娘的不舒坦了。   一板一眼的读完手里的悔过书。充分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行为,甚至内疚的眼眶都红了。   读到最后,还转身朝身后的杨厂长、权书记等领导鞠躬道歉,希望领导们能从重处罚。   尤其是李副厂长,本以为让何雨柱念这个悔过书,一定会阴阳怪气,指桑骂槐。   他都已经做好了替何雨柱圆话的准备。   没成想人家是真的深刻检讨,认知到自己的错误了。   这,这……就是挺突然的。   何雨柱这诚恳的态度,获得了所有人的同情。   毕竟,厨房剩下点儿饭菜,总不能倒了也不给人吃吧?   别的不说,就看那小胖,十足的一个白眼狼儿!   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虽说当初人儿傻柱儿截胡了你领班的位置,但那也是人家凭本事儿干的。   人家上位还敬着你,让你继续做炒菜师傅,厨房大小好东西也没少你的吧?   你这张胖脸,说不准儿还有人儿傻柱儿,给分的饭菜的,一部分功劳呢?   你丫的舔着一张胖脸举报人家,你好意思吗你?   接下来,李副厂长宣布了对何雨柱的惩罚:   罚三个月的工资,王主任也连带着受了批评,责令严肃整顿食堂作风纪律。   大伙儿以为大会到这儿已经差不多了,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了。   结果这时候,远远跑过来一个保卫人员。   只见这人附在庞科长耳边嘀咕了几句,并且还给了庞科长三个信封。   庞科长皱着眉头,直接把三个信封交给杨厂长和权书记。   这时候,台下的工人中,突然有一个人站了出来:   “厂长,书记,我是七车间的阎解成,我实名举报三车间秦淮茹同志。”   这突然冒出来的人,正是上个星期已经开始上班的阎解成。   刚想说散会的李副厂长听了这话,余光扫了一眼老神在在的何雨柱,当即说道:   “行,同志,你上台来说。”   阎解成也不扭捏,当即快步跑上台。   先是朝各位领导鞠躬问好,这才进入主题:   “秦淮茹同志的爱人,是原三车间的贾东旭同志。   东旭哥因公去世之后,我们院儿的三位大爷,   一大爷是八级钳工易忠海同志,二大爷是七级钳工刘海中同志。   觉着秦淮茹同志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上头还有婆婆,着实不容易。   就号召院儿里邻居帮助秦淮茹同志。   过去的一年里,何雨柱同志把每天带回家的饭菜,都送到秦淮茹同志家里。   我们院儿里边儿大伙儿,见着秦淮茹同志家的事儿,也都是能帮就帮。   别的不说,院儿里边儿不少人,都给秦淮茹同志借过钱,她到现在也都没还。   不过,最近,何雨柱同志结婚了,家里边儿有媳妇管着了。”   阎解成说到这儿,台下众人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可不是么,有了媳妇管着,就不能胡来了。   “我想说的是,秦淮茹同志,明明知道那饭菜是何雨柱偷盗的公家财产,   她还一顿不落的吃了。   这,算不算是……算不算是……犯了错误?”   阎解成想了半天,总觉着“销赃”这俩儿字用在这儿不合适。   “算,怎么不算?”   “傻柱儿得亏拿的是点儿剩饭剩菜。   这要拿的是半扇猪肉,这可就是销赃渠道了啊!”   “嘿,这话儿说的不错,我们院儿住的有机修厂儿的,   他们那大厨就是买了人家偷来的半扇猪肉,被派出所的抓了。   最后送到北大荒开荒去了。”   台下一众工人顿时就炸了锅,一道道目光投向台上的秦淮茹。   秦淮茹感觉浑身上下就像有刀子扎。   一刀一刀,虽然不见血,也不致命,但那是真叫一个疼啊!   要说这会儿最高兴的,非小胖莫属。   毕竟这会儿大伙儿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秦淮茹身上了。   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   “这位阎,阎同志,你说的可是实话?”   李副厂长也乐了,今儿这出热闹瞧的,他也来了点儿兴致。   “我们家虽然住前院儿,但整个大院儿谁不知道这个事儿?   不信,可以问问我们院儿的二大爷,也就是刘海中同志!”   阎解成这货在轧钢厂混了一个星期,也是长进了不少。   一开口就提了二大爷。   他知道,二大爷想当官、想露脸想疯了。   这会儿有这么个好机会,自然不会错过。   果不其然,海绵宝宝二大爷挺着个大肚子,雄赳赳气昂昂的上了台。   照例先同各位领导问好,然后又简单介绍了自己的身份。   最后证明了阎解成这话的真实性儿。   李副厂长对于他们两人的这种行为,给与高度的肯定和表扬。   甚至,奖励都比秦淮茹他们三人多了五块。   这会儿,就见保卫科两个保卫,搀扶着一老太太朝这边儿走来。   何雨柱定睛一瞧,不禁满脸错愕。   来人竟然是聋老太太?   “秦狐狸,听说你在这儿欺负我孙子呢?   我打死你这个骚狐狸。   怎么着,我耷拉孙儿带回去的饭菜,油花子太重了?   蒙了你们孤儿寡母的心了?   忘恩负义的贱人,就你钻傻柱儿被窝,   想要讹傻柱儿,给你贾家倒插门儿这事儿,   我老太太不说,你就当我耷拉孙儿没人疼儿是不是?”   嚯,老太太这话一出,不但台下炸了锅。   就连台上一众领导,也都一个个面面相觑,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起。   秦淮茹钻傻柱儿被窝?   还有这事儿?   秦淮茹现在已经说不清自己什么心情。   低头不停抹眼泪,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这儿。   “秦狐狸,平常你死皮赖脸,在院里边儿占点儿小便宜,   我老太太不稀罕搭理你。   你儿子棒梗小小年纪,进傻柱儿屋里边儿偷东西,就跟进自己家儿似的。   虽说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东西,但你哪一次给我耷拉孙儿还回来了?   你那婆婆贾章氏是个什么玩意儿,我就不说了。   你这当妈的也不知好歹吗?   要是我耷拉孙儿真计较,棒梗那兔崽子,恐怕是要从少管所一路送到篱笆子了吧?   怎么着,真以为我耷拉孙儿叫傻柱儿,他就真傻啊?   说来说去一句话,他不过是觉着你孤儿寡妇的可怜罢了,   你们婆媳俩儿还真蹬鼻子上脸,想要捆着我耷拉孙儿一辈子?   我呸!真是想瞎了你的心。   我老太太还没死呢,我耷拉孙儿还轮不到你们俩儿寡妇摆弄儿!”   老太太说到激动的地方,一口浓痰吐了秦淮茹一脸。   秦淮茹当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是,李副厂长就在她身边站着。   他自然不能让好好一场大会变成泼妇闹街:   “秦淮茹,你今儿要是敢闹,散会我就让你卷铺盖儿滚蛋,你信不信?”   秦淮茹一听这话儿,心都凉了半截儿了。   何雨柱见闹的差不多了,陪着笑脸,小跑着过来扶住老太太:   “哎呦,我的奶奶,您这一大把年纪怎么上这儿来了?   我们这儿正开着会呢,您就甭添乱了。”   “砰砰”   聋老太太毫不客气的抽了何雨柱俩儿拐棍:   “滚一边儿去,出去别说我是你奶奶。   你个窝囊玩意儿,几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就把你欺负成这个样儿?”   何雨柱脸皮抽了抽,这老太太力气可真大!   “老人家,您放心。   何雨柱同志,既然是我们轧钢厂的同志,厂里领导一定会为他做主的。”   李副厂长陪着笑脸说了一句。   示意两个保安,把聋老太太搀扶下去。   台后面,刘海中也在小声和杨厂长、权书记等人说着聋老太太的身份。   “什么?军烈家属?”   权书记眉头一皱,这样的人儿可不能在他们厂子里出事儿。   “是,老太太无儿无女,街道办王主任特地安排一大爷两口子照顾他。   傻……何雨柱同志,是她老人家看着长大的,打心底儿的喜欢。”   刘海中今儿可算是神气了一次,在厂里这么多领导面前儿露了脸。   这事儿,可够他吹个十天半个月。   杨厂长也转身朝保卫科吩咐:   “待会儿派人亲自把老太太送回家。”   “是,杨厂长!”   庞科长立刻答应下来,起身说道:   “那我这儿先告个假儿,亲自去盯着这事儿。”   “嗯,就该这样。”   权书记朝他点点头,庞科长起身离开了。   这边儿,聋老太太下去之后,李副厂长刚想收尾,只听台下又有一道声音冒出来:   “李厂长,我叫马华,是厨房的学徒工。   我实名举报许大茂下乡放电影,强行和老乡索要钱财。   还有,他还吃老乡家的鸡!”   马华说话的功夫,也从人群中站出来,看向许大茂。   实际上,他本来是想连许大茂以权谋私,   经常帮助乡下大姑娘,小媳妇占座位说出来的。   但话到嘴边,又想起许大茂还帮厂里边儿领导占座位,便没有说出来。   这会儿,许大茂的脸儿已经黑城锅底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一次何雨柱虽然在全厂大会上做了检讨。   但是,真正丢人的,可是他许大茂、秦淮茹和小胖。   人儿小胖开完这会儿就准备走了,他这个电影放映员可走不了。   “还有,昨天中午休息的时候,   我看到秦淮茹同志和小胖同志,在小仓库换馒头吃。”   马华这一嗓子,成功让所有人的注意力,再次回到秦淮茹身上。   众人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马华这说的是什么意思。   不过,都是些糙老爷们儿。   有的还亲自参与过这件事情,自然很快就反应过来。   “哈哈哈……”   “哈哈哈……”   “是的,是的,我也看见了……”   三千多工人兄弟又一次炸锅了。   偌大的体育场传出一帮老爷们兽血沸腾的嚎笑声。   “安静,安静。”   李副厂长当即拿起大喇叭朝众人喊了一声,众人这才安静下来。   要不是他受过专业训练,肯定憋不住这笑。   “马华同志,你举报的这些事儿,   领导会让保卫科调查清楚,给所有工人兄弟们一个交代。”   李副厂长说完这一句,见台下众人彻底安静下来。   又清了清嗓子,说了几句收尾的话,至此散会。   秦淮茹不知道自己这一路,是怎么回到家的。   只觉得不管走到哪儿,路上众人都对自己指指点点。   回到家,一头扎进被窝里“呜呜”痛哭。   这事儿,许大茂、小胖都有份儿。   为什么,只有自己丢了这么大的人儿?   还有聋老太太,那个老不死的,她怎么不去死?   竟然当着那么多人面,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她一个女人家,以后还怎么去厂里边儿上班?   要不是,要不是她还有仨儿孩子,今儿她早就一头撞死在台上了。   贾章氏跟着秦淮茹进屋儿,问了几句。   但是秦淮茹一言不发,只管哭。   贾章氏也不搭理她,自己带着三个孩子去外边儿玩了。   秦淮茹哭了一会儿,又擦干眼睛起身出了屋儿门,去找一大爷。   何雨柱必须要去厂里边儿给她道歉,挽回她的名声。   如今闹成这个样子,她下个星期要怎么去厂里边儿上班?   一大爷这会儿也刚回来,刚进家门小军就给他打好了水:   “爸爸,你回来了。   妈妈已经做好了饭,洗洗手吃饭吧。”   “哎哎,小军真乖!”   一大爷进门听了一声“爸爸”,只觉这一天的疲累一扫而空。   洗了手,见小灵犀正在屋里边儿扶墙走路。   一大妈忙着捡碗筷准备吃饭。   “家里边儿多了俩儿孩子,以后我回来做饭,你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   一大爷说着话,抱着自家闺女洗了手,脱鞋上炕,准备吃饭。   “嗐,不就是吃喝拉撒这点儿事儿吗,   哪儿大老爷们儿回来围着锅灶转的?   你上一天班也怪累的。”   一大妈也是满脸笑容。   只觉着如今这日子,才叫过日子。   一家人刚围着炕桌坐好准备吃饭,秦淮茹就过来敲门。   “砰砰砰,一大爷回来了吗?”   “是淮茹啊,进来吧,正吃饭呢。”   一大妈笑着应了一声,秦淮茹推门进来。   见正准备开饭,勉强扯出一点儿笑脸:   “嗐,我来的不是时候,一大妈,真是对不住儿了。   我找一大爷有点儿事儿,几句话就说完了。”   说着话,秦淮茹看向一大爷。   示意他跟自己去外面儿说。   一大爷这会儿,一门心思全在自己闺女身上。   压根儿,没领会到秦淮茹的意思。   “啊?哎!成,你说吧。”   秦淮茹满脸尴尬,看着一大爷,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心底儿则暗骂着,易忠海你个老东西。   忘记你以前见着老娘,是什么嘴脸了吗?   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那啥,老易,小军和小灵犀都上炕了,不好动。   你就看看淮茹有什么事儿。”   还是一大妈心善,给秦淮茹解了围。   一大爷虽然满脸不舍,但也只能放下女儿,起身跟秦淮茹出了屋儿门:   “秦淮茹啊,有事儿就说吧。”   说话的功夫,还忍不住探头,朝屋儿里边儿张望。见闺女正看着自己乐呢。   秦淮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以前都叫人家淮茹,现在就秦淮茹了。   “一大爷,今天在厂里发生的事情您也看见了。   您说说,我后天还怎么去厂里边儿上班?”   秦淮茹一说这个,眼泪就流下来了。   这次,是真的想哭,没有一点儿表演的成分。   “那你想怎么办?”   一大爷心不在焉的问了一句。   见小军正隔着玻璃朝自己笑,乐的一张老脸开了花,末了还忍不住嘀咕:   “小军这孩子,还真是懂事儿。”   秦淮茹一听这话,心底儿顿时如同有一万头草你马奔腾而过。   “一大爷,您能不能去和傻柱儿说说?   让他后天早点儿去上班,去我们车间给我道个歉。”   虽然一大爷态度不好,但秦淮茹没有其他选择,只能找一大爷说。   “什么?”   一大爷突然抬头看了秦淮茹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在说:   你开玩笑呢吧?   秦淮茹面色一僵,嘴巴动了动,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淮茹,事儿已经发生了。   柱子就算是给你道歉,那也解决不了问题。   厂里不可能因为这个事儿再开全厂大会。”   一大爷见秦淮茹脸色不好看,当即收起脸上的笑容,正色说道:   “你是什么人,大伙儿都知道。   你以后该上班上班,该下班下班,做好自己的事儿。   老话说的好,日久见人心,时间长了大伙儿自然会知道你是什么人。   那些乱七八糟的谣言,自然就没有了。”   “可是……”   秦淮茹话还没说完,一大爷就摆摆手:   “好了,秦淮茹,回家吃饭去吧。   我这当爹的也要回家陪着俩儿孩子吃饭。”   说完,不理会秦淮茹越发难看的脸色,转身就进了屋儿。   秦淮茹只气的胸腔都快要炸了。   黑着一张脸,往自己屋里边儿走。   一边儿走,还一边嘀嘀咕咕的骂着:   “你这个当爹的?   这都二十几年了,一大妈连个蛋都没给你下,还当爹当爹,你当的了吗?”   一大爷刚进屋儿,一大妈就朝他看过来:   “淮茹找你什么事儿啊?”   一大爷也不隐瞒,当即把秦淮茹、许大茂举报何雨柱的事儿说了一遍。   连带着今儿全厂大会上,聋老太太、马华、阎解成那些儿事儿,也说了一遍。   “哎,也真是怪可怜的。”   一大妈听完,沉沉的叹了口气:   “只是,都是一个院儿的,淮茹也确实太过份了。”   一大爷笑了笑,抱着闺女坐在自己怀里:   “以后,院儿里边儿的事儿我也不管了。   咱就守着俩儿孩子,安安生生过日子就成。”   “哎哎,都听你的。”   一大妈一听这话,顿时高兴的笑了起来:   “来来来,小军,吃肉,你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缺嘴儿。”   一大妈说着话,给小军夹了一筷子肉,又把炒鸡蛋也给他夹了两筷子。   “哎,妈,我吃不了这么多,您也吃。”   小军看着碗里边儿的肉和菜,又忍不住的红了眼眶。   自他记事起,碗里边儿就见过一块肉,一点儿鸡蛋。   甚至,冬天的时候,身上连件厚点儿的衣服都没有。   如今,他和妹妹不但有新衣服穿,还有肉吃。   而且,新爸爸妈妈每天都把细粮给他们兄妹吃,自己却吃粗粮。   小军想到这儿,把自己手里的白面馒,头分了半个递给一大妈:   “妈,您也累了一天,不能只吃粗粮。   以后,家里边儿有好吃的,大家一块儿吃,不能只给我和小灵犀吃。”   “小军,妈不吃,妈就爱吃粗粮的,妈……”   一大妈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那小军也不爱吃细粮,还不爱吃肉和鸡蛋。”   小军嘟着嘴,放下手里的白面馒头和筷子,不吃饭了。   “爱吃,怎么不爱吃。   小军说的对,你也要吃细粮,一家人都要吃细粮。”   一大爷看着小军这孩子,小小年纪就这么体贴人,终于是相信了何雨柱说的那句话:   人和人相处久了,是会有感情的。   说这话的功夫,一大爷把桌上的两个白面馒头分成四半,每人吃一半。   小军这才露出笑脸,重新拾起筷子吃饭。   这边儿,何雨柱回到家。   聋老太太指点着娄晓娥,已经把火给生了。   锅里边儿的水也开了,娄晓娥正在给两个暖瓶里边儿灌水。   两个暖水瓶儿,一个是他们家的,一个是聋老太太家的。   “嘿,傻柱儿回来了?”   聋老太太笑着看向何雨柱,娄晓娥也去打了水给何雨柱洗脸洗手。   “今儿没事儿吧?”   娄晓娥拿着毛巾,等着何雨柱洗漱完给他递过去。   “放心吧,今儿这一出,我这个敌人伤了一千。   许大茂、秦淮茹、小胖三人自损一万。   这事儿领导心里边儿有数儿,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何雨柱擦了脸和手,娄晓娥接过毛巾去倒水。   他则笑眯眯的站在聋老太太身边:   “奶奶,您今儿想吃什么,我来做。”   “吃啥都一样,看晓娥吧,奶奶我不挑儿。”   聋老太太笑着说了一句,过过苦日子的人,吃啥都香。   何雨柱又看向娄晓娥:   “晓娥,你有没有想吃的?”   娄晓娥听何雨柱说没什么事儿,也就放心了:   “我这吃现成儿的,啥都成。”   何雨柱先是和了面,又把剩下的两个西红柿切了,又切了点儿茄子,一块儿炒了。   接下来又是擀面、切面、煮面,临了还在碗底卧了三个鸡蛋。   再把菜浇在面条上,也算是另类的西红柿鸡蛋面。   这个念头不同于后世儿,做什么都得儿低调,尤其是吃喝方面。   万一哪个害了红眼病的,去街道办告上一状。   说谁谁家生活铺张浪费,还带着资本主义的尾巴,那就完蛋了。   三人刚吃完饭,外边儿就来人找了。   来的是街上卫四爷的儿子卫明儿。   卫四爷早年是混帮派的,现在收手了。   说起这卫明儿,那也是何雨柱老熟人了。   两年前,这家伙儿结婚摆酒的时候,就是请的何雨柱做酒席。   现在,何雨柱结婚,他又来给做了。   “柱子,嫂子,恭喜恭喜啊,祝您二来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卫明儿先是道了声喜,又和何雨柱客气了几句,这才开始说正事儿。   “我准备摆五桌,院儿里一百多人,都要上桌。   一桌是厂里边儿领导,一桌是认识的 几个兄弟。   还有一桌儿就是咱街面上的兄弟、长辈。”   何雨柱本身就是做厨子的,对于这些事儿门儿清:   “菜我基本准备的差不多了,一桌十个菜。   两个大荤,四个小荤,四个素菜。   明儿我徒弟马华也会过来帮忙,您可劲儿使唤着,不用客气。”   “成,既然您都有底儿,那我就放心了。”   卫明儿点点头。   他们这些帮人做席面的厨子,最喜欢的就是痛快儿的主家儿。   门清儿的最好,啥都不用琢磨,听喝就成。   还有那一股脑儿交给自己的,东西到位,也是好的主家儿。   最怕那种抠抠搜搜,啥都不懂,还在那儿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主家。   两人又闲说了几句,卫明就走了。   临走的时候,何雨柱给他拿了一罐茶叶,一兜子大白兔奶糖。   这可把卫明乐的没边儿了,就一罐茶叶,没个十来八块钱下不来。   第二天一大早,孟星朗亲自带人把需要的蔬菜、肉送过来。   前后脚的功夫,马华就过来了。   虽然只有五桌酒席,但何雨柱两口子都是爽快人。   来的客人不但要吃饱,还要吃好。   所以,东西备的足足的。   这要换别人,可能真拿不出这么多东西。   但孟星朗可是在供销社上班,弄这点儿东西,简直不要太轻松。   阎解成、阎解放、刘光福、刘光当四人早早就过来帮忙。   先是帮着把东西卸下来,又开始往帮着洗菜,处理肉。   没一会儿,徐刚、梁佑安、方子森、周子参等人也过来帮忙。   而且,他们来的时候,都带着人。   好家伙儿,偌大的一个中院儿,各家各户还没出人手呢,就已经满了。   何雨柱先给大伙儿做了一锅肉丝汤面,先垫吧垫吧肚子再干活儿。   等到各家各户都起来的时候,院里边儿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很快,卫明也带着三个帮手过来,起锅做饭。   没一会儿,整个四合院,都飘出浓浓的肉香味儿。   何雨柱这边儿没有长辈,他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就去请了三大爷过来坐镇。   很快,整个中院都热闹起来。   以往这种时候,秦淮茹肯定是冲在最前面儿的。   毕竟,她最喜欢给自己做面子。   但出了昨儿那档子事儿,她的俩儿眼睛到现在还红着呢。   随着一波又一波的客人们到来,一大爷和二大爷也坐不住了。   好家伙儿,街面上那些人他们不在乎。   可是,这厂里边儿大大小小,头头脑脑的几乎都来了。   最后,就连李副厂长也都来了。   而且,他提的礼儿,可不轻。   这一应的接物待人,说话陪客,里边儿都可都是事儿。   这风头,可不能都让阎老抠出了。   结果,一进何雨柱屋儿,就见阎埠贵,一张老脸笑的跟老树皮似的。   不管是街面儿上的,还是厂里边儿的,人儿都招待的好好的。   此刻正笑模样儿的,坐那儿跟李副厂长说话呢。   要说以前,以三大爷的高度,这么多领导、人物,他还真不行。   不过,现在人儿,好歹也是学校后勤科科长。   无论是眼界还是格局,那提高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众人一听这位是红星小学的后勤科长,也都乐意结交。   毕竟,谁家没个孩子,谁家孩子不上学呢?   见到这一幕,一大爷还好,他本身也不想着什么。   二大爷的鼻子都快要气歪了。   早知道厂里边儿的头头脑脑要来,他就早点儿过来了。   本来说是五桌,但实际人数可不止这么些。   厂里边儿大小领导来了小二十号,这就得两桌。   好在,徐刚、梁佑安他们一直跑前跑后的帮忙,没有同大伙儿上桌吃饭。   开席之后,院里边儿大伙儿看着满满一桌硬菜,一个个笑的合不拢嘴。   两个大荤,四个小荤,两个素菜,两个凉菜。   烟放的是大前门,酒用的是五粮液。   好家伙儿,这一桌下来至少得二十块钱。   何雨柱带着娄晓娥,一桌一桌的敬酒,一顿饭吃的是主客尽欢。   尤其是,听何雨柱说,院里大伙儿都能上桌。   就连小孩也能占一个席位时,大家都高兴坏了。   要知道,以前院里边儿办酒席,各家都只出一个人吃酒席的。   PS:今天加更一章,感谢大家对这本书的喜欢。   喜欢的朋友们,留个言,小白尽力给大家多更点。   满院儿的,要说不高兴的,就只有秦淮茹一个人了。   贾章氏这会儿带着三个孩子,吃的肚子都圆了。   “棒梗,去,给你妈拿点儿吃的。”   贾章氏摸着滚圆的肚子,顺手推给棒梗一个盘子。   仔细一看,嚯,盘子里还有不少肉呢!   同桌的邻居,看见权当看不见,反正贾章氏就那样儿。   当然,主要是今儿的席面够硬,少了那半盘子肉也没啥。   “嗯,我知道了,奶奶。”   棒梗端起盘子,小跑着回了屋儿。   等到轧钢厂人儿都走了,秦淮茹这才出了屋儿,坐在棒梗的位置上吃。   一见是这么好的席面,秦淮茹顿时后悔的肠子都清了:   棒梗这死孩子,也不早点儿回家告儿我一声。   “大家伙儿,吃完以后,剩下的菜,谁家的盘子就端到谁家去啊。   劳烦大家回去了自个儿洗洗。”   何雨柱扯着嗓子朝众人招呼一声,众人顿时更加高兴。   十个菜,都是满满当当。   现在虽然吃的差不多了,但每个盘子都还剩了小半呢。   唯有贾章氏和秦淮茹,两张脸顿时就垮了。   今儿她们家,没给何雨柱这席面借了一个盘子。   早上,过来借盘子的是阎解成。   被贾章氏没好气的骂了两句,空着手走了。   秦淮茹躲在棒梗屋儿里边儿,权当没听到。   这会儿,看着别人又是盘子又是碗儿的往自家端,眼睛都快冒红光了。   直到两点,中院才收拾的差不多。   何雨柱给卫明包了个二十块钱的红包,又给带了些白菜、土豆、猪肉等。   至于阎解成、阎解放、刘光福、刘光当四个,每人二斤猪肉,一斤花生米,两块钱。   马华那是自己徒弟,直接给了两只整鸡,二斤鸡蛋,一斤花生米。   送走所有人,何雨柱又下厨炒了一桌子菜,和徐刚、梁佑安等人喝了一顿酒。   天擦黑的时候,何雨柱屋里边儿才安静下来。   娄晓娥已经累的没有一点儿力气,这会儿在炕上躺着。   “柱子哥,我真是没想到,结个婚竟然这么累。”   “嘿嘿,那你先好好休息,今儿晚上估计会更累。”   何雨柱笑着,麻溜儿的生火、起锅、烧水,放上篦子,热了几个昨天的肉包子。   又熬了一锅小米粥,何雨水去后院儿叫了聋老太太,一块儿来吃饭。   聋老太太今儿可算是精神抖擞。   这从小看到大的耷拉孙儿,总算是结婚了。   再加上昨儿全厂大会那一出儿,算是把积攒在心里边儿的怨气一口气全出了。   心情能不好吗?   如今,勤等着抱个大孙子了!   吃了饭,何雨水和娄晓娥扶着聋老太太去了后院儿。   又给她烧水泡脚,安顿好之后才回到家。   何雨柱已经把吃过的锅碗都刷干净儿了。   这会儿,正坐在炕上把今儿得的礼钱拿出来数呢。   “噗嗤”   娄晓娥和何雨水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来:   “哥,今儿收了多少礼钱?”   不得不说,何雨水也是小财迷一个。   要说这礼钱,那可是真不少。   轧钢厂的领导,都是随了二十块,李副厂长更是五张大团结,外加烟酒茶。   一共算下来,一百块都不止。   厨房几十个厨工虽然没有来,但每人都托马华上了一块钱的礼儿。   剩下街面上卫四爷、徐七爷、海三爷等人也都上了五块钱。   院里边儿大伙儿,有一块的,两块的,贾章氏上了五毛。   倒是一大爷出手大方,上了二十块钱。   “你俩儿还别说,以后我俩儿有孩子了,满月、百天、一岁、三岁都要办酒席。   这办酒席,真是太赚钱了。”   “得行吧你!”   娄晓娥白了何雨柱一眼,第一次发现自家老爷们儿竟然是个财迷。   何雨水见事儿都忙完了,也就去自己屋子里睡觉。   “媳妇,来,看你老爷们儿给你变个戏法。”   何雨柱笑眯眯的朝娄晓娥招招手,示意她过来坐。   娄晓娥脱鞋上炕,围着炕桌坐下来:   “你变,我倒是不知道你还会变戏法?”   “好嘞。”   何雨柱大手一挥,原本散在桌子上的大把钱,瞬间消失不见。   “呀!钱哪儿去了?”   娄晓娥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抓着何雨柱的手,去掏他袖子。   最后着急了,把何雨柱衣服都脱了,露出个光膀子,还是没发现。   “你,你把钱藏哪儿了?”   娄晓娥满脸惊疑的看着何雨柱,刚才桌子上明明有那么多钱呢。   “您瞧仔细了。”   何雨柱笑眯眯的又一挥手,桌子上的钱又回来了。   “呀,这到底是什么戏法?太神奇了吧?”   娄晓娥惊的瞪大了眼睛。   “嘿嘿,这可是你老爷们儿的秘密,不能告诉你。”   何雨柱见自己衣服都被媳妇脱了,再不行动就有点儿对不住自己了。   大手一伸,直接把媳妇揽在怀里,朝炕上躺下去。   “柱子哥,你……”   娄晓娥猝不及妨,重重跌在何雨柱怀里惊叫了一声。   闻着香喷喷的媳妇,感受着怀里的软香如玉,何雨柱顿时就想化身猛兽。   “砰砰砰,砰砰砰”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儿。   何雨柱眉头一皱,脸上浮现出几分不悦。   这是谁呀,不知道老子今儿洞房花烛夜吗?   “谁呀?”   他没好气的问了一句。   “柱子,是我,秦姐,想找你说点儿事儿。”   秦淮茹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何雨柱心里那个火啊,恨不得出去一巴掌拍死这个寡妇。   娄晓娥的脸色也不好看了,这寡妇什么意思?   人家这新婚燕尔的,她倒好,天黑儿来敲门了?   何雨柱披了件衣服,怒气冲冲的下炕去开门。   “吱呀”一声,屋儿门打开,秦淮茹面色一喜:   看吧,傻柱儿心里边儿还是有我的。   哼,娄晓娥,就算你和傻柱儿结婚了又怎么样?   你永远也得不到他的心!   “柱子,我……”   秦淮茹心底儿这么想着,刚想开口说句话。   却见何雨柱阴沉着脸,一张嘴跟机关枪似的开口:   “秦淮茹,老子今天洞房花烛夜,洞房花烛夜,你懂不懂?   大晚上的,你他么的来敲什么门儿?   蝌蚪身上纹青蛙,你秀你妈呢?   屎壳郎爬到牛头上,你他么算个什么东西?”   何雨柱一口气骂完,“砰”的一声又关上门。   夏风习习,只留下秦淮茹一人面对着一扇屋门儿,独自凌乱加萧瑟。   眼泪,“哗哗”的落下来了。   秦淮茹站在何雨柱屋儿门口,只感觉脑子里“嗡嗡嗡”的响个不停。   好半响儿才回过神来,赶忙儿擦了擦眼泪。   四下看了看,见院儿里边儿没人,这才匆匆往家走。   回到房里,秦淮茹像没事儿人一样,哄着三个孩子睡下。   贾章氏这才开了口:   “那事儿和傻柱儿说了吗?   他怎么说的?”   “嗐,人家开门儿,还不等我说什么,就骂了两句进去了。”   秦淮茹苦笑一声。   曾几何时,傻柱儿是多么想要她进屋儿的。   “是娄晓娥那个贱人开的门儿?”   贾章氏皱眉问了一句。   “不是,是傻柱儿来开的门儿。”   秦淮茹虽然面上不在乎,但心里边儿着实难受。   今儿晚上,要出来的真是娄晓娥。   别说是骂她,就算是抽她两巴掌,她也没这么难受。   “哼,一定是娄晓娥那个贱人撺掇的。   你再去,一定要把那事儿说清楚了。   让傻柱儿明儿去三车间给你道歉。   这事儿,可不是单纯的道歉。   傻柱儿今儿办了酒席,娄晓娥就算是院儿里边儿的人了。   你既然要拿住傻柱儿,就一定要先给这贱人一个下马威。”   贾章氏眯着眼睛,缓缓开口。   这整个院儿里边儿,能帮助她们老贾家的,也只有傻柱儿了。   哼!   就算结婚了又怎么样儿?   老爷们儿的心不在你身上,你照样儿拿他没办法!   “妈,这,这合适吗?”   秦淮茹有些犹豫,毕竟人儿傻柱儿今天晚上洞房花烛夜。   “这有什么不合适儿的?”   贾章氏白了秦淮茹一眼:   “没有比这更合适儿的时机了。   傻柱儿这么好面儿的一个人,让他去车间给你道歉那是不可能的。   今儿晚上他着急办事儿,你多磨两次他就答应了。   你可想清楚了,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了。”   秦淮茹听到这儿,也觉着婆婆说的有道理,当即又出门儿去了。   这边儿,娄晓娥脸颊通红,浑身上下软的像没了骨头。   何雨柱已经摆好姿势,正准备深入探索。   “砰砰砰,砰砰砰。”   门外又响起敲门声儿。   何雨柱心底儿的那个火呀!   他红着眼睛,此时杀人的心都有了。   “谁呀!”   “柱子,是秦姐。   实在是不好意思,秦姐儿真的是有急事儿。”   秦淮茹那柔柔弱弱的声音又响起了。   “柱子哥,她……”   娄晓娥当即就红了眼眶,这秦淮茹摆明了就是欺负人啊。   “行了,晓娥,穿衣服。   既然我们睡不安生,那这全院儿的人儿都不用安生了。”   何雨柱拍拍娄晓娥的红彤彤的脸颊,笑着安慰了她一句。   起身麻利的穿好衣服,起身开门。   “柱子,我……”   秦淮茹刚想开口。   何雨柱却压根儿没搭理她,径自走向对面去敲一大爷的门儿。   这会儿,娄晓娥也穿好衣服,出了屋儿招呼秦淮茹。   “秦姐啊,这么晚了还没睡啊,进屋儿坐会儿吧。”   秦淮茹见娄晓娥,一张脸又白又嫩,脸颊还红彤彤的,显然刚才正在被滋润着。   “晓娥,实在是不好意思。   我这,真的是有点儿急事儿。”   心底儿虽然嫉妒的要发疯,但秦淮茹还是扯出一个笑脸儿。   “没事儿,都是一个院儿的。   秦姐你有事儿,找柱子哥帮忙是应该的。”   娄晓娥笑眯眯的说了一句,还进屋儿给秦淮茹搬了个小马扎让她坐。   几句话儿的功夫,何雨柱已经把四合院大伙儿都叫起来了。   二大爷和三大爷倒是没有什么不开心,反而心情不错。   今儿白天,院儿里就他们两家的孩子去帮忙了,何雨柱给了不少东西。   但是一大爷就不高兴了,他家小灵犀刚刚睡着,差点儿被惊醒了。   “柱子,大晚上儿的,你这是干什么?   有什么事儿不能明天儿再说?”   当然,更多的是像何雨柱这样,准备搂着媳妇深入交流的,或者交流到一半的。   要说他们肚子里边儿没点儿怨气,那是不可能的!   “是啊,傻柱儿,你今儿晚上可是洞房花烛夜,好好的折腾什么呀?”   “你丫的,该不会是不行吧?要开个全院大会取取经儿?”   “哈哈哈,要我说柱子,这事儿不用开全院大会。   你请我喝顿酒,我给你支个招儿得了。”   “哈哈哈……”   院里边儿大伙儿顿时哈哈大笑。   “滚蛋,你丫的才不行了。”   何雨柱转头朝那人怒骂一句,这才笑着朝众人开口:   “今儿晚上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家的事儿占用大伙儿时间。”   何雨柱说话的功夫,娄晓娥和何雨水,各端着一个大盘子出来凑到众人跟前。   一个盘子里放着拆开的散烟,一个盘子里放着瓜子、花生、奶糖、酥糖。   大伙儿一见有零嘴儿,心里边儿的那点儿怨气顿时就消了。   “柱子,到底是什么事儿?”   一大爷见大伙儿都得了零嘴儿,这才开口询问。   却见何雨柱笑眯眯的看向秦淮茹:   “秦姐,你有什么着急的事儿?   现在当着大伙儿的面说出来,让大伙儿帮着想办法。”   说完这句,像是怕大伙儿不明白,何雨柱又朝大伙儿解释道:   “秦姐今儿晚上也不知道有什么急事儿,上我家敲了俩次门了。   我虽然不知道贾家有什么事儿。   但觉着自己能力有限,怕帮不了她。”   众人一听何雨柱这话,顿时就回过味儿来了:   合着,这家伙儿自己睡不了媳妇,就折腾的这满院儿的都不能睡媳妇。   不过,这秦淮茹也确实过份了点儿。   人儿柱子今儿刚摆了酒席,正是搂媳妇睡觉的时候,你敲什么门儿?   而且,一次不成还又一次?   一大爷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别人不知道什么事儿,他可是知道。   只是,柱子向来是个拧种儿。   道歉这种事儿,就算你想和他说,那也是好言好语的哄着。   你现在来这么一出算怎么回事?   秦淮茹感觉院子里边儿众人全都看向自己,   一张脸顿时火辣辣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秦淮茹,你有什么事儿就说吧。”   三大爷第一个站出来替何雨柱出头。   “我,我……”   秦淮茹满脸为难,不知道怎么开口。忍不住偷偷瞄向一大爷,   请求连接。   只是,一大爷这会儿正低头嗑瓜子,   连接失败!   哥哥结婚摆酒,何雨水今儿一天忙的脚打后脑勺。   刚躺下就被惊动起来了,冷着脸就要开骂。   还是人儿娄晓娥是个善良的姑娘。   一见秦淮茹这会儿满脸的为难,当即善解人意的说道:   “秦姐,大家都是一个院儿的,有什么困难你就说出来。   老话说的好,人多力量大。   有三位大爷和大伙儿帮着想办法,一定能帮你解决。”   这两句话,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直接拉了一波好感度。   秦淮茹感受着周围众人的一道道目光,感觉有点儿骑虎难下。   见众人都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干脆把心一横,“噗通”一声又给何雨柱跪下了。   “妈呀!”   何雨柱吓的浑身一个激灵,一蹦三尺高:   “这,这这这,秦淮茹,你这是想干什么?”   “柱子,前些日子的事儿,是秦姐鬼迷心窍,对不起你。   秦姐当着全院人儿的面给你道歉。   你,你行行好,可怜可怜秦姐。   明儿去车间给秦姐说句好话。   要不然秦姐儿明儿真没办法去上班了。”   说完,又准备给何雨柱磕头,却被娄晓娥一把拉住了。   “秦姐,都是一个院儿的,有什么话站起来好好说。   柱子哥这么年轻,你这么做不是在折他的寿吗?”   好家伙儿,这一句直接让秦淮茹进退两难。   起来吧,这事儿傻柱儿还没答应呢。   跪着吧,就是在折傻柱儿的寿呢。   何雨水反应虽然慢了一拍,但这会儿也过来帮着拉秦淮茹。   何雨柱看着娄晓娥,心底儿那叫一个美滋滋:   看见没?   看见没?   论娶个好媳妇的重要性!   “秦淮茹,晓娥说的对,有什么事儿先起来好好说。   你这动不动就给人下跪的,骨头也忒儿软了点儿。”   说这话的是三大妈。   一来,他们家现在和何雨柱交好,得儿了不少东西。   二来,都是一个院儿的,这么多年了,她是真看不上贾家这俩儿寡妇。   娄晓娥、何雨水力气小,她可不小。   说话的功夫,一把就把秦淮茹从地上拉起来了。   “柱子,秦姐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就是个寡妇,没什么本事儿……”   秦淮茹看向何雨柱,又开始新一轮的表演。   泪眼婆娑,梨花带雨,看得一众大老爷们儿眼都直了。   不过,何雨柱现在早就对这一套免疫了。   “秦姐,您什么都甭说了。   明儿一上班,我就去你们车间给您说好话儿。   您今儿晚上能不能消停消停?   让我搂着媳妇睡个好觉。”   何雨柱此话一出,围观众人顿时哈哈大笑。   秦淮茹臊的一张脸儿都没地方放。   不过总算是达成所愿,心底儿也松了一气儿。   大伙儿闹哄哄的又各自回去了。   “雨水,你也别生气了。   早点儿睡吧,明儿还要上学呢。”   娄晓娥笑着安慰了何雨水两句,将她推到自个儿屋子里去。   何雨柱躺在炕上,抱着娄晓娥猛亲了一口:   “晓娥,你可真是我的好媳妇。”   “别闹。”   娄晓娥锤了何雨柱一下,认真问道:   “你真打算明儿给她说好话去?”   “嘿嘿,你等着瞧好吧!”   何雨柱冷笑一声,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冷意。   秦淮茹,你既然自己不要脸,也就别怪我不给你留脸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今儿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第二天,何雨柱起了个大早。   刚一出屋儿,就见秦淮茹在门口等着他。   “柱子,起来了?”   “嗯,秦姐,咱走吧。”   何雨柱似笑非笑的看了秦淮茹一眼,去骑自行车。   推上自行车出了院子,何雨柱大长腿一跨,一蹬,自行车就跑起来了。   同时跑起来的还有秦淮茹。   秦淮茹面露喜色,正想着快跑两步,坐上何雨柱的自行车。   这样,一路上让柱子深刻体会几次推背感,培养培养感情。   二来,何雨柱骑自行车捎她一起上班,也能说明俩人关系不错。   没成想,何雨柱的自行车跑太忒快了点儿。   她刚跟着跑了两步,那自行车就跟离弦的箭一样飞射出去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后边儿,有母老虎在追着何雨柱呢。   看着那一溜烟儿跑远的自行车,秦淮茹只气的咬牙切齿,狠狠跺了跺脚。   “傻柱儿,你个坏种儿!”   正当这时儿,却听身后有人开口:   “嘿,秦姐儿,今儿还没走呢?   要不要我带你一程啊?”   秦淮茹转头一看,来人正是许大茂。   “哎,那感情好,谢谢你了,大茂。”   秦淮茹顿时露出笑脸,等许大茂骑上自行车,慢悠悠的走着。   她则小跑两步,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心底边儿暗骂着:   哼,傻柱儿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你不愿意让老娘推背,多的是人愿意儿!   不得不说,许大茂这骑车的技术,那妥妥的一流。   老司机。   十来分钟的路程,愣是让秦淮茹给他推了不下二十次背。   而且,一次比一次用力。   但是,嘿,还别说,每次他都能稳稳把住自行车,愣没摔倒!   你要搁何雨柱,他就没这样式儿的技术。   两人进了轧钢厂,许大茂去了宣传科,秦淮茹则到了三车间。   这时候,何雨柱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柱子,你跑这么快干什么?”   秦淮茹半是埋怨,半是调侃的说了一句。   何雨柱嘿嘿笑着没接茬儿。   见车间里的大佬爷儿都朝这边儿看过来,这才清了清嗓子:   “秦姐,全厂大会上的事儿,我也不知道。   真是对不住您嘞。   要是早知道领导还要让您三位上台,我就提前跟您通个气儿。   今儿我何雨柱,当着三车间所有工人兄弟姐妹的面儿,给您道歉。   我在这儿也求求您了,别再三更半夜上我家敲门儿了。   我已经结婚了,昨儿也摆过酒了。   您一寡妇,三更半夜的来敲门儿,影响不好。   谢谢您嘞!”   何雨柱说完,不去看秦淮茹难看到极致的脸。   回头朝大伙儿笑笑,转身就走。   真可谓是,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他妈的,真以为老子治不了你,是不是?   出了三车间,何雨柱只感觉神清气爽,今儿天气都比以往好。   去了食堂,把今天的事情安排好之后,开始准备小食堂的饭菜。   快下班儿的时候,王主任又过找他,说晚上请他吃饭。   上一次,因为举报的事情没吃成,这一次可不能再耽误了。   毕竟,他们手头儿的事儿,也是很要紧的。   “还是和胡科长一起吗?”   何雨柱随口问了一句。   “是,到时候我们一块儿去。”   王主任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去了后勤科。   晚上,回到家,聋老太太和娄晓娥已经吃完了。   就是,这一老一小两位女士,有点儿不爱收拾锅灶。   到现在,那锅碗瓢盆还搁那儿摆着呢。   “柱子哥,你回来了?”   见他进了门儿,娄晓娥笑眯眯的说了一句。   立刻端着搪瓷脸盆儿,去水龙头给他接水洗脸洗手。   “嗯,您两位今儿吃了点儿啥?”   何雨柱放下手里的网兜子,看着炕边坐着的聋老太太。   “没啥,热了包子,喝了菜汤。   你咋这会儿才回来?”   聋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拄着拐杖下炕。   “哦,厂里边儿领导请吃饭来着。”   何雨柱随口解释了一句,就去扶聋老太太。   “不用扶我,我身子骨硬朗着呢。”   聋老太太朝他摆摆手:   “领导请吃饭是好事儿,但你小子也别犯浑儿。   可别跟着学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嘿嘿,老太太您懂的可真多。”   何雨柱笑着打趣儿了一句。   接过娄晓娥手里的搪瓷脸盆,放在铁架子上洗脸、洗手。   “滚犊子,晓娥是个好孩子。   你要是敢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儿,老太太我打断你的腿。”   聋老太太拿拐棍敲了何雨柱一下,慢悠悠的往外面儿走。   “奶奶,您再坐会儿吧,还早呢。”   娄晓娥说着话,去扶老太太。   “不了,傻柱儿回来了,我这老婆子就不打扰你们俩口子了。   赶紧儿的,给我生个重孙子。”   老太太说着话,人已经出了门。   娄晓娥没办法,只能扶着她去后院儿。   回到家,何雨柱正在刷锅。   娄晓娥过来帮着把洗好的碗放到五斗柜。   “柱子哥,你今儿真去了?”   娄晓娥一双眼睛瞪的圆溜溜的,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从昨儿晚上的事儿她就看出来了,   自家老爷们儿,是打心底儿不待见秦淮茹。   这会儿,也不担心两人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嘿嘿,我当然说了。”   何雨柱当即把他在三车间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只听得娄晓娥“咯咯”直笑:   “柱子哥,这下子,秦淮茹怕是要恨死你了。”   “那感情好,这种人让她恨我比惦记我强。”   何雨柱理所当然的的说了一句。   他宁愿秦淮茹恨死他,和他老死不相往来,最好!   “行了,不说她了,这星期我们回去一趟吧。   我想我爸妈了。”   娄晓娥挎着何雨柱的胳膊,小脸上多了几分落寞。   “成,星期六咱就去,让你住一晚上。”   何雨柱点头应下。   “嗯,那我回头让何叔儿去学校接雨水。”   娄晓娥脸上再次露出笑容。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天黑睡觉。   照例折腾了一阵子,娄晓娥累的直接睡过去。   何雨柱却在想今天下午的事情。   王主任和胡科长请自己吃饭,其实事情很简单:   分赃!   当然,也不只是简简单单的分赃。   如果何雨柱答应“入伙儿”,就意味着,   他从李副厂长这边儿跳到胡科长那边儿了。   这个“脏”,其实就是食堂的采购。   也是李副厂长一直想要握在手里的东西。   现在,轧钢厂的规定,一个工人一顿伙食是七分钱的标准。   但是,何雨柱身为食堂领班,他很清楚,就现在厂里边儿的伙食。   一个人,一顿饭,连四分钱的标准都达不到。   多出来的钱,全都进了胡科长、王主任和食堂领班的口袋。   胡科长拿七成,王主任拿两成,食堂领班拿一成。   这是他们以前的规矩。   自从何雨柱当上这个食堂领班之后,   胡科长和王主任,就在思忖这个事儿。   本来是想着,让何雨柱干一两个月。   随便找个借口把他弄下去,再把小胖扶上来。   结果没想到,这家伙儿手艺这么好。   要真换了他,别说上头领导不乐意,   就算胡科长自己,也觉着可惜。   毕竟,吃糠咽菜的都想吃大鱼大肉。   如今,好容易吃上大鱼大肉,谁还想继续吃回糠咽菜?   既然弄不下去,那就只能把他变成自己人。   甚至,胡科长和王主任早已经商量好了:   如果何雨柱觉着拿的太少,   他们愿意各自再分出半成,让何雨柱拿两成。   两成,一个月下来少说也有540块钱。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他们两人对这个事儿那是十拿九稳。   但是……   何雨柱拒绝了。   当然,拒绝的时候,他的心,痛的简直无法呼吸。   但是,他很清楚,自己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不想乱掺和厂里边儿的一些事儿。   当然,他也表示,自己也会像以前一样,一直装聋做哑。   胡科长和王主任再三劝说,何雨柱坚守本心,没有答应。   “哎,还是做个平头小老百姓,娶个白富美舒坦啊!”   最后,他忍不住在心底叹了口气。   从明天开始,胡科长、王主任和他,心里边儿肯定就有了隔阂。   第二天早上,何雨柱起个大早。   做好早饭,才去叫娄晓娥起床。   去后院儿扶聋老太太前来,三人一块儿吃了饭,何雨柱才去上班。   只不过,刚进轧钢厂大门口,就遇上了满面红光的许大茂。   “嘿,傻柱儿,你今儿怎么来这么早儿啊?”   许大茂笑的贱兮兮的,仿佛是刚刚只偷了鸡的黄鼠狼。   “许大茂,怎么着,这两天没见我,骨头又紧了?”   何雨柱心底琢磨着,这家伙儿是遇到什么美事儿了?   咋乐成这样啊?   “嘿,傻柱儿,君子动口不动手。   你丫的媳妇都有了,还见天儿的打架?”   许大茂本能的向后退了两步。   没办法,“四合院战神”的战斗力,他领会的太深刻了。   “我告诉你傻柱儿,虽然你结婚比我早,但我许大茂有儿子了。”   许大茂得意洋洋的看着何雨柱。   “什么?你,你有儿子了?”   何雨柱瞬间呆滞。   原来他今儿眼神不好,许大茂不是红光满面,他是绿光罩顶啊!   “当然,老子今儿就和凤莲领证儿。”   许大茂更加得意。   “你,确定那孩子是你的?”   何雨柱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   “我呸,你他么的会不会说话?”   许大茂瞬间怒了:   “凤莲儿的身子都是老子破的,怎么可能不是老子的孩子?”   “嘿嘿嘿,那恭喜啊,恭喜恭喜。”   何雨柱发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非常诚恳。   不得不说,许大茂这个人儿,下手就是快儿。   何雨柱下班回到家的时候,那位名叫凤莲的女子,已经住进了四合院。   这女子,皮肤白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   扎着两个麻花辫,笑起来脸上有俩儿酒窝。   最重要的是,前凸后翘。   俏寡妇秦淮茹站在这位面前,完败!   只是,那肚子虽然不大,   但现在天热了,穿的单薄,稍微能看出来一点儿。   “这,怎么个情况啊这是?”   何雨柱进了屋儿,娄晓娥正在生火。   只不过,那技术实在不过关。   火星子倒是没见几个,她那张小脸却花了。   “柱子哥,我平常看你生火挺容易啊,怎么今儿……”   娄晓娥皱着眉头,满脸的挫败。   “行了,你快去洗洗吧,我来就成。”   何雨柱说着话,把娄晓娥拉起来,拍拍她的小脸,自己蹲下去生火。   哎,自己娶的媳妇,别说是蹲着,就算是跪着也要宠啊!   娄晓娥把自己拾掇干净,又擦了雪花膏,这才朝窗户外边儿看了一眼:   “许大茂今早儿带回来的,说是俩儿人已经领证了。   凤莲以后,就是咱院里儿边儿的人了。”   “嘿嘿嘿,这下院里边儿可要热闹了。”   何雨柱笑着说了一句,火已经点着了。   “锅里放水了吗?”   “哎呀。”   娄晓娥叫了一声,满脸懊恼的说道:   “我光顾着生火了,忘记放水了。   老太太明明教过我,要先放水,再生火的。”   说着话,赶紧儿的掀起锅盖,往锅里边儿倒水。   “我看着那凤莲,人不错。”   娄晓娥给锅里添了水,随口说了一句。   何雨柱的手,猛的哆嗦了一下。   “你,你从哪儿瞧出这姑娘人不错的?”   这个,何雨柱是真心好奇。   同时,他更好奇的是,秦京茹呢?   秦京茹这个许大茂正牌媳妇,怎么还不出现呢?   “这个凤莲,是盘钩子村的,父母都不在了,跟着爷爷长大。   许大茂第一次去她们村儿放电影的时候,就是住的她们家。   直到上个星期,她爷爷也去世了,她就剩一个人了。   许大茂又去她们村儿放电影,又去她们家住,才发现她怀孕了。   后来一问,才知道是他的。   人家凤莲根本没想着告诉他。   要不是许大茂这次碰上了,估计都不知道自己有孩子了。”   何雨柱听娄晓娥这么说,不由的眯起了眼睛。   他怎么觉着,这个事儿,从头到位都透露着一股阴谋的味道呢?   别人或许不知道许大茂什么样儿,他可是非常清楚。   何大清走的那一年,傻柱儿十五岁,   许大茂这玩意儿一天天在人儿面前蹦跶。   说什么何大清跟寡妇跑了,不要傻柱儿之类的话。   未来的“四合院战神”能受他这鸟气儿?   照着许大茂就踢了裆部一脚。   那时候,人们都不太懂这个。   见许大茂后来没事儿,也就没去医院看。   何雨柱现在想起来,觉着肯定是前身那一脚直接阉了许大茂。   可是,这凤莲偏偏就怀孕了?   这不亚于是,太监上青楼,姑娘叫的再大声,那也没人信儿不是?   “柱子哥,柱子哥,你想什么呢?”   娄晓娥见何雨柱在发呆,开口叫了他一声。   “哦,没什么。   对了,那个凤莲,你以后少接触。”   “嗯,我知道了。”   娄晓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点点头,听自家老爷们儿的。   吃过饭之后,何雨柱收拾了锅灶,出了院子去公厕。   离着老远,就看见秦淮茹和许大茂正站在那儿说话呢。   “许大茂,你今儿这一出什么意思啊?”   秦淮茹脸色很不好看。   “什么什么意思啊?”   许大茂这会儿,满脑子都是他的凤莲儿和宝贝儿子。   实在是没心思在这儿,听秦淮茹说这么些有的没的。   “不是说了,我给你介绍我堂妹吗?   我这都和人家说了,过两天就来了,你现在算怎么回事儿?”   “秦姐你可拉倒吧。”   许大茂不以为然的说道:   “人儿凤莲给我怀了个大胖小子。   我丢着人家不要,去找你堂妹?   再说了,当初我是答应了。   可过了这么长时间,也没见你堂妹啊?”   秦淮茹一听这个更来气儿:   “这几天乱七八糟的事儿发生了这么多,我哪儿有时间?”   “嘿,那我可管不着,反正人儿凤莲现在大着个肚子。   我们今早儿把结婚证都领了。   这事儿已经成了定局,让你堂妹找别人吧。”   许大茂不耐烦的,朝秦淮茹摆摆手,转身往回走。   秦淮茹转身看着他,气的咬碎一口牙。   但却拿许大茂没有一点儿办法。   何雨柱“嘿嘿”一笑,慢悠悠的朝公厕走过去。   经过许大茂身边儿的时候,许大茂鼻孔朝天,压根不看他一眼。   何雨柱也不恼儿。   见秦淮茹钻进女厕所,不知道怎么的,脑子里就想起了“李光头。”   “不不不,不行,不能有这种想法!”   随即,他拨浪鼓似的摇着头,觉着自己这想法太猥琐了。   而且,现在这厕所,条件也不允许。   啊呸!   我何雨柱堂堂正正一男子汉,又有晓娥这么温柔漂亮,善解人意的媳妇。   不管条件允许不允许,都不会有这种想法的。   前院三大爷家   这些日子,三大爷家过的那叫一个舒坦。   尤其是阎解成,进了轧钢厂直接就是22.5的工资。   都快赶上他爸没当科长那会儿了。   “解成,你那事儿做的对。”   三大爷对儿子,当天在全厂大会上跳出来,举报许大茂的事情表示赞同。   “我算是看出来了,满院子里,就柱子这个人儿靠谱儿。   以后,你要多和他走动走动。   别的不说,就人家认识的那些个人儿,都不简单。”   三大爷有些感叹。   要不是柱子提点了他两句,他现在可能还是个代课老师呢。   那天摆酒的时候,那几个年轻人不但来了,而且还都带着帮手。   柱子基本没怎么用院儿里边儿的人。   “爸,这些个我都知道。   昨儿下午我去看于莉了,我们商量了一下,结婚以后这工资给您交十五块。   其他粮票、肉票之类的,我们没用的,就都放家里了。   于莉说,她爸准备给她陪一台缝纫机。”   何雨柱摆酒那天,阎解成可是全程帮忙。   自然知道,他爸说的那几个年轻人。   “真的?”   三大妈一听于莉家给陪一太缝纫机,双眼顿时就亮了。   这缝纫机,可不便宜啊!   关键是,这东西实用啊。   有了这玩意儿,家里边儿缝缝补补,做衣裳什么的,就都方便许多了。   “嗯,她跟我说,她爸已经把缝纫机的钱凑出来了。”   阎解成也非常高兴,媳妇陪嫁一台缝纫机,他这脸上也有光不是?   三大爷也乐的合不拢嘴:   “这好,这好。   不过,我们也不能亏了人家。   等儿媳妇嫁过来了,我给她在纺织厂找个工作。   虽说不顶轧钢厂挣的多,但好歹也是个活计。   另外,我们家的彩礼,也再加20块钱。   不能让亲家心里边儿不得劲儿。”   “哎哎,谢谢爸。”   阎解成高兴的一张脸都笑开了花。   这样一来,他里子、面子算是都有了。   而且,于莉也有工作,以后的日子自然好过不少。   “一家人,不用说这个,解放毕业以后,你也给多操心操心。”   三大爷此刻,那是严格按照何雨柱给他划出的道儿走。   “嘿嘿,爸,这您就放心吧。”   后院二大爷家   二大爷今儿也非常高兴。   车间马主任今天找他了,说厂里边儿要成立工人纠察队。   主要就是纠察工人工作纪律,生活作风两个大问题。   当然,如果工人兄弟们有需要,也要给与最大的帮助。   上头准备让他担任这个纠察队队长。   当然,这大的一个厂,不可能只有一个纠察队。   但是,二大爷心里边儿,那是真的高兴。   这么多年的努力,领导终于是看在眼里了,让他也支棱起来了。   说起来,这事儿他还是要感谢秦淮茹和许大茂俩儿人。   要不是他们举报何雨柱,也不会有全厂大会这事儿。   自然,他也不会有在领导面前表现的机会。   “吱溜”   二大爷干了一杯酒。   又夹了一筷子炒鸡蛋吃了,朝自己儿子瞟了一眼。   刘光福虽然心里边儿,一万个不愿意。   但还是陪着笑脸,把酒盅给满上。   “以后,在外边儿要叫我刘队长,知道没有?”   “哎哎,知道了,爸,在外面叫您刘队长。”   刘光福陪着笑脸不停点头。   心里边儿则在想着,下次见到柱子哥,是不是要叫一声何领班?   刘光当偷偷瞟了一眼桌上的炒鸡蛋,   将身边的一盘花生米,往他爸身边推了推:   “爸,这可是件儿大好事儿啊。   您看看,一大爷在厂里边儿当了这么多年八级钳工,都没混到个一官半职的。   您可是咱们院儿里的这个啊!”   刘光当说话的功夫,给自己老子竖了个大拇指。   “吱溜”   二大爷瞟了一眼三儿子。   把酒盅的酒抿了,又夹了一颗花生米吃了。   这才淡淡开口:   “可算没白养你这小兔崽子。”   正当这时,外面突然响起敲门声。   二大妈先是一愣,随即开口道:   “他爸,你先喝着,我去看门。”   二大妈开了门,见来人是秦淮茹,便笑着说道:   “原来是秦淮茹啊。”   “哎,是我,二大妈,我找二大爷有点儿事儿,他在家吗?”   秦淮茹笑着应了一声。   二大妈是真心,不想把这骚狐狸往家儿领。   但无奈,这会儿也不好把人往外边儿赶。   “在在,进来说话。”   秦淮茹进屋儿,见二大爷正坐在炕上喝酒。   炕桌上,摆着两个盘子,一个花生米,还有一个炒鸡蛋。   只不过,那炒鸡蛋已经光盘了。   “呦,二大爷,喝着呢。”   秦淮茹笑着,很自然的坐在二大爷对面:   “您这一个人喝酒着实没意思。   怎么着,我陪您喝两盅?”   “哎哎,成,您陪着我喝一杯儿。”   二大爷一听这个就乐了。   院儿里边儿虽然来了个凤莲儿,把秦淮茹照的没样儿了。   但是,俏寡妇毕竟是俏寡妇。   再不济,也是属于大伙儿的。   她凤莲儿再好,那也是人儿许大茂的。   二大妈一见秦淮茹这样儿,一张脸就垮了。   不过,碍着二大爷的面儿,她也不好说什么。   “来,二大爷,我先敬您一个。”   秦淮茹端起酒盅敬了二大爷一杯,先干为敬。   “吱溜”一声,二大爷一口抿了酒盅里的酒。   看着对面俏寡妇,笑吟吟的给自己添酒。   脸上不由露出几分笑意,心里边儿也忍不住的感叹:   哎,这才叫生活啊!   “二大爷,听说您要当官了,我这儿先给您说声恭喜了。”   秦淮茹笑着,又端起酒杯,敬了二大爷一个。   “嘿嘿,淮茹,这可不敢乱说。任命还没下来呢。”   二大爷脸上的笑容更甚,又是“吱溜”一口抿了酒盅的酒。   看了一眼桌上那盘花生米,顿时觉得有些配不上自己身份了:   “我说,他二大妈,再去炒个鸡蛋。”   二大妈虽然满脸不乐意,但也不敢驳了自家老爷们的面子。   “哎哎,成成,你们先喝着。”   “二大爷,您可是我们院儿里边儿第一个当官的。   我们这些厂里边儿的工人,以后可得靠您了。”   秦淮茹权当看不见二大妈那张褶子脸,笑眯眯的看向二大爷。   一边说话,一边儿给二大爷添酒。   二大爷一听这话,感觉整个人儿都要飘起来了。   “淮茹,咱这儿都是一个院儿的,你有什么事儿。   不管是身为院儿里的二大爷,还是厂里边儿的纠察队队长,   我这个刘队长都义不容辞。”   二大爷一边说着话,一边儿伸手去提酒壶给自己添酒。   恰巧儿,秦淮茹也正伸手去提酒壶呢。   二大爷那只大肥手,直接就握住了秦淮茹的手。   “哎,这……嘿嘿。”   二大爷略一停顿,笑着摸了一把,又缩了回去。   “嗨,二大爷,您现在可是我们厂里边儿的重要领导。   这倒酒儿的活儿,还是我来吧。”   二大爷咂吧砸吧嘴,心底儿回味着刚才的手感。   不得不说,这俏寡妇的小手儿,摸起来就是软乎儿。   再看看他家的母老虎,那手儿……   嘿,比自己的都糙儿。   “嗨,您瞧瞧,要不说您能做队长呢。   满院儿的,有几个能有您这样儿的热心肠啊?”   秦淮茹笑着一边儿给二大爷添酒,一边儿说话:   “您看看,后院儿的许大茂,他可是咱们厂儿宣传科的。   可这次的纠察队,可就没他什么事儿。”   这话儿,可是真说到二大爷心里边儿去了。   许大茂一个小辈儿,都能成放映员,那油水足不要紧儿。   关键是到哪儿,别人都客客气气,紧接紧待的。   二大爷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边儿不知道有多羡慕呢。   “淮茹,要不说你是咱院儿的聪明人呢。   这看人看事儿的,就是不一样儿。   就那许大茂啊,别的不敢说,   我要是抓他一个生活作风,那是一抓一个准儿。”   如果何雨柱在这儿,他一定会说:   此时此刻,地球引力已经对二大爷失效了。   您看看,秦淮茹要是再捧几句,二大爷估计要飘出大气层了。   二大妈端着一盘炒鸡蛋,站在门口儿学(xue)了半天,愣是学不会人儿秦淮茹这招儿。   她和自家老爷门儿在一块儿过了有二十年了,最清楚他的心思儿。   刚开始的时候,老爷们儿兴致好的时候,也会想和她聊几句。   只不过,每次聊天儿,二大妈都感觉自己没发挥好。   久而久之,老爷们儿不管开心或者不开心,   那都自个儿喝酒,不找她聊儿了。   听着人儿秦淮茹,三言两语的,就把自家老爷们儿哄的这么开心。   二大妈忍不住“嘶”了一声,感觉真是酸的厉害。   心底儿又忍不住骂了一句:“小骚狐狸。”   端着鸡蛋给放到桌子上,二大妈站在二大爷旁边儿想旁听一二。   “嗯?你杵这儿干嘛呢?   人儿淮茹找我来讨论厂里边儿的事儿,你杵这儿干嘛呢?”   二大爷不高兴了。   有这虎娘们儿在这儿,他和淮茹怎么进行工作上的深入探讨啊?   秦淮茹一见目的达成,本来是准备走的。   不过,看着二大妈又端了一盘子炒鸡蛋进来,   就收起心思,准备吃两口儿。   “嗨,二大爷说的哪儿的话。我二大妈那可是出了名儿的贤内助。   这么些年儿,要不是她在家儿带着三个孩子,   您能安安心心的上班儿吗?   您想想,这么多年来,这家里边儿的事儿,您操过一点儿心吗?”   秦淮茹这两句话说的,二大妈那叫一个热泪盈眶。   感觉这么多年,在他们老刘家受的这么多气儿,终于是有人理解了。   “嗐,把你给能耐儿的。”   二大爷没好气的瞪了二大妈一眼,不耐烦的说道:   “行了行了,你先出去吧,工作上的事儿你也不懂。   我们这几句话的功夫,就完事儿了。”   (作者:二大爷您可真快!)   二大妈悻悻一笑,只能转身出去。   “那个,淮茹,咱儿,咱儿继续说。”   二大爷转头,看着秦淮茹那白净细腻的脸儿,   再想想自家老娘们儿,那张褶子脸……   诶!   真是人比人,气死个人呐!   东旭啊,你也算是二大爷看着长大的。   这么好的媳妇儿,你是没福气享受了。   你放心吧,这福气有二大爷帮着你给消化了。   “嗨,二大爷,您现在可是纠察队的队长。   您说什么,我听着就是。”   秦淮茹笑着,很自然的夹起一筷子炒鸡蛋吃了。   该说不说,二大妈人虽然糙了点儿,   但是,这鸡蛋炒的那叫一个嫩。   “倒酒,倒酒。”   二大爷抿了酒盅里的酒儿,见秦淮茹吃鸡蛋,赶紧儿开口。   “老东西,就吃你家一口鸡蛋,又不是割了你的肉,至于吗?”   秦淮茹心底儿暗骂了一句,脸上却带着笑:   “哎哎,您看看我这,下班还没吃饭呢。”   说着话,又提起酒壶给二大爷倒酒。   好巧不巧,二大爷也刚好过来拿酒壶。   “哎……这,这真是……”   二大爷这次没撒手,直接握住了秦淮茹的小手,摩挲着。   秦淮茹脸上仍旧带着笑儿。   心里已经把二大爷家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儿。   “来,吃口鸡蛋。”   二大爷见秦淮茹没有躲,一张老脸顿时笑开了花儿。   拿起自己筷子,夹了一口鸡蛋给秦淮茹喂。   秦淮茹看着二大爷那张油腻腻的肥脸,心里边儿直犯恶心。   但是,没办法。   鸡蛋的诱惑太大。   两人吃了一会儿鸡蛋,秦淮茹估摸着二大爷吃的差不多了,这才起身回家。   一进屋儿就快步跑到洗脸盆儿上,又是洗脸,又是洗口,又是洗手。   贾章氏瞪了秦淮茹一眼,冷哼了一声出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何雨柱刚到轧钢厂,马华就告诉他,二大爷当队长了。   厂里边儿已经出了通知了。   何雨柱笑笑,没放在心上,反正这事儿和他关系不大。   他又没得罪二大爷。   食堂该做的事儿都做了,下午李副厂长在小食堂请客,要他加个班。   自从李副厂长媳妇怀孕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请客吃饭。   不出意外,这一次请的还是“娄半城”娄静斋。   只不过,这一次,娄静斋多了一层身份:   何雨柱的老丈人。   酒局散了之后,娄静斋特意留下,找自己这便宜女婿说了一会儿话。   无非就是两点:   第一,对我女儿好点儿。   她从小是个大小姐,啥啥不会干,你多包容着点儿。   第二,没事儿多回家看看,抓紧儿的要个孩子。   何雨柱自然笑着一一答应。   回到家的时候,娄晓娥和聋老太太正吃着呢。   两人做的是捞面,土豆炖白菜,是油渣炖的。   娄晓娥虽然帮着打下手,但是脸上的白面儿还没洗干净。   何雨柱把带回来的俩儿肉菜热了。   又给这两位女士端上桌,才坐下来一块儿吃。   顺便说了今儿下午,遇见老丈人的事儿。   “我知道,候叔儿下午过来了,我妈托他给我们带了些东西。”   娄晓娥说话的功夫,抬头看了何雨柱一眼。   何雨柱心头“咯噔”一跳。   感觉丈母娘带的这些个东西,应该不简单。   不过,现在聋老太太在,他也没问什么。   三人刚吃完饭,娄晓娥扶着聋老太太在院子里走走。   何雨柱则在屋子里边儿刷碗。   就在这时,前院儿突然闹哄哄的,传来一阵咋咋呼呼的声音。   就见六七个年轻后生,气势汹汹的到了中院儿,直往后院儿冲。   这几人身后,跟着海绵宝宝一样儿的二大爷。   紧接着,便是前院儿的各家各户,都跟着去后院儿看热闹了。   “许大茂,你的事儿发了,赶紧儿跟我们回保卫科交代清楚。”   这字正腔圆,中气十足的声音,正是二大爷刘海中。   也是,轧钢厂新上任的纠察队,刘海中,刘队长!   等何雨柱、娄晓娥和聋老太太三人到了后院的时候,   许大茂已经被几个年轻人,从屋里边儿扭到院子里了。   凤莲儿跟在后面,泪眼蒙蒙,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你们干什么?   放开我家大茂,放开我家大茂……”   她一边哭,还一边儿抓着其中一个大小伙儿,往后边儿拉。   “刘海中,你T妈么的么的想干什么?   老子干什么事儿了?”   许大茂虽然被两个人反剪手押着,但却不断挣扎着。   院里边儿大伙儿全都围着看热闹。   一大爷不知道哪儿去了,三大爷站着不说话。   二大爷一见这情况,清了清嗓子,站出来说道:   “许大茂,现在,我是厂里边儿纠察队的队长。   我以纠察队队长的身份问你,   你屋儿里边儿的这个女人,是谁?”   “刘海忠,你T妈么的么的管我屋儿里边儿的是谁?”   许大茂这会儿不挣扎了,实在是胳膊疼的厉害。   但是,嘴上依旧硬气的很。   “啪”   押着他的一个人,照着他后脑勺就来了一下,只打的许大茂头昏眼花。   “大茂……”   凤莲尖叫一声,发疯似的朝那人冲上去,就要挠那人的脸。   那人也不客气,直接一脚就踹向凤莲的肚子。   “嘿,干什么呢?”   何雨柱见状,快步冲上去,照着那人右腿踹了一脚:   “人儿女同志怀着孕呢,你这一脚下去闹出人命怎么办?”   那人腿上被踹了一脚,心里边儿正有气儿呢。   结果,一听这话儿,满肚子的气儿顿时就消了。   看了何雨柱一眼,不再说话。   这边儿,娄晓娥赶紧儿的上来扶着凤莲。   连拉带拽的,把凤莲拉开战场。   许大茂一见关键时刻,竟是平日里的死对头,救了自己老婆孩子一命。   当即扯着嗓子大喊道:   “傻柱儿,今儿这事儿我许大茂记下了。   这个人情儿,我和凤莲记你一辈子。”   要说何雨柱为什么出这个头,主要是因为凤莲。   虽然这个女人……   哈哈哈,但那又怎么样?   绿云罩顶的可是许大茂。   哈哈哈。   他高兴!   这么个大胖小子,怎么能让他“早夭”呢?   二来,有了这么大一个“恩情”扣下来,许大茂以后肯定消停许多。   毕竟,他和娄晓娥结婚了,着实想过几天安生日子。   “刘队长,您看您带着这么些人儿呢。   许大茂这小子,也跑不了不是?   您先让把人放开。   有什么话儿,咱说开了再拿人不迟?”   何雨柱没有搭理许大茂,反而笑着看向二大爷。   刘海中听何雨柱称呼自己“刘队长”,心情顿时就好了。   又听他这么客气的跟自己说话,顿时就有点儿飘飘然:   “成,二大爷今儿就给你个面子。”   刘海忠说着话,示意那两人把许大茂放开,那两人立刻放手。   刘海忠顿时感觉到,自己在这院里边儿的威信“蹭”的一下子,就拔了老高。   许大茂得了自由,先是朝凤莲儿看了一眼。   见她正被娄晓娥扶着,似乎没有什么事儿,这才放下心来。   转头看向刘海忠,沉着脸开口:   “刘海中,你今儿这一出是什么意思?”   刘海中一见许大茂还敢在自己面前炸刺儿,顿时又火大了:   “许大茂,我们纠察队。   纠察的就是厂里边儿工人的,工作纪律和生活作风。   我问你,这个凤莲,她是你什么人儿?”   许大茂一听这个,冷笑着说道:   “她是我媳妇,怎么了?   我们昨儿领证了,要不要我拿结婚证儿,给你看看?”   “嘿嘿,我知道你们领证儿。   那我再问你,凤莲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刘海中似笑非笑的看着许大茂,满脸不屑,等着他回答。   “废话,当然是我的!”   许大茂和何雨柱从小比到大,上学比,工作比,结婚比。   人儿何雨柱上学虽然差,但比他许大茂还真就强了那么一点儿。   结婚吧,结婚也比他早。   就说这工作吧,何雨柱是厨房学徒工。   他许大茂是电影放映员。   勉勉强强的,工作这一局是他许大茂胜。   但是,三局两胜的,可是人儿何雨柱。   如今,何雨柱当了食堂领班,又和领导关系那么好。   许大茂这唯一的胜局,眼看着都没有了。   这会儿就剩下“儿子”能扳回一局了,怎么肯轻易放弃?   “是你的就好。”   二大爷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那这孩子,也是你们昨儿晚上才怀上的?”   “哈哈哈……”   “哈哈哈……”   二大爷这话一出,围观众人顿时轰然大笑。   许大茂面色一僵,顿时就说不出话来。   凤莲儿肚子里的孩子,至少也有俩儿月了。   这个,他真是没法儿解释。   未婚先孕,这可是严重的生活作风问题。   没人举报还就罢了,要真有人举报,这种事儿一查一个准儿。   而且,弄不好他还真要去篱笆子蹲一段时间。   “怎么着,怎么不说话了?”   二大爷乜斜着,脸上带着一种:   “你再狡辩一个我看看”的表情。   许大茂是真的麻爪了。   妈的,这几天光顾着高兴了,竟把这茬给忘记了。   就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一边儿的凤莲,突然挣脱娄晓娥。   直接冲过来“噗通”一声,跪在刘海忠面前:   “刘队长,刘队长,这事儿不是我们家大茂的错儿。   是我,都是我的错儿。   是我父母走的走,爷爷年龄也大了,想给自己找个依靠。   结果,结果,大茂去我们家放电影的时候,   我……我就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凤莲一边儿解释,一边儿磕头,一边儿“哗哗哗”的流眼泪。   “刘队长,都是我的错儿。不关大茂的事儿。   你要抓就抓我吧。   不管是蹲篱笆子,还是吃枪子儿,我凤莲都认。   谁让我,谁让我……   生来,生来就是个苦命人儿啊?   哇……哇……”   说到最后,凤莲直接绷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这下子,刘海忠傻眼了。   许大茂站在一边儿,感动的那叫一个热泪盈眶啊!   心里更是忍不住的感叹:   凤莲这媳妇,他真是娶对了。   原本,心里边儿还有几分嫌弃,对方是农村户口的。   但是,看着关键时刻,能站出来替自己吃枪子儿的女人。   此刻的许大茂,心底儿只剩下感动和心疼。   何雨柱看着地上不顾形象,嚎啕大哭的风莲。   心里边儿,忍不住感叹这位的手段啊。   瞧瞧,就今儿这一出儿,许大茂能记她一辈子。   至于院里边儿其他人怎么看,人儿压根不在乎。   两口子过日子,只要老爷们儿打心底儿疼你,   还怕没好日子过吗?   再说了,许大茂什么德行?   院儿里边儿大伙儿,谁不知道?   凤莲说的好听,什么给自己找个依靠,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那不过是,给自家老爷们儿在外面儿挣脸呢。   实际上,还不是许大茂看上人儿凤莲儿?   花言巧语的,骗了人儿个黄光大闺女?   诶,多好的姑娘啊!   怎么就摊上许大茂这么个牲口呢?   更可怜的是,家里边儿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许大茂现在,就是真把她推出来顶罪,   也没个亲人给她说句话。   这会儿,围观众人脸上,那复杂又怜悯的表情,   可不就说明了一切吗?   娄晓娥更是跟着一块儿掉眼泪儿,直接跑过去拉着凤莲:   “凤莲,别哭了,赶紧儿起来。   你现在可还怀着孕呢,可不敢这么哭。   要真动了胎气可怎么办?   你不为自己想想,也给肚子里的孩子想想。”   许大茂一听这话,脑子里“嗡”的一下子就炸了。   动了胎气?   对,万一动了胎气可怎么办?   赶紧儿的,把凤莲从地上扶起来,满脸心疼的抱在怀里:   “刘海中,我不管你T妈的想干什么?   今儿,凤莲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真要是出了什么事儿,老子和你没完!”   刘海中一听这话,顿时被僵在原地。   这人,他是抓还是不抓?   他要真抓了许大茂,那凤莲再急出个好歹来,   那他这纠察队队长,也就做到头了。   可要不抓吧?   他这新官上任,第一把火就没点着儿。   以后,还怎么开展工作?   “刘队长,你看这都是一个院儿的。   许大茂也和凤莲领证了。   说明,他是充分认识到自己以前的错误了。   不如今儿就先这样吧,凤莲这孩子也是个可怜的。   既然到了我们院儿,那就是院儿里的一份子。   以后,许大茂要是再胡来,我们大伙儿都是凤莲的娘家人。   一定请你这个纠察队队长出面抓他。   你看怎么样?”   关键时刻,还得是人儿三大爷,站出来替二大爷解了围。   何雨柱站在旁边,忍不住在心底默默给三大爷点了个赞:   三大爷这一个台阶,给两个人下,两头卖好。   这当了后勤科长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成,既然三大爷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追究了。”   刘海中也赶紧儿借坡下驴,冷冷瞥了许大茂一眼:   “许大茂,你小子以后可注意着点儿。   今儿要不是看在凤莲的面子上,   我一定抓你去保卫科。”   丢下这么一句话,刘海中带着几个年轻人转身就走。   这边儿,许大茂梗着脖子还想说几句,   但却被凤莲死死抱住。   要不说,家有贤妻,不遭横祸呢!   这话说的,可一点儿都没错。   一场闹剧结束,许大茂看着怀里脸色苍白,浑身无力的媳妇,   最终还是不放心,带她去医院检查。   何雨柱看了凤莲一眼,见她听说上医院检查,也没有一点儿不乐意。   得儿,这位是真怀孕了。   是个狠人啊,最起码比原剧情的秦京茹强!   一场闹剧结束,众人各回各家。   娄晓娥到现在眼眶都红红的,脸颊还带着几点泪珠。   何雨柱忍不住笑了笑,捏捏她的鼻子:   自己这媳妇啊,还真是蜜罐子里泡大的。   这么单纯的心思,也不知道以后,是怎么打下那一片家业的?   第二天早上,何雨柱照例起床,煮了红枣小米粥,蒸了一锅华卷。   又炒了个醋溜豆芽,木须肉,才去叫娄晓娥起床。   刚想着去后院儿叫聋老太太,   结果就见许大茂,扶着聋老太太从垂花门出来了。   呦,这可真是个稀罕事儿。   “您两位,怎么走到一块儿了?”   何雨柱笑着说道:   “许大茂,我们家可没做你的饭啊。”   “切,我许大茂也不缺你这顿饭。   今儿下午别开火了,上我家吃去。   哥哥我招待你一顿!”   许大茂昨天带着凤莲去医院检查,可是被那妇产科大夫好一顿骂。   才两个多月的身孕,不好好养着,折腾什么呢?   幸亏这姑娘底子不错,要不然早都见红了。   这位妇产科主任也是个暴脾气。   劈头盖面的,唾沫星子喷了许大茂一脸儿。   许大茂却乐的跟个二傻子似的,不停咧嘴笑。   回家两口子就商议,今儿要在家请何雨柱两口子好好吃顿。   两家人,从此以后要化干戈为玉帛,重新开始处儿。   “成,那我们三位,今儿晚上就勤等着吃现成的了。”   何雨柱点头应下。   聋老太太一听,这还要带上自己,心里边儿更是高兴。   傻柱儿,是真把自己当亲奶奶了。   “你们年轻人儿的事儿,我老太太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晚上我随便吃点儿就成。”   聋老太太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往何雨柱屋里边儿走。   “老太太,这可不行。   您这定海神针不去,我们这做小辈的,可都吃不安生。”   许大茂笑着回了一句,让老太太晚上一定到。   三人吃了饭,娄晓娥扶着老太太去消食儿。   何雨柱继续留在家洗锅刷碗。   上了班,食堂还是那么些事儿,该做的事情都做了。   何雨柱中午抽空又去了一趟图书馆。   这段时间,空间已经把各种食单、医术都消化的差不多了。   现在,他又开始借关于工业类的书籍。   毕竟,技多不压身。   既然有了这么金手指,技能自然是能点满就点满。   下午刚上班,就见保卫科庞科长急匆匆的跑过来:   “柱子,柱子,快跟我走,外边儿有人找你。”   “庞哥,这怎么个事儿啊?”   何雨柱说着话,把身上的围裙、袖套都脱了,跟着往外走。   “门口来了两辆小汽车,开车的那位司机,我看着来找过你。   这会儿正在门口等着你呢,说是有急事儿。”   何雨柱一听开车的那位司机,就知道十有八九是梁佑安。   赶紧儿跟着望外边儿跑,回头朝马华说道:   “马华,你帮王主任和我请个假。”   “我知道了师傅,您放心去吧。”   马华答应了一声,何雨柱已经跟着庞科长跑出了食堂。   那边儿,两辆小汽车已经进了厂里边儿,朝何雨柱这边儿迎过来。   何雨柱一上车,就发现周子参这货也在。   不过,他现在满脸急迫,一双眼睛布满红血丝,像是熬了一整夜。   “怎么个事儿啊?”   何雨柱知道,这应该是遇到事儿了,就开口询问:   “有位老爷子突发疾病。   医院抢救了一个晚上,现在全凭一根老参吊着命呢。   我爷爷让你过去看看。”   周子参说话的功夫,梁佑安一脚油门,小汽车几乎飞起来了。   “你详细说说。”   何雨柱皱皱眉头,靠一根老参吊着一口气儿,他能有什么办法?   他虽然医术点满了,但是……   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不过,现在也不是说这个话儿的时候。   “老爷子早年上过战场,身上还有一块弹片没取出来。   这一次,是突发脑溢血,整体状况差的很。”   周子参也没有细说,主要是具体情况他也不知道。   原本一个小时的路程,梁佑安愣是开了二十分钟就到了。   人已经出了手术室,这会儿正在重症病房。   身上擦着各种各样的管子,已经完全没了意识。   门口聚着不少人,其中有几位,都是和何雨柱讨论过周副厂长“病情”的。   周老爷子一见何雨柱过来,小跑着过来一把拉住他。   顺手把一根成人胳膊粗的老山参,塞给何雨柱:   “柱子,你……你去看看,去看看有办法没有……”   四五个家属模样的男女,也看向何雨柱,满脸的希冀。   不过,这时候显然不是耽误时间的时候。   何雨柱穿好早就准备好的衣服,进了重症病房。   集中精神,盯着病床上的老爷子认真看了起来。   待他看清老爷子的面容时,整个人剧烈的哆嗦了一下。   这,这可是位声望极高的,了不得的大人物啊!   随后,他又朝老爷子走近几步,开始把脉。   足足过了十几分钟,他才松开自己的手。   这老爷子,身子骨已经彻底被掏空了。   说一句油尽灯枯,也不为过。   现在还能活着,全靠“国运”护体。   有些东西,很玄,但是你没办法不相信它的存在。   他一个人,在病房静静的站了小半个时辰。   最终才想出一个办法:   “续油!”   简单来说,老爷子既然已经“油尽灯枯”了,   那就再给他续点儿“油”。   眼下,老爷子用来吊命的那根老山参,就是最好的选择。   出了病房,何雨柱看向周老爷子:   “金针,有没有?”   “有,有有。”   周老爷子激动的浑身都在哆嗦。   从兜里拿出一个沉香木的盒子,毫不犹豫交给何雨柱。   何雨柱接过,转身再次进了病房。   “续油”,   这两个字说起来简单,实在操作起来困难重重。   而且,是需要空间出力的。   实际上,就在他想出“续油”这个主意儿的时候,   空间已经把老山参的精华,都吸收了。   他拿金针,就是为了刺激老爷子身上的穴位,   同时把人参精华尽数灌入老爷子体内。   何雨柱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转头向外边儿看了一眼。   随即,开始拔老爷子身上的管子。   外面的那几个家属见状,当场就急了。   立刻就要往里边儿冲。   但是,被周老爷子等人劝住了。   很快,拔完管子,何雨柱又把老爷子身上的衣服脱了。   这才缓缓打开沉香木盒子,取出了金针。   没一会儿功夫,金针就扎在相应的穴位之上。   接下来,何雨柱一根根捻动金针。   同时控制着空间,将那丝丝缕缕的老山参的精华,送入老爷子体内。   (剧情需要,纯属虚构,轻点儿喷。)   这个过程,持续了大概两个小时。   何雨柱精神高度集中,到最后只感觉脑子像炸开一样疼。   但看着床上,那位逐渐有了几分生机的老爷子,最后硬是咬牙坚持着。   直到最后一缕老山参精华,顺着银针进入老爷子体内,   他再也支撑不住,双眼一翻,直接昏死过去。   病房外的众人见状,赶紧儿让医生和护士进去查看。   周老爷子等几位,也都跟着一块儿进了病房看。   只见,病床上的老爷子,虽然依旧昏迷不醒。   但是,面色已经好看很多,呼吸也平稳下来。   最起码,脸上那副死相已经没了。   “保住了,保住了!”   周老等几位老爷子激动的热泪盈眶。   实在是,床上躺着的这位,在人民群众中的声望太高了。   跟着一块儿进来的,几个相对年轻的医生,把何雨柱抬出重症病房。   周老爷子几位,看着病人身上的那一根根金针,开始慢慢研究起来。   这些穴位下针,有的是做疏通之用,有的是做吸收之用。   只是,吸收什么呢?   何雨柱自然不知道他们的疑问。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一片白。   反应了好半响儿,才明白这应该是在医院。   护士见他醒了,顿时高兴的去叫医生。   没一会儿,病房里站满了人,大多都是医生。   不过,还有那位重症病人的五位家属。   一个个上前握着何雨柱的手,感激的都说不出话来。   “金针,老爷子身上的金针拔了没有?”   何雨柱突然想到,自己昏迷之前也没交代这个事儿。   “放心,没拔,现在还在呢。”   周老爷子赶忙儿开口。   “那就好,那就好。”   何雨柱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我睡了几个小时?”   “两个小时了。”   周老爷子看了看表。   “走吧,能拔针了。”   去了重症病室,拔了针,何雨柱又交代了家属一些注意事项。   同时,又和周老爷子几位交代了一些事情,就回去了。   开玩笑,他还要上班呢。   不上班,哪儿有钱养媳妇啊?   自己媳妇他自己知道,可能花钱了。   光一个雪花膏,都要七八块钱呢!   回到轧钢厂的时候,王主任正站在厨房内发脾气呢。   “还有没有点儿纪律?   咱们厂里边儿刚成立了纠察队,   他这是准备,让人抓典型呢?   身为轧钢厂的一份子,不知道自己肩膀上的担子有多重吗?   还是自认为有几分厨艺,就不把领导放眼里了?”   王主任很不高兴。   本以为这傻柱儿精明了,谁知道……   竟然,这么不识抬举!   “王主任,王主任,您别生气。   这,我师父实在是有急事儿。   要不然,他也不会这样儿的。”   马华在一边儿陪着笑脸。   “哼,谁家没有个急事儿?   要都像他这样儿的,厂里边儿岂不是乱套儿了?”   PS:学校停课了,娃在家里上课,崩溃中……   看到有读者朋友们留言多更点,我昨晚加班,今天多更一章。。。   咳咳,关于加班这件事情:痛苦并快乐着……   王主任和胡科长已经商量好了。   虽然吧,不能把何雨柱拉到他们这边儿,   但也不能调离现在的岗位。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他来个下马威。   直接拿捏了!   只要让他知道自己两人的厉害,他出去就不乱说话。   所以,才有了今儿,这借题发挥的一出儿。   马华被喷的满脸唾沫星子。   但却不敢表示出一点儿不满。   正陪着笑脸儿想说话,却见何雨柱从门外进来了。   “嘿,师父,您回来了?”   王主任闻言,转身一看,就见何雨柱从外边儿进来:   “呦,这不是咱们何领班吗?   这上着班呢,就坐着小汽车喝酒去了?”   “嘿嘿嘿,王主任,您这么说可不是打我脸呢吗?   今儿这事儿,确实是我做的不对。   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次。”   何雨柱知道王卫国的心思,当即陪着笑脸道歉。   实际上,这会儿他脑袋瓜子还是“嗡嗡嗡”的疼。   没办法,长时间的操控空间,实在太耗费精神力了。   “哎吆?   您可是咱们食堂的领班,厂长都夸过的手艺儿。   我一个小小的食堂主任算什么?   赶明儿您一句话,恐怕我就得卷铺盖儿滚蛋了!”   对于何雨柱的这个态度,王主任还是很受用的。   只是,这一次,他好容易逮着机会了。   肯定要好好敲打敲打何雨柱。   免得这家伙儿,嘴上没个把门的,出去乱说。   “哎吆,王主任您可千万别这么说。   我何雨柱再怎么厉害,   那也是您这如来佛手里边儿的孙猴子。   您可别再骂我了。”   何雨柱耐着性子,又赔着笑脸说话。   “哼,何雨柱,你身为食堂领班,   上班时候私自外出。   食堂大伙儿,要是都有样儿学样儿,   我以后怎么做工作?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食堂主任,   有没有胡科长,有没有咱们轧钢厂?”   王主任见何雨柱这态度,有点儿来劲儿了。   何雨柱脸上的笑意,也缓缓收起来了:   妈的,老话说的好,再一再二不再三。   老虎不发威,你真当老子是只病猫呢?   “王主任,既然这样儿,那今儿下午就算我旷工了。   您该罚钱罚钱,该降级降级!”   何雨柱也懒得再应付这家伙,转身进了厨房。   “何雨柱,你这是什么态度?”   王主任瞬间大怒。   刚才还觉着自己飘飘然,在云端上呢。   这两句话儿的功夫,“砰”的一声落在地上了。   “我傻柱儿就这态度,你爱咋咋地!”   何雨柱站在储物室门口,回头冷冷丢下这么一句话,开门进去休息了。   “这,这……   何雨柱,真是反了你了!”   王主任气的胸膛快要炸了:   “这件事情,我一定会上报胡科长,从重处理!”   怒气冲冲的丢下这么一句话,王主任也走了。   虽然在何雨柱这儿落了面子,但王主任的心情很不错。   毕竟,这样一来,借此机会把事情闹大。   何雨柱受处罚,是肯定免不了的。   哼,真以为这食堂,没了你何雨柱就不转了。   要是换别人了,早就下放车间了。   下班回家,何雨柱带着媳妇娄晓娥,直接去了许大茂家吃饭。   进屋儿的时候,就见凤莲正陪着聋老太太说话。   许大茂这孙贼,正围着锅灶忙活儿呢。   嘿,还真别说,这家里边儿有个女人,就是不一样儿。   五个人,六个菜。   土豆、排骨炖了一盆儿,炒了个鸡蛋。   地三鲜、小鸡蘑菇炖粉条、醋溜白菜、酱牛肉。   老爷们儿喝的是西凤酒,女同志每人两瓶北冰洋汽水。   这一桌菜,不可谓不硬。   “柱子,以前是哥哥不懂事儿,今儿在这儿给你赔罪了!”   许大茂别的不行,喝酒那绝对没问题。   一两的酒盅,一句话说完,一口就闷了。   “哥哥我干了,你随意。”   喝完,许大茂还朝何雨柱亮了亮酒盅,示意他喝完了。   “嘿嘿,我这酒量可不如你。”   何雨柱笑着喝了一半,剩下一半。   “你们两口子的恩情,我许大茂和凤莲记一辈子。   我们俩口子敬你们两口子一杯!”   许大茂一句话,凤莲也拿起北冰洋。   一块儿给何雨柱和娄晓娥敬酒。   这一顿饭下来,许大茂和何雨柱,   这对四合院死对头,彻底化敌为友。   凤莲和娄晓娥也相处的不错。   至少,许大茂是这么想的。   聋老太太只呵呵笑着吃肉。   许大茂这人很会来事儿,   知道何雨柱对老太太好,所以这排骨炖的软烂。   老太太吃的那叫一个香!   晚上,院儿里大伙儿都熄了灯睡觉。   何雨柱和娄晓娥两口子也准备睡觉。   “柱子,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娄晓娥看着铺铺盖卷儿的何雨柱,满脸的犹豫加纠结。   不过,最后还是咬咬牙,开了口。   “嗯?什么事儿?”   何雨柱铺好铺盖,转身看向娄晓娥。   娄晓娥干脆下了炕,去五斗柜拿了一个旅行包提到何雨柱面前。   “这是我妈托候叔儿给我拿的东西。”   娄晓娥说着话,拉开旅行包上的拉链。   顿时黄橙橙的一片。   “噗通”   何雨柱听到自己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了一下。   旅行包里边儿,放的都是金银细软。   大黄鱼、小黄鱼,足足有五六十根。   银条也有五六十根。   还有一些珠宝首饰,翡翠玉石等等。   “上次,上次我见你……一下就没有了,   你能不能……”   娄晓娥说着话,伸手比划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看向何雨柱。   何雨柱知道她说的是自己变“戏法”的事情,当即明白娄晓娥的意思。   “成,没问题。”   何雨柱答应一声,大手一挥,那旅行包就没了。   完事儿,他还又看了娄晓娥一眼:   “你回去告诉咱爸,他要是信任我,   这些东西有多少我能给他藏多少。   保证谁也找不到。”   上学时候,何雨柱的历史,距离及格是有一定差距的。   他只记得,这几年会发生大事儿。   但是,具体到哪一年哪一月,他还真不知道。   如今看老丈人这行事,怕是不远了。   “哎,哎,我知道了。   柱子哥,我……我替我爸妈谢谢你了。”   娄晓娥脸上的犹豫和惶恐顿时消失不见。   她知道这些东西代表着什么。   也知道何雨柱帮着藏这些东西,要冒多大的风险。   “傻媳妇,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   赶紧儿的,睡觉睡觉!”   何雨柱一把搂住媳妇,又钻被窝了。   第二天,何雨柱去了食堂,和众人打了招呼,散了烟。   大伙儿都去忙自己的事儿,何雨柱站在马华旁边指导他的刀工。   等菜都准备的差不多儿了,何雨柱戴好围裙,套好袖套准备炒菜。   正当这时儿,王主任挺着个肚子,从外边儿进来了。   “咳咳。”   清了清嗓子,食堂大伙儿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了。   王主任很喜欢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说个事儿啊。”   王主任说着话,瞟向一旁儿看过来的何雨柱:   “鉴于何雨柱同志昨天无故旷工、不服管教,做出如下惩罚:   罚一个月工资,交一份检讨书。   希望其他同志引以为戒,严格遵守我们食堂的规章制度。”   众人听了这话,一个个交头接耳,面面相觑。   马华第一个不服:   “王主任,厂里边儿可是规定了,工人无故旷工扣除三天工资。   我们食堂归不归工厂管?   再说了,我师父当初走的时候,我明明和你请假了。   你现在想罚我师父一个月工资,我马华第一个不服。”   “对,对,凭什么罚何师傅一个月工资?”   “是啊,昨天儿我们都看见了。   人儿马华明明替何师傅请假了。”   “竟然罚一个月工资?   这钱儿还不知道哪儿去了呢!”   一众厨工纷纷叫嚷着,一个个都表示不服。   当然,这里边儿有何雨柱平时,对他们不错儿的原因。   最主要的是,谁家还没个紧要的事儿?   要真来不及请假了,就扣一个月的工资?   这也太坑了吧?   “安静,安静。”   王主任皱着眉头朝众人呵斥了一声:   “这一次之所以罚款一个月,是因为何雨柱同志不但旷工。   而且,不服领导管教,当众顶撞领导,数罪并罚。   行了,都做事儿去吧!”   王主任冷着脸儿解释一句。朝众人摆摆手,转身离开厨房。   出了厨房,小凉风一吹。   明明是大夏天,但王主任却莫名的,觉得有点儿冷。   从什么时候儿开始,他这个食堂主任,说话都不管用了?   何雨柱,看来,食堂是留不得你了!   王主任回头朝厨房看了一眼,直接去了后勤科找胡科长。   这边儿,何雨柱安抚大伙儿两句,麻溜儿的去找王主任,把罚款交了。   嘿,要不说媳妇有钱儿就是好呢。   人儿也不惦记他俩儿工资,都由着他自个儿花呢。   王主任这会儿,正在胡科长办公室说话呢。   把厨房的情况一说,胡科长也皱起了眉头:   “这个事儿,不能急,要慢慢来。   何雨柱的手艺儿确实不错,你得先找一个差不离的厨子。   要不,领导那儿交代不过去。”   不得不说,胡科长这人儿,脑子就是好使。   王主任得了答复,心底儿高兴。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就见何雨柱正等着自己呢:   “主任,我来交罚款。”   何雨柱现在一个月工资是45块,再加上7块补助,一共是52块。   他说着话,把钱放到桌子上:   “其他粮票、肉票、工业票之类的,您就从我这月儿工资扣吧。”   王主任看了何雨柱一眼,心里边儿更加高兴,不禁开口说道:   “昨儿不是挺硬儿的吗?   怎么今儿就来我这儿小地方交罚款了?   您不是厨艺儿好吗?   不是杨厂长都夸过的手艺儿吗?   您倒是去跟领导通个气儿啊!”   何雨柱没有搭话,只是看了王主任一眼:   “我这儿罚款也交了,麻烦您给开个收据。”   虽说厂里边儿有这个规矩,但一般情况下,   交个罚款是不需要开收据的。   毕竟,这个钱也不走会计,也没人查。   只要领导说你交了,你就交了。   王主任冷笑一声,只当何雨柱这是“最后的倔强”。   大笔一挥,给何雨柱写了张收据。   何雨柱拿了收据,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砰”的一声,门被重重的甩上,王主任的好心情却不减半分。   哼!你也就剩这点儿能耐了。   何雨柱出了王主任办公室,直接去了医务室,说他心口疼儿。   郑医生是轧钢厂的常驻厂医,最擅长外科。   通俗点儿就是,厂里边儿工人意外受伤,给包扎处理的。   一听何雨柱是心口疼儿,当即出示了诊断结果。   让何雨柱去大医院看。   何雨柱去了轧钢厂的医院,直接开了一张病假单:   劳累过度,有可能导致猝死,建议在家休养三个月。   何雨柱能开出这个病假单,一是这个年代医疗技术不发达。   二来,他有空间配合,身体出点儿相应病状很容易。   然后,何雨柱又回了轧钢厂。   找到王主任,病假单往桌子上一拍,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这回儿,轮到王主任傻眼儿了。   “噹!”   良久,外边儿人听到办公室传来重重的一声,砸东西的声音。   “无法无天,无法无天!”   王主任怒吼着,眼珠子瞪的,都快要从眼眶掉出来了。   不过,等他冷静下来之后,心底儿却又高兴起来:   哼,何雨柱,这可是你自己找死!   拿起病假单,急匆匆就去找胡科长了。   这边儿,何雨柱早早回到家,娄晓娥正在前院和三大妈说话。   见他这么早回来,不由愣了一下:   “柱子哥,今儿回来这么早?”   “嗯,有点儿事儿,就早点儿回来了。”   何雨柱笑着说了一声,又和三大妈问了声好,带着娄晓娥回了家。   “工作上出问题了?”   一进屋儿,娄晓娥就面色凝重的看向何雨柱。   不得不说,娄晓娥这媳妇,虽然单纯了一点儿,但这眼力见儿确实厉害。   “放心吧,不是什么大事儿。”   何雨柱笑着说道:   “这几天在家休息,你收拾东西,我们住小楼去儿。”   娄晓娥一听何雨柱这是要跟她回家,当即露了笑脸,去收拾东西:   “真没事儿吗?”   得儿,还是有点儿担心。   “真没事儿,放心吧。”   何雨柱朝她笑了笑。   没一会儿夫妻两个就出了院子,直奔老丈人家的小洋楼。   娄母一见女儿女婿这么早就回来,顿时高兴起来:   “晓娥,柱子,不是说星期六才回来了吗?”   “哈哈哈,妈,柱子这几天休息,带我回来住几天。   我爸在家吗?”   “说是去见什么人了,还没回来了。”   娄母一边说着,一边招呼俩人:   “柱子,来,坐,肚子饿了吧?   先吃点儿点心,我这就让刘婶儿买菜去。”   娄母平常一个人在家也是孤单。   女儿女婿能回来住,她心里很是高兴。   “妈,您别忙活伙儿,坐吧。”   何雨柱看着娄母忙前忙后,又是拿瓜子、点头,又是倒茶,心里边儿忍不住有些羡慕。   有娘的孩子,就是好啊!   娄母听说何雨柱要在家休息几天,顿时担心起来。   何雨柱好一阵子安慰,她才放心下来。   到饭点儿的时候,娄父也回来了。   一见女儿女婿回来,也是露了笑脸。   主要是,这女婿做菜是真好吃。   而且,娄父心里边儿装着事儿,想找个可靠的人说道说道。   有女婿陪着能喝几杯,心里边儿也能舒坦一些。   一家人吃了顿晚饭,娄父把何雨柱叫到书房里说正事儿。   娄晓娥则陪着母亲说话。   第二天一大早,何雨柱起了个大早,帮着刘婶儿做了早饭。   一家人吃过饭之后,娄父照常出去。   何雨柱和娄晓娥也出了门,买了些糖果、点心之类的,去街道办。   主要是领着媳妇去看看王主任。   他记得,王主任曾经提过,和他妈妈的关系不错。   那不靠谱儿的老子走后,也一直很照顾他。   以前,他当食堂领班的时候,过来和王主任说了一次。   如今,有了媳妇,自然也要过来念叨念叨。   毕竟,关系不就是你来我往的,这么走动出来的吗?   “李大爷,您老身体还硬着呢?”   一到街道办,何雨柱就拉着媳妇进了门口岗亭,笑眯眯的和李大爷打招呼。   看见桌子上放着一盒中华,他也不见外,直接拿着抽了一根儿:   “来,我给您老点儿上!”   李大爷盯着何雨柱看了一眼。   接过何雨柱递过来的烟,让他给自己点上。   “嘿嘿。”   何雨柱丢了火柴杆儿,顺手把剩下那大半盒子中华揣兜里。   “谢您了,李大爷。”   李大爷眼皮狠狠的抽搐一下。   不过,看了一眼旁边儿的娄晓娥,终究是没发作。   “嘿嘿,李大爷,这我媳妇儿娄晓娥。”   “李大爷您好。”   娄晓娥赶紧儿问好。   把手里的点心,给李大爷放了一盒。   “嗯,是个好女娃儿。”   李大爷点点头:   “王主任这会儿没事儿,赶紧儿进去吧。”   “成,那咱们儿回头见儿。”   何雨柱咧嘴笑着,又从怀里拿出一份包好的酱牛肉放在桌子上:   “我自个儿卤的,香着呢,您尝个味儿。”   “滚犊子!”   李大爷这会儿,还心疼自己那盒中华呢!   何雨柱嘿嘿笑着,和娄晓娥出了门卫室,进了街道办院子。   还没找到王主任呢,就先见到了方子森。   “哎呦,柱子,弟妹,您两位而可是稀客啊!”   方子森朝两人迎过来,笑的那叫一个灿烂。   “今儿有空,来看看我王姨。   我这几天儿歇着,有空儿上家玩去儿。”   何雨柱和方子森说了两句,就带着娄晓娥去了王主任办公室。   李大爷说的不错,王主任还真在办公室。   见何雨柱来了,脸上顿时就露出了笑脸:   “柱子来了,好些日子没见你了。”   说完,又看向娄晓娥:   “这是你媳妇吧?一看就是个好姑娘。   你小子以后可不能欺负人家,要跟人儿姑娘好好过日子,知道不?”   “哎,王姨,您可是我亲姨,怎么能这么说我?”   何雨柱不乐意了。   “得性吧你!”   王主任笑骂了一句,拉着娄晓娥在沙发上坐下。   “王姨,您好。我叫娄晓娥。”   娄晓娥笑着说道:   “柱子哥在家没少说起过您,说您这些年没少照顾他。   我俩儿结婚以后,一直想抽时间过来看看您。   只是,家里边儿事儿也多,今儿终于得空了。”   “哎哎,你这新媳妇嫁过来,上头也没个人帮衬一把,确实辛苦。   不过,乱七八糟的糟心事儿也没那么多,小俩儿口好好过日子就成。   明年再添个大胖小子,日子就红火了。”   何雨柱摆酒,王主任自然是知道的。   毕竟,她家二小子还帮着过来忙伙儿了。   今儿,何雨柱把媳妇领过来给她看,也是打心底儿把她当长辈看。   “王姨,要不您是过来人呢。   我们院儿里几个新媳妇,都偷偷羡慕我呢。”   娄晓娥也是个会说话的,又有见识,和王主任很聊得来。   “哎呀,一转眼,你都成家了。”   和娄晓娥说了一会儿话,王主任忍不住看向何雨柱:   “要是你妈这会儿还在,能看到晓娥这么好的媳妇,心底儿该有多高兴。”   “王姨,您当初跟我妈关系挺好。   您知道她家里还有姐姐妹妹什么的吗?”   何雨柱开口问了一句,这个话他从见到华月开始,就想问了。   他要是记得不错的话,他妈是叫华星。   红星中学,那位副校长,也就是孟星朗他妈叫:   华月。   那长相,几乎跟他妈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你要说这是巧合,何雨柱那是打死也不相信。   “姐姐妹妹?”   王主任听了这话,顿时低头想了一会儿:   “我记得,小星当初是和我说过,好像是有个妹妹。   至于叫什么,她没和我说。   只说是在战乱的时候走散了,那时候妹妹好像十二三岁。”   王主任回忆了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   “柱子,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是不是……”   何雨柱也不隐瞒,把那位十有八九是他小姨的,华副校长的事儿说出来。   只不过,他妈走的早,家里边儿情况他也不清楚。   “哎呀!”   王主任一拍大腿:“这个事儿,你还真想对了。   华月十有八九就是你那小姨。”   说着,王主任又抬头看向何雨柱:   “这,这是个要紧事儿,走,我们现在去找小月。”   说完,又忍不住自责道:   “我这也真是老糊涂了,和小月认识这么长时间,   只觉着她看着眼熟,也没细琢磨。”   王主任雷厉风行。   迫不及待的,就带着何雨柱和娄晓娥去红星中学找华月。   娄晓娥有点儿懵,不知道这好好的说着话,怎么就扯到红星中学了?   更不知道,好端端的的,柱子哥怎么就出来一个小姨了?   轧钢厂   小食堂,一众领导看着桌子上这些个菜,满脸的不解。   虽然,大荤还是大荤,小荤还是小荤。   但是,味道差了可不止一丝半点儿。   “王主任,今儿何师傅请假了?”   办公室霍主任第一个开口。   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王主任头上的冷汗“唰”的一下子就出来了,赶忙陪着笑说道:   “霍主任,何师傅这两天是有点儿不舒服,请了病假。”   大伙儿这才开始吃饭。   身为一把手的杨厂长,也不再关注这个事儿。   他可是和上头的大领导说好了,下星期带何雨柱上人儿家做饭的。   只是请个两三天病假,那没什么问题。   霍主任不经意的,看了胡科长一眼。   见他的脸色也不好看,知道这里边儿肯定有事儿。   不过,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很快,这个小插曲就过去了。   这边儿,王主任带着何雨柱和娄晓娥两口子,直接找上红星中学。   得知华副校长临时有事儿回家了,又撵到家里去了。   王主任拉着华月小声问了几句,华月顿时拉着何雨柱左看右看个不停。   越看,眼眶里的眼泪就越多。   坐下来把话儿都说开了,华月还真是何雨柱小姨。   亲小姨。   战乱的时候,华月和家人走散,后来加入红色事业。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打听家人的下落。   只不过,乱战失散的家人何其之多。   她这样的举动,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说句实话,华月对这件事情,早就已经不报希望了。   没成想,外甥早就出现在自己眼皮底下儿了。   如今想想,自己在学校第一天见何雨柱时,那股莫名生出的亲切感。   再想想雨水那个丫头,那眉眼简直和姐姐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自己那时候心底还嘀咕了,这孩子的面相,她看着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那时候,怎么就没往这儿想呢?   得知何雨柱现在已经成了家,华月也是打心底儿为他高兴。   娄晓娥脑子里“嗡嗡嗡”的,没想到这出个门儿,还认了门亲戚。   而且,这亲戚,可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就住着的这独栋别墅,门卫站岗的,都带着真家伙。   反正,两人今儿是说什么都走不了了。   华月心情特别好,特意把家里人儿都叫回来。   又吩咐徐铁、徐刚俩儿兄弟,去红星中学把何雨水接过来。   一家人吃了顿团圆饭。   徐刚更是兴奋的连嘴都合不上。   有了这么一层关系,他以后就能,名正言顺的上人儿家蹭饭去了。   不得不说,这位兄弟的脑回路,与一般人就是不一样。   徐老爷子,对何雨柱那也是“神交”已久。   虽然只见了一面,但是那饭儿可少吃。   反正,两人回家的时候,天儿已经黑了。   徐老爷子笑呵呵的看着娄晓娥,似不经意的说了一句:   “起风了,路上小心点儿。”   娄晓娥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何雨柱心底儿明镜似的:   “哎哎,多谢老爷子,改明儿再来看您。”   两人回到娄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只是,让人意外的是,三大爷竟然在娄家等着。   “三大爷?您怎么会在这儿?”   何雨柱有点儿懵,毕竟都这么个点儿了。   “柱子,你可算是回来了。”   三大爷一见何雨柱,顿时像见着救星似的迎上来。   “你们厂里边儿,有位霍主任,这两天天天来找你。   这不,今儿实在是着急,一大爷带着他找上我了。   我寻思,那肯定是有急事儿,人儿现在还在一大爷家等着你呢。”   三大爷说话的同时,心底儿也是暗自松了口气儿。   实在是,坐在娄家这真皮沙发上,他感觉哪儿哪儿都不自在。   娄父还没回来,娄母一个女眷实在是不方便。   还是候叔儿今儿没跟着一块儿出去,在这儿陪着呢。   “哎呦,这是我的错儿。”   何雨柱一拍脑袋,赶忙儿道了声歉。   娄晓娥立刻去拿了两盒点心,一盒茶叶硬塞给三大爷。   “晓娥,这天儿也不早了,你今儿就住家里,明儿我再过来。”   何雨柱朝娄晓娥说了一句,就跟着三大爷一块儿出门了。   三大爷活了快四十年,还是第一次坐上小汽车。   整个人兴奋的脸都红了,要不是一把年纪了,估计真能跳起来。   到家的时候,已经九点了。   一大爷家的灯还亮着,何雨柱心底儿也纳闷。   霍主任找自己,到底有什么事儿,还一连跑了几趟。   “柱子回来了?”   一大妈就在门口看着呢,一见何雨柱立马招呼一声。   屋儿里边儿,一大爷、二大爷和霍主任立刻下了炕,出了屋儿。   “哎呦,霍主任,实在是对不住您了。   我这,实在是不知道您会来这儿。”   何雨柱一见面,立刻就道歉儿。   “成,霍主任,柱子已经回来了,有什么事儿你们谈。”   一大爷很有眼力见儿,立刻笑着开口。   “嗯,今儿感谢您两位的招待了。”   霍主任也不客气,直接道了声谢。   二大爷嘴巴动了动,还想跟着听一耳朵。   但看霍主任没说话,最终只能作罢。   进了何雨柱屋儿,何雨柱刚想烧水,就见秦淮茹拿着暖壶进来了:   “柱子,这两天不在家,家里边儿估计没热水吧?”   何雨柱面色一凝,心说,你倒是会见缝插针。   霍主任也是微微一愣,全厂大会那一出,他可还没忘呢。   “多谢秦姐了。”   何雨柱淡淡说了一句,就去五斗柜拿茶叶泡茶了。   “嗨,都是一个院儿的,说什么谢不谢的。   行,霍主任,你们聊着,我先走了。”   秦淮茹笑眯眯的说着话,仿佛全厂大会的主角之一,没有她一样。   “哎,哎。”   霍主任点头答应一声,见秦淮茹出了门,这才笑着看向何雨柱:   “您院儿里边儿这位,可真是够厉害啊!”   何雨柱也露出笑脸:“嗐,让您看笑话了。”   霍主任点点头,也不客气,直接开口问道:   “何师傅,听王主任说您这几天请病假了?   怎么了,是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何雨柱笑着摆摆手:   “霍主任,您这刘备都三顾茅庐了。   我这个诸葛亮要再没句实话,可就不像样儿了。”   说着,便把王主任处罚他的事儿说了一遍:   “厂里边儿的规矩,我都懂,要算旷工我也认了。   可是,罚钱也是按规矩办事儿的,您说对不对?”   霍主任一听,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儿,心底儿立马就开始骂娘了。   王主任干这事儿,肯定不只有这么点儿用意。   胡建设那小子十有八九知道。   得儿,我还是把事儿和杨厂长说一说吧。   您自家事儿,自家处理。   PS:昨天晚上看到有位读者,一口气读了六个小时,给本书评价“好看”。   小白感动坏了,咬咬牙,再加更一章。   “霍主任,您今儿来是……”   何雨柱见霍主任的脸色阴晴不定,当即问了他的来意。   “哦,你看我这,差点儿把正事儿给忘了。”   霍主任一拍脑袋:   “杨厂长说这个星期天要带着你,一块儿上大领导家做饭。   要我提前和你说一声,免得你到时候腾不开时间。”   “成,既然是领导的事儿,我肯定是义不容辞。   啥时候儿要去,您找个人言语一声就成。”   何雨柱非常痛快的答应下来。   “哎,那成儿,我今儿这任务算是完成了,就先回了。”   霍主任也不问何雨柱明儿上班不上班。   这种烂摊子让胡建设自己收拾。   反正,他只要确定,星期天能带着何雨柱,上大领导家做饭就成。   说起来,他这个办公室主任,也是不好做。   轧钢厂的架构就是这样儿的,厂长下边儿一个办公室。   领导有什么事儿,通过办公室传达到下边儿各个部门。   说白了,霍主任的首要任务就是要把杨厂长服务好。   这也是他连着两天下班后,跑何雨柱这儿的原因。   这眼瞅着就星期天了,要是因为胡建设这点儿破事儿,找不着何雨柱。   到时候,他怎么跟杨厂长交代?   送走霍主任,何雨柱回到屋子的时候,   秦淮茹就已经笑吟吟的,站在门口等着了。   “柱子,这么晚了,吃饭了没有?”   “秦姐,你等等,我去给你拿暖水壶。”   何雨柱淡淡说了一句,开门进屋儿,去拿暖水壶。   结果,他刚一进门,秦淮茹就跟着一块儿进来了。   “柱子,你是不是还在抱怨秦姐?”   何雨柱皱了皱眉头,不明白秦淮茹今儿这一出是想干什么?   “秦姐,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   我呢,现在也已经结婚了,以后过好日子就成。”   “柱子……”   秦淮茹一听这话,顿时眼眶一红,嘴唇也瘪了。   “我,我对不起你……”   何雨柱发誓,他真不是故意的,就是不小心的。   秦淮茹一低头,他的视线就落在那俩儿车前大灯上。   秦淮茹这一次穿的是深蓝色的半袖,很薄,有点儿透。   “秦姐,您早点回吧,明儿还要上班呢。”   何雨柱把手里的暖水壶,递到秦淮茹手里,准备开门送客。   结果,秦淮茹左手拿着暖水壶,右手抓着何雨柱的右手……   故技重施!   何雨柱的右手,又盖在右边儿的大车灯上了。   真他娘的软!   何雨柱心底儿爆了句粗口,一用力,将自己的手收回来。   “秦姐,我已经结婚了,我不能对不起晓娥。   你一个寡妇,就算安分守己,门前也是是非不断。   何必再来招惹我?”   说完,没等秦淮茹再开口,直接开门送客。   秦淮茹抬头看着何雨柱,眼眶红红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不知道的,还以为何雨柱这是把她怎么了?   “柱子,你……”   她想做最后的努力。   “秦姐,我要睡觉了。”   何雨柱冷着脸说了一句,心底儿也忍不住的诧异:   他记得原剧情中,秦淮茹在何雨柱面前,   一直扮演的是,他得不到的白月光。   怎么到自己这儿了,就大变样儿了?   不过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在原剧情中,何雨柱对秦淮茹,那是一直偏爱。   而现在,自己可是秦淮茹得不到的存在!   第二天下午,何雨柱和娄晓娥一回四合院,   就见梁佑安开着一辆小汽车,过来找何雨柱。   跟他一块儿站着的,还有保卫科庞科长。   “柱子。”   一见何雨柱出了门儿,梁佑安笑着朝他招招手:   “朱主任今儿要请你和弟妹一块儿吃个饭,感谢那天在医院你救了他父亲。”   梁佑安一边儿说着,一边儿转身和庞科长说了两句。   庞科长的老脸,笑的跟开了花儿似的。   朝何雨柱摆摆手,转身就走了。   “你小子心里可别不舒坦,周主任是个大忙人儿。   今儿是特地抽出时间来的,所以没办法提前打招呼。”   梁佑安特地解释了一句。   何雨柱也知道当领导的都忙。   人儿能惦记着请他吃一顿饭,那就不错儿了。   “他爸出院了吗?”   何雨柱随口问了一句,推着自行车进了中院。   “还没呢,不过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了,再观察几天就能出院了。”   梁佑安说着话,在门口等着。   何雨柱也不墨迹,推着自行车进了屋儿。   娄晓娥把家里带过来的东西放下,就跟着一块儿出门了。   “怎么着,今儿去轧钢厂上班,说你请病假了?”   三人一上车,梁佑安一脚油门,直接离开四合院。   “嗐,我们那食堂主任找茬呢,说我旷工,罚了我一月工资。   我干脆请了仨月病假,带着媳妇上丈母娘家住几天。”   何雨柱满不在乎的说了一句。   梁佑安眉头一皱:“怎么,因为那天上医院的事儿?”   何雨柱摆摆手:“那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当即,也不隐瞒,把食堂那些蝇营狗苟的说给梁佑安听。   梁佑安听完,只是笑了笑:   “不行,你上我们院儿食堂去,那儿轻省不说,工资还多。”   他也知道,凭着何雨柱的本事儿,在哪儿找不着个饭碗?   “再说吧。”   何雨柱摆摆手,不想再说这个。   一路上,三人说说笑笑,扯扯闲篇儿,车停在一个不起眼的四合院。   轧钢厂   庞科长跟着去四合院儿的时候,是坐着小汽车的。   回轧钢厂的时候,却是腿儿着的。   不过,此时他脑门子上的汗,“噌噌噌”的往下落。   不是热的,实在是怕的。   梁佑安一到轧钢厂门口,他就认出这位是来找何雨柱的。   听说何雨柱请了病假,梁佑安就琢磨着,这里边儿肯定有事儿。   所以,随便找了个借口,让庞科长陪着他一块儿去找何雨柱。   庞科长自然一千一万个愿意,坐上小汽车的时候,乐的都找不着北儿了。   上车之后,竹筒倒豆子,直接把何雨柱和王主任那点儿事倒出来了。   梁佑安当然知道上医院的事儿,当初还是他和周子参一块儿接的人。   当即便说道:   “就跟我一块儿来的那小子,您还记着不?”   庞科长点点头,他当然记得。   PS:感谢大家对这本书的喜欢,小白争取多更,多更,再多更!!!   “我看你这人儿不错,我跟你透个底儿。   他爷爷姓周,这身份要放在以前,大小算是个御医。   你能明白不?   我和子参上次过来接柱子,就是他老人家让过来请的。   有位大领导,嘴里边儿含着老山参,吊着一口气儿的,等着柱子去救命。”   庞科长一听梁佑安说完,感觉浑身都僵住了。   御医?   大领导?   等着柱子救命?   这……他今儿早上是不是没睡醒,现在还做梦儿呢?   庞科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轧钢厂。   但是,他知道这个事儿,可是要命的大事儿。   所以,回到轧钢厂的第一时间,直接就去了李副厂长办公室。   李副厂长一听这个消息,那可真是大喜过望。   自己虽然是管后勤的,但后勤科科长却是杨厂长小舅子。   食堂这一块儿,也一直都掌控在胡建设那小子手里边儿。   这一次,遇到这个事儿,看你们死不死?   当然,李副厂长也不指望,这一次就能把胡建设干倒了。   但是,最起码,食堂这一块儿,他的话语权会更重。   略一思忖,李副厂长觉着,这个恶人,不能自己当。   他当即起身,朝杨厂长的办公室走去。   当天下午,杨厂长亲自下令:   食堂主任王卫国,滥用职权,严重失职,即刻撤去食堂主任的职务,下放到车间。   新任的食堂主任,由现食堂领班何雨柱同志暂代。   等王主任接到通知的时候,厂里边儿的大字板上,所有工人都看到了这则消息。   霍主任更是亲自到食堂,宣读这一次的任命。   特地批了马华半天假,让他现在立刻去把何师傅,哦不,是何主任请回来。   临走的时候,霍主任看着一边儿面如死灰的王主任,又补充了一句:   “对了,王同志,这个事儿你也跟着一块儿去!”   原王主任,现王同志,一张脸若丧考妣。   大伙儿算是都看明白了:   霍主任就是把这位,送到何师傅那边儿,去给打脸的。   如果这人换了是胡建设,霍主任肯定不会这么干。   毕竟是杨厂长的小舅子。   他就算不看僧面,也看佛面。   可你王卫国,在我这儿可没这个脸。   何雨柱这会儿正美滋滋的,陪着媳妇逛百货大楼呢。   当然,一起来的,还有丈母娘。   说白了,他就一给人儿拎包儿的。   这娘俩儿可是真能买东西,何雨柱就差脖子没挂着了。   这幸亏出门有小汽车,要不然压根儿带不回去。   等回家的时候,都已经下午了。   得儿,一回家,马华又在这儿等着了。   “嘿嘿,师娘好。”   马华一见面,先和娄晓娥打了个招呼,这才看向何雨柱。   “师傅,恭喜您啊!”   “喜从何来呀?”   何雨柱也乐了。   马华这小子,这会儿不上班,来这儿干什么呢?   “师傅,上午霍主任亲自去食堂了,说让您当食堂主任。   任命已经下来了。”   “哦?”   何雨柱微微一愣,这事儿他还没发力了,怎么就给解决了?   “那王主任呢?”   “王主任下放到车间去了。”   马华笑嘻嘻的说着话,朝身后努努嘴,示意何雨柱往自己后面看。   何雨柱看了一眼,就见两丈以外的地方,王主任正搁那儿杵着呢。   只不过,一个劲儿的伸着脖子往这边儿看。   候叔儿帮着把娄晓娥母女买的东西,从车上拿下来往屋子里送。   “成,先把东西帮着拿进去了,咱就上班儿去。”   何雨柱点点头,又和马华帮着一块儿拿东西。   完事儿了,又和媳妇、丈母娘交代了两句,这才出了门儿。   “嘿嘿,何主任,我……我特地来给您道歉……”   王卫国笑的满脸苦涩,一张脸红的连头也抬不起来。   好在何雨柱没有为难他,只是朝他笑了笑,没说什么难听的话。   都已经这样儿了,他懒得再落井下石。   “嚯,师傅,这师娘家够阔气的啊。   出门开的小汽车,住的二层小楼。”   马华自觉今儿也算是开了眼界。   别的不说,就说今儿那大包小包的东西,一件儿就比他一个月工资呢。   何雨柱笑了笑,没有接这茬。   现在这种情况,没钱的日子不好过,可有钱儿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还是低调点儿好。   重新回到食堂,何雨柱虽然当了主任,有了自己的办公室。   但,他还是习惯呆在厨房,和大伙儿一块儿做事儿,扯闲篇儿。   人还是那个人。   厨房大伙儿也都一个个眉开眼笑。   毕竟,每天有烟儿抽不说,还能分点儿剩饭剩菜。   小食堂的饭菜,又飘散出熟悉的香味儿,领导们自然吃的满意。   下班回去的时候,娄晓娥也已经从娄家回来了。   只不过,又是大包小包的拎着不少东西。   其中,有给老太太买的,还有给雨水也买了不少。   何雨柱蒸了米饭,炒了个鱼香肉丝,地三鲜、白菜粉条,又打了个鸡蛋汤。   叫上聋老太太,三人围着炕桌,美美的吃了一顿。   锅灶还没收拾完,梁佑安就笑眯眯的进来中院了。   “嘿,今儿你可没口福儿,我们这刚吃完儿。”   何雨柱手上动作不停,笑着看向梁佑安。   “老太太,您好啊!”   “哎哎,好,好着呢。你们聊着,我回我屋儿里头儿。”   聋老太太这会儿就不聋,笑着应了一声。   梁佑安也点点头,这才看向何雨柱:   “哥哥我今儿来找你,是有件好事儿。”   梁佑安说着话,又朝娄晓娥看了一眼:   “弟妹,这个事儿跟你也有关系,你也听一耳朵。”   “哎,我先给你们泡茶。”   娄晓娥点头应了一声,去提暖水壶。   “不用,我今儿带了点儿喝的。”   梁佑安笑着,从裤兜里掏出四瓶北冰洋汽水儿。   “嘿,这还冰着呢?”   何雨柱也不客气,拿了一瓶打开,递给聋老太太。   聋老太太正下了炕,拄着拐杖准备走呢。   这会儿一见汽水,顿时高兴起来。   伸手接了孙子的孝敬,娄晓娥把她送到后院又回来,梁佑安才开始说事儿。   “柱子,还记得上次你说那白毛猪吗?”   “白毛猪?”   何雨柱呆滞片刻,这才反应过来:   “嗯,记得,怎么了?”   梁佑安脸上的笑容更深:   “上头去荷兰考察了,那白毛猪确实挺好。   国家准备引进一批先养着,弟妹家有这个条件。   你要不要帮着张罗张罗,让弟妹家搞个养猪厂?”   像是怕何雨柱和娄晓娥担心,梁佑安又解释了一句:   “手续什么的,都不是问题。   只是,资金方面,国家补贴有限。   开始的时候要自己先垫着。”   娄晓娥一听这个,顿时双眼放光,整个人都有点儿兴奋。   他们家现在什么情况,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要是真的能办这个养猪厂,那不亚于是多了一张护身符。   说不准他爸妈就不用离开了。   “嘿,这可是好事儿,不用商量就成了。”   何雨柱心里边儿也很高兴。   虽然资金要老岳父自己准备,而且养猪厂还是公家的。   但他自己也能有一定的话语权。   “嗯,也就这一两个月的事儿,你们抓紧着点儿。”   梁佑安点点头。   “对了,这个规模能不能扩大一点儿?”   何雨柱想了想开口问道:   “可以的话,让我岳父搞个农场。   蔬菜、水果、鸡鸭鱼肉之类的,都弄一弄。”   梁佑安一听何雨柱这话,双眼一亮,一拍大腿:   “对啊,可以整个大规模的农场。   到时候请一些农业方面的专家过来搞科研,大幅度的提高产量。”   “嘿嘿嘿,那成,就这么说定了。”   何雨柱立刻拍板答应下来。   “我待会儿就带着晓娥回一趟家,商量商量这个事儿。”   “嗯,明早儿我让凯哥过来。   他在粮食局上班,对农业局那边儿熟悉。   完事儿,再让他把他姐夫权文国叫出来,一块儿吃个饭。   权文国是京北大学的教师,研究的就是农业领域。   到时候,让他亲自跟娄老板谈,看农场需要怎么建,建多大。”   梁佑安三言两语的,就把这个事情敲定了。   何雨柱忍不住的感叹:朝中有人就是好办事儿啊。   这三言两语的,事儿就成了。   “成,那我也不留你了,你自个儿回吧。   我也带着晓娥回家一趟。”   何雨柱也起身,跟梁佑安一块儿往外边儿走,娄晓娥去关门。   三人一块儿出了院子,骑上二八大杠出了巷子。   只不过,人儿梁佑安一个人,何雨柱还要带着自家媳妇。   没一会儿就被梁佑安远远甩开了。   现在已经到了夏天,这会儿虽然八点了,但天色大亮,路上行人也不少。   娄晓娥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双手抱着何雨柱的腰,心里边儿甜的像抹了蜜。   “柱子哥,谢谢你。”   “傻媳妇,自家人谢什么?”   何雨柱虽然骑着自行车,但能明显感觉到娄晓娥起伏不定的情绪。   “柱子哥,要是这个农场的事儿成了,我的心也能彻底放平了。”   娄晓娥知道,这个农场是他们家的护身符。   但是,她不知道,这个护身符有多么厉害。   国家现在才刚刚开始发展,很多地方都吃不饱饭。   农业,是国家的重中之重。   但是,搞科研就俩个字儿:烧钱。   国家现在,是真的穷啊!   放眼国内,能撑得起一个大农场的科研经费的,要说有,那肯定也有。   但是,商人重利,且不是所有人都能有这个机会。   娄静斋之所以能得了这么个大便宜,   主要还是,何雨柱那位便宜小姨父出的力。   徐姨父是军区领导,负责就是后勤这一块儿。   要是他外甥媳妇家能搞成这个大农场,   他以后协调点儿物资,也方便不是?   “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天塌下来也有我撑着呢。”   何雨柱知道娄晓娥担心什么。   说实话,刚开始的时候他也担心这些。   甚至,去徐家认亲那天晚上临走的时候,   徐老爷子也隐晦的提醒他们,让他们能走赶紧走。   可是,现在商人出国哪儿有那么容易?   你人可以走,但是黄金白银之类的,一点儿都带不出去。   娄静斋的大半身家都在国内,他是真舍不得。   “柱子哥,我爸说的对,你是个值得托付的好男人。   嫁给你,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选择。”   现在,娄晓娥最佩服的,   就是那天自己主动上门,三言两语和柱子哥敲定婚事。   “哈哈哈,咱们可是说好了。   前半辈子,我给你撑着。   后办辈子,可是要你给我撑着。   等我退休了,每天在家喝喝茶,溜溜弯。   您出去大展身手,好好给咱们家赚钱。”   娄晓娥不知道,十几年后,何雨柱这话一语成谶。   她凭借娄家的财富,成为第一批企业家。   两人到了娄家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见到两人,娄父和娄母很是惊讶。   尤其是娄父,心头“咯噔”一跳,还以为是出什么事儿了。   不过,好在定力还是有的。   刘婶儿这会儿已经下班回家了,所以娄母泡了茶,端了点头,才在沙发上坐下。   何雨柱也不卖关子,直接把梁佑安提的事儿说了一遍,娄父果然大喜。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考虑出国的问题。   甚至,已经开始让人打听各种门路。   没成想,女婿这边儿给自己来了这么大一个惊喜。   “爸,农业科研这个事儿,您一定要重视。   国家最欢迎的,就是实业兴国的企业家。”   何雨柱也不多说,只认真的提点了娄父一句。   娄父是个聪明人,当即点头记在心头。   一家人又聊了好一阵子,天儿也不早了。   何雨柱两口子干脆也不回了,直接住下。   当天晚上,候叔儿开着车,带着娄静斋和何雨柱,跑了大半个四九城。   何雨柱的心,一直“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娄静斋带着他去的,都是娄家藏宝的地方。   一箱又一箱的金条、银元、珠宝、古董、美元,看的何雨柱眼睛都花了。   这么说吧,单是那一箱箱的金条,何雨柱四合院那六十来平米的屋子,都放不下。   今天晚上,何雨柱是切切实实的体会到了“娄半城”三个字的分量。   娄静斋也彻底相信了自己女婿。   一个大农场,就能说明很多问题。   星期六下午,雨水放学回家的时候,还带了一个人。   梁晓兵。   这小伙儿长的精神,看着也就十九、二十岁的模样。   高中毕业一年,家里边儿给找的工作,片儿警。   “哥,嫂子,这是梁晓兵,我对象。”   何雨水对这个事儿也上心,毕竟她明年就要高考了。   “晓冰,来来来,坐。”   何雨柱笑着招呼人,娄晓娥也去给倒水泡茶。   “哎,哎。哥,嫂子,你们好。”   梁晓兵有些拘束,以前听人儿说大舅哥不靠谱儿,他心里边儿还有点儿轻视。   如今一看,那纯属谣传。   别的不说,就人家泡茶用的那茶叶,一罐就顶他一月工资了。   “雨水,肚子饿了吧?   先吃点儿点心垫吧垫吧。”   娄晓娥说着话,从五斗柜里拿出一包桃酥,一包绿豆糕摆在桌子上。   “成,晓兵你先垫吧一点儿。   让晓娥陪着你们说话,我先去做饭。”   何雨柱朝梁晓兵招呼了一声,自己去了厨房做饭。   梁晓兵看着炕桌上摆着的那两碟子点心,他是真拘束了。   “哎呀,嫂子,我还真饿了。”   雨水笑着拿起一块绿豆糕。   先给自己塞了一块儿,又给梁晓兵递了一块儿:   “晓兵,你也吃啊。”   “啊,啊,吃吃。”   梁晓兵收起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接过绿豆糕吃了一口。   真甜!   娄晓娥看了梁晓兵一眼,笑着问道:   “晓兵,你和雨水也处了不是一天两天。   有什么话,我这个当嫂子就直说了,你别介意啊。”   雨水闻言一愣,不知道嫂子要和梁晓兵说什么。   “哎,嫂子,您说。”   梁晓兵赶忙儿把嘴里的绿豆糕咽下去。   雨水见他这个样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顺手给他递了一杯茶。   “是这样儿的,雨水明年就要高考了。   十有八九是可以上大学的。”   娄晓娥说着话,看了雨水一眼,又看向梁晓兵。   梁晓兵一听这话,脸色当时就变了。   “嫂子,我……”   娄晓娥摆摆手:“晓兵,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想必你也知道,柱子就这么一个妹妹,自然希望她以后过的好。   她今天能把你带回来,就说明是认定了你,要和你过一辈子的。   两个人,要想长久的在一起,必定是要一起进步的。”   娄晓娥说一句,梁晓兵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听到这儿的时候,整张脸都已经白了。   原本,他来的时候,还是带着几分傲气的。   毕竟,未来大舅哥就是轧钢厂一厨子,没什么大本事儿。   家里边儿也没人帮衬着,日子肯定不好过。   这一点儿,从雨水平日的省吃俭用就能看出来。   他虽然只是个临时工,但那也是在派出所上班的。   能找这个工作,说明家里边儿肯定是有点儿关系的。   没成想,这三言两语的功夫。   就轮到人儿雨水家嫌弃他了。   人家这又是茶叶,有是点心的,压根儿和自家不是一个水平的。   娄晓娥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有些事儿,雨水或许还年轻看不出来。   但她这个当嫂子的,一眼就看出来了。   柱子哥自个儿躲进厨房,不就是想让自己当这个恶人吗?   “柱子以前和雨水也说过这个问题。   今儿我这个当嫂子的,再和你说说。   你们如果要结婚,一定要等雨水读完大学。   这期间,你也要去上大学。   不管你是上夜大,还是单位推荐的大学,你一定要和雨水共同进步。   当然,这个名额,我们来帮你想办法。   你自己考虑一下,如果愿意和雨水一块儿进步。   我们就去张罗名额的事儿。”   “愿意,嫂子,我愿意。”   梁晓兵立刻就答应下来。   他要是不愿意,他就是个傻子。   夜大,或者是单位推荐的大学,含金量虽然不如正儿八经的大学。   但,那也是实打实的大学生。   有了这个学历,以后不论事转正,还是升职,那都是妥妥的加分项。   他自己也想过这个事儿,也找人打听过。   但是,压根儿没戏。   有钱也没地方使用。   “嗯,雨水这丫头,年龄虽然不大。   但看人的眼光真是不错。”   正事儿说完,娄晓娥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梁晓兵也跟着暗自松了口气。   这嫂子看着笑眯眯的,很是平易近人。   没想到,板起脸说话竟然这么吓人。   “嘿嘿嘿,嫂子,我就当你是夸我了。”   雨水在一边儿咧嘴笑着,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感动。   她自小在这个,满是禽兽的四合院长大。   怎么可能看不出,梁晓兵的那点儿小心思?   甚至,她跟着梁晓兵去了他家一次。   他父母虽然带着笑脸,但心底儿也有点儿看不上她。   要不是儿子坚持,自己要的彩礼又不多,恐怕早就翻脸了。   “吃饭了,吃饭了。”   厨房,何雨柱吆喝了一声,端了两个盘子出来。   “哈哈哈,哥,今儿有我最爱吃的酱肘子和糖醋鱼。”   何雨水一见桌子上两个菜,双眼顿时就亮了。   “知道你今儿回来,你嫂子特地去买的酱肘子。”   何雨柱说着话,又去厨房端了俩儿菜出来:   木须肉和酸辣土豆丝儿。   没办法,雨水这丫头,虽然大鱼大肉的爱吃,但这酸辣土豆丝是怎么吃都吃不够。   最后,又上了一个拍黄瓜。   娄晓娥也帮着盛了五碗米饭,去后院儿把聋老太太扶过来一块儿吃。   梁晓兵看着人家这伙食儿,再想想雨水第一次上他家时。   他爸妈就给做了个粉条炖肉,就得意的眉飞色舞,仿佛吃的是天上的龙肉。   心里头儿,那就一个羞愧啊!   偷偷瞄了雨水一眼,见她丝毫没有提去自己家的事儿,这才偷偷放下心来。   吃完饭,雨水把聋老太太送回后院,娄晓娥拾掇桌子上的饭菜。   何雨柱言称刚才桌子上有女眷不方便,这会儿他们俩儿喝几盅。   梁晓兵苦着一张脸向雨水求救。   他不是故意驳未来大舅哥面子。   实在是刚才吃太饱了,这会儿已经到喉咙了。   何雨水笑眯眯的和嫂子说话,权当看不见。   好在何雨柱也有分寸,没喝太多。   饶是如此,梁晓兵回去的时候,几乎连路都走不动了。   走的时候,娄晓娥还特意拿了五个苹果、一斤酱牛肉、一盒桃酥让带回家去。   比梁晓冰来时提溜儿的那一斤白砂糖,高档了不知多少倍。   “哈哈哈……”   梁晓兵一走,雨水就忍不住捂着嘴笑起来:   “哥,你可真是太厉害了。   我觉着,他一出门儿保准儿得吐。”   何雨柱微微叹了口气:   “雨水,哥能给你做的,就这么多了。   以后的路,还要你自己走。   就算是真嫁过去了,受了什么委屈也要回来跟哥说。   别一个人憋着,忍着,知道不?”   何雨水脸上笑容一滞,顿时就红了眼眶。   “我知道了,哥。”   “行了,别说这个了,赶紧儿回屋儿写作业。   你嫂子我把牛皮都吹出去了,你可一定要靠上大学。”   娄晓娥拍拍何雨水肩膀,笑着说了一句。   “放心吧嫂子,我一定能考上。”   雨水脸上这才有了笑脸。   帮着把炕桌上的碗筷收了,洗了,这才回了屋儿。   何雨柱心里边儿很不是滋味。   靠着玻璃窗,不知道在想什么。   “柱子哥,你怎么了?”   何雨柱苦笑着摇摇头:   “没事儿,总有一种我家的大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哈哈哈……”   娄晓娥忍不住笑了出来:   “行了吧,都在这四九城,住的又不远。   你要想她,就让她回来住。”   一说这个,何雨柱立刻就想到一件事儿:   “哎呀,这些日子尽顾着忙了,忘记正事儿了。”   “什么正事儿?”娄晓娥有点儿好奇。   “房子,我想着把咱这房子拾掇拾掇。   以前我自己一个人住没啥,如今可是有了媳妇,不能让你跟着凑合。”   何雨柱一拍脑袋,这个钱,可是要一大爷出呢。   “你想拾掇房子?”   娄晓娥有点儿吃惊,这院里边儿大伙儿房子都差不多。   甚至,不如他们家的也不少,她压根没想过柱子哥会有这个想法。   “是啊,拾掇拾掇住着也舒心。   再说,以后有了孩子,也宽敞一些。”   娄晓娥一听他说孩子,顿时就红了脸。   “这事儿你也崩操心,我去找人。   你这两天好好琢磨琢磨,想拾掇成什么样儿的。   回头跟师傅说一声。”   何雨柱想了想,这事儿得着落在徐七爷身上。   徐七爷也是街面上的人物,据说以前也是混帮派的。   不过,人家这是有祖传的手艺儿在身上的。   据说,祖上是给皇帝修房子的,手艺没得说。   徐七爷现在年龄大了,一般自己不干活,都是底儿下的三个徒弟出面。   早年和何大清关系不错,何雨柱摆酒的时候,也请了他。   “行,都听你的,明儿我和雨水一块儿想想。   把她那间也好好收拾收拾给她留着,以后回来住也方便。”   娄晓娥点头应了一声,拿着搪瓷脸盆出去打了水回来洗漱。   一夜无……哦不,前半夜话儿特别多。   只不过,只有何雨柱能听勉强得清儿,媳妇说的是什么。   今天星期天,说好要跟着杨厂长去给大领导做饭。   何雨柱出门的时候,见许大茂也从后院儿垂花门出来了。   “何大哥早上好,许大哥早上好。”   “何大哥早上好,许大哥早上好。”   对门,小军正带着小灵犀在门口玩儿。   见到何雨柱和许大茂,仰着笑脸笑眯眯的问了声好。   “哎,你们也好。”   “哎,这俩儿孩子真乖。”   许大茂说着话,还从兜里拿了几块糖,给了小军和灵犀:   “拿去吃吧,刚好昨儿出去人家给的。”   “谢谢许大哥。”   “谢谢许大哥。”   小军和灵犀顿时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不用谢,不用谢。”   许大茂摸摸俩儿孩子的头,脸上笑的跟朵金菊花似的。   “大茂,你家凤莲几个月了?”   何雨柱也笑着同两个孩子摆摆手,这才回头看向许大茂。   “三个月了,前儿刚上医院检查过了。”   许大茂这货笑的那叫一个美。   何雨柱心说:有你以后哭的时候。   “恭喜你啊,还以为这事儿我走你前头了。   没想到你小子,弯道超车啊!”   “嘿嘿嘿,你还别说,凤莲有了这孩子,我心里边儿突然就踏实了。”   许大茂脸上浮现出一丝老父亲的慈祥:   “其实想想,哥们儿以前确实不当个人儿。   凤莲儿跟我说,以后有了孩子。   凡事儿要多想着点儿孩子,不能再乱来了。”   何雨柱有些意外的看了许大茂一眼,心说:   这货虽然是喜当爹,但看他这样儿,倒也不算是件坏事儿。   “要我说,还是人儿凤莲弟妹厉害。   你这么头野驴,也给驯的服服帖帖的,厉害!”   何雨柱说着话,忍不住朝许大茂竖了个大拇指。   “屁话,我比你可大仨月呢,什么弟妹?   那是你嫂子!”   许大茂梗着脖子说了一句。   两人一块儿穿过月亮门,到了前院,和众人一路打招呼出了大门。   “得儿,咱儿爷们儿走着吧 ,可别让领导等着急了。”   何雨柱说了一句,大长腿一跨,一蹬,自行车“嗖”的一下就出去了。   许大茂不甘示弱,也蹬着自行车追何雨柱。   不得不说,男人的快乐,有时候很简单:   你看,两个人的自行车比赛,何雨柱得了第一名,他就挺高兴儿。   去了轧钢厂,坐上杨厂长的小汽车,一起去了大领导的家。   大领导喜欢吃四川菜,何雨柱和许大茂在众人面前露了个脸,就各自去准备了。   何雨柱的厨艺自然不用怀疑。   领导们看完电影,吃完饭,继续讨论正事儿。   许大茂和何雨柱两人,则被人送回轧钢厂。   一块儿回了四合院,还没进屋儿,就听到了贾章氏的哭嚎声。   许大茂和何雨柱相视一眼,忍不住笑起来:   “嘿,院子里又有热闹可瞧了。”   进了中院,就见棒梗正扑在奶奶怀里哭。   秦淮茹正阴沉着一张脸站着,聋老太太、凤莲儿、娄晓娥三人,则在她对面站着。   原本还想着看热闹的许大茂和何雨柱,一见还有他们媳妇的事儿,脸上顿时没了笑容。   “怎么个事儿啊?”   何雨柱看向自己媳妇。   这会儿,三大爷、二大爷和一大爷,也都出来了。   娄晓娥一脸怒意的看向棒梗:   “今儿吃了早饭,我和凤莲儿扶着老太太,去巷子里走走。   谁知道,回来的时候,正好撞见棒梗从老太太屋儿里出来。   凤莲儿见他脸色不对,一把扯住,从他兜里掏出了三十斤粮票。”   许大茂也赶紧儿看向媳妇:   “凤莲儿,你没事儿吧?”   “大茂哥,我没事儿,你放心吧。”   凤莲甜甜一笑,许大茂一颗心都要化了。   秦淮茹见人儿两个女人,都有男人出头。   她则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这边儿,心底儿那叫一个凉哇哇:   “东旭,要是你还活着,我也不用受这份委屈了。”   心里边儿这么想着,忍不住就红了眼眶。   一大爷看了秦淮茹一眼,忍不住沉沉的叹了口气。   棒梗这孩子,眼看着就要长歪了,可贾章氏和秦淮茹,却不好好管教。   看在以前的情分上,一大爷终究忍不住开了口:   “老嫂子,您也别在地上坐着了。   棒梗这孩子性子不坏。   做错了事儿不怕,好好管管就成。”   这句话本是好意,也是向着贾家俩儿寡妇的。   只要贾章氏低头认个错儿,这个事儿也就过去了。   聋老太太要真追究,那三十斤粮票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谁知道,贾章氏一听一大爷这么说,顿时就像被点着儿的火药桶:   “一大爷,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什么叫我们家棒梗做错了事儿?   他做错什么事儿了?   那三十斤粮票是我给我大孙子的。   分明是那俩个贱人冤枉他,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没人当家。   三十斤粮票,竟然想抢我们家三十斤粮票?   这院子里,还有说理儿的地儿吗?”   一大爷直接无语了。   秦淮茹这会儿,心里的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的响儿:   三十斤粮票。   这可是三十斤粮票。   聋老太太虽然是院儿里的老祖宗,定海神针。   但是,她毕竟无儿无女,要真出事儿了,不见得有人给她出头。   最主要的是,她非常清楚自己婆婆的难缠。   一大爷一个人,肯定弄不过婆婆。   二大爷妥妥一官迷,自己又经常和他吃鸡蛋,肯定不会替聋老太太出头。   至于三大爷,那压根儿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这丢的要是何雨柱家的粮票,他可能会出头。   至于聋老太太……   呵,他也只会看热闹。   别说,这三十斤粮票,还真有可能弄到手。   所有,秦淮茹非常聪明的,选择了沉默。   “贾章氏,怎么着?   你还想从我老太太手里边儿抠食儿?”   聋老太太这会儿也不聋了,眯着眼睛看向贾章氏。   “老太太,您这话说的可不对。   我怎么敢从您手里边儿抠食儿?   主要,这三十斤粮票就是我给我大孙子的。   就算您是院里边儿的老太太,您也要讲理不是?”   贾章氏平常,是不敢跟聋老太太这么拧的,主要是干不过。   可现在,三十斤粮票在手,她觉着自己努把力,说不准就到手了。   反正,也没有人看见他大孙子,拿老太太的粮票。   只要她咬死了粮票就是她给大孙子的,别人还真没办法。   “成,你厉害!”   聋老太太拐杖在地面重重一点,冷眼看向贾章氏:   “既然你要这么说,那我老太太今儿就给你们家算算账!”   许大茂非常有眼力见儿的,给老太太搬了把椅子,让她坐下。   老太太也不客气,直接坐在椅子上,看向一大爷:   “一大爷,你是这院儿里的一大爷,也是轧钢厂的八级钳工。   你给说说,秦淮茹一月儿能赚多少钱,领多少票?”   秦淮茹一听这个,心里边儿“咯噔”一跳,知道要坏事儿。   她自家什么情况自家知道。   今儿要真让老太太把她家这账算明白了,估计以后在院子里,她就借不到一毛钱了。   “老太太,您是院里边儿的老祖宗,这事儿是我们不对。   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儿,真是不该让您操心。   这样吧,不管是三十斤粮票是谁的,就当是棒梗偷您的,您看成不?   我们把粮票还给您了。”   秦淮茹终于开了口。她的脸色难看,脸上的笑容也很牵强。   聋老太太一听这话,脸色更加难看。   不等她开口说话,何雨柱就抢先开了口:   “秦姐,别啊,老太太一大把年纪了,可不能占小辈儿的便宜。   奶奶您说对不?”   聋老太太一听大孙子给自己出头,心情这才好一点儿。   “对,我老太太虽然孤身一人,但一辈子活的清清白白。   临了临了,可不想自毁名声。”   “啪”   秦淮茹感觉,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只手,在自己脸上重重抽了一巴掌。   “嘿,要不说您是这院儿里边儿的老祖宗呢,就是明事理儿。”   何雨柱笑着说了一句,又转头看向一大爷:   “一大爷,您是这院儿里边儿的一大爷。   您为这院儿里边儿的名声考虑,我们都明白您的心思儿。   但是,棒梗这个事儿,您觉着还能糊弄过去吗?   这小军和小灵犀也都还小。   万一跟着学坏了,那您和一大妈,可真就没地方哭儿去了。”   不得不说,何雨柱这一刀子,精准的扎进一大爷的心窝儿。   一大爷现在最重视的,就是小军和灵犀。   对于他们的教育,那更是重中之重。   事关自己和老伴儿的养老问题,他一点儿也不敢含糊。   如今一听何雨柱这话,维护贾家的那点儿心思,顿时就没了。   何雨柱说完这一句,又看向地上坐着的贾章氏:   “贾大妈,您也别在这儿哭闹。   现在是新社会,有什么院里边儿解决不了的事儿,还有派出所呢。   您可能不知道,现在派出所抓人,有一套新技术,叫指纹鉴定:   不管什么东西,只要有人摸过,就会把自己指纹留在上头。   那粮票,既然是您家的,那上头肯定有您,或者秦姐的指纹。   这事儿很好办,把粮票儿拿到派出所,让技术员验验,不就成了?   到时候,要真是老太太讹您家的三十斤粮票。   就交给派出所,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我何雨柱,再单独出三十斤粮票,给你贾家赔礼道歉。   当然,如果这粮票上头,没有您或者秦姐的指纹。   那就把棒梗交到派出所,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老太太仁慈,想必也不会让你贾家再单独出三十斤粮票,赔礼道歉。   您觉着怎么样?”   何雨柱这一番话下来,别说是贾大妈,就连院儿里边儿大伙儿都迷糊了。   指纹?   还能有这个东西?   贾大妈心底儿开始打鼓,不知道何雨柱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何雨柱一看大伙儿那半信半不信的眼神,脸上再次露了笑脸:   “媳妇,去咱们家,拿一张新粮票,你的擦手油,蜡烛和碘酒拿过来。”   娄晓娥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去了屋子里,把这三样儿东西拿出来。   “媳妇,给你手上擦点儿油,记住,要一点儿就成。”   何雨柱朝娄晓娥说了一声,娄晓娥虽然不明所以,但依旧照做。   娄晓娥给自己手上抹了一层擦手油,然后在粮票上轻轻抓了一把。   然后,何雨柱点了蜡烛,把碘酒倒在一个玻璃杯子里边儿烤。   众人全都聚精会神的看着,不知道何雨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等那碘酒冒出了紫气,他把娄晓娥摸过的粮票放在紫气上面熏。   很快,几个清晰的指纹就出现在那张粮票上。   “有了,有了,真有了。”   “哎呀,真是太神奇了!”   ……   秦淮茹和贾章氏,一见粮票上的指纹,顿时变了脸色。   尤其是贾章氏,仿佛一下子没了骨头,整个人都瘫在地上。   秦淮茹面无血色,仿佛一朵正在经历着狂风暴雨的小白花。   那可真叫一个楚楚可怜。   好一会儿,围观众人都看了个够儿,何雨柱这才收起了那张粮票。   “二大爷,您现在可是厂里边儿纠察队队长。   这满院儿,就您官最大,这个事儿您管不管?”   何雨柱转头看向二大爷刘海忠。   二大爷这些日子正和贾家,确切的说,是和秦淮茹正在蜜月期。   本是想替秦淮茹出这个头的。   但是,一听何雨柱说,自己是这院儿里边儿最大的官儿,瞬间就亢奋了。   “咳咳,何雨柱同志你放心。   于公,我是纠察队队长。   于私,我是院里边儿的二大爷。   这个事儿,我一定秉公处理,给轧钢厂一个交代,给大伙儿一个交代。”   许大茂在一旁看着何雨柱,心底儿忍不住暗骂了一声:   傻柱儿,你他娘的,还是真是个坏种儿。   二大爷和秦淮茹,狗咬狗,一嘴毛。   最后,倒把你摘出来了。   不过,嘿嘿,爷们儿我喜欢。   聪明人就该用聪明人儿的办法解决问题!   果不其然,二大爷官腔一开,就收不住了:   “秦淮茹同志,棒梗偷老太太三十斤粮票的事儿,你认不认?   这事儿,你可想清楚了说。   三十斤粮票,可不是个小数目。”   何雨柱懵了。   秦淮茹也懵了。   二大爷这是让她主动交代呢,还是让她继续抵赖呢?   要是何雨柱没弄刚才那一出儿,秦淮茹一定会认为二大爷这是让她继续抵赖呢。   可刚才那粮票上的指纹,大伙儿都看得真真儿的。   你现在说这个话儿,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把我们俩儿娘俩儿,往死里踩吗?   刘海忠你个王八蛋,亏得和老娘吃了那么多次鸡蛋。   贾章氏这会儿也不闹了。   她心里边儿清楚,那三十斤粮票,压根儿不是他们家的。   上头怎么可能会有她的指纹?   只抱着自己的大孙子,缩在地上,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秦淮茹眼眶一红,看着何雨柱,膝盖一软,又跪了。   “砰砰砰”又是三个响头,额头都磕破了。   “柱子,这事儿……”   只不过,刚刚酝酿出了一点儿情绪,眼泪还没掉下来,就听何雨柱冷笑道:   “秦淮茹,我年纪小,受不起你这三个头。   可老太太受的起,你既然这么喜欢磕头,今儿就跪在这儿一直给老太太磕。   什么时候,磕的老太太心里边儿满意儿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秦淮茹一抬头,发现何雨柱这会儿正站在聋老太太身边。   她这磕头的方向,可不正是聋老太太吗?   聋老太太显然也知道,上次秦淮茹给自己孙子磕头,逼他不追究棒梗偷东西的事儿。   这会儿,终于是逮着机会,给大孙子报仇了。   倒是真坐在那椅子上,挺直腰板,受了她这三个头。   “老太太,这事儿……”   秦淮茹面色凄苦,泪眼婆娑,刚想开口说话,却被聋老太太一摆手打断了:   “秦狐狸,你怎么不磕头了?   我老太太心里边儿的气儿,可还没散呢!”   不得不说,聋老太太,还真是有那么几分气势,在身上的。   满院子的人,数她年龄最大。   就她一人坐着,还真有几分大宅老太太,处置小丫头的气势。   “老太太……”   秦淮茹轻轻叫了一声,眼泪“哗”的一下子就落下来了。   这头,她是磕还是不磕?   这老太太,分明就是故意为难她。   今儿这事儿,她们家不占理儿。   她秦淮茹就算是把头磕破了,老太太也绝不会松口。   “哼,秦淮茹,我老太太可不是你那蛮不讲理的婆婆。   有事儿说事儿,有理儿说理儿。   你这动不动的,就哭天抹泪儿的给人磕头。   传出去,还以为我们院儿里大伙儿,合起来欺负你们孤儿寡母呢。”   聋老太太瞥了秦淮茹一眼:   “我也不跟你扯闲篇儿,今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你自己说。   你儿子棒梗,有没有上我家偷粮票去?”   聋老太太人老成精,自然知道一个院儿的,不能真把棒梗这小子送少管所去。   棒梗是老贾家的命根儿,她要做了这个事儿,贾章氏能跟她拼命。   她一黄土埋脖子的人儿,不值当!   可是,要她轻易揭过这个事儿,也没那么容易。   这一次,她必须要在贾章氏心头剜一块肉下来,让她彻底涨涨记性。   “是,是我们家棒梗的错儿。这事儿我认!”   秦淮茹依旧跪在地上,擦干眼睛,沉声说了一句。   贾章氏一见秦淮茹认下这个事儿,刚想发作。   但是一抬头,接触到秦淮茹那冰冷至极的眼神,她浑身一个激灵,不敢再开口。   秦淮茹嫁到贾家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任劳任怨,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婆媳俩儿为了在院子里活下去,一个扮演蛮不讲理,撒泼耍赖。   一个扮演贤良淑德,吃苦受罪,博人同情。   虽然,有时候闹的不愉快,但总体是一心的。   贾章氏还是第一次见到,秦淮茹露出那么凶狠的眼神。   仿佛,她再敢多说一个字,秦淮茹就要活撕了自己。   “成,这事儿你认就行。”   聋老太太点点头,眯着眼睛看向贾章氏怀里的棒梗:   “柱子,你拿着我的拐杖,替我好好教训教训这小兔崽子。   什么时候,我说停了,你再停!”   聋老太太说完这一句,又扭头看向二大爷:   “二大爷,都说棍棒底下出孝子。   你说我今儿让柱子教训棒梗,做的对不对?”   二大爷能说什么?   棍棒底下儿出孝子,这句话他经常挂在嘴边儿。   而且,整个四合院,二十来户人家,就他家实践的最多。   他能说不对吗?   而且,二大爷虽然喜欢和秦淮茹吃鸡蛋。   但是,他打心底儿里觉着,棒梗这小兔崽子,是真的欠管教。   “老太太您说的对,自古棍棒底下出孝子。   棒梗这孩子,就是因为贾章氏一直护着,秦淮茹没法管教,才敢这么无法无天的。”   秦淮茹一听这话,鼻子都要气歪了。   这会儿,心底儿已经把二大爷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PS:这段时间,学校因为口罩原因停课了,电脑被拿去上网课了。   所以更新不太稳定,但是请大家放心,每天都会更的。   另外,非常感谢大家对这本书的喜欢。   评论区看到,有说主角圣母的,在外面儿低人一等的,非常感谢大家的批评。   只有批评了,作者才有进步的空间。作者会在后续注意这些问题,并且加以改正。   感谢大家!!!   秦淮茹面如死灰,抬头扫了一圈。   满院子的人,全都是看热闹的,没有一个肯为她出头。   再看着缩在婆婆怀里的棒梗,眼泪挂在脸上,害怕的浑身都在发抖。   心头,更是觉得凄苦悲凉。   何雨柱冷着脸,拿了聋老太太手里的拐杖,朝贾章氏走过去。   “傻柱儿,傻柱儿,你想干什么?”   贾章氏害怕了。   棒梗可是她老贾家的大孙子,平常她一指头都舍不得动。   如果真要被傻柱儿这个混种儿打一顿,那还不得三天下不了床儿。   “妈,妈,你救救我,我不想挨打,我不想挨打……”   棒梗这会儿终于憋不住了。   看着何雨柱提着拐杖朝自己走过来,害怕的浑身都在发抖。   一张胖脸,比她妈脸都白。   秦淮茹眼眶的泪水“哗哗”的流,硬着心肠不去看棒梗。   她心底儿明白:   今儿棒梗要不挨这顿打,恐怕这事儿就没完儿。   眼瞅着学校就要放暑假了,九月开学以后棒梗就要去上学了。   要真被送到派出所走一趟,哪个学校还敢要他?   这会儿,心底儿就算是有再多的不忍,也要忍着。   棒梗一见亲妈不理他,又死死抱着贾章氏:   “奶奶,奶奶,你救救我,你救救我……   不要让傻柱儿打我,我不想挨打……”   贾章氏见大孙子这幅模样儿,心头的直掉眼泪:   “傻柱儿,你……你个杀千刀的小畜生。   你今儿要是敢动我孙子……”   贾章氏的叫骂声,随着何雨柱的逼近,越来越低了。   围观众人看着这一幕,一个个沉默不语。   再怎么样,贾章氏和秦淮茹孤儿寡母的。   这会儿何雨柱拎着个拐棍去打人,那是好说不好听啊!   人都是这样儿,看热闹的时候不嫌事儿大,真到了这个地步。   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心底儿都觉着何雨柱这事儿,干的有点儿不地道。   棒梗再怎么样,也是个孩子,粮票也没偷成。   何至于要把人儿孤儿寡母的,逼到这个地步?   最主要的是,偷的不是他们自家的粮票儿。   所以,这会儿,心底儿都生出几分善良。   “柱子哥,让我来吧。”   娄晓娥不但心地善良,而且很有眼力见儿。   这会儿察觉到院儿里众人的心思,突然开口说话。   何雨柱皱了皱眉头,刚想说话,却听娄晓娥笑着看向聋老太太:   “奶奶,您要信得过我,这事儿交给我处理成不?”   “你是奶奶的孙媳妇,奶奶自然信得过你!”   聋老太太冷静下来,也察觉到了众人的情绪,当即点头应下。   娄晓娥点点头,走到何雨柱身边儿,拿了他手里的拐棍,转头看向棒梗:   “棒梗,你现在虽然只有六岁。   但是,你爸爸走的早,家里边儿没个男人。   你就是你妈和你奶奶的指望。   你要是个真正的男子汉,就现在站到我身边儿来。   不要让你妈和你奶奶为难!”   娄晓娥这话一出,众人都没什么反应。   何雨柱却是双眼一亮,明白了媳妇的意思。   棒梗听了娄晓娥这话,抬头擦了擦眼泪。   先是看了看一旁儿偷偷抹眼泪的妈妈,又看看一脸害怕的奶奶。   不知怎么,心底儿就生出一股子男子汉的气概来:   我现在是家里边儿唯一的男人。   我虽然还小,但也要保护我妈和我奶奶。   心底儿有了这么个想法,目光扫过娄晓娥手里的拐杖。   虽然还是害怕,但却挣脱了贾章氏的怀抱,缓缓走到娄晓娥身边。   娄晓娥满脸认真的看着棒梗:   “知道今儿为什么打你吗?”   棒梗闻言,立刻低下了头:   “因为,因为我偷了聋老太太的粮票。”   娄晓娥点点头:   “很好,能承认自己的错误,说明你还是个男子汉。”   棒梗一听娄晓娥夸他是个男子汉,顿时双眼亮了起来。   娄晓娥接着又问:   “你觉着,你上聋老太太家偷东西,这个行为对不对?”   娄晓娥这个问题,让围观大伙儿都摸不着头脑:   这是什么意思?   偷东西不对,这还用问吗?   可是,接下来棒梗的回答,让他们大跌眼界:   “我奶说,我们家穷,别人应该帮助我们。   我去别人家拿东西,不是偷,那是他们欠我们的。”   这话一出,院儿里大伙儿顿时就炸锅了。   就连秦淮茹这会儿也顾不得哭了,猛的瞪大眼睛看向自己婆婆:   敢情,我上班了把孩子交给您,您就是这么帮我带的?   这一次,秦淮茹没有丝毫表演,那实打实的是真情流露。   她知道自己的婆婆不讲理,但没想到竟然这么教孩子。   怪不得,这孩子老偷东西。   自己跟他怎么说都不管用。   棒梗这话说完,察觉到周围众人一个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隐隐感觉到,奶奶教自己的这个事儿,似乎有点儿不对。   娄晓娥依旧点点头,脸上还多了一丝笑容:   “棒梗,你是个诚实又聪明的孩子。   我再问你,前院儿土根儿家,爸爸妈妈都走了。   就靠土根儿爷爷捡破烂养活土根儿,他家穷还是你家穷?”   棒梗想都没想,毫不犹豫的回答:   “当然是他家穷,我妈还上班呢。”   “那你觉着,你们家欠土根儿家什么东西吗?”   娄晓娥问完这句话,院儿里大伙儿,忍不住拍手叫绝。   人儿这有钱人家出来的小姐就是不一样儿。   教育孩子,都是一套儿一套儿的。   偏偏,还真他娘的有道理!   “我们家当然不欠土根儿家的。”   对于这个,棒梗还是非常明白的。   娄晓娥点点头:   “你说的对,土根儿家是穷,但这不是你们家的错儿。   院里儿大家,谁也不欠他们家的。   那你觉的,院里大家欠你们家的吗?”   棒梗一听这话,顿时就呆住了。   他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这,这……可是我奶奶……”   “这个世界上,只要是人就会犯错误。   你奶奶也有犯错误的时候。   你已经是个男子汉了。你要有分辨是非的能力。   你现在再说,你去聋老太太家偷粮票,对不对?”   从头到尾,娄晓娥都心平气和,没有发一点儿脾气。   可是,棒梗却不敢看她。   “不,不对,老太太,是我错了!”   棒梗低着头,“噗通”一声跪在老太太面前。   聋老太太这会儿,脸上也现了笑容:   “好孩子,快起来,知道错儿就好,以后别犯错儿就成。”   说着话,从椅子上站起来,要去扶棒梗。   一边儿的何雨柱抢先,扶起棒梗。   “棒梗,今儿我还要教你一个道理:   不管是什么人,犯了错,就要受到惩罚。”   娄晓娥这会儿又开了口,看着棒梗:   “今儿,我打你十下手心儿板儿,你认不认?”   棒梗这会儿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伸手:   “娄姨,我认。   我是男子汉,做出了事儿,就要受惩罚。   您放心,我以后一定会改的!”   娄晓娥点点头,拿着拐杖,一点儿不留情。   啪啪啪的,在棒梗手上敲了十下。   棒梗虽然痛的直掉眼泪儿,但是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伸出去的手儿,愣是没缩回去半点儿。   娄晓娥打完棒梗,又一字一句的说道:   “棒梗,我希望你记住这一次的教训。   以后,再想偷东西的时候,就想想今天的教训。   遇到不懂的事情,就去问你妈妈,或者去问一大爷。   记住了吗?”   “嗯,我记住了,娄姨。”   棒梗用力的点点头,虽然挨了打,但心底儿却很高兴。   院子里这么多人,终于有一个人,把他棒梗当成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了。   这板板正正的一套儿下来,不但聋老太太的气儿消了,院里大伙儿也开了眼。   唯有二大爷,臊的一张脸没地方放。   原来,棍棒底下出孝子,说的是这么个意思啊!   可怜他那高小的学历,真心学不会人儿娄晓娥那一套又一套的说辞。   至于秦淮茹,这会儿心底儿,只有感激娄晓娥的份儿。   根本没有半点儿埋怨。   “行了,相信棒梗以后一定能改好,棒梗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以后管好自家孩子。”   最后,一大爷朝大伙儿摆摆手,大家这才各回各家。   秦淮茹这次,是真的发了狠儿,直接带着棒梗回了屋儿。   可怜贾章氏一个人坐在地上,也没人扶。   最后只能自己站起来,揉着麻了的腿,往家走儿。   许大茂看完热闹,也扶着自个儿媳妇回屋儿去了。   何雨柱笑的嘴都合不拢,跟媳妇一块儿扶着聋老太太进了屋儿。   进了屋儿,安顿好老太太之后,两口子又回了自己屋儿。   “媳妇,你真是太厉害了!”   一进屋儿,何雨柱就忍不住的抱着娄晓娥。   大嘴巴凑上去给媳妇来了个大亲亲。   “哎呀,柱子哥,你快把我放开。”   娄晓娥羞红了脸,赶忙儿朝外面看去。   就见,对面儿,小军正和灵犀满,脸好奇的朝他们这边儿看过来。   小灵犀还奶声奶气的喊道:   “粑粑,亲,亲……”   “哎,小灵犀,怎么了……”   刚刚进去的一大爷听着闺女叫自己,赶忙儿又出来了。   “快,把我放开。”   娄晓娥脸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一样,用力推开何雨柱,钻到厨房。   “嘿嘿嘿,你是我媳妇,我亲亲你怎么了?   不用害羞!”   “闭嘴!”   娄晓娥又气又恼儿,又觉着心里边儿甜丝丝的。   嘴上呵斥,脸上却忍不住露出笑意。   要不说,人儿何雨水是考大学的苗子呢?   这么大的热闹,人儿愣是呆在屋子里复习,连个面儿都没露。   这会儿听着哥哥嫂子屋子里的动静,忍不住的撇撇嘴。   不知道怎么的,脑子里又想起了梁晓兵那呆子。   隔壁屋儿   贾章氏一进屋儿,就满脸心疼的去看棒梗的手儿。   看着棒梗手心儿被打的又红又肿,忍不住骂道:   “哎吆,我的大孙子啊。   那个小贱人可真是心狠,对小孩子也下这么狠的手。   大孙子,还疼不?   来,奶奶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秦淮茹翻了个白眼,不想搭理自己婆婆。   棒梗一把把自己的手,从贾章氏手里抽出来:   “奶奶,我是个男子汉。   今儿是我做错了事儿,我受惩罚是应该的。”   秦淮茹听自己儿子这么说,心里边儿顿时好受了许多。   拿着搪瓷脸盆去院里水龙头接了水,打湿毛巾:   “来,棒梗,擦擦手。凉毛巾敷着舒服一点儿。”   棒梗见自己妈虽然红肿着眼睛,但却对着自己笑,顿时就忍不住的掉眼泪:   “妈,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儿。   我以后一定做个好孩子,保护好槐花和小当。   我以后长大了,还要保护你。”   秦淮茹一听儿子这真情流露,也忍住的红了眼眶。   “好孩子,妈相信你。   等九月就要去上学了,你要好好学习。”   “嗯,我知道了妈,你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学习。”   棒梗用力的点点头。   一旁的贾章氏看着人儿这边儿“母慈子孝”,一张脸拉的老长。   但这会儿,大孙子不向着自己。   儿媳妇也不待见自己,她要还想吃去痛片,就要忍下这口气儿。   一想到这儿,贾章氏也是委屈的只想掉眼泪儿。   要是她儿东旭还活着,她用的着儿受这种委屈吗?   星期一,何雨柱照常送了雨水去公交站。   上了班,食堂照旧,晚上又不用加班。   分了菜,早早下班回家。   媳妇今儿学着和面,嘿,别说,还真学的有模有样的。   虽然,面和的有点儿软,但好歹是能吃。   何雨柱洗了手,把面整利索了,放一边儿去。   娄晓娥这会儿已经生了火,把菜都切差不多了。   何雨柱炒了个西红柿鸡蛋,又把白菜、土豆、粉条用油渣炒出来。   趁着娄晓娥扶聋老太太的功夫,把那块软乎乎的面做成扯面下锅。   很快,三人围着炕桌,浇上西红柿鸡蛋,就着菜吃了面。   得儿,两位女士又去消食儿,何雨柱当仁不让的,开始洗碗。   完事儿,出门去找徐七爷,商量屋子的事儿。   徐七爷的大徒弟姓虎,大伙儿都叫他虎仨儿。   三十多岁,国字方脸,笑起来带着几分憨厚。   但是,何雨柱却一点儿也不敢小看这位。   要真是个憨厚的,也不能成了徐七爷的大弟子不是?   天快黑的时候,虎仨儿跟着何雨柱一块儿进了院子。   客套两句,便拿着铅笔,本子,开始测量屋子的尺寸。   完事儿,又听娄晓娥说了她和雨水的要求,一并记下,回去画图了。   虎仨儿的速度很快,第二天下午何雨柱回来的时候,屋子的图儿就有了。   给何雨柱两口子看过之后,算了算材料钱,敲定动土时间,就回去了。   晚上,在院子里大伙儿都睡下的时候,一大爷过来找上何雨柱。   当初说好了,何雨柱拾掇房子的这个钱,要一大爷出。   一大爷虽然好面子,但这事儿又不好让一大妈知道。   所以,趁着晚上,自己过来送钱。   何雨柱也没有说什么不好听的。   一大爷给拿了五百块钱,他收了三百。   末了,还说一句:   剩下两百,就算他这个当叔叔的,给小军和小灵犀俩儿孩子的。   一大爷也知道,现在拾掇个房子,得四五百块钱。   但听何雨柱说给俩儿孩子一人一百,还是觉着心里边儿怪别扭的。   第二天,虎仨儿带了五个人过来帮着收拾。   娄晓娥虽然做事儿不麻利,但人家出手大方。   几个前来帮忙的一人一盒大前门,茶水一直有。   趁着大伙儿忙活儿的时候,又去了前院儿三大爷家。   和三大妈商量,在她家做饭。   菜、肉啥的,她来买。   不过要用三大妈家的锅灶,还要三大妈帮着忙伙儿。   这事儿不商量就成。   三大妈一听说还有肉吃,顿时就乐的合不拢嘴,当即拍胸脯答应下来。   娄晓娥又去中院叮嘱了虎仨儿几句,便出门去了菜市场买菜。   这会儿,天已经热了。   各种新鲜蔬菜都上来了,娄晓娥琢磨着这么多人,还是吃面条合适。   当然,这面条也是二合面的。   娄晓娥买了二斤猪肉,一斤鸡蛋,七八颗西红柿,二斤四季豆。   又从自家带了一布兜子二合面,就到三大妈家做饭了。   “今儿我们吃啥?”   三大妈一见娄晓娥拎着那么多东西,恨不得一把抢过去就动手做。   这又是鸡蛋,又是肉的,看着就馋。   “吃面条,炒一个西红柿鸡蛋卤子。   再用这二斤猪肉炒一锅土豆、白菜、粉条、四季豆。   工人师傅们辛苦一整天,得让他们吃饱儿。”   娄晓娥说着话,把手上的东西放下,又转身往外边儿走:   “我再去拿土豆、白菜和粉条。   这几天可要麻烦您了。”   “哎哎,不麻烦不麻烦。”   三大妈笑的嘴都合不拢。   该说不说,自从他家和何雨柱关系好了以后,不知道得了多少好东西。   主家虽然做个甩手掌柜,但人家敞亮儿。   虎仨儿五人干活也很麻利。一个上午就把屋子收拾出来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一见那西红柿鸡蛋卤子,里面的鸡蛋比西红柿还多。   再看那肉菜,肉比菜都多。   一个个更是高兴的不得了。   这样式儿的主家,真是没得说。   他们吃饱吃好,心里边敞快,干活儿自然麻利的多。   吃过饭以后,娄晓娥按着何雨柱的吩咐,给了虎仨儿二百块钱。   这钱是让他去买材料用的。   这些个事情,娄晓娥一点儿都不懂。   不过,何雨柱说了,虎仨儿可靠,不会坑他。   娄晓娥做事儿向来大方。   做饭只多不少,反正三大爷家下午这顿也吃了面。   不过,娄晓娥估摸着何雨柱快回来了,直接去了轧钢厂。   两口子一块儿去了娄家住。   拾掇房子这些天儿,他们要一直住在娄家。   娄老板这些日子,忙的那叫一个脚打后脑勺。   一天天的不是跑郊外,就是见专家。   大把大把的钱烧进去,终于是确定好了农场的场地。   好家伙儿,初步估计,农场加科研场地一系列弄出来,最少得八百亩。   何雨柱想都不敢想,八百亩得多大。   不过,养猪厂却是已经拾掇利索了,就等猪了。   八百亩的地儿,娄老板至少已经烧进去五箱大黄鱼了。   这,还只是个开始。   何雨柱估摸着,这农场要搞完,他空间里边儿的那些大黄鱼,估计要少一大半。   不过,娄老板非但没有丝毫心疼儿,反而兴致勃勃。   那可真叫一个干劲儿十足。   别的不说,光是他这些天接触的人儿,不是农业部的领导,就是大学教授。   换做以往,他就算是扛着金条儿,也找不着人家门儿。   作为一个生意人儿,他太明白人脉的重要性了。   所以,砸起钱来,那是毫不手软。   那些个农业部的领导,大学的教授,也很待见这位娄老板。   他们也接触过不少资本家,谈条件的时候,那叫一个苛刻。   钱还没掏出来呢,就想着要利益了。   像这位,这么大方的,还是头一次见!   有了上头的支持,农场的事情自然十分顺利。   今天,娄老板一回家,见女儿女婿回来了,更是来了兴致。   饭桌上,何雨柱陪着老丈人喝了几杯。   老丈人得知他拾掇房子,当即又给拿了一万块钱。   何雨柱的眼皮子“突突”了两下。   就他们院子里的那些房子,差不离的也就三五百一间。   这一万块钱,买个四合院也差不多了。   “爸,我们就是简单拾掇一下,我赚的也够了。”   何雨柱的心脏虽然“噗通噗通”跳个不停,但还是把那一万块钱推回去了。   “爸,您这地方,就您和我妈俩儿人住,着实大了点儿。   您这搞农场也花了不少钱吧?   这小楼卖了,也添俩儿钱进去吧。”   何雨柱喝了几盅酒,脸有点儿红。   这会儿借着醉意,看似随意的说了一句。   娄静斋刚才还醉眼朦胧的。   这会儿一听何雨柱这话,浑身一个激灵,再无半点儿醉意。   自己之所以能接触到这个农场,女儿回来仔细和他说过。   娄静斋从商多年,瞬间就听出女婿这是话里有话。   不过,他也没多问,反而笑着点点头:   “不错,我们俩个住儿,确实大了点儿。   我这几天就找人把这小楼卖了,小汽车也卖了。”   娄母和娄晓娥母女俩儿听的那叫一个云里雾里。   这好端端的,怎么就要卖楼呢?   不过,她们也不多问。   反正,男人走到哪儿,她们就跟到哪儿。   尤其是娄母,没解放前,她是娄父的姨太太。   平日里在家看人眼色,谨小慎微。   如今,家里边儿就剩下她母女了,和娄父的感情,自然也多了几分。   日子苦点儿不妨事儿。   只要丈夫还在,女儿还在,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强。   PS:希望下星期,学校能正常开学。。。   这个星期天,院子里又热闹起来。   阎解成这小子,终于要娶媳妇了。   三大爷摆酒席,只摆了四桌。   一桌是他在学校来往的人,两桌是院子里大伙儿。   还有一桌,是阎解成在轧钢厂认识的一些朋友。   不过,这四桌酒席,比院里边儿大伙儿想象中要好很多。   一桌十个菜,三个荤菜,两个凉菜,五个素菜。   难得的是,盘子都是满的。   烟是大红花,酒是散酒。   不过,味道儿都挺好儿。   院子里二十多户人家摆了两桌,每家出一个吃饭的。   不过,三大爷这事儿办的算敞亮。   盘子里剩下的,他都不要,让大家端回家。   阎解放那一桌的朋友,和红星小学的那些人,肯定是不能端走的。   于是乎,剩下的东西,全进了院子里。   最为高兴的,要数阎解成了。   新娶了媳妇不说,还给陪了缝纫机。   可让他在一众工友们面前露了脸儿。   等何雨柱和娄晓娥,连带着放星期回家的雨水,回到娄家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好在娄家二层小楼,连带着雨水也都住得下。   星期一早上,何雨柱照常送妹妹去坐公交车上学,然后自己去上班。   娄晓娥和母亲一块儿回四合院,看虎仨儿他们的情况。   中午,在三大妈家一块儿吃了饭儿,娄母就先回去了。   于莉新媳妇嫁过来,虽然住儿的屋子不宽敞,但公公婆婆看着还不错。   再加上她人也勤快,起了个大早,帮着忙活,很快和娄晓娥熟络起来。   下午,娄晓娥看了中院的进度,又在前院儿和于莉说了会儿话,倒也不孤单。   晚上回家,娄父特地找何雨柱说了小楼的事情。   说买家已经找好了,等他们四合院的房子完事儿了,就把二层小楼卖了。   娄父特意找了个距离女儿女婿近的四合院,条件相对还可以。   以后娄晓娥坐月子什么的,也方便娄母过来照顾。   晚上,何雨柱又琢磨着,是不是要给娄晓娥找个工作?   毕竟,整天呆在家也不是个事儿。   而且,最好是能找那种街道办上班的。   他把这事儿和娄晓娥商量了一下,娄晓娥立马就答应了。   “不过,我们家这情况,人儿街道办,能要我吗?”   娄晓娥很快又担心起来。   “放心,到时候你就说不要工资。   只想为大家做一点儿力所能及的事儿。   也能在街道办学习新思想,提高觉悟。”   何雨柱对几年后的那场大风,心底儿其实有点儿犯怵。   无论是老岳父的农场,还是媳妇的这个工作。   这都是未雨绸缪的手段。   “行,只要街道办要我,我就去上班。”   娄晓娥点头应下。   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知道听自己男人的,准儿没错。   “那成,我抽空去找王姨说说这个事儿。   等房子完事儿了,你就去上班儿。”   是夜,夫妻俩儿又是好一阵折腾儿。   得亏老岳父家的门,隔音做的不错。   要不然,娄晓娥明天儿估计都没法下楼见人了。   三车间   秦淮茹刚进车间,就看见原食堂王主任,现车间王卫国同志,蹲在角落抽烟。   秦淮茹看了他一眼,也没搭理。   反而是笑着朝旁边一个女工走去。   “呦,张姐啊,今儿擦的什么雪花膏,竟然这么香?”   张姐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模样儿一般。   但是,身材却和秦淮茹有的一拼儿。   不过,人家命好。   老公是七车间的四级钳工,身体倍儿棒。   所以张姐的气色向来不错。   张姐一听秦淮茹这么说,脸上顿时露出笑容:   “香吧?我也觉着。   这是我们家那死鬼,昨个儿上百货商店给我买的。   说是一块二毛七呢,我今儿擦了也闻着香儿。”   秦淮茹一听张姐这么说,心底儿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   不就是个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的闷货吗?   有什么好显摆的?   不过,面上却是带着羡慕的笑容:   “哎,我家东旭要是还在。   我也能擦上这么好的雪花膏。   该说不说,我们院儿新嫁进来一个小媳妇,也擦雪花膏。   上次我问了一嘴儿,说是一盒七块多呢。   不过,我闻着还没你这个香呢。   要不说,姐夫这品味就是好呢!”   “呀,七块多的?那应该是进口的吧?   那你们院儿的这小媳妇,够有钱的啊?”   张姐原本听着说,那小媳妇的雪花膏七块多。   还以为秦淮茹故意臊自己呢。   结果又听说,还不如她擦的这个香,顿时又高兴了。   “那是当然,我听说她爸以前好像是资本家。   现在还住着二层小楼呢,人家自家有一辆小汽车。   出门都有司机接送呢。”   秦淮茹说到这儿,又是神秘一笑:   “张姐,你知道这位大小姐嫁给谁了吗?”   “我又不在你们院儿住儿,我怎么知道她嫁谁了?   哎?   不过你要这么说,这大小姐可得嫁个工资高的。   一般工人赚的那俩儿工资,可经不起她这么造!”   张姐想想那七块多一盒的雪花膏,心里边儿就不舒服。   哼,再有钱又怎么样,还不是个资本家的女儿?   到头来,还不嫁给咱儿工人兄弟了?   “那你可想错了,人儿可看不上男人那点儿工资。   三天两头的回娘家,大包小包的往我们院子拿。”   秦淮茹笑着看向张姐。   一脸“你格局小了”的模样儿。   “嘿,这倒是新鲜事儿啊?   快给我说说,到底是你们院儿哪个小伙儿。   有这么好的运气?   摊上这么个有钱的老岳父?”   张姐被说的来了兴致。   她现在回娘家,去的时候双手提溜的满满的。   回来的时候,一个网兜子都不敢拎,生怕嫂子说闲话。   “咱们食堂新上的主任何雨柱,何主任。”   秦淮茹笑着说出这个名字。   听到这个名字,张姐明显儿有些意外。   意味深长的,看了秦淮茹一眼。   明显还记得,当即全厂大会那事儿。   秦淮茹一向脸皮厚。   权当没看见,张姐那意味深长的眼光,笑着说道:   “该说不说,人家大小姐的这运气是真好。   嫁到我们院儿,两间宽敞房子不说,又不用伺候共公婆。   每天早上,都是老爷们儿先起来做饭的。”   秦淮茹说这个的时候,那是真羡慕。   就算是贾东旭没死的那几年,她也没享受过这个待遇。   旁边儿,蹲在角落抽烟的王卫国。   听着两人的话儿正出神。   直到烟屁股烧到指头上,这才吃痛,回过神来。   一转眼,半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   何雨柱的房子也拾掇好了,上午的时候娄晓娥已经收拾的差不多。   今天晚上,终于是能回自己家住了。   原来那六十来平的屋子,隔成了两室一厅,打了一些储物柜。   家里边儿的家具,能用的都又搬回去。   新添置的大件,也就厨房添了张餐桌,四把椅子。   客厅放了一个矮木桌,当做茶几。茶几后边儿放了两个圈椅。   雨水那屋儿,隔出一个卧室,前边边儿墙上打了一个柜子。   放书,放衣服之类的,都可以。   还有就是何雨柱特意给妹妹买了张大书桌,置办了两把椅子。   尽量给她创造一个好的学习环境。   一共下来,花了四百来块钱。   不是何雨柱舍不得花钱,是他不敢太张扬。   如果真像小说里边儿那些主角,一穿四合院就大买特买。   房子装的那叫一个奢华,住的那叫一个舒坦。   起风的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不过,何雨柱回家的时候,心里边儿还是高兴。   最起码,窗明几净,整个屋子看着亮堂了不少。   吃饭的时候,不用再脱鞋上炕,围着那张小炕桌了。   聋老太太过来吃饭的时候,嘴巴就笑的没合拢过。   吃饭期间,也是一再的老话重提:   “这屋子也拾掇敞亮儿了,赶紧儿添个大胖小子吧。”   何雨柱脸皮厚,真没感觉什么。   但娄晓娥那婴儿肥的小脸,却是红彤彤的,跟苹果似的。   晚上,两人躺在新装修过的卧室,何雨柱抱着早已经沉沉睡去的媳妇,心里边儿思绪万千。   乱七八糟,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最后,只是一个劲儿的咧嘴傻笑。   或许,老太太说的对,是该要个孩子了。   第二天清早,三大爷刚把四合院的大门打开,   就见一个人急匆匆的朝这边儿跑过来。   “哎?这,这不是候司机吗?”   三大爷揉揉自己的小鱼泡眼睛,认出了来人。   “哎,三大爷,您早。   我找小……晓娥和柱子,有点儿事儿。”   候叔儿客气的和三大爷打了声招呼,就进了中院儿。   这会儿,院儿里人大多都还没起来。   何雨柱也是,刚起来准备做早饭。   一见候叔儿这么早过来,还跑的满头大汗,不由一愣:   “候叔儿,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候叔儿左右看了看,见许大茂媳妇凤莲正迷糊着,出了垂花门,往外边儿走。   等她走远了,才小声开口:   “昨儿晚上,你们院儿的刘海中,带着纠察队,上小姐家去了。”   “什么?”   何雨柱吃了一惊,拉着候叔儿进了客厅:   “你进来详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侯叔儿也不推辞,进了客厅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昨晚儿十一点多,刘海中说接到举报,娄家私藏大批金银。   他带着轧钢厂的人去抄家,好在娄家早有准备,啥也没搜出来。   娄静斋动作很快。   何雨柱两口子回来住的时候,已经把家里边儿用不着的都卖了。   就连二层小楼也卖出去了,家里边儿东西都收拾差不多。   今天早上,就准备去四合院住。   没成想,最后一晚上,竟然出了这么个岔子。   “爸妈现在在哪儿?”   何雨柱最担心的是这个。   娄家财富都在他空间里,任谁也找不到。   现在,只要人没事儿就成。   二大爷这人,为了当官,心都黑了,就怕他把人带走,上手段。   “娄老板和夫人,昨儿半夜被带到了轧钢厂。   我这一大早儿,就过来找你了。”   候叔儿也挺着急。   他很早就跟着娄老板,人儿对他是真不错。   “你别着急,我现在去轧钢厂看看。”   何雨柱拍了拍候叔儿肩膀:   “大清早儿跑过来,还没吃饭吧?   到这儿就跟家一样儿,自个儿整点儿吃的,我先去看看。”   “成,那你赶紧儿去看看。”   候叔儿也不客气,先给自己倒了杯水。   何雨柱出了门,推上自行车出了四合院,一溜烟儿的直奔轧钢厂。   两个保卫一见何雨柱这么早来,都知道是什么事儿。   也没多说,直接把人带到保卫科科长办公室。   这会儿,庞科长也红着俩儿眼圈抽烟,刘海忠正在他对面站着。   这会儿,已经被庞科长骂的狗血喷头。   一见何雨柱来了,更是在心底儿把刘海忠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你他娘的脸盆儿扎猛子,不知深浅。   惹谁不好,要去惹何雨柱老岳父?   你自己去惹就行了,何苦还要带上老子?   要真搜出点儿东西,那也好说。   可如今,啥啥都没搜出来。   你丫还舔着个胖脸,把人给带回来了?   怎么着?   还想上手段?   好嘛,如今这瘟神找来了,你要老子怎么交代?   “柱子,你来了……”   庞科长心里边儿,不知骂了多少遍娘。   这会儿还是笑着朝何雨柱过来。   “庞科长,早上好啊!”   何雨柱皮笑容不笑的看了庞科长一眼,转头看向二大爷刘海忠。   二大爷刚才,虽然被庞科长骂的抬不起头。   但这会儿见着何雨柱,腰杆儿反而硬了。   “何雨柱同志,我身为纠察队的队长,也是按照规矩办事儿。   只要接到举报……”   不等二大爷说完,何雨柱抡着拳头,直接砸在那张胖脸儿上。   “咔嚓”的一声,   二大爷的鼻梁骨直接被砸断,鼻血直冒。   “刘海忠,你丫的今天要是不给个交代,老子弄死你!”   何雨柱低吼一声,面容狰狞的吓人。   “柱子,柱子……”   庞科长吓得浑身一个哆嗦,赶忙儿抱住何雨柱。   转头看着刘海忠那完全立不起来的鼻子,冒了一身的白毛汗。   好家伙,那鼻子看着都疼!   “傻柱儿,你敢对我动手?”   二大爷也是火冒三丈。   他身为纠察队队长,有人举报,他去抄家,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   你傻柱凭什么打我?   “老子打的就是你,你他么的带人抄家,老子就不说什么了。   啥东西都没抄出来,不赔礼道歉,圆润的滚蛋,   竟然还把人带到保卫科来了?   你他么的想干什么?   怎么着,是准备在保卫科给我爸妈上手段?”   无怪乎何雨柱要这么激动,这岳父岳母,对他那真是没得说。   最起码,比他那不靠谱儿的老子,何大清强多了。   刘海忠还想说两句,但鼻子实在是疼的厉害。   庞科长这会儿死死抱着何雨柱,扯着嗓子朝外面大喊:   “都死人了,赶紧儿进来几个啊。   先送刘队长去医务室。”   外边儿几个保卫呼啦啦进来,推搡着二大爷去了医务室。   何雨柱这才冷静下来。   “柱子,你相信我,这事儿我真不知道。   我也是今儿早上,被人从被窝里叫过来的。”   庞科长赶紧儿解释。   他虽然不知道娄静斋搞农场的事情。   但何雨柱救了位大领导的事儿,他可清楚的很。   王卫国因为这个事儿,好好一个食堂主任,直接被下放到车间了。   何雨柱看了庞科长一眼,长长呼出一口气儿:   “庞哥,我知道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我爸妈现在在哪儿?人怎么样儿?”   庞科长一听何雨柱这么说,脑门子上的冷汗,总算少了一点。   “放心,放心,人没事儿。   我今儿早上一来就去看了,现在在审讯室呢。”   庞科长说着话,带着何雨柱出了办公室,往审讯室走。   何雨柱跟着到审讯室一看。   见老两口除了精神有点儿萎靡,没其他什么事儿,心底儿暗自松了口气。   “爸妈,你们没事儿吧?”   娄父娄母一见女婿一大早儿就来了,顿时感动的眼眶都红了。   “柱子,没事儿,没事儿。”   娄父不断的点头。   心里边儿不由感叹着,自己当初的选择。   这女婿,真是选对了啊!   何雨柱点点头,转头又看向庞科长:   “庞哥,今儿这事儿谢谢你了。改天弟弟我请你吃饭。   我先把人带回家里边儿休息休息,您看成不?   就在我家,保证哪儿也不去。”   何雨柱转头又看向庞科长,征求他的意见。   庞科长恨不得,立刻就把这烫手的山芋丢出去。   现在一听何雨柱这么说,当即点头答应:   “当然没问题,本来这事儿就是纠察队的错儿。”   何雨柱带着老两口出了保卫科,临走的时候又转身看向庞科长。   庞科长知道他要问什么,笑着说道:   “柱子你放心,这个事儿中午我给你交代。”   “好,谢谢庞哥。”   何雨柱点头说了一声,带着娄父、娄母回了四合院。   家里边儿,娄晓娥已经被惊醒了。   这会儿正满脸焦急的在院儿门口等着。   候叔儿则钻到厨房做饭儿。   没办法,昨晚儿上到如今,他是一夜没合眼。   又累又饿。   这指望大小姐给自己做饭,那也不可能。   娄晓娥在门口站了没一会儿,就见凤莲铁青着脸儿,从月亮门儿进来。   到了中院,和她打了个招呼就进了垂花门。   娄晓娥看她脸色不好,但心里边儿着急爸妈的事儿,也没问。   倒是没一会儿,许大茂顶着俩儿黑眼圈进来了。   看那样儿,像是一晚上都没睡觉,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进来的时候,也和娄晓娥打了个招呼,进了垂花门。   又一会儿,秦淮茹端着个痰盂也从外边儿进来了。   只不过,大清早的天气也不热。   秦淮茹不知怎么的,脸颊有些红,身上似乎出了一层薄汗。   见到娄晓娥的时候,明显有点儿慌乱。   这要是换做以往,娄晓娥心中的八卦之火,定然是熊熊燃烧。   不过,如今她实在没心思。   等了大概半个钟头,何雨柱终于带着满脸疲惫的娄父、娄母回来了。   “爸,妈,你们没事儿吧?”   娄晓娥赶紧儿快走几步,迎上父母,满脸的焦急。   “没事儿,没事儿。”   娄父娄母紧紧抓着女儿的手,忍不住又红了眼眶。   尤其是娄父,他的儿女不少,解放以前都跟着正儿八经的夫人出了国。   万万想不到,如今落了难。   陪在身边的,竟只有这个以前不怎么重视的小女儿。   “晓娥,先让爸妈进屋儿休息吧。”   何雨柱开了口:“折腾了一夜,怪累的。”   几人进了屋儿,候叔儿已经把早饭准备好了。   娄父娄母也不挑,对付着吃了一口,就去休息了。   这会儿,小楼是回不去了。   新找的四合院,里边儿倒是收拾出来了。   但是,空空荡荡的,啥都没带过去,也住不了人。   这会儿,也只能住女婿这儿了。   他们这边儿倒是舒心了,农场那边儿可是急坏了。   今儿,一大堆建筑材料都运进来了,正等着结账呢。   结果,本来说好今儿过来的娄经理,到现在还不见人。   权文国,也就是那位京北大学的农业教授,急的直打转儿。   这个农场可是在农业部挂了号的,上头多少人都盯着呢。   就等着麻溜的建成了,开展一系列的研究工作呢。   结果可倒好,关键时刻钱不到位,人儿师傅不卸货。   实在没办法,权文国只能找上自己的小舅子霍凯。   娄经理住的房子,他们一早儿就派人去看了,空荡荡的不见人儿。   霍凯被姐夫缠的没办法,只能放下手头儿的工作,到轧钢厂找何雨柱。   跑了一个上午,等消息传到权文国的耳朵里,气得这位头顶都冒烟儿了。   直接找上农业部的大领导,请求他用最快的速度,解决这个事情。   霍凯找到四合院的时候,娄父娄母还没睡醒。   实在是,两人年龄大了,身子骨儿不比从前,熬不住。   还是中午饭的时候,娄晓娥把爸妈叫起来吃饭,娄父才想起材料的这个事儿。   胡乱塞了两口吃的,着急忙慌儿的,去了农场那边儿。   轧钢厂这边儿,正在办公的杨厂长,直接被工业部那位大领导请了过去。   当然,一同接见他的,还有那位农业部的大领导。   那位面相看着像个憨厚的老农民,但脾气那可真不怎么样儿。   就差指着杨厂长的鼻子骂:   你们轧钢厂那什么纠察队,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   人儿娄经理把自家小楼、小汽车都卖了,支援建设农场。   你们深更半夜的,带人去抄他家?   你们怎么想的?   你这个厂长,是怎么办事儿的?   其实,这事儿也怪不得农业部大领导生气儿。   这么说吧,不管娄家有没有私藏金银,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娄静斋肯出钱办这个农场。   这就解了农业部现在的燃眉之急。   万一,万一要是真搜出来金银,全部上交了。   那也是上交到工业部了,和他农业部可就半毛钱儿关系都没有了。   这农场,不就得儿立马黄了吗?   PS:有件好事儿,马上就要发生了。   先加一章庆祝一下,明天发生了再加一章。。。。。   杨厂长回到轧钢厂的时候,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   不过,他现在可是一点儿下班的心思都没有。   办公室霍主任立刻去通知,保卫科庞科长和纠察队四个队长开会。   没一会儿,霍主任又进了杨厂长办公室:   “厂长,庞科长和纠察队三位队长都来了。”   “嗯?不是有四位队长吗?”   杨厂长皱皱眉头。   怎么着,他这个厂长说话都不管用了?   “是这样的,四队刘海忠队长,现在正在医院包扎伤口。”   霍主任当即开始解释起事情的来龙去脉。   “什么?”   杨厂长的脸色更加难看:   “娄静斋是何雨柱的岳父?”   他记得,上次王主任下放车间时,李副厂长来找自己。   说的就是这个何雨柱的事情。   “是的,这个事儿是原来食堂主任,王卫国同志举报的。   刘海忠同志身为纠察队队长,接了举报去抄家,也不算失职。”   霍主任说起这个事儿,也感觉操蛋的厉害:   “主要是,家里边儿什么东西都没抄出来。   刘队长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把人带回保卫科了。   好在,庞科长比较明事理。   刘队长虽然把人带回来,但庞科长没为难人家。   今早儿何雨柱来的时候,正好遇见了刘队长,冲动之下便动了手。   不过,庞科长已经把人给放回家了。”   霍主任一口气解释完,杨厂长也算是松了口气儿:   只要人回去了就行。   “行了,既然如此,就不用开会了。   告诉庞科长,这事儿他做的对,另外那个刘队长,撤了。   吩咐下去,以后的人事任命,都仔细点儿。”   杨厂长说完话,又拿起桌子上的文件看。   他好歹也是轧钢厂的当家人,一天天事情儿多的很。   实在是没有心思,在这么些事情上费时间。   中午,何雨柱趁着休息的时候,去了庞科长办公室。   庞科长也不客气,简单把事情说了一遍:   “这个事儿,是王卫国举报的。”   何雨柱皱了皱眉头:   “他怎么知道我媳妇家的事儿?”   王卫国虽然去过岳父家的别墅,但也只是远远看了一眼。   他不信,单凭这个,王卫国就敢去举报。   “他自己交代,在车间听秦淮茹说的。   秦淮茹和张淑凤说什么擦手油,不知道怎么就扯到弟妹身上了。”   庞科长只是简单说了两句,何雨柱就明白了。   这叫什么?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不过,何雨柱自己不相信,秦淮茹这个“说者”是无心的。   下午回去,娄晓娥、娄母和候叔儿,也是刚到家。   娄父和娄母住的四合院是九十七号,到这儿也就三五分钟的路。   上午三人过去把用的东西全都搬进去,今儿晚上就能住了。   何雨柱和候叔儿两人进了厨房,下了面条,炒了菜。   下午这一顿加上聋老太太,一共五个人。   收拾完锅灶,五人围着桌子坐下来,正说着话呢,就听后院儿传来阵阵吵闹声儿。   娄晓娥满脸疑惑的看向何雨柱。   “听着动静,像是从后院儿传来的,我去看看。”   何雨柱说着话,起身出了屋子去看。   就见,秦淮茹正抱着头,从垂花门跑出来。   身后,二大妈正拿着鸡毛掸子追过去。   一边儿追,还一边儿骂:   “骚狐狸,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来老娘屋儿里头儿抢男人?   怎么着?这会儿天儿热了,你也开始发骚了?   老娘告诉你,要发骚,找别地儿去。”   二大妈双手叉腰,站在垂花门下破口大骂。   “我说院子里的小媳妇们,可都看好自家老爷们儿。   这天儿热了,秦狐狸要发骚勾引男人了。   可别让自家老爷门儿沾了骚气儿,小心倒霉!   我觉着,贾东旭年纪轻轻的死了,就是被秦狐狸骚气给熏的!”   二大妈这边儿破马张飞的骂。   秦淮茹捂着脸,进了屋子一言不发。   众人一脸儿迷糊,心里边儿正猜测着,想找个人儿解惑呢。   正巧儿,凤莲红着眼眶,也从垂花门出来了。   许大茂在后边儿追着:   “哎哎,媳妇,我错了,我真错了。   你别生气了,我以后改还不成吗?”   凤莲不搭理他,抹着眼泪儿闷声往外走。   娄晓娥见状,快走两步过去扶住凤莲:   “凤莲,你可怀着孕呢,现在什么事儿都别想。   好好养胎才是正事儿。”   “哇……”   凤莲一听这话,再也忍不住,抱着娄晓娥放声大哭。   “晓娥姐,晓娥姐,他们欺负我,他们都欺负我……呜呜呜……   他们知道我家里边儿没人了,就都欺负我……哇……”   凤莲越哭越起劲儿,眼泪哗哗哗的流。   “好了,哭出来就舒坦了。   你现在可是怀着身孕呢,可千万不能这么伤心。   到底什么事儿,你说出来让大伙儿给你做主。”   娄晓娥一边儿安慰着凤莲,一边儿抬头看向许大茂。   许大茂一张马脸胀的通红,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个事儿啊?”   何雨柱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哎!柱子你别问了,这事儿是我对不起凤莲。”   二大妈这会儿也不骂了,站在垂花门下边儿,扯着嗓子喊道:   “还能什么事儿?   许大茂这个缺德玩意儿,今早儿回来的时候,在公厕遇上秦狐狸了。   正巧儿,凤莲去公厕,就给撞上了。”   这会儿,前前后后的大伙儿,也都被惊动了,过来看热闹。   一听这话,顿时感觉这……信息量好大!   许大茂的一张脸,已经难道到了极点。   “哼哼,偏偏许大茂这个缺德玩意儿,偷吃还不扎不紧裤腰带。   早上,凤莲洗衣服的时候,从他裤衩子上揪出一根长头发来。”   二大妈说着话,还伸手比划了个长度:   “你们说说,凤莲有那么长的头发吗?   一看就是那秦狐狸的!”   “嚯,这消息可够劲爆啊!”   “哎吆我去,这许大茂玩的够花啊,头发怎么会在裤衩子上?”   “哈哈哈,怎么着,你丫羡慕了?   不过,就我嫂子那牙口,给你咬俩儿血印子也说不准儿啊!”   “滚犊子,你丫才血印子呢!”   围观大老爷们儿一个个哈哈大笑起来。   “嘿,要我说,也没什么稀奇的。   不就男人和女人那点儿子事儿吗?”   这边,还有不同意见的。   娄母估计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大场面”。   从出了屋儿门到现在,全程瞪大眼睛,满脸的震撼。   何雨柱这会儿,看看二大妈,又看看凤莲。   也觉着,今儿这信息量有点儿大,他一时间不好说话。   不由朝贾家看了一眼,有点儿诧异:   这秦淮茹都被骂成这样儿了,怎么贾章氏却不见踪影?   心里边儿正这么想着,却见贾章氏沉着一张脸,缓缓从垂花门走出来。   更绝的是,棒梗还跟在她后边儿呢。   这倒霉孩子,现在耷拉着一张脸,一副“三观稀碎,天塌地陷”的感觉。   众人更加迷糊了,不知道这什么情况儿。   许大茂见媳妇不哭了,这会儿又来劲儿了:   “今儿下午,二大爷鼻梁骨被人打断了,早早回来在家养伤。   二大妈心疼坏了,去菜市场买鸡,要给二大爷补补。   过了一会儿,秦淮茹下班回来。   也不知道从哪儿得的消息,去后院儿看二大爷。   结果吧,二大爷那屋儿没通风,有点儿热。   秦淮茹觉着有点儿闷,心口儿疼,让二大爷给他揉揉。   那二大爷他是鼻梁骨断了,胳膊又没断。   邻里邻居的,自然要帮忙的不是?   结果,揉着揉着,二大妈回来了……   对了,你们不知道,当初那炕桌上还有一盘儿炒鸡蛋呢。   我还吃了一口儿,炒的有点儿老!”   许大茂这声情并茂的一番解说,围观老爷们儿也觉着中院儿通风不好。   有点儿闷儿,心口疼儿!   贾章氏一张脸,阴沉的几乎能滴出水来。   亏得,亏得那个贱人还说,她没有对不起东旭。   这,这要不是自己听着信儿了,去了及时,   那贱人,还不得儿……   贾章氏想到这儿,忍不住看了凤莲一眼儿。   哼,这小狐狸精,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不过,又看了一眼自家紧闭的屋门儿,贾章氏冷着脸进了屋儿。   没一会儿,贾章氏拉着秦淮茹出了院子。   “啪啪”俩儿大耳光就抽了上去。   秦淮茹自知理亏,不敢闪躲。   贾章氏抽了两巴掌,还觉着不解气,直接脱了鞋,拿鞋底儿抽。   秦淮茹白白净净的一张脸,顿时就肿起来。   嘴角、鼻子里更是不停往外冒血。   棒梗站在院子里,一张胖脸不停的抹眼泪。   槐花和小当,这会儿也出来,一左一右抓着哥哥的胳膊。   两张小脸上,写满了恐惧。   棒梗死死咬着嘴唇,紧紧抱着两个妹妹,一双眼睛红的吓人。   刚才那一幕,他也看到了。   他真的没想到,他妈竟然是那样儿的人。   此时,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妈,他一颗小小的心,疼的像有刀子在割。   何雨柱冷眼看着这一幕:   虽然,这小子现在看着可怜。   但是,他可还记着上他家和聋老太太家,偷东西的事儿呢。   最终,还是娄晓娥看不过去,开口说道:   “棒梗,大人的事儿小孩别跟着掺和,   带着你妹妹进屋儿吧。”   何雨柱看了娄晓娥一眼,但也没出言阻止。   棒梗闻言,浑身剧烈的哆嗦一下,抬头看向娄晓娥。   随即,牵着两个妹妹的手,进了……何雨柱屋儿。   “卧槽!”   何雨柱感觉,现在的自己,像是日了狗!   “行了,老嫂子,消消气儿。”   最终,易忠海出了劝了一句:   “大伙儿都散了吧,明儿还要早起上班呢。”   何雨柱让媳妇带着丈母娘先进屋儿,他扶着聋老太太进了后院儿。   “傻柱儿,晓娥是个善良孩子,你别埋怨她。”   何雨柱临出门的时候,聋老太太叮嘱他一句。   “哎,奶奶您放心,我知道轻重。”   何雨柱点头答应一声。   知道这是老太太怕自己责怪媳妇,刚才帮棒梗说了一句话。   不过,他真心不在意。   棒梗这孩子,要真有个人能好好教导。   说不准儿,还真能走上正道儿。   媳妇愿意当这个好人,他自然不会拦着。   只希望,棒梗不要让媳妇失望。   不过,何雨柱心里觉着,棒梗要想走上正道,很难!   有那么一个妈,有那么一个奶奶……   回到屋里边儿,棒梗这会儿正趴媳妇怀里哭呢。   槐花和小当虽然不懂事儿,但也跟着哥哥掉眼泪。   娄晓娥正在安慰着三个孩子,还拿了几块点心给他们吃。   棒梗见何雨柱回来,这才起身擦干眼泪,领着俩儿妹妹要回家。   不过,走到屋门口儿,又回过身来,看着何雨柱说道:   “何叔儿,娄姨,谢谢你们。”   “嘿,你这是打哪儿来的称呼,以后叫娄婶儿。”   何雨柱哭笑不得。   好家伙儿这,这小混蛋上下嘴皮一碰,他和媳妇就不是一家人了。   “嗯,娄婶儿,我记住了。”   棒梗重重点点头,这才拉着两个妹妹回了家。   娄母今儿算是开了眼界儿,满脸担忧的叮嘱了女儿好一阵子,这才回自己家。   小汽车卖了,候叔儿自然做不成司机,但他被安排到了农场上班。   不仅是他,就连他媳妇,也被安排进了农场。   只等农场一开,就去上班儿。   该说不说,人儿娄老板对手底儿下人,那真是没得说。   送走娄母和候叔儿,娄晓娥总算是长长松了口气儿。   “柱子哥,你知道是谁举报我们家的吗?”   娄晓娥虽然善良,但可一点儿都不傻,相反很精明儿。   何雨柱也不瞒她,当即把事儿说了一遍。   “这也算是个好事儿,这个王卫国不知深浅,刘海忠贸然行动。   这才让我们家躲过一劫。   要真是换个有心人儿,说不准我们家就出大事儿了。”   娄晓娥还不知道,自家金银全进了自己老爷们儿空间。   “经过这事儿,我爸应该会更加谨慎。”   “不过,说到底爸妈能有这祸事儿,还是受了我牵连。”   何雨柱心底儿不内疚,那是不可能的。   “都是一家人,不说这见外的话儿。”   娄晓娥笑了笑,突然又问道:   “柱子哥,你会不会怪我多事儿?”   何雨柱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媳妇是在说棒梗的事儿:   “我媳妇心底儿善良,我高兴还来不及。”   娄晓娥笑了笑,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   “我帮棒梗说话,确实是觉着他可怜。   不过,也还有其他原因。”   说到这儿,娄晓娥得意的看了何雨柱一眼:   “棒梗可是贾章氏和秦淮茹的命根儿。   有他在,就不怕贾章氏和秦淮茹作妖!”   何雨柱听了娄晓娥这话,仔细琢磨琢磨:   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说句难听的话,要媳妇真把棒梗教育成个好孩子。   那他十有八九,要带着两个妹妹,和贾章氏、秦淮茹离心离德。   要真这样儿,这不亚于是给秦淮茹和贾章氏心底儿捅刀子啊!   何雨柱满脸佩服的看了媳妇一眼,心脏突然不争气的“噗通”跳了一下。   他,他怎么莫名的感觉有点儿虚呢?   突然发现,其实媳妇太精明了也不好。   感觉弄不过啊!   贾家   棒梗带着两个妹妹回家,秦淮茹和贾章氏赶忙儿迎上来。   “棒梗,你回来了。”   “乖孙子,你回来了。”   棒梗眼睛红红的。   看着脸颊肿胀的妈妈,再看看强颜欢笑的奶奶,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   为什么,为什么娄婶儿那么好?   为什么他妈要这样儿,他奶要这么打他妈?   “奶,妈,我去睡觉了。”   他低低说了一声,钻到自己那间小屋子里。   贾章氏和秦淮茹满脸担忧,还想说点儿什么。   但是,俩人嘴巴动了又动,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看什么看,两个赔钱货!”   贾章氏憋着一肚子气,最后朝槐花和小当吼了一嗓子。   两个小孩子吓的眼泪汪汪,但却不敢哭出声儿来。   “不准吼我妹妹!”   蓦地,刚刚进去的棒梗突然跑出来。   他就像一头发怒的幼狮,朝着贾章氏大吼了一声,一把推开她。   随即伸手把自己两个妹妹紧紧抱住。   “乖孙子,你……”   贾章氏有心想说几句,但见棒梗眼睛瞪的要吃人,最终还是闭了嘴。   “棒梗,你别生气,你奶奶她……”   秦淮茹想和儿子说句话。   然而,话刚说到一半儿,棒梗又扭头瞪着她,撕心裂肺的低吼:   “妈,你为什么要那样儿?为什么要那样儿?”   他的一张胖脸,狰狞又绝望,仿佛一头濒死的小兽。   “我不想给你当儿子,我想给娄婶儿当孩子。   你为什么要那样儿?为什么?”   秦淮茹听着棒梗话语中,浓浓的绝望。   突然感觉心口,剧烈的疼。   这回是真疼儿!   就像有块石头狠狠撞了自己一下。   “棒梗,妈……你,你还小,很多事情……”   秦淮茹一张脸白的吓人,她试着替自己解释。   “我不明白什么?我不明白什么?   土根儿他们家都能过日子,为什么我们家就不可以?   我不明白什么?”   棒梗拉着两个妹妹,进了自己屋儿,跟自己一块儿睡。   “我……”   这一刻,秦淮茹面如死灰,心如刀绞。   眼泪“哗哗”的往下落。   她,她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呀?   贾章氏刀子似的眼睛,狠狠剜了秦淮茹一眼,上炕睡觉去了。   夜深人静,秦淮茹把俩儿女儿,从棒梗小屋儿抱过来。   自己拿了搪瓷脸盆,和毛巾,去院儿里边儿水龙头洗脸。   晚上,水龙头的水很凉。   秦淮茹一边儿用凉毛巾敷脸,一边儿想着棒梗和自己说的那些话。   棒梗还小,很多事情他不懂。   娄晓娥,一定是娄晓娥教的。   他这几天总在自己面前念叨,娄婶儿多好多好。   是了,一定是那个贱人,斗不过自己,却撺掇棒梗。   哼,娄晓娥,你等着!   这件事儿,不会这么轻易结束的!   后院儿   凤莲这会儿正躺在被窝里睡觉。   许大茂跪坐在炕上,满脸的哀求:   “凤莲,媳妇,这事儿是我做的不对。   要打要骂,你尽管儿朝我招呼,你别不说话啊。”   许大茂实在是心虚。   自从下午那一出散了以后,媳妇就回来不搭理他了。   一句话不跟他说,完全当没他这个人儿。   眼眶红的厉害,一边儿收拾屋子一边儿抹眼泪。   把许大茂心疼的呀!   他又想起上次检查时,医生说过的话:   孕妇情绪不能太激动,尽量保持心情愉快。   想到这个,许大茂觉着自己也真是日了狗了。   就这么一次,他发誓真的就这么一次。   结果,就好死不死让媳妇给撞上了。   凤莲被他磨的没办法睡觉。   从炕上起来,坐在许大茂对面,冷着脸开口:   “许大茂,我肚子里这个孩子,是不是你的?”   “哎呦,姑奶奶,您总算开金口了。”   许大茂高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不管怎么样儿,开口说话就是好事儿。   见媳妇正瞪着自己,他赶紧儿点头:   “是,是,那肯定是我的。”   “好,既然你认,那咱们就说好了。   在我怀孕的这些日子里,你每个月给我十五块钱生活费。   你是在外边儿找人,还是在院子里找,我也不管。   我在这世上,也就肚子里这一个亲人了。   我只求,平平安安的把他生下来。   生完孩子,咱俩儿就各走各的。   你那么年轻,又有好工作,再找一个给你生孩子不难。   孩子我自己带着回我家去。   我就不信,我一个大活人,拼着一条命儿,还养活不了我儿子。”   凤莲一口气说完这些话,许大茂听的心儿都凉了半截儿。   “这,不,不是媳妇……   这,这怎么就扯到离婚上了?   我儿子那能没爸爸吗?   我以后改,我以后改还不成吗?”   许大茂慌了,儿子没爸爸?   这日子要怎么过?   远的不用看,就看院子里的棒梗,那是个什么东西?   他儿子能长成那样儿吗?   可惜,人儿凤莲又躺下了,给了他个后脑勺,睡觉了。   许大茂小心翼翼的躺在媳妇身边儿,看着外边儿清冷的月光。   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透心儿凉!   不行儿,这事儿还得找娄晓娥去。   明儿让娄晓娥劝劝媳妇,媳妇最能听得进去她的话儿。   这一夜,前院儿的老李失眠了。   他的俩儿儿子,一夜未归。   这一夜,中院的秦淮茹失眠了。   她的好大儿,看见了。   这一夜,后院的许大茂失眠了。   他的媳妇,要离婚了。   要说谁睡的最好,那自然是何雨柱和娄晓娥两口子。   新装了房子,卧室的隔音特别好。   何雨柱又是个年轻大伙儿,可劲儿的折腾。   娄晓娥使出浑身解数,也喂不饱这牲口。   直至累的沉沉睡去,这牲口才放过自己。   临睡着的那一刻,她无比怀念以前自家小楼的卧室。   最起码,自己的卧室里边儿,有个浴室。   第二天,何雨柱起了个大早。   蒸了一锅二合面花卷,煮了一锅青菜汤,炒了个土豆丝儿,虎皮尖椒。   叫了聋老太太吃了饭,自个儿上班去了。   到了轧钢厂门口,正好碰见庞科长。   “庞科长早啊,今儿亲自值班啊?”   “滚犊子,你岳父岳母怎么样了?”   庞科长没好气的笑骂了一句,正色问道。   “没事儿,就折腾了一夜累的,回去睡了一觉就好了。”   何雨柱应了一句,进了厨房。   和大伙儿说了两句话,该安排的都安排下去。   带着马华把该准备的食材准备好,开始着手小食堂的饭菜。   中午,趁着休息的时候,他骑着自行车去了一趟街道办。   门口和李大爷闲扯了一会儿,顺了李大爷一根带过滤嘴儿的中华,这才去找王主任。   王主任这会儿刚吃完饭,见何雨柱过来,很是高兴。   “柱子,吃了没?”   “王姨,吃过了,今儿过来是有个事儿想麻烦你。”   何雨柱点头应了一声,直接开门见山,说明来意。   王主任听了何雨柱的话,脸上顿时露出喜意:   “这是好事儿,不过这工资是一定要给的。   正好档案室还少个人儿。   让她抽空过来填填资料,下个星期一就过来上班儿。”   王主任一口就答应下来。   “哎,成,那我今儿晚上回去跟她说一声。   明儿早上让她过来找您。”   何雨柱满脸笑容,媳妇能上这个班,他心底儿就踏实了。   又和王主任闲聊了一会儿,他就骑着自行车回了轧钢厂。   厨房呆了一会儿,何雨柱想了想,又去了李副厂长办公室。   李副厂长这些日子心情不错。   媳妇的肚子越来越大,眼看着家里边儿要添丁进口了。   再一个,不费一兵一卒,就把食堂主任拿下了。   更让他高兴的是,何雨柱带来的惊喜。   如此手段就不用说,后台还那么硬。   硬的就连杨厂长,也惹不起。   那次,农业部大领导训人的事情,别人不知道,他可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会儿见何雨柱来了,脸上顿时露了笑脸。   “柱子来了。”   何雨柱笑着,走到柜子里面,翻了一盒茶叶拿出来,自己倒水泡上。   “李哥,嫂子最近怎么样儿?”   李副厂长一听这个,更乐了:   “上次去医院检查了,医生说没问题。   我找祖文华那老家伙号过脉,十有八九是个男孩儿。”   “嘿嘿,恭喜恭喜!”   何雨柱笑着,给李副厂长倒了杯茶,又给自己也倒上。   “我今儿来,是有个事儿想征求您的意见。”   “什么事儿,你说。”   李副厂长一听有事儿,收起脸上的笑容,正色问道。   “是这样儿,我想对食堂做一些改进。   一来,是解决排队慢的问题。   二来,等到秋天了,后面来的人儿,就吃不上一口热乎的了。”   何雨柱三言两语就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其实很简单,现在的打饭口,所有的菜都放在一块儿。   一个工人上来,看着菜,挑自己想吃的。   何雨柱想改成后世厂里边儿食堂的模式:   把每一道菜,单独放在一个打饭口,工人一溜儿的往前走。   碰到想要的就点,不想吃的就直接过。   这样算下来,一个工人可以节约出大概一分钟的时间。   简单点儿说,就是判断对错题,比多选题好做。   李副厂长听何雨柱这么说,也觉着靠谱儿。   不过,改天要找个时间试验试验。   要真是能节约时间,那对工人来说也是好事儿。   第二个,解决饭菜凉的问题。   说白了,就是给放菜的盆底儿再套个大盆儿,里边儿加上滚烫的热水。   这样儿,就可以保证饭菜不会冷。   就算是最后一个来的,也能吃上口热乎的。   而且,这个改进,完全不用再另外采买。   李副厂长略一思考,就答应下来。   星期六,找几个人把第一个方案试验试验。   如果真能节约时间,就一块儿搞。   出了李副厂长办公室,何雨柱第一次感觉当上食堂主任的好处儿:   有什么好的想法儿,能直接找李副厂长。   而不是像自己当领班那样儿,有什么想法要先过王卫国那一关。   下了班,回到家,一边儿做饭,一边儿把街道办的事儿跟媳妇说了。   娄晓娥顿时激动起来,激动的挽着何雨柱的胳膊,献上了一个香吻。   “柱子哥,今儿许大茂来找我了。”   “许大茂?”   何雨柱皱皱眉头,不过很快就想到了什么:   “他找你给凤莲说情儿?”   “是啊,还给我带了一斤奶糖,两个水果罐头。”   娄晓娥说到这个就想笑。   “我去找凤莲,人家压根儿没生气儿,就是用这个拿捏他呢。   许大茂答应每个月给她15块钱。”   何雨柱听了,也笑了起来,想起穿越前,抖音上说的那句:   去父留子!   这许大茂虽然没去了,但凤莲这个女人绝对是人间清醒。   “许大茂同意了?”   “他能不同意吗?   就这,人家凤莲都说了,生了孩子以后,不能过就散。”   娄晓娥说着话,给何雨柱接了洗脸洗手水。   等着他洗完了,给递了毛巾。   “这还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何雨柱不由感叹着。   原剧情中,许大茂娶了秦京茹,秦京茹就跟伺候主子似的伺候许大茂。   结果最后差点儿被赶出去。   今儿吃的是米饭,炒了豆芽,葱爆肉,蘑菇粉条炖小鸡。   老太太吃的满嘴是油儿,娄晓娥也差不到哪儿去。   不过,何雨柱今儿下午,总算是“做了一次大老爷们儿。”   媳妇洗的碗儿。   吃完饭,两人搬了个凳子,在屋儿门口儿坐着。   一大爷家这会儿也吃完饭了,小军和小灵犀正在院子里玩儿。   小当和槐花也跟着一块儿玩。   棒梗却搬了个小马扎,过来坐在娄晓娥身边儿。   一张胖脸笑咪咪的跟娄晓娥说话:   “娄婶儿,你今儿再给我讲两个故事儿。我爱听。”   娄晓娥笑着点头,给棒梗讲了“孟母三迁”和“凿壁偷光”的故事。   末了,还鼓励棒梗,不管什么时候儿,都要努力读书,认真学习。   只有这样儿,才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孟母三迁?”   何雨柱心里边儿嘀咕着:   媳妇,你讲这个,确定棒梗不会对她妈,生出什么不好的想法?   PS:娄晓娥:他妈不好好做人,怪我喽?   各位看官老爷,多砸点票票来,我尽量把棒梗教育成一个好孩子。   俩神兽今天去上学了,请允许我先大笑三声:哈哈哈……   加更一章!   另外,关于主角在外面见人就叫哥的问题,作者已经在后续的大纲中做出修改。   不过,大概要二十章以后才能体现,毕竟主角突然支棱起来,是需要一个理由的。   最后,感谢各位看官老爷对这本书的喜欢,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地方,欢迎随时评论。   今天星期六,下午的时候食堂全体员工,留下来加了个班。   李副厂长也跟着一块儿过来了。   今儿是测试何雨柱,调整打菜堂口的效果。   也没有从外边儿找人,食堂厨工凑了五十个人。   剩下的几个人,站在后边儿打菜。   一番测试之后,五十个人打菜,至少节约了半个小时。   速度果然快了不少。   李副厂长非常高兴,当即同意何雨柱的方案。   至于第二个方案,天气一凉就开始实行。   到家的时候,媳妇已经把饭做好了。   热了早上剩下的春卷,煮了一锅小米粥,炒了个豆芽。   得儿,虽然味道一般,但有现成的吃。   何雨柱对着媳妇,那是好一顿夸张。   何雨水埋头吃饭,权当没听到。   聋老太太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吃完自己遛弯儿去了。   等吃完饭,何雨柱自己收拾锅灶。   娄晓娥把中午出去买的卤肉揣到怀里,去了雨水屋子里。   何雨水这会儿正做作业呢,见嫂子进来不由笑了:   “嫂子。”   “嗯,雨水,刚才没吃饱吧?我给你买了点儿肉。   读书是个辛苦儿的事儿,营养可得儿跟得上。”   娄晓娥说着话,把卤肉从怀里拿出来:   “你去卧室吃,别让外人看到了。”   其实,不怪娄晓娥这么小心。   主要是,现在院子里乱哄哄的。   就他们家现在这儿,三天两头就吃肉的 伙食儿,说不准儿就被人盯上了。   自从爸妈出事儿之后,娄晓娥自己也跟着低调了许多。   就算是给雨水吃肉,也是偷偷摸摸的,怕被人看到。   雨水看着手里边儿包的严严实实的卤肉,心头似有一股暖流涌过。   “嫂子,谢谢你。”   “嗨,一家人说这客气的干什么?”   娄晓娥拍拍何雨水的肩膀:   “你有什么想要的,跟你哥张不开嘴就来找嫂子。   不要把自己当外人。”   “嗯,我知道了嫂子。”   何雨水用力点点头,拿着那包卤肉去了卧室。   娄晓娥一进屋儿,何雨柱就笑着问道:   “卤肉给了?”   “嗯?你怎么知道?”   娄晓娥吃了一惊,她把肉买回来藏的很严实儿,就连聋老太太都不知道。   “嘿,你也不想想你老爷门儿是干什么的?   闻着那味儿,是街口的李记卤煮吧?”   “哈哈哈,柱子哥,你是长了个狗鼻子吗?”   娄晓娥忍不住的笑了。   “嘿,反了你了,有这么说自家老爷们儿的吗?”   何雨柱收拾好锅灶,过来就要收拾自己媳妇。   就在这时儿,门外又响起了棒梗的声音:   “娄婶儿,你在家吗?”   “棒梗,在呢,你进来吧。”   娄晓娥抡起小粉拳,给何雨柱心口儿来了一下。   何雨柱立马配合的向后倒退,满脸痛苦的说道:   “媳妇,心口儿疼儿,给我揉揉!”   娄晓娥一听这话,小脸顿时就红了,忍不住白了何雨柱一眼。   “吱呀”一声,棒梗推门进来。   “何叔儿,您也在啊!”   棒梗这话直接让何雨柱无语:   小子,这是我家,我家你知道不?   我不在家,应该在哪儿。   “嘿,你这话问儿的,我不在这儿应该在哪儿。”   何雨柱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得儿,你们俩说话,我出门儿去。   昨儿跟徐刚约好,今儿去逛鸽儿市。”   “成,你去吧,早点儿回来。”   娄晓娥答应了一声,招呼着棒梗坐在茶几后面的椅子上。   还去五斗柜找了茶叶,给棒梗用玻璃杯泡了茶。   棒梗心里边儿很高兴。   他觉着整个院子里,只有娄婶儿是好人。   “娄婶儿,我……我就是想问问……”   棒梗有点儿不好意思。   “男子汉大丈夫,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儿?   有什么话儿就说。   不管成不成,你得先说出来才有结果。”   娄晓娥坐在棒梗对面,一字一句的说着。   “我,我知道我们家穷,我想帮帮我妈。   我不想让她……”   棒梗说到这儿,忍不住低下头。   “可是,可是我这么小,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娄晓娥认真看了棒梗一眼,心底儿第一次觉着:   棒梗这孩子,其实也没那么坏。   “97号四合院,你知道吗?”   娄晓娥心头一动,认真问了一句。   “我知道,就在我们这院儿隔壁。”   棒梗的双眼,突然多了一抹希冀,亮晶晶的。   “我爸妈住那边儿,我爸经常去外边儿忙。   我妈年纪大了,家里边儿的活儿也做不完儿。   你去帮着我妈,做点儿自己能做的。   我每个月给你两块钱,你看怎么样?”   “哎哎,我行,我一定好好干活儿。”   棒梗顿时就兴奋起来。   两块钱啊,那可是够他们吃小三斤肉了。   “嗯,等九月份儿你开学了,放学回来赶紧儿把作业做完过去。”   娄晓娥补充了一句:   “记住,学习是最重要的事儿,所有的事儿都不能耽误学习。   你一定要分清楚主次,明白吗?   有什么难处儿,就来找我。”   棒梗整个人高兴的都说不出话来。   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觉着自己是个男子汉。   他能赚钱了,他能帮助他妈了。   他妈以后,再也不用去……   要是何雨柱在这儿,一定会对着娄晓娥竖大拇指:   不得不说,人儿娄晓娥从娘胎里边儿,就带着那根做生意儿的蒿子。   这笼络人心儿的手段,可不是盖的!   何雨柱骑着自行车,到了鸽儿市门口等着徐刚。   “柱子,柱子,这边儿呢。”   徐刚眼尖儿,一见何雨柱就朝他招手。   何雨柱推着自行车走过来,见徐刚满脸的激动,整个人都有些亢奋。   “嘿,我说刚哥,这儿是有什么好东西?   看你这激动的模样儿。”   “嘿嘿,你还真别说儿,我可是得了信儿才过来的。   走,哥哥我带你去开开眼儿。”   徐刚笑着领着何雨柱往里边儿走。   这会儿,天色已经黑了,鸽儿市到处都是红彤彤的灯笼。   路两边儿摆着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摊子,卖什么的都有。   何雨柱和徐刚一路往里边儿走,竟然发现这地儿还有卖古董的。   不过,来这儿逛儿的人还真不少。   徐刚的心思显然不在这儿,他拉着何雨柱左拐右拐,进了一处儿小院子。   院门口站着两个光头汉子,满脸凶煞,一看就不好惹。   何雨柱看了这俩儿汉子一眼,手底儿下肯定沾过人命儿。   转头又看向徐刚,徐刚只是朝他笑笑,拉着他进了小院儿。   一进小院儿,就看见院子里边儿摆了几张桌子。   桌子上,摆着各种各样儿的小玩意儿:   玉核桃,鸟笼子,字、画、笔、墨、纸、砚、玉等等。   围着桌子打转儿的人也不少。   桌子后边儿站着几个眉目清秀的女伙计。   一水儿的高开叉旗袍。   身材凹凸有致,眉眼带笑,为客人解惑。   何雨柱忍不住吸了吸鼻子,闻到一股独特的土腥味儿。   他虽没接触过,刚从底下儿挖出来的东西。   但想来,应该就是这样儿的。   徐刚只是围着桌子转了一圈儿,就兴致缺缺,往正屋儿走了。   三间正屋儿屋门儿紧闭,门口站着两个漂亮的旗袍女子。   何雨柱余光扫了一眼,感觉像是看见俩儿葫芦精儿。   那身材,就跟那葫芦儿一样儿一样儿的。   要不是当着人家面儿,他怕是忍不住要伸手比划比划。   这两个葫芦精儿见到徐刚,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开门让他们进去了。   屋儿里边儿很宽敞,两边儿摆了两张长桌子。   何雨柱上手一抹,就知道这是梨花木,而且看着有些儿年份。   一个管事儿模样儿的中年人,穿着一身黑色中山装,笑眯眯的朝徐刚走过来。   “徐同志来了,我们进去详谈。”   这人说着话,还看了一眼何雨柱。   “掌柜,这是我兄弟儿,今儿过来一块儿开开眼儿。”   徐刚笑着说了一句,拉着何雨柱,跟那掌柜一块儿进了里屋儿。   进屋儿之后,何雨柱被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计儿带着,去了隔壁房间。   徐刚和那掌柜,谈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这才从里边儿出来。   出了院子,俩人儿也没耽搁,很快出了鸽儿市。   “刚哥,你这神神秘秘的,整的什么事儿?”   何雨柱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他虽然很少来鸽儿市,但一看就知道,那院子里边儿的,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好人。   “柱子,前些日子我认识一人儿,给我介绍的这地儿。   我长这么大,没喜欢过什么,就喜欢这些个小玩意儿。   但是,你知道这玩意儿,正经来路根本弄不到。”   徐刚一说这个,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在这儿看上一方砚台,谈了几次,他们要一千五百块钱。   可是,你也知道,我哪儿来那么多钱。”   何雨柱一听一千五百块钱,眼皮子“突突”的跳了两下。   “你,你有问过那东西的来历吗?”   何雨柱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他觉着,那些个东西,十有八九是从土里边儿刨出来的。   国家现在对这个,可是很严厉的。   抓到一个,一颗子弹,抓到一双儿,两颗子弹。   而且,一般都是拔出萝卜,带出泥。   一根儿藤上的,跑不了瓜,也走不了叶儿。   就徐刚这样儿的,一旦进去了,他爸妈手段尽出。   估计,他也要去大西北开荒儿去。   以他认识徐刚这么长时间来看,徐刚做事应该不会这么没分寸儿。   果不其然,徐刚一听这话,就说道:   “问过了,这家祖上是伺候慈禧太后的,家底儿不少。   再加上他们一批逃出来的,东西全归拢到他这儿了。”   徐刚知道何雨柱担心什么,但这并不算什么大事儿。   “掌柜这么跟你说儿的?”   何雨柱看了徐刚一眼。   “是,我自己私底下儿也打听过,确实这样儿的。”   徐刚对于何雨柱的态度,有点儿奇怪。   “这事儿,你先不要动,我帮你再问问。”   何雨柱知道,以徐刚的出生,或许能打听到很多事儿。   但是,老话说的好,猫有猫道,鼠有鼠道儿。   这些个鸽儿市的事情,还是要找徐七爷、卫四爷这样儿的老江湖。   “成,那我等你的信儿。”   徐刚也不多说,知道何雨柱这是为了自己好。   何雨柱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整个四合院都灭了灯睡觉,娄晓娥也进了卧室。   不过,卧室的灯还亮着,她正拿着一本金融类的书在看。   听着何雨柱回来的动静儿,便放下手里儿的书,起身去了客厅。   “回来了?”   她端着搪瓷脸盆儿就要去打水。   “我自己来,你去被窝里边儿猫着吧。”   何雨柱接过搪瓷脸盆儿,又带了条毛巾儿出了屋门儿。   在水龙头下简单洗了洗,便进了屋儿。   娄晓娥给他拿了睡衣换上,把脱下来的衣服收起来明天洗。   “早点儿睡吧,明儿上午我要陪着雨水去趟图书馆。   你和老太太自己在家对付一口儿。”   “怎么?上图书馆干什么?”   何雨柱搂着媳妇,进了卧室。   “有些学习的资料,不好买,要上图书馆借。   这眼看着就放假了,她心里边儿着急。”   娄晓娥说到这儿,语气中忍不住生出一丝羡慕:   如果可以,她也想去上大学。   “等你上班了,我去找找咱小姨,让她给瞅摸两个夜校名额。   到时候,九月份开学,你和梁晓兵一块儿上学。”   何雨柱见媳妇眼睛亮晶晶的,顿时就知道自己这一招儿走对了。   “嗯,你们今儿去鸽儿市看什么了?”   两人进了卧室,钻被窝里,娄晓娥有点儿好奇。   “这个事儿,说起来有点儿复杂。   我总觉着不对劲儿,徐刚这货可能是被人做局坑了。   明儿我找人给他问问去。”   何雨柱把鸽儿市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又好奇问棒梗来家干什么。   娄晓娥把她让棒梗,去97号四合院的事情说了一遍儿。   “说实话,我今天才觉着,棒梗这孩子还有救。”   最后,娄晓娥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而且,这孩子身上有一股劲儿,比一般小孩强多了。”   “媳妇,你要真能把棒梗这位盗圣调教好了。   那也算是为咱儿院子做了件好事儿。”   何雨柱说完这句,直接把自己大嘴巴盖在媳妇嘴巴上。   夜深人静,总这么聊天儿也不好。   身为一个大老爷们儿,还是要有实际行动的好。   可怜隔壁的秦淮茹,今夜又失眠了。   刘队长的撤职命令已经下来了。   介于刘队长负伤,无法去上班的情况。   厂里边儿派专人来传达这个消息。   据说,二大爷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咯喽”一下就晕过去了。   二大妈哭的那叫一个凄惨!   前来传达命令的两人儿,见情况不对,立刻就走。   还是刘光福和刘光当俩儿兄弟,又是掐人中,又是按胸口的给救过来。   二大爷一醒来,就看见刘光福,那张大脸杵在自己面前。   当即怒火翻滚,手边儿一个烟灰缸,直接干刘光福头上了。   “你个混账玩意儿,见天儿的跟儿傻柱儿混一块儿。   要不是傻柱儿家的破事儿,我的队长职务能掉儿吗?”   刘光福猝不及防,没有战略性闪避。   直接被这一烟灰缸整的头破血流,眼前儿都花了。   还是光当这小子,心疼儿自个儿哥哥。   赶紧拉着,往外边儿跑。   刘光福脑子“嗡嗡嗡”的响儿,看什么都是重影儿。   眼看着到垂花门下,直接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二哥,二哥……”   刘光当急的眼泪都出来了。   抬头朝中院儿看了一眼,先是去敲何雨柱的门儿。   又去敲了一大爷的门儿。   两人一听刘光福晕倒了也不敢耽搁,赶忙儿把人往医院送儿。   刘光当泪眼汪汪的,跟着一块儿去了医院。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娄晓娥做好早饭,提着送去医院才知道。   原来,二大爷那一烟灰缸儿,差点儿要了刘光福的命儿。   直接干出一个脑出血。   而且是特别严重的那种儿,当晚就做了开颅手术。   字儿都是何雨柱签的。   刘光当这孩子,到这会儿还缩在椅子里抖。   实在是怕的不行。   昨夜儿送来的路上,他哥身上都凉儿了,闭着眼儿就跟死了一样儿。   娄晓娥叹了口气儿,先让三人把饭给吃了。   然后,一大爷要带着刘光当回家,刘光当死活不走。   “我,我不走,我害怕我走了就见不到我哥了!”   翻来覆去,就这一句话儿。   谁也没办法,最后一大爷自己回来了。   一进四合院儿,连家门儿都没进,就去后院儿找二大爷。   二大爷二大妈一听,当时吓的脸儿都白了。   二大爷这会儿鼻子也不疼了,脑袋也不晕了。   赶紧儿上医院看儿子去。   闹闹哄哄的好一阵儿,这才从家走了。   何雨柱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   刘光福麻药还没醒,刘光当熬不住,爬在哥哥床上睡着了。   就这儿,还不愿意回家。   这对难兄难弟,感情也真是好。   何雨柱回到家的时候,差不多十二点儿了。   媳妇和雨水去了图书馆还没回来,他自己去后院儿接了老太太。   两个人吃了二合面的馒头,就着咸菜,喝了米汤。   不过,何雨柱给米汤里边儿,切了细细的肉沫儿,又煮了翠绿的青菜。   老太太吃的那叫一个高兴儿。   吃完饭以后,何雨柱在厨房忙着收拾碗筷。   老太太拉了个椅子,在门口坐下。   “刘家那二小子,怎么样儿了?”   “医生说是脱离危险期了,不过要在医院住一阵子。”   何雨柱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   心底儿,真是忍不住的想骂娘。   他就没见过这么打孩子的。   真他娘的,当那是小日子过的不错的人儿养的吗?   “怎么着,你还准备掺和他们家儿那破事儿?”   刘光福和刘光当俩儿兄弟,挨打的时候,经常往何雨柱屋儿里边儿跑。   这整个院子的人儿,都是知道的。   “哎,奶奶我今儿跟您说句实话吧。”   何雨柱这会儿也收拾差不多了。   出了厨房,扶着老太太在茶几后面的椅子上坐下。   “我觉着吧,这院儿里边儿,不管是刘家两个小子,还是棒梗。   其实,心地儿都不坏儿。   不过是运气不好,遇上的爹妈都不咋样儿。   我这也就是看着那俩儿小子可怜,一个院儿的,能帮一把是一把。   权当积德行善了。”   “成,你心里边儿有数儿就成。”   聋老太太点点头:   “你亲家那事儿,你准备怎么处理?”   何雨柱有些意外的看了聋老太太一眼,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   “怎么着,老太太我耳朵聋,心可不聋。   这事儿,十有八九就是秦狐狸作儿的妖吧?”   聋老太太眯着眼睛,看了何雨柱一眼,一副:   这院儿里边儿,什么事儿能瞒得过我的表情。   “唉吆喂,我的亲奶奶,您要搁天桥儿底下儿摆个摊儿,估计赚的都能赶上我岳父了。”   何雨柱笑着打趣儿老太太一句,这才正色说道:   “我这几天也在想这个事儿,不好弄啊!”   当即,就把“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个事情,给聋老太太说了一遍儿。   至于那王卫国,压根儿不用他出手。   举报未果,保卫科修理了一顿不说,直接顶替小胖儿的职务。   卫生科,扫厕所呢!   “哼,说你是傻柱儿,你就是个傻柱儿。   看看人儿晓娥,多精明儿一孩子。”   老太太朝何雨柱冷哼一声儿:   “秦淮茹这事儿,你还是要从凤莲身上找补。   你看看人家,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直接让秦狐狸现了行。   你瞅着,不管是许大茂,还是秦淮茹。   以后肯定不会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何雨柱脑子里闪过片刻呆滞,随即突然明白儿过来:   “二大爷吃鸡蛋那事儿,是凤莲的手笔儿?”   “可不是嘛?   要不贾章氏怎么知道,二大妈出门买鸡去了?”   聋老太太一副“你才知道了”的表情儿。   “我告儿你,人儿凤莲可是个明白人儿。   没事儿,多让晓娥跟她一块儿说说话。”   老太太看着傻愣傻愣的孙子,心底儿忍不住叹气:   这得亏是自个儿从小看到大的耷拉孙儿,要不早就不要了。   太傻了!   “好吧,合着,我还以为整个院子就我一大聪明儿呢。   原来,还猫着一位真正的狐狸精儿呢!”   何雨柱在肚子里嘀咕了一句。   送老太太回了后院儿,媳妇和雨水也从图书馆回来了。   两人一听刘光当的伤这么严重儿,都是吃了一惊。   正巧,这会儿三大爷也从前院进来了。   何雨柱把他请进儿门,三大爷打量着何雨柱这新拾掇的房子,满脸的羡慕。   “三大爷,您吃了吗?”   “三大爷,您好。”   娄晓娥和何雨水同时跟三大爷打招呼。   三大爷笑着一一回应,见娄晓娥给自己泡了茶,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听说昨儿是你和一大爷送光天去医院的?”   三大爷喝了一口茶水,也不知道是人儿这茶叶好,还是玻璃杯泡出来的原因。   反正,这茶闻着就是香,口感也好。   “嗯,二大爷这次下了死手。   光天能活下来,全凭着光当了。   送到医院的时候,摸着身体都不热了。”   何雨柱也坐下,简单和三大爷说了几句。   三大爷一听这个,顿时惊的手都抖了一下。   “这,这么严重?”   “脑子里边儿打出血了,昨个儿晚上连夜开的脑袋儿。   这么说吧,医院光押金,我就交了五百块。   少说,也要住一个月。   中午我回来的时候,麻药还没退,人还昏迷着呢。”   何雨柱说完,看了三大爷一眼,不知道他来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儿的,我这合计着儿,代表前院儿去医院看看这孩子。”   三大爷这到底是当科长的人儿了,说话办事儿就是不一样了。   要是换以前,这样破费的事儿,他当然是能避则避。   “嘿嘿,三大爷,您这仁义啊!”   何雨柱笑着,朝三大爷竖了个大拇指。   “嗐,什么仁义不仁义的,都一个院儿的。”   三大爷笑着摆摆手,感觉有点儿不好意思。   “那成,你们先忙着,我这就去趟医院。   正好儿,今儿星期天。”   “哎,三大爷您慢走!”   何雨柱起身,笑着把三大爷送出门,自己也和媳妇说了一声出门了。   骑着自行车,大概半个小时,就到地儿了。   徐七爷就住这儿,何雨柱琢磨着,徐刚那事儿,还是来找这位。   毕竟,都姓徐,本家不是?   徐七爷手底下儿仨儿徒弟刚好都出门了。   他老人家正在院子里边儿晒太阳呢,见何雨柱来了,当即笑起来:   “嘿,爷们儿,今儿怎么来我这小地方了?”   说着话,从躺椅上起身,招呼何雨柱进屋儿坐。   何雨柱把手上拎着的烟酒放下。   双手接了徐七爷递过来的水,笑眯眯的问道:   “您老儿最近身体还硬朗?”   徐七爷白了何雨柱一眼儿:   “得儿,你小子跟你老子一样儿,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儿。   说吧,什么事儿?”   “嘿嘿,还是您老英明。”   何雨柱干笑一声儿,当即把徐刚在鸽儿市的情况说了一遍。   徐七爷一听这个,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你这是给谁扫听呢?”   “我一兄弟,跟亲兄弟一样儿的。”   何雨柱一见徐七爷这表情,就知道里边儿的事儿肯定不简单。   “七爷,我也不扫听那么细的,就问问他这个生意能做不能做。”   徐七爷一听这话,紧皱的眉头松了一些:   “柱子,咱爷俩儿,我就不跟你说那虚头巴脑儿的。   我虽然不沾那些个事儿,但各行有各行的规矩。   我能跟你说的,就只有一句话:都是一帮土夫子。”   何雨柱一听这话,脸色儿就变了。   看来,他猜的果然不错儿!   那院儿里边儿的东西,都是从地底下儿挖出来的。   徐刚要真是沾上了,那可不是一般的麻烦儿。   而且,听徐七爷这话儿,一帮土夫子。   这说明什么?   这些人是有团伙儿的,未必就查不到徐刚的身份。   要是对方拿这个事儿威胁他,甚至他们家……   何雨柱想到这儿,不由浑身打了个激灵。   赶忙儿起身,对着徐七爷一躬鞠到底儿。   “今儿这事儿,多谢七爷了。   赶明儿,我带着我那兄弟儿亲自过来谢您。”   徐七爷摆摆手,满脸的不在意儿。   他现在,还不知道何雨柱那兄弟儿,是个什么来路儿。   只以为也是街面上和何雨柱儿玩的好的。   离开徐七爷家,何雨柱不敢耽误儿,直接去了徐刚家。   今天星期天,徐刚一家子都没去上班。   何雨柱去的时候儿,徐爸正和老爷子在下棋呢。   徐妈,也就是王主任正和大儿媳妇在厨房忙活着儿。   见是何雨柱来了,很是高兴的把他迎进门儿。   何雨柱也笑着和徐老爷子,徐爸打了招呼儿,看了徐刚一眼儿。   徐刚脸色一白,心里边儿“咯噔”一跳,凭空生出几分不好的感觉。   “柱子,饭快好了,你先和小刚说说话。”   徐妈招呼何雨柱坐下,又去厨房忙活儿去了。   正巧儿,这一局刚好下完了。   徐爸先是看了自己儿子一眼,又看向何雨柱:   “柱子,过来坐吧。   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事儿别藏着掖着。”   徐爸虽然是搞后勤的,但是军区领导,做事儿那叫一个雷厉风行。   而且,手头儿上的权利,那不是一般儿的大。   一眼就看出,准儿是自己这二小子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何雨柱干笑一声,看了一眼徐刚,一副“你好自为之”的表情。   徐老爷子对孩子们的事儿也是好奇,也没腾地方。   徐刚哭丧着一张脸儿,想死的心儿都有了。   就那么点儿破事儿,还闹的全家都知道。   不过,当何雨柱一五一十的,把自己打听来的消息说出来之后。   徐老爷子的脸色,都变得难看了几分。   徐爸更是阴沉着一张脸儿,额头上青筋爆裂。   要不是何雨柱还在,估计直接就动手了!   “徐伯父,这个事儿,你们怎么处理儿我不过问。   但是,徐七爷是一片好心儿,他……”   何雨柱一见徐老爷子和徐爸都发了怒,心底儿也有些犯怵。   但是,不管怎么样儿,万万不能把徐七爷搭进去。   “柱子,这个你不用担心。   等这个事儿结束了,让小刚亲自带着礼物去给人家道谢。”   徐老爷子大手一挥,把这个事儿敲定了。   这时候,厨房那边已经做好了饭,叫大伙儿吃饭。   本来,何雨柱来了,是应该喝两盅。   但是,今天这个事儿,徐爸也没这个心思。   随便扒拉两口饭,就出门儿了。   “王姨,我这下午还有事儿呢,就先回了。”   吃了饭,何雨柱也没多待,准备回家。   王主任也没留他,那边大儿媳妇已经准备了两个布兜子递过来:   “柱子,这是你伯父单位发的烟酒,你拿回去尝个味儿。”   “嘿嘿,这可都是好东西,我就不客气儿了。”   何雨柱随便扫了一眼,酒是茅台,烟是中华,茶是大红袍。   而且,看样子,都是特供!   王主任笑着拍了拍何雨柱肩膀,把他送出门。   回家的路上,何雨柱心里边儿美滋滋的。   至于徐老爷子和徐爸,会怎么收拾徐刚,他压根儿不关心。   反正,被收拾的又不是他。   这么一折腾,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六点了。   娄晓娥、聋老太太、何雨水三人,已经吃过晚饭。   何雨水回屋儿学习,娄晓娥和聋老太太坐在门口聊闲篇儿。   见何雨柱回来,娄晓娥起身进屋儿,给他拿毛巾和脸盆儿。   “奶奶,今儿晚上吃了啥?”   何雨柱把自行车停好,俩儿布兜子早被他收空间了。   “雨水下了面条儿,我瞅着厨房还有点儿呢。   你吃没吃啊?   没吃就自个儿去下点儿,灶上儿的火还没熄。”   聋老太太这会儿心情不错,看着耷拉孙儿也很顺眼儿。   “嘿嘿,我当然有地儿吃,而且可是有鸡有鱼的。”   何雨柱笑着说了一句。   娄晓娥从屋儿里边儿出来,把脸盆儿和毛巾给了何雨柱。   何雨柱接了,到水龙头边儿上洗脸,洗手。   这功夫,小军和小灵犀也从屋子里儿出来,在院子里儿玩。   许大茂带着媳妇也从垂花门出来,坐到何雨柱旁边儿。   “呦,这不茂哥吗?今儿怎么贵足来我们贱地儿了?”   何雨柱看向许大茂,笑着调侃了一句。   “滚犊子,你个不识好人心儿的玩意儿。   本来也不是找你的。”   许大茂没好气儿的说了一句。   他虽然和何雨柱关系好了,但没事儿还是不愿意搭理这货儿。   没别的理由儿,嘴太损了!   这不媳妇在屋儿里无聊,想来找娄晓娥说说话。   “许叔儿,凤莲婶婶肚子里是有宝宝了吗?”   正在院子里玩跳格子的小军,抬头问了一句。   “嘿嘿,不错,你凤莲婶婶肚子里是有宝宝了。”   许大茂一听这个话儿,顿时咧嘴笑了起来。   “哦,那你可让凤莲婶婶小心一点儿。   我和灵犀去巷子里玩儿的时候,听别人说最近有个勾魂婆婆。   勾魂婆婆手里边儿有一条红绳儿,专门找肚子里有宝宝的婶婶。   对着肚子里的小宝宝一勾,就把宝宝的魂儿给勾走了。”   小军人虽然小,但说起话来一板一眼的,就跟个小大人一样儿。   何雨柱几人没当回事儿,只当是小孩子胡说呢。   不过许大茂一听这话,顿时收了笑脸,怀孕的可是他媳妇:   “哪儿听的这话儿?”   “就在巷子里,有一个四合院的婶婶,   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被勾魂婆婆的红绳儿勾走了。”   几人一听,小军这话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也都没了笑脸儿。   正巧儿,前院儿刚嫁进来的于莉,也从月亮门进来凑热闹。   一听小军说这个话儿,顿时看向娄晓娥:   “小军这孩子说的不错儿,晓娥,那家和你爸妈住一个院儿。   那媳妇好像是叫庞庆芳,昨儿刚从医院回来。   那孩子落下来的时候,差不多巴掌大了。   凤莲,你没事儿可千万别出门。”   说到最后,又赶紧儿的叮嘱凤莲一句。   “这,不能吧?”   何雨柱有点儿不相信,双手比划了一个套绳子的动作:   “就这,这么一下,孩子就没了?”   于莉左右瞅摸一眼,见院子里没什么外人儿,这才压低声音说道:   “我听说,那婆子是什么教的勾魂婆婆。   她手上那红绳儿带着法力。   只要朝着女人的肚子一勾儿,孩子魂儿就被勾走了。   说是,接引婆婆要带着孩子,去给天上的神仙做童子。”   “真的假的?”   许大茂满脸的怀疑,他怎么觉着这么不靠谱儿呢?   何雨柱也不相信,那接引婆婆真有那本事儿,   她自己干嘛不上天儿,当神仙享福呢?   再说了,建国之后不许成精。   这句话,可不是简单的说说而已。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总之小心无大错儿。”   于莉压低声音儿说了一句。   正巧儿,这会儿二大妈提着饭盒从月亮门儿进来。   众人立刻收了声儿,不再说这个。   二大妈脸色不怎么好,这些日子刘光福虽然醒了,但那住院费……   总之,二大爷都想让儿子出院儿了。   这会儿也没心情跟大伙儿打招呼,直接去了后院儿。   随着天黑下来,院子里大伙儿都进屋儿睡觉去了。   何雨柱和媳妇也洗漱之后,去了卧室睡觉。   “柱子哥,你说小军今儿说的那事儿,到底……”   夫妻两个上了炕,娄晓娥刚刚开口说了一句,就听外边儿有人儿敲门。   何雨柱皱皱眉头,放开媳妇,起身去开门。   “谁呀?”   “柱子哥,是我,前院儿的李胜利。”   门外响起一道刻意压低的声音。   “李胜利?”   何雨柱皱皱眉头,不知道这家伙儿找自己干什么。   不过,三更半夜,偷偷摸摸,肯定没好事儿。   不过,他还是开了门儿,瞥了一眼李胜利:   “这都黑天儿了,什么事儿啊?”   李胜利见何雨柱没让自己进屋儿,也不恼儿,反而贼眉鼠眼的笑了:   “柱子哥,我知道满院儿里边儿,数你家最有钱儿。   我这有件儿好东西,你要不要?”   李胜利低低说了一句。   不等何雨柱答复,就从怀里拿出一个玉镯子。   虽然是黑天儿,但这玉镯子一拿出来,就散发出碧绿的光泽。   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   “这东西,三百块钱儿。”   李胜利看了何雨柱一眼,直接报价儿。   实际上,上头给的价儿是二百,出手给他二十提成。   但是,李胜利这些日子经常去玉器店转悠。   觉着他手里头儿这物件儿,不止二百块钱。   东西刚一拿出来,一股子浓郁的土腥儿味儿就钻入何雨柱鼻子里。   何雨柱眉头皱了皱,看了那玉镯子一眼。   空间很快解析出来,确实是好东西。   要正规渠道,别说二百,两千也是有价无市的。   “胜利,你太高看我了,我就一小小食堂主任。   刚上任还没一个月呢,哪儿那么多钱?”   何雨柱笑着说了一句,准备关门儿。   “哎哎哎。”   李胜利赶紧儿伸手把住门,陪着笑脸:   “柱子哥,柱子哥,那你有多少钱儿?   咱这儿一个院儿的,肥水不留外人田,我这肯定是先紧着你的。”   何雨柱又看了李胜利一眼,摇摇头:   “胜利,你有这个心,我感谢你。   但我对这些东西没兴趣儿,你找别人吧。”   一句话说完儿,不等李胜利开口,“砰”的一声儿,把门关上了。   李胜利吃了个闭门羹,收了笑脸儿,扭头就走。   “哼,说你是傻柱儿,果然是傻柱儿。   这么好的东西都不要,我呸!   李爷还不稀得卖给你呢!”   何雨柱关门进了屋儿,媳妇已经钻被窝儿了。   “柱子哥,谁呀?”   “前院儿的李胜利,拿了个玉镯子,要给我卖。”   何雨柱随口解释了一句,一把将媳妇搂到怀里。   嘿,还是媳妇香!   “玉镯子?他是不是觉着你傻,分不清好赖货?”   娄晓娥“噗嗤”一笑,觉着李胜利这孩子,真是傻的可以。   “不,他是觉着整个院儿里边儿,就我们家最有钱儿。”   何雨柱笑眯眯的,在媳妇小脸上香了一口:   “而且,他拿的那东西,市面上儿可不多见儿。   我虽然对玉一知半解儿,但那东西看着就好。”   “他一个小孩儿,怎么会有那些东西?”   娄晓娥有些意外。   “哼哼,都是些来路不正的东西,倒贴都不能要。”   何雨柱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句,堵住了娄晓娥的好奇心。   今天星期一,食堂正式启用新的打菜方式。   不得不说,速度确实快了很多。   以往一个半小时才能完事儿,今天一个小时就完事儿了。   工人们,也能早早吃了饭,多休息一阵儿。   出了食堂儿,人人都对何雨柱竖起大拇指。   这看似简单的一点儿改动,却让大伙儿节省了很长时间。   吃饭的时候,就连杨厂长都过问了此事。   李副厂长志得意满,毕竟这种既能为工人谋福利,又不用花钱儿的事情,是他这边的功劳。   下午,李副厂长要请客,何雨柱留下来加班。   上了菜,偌大的厨房就剩下徒弟马华和刘岚。   刘岚是李副厂长的情儿,干活儿也麻利。   加班这种美差,一定要带她一个。   “哎,何主任,你听说了吗?”   领导在小厨房喝酒,他们三个在外边儿扯闲篇儿。   “前些日子,东直门那边儿的城门楼子塌了。   下边儿出了个大洞,里边儿放着不少大黄鱼儿呢。”   刘岚家住在东直门那边儿,这些日子大家都在传这个事儿。   “真的假的?”   马华一听“金子”二字,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当然是真的,政府的同志抬了十几口大箱子呢。   当时,我们院儿一老太太就搁那儿看呢。   黄橙橙的,里边儿都是大黄鱼儿。”   刘岚说起这个,那也是一脸的羡慕。   十几箱的大黄鱼儿啊!   何雨柱只是笑笑不说话,这四九城藏龙卧虎。   就算是现在全都被犁地似的犁了一遍,但有很多东西,还藏的严实。   这片地儿,藏的金银财宝可不少呢。   等小食堂完事儿,何雨柱回家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   刚一进门,就见三大爷从屋子里边儿出来。   “柱子回来了?”   “哎,三大爷,这黑天瞎火的,您这是准备去哪儿?”   何雨柱应了一声儿,顺手把手里的饭盒递给三大爷:   “今儿晚上领导请客,这是剩下的菜。   您要不嫌弃,就拿家儿去。   明儿早上,把饭盒给我就成。”   “嘿嘿嘿,不嫌弃,不嫌弃。”   三大爷脸上顿时笑出一朵菊花来。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去过娄家。   知道人儿娄晓娥,肯定看不上这么些东西。   也知道,柱子没有看不起自家的意思,纯粹就是顺手帮他们一把。   这年头,平头老百姓一月能见点儿油水,可不容易。   三大爷接过饭盒,朝屋子里招呼了一声儿,三大妈就出来了。   “成,明儿让你三大妈把饭盒给你。   我这儿,先出门上趟儿公厕。”   三大爷说着话,往外边儿走。   “成,您老赶忙儿去吧,这事儿可不能憋!”   何雨柱笑着调侃了一句。   三大爷佯装恼怒,朝何雨柱摆摆手,往外边儿走。   何雨柱进屋儿的时候,娄晓娥还在客厅看书。   见他回来,照例拿着脸盆儿去接水。   简单洗漱一番,两人进了卧室休息。   今儿是娄晓娥第一次去街道办上班,何雨柱有点儿担心她不适应。   “放心吧,王姨很照顾我。   再加上,那档案室也没什么事儿,那些人也不敢欺负我。”   娄晓娥在社交这一块儿,显然比何雨柱强很多。   第一天上班,笑眯眯的只带了双耳朵。   人也勤快,给暖瓶儿打水、扫院子这样儿的活也抢着干。   没办法,新人到哪儿都一样儿。   与其让别人指点着做,还不如自己主动点儿,还能留个好印象。   不过,王主任亲自带着她,给大伙儿介绍。   大伙儿也知道这位是有背景儿的,不敢为难她。   听着娄晓娥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儿,何雨柱也放心下来。   一来,媳妇社交很牛,无论是向上或者向下,话题儿都落不到地上。   二来,有王姨在背后撑着,就算有人想为难她,也要好好掂量掂量。   “你饭盒咋没带回来?”   娄晓娥有点儿好奇,刚才光顾着说话了,忘记这一茬儿。   “唉吆喂,我的媳妇啊,要都像你这样儿的。   老爷们儿把家搬空了,恐怕你也不知道。”   何雨柱笑着调侃了一声,这才把前院儿遇到三大爷的事儿说了一遍儿。   “于莉今儿也是第一次去纺织厂上班。   晚上特地过来跟我说了会儿话。”   娄晓娥一边说着话,一边儿钻到老爷们儿怀里:   “看得出来,她是个有野心的姑娘。   只可惜,没念过几天书。”   何雨柱搂着又香又软的媳妇,这会儿没心思听她说话了。   娄晓娥等了一会儿,等不到丈夫回应。   低头一看,才发现这货儿竟然悄咪咪的,把自己睡衣扣子解开了。   “柱子哥,我今儿头一天上班,有点儿累儿。”   娄晓娥脸颊有点儿红,双手忙着把自己睡衣收拢好,不让这坏种儿乱来。   “没事儿,媳妇你听话儿,我轻轻的,不折腾你。”   何雨柱的目光,已经被大片的美景勾住了。   说话的功夫,就已经一头扎了进去。   长夜漫漫,这才刚开始啊……   清早,何雨柱起来做了早餐,叫上聋老太太吃了饭。   骑着自行车,带着媳妇一块儿出门。   走到前院儿的时候,三大妈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阎解放、于莉两口子这会儿也拾掇完,准备出门上门。   “柱子哥,嫂子,早啊。”   “解放,于丽,你们也准备上班儿?”   何雨柱和娄晓娥笑着同两人打了招呼。   何雨柱从三大妈手里接过饭盒儿,四个年轻人一块儿出了门。   何雨柱先是把媳妇送到街道办,自己才去轧钢厂上班儿。   食堂里边儿一切照旧,天气越来越热。   何雨柱特意熬了绿豆汤,虽然冰糖少的几乎忽略不计。   但最起码,大伙儿喝下去没那么热了。   唯有一样儿,何雨柱当上这个食堂主任之后,   和后勤科胡科长的关系,反而生分了许多。   毕竟,王主任还在的时候,“分赃”过一次儿,但被何雨柱拒绝了。   这段时间,胡科长一直在琢磨这个事儿。   食堂油水太大,要是何雨柱这个食堂主任不沾一口儿,他自己一个人吃着不安生。   毕竟,这就相当于是一个软肋,被何雨柱抓在手中。   只不过,何雨柱这食堂主任,越坐越稳,他很难办。   尤其是,打饭堂口该进之后,所有工人提起何雨柱,那都是直竖大拇指。   这会儿,听着何雨柱的要求,想要给食堂要一批雪梨。   说什么怕工厂的工人兄弟们中薯,要熬一锅雪梨汤下火儿。   当然,小食堂也有。   一共要一百斤雪梨,现在是夏天,倒是不难办。   只不过,雪梨一斤一毛五,一百斤那可是十五块钱。   (这个价钱是小白自己猜的,不做参考。)   这一顿饭下来,那可是大大超出了他的预算。   按理说,以工厂规定的,工人每天的饭食标准,顿顿喝雪梨汤也不成问题。   但是……   “何主任,昨儿不是刚喝了绿豆汤吗?”   胡科长满脸的为难,再说了,那冰糖也不便宜啊。   这可都是,从自己兜里边儿往外掏钱呢。   “要我说,这雪梨汤给小食堂熬点儿就成,你看怎么样儿?”   胡科长倒不是舍不得那十五块钱,主要是一旦开了这个口子。   以后,何雨柱的胃口会不会越来越大?   到时候,自己是给他,还是不给他?   “那成,那就下次吧,今儿换菜汤。”   何雨柱也没说什么,客气的说了一声儿,又闲扯几句,就出了办公室。   反正,对他来说,工人吃什么真的无所谓。   反正,他不上火儿就行。   只是,天气越来越热,万一有工人中暑,上头问起来,他这个食堂主任可能会被问责。   胡科长见何雨柱没有为难自己,还以为何雨柱是怕了自己。   把何雨柱送出办公室之后,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   晚上,何雨柱到家的时候,媳妇已经回来了。   这会儿,正和聋老太太一块儿做饭呢。   看那锅灶上摆的,篦子上蒸的红薯,土豆,鸡蛋,馒头。   锅底儿熬的应该是绿豆粥。   不得不说,娄晓娥学的很快。   才嫁过来一个多月,各种家务就学的有模有样儿的。   何雨柱简单洗漱之后,饭就已经上桌了。   三人刚吃一半儿,就听外边儿响起凤莲惊慌失措的声音:   “晓娥,晓娥,你在家吗?”   说着话,人就已经进来了。   跟她一块儿进来的,还有满脸后怕的于莉和阎解放。   看两口子的情况,应该是刚下班,还没来得及回家呢。   “怎么回事儿?”   三人也顾不得吃饭,赶紧儿扶着凤莲坐下。   现在天气热,本来衣服穿的就单薄,凤莲已经快五个月了。   肚子明显大了许多,这会儿头上还冒着汗儿。   娄晓娥怕她出事儿,赶忙儿去五斗柜拿了三个黄橙橙的大梨子。   先是递给凤莲一个,又给阎解放两口子每人一个。   “凤莲,你别慌,吃个梨,慢慢说。”   凤莲吓的脸色有点儿白,额头的汗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吓的。   她也不客气,拿着那黄橙橙的梨咬了一大口儿。   这梨子汁水很多,凤莲只觉着一口儿似乎甜到心底儿了。   “咔嚓,咔嚓”吃了大半个梨,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至于阎解放两口子,看了看手里边儿的梨,最终还是没舍得吃。   “勾魂婆婆,我刚才碰着勾魂婆婆了。”   凤莲说到这儿,脸色又有点儿白。   “她,她手里边儿拿着那红绳儿,打了个结儿,朝我肚子上套了一下。”   凤莲说着话儿,一只手死死护着自己的肚子。   仿佛是害怕,那勾魂婆婆把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勾走了。   于莉和阎解放两口子,也在一旁儿猛点头。   他们两口子,刚好碰上这事儿了。   凤莲当场就变了脸色儿,要不是他们两口子扶着,估计都走不动路。   何雨柱两口子和聋老太太,也没了吃饭的心思,一时间没人说话。   “这样儿,你们先带着凤莲上医院检查检查。   我老太太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我就不信儿,拿个红绳儿一套,就能把孩儿的魂儿勾走了!   你们一块儿去,路上小心着点儿!”   关键的时候,还得是老太太说话。   娄晓娥听了这话,立刻去拿东西。   何雨柱看了阎解放两口子一眼,知道他们还没吃饭。   把碗里边儿的鸡蛋、红薯、馒头给两人装了点儿:   “知道你们还没吃饭,边走边儿吃。”   很快五个人一块儿出了月亮门,往外边儿走。   正巧,出门的时候碰见了一大爷和三大爷。   两人都很诧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不过,何雨柱几人也没多说,只说带凤莲上医院检查。   前前后后,折腾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才从医院回来。   万幸的是,凤莲没事儿,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事儿。   聋老太太让她今儿就在中院儿,等着许大茂回来再回屋儿。   何雨柱也三言两语,把事情和一大爷、一大妈说了。   前院儿,三大爷见儿子、儿媳妇一进门儿,就拿出两颗黄橙橙的大梨子。   当即双眼一亮,脸上又开起来菊花。   不过,听儿子把凤莲儿的事情说完之后,又忍不住变了脸色。   “不行,这个事儿,我还得找一大爷说道说道。”   三大爷说着话,出了门去中院儿。   PS:月底了,努力冲一把!   加更,加更,加更!!!   也不怪三大爷对这个事儿上心,主要是他家解放刚结婚。   于莉这个新媳妇,肯定也要怀孕的。   这事儿,谁也说不准儿在什么时候儿。   街道上要真有这么个祸害人的恶婆子,那不得儿早早报派出所抓起来?   进了中院,一大爷正在何雨柱屋儿边儿,商量这个事儿。   三大爷也不客气,坐下来听他们说。   这会儿,聋老太太也没有回家,和娄晓娥在一边儿陪着凤莲。   一大爷和何雨柱商量半天,也没个结果。   三大爷听了半天,眉头皱的如同峰峦叠嶂的小山。   最后,只说了一句:   “我觉着吧,这个事儿,压根儿不是什么勾魂婆婆勾魂儿。   还是人作怪!”   何雨柱闻言,心头“咯噔”一跳:   会不会,这勾魂婆婆只是个踩点儿的?   落胎这个事儿,还有另外的人动手?   他刚想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就听聋老太太说道:   “要我老婆子看呐,这事儿其实也简单。”   “我年轻那会儿,也听过什么招花婆婆,麻衣婆婆之类的。   要不是招小孩儿的,要不是招大姑娘儿的。   有一年儿,有个大户儿家小姐丢了,请了专门的人儿去查。   那些个招花婆婆,麻衣婆婆,都跟偷儿一样儿,是提前踩点儿的。   她们回去把踩好的点儿,跟上头一汇报,上头晚上派人来抓人。   只不过,那些抓人的,都是些个能人。   飞檐走壁的,寻常人抓不住罢了。”   聋老太太说到这儿,又看了凤莲一眼儿:   “我看呐,如今这勾魂婆婆,也是一样儿的。”   一大爷和三大爷一听这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要真像老太太这么说的,那他们只要派几个年轻人,守好门儿就成。   “不成,守在凤莲家儿才保险。”   何雨柱最后补充了一句:   “而且,这个事儿知道的人太多也不好。   等大伙儿都睡了,叫上解放和许大茂。   有我们三个大老爷们儿守在外边儿,肯定没事儿。”   三言两语定下计策,三大爷和一大爷也各自回家了。   大概七点多快八点的时候,许大茂才放电影回来了。   一见媳妇这个点儿还在傻柱儿家说话,心里边儿有点儿不高兴。   你家老爷们儿肚子饿的咕咕叫,你倒好啊……   正沉着脸儿,想开口埋怨几句,却见凤莲一见到他,   “噌”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猛的扑到他怀里嚎啕大哭。   一边儿哭,还一边儿拿拳头打他,一边呜呜咽咽的说道:   “大茂哥,你怎么才回来,你怎么才回来?   我好怕,我真的好害怕,呜呜呜……”   许大茂猝不及防,人被撞的“噔噔噔”后退儿几步。   虽然此刻一头雾水,但还是放下手里边儿东西,赶紧儿抱住媳妇哄了老半天。   一听说勾魂婆婆的事儿,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好家伙儿,他许大茂好容易有了个孩子,要真没了……   许大茂用力摇摇头,不敢再想下去。   何雨柱把他和一大爷、三大爷商量的计策说了一遍儿。   许大茂立刻挽着袖子,红着眼睛,一副拼命三郎的架势儿。   这会儿,肚子也不饿了,就想等着那贼子上门儿呢。   夜深人静,整个四合院儿静悄悄的。   前院儿,一道影子鬼鬼祟祟的出现在大门口,轻手轻脚的,把关上的大门打开。   一个个头不高,身型瘦削的黑衣人,悄抹抹的进了院子。   顺手给了那开门的人两张大团结,轻手轻脚的往里边儿走。   到了月亮门,他先是探头朝中院张望了一会儿。   见周围都是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儿动静,大着胆子很快穿过中院。   过了垂花门,这人影左右看了看,找到了许大茂的家屋门。   照例先张望一会儿,确定没什么动静,才迈步往里边儿走。   到了屋门口儿,这人从怀里拿出一跟细长的管子,顺着门缝儿,就要往里边儿吹。   “孙贼,干什么呢?”   许大茂早已经按捺不住,这会儿红着眼睛,直接扑了过来。   不过,这人显然是个老手。   一见自己被人发现,也没慌张。   直接把手上的管子一转,朝许大茂用力一吹。   许大茂刚从侧面儿冲过来,正对着这人,直接被吹了一脸儿。   刹那间,就感觉头晕眼花,晕了过去。   阎解放和何雨柱也从另一边儿冲了出来,朝着黑衣人扑了过来。   黑衣人转头看着两人,右手微微一抖,收起管子。   向前一步,抬腿一脚踹向阎解放。   “砰”的一声。   阎解放这个一百多斤的汉子,直接被踹的跌出一丈多远。   何雨柱沉着脸,抡起拳头朝这黑衣人轰了过去。   黑夜之中,他看不清黑衣人的脸,但对方的眼睛亮的出奇。   黑衣人显然很自信。   见何雨柱冲过来,没有一丝害怕,眼神反而变得凶狠起来。   他也握紧拳头,朝何雨柱轰了过去。   显然,是想来个硬碰硬。   “轰”   黑暗之中,两个拳头撞在一起,发出一声闷响。   黑衣人那桀骜的眼神,瞬间变得惊恐。   “咔嚓”一声,他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随即,便是一股剧烈的疼痛,从手腕传遍全身。   “不好,碰上硬茬子了。”   黑衣人心头暗叫一声,转身就往中院儿跑。   “想逃?”   何雨柱冷笑一声,弯腰捡起提前准备好的转头,用力一扔。   “砰”的一声,砖头直接砸在黑衣人后心儿。   黑衣人一个踉跄,直接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他么的,没想到今儿出师不利,竟然遇上硬茬子了。   这么一个小破院儿,竟然猫着这么一尊大神儿!”   黑衣人嘀嘀咕咕骂了几句,感觉喉头一甜,“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   这会儿的功夫,三大爷和一大爷已经进了后院儿。   阎解放虽然挨了一脚儿,但这会儿也缓过来了。   起身去扶昏迷不醒的许大茂。   “给他泼点儿冷水。”   何雨柱走了几步,将那黑衣人踩在脚下,防止他再起来。   回头朝阎解放吩咐了一声。   凤莲从屋子里出来,端着个搪瓷缸子,给许大茂当头浇下。   晚上的水,凉哇哇的。   许大茂浑身一个激灵,就清醒过来了。   那可真叫一个,透心凉,心飞扬啊!   黑衣人被何雨柱的板砖拍出了内伤,压根儿站不起来。   阎解放和许大茂拿了绳子把黑衣人捆绑起来。   一大爷赶忙儿去了派出所,叫了几个警察过来,把人带走了。   当然,何雨柱、许大茂、阎解放、一大爷和三大爷,都跟着一块儿去了派出所。   折腾了大半宿儿,到家儿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一行五人进了院子,许大茂满脸疲惫,只朝四人说了一句:   “爷们儿今儿欠你们一条命儿,咱来日方长。”   派出所的郝所长听着是勾魂婆婆的案子,连夜去了派出所提审黑衣人。   第二天下午,何雨柱下班回家的时候,郝所长就带着两个警察到了院子里。   进了审讯室儿,那可就由得人家警察摆弄了。   黑衣人压根没坚持过一个小时,痛痛快快的把他知道的全都倒了个干净。   没办法,负责审讯的,都是一帮从战场上下来的大老爷们儿。   那,真是把他们当岛小柜子审的。   同时,他们也在黑衣人身上搜出一个小瓶子。   里边儿装着两颗药丸,经过连夜化验,得出是药效极其强悍的,落胎药。   那人也交代了,这两颗药是准备放到许大茂家里边儿。   这药味道轻淡,不精通药理,根本闻不出来。   孕妇闻个两三天,一准儿落胎。   许大茂和凤莲听了这话,更是后怕不已,吓的没了人色儿。   不过,郝所长也没说太多。   毕竟,案子还没破,今儿来主要就是让他们安心的。   接下来的日子,很是太平。   棒梗这些日子经常去97号四合院,帮娄母做些事儿。   月底的时候,娄晓娥给了他两块钱工资,高兴的都合不拢嘴。   秦淮茹和贾章氏也消停了不少。   一来,棒梗天天娄婶儿这好儿,娄婶儿那好的。   并且说了,让她们不要再找娄婶儿麻烦。   秦淮茹和贾章氏想着棒梗的两块钱,也不闹了。   二来,从秦淮茹钻何雨柱被窝,天黑敲门,下跪,再到全厂大会儿。   秦淮茹的名声实在是臭的不行。   她现在的首要目标,就是要给自己立人设。   不管是厂子里,还是院子里,见谁都是笑脸相迎。   有个什么事儿,也都跟着凑上去帮忙,也不找别人借钱了。   这些日子,名声倒是好了不少。   刘光福终于从医院回来了,剃了个光头,后脑上有一道一柞(zha)长的伤口。   虽然,缝合的线已经抽了,但还能看到那一片的皮肤,扭曲的如同蜈蚣一样儿。   医生说,要在家好好休息一个月,千万不能再受伤。   刘光当有了后遗症,一见他爸刘海忠就缩头缩脑的躲着。   一放学就跟在刘光福屁股后头儿,仿佛是刘光福的一个肉尾巴。   下午的时候,兄弟俩人儿也经常会到何雨柱屋儿窜门儿。   四合院的日子,终于是恢复了平静。   要说心里边儿不舒服的,满院子估计也就二大爷一人。   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   但是,他伤的是鼻梁骨,在家休养了二十来天,就去上班儿了。   新上任的纠察队队长,叫郭大撇子,兄弟几个都在轧钢厂。   算是轧钢厂的一霸。   二大爷当上刘队长的时候,可没少为难他们几个兄弟。   这会儿,风水轮流转。   郭大撇子当了纠察队队长,二大爷的日子,可想而知了。   回到家,俩儿子,一个养伤,一个见着自己就跟猫见了老鼠一样儿。   二大爷过的那真叫一个苦啊!   连个撒气的地儿也没有。   晚上,也找过秦淮茹和他吃鸡蛋。   但是,秦淮茹每次还没开口拒绝,他家那母老虎就过来了。   刀子一样儿的眼神,扫在秦淮茹身上。   秦淮茹立马儿吓的小白煞白,转头就跑。   瞅瞅,这满院儿的:   一大爷整天带着俩儿孩子玩,日子过的那叫一个蜜里调油儿。   (如果觉得此处用词不当,请参考二大爷的高小学历。)   三大爷自个儿高升不说,老大直接进了轧钢厂当正式工。   娶了个媳妇,也给找了工作。   眼看着,日子一天比一天强了。   就连那缺德带冒烟儿的许大茂,媳妇都怀了孕。   就只剩他一个,俩儿子见了自个儿,那就当没看见儿。   每当想到这儿的时候,二大爷就气的牙根痒痒。   恨不得立刻冲到中院,把何雨柱拉出来大卸八块。   要不是他,俩儿子也不会和自己离心离德。   这天下午,二大爷下班回家的路上,刚好碰到秦淮茹。   秦淮茹一个人低着头往家儿走,眼眶有点儿红,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淮茹。”   二大爷紧走两步,叫住秦淮茹。   秦淮茹转身一看是二大爷,当即笑了起来:   “呦,是二大爷啊,您刚下班儿啊?”   “哎,这不巧儿吗,遇到你了。”   二大爷笑着,一双眼睛直勾勾的在秦淮茹俩儿大车灯上打转。   双手更是不由自主的摩挲起来,仿佛在回忆以前的感觉。   “淮茹啊,我虽然不是纠察队队长了,但还是咱院儿里的二大爷。   你受了什么委屈儿,就告儿我。   有什么难处儿,二大爷帮你解决。”   二大爷说着话,朝秦淮茹靠近了几步,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一股独属于女人的香味儿,钻到他鼻子里。   二大爷有些陶醉的眯起眼睛,心里边儿则思忖着:   怎么他家那母老虎,身上尽是一股子馊味儿呢?   秦淮茹心底儿有些厌恶,但还强装着笑脸,往后退了两步:   “没有,这不是听说傻柱儿前些日子去保城了吗?   我也想起了东旭和公公。   但凡他俩儿有一个还在,我们孤儿寡母的,日子也好过一些。”   “去保城?”   二大爷挑了挑眉毛:   “傻柱儿去保城干什么?”   “嗨,您还不知道?”   秦淮茹笑了笑:   “合着是我多嘴了,您可别说是我说的。”   “哎哎,我肯定不说。”   二大爷见着秦淮茹笑脸儿,心头顿时火热起来。   “他那爹,何大清,当初就是跟着白寡妇到了保城儿。   听说,傻柱儿结婚以后,带着娄晓娥和雨水去保城走了一趟儿。   何大清不是谭家菜的传人吗?   他到了保城,还是个厨子。   听说,日子过的还不错儿。”   秦淮茹随意说了两句,就往院儿里边儿走。   “哎哎,淮茹,这事儿你听谁说的?靠谱儿吗?”   二大爷眯着眼睛,心里边儿有些想法。   “一大爷啊,去保城儿的事儿,一大爷知道。”   秦淮茹丢下一句话,快走两步,进了前面公厕。   二大爷一见,面露喜色,也立刻跟了进去。   进了院儿,秦淮茹不但眼睛红了,嘴巴也有点儿红。   不过,揣着兜里的三斤粮票儿,她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   二大爷一扫脸上的郁闷,觉着整个身子都轻快不少。   看看,这专业的人,还要做专业的事儿。   啊,不对。   专业的事儿,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儿做!   二大妈有些奇怪的,看了自家老爷们一眼儿。   总感觉他今儿有点儿不对劲儿,但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儿。   二大爷没搭理二大妈,自顾自的去五斗柜拿了酒盅喝酒。   看了一眼炕桌上,只有酒没有菜,顿时皱起眉头:   “我说,他二大妈,赶紧儿的,炒个鸡蛋。”   二大妈见自家老爷们儿今儿心情不错,心底儿也高兴。   麻利的炒了盘鸡蛋,给端过去,顺势坐在炕沿上:   “当家的,今儿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二大爷吸吸鼻子,又看了一眼自家母老虎那平平无奇的前胸。   瞬间,无限怀念起刚才公厕发生的一幕。   人儿秦淮茹连个裤子都没脱,就俩儿大车灯加一张嘴,就让他颤了三颤儿。   要不说,那三斤粮票,真是花的不冤。   二大爷当即决定,下月要加大投资。   “没什么事儿。”   二大爷老神在在的说了一句。   夹了一筷子鸡蛋,正想往自个儿嘴里塞。   看了一眼对面的母老虎,当即把筷子伸出去:   “你也吃点儿。”   二大妈见自家老爷们儿,竟然喂自己吃鸡蛋,一张脸顿时臊的慌:   “哎呀呀,我说你这老不死的。   年轻的时候儿也没这么肉麻过,自个儿吃吧。   你一天儿的上班,要多吃点儿好的补补。”   二大妈红着脸,羞的低下头不敢看二大爷。   二大爷心里边儿那个气啊!   再看看母老虎那张皱纹横生,黄不拉几的脸,顿时没了胃口。   “啪嗒”一声,筷子一丢:   “出去出去,看见你就没胃口儿!”   刚刚还沉浸在喜悦中的二大妈,被这一嗓子吼的直接变了脸。   眼眶一红,顿时下了炕,转身就走。   二大爷满脸阴沉,胡乱挥舞两下手臂,像是要赶走什么似的。   外边儿响起“砰”的一声关门声,是二大妈出门了。   他脸上的阴沉和不耐,这才消散,开始重新拿起筷子吃鸡蛋。   只是,这鸡蛋一个人儿吃,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诶!”   二大爷重重的叹了口气,胡乱将盘子里的鸡蛋塞进嘴里,起身下炕出门去了。   今儿刘光福和刘光当俩儿兄弟,在何雨柱家吃饭。   二大妈心里边儿委屈,也没心思做饭,去前院三大妈家说话。   吃过饭,娄晓娥去后院凤莲家窜门儿。   刘光福、刘光当俩儿兄弟把锅灶收拾了,正和何雨柱在屋门儿口坐着。   月亮门突然进来一个人,朝何雨柱这儿走过来。   “柱子,吃了没?”   何雨柱定睛一看,来人正是徐刚。   这才一个来月没见,这货儿瘦了好几斤。   “吃了,你小子怎么这会儿来了?”   何雨柱有点儿意外。   “找你有点儿事儿,陪爷们儿我出去一趟儿。”   徐刚也不客气,直接说明来意儿。   “成,我去后院儿和晓娥说一声儿,你先坐着等会儿。”   何雨柱点头应下,起身去了后院儿。   没一会儿,娄晓娥也从后院儿出来,笑着同徐刚打了招呼,把两人送出了门。   “那事儿,解决了?”   何雨柱看了徐刚一眼,见他两手空空,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去。   “诶!”   徐刚重重的叹了口气儿:   “哥哥我这次可是倒了血霉了,这档子事儿不简单。   估计还要一个月才能完儿。   今儿是来托你办件事儿。”   徐刚愁眉苦脸的,说明来意。   原来,经过这个事儿,徐爸觉着儿子需要历练。   所以,就把他塞到部队去当兵了。   由于事儿还没完,所以他也不敢去看徐七爷,怕给人儿带来麻烦。   所以,托何雨柱代他去给徐七爷道声谢儿。   当然,他准备了不少东西,梁佑安开着小汽车,正停在巷子口儿呢。   何雨柱拿了三个布兜子,和梁佑安打了个招呼,就去找徐七爷了。   上次见面的时候,徐七爷笑的那叫一个开心。   不过,这次再见何雨柱,他是一点儿也笑不出来了。   他虽然不走那条道儿了,但那条道儿上发生的事情,也知道一二。   甚至,有几个以前的“老朋友”都求到他头儿上了。   徐七爷人老成精儿,自然不会再参与这些个事儿,都客气的拒绝了。   如今再见何雨柱,这才知道他那位“过命的兄弟”,应该是个大人物儿。   要不然,道上地震也不会这么严重。   “七爷,将来我老了,要有您这日子,也就知足了。”   何雨柱一边儿笑着,一边儿把手上的三个布兜子放下:   “今儿来,要代我兄弟跟您道个歉。”   何雨柱做事儿,向来是单刀直入。   等正事儿说完了,才开始聊闲篇儿,徐七爷也知道这一点儿。   一听何雨柱要代替他那兄弟,给自己道歉儿。   还以为是上次那事儿,把自己给牵连进去了,当即变了脸色儿。   “怎么个事儿?”   “七爷,您也知道,事儿还没解决,我那兄弟不方便来您这儿。”   何雨柱这一句话,让徐七爷心底儿暗自松了口气儿。   “不过,家里边儿突然安排他,去部队历练历练。   所以他托我给您老带点儿东西。”   何雨柱说着,看了一眼放在桌子的三个布兜子。   徐七爷一听,原来是这样儿的,顿时松了口气儿。   “嘿嘿,没事儿,没事儿,我也是看你的面儿。”   徐七爷笑着说了一句,将那布兜子打开,想拿点儿给何雨柱带着。   但是,东西拿出来一看,好家伙儿:   两瓶茅台,是那种有钱也买不到的。   两条中华,虽然不是特供,但也是带过滤嘴儿的。   一盒龙井,一盒毛尖,都是顶好的茶叶。   这六件儿,徐七爷左看看,右看看,是一件儿也舍不得给何雨柱。   这,这可不是钱儿的事儿。   就这几样儿,但凡拿出一样儿来。   街上那几个老不死的再来,绝对能让他们流哈喇子。   毕竟,以这些东西的稀罕程度,就算有钱儿也弄不到。   何雨柱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最近这段时间,他发现自己虽然挺喜欢上班。   但,最喜欢的,还是天黑。   嘿嘿嘿!   媳妇又软又香,而且懵懂又天真儿。   最要命儿的是,她啥啥都顺着自己。   白天上班,晚上搂着媳妇睡觉,不用还房贷,不用还车贷。   何雨柱觉着,自己就算没走上巅峰,但也差不到哪儿去。   这天早上,娄晓娥刚上班,就被王主任叫到办公室了。   “主任,您找我?”   进了办公室,王主任从椅子上起来,手里拿着一封信递给她。   “晓娥,你先看看信儿。”   娄晓娥不明所以,接过信封打开,只看了几行就变了脸色。   这是一份举报信。   举报的内容,跟何雨柱有关。   确切的说,举报的是何大清。   当初在划分成分的时候,何大清弄虚作假,欺骗政府。   将他家富农的成分,改成了中农。   其中虽然有很多内容含糊不清,但明确指出:   何大清当初急急忙忙,跟着白寡妇去保城,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而且,当初是易忠海去送的何大清,这个事儿易忠海肯定知道。   现在,举报人希望政府重新调查这个事情。   娄晓娥看完这封信的时候,浑身都开始发抖。   成分,又是成分!   好容易,他们家稳定了,柱子哥这边儿又出问题了。   “晓娥,你不用担心。”   王主任看着娄晓娥,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   “我给你看这个信儿,是想让你和柱子,在日常生活中谨慎一些。   事情我们肯定是要查的,不过这个事情关系到你和柱子的名声。   所以,我们会在暗中调查,你不要担心。”   王主任当了这么多年的街道办主任,收到信儿的第一时间,就知道是熟人举报的。   因此,这才出言提点娄晓娥。   “哎哎,我知道了,王主任,谢谢您。”   娄晓娥把信还给王主任,收敛情绪,又说了几句话,起身出了办公室。   当天下午,王主任带着两个办事员,亲自去了四合院。   把院子里几个年龄大的老人,聋老太太,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等人叫到街道办。   把关于何雨柱这些年的表现,都细细询问了一遍儿。   比如,他的日常生活中,有没有表现出向资本主义靠拢的迹象。   他的工作和生活中,有没有一些偏激的言论。   行为举止中,有没有表现出对政府的不满。   甚至,详细询问了,当初何大清跟着白寡妇走时的情况。   聋老太太、一大爷、三大爷不用说,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而且,还把勾魂婆婆那事儿说出来,重点儿提出何雨柱的英雄行为。   要不是有他,那个黑衣人可能真会跑了。   并且,从王主任没有大张旗鼓的,处理这个事儿的态度,就能看出来,   街道办的态度,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于公,人儿何雨柱确实,没什么过分的行为和举动。   前几天还帮着抓了勾魂婆婆案子中的一个人。   于私,人儿那关系在那摆着,怎么可能出事儿?   送走几人,王主任看着手里的几份问话,大概明白儿了事情的始末。   只有二大爷刘海忠,说的与众不同。   何雨柱平常生活中,每天大鱼大肉,铺张浪费不说。   还教坏他的两个儿子,让他们不和自己亲近。   在院子里,那也是拉帮结派,搞小团体。   甚至,娄晓娥身上有活脱脱的,资本主义的尾巴:   雇佣、剥削贾梗,让那么小的孩子干活儿。   第二天下午,王主任又带着两个办事员去了四合院。   这一次,是针对娄晓娥的。   王主任把娄晓娥和贾梗,全都叫到院子里。   当然,贾梗同志未成年,由他妈秦淮茹代理。   “贾梗,现在有人举报,说娄晓娥雇佣、剥削你成为童工。   每天去97号四合院打工,是不是事实?”   王主任义正严词。   棒梗一听这个就炸了,“噌”的站起来就要发火,被秦淮茹拦住了。   “嗨,王主任,您这个话说的可不对。   人儿晓娥也是为了帮助我们家,一个月给俩块钱呢。   棒梗他一小孩儿能干什么呀?   绝对没有剥削,就是邻里间的相互帮助。”   秦淮茹脸上虽然笑着,但这会儿杀人的心都有了。   这是哪个吃饱了撑的王八蛋,举报这事儿?   院子围着看热闹的众人,一听一个月两块钱呢,顿时一个个双眼发亮。   屋里屋外的活儿,能有多重?   不过就是顺手的事儿罢了,每个月竟然能有两块钱儿?   这好事儿,怎么就落不到我们头上了?   要知道,他们这些个年轻小伙儿,累死累活的在运输队抗大包,一月也就八块钱。   王主任非常满意的点点头:   “嗯,事情我们街道办也调查过了。   不过,娄晓娥同志,虽然你是好意,但行事确实需要注意。   这种行为,我们是不提倡的。   这个事儿,就到此为止吧。”   王主任说完这句,带着两个办事员走了。   秦淮茹和贾章氏,脑子里“嗡嗡”的,只有一个念头:   两块钱,没了?   “哼,就该这样儿!”   站在前边儿看热闹的二大爷,冷哼一声,嘀嘀咕咕说了一句。   该说不说,合该他倒霉。   贾章氏今儿的耳朵,跟那顺风耳有的一拼。   竟然听着这句话儿了。   当即怒吼着,冲向海绵宝宝二大爷。   “刘海忠你个老不死的,我家棒梗碍着你啥事儿了?   你要去举报他?   既然你不要这张老脸,那我今儿就帮你挠花了。”   王主任前脚刚走,后脚院儿里边儿就上演了一出“男女混合厮打。”   这一次,秦淮茹也是恼儿了。   心想着刘海忠你个王八蛋,又是跟老娘吃鸡蛋,又吃老娘的奶儿。   竟然还这么害老娘儿?   当即撸起袖子,冲向刘海忠,嘴里边儿则叫着:   “妈,妈,你冷静一点儿,冷静一点儿。”   实际上,张开双臂,直接把刘海忠抱了个结实。   那柔软的推背感,直接让刘海忠停滞当场。   贾章氏一双手,猫爪子似的,毫不留情,抓在二大爷脸上。   刹那间,左右两边儿,各出现四道血手印儿。   仔细一看,哎?   还真叫一个对称美学。   二大妈一见自家老爷们儿被挠了,当即红了眼睛,怒吼着冲了上去。   一把抓住秦淮茹的俩儿麻花辫儿,抓的秦淮茹一个趔趄,向后倒退。   “二大妈,您拉我干什么?赶紧儿去……”   秦淮茹这会儿还想着,在大伙儿面前装装“白莲花”。   可惜二大妈不给她这个机会,直接“啪啪”俩儿大耳刮子就招呼上了。   秦淮茹挨了俩儿巴掌,也不顾什么形象了。   一手抓向二大妈的头发,一手抓向二大妈的脸。   棒梗这小子,也要跑去给他妈帮忙。   左右瞅摸两下,没找到趁手的家伙儿。   何雨柱看着棒梗,朝屋里边儿努努嘴,棒梗瞬间反应过来。   赶忙儿进屋儿,拿了鸡毛掸子,出来对着二大妈“噼里啪啦”抽。   打的二大妈“嗷嗷”直叫,很快败下阵来,倒在地上,被秦淮茹骑在身上挠脸。   棒梗帮完自己老妈,又去帮自己奶奶。   不过,这小子也知道,二大爷鼻子受过伤,怕被讹,专门挑二大爷大腿及往上肉多部位打。   棒梗虽然小,但下手那叫一个狠儿。   二大爷很快也败下阵儿来,一张脸被贾章氏挠的稀烂。   再看二大爷家的刘光福和刘光当。   一个拿着火钳子,一个拿着铁锹,就朝棒梗和秦淮茹头上招呼。   一边儿看热闹的一大爷等人,一看要出事儿,赶忙吩咐人:   “柱子,赶紧儿,上去拦着点儿。”   “解放,赶紧儿,上去拦着点儿。”   一大爷和三大爷异口同声。   两位小兵得令儿,赶紧儿上去拦腰抱住光福、光当俩儿兄弟。   把俩儿兄弟拖离战场,于莉和一大妈又上去把秦淮茹和贾章氏拉起来。   最终,这一场战斗以二大爷和二大妈失败告终。   贾章氏刚开始的时候,还对付着二大爷的鼻子。   后面儿打急眼儿了,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二大爷不依不饶,要贾章氏赔钱,还要开全院大会儿。   何雨柱心想,正好啊,你丫举报的事儿,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一大爷黑着一张脸,先让光福、光当带着爸妈去医院处理伤口。   别说,伤的还挺严重。   二大爷鼻子上又缝针了,二大妈伤口也是上了药的。   一场闹剧,看的大伙儿是意犹未尽。   进了屋儿,娄晓娥看着自家老爷们儿,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儿:   “你可真是够坏的,还给棒梗支招儿。”   何雨柱笑了笑:   “那举报信儿,十有八九就是刘海忠这老货写的。”   “什么?这不可能吧?”   娄晓娥吃了一惊,想不明白为什么。   “怎么不可能,你是没看见。   贾章氏冲向二大爷,说他举报你雇佣棒梗的时候,   二大爷下意识的朝我看了一眼,满脸的心虚。”   何雨柱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息:   “只是,二大爷是怎么知道我爸的事情?”   “咱爸走的时候,当初谁知道这个事儿?”   娄晓娥眯起眼睛,也帮着分析这个事儿。   “一大爷去送的,他肯定知道内情。   老太太估计也知道一点儿,其他人我就不太清楚了。”   何雨柱认真想了想:   “不过,二大爷肯定是不知道的。”   娄晓娥沉吟片刻,下意识朝贾家屋儿方向看了一眼:   “我觉着,这事儿十有八九,又是秦淮茹的手笔。”   何雨柱认真想了想,也赞同媳妇的看法。   毕竟,一大爷以前和秦淮茹关系那么密,说不准就告诉秦淮茹了。   看来,上次王卫国的事情,自己没找她麻烦,她还上瘾儿了。   “不过,这次她估计没想到,这事儿会波及到她们家。”   娄晓娥说到这儿,脸上忍不住浮现出一丝笑意:   二大爷和二大妈伤的严重,秦淮茹和贾章氏也好不到哪儿去。   尤其是秦淮茹,二大妈是刻意招呼她那张脸儿。   “好了媳妇,这事儿我来处理儿。   你不用想那么多了,咱儿睡觉吧。   嘿嘿嘿。”   听着何雨柱最后那一声笑儿,娄晓娥顿时红了脸儿。   这个坏银!   他俩儿倒是甜蜜上了,可怜了隔壁的贾章氏和秦淮茹。   婆媳俩儿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一块儿打架。   这会儿,仨儿孩子都睡着了,俩人儿这才互相处理伤口。   “淮茹,棒梗这每月两块钱儿没了,要找个其他地方找补回来。”   贾章氏一边儿给儿媳妇搽药,一边儿开口。   “妈,我知道,这个事儿我要好好琢磨琢磨。”   秦淮茹心不在焉的点头。   最近,车间郭大撇子总是在自己眼前转悠。   要不,找他下手?   贾章氏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媳妇,淡淡开口:   “要我说,你也不用琢磨儿。   这两块钱儿没了,既然是刘海忠那老家伙害的。   那就从他身上找补儿。”   秦淮茹有些意外的看了自己婆婆一眼,她很清楚这句话代表的意思。   “妈也算想明白了,你一个寡妇带着我们过日子,着实不容易。   只要,只要你不改嫁,怎么着都成。”   贾章氏不是真想开了,她是发现儿媳妇不好拿捏了。   既然自己拿捏不住,还不如索性把话说开了。   “棒梗那两块钱儿,你以后发了工资就给我。   我给我大孙子存着,以后娶媳妇用。”   贾章氏觉着,还是手里边儿有钱儿实在点儿。   秦淮茹知道婆婆的心思,当即笑着点头:   “成,我知道了。”   秦淮茹心里边儿非常高兴,躺到炕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但是,贾章氏却是心里边儿难受的,一个晚上没睡着。   一晚上都在念叨着:   “东旭啊,我的儿啊,妈对不起你。   是妈没本事儿,守不住你媳妇啊……”   第二天中午,小食堂吃完饭,何雨柱被领导叫过去了。   “何师傅,这天儿越来越热了,工人们劳动一天容易中暑。   饮食方面,你要多注意着点儿。”   这个话,是李副厂长,当着小食堂所有领导说出来的。   胡科长一听这话,脸色就不好看了。   “李厂长说的不错儿,身为食堂主任,一定要对工人的饮食下功夫。   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补充的,是轧钢厂一把手,杨厂长。   “哎哎,厂长教训的对,是我疏忽了。   今儿下午我重新定一份食谱儿,请两位厂长指正。”   何雨柱赶紧儿低头认错。   “嗯,拟好菜单了,一定交给李厂长过目。”   杨厂长点头说了一句,起身离席,一众领导也跟着出去了。   后勤科胡科长走在最后面,出去时候,脸色难看的厉害。   没有其他原因,这几天医务室天天有中暑的工人,而且还不少。   当天下午,何雨柱拟好菜单,直接送到李副厂长办公室。   李副厂长拿起菜单看了一眼,意味深长的看了何雨柱一眼:   “你小子,不错!”   何雨柱嘿嘿笑着:   “多谢李副厂长夸奖!”   李副厂长能看得出来,这份菜单的分份量比以前的,要重了一些。   简单来说,以前,一个工人一顿饭,平均不到四分钱。   那么,现在这份菜单,一顿饭平均到了五分钱。   虽然,这个钱儿没有进到李副厂长口袋里,但他还是很高兴。   何雨柱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没兴趣。   他只是趁着这个机会,让工人们吃好一点儿罢了。   胡建设拿到菜单的 时候,气的一把摔在地上。   这一下子,他每个月可就少了一百到两百块钱进账。   不过,等怒气消了,他又把地上的菜单捡起来,从办公室出去了。   该说不说,人家能当上领导呢。   该生气的时候生气,工作还是要完成的。   下班回家,何雨柱跟媳妇、聋老太太一块儿吃了饭。   二大爷闹着要开全院大会,一大爷没办法,只得张罗起来 开会。   很快,各家各户出了人,坐的坐,站的站,围拢在中院儿开会。   三大爷见人来差不多了,就起身说道:   “好了,今儿开会,主要是为了调解贾家和二大爷家的事儿。   事情的经过,相信大伙儿都知道了,我就不多说了。   下面,请一大爷说两句。”   三大爷话音刚落,人还没坐下,就见许大茂举手了。   “许大茂,你有什么想说的?”   三大爷看了许大茂一眼,眼神里的警告意味很浓。   脸上就差写着“你小子别胡闹”六个字了。   许大茂“嘿嘿”一笑,看向一言不发的二大爷:   “我说二大爷,上次柱子鼓捣着,开全院儿大会的时候,   人家可又是瓜子、花生,又是糖,又是烟的。   您这,好歹也厂里边儿七级钳工,就啥都没有?”   “是啊,大茂说的对。   二大爷,您这不给我们整点儿零嘴儿?”   人群里边儿,有人跟着起哄。   “去去去,许大茂,你也住后院儿,跟着闹什么闹?”   二大爷瞪了许大茂一眼,结结实实的摆了一次官威。   “好了,说正事儿吧。”   一大爷也是心累,街道办一年就给了那么点儿瓜子。   这院子里三天两天的开会,有多少经得起这么造?   这会儿全造完了,过年怎么办?   “二大爷,大会是你要开的,说说你的想法。”   一大爷心底儿很不满意,没事儿开什么大会儿?   带着小孩街道巷子的走一走,他不香吗?   “我要求,贾家赔我五块钱。”   海绵宝宝一样儿的二大爷,说这句话儿的时候,满脸怒火的看向贾章氏。   就是这个老虔婆,害的他鼻子又缝了五针。   “我呸,刘海忠,你还想讹我五块钱儿?”   贾章氏一听这话,顿时就炸了。   “你倒是说说,我大孙子去帮人儿娄晓娥家做点儿事儿,   挣点儿钱,碍着你啥事儿了?   都是一个院儿的,人儿娄晓娥看我们孤儿寡母的不容易,   帮帮我们,有错儿吗?   你非要搅合黄了,心里边儿才高兴是吧?   这会儿还想让我赔钱?   我呸,看来我昨儿下手还是轻了!”   贾章氏那是老不客气,一口浓痰就吐向刘海忠。   刘海忠左右摇摆,好悬才躲开那口儿。   要不然,今儿这人他二大爷就丢大了。   原本老神在在的一大爷和三大爷,一听这个事儿,顿时也精神了。   是啊,何大清的事儿,到底是谁举报的?   两人心底儿都琢磨过这个事儿,但都没琢磨明白儿。   二大爷和秦淮茹吃鸡蛋的事儿,别人不清楚,   一大爷和三大爷,那可是都知道的。   明明俩人儿好的,跟那啥似的。   怎么就突然翻脸了?   “我,我,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举报的?”   二大爷可能肾气不足,感觉有点儿虚。   这个事情,他可千万不能承认。   “不是你举报的是谁举报的?”   贾章氏凌厉的眼神,如同刀子一样剐在二大爷脸上。   “刘海忠,你今儿要敢发个誓,别说5块钱,10块钱我都给你。”   “发什么誓?”   二大爷双眼一亮,觉着这个事儿可以操作。   毕竟,回头买鸡蛋,可是要钱儿的。   “如果这个事儿不是你举报的,那你一家儿好好的。   如果是你举报的,就让你家老大,一辈子也回不了四九城儿。   你敢不敢发誓?”   贾章氏怒火中烧,恶狠狠的瞪着二大爷。   二大爷有点儿怂。   老大光天可是他的心头儿宝啊,这些日子正想着往回调呢。   这贾章氏也忒狠毒了点儿吧?   众人看着刘海忠,一张脸胀的通红,却不敢说一个字儿。   顿时就明白了,事儿还真是二大爷举报的。   “二大爷,您怕什么呀?”   一直看戏的何雨柱也开了口:   “既然不是您做的,发个誓就能赚10块钱,多好的买卖?”   二大爷迎上何雨柱那冰冷的目光,暗叫一声“不好”。   但是,这会儿他真是词穷啊!   他总不能跟贾章氏说,   我是举报傻柱儿的,结果没想到把你贾家,也给捎带上了?   要不说,还是人儿淮茹好呢。   “哎呀,二大爷可是街道办任命的二大爷,怎么能搞封建迷信那一套呢?”   秦淮茹说着话,笑着看向自己婆婆:   “妈,以后这个话儿您也别说了,被人听见举报了可就不好了。”   “噗”   二大爷虽然没有证据,但他觉着淮茹在自己身上扎了一刀。   “二大爷,要我说,这事儿就算了吧。   您跟二大妈受了伤不假,但是我和我妈也受伤了。   我这脑袋,到现在都疼儿,要不也上医院检查检查?   当然,这医药费肯定得您出。   要是检查出来没问题,那这5块钱儿,我们就赔。”   秦淮茹这话一出,二大爷的脸色虽然不好看,但也有了台阶。   “咳咳,那个,那个……既然这样儿,那就算了吧。”   二大爷感觉自己今儿这事儿,闹的挺没脸儿的。   “不过,你二大妈这两天要卧床休息。   我们家里里外外这些事儿,你要负责。   等你二大妈什么时候好了,你就不用来了。”   众人一听二大爷这话,顿时一个个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二大妈瞪圆了眼睛,有心想说一句:   我现在就好了。   但,最终,看着自家老爷们儿那吃人的眼神中,还是没说出来。   全院大会以秦淮茹答应,去给二大爷家做家务结束。   何雨柱带着媳妇回了屋儿,两人心情都不怎么好儿。   “柱子哥,你打算怎么办?”   娄晓娥虽然心地善良,但对于主动上门儿来找茬的,那可是一点儿都不留情。   尤其是秦淮茹,一而再,再而三。   真当他们两口子好欺负。   “媳妇,你等着瞧吧,不出一个星期,我一定让他们好看。”   何雨柱拍拍媳妇的肩膀,安慰她。   洗漱洗漱,两口子正准备睡觉,却听外边儿有人敲门儿。   何雨柱放开媳妇,心底儿有点儿好奇,这么晚了会是谁。   可别又是秦淮茹这寡妇。   好在,门一开,竟然是前院儿的老李。   “呦,李叔儿。”   何雨柱有点儿意外,但还是把老李请进门儿了。   老李脸上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要不是走投无路,他是真不想来找何雨柱。   “李叔来了。”   娄晓娥虽然惊讶,但还是笑着给老李倒了水。   看着老李满脸的为难,她非常识趣儿的,进了卧室。   “柱子,我这……”   老李干笑着,坐在茶几后面的木椅子上,不安的扭动身子。   “李叔儿,咱儿都是一个院儿的。   您有什么事儿就直说。   能帮的,我一定帮。”   何雨柱看老李这样儿,就知道找自己肯定没好事儿。   所以,他也把话说明白儿了。   能帮的一定帮,不能帮的,那就对不起了。   “哎哎,柱子,李叔真是对不住你啊!”   老李说到这儿,老脸有点儿红。   上次,他俩儿儿子偷了何雨柱家东西,他那态度……   “嗐,没事儿,都过去了。”   何雨柱不在乎的说了一句,心里边儿想着:   “过去是过去了,但我记性儿可不差。”   “是这样儿的,胜利和和平俩儿孩子,连着几天没回家。   昨儿派出所的找上门儿,说他俩儿被抓了,让给送点儿衣服啥的。   我……我这,就这点儿本事儿。   连到底什么事儿都不知道,我……”   老李说到这儿,急的眼圈儿都红了。   他俩儿子啊!   竟然一下子都折进去了。   而他这个当爹的,竟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嗯。”   何雨柱点头,应了一声:   “那您今儿来,是怎么个意思?”   “叔儿知道你认识的人多,门路也广。   合计着,你能不能帮忙问问,到底儿是个什么事儿。”   老李对于何雨柱结交什么人儿,并不知道。   但是,他知道雨水那丫头找了个对象,是个片儿警。   好像,就是管这一片儿的。   就算不是管这一片儿的,他们当警察的,应该好打交道。   “当然,李叔儿知道规矩,不会让你白忙活儿。”   像是怕何雨柱不答应,老李赶紧儿从兜里拿出一个红包放到茶几上。   何雨柱看了一眼那红包,少说也有十张大团结。   不过,他也只是看了一眼:   “李叔儿,既然是胜利和和平的事儿,我自然该去问问。   这红包就算了,我先帮着您问问是什么事儿。   您再看看,往哪儿使劲儿。”   何雨柱笑着,把红包推回给老李:   “您等着听信儿就成儿。”   “哎哎,柱子,李叔谢谢你了。”   老李见何雨柱没收红包,还答应给去打听,这会儿是真开心了。   脸上笑的跟开花儿似的。   送走老李,何雨柱关上门,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   进了卧室,娄晓娥已经躺在炕上了:   “谁呀?”   “前院儿老李,俩儿子把抓进去了,让我给帮着问问什么情况。”   何雨柱随口说了一句。   “被抓了?”   娄晓娥有点儿惊讶:   “是因为玉镯子那事儿吗?”   何雨柱脱鞋上了炕,把媳妇搂到怀里边儿,两只手又开始不规矩。   “不知道,我琢磨着,不是玉镯子的事儿,就是勾魂婆婆的事儿。”   “啊?啊!”   娄晓娥先是有点儿吃惊,不过很快就红了脸儿。   这个坏银!   “你说,当天晚上那黑衣人,是怎么进咱们院儿的?”   何雨柱两只大魔爪更加放肆,眼看着媳妇从脸颊,到脖子,再到……   都开始有点儿红了。   “啊?   你是说……是他们俩儿兄弟给开的门?”   娄晓娥死死抓着那只,在自己身上游走的魔爪,可惜力气不够。   “该说不说,咱院儿里边儿,就出了这么两位道上混儿的。”   何雨柱说着话,手上稍微用力。   娄晓娥立刻“啊”的叫了一声儿。   “哎呦,媳妇,您可小点儿声儿。”   何雨柱笑着说了一句,突然“嘶”了一声儿。   原来,媳妇的手在他腰间那块肉狠狠掐了一把。   “嘿,你这小娘们儿,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何雨柱笑的像只大灰狼。   直接扑在媳妇身上,施以雷霆手段,镇压一切反抗力量。   第二天早上,何雨柱起了个大早。   没办法,媳妇到现在,浑身儿还没力气儿。   “柱子,起这么早啊?”   秦淮茹这女人,已经在水龙头下洗衣服了。   何雨柱仔细看了一眼:   里边儿还有二大爷一家的衣服。   “秦姐早啊!”   何雨柱笑眯眯的说了一句,接水洗漱之后,钻厨房做饭去了。   现在已经大夏天了,新鲜的蔬菜水果都上来了。   何雨柱煮了个瘦肉粥,烧了个茄子豆角,又蒸了一锅肉包子。   叫了媳妇起床,他又去后院叫聋老太太。   秦淮茹洗完衣服,见何雨柱已经做好了早饭。   再看自己家,婆婆到现在还在睡觉呢。   “傻柱儿,你这么好的男人,只能是我的!”   秦淮茹心底默念了一句,端着搪瓷脸盆儿晾衣服去了。   吃过早饭,何雨柱两口子出门上班。   经过前院的时候,李叔正站在门口。   见他两口子出来了,特意打了个招呼。   何雨柱知道,这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忘记昨晚儿的事儿。   自从有了媳妇之后,何雨柱上班时间都提前了。   没办法,媳妇要准时上班儿,他送完媳妇只好去上班儿。   这会儿,正是送菜的时候。   何雨柱一进食堂,就见马华站在门口,愁眉苦脸的,快要哭了。   一见何雨柱进来,当即像是见了亲人一样儿:   “哎呦,我的师傅,您可算来了。   赶紧儿过来看看,这,这怎么个事儿啊!”   何雨柱顺着马华指的方向一看,就见今儿送来的菜,成色很差。   PS:又到了星期六,“母慈子孝”的辅导作业,我宁愿一天码字十二小时,也不想辅导作业。。。   青菜蔫不拉几的,大半叶子都黄了。   豆芽半新不旧的,看着像是前天发出来的。   西红柿、茄子,也都能看到上面儿的黑点儿。   就只有土豆看着挺好儿,但就是小的跟婴儿拳头差不多。   “送菜的人呢?”   何雨柱皱起了眉头:   “这种菜儿,是怎么接收的?”   “师傅,我刚才去后勤部找了黄干事,说是黄干事请假了。   昨儿就请假了,所以这菜是前天就放仓库了。”   马华苦着脸,都快哭出来了。   这成色的菜,做出来口感要差很多。   就那豆芽儿,炒出来工人吃了,肚气不好的,估计要拉肚子。   “先把能吃的弄出来吧。”   何雨柱朝大伙儿说道:   “今儿要辛苦大家多费心儿了。”   安抚众人两句儿,何雨柱皱皱眉头,最终还是去找胡科长。   他知道,以黄干事的胆子,是万万不敢这么做的。   这是胡建设在为难自己。   何雨柱确定,库房这会儿肯定还有一批好菜在放着呢。   胡建设这会儿正等着自己,去办公室求他呢。   这事儿,归根结底还是他何雨柱不肯一块儿“吃”的原因。   果不其然,胡建设这会儿,正坐在办公室,老神在在的品茶。   “何主任来了?”   见何雨柱进来,胡建设脸上,顿时露出笑容。   “呦,胡科长,喝茶呢?”   何雨柱笑着说了一句。   不等胡建设开口,自个儿找了张椅子坐下来。   胡科长见状,脸上的笑容一滞,眉宇间多了几分怒意。   “胡科长,今儿给送的菜,您看过没有?”   何雨柱这话问的,一点儿都不客气。   我他么的就是不想跟你同流合污,你就这么对我?   远了不说,就说前几天,杨厂长过问食谱儿的事儿。   老子当着那么多领导的面儿,帮你抗雷。   你他么的不感激也就算了,还在背后给老子穿小鞋。   怎么着,真当老子好欺负啊?   “何主任,送菜的事儿一直是黄干事负责,我这也不知道啊!”   胡科长放下茶杯,冷着脸儿说了一句。   “哦,原来您没看过啊!”   何雨柱的脸色,瞬间多云转晴,露了笑脸:   “真是不好意思,是弟弟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道歉,我道歉。   黄干事是您手底儿的兵,我不好说什么。   劳您大驾,跟我去厨房一块儿看看今儿这菜。”   看着何雨柱那翻书似的变脸,胡科长脸上闪过片刻呆滞。   不过,一听何雨柱让他跟着一块儿去厨房,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何主任,这个就不用了吧?   我这儿一个后勤科,虽说科室不大,但鸡毛蒜皮的事儿可不少。   您也是食堂主任,想必也能理解。   您看,要不我就不去了?”   胡科长这会儿也在拿捏何雨柱:   我去了,见着那菜了,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吗?   我就不去,看你怎么办?   “这样啊,那您先忙儿,我也去忙儿了。”   何雨柱似笑非笑的看了胡建设一眼,起身出了办公室。   胡建设也从椅子上站起来,到门口看着何雨柱的背影:   “我呸!不就一臭厨子吗?   以为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   手艺儿再好,干的那也是伺候人儿的活计。”   何雨柱自然听不到这些话儿。   他出了后勤科,直接去找了李副厂长。   呵呵,哥们儿现在也是食堂主任了。   算级别的话,和你胡建设也是平等的。   只不过,以前的王卫国太菜。   这才让食堂主任,硬生生的低了后勤科长一级。   李副厂长这会儿刚处理完手头儿的事儿,正靠着椅子喝茶呢。   见何雨柱来找自己,脸上顿时露出笑容。   “柱子,你今儿怎么来我这儿了?”   李副厂长说着话,给何雨柱也倒了一杯。   “厂长,我好歹也是您手底儿下的兵。   这不找您来汇报工作吗?”   何雨柱笑眯眯的接过茶水,抿了一口:   “嘿嘿,厂长,您这茶不错啊!”   “那是,你嫂子上次回娘家带回来的。”   李副厂长得意洋洋的说了一句,不过马上就变了脸儿:   “你小子可别乱想,哥哥我就得这么一罐儿,没多的给你。”   “哎,厂长,您可是厂长,这点儿气量应该有吧?”   何雨柱故作失望的调侃了一句,随即正色说道:   “厂长,食堂那边儿有点儿问题,还得请您大驾移步。”   李副厂长知道,何雨柱这小子肯定是憋着坏招儿。   但是,他就乐意配合。   反正,这坏招儿,不是针对自己的。   两人到了食堂,见厨工已经把青菜、土豆、茄子、西红柿中,能吃的都挑出来了。   至于豆芽儿,那玩意儿压根儿没法挑儿。   马华拿了根筷子往下边儿翻了翻,都冒臭水儿了。   李副厂长一见编织袋里边儿,那些不能吃的茄子、黄叶子菜,西红柿就皱起了眉头。   “这,怎么回事儿?”   李副厂长虽然不接触厨房的事儿,但也知道今儿这菜,损的太多了。   何雨柱三言两语,把事儿说了一遍儿。   “你想怎么办?”   李副厂长知道,何雨柱这么大张旗鼓的,把自己请到厨房,肯定另有深意。   “厂长,是这样儿的。”   何雨柱开始义正严词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是这么想的,后勤科接收菜的时候,   是不是我们厨房也要出一个人。   毕竟,这菜的好坏,直接关系到工人兄弟们的伙食问题。   后勤科那边儿,人员也确实紧张,要再遇到今儿这种事……”   李副厂长闻言,略一沉吟,就点头应下。   这是好事儿啊!   厨房要出上一个人,送菜的事儿,可就不是他胡建设一人说了算了。   菜不好了,厨房这边儿不接受,那……   虽说,以前黄师傅在的时候,也说过菜不好了不接收。   但是,只是那么一说。   厨房这边儿,没有一个正儿八经的人,负责这个事情。   最重要的是,厨房这边儿多一个人盯着,   每天的菜,真正送多少,也不是胡建设一张嘴想说多少说多少。   “嗯,这个主意不错。”   李副厂长朝何雨柱点点头:   “那你这边琢磨琢磨人选,回头我和胡科长说一声儿。   以后,外面送菜的时候,厨房这边儿也要有人在场儿。”   胡科长接到消息的时候,恨不得把何雨柱剥皮拆骨,大卸八块。   但是,李副厂长直接下的命令,他没办法拒绝。   而且,临出门的时候,人儿李副厂长还补充了一句:   今天的菜我去厨房看过了,耗损太多。   要是农场那边儿供应不过来,就换一家吧。   李副厂长说这话的时候,何雨柱就站在旁边,看着胡科长被吓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农场为了给厂里边儿供菜,每个月都给他孝敬一笔。   这要换了农场,他的那份孝敬可不就黄了吗?   而且,他每个月和农场,利用轧钢厂这条渠道,也能小赚一笔。   这,还只是食堂的一角。   总之,胡建设看着只是个小小的后勤科长,但那油水比他姐夫杨厂长都足。   “嘿嘿,胡科长,我有一兄弟刚好在供销社上班,他那边有熟悉的农场,要不我给您介绍一个?”   何雨柱似笑非笑的看着胡建设,认真说了一句。   他发誓,这是一句真心话,绝对没有落井下石的意思。   “不用了,谢谢您好心!”   胡建设一张脸扭曲的没了人样,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转身就走。   马华和一众厨工,见何雨柱去了一趟后勤科,那边儿就把新鲜菜送过来了。   一个个佩服的,那是五体投地。   不过,来的是那位请假的黄干事,一到厨房,就拿出两盒大前门,硬塞到马华手里边儿,一个劲儿的点头哈腰,赔不是。   马华知道这位也是听喝办事儿,也没为难,收了烟儿,就把人放走了。   中午,工人吃完饭,厨房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马华带着几个厨工,去垃圾场倒垃圾的时候……   咳咳,   碰到一出大戏。   只听,垃圾场旁边儿的小仓库,传来一阵“哼哼嗯嗯”的声音。   断断续续,时有时无,时高时低……   总之,就是那种男人都懂的声音儿。   马华微微一愣,身后几个厨工一脸古怪加揶揄。   “哎哎,马哥,马哥,我们?去看看?”   “嘎嘎嘎……”   “咕咕咕……”   不得不说,男人的快乐很简单,友谊也很单纯。   这不,一块儿看个现场直播,就奠定基础了。   对于这种“中午活动”,大伙儿都不陌生。   只不过,一般人不会选这种地儿。   距离垃圾场几丈地儿,实在是味儿的不行。   不过,里边儿这两位,显然口味比较重。   马华带着几个厨工,悄摸摸的往小仓库“漂移。”   仓库的门挂着一把铁锁,但只是个摆设而已,随手一拉就开了。   门也没关严实,几人低头弯腰,透过门缝儿。   里边儿的一切,看的一清二楚。   “嚯,这个姿势……”   “哎呦,男的是个大胖子?”   “那女的谁啊?看背影不错啊!”   几个人小声议论着,满脸的激动。   马华站在最后面,看着那几个看好戏的厨工,脸上突然露出一抹坏笑:   只见,他抬起右脚,照着眼前的大腚,一脚踹了过去。   半个小时之后,一个火爆的消息,在整个轧钢厂炸开。   三车间的秦淮茹,和七级钳工刘海忠,在垃圾场的小仓库里边儿……   用嘴巴擦枪!   而且,刘海忠十分钟不到,颤了五次。   据说,当时厨房的几个厨工丢垃圾,结果听着动静了。   趴着门缝儿偷看的时候,不小心把门给撞开了。   下面,是来自张姐的现场直播:   我男人的表弟的小舅子,当时就在现场。   秦狐狸半袖都脱到腚眼子上了,光溜溜的。   而且,当时,她是跪在地上的。   哎呀……   接下来的画面,我就算结婚了,也臊的不能说。   “张姐,明儿想吃啥?我请你啊。   这事儿,你给好好说道说道。”   一个满脸麻子的猥琐工人,咧嘴笑着,露出满口大黄牙。   张姐看了魏麻子一眼,觉着这家伙儿上道儿。   “成,五个大白面馒头,三个炒菜,两碗汤,成不?”   “成成成。”   魏麻子立刻点头如捣蒜。   “哎哎哎,张妹子,你可不能偏心。   后天,后天我请你怎么样儿?”   “大后天,我预定大后天……”   “下星期一,我说好了啊!”   ……   不到半个小时,张姐的午饭,已经预约到了下个月。   像张姐这样的,厨房有亲戚的,午饭预约到下个月。   像马华这样儿的,直接在厨房工作的,午饭都约到三个月以后了。   这个事儿一出,等于是在轧钢厂的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   负责工人思想的权书记,亲自过问。   含怒之下,直接将两人发配去卫生科,清理垃圾,还声称:   既然这么喜欢垃圾场,就呆在垃圾场别出来。   两位正主儿,事儿出的第一时间,趁着谣言还没传开,就请假回家了。   食堂   “嘿嘿,师傅,怎么样儿?   我这事儿办的漂亮不?”   马华嬉皮笑脸的,走到何雨柱面前儿,小声嘀咕着。   “成,有你小子的。”   何雨柱笑着拍拍马华的肩膀。   感觉这些日子憋在肚子里的气儿,都顺了不少。   下午回到家,何雨柱发现院子里边儿,气氛有点儿不对。   进了屋儿,媳妇还没回来。   他先是生了火,然后洗手做饭。   嘿,今儿心情不错。   吃顿儿好的!   麻利的烧水,和面,切菜,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   诶。   熟练的让人心疼啊!   等他扶着聋老太太来吃饭的时候,媳妇就从月亮门儿进来了。   得儿,这位是有福的。   三个人围着餐桌,吃了顿面条。   把锅灶收拾了,又是美美的一天儿。   老太太今儿心情不错,吃完饭,和娄晓娥围着茶几喝茶。   何雨柱充当伙计儿,伺候着两位女士享用茶水、点心。   “傻柱儿,秦狐狸和那刘海忠,今儿是怎么回事儿?”   老太太见何雨柱伺候差不多了,努努嘴儿,示意他坐下说话。   娄晓娥在一旁儿捂着嘴偷笑。   “怎么这么问?”   何雨柱有些诧异的,看了老太太一眼儿。   心里边儿嘀咕着,难道这老太太真成精了?   “嘿,这院儿里边儿,有什么事儿能瞒得过我老太太?   这些日子,秦狐狸和刘海忠,一直不清不楚的。   今儿又一块儿请假回家了,可不是出事儿了吗?”   聋老太太一副“你当我傻呢”的表情。   何雨柱笑着,给老太太竖了个大拇指。   随即,把今天在厂里边儿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娄晓娥一听,顿时兴奋的两眼儿发亮。   老太太眯着眼睛看向何雨柱,笑呵呵的问:   “这事儿,是不是你小子使得坏儿啊?”   “嘿嘿,老太太您圣明!”   何雨柱笑着,又给老太太竖起了大拇指。   “不过,这事儿可怨不得我。   都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他俩儿要没事儿,我想使坏也找不到机会嘛。   是不是?”   老太太看了何雨柱一眼,乐呵呵的说了一句:   “奶奶我没看错儿,你就是个坏儿种儿!   不过,奶奶喜欢。”   “得儿,满院儿就您一个明白人儿。”   今晚的四合院,似乎和平常没什么区别。   但是,似乎又很不一样。   空气中,隐隐约约的弥漫着一股儿躁动。   后院儿,二大爷刘海忠,老神在在的倚在炕上。   二大妈坐在炕边儿不停的抹眼泪儿,一大妈在旁边儿劝着。   二大爷看着自家母老虎,明明比一大妈小了几岁,   可看着,比一大妈都老。   晚上抱着,就跟一块儿猪肉一样儿,着实无趣儿。   脑海中,开始无限怀念中院的小淮茹。   看看人家淮茹,该小的地方一点儿也不大。   该大的地方,一点儿也不小。   抱着,用着,就……就,那样儿,那样儿的……   一大妈看着明显已经走神儿的二大爷,忍不住叹了口气。   说了两句好听话,也回家去了。   这会儿天儿也不早了,灵犀和小军也该睡觉了。   一大妈一走,二大妈又开始撒泼:   “刘海忠,你这个……”   话还没说完,就被二大爷一个大耳刮子抽过来。   “你个老娘们儿家家的,哆嗦什么?   不想过了,卷铺盖卷儿滚蛋!”   二大妈和二大爷结婚也二十多年了,夫妻两个吵嘴打架是常事儿。   但是,二大爷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儿,让她卷铺盖卷儿滚蛋的。   二大妈看着自家老爷们儿这样儿,只感觉一颗心都凉了半截儿。   用贾章氏的一句话来说:   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正在这时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儿。   “二大爷,二大妈,是我,淮茹。   我来给你们家收拾收拾。”   二大妈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   “秦狐狸,你个贱人,你还敢……”   二大妈抄起擀面杖就往屋儿门口冲。   不成想,原本还坐在炕上的二大爷,麻溜儿的下了炕儿,一把拉住她:   “你想干什么?”   二大妈转身看向自家男人,眼泪又开始在眼眶打转儿。   二大爷一甩她胳膊,直接甩的她跌坐在炕边儿。   “淮茹来了啊?快进来,快进来。”   二大爷仿佛变了一个人,满脸笑容,温柔的让人起鸡皮疙瘩。   “哎哎,二大爷。”   秦淮茹进了屋儿,看了一眼双眼通红的二大妈,笑着说道:   “二大妈也在呢!”   她笑吟吟的和二大妈打招呼,手上的动作一点儿也不落后。   麻利的拿起门后边儿的扫把,开始扫地儿。   三两下扫完地,又开始收拾丢在炕上的衣服。   拿着搪瓷缸子,把里边儿的高碎茶倒了,又端了搪瓷盆儿去水龙接水。   完事儿,回来把搪瓷缸子洗了,水洒在地上。   炕上的炕桌搬到门后边儿,这才站住了脚,笑吟吟的问:   “二大妈,您这边儿还有什么事儿吗?”   二大妈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她,是不是进错门儿了?   这是谁的家?   “去去去,看看人家淮茹儿,真是干活儿的一把好手!”   二大爷看秦淮茹,那是越看越顺眼儿。   觉着,娶媳妇,就应该娶这样儿的。   干活儿的好手,配自己这个干媳妇的好手儿。   这样儿的日子,才过的滋润儿。   这一刻,二大妈感觉,自己的一张脸儿被秦淮茹完全踩在地上。   不但被踩在地上,而且还来回的摩擦。   这一刻,她觉的,这个家,再也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行,行,刘海忠,你厉害。   我走,我给你俩儿腾地方儿。”   二大妈丢下这么一句话,夺门而出。   “二大妈,二大妈,您误会了……”   秦淮茹转身,刚想去追二大妈,就感觉自己的……被袭击了。   一转身,二大爷的两只魔爪,直接按在俩儿大车灯上了。   “哎呀,二大爷,您干什么呢?”   秦淮茹满脸娇羞,眼波流转,那叫一个妩媚动人。   二大爷一见秦淮茹这模样儿,顿时就燥起来了。   一个饿虎扑食,就扑向秦淮茹。   秦淮茹虽说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打算,   但也不可能这会儿就在二大爷家……   “哎呀,二大爷,您这是干什么呢?”   秦淮茹这下子,是真的抗拒。   二大妈,抹着眼泪跑出门儿。   见一大爷家黑灯瞎火的,也不好进去。   跑到前院儿,正好看见三大爷家还亮着灯。   不管不顾的,就敲门儿进去了。   三大爷和三大妈刚睡下,还没开始儿。   可里屋儿,阎解放和于莉儿,这会儿正深入交流探索呢。   被这“哐当”一声开门声惊的一个哆嗦,差点儿就废了。   可是,二大妈这哭天抹泪儿的样子,他们也不好赶人不是?   等二大妈把事儿都说了一遍儿,三大爷和三大妈立刻来了兴致。   就连被中途打断的阎解放和于莉,都穿好了衣服。   一家人,整整齐齐,要去给二大妈讨个公道。   你凭什么给那秦狐狸腾地方?   再说了,你和二大爷过了这么多年,还真准备再回娘家去啊?   不得不说,这两句话,是真说到二大妈心坎儿里去了。   有了三大爷撑腰,当即怒气冲冲的往后院儿走。   到了中院儿,三大爷小鱼泡儿眼儿一转,朝解放嘀咕了一句。   “哐当……”   又是一道踹门声儿,惊动了整个后院儿。   许大茂更是气的脸色绿了。   他好容易哄着媳妇,同意给自己用嘴巴降降火儿。   谁知道,嘴巴刚张开,就被惊着了。   一口咬下去,差点儿让他太监了。   怒气冲冲的出了门儿,见二大妈正揪着秦淮茹的头发,把她从屋儿里边儿往外拖。   更绝的是,秦淮茹上半身,真的光溜溜的。   就跟白天,厂里边儿传的一样儿一样儿的。   跟着阎解成一块儿来的何雨柱和娄晓娥,也是惊的目瞪口呆。   秦淮茹虽然拼命儿的穿衣服,但耐不住二大妈手脚并用的,给她撕。   几个眼尖儿的大老爷们儿,在月光的映照下,   还能看到秦淮茹那俩儿大车灯上,亮晶晶的,湿漉漉的。   娄晓娥等女眷,闭上眼睛,实在没法看啊!   “贱人,你个骚狐狸,叫你勾引我男人。   骚狐狸,贱女人,我今儿打死你!”   二大妈一边儿说,一边儿动手,那是一点儿都不留情儿。   秦淮茹着急忙慌儿的护着自己的脸和胸,跌坐在地上起不来。   二大爷穿戴整齐,从屋子里出来,看了二大妈一眼:   “离婚,我要跟这个恶婆子离婚!   这日子,没法过了!”   二大爷此言一出,顿时满院儿的人都瞪大了眼睛。   这个瓜,有点儿大啊!   PS:有读者朋友门留言,要多更一点儿。今天加更一章。   星期天,又是在家搞娃的一天,心累到不想说话。。。   最后,感谢读者朋友们对这本书的喜欢,多点票票砸一砸吧……   “二大爷,胡说八道什么呢?”   三大爷一听二大爷这不靠谱儿的话,当即皱眉说了一句。   天地良心,他可是一片好心!   二大妈可是生了仨儿孩子,要真撕破脸离婚。   你刘海忠为了个寡妇不要老婆孩子,怕是连工作也保不住。   然而,此刻的二大爷,双眼已经被那一片儿时隐时现的白,迷住了。   快走两步,一把拉开二大妈,满脸心疼儿的扶起秦淮茹。   “你个疯婆子,搁这儿发什么疯?   是我不和你过日子,跟人儿淮茹有什么关系?”   二大爷连拉带骂的,直接把二大妈推出一丈远。   要不是三大妈接了一把,估计都要摔在地上了。   大伙儿看着眼前这一幕,一个个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这,这还真要离婚啊?   秦淮茹抽抽搭搭,站在二大爷身后,手脚麻利的穿好衣服。   此刻她,心情和作者加更时是一样儿一样儿的:   痛苦并快乐着。   快乐的是,自从东旭死了以后,头一次有这么一个男人。   站在她前面,给她遮挡风雨。   痛苦的是:   刘海忠竟然想和她结婚?   就他?   一个十分钟颤五颤的玩意儿?   老娘好歹也是厂里边儿的一朵花,就你这样儿式的?   方纸盒儿下边儿,撑了俩儿桌子腿儿的玩意儿。   但凡你平常多喝点儿汤汤水水的,撒泡尿照照自己。   也不敢生出有这样儿的想法吧?   见天儿的茉莉高碎,茉莉高碎。   再多的高碎,也泡不出你的那个黄!   还想和老娘结婚?   你想屁吃呢?   你家仨儿子呢,老娘和你结婚了,那不得儿一块儿伺候着。   到时候,老娘就是浑身长嘴儿,也伺候不过来。   最重要的是,就算你一个月七八十块工资,也轮不到我家棒梗一分啊!   二大妈一听,老爷们儿是真要和自己离婚,当即“咯喽”一声,晕过去了。   晕死之前,脑海中只回荡着一句话:   想要老娘给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腾地方?   就算是老娘死了也不可能!   最后,在家躲清闲的奶爸,一大爷,和三大妈、三大爷一块儿把人送医院了。   热闹自然没法儿继续看下去了。   众人各自回家,有媳妇的抱媳妇,没媳妇的……抱被子。   何雨柱带着媳妇进了屋儿,娄晓娥有些好奇:   “柱子哥,你说二大爷和二大妈真会离婚吗?”   “哼哼,你想什么呢?”   何雨柱看了媳妇一眼儿:   “你也太不了解秦淮茹了。   就二大爷那样儿的,她能看得上?”   娄晓娥眼珠子转了转,很快就想明白其中的缘由:   一来,二大爷比秦淮茹大了十多岁呢。   二来,二大爷家仨儿子,压根轮不着棒梗啥事儿。   秦淮茹一回家,贾章氏直接大耳刮子就招呼上去了。   “啪啪啪,啪啪啪”   秦淮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直接打懵了。   “你个贱人,你想和刘海忠结婚?   我呸,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儿,你想都别想。”   今儿晚上这一出,贾章氏实在是嫌丢人,没出去凑热闹。   不过,从头到尾,她都坐在窗户后边儿,看得分明儿。   尤其是,看到秦淮茹被二大妈,从屋儿里边儿拉出来的时候,   光溜溜的!   先前,你找傻柱儿,我忍了。   最起码,傻柱儿年轻,又没有孩子,又有俩间屋儿。   可是,刘海忠能一样儿妈?   他仨儿子呢!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送货上门儿?   果然是农村出来的,眼皮子浅薄的贱货!   秦淮茹捂着脸,眼泪“哗哗哗”的往下落。   只感觉,此时的自己,真是要比窦娥还冤。   “妈,我没有,我真的没想过要他结婚。   都是那刘海忠一门心思儿的想,我怎么可能……”   秦淮茹发誓,她这句话,比真金还真。   “啪!”   贾章氏又一个巴掌抽了过来。   “你个骚狐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儿。   就图他给那三瓜俩枣的,也用得着你脱那么多衣服?”   秦淮茹一听这话,又羞又臊,又觉着冤枉的不行。   她也不想啊!   可是,刘海忠那老家伙儿,毕竟是个男人。   他,他力气大……又会,又会……   自己也是个女人啊!   棒梗这会儿躺在自己小屋儿。   听着前边儿奶奶的怒骂,和妈妈的哭泣。   他说不上心里边儿是什么感觉,只是眼眶不停的流眼泪儿。   两块钱儿。   自从没了那两块钱儿,他妈就又像以前一样儿了……   这一刻,贾梗同志只感觉,钱是这世上最重要的东西。   他一定要搞钱,搞很多很多的钱。   可是,他认识的有钱人,就只有娄婶儿一个。   棒梗想了一个晚上,还是觉着,自己只能找娄婶儿。   第二天早上,何雨柱先起来,做了早饭。   叫媳妇和老太太一块儿吃了饭,正准备去上班。   却见棒梗这小子,突然跑过来。   俩儿眼睛肿的跟核桃一样儿,像是哭了一个晚上。   “棒梗,还没吃呢吧?”   娄晓娥笑着问了一句,又转身回屋儿,给棒梗拿了热乎儿的春卷。   “哎,谢谢娄婶儿。   娄婶儿,我……我……”   棒梗吞吞吐吐,想说什么。   但又看着何雨柱在,不好意思。   娄晓娥笑了笑:   “柱子哥,你去门口儿等我。”   何雨柱看了棒梗一眼儿,推着自行车走出去了。   他看过原剧情,对棒梗这位四合院“盗圣”没有一点儿好感。   说难听儿点,要不是一个院儿,这样儿的孩子,有多远他就躲多远。   沾上了怕晦气!   诶,没办法,谁让媳妇待见他呢?   没一会儿,娄晓娥也从院子里出来。   “媳妇,这小子找你什么事儿。”   何雨柱大长腿跨过自行车大杠,等媳妇坐后座儿,才开始蹬起来。   “他想赚钱!”   娄晓娥说到这儿,深深的叹了口气儿:   “这孩子,估计是因为昨晚儿的事儿受刺激了。   他说,都是因为他不赚两块钱儿了,他妈才去找的二大爷。”   何雨柱听了这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只是心里边儿诧异,棒梗的转变。   或许,有了媳妇这盏明灯照着,帮着,棒梗真能变好也说不准儿。   “多大点儿事啊,也值得你愁眉苦脸的。”   何雨柱笑了笑:   “赶明儿买几只母鸡,让他帮着喂。   母鸡下了鸡蛋,给他分一半。   这次,估计没人举报了。”   何雨柱其实没这么好心儿。   他就是想看看,当棒梗发现,就算他每个月都赚钱,她妈还是会……   到时候,秦淮茹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儿子?   好吧,何雨柱承认,他就是想报复秦淮茹。   他是个小心眼儿的人儿,而且还特别坏。   就是聋老太太说的那种 ,坏种儿。   至于棒梗,哼哼,他走了正道儿不说,每月还有鸡蛋呢!   不过,赚钱的路上,肯定会有点儿挫折。   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送媳妇上班,何雨柱骑着二八大杠,在路上晃晃悠悠,好一阵儿才到了轧钢厂。   一路上,赚足了大姑娘、小媳妇的回头率。   “啧啧啧,看看,我何雨柱那也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美男子一个。”   心里边儿美滋滋的嘀咕着。   他知道,那百分之二百的回头率,绝对不是因为自己的二大大杠。   这会儿,马华已经到了。   今儿送的菜,就很新鲜,而且数量也不少。   农场那边儿,还单独给负责接收蔬菜的马华,送了二斤新鲜蔬菜。   当然,后勤科的黄干事也有。   何雨柱知道这个事儿之后,并没有让马华拿这个菜。   而是当着大伙儿的面儿,把这个事儿说出来。   并且许诺,这个菜攒够六十斤,每人一斤。   因为马华监督送菜这个事儿,每个月有两块钱补贴。   厨房那么多老人,论资排辈儿,这活儿压根到不了马华手里。   大伙儿本就心里边儿不满,但碍着何雨柱没说什么。   要是再不清不楚的把菜拿了,搞不好真有人会去举报。   犯不上!   上午的事儿忙活儿完了,何雨柱抽空去了趟图书馆。   这段时间,图书馆里边儿,关于医药类的书籍,空间都已经解析完了。   食谱、药膳类的,今儿这一本还了,也没有了。   他认真想了想,准备开始解析工业类的。   下午没什么事儿,他早早下班,去菜市场买了四只母鸡。   又去了倒座儿房,捡了一些能用的木板,准备自己弄一个鸡窝儿。   倒座儿房没有窗户,又闷又潮,不能住人。   三大爷家,大部分用不上的东西都放这儿了。   何雨柱拿了那么些东西,给三大爷家送了十斤棒子面儿。   三大爷乐的嘴都合不拢儿。   这么些东西,丢了可惜,卖破烂儿也卖不了几个钱儿。   能换十斤棒子面儿,很不错儿了。   今儿晚上有事儿,所以何雨柱只做了一锅汤面。   给媳妇和老太太碗里,各卧了个鸡蛋,还压了几块酱牛肉。   没办法儿,媳妇就好这一口儿。   等娄晓娥下班回来的时候,鸡窝儿已经成型了。   “呀,柱子哥,你还真准备养鸡啊?”   “那当然了。”   何雨柱说着话,从地上站起来,把地上一些零碎东西收拾了,洗手吃饭。   秦淮茹下班的时候,棒梗已经和他娄婶儿,已经把生意谈好了。   四只老母鸡,一天下四个鸡蛋。差一点儿的,也是两天下四个鸡蛋。   一星期算下来,棒梗最少能分十个鸡蛋。   拿到菜市场卖,一个鸡蛋五分钱,十个就是五毛。   得儿,一个月最少两块钱收入。   棒梗要是仔细着点儿,母鸡照料的好一点儿。   说不准儿,还能攒几个鸡蛋给弟弟妹妹吃。   何雨柱也不在乎,任由媳妇折腾儿。   反正,他也不差那俩儿鸡蛋。   这些日子,刘光福已经休息的差不多了。   本来,昨天应该去医院复查的。   但是,家里边儿这情况,也没个人领着他去。   晚上,何雨柱收拾完鸡窝,把四只老母鸡放进去,就进屋儿了。   刚进屋儿,刘光福、刘光当俩儿兄弟就过来了。   刘光当这娃儿,成绩不怎么样儿,这学期毕业了,也就完事儿了。   这阵子,直接成了哥哥的肉尾巴。   “光福,光当,你俩儿吃了没?”   何雨柱笑着,招呼俩人坐下。   “柱子哥,我们……”   刘光当低着头,想说点儿什么。   但是,却被自己哥哥偷偷拉了一把。   娄晓娥看了俩儿孩子一眼,到厨房给他们热了几个馒头,又弄了点儿菜汤。   虽然简单,但最起码有点儿热乎儿的。   俩儿兄弟实在饿的受不住,拿着馒头就着菜汤,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吃完之后,刘光福把来意说了一遍。   何雨柱这才知道,兄弟俩儿在家,实在是没法活儿了。   家里边儿,这两天儿一直冷锅冷灶的。   自个儿想做点儿吃的,连东西都没有。   今天来找何雨柱,是希望他能给找个活计儿。   工钱多少无所谓,管吃管住就成。   何雨柱点头应下,让俩儿兄弟这几天上他家来吃饭。   对于刘光福刘光天俩儿兄弟,他是真心可怜,觉着能拉一把就拉一把。   转眼儿又是一个星期天,雨水从学校回来。   嚯,今儿这顿饭,可是热闹了。   雨水、刘光福俩儿兄弟,聋老太太,梁佑安、孟星朗、方子森、霍凯、周子参。   再加上他俩儿公婆,足足十一个人。   这要是吃席,坐一桌儿都多了。   得亏何雨柱拾掇房子的时候,置办了张大桌子。   要不然,这还真不够。   吃的自然也叫一个好,反正梁佑安这些人,每次来都不空手儿。   整个四合院,都能闻到浓郁的肉香。   隔壁的小军,抱着妹妹小灵犀,站在何雨柱面前直流哈喇子。   没办法,实在是馋的不行。   何雨柱笑着,给俩孩子拿了俩儿鸡腿儿。   一大爷无奈,只得厚着一张老脸,给拿了一斤白面儿过来。   何雨柱笑着推辞了,就俩儿小孩子,不至于。   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饭儿,梁佑安几人都帮着收拾了,才回的家。   临走的时候,孟星朗说了,要他们有时间上家去儿。   最近他妈,也就是何雨柱的小姨,总念叨他们。   就连老爷子也念叨,估计也是馋了。   何雨柱点头应下。   第二天早上,他蒸了一锅二合面馒头,一锅白面儿花卷儿。   煮了红枣枸杞小米粥,凉拌了个木耳。   最后,又去巷子口买了卤肉,猪头肉。   去后院儿扶聋老太太的时候,刘光福俩儿兄弟也跟着一块儿来了。   雨水见状,虽然皱了皱眉头,但是没有说什么。   几人吃完,收拾好锅灶,何雨柱带着刘光福俩儿兄弟上街儿去了。   对于刘光福俩儿兄弟的安排,何雨柱觉着还是要去找徐七爷。   这位,那是祖传的木匠手艺儿。   当然,徐七爷一把年纪,肯定不会收徒弟儿。   不过,何雨柱不在乎这个,在他徒弟手底儿当个学徒就成。   徐七爷听了何雨柱的要求,笑眯眯的看了刘光福俩儿兄弟一眼。   “还真是来巧儿了,虎三儿待会儿就过来了。   前些日子,他手底儿俩小子,手脚不干净儿,被轰走了。   这会儿,正缺俩儿人呢。”   “嘿嘿,那这可是来的早儿不如来的巧儿啊!”   何雨柱笑着看了刘光福俩儿兄弟一眼,心说你俩位,也真是有福气儿。   没一会儿,虎三果真就过来了。   一见何雨柱也在,顿时笑起来了。   这位可是敞亮儿的主家,做活儿钱给的多,饭也不错儿。   徐七爷三言两语,就把这事儿敲定了。   明儿早上,让这俩儿兄弟收拾东西,来这儿等着。   虎三儿虽说已经出师了,但每天早上都会过来给师傅请安问好。   回来的路上,何雨柱又提点了刘光福兄弟两句。   自己也算是尽力了。   以后能成什么样儿,就看他们俩儿兄弟造化了。   这几天,二大爷刘海忠感觉,自己和淮茹的感情,迅速升温。   就俩人儿一块儿清理垃圾的时候,淮茹总是笑眯眯的。   要不让他揉揉手,要不让他揉揉心口儿。   一整天都是一副娇滴滴、病美人儿的模样儿。   这要是换做以前,二大爷肯定不乐意。   毕竟,一个垃圾厂儿的,身上那味儿,怪冲的。   但现在,两人也不嫌弃,乌鸦也不笑猪黑。   刘海忠身为院儿里边儿的二大爷,自然是能帮多少帮多少。   反正,累了就让淮茹帮帮忙。   多颤几次,就又生龙活虎了。   至于自家那母老虎,更是怎么看都不顺眼儿。   见天儿的,脑子里就俩字:   离婚!   不过,二大爷身为七级钳工,自然也是长了几分脑子在身上的。   什么时候儿,淮茹这边儿给了准话儿,他才能离婚。   所以,俩儿子什么情况,他压根儿不关心。   至于二大妈,这几天一直在娘家那边儿走动。   已经叫了兄弟外甥,关键时刻一定要给她撑腰儿。   不管怎么样儿,这婚肯定是不能离。   二大妈的娘家人,对于这事儿肯定上心儿。   且不说,他们跟着刘海忠这个姐夫沾了多少光儿。   单是这一次,大姐每家三块钱的酬劳,就拒绝不了啊!   平日里,虽然大姐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看不起他们这些弟弟妹妹。   但是,谁让人家腿粗呢?   偶尔手指缝里边儿露出来一点儿,也够他们吃个饱。   所以,刘光福、刘光当俩兄弟走的时候,这俩口子愣是没发现。   直到又一个星期过去,雨水又回来一次的时候,二大爷和二大妈才发现俩儿子不见了。   当时,何雨柱俩口子都去上班了。   一大妈正在院子里看着小军和灵犀。   听到这两口子叫喊,黑着脸把俩儿兄弟的去处儿说了。   二大妈脸色难看,不过也没说什么。   二大爷气的跳脚直骂,觉着何雨柱不当人子。   竟然悄无声息的把他俩儿子给弄走了?   等回来了,非要找傻柱儿好好算账!   不过,也就那么叫唤了一声儿,下午何雨柱俩口子回来的时候,也没见二大爷闹。   晚上,雨水在自己屋儿学习,何雨柱和媳妇在翻书。   何雨柱翻工业方面的书,媳妇则是看金融方面的。   反正,前院儿老李进屋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回事儿。   一进屋儿,老李觉着自己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不得劲儿。   一张脸,更是笑的比哭还难看。   “李叔儿来了?”   娄晓娥合上书,笑着给老李倒了杯水,就进卧室去了。   “本来也准备待会儿找您去的,不过您来了省的我再跑一趟儿。”   对于这话, 老李也就那么一听。   真要等人家来找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毕竟,进去的可是他儿子。   “这事儿,我去找过雨水对象了。”   何雨柱笑着坐在老李对面,缓缓开口:   “不过,晓兵说了,事情不好弄。”   何雨柱倒不是吓唬老李,这个事儿他是真找那便宜妹夫问过。   派出所就一句话:敢来捞人的,一块儿抓。   这个事儿,涉及到鸽儿市的一起盗墓案,谁沾上谁就倒霉。   当时,何雨柱去问这事儿的时候,   便宜妹夫看他的眼神儿,都有点儿不对了。   “我就能问到就这么多了,涉及到挖坟盗墓儿的案子,我也不敢多问。”   何雨柱俩儿手一摊,表示自己只能做这么多了。   老李一张脸儿都垮了,嘴唇哆嗦多厉害。   他就是一老实巴交的工人,实在想不到儿子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那,那这……”   老李一时间没了主意。   要说家长里短多,他还有几分小聪明。   自忖,在这这满院子的禽兽中也能应对自如。   可是,一旦涉及到公家,他可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啊!   “那,能不能拜托那位梁警察,好歹先见上孩子一面儿?”   这是目前为止,老李脑子里能想到的唯一念头。   “这个,恐怕是不行。”   何雨柱直接一口拒绝:   “李叔儿你也知道,晓兵他只是个片儿警。   而且,还是个临时工,能力有限的很。”   看着老李一脸到哭相,何雨柱非但没有一点儿同情。   反而,心底儿说了一句:“活该!”   这老李就跟贾章氏一个德行。   觉着自己俩儿子能在外边儿弄点儿东西,那是有本事儿。   反正,也不管那东西是怎么来的。   就算明知道是偷的,也不在乎。   谁让我儿子有这能跟呢?   你们要有能跟儿,也去偷点儿回来。   这会儿,被人按住了,才知道求人?   早干嘛去了?   自己孩子自己不教育,出了社会,多的是人帮你教育。   “啊?这,这……”   老李手足无措,脸色白到跟张纸似的。   “李叔儿,都是前后院儿的,我这说句实话儿,您别觉着我多嘴。”   何雨柱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他是打心底儿觉着高兴。   不过话说,老李估计不知道他俩儿子还想把自己拉下水儿这事儿。   要不然,肯定不能来找他。   别人不说,一大爷那可是和郝所长认识,找一大爷岂不更好?   哼哼,无非就是,三五十块钱,一大爷看不上眼儿。   多了,他老李又不想拿。   老李这会儿真麻爪呢,一听何雨柱给自己出主意,忙不迭的点头:   “哎哎,柱子你说,李叔儿听着。”   “要我说,您也被跟我这儿耗着。   盗墓,那可是要吃枪子儿的。   趁着这会儿还没结果,您赶紧儿的找人去吧。   我妹夫那是真心没这儿能跟儿,办不了您这事儿。”   何雨柱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为了把这个事儿推出去。   毕竟,这个年代对于盗墓这行当,除了吃枪子儿,没别的判头。   况且,这个事儿,还涉及到徐刚。   徐家自然不会轻易放过那帮,敢算计自己的土夫子。   虽然到目前为止,这事儿还没个结果。   但是,何雨柱敢肯定:   但凡牵扯进去的,除了吃枪子儿,没有其他路走。   送走李叔儿,何雨柱直接把搪瓷缸子里的水倒了。   这一天天的,还真当自己是活菩萨不成?   星期一早上,何雨柱照理早起做饭,送雨水上学。   去了轧钢厂的时候,众人 已经开始摘菜、洗菜了。   不过,今儿农场送菜到那位,没给马华“开小灶”。   大伙儿看着,不免心头有点儿叹气。   就这样儿的,啥时候才能攒到五六十斤?   不过,人家不送,他们也没办法。   中午,晴朗的天空,开始变得阴沉。   看那样儿,像是要下大雨。   何雨柱心说,今儿可要早点儿下班接媳妇。   这念头刚一落下,办公室的周天海就过来了。   “呦,周哥来了?”   何雨柱笑着,给周天海点了一根烟儿。   周天海也不客气,接过烟,笑着说道:   “今儿李副厂长要请客,晚上加个班儿。”   说完,又看看外边儿天气,忍不住苦笑一声儿:   “得儿,都是苦命人儿。”   何雨柱这会儿也笑不出来了。   他知道,李副厂长请客,周天海也要跟着加班儿。   “我说,嫂子出月子没有?”   何雨柱随口问了一句,北方一般坐月子都是一百天。   “嗐,难得你还记着这个事儿,就这星期天的事儿。”   周天海苦笑一声儿:   家里边就一个老娘照应着,上头还有俩孩子,他是真不想加班。   两人又闲聊几句,周天海见外边儿彻底暗下来,赶紧儿回了办公室。   要不然,待会儿下雨了可就不好回了。   不过,也是怪事儿。   这天儿一直阴着,就是不下雨。   何雨柱知道,这是要憋着准备来个大的。   果不其然,晚上李副厂长的客人来了没多久,外边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一顿饭吃了三个钟头,何雨柱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一出食堂,雨下的就跟珠帘子似的。   何雨柱没法骑自行车,只能推着走。   地面上,早已经积流成河,顺着马路不断的流淌。   出了轧钢厂,路更加不好走。   一路上,除了怒吼的狂风卷起雨帘,拍打地面的声音儿,再听不到其它。   往日里,腿儿着半个小时就能到的路程。   今个儿,何雨柱愣是走了四十分钟还没到家。   没办法,地面上全都是水,黑漆漆的,又看不见路。   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起来太费事儿了。   这会儿,他正路过一片破旧的四合院。   这一片儿院子,住的都是以前的地主老财。   后来,被打砸狠了,人也没了,院子也塌了。   “哗哗哗,哗哗哗。”   这会儿,路边儿的水,尽往其中的一处院子里流。   院子里边儿,已经蓄了一个泥水洼子。   何雨柱朝这边儿看了一眼,没当回事儿,继续往前儿走。   刚走两步,就听到“轰隆”一声儿,似乎是有地方塌了。   何雨柱脚步一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赶忙儿又折返回来。   朝着那塌方的地方靠近了,仔细一看:   就见,那破败的院子里,塌下一个大洞。   洞里边儿黑漆漆的,只有水“哗哗”的往里边儿流。   何雨柱探头朝那大洞看了一眼。   嘿,里边儿地儿还挺大。   不知道怎么的,他脑子里就想起了上次加班的时候,刘岚说的那件事儿。   东直门那边儿的城门楼子塌了,冲出了好几箱的大黄鱼儿。   他的心脏“噗通”跳了一下。   又探着头,仔细往洞里边儿瞅了瞅,一咬牙,“噗通”一声,跳下去了。   好在,这大洞距离地面儿并不高,而且里边儿积水也不多。   何雨柱这会儿,无线怀念前世的手机。   要是能有点儿光,该有多好。   心里边儿正这么想着,突然听到“轰隆”一声。   天上一个炸雷响起,刺眼的闪电撕裂夜幕,照亮半边儿天。   何雨柱趁机看了一眼,就见这洞深处,堆着着一个又一个的木箱子。   看那样儿,至少也有二三十口。   里边儿装的是什么,他不知道,这会儿也没这闲功夫去探查。   大手一挥,直接将洞里边儿全部东西,都收到空间。   又慢慢在洞里边儿转悠一圈儿,最后摩挲到一个楼梯。   楼梯顶处,是一块儿木板,这会儿正淅淅沥沥的,往下边儿漏水。   何雨柱没费多少劲儿,就把木板掀起来,出了这破院子。   左右瞅摸一眼儿,黑漆漆的一片儿,啥也看不清儿。   他推上自行车,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家儿走。   没走几分钟,就见前面儿出现了一点儿亮光。   似乎是有个人,正打着手电筒朝这边儿过来。   何雨柱顿时紧张起来。   双手下意识的握紧自行车把,脑海则在飞速转动。   来人是谁?   他来这儿有什么目的?   他是不是知道大洞下边儿的事儿?   如果他发现大洞下边儿的箱子没有了,会不会怀疑自己?   甚至,何雨柱脑海中,冒出一个令他毛骨悚然的念头:   待会儿他要是过来和自己搭话,探听洞里边儿的情况。   自己,是不是要杀人灭口?   这些念头在他脑海中一一闪过,却听前边儿传来一道焦急的女声儿:   “柱子哥,是你吗?柱子哥。”   何雨柱一听这个声音儿,紧绷的神情瞬间放松下来。   “媳妇,是我,你站着别动,路不好走。”   何雨柱答应了一声儿,推着自行车加快了脚步。   原来,是娄晓娥见外边儿下这么大雨,有点儿担心自己老爷们儿,这才打着手电筒儿找出来了。   PS:今天早上送娃上校车,结果被子忘记带了,我又去学校送了一趟……   非常感谢大家对本书的喜欢,作者以后尽量不定时加更,有票票的都砸一砸!!!   何雨柱走到媳妇面前儿。   见她虽然穿着雨衣,但浑身已经被淋透了,不由说道:   “这么大雨儿,以后可别出来了。   万一摔一跤,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说着话儿,他一手推着自行车,一手搂着媳妇,防止她跌倒。   “没事儿,雨下这么大,你不回来,我一个人也睡不着儿。”   娄晓娥虽然被淋成了个落汤鸡,但心里边儿却热乎乎的。   两人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儿了。   何雨柱本想叫门的,但刚抬起手儿,四合院的大门就“吱呀”一声开了。   闫解放正打着伞,站在门后边儿给两人开门儿。   “解放,这个点儿了,还没睡呢?”   何雨柱有点儿意外。   “这不是刚才嫂子出门的时候儿,叫我给开门了吧?   我寻思着,就在门口等一会儿,免得你们回来再叫门儿。”   闫解放笑着解释了一句,等两人进来了,又把门关上了。   何雨柱带着媳妇,回家好一通忙活儿,才睡了觉。   娄晓娥是真的累了,倒头就睡。   何雨柱心里边儿,惦记着空间木箱子的事儿,压根没有半点儿睡意。   等到媳妇睡熟了,他这才集中精神,查看空间的情况。   一共有三十五口木箱子,何雨柱一一打开查看:   其中二十箱子,装的全都是金灿灿的黄鱼儿。   大黄鱼装了十八箱子,小黄鱼装了两箱子。   其余五箱装的是银条,五箱装的是银元,还有一卷一卷的美元。   其余五箱子,是一些古玩字画,玉器珠宝等等,价值不好估计。   ……   何雨柱整个人都呆住了。   幸福来的太突然,他有点儿反应不过来啊!   他忍不住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觉着像是在做梦。   不过,大腿上传来的剧烈疼痛告诉他,自己眼前的这一幕,比真金白银还真。   “啪啪啪”   何雨柱拍拍自己的脸,自言自语的嘀咕道:   难道,这就是一夜暴富的赶脚?   他深深的吸了几次气儿,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一瞬间,他的心底儿,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和底气儿。   穿越到四合院这么长时间,他一直觉着自己就像没根儿的浮萍。   在轧钢厂,见人就叫哥。   被王主任,胡科长那么欺负,也都是见招拆招儿,从未想过报复。   说白了,还是觉着心里边儿没底儿。   然而,今夜这三十五个木箱子,就像是一尊座巍峨巨山,“轰”的一下落在他心头儿。   让他一下子,踏实的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如果说,以前的何雨柱,感觉自己是一株迎风飘摇、茁壮成长的小树。   一场剧烈的狂风暴雨,就能将他连根拔起。   那么,现在的何雨柱,感觉自己就是一颗扎根地下多年的参天大树。   无论经受了多少风吹雨打,他依旧有庞大的根系支撑着,不会倒下。   怪不得老话说,出门在外,有钱才有胆儿。   这话儿,一点儿都不虚。   虽然一夜无眠,但何雨柱的精神却格外的好。   吃过早饭,送了媳妇上班,到了轧钢厂的时候,菜刚刚送过来。   众人都在忙活着,何雨柱笑容满面的,给大伙儿散了一排儿大前门。   马华笑眯眯的凑过来:   “嘿嘿,师父,今儿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啊?   是不是师娘有喜儿?”   “咳咳”   何雨柱正抽着烟儿呢,直接被马华这一句呛的咳嗽两声儿。   “滚犊子,土豆丝儿切的怎么样儿了?”   抬手照着马华后脑勺儿来了一下。   摸了摸兜儿,见最后一盒大前门,里边儿还不少,直接丢给马华。   “拿着。”   “嘿嘿,多谢师父。”   马华得了大半盒烟,咧着嘴,笑的跟开花似的。   中午,把小食堂的饭菜准备好之后,何雨柱就进储物间休息了。   下班回家,发现媳妇已经回来了。一同过来的,还有老丈人和丈母娘。   “爸妈,你们也过来了。”   何雨柱笑着问了一声儿,见老丈人眉宇间虽然带着浓浓的疲惫,但精神头儿不错。   想来,那农场的事儿,也弄的差不多了。   “哎,柱子回来了。”   老丈人和丈母娘见着女婿,笑的那叫一个开心。   “爸,妈,让晓娥陪着你们说话,我去做饭。”   何雨柱笑着看了媳妇一眼,去外边儿洗了手,进屋儿钻到厨房去了。   今儿吃的是米饭。   炒了个青菜,鱼香肉丝,还蒸了个排骨,炖了个农家菜。   最后,一个西红柿鸡蛋汤收尾儿。   聋老太太知道娄晓娥爸妈过来了,今儿去一大爷家对付了一顿儿。   席间,何雨柱拿出一瓶五粮液,给老丈人倒上。   娄静斋端起酒,抿了一口儿,忍不住长长的舒了口气儿。   “爸,农场的事儿,忙差不多了?”   何雨柱又给老丈人添满,笑着问了一句。   “差不多了,那个白毛猪,已经引进来一个多月了。   我这边儿有三十头,不过长的都不错儿。”   娄静斋说起这个,眉宇间忍不住闪过一丝得意:   “其他三个农场的白毛猪,至少死了一半。   活下来的,也都遭了瘟,半死不活儿的。”   因为这个事儿,农业部那位大领导,见着自己的时候,笑的那叫一个和蔼可亲。   呵,反观另外三个农场负责人,一个个如丧考妣,半死不活。   想当初,自己这农场去接猪仔的时候,可没少受这三位的冷嘲热讽。   今天,那位大领导,可是替自己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   而且,是在农业部内部大会上。   当然,如果只是这么一点儿好处,娄静斋自然不会这么高兴。   大佬在大会上直接敲定,原本给另外三个农场的资源,全都给了他。   这,才是实打实的好处儿。   何雨柱也不插嘴,只安静的听着老丈人志得意满的诉说。   时不时的,给他添点儿酒。   一顿饭吃了近两个小时,娄静斋已经醉的不醒人事儿。   最后,还是何雨柱把他背回家的。   等他回来的时候,媳妇笑眯眯的把他拉到卧室。   打开柜子一看:   嚯,鸡蛋、肉、牛奶、新鲜的蔬菜、水果,满满当当,塞了一整个柜子。   “我爸说了,农场已经走上了正轨。   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就跟他说一声儿。”   娄晓娥抱着自家老爷们儿胳膊,真正感觉到了“幸福”的滋味。   “嘿嘿,有这么一尊大粗腿儿,我是肯定要抱的。”   何雨柱心里边儿也美滋滋的。   别人穿越,都是自带农场的。   他没有农场,只能自己搞一个农场出来。   是夜,何雨柱搂着媳妇进了卧室。   长夜漫漫,月牙儿都羞的躲进了乌云后边儿。   隔壁的秦淮茹,却是在被窝里瞪着一双大眼睛,没有丝毫睡意。   她已经在垃圾场,清理了半个多月垃圾了。   以前那些男人,见着自己的时候,一双眼珠子恨不得粘在自己身上。   如今呢?   远远的看见自己,就赶紧儿的避开了。   就像自己身上带着瘟一样儿。   这样下去,别说是拿下傻柱儿,就连刘海忠那个老家伙儿都抓不住。   毕竟,身上这股味儿,别说其他人,她自个儿闻着,都受不了。   不行,她不能一直就这么下去。   这一夜,秦淮茹辗转反侧,思绪万千。   直至后半夜,终于是想出一个周全的法子,这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早,何雨柱起床的时候发现,秦淮茹也起了。   不过,这位今儿一反常态,没有洗衣服,而是洗自个儿。   没错儿,就是洗自个儿。   手里边儿摆弄着一条湿毛巾,将自己里里外外,擦了个干干净净。   似乎是因为这个点儿,院子里没人儿,她的动作格外大胆。   单薄的半袖,被淋的星星点点,很有看头儿。   见到何雨柱出门,先是愣了片刻,不过很快就露了笑脸:   “傻柱儿,这么早啊?”   何雨柱扯了扯嘴角,没有搭理她。   秦淮茹也不 恼儿,自顾自擦洗着自个儿。   折腾了好一阵子,直到院里边儿大伙儿都起来,她才停当了。   吃了饭,何雨柱领着媳妇上班,去了轧钢厂,又是新的一天。   这些日子,秦淮茹都是和二大爷一块儿吃饭的。   当然,饭钱儿也一直是二大爷给。   不过,今个儿人家有了志气,自个儿吃的。   弄的二大爷一脸的懵逼,只以为淮茹是女人那几天的事儿。   中午,趁着休息的时候,秦淮茹特地去了百货大楼,买了一瓶雪花膏。   几天下来,大伙儿发现秦淮茹又香回来了。   不,确切的说,她比以前更香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是在百货商店卖香水的店员呢。   至于二大爷,他自然闻着那香儿了。   但是,这些日子淮茹有点儿不对劲儿,见了他还会笑。   但是,好像突然变傻了。比如,他说:   “淮茹,我有点儿累了,咱们进小仓库休息一会儿。”   以往,秦淮茹一定笑吟吟的,放下手里边儿的活儿,跟着他一块儿进了小仓库。   说句……咳咳,那啥的话,裤腰带都不用他自己解。   毕竟,海绵宝宝的体型,多有不便。   那服务,可叫一个周到。   可如今,她会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哎,二大爷,您进去休息吧,我还能再干一会儿。”   一次两次,二大爷只当是淮茹没反应过来。   但是,时间长了,二大爷就察觉出不对劲儿了。   尤其是,秦淮茹这些日子,香的跟只狐狸精儿一样儿。   不过,这种事情看的还是默契,人家不配合,他也没办法。   毕竟,又不是在他家,他也不能当个霸王不是?   院子里平平静静的过了几天。   除了二大爷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一圈儿。   主要是,二大妈知道自己俩儿子都不在家之后,就没回来过。   二大爷每天下班,冷锅冷灶的,淮茹又不来吃鸡蛋,他只能瞎凑合。   还有就是秦淮茹身上越来越香了,除了这两件,再没有其他事儿。   前院儿的老李,见天儿的请假,东奔西跑的,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去了。   不过,这会儿也没人关心他这个。   星期六,何雨水下了公交车,正往家走呢。   突然瞥见,街口那家“白记羊汤”里边儿,进了一个人。   看背影儿,像是院里边儿的秦淮茹。   何雨水忍不住吸吸鼻子,一缕若有若无的香味,涌入鼻腔。   “嗯~~”   她用力摇摇头,肯定不是秦淮茹。   上星期她回来的时候,听嫂子说秦淮茹在卫生科,收拾垃圾呢。   身上肯定没有这么香。   “雨水,雨水。”   正当这时,听到后边儿有人叫自己。   何雨水回头一看,正是下班回家的嫂子,娄晓娥。   “嫂子,你也下班了。”   何雨水脸上顿时露出笑容。   “嗯,看什么呢?叫了你好几声儿都没听见。”   娄晓娥笑着把手里边儿一个纸包,塞给何雨水:   “放你书包里儿去。”   何雨水嘿嘿笑着,接过卤肉,放到自己书包,这才有些疑惑的说道:   “刚才看白记进了一个人儿,很像秦淮茹。   不过,隔着老远儿,身上都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儿,估计不是她。”   何雨水随口说了一句。   “白记羊汤?”   娄晓娥有些疑惑的,扭头朝身后看了一眼,跟小姑子一块儿走。   “别说,十有八九还真是她。   你不知道,这个星期,她像变了个人儿似的。   也不去二大爷家了,大清早儿的起来洗漱,下班回来还洗。   擦着五块多的雪花膏,一天两三次的擦。   人在前院儿,也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儿。”   何雨水一听嫂子这话儿,眼珠子“咕噜”一转,立刻停下脚步:   “不对,这秦狐狸肯定要作妖了。   嫂子,我们偷偷去看看。”   一个院儿生活这么长时间,何雨水是除了一大爷以外,最了解秦淮茹的人。   以前,他哥被迷的五迷三道儿的,她说了几次都不听。   后来,也就听之任之了。   现在,好容易哥哥嫂子结婚过日子了,可千万不能再被她给搅黄了。   “啊?”   娄晓娥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小姑子拉着往街口儿走。   说实话,这个世上,只要是个人,就长了一颗八卦的心。   无非就是感兴趣的内容不一样儿而已。   娄晓娥被拉着走了几步,也来了兴趣儿,很快就到了街口儿。   “白记羊汤”就那么大点儿,俩人自然不能进去。   只是路过的时候,四只眼睛瞪的圆溜溜的,往里边儿瞅儿。   正巧,这时候白婶子端着一锅羊汤,往里边儿屋儿进去了。   开门的一瞬间,就看见秦淮茹正笑容满脸的向一个男人敬酒。   那个男人,何雨水不认识。   但是,娄晓娥却认识:他们结婚摆酒的时候,那人就来过。   她记得,好像是姓胡。   姑嫂两个看了一眼儿,这才又重新折返回去。   到家的时候,正巧遇上下班回来的阎解放和于莉两口子。   两人脸上都带着笑,尤其是阎解放,笑的嘴都合不拢。   “解放哥,于莉嫂子,这是有什么喜事儿,这么开心?”   何雨水笑眯眯的问了一句。   “嗨,没什么事儿。”   阎解放嘴上这么说着,脸上的笑容更甚:   “就是,就是,你于莉嫂子,可能是有了。”   “嗯?有了?有什么……”   何雨水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不过瞬间就明白了,当即笑着说道:   “呀,这可是好事儿啊,恭喜恭喜。”   “嘿嘿,明儿准备去医院看看,这还没准儿呢。”   阎解放说活的时候,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那可小心着点儿,刚开始一定要养好了。”   娄晓娥也笑着说了一句,穿过月亮门的时候,有点儿魂不守舍的。   她记得,她那个,好像上个星期就应该来了。   这,该不会……   “嫂子,你怎么了?”   何雨水注意到了娄晓娥的情绪,赶紧开口问了一句。   不过,很快就明白过来。   以为娄晓娥是见于莉怀孕了,自己还没怀上,心里边儿有疙瘩,当即开解道:   “嗨,嫂子,你也别想太多。   这种事儿,那也是看缘分的。”   却见娄晓娥的脸,也有点儿红,低声说道:   “我,我那个,应该上个星期就来了。   可是,到现在还没来,该不会也……”   何雨水见状,顿时紧张起来,下意识的看了娄晓娥肚子一眼:   “这……明天让我哥也带你去医院看看。”   “别,就算真有了,这会儿也太小了,医院查不出来。   兴许,是推迟了呢,再等等。”   娄晓娥一把拉住何雨水,示意她别把这事儿说出来。   何雨水点点头,但还是嘱咐道:   “那,那你可小心着点儿。”   “嗯,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娄晓娥点点头,俩人进了屋儿,见何雨柱已经把饭做好了。   聋老太太也前来了,于是便洗手吃饭。   吃饭的时候,何雨水把街口“白记羊汤”的事儿,和何雨柱说了。   何雨柱一听那人是胡建设,就知道这俩人儿憋一块儿,肯定没好儿。   收拾完锅灶没一会儿,就听前院儿闹闹哄哄的,似乎进了不少人儿。   这会儿,聋老太太还没回家呢。   娄晓娥扶着她出了屋儿,一块儿站在院子里边儿看。   就见,以二大妈为首的,一帮男女老少,气势汹汹的进了院子。   “刘海忠,你个老畜生,给老娘滚出来!”   二大妈有人撑腰,可是神气儿了。   一大爷这会儿,正在院儿里边儿看着小军和灵犀。   见这阵势,顿时皱起了眉头。   要是换作以往,他肯定要说点儿什么。   但现在嘛,他只护着自己孩子,站在一边儿看热闹。   “刘海忠,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赶紧儿滚出来。”   二大爷见后院儿没动静,叉着腰,又吆喝了一声儿。   院儿里边儿大伙儿,全都出了屋门儿看热闹。   何雨柱看了二大妈身后那些人一眼,发现一直在外地儿的刘家老大,刘光天也在。   看那模样儿,媳妇应该没跟着一块儿来。   不过,想来也是,这么丢人的事儿,不好让媳妇看见。   “吵吵什么,吵吵什么?”   二大爷这会儿刚喝了点儿酒,正上头呢。   从垂花门过来的时候,醉眼朦胧,摇摇晃晃。   不过,等看到院子里边儿,站了这么多人之后,顿时清醒了。   尤其是,看到几年未见的大儿子也在,脸上顿时露出笑容:   “哎呀,光天回来了?   什么时候儿回来的,这孩子,也不说提前言语一声儿。   我好去车站接你。”   看得出来,二大爷见着自己这个大儿子,那是打心底儿高兴。   “爸,我要再不回来,你是不是要把家底儿都给了秦淮茹那个贱人?”   刘光天见到他爸,可是一点儿都不开心。   要不是他妈写信,告诉了他这档子事儿,要他赶紧儿回来。   估计,以后等他回来的时候,黄花菜儿都凉了。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   二大爷瞪了二大妈一眼,感觉脑子还有点儿晕乎。   “光天,既然回来了,就先回家吧。   有什么事儿,回家再说。”   二大爷说完,又瞪了二大妈一眼,沉着脸说道:   “行了,你也闹腾了这么些日子了。   今儿光天回来,我高兴儿,就不跟你计较了。   让你娘家这些人回去,你赶紧儿给光天做饭。”   这要是娘家人不在,院里边儿又没这么多人,二大妈说不准儿就跟着回了。   毕竟,二大爷开了这个口,那就是不打算离婚了。   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可是,这会儿,娘家弟弟妹妹、外甥都在。   院儿里边儿这么多老爷们,老娘们儿的,她就不要点儿面子吗?   “我呸,怎么着,刘海忠,那秦狐狸不给你拾掇家了?   现在,才想起来我这么个人儿了?   我告诉你,没门儿!”   二大妈这话一出口,整个人都舒坦的厉害。   那感觉,就像是三伏天喝了一大碗冰水一样儿。   她决定了,反正钱都已经使出去了,今儿非要大闹一场儿。   婚肯定是不能离,但绝对要让刘海忠这个老家伙好好长长记性。   以后,不敢随随便便,就跟自己提离婚。   不等二大爷发飙,二大妈又左右瞅摸一眼儿:   “秦狐狸,平常你不是最喜欢出头露脸吗?   怎么着儿?   今儿躲屋子里边儿,不敢出来了?”   二大妈说着话,就准备进贾家门儿。   正巧,这时候秦淮茹从月亮门进来。   脸上笑吟吟的,像是有什么高兴事儿。   见到二大妈气势汹汹的往她家去,顿时急了:   “二大妈,您干什么呢?”   这一嗓子,直接把院儿里边儿,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二大妈一见秦淮茹从外面进来,立刻转身,大步走向秦淮茹:   “秦狐狸,你回来的正好儿,正要找你算账呢!”   秦淮茹见状,就知道自己回来的不是时候儿。   一见二大妈这气势汹汹的模样儿,顿时吓的向后退了两步。   抬眼看了二大爷一眼,见他正盯着自己好大儿看,压根儿顾不上自己。   气的心底儿直骂娘。   她就知道,刘海忠这个老王八蛋靠不住!   二大妈这会儿正是威风的时候,抬手就是一个巴掌抽向秦淮茹。   可惜,秦淮茹也不是第一次挨打,左手一抬,就挡住了二大妈。   “二大妈,我这下班刚到家,还不知道什么事儿呢。   您这……这是干什么呀?”   秦淮茹说着话,眉头微蹙,眼眸中有阵阵水雾浮现,一脸儿的委屈。   顿时,满院儿的老爷们儿,就开始心疼了。   就连跟着二大妈来的小伙子,大老爷们儿,眉宇间的戾气也消了一些。   “我呸,秦狐狸,收起你那一套狐媚子的把戏。   怎么着,这拾掇垃圾场,都能拾掇出这股子骚气儿?   下班儿没巴巴的回来给刘海忠喂鸡蛋,这是又抱上新大腿儿了?”   二大妈,没想到,她不过是说句气话而已,但却歪打正着了。   就见秦淮茹脸色一变,收起了刚才的委屈,而是露出淡淡的笑容:   “什么大腿不大腿的,就是刚才回来的时候,路过白记羊汤,   正巧儿碰上杨厂长的小舅子,后勤科胡科长。   他见我一个人儿,就特地请我吃了顿饭儿。”   秦淮茹这话一出,院子里边儿众人,顿时面面相觑。   就连气势汹汹的二大妈,也不敢再造次了。   杨厂长的小舅子?   这样儿的人物,可不是他们这些小老百姓能惹的起的。   “你,你胡说!”   二大妈脸色一变,色厉内荏的说了一句。   “呵呵,二大妈,你猜我是不是胡说?”   秦淮茹笑吟吟的,反问了二大妈一句。   二大妈不敢再说话,转身看向二大爷:   “刘海忠,看着了吧?   人儿秦狐狸攀高枝儿了,你不是要跟我离婚吗?   走啊,我们离婚去啊!”   得儿,对上二大爷,二大妈又觉着自己支棱起来了。   二大爷看了秦淮茹一眼儿,见对方压根儿没搭理自己,心里边儿也是气恼儿。   再看着咄咄逼人的二大妈,心里边头更是气的快吐血了。   不过,想着这一星期,到家没口热乎儿的不说。   就连上班,也没再颤了一次,日子着实过的苦。   宝宝心里苦儿,宝宝说不出来啊!   “我说,你差不多得了,真不想过了是不是?”   虽说,二大爷心里边儿已经怂了,但他身为院子里的二大爷。   又当着全院老小的面儿,他能跟一个老娘们儿认怂吗?   这会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说了这么一句,觉着已经够窝囊了。   一个老娘们儿家家的,还想怎么样儿?   二大妈一听二大爷这话,顿时昂头挺胸:   “刘海忠,说离婚的时候,你闹着要开全院儿大会儿。   今个儿,全院大伙儿都在,就开一次全院大会。   要么,你当着全院儿人的面,给我道歉,咱俩儿继续过。   要么,咱就去离婚,你一个人过。   我要么跟着老大,给他看孩子去。要么跟着老二老三那边儿,有啥做啥儿。   总归是饿不死!”   二大妈放了狠话,顿时把二大爷僵住了。   “你……你……”   二大爷瞪着眼珠子,你了半天,也你不出个所以然。   本能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大儿,想着让光天帮自己说两句话儿。   可怜,他家这个大皮夹克漏风啊。   刘光天满脸赞同的点头:   “爸,我觉着妈说的对。   不管怎么样儿,都应该让院里人儿做个见证。”   他主要是后怕。   觉着自己老爹太过份了,在院子里边儿乱来就算了,还想和他妈离婚?   这要真离婚了,他这张脸以后往哪儿放?   他在岳父家,还能抬得起头吗?   再说了,老头子这么些年,也攒了不少家底儿。   这次是老娘的信来的及时,要是再有下一次,等自己回来估计连张炕席子都剩不下了。   他能不着急吗?   一大爷的目光,在二大爷三口子身上来回打转,也品出味儿来了。   再加上,平常二大爷总想着把自己弄下台,自个儿好上台。   这会儿不落井下石,等什么时候儿。   当即站出来,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   “行了,既然闹的这么大了,就开一次大会吧。”   说完,还转头看向旁边儿沉浸式吃瓜的三大爷,问了一句:   “三大爷,您觉着怎么样儿?”   “啊?哎哎,成, 您是一大爷,您说开就开。”   三大爷回过神来,笑眯眯的说了一句,心里边儿却嘀咕着:   “呵,我才不掺和你们这点儿破事儿呢。   什么一大爷、二大爷的我压根儿不在乎。   我只要和柱子搞好关系,巴结好校领导,月月有油水儿就成。”   一大爷脸色一黑,总觉着这阎埠贵自从当了后勤科长以后,脑子似乎好使多了。   由于这一次,二大妈的娘家人也在,院里边儿的大会自然不能寒酸。   除了街道办每年的定量瓜子,一大爷自掏腰包,买了烟和糖。   烟是红花烟,糖是水果糖。   拾掇老半天,全院大会再次召开。   老规矩,一大爷坐主位,二大爷和三大爷坐两边儿。   不过,二大爷刚走到凳子边儿还没坐下,就听后院许大茂笑呵呵的开口:   “二大爷,今个儿断的可是您的家务事儿,您再坐那儿不合适吧?”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一个个点头称是。   二大爷臊的一张脸通红,只得让出这个位置。   最后,同二大妈面对面,坐在“被调解人”坐的那条长凳子上。   三大爷见大伙儿都消停了,刚想开口,就听许大茂又开口:   “要我说,这二大爷的位置也不能空着。   我觉着咱院子里边儿,傻柱儿坐那位置挺合适儿。   你们觉着呢?”   许大茂这么做,完全是膈应二大爷。   三大爷第一个举手赞同:   “哎哎,这好,这好。”   一大爷心底儿一琢磨,也觉着这事儿可行:   “嗯,我也觉着可以。毕竟,院儿里边儿的年轻人也不少。   确实需要一个年轻代表。”   二大爷面色阴沉,感觉自己就像是哔了狗了。   今儿出门是不是没看黄历?   淮茹攀高枝儿,家里的母老虎让他下不了台。   二大爷这位置,下的倒是快儿。   好在,还是一大爷思虑周全,最后又补充了一句:   “今天是特殊情况,所以让柱子顶上。   二大爷以后还是院子里的二大爷。”   二大爷心底儿,这才舒服了一点儿。   何雨柱没想到,这里边儿还有自己的事儿。   不过,他也没推辞,笑眯眯的坐上了二大爷的位置儿。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看看热闹儿也挺好。   而且,秦淮茹和胡建设凑一块儿了,肯定是憋着坏儿呢。   今天先给她来个响儿的,去去她的风头也好。   院里边儿众人,见何雨柱上位,虽然有些嫉妒,但也没什么意见。   毕竟,这位可是厂里边儿的食堂主任。   而且,手上也是有几分功夫的。   君不见,勾魂婆婆那个晚上,一脚把阎解放踹出一丈远的黑衣人,   被这位,一拳头打折手腕不说,一板砖砸在后心儿,嘴里边儿都冒血了。   虽说,平常见谁都笑眯眯的。   但是,院里边儿跟他作对的,要么都跟他成一伙儿了,要么名声臭的狗都嫌。   远的不说,就说德高望重的一大爷,几次被傻柱儿弄的灰头土脸,下不来台。   还有,那后院儿的许大茂,缺德带冒烟儿的玩意儿,不也吃了几次亏吗?   如今,全都和傻柱儿好的一家儿似的。   再看二大爷和秦寡妇。   得儿,不用想以前了,且看看今儿傻柱儿怎么摆弄这两位吧。   依旧是老规矩,三大爷站起来,说了两句开场白,就把话头给了一大爷。   一大爷也有点儿头疼儿,不知道这个事儿该怎么弄。   什么为了院里边儿的名声,邻里间的和睦等车轱辘话说了个来回。   最后看向二大爷和二大妈:   “二大爷,二大妈,这都过了二十来年了,离婚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儿。   要我说,上下牙齿哪儿有不打磕的时候,日子该过还是要过。”   二大爷老神在在,觉着和一大爷一个院儿这么多年,这老家伙总算说了句中听的话儿。   不过,很快他的脸就就开始阴沉下来,因为一大爷说:   “二大爷,这个事儿,确实是你做的不对。   离婚也确实是你最先提出来的。   今儿既然因为这个事儿开全院大会了,不如你就给二大妈道个歉儿。   让满院儿大伙儿做个见证儿,这个事儿就算过去了。   以后,你们俩儿口子,该咋过还咋过。”   一大爷说完这话,还特意看向二大妈和她娘家的那十多个人:   “二大妈,这么着,你满意不满意?”   二大妈当即就露了笑脸:   “哎,哎,满意,满意,要不说您是院儿里的一大爷呢。   这处事儿就是公道。”   二大妈娘家人那边儿,自然是以二大妈马首是瞻。   毕竟,钱都已经收了,大姐(大姨)说咋样儿,就咋样儿。   一大爷见二大妈这边儿没有异议,又朝看向二大爷:   “二大爷,你觉着这么处置怎么样儿?”   “哼,我觉着不怎么样儿。”   二大爷端着自己的搪瓷缸子,里边儿的茉莉高碎都是用凉水泡的。   这会儿,他只觉着茶水凉哇哇的,跟他的心情差不多。   二大爷知道一大爷就等着自己这儿出丑呢,因此看向三大爷:   “三大爷,你怎么说?”   三大爷忍不住皱起眉头,心说:   我好好吃个瓜都不成,三番两次的被打断。   “这个事儿,本来就是你有错儿。”   他虽然说的含蓄,但二大爷已经知道啥意思了。   “傻柱儿,你说。”   二大爷气的鼻子都歪了,只能将最后的希望放在何雨柱身上。   “嘿嘿,我觉着吧,一大爷刚才的话,只说对了一半。”   何雨柱笑着说了这么一句。   众人顿时被他这话吸引了注意力,就连一大爷也满脸疑惑的看向他。   “嗯,把你的另一半说出来。”   二大爷很清楚,何雨柱在院里边儿的分量。   这会儿听他有不同意见,以为是帮自己呢。   当即,抿了一口凉哇哇的茉莉高碎,很是高冷的说了一句。   何雨柱撇撇嘴,没搭理他,反而是看向二大妈:   “二大妈,这个事儿,您只想了一茬儿,还有一茬儿没想到。”   二大妈呆滞片刻,还是想不明白自己还有哪一茬没想到。   何雨柱见二大妈一脸迷茫,心头忍不住叹了口气:   诶,猪队友啊,带不动啊!   “秦寡妇啊,这个事儿,二大爷他一个人也不成啊!”   何雨柱此话一出,满院众人,顿感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对啊,二大爷要跟二大妈离婚,说白了都是因为秦淮茹。   如今,人儿两口子坐在这儿听审,那罪魁祸首秦寡妇却坐在下边儿看热闹。   这像话吗?   想到这儿,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秦淮茹。   秦淮茹顿感头皮发麻,沉着脸看向何雨柱,冷声开口:   “傻柱儿,现在是给二大爷和二大妈调解。   你好端端的,把我扯进去干什么?   怎么着?你是不知道,我今儿下午可是和胡科长一块儿吃的饭?”   秦淮茹知道,现如今儿,院里边儿的人,没人帮着自个儿。   所以,只能扯出胡科长这张虎皮。   可惜,这一招对别人或许有用,但何雨柱可不吃这一套儿。   “呵,我结婚摆酒的时候,李厂长还过来了。   怎么着?   我也没像你这么能嘚瑟啊?   还是,您这下午一顿饭,是脱了衣服和胡科长吃的?”   何雨柱这话一出,满院儿众人顿时轰然大笑。   “哈哈哈……傻柱儿这话说的漂亮儿!”   “我觉着吧,这话算是说到骨子里边儿去了。”   “我说哥几个,知道是哪儿吃的饭吗?下次我们也一块儿去吃。”   ……   秦淮茹听着院子里边儿,一众大老爷们儿的下流话,只气的咬碎一口银牙。   “傻柱儿,你什么意思?”   何雨柱慢条斯理的看了她一眼:   “我既然坐在这个位置上,自然要把事儿理明白了。   那天晚上的事儿,大伙儿都可记着呢。   二大爷要和二大妈离婚,不就是因为喂你吃了几次鸡蛋。   再加上,你们俩儿在垃圾场结下的露水姻缘吗?   怎么着?   和胡科长吃了顿饭儿,就把以前的老相好忘的一干二净了?”   “傻柱儿,你胡说八道什么?”   秦淮茹气的肺都要炸了。   她实在是不明白,好端端的,傻柱儿今儿是发什么疯儿,   为什么要把自己扯进来?   如果何雨柱知道她这疑问,一定会说:   “嘿嘿,爷们儿没发疯儿,爷们是发财了!”   “行了,秦寡妇,你也不用死鸭子嘴犟。   是不是胡说,大家伙儿心里边儿跟明镜儿似的。”   何雨柱淡淡的说了一句,目光在围观众人面前一一扫过:   “要我说,今儿不光二大爷要道歉,秦寡妇更应该道歉。   她不是动不动,就喜欢给人下跪磕头吗?   今儿,就让她跪下给二大妈道个歉,这事儿就算翻篇儿了。   你们觉着怎么样儿?”   “就应该这么办!”   “对,傻……柱子这个处理办法很好。”   “不错不错,这个事情,二大爷他一个人也成不了啊!”   这么些话头应的,都是院儿里边儿的老爷们儿。   他们主要是觉着,秦淮茹跪着,比站着更好看。   “哼,这只骚狐狸,也该让她跪下磕头。   要不然以后到处发骚,勾引别人家老公。”   “谁说不是呢?这雪花膏那味儿,隔着三里地儿都闻得到。   想来,是又动了什么歪心思,要勾引哪家老爷们儿呢!”   “就该这么处置,让她知道勾引别人家老爷们儿,就要磕头认罪。”   这种腔调说话的,都是院里边儿的老娘们儿和小媳妇。   秦淮茹一听这个,心儿都凉了半截。   “傻柱儿,你就不怕……”   她话刚说到一半,就被何雨柱满脸不耐烦的摆手打断:   “有能跟儿,你现在把胡科长叫到院子里边儿,让他给你撑腰。   没这能耐,就跟二大妈磕头认错!   麻溜儿的磕完了就滚吧,二大爷还搁后边儿排队呢。”   二大爷一听,今儿左右是躲不过这一截了,气的一口气儿差点儿上不来。   但是,这会儿也没人搭理他。   就连他那好大儿光天,这会儿也兴致勃勃的盯着秦淮茹,等着她下跪磕头。   秦淮茹环伺满院众人,见没有一个人肯给自己说句话,不由的悲从心来。   刚想认命,跪下磕头。   就见棒梗突然从人群中挤进来,“噗通”一声跪在二大妈面前:   “二大妈,我妈她知道错了。   求求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她吧。我替她磕头,我替她磕头。”   说着话儿,“砰砰砰”的在地上磕头。   三两下,就把额头磕的见了红。   秦淮茹见状,顿时一脸心疼的抱住自己的儿子:   “棒梗,你别磕了,都是妈不好,妈磕,妈磕……”   说着话儿,她也跪下来,准备给二大妈磕头。   二大妈阴沉着一张脸,沉声说道:   “行了,算你有个好儿子。”   秦淮茹闻言,如蒙大赦,立刻拉起儿子,转身就走。   何雨柱看着她离开的方向,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秦淮茹,你以为今儿这事儿算完了吗?   相信我,进屋儿以后,你的噩梦,才算真正的开始。   这边儿,大伙儿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二大爷身上。   二大爷见自己躲不过,只能放下手里边儿的茶缸子,走到二大妈面前,沉着脸开口:   “那啥,事儿是我做错了。   从今儿个开始,好好过日子吧。”   二大妈一听自个老爷们儿给自个儿认错了,脸上顿时露了笑脸。   连忙说道:“好,好,好好过日子,好好过日子。”   说着话,眼眶还落了几滴眼泪儿。   会开到这儿,总算是完事儿了。   二大妈打发了娘家人,扶着自家老爷们儿高高兴兴回屋儿去了。   不过,何雨柱知道,今儿这事儿,可没这么简单就结束了。   果不其然,等院里边儿黑了灯,大伙儿都睡下的时候,中院和后院,同时传出响动。   后院儿,一阵阵摔盆打碗,啪啪啪的,鞋底子抽脸儿的声音。   还有二大妈那虽然拼命压抑,但依旧流露出的痛哭声,和求饶声。   中院,棒梗站在地上,看着他妈秦淮茹,面色阴沉的吓人:   “妈,从今以后,我没你这个妈。   以后,我每月给家里交两块伙食费。   您要是觉着不合适儿,我就找别的地儿吃饭,睡觉。”   秦淮茹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棒梗,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妈,你以前总说我们家不容易,你是为了让我们吃饱饭。   可是,我们家明明能吃饱饭,我一个月也给你交两块钱。   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去找那些人?   后半年,我就要去上学了。   你这样儿,让我怎么去上学?   别人问我妈做什么的,我怎么跟人家说?   妈……不,秦婶儿,我……我对你太失望了!”   棒梗说完这些话,已经哭的泪流满面儿,浑身都在抖儿。   秦淮茹也在哭,眼泪“哗啦啦”的往下落。   那一声“秦婶儿”,就如同是一柄刀子,狠狠的扎在她心头儿。   痛的她喘口气儿都费劲儿。   “棒梗,你……你……”   秦淮茹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只能“噗通”一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这会儿,也顾不得什么里子、面子了。   贾章氏见状,也看不过去了。   满脸心疼儿的拉着棒梗,帮着自己大孙子擦眼泪儿:   “棒梗,你还小,不懂事儿。   你妈她都是为了你,你可不能这么跟她说话儿。   这不是剜她心窝子上的肉吗?”   谁知,棒梗一听这话,突然就炸毛了。   猛的一把推开贾章氏,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怒吼着:   “什么我还小,我不懂?   什么为了我,是我让她去找那些人的吗?   她说我们家穷,我努力去挣钱,补贴家用。   为了我什么?   她为了我什么?   明明是她自己不想过苦日子,什么都是为了我?”   棒梗这几句话,别说是中院儿,就连前院儿和后院儿,都听得清清楚楚。   那声音,凄厉又绝望,让人听着心疼的厉害。   说完这些,他又哑着嗓子干吼了几声,这才抹了一把眼泪儿,进了自己小房间儿。   一时间,整座四合院都静的落针可闻。   就连后院儿的二大爷也消停了。   秦淮茹不知道哭了多长时间,身子软的站都站不起来。   贾章氏见她,面无血色,浑身瘫软,吓的亡魂皆冒。   东旭已经走了,他们全家可就指着这个儿媳妇呢。   她可不能再出什么事儿了。   赶紧儿的,把人扶到炕上,又是倒水,又是拿去痛片的,忙活儿了好一阵子。   夜深人静,秦淮茹钻在被子里一动不动,如同死了一样儿。   那一声“秦婶儿”,不断在她脑海中回荡着。   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尖刀,一刀又一刀的刺在她心底儿最柔软的地方。   每一次,都让她的内心,血流成河。   痛啊!   撕心裂肺、筹股剥皮的痛啊!   何雨柱公婆两口子不管这些,一晚上睡的格外香甜。   第二天早上,生物钟准时响起,何雨柱起床洗漱。   发现秦淮茹依旧是院子里第一个起来的,依旧在水龙头下仔仔细细的洗漱。   不过,何雨柱目力比常人好数倍,一眼就看见秦淮茹有白头发了。   虽然不多,但是她刚刚洗过头,那一根根白头发在水珠的映射下反光。   而且,她眼角似乎也多了几条皱纹,双眼微微发红。   显然,昨晚儿棒梗那一声儿“秦婶儿”对她的打击不小。   秦淮茹自顾自的洗漱着,仿佛压根儿没看见何雨柱。   昨儿的全院大会,要不是何雨柱,她也不用被逼的给人磕头赔罪。   连带着,棒梗回家还跟她闹了一通儿,让她一晚上心口疼的睡不着。   不过,她看不见何雨柱,何雨柱可看见她了。   “嘿嘿,秦姐早啊,昨晚儿家里边儿来亲戚了?”   秦淮茹听何雨柱开口,满脸戒备的看过来,以为他又要使什么坏儿:   “傻柱儿,你什么意思?”   “秦寡妇,我能有什么意思?   不过是晚上搂着媳妇睡的时候,听棒梗喊了一嗓子“秦婶儿”。   所以有点儿好奇,是不是您家里边儿来亲戚了?”   何雨柱脸上笑眯眯,心里妈卖B:   从今以后,你丫的叫我一声儿傻柱儿,我就叫你一声儿秦寡妇。   秦淮茹最不想听人叫她“秦寡妇”,这三个字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一件事情:   她有男人,但是已经死了。   听到何雨柱这么叫她,脸顿时就黑了。   不过,再听何雨柱说,听着棒梗叫了一声儿“秦婶儿”之后,更是气的额头的青筋都要爆了。   “傻柱儿,大清早的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秦淮茹肯定,这王八蛋肯定是故意的。   “哎?你看看,我就关心一下你,你怎么还着急上火了?”   何雨柱丢下这么一句,转身进了屋子。   秦淮茹转身,看着何雨柱离开的背影,咬碎了一口银牙。   进了屋儿,媳妇今天竟然起来了,何雨柱有些意外: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娄晓娥揉了揉迷蒙的双眼:   “睡的迷迷糊糊,就听你在外边儿嚷嚷,出什么事儿了?”   何雨柱嘿嘿笑着,把刚才的事儿说了一遍儿。   娄晓娥听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你呀,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诶,可不是吗?”   何雨柱故作忧伤的叹了口气儿:   “结婚以后发现,院儿里边儿人叫我傻柱儿,真是没叫错儿。   你看看,我跟秦淮茹碰了那么多次。   当下看着是把她弄挺狼狈,但其实就是丢了点儿面子。   这女人脸皮厚的很,难堪的那一阵儿过了,估计都没放心上儿。   可媳妇你不一样儿啊。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精准拿捏。   如果说,我们是从身体上打击敌人。   媳妇你,就是从精神上打击敌人。   昨儿晚上,棒梗那一声“秦婶儿”,直接让秦淮茹的头发都白了。   脸上的皱纹,也多了几条。”   这几句话,何雨柱还真是发自内心说的。   没办法,事实如此!   本以为媳妇听了他的马屁,会非常高兴。   结果,娄晓娥双手叉腰,眯着眼睛,淡淡的开口:   “哎呦?你看的够仔细啊?   都看出人家有白头发了?皱纹也多了几条儿了?”   何雨柱浑身一个激灵,心底儿暗骂一声:   怎么把这一茬给忘记了?   当即嬉皮笑脸的,一把搂住媳妇:   “媳妇,你这话说的,我自个儿媳妇都看不过来,怎么有时间看别人呢?   今儿想吃什么,可劲儿使唤你家老爷们儿。”   娄晓娥见他没个正形儿,抱着自己的大手也开始不老实,俏脸顿时就红了:   “好了,好了,你赶紧儿忙活儿去。”   说着话,赶紧儿的把何雨柱推开。   何雨柱轻轻捏了最后一把,才意犹未尽的放开媳妇,进厨房做饭去了。   那边儿,秦淮茹进了屋儿,越想越气儿,越想越火大。   她觉着,儿子现在跟自己离心离德,一定都是娄晓娥那贱人的撺掇的。   朝儿子睡觉的小屋儿看了一眼,有心想让儿子以后少跟娄晓娥接触。   但,又舍不得那一个月两块的鸡蛋钱。   自己生了一会儿闷气,起身做了早饭,这才去上班。   临走的时候,看了一眼摆在扣箱上的雪花膏,想了想还是带在身上了。   “妈,我今儿下午不回来吃了,晚上您给仨孩子做饭。”   贾章氏抬头看了她一眼,脸色有些不好看:   “晚上回来不?”   秦淮茹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贾章氏的意思,这是在问她,睡不睡?   “当然回来,仨儿孩子哪能离得开我这当妈的?”   这话也是在跟贾章氏表决心:   不管我在外边儿怎么样儿,只要孩子还在,我一定回来。   “嗯,去吧。”   贾章氏低头应了一声儿,继续纳鞋底儿。   下午,秦淮茹下班之后,没有回家,反而是先去了趟澡堂子。   然后,拐进一条小巷子,在一座四层小楼的背面停下。   “吱呀”一声,一道小门打开。   秦淮茹一见开门的人儿,面色一喜,赶忙儿进去了。   开门的人,赫然就是后勤科胡科长。   虽说,昨天那顿饭,没脱了衣服吃。   但是,胡科长也过了把手瘾儿,今儿算是正式进攻。   胡科长喜欢去“白记羊汤”喝汤,只要有心,就能打听到。   秦淮茹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并没有立刻行动。   而是先把自己身上那股味儿去了,然后刻意在胡科长面前晃悠。   一个星期下来,两人在“白记羊汤”巧遇了四回。   您说巧不巧?   一来二去,眉来眼去的,俩人就到一个屋儿吃上了。   整的白婶儿挺郁闷。   该说不说,你俩儿愿意当西门庆和潘金莲,我可不愿意做那王虔婆。   这座楼是厂里的招待所,厂里算得上号的领导,常年都给留着屋儿。   按说,胡科长的级别,还差那么一丢丢。   但架不住人家有个好姐夫啊!   四层最边上儿那一间,就是胡科长专属。   “淮茹……”   俩人一进屋儿,胡科长就忍不住,一把抱住秦淮茹。   鼻子凑在她脖子上,用力的闻。   足足一个星期,那股香味儿简直要钻在他骨头缝儿里了。   “哎呀,胡科长,我人都来了,您别这么猴急儿。”   秦淮茹娇笑一声儿,像条鱼似的,从胡科长怀里溜出去了。   秦淮茹今儿可是有备而来的。   本来,她的目标是把何雨柱拿下,但实际操作起来,有点儿困难。   可现在,她把目标放在了胡科长身上。   有钱不说,后台还硬。   最重要的是,这家伙儿可以稳稳的压何雨柱一头儿。   只要把胡科长拿下,那以后……   何雨柱,还不成自己手里边儿的一块软面团儿?   要说胡科长,那也是吃过见过的主儿。   但是,就秦淮茹这么一个农村出来的,愣把他摆弄的明明白白的。   短短半个小时,胡科长舒服的连脚趾头儿都颤了几颤。   这样儿的手段,可不是寻常女人有的。   “淮茹,没看出你还有这本事儿啊!”   胡科长躺在床上,抬手抬手揉捏着身前垂下来的,白晃晃的大车灯儿。   脸上那舒服的表情,要是再配点儿雾气,估计都能升仙儿了。   “嘻嘻,科长,我小时候在农村长大。   隔壁院子里住着位漂亮婶子,一辈子也没结婚,我小时候经常上她家。   她说,像我这样儿的,要是放她那个年代,肯定是八大胡同的头牌儿。   她快走的那几年,把一身本事儿都教给我了。”   秦淮茹说到这儿,双颊忍不住红了几分。   她一个大姑娘,学这个的时候,可真是害羞的厉害。   要不是漂亮婶子说,学了这个,能抓住男人心,她才不学呢。   “嘿嘿嘿,怪不得呢!”   胡科长笑的更开心了,这会儿秦淮茹正在他身上骑大马呢。   很是卖力。   看着这张娇俏的容颜,胡科长觉着,这样有手段的女人,一定要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边儿。   用的好了,这可是一张好牌儿,能给他赢不少筹码。   回家的路上,秦淮茹右手揣兜里,手心死死攥着五张大团结,心“砰砰砰”的跳。   她知道胡科长有钱,可没想到这么有钱。   而且,出手还这么大方。   三个钟头。   三个钟头,就挣了俩月儿工资。   天色逐渐暗下来了,秦淮茹走在路上,凉风拂过脸颊,她才缓缓平静下来。   眼珠子一转,当即加快脚步。   巷子里路过公厕,她一头钻了进去。   再出来的时候,兜里的五张大团结,就剩下两张了。   院子里边儿黑漆漆的,大伙儿都睡了觉。   秦淮茹进屋儿的时候,贾章氏还在炕上坐着,显然是在等她。   “妈,您还没睡呢?”   秦淮茹今儿赚了不少钱,心情很不错。   “你不回来,我能睡得着吗?”   贾章氏没好气儿的说了一句,直勾勾的盯着秦淮茹,等着她有所行动。   秦淮茹笑吟吟的把兜里的钱掏出来:   “妈,这十块钱给你。”   当着贾章氏的面儿,她自己也收了十块钱。   贾章氏一见大团结就露了笑脸。   接过了仔细收好,又有些贪婪的看了秦淮茹手里的大团结一眼,最终还是没开口要。   秦淮茹假装没看到婆婆的眼神,一边儿脱鞋上炕,一边儿说道:   “妈,今儿是头一遭,以后可就没这么多了。”   “哎哎,妈一个月有这就够了。”   贾章氏点头应了一声儿,突然觉着自己像那旧社会剥削窑姐儿的老鸨子。   不过,一想到以后可能每月都有一张大团结,她也就释然了。   老鸨子就老鸨子吧。   要不然,让她一个老寡妇怎么活儿?   第二天早上,何雨柱送完媳妇上班以后就看见,马华正苦着一张脸,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见着何雨柱,就跟见着救星一样儿,快走两步迎了上来。   “师傅,出事儿了。”   何雨柱微微一愣,左右看了看,周围没人,这才低声问道:   “怎么了?”   “我们村儿那事儿,被人举报了。   不过,好在大家都得了好处儿,街道办也没抓到什么把柄。   只是,这生意儿,以后怕是干不成了。”   何雨柱这才想起,他当初牵线搭桥,让马华附近几个村子,一块儿养一些鸡鸭鱼之类的。   然后,集中到一块儿,卖到轧钢厂来。   这个事儿,他记得好像是胡科长手底儿下,一个姓黄的负责。   “姓黄?”   何雨柱觉着,这事儿很可能是胡科长搞的鬼。   毕竟,现在天儿暖了,物资相对富裕了一些。   “你们村怎么说?”   何雨柱看了马华一眼。   马华叹了口气儿:   “这个事儿,不是一天两天,以后干不成就干不成。   大伙儿是害怕,街道办一直追查下去。   以前的旧账,也要被翻出来。”   何雨柱闻言一笑,摆摆手:   “放心,这个事儿就到此为止了,不会再有人追查的。   真要是有人因为这个进去了,你来找我。”   马华得了准话儿,眉头总算舒展开来:   “哎哎,有你这句话儿就行,我中午给村公社去个电话。”   马华走了以后,何雨柱见大伙儿各干各的,也没打扰,径自走向储物间。   不过,走到一半,又想起自己如今可是食堂主任,有自己的办公室。   这才朝自己办公室走去。   胡科长这会儿,也在自己办公室坐着品茶。   黄干事正在他对面站着。   “科长,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马华那边儿那条线不用了,小食堂每天的供应可就没有了。   “我们虽说是直接跟农场对接的,但走的是供销社的渠道。   我去供销社再沟通沟通,争取走那边儿。”   胡科长随口应付了一句,脑子里还在想着淮茹昨儿的表现。   说不得,今儿下午还是要去一趟儿。   黄干事还想说什么,但见自家科长心都不知道飘哪儿去了,也不多说。   反正,领导吃好吃不好,和他有屁的关系。   仔细回味了一番,胡科长这才回过神来,开始思忖供销社的事儿。   左思右想,这个事儿还是要落实到孟主任身上。   嘿嘿,刚巧这位孟主任,他还能搭上线儿。   中午,趁着大伙儿都休息的时候,胡科长出了门儿,直接去了百货大楼……隔壁的一座楼。   这也是一家商场,叫杂货市场,卖的都是二手货。   一层二层是寻常的日杂百货,不知道摊主从哪儿淘换来的。   反正,还能用就是。   三层、四层,都是有年头儿的好玩意儿。   宫里边儿流出来的,达官显贵变卖的,地主老财转手的……   可以说,四九城能拿到台面上交易的,有一半都在这杂货市场。   胡科长来这儿,是找这儿的负责人,丁老板。   胡科长之所以能认识丁老板,也是找他买了几件贵重东西,才认识的。   俩人喝酒的时候,他记得对方提了一嘴儿。   说他有个姓孟的兄弟,在供销社当主任呢,让他有事儿言语一声儿。   胡科长是个有心人儿,这不今儿就找上门了。   丁当见到胡建设的时候,以为这货又是来消费的,笑的格外真诚。   又是倒茶,又是上点心的。   客气寒暄一番儿,胡建设这才说到正事儿。   丁老板一听这个,脸上的笑容就收敛了几分:   “呦,胡科长,这要是兄弟我能办的,我立马就应下了。   不过,你要找孟哥,得先说说什么事儿,我才好开这个口儿。”   胡科长自然明白这个规矩,当即把来意说了一遍,最后还塞给丁老板一个红包。   “哎~~胡科长这么做可就外道儿。”   丁老板立刻把红包推回去,开玩笑,这钱能乱收吗?   万一办不成,胡建设这孙贼,不得反手举报自己一个?   “我今儿下午去跑跑,成不成的,那都是人儿孟哥一句话的事儿。   要是成了,胡科长您可得请我吃顿好的。”   胡建设见丁老板没收自己这钱儿,不过答应办事儿,也就不再推辞了。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胡建设这才起身告辞。   不过,临走的时候,他凑到丁老板身边,满脸笑容的嘀咕道:   “兄弟我这俩天儿,得了个好物件儿。   等这事儿完了,带你去品鉴品鉴。   嘿嘿嘿,保不准儿不会让你失望!”   “哈哈哈,那感情好,我就搁这儿等着。”   丁老板大笑着,看胡建设这模样儿,应该是找着什么不错的半掩门了。   不过,他向来洁身自好,不沾这些。   左右不过是口头答应答应而已。   下午,回到办公室,胡科长把黄干事叫进来:   “我走了以后,食堂的何主任有没有来过?”   “没有。”   黄干事知道胡科长最想听的不是这个答案。   但是,人家不来,他也没办法不是?   “嗯,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胡科长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   何雨柱自然不会来找胡科长,那不是闲着没事儿给自己找骂吗?   他倒是要看看,明天早上,小食堂的食材,怎么来。   当天下午,秦淮茹到家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   不过,这一次回来的时候,明显心不在焉,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进了中院,见了何雨柱时,心头突然生出一股浓浓的悔意。   早知道那胡建设是这么个畜生,她……她怎么会……   可是,如今木已成舟,她没有办法,好在胡建设是个大方的老板,给的是真不少。   第二天早上,何雨柱送完媳妇上班,厨房已经开始忙活儿了。   马华找到他,悄悄说道:   “今儿的鸡和鱼,我看了,应该都是去菜市场买的。   鸡是下不了蛋的老母鸡,鱼个头不大,去了刺估计没几口肉。”   “嗯,我知道了。”   何雨柱点点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儿,该咋办咋办。   今儿的两个大荤,香菇炖鸡,糖醋鱼。   只不过,香菇炖鸡,鸡不见多少,而且皮多肉少,还老的嚼不动。   鱼呢,个头不大,一筷子夹下去全是刺,而且也没几口。   霍主任一见杨厂长差点被鱼刺卡住,顿时就皱起了眉头,亲自出去把何雨柱请过来:   “何主任,厨房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有什么困难要及时沟通。”   何雨柱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又看了胡建设一眼,这货正低着头,恨不得把一张脸埋到碗里去。   “霍主任,不瞒您说,以前食堂的肉食都是我徒弟马华他们村公社养的,然后通过后勤采购到咱们厂的。   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马华说这个事情被人举报了,就黄了。”   何雨柱等的就是这个给胡建设上眼药的机会,而且是当着这么多领导的面,心里别提多爽了。   小食堂坐的都是轧钢厂的头头脑脑,自然明白何雨柱这话的意思。   肯定是胡建设这丫的不知道因为什么,自己举报的。   要不然,村公社对轧钢厂,也算是公对公,怎么会被举报呢?   不过,胡建设的这关系,他们也不敢说什么,只是目光齐刷刷的落在胡建设脸上。   胡建设只是低着头不说话,感觉周围的目光跟刀子一样,心里边恨不得把何雨柱给活劈了。   “啪”   最后,还是杨厂长把手里的筷子重重一摔,起身离席。   众人见状,也都不敢说话,赶紧开溜。   等到小食堂就剩下何雨柱和胡建设的时候,胡建设终于从椅子上站起来了,死死盯着何雨柱,一字一句的开口:   “何雨柱,今儿这事算你狠,不过你等着,这事儿没完!”   “胡科长,我最喜欢的就是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我有的是时间等,你尽管放马过来。”   何雨柱抬头与胡建设对视,争锋相对,寸步不让。   第二天中午,胡科长又趁着中午休息的时候出门儿了。   昨儿丁老板说了,下午给他跑一趟儿,今儿应该有结果了,这个事情要抓紧了。   下午,何雨柱下班回家,先是忙活了一阵,拾掇完了家里边儿的事,和媳妇、聋老太太坐一块说话。   都是一些轧钢厂的事情,比如今天和胡建设正面硬钢,还有秦淮茹在厂里是怎么给人送馒头的。   二合面馒头什么价格,白面馒头什么价格,左右都是些家长里短的事情。   这个时候,秦淮茹还没回来。   棒梗把菜市场捡回来的烂菜叶子喂了鸡。   又把鸡窝收拾了,这才苦着一张脸去敲何雨柱家门。   “棒梗啊,快进来。”   娄晓娥见棒梗进来,当即笑着招呼一声儿。   “老太太好,何叔儿,娄婶儿。”   棒梗垂着头问候三人一声,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吃饭了吗?”   娄晓娥见他这副模样,以为是饿了。   “娄婶儿,我吃过了。”   棒梗说话的时候,眼眶红红的,肩膀一耸一耸的,眼泪在眼眶里不停打转。   “哎呀,这孩子怎么了?”   娄晓娥微微一愣,拿了块毛巾给棒梗擦眼泪。   “坐下,有什么事儿坐下说。”   棒梗从娄晓娥手里接过毛巾,胡乱抹了一把脸。   突然绷不住,一把抱住娄晓娥,“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娄晓娥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不过,还是伸手抱着棒梗,拍拍他的背,低声安慰了一会儿。   何雨柱当即瞪圆了眼睛:   这小王八羔子,现在正抱着他媳妇哭呢。   这,这算怎么个事儿啊?   我都没这么抱着你妈哭过,你怎么……   啊呸,不对,不是那个事儿。   那是我媳妇,就算你是个孩子,也不能抱!   心里边儿这么想着,何雨柱上前扒拉开棒梗,满脸的嫌弃:   “我说,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重点是,这是我媳妇,我媳妇你知道不?”   棒梗本来心里挺不待见何雨柱。   不过听了那句“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心里的不快顿时就消失了。   坐在圈椅里边儿,棒梗用毛巾擦了擦眼泪,这才小声说道:   “娄婶儿,我……我心底儿不舒服。”   说着话,眼眶又红了。   “怎么了?你说说。”   娄晓娥抬头看了何雨柱一眼,眼神中带着询问。   何雨柱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他一天天哪来时间,去关心棒梗心里边儿想什么。   “我,我妈……我妈她这几天,天天那么晚才回来……”   棒梗呜呜咽咽的说了这么一句,屋里边儿三人顿时就明白了。   “那一次,我在小屋儿偷偷看到,她给了我奶一张大团结。   她自己还收了一张。   她……她这些天下班都不回家……”   何雨柱听了这话,忍不住心头一沉,不知道该说什么。   棒梗这孩子,早熟的很。   肯定是猜到他妈去做什么了,所以心里边儿才难受。   “我奶,我奶也不管她,还和她分钱……”   棒梗说到这儿,直接把那张瘦了一圈的脸,埋在毛巾里边儿,呜呜的哭着。   娄晓娥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聋老太太拿着拐杖,重重的点了点地面,忍不住叹了口气儿:   “造孽呀!”   看着棒梗坐在椅子里,哭的浑身都在抽,何雨柱心里忍不住的想:   如果,棒梗就像原剧情中那样坏下去,是不是就不用这么痛苦了。   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娄晓娥开了口:   “棒梗,大人做很多事情,自有他们自己的考虑。   你现在还小,无法改变他们。   所以,你要学会忍耐,学会在困境中积蓄自己的力量。   终有一日,你将变得强大,如此才能改变别人。   你要明白一个道理,当一束光照进黑暗的时候,黑暗也会腐蚀它,吞噬它。   所以,你这束光,一定要像个战士一样,拥有坚韧不拔的灵魂。   照亮你的两个妹妹,不要让她们走上那条错误的道路。”   不得不说,肚子里有墨水的人,说出来的话就是不一样儿。   就连何雨柱都觉着,媳妇这熬鸡汤的手艺儿,比他可强太多了。   君不见,垂头丧气,三观尽碎的棒梗,听了这鸡汤之后,慢慢支棱起来了。   他缓缓站起来,用手里的毛巾擦着眼泪,动作很慢。   像是在消化娄晓娥刚才说的话。   慢慢的,他的眼神变得坚毅,他的双眼重新有了光芒。   “我,我明白了。谢谢你,娄婶儿。”   最后,他看着娄晓娥,一字一句的说了一句。   这才转身准备出门。   不过,还没走两步,又转身走过来,看向聋老太太和何雨柱,开口说道:   “老太太,何叔儿,我回了。”   “嗯,回吧,以后心里边儿有什么不舒坦儿的,就找你娄婶儿来念叨念叨。   满院儿的,就这么一个念过书的。”   聋老太太难得的多说了两句。   “哎,我知道了,谢谢老太太。”   棒梗点头答应一声,转身出去了。   等棒梗出去了,何雨柱这才看向自己媳妇:   “行啊,媳妇,你这话说的一套一套的,我都热血沸腾了。   怪不得棒梗这小子爱跟你唠呢。”   娄晓娥笑了笑:   “左右不过几句话的事儿,这孩子就是太苦了。”   棒梗回家的时候,秦淮茹已经坐在屋子里了。   “妈,你回来了。”   棒梗和她打了个招呼,就自顾自的进屋儿了。   秦淮茹嘴巴动了动,最终一句话都没说出口。   刚才,娄晓娥在屋子里教育棒梗的时候,她就站在门外面听着。   本来,她以为娄晓娥肯定是在说自己的坏话,教棒梗如何如何跟她对着干。   当时还想着,要冲进去抓她一个现行儿。   可没想到,棒梗原来什么都明白。   更没想到,娄晓娥全程没说自己的一句坏话儿。   还鼓励儿子,引着两个妹妹往正道上走儿。   要不说,没事儿要多读书。   人家都说你秦淮茹是黑暗,是错误的道路,你还觉着没说你坏话!   这一刻,秦淮茹终于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和娄晓娥的差距了。   想想自己这两天见的那些人,做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秦淮茹顿时羞愧的无地自容。   不过,摸到兜里揣着的大团结,刚刚生出的那点羞愧,顿时又消失了。   哼哼,娄晓娥说这些话,那是因为她吃喝不愁。   从小家里边儿有钱,又嫁给了傻柱儿,顺风顺水的,没吃过苦儿。   她要是像自己一样儿,受了那么多年委屈,又死了男人。   说不准,还不如自己呢。   第二天上班,何雨柱一进食堂,马华又是愁眉苦脸的凑上来了:   “师傅,又出事儿了。”   何雨柱看了他一眼,问道:   “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今儿上午小食堂的五斤排骨没送过来,说今儿没肉了。”   马华知道,这是胡建设那孙贼在刻意为难食堂呢。   何雨柱一听这个,脸上顿时露出笑容:   “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没了就没了,大惊小怪的干什么?”   “唉吆喂,师傅您是不是忘记了?   今儿小食堂有一道大荤,叫土豆炖排骨啊!   没有排骨,怎么炖?”   马华急了,以为何雨柱是忘了今儿的菜。   “放心吧,到时候我来做。”   何雨柱拍拍马华的肩膀,心里边儿想着:   胡建设,你跟我玩这一招?   中午,小食堂吃饭的时候,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怪异起来。   桌子上,有一个大盘子,里边儿全是土豆儿。   闻着味儿是不错。   但是……   肉呢?   土豆不是应该炖肉的吗?   霍主任看着这一盘土豆,觉着心累的厉害。   起身去把何雨柱叫到小食堂询问情况。   何雨柱也很无辜啊!   “杨厂长,权书记,各位领导,按照谱儿,今儿早上做土豆炖排骨。   可是,今儿的五斤排骨没送过来。   也没人提前跟我打招呼,只能这么着了。”   霍主任无语,采购这一块儿是胡建设的事儿。   这要他怎么说?   最后,这件事情是以杨厂长瞪了胡科长一眼,甩下一句“不想干就卷铺盖回家”告终的。   下午,大伙儿该下班,该钻巷子钻巷子。   今儿有下面分厂的领导过来考察,被安排在招待所住着。   杨厂长带着霍主任和胡科长去招待。   当然,这肯定少不了吃吃喝喝那一套儿。   等应付完了,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杨厂长、霍主任和胡科长都去四楼休息了。   虽然有霍主任给挡酒,但杨厂长还是喝了不少。   进屋儿的时候,醉醺醺的,都有点儿迷糊了。   “姐夫,您这也累了一天儿了。   我给您安排个人捏捏脚,好好放松放松,怎么样儿?”   胡科长知道,姐夫因为食堂的事情对自己不满意。   他今天这个举动,很是大胆。   因为,姐夫是一个保守、刻板的人,私生活很干净。   “嗯,你看着安排。”   杨厂长喝多了,再加上对自己小舅子没有什么防备 ,就应了一声儿。   胡建设面色一喜,当即扶着姐夫躺在床上,起身出门去了。   霍主任站在门口,听着胡建设这话,觉着话头儿有点儿不对。   杨厂长这会儿,指定是喝迷糊了。   看了一眼往三楼走的胡建设,他赶忙儿进了杨厂长屋子里。   拿了一条湿毛巾,给杨厂长擦了擦脸,杨厂长顿时清醒了几分。   霍主任怕力道不够,当即又拿出醒酒药给杨厂长吃了一粒,这才回了自己屋儿。   霍主任心里边儿很明白,胡建设私底下儿很不待见自己。   甚至,话里话外的暗示了很多次,让杨厂长撤了自己。   但是,杨厂长一直没听。   可一旦杨厂长的生活作风出了点儿什么问题,刚好胡建设又知道。   那自己这办公室主任,可就坐不安稳了。   “砰砰砰”   杨厂长刚想躺下来睡觉,就听外边儿有人敲门。   “进。”   他沉声说了一句,以为是自己小舅子,也没多想。   “吱呀”一声儿,门开了。   “厂长,我叫秦淮茹,来给您捏脚的。”   秦淮茹显然是准备过的,画着精致的妆容。   一件米色的修身连衣裙,将她的身材,衬托的凹凸有致。   人刚进来,一股淡淡的香味儿,就钻入杨厂长鼻子里。   杨厂长面色一变,转身一看:   就见门口站着一个俏生生的女人,正羞怯怯的看着自己。   眼眸中,似乎有水气氤氲,仿佛人看一眼就能陷进去。   杨厂长当了这么多年领导,自然知道眼下什么情况。   再想想刚才,小霍急匆匆的进屋儿给自己醒酒。   顿时就知道,是自己小舅子搞的鬼了。   当即冷着脸,提高嗓音叫了一声儿:   “小霍,进来。”   霍主任正在门口儿等着这一出儿呢,听着厂长叫,麻溜的进了屋儿。   “厂长。”   霍主任一进屋儿,低眉顺眼的应了一声儿,绝不乱看。   但是,刚才秦淮茹说话的声音虽然低儿,但他可听的真真的:   秦淮茹。   何雨柱院里边儿的那位,当初还在全厂大会作证,说何雨柱偷食堂剩饭呢。   怪不得,胡建设这小子要为难何雨柱,,原来里边儿还有这女人的事儿。   杨厂长自然不知道霍主任的这些想法,他沉着脸,怒气冲冲的说道:   “叫胡建设给我滚进来,把这女人带走!”   说完,直接转身出门,看都没看秦淮茹一眼儿。   霍主任明白杨厂长这是避嫌呢。   当即也退了出去,把秦淮茹一个人留在屋子里。   秦淮茹傻眼儿了。   她,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被无视了?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漂亮的简直跟仙女儿一样儿。   难道,刚才那两个不是男人吗?   她自忖,以自己的容貌,再加上精心准备,就没有拿不下的人。   可没想到……   杨厂长,竟然没多看自己一眼儿。   霍主任把杨厂长送回家之后,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去找一趟何雨柱。   不管是胡建设,还是秦淮茹都和何雨柱过不去。   今儿这一出之后,胡建设估计要恨死自己了。何雨柱路子野,说不准能帮自己一把。   就算不把胡建设弄下去,搞个焦头烂额也是好的。   何雨柱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   要不是霍主任再三保证,这个事儿是他亲眼所见,何雨柱压根儿就不相信。   给自己姐夫被窝里送女人?   这胡建设的脑回路,够奇葩啊!   而且,送的还是秦淮茹?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不过,何雨柱想了老半天,还是觉着霍主任的想法是对的。   胡建设这丫的,因为“分赃”的事儿,一直记恨自己。   估计是打着:你既然不愿意同流合污,那就多穿几次小鞋学乖了,再来谈分成的事情。   只不过,没想到自己是个光脚儿的。   压根不按套路出牌,真敢把一盘儿土豆端上桌,当土豆炖排骨吃。   领导心里边儿怎么想,他不在乎!   令何雨柱意外的是,秦淮茹出马,竟然没拿下杨厂长。   不过,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   杨厂长身为轧钢厂的一把手,糖衣炮弹自然是见过不少。   秦淮茹能有这个机会,完全是杨厂长对自己小舅子没防备。   要不然……   晚上,何雨柱搂着媳妇,瞪着一双大眼睛睡不着儿。   胡建设这事儿,还真不好弄儿。   杨厂长敢撤他的职,估计他老婆第一个不乐意。   再大的官,面对自家母老虎也犯怵啊!   娄晓娥见他苦思冥想,没有半点睡意,当即问道:   “怎么了,柱子哥?”   何雨柱也不隐瞒,当即把霍主任找自己的事儿说了一遍儿。   谁知道,娄晓娥一听这个就笑了:   “你们男人呀,有时候想事情就是太过片面儿了。   就算胡建设是杨夫人的亲弟弟,   杨夫人也绝对不能容忍,弟弟给自己男人屋子里送人儿。   这事儿啊,你只要透到杨夫人耳朵里,不用你们出马,她自会解决。”   何雨柱一听,顿时就有一种“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感觉。   对啊!   拿下胡建设这个事儿,就连杨厂长,也要过自家母老虎这一关。   可要杨夫人亲自动手,那简直不要太简单!   “哈哈哈,媳妇,还是你厉害。”   何雨柱忍不住抱着媳妇,大大的香了一口儿。   心头的事儿没了,何雨柱的心思又活泛了。   抱着媳妇的手,又开始不规矩了。   长夜漫漫,媳妇的好处真是太多了……   第二天上班,马华脸上喜滋滋的,又得了二斤蔬菜。   何雨柱一问,才得知:   今儿胡科长虽然请假了,但是该送的食材一样不少的送过来了。   而且,质量都不错儿。   何雨柱笑笑,没说什么。   下午下班,刚出轧钢厂,就见孟星朗在门口等着他呢。   跟他一块儿来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这个人,肤色白净,眼睛略小,薄嘴唇,正在和孟星朗说着什么。   见何雨柱来了,当即看了过来。   “柱子,这是丁当,经营一个二手市场,从小跟我一块儿长大。”   孟星朗笑着给俩人介绍:   丁当,这是何雨柱,我妈的心头儿宝,你可得好好巴结巴结。”   “哈哈哈,何主任,久仰大名啊!”   丁当笑着同何雨柱握手。   “丁老板,久仰大名啊!”   何雨柱也笑着调侃了一句,既然是跟孟星朗一块儿长大的,也不是外人。   “久仰个什么劲儿?”   孟星朗没好气儿的给了何雨柱一拳:   “我妈天天念叨你呢,明儿星期六一定上家儿去,知道不?”   “哎哎,一定去。”   何雨柱赶紧儿答应下来。   有这么个小姨他当然也想走动,主要是一天天破事儿太多。   “你们轧钢厂的胡建设,通过丁当,想认识认识我。   说是想要走供销社,另外加一些稀少食材。   我琢磨着,你现在是食堂主任,今儿就过来找你了。”   孟星朗三言两语把来意说明了。   何雨柱这才明白两人来意儿,推着自行车,跟着两人一道走。   “今儿这是局,是胡建设安排的。   他说得了个好物件儿,我们一块儿去品鉴品鉴。”   丁当给何雨柱解释了一句,三人骑上自行车,直奔招待所。   没错儿,胡建设把地方,定在了招待所。   何雨柱三人到了的时候,胡建设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丁当第一个进门儿。   胡建设赶忙儿迎过来,笑咪咪的伸出双手:   “哎呀,丁老板,盼星星盼月亮的,可算是把您给盼来了。”   “胡科长客气了。”   丁当也笑着跟他握握手,转身介绍道:   “我还带了两个兄弟一起,胡科长不介意吧?”   “哈哈哈,丁老板能带兄弟过来,那是给我胡建设面子。   我欢迎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   胡建设话说到一半,就看见了最后进来的何雨柱。   那笑容,瞬间就僵在脸上了。   “胡科长,又见面了。”   何雨柱笑眯眯的说了一句。   “何,何主任……”   胡建设笑的比哭还难看。   “哎?你们认识啊?”   丁当故作惊讶,不过随即又是一脸恍然大悟:   “哦,我倒是忘了,你们都在轧钢厂上班。   认识也是应该的。”   胡建设只是不停干笑着,一滴冷汗出现在他脑门儿上:   看来,今儿这事儿,十有八九算黄了!   “这位是供销社的孟主任,孟星朗。”   丁当权当没看见,笑眯眯的又拉着孟星朗介绍。   “孟哥,这位是轧钢厂后勤的胡科长,杨厂长的小舅子。”   胡建设一听这位孟主任,顿时打起精神应付。   毕竟,他今儿攒这个局,可就是为了认识这位。   笑着伸手同孟主任握手,才发现,这位看着很眼熟儿。   “哈哈哈,胡科长你好,我们应该见过。”   孟星朗笑着和胡科长握手:   “柱子摆酒的时候,我记得你也去了?”   “哦哦,对对对,见过见过。”   胡建设依旧笑着,但感觉此刻的自己,就像一朵正在经历着狂风暴雨摧残的小白花。   这位,他何止见过?   还给自己端过盘子呢!   当初,何雨柱摆酒的时候,他记得他们那一桌,就是这位给上的菜。   这,这他娘的,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儿?   何雨柱到底是哪路来的大神仙,好端端的去他们厂里边儿干嘛?   “来来来,别站着了,都坐,都坐。”   丁当仿佛完全不知道,何雨柱和胡建设的过节,笑眯眯的招呼一声儿。   胡建设这才回过神来,想起今儿这局是他攒的。   招呼着三人坐下,又是倒酒,又是敬烟的,表现的那叫一个谦逊。   胡建设发誓:现在,他害怕极了。   不过,好在何雨柱识大体,没说什么让他下不来台的话儿。   席间,他又含蓄的把自己的事儿说了一遍儿,希望孟主任考虑考虑。   孟星朗也没有着急拒绝,只说会考虑的。   酒足饭饱之后,胡建设看了一眼何雨柱,满脸的挣扎。   不过,最后还是下定决心,凑到丁当耳边嘀咕了两句。   丁当喝了不少酒,这会儿脸已经红了。   一听胡建设这话,顿时双眼一亮,笑眯眯的点头应下。   随即,一脸坏笑的看向孟星朗和何雨柱:   “胡科长说,他给我们准备了个好物件儿。   不过,要一个一个的去看,你俩儿谁先去啊?”   何雨柱听着这话头有点儿怪,又想起昨儿霍主任跟他说的事儿。   当即推了孟星朗一把:   “星星,咱们三个,数你有文化,你先进去看看什么情况。”   丁当一听这话,脸上顿时露出笑容,忍不住朝何雨柱偷偷竖了个大拇指。   而一旁的胡科长,听到何雨柱这话儿,心底儿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儿。   今儿这出,主要是给孟主任准备的。   只要孟主任吃了这一口,那么他的事情就是板上钉钉了。   而屋子里边儿的布置,他自信是个男人,就拒绝不了。   孟星朗虽然知道屋里边儿没好事儿,但也只以为是准备的一些重礼。   反正,有柱子和丁当在,他就算进去看一眼也没什么,算是感受感受糖衣炮弹的威力。   当下,给丁当使了个眼色,推门进去了。   “嘿嘿嘿,那我们就先……”   胡建设见孟星朗进去,就笑着朝何雨柱和丁当开口。   不过,话还没说完,就听屋里边儿响起孟星朗惊恐万分的大叫:   “谁,你是谁?快放开我……”   说着话,还能听到桌椅板凳撞在一块儿的声音儿。   “我艹 ”   丁当一听这动静儿,顿时就变了脸色。   一步上去,“砰”的一脚把门踹开冲了进去。   何雨柱也赶紧儿跟着冲进去。   就见,孟星朗正被一个女人抱着倒在床上,脸上还印着一个红红的唇印。   那模样儿,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此刻,孟星朗正满脸阴沉。   用力拉开那女人抱在自己腰上的双手,一边朝床另一边滚。   “砰”   两个人直接滚在地上,发生重重的一声儿闷响。   后进来的三人,目瞪口呆。   许是听着动静了,那女人回过头来看了一眼。   随即,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赶紧儿跳上床,缩到被子里。   孟星朗这才解脱,从地上站起来,满脸喷火,瞪着丁当,怒吼道:   “丁当,你等着,这事儿老子和你没完儿!”   可惜,他的脸上还印着一个鲜红的唇印,这话说的实在没有半点儿威慑力。   “孟哥,孟哥你没事儿吧?”   丁当也愣住了。   他知道,里边儿肯定是个女人。   但没想到,这女人这么奔放啊,直接都亲上了。   这不应该是,先坐下来喝点儿小酒,说几句甜言蜜语,调解好气氛才开始的吗?   他寻思着,星星进屋儿看一眼,再退出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啊!   怎么这……   一上来就是母老虎扑食啊?   孟星朗可不管他心里怎么想的,见丁当过来,直接一个拳头就招呼过去了。   “你丫的给老子等着,这事儿老子不弄你,老子就不姓孟!”   可以看得出来,孟星朗是真的怒了。   这一拳,直接把孟星朗鼻梁骨给干折了。   一拳罢了,还不解气,还要再打。   何雨柱见状,赶忙儿上前抱住孟星朗:   “哎哎哎,可别打了,再打打出脑震荡了。”   孟星朗虽然在气头儿上,但见丁当鼻血直冒,也没再动手。   何雨柱见他冷静下来,这才放开他,去看丁当。   丁当的鼻梁骨,真的被打折了,这会儿疼的眼泪鼻涕红血一块儿冒。   “找块毛巾去!”   何雨柱看了一眼还在发呆的胡建设,朝他吼了一句。   “哎哎。”   胡建设这才回过神来,小跑着去找了块儿干净的毛巾儿,递给何雨柱。   何雨柱给丁当简单清理了一下,右手顺着骨头断的地方捏了捏。   “嘶啊……疼,疼疼。”   丁当疼的浑身哆嗦,额头冷汗直冒。   “你要还想要这鼻子,就忍着点儿。”   何雨柱瞪了他一眼,又捏了几下,确定了骨折的位置:   “接下来有点儿疼,我数一二三,你做好准备。”   “嗯嗯嗯。”   丁当为了自己鼻子,也不敢乱动,专心听何雨柱数数。   “三!”   何雨柱数了一声儿,右手用力一拧,只听“咔”的一声。   丁当的鼻子里,又有鼻血冒出来了。   而他本人,就跟那啥似的,剧烈的哆嗦了一下,疼出了一身儿的白毛汗。   不过,现在鼻子疼的不想说话,只是满脸哀怨的盯着何雨柱。   那感觉,就像是何雨柱刚刚把他怎么了一样儿。   “好了,骨头正过来了,赶紧儿去医院吧。”   何雨柱说着话,看向胡建设。   胡建设这会儿机灵了,赶紧儿扶着丁当去医院。   “他没事儿吧?”   孟星朗这会儿冷静下来,也知道这不是丁当的本意儿。   那家伙儿估计就是想捉弄捉弄自己,没想到……   “放心吧,骨头已经掰正了,不影响以后使用。”   何雨柱摆摆手:   “不过以后美观不美观,我就不敢保证了。”   孟星朗笑了笑,这才正眼看向床上的女人。   这一看,顿时浑身又一个激灵。   脸上那表情,像是刚刚吞了只活苍蝇一样儿。   何雨柱也朝那床上女人看了一眼儿,目光瞬间呆滞了。   他发誓,绝不是因为床上那女人太漂亮了。   而是,床上那女人,太眼熟了。   没错!   就是太眼熟了。   不是秦淮茹这个寡妇,还是谁?   怪不得孟星朗这个表情呢,这家伙儿虽然结婚了,但人儿媳妇好歹是个黄花大闺女不是?   咳咳,当然,成了他媳妇之后,就不是了。   “柱,柱子……”   秦淮茹弱弱的叫了一声,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   她没想到,胡建设口中的这个孟主任,竟然是……   而且,傻柱儿,竟然也会出现在这儿。   “呵,还真是个好物件儿啊!”   何雨柱只是看了她一眼儿,随口说了一句。   这胡科长也真是能耐儿,不知道在哪儿找了一件红旗袍,穿在秦淮茹身上,那可真是……   葫芦套葫芦的感觉。   该说不说,刚才她爬上床的时候,他瞅见旗袍的叉都快开腰上了。   而且,里边儿,貌似是真空的!   “这个事儿,不算完!”   孟星朗冷冷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出了院子。   徐刚的那事儿,上个星期才处理完了。   这会儿,又冒出一个胡建设,竟然敢做局坑他。   哼!   今儿要是被胡建设得逞了,日后传了出去,那整个孟家,脸上无光。   他能想象,自己的下场,绝对要比徐刚那小子惨一百倍。   其实,事情能发展到这一步,说到底还是胡建设不懂规矩。   他虽然是轧钢厂的科长,但是一只都活在姐夫的羽翼之下。   就算真做了什么出格儿的事情,别人也看在杨厂长的面子,不跟他计较。   但凡他能在霍主任身上学到一成,就知道今儿这顿饭,只要能顺顺利利的吃完,就算不错儿了。   毕竟,何雨柱来了,就已经相当于把他们的矛盾摆在台面上了。   人家孟星朗没走,那是给丁当面子。   何雨柱没让胡建设难看,那也是给丁当面子。   胡建设要是聪明人儿,因着这个事儿,去给何雨柱赔礼道歉。   过往的事情重新揭过,以后重新处儿,这顿饭吃的也算有价值了。   可胡建设呢?   他那脑回路,压根儿和正常人不一样儿。   成功了几次,就以为是人都一样儿,手上握着个漂亮女人,就能打通关。   他也不想想,像丁当、孟星朗这样大院出来的子弟,什么糖衣炮弹没见过?   如果这么容易就被人捏住个把柄,现在,坟头的草儿恐怕都一尺高了。   孟星朗和何雨柱出了招待所,又都去了医院。   丁当这会儿正坐着,让医生给包扎伤口呢:   “你这骨头处理的挺好儿,要是搁我们医院,估计非要动刀子不成。”   医生一边包扎,一边和丁当说话。   “骨头已经正过来了,回去注意着点儿,不是什么大问题。”   “哎哎,我记住了,谢谢医生。”   丁当这会儿就跟乖宝宝似的,一听说自己没事儿,顿时放松下来。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那位给你正骨的朋友吧。   这手艺儿,都能来我们医院上班儿了。”   医生包扎完伤口,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就走了。   丁当起身,看了身边三孙子似的胡建设一眼,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哎哎?丁老板,丁老板。”   胡科长当时就急了,赶紧儿的追上去。   “你丫的别在跟着我,回家洗干净脖子,等着被宰吧!   这次,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丁当恶狠狠的丢下一句话,不再搭理胡建设。   何雨柱和孟星朗到了医院的时候,丁当正骂骂咧咧的从医院出来。   胡建设跟在后面小跑着,虽然陪着笑脸,但看起来比哭都难看。   他手舞足蹈的想说点什么,但丁当压根儿不给他机会。   一见何雨柱和孟星朗过来,快步迎了过去,跟着俩人走了。   三人一块儿回了四合院,媳妇已经切了菜,和了面。   雨水正在帮着一块儿忙活儿。   “呦,今儿不是星期五吗?雨水怎么回来了?”   “这两天高考,占用我们教室了,这几天我们放假。”   雨水抬头看了一眼,见孟星朗也来了,当即说道:   “星朗哥也过来了。”   “这是我妹妹雨水,雨水,这是你丁当哥。”   何雨柱指了指丁当。   “丁当哥好。”   雨水又笑着叫了一声人。   “哎哎,雨水妹子好。”   何雨柱洗了手,朝孟星朗招呼一声,让他招待丁当,自己进厨房帮着一块儿忙活儿。   没一会儿,煮了面条,炒了菜,招呼大伙儿上桌吃饭。   丁当还是第一次吃何雨柱做的饭,一口下肚,顿时眯起了眼睛。   “哎呀,柱子,你这手艺儿……杠杠的!”   说完, 埋头吃饭,要不是鼻子碍事儿,他绝对不止这个速度。   一顿饭吃完,丁当摸着圆鼓鼓的肚子,觉着从记事儿起,就没吃的这么香过。   丁当这人,虽然大小是个老板,但一点儿架子都没有。   今儿的事情,又给孟星朗道了个歉。   三个大佬爷们儿品着茶,正说着话儿,就见秦淮茹从外面进来了。   何雨柱面色古怪的看了孟星朗一眼,下意识的朝他脸上看了一眼。   嗯,口红印已经洗干净了。   丁当也是面色古怪,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还有点儿疼儿!   秦淮茹余光扫了何雨柱家一眼,透过玻璃窗,见三个男人正在喝茶,面色有点儿呆滞。   不过,很快她就昂首挺胸,问心无愧的继续往家走。   棒梗这会儿在摆弄鸡窝,摸了四颗鸡蛋,给何雨柱家送了两颗,自家拿了两颗。   看见秦淮茹回来,扯着嘴露出一个笑容:   “妈,你回来了。”   “嗯!”   秦淮茹点点头,进了屋儿,开始做饭。   天擦黑的时候,丁当和孟星朗各自推着自行车走了。   何雨柱这才把今儿的事情,和媳妇和雨水说了。   两人直接被雷的一个外焦里嫩。   两张嘴巴张的几乎能塞得下一个鸡蛋,眼珠子瞪的圆溜溜的。   好半响儿,都回不过神来。   晚上,秦淮茹躺在炕上,翻来覆去,魂不守舍,一夜都睡不着。   要出事儿了。   她感觉要出大事儿了!   胡建设有杨厂长可以靠,那她呢?   她要靠谁?   细想这些天跟着胡建设做的这些事情,秦淮茹的脑子里一团乱麻。   工作,工作必须要保住。   胡建设怎么样无所谓,她一定要保住自己的工作。   早上,秦淮茹一如既往的洗漱,做饭,上班。   去了垃圾场,跟二大爷和颜悦色的说了几句,把自己的活儿交给他,就去找胡建设了。   胡建设也早早来了办公室,但是魂不守舍,呆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一见秦淮茹过来,顿时紧张的不行。   “你,你怎么来了?”   “胡科长,我知道要出事儿。   我没别的要求,只要工作保住就行。”   秦淮茹知道,现在不是说废话的时候,直接开口:   “只要能保住工作,咱们以后还能继续合作。”   她知道,胡科长的人迹关系很广,以后肯定还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   而她现在已经这样儿了,只要价格合适,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比起二大爷、许大茂那些人,胡科长介绍的这些人,出手都很大方。   “成,我一定给你保住工作,顺便给你调个岗位。”   胡科长一听这要求,立刻点头答应。   在他看来,孟主任再厉害,那也是在供销社。   他的手能不能伸到轧钢厂,那还两说。   就算伸进轧钢厂,又能使上多大力气呢?   自己顶多就是被姐夫骂一顿,装几天孙子。   秦淮茹一听自己不用再回垃圾厂了,脸上当即露了笑容。   “哎哎,谢谢胡科长。”   得了准信儿,秦淮茹不再纠结,很快出了办公室,回到自己岗位。   中午,何雨柱趁着大伙儿休息的时候,去了一趟李副厂长办公室。   李副厂长这些日子基本到点上班,到点下班。   媳妇的肚子大了,走动起来也不方便,家里边儿乱七八糟的事儿,他也要帮着忙活儿。   见何雨柱进来,李副厂长有些意外:   “呦?你小子今儿怎么过来了?”   他知道,这小子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何雨柱也不藏着掖着,把胡建设给自己姐夫被窝儿里送女人的事儿说了一遍。   李副厂长听了这个,也是瞪着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那你来找我,是怎么个意思?”   “嫂子不是和杨夫人关系不错吗?   我琢磨着,这事儿还得麻烦嫂子,去给杨夫人念叨念叨。”   何雨柱嘿嘿笑着,说明自己的来意。   “哈哈哈,你这小子,果真是一肚子的坏主意儿!”   李副厂长大笑着,觉着这何雨柱可真是个人才。   “成,这不是什么问题,你小子等着听信儿吧。”   他知道,只要这个消息一透到杨夫人耳朵里,   胡建设这后勤科科长,算是做到头了。   不行,现在要琢磨琢磨,这科长的名额,怎么才能落到自己手里。   何雨柱从李副厂长办公室出来,回食堂的路上,正好碰上了秦淮茹。   “柱子。”   秦淮茹心情不错,这会儿笑眯眯的。   “秦姐啊,真巧儿!”   何雨柱笑着打了声招呼,随即上上下下看了秦淮茹一眼:   “衣服不错啊!”   秦淮茹微微一愣,没反应过来何雨柱什么意思。   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何雨柱说的昨儿下午在招待所的那件红旗袍。   瞬间红了脸。   “柱子……”   看着何雨柱准备走,秦淮茹赶紧儿叫住了他。   “怎么了?”   何雨柱转身看了秦淮茹一眼儿,真心觉着那件旗袍,开叉正合适儿。   “柱子,秦姐能不能……能不能求你件事儿?”   秦淮茹双颊微红,眼波流转,媚意横生:   “只要你肯答应,你,你要怎么着儿,都成!”   PS:只要有票,有评论,各位看官老爷要怎么着都成。。。   何雨柱被秦淮茹“电”了一眼儿,浑身一个激灵:   “别,秦姐,您可千万别。   您的事儿,我办不了。”   说完,狼撵似的就跑了。   “傻柱儿,你个坏种儿!”   秦淮茹气的站在原地直跺脚,只不过心底儿暗自纳闷:   明明,明明傻柱儿对自己有点儿意思,怎么就……   要是何雨柱知道她的想法,肯定会说:   “秦姐,您真是想多了。   我只是,单纯的喜欢欣赏美好的事物而已。   单纯的欣赏!”   今天下午没什么事儿,何雨柱早早就回家了。   雨水在屋里做作业,媳妇还没回来。   “雨水,今儿下午上小姨家吃饭,你准备准备。   我去后院和奶奶说一声儿。”   何雨柱朝妹妹说了一声儿,径自走向后院儿。   刚巧儿,一大妈带着小军和灵犀在和老太太说话。   一听这个,让何雨柱别操心,老太太今儿上他们家吃儿。   何雨柱也没多留,从老太太屋儿里出来,就准备回家。   刚巧儿,碰上许大茂从垂花门进来了。   “嘿,傻柱儿。”   许大茂招呼了何雨柱一声儿,朝他走过来。   “哎,傻帽儿,叫我干啥呢?”   何雨柱也答应了一声。   许大茂一听何雨柱叫他“傻帽儿”,顿时黑了脸儿。   不过,也只是瞪了他一眼,凑过来小声说道:   “哥们我跟你说个事儿,你给参谋参谋。”   “傻帽儿,什么事儿?”   何雨柱一脸正儿八经的模样儿。   许大茂的脸,明显又黑了几分:   “怎么着儿,大老爷们儿开不起玩笑咋?”   “你以前喊了我那么多次,我这才叫你两声儿你就受不了了?”   何雨柱瞪了许大茂儿一眼,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你丫说不说,不说我可走了!   “昨儿晚上,刘海忠那老家伙儿来找我了。”   许大茂说着,下意识的朝二大妈屋儿里看了一眼。   “他让我给他跑跑关系,调回车间去。   你说,这事儿我给不给办?”   何雨柱有些诧异的看了许大茂一眼儿,一副“你脑子没毛病吧”的表情:   “你问我?”   “你就说说,这事儿我办不办吧?”   许大茂看着何雨柱看自己的眼神,感觉自己被侮辱了。   “你自己怎么想的?”   何雨柱知道许大茂的胃口很大,二大爷给的价钱儿肯定让他不好拒绝。   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犹豫。   “我吧,是想着都一个院儿的,要不就给他办了。   不过,这不又怕哥们儿你心里头儿不敞亮吗?”   “嘿,你这话儿说的,我有什么不敞亮儿的?”   何雨柱看了许大茂一眼儿,不明白他哪儿来的这想法。   “反正也碍不着儿我啥事儿。”   “嘿嘿,既然你这么说,那哥哥我就给他办了!”   许大茂笑着,拍拍何雨柱的肩膀:   “得儿,你忙吧,我做饭去了。”   何雨柱回到家,媳妇也回来了,这会儿已经和雨水准备的差不多了。   三人一块儿出了门,坐了公交车,到了孟家住的大院儿。   孟星朗这会儿正在楼下等着他们,一见三人来了,顿时迎了上来。   华月也是满脸笑容,站在门口等着儿:   “柱子,晓娥,雨水,来来来,快进来。”   几人进了屋儿,何雨柱朝客厅看了一眼儿:   “老爷子,姨夫,都在家呢。”   “嗯。”   孟老爷子笑着应了一声儿:   “虽说是叫你们上家儿吃饭的,不过你还是去厨房帮着忙活儿一会儿吧。”   很明显,老爷子这是馋何雨柱手艺儿了。   众人一听这话,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得儿,老爷子开口,我指定拿出十成十的手艺儿。”   何雨柱也笑着应了一声儿,心底儿没有丝毫不快,反而很高兴。   这说明,孟老爷子没把自己当外人儿。   进了厨房,小姨已经把菜准备的差不多了,就等开火儿了。   何雨柱也不客气,直接开火架锅儿。   华月在旁边儿给他打下手,雨水和娄晓娥本来也想帮忙,结果被推出去了。   “柱子,我姐就你一个小子。你和晓娥结婚也有些日子了,抓紧时间要个孩子。 ”   华月说着话,朝客厅方向看了一眼儿。   何雨柱一听这话,心头突然“咯噔”一跳。   他记着,媳妇这个月大姨妈好像还没来。   算算时间,已经超了大半个月了。   华月见他脸色不对,也有点儿着急,赶紧儿问道:   “怎么了?是不是你身体有什么问题?”   何雨柱顿时黑了脸,看了小姨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在说:   您好歹也是红星中学的副校长,都这么彪悍的吗?   不过,华月压根儿不在乎,只满脸焦急的打量着他。   “小姨,明儿我要带她去检查检查。   我记着,她月事好像迟了些日子。”   华月是过来人,一听这个就反应过来了,当即露了笑脸:   “哎呦,那你可要注意着点儿。   这些日子,可别闹腾她。”   整的何雨柱一个大老爷们儿,挺不好意思的。   华月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儿:   “诶,这些事儿,本应该是你妈和你说的。   可是,如今只能我来说了。”   “嗯,我知道了,小姨。”   何雨柱重重点头,答应了一声儿。   “以后没事儿,多上家来。   星河这孩子在报社工作,一天到晚儿的忙的不见人儿。   星朗那供销社倒是不忙儿,一天到晚的,跟着些狐朋狗友瞎混。   有时候儿,几天都见不到人。”   华月说起这个,也是一脸的愁容。   何雨柱一想到招待所那档子事儿,觉着小姨这“狐朋狗友”四个字,用的真是太恰当了。   “哎,我知道了小姨,有空儿我就带着雨水和媳妇过来。   菜差不多了,开饭吧!”   何雨柱说着话儿,起锅烧了一勺猪肉,葱姜蒜爆香,炒最后一个青菜。   华月端起两个盘子出去了。   没一会儿,何雨水和娄晓娥也跟着过来一块儿端菜。   很快,一家人就热热闹闹的上桌吃饭了。   正准备开动,就听门“吱呀”一声儿开了。   众人转身一看,就见孟星河这个大忙人儿,正和她丈夫,兵小兵,这个更大的忙人儿,一块儿进来了。   “哎呀,柱子,弟妹,雨水,你们也过来了。”   孟星河说着话儿,给丈夫介绍了何雨柱三人的身份。   兵小兵还是第一次见何雨柱三人,当即笑着过来握手。   “赶紧儿上桌吃饭吧,今儿你们可有口福儿了。”   华月起身,又拿了两幅碗筷,孟星河和丈夫也洗手上桌。   “妈,这菜闻着就香儿,不像是你的手艺儿啊?”   孟星河说着话,夹了一筷子菜就往嘴里塞,显然是饿极了。   “这是柱子的手艺儿,可不比妈做的好吃?”   华月笑着说了一句,看着一大桌子人围着吃饭,心底儿别提有多高兴了。   家里很长时间没这么热闹了。   吃过饭,华月拉着娄晓娥、雨水和自己女儿说话。   何雨柱被姨夫叫到书房谈事儿。   “本来,一直想找个机会去找你的。”   孟父在生活中,是个极其宽厚的人,指了指沙发示意何雨柱坐下。   自己则起身,去柜子里拿了茶叶,动手泡茶。   “不过,听你姨说你今儿过来,就没再特地跑一趟儿。”   “哎,姨夫,有什么事儿,您就言语一声儿。”   说实话,何雨柱在面对孟父的时候,会下意识的变得紧张。   没办法,这位可是真正的,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人物。   就算他尽量收敛,自己还是能感受到其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子凛然气势。   “我知道,你岳父弄了个农场。”   孟父的话说的很明白:   “部队上训练的任务重,战士们的营养补充是个大问题。   你问问你岳父,看看能不能给我们这边儿留一份物资。   最好我们双方能见个面,具体的说一说这个事情。”   都是一家人,孟父说话也不藏着掖着。   “姨夫,这个不叫事儿,我岳父同我说了,您这边儿一直给留着呢。   只要农场有的,您想要什么都可以。”   何雨柱一听是这个事儿,当即满口答应下来。   实际上,老丈人早就找自己,说过这个事情了。   虽然,他的农场一切都已经上了正轨,大棚里已经有不少菜都快成熟了。   上头盯着这块肥肉的人,可不少。   娄静斋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这些人自己都得罪不起。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他们得罪不起的人给自己兜着。   孟父,这位部队上的领导,是最好的选择。   撇过这个不说,他知道自己能办这个农场,孟父也是出了不少力的。   办农场的又不是人家亲外甥,人家为什么要出这个力?   还不是为了自己用的时候,能方便点儿。   “嗯,那我这边找个时间,请他去部队正式谈一谈。”   孟父点头应了一声儿。   随即,又同他说了一些当前的国际形势,似乎有几分考究何雨柱的意思。   何雨柱可不敢口若悬河,预测未来。   只是,本本分分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当然,这些想法有很多是何雨柱后世,看一些史书时记下来的。   他自己一个996社畜,哪有心思关心、研究那些事情。   饶是如此,很多观点也是令孟父眼前一亮,频频点头。   尤其是艾公的那句经典语录一出,引得孟父双眸精光四射。   一股若有如无的杀意,抑制不住的从体内倾泄而出:   大炮,是用来丈量国土面积的。   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内。   两人又说了一阵话,孟父的心绪,才渐渐平静下来。   出了书房,对待何雨柱的态度,明显亲近了不少。   晚上,老爷子叫了小车班的司机把三人送回去。   走的时候,又是大包小包的,塞了许多。   光是茅台、西凤就有五瓶,还有一瓶价值不菲的红酒。   特供的中华、熊猫,各一条,其他四条虽不是特供,但都价值不菲。   一般人,根本弄不到。   茶叶也装了几罐,还有成袋的米、面。   最后是牛肉罐头、水果罐头,还有一些没到季的新鲜水果等。   反正,那小车班的司机,来来回回的,帮着搬了几次才完事儿。   三人到家的时候,院儿里边静悄悄的,都睡了。   等小车班司机走了,雨水也回了屋儿。   何雨柱直接大手一挥,把大半东西都收空间了。   跟媳妇洗漱以后,就钻被窝儿了。   知道媳妇可能怀孕了,再加上今天累了一天,何雨柱也不折腾。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蒸了一锅肉包子,煮了小米粥,又腌了一碟子咸菜,就去后院叫聋老太太。   四人围着桌儿,正吃着饭呢,却见三大爷过来了。   “三大爷来了。”   娄晓娥最先看见三大爷,笑着招呼了一声儿。   何雨柱也抬头看过来,就见三大爷笑眯眯的推门进来了。   “哎,正吃着呢!”   三大爷看了一眼桌上的二合面包子,只以为是菜包子。   何雨柱随手给他递了一个,他笑着摆摆手:   “你们吃,你们吃。我就找柱子说两句话儿。”   他倒不是嫌那包子不好,主要是现在眼界宽了,格局也大了。   以前身上的一些毛病儿,都改了不少儿。   这要搁以前,那都是踩着饭点儿上门,就为蹭口吃的。   “哎,成,那咱爷俩儿出去说儿。”   何雨柱起身,和三大爷一块儿出了门。   三大爷左右瞅摸,见院里没别人,这才小声儿说道:   “前院老李,你知道咋回事儿不?”   何雨柱微微一愣,不明白三大爷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怎么了?”   “老李昨儿晚上,突然来找我卖房子。说他住的那两间,三百块钱给我。”   三大爷压低声音说道:   “他那两间屋儿不错,按照现在的行情,少说也能卖个五百。   我寻思着,这里边儿……”   何雨柱仔细想了想,觉着应该是那帮土夫子的事情有了结果。   李胜利俩兄弟,十有八九是吃枪子了。   这个事儿,老李虽然瞒的严实儿,但用不了几天就能传开了。   老李,这是在院儿里边儿住不下去了。   何雨柱知道,三大爷家仨儿子,如今有人卖房子,他肯定心动。   老李家那两间房,可不是街道办给分的。   人家自个儿手里可攥着地契呢,是少数的,可以走正规手续交易的房子。   要不是出了这个事儿,老李肯定不会卖了这房子。   卖了这房子,可就相当于是把自个儿户口都弄没了。   所以,三大爷虽然心动,但也不敢轻易下手,怕里边儿有什么猫腻儿。   这才来找何雨柱,念叨念叨这个事儿。   “老李前些日子找过你,你是不是知道他们家什么事儿?”   三大爷看着何雨柱,低声询问着。   何雨柱也不隐瞒,把李胜利兄弟俩儿的情况,和三大爷嘀咕两句。   他知道,老李的房子要是卖不了,再拖几天,消息传开了,可就不是这个价儿了。   “什么?”   三大爷吃了一惊儿:   “还有这事儿?   可能吃枪子儿了?”   “三大爷,这个事儿你知道就成儿,可别乱说。”   何雨柱跟三大爷叮嘱一声,三大爷得了准儿信,就去找老李了。   万一下手慢了,房子可就没了。   这边,何雨柱回了屋儿,吃了早饭,带着娄晓娥上医院去了。   中午的时候,两口子才回来。   娄晓娥脸上带着笑容,何雨柱笑的嘴都合不拢。   媳妇果真是怀孕了,一个多月了。   医生说,再早来几天,估计都检查不出来。   本来,何雨柱的医术是点满的,也给媳妇把过脉了。   但是,关系到孩子,他总还是觉着要去医院确认一下才好。   当天下午,何雨柱和娄晓娥一块儿,去了旁边四合院。   把老丈人和丈母娘请过来,一块儿吃了顿饭。顺带着,把这个消息说出来。   娄父娄母听说自己有外孙了,也是高兴的不行。   虽说女婿人好,但是女儿的肚子一直没动静,娄母心里头儿是真着急。   毕竟,女人没个孩子傍身,婚姻长久不了。   如今,一桩心事儿了了,她自然高兴儿。   娄父心情大好,拉着女婿又喝了几盅,何雨柱趁机把孟姨夫的事儿说了一遍。   娄静斋大喜。   这对他来说,今儿这两件事儿,无异于喜上加喜,双喜临门啊!   这个星期,院子里的喜事儿,不少。   秦淮茹昨儿得了准信儿,自己从星期一开始,重新回车间上班。   再也不用去又脏又臭的垃圾场了。   二大爷也得了许大茂的准信儿,星期一重回车间。   三大爷也很高兴,老李那两间房子,星期一就去过户。   唯一不高兴的,就只有老李了。   这些日子,头发都白了大半,能跑的关系都跑了。   说句不好听的,这么多年的家底儿都掏出来了。   结果,俩儿子还是吃了枪子儿。   如今,唯有卖了两间屋儿,回乡下养老了。   这一个星期天,是何雨柱自穿越以来,过的最舒心的。   一整天都在家陪着媳妇,什么事儿都没有。   星期一上班,人事那边的通知就出来了。   后勤科科长胡建设,被撤去科长职务,并且从轧钢厂开除。   这个任命一出,厂里边儿所有工人,都吃了一惊。   整个厂里边儿,没有人不知道胡科长的背景。   他们想不到,就这样儿的背景,还能被撤职?   更严重的是,直接踢出轧钢厂了?   一众工人都暗自好奇着:   这家伙儿,该不会是把天捅了个窟窿吧?   让杨厂长顶着家里边儿的压力,把他给撤职开除了?   知道这些事儿的人,自然也不会胡说八道。   比如,秦淮茹。   不过,对于胡建设来说,这个结果已经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当他姐姐知道,他给姐夫被窝里塞女人的时候,气的差点儿打断他一条腿。   不过,在他磕头认错,痛哭流涕的保证下,他姐姐才答应,把他继续留下来。   但是,只能做个普通科员,不能再当科长。   结果,胡建设还来不及兴奋,就被市公安局侦查科的人请去了。   理由是有人举报他,向国家公职人员行贿。   妄图利用糖衣炮弹,美女利益,诱惑、腐蚀国家干部。   负责这个事儿的,正是侦查科那位,以铁面无私著称的科长,兵小兵。   胡建设看着那两个警察腰间别的大五四,吓的腿儿都软了。   据说,被带走的时候,都尿裤子了。   最后,杨厂长实在被夫人纠缠的没办法了,舔着老脸去找门路。   耗了不少人情,这才把小舅子保住了。   不过,要彻底开除,不能再留在轧钢厂了。   杨夫人也知道弟弟这次是惹了大人物,轧钢厂肯定不能呆了,只得妥协。   这会儿,胡建设正在家里边儿喝闷酒呢。   姐夫虽然把他开了,但也没追究他以前的事儿。   以胡建设的积蓄,一辈子不上班儿,也花不完。   被轧钢厂开除,再去其他地方上班,那肯定不可能。   说不得,只能干点儿别的。   这个事儿,他要好好琢磨琢磨。   喝了一会儿酒,不知道怎么的,脑子里又想起秦淮茹那女人。   那天,她穿着那一件大红色的丝质旗袍,那身材可叫一个火辣。   尤其是,那女人从地上往床上爬的一瞬间。   大长腿一跨,他看的特别清楚。   这么一想,觉着家里边儿这母老虎,实在是无趣的紧。   起身出门,很快朝轧钢厂去了。   秦淮茹这会儿刚回到车间,纠察队的队长,郭大撇子就过来了。   “淮茹啊,一早上怎么样儿?   工作还适应不?”   郭大撇子说着话,右手搭在秦淮茹肩膀上,下意识的捏了捏。   嘿,软乎乎的。   这女人,果真是水做的。   就是不知道,用起来水灵不水灵。   郭大撇子心底儿暗自想着,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双眼下意识的的,瞥向秦淮茹胸前的俩儿大车灯。   觉着要是能摸一把,真是再好不过了。   “郭队长来了。”   秦淮茹笑眯眯的说道:   “我以前就是干这个的,哪有什么不适应的。”   现在是在车间,她自然不会浪费雪花膏,给这帮糙老爷们儿闻。   “嘿嘿,适应就好,适应就好。”   郭大撇子笑着,看了一眼秦淮茹压出来的零件儿,沉声说道:   “哎?这个零件儿,你压的可不标准儿。   走,进我办公室儿,我教教你。   就这样儿的,可交不了工。”   郭大撇子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就算是个傻子都知道什么意思。   秦淮茹脸上的笑容一僵,不经意的后退了一步:   “郭队长,我都是按照说明书操作的,以前也都是这个标准。   谢谢郭队长的好意了。”   郭大撇子被拒绝了,也不恼怒,当即点点头,笑着走开了。   秦淮茹心底暗自松了一口气儿。   如今,她搭上了胡科长这条线,招待的那都是有钱儿的主儿。   厂里边儿这些个糙老爷们儿,给的三瓜两枣儿,她还真看不上。   一旁的二大爷,见郭大撇子的过来搭讪秦淮茹的时候,脸色难看的厉害。   不过,见秦淮茹拒绝对方,顿时心底儿乐开了花儿。   瞅摸着郭大撇子走了,自己又凑了过去:   “淮茹,要不还是我教教你吧,你这一个女人干这个,确实有点儿吃力。”   PS:今天加更一章,痛苦并快乐着。。。   感谢大家对本书的喜欢,票票砸一波。   秦淮茹看着二大爷那张油腻腻的脸,心里边儿直犯恶心。   但是,她向来不得罪人,于是笑着说道:   “多谢二大爷了,我这边儿也快压完了。下次有问题了,您再教我。”   “哎哎,那我先去忙活儿了。”   二大爷尴尬的笑了笑,转身去自己工位了。   昨儿晚上,秦淮茹琢磨了一夜,觉着自己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儿了。   以前,她目光短浅,周围全都是些糙老爷们儿。   出手最大方的,要数许大茂了。   但是,那家伙儿精明的厉害,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   其他人都是抠抠搜搜,连张飞票都弄不到。   飞票是全国各地通用的票,拿到鸽儿市,很值钱。   如今,她认识了胡建设。   那些人,虽然也挺着个大肚子,一个个看向自己色眯眯的。   但是,耐不住人家出手大方。   所以,她必须要把自己“装”起来。   最起码,不能再跟厂里边儿这些泥腿子纠缠不清。   说白了,就是自己身价儿高了,不能再干些掉价儿的事儿。   下了班,她刚出了轧钢厂大门没多久,就见胡建设在一条巷子口,朝她招手儿。   秦淮茹左右看了一眼儿,见没什么人,这才小跑两步过来:   “胡科长,你怎么过来了?”   “嘿嘿,淮茹,我现在可不是科长了,今儿带你去个好地方。”   胡建设笑着,看着四下没有,顺手在秦淮茹脸上摸了一把。   “德行!”   秦淮茹白了胡建设一眼,跟着他一块儿走了。   她没注意到,自己好大儿棒梗,正抱着一堆烂菜叶子,站在后边儿看着呢。   棒梗面无表情的看着那男人,一手搂着他妈,一手给他妈兜里塞了几张大团结。   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明白了点什么。   这些日子,他去菜市场捡烂菜叶子,也听到一些老娘们儿、小媳妇说话。   她们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没有男人人人欺。   她们说,要给孩子多打算,存钱备房娶媳妇。   棒梗不由的想起了他妈,他说是他妈不愿意过苦日子。   可是,如今想想,她妈就算有钱了,家里还是吃的那些,他妈都舍不得给自个儿买一身新衣服。   是不是,他妈也把钱存起来,也要供他上学,给他准备房子,娶媳妇?   又想起娄婶儿跟他说的:大人们做很多事情,自有他们自己的考虑。   想到这些事情,棒梗感觉眼眶红红的,又想掉眼泪了。   最终,看着她妈渐行渐远的背影,站在原地带愣愣的。   回到家,奶奶在炕上坐着,小当和槐花在院子里玩。   “大孙子回来了?”   贾章氏笑眯眯的下了炕,伸手要摸摸棒梗的头。   棒梗下意识的偏头躲过了:   “奶,我饿了,你做饭给我们吃吧。”   棒梗说了一句,自己去暖壶倒水喝。   “奶今儿身子不舒服,等你妈回来做。”   贾章氏随口说了一句,又上了炕,拿起鞋底开始纳。   棒梗转头看了自己奶奶一眼,径自出了屋子去喂鸡。   正巧,看见娄母正在收拾屋子。   “娄奶奶,您过来了?”   棒梗很有礼貌的问了一声儿。   “哎,棒梗,真是个好孩子。”   娄母笑着夸了一句,手上的动作一点儿也不停。   扫了炕,又拿了面盆儿,舀了面,开始和面。   棒梗有些奇怪:   “娄奶奶,平常不都是我何叔儿做饭吗?   怎么今天您过来做了?”   娄母笑了笑,解释道:   “这不,你娄婶儿昨个儿上医院检查,说是肚子里有宝宝了。   我这怕她累着了,过来搭把手。   你何叔儿毕竟是个男人,粗手粗脚的,难免有照应不到的地方。”   棒梗听了,忍不住说道:   “娄奶奶,您可真是个好人儿。”   “哈哈,这孩子,都是一家人,互相帮衬着不是应该的吗?   什么好人不好人的。   你妈一个人带着仨儿孩子也不容易。   你平常也多帮着她一点,少让她操点儿心。”   娄母很喜欢棒梗,前些日子去她们家帮忙的时候,两人经常说话。   娄父不在家,娄母能有这么个人说话,自然开心。   “哎,我知道了娄奶奶,您放心吧。”   棒梗一边答应着,一边把鸡窝清理干净,又把烂菜叶子放进去。   关上鸡笼的时候,手里边儿多了四个鸡蛋。   “娄奶奶,这是您家的俩儿鸡蛋。”   他拿出两个鸡蛋递给娄母,自己拿了两个回家去了。   贾章氏一见自己大孙子拿了鸡蛋回家,顿时高兴起来:   “哎,大孙子,今儿又得了俩儿鸡蛋?   要不,晚上奶奶给你炒鸡蛋吃?   咱俩儿一人一个,我大孙子正长身体呢,可不能缺嘴儿。”   说着话儿,下了炕去接棒梗手上的鸡蛋。   棒梗后退了一步:“奶,这鸡蛋不能吃,要留着卖钱呢。”   贾章氏面色一僵,讪笑两声儿,出门去叫小当和槐花了:   “你们两个丫头片子,别在外边儿野了。”   棒梗看着奶奶这样儿,再看看隔壁的娄奶奶。   心底儿更加能理解他妈的不容易了。   想到这儿,自个儿蹲到灶台下去生火。   他虽然不会干别的,但是烧火热水洗菜都会。   贾章氏一进屋儿,就见自己宝贝孙子在生火,立刻“哎吆”了一声儿:   “我的大孙子诶,你可是我老贾唯一的独苗儿,怎么能围着灶台转悠呢?”   棒梗抬头看了贾章氏一眼:   “那您怎么不做饭?   我妈上一天班回来,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   贾章氏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又舍不得大孙子干活,只能自己也忙活儿起来。   隔壁,何雨柱下班的时候,就见丈母娘已经把面和好了,菜也切了,正准备炒呢。   “妈,您怎么来了?   可别忙活儿了,坐下休息一会儿吧。   哪有让您上门儿干活儿的道理?”   娄母笑了笑:   “什么道理不道理的,晓娥现在怀孕了,头三个月要格外注意。   你工作也忙,总有顾不上的时候,我过来帮衬着点儿。”   “嘿嘿,这要我亲妈在,也就做到这样儿了。”   何雨柱笑着,麻利的洗了手,进了厨房开始炒菜。   油下锅,葱姜蒜爆香,西红柿下锅。   何雨柱转身去拿豆腐,见丈母娘正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   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笑着说道:   “妈,您要是没事儿,以后就多过来看看。   我们家也没个长辈帮衬着,我和晓娥毕竟年轻。   头一遭怀孕,也怕有顾及不到的地方。”   何雨柱知道,丈母娘这是一个人在家呆着无聊。   用后世的话来说,那就是空巢老人。   “哎,妈一天在家也没什么事儿。   你们要忙不过来,就招呼一声儿。”   娄母点头说着话儿,脸上重新露出笑脸儿。   人老了,就是希望身边儿能有个说话的人。   何雨柱炒好了菜,媳妇也回来了。   “妈,您过来了?我爸呢?”   娄晓娥洗了手,娄母已经给她倒了一杯水。   “你爸一天天的忙的不见影儿,回家也没个点儿。”   见着自己的女儿,娄母脸上的笑容明显多了。   “妈,你以后一个人就不用开火了,来这边儿吃吧。”   娄晓娥知道,母亲一个人在家呆着无趣儿,还不如过来和自己一块儿。   人到了年纪,就爱热闹。   “傻孩子,你说什么呢?   妈又不是没饭吃,过来给你们帮帮忙就行了。”   娄母虽然很想跟女儿一块儿生活,但也知道轻重。   “妈,您总是瞎想一些乱七八糟的。”   娄晓娥笑着拉住母亲的手,小声嘀咕道:   “你放心吧,柱子哥不是那样儿的人。   等我生孩子了,还要您帮着给带呢。”   “哎哎,妈一定帮忙,一定帮忙。”   娄母一听要自己帮着带孩子,顿时笑开了花。   一家人吃了饭,直等娄父回来的时候,娄母才回了家。   两口子收拾了锅灶,坐在客厅说话。   “柱子哥,街道上这些天不太平,乱七八糟的事儿很多。   你晚上回家的时候,可小心着点儿。”   娄晓娥在街道办上班。   这些日子经常有人上街道办,说晚上回家的时候被抢了。   还有一些大姑娘,路上被几个小混混围了。   虽然没出什么大事儿,但那姑娘也被吓的不轻。   “嗯,以后下班了等我一会儿,我去接你。”   何雨柱觉着,勾魂婆婆那事儿,应该只是个开始。   后续,各路牛鬼神蛇可能都会往出冒儿,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不用,街道办有两个同事儿,也在咱们这一片儿。   我下班了都跟她们一块儿走的。”   娄晓娥摇头拒绝了,她不想在街道办搞特殊。   因为她的成分,很多同事表面笑呵呵,暗地里不知道怎么说她呢。   只不过,碍于有王主任撑腰,不敢针对自己罢了。   “也行,你自个儿小心着点儿。”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见秦淮茹从月亮门进来了。   “柱子哥,她怎么这个点儿才下班?”   娄晓娥单纯的就是好奇儿,没有其他意思。   “早下了,是有其他事儿呢。”   何雨柱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他看过原剧情,了解秦淮茹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虽然见识浅薄,但野心很大。   原剧情中,因为有傻柱儿一直拉帮套,所以她能保持住一定的“尺度。”   可现在,没了傻柱儿,她只能自力更生。   尤其是碰上胡建设这样儿的,自然不会轻易放手。   不过,何雨柱也不会因此低看或者高看她一眼。   本来,这个年代,日子就不好过。   秦淮茹怎么活,是她自己的事儿。   反正,只要不来折腾自己,怎么着都成。   一夜无话,第二天何雨柱一如既往的早起做饭。   高考已经完了,雨水也该去上学了。   送妹妹去了公交站坐上车之后,何雨柱又去了轧钢厂上班。   没了胡科长,农场那边儿的负责人,送来的菜、肉,不管是质量还是数量,都不差。   就连小食堂用到的鸡鸭鱼肉,也全能弄过来了。   中午,李副厂长把何雨柱叫到办公室:   “柱子,怎么样儿,对科长的位置,有想法吗?”   李副厂长开门见山,为了保住胡建设,杨夫人亲自去找了他媳妇。   杨厂长这边也做出了妥协,放手后勤科。   “我这食堂主任才做了几天,上去不合适。”   何雨柱直接摇头拒绝,现在这食堂主任,厨房领班,都是他一个。   他觉着,这样儿挺好。   “真没想法?”   李副厂长眯着眼睛,确认了一遍。   “上星期天,我媳妇上医院检查,怀孕了。   我就想多在家照顾照顾她,等她安安稳稳的生了孩子,再考虑其他的。”   自从老丈人和孟姨夫搭上关系之后,他的后顾之忧彻底没了。   现在,只需要安安稳稳的,做好这个食堂主任就成。   站的高了,要付出的自然就要多了。   何雨柱自认不是那当官的料儿,只要能踏踏实实过日子就成。   “成,那我就不多说了。”   李副厂长点点头:   “晚上上家给你拿点儿好东西,给弟妹好好补补身子。”   “哎,这个好,我一定去!”   何雨柱一听有东西拿,立刻笑起来了。   “瞧瞧你这德行!”   李副厂长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何雨柱起身出了办公室。   下午没事儿,何雨柱早早回家。   丈母娘刚过来,正帮着收拾呢。   “妈,您过来了。”   何雨柱笑着说了一声儿,洗了手,从五斗柜里拿了米:   “咱今儿吃大米,成不?”   “成,你们想吃啥就吃啥。”   娄母笑着点头,跟女婿一块儿进厨房,帮着摘菜。   两人说说笑笑,等菜上桌儿的时候,娄晓娥也回来了。   “嘿,妈,您看,您这闺女就是个有口福的。   菜刚出锅,她就回来了。”   何雨柱笑着调侃了一句,娄母也忍不住笑了。   娄晓娥洗了手,上桌吃饭的时候,娄父又从外边儿进来了。   “哎,爸,今儿这么早?”   娄晓娥有点儿意外,平常他爸的是天黑才到家呢。   “嗯,今儿没事儿,回来的早。”   娄父应了一声儿,虽然露了笑脸,但脸色并不好看。   何雨柱又去厨房给老丈人拿了一副碗筷,这才重新坐下:   “爸,是有什么事儿吗?”   娄静斋微微摇头,叹了口气儿:   “没什么事儿,就是农场里边儿有个工人,昨儿下班回家的时候,没了。   今天,市公安局的去农场问话了。”   “怎么个事儿?”   何雨柱、娄晓娥、娄母三人相视一眼,都有些吃惊。   “公安局的也没多说,只说是昨儿回家的时候,遇着强人,让刀子攮了。   只不过,他走的那条路,太偏僻了,没人发现。   要是及时送医院,兴许还能救回来。”   娄静斋解释两句,   虽说是下班回家的路上,娄静斋也给这人发了一百块抚恤金。   他搞这个农场,暗地里盼着出事儿的人多了去了,事事都要处理妥当。   “晓娥,以后下班要小心着点儿。不行,那班就别上了。”   娄静斋最担心的,还是自己的女儿。   “爸,你放心吧,这个事儿我和柱子哥商量过了。   我们单位有两个大姐,也住这一块儿,我每天下班跟她们一块儿走。”   娄晓娥知道父亲担心自己,但是她真的很喜欢这份工作。   虽然不赚钱,但是她觉着自己每天过的很充实,很有意义。   “爸,反倒是你,候叔儿现在不在你身边了,你每天回家那么晚,还是要小心一些。”   娄晓娥最担心的还是自己的父亲。   毕竟,他们家以前是资本家,有心人一打听就知道了,很容易被人盯上。   “放心,我今天晚上和阿贵说了,让他以后还跟着我。”   娄静斋知道轻重,从不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   “嗯,还是要候叔儿跟着,万一有个什么事儿,也能照应一二。”   何雨柱也附和了一句,觉着这种时候,还是小命要紧儿。   一家人吃了饭,又说了一会儿话。   主要是娄父在说,大伙儿在听。   他今天早上去了军区,关于部队物资的事情,已经谈的差不多了。   部队用的量很大,而且有些物资要保证一年四季都能供应。   好在,那位负责拍板的孟领导,虽然没给高价,但也没压价。   娄静斋直接就和对方签了文件,按了手印儿,把这个事情敲定了。   从女儿嫁给何雨柱到现在,娄静斋的人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尤其是听了女婿的话,办这个农场,他觉着是走的最正确的一步。   今儿他签了这个字,就相当于是把一张护身符,牢牢的焊死在身上。   第二天早上,院里大伙儿,该上班上班,该洗衣服洗衣服。   秦淮茹一早就到了车间。   昨儿晚上,她又失眠了。   昨天下午,胡建设带她去了一个偏僻的小院。   小院儿外边儿看着不起眼,但里面布置的很好。   三间正房,两间偏房,里边儿的家具,一看就是好东西。   更神奇的是,那房间的卧室里,竟然还有一个大浴缸。   而且,只要生了火,水龙头就能流出热水。   秦淮茹以前只听别人说过这样儿的房子,这还是第一次见。   在浴缸里伺候了胡建设一下午,胡建设眯着眼睛直哼哼。   从浴缸爬出来的时候,腿儿都软了。   老话说的真不错儿,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当然,这些都不是秦淮茹失眠的理由。   真正让秦淮茹失眠的是,完事以后,胡建设和她说的话:   “淮茹,咱们这关系,有什么话儿,我就敞开了跟了你说。   我现在也没个正儿八经的活计,所以准备跟着一个朋友做事儿。   你也甭问我做什么,什么赚钱做什么。   你要愿意和我合作,咱就七三分,我七,你三。   当然,如果你愿意出更多力,我再许你一,六四。”   秦淮茹不傻,她知道胡建设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但是,这个事情太大,她脑子里乱哄哄的,又不能找个人商量。   “当然,我也不逼你,你慢慢想,星期天给我回复就行。”   胡建设说完,笑眯眯的捏了捏秦淮茹的脸:   “你的处境,我也清楚,确实不容易。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这个机会有多不容易。”   说完,他就出门了:   “小院儿的钥匙,就是大门右边儿的一块砖头下压着,要想通了,就来这儿找我。”   一早上,她心不在焉的操作着机器,压着零件,只感觉烦躁的厉害。   正巧儿,这时候二大爷过来,满脸关心的拍了拍秦淮茹的肩膀:   “淮茹啊,你这一早上魂不守舍的,是有什么心事儿吗?   不妨说出来,我帮你想想办法。”   “啊?”   秦淮茹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见是二大爷,笑着说道:   “二大爷啊,吓我一跳儿。   我没事儿,您忙您自个儿吧。”   “淮茹,你看看,这都是一个院儿的,我又是院里边儿的二大爷。   我们这怎么还生分了?”   二大爷这些日子过的很不舒坦。   自从二大妈回来之后,淮茹就再没上他家吃过鸡蛋。   他这……这心口儿,真是疼的厉害。   而自家那母老虎,仗着有娘家人撑腰,一天天对自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肚子大的蹲都蹲不下,还见天儿的跟自己要钱儿。   这些日子,他每天晚上搂着自家母老虎,都是闭着眼睛,把她想成小淮茹。   可偏偏,母老虎还时不时的要发声儿,一次次提醒着自己,她不是自己的小淮茹。   今儿,实在是忍不住了。   “今儿下班,我去菜市场买上一斤鸡蛋,咱再喝几盅,你觉着怎么样儿?”   二大爷知道淮茹喜欢吃鸡蛋,今儿特地下了血本儿。   秦淮茹心中暗自翻了个白眼,但脸上还是笑吟吟的:   “二大爷,多谢您好意了。   我下午还有事儿,您买了鸡蛋,给二大妈吃吧。”   二大爷被噎的说不出话来,讪笑着还想说点什么,却见老欧从那边过来了。   老欧是他们一个车间的工人,平常就跟在郭大撇子身边儿。   车间里的工人,背地里都不叫他老欧,叫他老狗。   “秦淮茹,郭大队长叫你去趟办公室。”   老欧说这话的时候,眉宇间带着几分猥琐的笑,那意思再明白不过。   秦淮茹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   郭大撇子这个王八蛋,他还没完没了了?   她正想着怎么应付呢,却见身边的二大爷,义愤填膺的瞪着老欧:   “老狗,别以为大伙儿不知道郭大撇子的真面目!   淮茹一个女同志,把她叫到办公室,孤男寡女的,想干什么?   走,你在前头带路,我跟淮茹一块儿去!”   二大爷昂首挺胸,大义凛然,趁机给秦淮茹使了个眼色。   一副“天塌下来有我顶着”的英雄模样儿。   老欧一听刘海忠这老家伙儿竟然叫他老狗,顿时就急眼了:   “刘海忠,你好大的胆子!   走,既然你也想去,那就一块儿去!”   说罢,不等秦淮茹答复,径自前头领路走了。   秦淮茹看着二大爷那模样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悄悄拉了拉二大爷衣角儿,小声说道:   “二大爷,待会儿要是有什么事儿,你可一定要保护好我!   我就全指着你了。”   那模样儿,可真叫一个楚楚可怜,深情款款。   二大爷见状,顿时兽血沸腾,觉着郭大撇子什么的,都不算个事儿。   一分钟以后,二大爷从郭队长办公室出来了。   确实不是个事儿。   不过,不是郭大撇子不是个事儿,而是他二大爷不是个事儿。   “怎么着?刘海忠,刚从卫生科调回来,又开始怀念那垃圾厂的味儿了?”   老欧的速度比老狗快多了。   等二大爷和秦淮茹进了办公室,他已经把二大爷的壮举,添油加醋的和郭大队长说了一遍。   所以,刘海忠一进办公室还没开口,郭大撇子就先开口了。   “这……”   二大爷一听这话,脑瓜子“嗡嗡”的,直接懵了。   “呵。”   郭大撇子轻笑一声儿:   “要么,您过来给我擦擦鞋面儿上的灰,回车间去。   要么,我这儿开一张罚条,您去卫生科再拾掇一个星期垃圾场?”   二大爷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蹲在地上,用自己袖子给郭大撇子擦了鞋面儿,麻溜儿的出了办公室。   一边儿的秦淮茹,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儿,嘴巴微微张着。   她知道二大爷是个什么料儿,但没想到的是:   就他那纸盒子下边儿撑俩儿椅子腿儿的身材,是怎么蹲的那么利索,滚的那么圆润的?   老欧是个识趣儿的,二大爷出去的时候,他也低眉顺眼儿的出去了。   郭大撇子笑着起身,走到秦淮茹面前。   见她那张红润的小嘴还微微张着,不由心头一阵火热。   下意识的,就伸出一根手指头捅进去了。   秦淮茹嘴里多了个东西,立马回过神来,   正好迎上郭大撇子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瞬间红了脸。   郭大撇子顺势在她舌头上点了点,这才把手指头来。   完事儿,还凑在鼻子前闻了闻:   “嘿嘿,淮茹,怪不得大伙儿都说你香呢,果真是香!”   秦淮茹心底儿暗骂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骂二大爷,还是在骂郭大撇子。   不过,她知道,自己要还想在车间干,就要拿下眼前这家伙儿。   要不然,这家伙儿会一直给自己穿小鞋。   “郭大队长,你想干什么?”   秦淮茹深谙欲拒还迎的道理,说话的瞬间,脸上已多了几分畏惧。   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淮茹啊!”   郭大撇子对于秦淮茹脸上的畏惧,很满意。   他向前走一步,秦淮茹往后退一步,直到退至墙上,秦淮茹退无可退。   “你是个聪明人儿,你觉着刘海忠那家伙儿,能给你你想要的吗?”   郭大撇子双手捏住秦淮茹的肩膀,将秦淮茹死死固定在眼前。   一颗大脑袋,凑到秦淮茹面前,鼻尖几乎要顶在秦淮茹鼻尖上了。   秦淮茹脸色发白,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眼眶往下落,浑身忍不住的颤抖着。   自从认识胡建设以后,她对车间这些工人,就没那么多心思了。   可是,如今,郭大撇子这个人,她避无可避。   此时此刻,她的脑子转的跟陀螺似乎的,思忖着怎么对付这家伙儿。   郭大撇子见秦淮茹这副娇滴滴、羞怯怯的模样儿,心跳的跟擂鼓似的。   只恨不得,现在就……   但是,他还保留着一分理智。知道这是在办公室,不能太过分。   双手放开秦淮茹的肩膀,右手顺势捏住秦淮茹的下巴,力气很大。   秦淮茹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浑身抖的更厉害。   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郭大撇子手背上,郭大撇子脸上的笑意更浓:   “中午休息的时候,找个机会来我办公室。”   丢下这么一句话,他放开秦淮茹,后退了一步。   秦淮茹满脸惊恐,逃也似的开门出去了。   郭大撇子非常满意这个效果。   看着秦淮茹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似乎在怀念刚才的感觉。   秦淮茹一出办公室,走了几步就擦干眼泪,脸上再无一点儿害怕:   “郭大撇子,你给老娘等着,老娘一定要弄死你!”   恶狠狠的骂了一句,秦淮茹四下看了看,收敛凶恶。   眉宇间带上一丝显而易见的委屈,径自朝自己的工位走去。   所过之处,一众工人都朝她看过来。   几个女工盯着她的背影,暗自嘀咕着:   “这个狐狸精,狐媚子,又在那儿勾人了。”   “哼,装着这么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给谁看?   谁不知道她家男人死了快两年了,这会儿巴不得有个男人呢。”   三三两两的男工,则一边儿在秦淮茹身上打量着,一边贼眉鼠眼的笑着:   “哎,你们说,秦寡妇厉害,还是郭大队长技高一筹?”   “这还用说吗,这才进去多一会儿就完事了,这不高下立判吗?”   “嘿嘿嘿,要我说,郭大队长也就看着厉害!”   秦淮茹对这些污言秽语充耳不闻。   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径自去了后厨找何雨柱。   一见面,眼泪“哗啦啦”的就落在胸前衣服上,湿了一片儿。   “柱子……柱子……”   秦淮茹开口叫了两声儿,再也忍不住,“呜呜”哭出声儿来。   “哎哎哎,秦姐,您这又是闹的哪一出啊?   我可没招你惹你啊!”   何雨柱最怕秦淮茹来找自己,一来准没好事儿。   如今,见她这副模样儿和做派,就知道肯定是有麻烦事儿。   而且,还不是个小麻烦。   这会儿,小食堂的各位领导刚刚坐下吃饭。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把这女人怎么着了呢。   “柱子,我知道,我以前不是人,对不住你。   可是,我知道错了,我想改正,想要做个好人。   你看在我们孤儿寡母的份上,可怜可怜我,帮帮我吧。”   秦淮茹一边哭一边说,声音非常清晰的传到小食堂一众领导耳朵里。   一众领导也没了吃饭的心思,都安静的坐着吃瓜儿。   秦淮茹,这个女人在轧钢厂那可是鼎鼎有名啊!   整个厂里边儿的男人,谁对这个女人没动过点儿心思?   “哎哎哎,秦姐,您这,您这先起来说话成不成?   到底是个什么事儿,您先说说。”   何雨柱这会儿回过味儿来了:   秦淮茹这不是来找自己的,她这是来找小食堂那些领导的。   得儿,只要不是来找自己麻烦就成。   她既然想唱出戏,自己就帮她搭一搭这台子。   毕竟,何雨柱也想吃个瓜。   得儿,只要不是来找自己麻烦就成。   她既然想唱出戏,自己就帮她搭一搭这台子。   毕竟,何雨柱也想吃个瓜。   秦淮茹面露喜色,朝何雨柱投了个感激的眼神儿。   接下来,她一五一十的,把郭大撇子如何欺负自己的事情说了一遍儿。   末了,还声泪俱下的补充道:   “我知道,以前是我糊涂了。   我们家东旭突然走了,丢下一个婆婆和仨儿孩子,我实在是没办法,走投无路了。   可是,上次的事儿之后,我想明白了,日子就算过的再苦,也不能干糊涂事儿。   我就想好好做人,怎么就这么难啊?”   何雨柱这才知道,原来走了个二大爷,又来了个郭大撇子。   不过,他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秦淮茹。   要说,秦淮茹能想到这个招儿,他只是有一点点意外的话。   刚才那一番话,可就令他非常意外了。   以秦淮茹的本事儿,是压根说不出这么一番话儿的。   这背后,定然是有高人指路啊!   不过,他也不管这些。   戏演完了,他象征性的安慰了几句,送走了秦淮茹。   当天下午,郭大撇子就被罚去扫公厕了。   通知一下来,原本风言风语,几乎要炸锅的轧钢厂,一下子就平静的如同一滩死水。   大伙儿都见识到了秦淮茹的手段,不敢再乱说话。   就算心里边儿有千万个想法,这会儿也只能偃旗息鼓了。   下午,何雨柱到家的时候,发现跟着虎仨拜师学艺的,刘光福和刘光当俩兄弟正往后院走呢。   手上还拎着烟酒,虽然不值什么钱儿,但也算一番心意。   “嘿,光福,光天,有些日子不见了,长高不少啊。”   两人转过身,见何雨柱笑吟吟的走过来,顿时露出笑脸:   “柱子哥,您下班了?”   “柱子哥好。”   “嘿嘿,不错不错儿,出去这么些日子,长进了不少。”   何雨柱笑着拍拍两人肩膀:   “得儿,赶紧儿回家吧。”   “嗯。”   两人应了一声儿,拎着东西往后院走。   娄晓娥和二大爷是前后脚儿回来的,娄晓娥进屋洗手,刚上桌吃饭,就听后院传出阵阵嘈杂声儿。   今天,娄母没有过来,只有何雨柱、娄晓娥和聋老太太三人一块儿吃饭。   透过玻璃窗往外边儿看,就见二大爷拿着火钳子追着光福和光天打:   “两个小兔崽子,回来干什么?怎么不死外边儿去?   正好儿,你们不回来,我还省两顿饭钱儿!”   二大爷怒骂着,挥舞着手里的火钳子,追到中院儿。   以往跟着一块儿帮腔的二大妈,这会儿急的直抹眼泪儿:   “他爸,你这是干什么呀?   孩子好容易回来一趟儿,还给你带了东西,好好的打他们干什么?”   二大妈说着话,还一边儿撕扯着二大爷。   “滚,你个老娘们儿家家的瞎掺和什么?   你要长能跟儿了,也跟着他们一块儿滚!   老子不缺他们那两口儿猫尿!”   到了中院,一大爷也看不过去了,皱着眉朝二大爷开口:   “老刘,干什么呢你这是?   孩子这么小就知道孝敬,当爹妈的高兴都来不及,孬好是一片孝心。   哪有嫌弃的道理?”   二大爷瞥了一大爷一眼,没有接这话茬儿。   道理谁不知道?   但是,想想今儿在厂长里边儿受的那腌臜气儿,总得儿有个出处儿。   今儿正好这俩小兔崽子回来了,好让他们知道知道,这个家谁说了算!   他拿着火钳子指着光福和光当俩儿兄弟,怒骂道:   “两个小兔崽子,怎么着儿?翅膀硬了?   还是觉着有人给撑腰,老子就不敢打你们了?   我告儿你们,滚了就别回来,以后再让我见着儿,见一次我打一次!”   何雨柱脸一黑,这是在捎带他呢,也不惯着,抬头看向两兄弟:   “光福,光当,圣贤都说了,母慈子才孝,不过搁你们老子身上也一样。   我呸,自己不慈,还舔着个大脸说孩子们不孝,叫满院儿的人都听听,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   二大爷气的头顶冒烟,脸颊上的肉乱颤,但硬生生的忍下了这口气。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何主任呢?   刘光福和刘光当俩儿兄弟满脸悲戚,“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爸,妈,以后,你们自己保重身体,下次回来再看你们。”   说罢,“砰砰砰”磕了三个头,起身走了。   “滚犊子,有能跟儿了,这辈子都别回来!”   二大爷愤怒的把手里的火钳子丢出去,转身回家。   二大妈却是哭着,追向自己的俩儿子:   “光福,光当……”   她这些日子算是看明白了,刘海忠这个王八蛋,就不是个人儿。   还是这俩儿子能靠得住。   到前院儿的时候,二大妈终于出追上了两个儿子。   “光福,光当啊,以前是妈对不住你们,妈知道错了。”   二大妈张开左右手,把两个儿子抱着,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这些日子,她能感觉到,刘海忠的心,压根儿都不在自己身上。   就连晚上,做那事儿的时候,他嘴里都在叫秦淮茹那个小妖精儿。   平常在家里边儿,对自己那不是骂就是打。   她不想离婚,只能这么忍着。   好在,秦淮茹这些日子安分的很,不上家来恶心她。   “妈,别哭了。”   刘光福安慰了自己妈一句,心头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什么。   二大妈也知道自己失态了,擦擦眼泪,强笑着:   “哎哎,你们两个在外边儿,要互相照应着点儿。   跟着师傅好好学手艺儿,将来也能混口饭吃。”   说着话,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放在手心打开,里边儿放着五张大团结。   “妈没用,帮不了你们什么。   这钱是妈这些日子攒下来的,你们在外边儿不能没钱儿,拿着。”   二大妈说着,把五十块钱递给刘光福:   “光福,你是当哥的,一定要照顾好弟弟。”   “妈,我们不要,师傅每个月还给我们一块五的零花钱。   我们吃喝不花,用不着儿。”   兄弟俩儿个见了五张大团结,说不心动是假的。   但是,这些日子跟着师傅学手艺儿,到处跑,多少也明白了一些道理。   知道自己妈在家里过的也不容易,觉着不能拿她这钱。   刘光当跟着自己哥哥,他说要就要,他说不要就不要。   二大妈一听这话,顿时又开始流眼泪。   这一次,是欣慰的眼泪。   母子推搡了好一阵子,最后刘光福拿了二十块钱,又把师傅家的位置告诉二大妈。   让她有事儿去那儿找他们。   二大妈回去的时候路过中院,见何雨柱家正在吃饭。   稍微犹豫一下,还是进了何雨柱家:   “二大妈来了。”   娄晓娥笑着问了一声儿,心底儿有些尴尬。   正赶上吃饭,这让二大妈坐下吃吧,没准备她的份儿。   不让她吃吧,又不好看。   “哎,柱子,二大妈没别的意思,就是跟你道声谢。   谢谢你,给光福和光当俩儿孩子找了条出路。”   都说人在低谷才能看清很多事情。   现在的二大妈,就是这样儿的。   “妈,您回来了?洗手吃饭吧。”   秦淮茹一进家门,就见自己儿子笑着给她打了水,让她洗手。   “棒梗,你奶今儿做饭了?”   秦淮茹放下随身带的布包,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嗯,是我和我奶一块儿做的。”   棒梗应了一声儿,见秦淮茹洗了手,又端着搪瓷脸盆去倒水:   “妈,以后只要我在家,您下班就吃现成的。”   “棒梗,你……你不怪妈了吗?”   秦淮茹有些吃惊的看着自己儿子,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   话一出口,就后悔儿了。   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妈……”   棒梗沉沉叫了一声儿,突然低下了头:   “妈,以前是我不懂事儿,我以后不会惹您生气了。   娄婶儿说的对,您做事儿有您自己的想法。   我还小……”   棒梗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其实心底儿挣扎的厉害。   就私心而言,他是真的不想让他妈变成这个样子。   可是……   “棒梗……”   秦淮茹哽咽着,叫了一声儿子。   这一刻,只感觉为了孩子,让她干什么都成儿。   晚饭之后,把家里边儿收拾妥当了,秦淮茹最终决定去找胡建设。   不管怎么样儿,她都要挣钱,要挣很多钱。   给棒梗存学费,存房子,存老婆本儿!   棒梗早早进了自己小屋儿趴在被窝里,竖起耳朵听着他妈又要出门儿的动静,眼泪不停的流。   秦淮茹到了小院儿的时候,屋子里不只有胡建设。   还有另外两个她从没见过的中年男人。   这两个男人,一个光头,脸上有一道三寸长的刀疤,看着特别吓人。   还有一个,五短身材,小眼睛,看她的时候,像刀子在身上刮。   “淮茹来了?”   胡建设笑眯眯的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坐在自己身边儿:   “这位是光头哥,这位是五哥。”   说完,又朝两人笑道:   “这就是我跟你们说过的淮茹。你们看看,人怎么样儿?”   秦淮茹下意识的朝胡建设靠了靠。   这两人给她的感觉很不好,她发自本能的感到畏惧。   胡建设察觉到她的紧张,一把搂住她的肩膀,笑着道:   “淮茹,你既然今天过来了,光头哥和五哥以后就是自己人了。   你不要害怕。”   “哎,光头哥好,五哥好。”   秦淮茹定了定神儿,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叫了声人儿。   “嗯,不错,就她了。”   光头哥和五哥盯着秦淮茹看了两眼儿,彼此相视一眼儿,点头应下。   晚上,何雨柱把锅灶洗完,陪着媳妇说了一会儿话,就准备去卧室和媳妇看书。   前些日子,他在图书馆见着了一本金瓶梅,就带回来放床头了。   闲来无事儿,也可以翻一翻,权当解闷。   娄晓娥见着的时候,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脸颊羞的通红儿。   何雨柱有时候也真是纳闷儿:   这孩子都有了,怎么媳妇还这么害羞?   咳咳,言归正传。   媳妇这些日子不能折腾,配合的也不太好,他还是不要胡思乱想的好。   两口子刚准备进卧室儿,就听外边儿有人敲门。   何雨柱让媳妇先进屋儿,自己去开门。   来人是前院儿的老蒋,何雨柱微微一愣:   “蒋叔儿?”   “哎哎,柱子。”   老蒋也住前院儿,两个小子,一个女儿。   大小子蒋中比雨水大一岁,已经初中毕业了。二小子蒋国和女儿蒋佳还在上学。   平常都是关起门过日子,不掺和院儿里边儿的事儿。   “蒋叔儿,您坐。”   何雨柱指指茶几后的椅子,请他坐下,又去拿杯子给他泡茶。   “柱子,别忙儿了,我今儿过来是有点儿事儿。”   老蒋是个实在人,见何雨柱要泡茶,连忙儿起身拦住了。   何雨柱笑了笑,给倒了杯水,也坐下:   “哎,蒋叔儿,您说。”   老蒋先是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红包,推到何雨柱身边儿:   “柱子,这都一个院儿的,蒋叔儿也不跟你整虚的。   小中这孩子,也不是个上学的料儿,中考成绩不咋地,我琢磨着,给他找个工作。   这事儿,我私下里去问过三大爷,所以今儿晚上贸然找上门儿了。”   说到这儿,他又拿出一个大红包,里边儿厚厚的一沓:   “我知道,要一千块钱儿。你看看,能不能帮着跑跑?”   何雨柱看着老蒋笑了笑,把两个红包都推了回去:   “蒋叔儿,三大爷可能每跟您说清楚儿。   这钱是给办事儿那人的,事儿能不能办,得看人家。”   他倒不是不想给办,反正一个院儿的。   方子森那家伙儿,专门明码标价办这个的,赚谁的钱不是赚。   只不过,他不想掺和这些事儿。   老梁听了这话,也不推辞,直接把那大红包又收起来:   “柱子,你是个敞亮人儿,叔儿也不能让你自己倒贴。   你这找人办事儿,不得好烟好酒的送着点儿,还要搭人情?   这个红包,你应该收着。”   老蒋把那小红包又推到何雨柱面前儿。   何雨柱看了看红包,里边儿少说也有二百块钱。   现在,找人办事儿,都是这个行情儿。   没看出来,这个老蒋儿很会办事儿啊!   “成,您要这么说,那这钱儿我就先收着。   明儿我给您问问去,有消息了我找您。”   何雨柱收了红包,送走老蒋,这才进卧室睡觉。   早上,何雨柱照例早起做饭。   今儿吃糖三角、蒸玉米、红薯和鸡蛋汤。   自从媳妇怀孕之后,何雨柱变着花样儿的做。   什么花卷、馒头、肉包、菜团儿、豆汁儿、小米粥、南瓜粥等等,一个星期都不重样儿。   连带着,老太太也有口福了。   送媳妇去了街道办,他骑着辆二八大杠,晃晃悠悠的到了轧钢厂。   这会儿工人们基本都上班了,何雨柱到食堂的时候,一众厨工已经开始忙活儿了。   马华嘿嘿笑着凑上来,神秘兮兮的说道:   “师傅,今儿厂里边儿有件大事儿,您知道吗?”   “什么事儿?”   何雨柱看了马华一眼,不明所以。   “后勤科,新上任的科长,您知道是谁吗?”   “新上任的科长?”   何雨柱迟疑的看了马华一眼:   “是谁?”   “黄力豪。”   马华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黄力豪?”   何雨柱想了想,这个名字怎么感觉有点儿熟悉又陌生?   “黄干事,就是那位黄干事啊!”   马华一脸“我就知道你是这个表情”的模样儿。   何雨柱直接懵了。   黄力豪?他不是胡建设的人吗?   他记得李副厂长和自己说过,后勤科科长的这个名额,是落到他这边儿的。   他怎么会让黄力豪上位?   “您是不是特好奇?”   马华一脸神秘的看着何雨柱,挤眉弄眼的,脸上就差写着“来问我吧”四个字。   何雨柱看了马华一眼儿,决定拿出一点儿吃瓜群众的诚意:   “你知道?”   马华朝何雨柱靠近几步,在他耳边小声嘀咕道:   “我听别人说,黄科长给李副厂长送了重礼。”   何雨柱听了这话,笑着拍拍马华的肩膀:   “赶紧儿干活去吧。”   马华离开后,何雨柱在脑子里仔细琢磨着这个事儿:   黄干事是胡建设的心腹,胡建设的那些赚钱渠道,他肯定知道一些。   想要让李副厂长点头,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估计,那份“重礼”只是敲门砖,后边儿的“分红”才是黄干事的真正礼物。   毕竟,杨厂长承诺放手后勤,胡建设又下台了,那么底下儿的人只能向李副厂长靠拢。   黄力豪应该就是,拿着胡科长以前的赚钱渠道,去和李副厂长合作。   送进口袋的钱,李副厂长自然不会拒绝。   不过,这些都跟他没关系。   下午,下班回家的时候,丈母娘已经把饭菜准备的差不多。   何雨柱洗了个手,把菜炒出来,去后院儿叫了聋老太太。   没一会儿,媳妇也到家了,脸上笑吟吟的,看着很高兴儿。   “嘿,媳妇,今儿这么高兴儿?”   何雨柱把面条和菜端上餐桌,给媳妇打了洗手水。   娄晓娥边洗手边说道:   “哈哈,我在巷子口碰上于莉了,她跟我说今天收拾收拾,明儿就和解放搬老李那屋儿了。   虽说,三大爷和三大妈人都不错儿,但是住一个屋儿,难免有些不方便。”   于莉和娄晓娥关系不错,白天虽然各自上班,见不着人儿,但下午经常一块儿说话。   再加上,两个人都怀孕了,月份差不多,自然也很多小话儿说。   听于莉说能自己住,她自然为自己这个好朋友高兴。   何雨柱笑笑没说话。   要是按照原剧情走,于莉两口子,日子过的可不是一般的憋屈。   一家人吃饭的时候,棒梗正在灶台上忙活儿着。   这几天,他已经跟他奶奶学的差不多了。   贾章氏连着做了几天饭,就开始叫唤腰疼腿困。   当然,也不觉着他们老贾家的独苗儿,不能见天儿的围着灶台转。   做饭的时候,自己找个小板凳坐在大孙子身边儿指导。   秦淮茹到家,看到自己儿子灰头土脸的蹲在灶台下做饭,肚子里的火“噌”的一下就冒出来了。   不过,她并没有立刻发作,而是放下小布包,帮着儿子做饭。   贾章氏似乎有点儿尴尬,见儿媳妇回来了,赶紧儿从小板凳上站起来:   “淮茹,来,赶紧儿吃饭。”   隔壁,何雨柱家刚刚吃完饭,他把三位女士赶出厨房,自己收拾锅灶。   刚收拾差不多,就听后院儿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声音儿。   出了屋门儿一看,就见二大爷手里拿着鸡毛掸子,二大妈拿着火钳子,正在互殴着往中院走。   看那样儿,显然是二大妈吃亏了。   脸上、肩膀上都被抽出几道青紫色的印子,有的地方还渗血了。   二大爷胳膊上虽说有几道红印儿,但是二大妈动手的时候收着力儿了。   “刘海忠,你个老家伙儿,这日子没法过了。”   二大妈怒骂着,泪眼婆娑的往中院儿跑。   二大爷在后边儿追,海绵宝宝的身体颤颤巍巍,何雨柱都担心他会撑不住摔了:   “你个败家老娘们儿,怎么着,回家连口热乎儿的都没有,你还有理了?”   他一边儿说着话,一边儿挥舞着手里的鸡毛掸子,要打二大妈。   二大妈几步跑到中院,直接来到一大爷家门口儿:   “一大爷,您可要给我做主啊!”   一大爷刚吃完饭,这会儿正抱着女儿准备去巷子口溜达呢。   结果,屋门儿一开,就碰着二大妈,脸都黑了。   “我说他二大妈,这是又怎么着了?”   一大妈在围裙上擦了擦双手,赶紧儿出来看。   二大妈一见一大妈,,顿时就哭起来了:   “他一大妈,我的命,真的好苦啊!   刘海忠那老家伙儿,他就不是个人儿!”   二大妈一见一大妈,就跟见了自己亲妈一样儿,嚎啕大哭。   吓的灵犀小脸煞白,又往一大爷怀里缩了缩。   一大爷的脸更黑了。   你说你说话就说话,干嘛要吓唬小孩儿啊?   一大妈正想开口劝慰几句,就听外边儿二大爷搁那叫唤儿:   “我告儿你,不想过了就滚蛋。   我刘海忠还就不稀罕你了,你爱怎么着怎么着!”   刘海忠这些日子也回过味儿来了:   这老娘们儿嘴里边儿叫唤着离婚离婚。   实际上,她就是在那将自己呢!   哼,一大把年纪了,离婚了她还想再找一个?   真当自个儿是人儿淮茹呢?   而他刘海忠,好歹也是厂里边儿的七级工,工资在那儿摆着呢。   说句难听的,再找个年轻漂亮的,也不是不可能!   二大妈听了这话,也不回嘴,只是不停的哭。   她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就她那些娘家人儿,有钱儿的时候她就是姐。   这要真离婚了,估计连个住儿的地儿都找不着。   “易忠海,怎么着,你这是要插手我们家家务事儿?”   刘海忠皱着眉头看向易忠海。   他现在可不是那个,拾掇垃圾场的刘海忠了。   一大爷皱皱眉头,心说:“我才不想掺和你家的事儿呢。”   可是,现在二大妈就在他家儿,他总不能撵人吧?   “二大爷,都是一个院儿的,孩子都仨儿了,你这是干什么?   都说家和万事兴,你这三天两头的,不怕院里的小辈儿们笑话?”   一大爷这最后一句,算是说到二大爷心坎儿上了。   他好歹也是院里边儿的二大爷,别的不怕,就怕后辈儿笑话。   丢面儿!   “成,看在一大爷的面儿上,我啥也不说了。”   二大爷看了一大爷一眼,又看向二大妈:   “行了,你个败家老娘们儿,赶紧儿回家做饭去!   也不怕别人笑话!”   PS:加更一章   娄母这些日子经常来女婿家帮忙儿,也算是见着“大世面”了。   对于院子里这些个狗屁倒灶的事儿,早就见怪不怪了。   这会儿看完热闹,又叮嘱女儿女婿:   “柱子,晓娥,你们还年轻,好好过日子。   可千万别跟着,掺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说完,又似不放心的朝聋老太太恳求道:   “老太太,这俩儿孩子上头没个大人帮衬着,满院儿就您这么一个长辈儿。   可要烦您平常多照应着点儿了。”   娄母这也是一片苦心。   “我说晓娥他娘你就放心吧,这俩儿娃娃鬼精儿鬼精儿的,不会跟着胡来的。”   聋老太太心里边儿也高兴,这耷拉孙儿可真没白疼儿。   这些日子,她觉着自个儿的身子骨儿都硬朗不少了。   “等明年儿,晓娥生个大胖孩子,咱们这儿就勤等着享福喽。”   娄母一听这话,顿时也是眉开眼笑。   这眼瞅着,女儿也快要当妈了。   女婿又是这么个知冷知热的人儿,她是打心底儿的高兴。   何雨柱送聋老太太回了后院儿,出来的时候刚好碰上许大茂两口子。   凤莲现在的肚子圆鼓鼓的,气色也很不错儿。   这会儿正吃完饭,公婆两口子准备出去走走,消消食儿呢。   “嘿,傻柱儿,我告儿你啊,我许大茂有儿子了。”   许大茂看见何雨柱从聋老太太屋里边儿出来,得意洋洋的朝他招呼儿:   “昨个儿,我带凤莲上医院检查了。   那大夫说了,是个带把儿的!”   何雨柱看着许大茂的那股儿得意劲儿,觉着自己眼前看什么都绿色儿的。   深绿、墨绿、淡绿、浅绿、青青草原绿、克莱因高级绿。   “嘿,绿……咳咳,傻帽儿,恭喜啊。”   何雨柱笑眯眯的说了一句,心底儿暗叫一声儿:   “MD,差点儿说秃噜嘴了。”   许大茂本来高兴的很,结果一听那句“傻帽儿”顿时就黑了脸儿。   “行了大茂,赶紧儿走吧,待会儿黑天儿了。”   凤莲转头看了何雨柱一眼,那眼神很有深意。   何雨柱权当没看见,回了个笑容,也出了后院儿,回自己屋儿了。   送走丈母娘,娄晓娥要去给于莉帮着搬家,何雨柱自然不能让媳妇动手。   两口子一块儿去了前院儿,三大爷一家已经在忙活儿了。   老李家的那间偏小的屋儿,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大概四十多平,后边儿隔出一个小房间,前边儿是灶台、桌子、柜子等东西。   说起来,要搬的东西也不多。   毕竟,他们不开火儿,财米油盐的,还跟三大爷家一块儿。   关于老李家这两间屋儿的分配,三大爷也是开过全家大会的。   解放找工作,花光了家底儿。   所以,老李两间屋儿,四十多平的给解放,五十多平的以后给解成。   解旷还小,解娣是女孩子,不用考虑房子的事儿。   阎解放两口子自然没意见。   “嘿,解成,恭喜啊。”   何雨柱笑着打了声招呼儿,示意媳妇离远一点儿,自己上手帮忙搬五斗柜。   “嘿嘿,柱子哥。”   闫解成这会儿正忙的满头大汗,笑着应了一声儿,就继续使劲儿。   以前的柜子,那可都是真材实料。   纯实木的,何雨柱这样儿的体格儿搬起来都费劲儿。   不过,有了他的加入,三大爷和俩儿子总算是轻省了许多。   一直到天擦黑儿,几人才忙活儿完了。   三大妈给大伙儿准备了茶水,又给娄晓娥抓了两把瓜子。   三大爷则表示,星期天上他家喝酒。   两口子回了家,洗漱完之后,又看了一会儿书,去卧室睡觉了。   一觉到天亮,何雨柱照例早起,给媳妇做了萝卜丸子,煮了白粥,切了细碎的肉末和青菜。   又热了几个馒头,腌了一点儿咸菜。   吃完饭,送媳妇上班,又是新的一天。   虽然日复一日,简单无趣,但何雨柱却最喜欢这样儿的日子。   唯有一样,就是街道上越来越乱了。   这次中考过后,街道上的年轻小子明显多了。   成群结队的,有的蹬着崭新的二八大杠,有的蹬着半新不旧的二八大杠。   总有那么一两个,二八大杠后座儿上,带着一个女孩子。   前边儿蹬车的小伙儿,两条腿儿都快冒烟儿了,额头上的汗就跟刚淋过雨似的。   但却丝毫不影响脸上的那股得意劲儿了。   有几次,何雨柱甚至看见有些年轻小伙儿,袖子里踹着长长的钢叉。   这玩意儿,虽然不是管制刀具,但威力可一点儿都不比砍刀小。   简单点儿说,就是一根中空的钢管,中间砍断,断口的位置,锯子出一个叉形。   一叉子入肉,那就跟割开血管放血差不离。   特种兵的玩意儿!   有时候,下班经过一条条巷子,都能见着不少年轻小伙儿在茬架。   甚至,就连何雨柱发财的那一片破旧的四合院,也成了这些人茬架的不二选择。   何雨柱尽量避开这些人,早上送媳妇,下午没事儿早点儿出发接媳妇。   没办法,媳妇现在怀着孕,要一万分的小心。   今天星期六,何雨柱先是去公交站接了妹妹何雨水。   返回街道办的时候,媳妇刚好下班儿。   虽说何雨柱有自行车,但是仨人一辆,也是没办法。   最后,只能推着自行车,仨人儿腿儿着回家。   “哥,你说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雨水皱着眉头:“   这些日子,我们学校附近,也乱糟糟的。   幸亏小姨让学校保卫科的全校巡查,就这样儿还有同学被打伤。”   说实话,她是真怕了。   以前的时候,放学还跟几个女同学去外边儿转转。   自从有一个高一的女生,被几个小混子围了之后,她就再也不敢去了。   “放心吧,会有人管的。”   何雨柱除了能说这么一句,再没有别的说道:   “你们俩儿以后也小心着点儿,我抽空接送,可别自个儿走。”   三人边走边说,不知不觉的,感觉身前多了几个人。   抬头一看,原来面前竟然站了五六个精神小伙儿。   梳着一水儿的三七分,蓝色半截袖儿,军绿裤,解放鞋。   站在最中间的一个,看着十六七岁,这会儿正笑眯眯的盯着何雨水看:   “雨水,这么巧啊,在这儿见着你了。”   何雨水一见这个人,脸“唰”的一下子就白了。   下意识的朝自己哥哥身后缩了缩:   “成三强,你想干什么?”   那个叫成三强的年轻男子,只是“嘿嘿”笑着不说话。   身边儿站着的一个女孩子,看起来十四五岁,留着长发,径自开口了:   “哎呀,雨水,你这是干什么呀?   都是一个学校的,三强哥就是想让你跟我们一块儿玩玩,吃个饭。   你这副表情是怎么回事?   怎么着,难不成还怕我们三强哥把你吃了不成?”   这女孩子说的话,显然得到了大伙儿的认同:   “是啊雨水,三强哥就是想请你吃个饭而已,你可不能不赏脸儿。”   说这话的,是另外一个身材瘦削的小个子。   脸上长着两个黑痦子,尖嘴猴腮的,活脱脱一个猴子成精儿。   “成三强,尤丽丽,我早就说过了,我不想跟你们吃饭。   请你们让开,我和我哥、嫂子要回家了。”   何雨水沉着脸,冷冷说了一句。   何雨柱这会儿回过神儿来了,刚想开口说话,就听那成三强开了腔:   “哎?原来是大舅哥和嫂子啊?真是幸会幸会。   大舅哥你好,我叫成三强!”   这货说着话儿,竟然伸手跟何雨柱握手。   何雨柱皮笑肉不笑的伸手,握住成三强的手:   “幸会幸会啊!”   “咔嚓,咔嚓。”   两声清脆的响儿,就跟熊猫啃竹子似的声音儿,简直脆到人骨头缝里边儿去了。   “啊……”   随即便是一道杀猪般的惨叫声儿,响彻整条街道。   路上行人,只是停下看了一眼儿,又都匆匆走开了。   就见成三强面色白的跟纸儿一样儿,额头冷汗如瀑,嘴唇哆嗦个不停。   他的右手,直接被他口中的这位“大舅哥”捏的变了形,就跟鸡爪儿似的。   刚才那个脆儿,就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艹,并肩子上。 ”   “靠,这王八蛋竟敢茬我们老大!”   “打断他一条胳膊。”   这会儿,几个精神小伙儿终于回过神来了,一个个张牙舞爪大叫着。   “哗啦啦”溜出袖子里边儿的钢管,“呼啦啦”冲向何雨柱。   “雨水,扶着你嫂子往后退!”   何雨柱面色一沉,说话的功夫放开自行车,向前两步,迎了上去。   眼见着那明晃晃的钢叉就要叉他肚子上,何雨柱侧身一躲,右手伸出,直接抓住边上一根儿。   顺势一带,将剩余三根尽数格挡。   随即,右腿抬起,照着一个人肚子直接踹了出去。   “砰”,那精神小伙儿直接跌出了两丈远,落在地上的时候,身体还抽搐两下。   这,还是何雨柱脚下留了力气儿。   要不然,一脚就能要了这小子的命儿。   剩下三个精神小伙儿,见着儿这一幕,正大张着嘴巴,就感觉身子一轻。   肚子像是挨了一记八十的大锤,等回过神儿来的时候 ,人已经在两丈外了。   就剩那没有动手的女生尤丽丽,站在原地吓的面色惨白。   双腿筛糠似的摆,站都站不稳儿。   何雨柱朝她走了几步,定定的看着她,沉声开口:   “以后,离雨水远一点儿。我可不是什么不打女人的君子!”   “嗯嗯嗯……呜呜呜……”   尤丽丽拼命的点着头,大滴大滴的眼泪从脸庞落下,却死死捂着嘴,不敢让自己发出声儿。   何雨柱又看了她一眼,径自朝不远处的成三强走过去。   成三强是第一个飞出去的,这会儿已经挣扎着爬起来了。   不过,依旧弯着腰,感觉肚子里像有一把火在烧,疼的厉害。   见何雨柱靠近,忍不住的向后倒退着。   “你叫成三强是吧?”   何雨柱见他后退,就站在原地不动,淡淡开开:   “我叫何雨柱,是雨水的哥哥。   住在南锣鼓巷99号四合院,中院正屋儿那一间儿。   你要想算账,就来找我,我全盘接着!   要是再让我知道,你骚扰雨水,我一定拿着这玩意儿,叉了你的第三条腿儿!”   说着,瞄了一眼儿地上七零八落的钢叉,转身就走。   身后的何雨水和娄晓娥两人看着何雨柱,眼神那叫一个亮晶晶。   闪的都快断电了!   “哇塞,哥,你太厉害了!”   雨水一边儿扶起自行车,一边满脸崇拜的看向自己哥哥。   何雨柱笑了笑:   “行了,回家吧,以后有什么事儿要告诉我,别一个人憋着。”   “嗯,我知道了,哥。”   何雨水重重的点点头,脸上已经笑开了花儿。   娄晓娥抓起何雨柱的手看了看,见没受伤,这才放心。   到四合院的时候,娄母已经准备好了饭菜。   虽然都是家常便饭,但一家人吃的那叫一个香儿。   今儿娄父回来的早儿,连带着候叔儿也一块儿吃了饭。   娄晓娥把今儿遇上的事情说了一遍儿,娄父、娄母得知自己女婿这么勇猛,心底儿更是高兴。   吃完饭,雨水去自己房间复习,聋老太太也回了后院儿,娄母陪着自己女儿说话。   “晓娥,今儿我跟一大妈说话,你们前院儿的老李,俩小子都出事儿了。”   娄晓娥先是一愣,随即便笑笑:   “妈,这个事儿我知道,柱子哥说应该是吃枪子儿了。”   “你知道?”   娄母吃了一惊儿,她可是听一大妈说,这个事儿老李瞒的严严实实。   闫解放往老李家搬的时候,大伙儿虽说嘴上说着好听话儿,实际上心底儿都纳闷儿呢。   合着,这是人儿三大爷提前知道情况,把老李那两间屋儿弄手里边儿了。   “雨水那对象梁晓兵,就在派出所上班。   老李前些日子找过柱子,柱子帮着让他进去看了看孩子。   梁晓兵能力有限,就能帮这么多。   柱子哥让老李去其他渠道想想办法。   后来,老李再没来,没过多久,三大爷就来问买屋子的事儿。”   娄晓娥三言两语解释了几句,娄母这才点点头:   “诶,也是造孽啊。   你说,年纪轻轻俩儿孩子,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   竟然要吃枪子儿。”   娄父刚把候叔儿送走,刚一进屋儿就听着这个事儿了,很是好奇的,随口问道:   “什么吃枪子儿了?”   娄母便把这个事儿,简单说了两句儿。   谁知道,娄父一听这个,顿时变了脸色,赶紧儿钻厨房找何雨柱去了。   娄父刚一进去就把何雨柱拉出来,还朝娄母说道:   “你进去收拾收拾,我和柱子说点儿事儿。”   “哎。”   娄母虽然满脸诧异,但还是答应一声儿,起身去厨房收拾了。   何雨柱跟老丈人坐在茶几上,娄晓娥给两人泡了茶。   “爸,怎么个事儿啊?”   娄静斋脸色很不好看,端着茶杯润了润唇,深吸一口气儿,这才开口:   “我手头上儿,有一批古董。一个相熟的朋友,说是暂时没找着地儿,让我帮着保管。”   这样儿的事情,在他们这个圈子很常见。   毕竟,有些东西来路不怎么正,借个安全的地儿放几天,等渠道通了就转手。   当然,东西不是白放的,他要收半成的利润。   “谁的?”   何雨柱一听这个事儿,顿时就意识到麻烦了。   “方渐鸿,红星食品厂的大股东。”   娄静斋一说这个名字,何雨柱就想起来了:   那会儿,他才刚刚穿越,李副厂长加班的时候,请的客人中就有方渐鸿。   “他现在出事儿了没有?”   何雨柱不想问古董是哪儿弄的。   这年头儿成批的古董,摆不上台面的,除了地底下儿出来的,还能从哪儿来。   “不太清楚,他这些日子一直在筹谋出国的事儿。   我也忙儿,好些日子没见着他了。   刚才也是听晓娥说起,我才想起有这么一档子事儿。”   娄静斋说起这个,也是不停的叹气儿。   他这些日子忙的厉害,竟然把这些要命儿的事儿给忘记了。   何雨柱略一沉吟,随即问道:   “你们当时有什么文件没有?知道这个事儿的人,多不多?”   娄静斋仔细想了想:   “文件倒是有,不过走的是餐厅合作的合同,上头拿不住什么证据。   这些个事儿,都是你候叔儿一手办的,没别人知道。”   “这就好办!”   何雨柱点点头:   “东西我先收着,完事儿你去见见那位方老板。   告诉他,想保住东西,就不要乱说话。”   娄静斋有些疑惑的看了自家女婿一眼儿:   “这个事儿,能成吗?我担心……”   何雨柱笑了笑:“爸,您是担心他急着出国,要把东西转给你?”   娄静斋点点头。   不过,很快他脸上的担忧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笑容:   “成,我明儿去找他。   今儿晚上,咱们先去仓库一趟儿!”   东西放在女婿这儿,绝对安全。   到时候,不管对方有什么证据,找不到脏物,都是白搭!   当然,方渐鸿要是栽了,他也有手段能给递话儿。   反正,手里捏着这么一批古董,方渐鸿就算要吃枪子儿,他还有老婆孩子呢。   解决了心事儿,娄静斋总算是放心下来。   从四合院回去的时候,天色都黑了。   星期天早上,何雨柱早早起来做了饭,想着吃完了带着媳妇上百货市场逛逛去。   要说女人啊,不管是什么年代,都爱逛街。   这是天性,流淌在血液中的基因,永远也抹不掉儿。   两口子吃了饭,骑着自行车出了门。   这会儿虽说太阳刚刚冒头儿,但是街上的人可真不少。   巷子两边儿的早点儿摊子上,热气腾腾,都是馒头包子的香味儿。   麦香味儿,肉香味儿混杂在一块儿,不住的勾动着行人肚子里的馋虫儿。   街道上,男女老少都已经出了门儿,怀里揣着各种各样而的票券,上供销社排队买东西去。   星期一到星期六,大伙儿都在上班,只有星期天才有时间买东西。   何雨柱骑着崭新的二八大杠,后座儿带着漂亮的媳妇,一路上浪的头都快掉了。   到了百货大楼,找了个地儿,把自行车停了,陪着媳妇进了百货大楼。   百货大楼这会儿刚开门,人还不多。   媳妇虽然还没显怀,但内心深处的母爱,已经泛滥的像奔腾不息的长江、黄河。   整整一个早上,都围着小孩儿的东西打转。   什么虎头三件套:虎头帽、虎头鞋、虎头枕头。   东北那边儿传过来的悠车子,说白了就跟现在的婴儿车差不多。   小孩放里边儿摇啊摇,摇到外婆桥那个。   拨浪鼓,翻跟斗儿的木鱼儿,铜铃铛,小金锁,小银锁,甚至连那学步车都看上了。   何雨柱真是哭笑不得。   整整一个早上,造了何雨柱近一个月的工资。   他虽然不心疼儿……真的,他一点儿都不心疼儿。   就是,有点儿凉哇哇的赶脚。   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出了百货商场。   两口子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何雨柱把东西收到空间,这才重新骑上自行车去吃饭。   百货大楼距离东来顺不远儿,两口子干脆上那儿吃点儿好的。   那儿的涮羊肉,是真心不错儿,媳妇也好这一口儿。   骑着自行车大概走了十分钟,就到了东来顺门口儿。   刚停好自行车,一帮人“呼啦啦”的就围上来了。   娄晓娥被吓了一跳儿,立刻抓住了何雨柱的胳膊。   何雨柱抬头一看,见领头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   男子身高至少一米八,粗手粗脚,块头很大。   “就,就是,是你昨儿对……对我弟……弟下下的手儿?”   这大块头儿说话瓮声瓮气的,就是有点儿结巴。   何雨柱这才看到,成三强正搁旁边儿站着呢。   “是啊,怎么着,你准备给他出头儿?”   何雨柱向前一步,把媳妇挡在身后。   “嘿,你,你……你丫的,的搁……ge街面上……扫听扫听。   这这这一片儿,谁谁丫的的,不不不知道我……二强哥的的大,大名儿?   你小子,敢……敢这么跟eng我,我二,二强哥说,说话?”   何雨柱的表情很纠结,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其实是个急性子。   此刻,他恨不得自己能当个嘴替,替成二强说话。   “你,你丫的,癞……癞蛤蟆打……啊,哈欠,好大的,口气儿!”   何雨柱也学着这位二强哥说了一句。   他发誓,他绝对不是歧视这个人。   就是,单纯的想让对方也体验体验这种,急的抓耳挠腮的感觉。   二强哥一听何雨柱学着自己说话,顿时就火冒三丈:   “你,你丫的,敢……敢学……学我二强哥……”   “说话。”   何雨柱实在等不及了,直接给他补充完整。   不等二强哥开口,何雨柱又继续说道:   “我这满大街的打听过,还真没听着有您这么一号人儿。   怎么着,您要怎么办,划个道儿出来,我接着就是。”   “那你,那你就……就,吃我一拳!”   这最后四个字,成二强说的非常通顺。   何雨柱面色一变,就见这成二强,挥舞着拳头,猛的轰向自己。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儿。   成二强一出手,何雨柱就知道这家伙儿练过。   不过,随着空间不断解析各种书籍,他的精神力也不断增加。   附加的一个好处儿就是,体质也在不断的被改进。   这会儿,他正好拿这个成二强练练手,看看自己到底儿是个什么情况。   只见他不闪不避,右手握拳,一步迈出。   “轰”的一声,两个拳头猛的撞在一块儿。   何雨柱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神色如常,不见丝毫变化。   反观成二强,出拳的右手,微微颤抖着,脸色都有点儿白。   明显是吃亏了。   “再来!”   不过,成二强明显不服输,他刚才动手的时候可是收着力儿了。   否则,一拳下去,直接能把人骨头干废了。   当然,这不是成二强心地善良,而是昨天何雨柱也没对他弟弟下死手。   要不然,他弟弟这会儿估计要在医院躺着了。   何雨柱发现,这家伙儿打架的时候,说话就不结巴了。   就听成二强话音落下的同时,又是一个大拳头朝自己轰过来。   好家伙儿,他都能听到拳风了!   何雨柱面色凝重,不敢怠慢,右手握拳,再次迎了上去。   “轰……”   两人硬碰硬,又是一拳。   这一次,何雨柱依旧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可成二强却是连连后退,整条胳膊都在开始颤抖。   额头上,大滴大滴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落。   “TMD,抄家伙儿,并肩子上!”   “草他娘的,这家伙儿竟敢对二强哥动手,大伙儿一块儿上!”   几个精神小伙儿叫嚷着,从怀里掏出钢叉,挥舞着就要一拥而上。   何雨柱面色阴沉,尽量护着自己媳妇,往后边儿退。   他倒是不怕这些人,主要是怕一个不小心伤到自己媳妇。   “住手!”   “住手!”   就在这时,两道冷哼声儿同时响起。   一众精神小伙儿,手中动作一僵,朝声音传来的地方一看。   发现有一声儿,是二强哥喊的。   还有一声儿,是不远处一个穿着白衬衣,深蓝色西装裤的小白脸喊的。   “二哥,你怕什么,兄弟们儿……”   成三强见自己二哥不让动手,顿时就急了。   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成二强一个蒲扇大的耳光,抽了过去。   “闭,闭嘴!”   成二强瞪了自己弟弟一眼,成三强脖子一缩,不敢再言语。   “柱子,弟妹,今儿巧了,在这儿碰着你们了。”   众人循着声音儿看去,就见刚才和二强哥一块儿喊“住手”的那小白脸儿,正笑吟吟的走过来。   小白脸身边儿还跟着一个黑脸汉子,看着三十来岁,那双招子,亮的过分。   “丁当,你怎么会在这儿?”   何雨柱转身一看,见来人正是丁当丁老板。   “嘿嘿,这地儿又不是你家的,怎么着,你能来我就不能来?”   丁当笑了笑,调侃了一句,目光在成二强等人身上扫过:   “怎么着,兄弟你这是遇上事儿了?”   何雨柱也笑了笑,看了一眼丁当的鼻子:   “你这鼻子看着好的差不离了。”   丁当笑着点头,朝东来顺努努嘴:   “怎么着?这是准备进去吃点儿?”   “嗯,晓娥怀孕了,要多补补。”   何雨柱说到这个,嘴巴忍不住咧开了。   “呦,这可是好事儿,弟妹,恭喜恭喜!”   丁当眼前一亮,顿时露了笑脸:   “成,那今儿这顿,哥哥我请!”   说罢,又看向成二强等人,刚想开口说话,就听身边那黑脸汉子,沉声说道:   “滚!”   “哎哎。”   成二强从见到这黑脸汉子,就吓的不停哆嗦。   这会儿听着这人发了话儿,顿时如蒙大赦,点头哈腰,转身就走。   底下小弟见大哥都被吓成这样儿,自然不敢再留下来,赶忙儿也跟着跑了。   四人进了东来顺,丁当径自进了一个包间,点了几个菜,又让娄晓娥点了几个爱吃的,这才说话。   “柱子,弟妹,这是盖老八。   老八,这是我兄弟柱子,弟妹娄晓娥。”   “老八同志,你好。”   何雨柱说了一句,娄晓娥也跟着点点头。   盖老八这人似乎不擅言辞,只是扯着嘴跟两人笑笑,也不说话。   只不过,那笑容,比哭都难看。   “哈哈哈,什么老八同志,你就叫他老八。”   丁当笑着说了一句,又替盖老八解释道:   “柱子,你别介意,他就这么个人。”   说完,又看向盖老八:   “你小子也是个有福的,你家老爷子那情况,请我兄弟去看看。”   盖老八一听这话,顿时面色一变,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几分人气儿。   他目光灼灼,看向丁当,正想说话,却朝门口看了一眼儿。   没一会儿,服务员进来上菜。   何雨柱下意识的看了这盖老八一眼,这人可比刚才那成二强厉害多了。   隔着那么远,就能听着服务员的脚步。   单是这份听力,就比一般人强了十倍不止。   等服务员上了菜,娄晓娥埋头吃饭,三个大男人边吃边说。   丁当看着盖老八,最先开口:   “老八,我这兄弟可是个清白人儿,今儿碰巧赶上了。   你把刚才那一档子事儿给他摆平了,我给你说个情,让他去看看你家老爷子。   以后,你们就两清儿了,怎么样儿?”   丁当这话开门见山,别说何雨柱听明白了,就连低头吃饭的娄晓娥都明白他的意思。   这盖老八,估计是道上儿混的。   家里边儿老爷子遇着事儿了,正想找个明白人儿呢。   “成。”   盖老八和丁当,那真是过命的交情。   这么多年下来,你救我, 我救你,现在也分不清谁欠谁了。   他了解丁当是个什么样儿的人儿。   所以,直接点头答应。   丁当这才转头看向何雨柱:   “兄弟,本来这个事儿不能麻烦你的。   谁知道今儿你给撞上了,也算有缘儿。   吃完了,要没事儿就跟哥哥我走一趟儿,看个病人,怎么样儿?”   何雨柱笑了笑:   “没事儿,老八帮我摆平今儿那事儿,我帮他是应该的。”   PS:大宝学校有几个同学确诊了,大宝又在上网课了,我的血压飙的厉害……   三言两语定下这个事儿,盖老八明显没了吃饭的兴致。   四人吃饱饭,丁当结了账,出了东来顺,老八朝路上招招手,就有一辆小汽车开过来了。   何雨柱看着那小汽车有点儿眼熟儿,等近了一看:   嘿,正是他老丈人先前开的那一辆儿!   盖老八问了何雨柱的地址,让那司机把自行车给送回家。   自己开着车,带着丁当和何雨柱两口子,去见老爷子。   盖老八之所以叫老八,是因为他在家里边儿排行老八。   上头七个哥哥,都是亲的。   何雨柱对这位老爷子的战斗力,那不是一般的佩服。   盖老八家住的是一座二进的四合院。   他们一家子住在这院儿子里头儿,没一个外人。   盖老八进了屋儿,碰见哥哥嫂嫂就打个招呼,也不多说。   老爷子住的,是院子里边儿的正屋儿。   盖老八进去的时候,屋子里正有个六十多岁的女人坐在炕边伺候着。   这女人虽然穿着简朴,但是保养的很好。   “妈,我带个朋友来看看我爸。”   盖老八朝那女人打了个招呼儿,丁当显然认识这女人,笑着说道:   “盖婶儿,您好。”   “哎,你们年轻人一块儿说话,我上外头儿去。”   盖夫人笑着应了一声儿,又笑着朝何雨柱夫妻点点头,出了门。   “何,何大夫,这就是我爸,您给看看。”   许是有求于人,盖老八这会儿的态度很好。   何雨柱也不废话,靠近炕边儿,看向炕上躺着的老人。   老人头发花白,双眼紧闭,脸色白惨惨的,很是吓人。   虽然是大夏天的,但这老人身上却盖着厚厚的棉花被子。   饶是这样儿,被子里的老人,依旧冷的直打哆嗦。   何雨柱掀开被角,抓住老人的手把了把脉,眉头忍不住皱了皱。   盖老八目不转睛的盯着何雨柱,见他皱眉,一颗心顿时就提起来了。   他爸这病,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家里边儿请了不少大夫,都说一入秋,估计人就不成了。   家里边儿为了这个事儿,急得都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儿。   把完脉,何雨柱给老爷子盖好被子,转头看向盖老八:   “都找谁看过?以前的大夫怎么说?”   盖老八看了一眼丁当,丁当当即说道:   “老八,柱子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   这病儿他要是看不了,估计这四九城你也找不着别人了。”   “找了廖国手和祖大夫看过,他们都说这是邪病,看不了。”   盖老八不知道何雨柱这么问的意思,但还是一五一十的说:   “他们两位给开了方子吊着命儿,但是治不了根儿。”   廖国手何雨柱知道,就是在全聚德和周老爷子讨论过李副厂长“隐疾”中的其中一位。   上次,自己给那位病重的大领导施针的时候,他老人家也在。   能请到这位出手,这盖家的能力,也担得起这“手眼通天”中的“手通天”了。   何雨柱点点头,再次皱了皱眉头:   “你们自家事儿,自家清楚。   我只是个大夫,所以只能给老爷子治这一次儿。   这个事儿的源头,还要请你们自己解决。”   盖老八一听他爸的病能治,也不管何雨柱说的什么话儿,当即点头如捣蒜,答应下来。   “哎哎,成成成。”   何雨柱点点头,什么也不说,走到老爷子炕边儿,让盖老八把老爷子扶起来。   何雨柱左手拿了个搪瓷缸子,右手并指如剑,在盖老爷子后背“砰砰砰”的急点数下。   就见,原本一直被冻的哆嗦的老爷子,面色突然一红,身子剧烈一颤。   “哇”的一口,吐出成人拳头大的,像浓痰一样儿的一块东西。   何雨柱眼疾手快,直接拿搪瓷缸子接住这东西,没让其落地。   这东西恶臭无比,仔细一看,里面还能看到一条条小虫子在不停蠕动着。   娄晓娥仔细一看,顿时恶心的不停干呕。   “弟妹,我们先去外边儿待会儿。”   丁当见状,立刻侧身挡住娄晓娥的视线,带着她退出屋儿。   盖老八盯着那团不停蠕动的,粘痰似的东西,脸色白的跟张纸一样儿。   “拿酒来!”   何雨柱直接朝他说了一句,盖老八反应很快,立刻走到五斗柜,打开柜门,拿了一瓶酒。   酒是好酒,五粮液,度数很高。   何雨柱接过,直接打开,咕嘟嘟的朝那搪瓷缸子里倒。   烈酒一沾,那些原本还不停蠕动的虫子,突然就像被定住了,一动不动。   倒了小半瓶,搪瓷缸子快满了,何雨柱又在炕边儿拿了个打火机,直接把烈酒点着了。   “轰”的一声儿,火苗窜了老高。   没一会儿,就发出“嗤嗤嗤”的,像是硫酸腐蚀金属的声音儿。   一股淡蓝色的白烟儿,从那搪瓷缸子里冒出来,散发出刺鼻的恶臭。   盖老八赶紧儿去开门开窗。   没办法儿,这个味道实在是太冲了,再不通通气儿,他就要被呛的流眼泪了。   看着拳头大小的一团,足足烧了近十五分钟才完事儿。   最后,搪瓷缸底上只剩下黑乎乎的一片,何雨柱还不放心,又倒了半搪瓷缸子酒烧。   确定再没有一只虫子还活着,他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儿。   “老爷子两个小时以后就会醒来,三天以内,只能喝米粥。   尤其是,不要吃肉,水一定要煮沸了喝,一点儿生水都不能掺。”   何雨柱一边儿说着话,一边儿把手里的五粮液给自己手上倒了一些。   又给盖老八也倒了一些,权当消毒。   没办法,那些个东西太邪性儿,他不敢大意。   “哎哎,一定照办,一定照办!”   盖老八学着何雨柱的样子,把酒在双手搓了两遍儿,一边儿不停的点头。   “三天之内,老爷子要受点儿罪,但是你一定要盯紧了。   要是有人心里边儿不落忍,犯了忌讳。   半个月之内,老爷子必死无疑,大罗神仙来也救不了。”   何雨柱说完这句话,就朝屋子外边儿走。   丁当和娄晓娥正在院子里等着,见他出来了,当即迎上来。   “怎么样儿了?”   丁当有些着急的问了一句。   “放心,没什么大问题了。”   何雨柱随口说了一句:   “行了,这边儿没事儿了,咱们回吧。”   盖老八当即要开车送人,何雨柱摆摆手:   “不用了,你回去盯着老爷子,记住我的话!”   何雨柱知道丁当和这盖老八关系不一般,这才一遍又一遍的叮嘱。   “成,咱们来日方长。”   盖老八也不客气,答应了一声儿,便请自己母亲送人出门儿。   出了院子,丁当实在是按捺不住心底儿的好奇,小声问道:   “柱子,盖老爷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儿?   他吐出来的那玩意儿,是什么东西,看着怪恶心的!”   何雨柱朝左右扫了一眼,见周围没什么人儿,这才压低声音说道:   “这位盖老爷子,应该是被江湖上的奇人异士算计了。   那东西,叫虫殃,算是巫蛊类的术法。   得亏老爷子身上煞气重,压着那些蛊虫,才能撑这么长时间。”   丁当一听这个,也知道轻重,不再多问。   不过,何雨柱对于这位盖老爷子的身份,也是好奇:   “这位盖老爷子,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毕竟,这四九城的官儿虽然多,但能请动廖老爷子,祖大夫的,可没多少。   “这位盖老爷子,江湖人送雅号,盖老帽儿。   据说是铁帽子王的后人,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听老辈人说,年轻时候是拉黄包车出身的,后来慢慢有了自己的车行。   解放以前,在四九城之内,漕帮之类的帮派,在他面前都是弟弟。   打仗的时候,靠着手底儿下的渠道,给国家立过汗马功劳的。   说不得,跟你老丈人还合作过。   就算是现在,这位盖老爷子那也是四九城的地下皇帝。   七个儿子,分散在全国各地发展,而且混的都不错儿。   就这老八,盖婶儿拿刀比着自个儿脖子,老爷子才把他留身边儿了。”   说到这儿,丁当忍不住笑起来了:   “以后街面上儿,有什么摆平不了的事儿,你找老八比找警察好使儿。”   说到这儿,何雨柱也听明白了:   合着,这位老爷子跟他老丈人一样儿,困难时期给国家立过功。   和丁当分开之后,两口子坐了公交车回家。   穿过月亮门,何雨柱就见自己自行车被擦的干干净净,立在门口。   “得儿,还是棋差一着。”   他忍不住拍拍自己脑门儿。   盖老八知道自家地址,以后有麻烦肯定还要来。   怪不得,他们走的时候,那家伙说“来日方长。”   诶,看来以后行事儿,还要多长个心眼儿。   回家简单洗漱一番,娄晓娥就进卧室睡觉去了。   最近这些日子,她很嗜睡,再加上今天确实忙活了一天。   何雨柱则在琢磨着,晚上吃点啥儿。   媳妇刚睡没一会儿,老丈人就急匆匆的跑过来了。   见女儿没在客厅,当即小声问道:   “柱子,晓娥睡着了?”   “嗯,爸,您今儿不忙儿?”   何雨柱这会儿见着老丈人,可真是有点儿意外。   换做往常,老丈人都是天擦黑儿才回来。   “有个事儿,想跟你念叨念叨。”   娄静斋得知女儿睡了,又放低声音说道:   “你妈刚才去农场找我了,说家里边儿丢钱了。”   “什么?”   何雨柱吃了一惊:   “家里边儿还有什么贵重东西吗?”   娄静斋赶紧摇头:   “家里边儿没其他东西,就有三百块钱。”   “这就好!”   何雨柱一听这个,顿时就放下心来。   他还以为,老丈人家里边儿藏着金条,被人拿捏了。   要知道,这个时候的政策,金银都是要上交兑换成人民币的。   “我现在有点儿摸不清,是不是被人给盯上了。”   娄静斋确实有点儿慌儿,毕竟他能有现在的这个局面不容易。   好容易抱住了“农场”这张护身符儿,这要一个不小心,阴沟里翻船,那可就悲剧了。   “没事儿,只要您家里边儿没东西,就不用怕这个!”   何雨柱了解老丈人的惶恐,当即安慰了一声,又问道:   “这个事儿,您报派出所没有?”   “报了。”   娄静斋点头:“你妈找上我,我从农场出来,直接就上了派出所。”   “您别慌,如果真是被人盯上了,对方估计就等着您自乱阵脚呢。”   何雨柱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往外边儿走:   “您这些日子,该干嘛干嘛,千万别找渠道听风声儿。   现在街面上儿乱的很,说不准儿只是个不开眼儿的小贼。   我去找人扫听扫听。”   “哎,你小心着点儿,我让你妈过来照应着点儿晓娥。”   娄父也起身,一块儿往外边儿走。   何雨柱骑着自行车上街,这种小偷小摸的事儿,要去找卫四爷。   卫四爷和徐七爷一样儿,都是混帮派出身的。   不过,两人不是一路的。   卫四爷结交的,都是些佛爷,顽主。   街面上那些个小偷小摸的,拿了钱以后,大头都孝敬了这些佛爷、顽主。   虽然,卫四爷不混这一行了,但消息肯定比一般人灵通。   话说,自从上次他摆酒的时候见了卫四爷一次,这些日子再没见着人儿。   今儿上门,自然不能空手。   何雨柱从空间拿了两瓶好酒,一盒点心,几个红彤彤的大苹果,到了卫四爷住的四合院。   中午时分,太阳毒的厉害。   卫四爷这会儿,正穿着个白背心,坐在竹椅上,摇晃着手里边儿的大扇子。   一见何雨柱上门,当即露了笑脸:   “嘿,爷们儿,今儿怎么上我这地儿来了?”   “嗐,四爷,瞧您这话儿说的,没事儿还不兴我来看看您?”   何雨柱笑着,跟着卫四爷进了屋儿。   卫明儿这会儿正搁家逗弄俩孩子呢,一见何雨柱来了,当即也笑着打招呼。   两个穿着开裆裤的小孩儿,晒的黢黑黢黑的,开口叫道:   “叔叔好。”   “叔叔好。”   “哎哎,好好,好孩子。”   何雨柱咧嘴笑着,手伸进裤兜。   假意做了个掏东西的动作,给俩孩子各拿了两块儿大白兔奶糖儿。   “谢谢叔叔。”   “谢谢叔叔。”   两个小孩儿一见大白兔奶糖,顿时笑的眯起了眼睛,接过糖,一边儿玩去了。   卫明也跟着一块儿进了屋儿,搬了炕桌,给何雨柱倒了茶:   “这大热天的,先喝口茶。   嘿嘿,你可别嫌弃,这茶叶还是上次你给我的呢。”   何雨柱也嘿嘿笑着,端起搪瓷缸子喝了一口儿,果然香!   三人又闲说几句,何雨柱就直接说明来意。   卫三爷和卫明,都知道何雨柱的老丈人是什么人物。   一听是他老丈人丢钱了,也意识到,娄静斋很可能是被人盯上了。   这种事儿,卫明不敢多说。   到他这一辈儿,基本不过问他爸的那些事儿,人际关系也不来往了。   他们老卫家到他这一代,算是彻底成了个清白人儿。   “这些日子,街面上乱的厉害。   一些个小年轻成群结队的冒出来,做事儿也不讲规矩。   所以,很多事情我们都不清楚儿。”   卫三爷这话说的虽然含蓄,但何雨柱已经明白了:   就最后这一句:很多事情我们都不清楚儿。   这个“我们”,代表的可不是卫三爷一个人,还有那些和他关系不错的佛爷、顽主。   “不过,你那老丈人是个什么身份儿,有心人一打听就知道了。   这种时候,还是要请公家出面儿才行。”   卫四爷这也算是在给何雨柱指路,何雨柱当即开口:   “多谢四爷,这事儿已经报派出所了。   不过,您也知道,我那老丈人,真是被整怕了,我这才过来跑这一趟儿。”   卫四爷笑了笑,没说话。   只不过,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苦涩。   娄静斋这样儿的红色资本家都被整怕了。   像他们这样儿的,帮派出身的,被整的更狠儿!   要不然,他也不会金盆洗手,让儿子学手艺儿。   从卫四爷家出来,何雨柱一路骑着自行车往家走。   刚上街没一会儿,就见一辆大敞篷从自己身边儿经过。   这可不是二八大杠,是真的越野大敞篷。   开这种车的,要么是部队,要么就是公安局。   他刻意避让一下,继续往前走。   却见那嘎斯大越野突然调了个头儿,追上何雨柱。   “柱子。”   后座上,有人在叫何雨柱。   何雨柱没搭理,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过见那嘎斯大敞篷停在自己面前,又有人叫自己:   “柱子。”   何雨柱这才停下自行车,定睛一看,叫自己的正是表姐夫,兵小兵。   “嘿,表姐夫,您这是忙什么呢?”   何雨柱有点儿好奇,这位可是市公安局侦查科的科长。   平日里忙的压根儿见不着人儿。   兵小兵笑了笑,最近街道上乱的很,已经发生了好几起恶性杀人事件。   但是,他们这边儿一点儿线索也找不到,这几天愁的他头发都快白了。   “刚准备去轧钢厂呢,正好半路碰上你了。”   兵小兵笑着,左右打量一眼儿:   “上车说话。”   何雨柱跟着坐上那辆嘎斯大敞篷,车门两边儿还有俩儿年轻后生在周围警戒。   兵小兵拿起后座上丢着的一个布袋子,从里边儿摸出一把土喷子。   就是自己做的那种,装填钢珠子打猎的那玩意儿。   何雨柱被吓了一跳儿,他活了这么多年,只在前世的电视上见过这玩意儿。   如今,这真家伙儿就摆在自己眼前,心脏忍不住“噗通噗通”的跳。   “这……姐夫,我可是拿你当亲姐夫的。   咱俩儿无冤无仇的,你可不能拿我当表弟啊!”   兵小兵一听这话,忍不住就笑了:   “行了,说正儿八经的,是让你看看这枪管儿。   一般的钢管儿,可受不住土喷子的威力,你虽说不在车间,但也是轧钢厂的。   看看,这东西,你们轧钢厂能不能出?”   何雨柱这才接过那土喷子,仔细看了一眼那枪管儿,又上手摸了摸。   “姐夫,这玩意儿,我也看不懂。   你既然不想去厂里边儿大张旗鼓的查,我给你叫个明白人儿问问,你看怎么样儿?”   兵小兵听何雨柱这么说,微微眯了眯眼睛:   “成,我在街道办李大爷那儿等着你们。”   何雨柱点头应下,知道兵小兵这是怕街上人多眼杂,被有心人看到。   下了嘎斯大敞篷,骑着自行车回了四合院。   回家的时候,媳妇睡醒了,丈母娘也过来了。   他喝了口水,打了声招呼,去了对门一大爷家。   要说轧钢厂能做出什么样儿的钢管,还有什么人,能比一大爷这位八级钳工更清楚?   八级钳工是什么概念?   用八个字概括:手锉航母,堪比机床。   一大爷听何雨柱说让陪着去一趟街道办,也没问什么事儿,一块儿出了门。   何雨柱骑着自行车,带着一大爷,没一会儿就到了街道办。   今天星期天,街道办没什么人。   兵小兵那辆嘎斯大敞篷不知道哪儿去了,他正在门卫室陪着李大爷说话。   李大爷对他爱答不理的,只顾着抽旱烟。   何雨柱走进门卫室,笑眯眯的从裤兜摸出一盒白色的烟放到桌子上:   “嘿,李大爷,今儿您尝尝我这好烟儿。”   这可是中华,白盒的中华。   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就俩儿字“特供”。   一大爷不懂这些,只当是盒好烟。   兵小兵一见这盒白中华,顿时来了兴致,满脸希冀的看向李大爷,脸上就差写着:   “李大爷您要不,您不要给我吧。”   李大爷伸手把烟收起来,瞪了何雨柱一眼:   “算你小子有良心,有什么事儿就赶紧儿说,我去溜溜。”   李大爷说着话,人已经出了门卫室。   兵小兵也收了脸上的笑容,把那土喷子拿出来,递给一大爷,让他好好看看。   一大爷不明所以,满脸惊愕。   何雨柱把兵小兵的身份给他说了,他才稍微放松了一点儿。   拿着那土喷子,摸了摸枪管,就立刻点头:   “这就是我们厂出的,其他分厂也弄不出来这么精细的活儿。”   兵小兵一听这个,双眼顿时亮起来,立刻向一大爷道谢:   “易同志,多谢您了,您可算是帮了我们大忙儿了。   这个事儿,还请您保密,不要告诉别人。”   “哎哎,警察同志您放心,我知道轻重。”   一大爷赶紧儿点头。   临走的时候,兵小兵下意识的看了何雨柱的裤兜一眼儿,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我今儿就带了这么一盒儿,赶明儿有空了给你拿一盒儿。”   何雨柱也不小气儿,反正那烟他空间里最少也有十几条。   当初给几位老爷子做饭的时候,家家都有谢礼儿。   “成,那我就等着了。”   兵小兵一听,顿时咧嘴笑起来。   何雨柱带着一大爷回去的路上,一大爷忍不住问道:   “柱子,那白盒的中华,是有个什么说道吗?”   那位警察同志,可是市公安局刑侦科的科长,怎么会特意要一盒烟儿?   PS:各位看官老爷们,砸一波票票过来啊。。。。   这几天大宝居家上网课,作者下星期加更好不?   两人回来的时候不着急,何雨柱推着自行车,一大爷在旁边走着。   听一大爷这么问,何雨柱嘿嘿笑着,又从兜里摸出一盒递给一大爷:   “一大爷,这可是好东西,我也不多,您尝个鲜儿。”   一大爷接了烟,仔细看了几眼,也没看出有什么特殊的门道。   “一大爷,这烟特殊就特殊在俩子字儿:特供!”   何雨柱说着话,推着自行车过马路。   一大爷一听“特供”俩字儿,拿烟的手颤了颤,差点儿掉地上了。   “特供?”   这东西……他咋听着这么玄乎呢?   “嘿嘿,一大爷,赶紧儿收好吧。”   何雨柱笑着提醒了一声儿,一大爷这才回过神来,跟着一块儿回了四合院。   直到进了屋儿,一大爷脑袋都“嗡嗡嗡”的,小灵犀叫了他几次都没听着儿。   “我说孩儿他爸,你这是怎么了?”   一大妈见自己老爷们儿,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儿,也有点儿担心。   “啊?”   一大爷这才回过神儿来,双眼茫然的看着一大妈和围着自己的俩儿孩子。   “你这是出去干什么了?回来就跟发癔症了一样儿,灵犀叫你也不搭理。”   一大妈见自家老爷们儿终于回神了,这才松了口气儿。   “没事儿,没事儿,刚才想事情想魔怔了。”   一大爷强行压下内心的滔天巨浪,扯出一个笑容说了一句。   随即,右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裤兜,赶紧儿把烟拿出来。   拿在手里边儿,又仔仔细细的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小心翼翼的拿着,去了五斗柜。   打开柜门,从最底下翻出一个做工精致的鎏金小木盒,木盒子上挂着一把小铜锁。   放下手中的白盒中华烟,解开裤腰带,从短裤上缝的贴身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打开小木盒。   木盒方方正正的,看着不大,里边儿整整齐齐的码着一沓沓钞票。   看那厚度,少说也有两千来块钱。   钞票下边儿,还压着两根小黄鱼儿,三个大元宝,算是一大爷的全部家当。   此时,一大爷又把手里那白盒中华,小心翼翼的放进小木盒子。   最后,盖上盒子,锁了铜锁,把钥匙又放回短裤兜里边儿,重新系好裤腰带。   做完这一切,一大爷才深深的吸了口气儿,像是完成了一项非常了不得的大事儿一样儿。   一大妈满脸奇怪的看着自家老爷们,只觉得他逢年过节的,给祖宗上坟都没这么精细过。   不过,也没多嘴问,径自做饭去了。   何雨柱自然不知道一大爷的这些举动,他回去的时候,家里边儿已经做好了饭。   饭桌上,他下意识的看了老丈人一眼,老丈人稍微摇摇头,他这才放心不少。   饭后,娄母陪着女儿又说了一会儿话,等到天擦黑儿了才跟娄父一块儿回家。   和何雨柱跟媳妇洗漱完,出屋儿倒水的时候,刚巧儿碰见秦淮茹从外边儿回来了。   “柱子,这都洗漱完了?”   秦淮茹心情不错儿,笑着跟何雨柱打了声儿招呼。   “哎,秦姐回来了。”   何雨柱应了一声儿,进了屋儿。   这些日子,秦淮茹早出晚归,下午基本都不在家吃儿。   不过,每次回家的时候,小布包里都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   院儿里边儿的长舌妇,有时候也会嘀嘀咕咕几句。   但大多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晚上,何雨柱抱着媳妇钻进被窝,媳妇的肚子已经鼓起来一些了。   何雨柱的胆子也大了一些,再加上这些日子,经常跟媳妇一块儿讨论金瓶梅的剧情。   媳妇总算是放开了一些,可把他乐坏了。   这不,刚一钻被窝,他那两只大手又不规矩了。   娄晓娥闭着眼睛哼哼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自家老爷们儿说着话儿。   “棒梗那孩子,我真有点儿担心他。”   “嗯?怎么了?”   何雨柱随口问了一句,见媳妇这会儿还有空想别人,手上不由加了几分力量。   “啊……”   娄晓娥忍不住叫了一声儿,狠狠掐了何雨柱一把,这才眯着眼睛,慵懒的开口:   “这些天,他经常找我说话。   秦淮茹天天早出晚归的,他心里边儿很不舒坦。   可是,自己又无能为力,每天晚上都偷偷爬被窝里边儿哭。”   何雨柱会儿可不想听这个,看着媳妇浑身上下渐渐软下来,心头更加火热了。   忍不住凑到媳妇耳朵边儿,小声儿嘀咕了两句。   娄晓娥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柱子哥……”   她低低叫了一声儿,俏红的小脸上写满了羞涩。   “嘿嘿,你可是我媳妇,不用这么害羞的。”   何雨柱再也忍不住,把媳妇扶着坐起来,他自己则站在炕上。   月光照过窗户,似乎连窗帘上的影子,都染上了粉红的颜色。   第二天,何雨柱神清气爽,起了个大早。   嘴里小声哼哼着十八M,脑子里回味着媳妇昨晚儿的小模样儿,麻利的做了早饭。   今天吃肉包子,枸杞红枣小米粥。   媳妇起床的时候,脸颊红彤彤的,浑身还有点儿软。   何雨柱嘿嘿笑着,要帮她穿衣服,被娄晓娥赶出卧室了。   去后院儿叫了聋老太太,一块儿吃了早饭,两口子一块儿出门上班去了。   进了食堂,跟大伙儿打了招呼,何雨柱就开始指点马华。   马华这个徒弟,虽说没什么天赋,但肯下苦功。   跟着何雨柱这么些日子,进步也不小。   最关键的是,这家伙儿刚进食堂的时候,人瘦的跟麻杆儿似的。   这会儿,可是肉眼可见的圆润了。   “师傅,今儿下午我想请个假。”   马华一边儿片着鱼片,一边儿嘿嘿笑着:   “家里边儿给我介绍了个媳妇,下午我们去相看相看。”   “嘿,这是好事儿啊。”   何雨柱听了这个,忍不住笑起来:   “你小子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媳妇管管了。   需要什么就开口,头一次见面儿,可不能太寒碜了。”   “哎,我知道了师傅,家里边儿都准备差不多了。   对方也是农村的,家里边儿有亲戚在轧钢厂的下属单位,机修厂。   所以,那姑娘也到了机修厂上班。”   马华说话的时候,脸上一直带着笑,看得出来很是高兴。   “成,那你完事儿就骑我自行车过去。”   何雨柱知道二八大杠的威力,特意借给自己徒弟撑场子。   “嘿,那敢情好,多谢师傅了。”   马华笑的一张嘴,都快咧到耳朵后边儿了。   中午,何雨柱忙完了没休息,而是又去了一趟图书馆。   工业类的书,空间也解析了大半,他今儿过来是寻思着要换一本新的。   因为下午马华用自行车,所以何雨柱是坐公交车去的。   今儿不是星期天,公交车上人不多。   街上除了成群结队的精神小伙儿,也没什么正儿八经的人。   何雨柱靠在公交车椅背上,百无聊赖的朝外边儿打量着。   经过供销社的时候,突然看见许大茂那孙贼,正搁门口儿停自行车。   自行车后座儿,还坐着一年轻女子。   不用仔细看,何雨柱就确定那女子绝对不是凤莲。   凤莲如今,挺着个大肚子。   这女子,身材窈窕,没有一点儿怀孕的样子。   这会儿,许大茂已经停好自行车,转头朝那女子笑着说话。   那女子脸上笑的灿烂,挎着许大茂的胳膊,一块儿进了供销社。   “嘿,这王八蛋,还真是狗改不了吃翔。”   何雨柱笑着嘀咕了一句,也没放在心上。   反正,凤莲跟他又没什么关系,许大茂头上也绿油油的。   这俩口子,都不是省油的灯儿!   换了书,何雨柱也在没图书馆多耽搁,又坐公交车回了轧钢厂。   该说不说,也是巧了。   他下了公交车,正往厂里边儿走,许大茂也骑着自行车从后边儿撵上来了。   “哎?傻……柱子,你丫这是哪儿去了?”   许大茂说着话,捏了刹车,从自行车上下来,推着走。   “这不是中午闲的没事儿,上外边儿溜达了一会儿吗?”   何雨柱随口应了一声儿。   “嘿嘿,你小子能有这么老实?”   许大茂挤眉弄眼的,一副“你骗鬼呢”的模样儿。   何雨柱满脸鄙夷的看了许大茂一眼儿:   “你丫的,心里边儿脏了,看什么都脏。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个样儿吗?”   许大茂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梗着脖子说道:   “哎我说傻柱儿,你什么意思啊?我什么样儿啊?”   何雨柱转头白了他一眼,脸上就差写着:   “老子这会儿不想搭理你,你丫的别得寸进尺!”   许大茂更不乐意了,一把拉住何雨柱胳膊:   “哎哎哎,你这什么表情呢?   今儿把话说清楚了,我许大茂什么样儿啊?”   何雨柱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许大茂,忍不住摇头:   “你丫真是,何爷我今儿心情好,不想抽你丫大嘴巴。   可你偏偏要给自己找点儿不自在,凑上来让我抽巴掌过过手瘾儿是不?”   不等许大茂急眼儿,何雨柱就继续问他:   “供销社那女的,谁啊?”   许大茂一听这话,顿时就愣住了。   何雨柱看了他一眼,伸出俩儿胳膊挎一块儿,比划着说道:   “都这样儿式的了,你可别告儿我,就是一普通朋友啊!”   许大茂听了这个,眼珠子瞪的溜圆儿,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儿。   “你,你丫的,怎么知道这事儿?”   不等何雨柱开口,他又自行脑补道:   “哦,我知道了,你跟踪我?”   “我呸!”   何雨柱朝他吐了口浓痰,得亏许大茂躲的快,要不就怼他脸上了:   “我趁着中午休息的功夫,上图书馆给晓娥还书去了。   坐着公交车,就见你小子跟一大姑娘进了供销社。”   说到这儿,又忍不住意味深长的看了许大茂一眼儿:   “哎,我说你小子,速度可以啊!这才没一会儿就完事儿了?”   “滚犊子,谁速度可以啊!”   许大茂瞪着何雨柱,脸红脖子粗的反驳了一句。   不过,很快态度就软了下来:   “柱子,这个事儿你可要给我保密,不能让凤莲知道。”   许大茂倒是不怀疑何雨柱去图书馆的事儿,毕竟满院儿的人都知道,娄晓娥喜欢看书。   “嘿,关我屁事儿!”   何雨柱满不在乎的说道:   “反正,到时候万一闹起来,你别舔着个脸儿,让我媳妇去跟凤莲说情就行。”   “哎,成,哥们儿记你这一次人情儿。”   许大茂陪着笑脸,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儿。   下午,马华不在,何雨柱帮着把他 事儿给做完了。   骑着自行车去街道办把媳妇接上,回了家。   一进院儿,空荡荡的 ,回了家才听丈母娘说,大家都在后院儿看热闹呢。   何雨柱两口子洗脸洗手,娄母一边儿给两人拿碗筷,一边解释道:   “那位二大爷家里边儿也丢钱了,丢了二百五十块钱。”   何雨柱一听是丢钱了,不知怎么的,心里边儿觉着有点儿不对劲儿:   “这动静儿,可不像丢钱了?”   虽然没去后院儿,何雨柱也听到二大妈的哭喊声儿。   十有八九又跟二大爷,现场表演了一出:男女混合厮打。   钱丢了,难道不应该报派出所吗?   “二大爷说,自个儿藏钱的地方儿没人知道。   家里边儿就二大妈一个,钱指定是被她拿了。   诶,刚闹起来的时候,可是没一点儿样儿。”   娄母说到这儿,忍不住叹了口气儿。   这也就是知道女婿什么人儿,要不然她真是没脸说:   “那二大爷,在院里边儿就撕扯二大妈的衣服,说她藏身上了。”   何雨柱一听这个,顿时忍不住“嘿嘿”笑了。   “还是聋老太太和一大妈看不过去,出来说了几句。   要不然,二大妈以后在院子里边儿,都抬不起头做人。   你说说,都一块儿过了二十多年了,这是干什么呢!”   娄母说到这儿,也忍不住的叹气。   都是女人,看着二大妈那凄惨样儿,她是真觉着可怜。   “要不说,他家丢钱是丢二百五呢!”   娄晓娥听了这话,忍不住“噗嗤”一笑:   “那这会儿还闹腾什么?”   “还不是二大爷觉着,家里边儿出了贼,日子不能过了。”   娄母说话的功夫,三人已经围着餐桌坐下。   老太太还忙着在后院儿看热闹,说今儿去一大爷家吃。   何雨柱给丈母娘和媳妇各盛了一碗面条儿,又给自己碗里边儿倒腾。   听了丈母娘这话儿,随口接了一句:   “怎么着?又要离婚了?”   “可不是吗?”   娄母一边儿吃面,一边说道:   “我听一大妈说,二大爷这些日子很得领导看重,好像要升官儿。”   “呵,都说升官发财死老婆,二大爷这算不算是手下留情了?”   何雨柱说着话,一碗面条儿已经下了肚儿。   “什么乱七八糟的,哪儿听的这些浑话?”   娄晓娥白了何雨柱一眼。   “哼,二大爷这是典型的记吃不记打,刚过了两天舒坦日子,就忘了冷锅冷灶的时候了。”   何雨柱麻溜的又给自己倒腾了一碗面条,放了盐,小葱花、香菜、黄瓜,拌起来。   “要我说,这二大妈就该狠下心,自个儿出去过。   好好拾掇拾掇二大爷,给他来个狠的,他才能长记性!”   “你这人儿,就是一肚子坏水儿。   人都是劝和不劝分的,哪有你这样儿的。”   娄晓娥这会儿也吃完了一碗面,又给自己夹了半碗。   何雨柱拿起装肉的碗儿,给她碗里又拨了不少红烧肉。   “你多吃点儿,营养一定要跟上。”   又把剩下的倒丈母娘碗里边儿,才继续说道:   “要我说,劝和不劝分,那也要分情况。   就二大爷这么个做派儿,还劝和,那不是把二大妈往火坑里推吗?   这是要过一辈子的,总不能为了一句劝和不劝分,就让二大妈委屈一辈子。”   何雨柱毕竟是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祖国的花朵,思想觉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能比的。   娄母听着女婿这话儿,只觉着女儿没嫁错人儿。   娄晓娥看着自家男人,笑了笑不再说话。   饭吃到一半,娄父也回来了。   何雨柱正好吃完了,起身去给老丈人下面条儿。   面条刚出锅,娄晓娥把盛面的小盆儿端到厨房,把面捞出来。   何雨柱这边儿正准备着收拾锅灶呢,就听外边儿有人进来了。   “一大爷,您来了?”   娄晓娥把小盆儿放在桌子上,笑着打了声招呼儿。   “哎,正吃着呢你们?”   一大爷也点头应了一声儿,朝厨房看了一眼儿:   “柱子在吗?找他有点儿事儿。”   何雨柱听了这话,从厨房出来问道:   “一大爷,在呢,怎么个事儿?”   一大爷看着何雨柱,人高马大,这会儿还戴着个不合身的围裙,那模样儿显得滑稽。   无论如何,他都没办法把眼前这个人,和昨儿的那盒“特供中华”联系起来。   要不是昨儿去了趟街道办,见了那土喷子,他一定以为自己是喝多了。   “嗐,后院儿,后院儿又闹着要开全院大会儿。   我琢磨着,大会就别开了,一天天的闹腾,传出去也不好听。   你这会儿得空了,我们去后院儿给说说。”   “哎,成,那咱现在就走?”   何雨柱点头应了一声儿,顺手把围裙接下来:   看看,看看,看见没?   都说君子远庖厨,何爷我就没有这“庖厨”的命儿!   何雨柱心里边儿嘀咕着,笑的满脸得意。   娄晓娥一脸的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家男人不就是解了个围裙吗?   得意个什么劲儿?   “我还要去前院儿叫上三大爷,你先搁这儿等会儿。”   一大爷这会儿看何雨柱,心里边儿觉着,这才是真正的高人!   什么叫大隐隐于市?   要不是那白盒中华,他还真不知道,自个儿院子里,藏着这么一位大人物。   心里边儿那也是得意的厉害。   能拿得出特供的大人物儿,自己能在他跟前儿说得上话。   这要传出去了……   后院儿   这会儿,看热闹的人都已经走了不少。   主要是,这个点儿了,要回家吃饭去。   二大妈跌坐在地上,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不知道是汗还是泪,混在一块儿。   嘴角,鼻子里都还流着血,身上的衣服也被撕扯出大大小小的口子。   有的地儿,都漏出来了。   “这幸亏不是秦淮茹,要不然院儿里边儿的大老爷们,可不得高兴坏了?”   何雨柱小声嘀咕一句。   二大爷许是累了,这会儿正搬着小板凳坐在屋儿门口,指着二大妈骂:   “行啊你,结婚这么多年了,我刘海忠愣是没看出来啊?   你们家祖坟上,竟然还长了这么一根蒿子?   长能跟了啊,竟然把手伸自个儿家里边儿了?   我告儿你,今儿你要不离婚,咱们就报派出所。   我让你蹲篱笆子,吃枪子儿。   那可是二百五十块钱!”   二大爷骂的唾沫横飞,呼哧带喘,身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动。   二大妈跌坐在地上,不停的掉眼泪儿,这一刻只感觉心如死灰。   一块儿过了二十多年了,自己好歹为他老刘家生了仨儿子。   这么多年了,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刘海忠,你在院子里边儿乱搞,我就不说了。   如今,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这么糟践我,我……   二大妈越想越觉着心里边儿苦,越想越觉着心凉的厉害。   再想想自己仨儿子,老大跟着媳妇常年在外地儿,一年到头也见不上一面儿。   老二老三也时常不回家,她这过的到底是个什么日子?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   一大爷看不过去,朝众人摆摆手,又看向二大爷:   “老刘,行了,你也别闹了,先进屋儿吧。   有什么事儿,进屋儿说。”   刘海忠拉着脸看了一大爷一眼,起身搬着小板凳进了屋儿。   何雨柱也扶着二大妈站起来,一块儿进了屋儿。   几人进了屋儿,二大妈抹了一把眼泪,搬了炕桌,给几人倒水。   一大爷看了一眼何雨柱:   “柱子,你去把老太太也扶过来。   今儿这个事儿,不管调解成什么结果,都让她老人家做个见证儿!”   很快,人齐了。   二大爷老神在在,坐在最中间,冷着脸开口:   “老易,老闫,你们啥都不用说了,今儿这婚,非离不可!”   一大爷和三大爷一听这话,顿时就黑了脸儿。   聋老太太眯着眼睛,看了刘海忠一眼,也不说话。   二大妈进了里屋儿,把自己拾掇齐整了,刚一出来就听着这话儿。   她过来也坐在炕边儿,看了刘海忠一眼,强行扯出一个笑容说道:   “老太太,一大爷,二大爷,谢谢你们还能站出来替我说句话儿。”   说到这儿,二大妈的眼眶,忍不住又红了。   不过,这一次,她强忍着,愣是没掉一滴眼泪。   “老刘说的对,今儿这婚,非离不可。”   二大妈这话一出,别说聋老太太、一大爷、三大爷和何雨柱三人。   就连二大爷也吃了一惊,显然没想到二大妈会这么说。   “老太太,您是院里边儿的老祖宗。   一大爷、三大爷、柱子,在这院子里边儿,您三位说话最好使儿。   您四位给说说,离婚了,家产怎么分。”   二大妈此话一出,屋里边儿众人,全都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沉默片刻,最终还是聋老太太眯着眼睛先开了口:   “光天他妈,你可想好了?”   “唰唰唰”   一瞬间,屋里边儿几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二大妈身上。   这个年头儿,像二大妈这样儿的中年妇女,要真离婚了,可就真没地儿去。   娘家娘家,肯定是回不去。   自个儿又不上班,住的地儿先不说,就连一天三顿饭都成问题。   二大妈最终还是没忍住,眼泪又往外边儿涌。   但是,说出口的话儿,却是比个老爷们儿都硬气儿!   “我想好了。”   二大妈说着话,又抹了一把眼泪,冷冷看了刘海忠一眼:   “我好歹也跟刘海忠过了二十来年。   前些日子,他在院子里边儿胡来,要跟我离婚。   好容易安生了几天,这会儿又平白无故的作践我。   我虽然是个妇道人家,可好歹四十来岁的人了,轻重也有几两骨头。   我就不信,离了他刘海忠,我明个儿就饿死在街头了。   离吧,今儿把财产分了,明儿去把离婚证办了。”   二大妈这话,说的那叫一个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儿。   何雨柱忍不住在心底儿,给她竖了个大拇指儿。   他前世看电视剧的时候,还真没看出来这位儿有这么大魄力。   一时间,屋子里边儿几人都不做声儿了。   这个主,他们可不敢做。   毕竟,老刘家仨儿子呢!   光天虽说在外地儿,但都已经成家了。   这个事儿,还是要他们自己关起门来商议。   一大爷嘴巴动了几次,但最终没说出一个字。   这种事儿,吃力不讨好,他没必要往自个儿身上揽。   三大爷这会儿正端着那搪瓷缸子喝水呢,仿佛在白开水里寻找茉莉高碎的味儿。   何雨柱也是眼观鼻,鼻观心,不想说话。   要他心里边儿想着,二大爷这个婚,还是不能离。   从实际情况出发,人儿二大爷离了照样儿能找个差不离的过日子。   二大妈那可就可怜了。   这会儿也就是话赶话顶到这儿了,彼此冷静一段时间,日子就又能过下去了。   毕竟,这个年代的人,大多活的很现实。脑子里没有那么多的诗和远方。   二大爷见二大妈是铁了心要跟自己离婚,这会儿也有点儿犯怵。   他没想到,这老娘们儿竟然精明了,知道先分家产再离婚。   气氛有些压抑。   最后,还是何雨柱开了口:   “二大妈,二大爷,您二位今儿都在气头上儿,说什么离婚不离婚的,那都不作数儿。”   二大妈一听这话,顿时就急了。   她今个儿被二大爷在院子里这么作践,是真的动了离婚的心思了。   正想开口说话,却被何雨柱抢了先:   “二大妈,您先不要着急,听我把话说完。”   二大妈只能按捺心头的一肚子话儿,等着何雨柱的下文。   何雨柱又看向二大爷,不过说话的语气可就没那么好了。   “二大爷,现在街面儿上这么乱,您怎么就确定钱是二大妈偷的?   该说不说,前几天我老丈人还丢了三百块钱,报了派出所,到现在也没个结果。   难不成,他们家钱也是我丈母娘偷的?”   二大爷一听这话,顿时被噎的说不出话儿来。   他今儿不过就是想借着这个由头,作践作践家里边儿这母老虎罢了。   要是能逼着离婚最好,离不了也能给自己立立威。   自从自己被领导看重的事儿,在厂里边儿传开之后,   厂里边儿不少女同志,都对自己热情了不少。   二大爷觉着,自己就算再找个年轻漂亮的,也不是个事儿。   你个胸前没有四两肉的母老虎,要还想搁家里边儿过,就要摆正自个儿的位置。   一旁原本“闭嘴”养神的一大爷和三大爷,一听何雨柱老丈人也丢钱了,顿时精神了:   “柱子,你说的是真的?”   一大爷皱着眉头,立刻问了一句。   三大爷也赶紧看过来,等着何雨柱的话。   “是,我们院儿以后可要注意着点儿了。”   何雨柱郑重其事的应了一声儿,这才又看向二大爷和二大妈:   “二大爷,二大妈,我这儿有个主意儿,您二位听听。   要觉着成,咱就办,要觉着不成,就再想法子。”   二大爷看了何雨柱一眼,没有说话。   二大妈倒是满脸期待的看向何雨柱,等着听主意儿。   “离婚不是个小事儿,光天也成家立业了,我们终究是外人儿,不好多说什么。   要我说,您二位先试着分开过两三个月儿,这段时间谁也不用搭理谁,就当离婚了。   等时间到了,您二位还没改主意儿,决定要离婚,那就请光天回来做个见证。   又或者,中途您二位不想离婚了,想一块儿过了,就一块儿过日子。   您二位觉着怎么样儿?”   何雨柱直接给这两位,弄了个离婚冷静期。   一大爷、三大爷和聋老太太,听了何雨柱这说法,不由开始认真考虑。   还别说,这个法子,好像还真不错儿!   二大爷和二大妈听了这法子,也觉着可行。   这会儿两人都冷静下来了,觉着离婚这个事儿,还是要再考虑考虑。   毕竟,两个人仨儿子呢。   家产怎么分?   要让二大妈一毛钱没有,净身出户,那自然不可能!   她也要过日子的。   何雨柱看了两人一眼,见他们都在考虑自己的提议,也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二大妈满脸犹豫的开口:   “那,那这两三个月,我……”   何雨柱看了她一眼儿,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当即接话:   “您要不愿意搬家,还住自个儿屋,就当屋里边儿没人。   您要想离开那屋儿,就求求老太太,她那儿还有一间空屋儿。   您先凑合的住两三个月,到时候再做决定!”   何雨柱说到这儿,话锋一转,又看向二大爷:   “当然,这个时候,您二位还没离婚,二大爷您每月要给二大妈二十块钱。   您觉着怎么样儿?”   二大爷原本觉着挺好,但一听二十块钱儿,顿时炸毛,眉头一挑就嚷嚷起来:   “一月二十?   怎么着,她是要顿顿吃肉,吃细粮吗?”   要知道,人儿淮茹一家五口,一个月也就22.5。   何雨柱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也不恼怒,笑着问道:   “那您觉着,多少钱儿合适?”   “五块,一月五块,不能再多了。”   二大爷吊着一张大胖脸,冷冷说了一句。   这话一出,一大爷和三大爷就皱起了眉头。   好歹你也是厂里边儿的七级钳工,一个月七八十块工资呢。   一个月五块,你也真开的了这个口儿。   二大妈一听一个月五块,也是气的够呛,刚想开口说话,就被何雨柱拦住了:   “二大爷,一个月五块,二大妈怎么过日子先不说。   您觉着,这满大一个院儿,要是传了出去,大伙儿怎么看您?   最后,您二位要真过不下去了,就您这一月五块的生活费。   您觉着,有女同志愿意跟您一块儿过日子不?”   不得不说,何雨柱这一句话,直接命中二大爷的心脏。   二大爷一听这话,脸上也闪过几分犹豫。   皱了皱眉头,刚想开口说话,就听何雨柱说道:   “二十块钱,一分都不能少。   也就这三个月的事儿,要是不成,那您两位就继续这么过着。”   何雨柱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一丁点儿笑容,心底儿已经开始骂娘了。   本来,他是想着说二十块,二大爷好好讲讲,一个月十三四块的,也可以。   谁知道,这老货,竟然直接说了个五块。   你他M的,找秦淮茹吃鸡蛋,也不止这个价儿吧?   二大爷脸皮抽了抽,最终还是沉着脸,答应下来。   反正也就这三个月的事儿。   统共六十块钱,要真能摆脱自家母老虎,钱也不算白花。   想到这儿,当即从上衣兜里掏出六张大团结拍在桌子上,满脸不耐的说道:   “分开过,分开过,今儿就分!”   二大妈心肠也硬了,脸上的眼泪早就干了,一把拿起桌上的六十块钱,就踹兜里边儿了。   随即,又转身看向老太太,勉强笑着,正想开口说话。   老太太摆摆手,叹了一口气儿,缓缓开口:   “什么都不用说了,我这老不死的一个人也是孤零零的,你能来陪我,是好事儿。”   “哎哎,谢谢老太太,谢谢老太太。”   二大妈听了聋老太太这话,刚刚擦干的眼泪,又忍不住落下来了。   二大妈也不磨叽,收拾了几件衣服就跟着聋老太太一块儿走了。   何雨柱一大爷和三大爷也跟着出来,各自回家去了。   娄父娄母见何雨柱回来了,这才回了家。   两口子洗漱完,进了卧室儿,何雨柱才把二大爷和二大妈的事儿说了一遍儿。   娄晓娥听着这个“离婚冷静期”,心里头也是好奇的厉害:   “你这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这么好的主意儿也能想出来?”   何雨柱嘿嘿笑着也不说话,只管搂着媳妇睡觉。   新的一天,何雨柱照例早起做饭,吃饭,送媳妇上班,自个儿上班。   日子一天天的过的也算清闲。   指缝很宽,时间很瘦。   随着一场秋雨之后,炎热的夏天如同二大爷心中,小淮茹的背影儿一样。   渐行渐远。   凤莲的肚子越来越大,许大茂这家伙儿虽然回家挺勤快儿的。   但是,何雨柱还是在去图书馆的路上,碰见他几次。   那女人,模样儿确实拔尖儿,个头也高,笑起来脸上有两个小酒窝儿。   许大茂刚开始的时候,还避着点儿何雨柱,到后来碰上了,就直接拉着他一块儿吃饭。   何雨柱吃人嘴短,权当不知道。   媳妇的肚子也慢慢鼓起来,每天的饭量也见长了。   丈母娘天天过来,变着花样儿的给女儿做好吃的。   这一天,何雨柱送完媳妇上班之后,见徒弟马华臊眉耷眼的,像是霜打的茄子。   这小子,前段时间家里边儿给介绍了个对象,两人处的挺好儿。   两边儿家里边儿都说的差不多了,估计年前儿就办事儿。   他整天高兴的跟个二哈似的,今儿这是什么情况?   “马华,你这是怎么了?”   马华一听师傅问话,忍不住又是一阵唉声叹气:   “诶!师傅,我那事儿,黄了!”   “黄了?什么黄了?”   何雨柱没反应过来,不过话一出口,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前两天你小子说起来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就黄了?”   何雨柱的第一反应,就是朝徒弟头顶看。   深绿、浅绿、墨绿、草绿、荧光绿,绿到你灵魂深处。   就问你喜欢哪一种儿?   果不其然,马华拉着一张脸儿说道:   “她昨儿突然跟我翻了脸儿,说机修厂有个正式工,他们已经……”   何雨柱顿时呆住了:这,这还真绿了?   “行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这世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儿的姑娘还不好找吗?   说起来,你跟着我也有几个月了,我今儿去找李厂长说说,下个月给你也转正了。   然后,再让你师娘给你介绍一对象儿,等着那位后悔去吧!”   李副厂长的老婆生了个大胖小子,再加上把轧钢厂后勤彻底捏手里边儿。   这些日子,那可谓是一个春风得意,连带着刘岚都跟着沾了不少好处儿。   所以,何雨柱这会儿去找他办事儿,只要不太过分,肯定能答应。   马华一听师傅说要给自己转正,顿时就把那点儿绿抛之脑后儿。   师傅说的对,等他转正了,就让汪美丽那女人后悔去吧!   也幸亏她翻脸翻的早儿,要不然等结婚才发现自己喜当爹了,那不是亏大发了吗?   自我开导了一番儿,马华一扫心底儿的郁闷,低头看了一眼菜刀,觉着还是这个香儿!   下午,何雨柱去了街道办,把媳妇接上回家。   两人半路上碰见挺着大肚子的凤莲,正一个人往回走。   “凤莲。”   娄晓娥等何雨柱停下自行车,自己跳下来,快步朝凤莲走过去。   凤莲这会儿正慢悠悠的往家走儿,听着有人叫自己,当即回过头来。   见是娄晓娥,顿时露了笑脸。   “晓娥,柱子,你们下班了?”   “嗯,你这是上哪儿去了?怎么一个人啊?”   娄晓娥说着话,伸手扶着凤莲。   凤莲下个月的预产期,随时可能生,一个人出门可不安全儿。   “家里边儿有些用不着的东西,我拿着去置换了。”   凤莲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平常许大茂下乡的时候,总能带回家一些土特产。   凤莲是个仔细人儿,见着好东西舍不得吃,全都拿到鸽儿市卖了。   对于这一点,娄晓娥心底儿也清楚,并不多问。   三人一块儿到家的时候,许大茂已经回来了。   见媳妇和何雨柱两口子一块儿回来,心脏“突突”的跳个不停。   下意识的看了何雨柱一眼,又看了媳妇一眼儿,发现这俩人儿都挺正常。   心底儿才暗暗松了口气儿。   “大茂,我说你这见天儿的忙什么呢?   媳妇这么大个肚子了,怎么着,你是准备让她在路上生?”   何雨柱瞪了许大茂一眼,一语双关。   “哎哎,我是错儿,我的错儿。”   许大茂这会儿可不敢跟何雨柱对着来,一听这话儿,当即陪着笑脸儿认错。   娄晓娥有些诧异的看了这两人一眼,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按照她对这两人的了解,见面儿不掐上两句,那都不正常儿。   不过,这会儿许大茂已经扶着凤莲往后院儿走,她也不说什么。   一家人吃了饭,娄父娄母一块儿回家,前院的于莉来找娄晓娥说话。   何雨柱一个人无聊,骑着个自行车,出门溜达去了。   后院儿   许大茂两口子吃完饭之后,凤莲从五斗柜拿出一个小布兜。   “大茂,你过来,我跟你说个事儿。”   许大茂这会儿刚收拾完锅灶,正在炕上靠着被子歇着呢。   听媳妇招呼,实在是懒得动,不过看看她那大肚子,还是动了动:   “怎么了?”   凤莲见他心不在焉的,忍不住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把布兜里的钱掏出来。   “过来,我跟你说个事儿,正儿八经的。”   许大茂一见媳妇手上的大团结,顿时就来了兴致,一骨碌坐起来,挪到媳妇旁边儿:   “嘿嘿,媳妇,你这是……”   凤莲把手里的大团结递给许大茂,一脸认真的开口:   “你拿着这个钱儿,去找找领导,让人家给你转个科员。   这后半年,又是建军节,又是国庆节的,喜庆儿的事儿多。   你态度好点儿,这个事儿说不准儿能成。”   说完,又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要真成了,那咱家这也算是双喜临门了。   许大茂笑眯眯的接了钱,心里边儿却不以为然:   “我现在这电影放映员的工作,不也挺好的吗?转什么科员?   科员那工资看着高,但是没什么油水儿,一月收入,那还不如我呢。”   “这事儿,你听我的。”   凤莲一边收起小布兜儿,一边正色说道:   “晓娥在街道办上班儿,这个事儿我都帮你打听过了。   你先写个入D申请书,等通过了,再转了科员,那可就是有编制了。   比你现在有出息多了。”   许大茂一张一张数着手里的大团结,心不在焉的说道:   “什么编制不编制的,我现在也是轧钢厂的正式工。   你个妇道人家的,不用操心这些事儿。”   凤莲见他还是不开窍,忍不住伸手打了他一下:   “你个榆木疙瘩,这些年在厂子里白混了,这点儿见识都没有。   我都找晓娥打听过了,她说你现在是轧钢厂的正式工,那是轧钢厂的人儿。   如果,你入了D,转成科员,那就是国家的人了。”   许大茂听了这话,心脏“噗通”跳了一下,抬头看着自个儿媳妇:   “你说的是真的?”   “那当然了,人儿晓娥就在街道办上班,现在这么积极的学习,就是准备后半年入D呢。   她说,国家的大喜事儿都在后半年,所以这个事情也放在后半年了。”   凤莲见自家老爷们儿终于上心了,这才有露了笑脸儿。   “她,她一资本家女儿,她懂这个?还能入D?”   许大茂还是有点儿不信。   凤莲白了他一眼,心里边儿突然有点儿后悔,自个儿是不是找错接盘侠了?   “这话,你就在我面前儿说说就成,可别出去说。   你也不想想,她爸现在弄的那个农场,那是直接挂在农业部的。   好多个大学生,大教授都搁那农场做做研究呢,人家现在可是红色企业家。   再说人家晓娥就在街道办上班,见天儿的接触的都是什么人儿,你不知道吗?   何雨柱有个当大官的亲戚,你不知道吗?   前院儿三大爷家跟他家走的那么近,你看三大爷家现在过什么日子?   别的不说,就老李家那俩间屋儿。   三大爷擦黑的时候,去了何雨柱屋里边儿一趟,回去就把那两间屋儿买了。   这院子里边儿,盯着老李那俩间屋儿的人可不少,凭什么让三大爷得手了?   还有,三大爷家解成,一斤轧钢厂就是正式工。   这事儿也是何雨柱找的门路给办的,再看看一大爷对何雨柱的态度。”   凤莲一口气儿说了这么多,觉着有点儿渴了,下炕要去倒水。   许大茂这会儿倒是挺有眼力见儿,赶忙儿去给媳妇倒水。   “你,你都打哪儿知道的这些?   还有,你这一百来块钱哪儿来的?”   凤莲白了他一眼:   “你以为我一天天的就在这院子里边儿瞎混呢?   那一百来块钱,有一些是你每个月给的十五块钱。   还有一些,是你拿回家那些东西,我都攒起来去鸽儿市给卖了存的钱。”   许大茂一听这话,顿时觉着心里边儿暖烘烘的。   都说好媳妇能旺三代,他这媳妇,可真是一点儿也没娶错儿。   里里外外一把手,真不愧是他的贤内助。   “嘿嘿嘿,成,媳妇,我听你的。   我明儿就写入D申请书,找人把这事儿给办了。”   许大茂赶忙儿答应下来,看着媳妇挺着个大肚子,还给自己谋划。   再想想自个儿干的那些个事儿,心里边儿有点儿不是滋味儿。   “行了,我就是动动嘴,接下来的事儿,要你自个儿跑了。   我先去洗洗,今儿走了不少路,要早点儿睡。”   凤莲看了许大茂一眼儿,知道自己这是把他给拿捏住了,也不多说。   “哎哎哎,睡睡睡,我去给你打洗脚水!”   许大茂这会儿心里边儿美的很,麻溜的去给媳妇打了洗脚水。   又扶着媳妇在凳子上坐好,亲自给媳妇洗脚。   还别说,媳妇这脚丫子,白白胖胖的,摸着软软呼呼的,手感儿不错。   伺候完媳妇,许大茂心里边儿有点儿燥。   自个儿随意洗了洗,赶紧儿钻被窝,伸手把媳妇搂怀里。   “媳妇,我心口儿疼,你给揉揉。”   “噗嗤”   凤莲一听这话,忍不住笑了一声儿:   “别闹,安份一点儿,我这么大肚子呢。”   “好媳妇,你可以……”   许大茂赶忙儿在媳妇耳边嘀咕起来。   PS:大宝今天上学去了,作者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话不多说,加更一章!!!   第二天下午,何雨柱下班的时候,门口又见着丁当和盖老八了。   两人都骑着自行车,一见何雨柱就挥手招呼。   何雨柱朝两人走过去,三人一边儿推着车子一边儿走。   “何……”   盖老八刚开口说了一个字,何雨柱就笑着摆摆手:   “大家都叫我柱子,你也叫我柱子吧。您家老爷子怎么样儿了?”   “哎,柱子。”   盖老八叫了一声儿柱子,继续说道:   “我爸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本来想过来感谢您的救命之恩的。   但是,丁当说您这个人怕麻烦,他就不来了。   但是,托我给您带了份谢礼!”   盖老八一边说着,一边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何雨柱接过小盒子,打开看了一眼,见里边儿放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玉扳指。   “这……”   何雨柱犹豫了一下,他虽然对这些东西不太懂,但也看得出这是个好东西。   “您别推辞,这东西就是一个信物儿。   您以后要是遇上什么麻烦事儿,拿出这东西就相当于是我们家的人儿。”   何雨柱一听这个明白了,这玉扳指,应该是盖老爷子的信物。   “成,那替我谢过您家老爷子了。”   “您客气!”   盖老八见何雨柱收下东西,脸上顿时露了笑。   丁当提议去一块儿吃顿饭儿,但是何雨柱要去接媳妇,最后也没去。   到了家,就见刘光福和刘光当俩兄弟回来了。   这会儿,正和二大妈一块儿往外边儿走呢。   “光福,光当,你俩回来了?”   何雨柱笑着问了一句。   “哎,柱子哥好,嫂子好。”   “柱子哥好,嫂子好。”   俩儿兄弟跟何雨柱打了个招呼:   “今儿是特地跟师傅请了一会儿假,待会儿回去还有活儿,下次回来再去您家坐坐。”   刘光福特地解释了一句,何雨柱也不介意,摆摆手示意他们去吧。   二大妈眼眶红红的,很舍不得俩儿子。   出院儿的时候,又拿出三十块钱,要塞给俩儿子。   但是,被光福拒绝了。   他们俩儿前些日子在菜市场见着棒梗了,一问才知道爸妈的事情。   今儿特地和师傅请了假,回来看一眼儿。   “妈,您放心,我们现在跟着师傅,多少也能顶事儿。   要是,要是您跟我爸真离婚了,我们哥俩儿养您!”   刘光福看着自己妈这些天瘦的厉害,忍不住心头儿发酸。   刘光当年龄小一些,忍不住的掉眼泪。   “哎,哎,妈知道,妈知道。”   二大妈也是不停的抹眼泪儿,送走了两个孩子,又回了后院儿。   刘海忠这会儿正站在垂花门下,见二大妈进来了,冷哼了一声儿,转身进了屋儿。   二大妈权当没看见,去了老太太屋儿做饭。   这些日子,老太太家有人做饭,也不去何雨柱家吃了。   这会儿,就二大妈回来,当即笑着说道:   “俩儿孩子都走了?”   “嗯!”   二大妈点头应了一声儿:   “老太太,您今儿想吃点儿什么,我来做。”   “嘿,我这把年纪还讲究什么,做什么就吃什么。   你手脚麻利点儿,吃完了跟我上街一趟儿。”   聋老太太笑眯眯的说着话,刻意提高了嗓音儿。   “呦,您这老太太,这把年纪了,还上街溜达呢?”   二大妈一听聋老太太要上街,顿时就笑了。   “可不是溜达,有正事儿呢。   我有个老姐姐,前些年儿媳妇得了病走了,儿子四十九了。   人也老实,是机修厂的厨子,一月三十来块钱,俩孩子都成家了。   我这不寻思着,让你俩儿相看相看,要合适了,你俩就搭伙儿过。”   二大妈一听这话,顿时臊的脸通红。   “老太太,您这一把年纪了,还拿我寻开心。”   “嘿,我这可是正儿八经的说,不是寻你开心。   赶紧儿的,去做饭。”   聋老太太笑着,说完还特地朝二大爷那屋儿看了一眼。   二大爷这会儿正在屋里边儿,喝他的茉莉高碎呢。   一听聋老太太,竟然要给家里边儿的母老虎相看男人,顿时就急了。   这……   “噹”的一声儿,把搪瓷缸子放在炕桌上,起身穿鞋,直奔聋老太太屋儿里边儿。   “我说老太太,您一把年纪了,是这院儿里边儿的老祖宗。   这撺掇着小辈儿离婚,可不好吧?”   聋老太太眯着眼睛看向二大爷,正想开口说话,却见自己耷拉孙儿从垂花门进来了。   “二大爷,这话儿您可就说的不对了啊!”   何雨柱一进院儿就听着二大爷的话了:   “当初分开过的时候可是说了,您和二大妈,这三个月就当离婚了。   既然离婚了,人家二大妈相看男人,那跟您也没关系不是?   再说了,就您这条件儿,再找一个年轻漂亮的,也不难吧?   您要觉着心里边儿不舒坦,也找一个带回来。   二大妈她要是上门闹事儿,您甭出面儿,我都替您解决了。”   二大爷一听这话儿,顿时哑火了。   分开住的这一个多月,他也不是没找过。   但是,那些年轻漂亮的女同志,一块儿出去过。   好家伙儿,不是供销社,就是百货市场,吃饭还要挑地儿。   一天下来,就造了他小半个月工资。   这哪儿是娶媳妇过日子,这是娶个祖宗回家供着啊!   也有那长的不错儿,踏实过日子的。   可仔细一问,全都是拖家带口的,孩子上学的,带老婆婆一块儿的。   更有甚者,还有带着瘫痪的男人跟他一块儿过的。   二大爷心底儿那个气啊!   找个合适过日子的,怎么就这么难呢?   有了何雨柱站出来说话,他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悻悻回屋儿。   谁让人家现在是食堂主任呢?   隔着玻璃窗往老太太屋里边儿瞅摸,那姿势倒像是跟贾章氏取过经的。   就见人家锅里边儿冒着热气儿,再看看自己冷锅冷灶。   就见人家两个,吃着饭,说着话,满屋子都是笑声儿。   再看自己,满屋子空的,喘口气儿都能听着回音儿。   就见人家两个,收拾完锅灶,那母老虎来来回回换了几套衣服,扶着老太太出门去了。   再看看自己……   不行,刘海忠突然有一种,自家媳妇被抢走的感觉。   上一刻还软绵无力的身体,突然力大无穷。   赶紧儿下了炕,趿拉着鞋,跟着一块儿出了门。   他发誓,他不是跟踪这两人。   就是,就是也想去街上转转。   何雨柱自然不去管那些事情,送完媳妇上班之后,去了轧钢厂。   马华转正的通知已经下来了,这会儿正高兴的咧着嘴笑呢。   要知道,转正以后,工姿涨了不说,每月票券也多出不少呢。   这让他爸妈知道了,也能高兴一阵子。   要知道,村子里边儿能出一个正式工,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下午,直言要请几个关系好的吃顿饭庆祝。   何雨柱这个当师傅的,自然是一定要去的。   不过,他还是先跑了一趟街道办,把媳妇送回家再出来。   吃饭儿的地儿,就定在街口那家“白记羊汤”。   这会儿已经入了秋,喝羊汤的人也多起来了。   他们一伙儿六个大老爷们儿,外加一个刘岚,一进来就找了张大桌子坐。   几人招呼白师傅,点了肉、菜,要了酒。   白婶儿先端了点儿腌萝卜、拍黄瓜、花生米,让他们先夹着。   这也就这个时候,家家都还有点儿存货儿。   要不然,黄瓜、花生这样儿的,肯定见不着儿。   “马华,今儿你小子可是要多喝几杯啊。”   刘岚率先开口说话:   “可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样儿,能混上个好师傅!”   大伙儿都知道,马华能转正,那是人儿师傅何主任给办的。   虽然心里边儿羡慕,但也没办法。   就像刘岚说的,谁让人家能摊上个好师傅呢?   马华笑着,正想开口说话,就见门外边儿又进来三个人。   两女一男,找了个靠门口的位置坐下来。   “哎,师傅,给我们上个锅。”   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原本还笑容满面的马华,顿时身子一僵。   慢慢转身一看,就见说话的女人,正是那个跟自己翻脸的蒋美丽。   蒋美丽也刚好朝这边看,一见马华,顿时也愣住了。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也不尴尬,反而笑的很得意:   “马华,没想到搁这儿见着你了,还真是巧儿了。   这是我对象,机修厂的正式工夏建元,这是他妹妹夏建云。”   马华一听这个,顿时黑了脸儿,当即冷笑道:   “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蒋美丽啊?   原本,我以为大家都是农村出来的本分人儿,没想到您倒是手段了得。   脚踏两只船,还成功上了岸!”   说到这儿,他又转头看向那位夏建元,满脸的担忧:   “我说,大哥您可是个厉害人儿。   你俩儿领证儿没有?您可千万要想好了,毕竟人家姑娘漂亮,追求的人多的是。   既然能脚踩两条船,说不准也能在其他船上停一停。”   说完,眼神还刻意在蒋美丽肚子上停留了一会儿。   那意思再明白不过来:哥们儿,你确定她肚子里,就一定是你的种儿吗?   夏建元的脸色顿时就黑了。   “马华,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自己没本事儿,到现在还是个临时工,怎么着,我给自己找个比你强的,还有错儿吗?”   蒋美丽顿时就急了,她马上就要和建元领证了,可不能让马华搅和了。   “我说妹子,您给自个儿找个厉害男人没错儿。”   刘岚笑眯眯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朝蒋美丽走了几步:   “但是,你一个大姑娘,同时吊着两个男人,这可就说不过去了吧?”   蒋美丽双眼圆瞪,正要开口说话,却听刘岚继续说道:   “再有一个,您可能不知道。   马华同志,今天转正了,从现在开始,他是轧钢厂的正式工。   据我所知,机修厂是轧钢厂的附属厂,工资待遇,比轧钢厂可低了不少。”   刘岚这两句话说出来,蒋美丽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对了,您可能还不知道,马华的亲叔叔,那是轧钢厂的车间主任。   他的师傅,也就是这位。”   刘岚说着,指了指何雨柱:   “他是我们轧钢厂的食堂主任。   您要给自己找个有能跟的男人没错儿,但您得事先扫听扫听啊,要不这不就错过了吗?”   刘岚这两句话说的,真叫这一桌的几个大男人解了气。   有些话,他们老爷们不好对一个女人说。   刘岚出面,再合适不过了。   就见那蒋美丽的一张脸,青一阵,红一阵,跟个调色盘儿似的。   旁边的夏建元和夏建云兄妹俩儿,也都沉着脸不说话。   只不过,看向蒋美丽的眼神,都不怎么友好了。   甚至,夏建云心里边儿已经开始怀疑,蒋美丽肚子里的,真的是自己的种儿吗?   那天晚上,他记得自己喝醉了。   第二天一觉醒来,见床单上落了红,这女人缩着身子哭。   他,他……   “哼,马华,这次我认栽了!”   蒋美丽见再待下去,自己讨不到什么好儿,当即转身就走。   就连旁边儿的夏建元兄妹也不管了。   “哈哈哈……刘岚妹子不错儿,今儿可算是给马华出了口恶气儿!”   “不对不对,这气儿不光是给马华出的,还是给咱们轧钢厂出的。   哼,一个机修厂的,还跟我们轧钢厂的抢女人?   结果,抢回去的竟然是个二手货?”   “哈哈哈,来来来,喝酒喝酒,今儿不说别的,就这事儿,也值得大醉一场。”   这个功夫儿,白婶儿已经上了汤锅,摆好了菜,拿了酒盅酒壶过来。   刘岚家里边儿还有孩子要照顾,没多呆就走了。   不过,走的时候马华特意让她打包了一斤羊肉,带回去给孩子们尝尝。   何雨柱也喝了不少酒,回去的时候天都有点儿黑了。   不过,一出门儿,凉风一吹儿,人也精神了几分。   这会儿街上没什么人,何雨柱感觉脑袋有点儿沉,也不骑车,推着走儿。   “白记羊汤”距离四合院不远,腿儿着也就十来分钟儿。   何雨柱一个人晃晃悠悠的走,脑子里想着昨儿晚上和媳妇讨论金瓶梅的场景。   没走几步,就觉着儿今儿羊汤喝多了,有点儿上火儿。   “柱子哥,柱子哥……”   后边儿似乎有人在叫他,何雨柱用力甩甩脑袋,觉着自己肯定是喝多了。   “柱子哥,柱子哥……”   何雨柱揉揉脑袋,转身向后看,就见前边儿正有个人影在晃悠。   “这,这谁呀?”   “柱子哥,柱子哥,是我,凤莲,凤莲啊!”   凤莲似乎有点儿不对劲儿,声音小的跟蚊子叫似的。   何雨柱握住拳头,用力点点自己的太阳穴,面前的人影儿,总算是立住了。   定睛一看,就见凤莲双手扶着腰,正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过来。   而她身下,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地面上,滴滴答答的,都是鲜血。   “轰……”   何雨柱的脑子“嗡”的一下,只觉眼前一片血红。   “啪啪”他用力抽了自己俩巴掌,整个人彻底清醒过来。   “凤莲,凤莲,你这是怎么了?”   顾不得自行车,他快步朝凤莲跑过去。   凤莲见何雨柱终于有动静儿了,终于是坚持不住,软软的倒在地上了。   何雨柱见她这副模样儿,吓的浑身出了一身汗儿。   扶着凤莲,先给她摸了摸脉门,心道一声“不好。”   这是动了胎气了,一个弄不好,那就是一尸两命。   凤莲的脸色,白的跟纸一样儿,明显是失血过多了。   何雨柱赶忙儿从空间里拿出周子参送给自己的人参,指甲划了一片,塞到凤莲嘴里。   这都是有年份的东西,能吊命!   做完这一切,他左右打量,巷子里空荡荡的,见不着一个人影儿。   “白叔儿,白叔儿!”   没办法,何雨柱只能扯着嗓子大喊。   他出了“白记羊汤”没走多远儿,这会儿放开嗓子喊,那边儿肯定能听着动静。   果然,白婶儿听着有人叫唤,很快跑出来听动静儿。   见何雨柱这边儿有情况,赶紧儿小跑着过来查看情况儿。   没一会儿,白叔儿就推着自家平车出来,帮着把凤莲抬到平车上。   “白叔儿,白婶儿,今儿的事儿谢谢你们了。   白婶儿,还要劳烦你们去四合院通知一声儿,让许大茂赶紧儿上医院来。”   何雨柱人高马大,体质也比常人强,要不然还真不好推这平车   白婶儿这会儿连腰上的围裙也顾不得解,赶忙儿去了四合院找人。   何雨柱看了一眼凤莲,忍不住的叹了口气儿。   虽说,这女人是找了个接盘侠,但许大茂这玩意儿也太不是东西了。   媳妇这么大个肚子,竟然让她一个人在外边儿晃悠。   得亏何雨柱体力比一般人强悍数倍,推着平车健步如飞,比自行车都快。   到了医院,人直接被推到急救室。   接手的医生头发半百,显然有些年纪,看了一眼凤莲口里的人参,又转头看向何雨柱:   “那人参……”   “是我放的,麻烦您了。”   何雨柱赶紧儿开口,目前为止,国内这种上了年纪的大夫,大多是中医出身。   那医生看了何雨柱一眼,点点头,进了抢救室。   何雨柱在抢救室外边儿,没有等到许大茂,反而是一大爷和三大爷来。   就连二大妈也带着一个小布包,一块儿跟着过来了。   毕竟,凤莲生孩子,没个女人在身边不方便。   一大爷三人一到医院,就看见何雨柱还在抢救室外边儿等着。   “柱子,人怎么样儿了?”   何雨柱起身,叹了口气儿:“还在抢救呢。许大茂呢?”   听到这个,一大爷顿时就黑了脸儿:   “还没回来呢,也不知道这一天天的干什么呢。   凤莲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好端端的就来医院了?”   何雨柱把自己在街上碰到凤莲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四个人一块儿在外边儿坐着等。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抢救室内传出“哇”的一声儿,婴儿啼哭的声音。   四人一听这声儿,彼此相视一眼,露了笑脸:   “孩子出来了。”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护士就抱着个孩子出来了。   “恭喜你们,是个大胖小子,六斤八两。”   “哎哎,多谢您了,大人怎么样儿了?”   何雨柱赶忙儿和护士道谢,又询问凤莲的情况。   二大妈也从护士手里边儿接过孩子,和一大爷、三大爷看孩子。   “产妇失血过多,这会儿正输血呢。   不过,我们医院的血不多,产妇是O型血,你们去验验血,合适的话就献两袋血吧。”   护士交代完,就领着二大妈一块儿去了病房。   何雨柱三人听了护士的话,也没犹豫,去化验血了。   好真是巧了。   三个人都是O型血,每个人鲜了一袋,给凤莲备着。   回到抢救室等着,一大爷和三大爷的脸色都不怎么好,毕竟抽了那么一大袋血呢。   “一大爷,三大爷放心吧,我有个朋友祖上是给皇上太后瞧病的。   现在他爷爷也是给大领导看病的,回去我把他叫过来,给您两位开个方子,几副药的事情。”   何雨柱看出这俩人的心思,当即开口安慰了一句。   “哎,哎,这好,这好。”   三大爷一听这个,顿时脸上露出笑容。   一大爷虽然没说话,但脸色明显好看了许多。   三人又在抢救室外边儿等了两个小时,抢救室的灯才暗了。   那头发半百的老大夫出来的时候,被一个年轻的护士扶着。   “大夫,人怎么样儿了?”   三个人赶紧儿起身迎上去,那老大夫虽然满脸疲惫,但还是强撑着说道:   “放心,人没事儿了,接下来好好养着就成。”   说话的功夫,两个护士推着凤莲出来了,三人跟大夫道了声谢,跟着一块儿去了病房。   二大妈这会儿正在看着孩子,孩子哭了两声这会儿已经睡了。   等许大茂来的时候,天色儿都快亮了。   一进屋儿,一股酒意扑面而来。   何雨柱一把拉住他,把他推出病房:   “赶紧儿去漱口,这股子酒意,也不怕把孩子给熏着。”   许大茂本来还有点儿不高兴,一听何雨柱这么说,也赶紧儿跑出洗手间漱口了。   一大爷和三大爷见人没事了,也累的熬不住了,一块儿回家去了。   二大妈要帮着照顾孩子和凤莲,这会儿还在医院。   许大茂进了屋儿,看看自己儿子,又看看凤莲,心里边儿说不出什么感受。   只是,胸腔憋的难受,忍不住的想掉眼泪儿。   何雨柱跟他打了声儿招呼,也回去了。   这都快熬到天亮了,回去也崩睡了,都到做饭点儿了。   何雨柱一回屋儿,娄晓娥就惊醒了,赶紧儿起身询问情况。   一听凤莲和孩子都保住了,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儿。   “柱子哥,你说凤莲她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动了胎气?”   娄晓娥听着在抢救室抢救了四五个小时,吓的脸都白了。   “我见着她的时候,裤子都被血染红了。   她自个儿就算不小心摔倒了,估计也弄不成这个样子。   这个事儿,估计还有其他的原因。   不过,你不用担心,要真的有隐情,许大茂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何雨柱抱着媳妇,安慰了几句。   下午的时候,许大茂回来了一趟儿,把家里提前准备好的东西都带到医院去了。   天擦黑的时候,二大妈也回来了。   说是凤莲已经醒了,许大茂的爸妈这会儿都已经到了医院。   医生说,还要住十天半个月。   早上,何雨柱做饭的时候,见秦淮茹也起来了。   说实话,这些日子秦淮茹早出晚归的,忙的特别厉害。   何雨柱觉着已经有三四天没见着她了。   “呦,秦姐,这么早啊?”   “哎,柱子早。”   秦淮茹笑着应了一声儿,随口问道:   “凤莲怎么样儿了?”   “已经脱离危险了,这会儿在医院养着呢。”   何雨柱随口说了一句,端着搪瓷脸盆儿,转身进屋儿。   秦淮茹笑了笑,小声嘀咕了一句:   “呵,真是命大,都那样儿了,还能活下来。”   她的声音很小,正常情况下,是不会有人听到了。   可是,何雨柱的身体,经过空间强化,比一般人强悍的多。   五感,也比一般人灵敏数倍。   秦淮茹这一句话,虽然声音小,但却清晰的传到他耳朵里。   何雨柱脚步一顿,猛的转头眯着眼睛看向秦淮茹:   “秦寡妇,凤莲动胎气的事情,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秦淮茹一听何雨柱这么问,心脏顿时“噗通”跳了一下,眼眸中的慌乱一闪而过。   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嗐,柱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又没把她怎么着。”   “最好不是你!”   何雨柱将秦淮茹的慌乱看在眼底,不过现在没证据,也不好纠缠。   只是,他想不明白,秦淮茹现在也不跟许大茂牵扯,凤莲也没招惹她。   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要下这种死手?   新的一天,何雨柱依旧是早起做饭,送媳妇上班,自个儿上班。   下班,去街道办接媳妇回家。   日子照常的过,虽然单调平淡,但是何雨柱很满足。   棒梗这小子,这些日子跑他家的次数明显多了。   那四只母鸡也被他喂的不错,反正何雨柱没少吃鸡蛋。   只不过,他每次来的时候,心里边儿都不痛快。   娄晓娥也没办法,只能说些安慰的话,毕竟秦淮茹一天天的不回家,她也解决不了。   不过,非常意外的,今天下午秦淮茹准时回家了。   炒了西红柿鸡蛋,和了面,下了面条,跟三个孩子一块儿吃了顿饭。   至于贾章氏,只有在仨个孩子在的时候,秦淮茹才会给她个好脸。   要是两个人独处儿,秦淮茹都不搭理她。   没有别的原因,贾章氏的胃口越来越大了,一个月十块钱满足不了她。   秦淮茹自然不会多给,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想撕吧秦淮茹。   结果,向来对她尊敬有佳的儿媳妇,狠狠推了她一把。   贾章氏“噗通”一声就跌坐在地上,老腰在炕沿上磕了一下,疼的半天站不起来。   刚想开口嚎两嗓子,就被秦淮茹一记刀子眼扫过来:   “妈,这个家,您能呆就呆着,不能呆就走,爱上哪儿上哪儿去。”   “你……”   贾章氏伸手指着秦淮茹,胳膊抖的像是正在经历狂风暴雨的老白花。   可惜,秦淮茹如今已经不吃这一套儿了。   “妈,您也别跟我提东旭,他倒是轻省了,手一撒,自个儿清净去了。   给我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让我活着受罪!   我能继续养着您,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您要觉着心里边儿委屈,就找您儿子去。”   秦淮茹冷冰冰的丢下这么一句,也不扶贾章氏,自个儿钻被窝睡觉了。   这么多年来,贾章氏可真真是体会了一把,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的感觉。   今儿下午,见秦淮茹这么早回家,虽然好奇,但也不敢开口问。   不过,秦淮茹吃完饭之后,又走了。   还是那间小屋子,还是胡科长、刀疤哥和五哥。   “刀疤哥,胡哥,五哥。”   秦淮茹刚一进屋儿,就上炕坐着,脸色有些不好看:   “那女人命大,活下来了,我们怎么办?”   “什么?活下来了?”   五哥吃了一惊,他可是照着那女人的肚子,结结实实来了一脚。   他对自己的力气很清楚,那女人能活过一个钟头,都算她命大。   “是的,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事儿,现在他男人和婆婆就在医院伺候着呢。”   秦淮茹脸色难看的厉害。   这个凤莲,人精明儿不说,家里边儿人都死没了,真是不好拿捏。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胡建设这会儿放下手里的茶杯,看向刀疤哥。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刀疤哥已经成了他们几个的老大。   这人,行事狠辣,脑子好使,人脉又广。   策划了几次行动,都非常成功,带着他们赚了不少钱。   “先不要轻举妄动,她这会儿肯定有防备了,我们再出手很可能会被人盯上。   这些日子,你早点儿回家盯着点儿,千万别出什么意外。”   刀疤哥略一思忖,沉声说了几句。   “哎,我知道了,刀疤哥。”   秦淮茹点头应了一声儿,就要下炕准备走。   “哎,妹子,你这来都来了,跟我们耍耍?”   五哥一见秦淮茹要走,当即嘿嘿笑着,开了口。   秦淮茹闻言,倒是不恼儿,笑着点点了头。   胡建设听了这话,脸上也露了笑脸,赶紧儿的起身把炕桌收了。   刀疤哥看了他们三个一眼,丢下一句:   “声音小点儿,我去隔壁歇会儿。”   “嘿嘿,刀疤哥,您不一块儿耍耍?”   五哥见刀疤哥要走,笑着问了一句。   “不了,我今儿有些累了。”   丢下这么一句话,刀疤哥下了炕,穿好鞋出去了。   “妹子,你可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五哥说着话,一把抱住了秦淮茹,一双手就伸进秦淮茹胸口了。   “五哥,您可真是会说话。”   秦淮茹也咯咯笑着,配合着胡建设,把裤腰带给解开了。   隔壁,刀疤哥躺在炕上,听着隔壁的动静,一双眼睛微微眯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淮茹回家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   棒梗见自己妈今儿这么早就回来,顿时高兴起来,赶紧儿进屋又是倒水,又是要生火烧洗脚水的。   “哎,柱子,家里边儿都拾掇完了?”   秦淮茹一边在水龙头下洗衣服,一边跟屋门口儿坐着的何雨柱搭话。   “哎。”   凤莲的事情,让何雨柱对秦淮茹生出几分戒备,他媳妇现在也怀孕了,他可不想招惹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凤莲从医院回来了吗?这几天光见着许大茂了。”   秦淮茹根本不在乎何雨柱的态度,继续问。   “还没呢,医生说要住些日子,大出血,很严重。”   何雨柱随口应了一句,心里边儿琢磨着秦淮茹问这话的深意。   “嗐,你说这凤莲,农村出来的丫头,这生个孩子还要上医院花这么多钱。   就连城里姑娘都没她精贵儿,也就许大茂愿意花这冤枉钱儿。”   秦淮茹说这个话的时候,想起自己生棒梗和小当那会儿。   婆婆贾章氏为了省钱,都舍不得送医院。就连坐月子,都没见着点儿荤腥。   何雨柱作为一个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祖国未来“花朵”,一听这些话,顿时就上头了。   “秦寡妇,我记着你也是农村出来的吧?   那你生槐花那会儿,怎么不在家里边儿生?去医院浪费那钱干什么?   再说了,人家凤莲能遇上许大茂,那是人儿的命。   你就算羡慕也羡慕不来。”   何雨柱心说,得亏这话不是说我媳妇,要不我直接大耳刮子就抽过去了。   秦淮茹一听何雨柱这么说,顿时皱起了眉头:   “我说傻柱儿,我说人家凤莲,又不是说你,你在这儿跟我急个什么劲儿!   怎么着儿?你是看人家凤莲长的漂亮,心里边儿有想法?”   何雨柱一听这话,心里边儿火“噌”的一下就冒头顶了。   不过,他没动手,而是抬头看着秦淮茹,冷冷说道:   “贾东旭刚死的那些时候,院儿里边儿人都说是你克他。   这话儿放以前我都不信,但是现在我信了。   当妈没个当妈的样儿,寡妇没个寡妇样儿,做人偏要学个畜生样儿。   老贾家祖上那点儿德行估计都给你败光了,怪不得贾东旭年纪轻轻的就出意外了。   轧钢厂也是倒霉,给你背了黑锅!”   何雨柱说这个话的时候,可是一点儿都没压着声音儿,院子里儿大伙儿都听到了。   秦淮茹一听这个,顿时就炸毛了:   “傻柱儿,都是一个院儿住的,你说的这是人话儿吗?   怎么着,觉着我们家没个老爷们儿顶门立柱的男人,就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是不?”   秦淮茹沉着一张脸,眼眶红红的,抿着嘴,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了多大的委屈呢。   “呵,别动不动就拿孤儿寡母说事儿。”   何雨柱满脸不屑,也不吃这一套儿:   “别的地儿我不知道,就咱院儿里边儿,二大爷就愿意给你们家顶门立柱。   轧钢厂也有不少吧,你怎么不领一个到家儿来?   我记得,上次你说后勤科那胡建设,可是老愿意给你家顶门立柱的。   可你看看,自从你跟他勾搭上,没多久他那科长就掉了。   再看看二大爷,自从跟你吃上鸡蛋,家里边儿闹的那叫一个鸡犬不宁,三天两头的要离婚。   我看,你就是天生的克男人命!”   何雨柱这嘴,机关枪似的,啪啪啪的一阵输出,直接让秦淮茹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她伸手指着何雨柱,胸膛起起伏伏,虽然挺好看,但愣是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再说了,说到做人,我觉着我比你做的好多了。   你也是农村来的,说什么人儿凤莲生个孩子要上医院,什么比城里姑娘都精贵。   还说什么我看人家凤莲长的漂亮,心里边儿有想法。   都是一个院儿的,你说的这是人话儿吗?   怎么着,非要等人儿为生个孩子,丢了命儿,你才满意儿?   怎么着,你自个儿脏,看别人也觉着人家都脏是吧?   我呸,什么玩意儿!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   这会儿,院儿里边儿大伙儿,都围着过来看热闹了。   一众老娘们儿见何雨柱这么直白的骂,心里边儿一个个暗暗叫好。   她们每次跟秦淮茹和贾章氏吵架,总觉着自个儿没发挥好。   这会儿听着可真畅快,该说不说,柱子这张嘴,还真是厉害!   正在屋里面边儿说话的娄晓娥和于莉,也听着动静出来了。   一听秦淮茹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于莉顿时就开了口:   “秦姐,要照你这么看,我这见天儿的来晓娥家和晓娥说话,是不是也是对柱子哥有心思?”   也怪不得于莉要开这个口,实在是都是一个院儿的。   秦淮茹今儿能说凤莲,明儿就能说她。   要真传开了,那闲言碎语的,她以后还怎么在院儿里边儿做人?   “于莉,有你什么事儿?我和傻柱儿说话,你插什么嘴?   怎么着,难不成你们还真有点儿腌臜事儿,这会儿看不得自个儿野男人受委屈?”   秦淮茹这会儿双眼通红,怒火冲天,被何雨柱怼的一口气憋在胸腔里难受的厉害。   一见于莉正好撞枪口上了,那真是什么难听骂什么。   于莉一听这个,顿时气急了眼儿。   她每次来,都是来找晓娥说话,要晓娥不在,她连屋门儿都不进儿。   娄晓娥一见秦淮茹跟条疯狗似的乱咬,也不客气,沉着脸上去,抬手就是一个巴掌。   “啪”的一声儿,秦淮茹的半边脸颊,顿时就肿了。   “秦淮茹,大家都是关起门来过日子,你怎么样儿我不管。   但是,你要敢胡说八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有这功夫在这儿乱咬别人,怎么不抽空看看你家棒梗?   这么小个孩子,整天活的跟个大人儿似的,装着一肚子事儿。   你这妈当的还不如个外人,我都替你臊的慌!”   何雨柱一听媳妇说的这两句,顿时心里边儿拍手叫好。   媳妇就是厉害,不开口则已,一开口直接戳秦淮茹肺管子。   秦淮茹现在那是破罐子破摔,压根儿不在意院子里边儿大伙儿怎么说自己。   她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仨孩子。   媳妇一说棒梗,秦淮茹直接就哑火了。   “你……娄晓娥,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八道?”   娄晓娥毫不示弱,扯着嗓子说道:   “棒梗那孩子,见天儿的往我家里边儿跑,满院儿的谁没见过?   他过来跟我说什么?   他妈今天下午又没回家吃饭,他没本事儿,挣不了钱,害的他妈变成这样儿。   娄婶儿,要不你跟何叔儿说说,给我也找个师傅学手艺儿。   像光福哥他们那样儿,管吃管住,我们家也能省口粮食。   这样儿,我妈就不用见天儿的不回家了。   秦淮茹,你真当棒梗年纪小,就啥都不懂是吧?   出去听听,街头巷尾的,大伙儿都是怎么说你的?   棒梗跟别的孩子一块儿玩的时候,那些孩子是怎么说他妈的?   棒梗哪一次被其他小孩打,不是因为他们说你的坏话?   你身上但凡能有二两骨头,棒梗这孩子,也不用受这么多委屈!”   娄晓娥VS秦淮茹,秦淮茹完败!   娄晓娥一口气儿说了这么多,满院儿大伙儿都静悄悄的。   就连刚回家的许大茂,也站在人群中不说话。   棒梗这会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屋子,正蹲在屋门口儿哭。   小当和槐花,正一左一右的抱着哥哥的胳膊,缩着脖子朝这边儿看。   秦淮茹眼眶的眼泪,一滴滴的往下落。   院里边儿的老爷们儿,有的盯着秦淮茹那湿哒哒的上衣看,不停的咂吧着嘴。   有的盯着娄晓娥看,一脸“原来有钱人家小姐,吵架也这么厉害”的表情。   秦淮茹转头看着自己三个孩子,看着棒梗哭的那个样儿,只感觉一颗心都碎了。   回想着自己这些日子回家的时候,棒梗蹲在灶台做饭,笑着给自己打水。   婆婆责骂的时候,这孩子还会给自己说。   这一刻,秦淮茹只觉着一颗心疼的,都踹不过气儿来。   回想着的儿子的笑脸,只觉比那一声“秦婶儿”的威力都大。   “啊……”   秦淮茹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心里边儿只觉着自己的命,实在出太苦了:   “老天爷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周围看热闹的人们,这会儿也没了兴致,一个个说说笑笑,各自回家。   最后,还是贾章氏看不过去,把自己儿媳妇拉起来回了屋儿。   许大茂这货儿,倒是没有回家,而是进了何雨柱屋儿。   “许大茂,你怎么回来了?”   何雨柱见着许大茂,有些惊讶。   咳咳,刚才看热闹看得起劲儿,没发现这货回来了。   “柱子,我,我有个事儿拿不定主意。”   许大茂脸上没有丝毫笑意,反而一脸的愁苦。   何雨柱看了这货一眼,心里边儿想着,你媳妇半死不活的躺在手术室给,咳咳,给别人生孩子,你丫的人都找不着。   这会儿还有什么事儿拿不定主意儿?   说实话,许大茂这货儿,就不是个好人。   想想原剧情中,他把院子里大伙儿,霍霍成什么样儿?   到最后,快要被冻死的时候,又死皮赖脸的回了四合院。   不过,现在,他坏不到自己头上,也无所谓。   “凤莲有事儿。”   许大茂沉沉说了一句,娄晓娥给他倒了杯水,听他说凤莲有事儿,顿时变了脸色:   “人出事儿了?”   “不是,她跟我说了些事情。”   许大茂叹了口气儿,看向何雨柱:   “我这,实在是没有半点儿头绪,这才赶紧儿的回来找你商量。”   何雨柱心头“咯噔”一跳,看着许大茂问道:   “她说什么了?”   许大茂下意识的朝窗户看了一眼儿,见门外边儿没人,这才压低声音说道:   “她这些日子,经常去鸽儿市。撞见秦淮茹跟一个男的,在鸽儿市卖东西。   那东西,是厂里边儿的好货,一柞长的钢管儿。   这,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大事儿。”   何雨柱一听这个,就想起了表姐夫兵小兵让自己看的土喷子。   他说,一般的钢管,压根受不住土喷子的威力。   而且,上次已经把目标锁定在轧钢厂了。   “你媳妇,就是因为这个事情……”   何雨柱失声问了一句。   这,这要真是这样儿,那这可就是杀人灭口了。   “嗯,凤莲说她和秦淮茹撞了个对脸,吓的魂儿都掉了。   赶紧转身往回走儿,结果没走几步就被一个中年人照着肚子踹了一脚。   当时,她下意识的,用胳膊挡了肚子一下。两条胳膊,到现在都还打着石膏呢!”   听许大茂这么一说,何雨柱的脸色,也变得不好看了。   “那你现在,是怎么个意思?”   “我,我怕他们……”   许大茂说到这儿,脸色都有些白了。   “我自个儿不怕,就是怕凤莲和孩子有个三场两短的。   你,你路子广,你给我想想办法,千万不能让她们娘俩儿出事儿。”   说到这儿,许大茂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就要给何雨柱跪下。   何雨柱一把扶住他,一时间也没什么头绪。   那下手的人,明显是奔着灭口去的,这事儿他要沾上了,说不得自己也会有麻烦。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主要是怕连累媳妇。   “你让我先想想。”   何雨柱低声说了一句,突然开口问道:   “你这几天上一大爷和三大爷家没有?”   “还没去呢,怎么了?”   许大茂见何雨柱突然没头没尾的问了这么一句,有点儿疑惑。   “凤莲大出血的时候,我们仨儿每人抽了一袋子血给凤莲。”   “哎吆我去,这人情可欠大发了!”   许大茂一听这话,顿时叫了一声儿,明白了何雨柱的意思。   何雨柱也不多说,许大茂这人儿精明的厉害,不用别人提点。   琢磨了一会儿,他才对许大茂说:   “你先回医院守着凤莲,可千万不能让她出事儿。   我现在给你去找个明白人儿。”   “哎哎,那这事儿就拜托你了,感谢的话儿,我就不多说了,咱来日方长。”   许大茂也不客气,说了一句,转身就走了。   何雨柱也跟着他一块儿出了门,骑着自行车就出门儿了。   何雨柱刚走了没多久,先前还哭的要死要活的秦淮茹,一抹眼泪儿,也出了门儿。   一个小时以后,何雨柱带着表姐夫兵小兵和另外两个警察到了医院。   许大茂一见何雨柱带着人来了,赶紧儿把人让进病房。   不等何雨柱介绍,兵小兵最先开口:   “凤莲同志你好,我是市公安局刑侦大队队长兵小兵。   你还记得对你动手的那人,长什么样子吗?”   许大茂一听来人这么大的官儿,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   凤莲一听兵小兵这个身份,也是吃了一惊,不敢隐瞒。把自己见到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兵小兵问的很详细,大到那人的长相,小到钢管的长度,碰见那伙人的地方。   凤莲是个聪明人儿,竹筒豆子,连自己去鸽儿市场卖东西的事情都没隐瞒。   半个小时后,何雨柱才把兵小兵送出了门。   这是个很重要的线索,兵小兵承诺,以后请何雨柱吃顿好的。   这边儿,秦淮茹很快到了那座小院儿。   胡建设三人见她脸色不对,又这么晚来,知道肯定是出事儿了。   秦淮茹也不废话,直接把许大茂回来的事情说了一遍。   三人都不傻,一听许大茂去找何雨柱,就知道事情肯定是败露了。   “都猫一段时间吧,等风声过了再联系。”   刀疤脸当即说了一句,从裤兜抽出三百块钱,递给秦淮茹:   “妹子,这是你该得的!”   秦淮茹也不推辞,直接拿了钱,转身就走。   凤莲在医院住了近一个月才回家,许大茂的母亲跟着回来伺候月子   何雨柱对许母印象不深,原剧中后期出现过,不是什么好人。   直到临咽气儿的时候,才有了几分悔过的心思儿。   不过,他也不在乎,反正也不跟他一个锅里搅马勺。   许大茂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自从那位兵领导去过医院之后,凤莲就没出什么事儿。   凤莲出院之后,许大茂特意在家里边儿摆了一桌,请了何雨柱、一大爷、三大爷和二大妈吃饭。   并且,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个大大的红包。   该说不说,许大茂这人很会来事儿,收到红包的时候,几人都很开心。   礼物再多,也没有大团结受欢迎。   要说委屈的,也只有二大爷,一个院子里边儿三个大爷,就没请他。   偏偏还把他家的母老虎请去了,这是个什么礼儿?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家是母老虎当家呢!   可是,要真因为这个事儿去找许大茂,他还真拉不下这个脸来。   毕竟,人儿凤莲从出事儿到出院,他都没去瞅了一眼儿。   棒梗这些日子很高兴。   自从那天的事情发生了之后,他妈跟他认了错,下班准时回家。   他奶对他妈的态度也好了很多,再不横眉竖眼的,一家人和和睦睦的过日子。   这个深秋,棒梗上学,娄晓娥上夜校,整个四合院突然就平静下来了。   唯一的的波澜,就是二大爷和二大妈。   聋老太太真的带着二大妈去相亲了,只不过两人都没看对眼儿。   可二大爷可不知道这个事儿啊,临到三个月的时候,亲自去了聋老太太家,把自家母老虎请回家了。   两个人,又重新开始过日子。   阎解成走了马华叔叔的路子,成了车间代班长,可把三大爷高兴坏了。   前院老蒋的大儿子蒋中,也去了轧钢厂上班,而且一进去就是正式工。   大伙儿虽然诧异,但老蒋嘴巴很紧,院里边儿人,什么也问不出来。   最后,还是棒梗带着两个妹妹,和蒋佳一块儿玩的时候才知道,是找了他何叔儿。   棒梗一回家,就把这事儿告诉他妈了:   “妈,你知道吗,我何叔儿老厉害了。前院儿蒋中叔儿的工作,就是他给找的。”   秦淮茹一听儿子这么说,心头“咯噔”一跳,不过脸上却笑眯眯的:   “嗐,小孩子瞎说什么,你何叔儿他就是个食堂主任,哪能有这本事儿?”   在遇见胡建设之前,秦淮茹一直对何雨柱是有心思的。   最开始,只是想哄骗着,让何雨柱给她拉帮套。   后来,见何雨柱当了领班,强压她那次,她就动了嫁给何雨柱的心思。   后来,何雨柱结婚了,当了食堂主任,她还想着要嫁给他。   不过,认识胡建设以后,秦淮茹的想法就变了。   胡建设虽然是个混蛋,把她当个物件儿送人。   但是,他出手大方,接触的圈子,都是自己从未见过的。   这个时候,秦淮茹只想赚钱,对何雨柱早没了心思。   可是,凤莲那事儿,何雨柱当着院里边儿那么多人的面儿,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   秦淮茹要说自个儿能咽下那口气儿,那纯粹是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   当然,还有最终要的,何雨柱救了凤莲,坏了他们的事儿,害的他们现在不得不龟缩起来。   所以,秦淮茹心底儿,一直想着报复何雨柱,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如今,似乎是有机会了?   “妈,你不知道,我今儿带着妹妹和前院儿蒋佳玩的时候,听蒋佳说的。   她说,那天晚上,他爸拿了一大一小两个红包,好多好多的钱。   去了何叔儿家没一会儿,回家的时候,红包就没了。   然后,过了几天,蒋中叔就说自己要去轧钢厂上班去了。这事儿指定是何叔儿办的。   蒋佳还说了,蒋爷爷问过三大爷爷,他家的解成叔儿,去轧钢厂上班,也是找的我何叔儿。   我何叔儿能耐可大着呢,您以后可别跟人儿对着干了。”   “哎,妈知道了,妈听你的。”   秦淮茹笑着答应了一声儿,心底儿则开始琢磨这个事儿。   第二天清早,何雨柱起来做饭的时候,秦淮茹也起来了。   “柱子,这么早啊!”   秦淮茹笑着同何雨柱打了声招呼儿,何雨柱扯了扯嘴,算是回应。   要说这个女人,脸皮是真的厚。   那天,自己当着满院子人儿,把她脸上的最后一层遮羞布都扯下来了。   可是,她依旧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见了自己依旧笑眯眯的。   或许是一种本能,他总觉着这女人是在心底儿憋着什么坏招儿等着自己呢。   秦淮茹也不介意,径自给家里人做好饭,招呼三个孩子吃了饭,棒梗去上学,她去上班。   车间的工人,这个点儿都来的差不多了。   秦淮茹刚一进来,就被郭大撇子叫到办公室了。   “哼,骚狐狸,就郭大撇子那样儿的,也能下的得去口?”   “你说呢,谁让她男人死的早?   这会儿天气儿凉了,家里边儿没个暖被窝的,心里边儿冷的不行啊!”   “嗨,这你们就不明白了吧?郭大撇子再不济,好歹也是个带把儿的老爷们儿不是?   不管软硬,好歹能用一用,解解燃眉之急啊!”   以张姐为首的一众女工,刀子似的眼神落在秦淮茹后背,嘀嘀咕咕个不停。   秦淮茹头也不回,权当没听见。   以前,她是没办法,只能忍着。   现在,她是无所谓,觉着自己跟这些人,压根儿不在一个水平上。   一进郭大撇子办公室,郭大撇子就从椅子上站起来,赶紧儿把门关上,满脸的焦急:   “唉吆喂,我的姑奶奶,这都一个多月了,现在什么情况啊?   我那地儿,可快藏不住了。”   秦淮茹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儿,随意找了个地方坐着不说话。   郭大撇子就那么弯腰站在她面前儿,脸上的表情都快哭了:   “哎吆,我的姑奶奶,到底什么情况,您给个准话儿,成不成?   我那地方儿,可真藏不住了。再不去拿,真要出事儿了。”   秦淮茹扭头看了郭大撇子一眼,脑海中浮现出那时候,他欺辱自己的场景儿。   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郭大队长,就在这间办公室,还记得您当初是怎么对我的吗?”   郭大撇子一听秦淮茹这话,身子忍不住颤了颤,额头渗出一滴冷汗。   说实在的,他以前是真没想到,这娘们儿能跟胡建设搭上啊!   胡建设那可是杨厂长的小舅子,虽说现在不在轧钢厂了,但人家的关系还在啊。   “嘿嘿嘿,这个,秦姐,这不是我郭大撇子有眼不识泰山吗?   我给您赔罪,认错儿,只求您高抬贵手,不要跟我计较了成不?   我这会儿真是火烧眉毛了,您高抬贵手,高抬贵手成不成?   我的菩萨奶奶哎,是不是要我给您跪下!”   郭大撇子嘴里边儿说着好听儿的,心里边儿已经把秦淮茹办了千八百遍儿。   M的,他这算不算是阴沟里翻船了?   他不过就是想玩玩这女人罢了,没成想这女人直接给自己来了个狠的。   不但去小食堂告状,让领导彻了自己的职,而且还威逼利诱,让自己偷东西。   刚开始的时候,只不过偷一些边角料儿,后来慢慢要求高了。   他本来不想干这个的,但这女人给的又多,还说要去自己家闹。   没办法,甜枣加大棒,郭大撇子只能屈服。   一块儿合作了很多次,郭大撇子赚了不少,心里边儿也畅快的不少。   不过,这次已经一个多月了,秦淮茹这娘们儿也不找人拿货儿。   他弄出来那么多东西,已经快藏不下去了,这要被发现了,自己铁定要吃枪子儿。   “郭大队长说笑了,什么求不求的,咱们儿都是一块儿发财的。   这星期天,我让人去取货,您准备好就成。”   秦淮茹淡淡看了郭大撇子一眼,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只蝼蚁。   “哎哎哎,成成成,那就这星期天,到时候咱们老地方见。”   郭大撇子一听秦淮茹这么说,当即露了笑脸。   秦淮茹起身从椅子上站起来,笑了笑:   “那成,郭大队长,咱们合作愉快,我先出去了。”   “哎哎哎,您慢走。”   郭大撇子点头哈腰的,把秦淮茹送出办公室。   “砰”的一声儿,门一关,郭大撇子立刻变了脸色:   “我呸,你个骚娘们儿,得意个什么劲儿?   总有一天,老子要弄死你!”   秦淮茹回到自己工位,二大爷又巴巴的凑上来了:   “淮茹,怎么样儿,那郭大撇子有没有欺负你?”   秦淮茹心头一动,转头看着二大爷露了笑脸儿:   “哎呀,二大爷您说什么呢?郭大队长是找我说了些工作上的事情。   二大爷,我这儿有个图纸看不懂,要不您帮我看看?”   秦淮茹说话的时候,身子下意识的朝二大爷那边儿靠了靠。   刹那间,一股淡淡的香味儿涌入二大爷鼻腔,二大爷的心脏“噗通”跳了一下。   感觉,自己那颗沉寂已久的心,又开始躁动了。   “哎哎,我给你看看,我给你看看。”   二大爷点头应着,又凑近了一些,帮淮茹看图纸。   中午吃饭的时候,二大爷特意等着秦淮茹,给她买了五个大白面馒头。   吃完饭,趁着大伙儿都休息,二大爷提出想跟秦淮茹换馒头吃。   秦淮茹笑眯眯的应了一声儿,跟着二大爷去了小仓库。   二大爷保证,这一次一定关好了仓库门,不会被人发现的。   久违的颤栗感,让二大爷觉着自己仿佛又回到年轻的时候。   回家的时候,二大爷特意买了一斤鸡蛋,回家炒鸡蛋吃。   二大妈虽说也喜欢吃鸡蛋,但不知道怎么着,现在看见炒鸡蛋,心情就不咋好。   最后,给自家老爷门儿炒了两颗,自己煮了一颗吃。   当天晚上,二大爷挑灯夜战,将自己高小的学历发挥到最大。   甚至,苦思冥想的,用了好几个成语,洋洋洒洒,写了一篇儿三页字的匿名信收好。   第二天一大早儿,就去了轧钢厂,瞅摸着周围没有人,把信塞到举报箱里边儿。   下午,何雨柱去街道办接了媳妇,把她送到夜校去。   等下课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   娄晓娥外边儿裹着一件何雨柱的宽松外套,倒是不怎么冷。   坐在自行车后座上,伸手搂住何雨柱的腰,娄晓娥只感觉脑子昏昏沉沉的,有点儿困。   没办法,随着肚子越来越大,她也越来越爱睡觉了。   何雨柱知道媳妇这会儿犯困了,也尽量把着自行车,骑的稳一些。   夜校离家还有好一段路,骑自行车也要近一个小时。   这会儿天黑了,街上没什么行人,何雨柱尽量又快又稳。   这条路,他已经走了很多遍,非常的熟悉。   “媳妇,你抱紧了,可别掉下去了!”   “柱子哥,你放心吧,我不会掉下去了。”   娄晓娥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儿,这会儿感觉自己眼睛都睁不开了。   何雨柱听媳妇这声音儿,就知道她迷糊的不行了,也不再搭话,专心骑车。   抬头朝前边儿看路,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   平常走的这条碎石路,似乎更黑了一些。   月光撒下来,碎石子还反着光呢!   “这是……”   何雨柱心底儿诧异,随着越靠越近,终于看清那是什么东西了:   油!   路面上竟然是滑溜溜的油,而且到处都是,他根本绕不开。   “媳妇,你抱紧了!”   何雨柱惊叫一声儿,猛的一个刹车,自行车在街道上突然停下来。   嘶……   刹车皮都磨的冒烟儿了。   何雨柱的身体,由于惯性猛的往前冲去,差点就摔了。   好在娄晓娥本来抱着他,何雨柱受到的冲击不太大。   再加上他力气大的吓人,这才堪堪稳住,没让自行车摔了。   “柱子哥,怎么了?”   娄晓娥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清醒过来。   “哦,没事儿,不知道谁家油洒路上了,你抱紧我。”   何雨柱的心脏,剧烈的跳了一下。   媳妇现在可怀着孕呢,已经四个多月接近五个月了,这要是真摔一跤,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出现了这么个变故,他也不敢大意,放慢速度,慢慢往家走儿。   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黑了,娄晓娥睡的迷迷糊糊,被抱着进了屋儿都不知道。   何雨柱给媳妇用毛巾擦了手脚,给她换上睡衣,盖好被子,这才到客厅坐着。   想起回来时的那一幕,他只觉得口干舌燥。   下意识的,想要给自己倒杯水,却发现,手抖的连暖水瓶都提不起来。   努力的几次,还是提不起来,最后只能作罢。   “呼……”   他深吸一口气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在从空间里拿出一瓶白酒,也不管什么茅台西凤的,哆哆嗦嗦拧开盖子喝水似的喝了几口。   火辣辣的感觉顺着喉咙在腹部炸开,何雨柱的心跳,总算是正常了一些。   “呼……”   何雨柱长长的呼出一口酒气,总算是彻底稳定下来。   这年头的医疗技术,生孩子死人的特别多。   凤莲那是运气好,孩子不足月也差不多了,早产都六斤八两。   再加上正好碰上自己,用人参给她吊了命,还有三个大老爷们儿给输了血。   这三样儿,但凡少一点,她和孩子都过不了这一关。   可是,媳妇现在才四五个月,万一摔一跤,孩子十有八九保不住了。   一想到这个,何雨柱就感觉浑身上下都凉飕飕的,似乎有一股阴风顺着脚底板直往脑门儿窜。   最重要的是,他觉着今儿这个事儿,发生的太蹊跷了。   这可是条大路,他们走了不是一次两次,以往都没事儿,怎么今儿就出事儿了?   石子路上的油虽然干了,但还能闻着香味儿,明显就是食用油。   这年头儿,物资短缺的厉害,毫不客气的说一句,油这玩意儿,比人血管的血也精贵。   那条路,可不是小巷子,两辆嘎斯大敞篷并排走,都绰绰有余。   谁家一次性能有这么多油票打这么多油,还刚好洒在那片路上了?   何雨柱苦思冥想,想的脑子都疼了,   还是没想明白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要对媳妇下这种狠手?   自个儿坐屋子里琢磨半天,没有半点儿头绪,想着也有可能是老丈人那边儿的仇人。   明早儿去找老丈人问问,这个事儿可不能拖着。   这一夜,他紧紧抱着媳妇,一遍又一遍抚摸着媳妇的肚子,拼命感受着媳妇软软的身体。   心里边儿不敢想,如果今儿真出事儿了,自己……   一夜无眠,等到第二天清早,他早早起来做好饭,去后院扶着聋老太太来吃饭。   把两位女士都安排上桌了,他自己拿了俩儿包子出了门:   “你们俩儿先吃着,我出去有点儿事儿。”   “这大清早儿的,要不先吃完饭再去?”   娄晓娥见他头也不回的出了门,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你们吃吧,就几句话的功夫儿。”   何雨柱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人已经出了月亮门。   到老丈人家的时候,老两口正和候叔儿一块儿吃早饭。   “柱子,你怎么过来了?坐下一块儿吃点儿。”   娄母最先看见何雨柱,赶紧儿笑着招呼。   “妈,我在家吃过了。爸,候叔儿也在呢。”   “哎,柱子同志好。”   候叔儿有些拘谨,他从年轻时候就跟着娄老板,很多事情娄老板也不瞒他。   所以,对于何雨柱的底细,他多少知道一些。   “哈哈哈,候叔儿,都是自家人,您叫我柱子就成。”   何雨柱一听候叔儿叫他柱子同志,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今儿过来是想跟我爸说几句话,候叔儿在的话,就更好了。”   何雨柱也不藏着掖着,围着炕桌坐下,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儿。   虽然听他说的云淡风轻,但是娄父和娄母还是听的心惊胆跳,脸儿都白了。   末了,何雨柱又说道:   “昨儿晚上,我琢磨了一宿儿,也没琢磨出个结果,想不出我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儿。   今儿特地过来问问,爸妈,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担心晓娥……   她如今大着肚子,可经不起折腾。”   娄静斋和候叔儿没有说话,都开始低头沉思。   他们搞这个农场,虽然得罪了不少人,但要说到敢下黑手的,两人还真没头绪。   毕竟,那些人大多都是吃公家饭的,犯不上……   想了老半天,娄静斋还是没头绪,候叔儿突然抬头,看着娄静斋,似乎有什么想说的。   “你想到谁了?”   娄静斋一见候叔儿这模样儿,就知道他肯定是心里边儿有底儿了。   “方,方老板。”   娄静斋一听,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方建鸿?这,不至于吧?”   候叔儿也不说这个,只说:   “最近这些日子,和咱们谈生意没谈拢的,也就方经理了。   而且,那么多人里边儿,也就他有这个手段儿和背景。”   娄静斋一听,又琢磨了一会儿,好像还真是这样儿的。   “可是,为了一批物资,他犯得上对晓娥下这种狠手吗?   要知道,他可是还有一批古董在我手上握着呢。   他就不怕一旦事发了……”   何雨柱也知道这个方建鸿,皱着眉头问:   “爸,上次您不是说他要准备出国了吗?”   娄静斋摇摇头:   “他这些日子,搭上了个厉害人物儿,说是能保住他,不准备走了。   上个星期,他找到我,说想从农场拿一批果蔬,我没答应。   农场里边儿物资虽说不少,但我能做主的不多。   连官面上儿的那些人都应付不过来,我压根儿没多余的给他。   再说了,就算有,现在这个情况,我也不敢给他。”   一块儿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娄父对方建鸿知根知底儿。   自个儿好容易上岸了,可不想再沾他了。   “知道他靠上什么人了吗?”   何雨柱对这个很好奇,现在这种情况,能让方建鸿那样儿的人物,安心留下的可不多。   娄静斋摇摇头:“这个我不清楚,也没多问。   他跟我谈了一次,我没答应,他也没再找我。”   “嗯,那爸,您这边儿再上上心,我也找人问问。   我这儿还忙着上班儿,就先走了,现在街面上乱的厉害,你们也小心着点儿。”   何雨柱得了消息,下炕准备走。   “嗯,你先忙儿去吧,我们也该走了。”   娄父说着话,也跟候叔儿一块儿下了炕,准备出门。   回家又垫吧两口,何雨柱把聋老太太送后院儿,骑着自行车,带着媳妇上班去了。   中午,何雨柱刚收拾完准备去办公室休息一会儿,就见保卫科的一个保安朝他这边儿过来:   “何主任,我们科长有点儿事儿找您,这会儿在办公室等着您呢。”   “成,我现在过去。”   何雨柱应了一声儿,跟着保安一块儿去了保卫科。   一进办公室,何雨柱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僵住了:   办公室不止庞科长一人儿,还有许久不见的,他的表姐夫兵小兵。   兵小兵身后,还跟着三个警察,也是熟面孔。   要是何雨柱没记错儿的话,他们应该是叫:大壮,彪子,二勇。   “柱子。”   兵小兵笑着招呼了一声儿,身后三个警察也跟何雨柱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何雨柱也跟三人一一笑着回应,最后才开口:   “姐夫,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兵小兵点点头:   “土喷子的事儿有眉目了,那伙儿人又冒头了,你要小心着点儿。”   何雨柱一听,顿时皱起了眉头:   “什么意思?”   “上次,你和你们院儿那个叫凤莲的,坏了他们的事儿,他们这会儿冒头了,可能会……”   兵小兵话没说完,但何雨柱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不是可能,是已经下手了。”   何雨柱沉着脸,简单把那天晚上路上撒油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们什么时候抓人?”   “那个胡建设,背景很硬,这条线上的人很多,我们必须要有实打实的证据。   可能,没那么快。”   说到这儿,兵小兵也有些无奈。   办案要讲究证据,明明知道是那伙儿人干的,但没有证据就是抓不了。   “嗯,我明白,我会小心的。”   何雨柱应了一声儿,转身出去了。   下午,去街道办接了媳妇,两人到了夜校外边儿,随便吃了点儿,娄晓娥去上课了。   这天晚上,何雨柱骑着自行车格外小心,不过好在没发生什么意外。   只不过,两人刚一进院子,就听着里边儿咋咋呼呼的。   前院儿没有一个人,何雨柱和娄晓娥相视一眼,赶紧往里边儿走。   到了后院,大伙儿都聚在许大茂家门口。   就见凤莲躺在院子里边儿,胸口还插着一把匕首,血已经把身子染红了。   许大茂跪坐在地上,抱着凤莲的身子,撕心裂肺的吼叫着。   许母脸色惨白,抱着孩子的双手哆嗦个不停。   二大妈忙着里里外外的收拾着凤莲的东西,准备去医院。   一大爷和三大爷身边有一辆平车,两个人正在拉扯许大茂。   许大茂这会儿似乎魔怔了一样儿,双眼赤红,抱着凤莲完全听不到别人说什么。   其他人,则围成一圈儿看热闹。   何雨柱挤开人群,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抽向许大茂:   “你他娘的哭个什么劲儿,赶紧上医院!”   许大茂挨了一个耳光,总算是回过神来,赶紧把人往车上抱。   “一大爷,找几个老爷们看住秦淮茹家,天塌下来也不要让她跑了!”   何雨柱一见凤莲胸口的刀,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红着眼眶吼了一声儿。   一大爷先是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赶紧儿点头:   “哎哎,我知道了。”   说完,朝人群中看了一眼:   “解成,解放,蒋中,蒋国,彪子,你们几个年轻人,跟我走!   三大爷,你赶紧儿去报派出所。”   “哎哎,我知道了。”   三大爷赶忙儿答应一声,慌慌张张的往前院儿走。   现在这街面上不太平,大伙儿都知道,下班的功夫也能见着巷子里边儿茬架的。   今天听说捅了一个,明天听说捅了两个,那也只当是个故事儿听。   可像今天这样儿,明目张胆的,进院儿捅人的,他们还是头一次见。   而且,捅的还是自己院子里边儿的人,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别说是其他人,就连一大爷和三大爷也都慌了神儿。   至于二大爷,那就位看热闹的主儿。   关键时刻,直往人群后边儿躲。   何雨柱出现,稳定局面之后,让大伙儿都各自回家,院子里这才安静下来。   等众人都散了,何雨柱这才沉着脸,朝中院走。   “天杀的,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中院儿,贾章氏那撕心裂肺的嚎哭,一声接着一声。   “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吧,这是欺负我们家没个男人啊!   天杀的王八蛋,这是围着我们家干什么?”   她不光嘶吼着,还张牙舞爪的去撕扯几个年轻人。   蒋中最倒霉,脸上都被抓出几道血印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大姑娘挠了。   不过,几人虽然怵她,却没有一个人肯走的。   一大爷黑着脸站在正中间,脸上也被挠来两道血印子,一言不发。   几个年轻人见何雨柱气势汹汹的过来,不自觉的让开一条道儿。   贾章氏见让开一条道儿,当即冲过来,伸手就要挠何雨柱的脸。   嘴里边儿更是不清不楚的骂着:   “傻柱儿,你这个遭了瘟的王八蛋,杀千刀的小畜生,   你竟然让别人围了我们家儿,这么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就不怕天打五雷轰吗?”   何雨柱可不惯他这个,眼看着贾章氏的手要抓在自己脸上,抬手一挡。   “啪”   正面一耳光。   “啪”   反面又一耳光。   直接抽的贾章氏一张人脸肿成了猪脸。   “贾章氏,你要再敢说一个字,信不信我把你嘴里边儿的牙全都抽出来?”   何雨柱死死瞪着贾章氏,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阴森森的气息。   那感觉,就像是从寒冰炼狱刚刚出来的。   周围几个小伙子,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身子,有一种“大白天见鬼”的感觉。   贾章氏被何雨柱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儿,吓的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再不敢说一个字。   “秦淮茹,你给我滚出来!”   何雨柱没有进屋儿,站在门口朝着里边儿大叫了一声儿。   刚刚在后院散场的大伙儿,这会儿都聚拢在中院,一个个也回过神来了:   秦淮茹这么爱看热闹的一个人儿,今儿怎么一直呆在屋子里边儿不出来。   “柱子,我,我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屋里边儿传来秦淮茹有些惊慌失措的声音儿。   “那你就穿上衣服出来,这个事儿等不到明天!”   何雨柱的语气更加阴沉:   “你要不出来,我就让大伙儿进去把你拉出来!”   屋里边儿顿时沉默下来了,没一会儿屋门儿就开了。   秦淮茹怯生生的站在满口,一张脸白的跟纸一样儿,咬着嘴唇,小声问道:   “柱子,到底是什么事儿?   你,你怎么还带人把我家给围了,这……这不是欺负人吗?”   看着秦淮茹到现在还在装模作样儿,何雨柱额头的青筋儿都要爆了。   心头的怒火,如同是火山爆发,再也压不住儿,伸出右手,猛的捏住秦淮茹的脖子。   “柱子……”   一大爷吃了一惊,下意识的叫出声儿来。   何雨柱没有搭理他,反而死死盯着秦淮茹,一字一句的说道:   “秦淮茹,你听好了,我就说一次儿。   我不管是你,还是你身后那些人,要是再敢在这个院子里边儿作妖。   我直接让你进篱笆子吃枪子儿,你信不信?   棒梗,小当,槐花,哪怕是你以后再生出其他孩子来。   有一个算一个,我让他们这辈子都过不上一天安生日子。   你信不信?”   PS:今天星期一,娃都去上学了,加更一章。   喜欢本书的朋友们,请收藏、评论加订阅支持,小白感谢大家!!!   众人一听何雨柱这话儿,全都是一头雾水,议论纷纷,不知道什么意思。   一大爷也是满脸疑惑,不明白何雨柱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儿。   秦淮茹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嘴巴一张一合的,想要说点什么。   但是,喉咙被捏的死死的,别说是发出声音,就算是呼吸都困难。   双手拼命的抓着何雨柱的胳膊,往开拉。   这一刻的秦淮茹,终于是感觉到害怕了。   看着眼前的何雨柱,双眼通红,整个人像是头发怒的老虎,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逼人的气势。   秦淮茹这些日子,跟着刀疤哥他们,也算是见过世面了。   她看过,刀疤哥和五哥说到杀人的时候,身上散发的也是这么股狠劲儿!   何雨柱这是动了杀心,真要杀了自己。   这一刻的秦淮茹,那是手脚发凉,心肝儿都在颤儿!   “何叔儿,何叔儿,我求求你了,你放过我妈,你别掐死她好不好?”   棒梗赶忙儿跪在何雨柱面前,“砰砰砰”的磕头。   “何叔儿,何叔儿,你放过我妈,放过我妈好不好?   她做错了什么事儿,我代替她认错儿,我给她补偿好不好?   何叔儿,何叔儿,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   棒梗不停的磕头,脑袋都磕破了,额头的血和眼泪混在一块儿,脸都花了。   何雨柱余光扫了一眼棒梗,手上劲儿一松,放开秦淮茹。   “咳咳咳,咳咳咳……”   秦淮茹捂着胸脯,用力的咳嗽着,喘着粗气儿,站都站不稳。   “柱,柱子,你到底……”   刚刚感觉喉咙舒服了一点儿,秦淮茹就迫不及待的开始掉眼泪:   “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你要这么对我?”   何雨柱看着秦淮茹那副娇弱害怕的模样儿,只感觉心里边儿恶心的厉害:   “秦淮茹,这可是你自己不给自己留脸,怪不得我。   你和厂里边儿的郭大撇子,偷轧钢厂的钢管,拿到鸽儿市倒卖。   结果,被凤莲撞见了,她慌慌张张的往回走。   结果,没走几步就被一个中年汉子,照着肚子踹了一脚。   要不是他命好撞见我了,还有一大爷和三大爷帮着献血,估计就是一尸两命。”   大伙儿一听何雨柱这话,顿时一个个吓的脸都白了。   这……   秦淮茹偷轧钢厂的钢管卖?   还要准备杀凤莲灭口?   这……   一瞬间,所有人看向秦淮茹的眼神儿都变了,仿佛是在看什么毒蛇猛兽。   你平常在院子里边儿勾搭男人,占人家便宜就算了。   这会儿,竟然要狠心杀人灭口?   凤莲肚子里边儿,可是怀着孩子呢!   都是一个院儿的,怎么能下得了这个手?   这心肠,未免也太黑了吧?   “傻柱儿,你胡说八道什么?   凤莲那是她自己命不好,遇上歹人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秦淮茹瞬间就变了脸色,不过她还是强撑着,让自己冷静下来。   毕竟,这个事情没有证据,谁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儿。   “秦淮茹,我不是警察,不需要证据。   还有,昨儿晚上我和晓娥回来的路上,路面突然洒那么多油。   要不是我俩儿命大,晓娥这会儿估计也进医院了。   今儿凤莲被人捅了,是因为你们知道她把对她动手那人的模样儿,告诉警察了。   你们这就是恶意报复。   要不然,歹人就算再厉害,他敢闯进院子里边儿捅人?   再说了,凤莲一个妇道人家,见天儿的呆在院子里边儿,能得罪什么人儿?”   秦淮茹嘴巴动了动,还想说点什么,但何雨柱却不给她机会:   “秦淮茹,你别仗着自己有几分小聪明,就把别人都当傻子。   我今儿明着告诉你,这院子里边儿的人,有一个算一个。   谁要是再出了点儿什么事儿,我让你们家这辈子都过不上一天安生日子!”   何雨柱一口气说完,不再搭理秦淮茹,转身进了自个儿屋子。   原本围观的大伙儿,一听何雨柱说的这些个话,也是吓的面无血色,赶紧儿回家去。   一大爷这会儿脸色也不好看。   他是真没想到,秦淮茹竟然有胆子干出这样儿的事情来。   杀人啊!   棒梗跪在地上,听何雨柱说了他妈做的这些事情,也是呆愣愣的,像犯了癔症。   杀人,他妈竟然和杀人扯上关系了?   “淮茹,傻柱儿,傻柱儿他说的是真的?”   等所有人走后,贾章氏小心翼翼的站在秦淮茹面前,缓缓开口询问。   “妈,这些事情你别管!”   秦淮茹现在脑子里边儿乱哄哄的,感觉要坏事儿。   一听贾章氏问这个,想也不想,满脸不耐烦的敷衍了一句。   “啪!”   贾章氏一巴掌就抽在她脸上:   “淮茹,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儿,你也敢做?   你让我大孙子以后怎么抬起头做人?   要是别人知道他妈是个杀人犯,棒梗以后怎么上学?怎么娶媳妇,怎么做人?”   贾章氏说着话儿,眼泪也是“哗哗”的往下落。   “老天爷啊,我们贾家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竟然娶了这么一个毒妇进门儿。   东旭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啊。   老头子啊,你在天有灵,把这个毒妇带走吧!   她,她就是我们老贾家的灾星啊!   啊……   都是我的错儿啊,都是我贪便宜,娶了个农村来的女人。   老头子,我对不起你啊!   可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这么个毒妇啊!”   贾章氏这会儿是真的后悔了,早知道秦淮茹是这么个毒妇,她……   秦淮茹只是冷冷看了婆婆一眼,伸手去拉棒梗,准备进屋儿。   却见,她的手刚刚碰到棒梗的胳膊,棒梗浑身就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下意识的后退了一些。   秦淮茹手一僵,脸色瞬间难看的厉害。   深深看了一眼自己儿子,没再搭理他,而是起身进了屋子。   院子里边儿闹了这么一场儿,今天晚上格外的安静。   何雨柱去叫了丈母娘过来陪着媳妇,自己则去找丁当。   他知道,今儿闹了这么一场儿,等于是把事情挑在明面上儿了。   秦淮茹以及他身后的人,要么会再次跑路,要么会狗急跳墙,拉几个垫背的。   但是,何雨柱知道,兵小兵那边儿肯定不会再让他们跑路了。   所以,他们就只剩下一条路:狗急跳墙,拉人垫背!   何雨柱不能不谨慎。   孟星朗他们,都是大院儿出身,只有丁当路子野,黑白通吃。   何雨柱找到丁当的时候,这货儿正和盖老八搁一块儿喝酒呢。   何雨柱心想,正好,俩人都在,也不用再跑一趟了。   俩人见何雨柱脸色不好,也不开玩笑,当即问起来意。   一听他们院子里闹的这么凶,娄晓娥差点儿都被人暗算了,俩人也变了脸色。   盖老八当场表态:   “柱子,你今晚儿哪儿都别去,就搁这儿呆着。   这个事儿,我现在就给你去办!”   丁当也赶紧起身,去给孟星朗打电话,把他从被窝里叫起来,说了这个事儿。   “为了预防万一,你带人去四合院守着。”   “成,你放心吧,我现在就带人过去!”   孟星朗没有犹豫,挂了电话,又认真想了想,给梁佑安打了个电话。   两人开了一辆卡车,带了二十来个后生,手里边儿拿着大甩棍,腰间别着大五四,浩浩荡荡去了四合院。   四合院大伙儿这会儿都已经睡下了,满院子黑漆漆的。   “砰砰砰,砰砰砰”   剧烈的敲门声响起,三大爷刚刚睡下,正想和三大妈……   这会儿又被惊起来,趿拉着鞋出了屋门儿往外边儿走。   走到大门后没有直接开门,扯着嗓子不耐烦的问了一句:   “大晚上的,谁在外边儿?”   “是三大爷吗,我是梁佑安,您开下门儿,我帮柱子办点儿事。”   三大爷一听外边儿来人是梁佑安,脸上的不耐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的笑容。   “哎哎,是梁干部啊,赶紧进来说话,这大黑天的,还劳烦您跑一趟儿。”   “哗啦”一声,门开了,就见外边儿呜呜泱泱站了好一群人儿。   仔细一看,这些人儿都是年轻小伙子,剃着平头,手里边儿拿着甩棍,凶神恶煞的,很是吓人儿。   三大爷吓的浑身哆嗦了一下,说话都结巴了:   “这,这……梁干部,这是怎么个事儿啊?”   梁佑安见三大爷被吓着儿了,当即笑着解释道:   “三大爷,您别紧张,这不是咱们这儿院子里边儿乱糟糟的。   柱子怕今儿晚上再出事儿,就让我带点儿人过来看看。”   梁佑安说着话,带着大伙儿一起进了院子。   三大爷这才注意到,孟星朗也来了,于是赶忙陪着笑脸儿打招呼:   “呦,孟干部也来了。”   “哎,三大爷别客气儿,今儿晚上我们守着这院子,保准外人进不来。”   孟星朗握住三大爷的手,笑着说话:   “您老啊,就安心去睡吧。”   “哎哎。”   三大爷不住的点头,脸上笑的很灿烂,心里边儿想着:   有你们两位这么大的干部守着,我可不敢回去睡觉。   领着一行人进了中院儿,梁佑安和孟星朗去敲何雨柱家屋门儿。   三大爷琢磨着,今儿晚上他睡不成觉,那一大爷也不能睡。   正准备去叫一大爷起来,却见一大爷已经听着动静,披着衣服出了屋儿。   见院子里呜呜泱泱来这么多人,也是吓了一跳儿。   这会儿,孟星朗和梁佑安已经进了何雨柱屋儿。   一块儿跟着的年轻人,有几个留在前院儿,有几个去了后院。   三大爷赶紧儿把情况和一大爷简单说了。   一大爷低头想了想:   “既然梁干部和孟干部都来我们院子守着了,咱们自个儿也不能闲着。   这样儿,你先去前院儿清点,看看有哪家的还没回来。   我去后院找二大爷说说,让他负责后院儿。   我清点完中院,去前院儿看着点儿,免得一会儿院里边儿人回来了,闹出误会。”   “哎哎,成,那我先去前院儿。”   三大爷点头应了一声儿,转身往前院儿走。   何雨柱这边儿,盖老八已经出了门儿,丁当陪着何雨柱喝酒。   “柱子,你说的这个事儿,我也知道一点儿。   这伙儿人儿在道上闹的很凶,但是背景很硬,没人敢惹。”   丁当一边儿喝酒,一边说话儿。   何雨柱听了这个话,忍不住皱起眉头:   “背景很硬?”   中午,兵小兵见自己的时候,也说过这个话儿。   “到底是个什么背景儿?”   何雨柱这会儿压根没有喝酒的心思儿,心里边儿想着,不管什么背景,老子也要斗一斗。   毕竟,关系到自己老婆孩子。   “多的我不能说,据说正主儿是飞机大院儿的。   而且,你知道轧钢厂对整个国家来说,都是个顶个的大厂子。   这里边儿生产的东西,有一些是要保密的。   就比如那些钢管,可不光是用来做土喷子的,那些人儿还要往外边儿倒腾。   这个事儿,老八早和我说过了。   兵队长查这个案子不是一天两天了,可到现在还没个结果。”   何雨柱听了这个,心底儿也开始犯难。   钢管?   往外边儿倒腾儿?   哪个外边儿?   国外?   如果真是这样儿,那这里边儿涉及的事情,可就大了去了。   “那这个事儿,就没办法了?”   何雨柱不死心,都说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难不成,就任由那些个人,无法无天?   “嘿嘿,哥哥我给你指条明路。”   丁当笑了,一晚上他就等着何雨柱这句话儿呢。   “你说。”   何雨柱顿时来了精神,有人能治他们就好。   “方子森,这个事儿你去找他,准没错儿!”   丁当神秘兮兮的说了一句。   “方子森?”   何雨柱微微吃了一惊,他知道这位路子野,啥事儿都能办。   可没想到这么野啊!   这都涉及到飞机大院儿了,也能办?   “嘿嘿,你可别小瞧他,这位那可真是手眼通天的人物!   这个事情,你找他准错不了。”   丁当话音一落,就听屋门“吱呀”一声开了:   “不用找,我这不送上门儿来了吗?”   外边儿进来个人儿,正是方子森,方子森身后还跟着一个熟人:   徐刚。   “徐刚,你回来了?”   丁当和何雨柱一见徐刚,顿时又惊又喜。   徐刚因为古董的事情,被家里边儿老爷子塞到部队历练去了。   没想到这会儿竟然回来了。   两人赶紧儿招呼着他上炕喝点儿。   徐刚见了两人,也是高兴的厉害,不过还是嘿嘿笑着,没有上炕:   “我这次是过来执行任务的,不能喝酒。任务完了,还要回去的。”   何雨柱和丁当闻言,下了炕,到了徐刚身边儿,丁当忍不住拍拍他肩膀:   “刚哥,混的可以啊,都出来执行任务了。”   徐刚笑着,也不多说。   四人在屋里边儿等了大概一个小时,盖老八就回来了。   他身后跟着四个彪形大汉,正押着两个中年人。   PS:大五四的事情,大家凑合着看,轻点喷,反正就那么个意思哈。   “我们摸过去的时候,就抓着这俩人儿。”   盖老八说着话,身后四个人把押着的两人往前一推。   “噗通”一声儿,两人直接被推的跪坐在地上。   “这就是对你们院儿那女人下手的人。”   盖老八说着话,指了指其中一个五短身材的汉子。   “道上人都叫他五哥,那个叫刀疤哥,手底下儿还有十几个人,带头的叫铁头和二狗。”   何雨柱起身看了五哥一眼,见这家伙儿正抬眼打量自己。   眼神中尽是桀骜的狠辣和恨意,浓的都化不开。   何雨柱也不客气,抬腿就是一脚踹了过去。   “砰”   五哥的身体被踹的哆嗦了一下,嘴角顿时有鲜血溢出来。   但奇怪的是,他的身体还跪坐在地上,没有动弹分毫。   盖老八、方子森、丁当和徐刚四人,一见何雨柱这一脚,顿时眯起了眼睛。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儿。   要是何雨柱这一脚,把人踹的向后倒飞,哪怕是飞到院子里,他们也怎么不惊讶。   可是现在,这人被踹了一脚,只是身子哆嗦了一下,动也没动就吐血了。   这说明什么?   何雨柱这一脚,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到五哥体内了。   用行话来说,这用的可就是内家功夫中的内劲儿。   举个简单例子,外家功夫一拳打在树干上,树干摇晃,甚至树皮能出现裂缝。   这就算是比较厉害的。   内家拳一拳打在树干上,表面看着啥事儿都没有,但实际上树干里面已经被震碎了。   普通人练武,一辈子可能也无法练出内劲,有天赋的武者,也需要数十年的苦练。   然而,何雨柱有了系统,这种境界对他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他也是上次遇到成二强之后,才想到试着用空间解析一些“八段锦、五禽戏”等等的功法。   市面上流传出来的,自然只有强身健体的功效。   但是,短缺的部分,空间自会补充完整解析出来。   所以说,何雨柱现在,那是正儿八经的内家高手。   他对这个“五哥”可以说是恨之入骨。   对着一个大着肚子的孕妇也能下得了手,简直畜生不如。   这要是自己行动不及时,这人有机会一脚踹在自个儿媳妇肚子上,那媳妇还有活路吗?   刀疤哥显然也是识货的,一见五哥被一脚踹的吐了血,知道这是遇上高人了。   当即挺直身体,板板正正的跪好。   “小哥息怒,是我们兄弟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   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们兄弟一条命,您想知道什么,我们兄弟绝不隐瞒。”   说完,“砰砰砰”的给何雨柱磕了三个响头。   何雨柱也没想到,本是泄愤的一脚,竟然还能起到这样儿的效果。   转头朝方子森看了一眼,方子森嘿嘿笑着,跟徐刚一块儿带着两人去隔壁屋子问话去了。   小院儿,刀疤哥和五哥被带走没一会儿,就有两个身形魁梧的汉子出现了。   正是铁头和二狗。   两人一见屋子里边儿空荡荡的,到处都是打杂的痕迹,就知道出事儿了。   而且,看这架势,来的不像是公家的人,倒像是道上的人动的手。   就刀疤哥和五哥沾过的那些个案子,一旦被公家的人找到,那绝对是大五四招呼儿。   毕竟,你手头儿功夫再厉害,见着大五四也要趴火儿。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有同行参考。   两人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去找了胡建设。   胡建设一听刀疤哥和五哥突然不见了,也有些慌。   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下来,觉着这个事儿,可能跟何雨柱有关系。   毕竟,这接二连三的,又是路上撒油,又是进院儿捅人,但凡有点儿脑子都能琢磨过来。   三个人一合计,直接带上手底儿下的人去四合院抓人去了。   只要把他的家里人捏在手里,刀疤哥和五哥,就还有回来的可能!   不过,胡建设这个人很聪明,他只给两人说了地址,自个儿没去。   “我去找门路儿打听打听,预防万一。”   那两个人也知道胡建设的尿性,权当没听到这话,转身就走了。   然后,然后……   十几个袖子里藏着钢叉的年轻后生,武武玄玄,咋咋呼呼的去了四合院儿。   “砰砰砰,砰砰砰”   安静的夜晚,猛烈的砸门声儿犹为刺耳,刹那间传遍整个院子。   守门的几个年轻小伙儿一听这动静儿,就知道来活儿了。   嘿嘿笑着,朝三位大爷摆摆手,示意他们先进屋儿。   然后,“咣当”一声,把大院儿的大门打开了。   铁头和二狗猛的用力把大门推开,“呼啦啦”一伙人儿就冲进来了。   “嗖嗖嗖”   袖子里的钢叉滑在手上,刚刚挥舞起来,就发现正前方有个黑漆漆的小洞。   仔细一看,顿时吓的腿都软了。   面前,是一排黑洞洞的大五四,正中间站着一个年轻人,正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哥几个胆儿挺肥啊,敢冲到院子里边儿拿人?”   说话的梁佑安。   他这会儿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心底儿可是后怕的厉害。   幸亏今儿过来了,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呢。   “行了,都带走吧。”   朝手底儿下人挥挥手,这些人立马行动起来。   也不用啥银镯子,直接解了这些人的裤腰带,绑了双手就往卡车上押,也不怕这些人跑。   这个年代,裤子都是那种特别宽大,一年四季穿一条的。   裤腰特别宽,平常都要系着裤腰带,要不然就往下掉。   这些人裤腰带被解了绑着双手,只能用手死死拉着裤子不让掉下来。   走都走不快,更别说还要跑了。   这都是抓人抓多了,总结出来的最实用的法子。   为了预防万一,梁佑安带了一部分人把这些松了裤腰带的都押回去。   孟星朗带着剩下的五六个人继续守到天亮。   随着刀疤脸和五哥一五一十的交代,再加上方子森的插手,事情变得简单起来。   第二天早上天一亮,院里边儿大伙儿黑青着眼圈儿,刚刚吃了早饭,兵小兵就带人出现了。   “秦淮茹同志,我是市局侦查科科长兵小兵,现在怀疑你涉险数起盗窃案、故意杀人案。”   兵小兵站在秦淮茹面前,面无表情,一字一句说着话:   “这是你的逮捕令,跟我们走一趟!”   秦淮茹一听这个,顿时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人都摇摇欲坠。   胡建设这个王八蛋,他不是跟自己保证过,一定不会牵扯到自己的吗?   贾章氏更是双眼一翻,“咯喽”一声儿晕了过去。   何雨柱这会儿还没有回来,院里边儿只有一大爷见过兵小兵。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他可不想和这位兵领导打招呼。   忙着招呼众人把贾章氏弄到屋子里边儿,不敢看这热闹。   兵小兵说完,不等秦淮茹开口,身后的大壮和彪子直接亮了银镯子,给秦淮茹带上。   银镯子冰凉的触感,让秦淮茹清醒了几分。   她的脸色白的吓人,转身见棒梗正在屋门口站着,满脸畏惧加不舍的看着自己。   小当和槐花站在哥哥背后,正怯怯的打量自己。   她深吸一口气儿,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兵领导,家里边儿还有仨孩子,能不能让我跟他们说两句话?”   兵小兵看了看屋儿门口的三个孩子,给大壮和彪子使了个眼色。   两人放开秦淮茹后退一步,让她说话。   秦淮茹转身看着自己的儿子,心里边儿五味杂陈,眼眶酸的厉害。   不过,她这一走,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来,也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候儿。   她蹲下身,抬起戴着铐子的双手,摸摸棒梗的脸颊:   “棒梗,妈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但是妈不后悔。   妈这些天赚的钱,都放在灶台下面的煤灰坑底下的布包里面,不要让你奶知道。   咱家就你一个男子汉,要照顾好妹妹,不要让奶奶欺负她们。”   棒梗一双眼睛红红的,听着他妈的话,不停的点头。   “棒梗,坚强点,等你长大了,就能理解妈的这一番苦心。”   秦淮茹说完,又强扯着笑脸,抬手抚摸着小当和槐花的脸,轻声说道:   “小当,槐花,以后要听哥哥的话,知道了没?”   “嗯,我知道了,妈。”   “嗯,知道了,妈。”   两个孩子乖巧的点点头,秦淮茹强忍着眼角的泪,起身跟着兵小兵三人走了。   “妈……”   棒梗人虽然小,但却比寻常孩子懂事的多。   知道他妈这一走,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忍不住叫了一声儿。   眼泪顺着脸颊,不停的往下落。   秦淮茹身子一顿,最终还是忍不住,转身看了一眼仨孩子,被彪子推搡着走。   院里边儿大伙儿看着这一幕,一个个神情各异,心底儿更是五味杂陈。   这会儿,看着这母子别离的一幕,心底儿都有些不舒服。   秦淮茹刚被推搡着走了几步,突然转身,朝着娄晓娥跪下:   “晓娥,这仨儿孩子,以后还要请你多多照顾。”   说完,不等娄晓娥开口,直接“砰砰砰”磕了三个头,起身就走。   娄晓娥看着秦淮茹这突如其来的骚操作,气的脸儿都白了。   感觉自个儿就像是突然吞了一只活苍蝇那么恶心。   有心想骂几句,但秦淮茹这会儿已经出了月亮门儿。   何雨柱回家的时候,大伙儿都已经去上班了,只有娄晓娥和娄母在家等着他。   来不及吃饭,骑上自行车,把媳妇送到街道办,自己也去上班了。   刚进轧钢厂大门,就见门口那俩儿保卫看自己的眼神儿不对。   何雨柱心底儿诧异,只当是院儿里边儿的事儿传到轧钢厂了。   进了大门儿,忍不住嘀咕道:   “嘿,这消息传的还挺快!”   人进了食堂,就迎上马华那张着急忙慌儿的脸。   “师傅,您可算是来了,出大事儿了。”   “出什么事儿了?”   何雨柱不明所以,难道今儿送来的菜出问题了?   不应该啊,自己和那姓黄的无冤无仇的,他应该不会找自己麻烦的啊。   “不是,是有人举报你了。”   马华朝厨房众人看了一眼,忍不住凑到何雨柱面前,小声说了一句。   “什么?”   何雨柱吃了一惊:   “举报我什么?”   还别说,很久没被人举报了,他感觉还有点儿新鲜。   “唉吆喂,我的师傅哎,这次可不是带菜这么点儿小事儿。   是有人举报你收受贿赂,滥用职权,给自己人安排职位,在厂里边儿搞小团体。”   马华很着急,这次的事儿,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可不像是胡乱攀咬。   “嘿,这可真新鲜儿啊!”   何雨柱笑了笑:   “举报说我给谁安排职务了?”   “就你们院儿的,阎解成和蒋中,说你一人收了一千多块钱红包。   那举报信里边儿写的明明白白的,上头已经在调查了。”   马华看着师傅一脸风轻云淡,毫不在乎的模样儿,突然生出一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感觉。   呸,我才不是太监!   “放心吧,这都没有的事儿。”   何雨柱笑着拍拍马华的肩膀,让他先去忙活儿。   何雨柱进了自己办公室,心里边儿开始思忖:   秦淮茹今早儿刚被抓了,自己就被人举报了。   看来,这轧钢厂的水,不浅啊!   不过,举报这个,他还真不怕。   反正,工作是方子森安排的,他既然敢明码标价的干这个,就不怕查。   不过,背地里下手的这个人儿,他还是要揪出来的。   举报信,一般都是由保卫科处理的。只有事关重大的情况下,才会上报。   但是,上报能报到哪儿?   另外一位副厂长,林副厂长办公室。   方子森走的就是这位林副厂长的路子,收没收钱,他能不知道吗?   于是乎,下令让保卫科严查此事儿。   庞科长自然是闻弦歌而知雅意,直接把当事人蒋中和阎解成叫过来问话。   两人进厂的时候,早就被打过预防针了。   大呼冤枉不说,还自称是经过厂里边儿正式的招工、考核进来的。   为此,还在家苦学两个月,才在一众竞争者中脱颖而出。   不信的话,可以去资料室找他们的笔试试卷。   庞科长这人儿凡事还就爱较个真儿,派两个手下人特意跑了资料室一趟。   果真找到了蒋中和阎解成的笔试试卷,虽然字写的一般,但也不影响人家的优秀成绩。   事情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可查的,压根都不用找何雨柱来问话。   毕竟,这么好的笔试成绩,人儿自个儿不花钱就能进来,何必还要花那一千来块钱呢?   那是一沓一沓的大团结,可不是擦腚的纸。   中午,一道饭点二大爷就着急忙慌的往食堂赶,食堂附近有一块大字板,厂里有什么通知都会发到这儿。   不过,他到食堂门口,就见何雨柱笑眯眯的站在那儿:   “二大爷来了。”   “额,柱子啊,你这会儿不应该在厨房忙活儿吗?”   二大爷一见何雨柱站在这儿等他,就知道自己举报他的事情肯定是被他知道了。   “不忙,我现在好歹也是个食堂主任,厨房的活儿交给别人就成了。   我今儿来是想跟您说件事儿。”   何雨柱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脸心虚的二大爷:   “你说这世上总有些狗咬吕洞宾,不识好心人的人,老子又贴东西又贴人情的给他俩儿儿子找出路。   他倒好,一毛钱不花,还欠着老子五百块钱不说,反倒在院子里反咬老子一口。   依我看,这样儿的人,还不如一条狗呢,好歹我给狗丢块骨头,它还知道给我摇摇尾巴,二大爷您说是不是?”   这都指着鼻子骂上门了,二大爷就算再傻,也知道是在骂自己啊。   只不过,看着自己面前人高马大的何雨柱,再想想人家食堂主任的身份,二大爷的心里不由的打起了鼓。   “刘海忠,我叫你一声二大爷,那是看着一大爷和三大爷的面子。   怎么着,秦淮茹给你舔两下,你就觉着自个儿能支棱起来了?   老子今儿把话撂这儿了,既然你写举报信举报老子,就不要怪老子对你不客气!”   何雨柱看着二大爷这张不断抽搐的脸颊,冷笑一声,转身进了食堂。   二大爷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也顾不得去看大字板上的内容,扭头就走。   “刘海忠同志,我们是保卫科的,请跟我们走一趟!”   二大爷一听是保卫科的来找他,顿时就愣在原地了:   “这,这怎么个事儿啊?”   “怎么个事儿,你自个儿不知道吗?”   其中一个保安冷哼一声,直接推搡着二大爷:   “您要不想让我们上铐子,就自个儿走。”   二大爷一听上铐子,脑子里不知怎么就想起今早儿秦淮茹被带走的场景儿。   那孤儿寡母的,看着像生离死别,他顿时感觉自个儿虚的厉害。   两条腿软的跟面条似的,站不站不起来。   两个保安一见他这副模样儿,一人一边儿胳膊托住他,满脸的鄙夷:   “嘿,就这怂样儿,也敢学着别人举报?”   市公安局审讯室   秦淮茹坐在一张木椅子上,已经被晾了两个小时了。   自从那三个人把自己带进公安局,就把自己一个人晾到这儿了。   这木椅子,坐着很不舒服。   这会儿她是腰酸背痛的,比洗了两个小时衣服都难受。   不过,她一点儿都不担心。   确切的说,是她在进入这间审讯室之后,一点儿都不担心。   那个女警察把她按在椅子上的时候,俯身跟她说了一句话:   “刀疤和郭大撇子认罪了,你什么都不知道。”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秦淮茹一路上“砰砰”狂跳的心脏,瞬间平静下来。   她第一次,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了胡建设口中,那位大人物的神通广大。   于是,接下来的这两个小时里,她一直都在想着怎么应付审讯的场面。   “哐当”一声儿,门开了。   秦淮茹猛的抬头,就见路上押着自己进来的那两个男警察进来了。   一同进来的,还有刚才和自己说话的女警察。   她拿着一个本子,坐在一个男警察旁边,低着头开始写着什么。   余光扫了自己一眼,那眼神也冷漠的厉害,仿佛那个刚才跟自己说话的人不是她。   接下来的审讯,足足持续了四个小时。   不得不说,秦淮茹的心里素质,确实强悍。   或者说,她为了能回家见自己的仨孩子,死死撑住了。   晚上,等何雨柱接了媳妇从夜校回家的时候,秦淮茹就已经回到家了。   她像是在特意等着何雨柱。   拿着两件衣服在水龙头下边儿搓搓揉揉,见何雨柱骑着自行车带着娄晓娥进来了,当即露出笑脸:   “柱子,晓娥,你们下班了?”   何雨柱见秦淮茹竟然站在自己面前,不由皱了皱眉头。   脑海中,突然就想起了丁当跟自己说的,胡建设的背景很硬。   娄晓娥还没忘记秦淮茹被带走的时候,朝自己下跪磕头的行为。   这会儿气的小脸通红,狠狠瞪了秦淮茹一眼,一言不发,进了屋子。   “哎呦,这不是秦寡妇吗?怎么着,早上还给我媳妇跪下求着给你养儿子,下午就出来了?   我猜猜,是不是昨个儿把二大爷舔舒服了,他找人给你弄出来了?”   何雨柱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一句:   “傻柱,你说什么呢?”   秦淮茹一听何雨柱这么说,“劫后余生”的喜悦感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怒火:   “傻柱,你要是再胡说八道,小心我上厂里告你!”   何雨柱眯着眼睛看着秦淮茹,见到她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心底很是舒坦:   “呵,秦寡妇,你急什么?   想要举报我就去啊,保卫科的举报箱就搁那儿挂着呢。   只不过,这一次你可要亲力亲为,二大爷那人你也知道,爽完了办事效率就不高了。   这不,不但没成功举报我,反而把自个儿弄进去了。”   秦淮茹一听这话,一张脸顿时难看的厉害,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瞪着何雨柱,恨不得把他当场活撕了。   不过,何雨柱压根不在乎,见媳妇端着搪瓷盆子出来打水,当即接过盆子,打了一盆水,一扬手,照着秦淮茹脸上泼了过去。   “啊啊啊……”   秦淮茹尖叫一声,从头到脚都被淋了个落汤鸡,一抹脸上的水,气急败坏的朝何雨柱大吼:   “傻柱儿,你别欺人太甚!”   “老子就欺负你了,怎么着?有本事舔刘海忠,让他举报老子。   还有本事恶心我家晓娥,让她给你带孩子,就没本事受一盆冷水?”   何雨柱也不压着声音,扯着嗓子在院子里大吼,一院子人全都被吸引过来看热闹。   “秦淮茹,我媳妇是念过书的人,学不来你那一套撒泼耍赖,不要脸的招数。   但是,老子可不怕你这个,你要是再这么恶心人,老子天天上保卫科举报你。   怎么着,你打量着我不知道你跟轧钢厂那些老爷们钻小仓库的事儿吗?   到时候,你是不是要和保卫科的说,你和那些老爷们钻小仓库,是探讨人生理想、生命起源?”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哈哈大笑。   柱子这张嘴,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厉害的,还探讨人生理想,生命起源?   秦淮茹听着这些话,只气的不停喘着粗气,不停的流着眼泪,胸前两个大车灯慌啊慌的,别说,还怪好看。   不过,何雨柱现在显然是没有欣赏的心思:   “秦淮茹,你也不用一挺一挺的搁这儿博同情,大家伙也就看个稀奇罢了,没人同情你!   有功夫滴这么多猫尿,还不如留着润一润刘海忠,或者其他老爷们,说不准还能给你买个馒头,炒个鸡蛋啥的。   反正,你这馒头换馒头,馒头换鸡蛋的事情做的也不少。”   “傻柱儿,你……你……”   秦淮茹真真正正的,第一次体会到,被人骂的张不开嘴是个什么滋味。   转头看向一大爷求助,可一大爷现在正抱着灵犀玩呢,没空搭理她。   正当这时,孟星朗和他妈华月突然从外边儿进来了。   “秦寡妇,你给我等着,这个事情不算完!”   说完这一句,他这才转身朝孟星朗和小姨华月迎了过去,一块进了屋儿。   吃完饭,娄母去收拾锅灶,华月先是仔仔细细看了娄晓娥一遍儿,见她一点儿事儿都没有,这才放心下来。   转头看着何雨柱,脸上生出几分不快:   “柱子,你这孩子可真是的,家里边儿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竟然不知道言语一声儿。   要不是小星回去说漏了嘴,我还不知道呢。   怎么着,是不是怕给我和你姨夫添麻烦?”   何雨柱一听这话,顿时感觉心里边儿暖洋洋的,陪着笑脸儿说道:   “小姨,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不找星星帮忙了吗?”   “哼,要不是小星说漏了嘴,你是不是准备一直瞒着我?   这要真出了点儿事儿,你让我怎么跟你妈交代?”   华月说到这儿,忍不住红了眼眶。   “平常有时间,也不说带着晓娥多上家里边儿坐坐,这还不是拿我这亲姨当表姨?”   何雨柱一听这句“亲姨当表姨”忍不住就笑起来了。   谁知,这一笑,又被小姨用力打了一下胳膊,瞪着他:   “你还笑的出来。”   何雨柱和娄晓娥好言好语的哄了好一阵子,才把这个事儿糊弄过去。   华月临走的时候,硬是要给娄晓娥派个警卫员,娄晓娥好说歹说,这才推了。   华月说了好一会儿话,天擦黑了才跟孟星朗一块儿离开。   不过,走的时候偷偷把娄晓娥拉到一边儿,给她手里塞了个东西:   “晓娥,你现在怀着身子,可不同平时。   这个东西你拿着预防万一,千万不要心慈手软,出了事儿我给你兜着。”   娄晓娥摸着那东西硬硬的,猜不出是什么,不过为了让小姨安心,也就收下了。   两口子送走了小姨和孟星朗,回了屋儿,这才把那硬硬的东西拿出来。   只见,这东西用油纸包了厚厚的好几层。   何雨柱看了一眼轮廓,心脏“噗通”跳了一下。   觉着自己这位小姨,不愧是上过战场的,可真是彪悍。   心底儿忍不住又为孟星朗默哀三秒钟,摊上这么个彪悍的妈,他的童年肯定五彩缤纷。   娄父和娄母看着女儿,一层一层的打开手里边儿的油纸,看到最后眼皮子直跳。   娄晓娥也被手里的东西吓了一跳:   小姨送给她的,赫然是一把女士手枪,只有手掌大小,银色的枪身,摸起来很有金属质感。   最重要的是,里边儿还放了二十颗子弹。   “这……”   娄父和娄母,看着女儿手里边儿这东西,不停的吞咽口水。   又看看何雨柱,想听他说点儿什么。   何雨柱看了一眼自己媳妇,觉着自己应该去图书馆找一本关于这类型的书,让空间解析。   “会用不?”   娄晓娥下意识的摇摇头,开玩笑,她家以前是资本家,不是黑社会。   “没事儿,我找人教教你,拿着以防万一。   小姨不是说了吗,出了事儿,有她给你担着。”   娄晓娥目瞪口呆,嘴里都能塞进去一个鸡蛋了:   “真,真拿着啊?”   “那还有假?”   何雨柱反问了一句,又陪着老丈人和丈母娘说了一会儿话,把他们送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何雨柱早起做饭,送完媳妇,自己进了轧钢厂。   食堂外边儿的大字版上写着四则新的人事任命:   第一,刘海忠同志因为生活作风问题,罚三个月工资,下放到卫生科扫厕所,为期一年。   第二,郭大撇子利用职务之便,偷盗国家公共财产,已经被保卫科送到公安局处置。   第三,郭大撇子的一切职务,暂时由老欧同志接手。   第四:秦淮茹同志因为生活作风原因,罚一个月工资,调离原来岗位,去卫生科垃圾厂清理垃圾,为期一年。   这四条任命一下来,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不过,何雨柱也不在乎,反正跟他也没什么关系。   下午下班,刚一出门儿就见兵小兵在门口等着他。   他先是跟着何雨柱一块儿去了街道办,把娄晓娥送回家,两人这才在巷子里边儿找了个苍蝇馆子喝酒。   两个人点了三个菜,各要了一碗面,一斤酒,兵小兵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儿:   “柱子,我这个当姐夫的,是真的没脸儿来见你。”   何雨柱知道他说什么,只是笑着说了一句:   “一家人,崩说这个,咱今儿喝酒就成!”   他知道,兵小兵比自己更想抓秦淮茹,但是没办法。   还是那句话,警察办案,要讲证据。   “哎,对了,胡建设也放了?”   何雨柱和兵小兵碰了一个,随口问了一句。   “放了。”   兵小兵点点头,忍不住又叹了口气,一口闷了酒盅里的酒,这才缓缓开口:   “刀疤和五哥把所有罪名都认下,轧钢厂偷钢管,全都推到郭大撇子头上。   人证、物证都有,再加上郭大撇子真干过这个事儿。   我们去的时候,郭大撇子家里边儿还藏着半袋子钢管呢。   相反,秦淮茹还是受害者。   据她交代,郭大撇子利用职务之便,总是在上班时间骚扰她。   上头对这个结果很满意,让我们尽快结案,争取年前把该处理的都处理完。”   何雨柱明白这话的意思,争取走完程度, 年前儿把该吃枪子儿的都喂了。   “嗯,我知道了,感谢的话就不多说了,一切都在酒里边儿。”   何雨柱举起酒盅,又敬了表姐夫一杯。   兵小兵苦笑一声儿,跟何雨柱碰了被,一口闷了。   事儿办成这个样儿,他实在是担不起何雨柱这一声儿谢:   “不过,经过这么一遭,秦淮茹和胡建设,应该能安分一些日子。”   “嗯。”   何雨柱点头应了一声儿,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老丈人和丈母娘见他回来了,这才回自己家去了。   一番洗漱,何雨柱抱着媳妇钻了被窝,娄晓娥心情不怎么样儿。   躺在炕上,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儿:   “柱子哥,棒梗今儿又来找我了。”   “嗯?”   何雨柱有点儿意外:“他找你干什么?”   “他给我替他妈道歉,说他知道那些坏事儿都是他妈做的,又说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娄晓娥说到这儿,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儿:   “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说,而且秦淮茹这个寡妇,是真不要脸。   被抓的时候,还给我下跪磕头,让我多照顾棒梗。   你说说,你说说,就她对我和凤莲做的那些个事儿,她是怎么有脸开的这个口?”   何雨柱还是第一次见媳妇这么气急败坏的模样儿,笑着安慰她:   “有句话是这么说,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摊上这么个不要脸的,你还真拿她没办法。   咱是文化人儿,不跟她生气儿。   你放心,今儿我在院子里治了她一次,厂里也打过招呼,让她继续呆在垃圾场,她会安分的。”   娄晓娥听了这话儿,忍不住笑了一声儿:   “你说这个事儿,也真是奇怪。”   何雨柱这会儿,正抚摸着媳妇圆鼓鼓的肚子,便随口问了一句:   “哪儿奇怪?”   “你是没见,秦淮茹被抓走的时候,那场面儿看着就跟生离死别差不多。   还把她藏钱的地方告诉了棒梗,又让他照顾俩儿妹妹,又是给我磕头的。   看着还有几分临终托孤的意思。   说明她对于自个儿做的那些事儿,心底儿肯定有数儿。   知道自己这一进去,还不知道能不能出得来。   你说早上还一副生离死别的悲凉模样儿,下午怎么就笑吟吟的回来了呢?”   何雨柱听媳妇这么一说,手上动作一僵,也意识到事情似乎有点儿不对劲儿。   秦淮茹如果早知道上头有人保她,被抓的时候肯定不会是媳妇说的那副模样儿。   这说明什么?   她是在被抓进去,或者是在被抓进去的路上,才知道她不会有事儿。   再联系到那便宜姐夫说的,刀疤和五哥抗下所有的罪,顺带着拉了个郭大撇子。   这些个事儿,要没个人跟秦淮茹通气儿,她在接受审讯的时候,十有八九要露馅儿。   何雨柱听了媳妇的话,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猫腻儿。   十有八九,市公安局里边儿,也不干净儿。   明儿找个机会,去跟他那便宜表姐夫说道说道。   该说不说,这侦查科科长是怎么当的,人儿都摸到眼皮子底儿了,他还不知道。   真是失败!   不过,眼下可不是纠结这些事儿的时候。   抱着香喷喷的媳妇,但凡是个正常男人,估计都没心思干别的。   媳妇肚子大了,要是小心一点儿,也不是不可以。   再加上,两口子每天晚上研究金瓶梅,对于身上的其他部位,也新开发了不少功能。   只是,媳妇每次都羞的粉红粉红的,直呼大坏淫!   今天星期六,何雨柱下午没什么事儿,早点儿下班去接妹妹,接媳妇。   这一天天的,不是在接人,就是在接人的路上。   从夜校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丈母娘还在锅里边儿给他们温着饭,也是让何雨柱切切实实感受了一回母爱的温暖。   雨水见哥哥嫂子回来后,也过来坐着一块儿说话:   “现在,越来越乱了。我们学校好多同学都住校了。”   何雨水说这个的时候,眉头皱的很深:   “没条件住校的同学,都是三五个一块儿回家的。   就算这样儿,还有好几个男同学被抢了钱。   女同学们被堵在巷子里边儿,差点儿都出事儿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   “哎,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雨水你一定要小心点。   没事儿千万不要出去,遇到什么事儿一定要跟家里说,可千万别自个儿闷在肚子里。”   娄晓娥在街道办上班,每天都能见到很多群众反映问题。   有被抢钱的,有被打骨折的,有被刀子捅了。   有些妇女,下班回家的路上,直接被拉小巷子了。   总之,虽然没闹出人命的,但也挺凶的。   街道办王主任因为这个事情,跑了好几趟派出所协商。   但是,派出所就那么几个人,就算是全派出去巡街,也巡不过来啊!   上头也很重视这个问题,一直在考虑解决方案。   如今,听小姑子说这个,娄晓娥除了安慰,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嗯,嫂子你现在怀着孕,可千万要小心。”   雨水看着嫂子渐渐隆起来的肚子,也是满脸的担忧。   三个人说了一会儿话,雨水回了自己屋儿做作业。   全聚德包厢   本来应该是回家的点儿,娄静斋却坐在这小包厢里边儿。   请他吃饭的人,赫然是他的老友方建鸿。   偌大的包厢里,除了他们两个,就剩下一个人。   “静斋,我今儿给你介绍个人儿,这位胡建设胡同志。   以前可是轧钢厂后勤科的科长,现在虽然不在其位,但是人脉还搁那儿摆着呢。”   方建鸿点了菜,开始给娄静斋介绍起胡建设来。   “建设,这位可是五星农场的负责人,娄静斋娄经理。   对了,他的女婿可是你们轧钢厂的食堂主任,你们应该认识。”   “认识认识,我们关系挺好儿。   娄经理可是我们轧钢厂的常客,以前都只是听说过您的大名儿,今个儿可算是见着本尊了。   幸会幸会。”   胡建设笑眯眯的说着话,伸手同娄静斋握手。   娄静斋也笑着同胡建设握手,虽然第一次见面,但也早听说过轧钢厂的这么一号人物。   杨厂长的小舅子,一手把控着后勤科,让李副厂长这个后勤大家长,彻底成了个空壳子。   柱子也跟他说起过和这位胡科长的恩恩怨怨。   到现在,那个叫马华的村子里边儿,养的那些个鸡、鸭、猪、羊等都卖自己农场了。   “胡同志言重了,言重了。”   方建鸿笑着给娄静斋和胡建设倒酒:   “这说来说去,还是一家人,来来来,静斋,今儿你可要好好喝两盅。”   “方兄又抬举我了,就我这酒量,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娄静斋举杯,笑着和方建鸿碰杯,心里边儿则暗暗后悔,这一趟不该来。   可是,方建鸿堵了自己好几次,他实在是推脱不开。   再说,女儿身上发生的事儿,他也害怕。   尤其是涉及到这个胡建设。   人离开了轧钢厂,关系还在。被公安局的带走,结果又放回来了。   娄静斋身为一个生意人,不可能不明白女婿和自己说这些事儿的深意。   因此,今儿这个局儿,他还真是非来不可。   这会儿,包厢的门开了,服务员上了菜,又关上门走了。   方建鸿放下酒杯,看了胡建设一眼,又笑着开口:   “娄兄,说实话,一直以来,我找你谈物资的事情,也是受人之托。   今儿,建设兄弟亲自来了,你看这个事儿……”   娄静斋脸上虽然还带着笑,但心底儿已经开始骂娘了:   “方兄,咱们这么多年的关系,你也了解我。   要是能出,我早就给你出了,还用你这么三番五次的上门吗?   那农场看着大,实际我就是个掏钱的。   咱们从白手起家到如今,什么经历什么处境,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娄静斋这也是句掏心窝子的话。   毕竟,要是没女婿牵线搭桥,他现在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处境呢。   “咳咳,娄经理可能误会了。”   胡建设这时候笑着给两人添满了酒,放下酒壶缓缓开口:   “我们要这批物资,可不是投机倒把,赚取差价的。   您也知道,现在我们国家是在发展初期,对于空中力量,是相当看重的。   况且我们要的也不多,您身为五星农场的大家长,这还不是您一句话儿的事儿吗?”   胡建设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但一双眼睛眯着,散发着淡淡的精光。   娄静斋的心脏“砰砰砰”的狂跳,只是笑着不搭话。   “来来来,喝酒喝酒。”   方建鸿赶紧儿打了个圆场,也看向胡建设:   “建设兄弟,这个事儿不小,你先让静斋考虑考虑。   咱今儿先喝酒,喝完酒了去放松放松。”   “成,既然方兄这么说,那就听方兄的,今儿只喝酒,不谈事儿。”   不得不说,脱离了姐夫的羽翼,胡建设成长的很快。   娄静斋脸上笑着,心底儿开始暗暗叫苦。   什么叫放松放松?   现在可不是旧社会,不兴八大胡同那一套儿了。   一边儿应付着眼前的两人,一边儿想着待会儿怎么把这个事儿给推了。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三人出了全聚德,凉风一吹,娄静斋感觉酒有点儿上头。   想要自己回去,却被方建鸿连推带请的,塞到车上去。   小轿车里暖烘烘的,娄静斋坐在后座儿上,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浑身没有一点儿力气。   “坏了,今儿怕是着了这方建鸿的道儿了。”   娄静斋可不是初出茅庐的小伙子。   能从旧社会安稳的走到现在,要是没有两把刷子,这会儿估计坟头的草都三尺高了。   没一会儿就意识到不对劲儿了。   他对自己的酒量很清楚,不敢说是海量,但喝个两三斤,也不至于失了神智。   感受着脑海中的昏昏沉沉,娄静斋右手死死握着,指甲掐着手心儿,让自己尽量保持清醒。   心里边儿只盼着等在外边儿的候贵,能机灵一点儿,跟上自己。   方建鸿请他吃饭,他自然不好让候贵跟着一块儿去。   所以,笑着跟候贵说,让他先回去。   只不过,侯贵是个明白人儿,面上应着儿,实则会找个地方在外边儿等着他。   这也是为了预防万一。   车子大概走了半个小时,娄静斋闭着眼睛,呼吸平稳,似乎完全睡着了。   只不过,手心儿都快被掐出血了。   现在,他已经非常确定,自己喝的酒,肯定是有问题。   被扶着进了一家招待所,久经商场的娄静斋,已经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   但是,这个时候他必须要沉住气儿。   被胡建设和方建鸿扶着上了二楼,进入一间香喷喷的屋子。   娄静斋沉住气,闭着眼睛继续装睡儿,甚至还发出轻微的鼾声。   感觉自己被丢在床上,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儿:   “是他?”   说话的语气似乎有点儿惊讶,但他听着有些熟悉。   娄静斋觉着自己应该在哪儿听到过这个声音儿,但是这会儿脑子昏昏沉沉的,实在想不起来。   很快,他听到了关门的声音,应该是胡建设和方建鸿出去了。   床上的女人没有动静,娄静斋依旧闭着眼睛装睡。   他在等。   等候贵过来,也在等方建鸿和胡建设走远。   “诶!”   床上的女人沉沉的叹了口气,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娄老板,我也不想这样害你,但是没办法。   我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寡妇,实在是身不由己啊!”   娄静斋听到她说“寡妇”两个字,心脏剧烈跳动了一下。   他终于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了。   女婿隔壁屋儿的那个寡妇,秦淮茹。   竟然是这个女人!   这一刻,饶是久经商场沉浮的娄静斋,也沉不住气儿,突然就睁开眼睛。   虽然身子还没力气,但硬是强撑着从床上起来,靠到一边儿的墙壁上。   秦淮茹见娄静斋突然醒来,也是吓了一跳,整个人缩在被子里:   “你,你醒了?”   娄静斋没理她,见床头的桌子上放着水杯,里边儿还有水。   这会儿也顾不上讲究,直接端起水杯倒在手上,摸了一把脸。   冷水让他清醒一点儿了,这才抬头看向秦淮茹,脸色阴沉的吓人。   “秦……”   娄静斋只说了一个字,就语塞了。   “咯咯,娄老板,既然进了屋儿,那就是客人。   胡哥说了,今儿一定要招待您,您放心,我知道规矩,不会乱说的。”   秦淮茹这会儿已经回过神儿来了,她很清楚娄静斋对他们的重要性。   这个人,一定要捏在手里边儿。   而且,看他的样子,现在不过强撑着罢了。   话音一落,秦淮茹直接从被子里站起来,一件黑色的吊带长裙,将她完全的身材尽数显露出来。   再加上刻意画过的明艳的妆容,饶是见惯了风月的娄静斋,这会儿也不由的眼前一亮。   心底儿暗骂方建鸿,这老家伙儿为了拖自己下水,还真是下了血本儿。   别的不说,就秦淮茹身上穿的这件衣服,没点儿手段就弄不到手。   “娄老板,您可千万不要辜负了胡哥的一番好意。”   秦淮茹轻笑着,人已经从床上下来,缓缓朝娄静斋靠近。   淡淡的香味钻入娄静斋鼻腔,娄静斋下意识的开始打量眼前这个女人。   身材玲珑,凹凸有致,吊带裙很长,但是开着高高的叉。   “咕嘟”   娄静斋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没办法,这个女人真是太勾人了。   那高开叉的地方,竟然是真空的!   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缓缓朝自己逼近,娄静斋觉着自己再看下去就真要出事儿了。   猛的起身,伸手就去开门。   但是,秦淮茹怎么可能让他走了,见娄静斋的手抓在门把上,立刻张开双臂抱住娄静斋。   “娄老板,既然来了,何必……”   秦淮茹话说到一半,就听门外“哐当”一声儿:   “娄经理,您在里边儿吗?”   “在,候贵,赶紧儿进来。”   这个时候,能听到候贵的声音,对于娄静斋来说,无疑是天籁之音。   “哐”   又是一声踹门声儿,门直接被人从外边儿打开了。   秦淮茹吓了一跳,赶紧儿快退两步,跳上床,钻到被窝里。   候贵扶着娄静斋,抬头扫了一眼屋子,见老板没有落下其他东西,转身就走。   独留秦淮茹一个人缩在床上,目瞪口呆。   此刻的她,脑子里边儿只有一个念头:   到嘴的鸭子,飞了!   不过,很快她就回过神来,赶紧儿穿好衣服去找胡建设。   今天没有拿下娄静斋,他们必须要另外想法子。   娄静斋到家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   不过,他没有回自己家,而是直接来到何雨柱家。   何雨柱两口子这会儿已经洗漱完了,正穿着睡衣窝在被子里研究金瓶梅。   一听自己老丈人来了,何雨柱赶忙儿把书收起来,出屋儿开门。   见候贵也在,他笑着招呼道:   “候叔儿,真是麻烦您了,这么晚了送我爸回来,进屋儿喝口水吧。”   候贵笑着连说客气,把娄老板放下,转身就走。   开玩笑,人儿两口子都穿上睡衣了,他留下来干什么?   说实话,要不是娄老板执意,这个点儿了,他是真不想上人家门儿。   娄晓娥见自己爸这么晚了还过来,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儿,赶紧儿出屋儿查看。   却见娄静斋嘴里边儿带着酒气,昏昏沉沉的,眼皮都抬不起来。   “嗨,吓我一跳,这是喝多了,我去倒水。”   娄晓娥显然经常见自己父亲喝醉的模样儿,松了一口气儿的同时,赶紧儿去倒水。   何雨柱看着老丈人这副模样儿,却是眯起了眼睛。   这情况,看着似乎有点儿不对啊!   PS:今天加更一章,大家有票票的砸一波,感谢大家。。。   老丈人虽然身上带着酒气,但是耷拉着眼睛,连眼皮都抬不起来。   而且,与其说他是坐在圈椅里,不如说是瘫在圈椅里。   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儿力气不说,身上的骨头似乎都软了。   自己刚才扶着他的时候,感觉死沉死沉的。   正常就算喝醉了,被人扶着走的时候,总归是有几分潜意识和肌肉本能的。   只有打了麻药,或者深度昏迷的人,才会这样儿。   想到这儿,何雨柱抓起老丈人的脉门摸了摸,顿时就变了脸色。   这会儿,娄晓娥已经端着一杯水过来了。   “爸怎么样了?”   屋儿里边儿只有他和媳妇两个人,何雨柱直接从空间里拿出一套银针。   银针对中医来说,就相当于是手术刀对外科医生的概念。   所以,他很早就拜托周子参,让他给自己弄了套银针。   “你过来扶着点儿,我给他解解酒。”   何雨柱也不多说,等媳妇把老丈人扶好,他直接拿着一根银针,在老丈人耳背各扎了一针。   稍微用力,就有几滴鲜血被挤出来。   放了血,何雨柱收起银针,扶着老丈人去隔壁的卧室躺下。   “柱子,爸这到底是怎么了?”   娄晓娥也察觉出不对劲儿,一脸的担忧。   “没事儿,这是被人下了点儿蒙汗药,问题不大。”   何雨柱随口解释了一句,见老丈人这会儿已经醒过来了。   娄静斋醒来的时候,还是感觉昏昏沉沉的,提不起一点儿精神儿。   不过,一见女儿女婿都在,也就放心下来。   “爸,您怎么样儿,没事吧?”   娄晓娥一见父亲醒了,赶紧出声询问。   娄静斋有些吃力的摇摇头,很是虚弱的说道:   “没事儿,就是身上没力气。”   “那您好好休息,我去跟妈说一声儿,免得她担心。”   娄晓娥说着话,就准备出门。   “不用了,我休息一会儿就能过去了。”   娄静斋摆摆手,示意女儿回来,喝了一杯水,感觉身上总算有了几分力气。   “爸,今儿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何雨柱皱皱眉头,老丈人这明显是被人暗算了。   “诶!”   娄静斋沉沉的叹了口气儿,把今天方建鸿和胡建设请他吃饭的事情说了一遍。   说到最后,看了看女儿,脸色更加难看。   不过,这会儿也顾不得什么,又把秦淮茹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爸,这……你没看错儿?”   娄晓娥听的目瞪口呆,整个人被雷的外焦里嫩。   她爸?   秦淮茹?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何雨柱倒是不惊讶,笑着解释:   “秦淮茹现在跟胡建设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而且她这个情况,也不图别的,有钱就行。   上次胡建设摆局,请丁当和星朗吃饭的时候,我也去了。   星朗就是被这么摆了一道,差点儿和丁当翻脸了,当场就把丁当鼻梁骨打折了。”   娄晓娥皱皱眉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现在脑子魔怔了,为了钱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   胡建设那样儿的人,最不缺钱。”   何雨柱又解释了一句,心底儿倒是没多大感觉。   前世他所在的996社畜时代,笑贫不笑娼,所以他有点儿能理解秦淮茹。   不过,现在她既然敢招惹到自己老丈人身上,看来还是没把自己当回事儿啊!   娄静斋休息了 一会儿,感觉恢复了几分力气,何雨柱这才把他送回家。   小院   秦淮茹、胡建设和方建鸿三人围着炕桌坐着,屋儿里边儿静悄悄的,气氛有些沉闷。   今儿没拿下娄静斋,让他有了戒备,以后可就不好办了。   “娄静斋是个老狐狸,这一次没成功,这条路基本也就走到头儿了。”   方建鸿很不甘心的说了一句,这个事儿办不好,他的处境会变得很难。   胡建设也沉默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和娄静斋不熟,只有秦淮茹这么一张牌,没想到昨儿竟然又失利了。   秦淮茹认真想了想,有些突兀的开口:   “既然娄老板这条路走不通,我们能不能走走其他路子?”   方建鸿和胡建设同时抬头看向她:   “什么路子?”   秦淮茹被这两人凌厉的眼神盯的有些不舒服,但还是硬着头皮开口:   “我们,我们是不是可以从何雨柱那边儿找突破口?”   方建鸿听了这个提议,心里边儿开始琢磨。   倒是胡建设,看了秦淮茹一眼,摇摇头:   “淮茹,不是我打击你,他没结婚的时候你都没拿下他。   现在,他结婚了,又知道我们的事情,我觉着这个事情没可能。”   秦淮茹听胡建设这么说话,也不恼儿,只是笑着说道:   “我在乡下有个堂妹叫京茹,就照我这样儿长的,不过人家今年才刚十六岁,还是个黄花大姑娘。   我把她接到院子里边儿,带她好好玩玩,绝了她再回乡下结婚的心思儿。   我就不信,这么一个娇滴滴的黄花大姑娘见天儿的在眼跟前儿晃悠,他何雨柱能不动心?”   胡建设和方建鸿一听秦淮茹这么说,顿时来了心思。   “嘿嘿,成,那你试试。”   胡建设眼珠子一转,当即答应下来:   “这个事儿不管成不成,都记你一功。”   毕竟,秦淮茹再有手段,也是个寡妇,有时候确实有些上不了台面儿。   要是能有个漂亮的黄花大姑娘,那就上档次多了。   三人有了对策,心情都不错儿。   胡建设在灯光下,看着秦淮茹那张小脸,又白又嫩,跟刚剥壳的鸡蛋壳一样儿,顿时来了几分心思。   方建鸿别的本事儿没有,察言观色还是不差的,当即提出告辞。   胡建设留他一块儿乐呵乐呵,被他给拒绝了。   方建鸿这个人,虽然行事儿不怎么样儿,但就这一样儿好:   不沾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   不为别的,就怕得病。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往事不堪回首。   家里边儿的母老虎提着镰刀,差点儿把他像劁骡子一样劁了。   秦淮茹到家的时候,四合院的大门已经关了,最后还是叫了三大爷给开的门儿。   三大爷老不乐意了,刚刚抱着三大妈探讨了一阵子生命的真谛。   这会儿正浑身无力,软趴趴的动都不想动。   不过,秦淮茹自家人知道自家情况,笑着从布包里边儿给三大爷拿了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   三大爷一见大苹果,顿时露了笑脸儿,态度好了很多。   “你个闫老扣儿,小心苹果吃了拉肚子。”   秦淮茹脸上笑眯眯,心底儿早已把三大爷骂了个狗血喷头。   第二天一大早,何雨柱反手就秦淮茹来了个大的,直接去找车间里面几个年龄大,以张姐为首的女工。   这位,平常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看瓜,原剧中许大茂的瓜,就是这位给看的。   中午下班的时候,大食堂,小食堂挤满了人,正当大家吃饭扯闲篇儿的时候。   突然听到食堂里面“铛铛铛”响起一阵敲锣的声音。   众人被吸引了注意力,齐齐朝敲锣的方向看去,就见几个女工嬉皮笑脸的拉着一个不断挣扎的女人站在最前面。   这女人,胸前挂着一双破鞋,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淘换来了,味儿还挺浓。   “破鞋破鞋,大伙儿来看破鞋了啊,这是三车间的秦淮茹同志,昨个儿把自己脱的光溜溜的往人家一老头炕上爬。   结果,被老头的儿媳妇和女婿发现了,好一顿大棒子打出了屋子。   据说,出来的时候,那大腚还光着呢!   铛铛铛,铛铛铛。   大伙儿看清楚了啊,破鞋长这个样儿的,以后可别再乱穿了啊,小心得病。   据我所知,咱们厂里的医院,可没大夫会治这个病啊。”   张姐一边敲锣,一边说话,众人看那台上的女人,不是秦淮茹是谁?   她不断的挣扎,不断的流泪,但是胳膊被两个腰大膀圆的女工反剪着,动一动就疼的厉害。   有心想喊几句,说点什么,但是嘴里被塞了一只臭袜子,味儿的太厉害,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众人听着张姐的话,忍不住的哈哈大笑,有不少老爷们看清楚台上的人之后,就变了脸色。   这他N的,难道真能得病吗?   不行,下工了要赶紧找个医生瞧瞧,这要是真染上脏病了,还是要早点治的好。   何雨柱就坐在第一排,距离秦淮茹最近的位置。   他转身看着秦淮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显然就是那位“老头的女婿”。   秦淮茹一见何雨柱这眼神,就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架到这儿丢这个人了。   一双眼睛死死瞪着何雨柱,几乎能喷出火来。   要是眼神能杀人,何雨柱相信,此刻的他,至少死了千百万次了。   可惜啊……   他还是好端端的坐在这里。   一场闹剧直到下午快上班的时候才完事儿,几个女工放开秦淮茹的时候,秦淮茹满头满脸的都是菜叶子、菜汤,还有浓痰。   气的收拾食堂的厨工不停的骂,今天的卫生比以往难搞了几倍。   这一下,秦淮茹算是厂里真正的红人了,用现在的话来说,黑红也是红,不是吗?   接下来的时间,何雨柱的日子又清净了。   上班时间围着食堂转,下班时间围着媳妇转,秋天很快过去了。   当第一场冬雪落下的时候,已经进入了十一月中旬。   雪下的很大,何雨柱刚一出门,发现整个四合院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儿。   一股冷风顺着脖子钻到肚子里,何雨柱浑身一个激灵,精神都抖擞了几分。   简单洗漱一番,先去厨房拿火柱捅咕几下,把火捅起来。   现在天气凉了,家里边儿的锅灶都是烧煤球的,烟道连着两间卧室的炕。   晚上也不灭,只在几颗烧红的煤球上盖一层厚厚的掺水沫子煤,慢慢到天亮儿。   第二天早上,火柱在中间捅个洞,空气一流通,火就又旺了。   不过,这满院儿也就他这一家是整夜的不灭火,其他人家烧煤,那都是要数着煤球儿的。   起锅烧水,热了几个大肉包子,几个菜团子,他去院子里边儿扫雪。   起码,先把中院到后院儿的路扫出来,待会儿好让聋老太太前来吃饭。   扫到月亮门的时候,三大爷和解成也起来了,爷俩儿已经把前院儿的雪清理的差不多了。   该说不说,自从三大爷当上学校的后勤科长后,油水多了,人也不抠儿了。   那句“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也听不着了。   对前院儿几家邻居,也是能照顾就照顾,人缘儿倒是好了不少。   当然,找他给小孩办上学的,找老师的人,也越来越多,不少都是邻里邻居介绍的。   瞧见没?   人儿三大爷现在算计的,是这个!   爷俩儿四只耳朵,冻的跟昨儿晚上秦淮茹给的那大红苹果似的。   “呦,三大爷,解成,这一院子雪都扫差不多了?”   何雨柱站在月亮门下,跟三大爷和解成打招呼儿。   “嘿,柱子,你也起来了,这天儿可真够冷的!”   三大爷笑着说了一句,忍不住把双手放在嘴边儿哈了口气儿。   “瑞雪兆丰年,这场雪下的可真大,来年一定比今年强。”   何雨柱说着话,弯腰抓了一把地上的雪,塞到嘴里,还带着一股清新的甜味儿。   和三大爷、解成说了几句,何雨柱回家,锅里边儿的包子和菜团子已经热的差不多了。   他又弄了点儿面,做了一碗鸡蛋疙瘩汤,去后院儿扶聋老太太吃饭。   秦淮茹这两个月安分了许多,每天按时上班,下班回家。   别人不知道,反正棒梗挺高兴儿。   就是她那乡下的堂妹秦京茹,隔三差五的就来院子里呆上几天。   秦淮茹也不抠搜,经常带着她上街玩儿,每次都给买衣服,买鞋子,买雪花膏,下馆子。   如今的秦京茹,那可比一般的城里姑娘都时髦儿,压根没有半点儿乡下妹子的土气。   院里边儿大伙儿都说秦淮茹这人,还算是有良心,自个儿日子过好了,知道照拂自家人。   只有何雨柱知道,秦淮茹这肯定是憋着什么坏儿呢。   “柱子哥,晓娥嫂子,你们上班去了?”   秦京茹笑着从隔壁屋儿出来,正端着搪瓷盆儿打水洗漱。   见何雨柱两口子准备出门儿,笑着打了个招呼儿。   “嗯,京茹起来了。”   娄晓娥笑着应了一声儿。   秦京茹这个人,说不上是好还是坏,就是有野心,见识过城里的花花世界,就不想回乡下去了。   见人儿都是一副笑脸儿,在院子里边儿人缘挺好儿,经常带着棒梗过来和娄晓娥说话。   娄晓娥虽然心里边儿膈应秦淮茹,但却并不讨厌秦京茹和棒梗。   因此,两人关系处的不错。   今儿下了雪,何雨柱没有骑自行车,腿着儿把媳妇送到街道办。   这会儿,正双手插裤兜儿,往轧钢厂走。   街道两边儿都是热气腾腾的早点摊子,几个半大小子围着早点摊子追逐打闹。   这会儿正是上班时间,街面儿上人很多,何雨柱顺着人流一直走。   经过一条狭窄的巷子时,余光朝里边儿扫了一眼儿,突然就停下了脚步。   他转身仔细朝巷子里边儿看,白茫茫的大雪下,似乎盖着一个人儿。   何雨柱心头“咯噔”一跳,快走几步进了巷子,蹲在地上一看:   果然是个人儿!   “嘿嘿,这儿有个人,来两个爷们儿帮帮忙儿。”   他抬头朝外边儿叫唤了一声儿,几个过路的老爷们儿听见,赶紧儿跑进来了。   不得不说,现在这个社会风气,比后世要好太多了。   这人的身体都被冻僵了,众人七手八脚的把他翻过来,准备抬着送医院。   何雨柱一见这人的脸,顿时失声惊叫:   “姐夫?”   这人,赫然是他的表姐夫,兵小兵。   “嘿,爷们儿,你认识这人儿?”   帮着扶人的一个老爷们儿问了何雨柱一声儿。   “哎,劳驾各位了,这是我表姐夫,麻烦大伙儿再看看,里边儿还有别人没有?”   兵小兵会出现在这儿,肯定是办案的时候遇上意外了。   一般情况下,警察是不可能单独办案的。   何雨柱知道这个规矩,这会儿也顾不得其他,一边儿检查兵小兵的情况,一边儿朝几人招呼。   一摸脉门,发现兵小兵受了重伤。   何雨柱低头一看,见他腹部插着一把匕首,刀刃全部没入体内。   伤口周围流出来的血都已经被冻住了,好在还有一口气儿在。   “嘿,这儿还有仨儿。”   巷子里边儿有人叫了起来:   “嘿,人儿都僵了,这是被人给捅了。”   “好家伙儿,四个人,这可不是个小事儿啊!”   “这是得罪什么人儿了?”   众人七手八脚帮着除雪,抬人的同时,还议论纷纷。   “劳烦各位爷们儿了,有住附近的没有,能不能找几辆平车,帮着送医院。”   何雨柱检查完表姐夫,又去看身后三个人。   彪子、大壮、二勇。   三人的伤势和兵小兵一模一样儿,都是肚子上捅着一把匕首。   捅的很深,但是血没流出来多少。   下手的这个人,明显是个厉害的老手。   对方可能是急着脱身,刀子捅进他们身体,也没拔出来。   这样儿的伤,千万不能动。   一动,伤口必定大出血,那就必死无疑。   所以,兵小兵四人为了活命,只能在原地呆着不动。   至于能不能活命,那就听天由命了。   “诶!”   何雨柱忍不住叹了口气儿,本来以这四人的体质,受了这样的伤,是可以撑到天亮的。   无奈,老天爷昨晚儿下了一场雪,他们的体温流失的厉害。   大壮和二勇,已经没气儿了。   人被冻成这样儿,而且肚子上还插着刀子,何雨柱也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他这儿手头的东西有限。   没一会儿,大伙儿找来了三辆平车,兵小兵和彪子各躺着一辆,大壮和二勇凑合一辆。   送到医院,何雨柱又给几个帮忙的老爷们儿每人散了一盒大前门,感谢的话说了一箩筐。   人进了抢救室,何雨柱去医院找了电话,直接给孟星朗打电话。   最先过来的是孟星河,她上班的报社距离医院不远。   一见何雨柱,孟星河赶紧儿跑过来问情况。   “姐,医生正在抢救呢,你别急,先坐着等会儿。”   何雨柱知道,兵小兵的情况肯定好不了。   但是,他不想多说,凭空让孟星河担心。   最先出来的是大壮和二勇,出来的时候,已经盖上白布了。   孟星河“噌”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直奔两人冲过去。   可是,在抬手掀白布的瞬间,右手突然就僵在半空,抖的厉害,眼泪哗哗的往下落。   何雨柱过来,抬手把白布掀起来,孟星河一见不是自己的丈夫,身子突然就没了力气。   何雨柱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让她坐在椅子上,也不说话,安静的等着。   过了一会儿,孟星朗也急急忙忙赶过来,一见何雨柱就满脸紧张的询问情况。   何雨柱也不多说,只说在抢救。   又过了一会儿,公安局也来人了,而且是一把手沈成仁沈局长亲自来了。   见了何雨柱,先是询问了四人的情况,听说死了两个,脸色顿时变得异常难看。   不过,很快又把何雨柱叫到一边儿,单独询问在哪儿发现的,当时什么情况。   何雨柱也不隐瞒,一五一十的把事情都说了出来。   抢救了两个小时,兵小兵和彪子,总算是保住了小命。   不过,身体虚弱的厉害,估计要在床上躺一段时间了。   何雨柱要走的时候,小姨、姨夫和兵小兵的父母也都来了。   兵小兵的父母,一见儿子脸白的没有儿一点儿人样儿,忍不住老泪纵横。   华月也是忍不住的红了眼眶,抓着何雨柱的手,不停的掉眼泪,不停的道谢。   兵小兵的父母也强忍着悲痛,过来跟何雨柱道谢,就差给跪下了。   何雨柱应付了好一阵子,才得以脱身。   到了食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去找李副厂长把这个事儿说了说,也算事后请假。   李副厂长自然不会在这些个小事儿上为难何雨柱,又留着说了一会儿话,直接都下班了。   走在街上,他明显能感觉到人心惶惶。   毕竟,大清早儿的在巷子里边儿发现了四个被刀子捅了的人,可不是件好事儿。   去街道办接媳妇的时候,娄晓娥显然也听到了消息,问他知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何雨柱也不隐瞒,把事情和她说了一遍,娄晓娥一听当场死了两个,脸都白了。   昨晚上下了大雪,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夜校今天放假一天。   两人回到家,院子里边儿的人也在吵这个事情。   三大爷还跟何雨柱打听这个事儿,何雨柱只说不知道,也不敢乱传。   医院   兵小兵和彪子醒来之后,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儿。   沈局长听着两人的汇报,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最后,只说让他们俩人在医院安心养伤,剩下的事情他会处理的。   兵小兵虽然口上答应着,但心里边儿怎么可能不着急?   想着等过两天,身体能动弹了,就出院儿回单位上班儿。   死了两个兄弟,他一定要亲手把那些人抓住,送他们吃枪子儿。   当天晚上,市局牵头,各街道办主任,派出所一把手全都开会。   讨论了两三个小时,最终确定暂时成立一个工农联动小队。   这个小队,由各街道办和派出所一起商量,推举人选。   这些人的主要任务,就是要分组在街上巡逻。   白天晚上,二十四小时不间断,这眼瞅着就要过年了,街上不能再出现任何意外。   尤其是像昨儿晚上一样儿,要是有人巡逻,受伤的人也不至于被雪盖了,死了两个同志。   何雨柱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事情,送媳妇上班之后,自己也去了轧钢厂。   “嘿,柱子。”   刚进轧钢厂大门,就听到身后有人在叫他。   何雨柱转身一看,就见许大茂这货正咧着个大嘴朝自己笑。   “许大茂儿?你今儿怎么这么早?”   何雨柱有点儿意外,这货儿可是电影放映员,平常是不用坐班的。   “嘿,哥们儿我转成科员了,今儿过来到人事科办手续儿。”   许大茂说话的时候,脸上的那股子得意劲儿,让何雨柱忍不住想抽他俩耳光。   不过,理智终究占了上风,硬生生的把双手给摁住了。   “恭喜恭喜,这可是好事儿啊!”   何雨柱笑着说了一声儿,心里边儿有点儿诧异:   “我说,你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开这一窍儿了?”   按照他对许大茂的了解,这货儿根本就不懂这些。   “嘿嘿,你也觉着爷们儿我这一步走对了,是吧?”   许大茂一听何雨柱这么说,心里边儿更来劲儿了。   “我告儿你,这可是我家凤莲跟我说的。   说起来,这事儿还要感谢你家晓娥,是她跟凤莲念叨这些儿,凤莲回去跟我说的。”   何雨柱一副“果然有高人指路”的表情,看得许大茂忍不住想抽这丫一大耳刮子。   俩人一块进了轧钢厂,何雨柱去了食堂,许大茂直奔人事科。   中午,许大茂吃饭的时候来找何雨柱。   主要是,这货儿心里边儿高兴,想找个人说道说道。   可不管是院子里边儿,还是轧钢厂,除了何雨柱,他还真找不出个能说话的人来。   咱就说,许大茂这人缘,是真没得说。   没有最臭,只有更臭!   食堂这会儿都吃的差不多了,两人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说话,正巧儿二大爷进来了。   见这两人搁一块儿坐着,忍不住冷着脸儿嘀咕了一句:   “哼,满院儿就出了这么俩儿坏种儿,见天儿的憋着坏儿,也不怕生儿子没腚眼儿。”   何雨柱听了这个话,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刚想开口说话就被许大茂抢了先:   “嘿嘿嘿,我说刘海忠,你搁这儿嘀嘀咕咕的说谁呢?   谁生儿子没腚眼儿了?   您家仨儿子倒是零件儿齐全,结果呢?   一个个的被您“父慈子孝”的那一套儿,整的家儿都不回了。”   也不怪许大茂要这么着急,毕竟凤莲可是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呢。   这王八蛋果然是扫了厕所,只会满嘴喷粪!   “许大茂,你怎么跟我说话呢?”   刘海忠立马来劲儿了,再怎么说,他也是院儿里边儿的二大爷。   许大茂一个晚辈儿,怎么跟他说话呢?   “呵,许爷我就这么跟你说话,你个老菜梆子要怎么着儿?”   许大茂满脸儿的不屑。   怎么着,看老子跟傻柱儿客客气气的说话,就真拿老子当活菩萨了?   “许大茂,你连最基本的尊老爱幼都做不到,还电影放映员呢,信不信我上保卫科告你去?”   二大爷急了,这当着傻柱儿的面呢,许大茂住在后院儿,却这么不给自己这个后院儿大家长面子。   怎么着?   真当我刘海忠现在拿着扫把儿,就治不了你这小兔崽子了?   许大茂面色一僵,不再说话。   他这刚刚走了人事科程序,转了科员。   要是刘海忠这老家伙儿真告自己一状,可不是件好事儿。   何雨柱见状,当即笑着打了个圆场:   “许大茂,你就少说两句,二大爷这劳动了一上午,肚子里边儿正唱着空城计呢。   这么冷的天儿,你丫的就不能让他舒舒服服的吃口热乎儿的?”   许大茂冷笑一声儿,刻意举起双手看了看:   “诶呦,柱子你说的对,你瞧我这手儿,一上午都没出裤兜儿,都忘了外边儿有多冷了。”   二大爷一听这话,知道这俩人儿是在说自己打扫厂院儿的事情,只气的是七窍生烟。   还想开口说点儿什么,却见两人已经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何雨柱更是朝打饭的窗口喊了一句:   “马华,这会儿也没人吃了,早点儿收拾了,让大伙儿也多歇一会儿吧。”   马华非常给力,扯着嗓子应了一声儿:   “知道了师傅,这就收拾。”   二大爷一听这个,赶紧儿加快步子,朝打饭的窗口儿走。   何雨柱和许大茂见状,只是嘿嘿笑着不说话。   晚上媳妇去了老丈母娘家,何雨柱刚进院子,就见老蒋家屋门儿开了。   屋里边儿闹闹哄哄的,走出来不少人儿。   中间的蒋中,脸笑的跟朵儿菊似的,嘴巴快咧到耳根子后面儿了。   蒋中刚一出屋儿,身后就跟着出来一位……女汉子。   是真的女汉子。   何雨柱粗略一看,这位女汉子身高一六五左右,倒是很正常。   只不过,她的体重,也是一六五。   这个,就很吓人了!   在这个缺衣少食的年代,何雨柱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吃这么胖的。   最关键的是,这位女汉子脸上,疙疙瘩瘩,麻麻赖赖,看着就跟蜂窝儿似的。   何雨柱知道她,七车间的四级工,刘玉华。   她爸刘成也是七车间的,六级工,上头五个哥哥,都已经成家立业。   这位刘玉华,算是刘成老来得女,宠的不像样儿。   如今年龄也不小了,就因为这样貌儿,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   此时此刻,这位刘玉华刘巾帼,正满脸羞红,作小女人的扭捏姿态,站在蒋中身后。   几人一见何雨柱来了,顿时笑着打招呼。   略一细听才知道,蒋中进了七车间,拜了刘成当师傅。   结果,一来二去的,和这位女汉子勾搭上了。   老蒋一家已经找媒人上门儿了,这一次是人儿刘成一家人上门儿呢。   何雨柱笑着应付了老蒋等人,才进了中院儿。   月亮门下,许大茂正看着他,挤眉弄眼的笑着:   “柱子,这一个院儿住了这么长时间,哥哥我是真没看出来,蒋中这小子,竟然是这么个重口味儿啊!”   何雨柱白了许大茂一眼儿,呸了一口儿,直说道:   “你小子懂个屁!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年少不知富婆好,错把少女当作宝。   遇见良人先成家,遇见贵人先立业,遇见富婆成家又立业。   人儿蒋中可比你精明的多。”   许大茂迷茫了。   觉着何雨柱这话说的一套一套的,仔细想想,好像还有点儿道理啊?   不过,这跟刘玉华有什么关系?   何雨柱看着许大茂那一脸儿的迷茫样儿,觉着这会儿正是他何爷指点江山的高光时刻。   于是,不厌其烦的给许大茂普及常识:   “刘玉华虽然上头有五个哥哥,但都已经成家立业,出去单过了。   老刘老来得女,这女儿宝贝的跟眼珠子似的,早都在车间说了。   他女儿结婚的时候,陪嫁三转一响不说,还有两座四间大平房的独立小院子。   你丫的,辛辛苦苦混上一辈子,敢保证自己能得一座独立小院子吗?   人儿蒋中娶个媳妇,两座院子就到手了。”   许大茂一听何雨柱这话,顿时瞪圆了眼珠子:   “这,这是真的?”   “那当然,你问问七车间的工人,谁不知道?   你以为人儿刘玉华没人要?   求亲的人快把门槛都踏破了,人家是自己看不上。”   何雨柱说的一本正经,其实心底儿也有点儿佩服蒋中的口味儿。   虽说,刘玉华的身材,在他来看,那就是几副药的事情。   但是吧……   咳咳,他还是挺佩服蒋中的!   许大茂眼珠子转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皱着眉头摇头:   “嗯……不行不行,哥哥我觉着凤莲就挺好儿。”   何雨柱看了他一眼儿,小声嘀咕道:   “要我说,你这人就是想不开,晚上灯一关,还不都一个样儿?”   “嘿嘿嘿,哥哥我真不行,你行你上吧!”   许大茂笑着说了一句,迈步朝后院儿走去。   何雨柱刚一转身,就见媳妇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   “柱子哥,结婚这么长时间我都没发现,你这思想很不一般啊!   年少不知富婆好,错把少女当做宝。   遇见良人先成家,遇见贵人先立业,遇见富婆成家又立业。   感情遇见我,你这一步到位,成家又立业啊!”   娄晓娥满脸笑容,一双眼睛微眯着,盯着自家老爷门儿。   何雨柱一听这话,顿时头皮一紧,赶紧儿转身陪着笑脸,抓着媳妇的小手儿:   “媳妇,媳妇,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儿。   我刚就是跟傻帽儿胡说八道呢,你也知道他是个什么人儿。   我就是单纯的想要打击一下他的嚣张气焰,真没有别的意思。   媳妇,你可千万别多想,我对你的一片真心,天地可鉴,可昭日月啊。”   如果,我是说如果。   世界上有卖后悔药,不管多少钱,何雨柱一定买。   趁着媳妇进屋儿的时候,或者还没回来的时候再说,不好吗?不香吗?   “哼哼。”   娄晓娥瞥了何雨柱一眼,很是傲娇的转身进了屋儿。   脸上分明就写着“给你个眼神儿,你自个儿体会”几个字。   何雨柱站在原地,认真体会了一会儿:   觉着媳妇应该是想,更加深入的和自己探讨床头柜上放的那本书。   毕竟,古人的智慧,一向深不可测!   第二天清早,何雨柱刚到轧钢厂没一会儿,就见一大爷突然到食堂来找自己。   “柱子,柱子……”   一大爷四十来岁的人,跑的呼哧带喘,上气不接下气的。   说实话,何雨柱从来都没见过他这么着急过。   “柱子,小军和灵犀……丢了!”   一大爷见着何雨柱,双手死死抓住他的胳膊,仿佛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什么?”   何雨柱吃了一惊,觉着自己应该是听错了。   “丢了,孩子丢了,你能不能帮着给找找……”   一大爷说这个话的时候,浑身都在哆嗦,那脸比擦腚的纸都白。   自从有了小军和灵犀,一大爷也算是有了儿女万事足。   院子里边儿乱七八糟的事情也不管了,关起门来安心过日子。   这会儿俩儿孩子丢了,那跟丢了他的命没区别。   “一大爷,您先别急,坐下来慢慢说。”   何雨柱先让一大爷坐下,把情况简单说一遍。   一大爷定了定神,开始说起这个事情。   原来,一大妈起来给俩儿孩子吃饭以后,就让他们跟院子里小孩去巷子里玩了。   灵犀过了年就三岁了,冬天穿的厚,走路的时候跟只小企鹅一样儿,摇摇摆摆的很可爱,但也能自个儿走。   小军虽然只有五岁,但俨然是一个小大人的模样儿,出门很照顾妹妹。   这个年头带孩子没后世那么精细,小孩儿都是成群结队在院子里、巷子里玩。   这本是件平常的事情,大家都是这么带孩子,也没出什么事儿。   一大妈也没在意,在家里边儿收拾了一阵子,觉着俩儿孩子出去的时间不短了,就寻思着去找找。   结果,这一找就出事儿了。   巷子里边儿一块玩儿的小孩儿都回了家,没人见过小军和灵犀。   一大妈去人家家里边儿挨家挨户的问,但都说只见小军和灵犀出了院子,玩了一会儿就不见了。   一大妈着急忙慌儿的上街去找,但街道的人都说没见过俩儿孩子。   一大妈毕竟是个妇道人家,半辈子跟着一大爷,家里边儿的事儿从来不拿主意。   遇到这个事情,一下子就慌了神儿。   还是三大妈、二大妈、凤莲和秦京茹,一块儿帮着安抚。   最后,凤莲拿了主意,让三大妈和二大妈去报派出所,一大妈去厂里边儿找一大爷。   京茹去街头巷尾的打听打听,看看最近有没有出现什么生面孔,或者有没有其他人家丢小孩的。   何雨柱去李副厂长办公室请了个假,跟保卫科借了辆自行车。   他自己骑着一辆,让一大爷骑着一辆,带着一大妈,直接去了派出所。   何雨柱的未来妹夫,梁晓兵就在这儿当片警儿。   一见何雨柱来了,当即笑着迎了上来,何雨柱也不废话,直接说明来意。   梁晓兵一听这个,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收敛了。   带着三人进了一间宽敞的办公室,倒了水,这才坐下说话:   “姐夫,一大爷,一大妈,咱儿都是自家人,我也不跟你们说些个虚的。   这些日子,丢孩子的人家不少,派出所也在查,甚至上头都惊动了。   但是,派出所就这么几个人,找孩子这个事情,你们还是要另外想办法。”   一大爷和一大妈一听这话,本就难看的脸色,这会儿完全没了人样儿。   一大妈身子发软,直接瘫在椅子上,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   “成,那麻烦你这边儿也上点儿心,我们也再想想办法,咱们随时联系。”   何雨柱和梁晓兵说了一声儿,带着一大爷和一大妈出了派出所。   三个人站在派出所门口,一大爷和一大妈齐齐看向何雨柱,满脸的期待和祈求。   何雨柱看着一大妈,刚想说点儿什么,就见秦京茹从不远处跑过来了:   “柱子哥,一大爷,一大妈,问的怎么样儿了?”   一大妈一听这个,刚止住的眼泪,又忍不住落下来了。   秦京茹见状,也不敢在多问,反而是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我在街头巷尾的打听了一上午,有两家也丢了孩子,不过不是今天,是上个星期。   他们都报了派出所,也上了街道办,这些日子都没上班,满大街的找人,但没什么结果。”   “嗯,京茹,你先把一大妈送回家,这个时候可不能再有人出事儿了。”   何雨柱朝秦京茹点点头,又转身看向一大爷:   “一大爷,我带着你去找人打听打听。”   一大爷一听何雨柱还有门路,当即大喜,点头应下:   “哎哎。”   说完,又看向一大妈,好生安抚了几句,让秦京茹带着一大妈回去了。   何雨柱低头想了想,丢孩子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要去找什么人儿,还是要找个明白人儿问问。   “咱们先去街道办。”   一大爷虽然不知道何雨柱为什么要去街道办,但他这会儿六神无主,只能点头跟着一块儿去。   丢孩子这个事情拖不得,何雨柱只是在门口跟李大爷打了个招呼,就进去找人儿了。   先去和王主任王姨打了个招呼,就赶紧儿去找方子森了。   一大爷只跟在他后面儿,一言不发的给人散烟。   方子森一见何雨柱就嘿嘿笑着:   “怎么着,这是知道哥哥我馋你手艺儿了,巴巴送上门儿了?”   “得儿,星期天叫上人上我家吃去。”   何雨柱也不客气,随口说了一句,就把一大爷丢孩子的事情说出来:   “我对这些事情不太懂,你给我指个道儿,我该去找什么人儿?”   方子森一听是丢了孩子,也收起脸上的笑容,正色说道:   “你既然认识盖老八,就去找他家老爷子。   在这四九城,不管什么事儿,都绕不开盖老爷子的眼睛。”   这就叫,猫有猫道,鼠有鼠道!   何雨柱点点头,丢下一句:   “那我先去忙儿了,等忙完这个事儿,咱哥几个再聚。”   一大爷见何雨柱这又是派出所,又是街道办,还有什么盖老八的,惊讶的同时,心里也有了几分底气儿。   说不准,小军和灵犀还真能找到。   两人出了街道办,何雨柱骑着自行车,直接去找盖老八。   盖家住的院子,他来过一次,还记得路。   只不过,人还没进去,就撞上了迎面而来的盖老八。   盖老八这会儿正着急出门呢,一见迎面而来的何雨柱,立刻停下脚步,有些诧异的问道:   “柱子,你怎么来了?”   盖老八知道,何雨柱是个清清白白的人,一般情况下是不愿意和他们这些道上混的人打交道。   “走,咱们上家儿说话,我家老爷子昨个儿还念叨你呢。   这会儿要是见着你了,指定高兴的不得了。”   说着话,把何雨柱和一大爷迎入院子里。   一大爷一进院子就发现,人家这四合院虽然小,但是里边儿可比他们院儿强了好几倍。   屋子虽然没几间,但每一间又大又敞亮不说,看着像是刚修过不久。   院里边儿都是用一块块黑的发光的地砖铺的,低头一看都能照出自个儿脸来。   一般人,家里边儿可不敢这么造。   进了正屋儿,盖老爷子一听是自个儿的救命恩人找上门来,笑哈哈的出门来迎接。   这会儿的盖老爷子,可比上次何雨柱见他时好了太多。   别的不说,就说这气色,看着比一般的年轻人都强。   盖老爷子招呼着要摆家宴答谢何雨柱,还说上次不能亲自前去拜谢,已经失了礼数。   这次何雨柱自己送上门来,可千万不能亏待了。   何雨柱笑着推辞了几句,见一大爷在旁边儿急的头顶都快冒烟儿了,赶紧儿说明来意。   盖老爷子一听这是有事儿,也不说其他的,朝老八看了一眼,沉声问道:   “既然你和老八交情不错,我就托个大,叫你一声柱子。   这个事情,你想怎么办?”   一大爷听了这话,两眼一抹黑,只觉着找孩子的事情,还能怎么办?   找着孩子就行啊!   可是,他也知道,这种场合自己压根儿插不上话,全听何雨柱说。   “这个事儿,我们来之前已经报派出所了,您给个地址就成。”   何雨柱知道,道上做事,很多都讲规矩的。   盖老爷子就算是地下的土皇帝,也不能无缘无故的去插手别人的生意。   是的,生意。   对于一大爷这些丢孩子的家长来说,那是丢了孩子,丢了命儿。   但是,对于那些偷孩子的人来说,这就是一笔生意。   当然,以盖老爷子的势力,就算是贸然插手,别人也说不出什么。   但以后信服他的人,可就少了。   盖老爷子一听这个事儿不用自己插手,脸上又露出几分笑意。   看向何雨柱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赞赏。   这小伙子,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很会做人。   “老八,你去办,我们就在这儿等着。”   “哎。”   盖老八应了一声儿,起身出门去了。   盖老爷子则招呼着媳妇上两个硬菜,他要和恩公小酌几杯。   何雨柱笑了笑点头应下,知道盖老爷子这是在让自己安心。   为什么是小酌几杯?   因为盖老爷子办这个事情,不用太长时间。   一大爷坐在一边儿很拘谨,手足无措。   盖老爷子笑着跟他碰了个杯,出言安慰道:   “老弟你也别太急了,安下心来等着,有柱子帮你办这个事儿,孩子保准儿丢不了。”   “哎哎,多谢您了。”   一大爷赶紧儿举杯,连连道谢。   果不其然,前后不过半个钟头的功夫,盖老八就进来了。   手上拿着一张小纸条递给何雨柱:   “幸不辱命,那边儿有人盯着,他们晚上才行动。”   何雨柱接过纸条道了一声谢,下炕穿鞋。   一大爷知道这是有了信儿,激动的双手都开始哆嗦。   盖老爷子亲自送何雨柱和一大爷出门,站在门口盯着何雨柱的背影出神儿。   “爸,我看那个一大爷,也就是他们院儿里边儿的一个普通人,值得他亲自上门来找我们吗?”   盖老八有些不明所以,他觉着何雨柱这笔买卖赔本了。   盖老爷子看了自己小儿子一眼,摇摇头说道:   “我们做事儿,都当成生意做,他做事,是凭着这儿做的。”   盖老爷子说着话,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柱子,就,就咱们俩儿去?”   一大爷很激动,心脏“砰砰砰”的跳,孩子虽然有下落了,可是单凭他们两个去救,能成吗?   何雨柱有些奇怪的看了一大爷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想,理所应当的说道:   “当然是去派出所找我那便宜小舅子啊,这么大功劳肯定够他转正的了。   那帮人贩子穷凶极恶,就我们俩儿去,估计救不出孩子不说,还要把自个儿搭进去。”   一大爷一听,这才反应过来,拼命的瞪着自行车,又往派出所赶。   到了派出所,何雨柱说明来意,梁晓兵大喜,当即把这件事情上报郝所长。   拐卖孩子可是大案子,郝所长高度重视,当即整合人马,朝纸条上的地址赶过去。   这是一处偏僻破败的旧院子,周围一片荒芜,都快接近郊区了。   郝所长是个人精儿,示意众人在周围先隐藏好,让梁晓兵和自己的本家侄子郝平进去侦查。   这帮人贩子这会儿都在睡觉,只留下两个放哨的,在一张破烂的小桌子上喝酒。   这会儿也喝的醉眼迷离,脸颊通红,估计都走不动道儿了。   梁晓兵和郝平彼此打了个眼色,猫着腰悄无声息的进了院子。   听着小孩子小声哭泣的声音,两人在一间破屋子门口蹲下。   这才朝外边儿人打手势。   郝所长见状,立刻大手一挥,带人冲了上去。   很快,几个睡觉的和两个喝酒全都被抓起来了,过程顺利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主要是这帮人贩子选的这地儿太荒凉了,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   他们在这儿一连呆了小半个月都没出事儿,几人也就慢慢放松下来。   梁晓兵和郝平守着的那间屋子里,大大小小蹲着十六七个孩子。   有的昏昏沉沉的,发着高烧,有的表情呆滞,面黄肌瘦,有气无力,低低啜泣着。   一大爷一眼就看见小军和灵犀,四十来岁的老爷们儿,当场就憋不住,掉了眼泪儿。   折腾一天,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惴惴不安的一大妈一见两个昏昏欲睡的孩子,当即抱着失声痛哭。   一大爷紧紧抓着何雨柱的手,红着眼眶不停的说着感谢的话。   何雨柱应付了好一阵子才脱身,回了自个儿屋。   娄晓娥听着他这一天到处奔波,也是忍不住感叹着,不过最后能找到孩子,也算是万事大吉。   秦京茹也跟着忙前忙后跑了一阵子,觉着自己也算是参与了一件大事儿。   这会儿躺在炕上没有丝毫睡意,兴致勃勃的跟堂姐说话:   “堂姐,你们院儿的柱子哥可真有能耐儿,派出所都办不了的事儿,他一天都给办了。”   秦京茹说话的时候,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在黑漆漆的屋子里显得特别明亮。   秦淮茹一听这话,顿时笑了起来:   “是吧,我也这么觉着,不过娄晓娥现在怀着身子,伺候不了男人,你倒是可以……”   秦淮茹说到这儿,笑了笑没再说话,而是伸手在秦京茹胸前捏了一把。   “啊呀!”   秦京茹被吓的叫了一声儿,小脸儿红扑扑的:   “堂姐,你说什么呢,人儿柱子哥可是结婚了,晓娥嫂子都怀孕了,我才不当那坏女人呢。”   不得不说,秦京茹这个女人,虽说很有野心,但是还没经过生活的洗礼,比秦淮茹有底线儿的多。   “嘿,你来城里也不是一天两天儿了,觉着就你自个儿这农村出来的,能找个正儿八经的城里人吗?   怎么着,你还想着回乡下,到地里边儿刨食儿去?”   秦淮茹似笑非笑的看了秦京茹一眼儿,她很清楚这个堂妹的软肋在哪儿。   秦京茹闻言,沉默着不再说话。   “娄晓娥那肚子可是不小了,你可没多少时间了,自个儿琢磨琢磨吧。”   秦淮茹趁热打铁,又补了一句。   秦京茹依旧沉默不语,她是想嫁到城里不错儿,但是也不想当那些狐媚子坏女人。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院儿里边儿大伙儿,该上班上班,该带娃带娃。   秦京茹给两个小侄女儿梳洗干净,等她们吃完饭,又把家里边儿收拾干净了。   堂姐一上班,贾章氏立马就支棱起来,看着她是这儿也不对,那儿也不顺眼。   自个儿养的白白胖胖,懒的跟猫冬的耗子似的,还好意思挑她的理儿。   秦京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径自去后院儿凤莲家窜门儿去了。   凤莲已经出了月子,许大茂的母亲也回去了,白天许大茂上班,她一个在家也无聊。   秦京茹进屋儿的时候,孩子刚睡着了,白白胖胖的,晒着阳光,很是可爱。   “凤莲,孩子睡着啦?”   秦京茹朝炕上小家伙儿看了一眼儿,小声说着话。   “嗯,我们到外边儿说。”   凤莲看着孩子,脸上尽是温柔的笑,跟秦京茹一块儿到了前屋儿说话。   “你家里边儿都收拾完了?”   凤莲说着话,去五斗柜拿了半碟子瓜子放到炕桌上。   秦京茹见有瓜子,心里边儿很是高兴,抓了一把,边磕边说:   “收拾完了,左右没多少事儿,就是我堂姐那婆婆,人懒的不想动。”   凤莲笑了笑,也不说贾章氏什么,只问她:   “这眼瞅着腊月了,你准备在城里呆到什么时候儿?”   秦京茹一听这个,一张脸顿时垮了下来:   “我家里边儿倒是不着急让我回去,反正冬天也没什么事儿做。   就是我堂姐……”   凤莲手里边儿拿着针线,一边儿缝着一件小马甲,一边儿听秦京茹说话。   见她突然不说了,抬头问了一句:   “怎么了?”   秦京茹看了一眼凤莲,又想起昨个儿丢孩子的时候,一院子老娘们儿都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   最后,还是人家凤莲拿了主意,给各人分配了事情,该报派出所的报派出所,该找人的找人。   她觉着凤莲应该是个能人,再加上自己从乡下到城里,也就能和凤莲说得上话。   因此,就把秦淮茹昨个儿的说的那些话跟凤莲说了。   凤莲跟秦淮茹,本就有仇怨,要不是何雨柱,她和肚子里的孩子都保不住。   再加上和秦京茹也聊的来,自然不会帮着秦淮茹坑秦京茹。   不过,她是个聪明人,也不先说什么,只问道:   “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秦京茹一听这个,脸上满是无奈:   “凤莲,说实话,我也想像你一样儿,找一个城里的男人过好日子。   可是,堂姐让我去……我实在是不想破坏别人的家庭。   我虽然想过好日子,可是也不想当个坏女人。”   秦京茹说这话的时候,满脸的纠结。   凤莲一听这个,顿时就笑了:   “京茹,我就知道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   原本,她是你堂姐,我不该在你面前儿说一些乱七八糟的。   但是,你堂姐在院儿里边儿的名声,可不怎么样儿,你要有心,问问二大妈。   还有,你知道人家娄晓娥什么家庭吗?”   秦京茹一听这个,顿时来了精神。   堂姐经常和她说柱子哥怎么怎么样儿,倒是从来不说娄晓娥。   “什么家庭?不是住隔壁四合院吗?”   凤莲笑了笑:   “人家娄晓娥他爸,原来是资本家,现在办了一个特别大的农场。   好些个大学生,大学生的老师,都在他们家农场做研究。   反正,具体的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也不懂。   娄家以前都是住别墅,开小汽车的,后来办了农场才把别墅和小汽车都卖了。   人家娄晓娥,从小读私塾,现在白天在街道办上班,晚上上夜校。   京茹,不是我小看你,你觉着你这条件,何雨柱会跟娄晓娥离婚,把你娶回家吗?”   秦京茹听凤莲一口气儿说了这么多,惊讶的连嘴巴都合不拢。   尤其是,听说人家娄晓娥以前是住别墅,家里边儿还有小汽车。   这些东西,于她一个乡下丫头来说,就跟听天书儿差不多。   “那,那我堂姐还……”   秦京茹不傻,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你堂姐就是想何雨柱把你养的外边儿,自个儿找他办事儿,不就名正言顺多了吗?”   凤莲顺口帮她解释:   “毕竟,何雨柱现在大小也是轧钢厂的领导,一旦被人举报男女关系混乱,丢了工作都是轻的。   到时候,你堂姐手里边儿捏着他这么个把柄,找他办什么事儿,他敢不办?”   秦京茹一听凤莲这么说,只气的浑身不停哆嗦着,后脊背儿都在发凉。   她没想到,从小跟她一块儿长大的堂姐,竟然会这么害她。   “这,可是我来她家这么长时间,她真的对我很好。”   秦京茹有点儿接受不了,觉着可能是凤莲想多了:   “我身上穿的衣服,用的雪花膏,穿的皮鞋,都是她给我买的。   我……”   凤莲笑了笑,看了一眼秦京茹脚上穿的高跟皮鞋问:   “我看你那双高跟皮鞋,可是羊皮的吧?少说得七八块钱呢吧?”   秦京茹也顺着凤莲的视线看了一眼,点头说道:   “是的,这是堂姐带我去百货大楼买的,花了七块八呢。”   凤莲也不说别的,只问:   “你堂姐现在还是个学徒工,一个月二十二块五的工资。   养活一家五口的同时,还能有余钱给你买的起七块八的皮鞋吗?   还有什么雪花膏,衣服,请你下馆子,这得多大一笔花销?”   秦京茹脸上泛起苦涩,她虽然是农村来的,没读过多少书,可是多少也能算得清账。   “可是,可是她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话一出口儿,不等凤莲说话,秦京茹自个儿就明白了。   为了让自己去,去给柱子哥做小老婆。   “她对你这么好,让你见识了城里边儿的好日子,你还想回乡下吗?”   凤莲笑眯眯的又问了一句,秦京茹的脸“唰”的一下子就白了。   是啊,这些天的好日子,让她有一种“自己也是城里姑娘”的错觉儿。   想想乡下那挣工分,地边儿刨食儿,一年到头也见不着儿五块钱的日子。   她是打心底儿里害怕。   她真的不想再去过那样儿的日子。   “凤莲,凤莲,我看得出来,这满院儿就你是个菩萨心肠,也是个有本事儿的人。   你给我出出主意儿,我到底该怎么办?”   秦京茹也不傻,立刻顺杆儿爬跟凤莲求助儿。   “要我说,这个事儿你就去找晓娥,她现在在街道办上班儿,说不准能给你找个轻省的工作。   这样儿,你也不用再回乡下了,至于能不能找个城里男人嫁了,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儿了。”   凤莲本想说让许大茂给她找个工作,但是话到嘴边,又觉着许大茂这德性,万一……   算了,还是让她找晓娥去吧!   “可是,我……”   秦京茹有点儿为难,她跟娄晓娥并不怎么熟,还真开不了这个口。   “你就把你堂姐教你的,原原本本的说给娄晓娥听,娄晓娥心地善良,肯定会帮你的。   到时候,如果她不帮你,你就来找我!”   凤莲知道娄晓娥是个聪明人儿。   秦京茹如果真的按照自己说的做,递上这么一份投名状,娄晓娥肯定会帮她找工作。   “这,这能行吗?”   秦京茹有点儿犹豫,她毕竟脸皮薄,这个事情儿不好说出口儿。   凤莲笑着说:   “成,你自个儿考虑考虑,要觉着不好意思,这个事儿我帮你去说。”   “哎哎,谢谢你,凤莲。”   秦京茹点头应着道谢,心下打定主意儿,晚上等堂姐回来,问问她哪儿来 的那么多钱儿。   可别真是……   轧钢厂   杨厂长办公室,街道办王主任和派出所郝所长,一起找上门来了。   两人不为别的事情,主要是那个工农联动队。   王主任跟何雨柱私交不错儿,再加上华月的关系,自然是想推荐何雨柱做这个工农联动队的队长。   郝所长主要是经过人贩子的案子,觉着何雨柱这人儿会办事儿,有功劳大家一起分。   当然,还有何雨柱的人脉广,他们派出所查了这么久,没有一点儿线索。   人家出马,一天不到,愣是把人给找着了。   有了这样儿的人物镇着,街道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估计都不敢出来冒头儿。   所以,当王主任提出何雨柱这个人选的时候,郝所长想都没想,直接就点头答应了。   何雨柱的档案还在轧钢厂,所以两人一块儿来找杨厂长。   杨厂长一听是跟自己要人,心里边儿顿时有点儿不乐意。   这个何雨柱他可是知道,做菜特别好吃。   自从小食堂改膳之后,他觉着自己个儿的身体,都舒坦了不少。   而且,这位还是大夫,据说还给顶头的大领导看过病。   这样儿的人才,他可不能随便放手。   三人协商了老半天,谁也说服不了谁,快到中午饭的时候,杨厂长特地留两人在轧钢厂吃了顿饭。   好家伙儿,这一顿吃下来,王主任还好,郝所长吃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当得知这厨子是何雨柱之后,总算是明白为什么杨厂长不愿意放人了。   开玩笑,搁他他也不愿意放!   不过,上下吩咐下来的事情,也不能不做,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何雨柱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下午,杨厂长又把李副厂长、林副厂长和权书记叫来,一块儿商量。   最后,还是李副厂长出了个主意,让厂里的保卫科也参与到这个事情里面来。   庞科长这边儿,每天抽调出十个保安上街巡逻。   当然,等何雨柱这边儿找全人了,也可以让这些保安带着一块儿巡逻。   要知道,现在的保安,可不是后世的那些看门大爷。   那一个个的,都是部队上退下来的,或者是经过正儿八经训练的民兵。   手里边儿,那都是有真家伙儿的!   王主任和郝所长觉着这主意好,毕竟巡逻这个事情,人多力量大。   有了轧钢厂这边儿分担,他们肩上的胆子也能轻一些。   杨厂长等几个领导也很高兴,上头吩咐下来的事情,他们轧钢厂能分一杯羹,这是好事儿。   入了上头的眼儿,能得一个好名声儿是次要的。   最主要的是,有了这件事情,保卫科手里的权利就更大了。   保卫科的权利大了,就意味着他们这些当领导的权利大了。   三方达成意见之后,这才派人去请何雨柱。   而何雨柱这会儿,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勤等着下班去接媳妇上夜校呢。   这会儿,听着领导找自己,心里边儿那是一万个不情愿儿。   但是,打工人就这听喝的命儿,他能有什么办法呢?   进了会议室,见不但厂里边儿的几位大领导都在。   就连街道办的王主任,和派出所的郝所长都来了,不由心里边儿暗暗吃惊:   这,这到底是怎么个事儿啊?   还不等他开口说话儿,刚刚关上的会议室的门又开了。   何雨柱转身一看,得儿,保卫科庞科长也来了。   下班的路上,何雨柱整个人都是懵的:   工农联动队队长?   这是个什么鬼?   他记得,看原剧情的时候,好像没有这个戏份啊!   难道,因为主角不是他们?   不过,今天到了街道办去接媳妇的时候,王主任王姨特意在等着他。   “柱子,又过来接晓娥了。”   王爱英看着何雨柱,眼眸中是忍不住的喜悦。   她是真没想到,这孩子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哎,王姨,今儿还没走呢?”   何雨柱也笑着应了一声儿,以往他过来接媳妇的时候,王主任一般都走了。   “嗯,今儿星期六,晓娥不上夜校了吧?”   王主任点点头,示意两人过去办公室坐坐。   “嘿,王姨这话说的,就算是上夜校,那也要陪您说句不是?”   何雨柱笑着说了一句,带着媳妇跟着王主任一块儿往办公室走。   何雨柱还以为王主任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结果就是关于工农联动队这个事情,提点了他几句。   比如,手底下要招二十个队员,因为涉及到轧钢厂、派出所和街道办。   所以,这个名额,不能自己一个人独占了。   当然,何雨柱知道,王姨跟他说这个,是一片好心,没有其他心思。   再比如,巡逻的时候,人员分配,资源分配,日常相处等等。   用何雨柱的话说,那就是干货满满。   这背后隐藏的,是王主任对自己满满的关心。   想必,这里头除了自己给他家老爷子做饭的情分,还有徐刚的关系。   两人回家的时候,雨水已经回来了。   最近这两个星期,都是梁晓兵去学校接她回来,也是怕出什么意外。   一家人吃过饭,何雨柱自个儿呆屋子里,思忖这个工农联动队人员的事情。   上头一共给了二十个名额,他自己拿五个,其他十五个全都抛出去。   至于这五个人,他现在还没想好到底找谁。   秦淮茹今天下午没回来,京茹给仨孩子做了饭,收拾完锅灶,还是决定自己去找娄晓娥。   她觉着凤莲说的对,自己就算是想过好日子,也不能做那些个坏女人。   昨天从后院儿回来之后,她又去找一大妈说话。   一大妈念着她帮着忙活儿小军灵犀的事情,也简单提点了她几句。   秦京茹要说她傻,她是真的傻。   但凤莲把话给她说明白,有了先入为主,再听一大妈的话,她就能听明白了。   尤其是,听说表姐为了吃鸡蛋去找二大爷……   秦京茹想起二大爷那张油腻腻的老脸,浑身忍不住一个激灵。   又听堂姐为了嫁给何雨柱,结婚前夜钻人家被窝,被赤条条的拉到院子里。   还有自个儿举报人何雨柱,结果在全厂大会丢了脸,为了让人家给她道歉,新婚夜一次次的敲人家门。   结果,闹到后面,整个大院都因为这个事儿开会……   听到后面,差点弄的凤莲母子和娄晓娥的一尸两命,秦京茹吓的脸都白了。   回屋儿的时候,双腿儿都有点儿发软,觉着这堂姐家,是不能再待下去了。   娄晓娥见秦京茹找自己说话,笑着招呼她坐下,给她倒了水。   秦京茹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把事情给娄晓娥说了一遍。   娄晓娥听完,只气的脸色发白,让秦京茹先回去。   秦京茹一听这个,直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抓着娄晓娥的胳膊:   “晓娥嫂子,你……你救救我吧,我真的不想回乡下了,你能不能给我找个工作?   而且,我……我也害怕……”   秦京茹这话说的颠三倒四,但娄晓娥听明白了:   秦京茹不敢在四合院住着了,说不准儿哪一天就被自个儿堂姐给卖了。   何雨柱听着动静儿,也赶紧出来客厅查看。   娄晓娥气不过,红着眼睛把秦京茹说的事情又给何雨柱说了一遍。   何雨柱皱着眉头,沉默着不说话。   娄晓娥也不说话,只是把秦京茹扶起来,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等着。   何雨柱余光扫了一眼瑟瑟发抖,泪流满面的秦京茹,忍不住暗自叹了口气。   他记得,原剧情中秦淮茹原本是想把秦京茹嫁给傻柱儿,结果阴差阳错的,被许大茂那货截胡了。   原剧情中,许大茂跟娄晓娥离婚,靠着举报娄家上位,和秦京茹“奉子成婚。”   结果,后来发现秦京茹压根儿没怀孕。   两口子兜兜转转,分分合合了好几次,最后许大茂穷困潦倒,一无所有,又回到了四合院。   反倒是秦京茹,自个儿找了工作,上了班,日子过的挺好。   没想到,到现在,秦淮茹还在打这个主意,想把秦京茹塞给自己。   “晓娥,你跟爸说说,把秦京茹安排到农场去,最好是能住到那儿。”   何雨柱跟媳妇说了一声儿,又安抚了秦京茹,等她情绪稳定,才让她回家去。   秦京茹一出门,娄晓娥再也忍不住,双眼“扑簌簌”的掉眼泪。   “媳妇,别哭,别哭。”   何雨柱赶紧儿抱着媳妇安慰,哄了好一阵子才哄好。   “柱子哥,我知道这个事情不是你的错,可是我……我就是心里边儿不舒服。   我,我到底欠了她秦淮茹什么,她凭什么这么一次次的害我们?”   “媳妇,我知道,我都知道。”   何雨柱紧紧抱着媳妇,感觉肩膀那处湿漉漉的,心里边儿疼的厉害。   第二天早上,娄父娄母过来一块儿吃饭,娄晓娥把秦京茹的事情提了一嘴。   “成,这不是个事儿,明儿就让她去。”   娄父一口答应。   一家人一边儿吃饭,何雨柱把工农巡逻队的事情和娄父说了说。   “爸,我手头上大概有四五个名额,您有没有合适的人儿?”   何雨柱知道,工农联动队是上头搞出来的,以后就算解散了,上头也肯定会考虑这些队员。   这是个好机会。   娄静斋用这个笼络人心,或者送人情儿,都不错。   “候贵的儿子候大宇,今年也十六了,回头我问问,看愿不愿意过来。”   “嗯。”   何雨柱点头应下,今儿不上班,所以一家人说了好一会儿话。   下午的时候,梁晓兵过来约雨水上街去,何雨柱的脸色有点儿不好看。   横看竖看,他妹妹值得更好的。   娄晓娥知道他的心思,笑着瞪了他一眼,拿了五十块钱偷偷塞给雨水:   “出去了看上什么就自己买,免得你那未来的婆家说三道四的,咱家不缺这么点儿钱。”   显然,娄晓娥在街道办上了这么长时间班,对于梁晓兵的家庭,也多少了解一些。   “哎,我知道了,谢谢嫂子。”   雨水眉开眼笑,跟着梁晓兵出门了。   两人刚出月亮门,秦淮茹就从外边儿回来了。   一见娄晓娥就笑:“呦,晓娥,今儿没上百货大楼逛去?”   娄晓娥看了秦淮茹一眼,翻了个白眼,转身进屋去了。   “哼,不就是家里有俩臭钱的资本家吗?你不稀罕答,我还不稀罕问!”   秦淮茹朝着何雨柱屋门骂了一句,快步进了自家屋子。   星期一早上,秦淮茹早早起来,把火生了,热了两个白面馒头,带着准备上班。   京茹在的这些日子,她也轻省了许多,最起码一日三餐不用操心。   别的不说,京茹跟自己一样儿,都是乡下来了,家里家外是一把好手。   有了她照应着,仨孩子自己也不用多操心。   “姐,我今儿要去上班了。”   秦淮茹刚把馒头装布袋里,就见秦京茹也起来,穿戴的整整齐齐,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什么?”   秦淮茹眉头一皱,觉着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要上班?你去哪儿上班?”   秦京茹看着自己这堂姐,打心底儿犯怵,对于她上上下下扫视自己的鄙夷目光,权当看不到:   “是晓娥嫂子家的那个农场,她昨儿跟我说那里缺人,让我想去可以去。”   秦淮茹眼珠子转了转,很快露了笑脸:   “哎呀,这是好事儿啊,堂姐要恭喜你。   说起来,也是堂姐没本事儿,你进城儿这么长时间,也没能给你找个工作。”   “哎呀,堂姐,咱们是一家人,说这个就见外了,你赶紧儿上班去吧。”   秦京茹的心脏“砰砰砰”的跳,脸也有点儿红,本能的觉着堂姐的反应有点不对劲。   “哎,那我走了,你下班回来的时候注意点儿,最近街上不太平。”   秦淮茹急着上班,没有细问,嘱咐了一句就出门去了。   她只当秦京茹晚上还会回来,心底儿很是高兴。   傻柱儿这边不确定什么情况,但是京茹要是到了农场,那……   秦淮茹刚走没多久,秦京茹手脚麻利的把饭做好,等三个孩子吃了,棒梗上学之后,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也出门了。   这会儿快到腊月了,又是大早上的,外边的冷风刀子一样的刮,贾章氏基本不出门。   见秦京茹收拾东西,只当她是要回乡下了,嘴里边儿嘀嘀咕咕的骂了几句,继续纳鞋底儿。   秦京茹出了四合院,候贵已经在等着她了。   今早他过来接娄经理的时候,娄经理交代他在这儿等着秦京茹。   “候叔。”   秦京茹这会儿还比较单纯,见人就笑,性格也开朗。   “哎,我年长几岁,就叫你京茹吧。娄经理说了,教授楼那边需要两个生活助理,你看成不?”   “啊?生活助理?”   秦京茹一听这个就傻眼了,这工作听着太高级:   “我,我就是乡下来的丫头,没读什么书,这个什么助理是干什么的?”   候贵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那些个教授大学生,见天儿的忙着做研究。   家里人又不在身边儿,屋子没人收拾,衣服也没人洗,乱糟糟的。   你就帮这些大老爷们儿保障好后勤工作,让他们舒舒服服的做研究就行。   当然,你别多想,教授楼一共招五个女工,加上你刚好够了。   一个月工资二十五块,票券那些的,农场另外安排,每月余下什么,就给你们什么。   那边儿有女工宿舍,带上自个儿东西就能住。   当然,你要不想住也可以,全看你自个儿。”   秦京茹一听候贵这么说,顿时放心下来,脸上又露了笑脸:   “哎呀,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左右都是些门前屋后的活计,这个我在行。   我堂姐家也不宽敞,我今儿出来的时候,就把自个儿东西带出来了。”   “那成,到了农场,里边儿会有人给你们培训,说规矩,你不用担心。”   侯贵又嘱咐了秦京茹几句,两人坐上公交车,很快到了农场。   这边,何雨柱到了轧钢厂食堂,把手头儿的事情安排了一下,就去找李副厂长。   李副厂长这些日子,可谓是春风得意,喜上加喜。   别的不说,光是每个月黄力豪孝敬上来的“渠道费”,就让他高兴的合不拢嘴。   如今见着何雨柱这个大功臣,自然是非常高兴。   该说不说,李副厂长这个人,虽然对外人不好,但是对自己人那是没说的。   原剧情中,轧钢厂的后勤,被他打造的铁桶一块儿,由此可见。   “柱子,你可是好久没来我这儿了。”   李副厂长说着话,从椅子上站起来,去柜子里拿了茶叶,给何雨柱泡茶。   “哎呦,这活儿还是我来吧,您可是我们厂的后勤大家长,哪有让您动手的道理?”   何雨柱说着话,起身去拿暖水瓶。   “哈哈哈,原来你小子还知道上头有我这么个家长,也不见你三天两头的来汇报工作。”   李副厂长哈哈大笑,从何雨柱手里接过暖水瓶,泡了两杯茶。   两人坐下,何雨柱喝了一口茶水,说实话,除了一股淡淡的苦,他喝不出其他味道。   不是说人家茶叶不好,主要是他啥也不懂。   牛嚼牡丹!   “怎么着儿,你小子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儿找我什么事儿?”   李副厂长很了解何雨柱,两人关系也不错,自然也不摆什么架子。   “嘿嘿,没什么事儿就不能来找您汇报汇报工作?”   何雨柱笑着,端起水杯把里面的茶水一口喝了,看的李副厂长那叫一个心疼:   这可是他媳妇从娘家带回来的好茶,雨前龙井。   他怎么就忘记这货不懂茶叶呢?   白白糟践了这么好的东西。   “得儿,既然你没事儿,那我可开会去了啊!”   李副厂长作势欲走,何雨柱赶紧挽留:   “嘿嘿嘿,李哥,今儿还真有点儿事情,跟您扫听扫听。”   何雨柱赶紧放下水杯,进入正题。   李副厂长瞥了何雨柱一眼,一副“就知道你小子”有事的表情,等着他的下文。   “李哥,你知不知道,就我们院儿那秦淮茹,她到底是个什么背景儿?   胡建设那小子都被踢出去了,她怎么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对于这一点,何雨柱很奇怪。   按理说,上次那事儿,杨厂长连自己小舅子都不留,怎么会留下秦淮茹?   李副厂长听他问这个,当即收敛脸上的笑容,走到办公室门前,开门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这才又关门坐下。   “这个事儿,据说是秦淮茹亲自找的胡建设,两人不知道达成什么协议。   胡建设在杨厂长面前死保秦淮茹,秦淮茹这才能留下。   前些日子,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杨厂长回来就要把秦淮茹开除了。   但后来,这个事儿不知道怎么就又过去了。”   说起这个,李副厂长也挺纳闷的。   他在轧钢厂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秦淮茹这么厉害的角色。   何雨柱知道,前几天应该是秦淮茹被表姐夫兵小兵带走的那次。   听李副厂长这么说,他心里就有底了:   “嘿,一个院儿住这么长时间,我还真不知道人家这么厉害啊!”   “我说,你小子好端端的,扫听这位干什么?”   该说不说,李副厂长也是有几分八卦在身上的。   何雨柱也不隐瞒,简单把秦淮茹跟自家的事情简单说了几句,最后又说:   “李哥,我说句难听的话,咱俩儿现在算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但凡是涉及到秦淮茹的事情,您可千万一点儿都别沾。”   李副厂长一听这话,眉头一皱,沉声开口:   “这是怎么个说道?”   何雨柱也不隐瞒,把胡建设请吃饭,孟星朗被坑的事情说了一遍。   又把自己老丈人差点儿掉炕儿的事情说出来。   最后,又语重心长的说道:   “您想想,当初杨厂长要是被他们得逞了,他现在什么样儿?”   李副厂长是个聪明人儿,一听何雨柱说了这么多秦淮茹的“壮举”,当即明白其中的深意。   “你放心柱子,我会注意的。”   正事说完,何雨柱也不多留,起身准备出去,看来,只能等工农联动队正式成立了再去找秦淮茹“玩”了。   李副厂长也从椅子上站起来送他出门,不过临了的时候,突然笑着说了一句:   “你可能不太了解胡夫人,那可是为巾帼女英雄。”   何雨柱瞬间反应过来,双眼一亮,笑着点头:   “嘿嘿,我知道了。”   回了厨房,马华已经把小食堂的食材都准备好了,何雨柱戴上围裙和袖套,准备炒菜。   该说不说,他这食堂主任当的也是辛苦,整个轧钢厂几个厂区,他这主任、领班、大师傅,一手包办的还是头一人。   下午,接上媳妇刚到家,就见卫四爷和徐七爷在门口等着他。   何雨柱笑着打了招呼,笑着将两人请进屋。   娄晓娥端茶倒水,招待一番,就跟母亲一块儿去厨房忙活了。   其实,娄母早已经把饭做的差不多了,不过这会儿来人了,只能再进来忙一阵子。   毕竟,这个年头谁家也没多少余粮,吃饭的时候提前不打招呼,那就真没有多的。   卫四爷和徐七爷都是老油条,知道人家这到饭点了,也不废话,直接说明来意。   两人都是为了那工农联动队的事情来的。   卫四爷是给自己的儿子卫明说情,卫明虽然有一把子做菜的好手艺,但毕竟不如给公家做事的好。   现在提倡勤俭节约,卫明这样给人家做酒席的厨师,自然没多少油水。   徐七爷是给自己大舅子的儿子江胜利说情。   说起这江胜利,是他妻子哥哥家的大儿子,早年拜了一位江湖上的师傅学武。   手底儿下倒是有真功夫,可惜遇上了个“功夫再好,一喷子撂倒”的时代。   再加上现在这个情况,也不敢胡作非为,只能在家猫着。   一听说有这么个机会,徐七爷自然在他那摇椅上坐不住,巴巴的就来了。   “四爷,七爷,我柱子也算是您二位看着长大的。   您二位今天上门开了这个口儿,我肯定不能拒绝。”   卫四爷和徐七爷一听这话,脸上顿时露出笑容,不过也耐着性子,等着何雨柱下文。   “但是,咱们把丑话先说到前头,既然是给公家办事,就要守公家的规矩。”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卫四爷赶紧点头。   “给公家办事,自然要守公家的规矩,这个我们都懂。”   徐七爷也点头答应下来。   这边儿刚送走卫四爷和徐七爷,前院儿三大爷就来了。   不等他开口,何雨柱就先说道:   “三大爷,您不用开口,我知道您想说什么,解放的事情我应下了。   不过,今儿可就不留您饭了。”   “嘿嘿,成成,那我就先回了。”   三大爷自然高兴,解成找工作的时候,花了一千块钱。   解放这个工作,和解成比也不差,一分钱都没花。   这不等于是赚了一笔吗?   他虽然不知道,头前那两位给了何雨柱什么好处儿,但想必不是烟酒这么简单。   这个,三大爷还真猜对了。   卫四爷和徐七爷走的时候,各给何雨柱留了二百块钱。   这还是看在熟人的份上。   要不然,就这么一个临时工的岗位,少说也要三百块钱。   毕竟,在公家做临时工,和在什么食品厂、纺织厂做临时工,完全是两个概念。   送走三大爷,何雨柱一家总算是能吃个安生饭了。   晚饭过后,何雨柱琢磨了一下:卫明、江胜利、候平、解放、自己手上还有一个名额。   正琢磨着呢,三大爷领着两个人,从月亮门进来敲门。   何雨柱开门一看,嘿,来人竟然是后勤科科长黄力豪。   黄力豪身后还跟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子,留着平头,正低眉顺眼的站着。   “何主任,冒昧上门,还请见谅。”   黄力豪笑着打招呼,何雨柱也笑着回应:   “黄科长客气了,快进来吧。”   三大爷把人领上门,也算是完成任务,跟何雨柱打了声招呼,回自家去了。   娄父娄母这会儿已经回家了,娄晓娥又是端茶倒水,忙着招待。   黄力豪带来的这小子,接过娄晓娥倒的茶水,抬头看了她两眼,那眼神……   黄力豪顾着和何雨柱说话,没注意到这个,何雨柱可是看得真真的。   娄晓娥显然也感觉到了,笑着说了一句:   “你们谈事儿,我去后院儿窜门。”   “哎,真是不好意思,要不是有急事儿,这么晚了我们也不会过来打扰。”   黄力豪笑着跟娄晓娥赔了个不是,见她出门了,这才说起了正事儿:   “哎呀,何主任,咱们一块儿共事也有好几年了。   你从学徒工走到主任这个位置,我呢,从小科员走到现在,其间的辛酸,不足为外人道也。   咱爷儿俩儿,也算是同病相怜了。”   “哈哈,黄科长说这话就谦虚了,后勤科的科员,厂里边儿多少工人想去,都去不了啊!”   何雨柱知道胡建设的事情,也知道黄力豪和胡建设还一直有联系。   因此,对黄力豪时刻保持着距离。   见他这会儿跟自己来这一套,何雨柱也不多说,只顺着话捧着。   “何主任,我比你虚长几岁,就叫你柱子吧。   这是我大哥家的大小子,叫黄子民,十七八岁的人,一直在家也没个正儿八经的工作。   这不,知道这个工农联动队的事情之后,就求到我这儿来了。   你看看,这个事儿,成不成?”   黄力豪说着话,从裤兜里拿出一个厚厚的红包,笑着推到何雨柱面前:   “咱都是自己人,规矩我懂,肯定不让你吃亏。”   何雨柱朝桌子上那大红包看了一眼,只是笑了笑,心说:   黄力豪,你不知道我空间里存了那么多古董金条我不怪你。   你难道连我老丈人号称“娄半城”也不知道吗?   红包里顶天也就五百块钱,你当是打发叫花子呢?   (作者:我愿意当这个叫花子,何主任您打发打发我吧。)   不过,这些话自然不能放在台面上说。   黄力豪见何雨柱沉默不语,脸上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   不过,他很快就恢复笑脸,压低声音继续说道:   “当然,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何主任如果有什么条件,尽管说。   只要我黄力豪能办到,绝不含糊。”   黄力豪当然知道何雨柱的老丈人号称四九城娄半城。   只不过,那都是以前。   现在,娄半城为了办那个农场,不但花光了半辈子的积蓄,连自家别墅和小汽车都卖了。   就这,还欠了一屁股债呢!   整个四九城,谁不知道?   现在住的那个四合院,呵呵,还不如自个儿家呢。   前些日子被梁上君子光顾,家里边儿就搜出了三百块钱。   君不见,娄半城两口子,见天儿的在女婿家吃饭,自家压根不开火。   怎一个穷字了得?   所以,黄力豪觉着,五百块钱应该能喂饱何雨柱的胃口。   没想到,这王八蛋竟然这贪!   “哈哈哈,黄科长客气了,咱都是李厂长的手底儿下的兵,我今儿要收了你这钱,明儿可真没脸去见李厂长了。”   何雨柱说着话,把那厚厚的大红包又推到黄力豪面前:   “既然是黄科长您亲自上门,我怎么着也不能拒绝不是?”   说到这儿,又看了黄子民一眼,很是满意的点点头:   “是个不错儿的小伙子,这个事儿我应下了。”   黄力豪一听这话,脸上顿时露出灿烂的笑容:   “哈哈哈,都说何主任是个敞亮人儿,我黄力豪还不相信。   今儿可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不愧是咱儿四九城的老爷们儿!”   黄力豪说着话,朝何雨柱竖了个大拇指:   “就俩字,局气!”   “哈哈哈,行了,咱都别客气了。”   何雨柱笑着摆摆手,又看了一眼黄子民,正色说道:   “不过,咱丑话先说到前头,这个工农联动队,是给公家办事,既然要来,就要守公家的规矩。”   黄力豪一听这个,直接笑着点头:   “那当然,那当然,子民既然跟了你,那就是你的人,他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尽管批评。”   “批评谈不上,都是为人民服务,大家共同努力,完成组织交代的任务。”   何雨柱又露了笑脸。   事情办完,两人又闲话几句,黄力豪带着侄子黄子民起身告辞。   何雨柱把茶水倒了,去厨房把水杯洗了,正准备出屋儿叫媳妇。   “吱呀”一声,门一开,就见秦淮茹站在门口,正抬手准备敲门。   “哎呦。”   见门突然开了,她显然被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捂着那波涛汹涌,满脸嗔怪的说道:   “柱子,你这突然开门,真是吓死我了。”   何雨柱假装看不到秦淮茹一脸儿的勾人模样,开口问道:   “秦姐,今儿怎么有空来找我了?”   秦淮茹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何雨柱,眼眸中似乎有千般柔情,万种蜜意,可真叫一个勾魂夺魄。   不得不说,跟着胡建设长时间的练习,秦淮茹这勾人的本事儿,比刚开始娴熟太多。   毕竟老话说的好:实践出真理。   可惜,何雨柱是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愣是假装没看见。   “啊,没事儿,就是想过来问问京茹,眼看着这个点儿了,她怎么还不回来?”   秦淮茹见何雨柱面无表情,心下也觉着没趣儿,索性说明来意。   “哦,这事儿啊?”   何雨柱应了一声儿:“昨儿我爸说,农场有女工宿舍,京茹估计是住宿舍了。”   “什么?住宿舍?”   秦淮茹愣住了:   “女工宿舍那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她一个姑娘家家的,住那儿怎么成?”   何雨柱一听这话,忍不住“嗤笑”一声:   “女工宿舍住的工人多了,怎么就乱七八糟了,总比住在院子里被人卖了强!”   秦淮茹一听这话,心头“咯噔”一跳,暗骂道:   京茹这个没脑子的,该不会把自己和她说的那些话,告诉傻柱儿了吧?   这个念头刚一浮现,顿时如潮水一般在脑海中扩散开来:   肯定是这样的,要不然城里边儿这么多人都找不动工作,娄静斋那个老家伙,凭什么要她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   “嗐,柱子你这说的什么话儿,她住在我家,谁敢欺负她。”   心里边虽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秦淮茹的脸皮,堪比城墙拐弯处,根本没感觉。   “呵呵,外人自然不会欺负她,就怕自家人欺负自家人。   就像贾章氏欺负你一样,你说是不是?”   何雨柱丢下这么一句话,也不管秦淮茹突然僵硬的脸色,“哐当”一声关上门,去了后院儿找媳妇。   冬天天黑的早,凤莲家还有孩子,许大茂也回来了,娄晓娥自然不好呆太久。   何雨柱到后院儿的时候,娄晓娥已经从许大茂家出来了。   “柱子哥。”   娄晓娥见何雨柱来找自己,知道是屋里边儿的人都走了,笑着叫了一声。   “媳妇,这天都黑了,咱们就别打扰人儿许大茂两口子培养感情了。”   何雨柱这话虽然是对娄晓娥说的,不过目光却看向站在屋门口儿的许大茂两口子。   凤莲脸一红,低头不说话。   “你丫的滚犊子,老子跟媳妇培养感情,碍着你啥事儿了?   有能耐的,你丫的今晚不要培养。”   许大茂笑骂一句,转身关门进屋儿了。   何雨柱带着媳妇进了屋儿,拿着搪瓷脸盆去厨房,把锅里的热水舀到脸盆给媳妇洗漱。   娄晓娥的肚子越发的大,蹲下去的时候有些吃力,何雨柱尽量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两人洗漱完,何雨柱拎着煤球桶,用桶里用水拌过的煤沫子把火压了,搂着媳妇去睡觉。   该说不说,这火炕就是暖和,被子里面没有一点儿凉意。   娄晓娥躺在被子里,想起了凤莲跟自己的说的那些话:   “柱子哥,你知道秦京茹为什么找上门来吗?”   何雨柱想了想:   “凤莲给她出的主意儿?”   “哈哈,柱子哥,你真聪明!”   娄晓娥笑的眉眼弯弯。   “你男人不止聪明,体力也很好,你今晚儿再体会体会。”   何雨柱嘿嘿一笑,化身大灰狼,对身下的小绵羊发起进攻。   又是新的一天,何雨柱照常早起做饭,送媳妇上班,自己再去轧钢厂。   工农联动队的办公地点,就设在轧钢厂的一处空置的库房中。   今天早上,是大伙儿集合的日子。   何雨柱先是到厨房把事情安排下去,然后又同众人说,以后自己不在,有什么事情找马华。   等到了仓库的时候,发现呜呜泱泱的来了不少人。   这些人,街道办出了五个,派出所出了五个,轧钢厂出了五个,再有就是自己手里的五个名额。   何雨柱扫了众人一眼,竟然意外的发现一尊大人物:   盖老八!   他显然也看到了何雨柱,微微笑着和他点了点头。   何雨柱也笑着点头回应,心里边儿则在想:   这尊大神,也不知道是谁去请来的,有他镇着,街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大部分都要趴窝。   不过,很快,他的眉头就皱起来了:   二十个人,只来了十九个,少的那一个,还是自己这五个名额中的一个:   黄力豪的侄子,黄子民。   这家伙儿,第一天集合就迟到,这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不过,你爱来不来,老子又没收你的钱。   何雨柱心底暗骂一句,当即正色开口:   “各位同志大家好,我叫何雨柱,是这个工农联动……”   话说到一半,就听仓库的门“哐当”一声被人踢开,众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何雨柱也转头看去,就见仓库门口进来一个嬉皮笑脸的小伙子,朝众人拱手:   “对不住了各位,我昨儿喝了顿大酒,今早儿起晚了。”   黄子民一边说着话,一边儿慢悠悠的往队伍里走。   何雨柱看了他一眼,沉声问道:   “站军姿,会不会?”   黄子民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何雨柱会问这个问题,不过还是笑着说道:   “柱子哥,我没当过兵,不会站军姿。”   何雨柱面无表情,冷冷盯着黄子民:   “现在是上班时间,你可以叫我何队长,既然不会站军姿,就去墙角深蹲二十分钟再归位。”   何雨柱虽然沉着脸,但是心底很高兴,他这新官上任,底下人肯定有不服气的。   他正愁没个刺头出来让自己立威呢,没想到这黄子民第一天就想给自己来个下马威?   这真是瞌睡了就有人来送了个枕头!   “什,什么?”   黄子民一脸呆滞,显然没想到何雨柱竟然要拿自己开刀。   “我说,去墙角深蹲二十分钟再归队,听清楚了吗?”   何雨柱沉着脸,加大的声音。   “凭什么?”   黄子民瞪着眼睛反问了一句。   “不服从管理的,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我这儿不欢迎大爷。”   何雨柱丢下这么一句话,不再搭理黄子民。   “成,你厉害,我蹲!”   黄子民依旧瞪着眼睛悻悻应了一声,径自走到墙边做深蹲。   只不过,那动作,要多不标准,就有多不标准。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货蹲在角落里,正在排泄体内的五谷轮回之物。   “盖老八,你去监督黄子民,务必保证他的动作以及姿势,是最标准的。”   何雨柱朝盖老八看了一眼,盖老八是个聪明人,知道何雨柱这是要立威,当即高声回道:   “是,队长!”   说罢,径自走到黄子民面前,一一指出他动作错误的地方。   黄子民满脸不屑,压根儿不把盖老八放在眼里,显然是不知道盖老八在道上的威名。   他更不知道,盖老八之所以出现在这儿,那还是王主任亲自去找盖老爷子谈的。   盖老爷子虽说有功于国家,但觉着自己不是混官场的料儿,也不想让后辈儿进官场。   王主任亲自上门,和盖老爷子谈了一个多小时。   盖老八也不知道那位王主任说了啥,反正老爷子一出来,就让他明天去街道办报道。   盖老八来的时候就知道,队长是何雨柱,因此也不排斥这个事。   这二十个人里面儿,可不全是像黄子民一样的傻子,知道盖老八的显然不是一个两个。   这些人下意识的朝墙角看去,就见不服管教的黄子民,被盖老八一脚踢在膝盖上。   “啊……”   黄子民惨叫一声,立刻就跪在地上,双手抱着右腿膝盖不停惨叫。   盖老八黑着脸,伸手一把揪住黄子民的衣领,阴森森的说道:   “你要是再敢叫出一个字,我立刻打的你满地找牙!”   好吧,这是盖老八长这么大,威胁人威胁的最轻的一次。   换做以往,缺胳膊少腿的,那都是常事。   据说,道上有位哥们儿,有一次不小心惹着盖老八,只断了一根手指头。   出去之后,这货的江湖地位,立马“噌噌噌”的拔高了好几个层次。   详情可参考,玄冥二老接了张三丰一掌,江湖地位立马坐火箭似的升。   黄子民被盖老八那冰冷、死寂的眼神,吓的浑身瘫软,直接大小便失禁。   盖老八的脸颊狠狠抽动了一下,一把把这货丢出一丈多远。   M的,就这样儿的,到这地儿干嘛来了?   “去换一套干净的衣服再过来。”   何雨柱看向黄子民,冷冷说了一句。   “何雨柱,你他M的算个什么东西,敢这么对老子?   你等着,老子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黄子民拖着一条腿,一边往门口走,一边破口大骂。   盖老八见状,横眉倒竖,快走几步,屏住呼吸,拉起黄子民,照着丫嘴巴“砰砰”就是两拳。   黄子民嘴里的牙噼里啪啦的落在地上,眼泪、鼻涕混着鲜血,不停的流。   “看来,你没把我的话当回事儿。”   盖老八两拳打完,像丢垃圾一样丢开黄子民,后退两步,冷冷说了一句。   黄子民浑身一个激灵,这才想起这祖宗刚才说的那句话:   你要是再敢叫出一个字,我立刻打的你满地找牙!   黄子民欲哭无泪,只得捂着嘴巴拖着一条腿,往仓库外面儿走。   呜呜呜,这地方太危险,我要去找我叔。   “盖老八,归队!”   何雨柱朝盖老八说了一句,盖老八立刻说道:   “是,队长!”   说完,迈着大长腿几步站回属于自己的位置,等着何雨柱训话。   有了这么一遭,大伙儿算是看出来了:   这位何队长和盖老八应该早就认识了,盖老八非常听他的话。   这立威的事,何队长只是动动嘴皮子,自有盖老八出手就给办了。   那盖老八,两拳就把黄子民的一口牙打没了,那拳头该有多硬?   他们自认为,自己的牙齿也不比黄子民的硬多少。   PS:这段时间彻底放开了,各位看官老爷们做好防护,戴好口罩,尽量不要让自己成为独臂杨大侠。   盖老八一归队,其余十八人看向何雨柱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何雨柱面无表情,但心底却很满意这个结果。   接下来就变得很顺利,工农联动队刚刚成立,对于很多事情都没有经验。   所以,巡逻的事情,会有保卫科的保安一带一的教他们。   当然,能学到多少,就全凭个人的本事了。   然后,就是各人分组,每组负责的地段,最后就是工资待遇。   说到工资待遇,何雨柱注意到这十九个人里面,有十来个压根儿不在乎。   想必,都是家里边儿不缺钱,为了混“编制”来的。   不过,也有像解放、蒋中、江胜利这样儿的,手里边儿经常紧巴巴的,就很在意。   毕竟,一个月的工资还要拿回家贴补家用呢。   “薪资待遇暂定每个月,一个人是十五块钱,还有各种粮票布票之类的。”   何雨柱话音一落,就见解放、蒋中几人脸上顿时露了笑脸。   “我何雨柱是个粗人,不会说那些文绉绉的话,我们这个小队虽然是临时成立的。   但是,我希望大伙儿上街的时候,不要给四九城的爷们儿丢脸。   后续,我们会加上各项训练,提高大伙儿的身体素质。   万一在街上遇上歹人,能打得过最好,打不过也要跑的过,能保住自个儿小命。”   何雨柱此话一出,底下十几个人顿时笑了起来。   “好了,接下来我带你们去保卫科,会有保安一对一的领着你们上街巡逻。   你们现在啥都不懂,跟着人家就四个字:少说,多看。”   说到这儿,何雨柱面色一正,双眸如电,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猛的拔高声音问道:   “能不能做到?”   底下十九人被何雨柱这目光逼视,一个个感觉心脏“砰砰”的跳,像是被什么老虎狮子盯上了。   一听何雨柱这么问,下意识的就大吼道:   “能!”   何雨柱非常满意的点点头:   “很快,大家向右转,齐步走!”   一伙人儿很快出了仓库,虽然各穿各的衣服,但步子走的整齐,倒是吸引了不少目光。   保卫科这边显然已经准备好了,庞科长站在门口等着,身后的二十个保安,身型笔直,如果一杆标枪。   很人家一比,他们这些个工农联动队的,就仿佛是刚从被窝里钻出来的懒汉。   “何队长来了。”   庞科长笑着伸手跟何雨柱握手。   “庞科长你好。”   何雨柱也笑着跟庞科长握手,整的两人像刚认识似的。   两人特别正式、官方的认识过后,给每个保安都安排了人,分了五个小队,就上街去了。   等众人走了,面无表情的庞科长,脸上才露了笑脸:   “嘿嘿,柱子,你这整的可以啊,这么点儿时间能把队伍摆弄的整整齐齐。”   庞科长这话说的非常真诚,毕竟能进入这工农联动队的,多少有点背景。   这些个小年轻,正是武武玄玄,咋咋呼呼的年纪,一个个头铁的厉害。   没点手段,可真压不住这帮小兔崽子。   “嗐,赶紧别说这事儿了,头一天上班就得罪人了。”   何雨柱摆摆手,满脸的无奈。   庞科长是个明白人,见何雨柱没有细说,也就不多问,只笑着让他去办公室坐坐,商量些其他事情。   后勤科   黄力豪看着自己这个大侄子,气的鼻子都快冒烟了。   有心想要骂两句,但是看他一张脸上血赤糊拉的,嘴里边连颗牙都没有,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叔,你可是我亲叔,他何雨柱就算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才头一天,他就对我下这样的狠手,这压根就没把你放在眼里啊!”   黄子民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说话也是走风漏气,含糊不清。   得亏这是一家人,要不然黄力豪还真听不清这大侄子在说什么。   虽说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子民从小被家里人娇惯坏了,做事不成样子。   但是,有句话真没说错:   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何雨柱第一天就打的我侄子满地找牙,这也太不给我黄力豪面子了吧?   “叔,你倒是说句话啊,难不成你堂堂后勤科长,还怕他一个臭厨子不成?”   黄子民见自己叔叔面无表情,心底有点着急。   难不成,自己这顿打,就白挨了吗?   “行了,你个小兔崽子,毛还没长齐就学人家挑拨离间?”   黄力豪瞪了自家侄子一眼:   “先上医院看看,你这满口牙都没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何雨柱从庞科长办公室走出来,定下了队员的训练计划,就回了食堂。   食堂这会儿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小食堂的菜,有几道是马华炒的,何雨柱尝了尝,味道还不错。   心里琢磨着,年后和李副厂长提一提,让这小子做个领班。   虽说吧,资历有些不够,但有自己这个当师傅的给他兜着,也无所谓。   要不然,要他这师傅有什么用。   下午,何雨柱刚一下班,就见孟星朗正在厂门口等着自己。   “柱子,这边。”   孟星朗一见何雨柱就朝他招手。   “星星,你怎么来了?”   何雨柱推着自行车,快步走过来。   孟星朗脸皮抽了抽,显然还不适应“星星”这个称呼。   但是没办法,徐刚他们从小叫到大,柱子也跟着叫。   两人各自推着自行车,并排往前走:   “嗐,还不是我姐夫,他在医院住了几天,死活要出院。   家里边儿不让出院,他就天天让我姐磨我。   让我来找找你这个再世华佗,看看你有什么速成的方法,让他出院办案。”   何雨柱一听这话,忍不住就笑起来了:   “别说是我,就算是华佗真来了,也没有速成的办法,他当我是大罗神仙啊?”   “诶,我姐和他爸妈快把嘴皮子磨破了,但他就吵着要见你,你还是跟我走一趟,让他死心。”   孟星朗满脸无奈,他姐也是被磨的没办法了,这才来找他。   “成,走一趟没问题,但要先去街道办把晓娥接上送夜校去。   现在街上乱糟糟的,晓娥肚子又大了,行动不方便。”   何雨柱解释了一句,两人先去街道办接上娄晓娥,在街上凑合着吃了几口,就去了夜校。   “媳妇,你安心上课,我去医院看看姐夫,你下课我就过来接你。”   何雨柱把媳妇送到教室,找了个靠前的位置扶着她坐下,叮嘱几句,这才离开。   两人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快八点了。   兵小兵和彪子已经转到了普通病房,两人就在一间住着呢。   彪子只有一个老娘陪着,兵小兵这边除了表姐星河,他老娘也在。   一见何雨柱进门,愁眉苦脸的兵小兵,顿时喜笑颜开:   “柱子,你来了。”   “柱子哥。”   彪子也非常客气的招呼了一声,看向何雨柱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期待。   显然是知道何雨柱的来意。   何雨柱先是跟兵小兵的老娘和彪子的老娘打了招呼,这才笑着看向两人:   “看来这几天恢复的不错啊!”   “哎哎,柱子,你给看看我们能不能出院儿,这几天在医院呆的人都麻了。”   兵小兵心情非常好,显然是觉得何雨柱来了,他就不用呆在这儿了。   “姐夫,彪子,你们的意思星星在来的路上已经跟我说了。”   何雨柱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   “要我说啊,你们还是在医院好好养着吧。”   兵小兵和彪子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消失不见了。   “柱子,我……”   兵小兵开口想要说点什么,却被何雨柱摆摆手打断了。   “姐夫,咱都是一家人,我也不跟你说那些云山雾罩的话。”   何雨柱说到这儿,又转头看向隔壁床的彪子:   “彪子也一样。   就说那唐太宗李世民,早年征战沙场,南征北战,中年操劳国事,时不时还要御驾亲征。   这位可是真龙天子,有国运护体,结果他活了五十岁就嘎了。   再看跟着他一块打仗的程咬金活了七十七岁、尉迟恭活了七十四岁,为什么?   有句话说的好,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你年轻时觉着自个儿厉害,身子亏欠一点儿不要紧,可人一辈子不是只活年轻时候吧?   您二位是觉着自个儿有国运护体,还是真龙天子啊?”   兵小兵和彪子两人听了这话,面面相觑,沉默无言。   “诶!”   最后,兵小兵沉沉的叹了口气,眼眶都有些红了:   “我只是想要亲手抓住那个畜生……”   何雨柱拍拍兵小兵的肩膀:   “人在世上走一遭,哪个不是带着几分遗憾走的?   没有遗憾的人生,那还叫人生吗?   再说了,你们肚子上那一刀,捅的可不浅,这几天估计也就外边儿一层长好了。   要真碰上了那嫌疑犯,估计没跑两步就撕裂伤口动不了了,到时候那可就是千里送人头了。”   孟星河、兵母、彪子的老娘,听何雨柱也不赞同出院,顿时放心下来。   这才刚转了普通病房几天,就算大夫说能出院,他们也不敢让出啊。   毕竟,前几天刚送来的时候,就剩一口气儿了。   “对了,工农联动队的事情,你们知道不?”   何雨柱看了一眼兵小兵,见他点头,便继续说道:   “能不能给我说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说不准我晚上碰见了,能把人给你们抓过来。”   何雨柱想知道点内情,没别的原因,单纯的就是长了颗八卦的心。   以前的他,只是个单纯的轧钢厂食堂主任,心里好奇也不能瞎打听。   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他这放在后世,高低算个城管、交警之类的吧?   兵小兵抬头看了一眼自家媳妇,孟星河顿时明白他的意思,当即笑道:   “妈,我这会儿肚子饿了,您和阿姨陪我出去吃一口儿。”   兵母自然也明白儿子的意思,当即笑着起身朝彪子的老娘说道:   “老姐姐,我这儿媳妇是个馋嘴的,咱俩儿算是有口福了,跟着一块儿吃点儿。”   彪子的老娘,是个普通的家庭妇女,看不懂这些门门道道。   不过,彪子是个明白人,当即跟老娘说道:   “妈,没事儿,您跟着一块儿出去吃点儿,暖和暖和。”   彪子老娘一听儿子这么说,当即咧嘴笑着,起身跟着一块出了病房。   “嘿嘿,这大晚上的,我要去保护两位阿姨和我姐姐的安全。”   孟星朗也笑着,起身跟着一块出了门。   偌大的病房里面,就住了他们两个病人,等四人出了门,兵小兵这才缓缓开口:   “这个案子很复杂,涉及到的人很多,我不能跟你说的太详细。   反正,就是有个飞机大院的大人物,在往外边儿倒腾一些东西。   比如,你们厂里面儿的特殊钢管,还有一些保密度特别高的,甚至涉及到蘑菇云的研究技术。   上头一直在弄这个事情,上个星期收网的时候出了点儿岔子。   你们厂里边儿,涉及到这条线的人儿也不少。   单是你认识的,胡建设、秦淮茹、黄力豪,一个也跑不了。   不过,他们都是些枝叶末梢的人物儿,压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还有一些级别特别高的工程师,技术员,也早就被盯上了。   还记得你老丈人丢的那三百块钱吗?”   兵小兵说到这儿,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   “还有你们院儿的刘海忠丢了二百块钱,易忠海丢孩子,秦淮茹都掺和了。”   何雨柱一听这个,顿时吃了一惊:   “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干?”   “呵”   兵小兵轻笑一声:   “你老丈人,那是为了在他家找农场的设计图,准备把里面的教授和大学生给带走。   后来找了半天没找到,才把家里边儿的钱拿走了,伪装成入室盗窃。   找上刘海忠,是因为刘海忠那些日子,刚好切割过厂里新出来的一批钢板。   据说是厂里边儿有人看见他拿了一点零碎放家里边儿了。   结果,最后应该是没找到,伪装成了入室盗窃。”   何雨柱听着兵小兵说的这些事情,脸都绿了。   这,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一直以为电视上演的那些机密,距离自己的生活特别遥远。   没成想,一个院子竟然也能整出两三个来?   “至于易忠海,诶,纯粹是我们工作没做到位。   前些日子在街道办找他问情况的时候,被那伙人知道了,蓄意报复。”   兵小兵一口气说完这么多,感觉有些口渴了,自己拿了杯子倒了一杯水喝。   何雨柱听他说完,伸手用力揉揉自己的脸,觉着这世界真是太玄幻了。   沉吟半响,才闷闷的问了一句:   “那这些个祖宗们,什么时候才进去?”   “诶!”   兵小兵听到这个,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这些日子都在医院,知道的不多,不过想来过不了这个年。”   出了医院,何雨柱去夜校接媳妇,孟星朗则送姐姐孟星河回家。   毕竟,她明天还要早起上班。   何雨柱到了夜校,娄晓娥才刚刚下课出了教室。   不少同学正三三两两,结伴回家。   “柱子哥,你过来了。”   娄晓娥一眼就看见人群中人高马大的何雨柱,挺着个大肚子,满脸笑容朝他走过来。   “媳妇,你慢点儿,小心摔了。”   何雨柱赶紧儿快走两步,扶住媳妇。   现在可是冬天,路上就算没有水也冻的瓷实,要是媳妇不小心摔一跤可就不美了。   “咯咯,柱子哥,你不用这么担心,我就算挺着个大肚子,也是个大人。”   等娄晓娥坐好自行车,把双手放到何雨柱棉军大衣的大兜,何雨柱这才开始蹬自行车。   该说不说,这当上工农联动队队长,先得了一件棉军大衣,穿上暖和的很。   “那也小心着点儿,这天寒地冻的,可别有个什么好歹。”   何雨柱一边瞪着自行车一边说话:   “媳妇,回家你早点睡觉,我还要上街看看,不定多会儿才能到家。”   “这么冷的天儿,你上街干什么?”   娄晓娥靠着何雨柱的背,觉着这棉军衣真是暖和,柱子哥的背也宽,她坐在后面一点风也感觉不到。   “诶,这不是领了那工农联动队的差事吗?   大伙儿都在外边巡逻,我这个当队长的老婆孩子热炕头,也说不过去不是?”   何雨柱说这话的时候,也有点儿哀怨。   他这个人,没有什么远大志向,尤其是在现在这个年代,更不敢轻举妄动。   只要天天老婆孩子热炕头就行,可事情偏偏要找上门。   俗话说的好,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他既领了这么个差事,就要做出个样子来。   “咯咯,我怎么听着你这语气,哀怨的跟个小媳妇似的?”   娄晓娥在后面忍不住的笑:   “别人巴不得能领这个差事儿,偏偏就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呵,这街有什么好巡的,回家搂着媳妇钻被窝它不香吗?”   冷风飕飕的刮,何雨柱跟媳妇说着话,心底忍不住又想起媳妇那软香如玉的身子。   哎!   把媳妇送回家,丈母娘见他们回来,这才放心回家去了。   何雨柱忙着打水,帮媳妇洗漱,安顿好她,这才又骑着自行车出了门。   巡逻队一共分了五组,一组八个人,白班两组人,夜班三组人。   当然,这是因为最开始,巡逻队的新人要保安队保安带着。   半个月后,一组就是四个人,一共十组,巡逻队和保卫队,早晚班半个月换一次。   早班是早上五点到下午三点,晚班是下午三点到凌晨一点。   何雨柱骑着自行车,没一会儿就遇上了在南锣锅巷巡逻的一个小队。   “何队长,您过来了?”   领头的是一个黑脸的中年汉子,名叫龚大虎,是部队下来的。   龚大虎手里拿着个手电筒,远远看见何雨柱过来,快走两步过来打招呼。   “哎,这天寒地冻的,大伙儿辛苦了。”   何雨柱说着话,从裤兜里拿出一盒大前门,给大伙儿各散了一根。   众人接过烟,一一道谢,有的点了火,就地吞云吐雾。   有的舍不得,把烟别在耳朵后面,双手举到嘴边不停的哈气,捂耳朵。   “怎么样儿,有什么情况没有?”   龚大虎先给何雨柱点了烟,才又给自己点上,狠狠吸了一口,等口鼻里有白烟喷出,才缓缓开口:   “没什么情况,有几波茬架的小年轻儿,被我们赶回家了。”   “成,那大伙儿继续坚持,我去看看其他队。”   何雨柱说着话,瞪上自行车又去找其他几队人马。   说句实在话,他一个前世996社畜,压根不是当领导的料。   但是,社畜时间长了,他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领导。   所以,他大晚上的跑出来慰问,给手底下人散烟,算是收拢人心。   别看只是一根烟,等他走后,龚大虎七人都露了笑脸,对他的印象好了不少。   这一队本来是八人的,结果少了一个黄子民,只能是七个人。   何雨柱大晚上的骑着自行车,给在交道口辖区巡逻的三波人都散了烟,又回了轧钢厂。   巡逻队的人,要凌晨一点才回来,这会儿还早,他索性去了食堂开火。   给大伙儿热了些二合面的馒头,又熬了一锅红糖姜水,好让大伙儿回来的时候,能暖和暖和。   当然,姜和馒头是食堂的,红糖是他自个儿的。   等到二十九人回到轧钢厂,见着那热腾腾的馒头和红糖姜水,顿时感觉心里也暖烘烘的。   尤其是保卫科的保安,庞科长虽然对他们也不错,但却做不到这么细致。   “大伙儿喝口热的,吃几个馒头垫吧垫吧,大冷天儿的,可别感冒了。”   何雨柱说着话,招呼大家坐下来吃饭:   “我明儿给领导说说,看看能不能每天晚上都给大家弄点热乎儿的,暖和暖和。”   “哎哎,多谢何队长了。”   “成,这感情好,多谢何队长了。”   大伙儿就着红糖水,吃着馒头,连声道谢。   何雨柱到家的时候,已经一点半了,好在三大爷记着他家解放,给留了门。   进屋儿的时候,媳妇已经睡着了。   何雨柱轻手轻脚,洗漱一番,钻到暖烘烘的被子里。   睡梦中的娄晓娥似乎察觉到他回来了,翻了翻身子,钻到他怀里又睡了。   第二天清早,何雨柱准点起床做饭,送媳妇上班,自己上班。   好在厨房这边有马华照应着,也不用他太操心。   第二天上午吃过饭,上夜班的巡逻队队员都到了小仓库。   他们是下午三点上班,但何雨柱要求他们一点全部到岗,跟着保卫科日常训练。   要不然,用他的话说,万一真遇见什么歹人,起码要能跑得过对方,保住自己小命。   何雨柱交代好一切,自己去食堂办公室睡觉。   没办法,早上起太早,他是真的困!   下午,上白班的各自回了家,上晚班的都已经上街巡逻,何雨柱正准备去街道办一趟。   结果,人还没出办公室,黄力豪就笑着敲开了他办公室的门。   “呦,这不是黄科长吗?快进来坐,进来坐。”   何雨柱满脸笑容,殷勤招待,仿佛没有发生昨天那一档子事。   黄力豪见何雨柱这副笑脸相迎的模样,脸上虽然带着笑,心底已经开始骂人了。   而且,含娘量极高!   PS:学校停课了,在家上网课,小白尽量保持更新。。。   “何主任,您现在可是大忙人了,我昨个儿来了三趟,都没见着儿您的影子。”   黄力豪刚一坐下,不等何雨柱给他倒茶,就诉苦似的抱怨了一句。   “黄科长这是说的哪儿话,我这也是听喝做事,不敢玩忽职守。”   何雨柱本来是想泡茶的,一听黄力豪这话,没拿茶叶,直接端起暖水瓶倒了杯水。   “嗐,何队长这话说的在理,我今儿是替我那侄子给您赔不是来了。   就平常搁家被我老娘宠坏了,要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何队长包涵一二。”   黄力豪看着何雨柱给自己倒了杯清水,脸颊不由抽了一下。   何雨柱听了这话,也不藏着掖着,坐在黄力豪对面笑着开口:   “黄科长言重了,都是给上头办事的,没什么包涵不包涵的。   大伙儿只要好好配合,把事情办好了,让上头满意了就成。   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何雨柱这话说的很明白,你丫的来既然来了我的地盘,就要听我的。   你要敢炸刺,我就敢动手。   黄力豪是个聪明人,自然听得懂何雨柱话里的意思,口中虽然连连称是,心底儿却暗道一声“疏忽了。”   他这光顾着生气了,竟然忘记打听自己大侄子到底是为什么挨了打。   毕竟,在这轧钢厂,他黄力豪有背景,人家何雨柱也差不多哪儿去。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位置还给黄子民留着,等他把牙齿弄好,就回来上班。   出了何雨柱办公室,黄力豪阴沉着一张脸回到自己办公室。   正好谷志强进来汇报工作,见他面色不好,便问了两句。   谷志强是后勤科的老人,虽然一直升不上去,但是人家的收入可一点也不少。   胡建设在的时候,谷志强的收入,仅次于胡建设和黄力豪。   如今,黄力豪成了后勤科长,谷志强自然成了他的头号心腹。   黄力豪也不隐瞒,把自己侄子的事情简单说了几句,让谷志强出去扫听扫听,到底是什么事儿。   谷志强点头应下,没半个小时就把事情打听清楚,回来跟黄力豪报告。   黄力豪一听,几乎要把肺气炸了。   他虽然知道自己这大侄子是个没脑子的,却没想到这么没脑子。   第一天上班,就自己送货上门,给人当了一次鸡被杀了。   这真是……   说实话,这要不是他亲侄儿,他但凡再多看这混蛋一眼,他就是个生儿子没腚眼的棒槌。   一想起昨天下班回家,大嫂那埋怨的眼神,老娘更是揪着自己又打又骂,黄力豪就觉着他冤枉的厉害。   何雨柱这边,刚送走黄力豪,就见许大茂这货竟然来了。   “许大茂,你小子今儿吃错药了?怎么到我这儿来了?”   何雨柱一见这小子愁眉苦脸的模样,就知道肯定是遇上事了。   其实,对许大茂这个真小人,何雨柱本身谈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   只不过,原主对这货执念太重,多少有些影响他的态度。   “滚你丫的,你才吃错药了。”   许大茂很不满意的瞪了何雨柱一眼,径自找了张椅子坐下,沉着脸开口:   “哥哥我被人举报了,刚刚才被接受完上头的调查。”   “什么?”   何雨柱微微一愣,临近过年,上头的任务紧,许大茂这货三天两头的下乡放电影,忙的脚打后脑勺。   “你丫的,是不是又吃了老乡家的鸡?”   许大茂一听这个就炸毛了:   “谁吃老乡家的鸡了,老子有那么饥不择食吗?”   何雨柱瞥了这货一眼,给他拿了个搪瓷缸子,泡了茶:   “饥不择食?老乡家的老母鸡你丫的看不上,但是嫩的你也看不上?”   “噗”   许大茂一口茶水刚喝进嘴里,一听这话顿时就喷了。   “咳咳咳,咳咳咳。”   捂着胸口咳嗽了好一阵子,才把气顺了。   “傻柱儿,你丫的是不是想噎死老子?   是刘海忠那老王八,举报老子拿老乡家的土特产。”   何雨柱一听是这个,忍不住笑出了声儿:   “你拿老乡家的土特产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有什么?”   许大茂闻言,重重的叹了口气:   “这个事情,跟你那会儿带饭一样儿,上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所谓。   可要是被人举报了,摆在台面上说,终究不光彩。”   “你丫的该,这叫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当初你和秦淮茹举报老子的时候,可想过自己也有这么一天?”   何雨柱大喇喇的承认,他就是幸灾乐祸。   “行行行,这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还过不去了?”   许大茂不耐烦的摆摆手:   “我是怕刘海忠那老家伙一举报,我的D员成分会不会保不住。   你是不知道,当初我弄这个身份,费了多少心思。”   “放心吧,不过是些芝麻绿豆的小事儿,走动走动不会出事儿的。   只不过,你还是要重视这个事情,要是三天两头的被举报,那就不好说了。”   何雨柱其实更好奇的是,刘海忠为什么突然就举报许大茂了?   难不成,是自己忙着工农联动队事情的时候,院子里又有什么热闹了?   该说不说,这年头娱乐项目太少,他还是挺爱看热闹的!   “我他M哪儿知道,这老王八突然抽什么风要举报老子。”   提到这个,许大茂也是一脸的郁闷。   “嘿嘿,这个事儿,还是让你媳妇扫听扫听。   满院子里就那么点儿事儿,人家凤莲比你清楚。”   何雨柱幸灾乐祸的看了这货头顶一眼,觉着还是浅绿好看。   “诶!”   许大茂重重的叹了口气,起身出了何雨柱办公室,回家找媳妇去了。   何雨柱这边儿骑上自行车去了街道办,找王主任王姨。   到了大门口,钻到李大爷的保卫室,从随身带的布兜子里拿出一个黄桃罐头:   “嘿嘿,李大爷,我老丈人给的,您老尝个鲜儿。”   李大爷抽着自己的旱烟袋,爱答不理的说了一句:   “王主任这会儿不忙,你小子赶紧儿进去吧,晚了她就要开会去了。”   “哎,多谢您了李大爷。”   何雨柱笑眯眯的出了保卫室,进到院子里去找王主任了。   王主任这会儿正准备着要出去开会,见何雨柱来了,把他叫到办公室说话。   “嘿,王姨,您这准备家儿去啊?”   何雨柱笑眯眯的又从布兜子里拿了两瓶黄桃罐头:   “我老丈人给的,您带回去给老爷子尝个甜儿。”   “成,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王主任笑着收了桌上的两瓶黄桃罐头,开口问道:   “我马上要开会去了,你有什么事儿就赶紧儿说。”   何雨柱也不绕弯子,直接说明来意:   其实也简单,就是给上夜班的巡逻队员加一份宵夜,不拘好坏,能有口热乎的就成。   毕竟,这寒冬腊月的,外边是真的冷。   还有就是那棉军大衣,雷锋帽每人给配一件,里面的棉衣棉裤也给配一套。   两个问题归拢到一块儿,其实还是一个问题:   待遇。   “成,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回头我找郝所长和你们李副厂长说说。   咱这儿可不是旧社会的地主老财,光让马儿拉磨,还不给马儿吃草。”   王主任没有丝毫,一口应下。   何雨柱回到轧钢厂的时候,已经五点多了。   白班的巡逻队员,这会儿也完成了两个小时的体能训练,各自回家去了。   去街道办接上媳妇,何雨柱一边蹬自行车,一边把许大茂找自己的事情说给媳妇听,末了问道:   “你和凤莲她们说的上话,知道二大爷为什么突然举报许大茂吗?”   娄晓娥想了想,开口说道:   “昨儿晚上,你走了以后于莉又来找我说了会儿话。   说是许大茂前些日子去机修厂放电影的时候,跟机修厂领导吃饭。   恰巧有个人跟二大爷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知道许大茂跟二大爷住一个院儿,就问了许大茂几句。   许大茂喝了几杯酒就管不住嘴,把二大爷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添油加醋说给大伙儿听。   我估摸着,事情肯定是传到二大爷耳朵里,二大爷心里边儿记恨上许大茂了。”   何雨柱一听媳妇这么说,忍不住笑了:   “得儿,有了这次教训,他肯定能管住自己嘴了。”   吃了饭,把媳妇送到夜校安顿好,何雨柱又骑着自行车跑了一趟轧钢厂。   服装厂已经把军大爷、雷锋帽和棉衣棉裤送过来了,这办事效率不是一般的高。   他把军大衣和雷锋帽装到一个麻袋里,绑在自行车后面,瞪着自行车出了轧钢厂。   这会儿天色有些黯淡,街道上没什么人儿。   何雨柱骑着自行车遇上龚大虎这一队人时,他们正手持甩棍,在一条巷子里教训两波精神小伙儿。   地面上还散乱着几根钢叉、钢管、铁棍、木棍、匕首等器械。   两波人被分成两队各自靠墙蹲着,有几个身上还见了血,不过都不怎么严重。   “再让我们巡逻队的撞见了,直接上铐子蹲篱笆子。”   龚大虎冷着脸,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逼人的煞气,唯有手上沾过很多人命的人,才能有这样的气势。   见何雨柱骑着自行车过来了,便朝两拨小年轻喝道:   “赶紧儿的滚。”   两波小年轻听了这话,顿时如蒙大赦,一个个跑的飞快。   何雨柱看了一眼,呵,里边儿还有个熟面孔:成三强。   这小子跑路的时候,还回头朝自己看过来,显然也看见自己了。   成三强一见何雨柱来了,顿时吓的一张脸都白了,撒丫子就跑,就跟腚后面有狼撵一样。   “何队长来了。”   巡逻的几个人笑着围上来问好。   “嘿嘿,今儿可没烟。”   何雨柱说着话,把自行车车梯子支起来,把麻袋解开:   “今儿下午我跑了趟街道办,给大伙儿一人申请了一件大衣,一顶雷锋帽,一套棉衣棉裤。   棉衣棉裤大家下班的时候自个儿去拿,这大衣和雷锋帽我给你们带过来了,穿戴上能抗冻。”   说着话,从麻袋里面拿出七件大衣七顶雷锋帽给大伙分了。   大伙儿一见手里这崭新的,沉甸甸的军大衣和雷锋帽,一张嘴都快要咧到耳根子后面了。   嘿嘿,这大衣、雷锋帽可比那大前门强多了,穿戴上不冷啊!   趁着大伙儿穿衣服的功夫,阎解放凑何雨柱面前,小声跟他嘀咕了两句。   何雨柱一听他的话,面色一喜:   “你可看清楚了?”   “真真儿的,看清楚了!”   闫解放拍着胸脯保证,眉宇间带着浓浓的笑意。   “成,我知道了。”   何雨柱点头应了一声儿,把麻袋口扎死绑好,骑上自行车又去找另外两组人。   发完大衣,何雨柱估摸着媳妇应该下课了,又瞪着自行车上夜校接媳妇去。   回去的时候,正巧碰见三大爷从公厕出来回家呢。   “嘿,三大爷,这么晚了还在外边儿溜达呢?”   何雨柱捏了刹车,停下自行车让媳妇下来,三个人一起往回走。   “嗐,这天儿黑的走,这会儿才七点,还早着呢。”   三大爷双手拢到袖子里,边走边说。   “七点,院里儿大伙儿都回来了吧?您晚上可记着给我和解放留门啊!”   何雨柱笑着调侃了一句,实际上就算不说,三大爷也会给他们留门。   三大爷一听这个也笑了,想想解放一个月也有了十五块钱的收入,他就乐的合不拢嘴。   这个活计,他可一毛钱都没花。   “留,留,肯定留。不过,我瞅着中院儿的秦淮茹还没回来呢。”   三人一块儿进了院儿,娄母把锅里熬的小米粥给两人盛出来:   “晓娥,柱子,洗手过来喝口儿热乎儿的。”   两人洗手,围着餐桌坐下,就着咸菜喝粥。   “这天儿冷的厉害,你们两个下班以后就回家吃吧,外边儿凑合几天还成,时间长了可不行。”   娄母也坐下来,看着两人喝粥,说着话:   “你爸这些日子基本也稳定下来,下班就回来吃饭,我反正要做。   你们不在家吃,聋老太太那边儿是二大妈在照应着。   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还是让她老人家跟着我们一块儿吃。”   “哎,这事儿就按妈说的办。”   何雨柱点头应下:“下班我就把晓娥接回家,吃完饭了再去夜校。”   喝了粥,何雨柱穿上军大衣,戴着军绿色的火车头帽,也叫雷锋帽,骑着自行车出了门。   不得不说,有了军大衣和雷锋帽,是真的抗风,最起码何雨柱觉着自己的耳朵不麻了。   前天晚上,他骑着自行车出门,感觉两只耳朵冻的都不是自个儿的了。   这一次,他直接到了什刹海附近,负责巡逻的是严天路一组。   严天路今年二十六岁,民兵出身,笑起来有一股子农民的憨厚劲儿。   见何雨柱过来,笑着打招呼:   “何队长过来了?”   “嗯,刚才接到举报,说这边儿三十七号院子,有人乱搞男女关系,我们过去看看怎么个情况。”   何雨柱停了自行车,随意说了一句,带人往三十七号院子走。   严天路虽然年纪不大,但却是个明白人,一见何雨柱这副架势,就明白了什么。   “大伙儿脚底儿都放轻一些,别闹出动静儿。”   前后也不过三五分钟的功夫,一行人就悄摸摸的靠近了三十七号院子。   院子不大,大门还没上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吱呀,吱呀”   夜里起了风,大门不断发出声音,倒是便宜了何雨柱一伙人。   一进大门,几人就听到了屋子里边儿的响动。   哼哼唧唧的,那男的听声音像是飘在云端上了,舒坦的厉害。   那女的声音听着有些含糊,但都是些污言秽语,啧啧啧,那个浪劲儿啊……   简直了!   屋里的战况很激烈,这会儿月亮已经上了窗。   几个大老爷们加小老爷们站在院子里,能清楚的看到窗户上的影子。   严天路的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嚯,看看人家这姿势,这战斗力,这骨子S劲儿。   不行,今晚回去,他也要好好和自家婆娘念叨念叨,试验试验。   别的无所谓,单是那些经典又新奇的姿势,就让他的心在寒冷中燥热起来。   余下几人也死死盯着窗户,看情况比严天路好不哪儿去。   最惊讶的,要数何雨柱了。   一个院住了这么多年,他都不知道秦淮茹竟然这么厉害?   听着胡建设那哼哼声,同为男人的他,能体会到那王八蛋这会儿有多爽。   诡异的,大伙儿谁都没有行动,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就站在院子里吹冷风。   好在,今晚有军大衣和雷锋帽,抗冻!   里面的两人毫不知情,越战越勇,各种大家见过的,没见过,听过的没听过的花样儿轮换着来。   丝毫没有意识到,院子里大小站了九个老爷们。   最后,还是何雨柱这个队长丧了良心,断了大伙儿的福利,快走两步,“砰”的一脚踢开了门。   严天路八人一见门开了,赶紧呼啦啦的往里面冲。   好家伙,就见炕上两人全都光溜溜的,男的四平八稳的躺在炕上。   女的面向门口,正坐在男的身上,嘴里还“哎吆,哎呀”的叫着。   见门突然被撞开涌进来八九个男人,顿时吓的呆坐在原地。   “哎吆,姑奶奶,轻点儿轻点儿,要断里边儿了。”   炕上的男人苦着脸叫了一句,突然感受到屋子里多出的那么多炙热目光,顿时吓的浑身一个激灵,一下子就软了。   “啊……”   一道刺耳凄厉的尖叫声划破了安静的夜晚。   秦淮茹的身体敏捷的像只猴子,反应过来的瞬间,猛的跳起来,钻到被子里。   可惜,炕下边儿站着的几个大小老爷们儿,眼睛比那针尖麦芒还尖。   该看的,不该看的,全都看见了。   胡建设也反应过来,赶紧拉了条被子把自己盖住,抬头看向带头那人,面沉似水:   “何雨柱,你他M的什么意思?”   何雨柱过了眼瘾,这会也不说话,直接转过身去。   严天路身为轧钢厂保卫科的保安,自然认识胡建设这位曾经的后勤科科长。   可惜啊!   何队长要搞你,又是众目睽睽之下,我也没办法。   “有人举报,三十七号四合院,有人乱搞男女关系,我们接到举报过来查看。   两位,请穿好衣服跟我们走一趟。”   严天路面无表情,假装自己是第一次见到炕上的两人。   “柱子……”   秦淮茹缩在被窝里,满脸羞怯,柔柔弱弱,怯生生的朝何雨柱叫了一声。   这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直接让胡建设的心软了,他伸手揽住秦淮茹,轻声安慰:   “淮茹,别怕,不是什么大事儿。”   秦淮茹面上娇弱小白花,脑子却转的跟陀螺似的。   她知道,何雨柱这次估计是奔着自己来的,好容易抓住自己的把柄,一定不会轻易放过。   可惜,何雨柱这个牲口压根不解风情,也不愿消受这美人恩。   掏了掏耳朵,丢下一句:“先把人带出来”之后,就出了屋子。   “我看着你们几个面熟儿,是轧钢厂保卫科的?”   胡建设搂着秦淮茹,抬头看向严天路,眼眸中闪过浓浓的威胁和警告。   “我们是工农联动队第四小队队员,我是第四小队队长严天路。   请两位同志穿好衣服,跟我们去派出所一趟,把情况说明白了。”   严天路面无表情,声音铿锵,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胡建设没有办法,只得黑着脸说道:   “这儿有女同志呢,你们先出去。”   严天路几人却是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就跟脚底生了根一样:   “不好意思,为了防止你们逃走,我们必须全程监督,请你们动作快点。”   “你……”   胡建设气的七窍生烟,但现在形势不如人,只能强忍着咽下这口气。   可怜秦淮茹钻在被子里,身体一扭一扭的,被子上一会儿一个轮廓。   严天路几个大老爷们儿,隔着被子又过了一次眼瘾,感觉比刚才站在院子里看过瘾多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炕上多了条被子!   过了十分钟,一行人终于呼呼啦啦出了院子,朝派出所走。   派出所值班的民警刚好是梁晓兵,见未来大舅哥送了两个人进来,立刻给送到审讯室。   又叫了几个有经验的保安,一起对两人开始审讯。   何雨柱全程都在,一切程序都合情合理合法,没有丝毫为难两人的意思。   那样子,仿佛就是在街上巡逻的时候,恰好抓了两个人。   两人被当场捉J,想否认都难。   胡建设还好,毕竟是个大老爷们,看了就看了,他无所谓。   甚至,心里还有点沾沾自喜,这年头有能跟的男人,才能家花野花一起开,一起养。   签字画押的时候,也非常痛快。   秦淮茹身为一个女人坐在审讯室,感受着对面那三个男人看向自己的眼神,觉的自己好像还是没穿衣服。   坐在那张椅子上,浑身上下都不自在,椅子上似乎有针在扎她。   尤其是,那三个人让她叙述具体过程的时候,她恨不得地上能有个洞让自己钻进去。   胡建设那边半个小时不到就完事了,可她这边却足足审了一个半小时。   最后,还是何雨柱进来,让她不用再说了,签字画押就行。   秦淮茹看着那三人出了审讯室,浑身上下瞬间没了力气,直接瘫在地上。   第二天早上,派出所上班以后,派人通知了双方家属到派出所领人。   虽然,这个年头对乱搞男女关系这事处罚很重,但毕竟这两人是你情我愿。   双方家里人不闹,派出所也懒得多事,反正这种事情向来都是民不举官不究!   PS:这两天学校停课了,每天早上都跟打仗似的,更新的可能会晚点,不过一定会更新的。   非常感谢大家对这本书的喜欢,你们的支持就是我码字的动力!!!   第二天早上,何雨柱就跟没事人一样,该做饭做饭,该上班上班。   只不过,经过保卫科的时候,听几个保安站在门口议论。   说昨天晚上,轧钢厂的前后勤科长胡建设,和厂里的秦淮茹乱搞男女关系被巡逻队当场捉J在炕。   今早胡建设的媳妇去派出所领人的时候,“啪啪”俩大耳刮子伺候了自家男人一通,才把人领走。   至于秦淮茹,据说她婆婆去到派出所的时候,脱了鞋照着脸就抽,把她的脸都快抽烂了。   围在派出所看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堵的人都出不去。   咱轧钢厂的这两位,一夜之间在整个交道口都出名了。   何雨柱到了食堂,人还在门口马华就凑上来,嘿嘿笑着打听。   “师傅,你这下手够狠啊!   这下好了,你们南锣鼓巷九十九号四合院,在整个四九城都扬名了。   昨儿晚上回来的人,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就跟亲眼见过似的。”   何雨柱看了马华一眼,丢下一句“可不就是亲眼见过吗?”进了自己办公室。   乱七八糟的事情忙了一天,等到下午接上媳妇,从街道办回家的时候,媳妇也在问这个事。   何雨柱没有细说,只是笑着:   “等着吧,今天院子里边儿肯定有好戏看。”   果不其然,两人刚一进院子,就听到一阵喧哗,整个前院空荡荡的,众人都在中院看热闹。   何雨柱两口子也进了中院,把自行车停好,站在屋门儿口看热闹。   就见院子正中间,两个身强体壮的妇女抓着秦淮茹的胳膊,两个按着她的腿。   还有一个骑在她身上左右开弓,噼里啪啦的大耳刮子伺候着,嘴里边儿还骂骂咧咧:   “叫你个骚狐狸勾引别人家老爷们儿,怎么着,真当我们家娟儿好欺负不是?   我呸!你个贱蹄子,信不信老娘划了你的脸,让你这么辈子都出不了门?   骚蹄子,贱货,叫你惦记别人家老爷们,叫你勾引男人!”   那四个按着秦淮茹胳膊和腿的,在撕扯着她的衣服,嘴里也在骂:   “你这个骚货,既然这么爱脱衣服给人看,今天我们几个就给你也看个瓜。   活了大半辈子,这还是头一次给女人看瓜。”   现在是冬天,秦淮茹虽然穿着棉裤棉袄,但已经被撕破了,不少地方都露出棉花来了。   胸口的被扯开了一大片,露出白花花的皮肤,就算是躺着,也看看见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   裤腰带也被解开了,裤子被扯到膝盖处,连贴身内裤都被扯下来了。   院子里围观的一众老爷们儿,眼珠子就差没长在秦淮茹身上了,哈喇子流的都有一尺长。   老娘们儿看着人家秦淮茹那白花花的身子,胸前那俩大车灯,再看看自己,连二两肉都凑不够。   一个个羡慕嫉妒的同时,也都横眉冷目的瞪着秦淮茹,嘴里不清不楚的骂着。   秦淮茹一张脸肿的猪头一样,嘴角、鼻子里都在冒血,头发也被扯的一把一把的,跟鸡窝一样。   嘴里呜呜呜的哭着,眼角不停的流眼泪,身体挣扎扭动,就跟条出水的鱼似的。   边上站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相貌一般,但是皮肤很白,保养的不错。   这女人正是胡建设的媳妇伍娟,专门趁着院子里人下班,带人找上门。   此刻正双手叉腰,面带冷笑,居高临下的看着秦淮茹这副模样儿:   “果然是个骚货,都这会儿了还扭着身子想勾引男人?   看来我今儿是失误了,应该把你这贱货拉到街上,给满大街的人都看个瓜才对。”   秦淮茹听着这话,眼泪流的更凶了,刚想开口分辨几句,但刚一张嘴,一个大嘴巴就抽过来了。   伍娟见她这副模样,脸上的笑容更甚,说话的声音也更高了:   “秦淮茹,你自家死了老爷们,要是想男人了再找一个就是了。   总惦记别人家吃剩的,算怎么回事儿?   怎么着,真当我伍娟是吃素的,找不上你的门?   我知道我们家建设那个死鬼,风流好色,就算是见了条母狗,也想伸手摸一把。   老爷们儿在外边儿,我给他留着点儿脸,但那些个母狗骚狐狸,可跟我们家没关系!”   伍娟是个聪明人,知道事情要真闹大了,她自家脸上也不好看,毕竟已经丢过一次人,不能再丢第二次了。   所以,没有把秦淮茹拉到街上,而是堵在院子里撕吧。   贾家门口,贾章氏死死抱住自己大孙子,眼眶红的厉害,脸上还有几个巴掌印,显然吃了亏。   棒梗身上有几个大脚印,脸上也有几个红手印,显然也挨打了。   小当和槐花躲在贾章氏身后,偷偷的抹眼泪。   一大爷、二大爷和三大爷有心劝架,但刚一开口就被伍娟出声堵住了嘴:   “敢情勾搭的不是你们家人,你们不当回事儿是吧?   怎么着,你们也是跟这骚狐狸有一腿儿,见着她挨打心疼了?   我没拉着她浸猪笼,那真真是因为现在解放了。   谁要敢来拉架,我连你们一块儿收拾,信不信?”   院子里众人,本来也都是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再加上秦淮茹和贾章氏不得人心,现在自然不想出头。   再说,秦淮茹这次的这个事情,确实给整个院子抹了黑,大家心里都恨着呢,谁会出头?   伍娟带着几个膀大腰圆的老娘们折腾了近一个小时,眼见秦淮茹近气多,出气少,这才走了。   各家见没热闹可看,也都各自散去回家,贾章氏连拖带拉的,把秦淮茹弄到屋子里去。   第二天中午,轧钢厂的通报下来,秦淮茹被开除出厂。   接下来的几天,秦淮茹一直躲在屋子里养伤,屋前门后的活,都是贾章氏在忙活。   棒梗的脸上,再也看不到一点笑容。   每天早早上学,放学回来就去菜市场捡烂菜叶子喂鸡,回来的时候身上总带着伤。   何雨柱找了条破烂被子放到鸡窝里,四只母鸡暖和了,偶尔也会下个蛋。   整个院子里,又开始平静下来。   只不过,何雨柱却是越来越忙,临近过年,街面上的偷儿越来越多。   虽说有了巡逻队,茬架的事情少了,但这些个偷儿却是难处理。   毕竟,巡逻队就那么几个人,街上的人却那么多。   何雨柱知道,这个事情抓这些偷儿是没有用的,要把他们后面的那些个佛爷、顽主整治了才行。   这些日子,他频繁进出派出所和街道办,就是在商量这个事情。   眼看着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冬月的尾巴也随着一场小雪溜走了。   腊月的天越来越冷,几场大雪过后,学校放假,雨水回了家,夜校也不上课了。   兵小兵和彪子两人,在医院养了一个来月,终于能出院了。   不过,医生特意叮嘱了,不能剧烈运动,否则会造成体内的伤口二次撕裂。   两人心系案子,三天两头的来找何雨柱询问情况,想要通过街面上的情况摸出一点蛛丝马迹。   得知街道办和派出所准备在年前进行一次“大扫除”之后,就积极参加,出谋划策。   何雨柱以及郝所长、王主任自然大力欢迎。   毕竟,这两人侦查科出身,抓这些小毛贼,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   正常情况下,他们可没这个本事请得动这样的大人物。   这天下午,何雨柱下班之后,骑着自行车去街道办接了媳妇回家。   刚一进院门,就听着中院喧闹的厉害,想必又出了什么事情。   “秦淮茹,你到底要干什么?”   这是雨水愤怒的声音。   “淮茹,这都是住了这么多年的邻居,你这是要干什么?”   这是一大妈的声音。   “妈,我们回家吧好不好,您不要这样好不好?”   这是棒梗带着哭腔的声音。   何雨柱两口子进了中院,就见院子里所有人都围在自家门口吵嚷着。   “怎么个事儿啊?”   何雨柱吆喝了一嗓子,众人见他回来了,自觉的让开一条路,让他们两口子进去。   “哥。”   何雨水一见自己哥哥回来,顿时就红了眼眶。   娄母见女儿女婿回来,终于放心下来,拉着女儿说话。   “雨水,妈,你们没事吧?”   何雨柱先是上下打量两人一眼,见两人身上没什么伤,才放心下来。   “哥,我和阿姨都没事儿,就是秦姐她……”   何雨水说到这儿,红着眼眶开始掉眼泪。   “她怎么了?”   何雨柱转头看了秦淮茹一眼,见她手里拿着个小瓶子,里边儿不知道装了什么,这会儿正站在他家门前。   “她,她说你仗着自个儿是工农联动队的队长,欺负她孤儿寡母,她要在咱家门口儿喝农药自尽。”   何雨柱闻言,眯起双眼,转头看向秦淮茹,冷声问道:   “秦淮茹,是雨水说的这么回事吗?”   自从上次秦淮茹被胡建设媳妇带着几个老娘们儿暴打了一顿之后,何雨柱还是头一次见她。   她的脸已经好了,只不过眼眶红红的,正蕴着点点水光,仿佛随时都能流出眼泪。   “柱子,秦姐自认没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自从发生那件事情以后,我轧钢厂的工作丢了,不管走到哪儿,大家都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你,你这不是要逼着我去死吗?”   最后一句说完,秦淮茹眼眶的眼泪,也随之扑簌簌落下来。   那苍白的脸色,怯弱的神情,可真叫人心疼。   围观的大老爷们一听她这话,再见她这副娇滴滴的委屈模样儿,一个个瞬间心软了,看向何雨柱的眼神都变了。   不过,毕竟不是他们自家的事情,谁也不想替秦淮茹出这个头。   何雨柱满脸鄙夷的看着秦淮茹,嗤笑一声,冷冷开口:   “秦淮茹,大家都是一个院儿的,我本来想着给你留点脸面的。   既然出自己都不在乎,那就不要怪我不给你留。   你和胡建设那伙人儿,想打我老丈人农场的主意。   借着约他吃饭的借口,给他酒里下了药,把人带到招待所,当时你就在招待所的屋子里等着呢吧?   幸亏候叔儿谨慎,察觉到不对劲儿,赶紧带着我爸回来了。   这一招没走成,你又把秦京茹接到城里,三天两头的带她买衣服、下馆子,想要把她送到我炕上,好拿捏住我去找我爸。   结果,人家秦京茹是个有志气的好姑娘,害怕你对她也下药,赶紧儿找我把事情说了。   我爸这才安排她去农场上班,直接住到女工宿舍去。   要不然,她上班这么长时间,怎么也不回来看你们一眼?   还有,你说我把你往绝路上逼,不给你活路,那我倒是想问一问你。   当初我们去了三十七号院子的时候,你是不是和胡建设在一块儿?   你俩儿是不是正在干那事儿?   实不相瞒,巡逻队的大伙儿至少在院子里头站了十分钟。   可惜啊,你们两个太投入了,竟然没发现。   你自个儿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还嫌我把你往死路上逼?   我何雨柱对天发誓,但凡我今天说的,有一个字作假,叫我今儿晚上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我就好奇了,你是怎么舔着脸说出那句,“自认为没得罪我”的话来?   还有,前两个月害的晓娥差点儿流产的事情,你也忘记了?   怎么着儿,合着满院儿就你一个聪明人儿,我们大伙儿都没长脑子?”   何雨柱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院子里众人的脸色,全都已经变了。   一个个小媳妇、老娘们看着秦淮茹的眼神,那是嫌弃、鄙夷、不屑等等,就像是在看粪坑里的那些玩意。   一个个小伙子,老爷们儿也从最开始的同情、心疼,变成了最后的惊愕、厌恶……甚至还有几分玩味。   巡逻队的在院子里站了十分钟还没发现,可想而知,当初的战况有多激烈。   秦淮茹感受到周围那一道道针扎似的眼神,面色铁青。   一双圆溜溜的眼珠子死死瞪着何雨柱,气的嘴唇都在哆嗦,愣是说不出半个字来。   何雨柱相信,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他这会儿估计已经死了千百万次。   懒得搭理秦淮茹,他又看向人群中看热闹的二大爷:   “对了二大爷,我表姐夫是公安局侦查科的科长。   他告诉我,我爸妈家丢的三百块钱,和你家丢的二百块钱,也是秦淮茹伙同小偷干的。   要不然,你们家放钱的地方那么隐秘,那偷儿是怎么知道的?   对了,偷的那钱,她也分了一份儿。”   二大爷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挤出人群,朝着秦淮茹大骂:   “秦淮茹,好歹也是一个院儿的,你怎么能干得出这种丧良心事儿来?”   然而,二大夜刚发挥了这么一句,肚子里还在补充那句“亏我喂你吃了那么多鸡蛋”,就被二大妈一把推开,自己顶上。   她心底更是委屈,当初就是因为家里丢了二百块钱,二大爷才要和她离婚。   现在终于机会报仇,怎么可能只动嘴皮子?   只见二大妈上前两步,抬手“啪啪”两巴掌抽在秦淮茹脸上。   可怜秦淮茹这张俏脸,这些日子经历的苦难,都比的上西天取经的唐僧了。   “秦淮茹,你个吃里扒外的贱人,都是一个院子里的,你竟然能干出这么缺德的事儿。”   二大妈说完,转头看向一大爷和三大爷:   “一大爷、三大爷,要我说干脆把她赶出去,别在这院儿里边儿住了。   这么大院子,二十来户人家,住了这么个贼,可让大家伙儿怎么活?”   秦淮茹和贾章氏一听这话,顿时吓的变了脸色,纷纷看向一大爷和三大爷。   这寒冬腊月的要是真被赶出院子,她们孤儿寡母的可真要露宿街头了。   好在一大爷和三大爷的脸色虽然不好看,但都没有表态。   “哦对了,二大爷,上次光福住院的时候,我可是给垫了五百块钱住院费。   这眼瞅着要过年了,您记得给我还了。”   何雨柱这话一出,顿时惹的满院众人轰然大笑。   刚才还愤愤不平,满脸怒火的二大爷,一张胖脸涨的通红,他还以为傻柱把这事给忘了。   “傻柱,你这说的什么话儿,我就是这些日子忙的忘了,这钱我还能差你的不成?”   “嘿嘿,我知道二大爷您不会差我这五百块钱,这不是怕您日理万机,忙的忘记了吗?”   何雨柱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随即又看向秦淮茹:   “秦淮茹,你不是要在我家门口喝农药吗?这会儿我妈也不拦着,雨水也不拦着,你喝吧。   你都能死的起,我还埋不起吗?   好歹我也是轧钢厂的食堂主任,一个月五十来块的工资,多的没有,给你买口棺材的钱还是有的。   你放心,一个院儿住了这么多年,就算你秦淮茹做了这么多对不起我家,对不起大伙儿的事儿。   我何雨柱也能心软原谅你,就算自掏腰包也一定给你风光大葬。   别人比不上,最起码肯定比东旭走的时候风光。”   何雨柱此话一出,围观众人又开始哈哈大笑,秦淮茹的脸色,瞬间变成了一个调色盘。   一会青,一会黑,一会绿,一会红,简直比那雨后的彩虹,颜色都齐全。   众目睽睽之下,没有一个人愿意给她台阶下,最后她只能“噗通”一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这日子没法过了,满院儿的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东旭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吧,你自己走了倒是轻省,一了百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在这世上受罪。   呜呜呜……哇哇哇……”   众人一见平日里精明能干的秦淮茹,竟然学起了婆婆贾章氏的撒泼无赖,一个个顿觉无趣,相互议论着,各自回家去了。   秦淮茹闹了一场,见没了观众,抬手一抹眼泪,从地上起来回屋去了。   进门的时候,看了一眼手里的小瓶子,凑到嘴边,把里面的水一口干了。   这一幕,正好被端着搪瓷脸盆出来倒水的何雨柱看在眼里,他的脸皮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也不知道秦淮茹的爸妈,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竟然能养出秦淮茹这么个奇葩来。   娄晓娥去后院扶着聋老太太来吃饭,娄母摆好碗筷,众人围着餐桌吃饭。   吃过饭,何雨柱又穿戴好,骑着自行车出门去了。   娄母在厨房收拾锅灶,聋老太太坐在椅子上拉着晓娥说话。   “晓娥,你是个善良孩子,有些个话儿,我这老不死的本不该说的。   不过,今儿这一出你也看见了,要想在这院子里过的舒坦,还是要厉害一些。   都是一帮老娘们儿,没什么脸面不脸面的,该动手的时候就要动手。   当然,你现在身子不比以前,首先要把你自个儿护好了。”   雨水也在旁边坐着,听着聋老太太这话,忍不住的点头附和:   “嫂子,奶奶说的对,秦淮茹现在丢了工作,以后还不定要使什么坏招儿呢,你可得小心着点儿。”   “奶奶,雨水,你们不用担心,我心里头有数,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娄晓娥笑着应了一声儿,娄父只坐在一边听,也不说话。   这些日子,他已经察觉到一些事情了,估计这秦淮茹没几天舒坦日子过了。   一家人坐着没说几句话,就听外边有人敲门:   “娄婶儿,是我,棒梗。”   雨水一听是棒梗过来,原本笑吟吟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棒梗啊,进来吧。”   娄晓娥朝屋门口看过去应了一声,门“吱呀”一声开了。   棒梗刚一进门,直接“噗通”一声跪在娄晓娥面前:   “娄婶儿,雨水姑姑,我替我妈来给你们赔礼道歉。   我真的没想到她会这样做,我……”   棒梗说了两句,趴在地上直抹眼泪,肩膀一抽一抽的,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棒梗,赶紧起来,大人的事情你别跟着掺和。”   娄晓娥说着话,示意雨水把棒梗扶起来。   雨水叹了口气,从椅子上起身把棒梗扶起来,看着他一张小脸皱巴巴的,心头忍不住生出几分可怜。   棒梗上辈子也不知道干了什么缺德事,摊上秦淮茹这么个妈。   棒梗低着头,眼泪啪嗒嗒的顺着脸颊往下落,从秋天到冬天,他胖脸上的肉已经完全不见了。   “好了,棒梗,别哭了,这些都是大人的事情,和你没关系。”   娄晓娥起身走到棒梗面前,用袖子给他擦了擦眼泪:   “你还小,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学习,把自己能做的事情都做好就行了。”   “哇……”   棒梗听了这话,再也憋不住,一把抱住娄晓娥,放声大哭起来。   屋子里几人看到他小小年纪,就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这会儿哭成这样,心里也忍不住叹息。   第二天早上,等大伙儿出了门,秦淮茹穿着棉袄棉裤,给头上包了块布,拿上小布包出门去了。   出了巷子,上了街道,在公交站等了一会儿,坐上公交找秦京茹去了。   这些日子,忙忙乱乱的还没来得及去找那死丫头。   哼,真以为躲到农场,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要不是我把你接进城,你能有现在这么好的工作吗?   农场接近郊外,秦淮茹下了公交车又走了半个多钟头,才到了农场。   门口站岗的两个保安一见有人走过来,当即出了岗亭,站在门口出声询问:   “什么人?”   秦淮茹赶紧上前两步,笑着说道:   “同志你好,我是你们农场秦京茹的堂姐,我叫秦淮茹。   这丫头上班有一阵子了,也没回家看看,她爸妈担心的不行。   前两天给我捎话让我过来看看,您看能不能让我进去看看她?”   保安一听是秦京茹的家属,紧绷的神色放松下来,脸上也多了几分笑容:   “原来是京茹同志的堂姐啊,不过不好意思,我们农场有规定,闲杂人等不能进入。   要不您在这儿等会儿,我让人去叫她出来见你?”   秦淮茹听保安这么说,脸上虽然还带着笑,不过心底却知道今天这一趟怕是白跑了。   那死丫头这会儿躲着自己都来不及,怎么会出来?   “哎哎,那就劳烦您了。”   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站在保安亭等着。   大概等了十来分钟,有个保卫领着一个人过来了。   秦淮茹定睛一看,京茹这死丫头竟然真出来了,看来她还没忘记自己这个堂姐。   “姐, 你来了?”   秦京茹出了农场,就站在门口和秦淮茹说话。   虽说现在出了太阳,但外面零下十度,可不是一般的冷。   秦京茹倒是穿的不少,棉袄、棉裤,戴着雷锋帽,外面还穿着一件棉大衣,脸蛋红扑扑,双手热乎乎,不怎么冷。   可怜秦淮茹,穿的还是结婚那年缝的旧棉衣,走了半个钟头的路,这会儿冻的眼泪鼻涕都出来了。   “呀,京茹,好长时间没见着你了,你在这儿工作怎么样?   当初走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晚上回家住呢,也没细问就让你来了。”   秦淮茹看着秦京茹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的都是新衣服,气的头顶都冒烟了。   可是,现在是她有求于人,只能陪着笑脸说话。   “嗐,我也是到了农场才知道,人家有女工宿舍的,这不是家里也不宽敞吗?”   秦京茹在农场工作这些日子,结识的都是些有文化的人,也算是见了几分世面。   人比以前圆润不说,说话做事也比以前沉稳许多,再不是那个冒冒失失的刚进城的傻丫头。   “哎呀,姐,你大冬天的穿的这么少,冻坏了吧?”   秦京茹像是刚注意到秦淮茹脸上的眼泪鼻涕,满脸惊讶的说了一声:   “你等着,宿舍还有几件厚衣服,我给你拿去!”   说完,不等秦淮茹开口,又转身跑进农场去了,秦淮茹有心想说什么,但也来不及了。   又过来了十来分钟,秦京茹抱着几件厚衣服出来了:   “姐,我在教授楼打扫卫生的时候,那些人换下的去年的棉袄棉裤,都还能穿。   你拿着回家给孩子改几件,给你自己也改一身穿,很暖和的。”   秦京茹说话的功夫,把几件棉袄棉裤塞到秦淮茹怀里,红扑扑的小脸笑的格外开心。   秦淮茹看着许久不见的堂妹,气色比以前不知好了多少,就跟换了个人似的,知道她在农场定然过的滋润。   尤其是她脸上那灿烂的笑容,看的秦淮茹牙根痒痒,只恨不得抽她两巴掌,让她也尝尝自己这几天经历过的苦楚。   可惜,这些念头终究只能在心里想想。   抱着几件旧棉衣棉裤,秦淮茹感觉沉甸甸的,知道都是好衣服,也舍不得丢。   “哎,哎,堂姐谢谢你了,这家里边儿的厚衣服都穿了好几年,不暖和了。   今儿过来见你过的挺好儿,我也放心了,你今天能不能请假,跟姐一块儿回家呆两天吧?”   “哎呀,堂姐,我这边儿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走不开人,等我轮休了再去。”   秦京茹笑的一脸天真,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啊眨的,一口拒绝了秦淮茹。   “成,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工作。”   秦淮茹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又跟刚才那保安打了招呼,转身回去。   秦京茹看着秦淮茹离开的背影,脸上依旧带着灿烂的笑容,但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她刚到农场第一天,就被候贵送到培训班培训,知道这农场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她都记得非常清楚。   尤其是,侯贵还特意提醒过她,让她小心她堂姐秦淮茹,再加上她知道的那些事情,秦京茹早就开窍了。   这些天在教授楼打扫卫生,偶尔也会听到那些个大学生大教授说什么新品种啊,研究啊,培育之类的话。   她心底更是谨慎,这份工作是她能留在城里唯一的依仗,她不能出半点差错。   回了教授楼那边,刚好碰上候贵,秦京茹顿时露出笑脸:   “候叔儿,真巧啊!”   “哎,京茹啊,出去了?”   候贵笑着应了一声。   “嗯,我堂姐来找我,我给她拿了几件旧衣服打发了。”   秦京茹笑着应付了几句,就进了教授楼忙活去了。   这边秦淮茹抱着几件棉衣往回走,感觉似乎没有来时那么冷了。   路边等了公交回了家,把衣服往炕上一丢,去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喝。   “哎呀,这是哪来的棉袄棉裤,摸着软乎乎的,像是新的。”   贾章氏一见秦淮茹抱回来几件衣服,当即露了笑脸,上手去摸。   “妈,这是京茹给的,说是农场里的那些教授大学生换下不要的。   都是去年的衣服,你拿去改改吧,给孩子们穿。”   秦淮茹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又把两个女儿叫回家暖和,开始围着锅灶忙活。   “哎呦,这么软乎,估计都是新棉花,分量足不说,都是长胳膊长腿的,两件就能改出仨孩子的棉袄棉裤来。”   贾章氏喜滋滋的摸着几件棉袄棉裤,完全没注意到秦淮茹难看至极的脸色。   要说秦淮茹,前阵子挣了不少钱,要是节省些,就算十来年不上班,一家人也照样吃香的喝辣的。   只不过,她这个人向来节约惯了,也穷怕了,就算有钱也舍不得大手大脚的花。   最多就是一个月多买二斤肉,多吃几个白面馒头罢了。   所以,虽然觉着秦京茹今儿跟打发叫花子似的把自己打发了,但真真是舍不得丢这几件衣服。   只能一边围着锅灶忙活,一边生闷气。   做完饭,等几个孩子都吃了,她手脚麻利的收拾完,又拿上布包准备出门了。   “你这准备上哪儿去?”   贾章氏很不满意秦淮茹一天几趟的出门,她这还打算让帮着改棉袄棉裤呢。   “我外边儿有事儿,很快就回来了,这么冷的天儿,别让小当和槐花去外面玩了。”   秦淮茹头也不回的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就走了。   轧钢厂,何雨柱忙活完厨房的事情,就骑着自行车去派出所了。   这些日子,巡逻队已经熟悉了自己的工作,每四人一组在街上巡逻。   街上的治安好了很多。   最明显的就是,街头巷尾茬架的精神小伙儿们都不见了。   这会儿,龚大虎带人刚上街开始巡逻,就见两个精神小伙骑着自行车,伸手抢了一位大姐的布包蹬车就跑。   “啊……抢包了,有人抢包了……”   大姐猛的放声尖叫,那声音凄厉,震耳欲聋,绕梁三尺,吓的周围的几人腿肚子都有些软了。   龚大虎见状,快跑几步,猛的跳起,一个飞踹,直接连人带车踹翻在地。   那动作,干净利索,行云流水,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排练了千百次拍电影的呢。   “抓起来!”   他面无表情的朝身后三人说了一句,闫解放和身边两人立马上前按住两人。   裤腰带一抽,绑了双手,外套向上一翻,直接盖住头顶,把两人拉扯起来。   被绑着的人,外套罩住头完全看不见路,只能被推搡着往前走。   双手提着裤腰,防止裤腰掉下去,路也走不快。   双管齐下,保准跑不了。   这方法,是他们跟着保卫队的保安学的,干脆利落还省事,就地取材,还不浪费国家财产。   龚大虎拿起掉在地上的布包,还给那位大姐,大姐拉着他的手不停的感谢。   要不是家里已经有了个老不死的,恨不得能以身相许。   两个倒霉蛋被拉扯着,连自行车一起送到了派出所。   派出所,何雨柱正坐在郝所长办公室喝茶,一听又有人送来了,当即起身去了审讯室。   这俩倒霉小伙直接被带到两间审讯室,铐在椅子上坐好。   何雨柱跟郝所长进了其中一间,在小伙对面坐下,旁边还跟进来一个小姑娘做纪录。   “姓名。”   何雨柱沉着脸问了一句。   那满脸青春疙瘩痘的小伙看了何雨柱一眼,翻了个白眼,压根不鸟他。   何雨柱也不生气,起身走到这小伙面前,抬手拍在小伙肩膀上,用力一捏。   “啊……呜呜……”   原本还天老大他老二的小伙,猛的吃痛,扭曲着脸大声尖叫。   只不过,刚叫出声就感觉嘴里被塞了一块毛巾。   一眨眼,小伙满头的冷汗,小脸白的吓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被走了后门。   何雨柱一把捏住这小伙下巴抬起来,让他看着自己。   此刻的他瑟瑟发抖,眼泪鼻涕横流,再次看向何雨柱的眼神,比大白天见鬼还夸张。   “我这个人没什么耐心,问你什么就说什么,听懂了吗?”   何雨柱冷冷说了一句,小伙当即捣蒜似的点头。   “当然,你也可以去告我,告我暴力审讯。”   小伙又变了动作,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何雨柱不理他,慢条斯理的继续说:   “我也可以说,是你抗拒抓捕,打伤了我们的队员,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合力把你制服。   到时候,你可就又加了一条袭警的罪名,你自己掂量掂量。”   说完这几句,何雨柱松开小伙,把他口里塞的毛巾揪出来,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姓名。”   小伙胡乱抹了一把鼻涕眼泪,来不及感叹“你一把差点儿捏断我的肩胛骨,要是真用上九牛二虎之力,那我还不得立马碎了?”就赶紧开口:   “宋水根。”   “性别。”   “男。”   “家住在哪里?”   ……   何雨柱简单问几个基本问题,接下来专业的东西就让郝所长亲自询问。   郝所长和那负责记录的女同志,看着何雨柱这行云流水的一套手段,只觉的脑子“嗡嗡”的响。   难道,这家伙以前干过警察?   这年头,知法的都找不出几个,更别说懂法了?   他这又是暴力审讯,又是抗拒抓捕,又是袭警的,说的头头道道,还真把那小子给唬住了。   只是,你这都发挥完了,我们还发挥什么啊?   短短三天时间,派出所就关了二十几号人。   要么是掏别人兜的时候被当场抓住,要么是抢劫的时候被一脚踹飞。   还有几个,坑蒙拐骗的,吃了他的药能无病无灾,长生不老。   还有祖上是宫里的太医,家里有方子留下来,吃上三副药再行房,保准能得对龙凤胎。   还有菩萨娘娘梦中赐灵丹的,连续服用七七四十九天,就可以举霞飞升,上天做神仙的。   当然,费用是要一次性付清。   还有能掐会算铁口直断的,断姻缘,断前程,招财纳福改运道的。   总之,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偏偏,还真有不少人信。   尤其是那龙凤胎的,被抓的时候裤兜里踹着五六百块钱呢。   偌大一个派出所,都快成了个杂货铺,人挤人,头对头,走路都费劲。   更可笑的是,有几个派出所的民警,竟然在单位上班的时候丢了钱。   最后,把那群偷儿单独拎出来,挨个搜查,才找出来。   气的郝所长在办公室,拍着桌子大骂。   审讯完之后,情节严重的,该蹲篱笆子蹲篱笆子,该吃枪子吃枪子。   情节较轻的,该拘留拘留,通知家人送日用品过来,该教育的教育一顿,通知家里大人领走。   星期一开始的行动,星期五的时候,街上已经恢复平静,各路牛鬼蛇神,再也不敢出来了。   派出所几人却没有闲下来,继续加班,整理审讯资料。   把那些人交代出来的佛爷、顽主们一个个整理出来,递到郝所长手上。   还别说,兵小兵和彪子,还真在这些人中发现了一些线索。   不过,这些事情跟何雨柱关系不大,他估摸着快下班了,绕到街道办接媳妇回家吃饭。   一进院子,就见棒梗这小子抱着烂菜叶子在喂鸡。   “何叔儿,娄婶儿回来了?”   “哎,你这小子可以啊,这四只老母鸡冬天都下了几回蛋。”   要知道,冬天天冷,老母鸡一般是不下蛋的。   何雨柱笑着拍拍棒梗的肩膀,随口问了一句:   “吃饭没有?”   棒梗摇摇头:“还没呢,我妈下午出去还没回来,等喂了鸡我就去做饭。”   何雨柱朝贾家门看了一眼:   “得儿,你也甭做了,把小当和槐花带着上我家吃一口吧。”   “哎,知道了,谢谢何叔儿。”   棒梗一听这话,顿时露了笑脸,赶紧儿跑进屋儿去叫两个妹妹了。   娄母今天下了面条,炖了土豆白菜粉条,还放了几片红烧肉,一把木耳,隔着老远就闻到香喷喷的。   贾章氏正在炕上拆棉袄,见棒梗带着两个妹妹出去只当是去玩了。   何雨柱这边儿没有多的面条,去热了几个二合面馒头,大伙儿一块上了桌。   三个孩子一见那菜里还有大片大片的肉,顿时馋的直流口水。   娄母先给仨孩子盛了半碗面条,盖了半碗菜,这才给其他人盛面条。   好大一个碗,兄妹三个一人吃了一碗,满嘴的油,撑的肚子圆鼓鼓的,几乎都走不动路了。   吃完饭,何雨柱打发他们出去玩,跟着丈母娘一块儿去厨房收拾锅灶。   “柱子,你这人看着厉害,其实也跟晓娥一个样儿,是个心地善良的。   跟秦淮茹闹成那样子,还让她家仨孩子上家来吃饭。”   娄母自认如果是她,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妈,大人的事情没必要牵扯孩子,要是棒梗跟他妈一样,你看我搭理他不。”   何雨柱说着话,把碗筷都归拢好,放到锅里洗。   “诶,话是这么说的,真正能做到的有几个?”   娄母叹了口气,女儿女婿都乐意,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棒梗吃饱肚子,带着两个妹妹去巷子口玩,见秦淮茹正在街上朝这边走,当即迎了上去:   “妈,您回来了?”   “哎,你奶奶做好饭了吗?别玩了,赶紧儿回家吃饭去。”   秦淮茹摸摸棒梗的头,伸手牵着两个女儿,边走边说。   “妈,奶奶在家没做饭,我们是在何叔家吃的饭。   他家的面条可香了,菜里还有大肉呢,槐花吃的饱饱的。”   小槐花一边拉着妈妈的手,一边奶声奶气的说着。   秦淮茹一听这话,顿时面色一僵,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了。   街上,黄子民这一组的四人,刚从东直门方向过来,朝大街上走。   路过一条巷子的时候,见有个小姑娘正被几个半大小子堵着不让出来。   几个小子看着不过十五六岁,正是咋咋呼呼的年纪。   围着那小姑娘,摸脸的摸脸,掀衣服的掀衣服。   那小姑娘吓的不停的哭,想要出声喊救命,但是嘴巴却被人捂住了。   这会儿见着巷子口有巡逻队的过来,当即“呜呜呜”的叫个不停,挣扎的更加厉害。   “嘿,几个小兔崽子干什么呢?”   黄子民眼尖,刚发现巷子里有情况,刹那间酒劲上头,热血沸腾,顿觉自己立功的机会来了。   抡着手里的木棒子,大叫着往巷子里冲,余下三人见状也跟着往这边跑。   黄子民一冲过来二话不说,抡起木棒朝一个小年轻当头就砸。   “住手!”   身后跟着的一个保安是四人小队的负责人,叫赵大宝,一见黄子民要下狠手,立刻出声制止。   然而……   只听“砰”的一声,那木棒子直接砸在小年轻头上,一棒子就砸了个头破血流。   小年轻都来不及叫喊一声,就直接软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叫你丫的欺负人儿,叫你丫的欺负人儿!”   黄子民一棒子砸下,不管不顾,又抡起棍子劈头盖脸的就是打。   “我他M的叫你住手,你听见没有。”   后面赶来赵大宝大骂着,一脚踹在黄子民后腰上,黄子民一个趔趄,直接趴在墙上。   “赶紧,赶紧看看人怎么样儿了?”   赵大宝朝身后的蒋中和方正吩咐着。   两人只见地上躺的那小伙满头满脸都是血,记得训练时教的,也不敢胡乱搬动,只得蹲下身去看。   至于其他几个小伙和那被围着的小姑娘,见黄子民发疯似的打人,早已经吓跑了。   “赵大宝,你他M的……”   黄子民脑袋磕在墙壁上,被撞的七荤八素,起身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了一些,抡着木棒子就朝赵大宝砸过去。   赵大宝可不是那惯孩子的家长,一见黄子民还敢跟自己炸刺,不等对方近身,又是一脚踹了过去。   他早就看这小子不顺眼了,一天天跟个街溜子似的,仗着他叔是黄力豪,眼睛里都看不进去别人。   跟着巡街的这些日子,看见女同志就管不住自个儿的眼睛,上街的时候还要喝几口猫尿暖身子。   我呸,真当你丫的是到巡逻队来养老的?   “砰”的一声,刚刚站起来的黄子年又被踹的趴在墙上。   “人怎么样儿?”   赵大宝转头看向地上那小伙子。   “不知道,这种情况我们也不敢乱动,赵哥, 你说怎么办?”   蒋中面带难色,他巡逻这么长时间也算见过血腥场面,但这快要打死人的,还是头一次见。   “蒋中,你去通知何队长,让他赶紧过来。   方正,你赶紧儿去找个平板车,把人往医院送。”   “哎,哎。”   两人答应一声,起身就跑。   赵大宝看了一眼地上昏迷不醒的小年轻,头上还在往外流血,   从兜里掏出一块毛巾把伤口捂上,又把自己的雷锋帽给这小子戴上。   又见这小子的脸白的吓人,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血流多了,抬头朝黄子民喝道:   “把你的大衣脱下来!”   黄子民被刚才那一脚踹狠了,这会儿靠墙坐着起不来,听赵大宝这么一说,下意识的就梗着脖子要骂人。   不过,迎上赵大宝那吃人一样的眼神,忍不住的哆嗦一下,把自己的军大衣脱了。   赵大宝把军大衣给地上小伙盖上,免得他因为体温下降的太快死了。   “你,你干什么呢?”   黄子民一见自己的大衣盖在那人身上,领子被糊的血赤糊拉的,当即不乐意了:   “我那可是新大衣,你给我弄脏了叫我怎么穿?”   赵大宝转身看了一眼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黄子民,冷笑着呸了一口:   “你丫的,这辈子怕是没这机会穿了。”   黄子民还没反应过来赵大宝说的是什么意思,就见方正推着平板车过来了。   两人轻手轻脚的把地上小伙搬到平板车上,刚出了巷子就发现何雨柱骑着自行车,后面驮着蒋中朝这边过来。   一见两人,何雨柱捏紧刹车停下,让蒋中推着自行车,自己快步走到平板车前查看情况。   抓着这小伙的手腕摸了脉门,一路上悬着的心,总算是放回肚子里了。   还好,虽然伤的重,但没丢了性命。   赵大宝看了一眼何雨柱,见他不说话,忍不住问了一句:   “何队长……”   “放心,虽然伤的重,但是死不了。”   何雨柱说了一句,又转头看向蒋中:   “蒋中,你骑着我的自行车去派出所,让他们去通知家属去医院。”   “哎,我这就去!”   蒋中应了一声,赶紧骑上自行车往派出所去了。   一番忙活之后,人终于从抢救室出来,好在没什么大碍。   刚送到普通病房,就听几个人着急忙慌儿的从医院门口进来,大喊大叫:   “哥,我哥在哪儿呢?”   “小通呢,你们给送哪儿去了?”   “儿啊,我的儿啊……”   护士皱起眉头,冷着脸喝了一声:   “吵什么吵,这是医院,要吵出去吵!”   几人这才安静下来,问清情况,急忙到了病房。   何雨柱这边儿安顿好,刚准备开门离去,就见病房呼呼啦啦涌进来四个人。   “儿啊,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啊……”   一个中年妇女,连哭带喊的,就扑向病床的小伙。   “就是你们打伤的我弟弟?”   一道愤怒的声音在耳边炸开,何雨柱扭头一看,就见一个沙包大的拳头朝自己招呼过来。   他抬头一抓,直接捏住这人手腕,冷着脸说道:   “我们是工农联动队的,我是队长何雨柱,有什么话你好好说。”   这魁梧汉子被捏住手腕,只感觉像是一把铁钳子把自己给钳住了,任凭他怎么挣脱都无济于事。   反倒是手腕疼的厉害,骨头都被捏的“咔咔”作响,一不小心就可能被捏断。   “你,你先把我放开。”   这魁梧汉子脸色有点白,说话的语气不自主的软下来。   何雨柱一把放开他,沉声问道:   “你们是谁,和床上那人什么关系?”   这时候,那中年男人终于是开了口:   “我叫孙大志,这是我大儿子孙小刚,床上躺的是我小儿子,孙小勇。   那是我婆娘,这是我闺女孙小慧。”   何雨柱看了孙大志一眼,面无表情的开口:   “放心,你儿子死不了,好好养上个把月就又能蹦跶了。”   孙大志一听这话,顿时就放下心来。   “他在街上调戏妇女,把人家小姑娘堵在巷子里动手动脚的,我们巡逻队这才动的手。”   何雨柱说着话,又扭头朝床上看了一眼那倒霉孩子:   “你要不服,就上街道办告我们去,到时候我们顶多落个暴力执法,挨顿训。   哼,你儿子嘛,当街调戏妇女,侮辱妇女,最轻也是十年篱笆子。   小小的年纪不学好,你这当爹的不愿意教,我们自然会帮你教。”   孙大志和孙小刚、孙小慧一听这话,顿时就吓的变了脸色。   他们不知道,自己儿子竟然敢在大街上调戏妇女?   派出所通知他们的时候,只说人受伤了在医院,也没说什么缘由。   “行了,既然他家里人来了,我们就走吧。”   何雨柱朝赵大宝和方正招呼一声,三人很快出了医院。   蒋中已经把自行车停好,在医院门口等着了。   “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你给我详细说说。”   何雨柱面无表情的看向赵大宝,心里边暗自捏了一把冷汗:   幸亏人没死!   这年头民风彪悍,打架断胳膊断腿算是常事,只要人没死,就不算大事。   赵大宝也是一脸晦气,他怎么就这么倒霉,摊上黄子民这个小兔崽子。   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何雨柱点点头,推上自行车:   “成,我知道了,你们接着巡逻,我去找黄子民。”   黄子民已经从那巷子里出来了,身上没了军大衣,冷风飕飕的往骨头里钻。   刚才那股子热血沸腾的劲,早就被吹到九霄云外去了。   临上街为暖和身子喝的几口热酒,现在也在肚子里凉透了。   站在巷子口,忍不住回头去看地上那滩血。   黑红黑红的,已经被冻住了。   黄子民感觉自己的身子有些发软,好大一滩血,一个人流了那么多血,还能活吗?   想到这儿,他又忍不住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难道,我刚才把他打死了?   不由的,他的身子又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感觉一股子冷意,由内向外的散发。   “黄子民。”   正当他出神发愣之际,耳边突然响起一声爆喝,黄子民吓的浑身一个激灵,掉头就跑。   “黄子民,你丫的站住,跑什么?”   何雨柱见这货跑了,也是气的七窍生烟,蹬着自行车追上去。   前后不到两分钟就把人撵上了,自行车直接停在黄子民面前。   “你跑什么?”   黄子民看了何雨柱一眼,见他满脸怒容,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嘴巴嗫嚅着不敢开口说话。   “行了,回轧钢厂吧。”   何雨柱冷冷说了一句,见黄子民双腿都在打摆子,不想再开口。   万一这家伙不经吓湿了双腿,他一路还要伴着尿骚骑车,何苦来哉?   驮着黄子民进了轧钢厂,何雨柱直接去了后勤科找黄力豪。   黄力豪一见何雨柱带着大侄子来找自己,就知道肯定出事了。   心底虽然忍不住的骂娘,但脸上却堆着笑容:   “何主任,快进来坐,进来坐。”   何雨柱也不废话,进了办公室找了把椅子坐下,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黄科长,客套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您这大侄子留在巡逻队,迟早会害了他的。   今儿但凡赵大宝反应慢上几分,他把人打死了,您自个儿想想后果。   人呢,我给您囫囵的送回来了,咱以后该怎么处还怎么处,别因为这个事情生分了。”   何雨柱三言两语说完,也不等黄力豪开口求情,丢下一句:   “我还有事儿忙,就走先了。”   黄力豪听何雨柱说完,心底也是一阵后怕,这要真打死了人,少说也要蹲二十年篱笆子。   抬头看了一眼站在那儿瑟瑟发抖的大侄子,黄力豪心中生出一股浓浓的无力感:   诶,烂泥扶不上墙啊,我能怎么办?   多的话也不想说了,收拾收拾东西,领着大侄子回家给大哥大嫂交差了事。   以后,爱他M干什么,就他M干什么,我是好歹不沾一丝半点了。   来来回回跑了几趟,又到了下班时候,何雨柱骑着自行车去街道办把媳妇接回家吃饭。   看着媳妇那婴儿肥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再甜甜的叫一声“柱子哥”,何雨柱只觉一天的疲累尽数消散。   今天媳妇想吃火锅,娄母准备了一下午,一家人围着餐桌,热腾腾的吃了一顿火锅,何雨柱感觉浑身上下又充满了力量。   诶,苦逼的打工人,充电完毕,继续出发!   清早,何雨柱刚一起床出门,就见外面下了好大一场雪。   房梁、院子、月亮门、院墙,入眼可见,全都是白茫茫一片。   就连天色都白蒙蒙的,不见太阳出来的迹象。   这眼瞅着就是年关了,还下了这么大一场雪,等雪一消,还不知道得有多冷。   先把火捅开了,在锅里舀了热水简单洗漱一番,等彻底上火了,他煮上小米粥。   铁锅中间放上篦子,拿出前两天摊的煎饼热了,又给媳妇蒸了个水蛋,出门扫雪去了。   一出屋门,嘴里全是白气。   何雨柱刚拿起扫帚扫院,就见对面一大爷家的门也开了。   “柱子,起这么早?”   一大爷见何雨柱在扫雪,打了声招呼,端着搪瓷脸盆出来在水龙头下接水。   “哎,一大爷早。”   何雨柱也打了声招呼,继续扫雪。   “柱子,昨儿下午厂里出了大事,你知道不?”   一大爷接了水也不进去,反而压低声音跟何雨柱说话。   “怎么了?”   何雨柱起身立住扫帚,皱着眉头看向一大爷。   这些日子,他净忙着街上的事情,把那些个佛爷、顽主抓了个遍,不知道厂里的事情。   “就是那位兵领导,昨天下午带着人去了厂里,抓了好几个高级工程师。   据说,连林副厂长手底儿的几个干事也被抓了。   还有一些级七级八级的技术员,秘书之类的,反正拉了一卡车。”   一大爷觉着,肯定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所以想找何雨柱打听打听情况。   何雨柱心头一动,知道这是上头行动了,也不敢多说。   下意识的朝贾家看了一眼,正巧秦淮茹从屋子里出来了。   不过,脸色不好,看着像是昨晚没睡好觉。   一大爷把何雨柱的举动看在眼里,有心想问几句,但看了秦淮茹一眼,还是没开口。   “放心吧,一切很快就过去了。”   何雨柱只是含糊不清的说了这么一句,就继续扫雪。   一大爷也不再问,端着搪瓷脸盆进了屋子。   很快,院子里热闹起来,扫雪的扫雪,做饭的做饭,屋顶的烟囱上冒出袅袅炊烟。   因为下了雪,何雨柱今天没有骑自行车,腿儿着送媳妇上了班,自己再返回轧钢厂。   厨房的事情忙活完了,刚进了办公室坐下,就有人进来了。   何雨柱抬头一看,来人竟然是表姐夫兵小兵?   “姐夫?你怎么来了?”   “今天晚上有个行动,我过来跟巡逻队打个招呼,有个厉害人物准备今晚跑路。   你们照常巡逻,只是你要时刻注意着,他应该是从安定门那边儿来,会经过交道口出城。   那人手头功夫很硬,心狠手辣,奸诈狡猾,万一遇上了,撒丫子赶紧跑。”   “嗯,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何雨柱点点头,有心想问问其他事情,但话到嘴边还是没开口。   兵小兵似乎看出他的想法,笑着说了一句:   “这是最后一条鱼了,等把大鱼网住了,就不怕小鱼跑了。”   何雨柱点点头,下班把媳妇送回家,草草对付两口就赶紧上街了。   随着天色渐暗,风越刮越大,街上的行人也都各自回家去了。   偌大的街道除了呼啸的冷风,再听不到其他声音。   要是站在高处,能发现横平竖直的街道上,巷子口,时不时有几道手电筒的亮光闪过。   这是巡逻队在街上巡逻。   经过前段时间的整顿,街道上已经恢复以往的清净,所以巡逻队的人很清闲。   何雨柱跟往常一样,蹬着自行车把各个巡逻的小队一一看过之后,就朝交道口、景山、东四和北新桥的交界处走。   今天格外的冷,天空的乌云黑沉沉的,把月亮堵的严严实实,冷风放肆呼啸着,仿佛要肃清黑暗中隐藏的一切。   周围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风又刮的猛,何雨柱推着自行车往前走。   街道上空无一人,就连猫叫狗吠也听不到一声。   何雨柱走了大概半个时辰,觉着半边身子都冻的有点麻了。   正想停下自行车,活动活动筋骨,突然听到远处有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动静很小。   要不是他体质被空间改善过,估计这人从他身边走过,他都不一定能发现。   何雨柱立刻挺好自行车,凝神静气,屏住呼吸,不敢再动弹。   这人动作虽然轻,但步子却很快,不过三五分钟的功夫就出现在距离何雨柱不到百米的距离。   他显然很小心,并没有贸然朝这边靠近,而是慢慢挪动步子,非常谨慎的观察四周的情况。   往前走了大概八十米,他又停下了脚步。   虽然没有察觉到前面有什么危险,但是这人本能的不想再往前走了,似乎再往前几步,他就要大难临头了。   不得不说,这些常年在刀尖上跳舞的家伙,第六感简直强的吓人。   何雨柱见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竟然转身往回走,知道自己藏不下去了:   “嘿,爷们儿,这大晚上天寒地冻的,你准备哪儿去啊?”   那人一听声音,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跑,速度快的吓人,眨眼就窜入旁边一条黑洞洞的胡同。   何雨柱对这一片比较熟悉,直接拿着打开手电筒朝那胡同照了一下,就见一道黑影在胡同里一闪而逝。   他左右照了一下,从旁边一条巷子进去,跑了没几分钟就和那人撞了个正着。   那人也不慌乱,右胳膊微微一抖,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就出现在手中,一个箭步冲向何雨柱。   手中匕首在夜色中寒光一闪,直奔何雨柱的脖子。   “嘶……”   这人的速度快到极致,匕首刺向何雨柱的时候,何雨柱能清晰听到耳边响起的破空声。   这个时候,他的脑海中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后世那位提倡大家相信科学的陈道长。   在木桩子上健步如飞,从十二米高的山崖往下跳,出剑能听到剑鸣,一把软剑能穿透竹子。   还有那位在道德经中描述了相对论的,据说是无神论者的道德天尊,又称太上老君的老子,最后自己做了神仙。   何雨柱不禁在想,这世上真的有神仙吗?   脑海中神游天外,但他的动作却一点也不慢,身影一闪就躲开那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与此同时,左手握拳,轰向那人握着匕首的右手腕。   那人反应很快,眨眼的功夫,黑夜中就闪过数道银光,两人你来我往的纠察在一起。   不知何时,呼啸的冷风中有雪花随之落下。   何雨柱与这手持匕首的黑衣人交手三四分钟,依旧不分胜负。   不过,这黑衣人明显急着脱身,见久战不下,心底有些着急。   眼见何雨柱双拳过来,后退几步,左臂一抖,朝何雨柱甩过去。   何雨柱只觉眼前寒光一闪,一把巴掌长短的飞刀直逼他面门。   本能的,他后退两步,抬手抓住飞刀,顺势甩出去。   “噗”的一声,飞刀闪电一般扎在这人胸口,力度把握的刚好。   要再多用一分力气,飞刀就会把这人的心脏戳个窟窿。   这人受了伤,心知自己今天不好脱身,也不攻击,右手捂着胸口,沉声问道:   “这四九城果然藏龙卧虎,不知阁下是何门何派的高手?   他们请你用了什么代价,我可以出双倍,只求阁下放我一条生路。”   “高手谈不上,不过是轧钢厂的一个厨子罢了,也没什么人请我,刚好路过这里撞见你而已。”   何雨柱看似懒洋洋的站着,但暗地里却不敢有丝毫放松。   黑衣人一听,知道这是在应付自己,恐怕没得谈。   说什么“刚好路过这里撞见而已”的鬼话,明明是你自己出来叫住我的。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黑衣人话还没说完,左手一甩,立刻有三把飞刀呈“品”字型朝何雨柱激射而去。   何雨柱双眼微眯,急忙抬手,左右手各抓了一把,最后一把被他侧头躲过,直接没入身后的墙壁。   “好手段!”   那人大叫一声,嘴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白森森的骨哨,轻轻一吹。   何雨柱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一下,本能的察觉到一股浓浓的危机,身体紧绷到了极致。   刹那间,耳边突然响起一阵奇怪的叫声:   咔咔咔。   类似打喷嚏时发出的那种声音,何雨柱从来没听过。   不过,脑子里似乎有个声音在告诉他:   这是黄皮子的叫声。   不等他反应过来,就感觉一股臭气涌入鼻腔,刹那间头昏眼花,摇摇欲坠。   “糟了!”   何雨柱暗叫一声,正当他准备咬舌保持清醒的瞬间,突然感觉脑海中“嗡”的一声,像是地震了一样。   只一瞬间,昏沉感瞬间消失,头脑重复恢复清明。   原来是体内空间感知到何雨柱的神识被侵扰,突然震动了一下。   何雨柱神思恢复的瞬间,就见对面的黑衣人手持匕首,朝自己脖子抹过来。   此时此刻,那匕首距离自己的脖子,已然不足三寸。   他甚至能感觉到匕首散发出来的森森寒意,激的脖子周围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何雨柱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但是身体已经本能的向后仰去,右脚抬起,猛的踹向黑衣人肚子。   黑衣人的胸口本就插着一把飞刀,再加上自信何雨柱被迷惑,此时压根没有一点防备。   “砰”的一声被踢了个正着,跌出去一丈多远,后背重重的砸在墙壁上。   何雨柱一步迈出,正想乘胜追击,突然听到后背“嗖”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朝自己扑过来。   他没有停顿,右手下意识的一甩,抓在手中的飞刀如电一般激射出去。   黑夜中,白光一闪,“砰”的一声,有东西落在地上,又发出了那种“咔咔咔”的怪叫声。   此时,何雨柱已经到了这黑衣人面前,见他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胸口,正挣扎着要站起来。   何雨柱照着他太阳穴就是一拳,这黑衣人直接晕死过去。   “呼……”   直到这时,他才长长的松了口气,捡起地上的手电筒打开朝身后看去。   就见地上躺着一只脸盆大小的黄皮子,肚子上插着一把匕首,伤口处还在流血。   虽然这畜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但何雨柱知道,它还活着。   “我的表姐夫啊,人我都帮你搞定了,按照电视剧剧情,你们这会儿不是应该赶到了吗?”   何雨柱站在呼啸的寒风中感叹了一句,弯腰扯下黑衣人的裤腰带绑住一条腿,系在自行车后座上,推着自行车往回走。   经过那头黄皮子的时候,何雨柱心头一动,给这畜生把肚子上的飞刀拔出来:   “黄大仙儿,都说建国以后不许成精,你不找个深山老林好好修炼,非要跑出来渡劫。   今儿遇上我,算你运气好,赶紧逃命去吧!”   说着话,又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小瓷瓶,给这黄皮子肚子上的伤口上了药,这才拉上黑衣人走了。   刚走出百来米,就听见躺在地上装死的黄皮子一咕噜起身,飞速逃走了。   走了大概二十来分钟,何雨柱遇上了在这一片巡逻的严天路四人。   四人打着两把手电筒,见对面来的人也打着手电筒,知道是自己人,快步迎上来。   “见着其他人没有?”   不等他们开口,何雨柱先开口询问。   “何队长,刚才碰上三组的,他们说在北新桥那个方向遇上几个公安局的警察。”   严天路看了一眼何雨柱自行车后面拖着的那人,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也不敢多问。   “嗯,我知道了,你们继续巡逻吧,这黑天儿的,大伙儿都小心着点儿。”   何雨柱点头应了一声,正准备走,却被严天路叫住了:   “何队长,你受伤了?”   说着话,手电筒照在何雨柱手上,就见何雨柱两只手血赤糊拉的,袖子上都染了血。   何雨柱低头看了一眼,知道是接这黑衣人飞刀的时候被划破了:   “没事儿,就是皮外伤,不打紧。”   严天路从大衣兜里掏出一块干净的白毛巾,又跟身后一人要了一条递给何雨柱:   “拿毛巾裹着吧,万一被冻了就麻烦了。”   何雨柱也不推辞,接过毛巾把手裹了,有些好奇的问:   “你们出门还带这玩意儿啊?”   严天路笑笑:“嗨,何队长你不知道,我们保卫科的保安,出门的时候基本都带着。   万一遇到受伤的,或者自个儿受伤了,用来捂伤口再好不过了。”   “嗯,不错,是个好主意。”   何雨柱点点头,觉着自己以后出门也应该带一条备用。   和严天路小队分开后,他推着自行车又走了十多分钟,终于碰见公安局的人了。   只不过,他们的情况很不好,一行八个人,有六个受了重伤,两个轻伤,走路都费劲。   这八人一见对面有个人打着手电筒过来,当即举起手中的大五四对着何雨柱:   “什么人?”   何雨柱有理由相信,自己要是不言语再往前走一步,这些人马上会扣动扳机。   “我是工农联动队的队长何雨柱,这边儿抓着个黑衣人,正找你们呢。”   对面一听是工农联动队的队长,知道这是科长的小舅子,一个个都放松下来:   “何队长你好,我们是侦查科的,您叫我小科就行。   半个小时以前我们这一小队在景山那边和一个黑衣人遭遇,对方已被我们击毙。”   小科向前走了两步,打着手电筒跟何雨柱说话。   “你们兵队长在哪里?我这儿有个活口,要送哪儿去?”   何雨柱说着话,侧了侧身子,把自行车后面昏死的黑衣人露出来。   “什么?有活口?”   小科吃了一惊,手电筒朝何雨柱身后照了照,见地上果真躺着一个人。   一身黑衣,昏迷不醒,正是他们今晚的目标之一。   “您,您没受伤?”   小科懵了,这黑衣人的身份他们很清楚,是那尊大人物手下的四大金刚之一。   先前跟他们遭遇,被他们击毙的那人,也是其中一个。   只不过,他们一队八个人,拼了六个重伤,两个轻伤,才把人击毙。   这位科长的小舅子,还是个表的,单枪匹马一个人,就拼掉一个,还留了活口?   这是个猛人啊!   “受伤了!”   何雨柱不知道这个叫小科的为什么要问自己受伤没有,但还是点头说了一句。   小科一听这位何队长也受伤了,心里顿时平衡了那么一丢丢。   要不然,他们八对一都快把自个儿整报废了,人家一对一拿下,还毫发无伤。   这叫他们公安局侦查科的脸,往哪儿放?   不过,这念头刚一出现,小科顿时反应过来,立刻拿着手电筒在何雨柱身上来回扫视:   “伤到哪儿了?还能撑的住吗?”   这四大金刚可不是一般人,练的都是杀人的功夫,一旦被对方沾一下,不死也要丢半条命。   却见何雨柱伸出双手说道:   “不打紧,就是接那人的飞刀时,手指被划破了皮,这会儿血都止住了。”   “哦,啊?”   小科看着何雨柱手上包裹着的白毛巾,果真没多少血迹   顿时惊讶的嘴里能塞进一个鸡蛋,下意识的说道:   “这,这不是就擦破了点儿皮吗?”   “不不,比擦破皮严重一点,不过还没到缝针的地步。”   何雨柱一脸认真的纠正对方的错。   小科以及身后七人,全都呆愣愣的看着何雨柱,那目光简直就像在看一座巍峨高山。   眼睛里都快闪出小星星了。   这压根不是个猛人,这是尊神仙啊!   “嘿嘿,爷们儿,发什么呆呢?”   何雨柱见小科跟自己说着说着就神游天外了,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哎,哎。”   小科回过神来,猛的一拍大腿,却是“哎吆”叫了一声,痛的浑身都在哆嗦。   何雨柱低头一看,就见小科大腿上正有一道伤口呢。   伤口大概三寸宽,看着不浅,这会儿还在往外渗血呢。   “何队长,今儿晚上我们在北新桥、景山、东四三个方向都设置了关卡堵截这些人。   景山的那人已经被击毙了,瞧您这是从东四方向来的,要还能行动就赶紧去北新桥支援。   四大金刚往那边去了两个,那边的人估计顶不住。”   不怪小科要这么着急,实在是这些个亡命徒手段残忍,一个不小心就丢了小命。   他可不想临近年关给同事开追悼会。   “成,那这人就交给你们了。”   何雨柱闻言也知道轻重,立刻把自行车后面的那人解开,打着手电筒骑上自行车就走了。   虽说风大,走起来歪歪扭扭的,但总比推着快。   何雨柱晃晃悠悠的骑了大概半个小时就撞见那些人。   前面三四百米远的地方,手电光不停乱晃着,还 能听到嘈杂的叫喊声:   “站住,再跑开枪了!”   “砰砰砰,砰砰砰。”   话音一落,何雨柱耳边就响起了一连窜密集的枪声。   就见前方有三道人影正猫着腰,在路上左拐又跑的,朝自己这边儿狂奔而来。   三人抬头看见何雨柱的瞬间,明显愣了一下,没想到这大半夜的还能遇见个大活人。   “老三,上去把人拿了,跟先生骑着自行车走,我来殿后!”   只听其中一人沉声说了一句,转身的瞬间,右臂猛的一甩。   何雨柱能清晰的看见,黑夜中有七八道白光在狂风中一闪而逝。   刹那间,后面的枪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声压抑的惨叫。   就这么一刹那,一个五短身材的光头汉子,快步朝着何雨柱快步冲来。   临近的刹那,抡起拳头就朝何雨柱的太阳穴上砸。   好家伙,这要是个普通人挨上这么一拳,估计当场就要嗝屁了。   可惜,何雨柱不是普通人!   一见这拳头朝自己砸过来,一捏刹车,跳下自行车的瞬间,身子一矮,直接撞进这人怀里。   肩膀朝光头的胸口用力一靠,光头的身体就像是撞在弹跳床上一样,瞬间倒飞出去。   “砰”的一声,刚好砸在后面来的那位“先生”身上,两人一起倒在地上。   “先生!”   四大金刚中的老大见情势不对,当即转身朝这边跑过来。   可惜,何雨柱速度不慢,就他过来几步的功夫,“砰砰”两脚,直接踢在地上两人的太阳穴上。   两人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双眼一翻,晕死过去。   按理说,这四大金刚中的老三,不应该这么弱鸡才是。   只可惜,被围剿追击了一个多钟头,乱了心神,见着何雨柱的时候轻狂大意。   一招失利,再难翻身。   老大一见那“先生”和老三全都双眼紧闭,生死不知,刹那间红了眼眶:   “老子和你拼了!”   话音一落,人已经朝何雨柱冲了过来。   他手里拿的是一把宽背大刀,刀刃上的血还没有干,显然是刚动过手的。   何雨柱一见老大来势凶猛,也不敢大意,身影移动,左闪右避,跟这汉子纠缠起来。   这时候,身后追击的一众警察已经赶过来,立刻将两人围在中间。   至于昏迷在地的老三和“先生”,早已经被两个眼疾手快的给拖出战场绑起来了。   俗话说的好,一寸长,一寸强。   老大拿着一把宽背刀,招式凌厉狠辣,专冲着何雨柱的要害攻。   何雨柱左右闪躲,无法近身缠斗,只能先避其锋芒,余光搜寻着周围有什么趁手的家伙。   好在围观的警察也有几个明白人,一见何雨柱这情况立刻拿出随身的甩棍抛过来,大声喊道:   “何队长接棍!”   何雨柱闻言,余光一扫,连退两步,右手一抬,稳稳的把甩棍接在手中。   “砰砰砰,砰砰砰”   刹那间,就有沉闷的利刃砍在木头上的声音响起。   不过,这甩棍材质特殊,短时间内应该不会被砍断。   四大金刚中的老大,双手持刀,大开大合,刚猛霸道,宛如一头出笼饿虎。   何雨柱右手拿棍,棍棍见影,灵巧诡谲,仿佛一条伺机毒蛇。   双方你来我往,纠缠了大概四分钟,老大额头冷汗淋淋,后力不济。   毕竟,今天晚上他经历数次恶战,体力消耗了大半。   何雨柱趁机一棍砸下,对方举刀抵挡。   “砰”的一声,甩棍断成两截,不过对方的宽背刀被震落,“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老大面色大变,顾不得双手虎口出血,弯腰就要去捡宽背刀。   不料何雨柱猛的抬腿,膝盖一顶,直接撞在老大口鼻处。   刹那间,鼻梁骨断裂,牙齿和着血水一起流出。   “啊!”   老大下意识的捂着鼻子惨叫一声,等回过神来时,却见何雨柱一脚踩在刀柄上,宽背刀弹起来被他抓在手中。   此刻,那白森森的刀刃,正架在自己脖子上。   “好!”   围观一众警察见何雨柱拿下这人,顿时齐齐出声叫好。   “阁下……”   老大面色阴沉,刚刚开口想盘个道,看看自己栽在谁手里。   何雨柱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宽背刀刀身对着老大脑袋一拍,人就晕了过去。   这一次,他期待的电视剧剧情终于出现了:   警察总是在完事之后,第一个赶到现场。   他那表姐夫,兵小兵带着几个人呼啦啦的从后面跑过来。   “嘿,您来的正好儿!”   何雨柱笑着调侃了一句,丢下手里的宽背刀:   “这烂摊子你们自个儿收拾,大冷天的我要回家抱媳妇去了!”   说完这一句,也不管兵小兵等众警察哭笑不得的表情,以及一众被打伤的警察,扶起自行车,打亮手电筒骑着回家去了。   第二天早上,何雨柱罕见的没有早起,反正是星期天,也不用上班。   雨水早早起来,做了早饭,去后院扶了聋老太太,一家人围着餐桌吃饭。   几人这才注意到何雨柱左右手的中指和食指上有伤,连忙询问怎么回事。   何雨柱也不细说,只笑咪咪:   “嘿嘿,昨个儿晚上无聊,练习手指夹飞刀,给飞刀刮了几道口子,不碍事。”   三人知道他是敷衍,但也没多问,娄晓娥拿了医药箱给他上了药,才又继续吃饭。   “今儿不用上班,吃完饭我们上街办年货去,这眼瞅着就要过年了。”   何雨柱三两口把饭扒拉到肚子里,看向自己媳妇和雨水。   两人一听是去逛街,顿时高兴起来,吃饭的速度都快了几分。   何雨柱笑着,忍不住在心底感叹着女人爱逛街的天性。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慌乱的脚步声,几人顺着窗户往外看:   就见一个身穿军大衣,头戴雷锋帽的人匆忙跑进来,在院子里大叫:   “秦淮茹,秦淮茹在吗?”   “这小兔崽子怎么来了?”   何雨柱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来的不是别人这,正是黄子民。   “哎,谁呀?”   秦淮茹听到有人叫她,应着声从屋里出来,见是黄子民,脸上的笑当即就消失了。   “秦姐。”   黄子民叫了一声,快步走到秦淮茹面前,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众人虽然没听清说的是什么,但见秦淮茹的脸色,瞬间变的惨白。   黄子民也不管她,又把手里的布兜子塞给秦淮茹,压低声音说道:   “我叔让我给你带句话,你还有儿子,有女儿,你知道该怎么办。”   说完,转身就跑。   秦淮茹在院子里呆了一会,打开布兜子看了一眼,心脏“噗通”跳了一下,赶紧进屋去了。   “这风风火火的,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何雨水随口说了一句,起身把桌上的碗筷往厨房里拿。   何雨柱进了厨房,麻利的把锅灶收拾干净,招呼媳妇和妹妹穿戴好准备出门。   耳边又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这一次人很多。   大伙儿都被惊动了,出了房门看热闹。   一大爷站在门口,看着从月亮门进来的一伙人,领头的赫然是他见过的那位兵领导。   何雨柱一见他的表姐夫兵小兵出现,就知道是什么事情了。   兵小兵来过一次,知道秦淮茹家住哪儿,上前敲门:   “秦淮茹,我们是市公安局侦查科的,有证据证明你参与了数起盗窃案,请跟我们走一趟!”   兵小兵面无表情,身后的彪子拿出手铐,不等秦淮茹反应,直接就给她铐上。   上次抓这女人,被她逃过一劫,这一次证据确凿,看她还怎么出来?   围观大伙儿一见动了铐子,一个个面露惊讶,议论纷纷。   看来,前些日子傻柱在院子里说秦淮茹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   而且,秦淮茹犯的事情应该比较严重,要不然也不可能惊动市公安局。   秦淮茹面无表情,整个人像是一下子丢了魂。   一滴滴眼泪瞬间脸颊往下落,回头看了一眼三个孩子,来不及开口说话就被彪子推搡着往出走。   这一下子,整个四合院都炸锅了。   棒梗看着他妈被带走的背影,心里难过的同时,又似有几分解脱。   他妈被带走了,她再也不用做那么多的坏事了。   贾章氏傻傻的站在门口,只感觉天塌地陷,头晕眼花,再次晕了过去。   上一次秦淮茹被带走,虽说只是虚惊一场,但也吓的她几天都没睡个好觉。   这一次……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很吵闹。   迅哥儿的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秦淮茹被带走的事情,对于贾章氏来说,不亚于是塌天大祸。   毕竟,从今以后,这个家就要靠她一个老太婆撑着了。   可是,对于其他人来说,不过是些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最初的惊讶过后,大家各回各家,继续自己的日子。   何雨柱也带着媳妇和妹妹一起上供销社、百货大楼,年货一条街置办年货去了。   再有一个星期就要过年了,兵姐夫说的没错,年前该收拾的,全都要收拾完。   天气很冷,好些地方的雪还没有化开。   但是,街道很暖,大家三五成群,在街道两边的各种装扮的喜气洋洋的小摊上转悠。   过年是件大事,在这最后一个星期,不管手头上有什么事情,大家赶着在年前处理完。   秦淮茹被带走的第四天,派出所来人了,秦淮茹的判决下来了。   介于她认罪态度良好,主动配合公安局调查,所以判了蹲八年篱笆子。   明天她就要从看守所转到篱笆子了,今天让家属带些日用品过去。   贾章氏嫌丢人,死活不去,最后还是棒梗一个小小的人,拎着一个大包袱跟着派出所的人去了。   何雨柱看着棒梗那小小的身影,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   对于秦淮茹这个女人,他没有半分同情,只觉着她罪有应得。   只是,苦了棒梗、小当、槐花这三个孩子。   小当和槐花还小,很多事情都不懂,但棒梗不一样。   他或许已经能预料到,一个正在蹲篱笆子的妈,对他的人生意味着什么。   腊月二十九,在三位大爷的主持下,又开了一次全院大会。   辞旧迎新大拜年,写对联、过春节,这都是院子里的大事。   值得一说的是,二大爷家的光福和光当也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穿着新衣服,两手拎着不少东西,喜气洋洋的。   院里大家都看得出来,这两个孩子不但长高了,而且还长胖了。   看来,跟着那师傅日子过的倒也不错。   起码比在家强!   二大妈高兴的合不拢嘴,忙里忙外的给俩孩子做好吃的。   二大爷心里虽然不得劲儿,但看着两个人高马大的儿子,又是大过年的,他也不想弄的鸡飞狗跳,只好一个人就着花生米喝闷酒。   年三十就有人开始陆陆续续的放炮,院子里的小孩也三三两两的拿着小鞭炮去放。   只有棒梗一个人,带着两个妹妹站在一边看。   以往过年的时候,他最爱放鞭炮,可是没钱买,总是缠着他妈让多买几挂。   今年过年,他倒是有钱买鞭炮了,但却没有一点放炮的心思。   穿着奶奶给改好的新棉袄新棉裤,身上虽然暖呼呼的,但心里却凉哇哇的。   晚上,何雨柱接了聋老太太,又把老丈人和丈母娘叫到家里一块过年。   人多图个热闹。   一大爷和一大妈,带着小军灵犀,到贾家跟贾章氏和三个孩子一起过的年。   剩下的菜全都放在贾家,可把个贾章氏乐的合不拢嘴。   小当和槐花吃的小肚子圆溜溜的,满嘴流油,跟小军和灵犀在院子里玩。   棒梗搬着一个小板凳,坐在屋门口看着别人一家团聚。   年三十这一晚,院子里必须要整夜亮着灯。   灯光照在棒梗脸上,娄晓娥发现他的脸颊明显陷进去了。   是的,在秦淮茹被抓走后的几天里,棒梗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他一个人坐在屋门口,双眼空洞无神,慢慢的有眼泪流出来。   满院子的鞭炮声,孩子们的欢笑声,大人们的嘈杂声,似乎距离他很远很远。   他只能看得见,却摸不着。那些欢乐,再也不属于他。   娄晓娥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何雨柱给她号过脉,说二月出头应该就要生了。   娄父娄母吃过饭呆了一阵子就回家了,雨水也回自己屋复习去了。   明年就要高考了,她要抓紧一切时间学习。   何雨柱扶着聋老太太去了后院,娄晓娥站在屋门口,视线自然而然的落在棒梗身上。   “棒梗。”   娄晓娥叫了一声,朝他招招手。   棒梗回过神来,看见娄晓娥叫他,于是从小板凳站起来,朝娄晓娥走过来:   “娄婶儿。”   “过年了,吃块糖吧。”   娄晓娥说着话,从兜里掏出一把糖塞到棒梗手里。   有大白兔奶糖,水果糖,酥糖。   “哎,谢谢娄婶儿。”   棒梗接过糖,木然的拿了一块,剥开糖纸塞到嘴里。   突如其来的甜,让他的双眼下意识的微眯起来。   “棒梗,过年你就八岁了。”   娄晓娥摸摸棒梗的头,轻轻的说道:   “你要好好吃饭,好好学习,好好睡觉,好照顾自己。   你是你们家唯一的男子汉,如果你病倒了,谁照顾小当和槐花。”   “嗯,我知道了,娄婶儿。”   棒梗点点头,眼睛红红的,终究把眼泪憋了回去。   他知道,他妈被警察抓走,里面也有何叔的原因。   他不是没想过恨何叔,可是有时候他更恨他妈,恨她为什么明知道那些事情是错的,还要一直做。   恨她为了挣钱,什么事情都能做。   可是,他又更恨自己,恨自己没本事,总是让他妈操心。   又或者,他最恨的是他爸,如果他没有早早死了,他妈是不是就不用这样。   可是,棒梗心里从来都没有对娄晓娥生出一丝的恨意。   她是院子里唯一打过自己的人,可是她把自己当成一个男子汉在教训。   从来没有人告诉他,偷东西是错的,做错事情要付出代价,不要掺和大人的事情,把自己能做的做好就可以了……   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安静的听他说话,鼓励他,帮助他,就算他妈对他们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   棒梗心底曾经无数次的在想,如果他妈是娄晓娥该有多好。   就像现在,满院子的人都笑的那么开心,只有娄婶儿看见他安静的坐着,过来给他吃糖。   棒梗安静的站在娄晓娥身边,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娄晓娥身上似乎正在散发着一股强大的力量,一点点将棒梗包围。   恍惚间,棒梗觉得站在他身边的人不是娄婶儿,而是他妈。   那种温暖和宁静,只存在他记忆中很深很深的地方。   他依稀记得,爸爸还在的时候,他妈似乎就是这样的。   何雨柱从后院回来的时候,看着棒梗靠着媳妇站着,两个人莫名的很像一对母子。   “啊呸!”   意识到自己脑海中突然冒出来的念头,何雨柱立刻将这怪异的想法从脑海中摒除。   这是我媳妇,我媳妇!   “媳妇,外边儿冷,进屋儿吧。”   何雨柱快步走过来,握住娄晓娥的双手。   娄晓娥的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   “没事,不冷,我看会儿他们放炮。对了,咱家不是买了鞭炮,拿一挂出来让棒梗也放着玩。”   “有,我买了十来挂,够他从初一放到十五了。”   何雨柱笑着说了一句,进屋拿出两挂一百响的鞭炮递给棒梗:   “你小心着点,可别崩着自个儿了!”   “哎,我知道了,谢谢何叔儿。”   不知怎么,棒梗突然就高兴起来,接过鞭炮,加入院子里的小伙伴,开始放鞭炮。   PS:这几天家里的两尊神兽都在家上网课,小白一天忙的跟打仗似的,每天码字都在十点以后,保证每天六千,加更真的是要看情况的。   感谢大家对本书的喜欢,欢迎评论区留言,有什么建议、意见大家都可以给小白留言,小白及时改正。   大年初一,一向早起的何雨柱还在睡梦中,就被院子里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吵醒。   他揉揉迷糊的眼睛,见媳妇也被吵醒了,伸手摸摸媳妇肥嘟嘟的小脸:   “媳妇,新年好!”   “哎呀,柱子哥,几点了,困死我了。”   娄晓娥下意识的往何雨柱怀里钻了钻,咕哝了一声继续睡。   “那你再睡会儿,我先起来做饭去。”   何雨柱笑笑,起身出了被窝,刚洗漱完就见院子里的小孩已经上门拜年了。   “何叔,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何叔新年好,祝娄婶儿给你生个大胖小子。”   “何叔何叔,你过年好呀,昨天晚上哥哥给我吃糖了,好甜好甜,我还想吃。”   “何叔,糖糖好甜。”   一群小娃娃进了屋子给他拜年,何雨柱忍不住咧嘴笑起来。   从兜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零钱,给几个小孩一一发了钱,然后又每人给了两块糖,才让他们出去玩。   把火捅开,锅里热水,何雨柱拿着和面盆开始和面。   今天早上吃饺子,要提前把面和好放着。   随着门外的鞭炮声越来越密,院子里的各家各户都已经起床了。   都说新年新气象,开年头一天,大伙儿脸上都带着笑,嘴里说着吉祥的话。   用何雨柱的话来说,就是年味很浓。   前世996社畜的他,新年的时候总是在纠结,加班还是回家过年?   毕竟,三倍加班费的吸引力太大。   初二初三初四三天,何雨柱带着媳妇和雨水,拎着东西走亲戚。   小姨家,王主任王姨家,李副厂长,祖老爷子,周老爷子,李大爷,卫四爷,徐七爷等等。   反正,这三天累的够呛。   初四,何雨柱带着雨水坐上火车,去保城看他爸去。   媳妇肚子大了不方便,所以出了四合院,走了三分钟,回娘家去了。   忙忙乱乱,热热闹闹,就到了开工的时候。   院子里的众人都收了心,该上班上班,该忙活忙活。   何雨柱又开始了日复一日的生活,早起做饭,送媳妇上班。   日子一天天过着,平淡中包含着岁月静好的模样。   巡逻队已经彻底步入正轨,原本的五组已经拆成十组。   不管白天晚上,街道口的大街小巷都能看到巡逻队的身影。   茬架的精神小伙不见了,小偷小摸牛鬼蛇神都偃旗息鼓。   巡逻队的工作反而更多了,帮大妈拎东西,送老大爷去医院,帮着街头巷尾的人家调解矛盾,解决问题。   谁家房子漏水了,破洞了,家里没人,巡逻队的都去帮忙。   街上孤寡的老头老太太,腿脚不好的,巡逻队也帮着跑腿。   用何雨柱的原话说,为人民服务,就是急人民所急,忙人民所忙。   巡逻队就是人民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这一来而去的,街道办和派出所倒是清闲了许多。   反映情况的,上门报案的都没了,老百姓一有事都找巡逻队了。   不用多跑,出门几步,街头巷尾的就能见着人。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交道口的工农联动队获得了极高的赞誉,甚至都传到上头了。   为此,上头特意开了会,号召大家向交道口的工农联动队学习。   甚至,何雨柱的那两句:   急人民所急,忙人民所忙,巡逻队就是人民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都被写成标语,贴在街头巷尾。   不过,何雨柱却是没时间接受这份殊荣,这会儿他正在医院守着呢。   媳妇今天要生孩子了!   娄父娄母跟他一起在产房外面等着,人已经进去一个多小时了。   “妈,怎么进去这么长时间,晓娥叫的都没力气了?”   何雨柱虽说是个技能点满的神医,但是这会儿在产房外面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毕竟,这个年代的医疗条件有限,他心里是真没底。   “柱子,你不要着急,坐下来等着。   女人生孩子都要经历这么一遭,有的生的快,有的生的慢。”   娄母虽然心里也着急,但毕竟自己生过一个,多少知道一些。   何雨柱被拉着在椅子上坐下没一会儿,就听着产房里面“哇”的一声。   “孩子生出来了,孩子生出来了……”   娄母一听,“噌”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激动的不足无措。   很快,产房的门开,护士抱着一个孩子从里面走出来:   “恭喜你们,生了个大胖小子,六斤二两。”   “哎哎,谢谢大夫,谢谢大夫。”   娄父娄母赶紧起身围着孩子看,何雨柱看了孩子一眼,拉着护士问:   “我媳妇呢?我媳妇怎么样了?”   “产妇还要一会儿才能出来,你们先把孩子抱到病房去。”   护士一边说着,一边把怀里的孩子递给何雨柱。   何雨柱伸出双手,看着襁褓里那小小的一个人,突然感觉身体内似乎有一股热流在涌动。   他有儿子了!   “咯咯,你放松,不要这么僵硬。”   护士见何雨柱伸出两条胳膊,就像两条棍子一样杵着,忍不住笑起来。   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放到何雨柱胳膊上,又帮他调整好姿势,免得小孩不舒服。   现在的医院,都是生了孩子当天回家的,也不用住院。   何雨柱一家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院里众人全都站在门口看孩子,不过知道人家媳妇要坐月子,倒是没一个进屋的。   回到屋里,何雨柱抱着媳妇上了炕,赶紧把火捅开熬小米粥。   孩子睡了一路,到家的时候估计是饿了,刚一放在炕上就哇哇哭起来。   何雨柱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奶粉冲好给孩子喝,毕竟产妇下奶要两三天。   “妈,头三天不要给娄晓娥做的太营养,要不然下奶的时候,她该遭罪了。   等过了这三天再好好补。”   何雨柱作为一个后世的996社畜,没吃过猪肉,但起码见过猪跑,多少知道一些常识。   “哎,知道了。”   里里外外忙活了好一阵子,总算是安顿下来。   何雨柱刚想坐在椅子上歇一会,就见解成风风火火的从前院跑进来:   “柱子哥,这会儿用自行车不,于莉羊水破了,这会儿正着急上医院呢。”   “不用,你骑着去吧,路上小心点儿。”   何雨柱刚回来,自行车还没锁,听闫解成要用,直接挥挥手让他骑走。   这两人还真赶到一块儿生孩子了。   一转眼,冬去春来,万物复数,又到了动物……   啊呸!   轧钢厂经过去年的人事变动之后,在二月底重新步入正轨。   工业部的大领导调往南方任职,权书记也跟着一起调离四九城。   新来的是一位叫向娟的向书记,上个星期正式到岗。   后勤科的黄力豪黄科长,在秦淮茹被抓走的当天神秘消失,不知踪影。   后勤科来了一位新科长,叫孔向荣。   三十多岁,面白无须,带着一副黑边眼睛,看起来斯斯文文,像个做学问的。   谷志强这位原黄科长的心腹,自然屈居二线,年纪轻轻的就过上了喝茶看报的养老生活,也算是人生赢家。   和孔向荣一起来的,是一位叫佟新雅的美丽女子,中专毕业后分配到机修厂干了两年,很有工作经验。   最主要的是,人长的很漂亮,身材和秦淮茹有的一拼,关键人家还是个黄花大姑娘。   年前缺少的工程师,技术员都陆陆续续补全,就连秦淮茹的岗位,也被一位叫花青青的女工补上。   据说,这位花青青是轧钢厂下边的分厂调上来的,和她一同调过来的,还有她的姐夫章文。   章文是新调过来的五级技术员,和花青青在同一个车间,也就是一大爷和二大爷所在的三车间。   整个轧钢厂一扫去年年底的慌乱散漫,新的一年大伙个个摩拳擦掌,干劲十足。   下午,何雨柱在办公室眯了半个钟头,刚起来准备去厨房看看,门一开就见后勤科的佟新雅正举手准备敲门。   “哎呀,何主任,我刚好要敲门呢,吓我一跳!”   佟新雅的手举在半空,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笑的眯成一条缝。   “是佟干事啊,进来说话。”   何雨柱侧身,让佟新雅进办公室,没有关门。   这年头,孤男寡女的在一个办公室,他倒是无所谓,反正结婚了儿子也有了,人家佟新雅可还是个大姑娘,不能坏了人家名声。   “哎,多谢何主任。”   佟新雅应了一声,进了何雨柱办公室,也不生分,自己找椅子坐下来:   “何主任,你看着比我大,要不然我以后就你柱子哥吧?”   佟新雅满脸的笑容,没有丝毫的扭捏做作,一脸的天真无邪。   “啊?”   何雨柱愣了一下,觉得这佟新雅是不是有点太前卫了?   “咯咯,柱子哥,你没反对我就这么叫了啊?”   佟新雅立刻见缝插针,补充一句,有几分“这事就这么定了”的意思。   “哎哎哎,这可不成。”   何雨柱反应过来,赶紧摆手拒绝:   “我媳妇见天儿的这么喊我,你这么叫可不好。”   天地良心,何雨柱这是在拒绝这漂亮妹子。   谁知道,佟新雅一听这话,双颊一红,突然就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何,何大哥,你……我还没对象呢,你怎么能这么说?”   那声音,就跟蝇子“嗡嗡”差不多。   何雨柱看着佟新雅,直接一张黑人问号脸。   姑娘,你也知道自己还没对象啊?   这偌大一个轧钢厂,你要见个老爷们就叫哥,那你得有多少哥啊?   你爸允许你有这么多哥吗?   饶是我一个后世来的,也只听说过认干爹,没听说过认干哥啊!   “咳咳,佟干部,你有什么事就说,我这会儿赶着要上街。”   何雨柱轻咳一声,觉着这么天真无邪的漂亮妹子,真不适合呆在轧钢厂这“虎狼窝”。   这要是被许大茂那样的牲口碰上,那不得吃干抹净还不用担心留种?   “哦,何大哥,是这样的,我听说你这会儿要去街上巡逻,我也想跟着一块儿去看看,成不?”   佟新雅抬头,红着脸小声开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何雨柱时亮晶晶的,似乎有小星星在闪。   再看她的一张小脸,就跟刚剥壳的鸡蛋一样,樱桃小嘴红嘟嘟的。   好吧,何雨柱是个正常男人,立刻转移视线,摆手说道:   “不成,你一个还没对象的大姑娘,跟着我这大老爷们巡街算怎么回事儿?   再说了,你是后勤科的干部,巡街是工农联动队事情。”   何雨柱两句话说完,起身送客,准备出门。   结果,佟新雅一听这拒绝的话,突然起身低头跑出办公室。   “这……什么个情况啊?”   何雨柱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   佟新雅刚走没几步,就碰到了厨房的汪师傅过来找何雨柱。   汪师傅是食堂的老人,炒菜手艺就跟他的工作一样,不上不下。   虽然是正式工,但能力有限,一直升不上去。   汪师傅今年三十七岁,以前家里穷,他那时还是个临时工,娶不起城里的姑娘。   所以,从乡下娶了个媳妇,连彩礼带摆酒,一共花了不到八块钱。   自从他在食堂转正之后,待遇提高不少,再加上媳妇能干,家里的日子越过越好。   就是,这乡下来的媳妇没见识,跟她说不上两句话。   还有,有点儿糙!   转头看向匆忙跑开的佟新雅,觉着跟人家一比,他那媳妇简直不是个女人。   诶!果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哎?老汪,你站在门口看什么呢?”   何雨柱出了办公室,就见汪师傅正站在办公室外面,转身往后面看。   “嘿嘿。”   老汪凑近何雨柱,露出一个大老爷们都懂的猥琐笑容,压低声音问道:   “佟干部怎么样儿?”   “什么怎么样?”   何雨柱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老汪一眼,不知道他这突然抽的什么风。   “嘿嘿,主任,我刚才可是看得真真的,人家小姑娘跑出来的时候眼睛都红了。   主任,你这是准备家花野花一块儿开啊?”   老汪挤眉弄眼的,笑的一脸暧昧。   “滚犊子,胡说八道什么呢,人家佟干部可是个大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   何雨柱没好气的瞪了老汪一眼,又问道:   “你过来有什么事儿,没事我要上街了。”   老汪见何雨柱脸色不好看,立刻收起笑脸,正色说道:   “厨房那边的调料见底儿了,我们让后勤科买还是自个儿去?”   “自个儿买吧,完事了开好条找后勤科报销。”   何雨柱随口说了一句,后勤科那些人毕竟不是厨师,有时候会分不清买错了。   比如辣椒,干辣椒,湿辣椒,辣椒面儿,品种不同,口味也不同,外行不懂这些。   “哎,成,我知道了,那主任您先忙儿。”   老汪笑着应了一声,站在原地等何雨柱走远了,忍不住“呸”了一声:   “哼,你他M也知道人家是个大姑娘啊?要真什么都没做,人家好好的哭什么?”   何雨柱骑着自行车出了轧钢厂,朝北新桥那边去。   今天在这边巡逻的是七小队,队长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叫伍大智,从部队上退下来的。   他的左手少了一根手指头,据说是在一次任务重,掩护其他同志撤退的时候被炸伤。   伍大智做事沉稳,谨慎小心,不管是在轧钢厂当保安,还是被分到工农巡逻队,都没出过岔子。   候贵的儿子候大宇就是和他一个组,拜的这位当师傅。   一行四人这会儿正在街上溜达,见一个大着肚子的大姐正提溜着几包东西,看着吃力。   伍大智朝那孕妇看了一眼,候大宇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快走两步,立刻追上这大姐:   “大姐,您好,我是巡逻队的小候。”   这孕妇姓田,住在附近四合院,老爷们在纺织厂上班,一天到晚见不着人。   这眼瞅着快生了,只能自己上街置办东西。   “哎哎,同志您好。”   田大姐一看是巡逻队的同志,顿时双眼一亮,咧嘴笑起来。   “您好您好,大姐您这是准备回去吗?这么多东西我们给您搭把手?”   候大宇说着话,接过田大姐手上的两个布兜子,里面也不知道装了什么,拎着有三十四斤。   “哎哎,那敢情好,太感谢您了,我叫田大妮,您叫我田大姐就成。”   田大姐 没了两个布兜子,顿时觉着轻省了许多。   这时候,伍大智其他三人也走过来查看情况,一见田大姐拿了这么多东西,伍大智也顺手接了两个布包袱。   “大妹子,您这么大个肚子不方便,我们帮您把东西送回家吧。”   “哎哎,成成,太谢谢您二位了。”   田大妮脸上的笑容更甚,一边说着话,一边前头带路。   伍大智朝另外一个保安郝志明点点头,示意他们继续巡逻。   他们现在一组四人,两个保安师傅,带两个新人徒弟。   伍大智这一组自己定的规矩,不管去哪儿,必须要两人一组,不能单独行动。   如果遇上今天这种情况,一男一女的走在路上不好看不说,万一遇到点什么事情也说不清楚。   三人一边走,一边说话,田大姐性格开朗,话也多,脸上一直带着笑容。   大概走了二十来钟,就到了田大姐住的四合院。   这是一个二进的四合院,屋子、院子看着很破旧,墙壁上能看到一条条细细的裂缝。   这个点院里的老爷们上班去了,大姑娘小媳妇的都坐在屋门口说话。   一见田大妮带着俩巡逻队的进了院子,面色齐齐僵了一下。   田大妮笑眯眯的跟着大家打招呼,大家虽然都回应的挺热情,就是那笑容有些怪。   伍大智立刻意识到不对劲,给身边的候大使了个眼色。   候大宇自小跟着他爸在娄静斋身边做事,察言观色这一套自然熟稔无比。   不动神色的朝伍大智点点头,两人跟着田大妮就往后院走。   这院子不大,几句话的功夫,田大姐就到了自家。   不过,随着她越来越靠近,脸上的笑容开始一点点僵硬。   身后的伍大智和候大宇也是一脸的怪异,面面相觑,放下手上的东西,就准备离开。   “胡大可,你个王八蛋,你竟然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   站在屋门口的田大姐突然大吼一声,眼泪“哗哗”的往下落,下意识的抬脚踹门。   但屋门被从里面关上,她没踹开不说,整个人还被震的向后倒退。   田大妮-现在可是挺着个大肚子,这要是一个不小心摔地上了……   候大宇一见要出事,一个健步上去扶住要摔倒的田大姐。   伍大智暗自叹了口气,知道今天恐怕是走不了了。   不过,他也知道轻重,没有责怪候大宇的意思,反而对他的机智很满意。   要是人在他们面前出了事,那他们也不好交代。   田大妮一见扶住自己的是巡逻队的小候,顺势伸手抓住两人的胳膊,嚎啕大哭:   “两位同志,你们可要给我做主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胡大可这个王八蛋,他……他竟然……”   这功夫,前院后院的邻居都听着动静了,一个个跑进来看热闹。   伍大智和候大宇只能先安抚田大妮,就怕她再有什么过激行为,动了胎气。   屋门被踹了一下,里面也消停了。   “田大妮,你大白天的发什么疯,老子还没死,你嚎什么嚎?   你他M现在这副样子,老子找个娘们泄泄火怎么了?”   随着“吱呀”一声门开了,屋子里走出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   长的倒是白净,不过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有几道红印子,一看就是大嘴唇啃的。   这男人边说着话,边把裤腰带系上,看见伍大智和候大宇,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巡逻队的?我们自家事儿你们跟着瞎掺和什么?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伍大智只是看了这男人一眼不说话,候大宇毕竟年轻沉不住气,立刻就瞪着眼睛骂人:   “你这同志怎么说话呢?我们是看这位田大姐挺着个大肚子拎着那么多东西……”   候大宇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立刻闭上了嘴巴。   他刚才拎着的那两个布兜,多了没有,三十四斤肯定有。   看这位田大姐住在这地方,家里估计也不宽裕,她哪来的钱和票,买那么多东西?   想到这儿,他放开田大姐就要去看那布兜子里的是什么东西。   不料,田大妮反手一把将他拉住,立刻又开始哭:   “两位同志,你们可是巡逻队的,今儿这个事儿可不能不管。   他胡大可太不是个东西,趁着我出去买东西的空儿,竟然把狐狸精带到家来。   他,他实在是欺人太甚了,你们可要给我做主啊……”   说着话,眼里的眼泪又开始哗啦啦的往下落。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伍大智和候大宇算是看明白了:   这胡大可想必不是第一次把女人往家带。   田大妮应该是故意上街把巡逻队引过来,好让自己两人替她出头。   候大宇立刻闭嘴不言,把事情全权交给师傅处理。   伍大智看了田大妮一眼,沉声开口:   “你先别哭了,今儿这个事情既然被我们撞上了,我们肯定不会撒手不管。”   说完,又抬头看向胡大可,不过脸色可就没那么好看了:   “胡大可,你干出这种事还觉着自己有理了是不是?   田大姐今儿要带的不是我们巡逻队,而是妇联的干部,你自个儿琢磨琢磨,什么后果?”   果然,伍大智这一句话就把刚才还眼高于顶的胡大可吓住了。   妇联那帮干部,最喜欢管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而且抓住了就不会轻易放过。   这种事情私底下不算什么,要真摆上台面,一个闹不好吃枪子都是有可能的。   毕竟,“妇女能顶半边天”这句话可不是说着玩的。   伍大智一见胡大可被唬住了,语气也软下来:   “今儿这个事,人家田大姐是给你留了面子,你身为大老爷们儿,要心里有数儿。   咱爷们的拳头,那是用来保家卫国打敌人的,咱爷们的能跟,那是用在外头挣钱挣票的。   只有那没本事没能跟的男人,才会耍窝里横那一套!   田大姐眼瞅着就要生了,你手里头不应该存点钱给孩子身上使吗?   怎么着,还想让你自个儿孩子也吃那没文化的亏,受你现在受的苦儿?”   伍大智一番话下来,不说是胡大可,就是周围的大姑娘小媳妇也都听的双眼发亮,满脸认同。   可不是吗?   到底是人巡逻队的,这见识,这说话,这觉悟就是比咱老百姓高。   伍大智说完胡大可,又转身看向田大姐:   “大姐,两口子过日子,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坐下来把话说明白才是正理儿。   您这挺着个大肚子上街,还拎那么多东西,万一出个什么事儿,那不就是跟肚子里的孩子置气吗?”   “哎哎,对不住同志,我……我知道错了。”   田大妮也是见好就收,低头认错。   毕竟,今天这个事情,是她诓骗人家巡逻队在先。   再说了,人家现在撞见她爷们这个事情,她要是再揪着不放,等人家真把妇联叫过来,那就麻烦了。   毕竟,她也只是想让巡逻队的给自己出出气,治治自家老爷们,可不想真的闹上妇联让自家老爷们蹲篱笆子。   她肚子里可还怀着孩子呢,老爷们进去了,谁养孩子?   “成,那你们关上门好好说,我们还要上街巡逻。”   伍大智见事情说的差不多了,朝候大宇点点头,两人转身就准备走。   两人心底都明白,要真把胡大可扭送妇联,估计田大妮立马就翻脸,反咬他们一口。   毕竟,不管怎么说,人家才是两口子。   “田大妮,你个不要脸的贱人,大可根本就不稀罕你。   你不就是仗着自个儿挺着个肚子吗?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就在这时,身后的屋子里突然冲出一个女人,直奔田大妮去。   这女人正是胡大可屋里的女人,刚才被堵在屋子里没脸出来。   这会儿见巡逻队的走了,胆子也大了起来,连骂带跑的就出了屋子。   这女子个子不高,但速度挺快,再加上来的突然,众人都没反应过来。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两个女人重重的撞在一起,直接倒在地上。   “啊……”   “要事儿……”   “不好,坏菜了!”   在围观众人的一声声惊呼中,就见田大妮脸色惨败,身下当场见了血。   胡大可吓的眼珠子都直了,跌坐在地上,浑身哆嗦的跟筛糠似的。   那个女人显然也被吓着了,一骨碌从田大妮身上站起来就往外面跑。   “把人按住!”   伍大智黑着脸怒吼一声,候大宇一个健步冲上去,将那女人扑倒在地。   “哎呦,巡逻队的欺负人了啊……”   那女人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被候大宇扑倒的时候开始连哭带嚎,嚷嚷起来。   “闭嘴!”   候大宇横眉冷目,怒喝一声,顿时吓的这女人闭上嘴巴。   伍大智赶忙上去查看田大妮,朝坐在地上发呆的胡大可怒吼:   “发什么呆,赶紧找车上医院啊!”   “哎哎,哎哎。”   胡大可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无奈身子软的没一点力气。   “赶紧出去看看,附近有没有巡逻队的,叫过来帮忙!”   伍大智朝围观众人大吼着,立刻有几个中年妇女点头应着,着急忙慌的往外面跑。   不过,人刚到院门口,就见几个巡逻队的急慌慌的朝这边过来。   为首一人骑着自行车,正是何雨柱,自行车后面还驮着郝志明,成兴国和另外两个在后面跑的气喘吁吁。   原来,是成兴国和郝志明见两人这么一阵子还不回来,觉得肯定是出事了。   正着急的时候,刚巧碰上何雨柱骑着自行车过来,就赶紧说了情况一起过来了。   “出事儿了,院子里头出事儿了!”   “赶紧儿进去看看,出事儿了。”   在几个中年妇女的叫喊声中,几个人闹闹哄哄的进了院子。   何雨柱一见田大妮的情况就皱起了眉头,这女人大着肚子见了血,脸色白的吓人,情况还不如当时的凤莲。   毕竟,当初凤莲可还能自己走几步路。   伍大智见状,立刻把情况简单说了几句,何雨柱点头:   “伍队长,候大宇,你们把那个女人送到派出所去,这是故意行凶。”   不等两人答应,他又立刻朝院子里大喊:   “谁家有平车的,找一辆出来,没有就去街上叫三轮车。”   现在这年头,街上脚踏三轮车不少,不过比公交车都贵。   一般人家,坐个公交车都抠抠搜搜的舍不得,更别说三轮车了。   所以,三轮车在这一片很少见。   李小明和成兴国张罗着去找平车,剩下两个去叫三轮车。   果不其然,平车都借到了,三轮车还没影儿。   忙忙乱乱又是一阵子,总算是把田大妮送到医院了。   胡大可终于能站起来了,老大个爷们,蹲在抢救室外面直抹眼泪。   过了一个多钟头,抢救室的门开了:   田大妮的命保住了,但孩子没留住!   胡大可听到这个消息,直接嚎啕大哭,他真是没想到,最后竟然把自己孩子弄没了。   等人进了病房,巡逻队的也各自离去。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何雨柱也没心思再去街上看其他小队了,直接到了派出所。   伍大智和候大宇正在派出所和老邱、梁晓兵审那个送过来的女人。   伍大智和老邱都是老油条,深知这个女人的重要性,所以一送进来就上了手段。   当然,这年头虽说审讯不讲究那么多,但对于女同志还是比较友善的。   也没动用什么太厉害的手段,就把她铐在椅子上坐着。   这椅子是经过特制的,只能保持一个姿势,坐着特别难受。   这女人没坐二十分钟就受不住,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   “我叫唐月,是纺织厂的女工,我男人前两年工伤死了,我接他的班。   我和胡大可在一块儿一年多了,胡大可和我男人是一个车间的。   刚开始他看我一个寡妇挺不容易的,就经常帮助我。   后来……后来就……”   唐月说到这儿,何雨柱就知道了,这胡大可又是一个曹贼。   帮着帮着,就帮到床上去了。   晚上,何雨柱接上媳妇回到家的时候,就见贾章氏一脸的笑容,正在院里的水龙头接水。   娄母在家帮着带孩子,见他们回来了,便过来说着院子里今天的事情:   原来,是院子里搬进来新人了,轧钢厂的五级技术员,章文和他的妻子花红红,妻妹花青青。   上午刚搬进来,和院里大伙见了面,上了贾家门,原来是贾章氏的亲外甥。   早年和贾章氏断了联系,这些年又回到了四九城,贾章氏今晚在家招待他们。   何雨柱两口子虽然惊讶,但毕竟跟他们没关系,也没在意,接了聋老太太围着桌子做饭。   何雨柱最先吃完,赶紧接过娄母怀里的孩子:   “妈,您快去吃饭吧,孩子给我抱会儿。”   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吃了饭,何雨柱把锅灶收拾了,便和媳妇一块儿抱着孩子玩。   何雨柱的儿子,大名叫何学义,小名叫吉吉。   何雨柱深知“吉吉国王”的威名,极力反对这个名字,无奈媳妇一再坚持,他的建议、意见一律不予采用。   “吉吉,小吉吉,小眼睛眯眯的,是要睡觉觉了吗?”   娄晓娥抱着孩子,看着这睡眼朦胧的小家伙,脸上不由的浮现出温柔的笑。   何雨柱一边看着儿子,一边看着媳妇,觉着女人真是一种神奇的生物,那种由内而外的母性光辉,真是太吸引人了。   “妈,家里奶粉还有吗?没有我再去买。”   何雨柱抬头看向娄母,媳妇要上班,孩子就白天吃奶粉,晚上吃母乳。   这年头奶粉不好买,而且贵的吓人,找渠道买一桶进口的要小一百。   这要搁一般人,还真吃不起这进口的奶粉。   “还有两罐呢,不着急。”   娄母也坐在女儿面前打量外孙,见这小人儿哈欠连天的,便从女儿手中接过孩子:   “晓娥,你还要上夜校,赶紧去吧,我让小吉吉睡觉。”   说完,又看向怀中的小吉吉,笑咪咪的说道:   来来来,我们小吉吉要睡觉觉喽,吃饱肚肚要睡觉觉喽……”   何雨柱骑着自行车,把媳妇送到夜校,他自己开始在街上转悠。   晚班街上巡逻的是六组人,不过,年前的那次大行动过后,街上基本太平,没什么大事。   巡逻队的几人,一到晚上最大的兴趣就是寻找一些僻静的犄角疙瘩。   这些个地方,有很大的几率,可以碰到夜生活丰富的男男女女。   不过,他们也只是图个乐子,过过眼瘾,不会现身教育。   眼看着三月底了,天黑的越来越晚,何雨柱在街上又溜达了一个多小时,六组人员全都见了,正准备去夜校接媳妇。   自从年前的事情之后,他特地去供销社花了三块钱装了个车灯,方便晚上巡逻。   这会儿,刚打开灯没一会儿,就见前面巷子口似乎躺着一个人,何雨柱捏住刹车,停下自行车去查看。   走近一看,地上果然躺了个人,肚子上有道伤口,流在地上的血把这人的衣服都浸湿了。   人已经断气了,看样子,死了不到半个小时。   何雨柱皱皱眉头,朝四周环视一圈,向后退了两步,保护好现场,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见有人朝这边过来,当即开口:   “这儿有个死人,快去报派出所。”   随着何雨柱一声招呼,四个巡逻队队员立刻有两个朝这边跑过来,有两个跑去报派出所。   大概过了四十分钟,派出所的人跟着两个巡逻队队员一起过来查看情况。   何雨柱把自己看到的仔细说了一遍,就带着巡逻队的走了,这些个杀人的案子不归他们管。   有了这么一桩事情,接下来的巡逻大伙都收敛起脸上的笑容,全身戒备着。   和大伙分别之后,何雨柱骑着自行车往夜校去接媳妇,估计这个点已经下课了。   果然,等他到了夜校的时候,人都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媳妇正站在教室门口等着他。   不过……   媳妇身边还站着一个人,长的倒是人模狗样的,正舔着脸对媳妇笑,就跟刚刚吃了翔的狗一样。   媳妇一边看着外边,一边听那小白脸说话,脸上偶尔会露出淡淡的笑容。   一张婴儿肥的小脸此时红扑扑的,眉宇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再加上那股与身俱来的千金小姐的气质。   哼哼,怪不得会被小白脸惦记!   何雨柱心头愤愤不平的骂着,脸上却露出灿烂的笑容:   “媳妇,等着急了吧?”   “柱子哥,没事,我也才刚下课。”   娄晓娥显然也在第一时间看见了自家老爷们,快走两步,笑着迎上来。   “柱子哥,这是我们一起上课的同学,他叫曲文斌。”   说完,又转身看向曲文斌:“曲同志,这是我男人何雨柱。”   “曲同志你好。”   “何同志你好。”   两个男人笑眯眯的握手,表面上一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模样,暗地里各怀鬼胎。   同为男人,何雨柱一眼就看出眼前这家伙对自己媳妇有心思。   同为男人,曲文斌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何雨柱发现了自己的心思。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从小到大,只要是他曲文斌想要的,还没有得不到的。   娄晓娥自然不明白这两个男人之间的“电光火石”,介绍了一句之后,就挎着何雨柱的胳膊,和曲文斌拜拜了。   路上,何雨柱骑着自行车,看似无意的和媳妇说话:   “媳妇,刚才那个小白脸什么来头?一看就不是个好人!”   “噗嗤”   娄晓娥一听这话,忍不住笑出了声:   “柱子哥,他是年后才进来的,跟我坐一排,只是个普通的学生罢了,你别对他这么大敌意。”   “谁对他有敌意了,我就是单纯的问问。”   何雨柱此刻终于知道,为什么死鸭子的嘴那么硬了!   反正软硬都丢人,还不如硬着!   “嘻嘻,知道了,你就是单纯的问问,对人家没有敌意。”   娄晓娥笑眯眯的说了一句,搂着自家老爷们的腰,将整个人都靠在他宽阔的背上。   两口子回了家进了中院,见贾文两口子和花青青正从贾家屋子里出来。   “这是何主任和晓娥嫂子吧?我叫章文,这是我媳妇花红红,她妹妹青青。”   贾文率先客气的开口打招呼。   “哎,你们好,听我妈说你们是今儿搬进来的,家里边儿都拾掇利索了?”   何雨柱也笑着开口招呼了一声。   “还没呢,我们先回了,咱以后有时间了喝酒。”   贾文客套了两句,带着妻子和妻妹去了后院,何雨柱两口子也回了屋休息。   第二天早上,院子里众人又开始新的一天,起床、做饭、吃饭、上班。   何雨柱到了轧钢厂,刚一进厨房给大伙散了烟,就见后勤科的佟新雅又过来了:   “何大哥,向书记通知下来,上午十点半去小会议室开会。”   佟新雅本就生的漂亮,一进厂就盖过了以前的厂花于海棠,走到哪儿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一进厨房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尤其是听她叫何雨柱“何大哥”,一众厨工顿时一个个挤眉弄眼,嘴角带笑。   不过,何雨柱显然没注意到这些,他只是看了佟新雅一眼,点头应了一声。   这个女人并不是什么刚参加工作的小白花,她三番两次的表现的和自己这么亲近,可不是个好事。   佟新雅似乎没有注意到何雨柱的表情,依旧笑的一脸天真:   “何大哥,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先回去了。”   “嗯,劳您跑这一趟了。”   何雨柱客客气气的说了一句,人刚一走,以马华为首的几人立刻围上来:   “嘿嘿,师傅,没看出来,您还有这本事啊?”   “何主任,这佟干部可是我们轧钢厂的新厂花,您这……”   “咳咳,何主任,您这保密工作可要做好,千万别让晓娥嫂子知道了……”   老汪这会儿也来了兴致,眉飞色舞的把他那天遇见的情况说了一遍。   末了,还信誓旦旦的补充:   “何主任肯定是和佟干部发生了点什么,要不然人家姑娘能哭?   而且吧,我觉着佟干部肯定对咱们何主任有意思,要不然也不会刻意跑这一趟。   刚才那称呼,你们听到没?何大哥~~叫的人骨头都酥了!”   何雨柱心里头对佟新雅生出几分警惕,现在又听老汪这么说,觉得这家伙看着也很可疑。   大伙似乎注意到何雨柱的脸色不好看,一个个收了声各自忙活去了。   新来的向娟向书记看着四十多岁,留着这个年代最常见的胡兰头,微微有些发福。   何雨柱到了小会议室的时候,她已经坐在首位了。   何雨柱抬头朝墙上挂的钟表看了一眼,十点二十,距离开会还有十分钟,这位就已经坐在这里了。   没一会,大家陆陆续续的都到齐了,原本进门的时候还面带微笑,松松散散。   不过,视线一触及到首位的向书记,立刻收敛笑容,满脸严肃的各自找位置做好。   何雨柱两边坐着保卫科的庞科长和后勤科的孔科长,此刻都带着笔记本和笔,一脸严肃,正襟危坐。   当秒针指向12的时候,向娟轻咳一声,沉声开口:   “好了,十点半了,会议正式开始。   在坐的各位,有的可能不认识我,有的已经认识了我,我先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我叫向娟,二月中旬被调到咱们轧钢厂任书记,主要抓咱们厂里的思想政Z工作……”   整整一个小时,向书记滔滔不绝,不厌其烦,把上头的各种指示、文件、精神一一列举,举例说明,揉开掰碎,往众人脑子里灌。   何雨柱见大伙都拿着笔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就他一个人空手来的。   期间,向书记朝他这边儿行了几次注目礼,但何雨柱本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原则,愣是没感觉。   期间,他朝庞科长那儿瞅了一眼,发现这货平常看着五大三粗的,竟然还是一把画画的好手。   笔记本上画的正是自己邻座的后勤科科长,孔向荣。   当向书记发言结束的刹那,会议室内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所有人脸上都是满满的敬佩和仰慕。   随着向书记的起身,何雨柱能明显的感觉到,会议室的所有人都长长的松了口气。   谁料,向书记临出门的时候,又转身笑眯眯的看向大伙:   “刚才看大家都认真、仔细的做了笔记,小孙你把大伙的笔记收起来我看看。”   众人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僵住了。   尤其是诗兴大发,画致突生的几位,一个个苦着一张脸,都快哭出来了。   宣传科的孙科长,捣蒜似的点头答应,脸已经皱的跟老树皮一样了。   别人开会应付能说得过去,他可不好应付。毕竟,宣传科可是归向书记管的!   何雨柱没有回办公室,直接去了食堂准备吃饭。   这个点,工人们都已经涌进食堂打饭,何雨柱好巧不巧的就看见二大爷了。   当然,二大爷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他身边坐着的那位女士:花青青。   没错,就是他们院新住进来的贾文的妻妹花青青。   这两位此刻正坐在一张桌子上吃,不知道二大爷说了什么,花青青笑的花枝乱颤,别有一番风味。   何雨柱发现,二大爷那一双眼睛,都快钻进沟里去了。   看到这儿,他忍不住为二大妈默哀三秒钟,二大爷上瘾了,不好戒啊!   下午忙活了一阵子,他骑着自行车去了派出所。   一来是问问关于唐月是怎么处理的,毕竟田大妮的孩子没了,可不是个小事。   二来,昨天晚上死了人,他过来问问看是怎么个情况。   自从当上这工农联动队的队长之后,何雨柱也算派出所的常客,因此进来的时候也没惊动别人。   刚一进了办公区,就见梁晓兵正和一个年轻女孩子说着什么,两人正笑的开心。   梁晓兵背对着何雨柱没看见他,不过这女孩子倒是一眼就看见何雨柱了,当即收了笑脸问道:   “同志,你找谁呀?”   梁晓兵听了这话也立刻转过身来看,见是何雨柱来了,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了一下。   不过,他很快就恢复自然,起身走过来:   “何主任,您怎么过来了?”   “我过来问问唐月的事情怎么处理,还有昨儿晚上的那个死人是什么情况。”   何雨柱笑的很自然,仿佛刚才什么都没看见。   梁晓兵仔细打量着何雨柱的神色,见没什么异常,这才暗暗放松下来:   “哦,唐月已经放回去了,胡大可也没过来闹。   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公安局的人接手了,毕竟出了人命,我们这地方能力有限,破不了案。”   “嗯,那你忙吧,我去看看郝所长。”   何雨柱应了一声,又朝梁晓兵身后的那女子点点头往郝所长办公室去。   郝所长这会正在办公室品茶呢,见何雨柱来了,当即招呼他坐下,又给他倒了一杯茶。   “嘿,郝所长,您这日子够清闲啊!”   何雨柱也不客气,直接坐下来,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   “再清闲也比不上您啊,一人身兼两职,可谓是风光无限啊!”   郝所长在何雨柱面前也没什么架子,一边调侃着,一边喝茶。   能不能品出好坏不重要,重要的是逼格要拉满。   “外边儿那小姑娘新来的?”   何雨柱说着话,又转身朝外边看了一眼,见梁晓兵还在和那女子说话,顿时觉得心底有点膈应。   两人脑袋都快贴到一快去了。   “你说的是吴秀婉吧?那是吴副所长的侄女,去年刚毕业,年后分到咱们派出所来的。   不过,因为种种原因,三月初才开始上班的。”   郝所长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忍不住露出几分笑意:   “你小子是不是后悔了?”   何雨柱是个聪明人,瞬间明白了郝所长话里的意思,当即咧嘴笑了起来:   “后悔倒是不至于,我既然能给他,自然也能拿回来。”   郝所长闻言,脸上的笑容顿时加深了几分,心底则暗想着:   梁晓兵啊梁晓兵啊,摆着这么一尊真佛不抱脚,反而奔着一个小小的副所长去。   丢了西瓜捡芝麻,看来你们老梁家祖坟上没那根蒿子啊!   两人又闲说了句,何雨柱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去了街道办接媳妇下班。   娄晓娥早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见他来了当即笑着迎过来,坐上自行车一块儿回家去了。   回了四合院,刚进前院就听到三大爷家传出三大妈的哭骂声,含含糊糊的也听不清。   解成和于莉还没下班,解放在巡逻队,也没有下班,解旷和解娣还小,正在院子里玩。   三大爷从玻璃窗上看见何雨柱两口子进来,当即笑着朝他们摆摆手,转头又对三大妈说着什么。   三大妈顿时闭了声音。   “嘿,这可真是件稀罕事儿啊,三大爷竟然和三大妈吵架?”   娄晓娥有些好奇,三大爷这人虽然爱算计,但骨子里还有几分读书人的风骨,一般不会跟三大妈骂吵架。   再说,三大妈是个老实本分的家庭妇女,没有工作,事事顺着三大爷,想吵也吵不起来啊。   “两口子过日子,床头吵架床位和,牙齿和舌头哪有不碰的,我们还是回家看小吉吉吧。”   何雨柱不以为意,随口说了一句,两口子进了月亮门回家去了。   吃完饭,何雨柱把聋老太太送到后院,正往回返呢,就见许大茂这货抱着自己儿子从屋子里出来,快走几步撵上何雨柱:   “嘿嘿,柱子,你干嘛去?”   何雨柱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这问的不是废话吗?   许大茂也不恼,双手抱着大儿子,挤眉弄眼的朝二大爷那屋子努努嘴,笑的贼眉鼠眼:   “你猜我今儿碰见什么了?”   何雨柱一见他这模样,突然也来了兴致,压低声音问道:   “怎么着,二大爷又迸发第三春了?”   “嘿嘿嘿,我就知道瞒不过你。”   许大茂一边笑着,一边抱着他的绿大儿往中院走:   “我今儿回来的时候,在公厕碰上这两人了,二大爷这货老年吃嫩草,啧啧啧……”   “什么?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何雨柱有点惊讶,这花青青可不是秦淮茹,一来她还没结婚,自己吃饱全家不饿,范不着。   二来,好歹是个黄花大姑娘,怎么就看上二大爷这个有家室的了?   “不不不,你误会了,刘海忠那老家伙还没吃到嘴呢,不过已经拉上小手了。   今儿下班的时候,就在公厕后边儿,我蹲在公厕听了老半天。   唉吆喂,那话肉麻的我,浑身起了几层鸡皮疙瘩。   哎你说说,人家花青青一个大姑娘不肉麻,他刘海忠这么个老梆菜是怎么说得出口的?”   说到这儿,许大茂忍不住的开始佩服刘海忠,这老家伙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合着是个高手啊!   “你是不是也想找他取取经?”   何雨柱似笑非笑的看了许大茂一眼,许大茂被他看的脸一红,说实话,他还真有这个想法。   不过,在何雨柱面前,他自然不能承认,当即梗着脖子说道:   “呸,我才不稀罕,那么容易就弄到手的,谁知道是个什么货色呢!”   “得,你儿子还在这儿呢,可别胡说八道,再把孩子带坏了。”   何雨柱笑着,朝许宝宝扮了个鬼脸,这胖小子顿时“咯咯”笑起来。   许大茂立刻撅着个大嘴唇,在自己儿子肥嘟嘟的脸上香了一下:   “嘿,宝宝,咱们出去遛弯去喽,别跟你这傻叔说话,省的传染你!”   “咯咯咯,咯咯咯。”   许宝宝,许小同志虽然听不懂他的绿爸爸在说什么,但非常给面子的笑起来。   “滚你丫的!”   何雨柱笑骂了一句,进了自己屋子。   这会儿,娄晓娥已经给孩子喂了奶,正抱在怀里哄着睡觉。   何雨柱凑上来看着自己儿子,觉得自己儿子长大以后肯定比许大茂儿子好看,又有本事。   等孩子睡着了,何雨柱又送媳妇去了夜校,他骑着自行车继续在街上溜达。   医院   田大妮前天晚上就醒了,不过到现在为止她都没吃一口饭,没喝一口水,只是不停的掉眼泪,嘴里喃喃说道:   “造孽啊,报应,这就是你们老》胡家的报应啊!”   胡大可蹲在床边,眼眶通红,阴沉着一张脸不说话。   胡大可的爸妈知道孩子没了之后就回家去了,这会儿在床前伺候的是田大妮的母亲。   见女儿这个样子,老太太也非常伤心,偷偷摸着眼泪,端着一碗面条递给女儿:   “大妮啊,你好歹吃两口饭不是,你和大可还都年轻,孩子没了以后还会有的。   你要把自个儿身子养好了,等坐完月子,再要一个就是了。”   老一辈的人对于孩子远没有我们现在的人精细,孩子没了就再怀一个,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田大妮不吃饭,也不说话,只是不停的流眼泪。   “别哭了!”   突然,蹲在地上的胡大可猛的起身,满脸狰狞的朝田大妮大吼了一声:   “我告儿你,这个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巡逻队那帮人,一定要给我个说法。   你他M的管好自个儿的嘴 ,爱吃不吃,要死回你家死去,别脏了我老》胡家的地儿!”   胡大可一口气骂完,转身出门就走。   田大妮听到这话,哭的更厉害了。   田母嘴巴动了动,有心想问几句,但最后还是重重的叹了口气,又开始劝闺女吃饭。   第二天早上,何雨柱一到轧钢厂,就见好几个人站在门口,跟保安推推搡搡,骂骂咧咧。   不过,那几个保安显然不是吃素的,几句话的功夫就黑了脸,直接呼呼啦啦出来几个人,将人按倒了。   庞科长从里面走出来,冷着脸看着这几个人,沉声问道:   “怎么回事?”   为首的一人正是胡大可,这家伙虽然双手被反剪着,但依旧硬气:   “我们来找工农联动队的何雨柱何队长。”   庞科长面无表情的看了胡大可一眼,冷声说道:   “找人不会好好说话?知道我们这是什么单位就敢硬闯。   但凡你今儿让我们见着根烧火棍,就是毙了你,你们也没地儿说理去。”   胡大可依旧瞪着眼睛,不过却不敢再说话。   他知道,轧钢厂的级别,可比他们纺织厂高多了,要真闹起来,毙了他算是白死了。   庞科长给几个保安使了个眼色,几个保安这才把人放开。   “行了,何队长来了。”   庞科长说着话,朝后面努努嘴,胡大可等人立刻转过身去看。   何雨柱捏住刹车下了自行车,冷着脸朝这边走过来。   胡大可见状,立刻握着拳头朝何雨柱冲过去,口中大骂着:   “何雨柱,老子要你给我儿子偿命!”   说着话,拳头就已经抡到何雨柱面门了,何雨柱站在原地,左手一抬,直接握住胡大可的拳头。   要说胡大可,好歹也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在纺织厂干的又是重活,一般人还真没他力气大。   不过,此时却被何雨柱抓住右手,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还是抽不出来。   保安岗那边,庞科长带着一众保安在看热闹,见胡大可被何雨柱抓住,一个个咧笑了。   他们可是领教过这位何队长的本事,当初不过轻轻扒拉了他们一下,手腕都肿了几天。   “怎么着,你婆娘孩子没了,不怪你自个儿,反而赖在我们巡逻队头上了?”   何雨柱左手握着胡大可的拳头,一手扶好自行车,冷冷开口。   胡大可脖子一梗,刚想开口说话,就见何雨柱左手一甩,直接把胡大可甩的跌坐在地上。   “你不是想要个说法吗?可以啊,咱们去纺织厂说,免得说我们轧钢厂的欺负你们。”   何雨柱说着话,转头看向门口看热闹的庞科长:   “庞科长,麻烦你把我的自行车照看好了,我跟这位胡大可同志,一块儿上他单位说点事。”   庞科长多精明一个人啊,立刻笑着走过来:   “自行车的事情你放心,你可是我们轧钢厂的人,我们跟着你一块儿去。”   说着话,朝身后一招手,立刻就有八九个保安呼啦啦跑过来。   门口值岗的那位,苦着脸把何雨柱的自行车推进轧钢厂,一脸羡慕的看着那些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王八蛋。   M的,今儿倒霉催的,怎么是他俩值门岗啊?   胡大可立刻就傻眼了,这要真闹到纺织厂了,他以后还要不要做人?   再说了,唐月也在纺织厂上班,要真闹上这么一出,那她以后还怎么上班?   同胡大可一起过来的几个男人,见何雨柱要去他们纺织厂说事,一个个高兴起来。   本来,他们还担心就这几个人上轧钢厂,会被人家欺负呢。   既然何雨柱自个儿送上门,那自然再好不过了。   至于要跟着一起去的那几个保安,他们压根没放在眼里。   呵呵,好像他们纺织厂没保安一样!   “何……”   胡大可面色阴沉,刚想开口说话,就被两个保安推搡着往外面走:   “走走走,有什么话去你们纺织厂说,免得说我们轧钢厂欺负你们纺织厂。”   现在这个点是上班时间,胡大可几人都是请了假过来的。   何雨柱一行人到了纺织厂的时候,纺织厂门口的两个保安立刻跑出保安岗,朝他们大声呵斥:   “什么人?”   庞科长见状,顿时笑着走上前,简单说明自己几人的身份和来意。   两个保卫一听是这个情况,当即把这伙人放进去了。   当然,主要原因是,他们在人群中看到了胡大可几个自家厂里的人。   这件事情先是惊动了纺织厂的保卫科,然后主管胡大可几人的车间刘主任也出来了。   两家保卫科科长一碰头,就把事情定在纺织厂的食堂解决。   闹闹哄哄一阵子,纺织厂也快到吃饭时间了,所以双方准备速战速决。   “胡大可,是你说,还是我说?”   双方对峙,何雨柱盯着胡大可,冷冷开口。   “何队长,不管怎么样,我婆娘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我去看了,是个小子,要不是你们工农联动队的掺和,我媳妇也不可能出事儿。”   胡大可是想闹大,但可不想在自己单位闹这么大。   不过,现在赶鸭子上架,被逼到这份上也没了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呵呵”   何雨柱忍不住冷笑起来,朝纺织厂的几个领导和一众吃瓜群众看了一眼,这才缓缓开口:   “我何雨柱凡是就爱较个真儿,讲个理儿。   既然我们到了纺织厂,就请纺织厂的各位同志给评评这个理儿。   这个事情,要真是我们工农联动队的做的不对,要打要骂,我何雨柱一力承担。”   何雨柱此话一出,不论事情如何,单是这份责任心就让大家心生敬佩。   这队长是真不错,有事儿他真上啊!   “是这个事情,我们巡逻队的四个同志……”   何雨柱也不添油加醋,也不刻意扇动情绪,只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原本,纺织厂的几个领导和保卫科的,心底还有些不满意。   毕竟,不管怎么说,都是轧钢厂的带着保卫科上了他们纺织厂,算是打到家来了。   结果,何雨柱这一番话说出来,他们自己人先坐不住,臊得慌。   车间的刘主任更是恶狠狠的瞪着胡大可,恨不得把这小子活剐了。   你他M的自己丢人还不算,还拉上我们整个纺织厂丢人?   这下子可好了,不出明天,全四九城都知道,我们纺织厂出了你这么一条不识好心人的恶狗。   几个跟胡大可一起找上轧钢厂的工友,这会儿下意识的就远离胡大可,心底也是后怕。   幸亏人家何队长是个讲理的,要不然就他们这尿性,被人保卫科按住打一顿那都是轻的。   何雨柱把事情说完,环伺众人一眼,继续说道:   “事情呢,就是这么个事情。我知道胡大可的意思,他不就是觉着如果我们巡逻队的没帮他媳妇拿东西。   他媳妇就不会那么快到家,也就不会把他和那个叫唐月的堵在屋子里,自然也不会发生以后的事情。   我他M的就想问一句,合着你他M的就差那两分钟是不是?”   这一句话出口,不论是轧钢厂的还是纺织厂的,全都轰然大笑。   胡大可臊的一张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过,何雨柱话没说完,朝大伙儿摆摆手,示意继续听他说:   “当然,你们纺织厂要觉着我们巡逻队这事儿做的不对。   不该帮田大妮拿东西,不该帮着把两口子劝和了,不该帮着把人送医院了,那你们就可劲儿的朝我招呼。   我何雨柱但凡躲闪一下,那就不是四九城的老爷们儿!”   何雨柱站在中间,面无表情,冰冷的目光从纺织厂众人脸上一一扫过。   刹那间,偌大的食堂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   “何队长这是说的哪里话,这个事情谁要是敢说您办的不地道,我刘建文第一个大嘴巴抽丫的。”   沉吟半响,还是车间刘主任第一个站出来,笑着给何雨柱赔礼:   “说起来,这都是胡大可那王八蛋不当人子,您放心,今天这个事情,我们纺织厂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您看着也到饭点了,要不您和庞科长以及其他同志们,就留在我们纺织厂,让我们也尽尽地主之谊?”   几句话说完,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了,立刻上来围着何雨柱和几个保安,发烟的发烟,说话的说话,场面重新热络起来。   何雨柱和庞科长几人也不端着,毕竟都是合作单位,他们轧钢厂的工人难道就没有需要几匹布的时候吗?   正当这时,突然有一道尖细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哎,这不是唐月那个骚狐狸吗?就是她把田大妮肚子里的孩子弄没的。”   “呸,自家死了老爷们还不够,还想着害人家大妮?   怎么着,这是准备等人家大妮没了孩子,她好舔着个脸跟胡大可那王八蛋过日子?”   “嘿嘿,她家老爷们没死以前,可是和胡大可的关系最好。   要是知道胡大可这么照顾自己媳妇,那还不得气的从棺材里爬出来啊?”   “哈哈哈……”   何雨柱几人听到众人调笑,当即转身朝食堂门口看去。   嘿,果不其然,唐月正站在人群中背对着大家,看样子估计是要往外面走,不过被人堵着出不去。   “哎哎哎,走走走,咱们先进小食堂吃饭,你们放心,事情我们一定处理好。”   刘主任赶紧拉着何雨柱,其他几人用簇拥着庞科长等人,一起往小食堂走。   不过,食堂吃饭的一众工人,显然不会放过唐月和胡大可。   只见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大姐,长了一脸麻子,把手上的饭盒往桌子上一放,只听“哐”的一声:   “我说各位姐妹,咱们纺织厂竟然出了胡大可这么个王八蛋,姐妹们可千万不能放过他。”   “李姐说的对,咱们可要好好给大妮妹子出口气儿!”   “对对对,是要给大妮妹子出口气儿!”   几个爱热闹的女人出声附和着,立刻把手里的饭盒一放,七手八脚的朝胡大可抓过去。   “你,你们想要干什么?”   胡大可大惊失色,他们厂的这群老娘们可虎着呢!   “干什么?当然是要看瓜!”   “哈哈哈,看瓜,对,要给胡大可看瓜,让他好好长长记性!”   “别脱,别脱,你们这几个臭娘们儿,干什么……啊……”   胡大可被几个大姐又拉有拽的,弄到外边儿去了,何雨柱几人进小食堂的时候权当没看见。   至于唐月,见没人搭理自己,赶紧低着头就要开溜。   “哎,姐妹们,这儿还有个破鞋呢,可不能放过她。”   “破鞋就该游街去,让她再破坏别人家庭,不能放过这个不要脸的贱人!”   “游街就算了,但是游厂很有必要,赶紧儿的,去找双破鞋挂脖子上,大伙儿押着这贱人游厂去!”   不得不说,针织厂的工人,不管是思想觉悟还是行动能力,就是比轧钢厂的强。   你看看,秦淮茹在轧钢厂都被人当场堵在小仓库了,都没被人挂上破鞋游厂去。   不过,二大爷没有被看瓜,何雨柱估摸着,应该是那几位大姐觉着他个老梆子没啥好看头。   从纺织厂回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了,一路上庞科长都咧着个嘴笑个不停。   说实话,自从当上科长这么长时间,他还是第一次吃饭吃的这么舒坦。   纺织厂那帮人,就差把他们当神仙供着了!   他总算是过了一把“领导”的瘾,主要是陪酒的都是科长、主任和他级别差不多的。   平日里,大家不过是点头之交罢了。   下班的时候,何雨柱骑上自行车前去街道办接媳妇,虽说现在街面上已经太平了,但他还是习惯亲自接送。   毕竟,自己媳妇要自己疼。   今天过来的有点早,街道办还没有下班,何雨柱径自钻到门口岗亭里面和李大爷说话:   “李大爷,您老身子还利索着?”   李大爷瞥了何雨柱一眼,吧嗒吧嗒抽着自己的旱烟,不搭理嬉皮笑脸的何雨柱。   何雨柱也不尴尬,见桌子有热水壶,就端着搪瓷缸子给自己倒了热水。   正准备端起来喝,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从裤兜里拿出个小布包,里面装着半包茶叶。   当然,这可不是二大爷的那茉莉高碎。   不是什么好茶,就是他装在裤兜,有时候等夜班的巡逻队员下班后泡着喝的。   给自己泡了半搪瓷缸子茶,牛嚼牡丹似的喝了几口,见媳妇已经出来了,当即放下搪瓷缸子:   “嘿嘿,李大爷,媳妇出来了,我先回了。”   说着话,把手里那小布包也放在桌上,径自出了岗亭往里面走。   李大爷见何雨柱走了,这才拿起他放在桌子上的小布包,打开闻了闻,自言自语的说道:   “小兔崽子,茶叶还可以。”   何雨柱笑咪咪的接上媳妇,经过岗亭还特意跟李大爷打了个招呼,这才骑着自行车走了。   PS:作者发烧了,鼻子疼,头疼,身上软,不知道是不是阳了。。。。   “柱子哥,你可真厉害,李大爷平常在街道办,见人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我来街道办这么长时间,还没见谁能在岗亭里跟他说两句话呢。”   对于这一点,娄晓娥一直很好奇。   她听同事说过,李大爷一生无儿无女,从战场下来之后似乎有什么后遗症。   本来是住在疗养院的,不过老爷子自己闲不住,便领了个街道办门卫的差事。   “嘿嘿,我爸走的那几年,我经常和巷子里的孩子打架,三天两头的就被王姨带到街道办教育。   完事儿就罚我站在街道办院子里,天热的时候,李大爷见我晒的厉害,把我叫到岗亭下站着。   我记得有一次摸了俩儿鸡蛋煮了,给他分了一颗,李大爷虽然抽了我两巴掌,但是吃的贼开心。”   何雨柱想着这些事情,心头忍不住感叹着:   一转眼,自己都已经这么大了,不但娶了媳妇,而且连儿子都有了。   两人一路走,一路说,没一会儿就到家了。   刚一进前院,见就三大爷和三大妈在屋子里……   好家伙,打起来了?   本着团结邻里,互帮互助,共同进步的原则,何雨柱一把捏了刹车,跳下自行车停好,跟媳妇进了三大爷家。   只见,三大妈一手揪着三大爷的头发,一手在他脸上胡乱抓着,边哭边骂:   “闫埠贵你个没良心的王八蛋,老娘给你生了四个孩子,在家里边儿任劳任怨,啥事儿都顺着你。   要是没有老娘,你能有今天的好日子吗?   你倒好,日子过好了,就开始嫌弃我人老珠黄了是不是?   闫埠贵,你个黑了心肝儿的王八蛋,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今儿跟你拼了我……”   “哎呀,你放开,你干什么呢,我都说了没有的事儿,你一个老娘们家家的,成天在家胡思乱想。”   三大爷还算君子,被三大妈挠成这样,也没跟三大妈动手,只是不停的嚷嚷着,想要挣脱三大妈。   战况正激烈着呢,却听门“吱呀”一声,何雨柱两口子从外面进来了。   三大爷面色一僵,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三大妈立刻放开三大爷,流着眼泪转身进了里屋哭。   娄晓娥赶紧跟进去安慰三大妈,何雨柱则笑着开口:   “嘿,三大爷,您这真爷们儿啊!”   三大爷知道,何雨柱是在说他没和三大妈动手的事情,忍不住老脸一红,低着头叹气。   “这……”   何雨柱刚想开口,就门口突然响起一个清脆的女声:   “你好,请问闫科长在家吗?”   闫埠贵一听这话,顿时抬头朝外面看去,透过玻璃窗,就见门口站着个十八九岁的大姑娘。   梳着两个麻花辫,瓜子脸,大眼睛,正笑眯眯的朝屋子里看。   “哎哎,在呢,在呢。”   三大爷赶紧抹了一把脸,去给门外这女孩开门:   “小古来了?”   “哎,闫科长您好,您昨儿教我的字,我回去练了一晚上,觉着自个儿总也写不好。   这不,今天趁着下班,过来跟您请教请教。”   这姑娘说话的时候,笑的眉眼弯弯,两边脸颊红扑扑的,很是可爱。   而且,她似乎完全没注意到三大爷脸上的血印子,和那一头乱糟糟的,一看就是被抓成这样的头发。   何雨柱看到这儿,就明白三大爷和三大妈为什么打架了。   敢情,三大爷这当了科长,也有了追求者了啊!   何雨柱这个大电灯泡,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锃亮锃亮的影响人家交流。   反而一脸意味深长的看着一边的三大爷,那笑容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三大爷被他这目光盯的老脸一红,刚想开口解释两句,就见三大妈红着眼睛从里屋冲出来,劈头盖面的就骂:   “你个小狐狸精,你还敢上门来勾引我家老闫?这世上的男人都死光了吗?我打死你个狐狸精儿,小小年纪不学好……”   三大妈说着话,抬手就朝这女孩子脸上抽。   小古一脸惊恐,仿佛是一只受惊的兔子,急忙往三大爷身后躲。   眼看着三大妈那一巴掌就要招呼在三大爷脸上了,谁曾想何雨柱这货突然伸手一拉。   三大爷一个趔趄,朝他这边倒过来,三大妈那一巴掌就结结实实的扇在小古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三大爷、三大妈和小古,全都愣在原地。   “哇……”   小古最先反应过来,双手捂脸大哭着转身出门,这会儿也顾不得请教闫科长怎么写字了。   “哎……”   三大爷有点着急,正想抬腿追出去,却被何雨柱一把拉住了:   “哎呀,三大爷,真是不好意思,不小心撞到你了,我这手劲大,也不知道伤到你没有。”   小古刚跑出门的时候,还刻意放缓了速度等着三大爷来追,结果等了一会儿也没见人出来,只能真跑了。   “你,你这是做什么呀,人家小姑娘不过就是想学两个字儿罢了……”   三大爷气不过,只能朝三大妈发火。   三大妈扇了小古一巴掌,本来还有点心虚,这会儿一听三大爷这么说,眼泪顿时哗啦啦的往下落:   “阎埠贵,你个没良心的,那狐狸精都上门示威了,你还护着她?”   说着话,又要扑过来挠三大爷,立刻就被娄晓娥拉住了:   “三大妈,您别激动,有什么事情咱坐下来好好说,打架解决不了问题。”   三大妈知道有外人在,也是给三大爷留着面子,只是抽噎着哭,不再动手了。   好在今天星期六,娄晓娥不用去夜校上课了,两口子也不着急吃饭。   “三大爷,有什么话好好说,您自个儿说说,这么个漂亮的小姑娘上门来,您让三大妈怎么想?”   何雨柱一边安抚三大爷,一边拉着他在炕边坐下。   三大爷也是一脸的冤枉,仍旧在极力的解释:   “压根就没那回事儿,她是自个儿在家没事儿瞎寻思,瞎琢磨呢!   小古她就是好学了一点,压根儿没存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   何雨柱见三大爷这半真半假的说辞,心底忍不住好笑:   果然,女人变坏就有钱,男人有钱就变坏。   “三大爷,那位古老师应该还没转正吧?她是代课的老师吗?”   三大爷一听何雨柱这么问,当即说道:   “没有,食堂那边儿招的一个村里边儿的小姑娘,上完小学就没再上了。   虽说是在食堂,不过人家姑娘很勤奋,很好学,是个思想进步的好姑娘。”   三大妈一听这话,又要发作,却被娄晓娥给拉住了。   何雨柱听了这话忍不住就想笑:   “那她是什么时候到食堂的?”   三大爷仔细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说:“不太记得,不过有两三年了。”   “那她是什么时候找您学写字的?”   何雨柱又问了一句,心底忍不住感叹着,这个年代的“秦淮茹们”可真是前仆后继。   为了一个正式工,为了一个城市户口,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三大爷多精明一个人,立刻就明白何雨柱话里的意思,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这位以前可是把“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当做至理名言。   现在虽说没那么抠搜了,但不是他本性该了,而是人家格局大了。   向来只有他算计别人的份,别人休想算计得了他分毫。如今被何雨柱一点,自然察觉到自己这是被小姑娘算计了。   以前他在食堂碰见古丽丽的时候,人小姑娘压根不搭理他。   好像自从他当上这个后勤科长以后,小姑娘脸上的笑就多了,每次给他打饭手都不抖了。   “三大爷,您是没那心思,可不代表别人没有啊!   人家小姑娘一个乡下来的临时工要转正,找您这后勤科长可不正合适吗?   三大爷,您这后勤科长熬了多少年自个儿知道,可不能被这么一点糖衣炮弹给腐蚀了。”   何雨柱笑着调侃了三大爷一句,三大爷顿时臊的恨不得能有个地洞让自己钻进去。   他承认,看看人家小古那张嫩的能掐出水的脸,回来再看看自家婆娘那一脸的褶子,心里确实有点落差。   但是……   何雨柱两口子看完热闹,又安抚了三大爷两口子几句,就回家去了。   进了中院,就见章文和花红红两口子正从垂花门出来,往贾家屋去。   花红红手里还端着半碗肉,热腾腾的看着像是刚出锅。   “何主任和娄干部回来了?”   章文两口子看向何雨柱两口子,笑着开口打招呼。   “嗨,都是一个院儿的,大伙都叫我柱子,咱们年龄也差不多,你们也叫我柱子就成。”   何雨柱笑着应了一句,什么何主任、娄干部,他听着有点别扭。   “哎,成,那我以后就跟大伙一样,叫你柱子。”   章文说着话,贾章氏也听到外面的动静,开门出了屋。   见花红红手里端着半碗热腾腾的肥肉,顿时双眼发亮,下意识的舔舔嘴唇,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该说不说,自从秦淮茹蹲了篱笆子之后,她们家就再没闻着一点肉味儿。   “章文和红红来了,快,屋子说话。”   贾章氏赶紧招呼两人,神奇的是自从秦淮茹蹲了篱笆子以后,她是腿也不疼了,腰也不困了,一天天精神的很。   不过,没了秦淮茹这个“大聪明”在前头顶着,她也不敢在院子里作妖,院子里倒是消停了不少。   “哎,成,那我们先进屋儿了。”   章文两口子朝何雨柱两口子笑笑,进了贾家。   何雨柱两口子也回了家,这会儿小吉吉等不到那口奶,正哭闹着呢。   娄母见两人回来,顿时松了口气,再等一会儿她就要去冲奶粉了。   娄晓娥洗了手,接过孩子去卧室喂奶,何雨柱则进了厨房帮着娄母把饭菜往餐桌上端。   等碗筷都上桌了,何雨柱又去了后院扶聋老太太吃饭。   许大茂这孙贼已经抱着自己的绿大儿出去遛弯了,屋子里就凤莲一个在忙着收拾。   三大妈这会儿也在屋子里围着灶台收拾,家家户户都是刚吃过饭。   整个后院,就只有两个闲人:二大爷和花青青。   此时,这两位正坐在章文家的炕上说话呢,花青青回家之后披散着头发,显的很放松。   上身穿着一件蓝色的长袖,虽然不是后世那种修身的,但无奈人家份量足,胸前的衣服被撑的鼓鼓的。   此时她正和二大爷坐在炕桌上不知道在说着什么,炕桌上还摆着半盘瓜子。   两人边嗑瓜子边说话,花青青似乎特别爱笑,而且动作夸张,幅度很大。   然后,胸前鼓鼓的两团,时不时就顶在炕桌上,看得二大爷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何雨柱甚至看见,这老梆菜的右手,下意识的抓一抓,仿佛精通类似“隔山抓牛”之类的功法神通。   他又转头朝二大爷屋子里看了一眼,二大妈这会儿已经忙完了,就靠窗户坐着。   看她的表情,显然知道二大爷去哪儿了,只不过没发作而已。   或许是已经彻底看开了,或许是知道自己出去了没地方过日子。   总之,何雨柱看了热闹,正想去敲老太太的屋门,却听“吱呀”一声,门开了。   聋老太太笑眯眯的站在门口,手里的拐杖用力戳了戳地面:   “耷拉孙,今儿怎么是你来叫我了。我孙媳妇呢?”   “嘿嘿,今儿在前院看了出热闹回家晚了,小吉吉闹着要吃奶,晓娥这会儿喂奶呢。”   何雨柱边说边笑,还下意识的又朝章文住的那屋看了一眼。   聋老太太抬起拐杖,照着何雨柱的胳膊敲了一下:   “你这个小兔崽子,可别跟着瞎掺和,院子里已经够乱的了。”   “您放心吧奶奶,我心里头有数儿。”   何雨柱和聋老太太说着话过了垂花门,就见章文两口子已经从贾家门出来了,花红红手上端着的碗里面,空空荡荡的。   何雨柱忍不住在心底感叹着,这贾家的命就是好啊:   秦寡妇原先有傻柱的饭盒帮衬着,现在她进去了,又来了章文两口子帮衬着贾章氏。   双方打了个招呼,各自回家。   何雨柱忍不住的在想,要是这两口子回到家,看到二大爷那头肥猪把自家那颗鲜嫩的大白菜给拱了,会是什么反应。   “你个耷拉孙,又在琢磨什么坏主意儿呢?”   聋老太太见何雨柱心不在焉的模样,又抬起拐杖打了他一下,不过这次没用力,就跟挠痒痒差不多。   “唉吆喂,您这老太太,过分了啊!都说吃人的最短,拿人的手短,您怎么还打我了?”   何雨柱故作鬼脸,一边扶着老太太走,一边嬉皮笑脸的调侃。   “你个小王羔子,还敢拿我老太太寻开心,逗乐子?”   聋老太太举起拐杖,照着何雨柱胳膊又是两下,不过那力度最多也就是给他拍拍衣服上的灰尘。   何雨柱只是嘿嘿笑着,扶着老太太进了屋子,一家人围着餐桌开始吃饭。   正这时候,就见娄父推开门,从外面进来了。   这些日子,何雨柱忙着食堂和工农巡逻队的事情,已经好久没见自己的岳父了。   两人都是一个回来的时候,一个还在路上,一个出发了,一个才刚到家。   一个锅里吃饭,愣是好十几天见不着一面。   娄父的脸色不好看,眉宇间带着淡淡的愁容,显然是工作不顺心。   进屋见何雨柱还没走,微微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笑容:   “柱子今天也没走啊。”   “哎,爸,您回来了。”   何雨柱说着话,起身去厨房给老丈人拿了碗筷,一起吃饭。   饭桌上,何雨柱询问老丈人这些天工作的情况,老丈人也不隐瞒,把农场的事情说了说:   “年后,农业部的那位大领导内退了,新上来的这位谢领导,提倡节俭,同志们的日常生活倒不是问题。   不过,研究方面,那就是个砸钱的活计,一通节俭下来,那些个教授、大学生见天儿的找我抱怨。”   何雨柱听了这话,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这种事情要是节俭了,研究速度落后,那损失可不是一般的大。”   “哎!”   娄静斋听了女婿这话,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谁说不是呢?就比如现在他们研究的那个什么菜,说一旦成功了,一年至少可以长三茬。   生长周期这么短的东西,一旦大面积推广,能救多少人的命?”   这个道理,他一个做生意的都懂,他就不信那位新上任的谢领导不懂?   哼,无非饿肚子的不是他老子娘和儿子闺女罢了。   “那你们就没把实际困难给上头汇报吗?”   何雨柱一边吃饭,一边和老丈人说话。   “谁说没说?那些个教授大学生不知道联名提交了多少文件,说了多少次。   但是,人家就一句话,我们的先辈小米加步枪都能战胜敌人。   如今,我们遇到的种种困难,难道还能比我们的的先辈大吗?   我们的先辈能完成的事情,我们也一定能完成!”   娄静斋说起这些,也很无力。   这完全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啊!   上头找个什么都不懂的外行管理这些事情,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何雨柱吃完面条,放下空碗,突然正色说道:   “爸,您可得小心点儿。”   娄静斋夹面条的手一顿,抬头看向何雨柱:   “你是说,有人想摘桃子?”   “老话说的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年头,物资和人才是最大的财富。   您这农场,可不亚于那和氏璧。”   何雨柱是个历史盲,不知道刮风前几年的具体情况,但想必肯定是有一些蛛丝马迹的。   娄静斋点点头,不再说话。   他驰骋商场多年,要是没有防备,别人摘他的桃子,还有可能成功。   可要是提前知道了,想摘桃子可没那么容易。   吃了饭,何雨柱骑着自行车上街,虽说这些日子没什么大事,但是这种时候不能掉以轻心。   “哥,我也跟你一块儿吧。”   雨水笑着从屋子里追出来看向何雨柱,说话的时候脸颊微微有点红。   “跟梁晓兵约会去啊?”   何雨柱随口问了一句,又想起自己那天上派出所看到的那一幕,有心想跟雨水说几句,但最终还是闭了嘴。   有些事情,一定要自己亲身经历、发现之后,才能彻底放下。   “哥,这些日子忙着学习,我们好久没见面了,他今儿晚上加班,我去看看他。”   何雨水虽然脸颊红红的,但还是小声说着。   “成,那正好我把你送派出所去。”   何雨柱点点头,见妹妹两个裤兜里鼓鼓囊囊的,估计还给那王八蛋带了东西。   出了四合院,何雨柱带着雨水,没一会儿就到了派出所。   何雨水下了自行车,笑眯眯的朝派出所跑进去,何雨柱则蹬上自行车去看其他巡逻队员。   派出所的大伙都下班了,这会就梁晓兵和另外一个片警在值班。   “晓兵哥。”   何雨水站在门口,朝梁晓兵招招手,梁晓兵抬头看见何雨水,顿时笑起来。   一边往外走,一边说话:   “雨水,这天眼瞅着就黑了,你怎么过来了?”   “晓兵哥,我哥出门的时候,我让他带着我一块儿过来的。”   何雨水见到梁晓兵,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和几块水果糖:   “这是我嫂子前两天买的,我偷偷给你留的,你快吃吧,可好吃了。”   梁晓兵一见何雨水手里的苹果和水果糖,脸上的笑容一僵:   “雨水,这东西不便宜吧?咱这平常老百姓,哪能吃得起这么精贵的东西?”   “哎呀,没事,很好吃的,你赶紧吃吧。”   何雨水没有注意到梁晓兵的脸色,直接把苹果塞到他手里,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笑的很开心。   梁晓兵接过苹果,突然就想起自己第一次上雨水家时,人家招待他的东西和给他的回礼。   “晓兵哥,你吃啊,苹果很甜的。”   何雨水不知道梁晓兵的想法,此刻笑吟吟的让他吃苹果。   “哎,哎。”   梁晓兵笑着应了一声,把苹果放在嘴边咬了一口。   “咔嚓”一声,苹果很脆,汁水很甜,但是梁晓兵咬在嘴里却尝不出一点味道。   “好吃吗?”   何雨水见他吃了苹果,顿时高兴的像个小孩子一样。   “嗯,好吃。”   梁晓兵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却笑的很僵硬。   曾经何时,那个在他眼中,是高攀他们家的何雨水,现在已经变成他高攀不起的存在。   而且,看看她现在这一手苹果,一手水果糖的爽快模样,如果真的和自己结婚了,两口子能过到一块去吗?   正当他脑海中闪过这些念头的时候,前面突然有一道嬉皮笑脸的声音响起:   “哎呦,这不是雨水吗?怎么着,这么晚还不回家,跟男朋友干嘛去呀?”   何雨水一抬头,见说话的正是以前纠缠过自己,被自己哥哥教训过的成三强。   她的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   “成三强,你想干什么?”   梁晓兵也回过神来,抬头看向对面。   就见,三四个小年轻正笑眯眯的站在他们对面,开口说话的那个还色眯眯的打量着雨水,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   “何雨水,你别紧张,就是老同学见面,打个招呼而已。”   成三强说完,又转头看向梁晓兵:   “嘿嘿,还以为只有我们这种坏学生找朋友呢,原来你这样考大学的苗子,也谈朋友啊?”   PS:各位看官老爷,大家一定要做好防护,小白喉咙疼的像吞刀片。。。。不过暂时还没有其他症状,不知道算不算是唯一的安慰。   何雨水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得难看,立刻拉着身边的梁晓兵说道:   “晓兵哥,我们走!”   梁晓兵虽然年后转正了,但毕竟是在派出所,也知道成三强这几个小混混不好惹,就跟着一起走。   “哎?哪儿去呀?”   黄子民一步迈出,挡住两人去路,伸手拉住何雨水胳膊:   “眼瞅着天儿都黑了,你们两个哪儿去啊?咱们一块儿吃点宵夜去?”   “你干什么呢,放手!”   梁晓兵见状,立刻抓住黄子民的手,用力甩开。   “怎么,警察想打人啊?我们就是请同学吃个宵夜,碍着你啥事儿了?”   成三强立刻上前一步,站在梁晓兵面前,他身后跟着两个小弟也立刻围了上来,堵住梁晓兵。   “成三强,你要是再敢纠缠,小心我告诉我哥!”   何雨水横眉冷目,出言怒斥。   “呦呦呦,告诉你哥,我好怕啊!你现在让他出来我看看!”   成三强冷笑一声,他们是刻意挑的这个时间,何雨柱可不在这边。   自己拉走他妹子,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他还能怎么样?   “成三强,黄子民,你们这是公然袭警知不知道?”   梁晓兵沉着脸怒吼一声,心底儿其实慌的厉害。   对方四个人,他们这边雨水压根就是个累赘,要真打起来,肯定吃亏。   “梁警察,你可不能冤枉人,我们就是在马路上站着而已,怎么就袭警了?”   成三强说着话,朝黄子民使了个眼色,黄子民一把拽着何雨水就要走。   “晓兵哥。”   何雨水的脸色一下子就白的吓人,身体都开始抖,去年她们学校有几个女生,就是被人这样拉走糟蹋了。   她不敢想象,如果自己也被拉走了,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雨水,混蛋,你们干什么?”   梁晓兵急忙大叫着往前冲,结果被成三强三人堵住,只能着急的大喊。   “晓兵哥,晓兵哥,你救救我,救救我啊!”   何雨水被强拉着走,害怕的不停流眼泪,她虽然不断挣扎着,但无奈黄子民力气太大,她只能被迫往前走。   “雨水,你不要害怕,我这就来了……”   梁晓兵满脸着急,安抚雨水的同时,不断的跟身边三人推搡着。   但是,他进一步,对方就上来堵一步,他推一把,成三强三人就推他三把。   如此纠缠,来来回回,梁晓兵不但没有靠过来,反而距离何雨水更远了。   何雨水被黄子民拉着,越走越远,满脸绝望,不断的回头跟梁晓兵求救。   但见梁晓兵反而距离自己越来越来,心底无比恐惧的同时,更生几分悲凉。   如此没有血性的男人,日后若真遇上什么事情了,自己能指望得上他吗?   “喂,干什么呢?”   就在这时,街尾出现四个巡逻队队员,眼见这边有情况,当即大喝着跑过来。   “靠,这些狗东西来的倒是快,我们先撤!”   黄子民见情况不对,立刻甩开何雨水,朝成三强三人招呼一声,撒腿就跑。   其他三人见状,也不纠缠,立刻拔腿就跑。   何雨水得了自由,只感觉浑身瘫软,心中后怕不已,跌坐在地上“呜呜”痛哭。   “雨水,雨水,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梁晓兵赶紧跑过来扶着她,查看她的情况。   何雨水猛的用力甩开他,一句话不说,哭着转身就跑。   “雨水,雨水。”   梁晓兵一把拉住何雨水,赶紧解释:   “你听我说,我没有想要丢下你的意思,我刚才就是在拖延时间,等巡逻队的过来。   你也看到了,他们四个人,我们只有两个,你还是个女同志,要真动起手来,我们肯定要吃亏。   雨水,你别哭,你这哭的我的心火辣辣的疼。”   梁晓兵说着话,从裤兜掏出一块白色的手绢给何雨水擦眼泪。   何雨水本来心里挺不舒服,觉着梁晓兵真是窝囊的厉害,竟然眼睁睁看着那些人把自己拉走。   现在听他辩解,心底刚刚释怀几分,就感觉一股淡淡的香味钻到鼻子里。   一把抓住梁晓兵手里的白色手绢,满脸狐疑的问道:   “这手绢哪儿来的?”   梁晓兵一听何雨水这么问,心头“咯噔”一跳,面色有些慌张;   “是,是我们一起的一个同事,我上次出任务受了点伤,她把手绢借给我用,我洗干净了忘记还她了。”   “真的?”   何雨水多聪明的一个人,能在满院的禽兽中长大,心智不是一般的小女孩可比的。   在梁晓兵脸上犹豫、不自然的那一瞬间,她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   不过,现在没有证据,过多纠缠只会适得其反。   那边,四个巡逻队队员追了一阵子,没追上人,这才折返回来,询问两人的情况。   见是他们队长的妹妹和梁干部,只笑着问了两句就各自巡逻去了。   “天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发生了这么一档子事,两人也没心思压马路了,梁晓兵提出送何雨水回家。   “不用了,我家也不远了,你出来这么长时间不好,赶紧回去吧。”   何雨水勉强挤出个笑容拒绝了,梁晓兵点点头,反正从这儿到四合院也就是十来分钟的事情。   两人分别之后,各自回去。   天色已经黑了,何雨水一个人慢慢的走在回家的路上,脑子里不断回想着自己刚才被拉走的那一幕。   说实话,梁晓兵的表现,让她非常失望。   说什么拖延时间,等巡逻队的过来,都是骗人的鬼话。   他根本就是不想动手,怕吃亏罢了。   再加上那条白色的手绢,何雨水意识到,她和梁晓兵的感情,可能出现问题了。   或许是因为,自己今年一直忙着准备高考,或许是其他的原因。   分手吗?   不知道为什么,这三个字在她脑海中闪过的一瞬间,何雨水的心,猛的痛了一下。   街上的风有点冷,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抱住双臂,想要寻求一丝温暖。   “雨水,雨水……”   正当这时,突然听到远处有人在叫她,她转身一看,就见一道明晃晃的灯光朝这边激射而来。   “哥。”   原来,是何雨柱骑着自行车玩命的朝这边赶过来。   二三百米的距离,何雨柱几乎是飞过来的,到了雨水身边时,猛的一捏刹车。   “嘶……”   刹车皮与地面摩擦,发出一道刺耳的声音。   “雨水,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何雨柱顾不得支起车梯子,赶紧抓住何雨水,上上下下打量她。   “哥,你放心,我没事,巡逻队的来的快,我一点事情都没有。”   何雨水看着何雨柱满脸着急的模样,突然感觉有一股暖流在体内流淌。   刚才的寒冷,瞬间消失不见。   “没事就好,我先送你回去。”   何雨柱见她没有受伤,只是情绪有些低落,当即放下心来,骑上自行车,等妹妹坐在后座上,蹬着自行车往家去了。   这边,黄子民、成三强等四人刚刚逃脱了四个巡逻队的追捕,刚一转弯,迎面就撞上另一队了。   这一队巡逻的是伍大智的小队,四人压根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无奈成三强四人一见他们就跑。   四人也不犹豫,立刻拔腿就追。   正所谓:你跑什么?你追我我才跑啊!你不跑我会追吗?你不追我会跑吗?   然后,十分钟不到,四人就被按在地上,正准备往派出所送,刚才巡逻的四人就过来了。   两边一通气,伍大智立刻就明白这四个小王八蛋为什么要跑了。   尤其是,他们还见到了黄子民这个第一天就被打掉门牙的“前队员”。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何雨柱去而复返,似笑非笑的站在四人面前,成三强立刻就双腿打摆子,站都站不稳了。   他们现在正在一条狭窄的死胡同,何雨柱看着眼前这四人,淡淡的开口:   “没想到,还都是老朋友啊!”   四人之中,成三强和另外两个小子,都是上次跟着拉扯雨水时,亲自体验过何雨柱能力的。   尤其是成三强,体验的最为深刻。   所以,一看到何雨柱,上一次的种种记忆立刻又浮现出来,顿时吓的浑身发抖,直接瘫坐在地上。   “何队长,何队长,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何队长,都是黄子民和成三强撺掇的我们,我们本来不想来的,都是他们两个威胁我们的。   他们说,如果我们不来,就要让人打断我们的腿,我们不敢不来啊!”   两个小弟最先跪好磕头,成三强听着两个小弟这么说,额头上的冷汗“啪嗒啪嗒”的往下滴。   两个王八蛋,跟着老子吃香的喝辣的,一个个大哥长大哥短的,说是能为自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结果,一遇到事情,最先出卖自己的就是他们两个。   “成三强,看来你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啊!”   何雨柱看着成三强,脸上虽然带着淡淡的笑容,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森冷的寒意。   成三强的脸颊剧烈的抽搐了一下,一张脸白的没有一点人色,双腿之间一片腥骚。   “何,何队长,我……我……”   “你是用哪只手拉我妹妹的胳膊的?”   何雨柱居高临下的看着成三强,冷冷的开口。   成三强只是浑身不停的抖,不停的摇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既然你不说话,那我就当是右手了!”   话音一落,何雨柱抬脚就踢,只听“咔嚓”一声,成三强的胳膊当场就耷拉下来了。   “啊……”   成三强惨叫一声,浑身剧烈的哆嗦了一下,直接晕了过去。   旁边跪的两个小弟几乎被吓破了胆子,眼泪鼻涕瞬间流出,双腿之间也是湿湿嗒嗒的。   凉风一吹,味道传出老远。   何雨柱面无表情,转头又看向黄子民,一脸的云淡风轻:“你又是用哪只手拉的我妹妹?”   “何,何队长,我……”   黄子民脸色发白,浑身上下都被浓浓的恐惧包裹,头死死的磕在地上,不敢多说。   上次在轧钢厂,是盖老八教训的他,他知道盖老八很厉害。   但是他认为盖老八当初对何雨柱言听计从,不过是因为何雨柱这个“何队长”的身份罢了。   在黄子民的概念中,何雨柱不过是只纸老虎,如果没有“何队长”这个身份,盖老八估计都正眼都不看他。   没想到,何雨柱随随便便一脚,就能把成三强的胳膊踢断。   “你不说话,我就当是……”   何雨柱慢条斯理的说着,话还没说完,就见黄子民猛的抬头,脸上满是鼻涕、眼泪,声音颤抖着大叫:   “左手,左手。”   黄子民看到成三强的右手被踢断,脑子里立刻就反应过来,两害取其轻:   左手断了总比右手强!   “那行,左手就左手吧。”   何雨柱皮笑肉不笑的看了黄子民一眼,抬腿一脚踹过去。   “咔嚓”又一声,黄子民的胳膊自肩膀齐根处断裂,整条胳膊都耷拉下来,就剩肉连着。   “啊……”   黄子民惨叫一声,双眼一番,直接晕倒在地。   何雨柱又从裤兜拿出五十块钱,扔给旁边两个吓破胆子的小年轻:   “把他们送到医院,医药费算我的,不够再来拿。”   两个小年轻哆哆嗦嗦,也不敢去拿钱,只是不停的磕头。   “好了,我们走吧。”   何雨柱朝伍大智几人摆摆手,转身出了巷子,骑上自行车往家去。   第二天是星期天,何雨柱没去上班,起了个大早,蒸了一锅热腾腾的肉包子,煮了小米粥。   拿了三个大土豆,切了,炒了一盆土豆丝,去后院叫聋老太太。   娄晓娥抱着小吉吉出门去了隔壁四合院,找爸妈过来吃饭。   雨水早上起来洗了脸,但是眼睛还是又红又肿,显然哭了一晚。   何雨柱见妹妹这个样子,心里头窝着一股火没地方发泄。   娄晓娥又去煮了两个鸡蛋,剥了皮拿过来给何雨水敷眼睛。   一家人吃了顿饭,娄晓娥和母亲在家照顾小吉吉,何雨柱带着雨水上街去了。   他知道,“包治百病”,女孩子不开心,最喜欢的就是买买买。   去百货商店扫荡一番,心情就会好很多。这个秘方,不管在什么时候都非常实用。   何雨水本来不想去,说要在家复习功课,但被何雨柱硬拉着出了门,一路上都闷闷不乐的。   不过,当她到了百货商店,看到那琳琅满目的商品时,烦恼顿时一扫而空。   何雨柱又是拎东西,又是付钱,整整一个上午花了他一个多月的工资。   他的心,疼的都在滴血。   不过,看着妹妹脸上重新露出的笑容,何雨柱觉着这钱花的值。   两人出了百货大楼,何雨水扭头看见了旁边的杂货市场,一双眼睛顿时又闪出了光。   无奈,何雨柱又拎着大包小包和干煸的钱包,去了杂货市场。   杂货市场的好东西都在二楼、三楼,两人刚上楼梯,就碰到了从三楼下来的丁当。   “哎?柱子,雨水妹子,你们今儿怎么过来了?”   丁当看见何雨柱,脸上顿时露出笑意。   “来来来,先把东西放我办公室,咱们轻轻装上阵,慢慢看。”   丁当一见何雨柱大包小包的提着,伸手接了几包,带着两人往四楼走。   三人上了四楼,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在丁当办公室,这才又往出走。   “雨水妹子,咱们先去三楼看看,不少好东西呢,今儿看上什么就拿,可千万别跟你丁当哥客气。”   丁当一边说话,一边带着两人往三楼走。   何雨水不是个傻姑娘,一听丁当这话,下意识的看向自己大哥。   果不其然,何雨柱立刻看向丁当:   “老话说的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丁当听何雨柱这么说,也不生气,嬉皮笑脸的说道:   “嘿嘿,还是弟弟你了解我。我手底下有个兄弟,跟了我不少年头。   上个月人没了,就剩下一个媳妇带着七岁的小丫头。   三个月以前,好端端的孩子突然就发不出声音,不会说话了。   我那兄弟就在我跟前走的,唯一的心愿就是让我帮着想想办法。”   丁当说到这儿,也是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这三个月,我安排去医院检查,也找了不少大夫,但是没什么用。   这不今儿准备去找你,没成想你自个儿就过来了,你说说,这事情是不是合该要落在你身上?”   何雨柱听丁当这么说,忍不住又仔细看了他一眼,认识这么长时间,他是真没看出来丁当竟然是个这么仗义的人。   在他看来,像丁当这样的商人,眼里应该只有两种人:有用的和没用的。   有用的,自然要好好结交。没用的,自然是弃之如敝履。   为了一个死了的兄弟花钱找大夫,贴人情,这可不像是他的作风。   不过,既然对方开了这个口,他当然也不会拒绝。   “成,人现在在哪儿,我去看看。明儿要上班,时间不宽裕。”   “咱们先逛着,人估计要一个来钟头才能过来。”   丁当说着话,带着两人进了三楼。   三楼果然和一楼不一样,人不多,里面的东西都摆放的整整齐齐。   各种家具都保养的很好,还有外面买不到的衣服,比如皮夹克,喇叭牛仔裤都能看到。   还有不少达官显贵家用过的小玩意儿,穿过的旗袍、戴过的首饰、珠宝,用过的梳妆台等等都能看到。   甚至,何雨柱还看到几双精美异常,带着珍珠流苏的三寸金莲。   何雨水的目光,主要是被一些珠宝玉器首饰吸引,没办法,只要是个女孩子,就拒绝不了这种东西。   三人在三楼逛了大半个小时,何雨水看上的东西倒是不少,但一问价格就开始打退堂鼓。   不过,丁当还是挑了三件首饰送给她,何雨水整个人都兴奋的不行。   前后一个钟头的功夫,那小女孩终于过来了。   丁当带着何雨柱兄妹两人再次上了四楼的办公室,开门进去的时候,里面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妇女。   丁当给双方简单介绍了一下,这女人性扈,就叫她扈大姐,女儿叫杨小丫。   当说到何雨柱是请来给小丫看病的大夫,扈大姐赶紧起身朝何雨柱鞠躬,让何雨柱给拦住了。   他仔细看了这女人一眼,只是个普通女人,皮肤黑黄,样貌寻常,双手满是老茧,一看就知道经常操劳。   她身边的杨小丫,梳着两个麻花辫,一双眼睛又圆又大,看起来炯炯有神。   只不过,这孩子看起来最多不过五岁,又瘦又小,像是经常在家饿肚子。   何雨柱看了丁当一眼,觉着死了都能让丁当找大夫看病的兄弟,活着的时候,日子应该不至于拮据到让孩子饿肚子。   丁当似乎看出了何雨柱的想法,也是朝那女孩子看了一眼: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就是从这三个月开始的,一顿饭吃的比个大男人都多,但是人却越来越瘦。”   何雨柱眯起眼睛,仔细打量这小女孩,按理说一顿饭吃那么多,不应该这么面黄肌瘦的。   这很不对劲。   “扈大姐,看过的大夫都怎么说?”   那女人闻言,黑黄的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凄苦:   “上医院,上诊所,洋医生和老大夫看过很多,但就是没一个人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我这个当妈的,眼瞅着她一天天的瘦,人都脱了像,只能不停的让她吃。”   扈大姐说着话,眼泪忍不住又溢出眼眶。   何雨柱点点头,蹲下身去看杨小丫,尽量让自己笑的温和一点,轻声问道:   “小丫,你不要紧张,叔叔给你把把脉好不好?”   杨小丫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却非常乖巧的点点头,伸出自己的胳膊。   何雨柱一手抬起她的手腕,一手给杨小丫把脉。   扈大姐和丁当,两个人四只眼睛齐齐盯着何雨柱,扈大姐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希望,但更多的其实是绝望。   毕竟,当家的活着的时候,前前后后找了不少老大夫都没看好,丁老板找的这个年轻大夫,能顶事吗?   没一会儿,何雨柱就放开杨小丫的手腕,抬头看向丁当和扈大姐。   “怎么样,有没有希望?”   丁当满脸着急,何雨柱是他能找到的最好的大夫了。   如果他都看不出什么问题,那这个事情估计就真要黄了。   “说话的问题先不提,小丫吃饭不长身体的问题,我倒是看出了一些问题。   先把这个问题解决了,再根据她的身体情况,看看喉咙是什么情况。”   扈大姐一听女儿长个的事情能解决,立刻“噗通”一声跪在何雨柱面前,“砰砰砰”的给他磕头。   “求求大夫,救救我家小丫,求求大夫,救救我家小丫吧。”   何雨柱见状,赶紧去扶,丁当也帮着把扈大姐扶起来,让她坐在椅子上,安抚了几句。   等扈大姐情绪稳定了,何雨柱这才开口问:   “扈大姐,您是哪儿的人,是汉族还是少数民族?”   扈大姐虽然对这个问题感到奇怪,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我和当家的都 是苗族,寨子里的日子苦,我男人就带着我一路流浪,最后到了四九城才安定下来。”   何雨柱点点头不再说话,而是和丁当要了纸和笔,写了个方子递给丁当:   “你让人照着这个方子去抓药,三碗水煎一碗药,让这孩子趁热喝了。   这一碗药喝了,我看看她的情况,明天再开一副方子。”   这种事情丁当自然不用亲自去办,当即找了个手下的人,吩咐去抓药了。   “柱子,你给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丫到底是什么病。”   丁当有些好奇,扈大姐和小丫也抬起头看向何雨柱,等着他的答案。   PS: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做好防护,做好防护,做好防护,小白的嗓子,疼的特别厉害。。。   何雨柱看了扈大姐一眼,沉声说了两个字:   “养蛊!”   “什么?”   扈大姐一听这两个字,“噌”的一下子从椅子里坐起来,满脸的不敢置信。   “扈大姐,苗族一向盛行巫蛊之术,小丫的身体是被人放了蛊虫。   蛊师用她的身体在培养蛊虫,等蛊虫长大破体而出的时候,小丫头也就油尽灯枯了。”   何雨柱虽然是头一次接触这种情况,但系统解析过的不少医术都对巫蛊之术有介绍。   有的只提了寥寥几笔,有的介绍的很详细。   系统当时补全巫蛊之术时,足足耗费了三个月的时间,何雨柱以为这东西就是个鸡肋,自己这辈子都不会遇见。   没想到……   扈大姐整个人都愣在原地,双目无神,仿佛丢了魂一样。   她出身苗族,比一般人更了解蛊虫的可怕,小丫体内被人中了蛊,她还能活的了吗?   当家的已经走了,要是小丫再走了,她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扈大姐,扈大姐……”   丁当见她情况不对,赶紧出声叫唤,扈大姐这才回过神来,又要给何雨柱跪下,却被拉着坐回椅子上。   何雨柱在等着药,丁当则不停的宽慰扈大姐,说大夫既然开了药,肯定有办法,让她先看看情况。   大概过了两个钟头,汤药终于熬好了,墨绿色的,并且散发着一股又香又臭的味道。   很古怪!   何雨柱觉着,这味道就像是给榴莲上喷了香水一样。   扈大姐看着那一碗墨绿色的汤药,脸都有些白,小丫更是直往妈妈怀里缩。   最后,还是何雨柱耐心鼓励了几句,并且约定给小丫奖励糖果,这才哄着小丫喝下去。   药喝下去没一会儿,只听小丫的肚子里传出来“咕噜咕噜”的声音。   何雨柱伸手掀起小丫肚皮的衣服,就见她的肚皮凸起一片,小孩手指长短粗细,开始蠕动。   那东西刚开始的时候,蠕动的并不快,但随着那“咕噜咕噜”声越来越响,它蠕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而且,它的躯体也越来越贴近肚皮,最后几人甚至能清晰的看见这东西的样子。   看着跟寻常的虫子差不多,就是个头大了一些,头上生长着两根触角,芝麻粒大小两只眼睛。   随着它蠕动的越来越快,几人隐隐生出一种:这虫子要破体而出的感觉。   到最后,它只被一层薄薄的皮包裹着,停留在肚脐眼附近不动了。   “成了。”   何雨柱大喜,和丁当要了一把匕首就朝杨小丫肚皮上招呼。   “你干什么?”   扈大姐吓了一跳,立刻上前一步,挡在何雨柱面前。   “扈大姐,您放心,只是把这层皮挑开,让这虫子出来,不会出事儿的。”   何雨柱笑着说了一声,丁当拉开扈大姐,何雨柱这才拿着匕首,轻轻的在杨小丫肚皮一划。   这伤口很浅很浅,连一滴血都没流出来。   原本停在小丫肚脐眼的虫子,突然扭动了一下身子,竟然朝那伤口处蠕动。   很快,它的两只细长的触角就从那伤口处探出来,紧接着开始一点点往外蠕动。   这个过程,在场的几人全都能清晰的看到。   一个个吓的脸色发白,屏住呼吸,眼珠子都不敢动一下,肚子里的肠子都在打结。   见那虫子的整个身体都快要从小丫肚皮上落下,何雨柱顺手把桌上的烟灰缸拿起来。   匕首在那虫子肥嘟嘟的身体轻轻一扒拉,那虫子就落进烟灰缸里。   离开血肉之躯,那虫子肥嘟嘟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扁,仿佛体内的脂肪一下子被抽干了。   前后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肉嘟嘟的虫子彻底化成一块黑皮,静静的躺在烟灰缸里面。   何雨柱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看向小丫的时候,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好了,虫子出来了,今天回去不要吃东西,不要喝水,明天我再开两副药,喝下去吐上两三天就没事了。”   扈大姐一听这话,眼泪忍不住的“哗哗”往下落,整个身子都瘫着站不起来。   这一刻的她,说不上心底是什么感受,只是觉得想哭,只是觉得当家的要是能看见这一幕,应该会很高兴。   丁当又仔细询问了何雨柱一些注意事项,约定明天中午把他接到这儿来继续给小丫服药。   又帮着把何雨柱兄妹大包小包的东西帮着拿下去,派了车把他们送回家。   临走的时候,两人约定下个星期天,兄弟几个要好好聚一聚,吃顿好的。   第二天一大早,何雨柱先是起来做饭,等大伙儿一块吃了,又把妹妹雨水送到公交站,等他坐上公交车才返回。   把媳妇送到街道办,自己才去了轧钢厂上班。   刚一进厨房,办公室的周秘书周天海就过来了:   “何队长,后勤、内务等科室半个小时后在小会议室开会,我过来通知一声,您记得过去。”   何雨柱和周天海的关系,说不上有多亲密,但也没有这么生疏。   现在,周天海的这个态度,只能说明半个小时后的那场会,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周天海身为李副厂长的专用秘书,能专门过来跑这一趟,这就说明没把他当外人。   “哎,我知道了,多谢周秘书跑这一趟。”   何雨柱笑着道了谢,送走周天海,进了办公室拿上笔和本子,就往小会议室走。   经过厨房的时候,众人都各忙各的,没注意到他,只有炒菜的汪师傅,看着何雨柱离开的背影,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冷笑。   上次的会议,轧钢厂大大小小的头头脑脑已经领教过向书记的厉害,这次一进会议室,见这位也在,当即收敛笑容,正襟危坐。   何雨柱找了个位置坐下,就见后勤科、物资科、宣传科、卫生科等等几位科长都到了。   当然,何雨柱注意到,这一次的会议,主位上没有放椅子,这就说明除了向书记,还有其他大领导。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就见李副厂长也进来了。   何雨柱看了他一眼,虽然脸上带着笑,但笑不及眼底,明显心情不咋地。   “大家都来了?”   李副厂长就坐在向书记对面,笑着朝众人点点头,众人立刻出言回应。   “今天这个会议,主要是向书记主持,我也是过来跟着学习、旁听的。”   李副厂长这话一出,后勤科的众人,心里顿时就有底了:   这意思就是在说:不管向娟待会说了什么,我都不知道,更无所谓什么支持不支持。   “李厂长严重了,都是为人民服务,大家一起探讨,一起进步。”   向娟脸上带着温和的笑,丝毫看不出有什么不高兴、不满意的地方。   “我们今天开这个会,主要是要领悟上面的精神,严格执行上面的指示。   其实不是什么新问题,还是老生常谈的两个问题:   第一,要关心工人、干部遇到的各种问题,不管是工作中的,还是生活上的。   尤其是健康和安全两方面的问题,乃是重中之重,不能有丝毫的麻痹大意。   第二,还是要把我们勤俭节约的美德重新捡起来,不可否认的,我们的工人兄弟姐妹的日子比以前好了。   但,这绝对不是我们铺张浪费,贪奢享乐的理由。我们的国家,还需要我们的大力建设。”   这几句看着冠冕堂皇,没落到实处,但何雨柱已经大概明白周天海找自己时那一本正经的生疏是为哪般。   什么叫“要把我们勤俭节约的美德重新捡起来?”   什么叫“不是我们铺张浪费、贪奢享乐的理由?”   这意思不就是说,轧钢厂现在铺张浪费,贪奢享乐,已经严重违反了上头文件的精神和指示了吗?   落实到实处,那无非就是四个字:要么开源节流,要么缩减经费。   向娟来轧钢厂任职没多长时间,说开源节流那完全是扯淡,那就只剩下“缩减经费”罢了。   怪不得李副厂长的心情不好呢,这换谁谁也好不了啊!   不过,这“铺张浪费、贪奢享乐”的大帽子一扣下来,谁敢不配合?   毕竟,这年头能当上领导,多少都有点零零碎碎的东西在身上,真要翻起来,没几个是干净的。   “下面,我来说说我的建议,大伙都谈谈各自的看法。   当然,我的这些建议,都是事先经过详细的调查,根据实际情况提出的。”   接下来,向书记拿起手上提前准备好的稿子,一字一句的开始读。   众人一个个面无表情,念到各自的科室时,开始提笔记录,非常认真。   开玩笑,这可是涉及到他们科室经费的问题,能不认真吗?   到了何雨柱这里,说是食堂的调料、食材方面可以相对的减少成本。   只要能保证饭菜营养丰富,每位工人兄弟姐妹们吃饱就可以。   尽量做到少盐少油,调料不可过重,饮食要以清淡、健康为主。   经过她的详细调查,得出的结论是:厨房一个月至少可以缩减出五百块钱的开资。   当然,还有一个,何雨柱同志,一人身兼两职,确实辛苦,领导也要照顾到他的身体。   所以,厨房应该再选出一个领班,一个副主任,替何雨柱分担重任。   还有,保卫科的保安也应该从工农联动队抽调回来,毕竟过了这么长时间,工农联动队的队员应该都熟悉了自己的工作。   何雨柱虽然埋头记录,但心底却在琢磨:他这到底是哪儿得罪这位向书记了?   就那么大一个破食堂,选一个领班,一个副主任,这不是要把自己架空吗?   还有,工农联动队一下子给自己裁了二十个人,这是要干什么?   其他科室虽然也有相应的缩减,但基本都是缩减几十块钱,到他这儿可好。   又是少钱,又是分权,这是想什么?   何雨柱抬头看了一眼李副厂长,见他的脸色突然阴沉下来,想必也没料到向书记会有这么一出。   等到向书记把各科室的建议一一宣读完毕,这才拿起桌上的搪瓷缸子喝了两口水,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   “下面,大家说说对这些建议的看法,如果赞同的话,从下个月就开始实施。   如果大家有不同的建议,可以在大会上提出来,我们再商量。”   向娟这话说完,在场所有人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说话。   向娟环伺众人一眼,见大家都不说话,最后笑着看向李副厂长:   “李厂长,后勤这一块都是您在管理,要不然先请您这个大家长说说自己的想法?”   李厂长看了向娟一眼,笑着客气道:   “向书记言重了,就像您说的,大家都是为了保障工人兄弟姐妹们的工作和生活。   咱们厂的这个食堂虽然不小,但毕竟人数有限,按照向书记说的勤俭节约的指示。   我觉着,有一个主任,一个领班就正合适,毕竟多一个人,就要多发一份工资,您觉着怎么样?”   李副厂长好不容易把后勤这一块打造的铁桶一块,向娟一上来就要搅混水,他怎么会愿意?   向娟一听李副厂长用“勤俭节约”四个字回怼自己,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僵了一下。   不过,很快她的脸上又重新浮现出笑容:   “李厂长的考虑也是对的,这个问题确实是我考虑不周。   当然,我有这方面的考虑,主要是发现何雨柱同志肩膀上的担子太重。   他为轧钢厂乃至广大老百姓做出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   但是,他也是有家庭的,听说年后还添了个大胖小子,我们不能只想着工作,也应该照顾到他的生活。”   向娟说完这几句,又转头看向何雨柱,笑眯眯的问:   “何雨柱同志,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何雨柱抬头看了向书记一眼,脸上也露出了感动的笑容:   “向书记说的的对,我真的非常感谢领导能这么细心的,考虑到我的生活问题。”   向娟一听何雨柱这么说,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不过,何雨柱的下一句话,直接让她的笑容僵在脸上:   “不过,还是那句话,我就是轧钢厂的一块砖,那里需要那里搬。   我的媳妇、妹妹,乃至我爸妈都非常理解,并且支持我的工作。”   在场众人一听何雨柱这话,顿时一个个低下头死死憋住笑。   这话说的真好:我是轧钢厂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向娟面无表情的看了何雨柱一眼,须臾脸上又恢复了淡淡的笑容:   “何雨柱同志能有这样的思想,这样的觉悟,是我们轧钢厂的幸运,值得我们厂的每一位同志学习。   这是位一心一意为人民服务的好同志,对于这样的好同志,我们厂里的领导更应该要关心他的生活,体谅他的艰辛。   我们轧钢厂,乃至整个国家,都需要千千万万这样的好同志。   我们要尽可能的考虑到、照顾到他们生活中的一切问题,万万不能让这样的好同志寒心。”   开完会,何雨柱拿着笔和本子直接去了厨房,朝正在忙活的大伙说道:   “大家先把手头的活儿停一停啊,说个事情。”   这个点众人都忙的差不多,就等开饭了,听何雨柱说话一个个转身看过来。   何雨柱看了汪师傅一眼,见他眉宇间有抑制不住的喜色,心下顿时明了:   “刚才开会,领导要求勤俭节约,我们厨房每个月至少要节省出五百块钱来。   还有,任命汪师傅为食堂领班,大家以后有什么事情找也行。”   众人一听这话,一个个面露诧异,纷纷看向汪师傅。   汪师傅脸上的笑容刚刚浮现,一听何雨柱说“领班”两个字,顿时就僵住了,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领班?”   何雨柱轻笑一声,斜眯着汪师傅,慢条斯理的问:   “怎么着,不是主任很失望吗?对了,以后小食堂这一块也交给你了。”   汪师傅面色一僵,讪笑着不搭腔,不过厨房的众人全都察觉到不对劲了,低着头谁也不敢提“恭喜、请喝酒”的话。   何雨柱又转头看向马华:   “马华,早上收菜的活儿你也崩干了,这是汪领班的职责。”   “哎,知道了,师傅。”   马华立刻点头应了一声,众人心底全都开始打鼓了。   马华收菜的时候,那边有时候送个一斤二斤的菜,他全都拿出来,等凑够数了给大伙分。   现在汪师傅负责这事,估计这菜要泡汤了。   一同共事多年,汪师傅那可是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但凡进了他嘴里的东西,大伙连个味都闻不着。   “行了,事情已经说完了,大家都忙去吧。”   何雨柱朝众人摆摆手,出了厨房转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何雨柱走后,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汪师傅,那眼神又是怪异,又是诧异,还带着一丝鄙夷。   “看什么看,大家都去忙,马上就要开饭了。”   汪师傅梗着脖子喊了一声,赶紧炒菜去了,小食堂的领导马上就过来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何雨柱又看见二大爷和花青青坐在一张桌子上,吃的都是白面馒头。   两人并排坐着,靠的那叫一个近,不知道的还以为食堂温度已经降的需要“抱团”取暖了。   吃过饭以后,周秘书又过来叫何雨柱去李副厂长办公室,这一次过来的时候笑的一脸亲热。   进了李副厂长办公室,李副厂长已经倒好了茶在等他,见他来了也不客气,招呼他坐下,开门见山:   “柱子,今儿这事你怎么看?”   李副厂长心里很不舒服,向娟这女人算个什么东西,刚来轧钢厂没几天,就把手伸进自己的后勤这一块,她想干什么?   何雨柱看着李副厂长一副想要骂娘的表情,忍不住笑出来,这还有比自己更闹心的。   “我就一个小小的食堂主任,能有什么看法,你们怎么说,我就怎么办。”   何雨柱两手一摊,一脸的无奈。   “你小子路子广,打听打听这位什么来头,这是想干什么?”   李副厂长说这话的时候,眼眸中不由自主的闪过一丝狠辣。   “你让嫂子帮你扫听扫听,我自个儿的事情都乱七八糟,忙的脚打后脑勺。”   何雨柱摆摆手,显然是不想掺和这些事情。   “什么情况?”   李副厂长一听何雨柱这么说,顿时来了兴致,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何雨柱也不隐瞒,当即把田大妮的事情说了一遍:   “到现在,那胡大可还在街道办天天闹呢,要不是王主任帮我兜着,估计都要找上门了。   我老丈人弄的那个农场,农业部的大领导年后退了,新上来的这位跟咱们向书记一个作风。   勤俭节约,缩减经费,说什么小米加步枪都能打退列强,现在有什么困难克服不了。   街上刚刚平静了两三个月,这会儿又开始作妖了,就那黄力豪的侄子,星期天竟然在街上拉扯雨水。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说到最后,何雨柱忍不住的叹了口气,他感觉自己穿越来之后营造的美好局面,正在一点点破碎。   没什么证据,就是一种本能。   “诶,哥哥真不知道你这么多麻烦呢,那我自个儿去扫听扫听。”   李副厂长听何雨柱这么说,也不勉强,反正有没有何雨柱都一样,这个向娟他一定要好好收拾。   “那保卫科保安从工农联动队抽调的事情,你怎么看?”   何雨柱一听这个就笑了:   “这个事情,当初是市局牵头,轧钢厂、街道办、派出所三方一起商量的。”   “嘿嘿,还是你小子精明。”   李副厂长笑了,他明白何雨柱的意思:你向娟要真有这个本事,就去跟市局打招呼。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保卫科的一个保安过来,说外头有人找何雨柱,何雨柱这才想起来昨天和丁当约定的事情。   当即起身出了李副厂长办公室,出了大门把丁当和扈大姐母女接到自己办公室。   或许是一天没吃饭的原因,杨小丫看起来蔫蔫的,嘴唇都干的有点起皮。   何雨柱给她摸了脉,又开了两幅方子:   “肚子里还有些残余的毒素,再抓两幅药,今天明天各一副,喝完还会吐。   等吐完就可以吃东西了,不过不要吃馒头面条肉之类的,喝粥就行。   等明天过后,就可以正常吃饭,不过最好控制食量,不要让她一顿吃太多。   那虫子在她体内呆的时间长了,吸收了她太多的精元,要慢慢的温补。”   何雨柱仔细交代一番,扈大姐又是一番感谢,让杨小丫给何雨柱跪下磕头,被何雨柱拦住了。   送走这三人,何雨柱在办公室拿着物料清单看了一会儿,琢磨着要从哪儿省出那五百块钱。   最后,看的头都大了,都没有一点头绪,心里想着回家之后要去请教请教三大爷。   这种事情,三大爷最擅长。   下了班,他骑着自行车先去街道办接媳妇,就见媳妇已经在门口站着了。   不过,她身边还站着一个小白脸,正笑的跟条哈巴狗似的,不知道在和媳妇说什么。   何雨柱眯着眼睛看,这小白脸他见过:媳妇上夜校的同学,好像是姓曲。   心里面这么想着,何雨柱捏了刹车,下了自行车快步朝媳妇走过去。   “柱子哥,你来了。”   娄晓娥一见何雨柱过来,顿时笑着迎过来挎住何雨柱的胳膊,随即又转头看向曲文斌。   “曲同志,我男人来接我了,我先走了。”   “哎,晓娥姐,那咱们明儿见。”   曲文斌笑眯眯的说了一声,又抬头看了一眼何雨柱,满脸的挑衅。   何雨柱压根不搭理这二铅笔B的青年,直接蹬上自行车走人。   哼,再瞪媳妇也成不了你的!   吃过饭,何雨柱特地去三大爷家取了经,连夜奋战,重新制定出一份食堂用料表。   精确到每一道菜,最多用多少盐,多少酱油,严格执行落实向书记“勤俭节约”的指示。   清早起床,做好饭,等大家吃过饭,他骑着自行车送媳妇去街道办上班。   刚到街道办门口,就看见一张欠揍的脸,曲文斌这小白脸正站在门口和李大爷说着什么。   可惜,李大爷专心抽烟,眼皮都没抬一下。   曲文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因此也不在乎,一见娄晓娥过来,当即笑着走过来:   “晓娥姐,真巧啊,你也来这么早?”   曲文斌仿佛完全没有看见旁边站着的何雨柱,只笑吟吟的和娄晓娥打招呼。   何雨柱听这货说话,心底忍不住诧异:   难道,这个年头就有了胡茬婊这种生物了?   麻蛋,你和我媳妇都在街道办上班,还说什么好巧,但凡眼睛不瞎的,谁看不出这你王八蛋的那点心思?   一句“你也来的这么早”,既夸奖我媳妇,还把自己也顺势夸了。   婊,真的婊,就没见过一个男的还这么婊!   “哎,曲同志啊,我男人送我过来,家里耽误了一会,所以没有你来的早。”   自从曲文斌分到街道办,频繁接触娄晓娥,她就知道这人对自己不怀好意。   这会儿,更是趁着柱子哥在,当面把话说清楚,好让这曲文斌死心。   曲文斌笑了笑,仿佛没听懂娄晓娥话里的意思,满脸热情的说道:   “快到点了,我们一块儿进去吧。”   娄晓娥面色僵硬,对于曲文斌的厚脸皮颇有些无能为力。   “成,那就一块儿进去吧。”   何雨柱支起车梯子,直接牵着媳妇的手往街道办走,路过岗亭的时候还和李大爷打了个招呼。   该说不说,李大爷也是懂一点人情世故的,一向都对何雨柱爱答不理的他,这次罕见的跟他点了点头。   曲文斌见状,脸色一黑,心底忍不住开始骂娘。   这老王八蛋,刚才自己舔着脸给他说了多少好话,愣是眼皮都没抬一下。   送媳妇进了街道办,何雨柱出来的时候特地去岗亭给李大爷散了根大前门,骑着自行车直奔轧钢厂。   食堂从今天早上开始,就要按照向书记的意思行事,可马虎不得。   早上,何雨柱特地召集食堂所有人开了会,把向书记的指示传达给每一个人。   并且,还把自己连夜制定的食材、用料清单当众宣读一遍,让所有人严格按照这份清单烹饪。   只有这样,食堂才能从现有的开资下再节省出五百块钱。   汪师傅,现在的汪领班,当即笑眯眯的接过清单,并且表示自己一定严格执行。   不过,看向何雨柱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挑衅和鄙夷:   呵,还以为你何雨柱在食堂一手遮天,有多大能耐呢,结果人家向书记动了动嘴,你丫的还不是屁颠屁颠的执行?   有了汪师傅这个领班,食堂的事情基本不用何雨柱操心,再加上小食堂这块也交出去了,何雨柱乐得清闲。   中午,随着一声清脆的铃声响起,三千多工人陆陆续续的从各个车间出来,汇聚成一股股人流涌向食堂。   今天的菜看着和以前的没区别,土豆炖白菜,炒豆芽,白面馒头,二合面馒头,白面面条,棒子面面条……   众人各自打了饭,三三两两的找了张桌子坐下,边吃饭,边聊闲篇。   只不过,这菜一到嘴里,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这怎么回事啊,菜里边儿没放盐吗?”   “呸呸呸,这馒头怎么是死面的啊?还粘牙?”   “这土豆炖白菜怎么跟清汤寡水似的,一点儿味儿都没有?”   食堂里边,大伙皱着眉头,看着饭盒里的饭菜骂骂咧咧。   小食堂,以杨厂长为首的一众领导,此刻也看着桌子上的菜,眉头皱的厉害。   这菜,他们一看就不是何主任的手艺,味道姑且不提,色、香两样一样都没占。   不过,众人也都理解,毕竟何主任一人身兼两职,总有忙不过来的时候。   只不过,夹了一筷子吃进嘴里,脸色顿时变的古怪起来:   这菜,怎么一点味道都没有啊?   菜里面的油呢?盐呢?酱油呢?味精呢?   怎么吃着像清水煮出来的?   这食堂的师傅手艺再差,也不可能差到这种地步吧?   可能是这道菜失误了,众人又拿起筷子去夹其他菜:   还是清水煮出来的?   杨厂长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收敛了,他心里清楚这肯定是何雨柱这个食堂主任搞的鬼。   只是,这好端端的,他又闹什么幺蛾子?转身朝身边的办公室霍主任看了一眼,霍主任立刻就明白了领导的意思。   皱着眉,起身去厨房找何雨柱这个食堂主任。   等两人进来之后,何雨柱一脸无辜的看着小食堂的这些领导,开口问道:   “各位领导,这是怎么个事儿啊?”   杨厂长面沉似水,林副厂长和李副厂长放下筷子,低头沉默。   这一次,这两位副厂长罕见的统一战线,任由事情持续发展,毕竟这个向娟的手实在伸的太长了。   霍主任一听这话,顿时就黑了脸,轻咳一声问道:   “何主任,今儿的菜,您尝了没有?”   何雨柱依旧一脸的疑惑不解,摇摇头说:   “没有啊,今儿是汪领班头一天上任,我想着他的技术也不错,就把小食堂交给他负责了。   昨儿开会,向书记对我们食堂的工作做了明确的指示,我昨儿晚上回去,连夜制定了新的食材用料表。   今早儿又召集所有人开了会,把向书记的指示传达给食堂的每一位厨工和师傅。   上午的饭菜,我们就是严格按照向书记的指示做的,营养丰富,少油少盐,健康为主。   不过,以后可能还会更加清淡一些,毕竟厨房要每个月节约出至少五百块钱,这调料钱也是一笔不小的开资。”   霍主任的脸更黑了。   他这一上午的招谁惹谁了,碰上这么一桩倒霉事情,你们神仙打架,干嘛偏偏要捎带我这个凡人啊?   “咳咳,这个……这个事情,你身为食堂主任,还是要好好协调处理的。”   最后,他只能不尴不尬的说了这么一句就坐下吃饭。   偌大的小食堂,顿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没有一个人出头替向娟解围。   向娟就坐在杨厂长正对面,脸色已经黑的跟锅底差不多了。   何雨柱似乎完全没有看到向娟的脸色有多难看,只是说了一句:   各位领导,那你们先吃着,有什么问题再找我,我就先出去了。   小食堂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默,涉及的自身的在看热闹,没涉及到自身的也在看热闹。   最后,还是杨厂长三两口把碗里的面条吃完,起身率先离去。   众人也纷纷效仿,各自吃了一碗白面条,很快起身离去。   唯有向娟一个人,坐在那张桌子上,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若她此刻抬起头来,必定能看到其脸上狰狞的表情。   自她参加工作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红果果的羞辱,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叫她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   等到小食堂的人都走光了,向娟这才狠狠的将筷子甩在地上起身就走。   只不过,她刚一出小食堂,就见何雨柱正笑眯眯的在门口站着,见她出来了,还非常关心的问候了一句:   “向书记,您吃好了?”   向娟看着眼前这张笑的灿烂的脸,恨得咬牙切齿,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想抬手抽过去。   死死瞪了何雨柱一眼,她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向书记!”   何雨柱瞬间收敛脸上的笑容,沉声开口。   向娟步子一僵,停在原地等着何雨柱说话。   “工农联动队,是市局牵头,轧钢厂、街道办、派出所三方联合成立的。   您要把保卫科保安的撤回厂里我没意见,不过,还请您先去找李副厂长、王主任和郝所长签字。   要不然,会让保卫科的二十个保安很为难的。”   何雨柱淡淡的开口,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冰冷的气息:   “我自认为以前不认识您这号人物,也不知道哪儿做的不好,得罪您了。   但是,大家都在轧钢厂上班,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向书记做事的时候,还是要再三思忖,免得闹的大家都不愉快。”   向娟猛的转身,一张脸扭曲的几乎不成人样,两颗眼珠子死死瞪着何雨柱,一字一句的说道:   “何雨柱,你别得意的太早!”   何雨柱听向娟这么说,脸上又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可不可以请向书记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我到底哪儿得罪你了?”   向娟只是瞪着他,一言不发。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来日方长了!”   丢下这句话,何雨柱转身就走,只气的向娟站在原地,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下午去街道办的时候,又见到那小白脸曲文斌了,不过何雨柱没搭理他,带着媳妇直接回家。   哼,你就算想瞎了心,媳妇也是老子我的!   进了胡同口,就见几个七八岁的孩子正把章文围在中间,章文的脸色不好看,正指着几个孩子说着什么。   何雨柱远远捏了刹车,和媳妇走近了才发现,棒梗正站在章文身边,鼻青脸肿的,一看就知道是被打了。   “柱子,晓娥你们也回来了。”   章文老远就看见何雨柱两口子了,见他们两个走过来,立刻笑着打招呼。   “哎,这群怂孩子,又搁这儿欺负棒梗呢,是不是?”   何雨柱朝章文点头应了一声,转头看了一眼围成一圈的孩子,喝骂了一句。   娄晓娥见棒梗受了伤,赶紧去查看情况,从裤兜掏出手绢给他擦伤口:   “棒梗,你这伤口都出血了,一块儿去我家我给你擦点药,好的快。”   “哎,知道了,娄婶儿。”   棒梗这边刚答应下来,章文立刻就说话了:   “这孩子,我可是你舅舅,回去了上我家让你舅妈帮你擦药吧,你娄婶儿吃了饭还要看孩子,上夜校呢。”   “哎,那成,娄婶儿,我就去我舅舅家上药了。”   棒梗笑着同娄晓娥说了一句,娄晓娥也没再多说什么。   进了院子,娄晓娥两口子进了屋子,章文领着棒梗进了后院。   花红红已经做好了饭,今天吃面条,虽然是棒子面,但是用油渣炒的菜。   两人一进屋子,就能闻到香味了。   章文和媳妇说了两句,取出自家的医药箱给棒梗擦药,一边还说:   “这星期天,是不是该去看你妈去?”   秦淮茹蹲了篱笆子之后,棒梗每个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天都会去看他妈一次。   有时候,给她带些需要的衣服,有时候给她买些吃的。   该说不说,秦淮茹蹲了篱笆子之后,棒梗确实成熟了很多。   至少他妈留给他的那一大笔钱,到现在他奶都不知道。   “嗯。”   提到他妈,棒梗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起来,心情变得低沉了不少。   “要我说,你妈也是倒霉,院儿里边儿住了个工农联动队的队长。”   花红红一边把锅里的面条捞到盆里,一边开口说道:   “这不就撞到枪口上了吗?”   棒梗一听这个顿时不乐意了,抬头看向花红红,一脸认真说道:   “舅妈,不是这样的,我妈是因为做错了事情才被警察抓走的,不关何叔的事儿。”   “嗨,这孩子说的,这年头做错事儿的人多了去了,怎么就你妈一个被抓进去了?   别的不说,就说那鸽儿市的那么多人,一到天黑就投机倒把,赚取差价,也没见进去几个。”   花红红说着话,已经把面条和菜都端到炕桌上,另外还放了碗,里面是油渣炒的香喷喷的菜:   “行了,擦药了就回家吃饭去吧。这菜你带回家,和小当槐花一块儿吃。”   这边,章文收起医药箱,那边花红红已经把装菜的碗塞到棒梗手里:   “拿着吧,咱们可是一家人,你们三个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缺嘴儿。”   棒梗低着头不说话,脑海里一直回想着他舅妈刚才说的那句话:   “这年头做错事儿的人多了去了,怎么就你妈一个被抓进去了?”   脑子里这么想着,棒梗端着碗出了后院,回家去了。   隔壁,何雨柱已经吃了饭,从丈母娘手里接过小吉吉,抱着准备去外边溜达。   刚一出门,就见许大茂这货从外头进来了,推着辆自行车,车把上还挂着几窜干蘑菇。   “嘿,柱子,你这是出去溜达?”   “吃完了,带着我儿子消消食儿,你这下一次乡,收获可不少啊!”   何雨柱随口说了一句,抱着儿子往外面走。   “嘿嘿,羡慕吧?羡慕也不给你。”   许大茂打趣了一句,推着自行车刚准备走,突然又停下脚步,小声问道:   “哎,这星期天章文说要请我上他家吃饭,叫你没有?”   “没有,我一干食堂的,人家技术员叫我干什么。”   何雨柱随口说了一句,人已经出了月亮门。   晚上,巡逻队的队员打着手电筒,开始大街小巷的巡逻。   何雨柱骑着自行车,在整个交道口跑了一遍,跟所有队员都打了招呼,见没什么事情才准备回家。   刚一骑上自行车,脚还没踩在镫子上呢,就听隔壁街有人大喊:   “站住,别跑!”   随即,便是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响起,现在天已经黑了,街道上静悄悄的,这脚步声格外的清晰。   何雨柱面色一变,立刻蹬上自行车,顺着方向追了过去。   不过三五分钟的功夫,就见四个巡逻队的正在追一道黑色的人影。   看那人影跑的方向,分明是朝自己这边过来。   何雨柱立刻开启“车链子冒烟”模式,自行车“哧”的一声,迎面朝那黑衣人撞了上去。   黑衣人显然是个练家子,见何雨柱骑着自行车朝自己撞过来,不闪不避,直接迎面而来。   只不过,在距离何雨柱不到三米的距离,他猛的跳起,双脚踹向何雨柱的胸口。   何雨柱也顾不得自行车,伸手抓住这人的右脚猛的一甩。   “砰”“哐当”   这人的身体被重重的甩在地面上,何雨柱连人带车也没有幸免,摔倒在地。   不过,他顾不得这些,翻开压在身上的自行车,直奔这黑衣人过去。   那黑衣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完全不能动弹。   何雨柱不敢大意,慢慢靠近,小心翼翼的弯腰查看情况。   就在两人距离不足一米的时候,这人猛的起身,右手一甩,白蒙蒙的一片直接扑向何雨柱面门。   何雨柱早有防备,发现不对劲的瞬间,直接朝侧面就地一滚,那白蒙蒙的东西才没有落在脸上。   黑衣人见何雨柱竟然躲开自己撒出来的石灰,虽然惊讶,但反应却一点也不满,爬起来就跑。   何雨柱岂能让他跑了,一骨碌爬起来,双手握拳直接轰了过去。   余光扫过地面白蒙蒙的一片,心底不由生出几分后怕:   这东西可是石灰,自己要稍微躲的慢一点,被洒到眼里,那后半辈子估计不是拉二胡就是算命。   黑衣人见何雨柱双拳轰来,不做丝毫抵挡,只是不停的往前逃窜。   何雨柱紧追不舍,一步也不落下。   与此同时,身后也陆陆续续有几个巡逻队的追上来,跑的最快的一个,一见何雨柱的自行车倒在地上,当即扶起来,骑着自行车追。   该说不说,虽然只有两个轮子,但确实比腿儿着快多了。   自行车经过的一瞬间,何雨柱发现骑车的竟然是盖老八,不过心底也暗自松了口气。   那黑衣人可不是个简单角色,要是手底下没点真本事,追上去十有八九要吃大亏。   盖老八骑着自行车,直接停在黑衣人前面,黑衣人速度不减,嘴里嘀咕了几句,在靠近盖老八的时候,嘴巴大张,朝他吹了一口黑气。   盖老八顿感不妙,但已然来不及躲闪,刹那间就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像是着火了一样。   黑衣人身影没有丝毫停顿,继续向前逃窜。   但是,何雨柱却已经停下了脚步,仔细查看盖老八的情况。   “这是毒?”   只是三两个呼吸的功夫,盖老八的脸上,已经被腐蚀出大大小小的伤口。   那口毒雾的威力,堪比浓硫酸啊!   只是,这么烈性的毒,那黑衣人是怎么从嘴里吐出来的?   这个念头在何雨柱脑海中一闪而逝,他查看盖老八伤势的同时,摆手让其他人不要追了。   那黑衣人如此心狠手辣,这些巡逻队的要是追上去,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还两说呢。   至于以后有人提起这些事情,指责自己贪生怕死之类的话,他压根不在乎。   那么凶悍的敌人,手里就拎着一根破甩棍,谁爱上谁他M的上,反正他不能让自己手底下的人冒险。   都是爹生娘养的,谁的命不是命啊?   盖老八的情况很不好,好在何雨柱的医术技能已经点满了。   手伸进裤兜,做了个掏东西的假动作,从空间里拿出银针给盖老八施针。   不得不说,盖老八真的是条硬汉,脸上被腐蚀的都没一块好肉,愣是咬着牙没叫出一声来。   简单施针,阻止毒素继续扩散之后,何雨柱骑上自行车,让盖老八坐在后坐,往轧钢厂走。   轧钢厂门口值班的保安一见这种情况,顿时被吓了一跳,当即把人带到办公室,忙着准备何雨柱要的东西。   足足忙活了一个多钟头,盖老八头上的银针扎的跟刺猬似的,脸上流出一道又一道的黑血印子,不过人看着总算有了几分精神。   何雨柱也长长的松了口气,洗了手,又等了一阵子,等盖老八脸上的黑血变成红色的,这才帮他把针拔了。   盖老八也被吓的够呛,刚才那口黑雾喷在脸上,他感觉一股阴冷的寒意从脑袋往肚子里窜,整个身子都木了。   好在,随着脸上的黑血一点点流出来,身上的麻木也慢慢退散,重新恢复了知觉。   “怎么个情况啊?”   何雨柱给他倒了杯热水,开口问道。   “我们撞见那黑衣人的时候,他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正捅进一个人肚子里。   不过,看当时的情形,像是在逼问什么,反正被捅的那人还没死。”   盖老八的脸上,虽然还能感觉到一阵阵火辣辣的疼,但这点痛对他来说,不过是毛毛雨罢了。   他皱着眉,仔细回想着见到那黑衣人的情况。   “你看清他的脸了吗?”   何雨柱记得,当初盖老八和那黑衣人是面对面的。   盖老老八摇摇头:“他放毒的动作太快,我没看清他的脸,只记得是一双倒三角眼,眼珠子特别亮。”   何雨柱点点头,又继续问道:   “以你看,那黑衣人是什么来头?”   盖老八认真想了想,才缓缓开口:   “看着像是苗族那边的养蛊人,他嘴里喷的那口毒雾,应该是蛊毒。   不过,一般的养蛊人,身体素质没这么强悍,这家伙很特别。   年后,四九城陆陆续续来了不少生面孔,虽然闹腾过几次,但动静都不大。   不过,我感觉情况不对劲,可能会有大事儿。”   “嗯,我知道了,得了,我再去看看那受伤的人,你今儿晚上在保卫科的宿舍将就一晚,明天再回。”   何雨柱说着话,起身准备往外走。   正在这时,伍大智和候大宇两人从外面进来,跑的气喘吁吁的,显然很着急。   “怎么了?”   何雨柱皱着眉问了一句。   “跑了,那个受伤的人也跑了,解放去扶他的时候,被他手里的匕首划伤了胳膊。”   “解放现在在哪儿?”   何雨柱赶紧起身往外面走,那黑衣人那么凶残,跟他打交道的估计也不是什么善茬。   “人伤的怎么样?”   “队长放心,解放已经被送到医院了,就是胳膊上被划了道口子,不是什么大问题。”   伍大智边说着话,边跟着何雨柱往外面走。   三人很快到了医院,闫解放的伤口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缝了七针,休息几天就好了。   出了这么档子事,闫解放也不能上班了,何雨柱索性骑着自行车把他送回家。   第二天早上,何雨柱照常早起、做饭、吃饭,送媳妇上班,自己再去轧钢厂。   不过,今天去街道办的时候,曲文斌那小白脸不知道为什么没在。   去了食堂,水还没喝一口,汪师傅立刻过来敲门。   何雨柱说了一声“进”,让汪师傅进来,抬手示意他坐下说话。   汪师傅毫不客气,直接一腚在何雨柱对面,后背靠着椅背,从裤兜掏出一个小本子打开让何雨柱看。   汪师傅说话的时候,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何雨柱,脸上的表情分明是在说:   纵使你有张良计,我汪大成也能搭出那过桥的梯。   当然,请原谅汪师傅半个高小的文凭,(小学三年级毕业)自然说不出这样的典故。这句话是昨天下班前向书记找他谈话时说的。   该说不说,汪师傅也是有几分好学的精神,虽然当时不懂,但却牢牢记在心中。   回家之后,特地拎着东西去拜访隔壁院的小学老师,才弄明白其中的意思。   “何主任,昨儿的饭菜什么情况您也知道,这是我重新拟定的一份用料表,您给过过目。”   何雨柱抬头看了一眼汪大成,接过他手里的小本子,大概翻了两三页就放在桌上:   “咱们食堂一天大概要做两千人的菜,一个月预算最多不超过两千五百块钱。   月底遇上领导请客吃饭,还要抠抠搜搜的自己想办法。   现在,向书记要求我们再挤出五百块钱来,这就意味着一天要省十五块钱。   你知道十五块钱能买几斤酱油,几斤盐吗?   你自个儿算算你的这个用料表,按你这个标准,一个月最少两千八,比原来的预算还要高。”   何雨柱说完,把小本子推回汪大成面前,也不说话,自顾自从办公桌抽屉里拿了份厂报看。   汪师傅听何雨柱说什么两千人,两千五预算之类的话,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虽说在厨房炒了好几年菜,但是对于这些情况真的是两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啊!   何雨柱瞥了他一眼,心想,向娟啊向娟,你扶了这么个玩意儿上位,到底是在想什么?   难道,是因为他高小没毕业的文凭?   这个想法刚一浮现,何雨柱顿时就明白过来:   可能,还真是这么个原因。   食堂虽然人多,但要说上过学的可真没几个。   仔细想想,食堂除了马华读完小学,好像也就这个汪大成读到三年级的。   汪大成见何雨柱不搭理自己,仿佛凭空被人抽了一巴掌,只好拿起小本子自己出去了。   中午吃饭,小食堂的领导看着桌上的饭菜,心底忍不住的开始骂娘。   两个大荤直接没了,两个小荤倒是还有,不过一盘子里最多不过十片肉。   这他N的一桌十个人,难道他们当下属的要跟领导去抢一块肉吗?   关键是,这菜真的是淡的没法吃啊。   要换个经常吃不饱肚子的吃这些,那绝对是山珍海味,玉盘珍馐。   可小食堂坐的这些,都是厂里的头头脑脑,大多都是吃过见过的主。   再加上去年后半年食堂改膳之后,何雨柱早已经把他们的胃口养刁了。   这老话说的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这个饭,真的是没法下口啊!   杨厂长面无表情的把碗里的饭吃完,放下筷子起身去了办公室。   其他众人也一个个味同爵蜡,胡乱对付两口,各自放下碗走了。   一桌子的菜,没有人肯动一筷子,最后还是厨房众人给分了,各自带回家去。   少油少盐领导吃不惯,他们带回家放点盐,也是好东西。   向娟依旧是最后一个走的,她的脸色很难看,出了小食堂的时候,正好碰见了汪大成。   “汪领班,新的配料表你定出来没有?”   汪大成一听这话,忍不住缩着脖子低下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向娟一见他这模样,一张脸又黑了几分,冷冰冰的丢下一句:   “抓紧点!”   “是,向书记,我一定抓紧,但……”   汪大成赶紧开口,不过话还没说完,抬头一看,眼前的向书记已经没了人影。   中午休息的时候,何雨柱钻进自己的办公室准备午休。   这是他前世养成的习惯,中午一定要休息,有条件就休息半个小时,没条件就是三五分钟也行。   只不过,人刚一躺下,“砰砰砰”的敲门声就传入耳中。   何雨柱皱了皱眉头,起身下床开门,就见后勤科的佟新雅正笑眯眯的站在门口,怯生生的叫了一句:   “何大哥。”   “是佟干部啊,有什么事吗?”   何雨柱一见这女人,心头忍不住生出几分谨慎。   他自认不是小说中酷炫吊炸天的龙傲天,佟新雅只要不是个傻子,就不应该倒贴。   “何大哥,那个……我能进去说吗?”   佟新雅脸颊微红,微微低头,语气轻柔的如同一把春天的嫩芽挠在人手心。   可惜,何雨柱这个糙老爷们铜皮铁骨,压根不知道“痒”为何物。   当然,如果把佟新雅换成是娄晓娥,估计他早就把持不住了。   “不能!”   何雨柱想都不想,一口拒绝。   佟新雅面色一僵,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何雨柱,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一句话:   你是不是非要老娘直接脱了才懂啊?   “佟干部没什么事就回吧,我要休息了。”   何雨柱冷兵兵的丢下这么一句话,“砰”的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佟新雅的脑子里,似乎也有一声振聋发聩的关门声在回响,盯着面前的这扇门板,她的脸色就跟调色盘差不多。   半响之后,狠狠的一跺脚,扭头离去。   何雨柱就站在门口听着,确定人走了,这才又把门打开朝左右看了看。   佟新雅气鼓鼓的回到办公室,就见科长孔向荣正在办公室门口站着,朝她这边看过来。   “怎么着,又吃了闭门羹?”   现在是休息时间,办公室没人,孔向荣说话也比较随意。   原本还气鼓鼓的佟新雅,听了孔向荣这话,脸上突然露出了笑容:   “科长,大家都是自己人,要不您帮我一把?”   孔向荣听佟新雅这么说,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佟新雅见状,也不生气,反而莞尔一笑,缓缓说道:   “放心,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到时候功劳分你一半怎么样?”   孔向荣一听她这么说,顿时露了笑脸:   “成,既然佟干部都开口了,我孔向荣自然愿意效犬马劳。”   下午,何雨柱去食堂看了一眼,见大伙都在做事,就骑着自行车上街去了。   昨天晚上伤人的事情还没个定论,还有盖老八那边他也要去看看。   最重要的是,他想去查查向娟的底,搞清楚自己到底哪里得罪这位了。   既然已经没了回旋的余地,自然是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去了派出所,又看见梁晓兵在和那个叫吴秀婉的女人说话,看样子两人说的还挺高兴。   他也没吭声,径自从两人身边走过,进了郝所长办公室。   路过的时候,听吴秀婉说道:   “梁哥,我觉着你那天晚上做的一点儿都没错,对方可是四个人,要真动起手来,那可就遭了。   不过,人家毕竟是要考大学的,家里边儿也有钱,对你的要求肯定也高些。”   梁晓兵则低着头,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么。   再多的,何雨柱也没听到。   进了郝所长办公室,何雨柱询问了昨天晚上的事情,郝所长连连叹气。   “我们这小派出所的情况你也看见了,就这么几个人,能查出什么来?   不过,年后街上确实有不少生面孔,办事不讲规矩,不过都是小打小闹,没出乱子。”   何雨柱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对了,下个星期我和王主任要去D校学习了,派出所这边暂时由吴副所长代管。   你有什么事情,要及时找他沟通。”   郝所长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抑制不住的笑容,显然学习结束之后,他就能再往前走一步了。   当然,这主要得益于去年年末的事情,领导很满意他的处理能力及结果。   何雨柱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当即笑着说道:   “哎吆,这可是大好事儿啊,做弟弟的提前恭喜你前程似锦了。   到时候可一定要记得吃我吃顿好的。”   郝所长笑着摆摆手,说事情还没定下来了,不要出去乱说。   出了派出所,何雨柱又来到盖老八家看他的情况,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夜,但盖老八的伤势已经好多了。   脸上的伤口虽然看着恐怖,但基本感觉不到疼。   “估计多少要留一些疤,不过不要紧,到时候我配些药膏,你敷几天,应该就会淡化。”   何雨柱见盖老八这边也没再出事,总算放心下来。   “没事,这又不是女同志,有疤就有疤。”   盖老八倒是毫不在乎,表明自己明天就可以继续值班了。   “不用,你多休息两天,马上就到五月了,到时候该换班了,你直接上白班。”   何雨柱说完,又把向娟的事情说出来,让盖老八帮着查一查,她到底是个什么背景。   当然,如果查不到也没关系,他再找其他人就是了。   盖老八一口应下,表示自己一定尽力。   从盖老八家出来,估摸着媳妇该下班了,就骑着自行车去了街道办。   他来的时候,娄晓娥正从院子里往外面走,曲文斌这小白脸,亦步亦趋的跟在娄晓娥后面,嘴巴一张一合的在说着什么。   不过,娄晓娥面无表情,自顾自的走着,显然是不想搭理那货。   何雨柱一见这场景就冒火了,   M的,你丫的还真是给点颜料就想开染坊了?   当即停好自行车,大步迈过去,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   “啪”的一声,又脆又响,瞬间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现在正是下班的点,街道办的众人陆陆续续的从各自的办公区出来准备回家。   一见院子里有热闹看,顿时就停下脚步,站在远处开始围观。   甚至,何雨柱还看见,许久不见的方子森,竟然也站在人群中,笑眯眯的看着他。   曲文斌直接被这个大嘴巴扇懵了,当火辣辣的剧痛袭来,他才回过神来,指着何雨柱破口大骂:   “何雨柱,你他M的算什么东西,竟敢打老子?”   说着话,他也抡起拳头朝何雨柱冲过来,何雨柱二话不说,右手握拳,直接硬碰碰,来了个对撞。   “砰”的一声,两个拳头撞在一起,发出“咔嚓”一声脆响,随即便是曲文斌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啊啊啊……”   这声音,凄厉尖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个女人正在院子里生孩子呢。   众人的目光顺着曲文斌的惨叫声看去,就见他右手虎口处竟然见了血,手腕软哒哒的垂下来,全靠肉在连着。   “嘶”太他M疼了!   “曲文斌,娄晓娥是我媳妇,今儿我是替你爸妈教训教训你,别人家的媳妇,不要瞎惦记。   要不然,自己挨打不说,周围的人也会用一种看傻波亿的眼神看你。”   那些后面出来看热闹的人,一听何雨柱说这话,顿时就知道曲文斌为什么挨打了。   说起这个事情,他们中也有不少人奇怪:曲文斌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怎么就对娄晓娥一个结了婚的少妇感兴趣呢?   街道办好歹也有几个黄花大闺女,虽不说长的倾国倾城吧,但也当得起“大家闺秀”四个字。   难道,还比不上一个结了婚的少妇强吗?   不过,何雨柱这一巴掌、一拳,打的可真是痛快。   曲文斌这小王八蛋,平日里仗着家里有几分关系,眼高于顶,说话做事处处都带着一种自以为是的优越感。   开口更是三句不离爸妈,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有个当领导的爸妈。   这下好了,撞铁板上了吧?   “何雨柱,你等着,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曲文斌抱着自己的断手,虽然疼的脸色惨白,面容扭曲,眼泪鼻涕挂满脸,但还是梗着脖子放狠话。   “那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向来没什么耐心,等不了!”   何雨柱嗤笑一声,抬腿照着曲文斌肚子又一脚踹过去。   “砰”的一声,曲文斌一个一米七几的爷们,直接被踹的向后倒飞出一丈远。   当然,这还是何雨柱手下留情的原因。   否则,这一脚就能把曲文斌给踹死了。   这一次,曲文斌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直接就晕了过去。   “好了,媳妇,我们回吧!”   何雨柱说着话,牵着媳妇的手,不理会众人的目光,转身朝街道办门口走去。   娄晓娥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没想到,柱子哥竟然会这么生猛,直接进来街道办打人,而且打的还是曲文斌。   “柱子哥,他……他不会有事吧?”   娄晓娥有点担心,不过她主要是害怕曲文斌死了会连累自家男人。   “放心,我有分寸,他死不了。”   何雨柱说着话,已经骑上自行车,等媳妇坐好,直接蹬车走人。   曲文斌当然不会死,街道办那么多人,肯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昏迷不管的。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方子森,堆着一脸的笑容,首当其冲肩负起送曲文斌去医院的重担。   这让不少围观的众人都长长的松了口气:   毕竟,曲文斌的爸妈都没到,去了医院可是要垫医药费的。   何雨柱带着娄晓娥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街口的菜市场,买了两只老母鸡。   “柱子哥,你买老母鸡干什么?”   娄晓娥有些奇怪,他们两口子的票券都给了她妈,家里的柴米油盐都是她妈买的。   “解放昨儿晚上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了伤,我回去的时候顺道看看。”   何雨柱一边解释,一边蹬上自行车往家走。   到了四合院,娄晓娥赶着给小吉吉喂奶,先推着自行车回去了。   何雨柱拎着两只老母鸡进了三大爷家,解成两口子还没回来,解放正帮着他妈烧火。   三大爷则坐在炕桌上不知道提笔在写什么。一见何雨柱进来,立刻抬头笑着打招呼:   “柱子下班了?”   “哎,三大爷这下班了还忙活儿呢?”   何雨柱也应了一声。   “可不是嘛,趁着这会儿天还没黑,把这几张条据签了,要不然黑天儿了还要点灯,浪费电。”   三大爷说着话,又拿起笔,低头开始写写画画。   何雨柱一听这话就笑了,三大爷虽然日子过的比以前好多了,但本性还是没有变。   能省一点是一点!   三大妈因为自己儿子受伤的事情,见到何雨柱本来有些不高兴。   不过来,在看到何雨柱手上拎着两只老母鸡时,那点不高兴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双手在腰间系的围裙上擦了擦,笑的一脸褶子:   “柱子来了。”   “哎,三大妈,这不是解放昨晚上因公受伤了吗,我代表工农联动队,上门看看他。   这两只老母鸡,您给他炖了,让他好好补补。”   何雨柱说着话,把手上的两只老母鸡递给三大妈,三大妈嘴上说着,都是一个院儿的,不用这么客气。   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也不慢,何雨柱的手还没递到她面前,她就伸手接了老母鸡。   三大爷和解放看的脸皮直抽抽,不过终究是一家人,什么也没说。   最后,何雨柱又看向闫解放,笑着说道:   “解放,你就在家养着吧,等抽线了直接上白班。”   “哎,我知道了,柱子哥。”   闫解放当即点头答应。   何雨柱回到中院的时候,见一大爷正出了屋门要去后院。   “柱子回来了?”   见他回来,一大爷开口打了声招呼。   何雨柱也笑着应道:“哎,刚下班回来,您这是去二大爷家?”   平日里,除非是去请聋老太太,或者院子里遇见什么事情,否则一大爷是很少去后院的。   还别说,何雨柱心底是真有点好奇:   难不成,院子里又出什么事了吗?   “是章文,他今儿请我上他家喝酒去!”   一大爷说着话,人已经过了垂花门,就见章文家的门刚好开了,章文正往外走。   一见到他,立刻笑着说道:   “哎呦,这可真是巧了,我这正准备去请您呢。”   “嗐,都是一个院儿的邻居,不用这么客气。”   一大爷也笑着说了一声,按理来说,院里人请他吃饭,他一般都是拒绝的。   但是,章文可是厂里的五级技术员,自己虽然不用巴结他,但也想和他把关系处好。   一大爷一进屋,就见炕桌上摆着四个菜:   一盘香肠,一盘排骨,一个土豆丝,一个花生米。   这年头,这规格,可不是一般人能整出来的。   再加上炕桌上放的酒也是五粮液,这一桌就是招待头一次上门的亲家,别人都挑不出一点理来。   一大爷多精明一个人,顿时就意识到,今天这顿饭,恐怕出好吃不好消化。   不过,他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丝毫,反而很是惊讶的笑着道:   “嗐,这都是一个院儿住的,你今儿这个规格招待我,下次上我家喝酒,我可拿不出这么些个东西。”   章文一听这话,也是忍不住笑了:   “一大爷客气了,谁不知道您可是厂里的八级钳工,是有真本事的。”   两人围着炕桌坐下,章文给一大爷倒了酒,自己先举杯:   “一大爷,这一杯我要先敬您,主要是感谢我和红红、青青搬到这四合院,您和一大妈对我们的照顾。   我先干了,您随意。”   说罢,章文举起酒盅,将里面白酒一饮而尽。   一大爷也举起酒盅喝了,才缓缓开口:   “既然住进院子,就都是邻居,相互帮助是应该的,不用这么客气的。”   章文点点头,继续给两人满上,又举起酒杯:   “一大爷,这第二杯酒……”   中院,何雨柱这会儿已经吃了饭,抱着小吉吉去遛弯儿。   小吉吉满月之后,何雨柱每天下午都会抱着他出去溜达一圈,小家伙对一切都好奇,一双圆溜溜的眼珠子到处看。   屋子里,娄父还没有回来,娄母正在厨房收拾锅灶,娄晓娥坐在客厅看书。   刚翻开看了几页,就见棒梗这孩子在外面敲门,娄晓娥让他进来坐下,给他倒了水问:   “吃过饭了?”   “娄婶儿,我吃过了。”   棒梗点点头,看向娄晓娥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像是想问什么,但好像又觉得不好开口。   “怎么了,学校有同学欺负你了?”   娄晓娥见棒梗小小年纪就是这副模样,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来。   “不是,自从那天我舅舅给我撑腰之后,就没有人再敢欺负我了。”   棒梗赶紧摇头,不过在接触到娄晓娥眼神,又立刻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   “棒梗,你如果需要帮助就说出来,能帮的我跟你何叔一定帮。   如果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那你想好了就来找我。”   娄晓娥这么一说,棒梗立刻又抬起头来,有些支支吾吾的问道:   “娄,娄婶儿,您说,是不是每个做了坏事的人,都会被警察抓起来?”   娄晓娥听棒梗这么问,忍不住仔细看了他一眼,随即摇摇头:   “不是,有的人会被抓起来,但有的人不会。”   “那为什么……”   棒梗下意识的就开口,娄晓娥瞬间就明白他的意思了,她轻轻叹了口气,才缓缓开口:   “棒梗,昨天晚上你解放叔在巡逻的时候,被歹人用刀子划伤了手臂。   那个划伤他的人,肚子上还被另外一个人捅了一刀。”   PS:祝读者老爷们元旦快乐,假期愉快。   另外,一定要做好防护,健健康康。   棒梗平常虽然也在胡同巷子跟同龄,或者比他大一两岁的孩子打架。   但那最多就是打个鼻青脸肿黑眼圈,都不见血。   一听娄晓娥说刀子捅了人,当即吓的脸都白了。   “棒梗,做坏事的人通常只有两种下场:被抓住和没有被抓住。   被抓住之后,吃枪子的不说,蹲篱笆子也有两种下场,一种是出来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另一种是出来之后继续一条道走到黑。   没有被抓住的,也会有两个下场,要么被比他厉害的人害了,要么作恶太多,惊动国家,直接枪毙。   你是个聪明孩子,仔细想想是不是我说的这个道理?”   娄晓娥嘴上这么说着,但心底却有些好奇,也不知道是谁教棒梗这么想问题的。   棒梗低头沉默着不说话,过了很久才缓缓抬头,对着娄晓娥苦涩一笑:   “娄婶儿,我回去了。”   “棒梗,你妈是个聪明人,你星期天去看她的时候问问她,她希望你像她一样吗?”   娄晓娥看着转身往屋子外面走的棒梗,心中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孩子经常来找她说话,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那颗柔软又坚定的心。   他那么努力的,想要做个好人。   “哎,我知道了,娄婶儿。”   棒梗站在屋门口,听到娄晓娥这么说,顿时双眼一亮,沉着的小脸上多了几分希冀。   是啊,还有他妈啊,他可以问问他妈。   别人或许会害他,但是他妈肯定不会害他。   何雨柱遛娃回来的时候,刚好碰上棒梗了,笑着摸摸这小子的脑袋,进了屋子。   “你这知心大姐姐当的不错啊,这小子见天儿的上家来。”   何雨柱说着话,把怀里抱着的孩子递给媳妇,让她喂奶。   “什么知心大姐姐,我是他婶儿,不过这孩子也不知道哪儿听了什么话,刚才跑过来问我,是不是所有做错事的人,都会被抓走。   你说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人给他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娄晓娥随口抱怨了一句,抱着孩子去卧室喂奶了。   何雨柱一听这话,顿时眯起了眼睛:   这是随口一说,还是有人在刻意引导棒梗?   话说,这院子里,说话能让棒梗听到耳朵里的,也就自己媳妇和章文两口子。   不是说是贾章氏的亲戚吗,怎么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不过,也不关他的事,简单收拾一下,等媳妇把小孩哄睡了,就带着她出去了。   这会天气暖了,天黑的也晚了,媳妇上夜校的时候,街道还能看到不少人。   一路上遇到不少熟面孔,都跟何雨柱两口子笑着打招呼。   把媳妇送到夜校,何雨柱骑着自行车准备去看巡逻队众人。   刚蹬着自行车没一会儿,正拐进一条窄巷子准备去下一条街,结果就发现,两头被几个小年轻堵上了。   这些人一看就是有备而来,每个人手上都拿着钢叉,本事怎么样不知道,但是气势倒是足的很。   “哎,爷们儿,自个儿站好挨两钢叉,我们手头有轻重,还能留你一命。”   站在何雨柱面前的一个精神小伙儿,留着三七分,穿着解放鞋,解放裤,手里的钢叉正指向何雨柱。   “都是出来混的,你要能配合着点儿,我们兄弟几个也好交差。”   何雨柱捏了刹车,支起自行车车梯子,站在原地,缓缓开口:   “能不能给个敞亮话儿,谁让你们来的?”   几个小年轻一听这话,顿时就忍不住笑了,三七分更是哈哈大笑:   “得儿,还以为是个老油条呢,原来是个生瓜蛋啊?   行有行规你不知道吗?   自个儿得罪什么人,心里没点儿数儿吗,还问什么问?   放心,哥几个都是讲究人,看在自行车的份上,一定给你留条小命儿。”   何雨柱轻笑一声,原来这二八大杠还能顶上一条命啊,这钱也不算白花。   “俗话说,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好歹也是个带把儿的爷们儿,束手就擒不是我的风格。”   何雨柱也学着对方的样子,摆着八字步,学着螃蟹走路。   嘿嘿嘿,别说,他现在还颇有几分“山鸡哥”“浩南哥”的感觉。   啧,倍爽儿!   “哎呦,没看出来爷们你这还有点儿血性啊?那就不要怪哥几个不客气了。”   三七分说着话,朝何雨柱身后站的三个小年轻一挥手,三人立刻挥舞着手里的钢叉,冲向何雨柱。   何雨柱身子微微一侧,直接伸手抓住一根挥舞过来的钢叉,顺势一带,撞上另外两根。   “咣咣咣”   钢叉撞击的清脆声音立刻传遍整条巷子,那三个小年轻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何雨柱抬脚踹了出去。   “砰砰砰”   三声闷响,三个小年轻身体腾空,直接撞在巷壁上,落地的时候,溅起的灰尘让正面三个小伙儿忍不住的打了个喷嚏。   刚才的三七分见何雨柱这么猛,眼珠子都快从眼眶中掉出来了。   “你……”   他伸手指着何雨柱,嘴巴张的能塞进去一个鸡蛋。   “雇主没告儿你,我也有两下子吧?”   何雨柱似笑非笑看着三七分,开口问道:   “叫什么名儿啊?”   “噗通”一声,三七分直接跪在地上,他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弟见大哥跪了,也赶紧跟着跪。   “大,大哥,哦不,大爷,我叫闻小北,您叫我小北就成,找我们的的人是……”   闻小北面白如纸,看着对面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三个小弟,魂儿都快吓掉了。   何雨柱摆摆手:“甭跟我说这个,咱上派出所去。”   说完,转身抬脚踢向其中一个一动不动的小弟:   “哎哎,起来,我自个儿用了多少力自个儿有数,你丫的再装死,我又踢了啊!”   原本还一动不动,生死不知的三个小伙儿,立马一个咕噜就翻身跪好:   “大爷,我们起来了,真起来了!”   “大爷,我们醒了,我们刚刚醒了。”   闻小北看着自己这三个小弟,脑海中只感觉有一万头草砖马奔腾而过。   这就是酒桌上,跟自己称兄道弟,能为自己两肋插刀,赴汤蹈火的兄弟?   于是乎,大街上很快出现一副非常奇怪的画面:   何雨柱慢悠悠的骑着自行车,身后跟着六个小年轻小跑成一条线。   仔细一看,嘿,其中有三个,肚子上还有个大鞋印子。   由于郝所长下星期要去D校学习,所以这星期基本都在派出所,天黑才回家。   何雨柱骑着自行车,带着以闻小北为首的六个精神小伙儿进了派出所的时候,郝所长正好准备回家。   “柱子,你怎么过来了?”   郝所长说着话,目光转向何雨柱身后跟着的那六个精神小伙儿,一脸的懵。   “这,这是个什么情况?”   “郝所长,来活儿了。”   何雨柱嘿嘿笑着,把自行车停好,又拉着郝所长进了派出所。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六个小伙分开审,半个小时就完事儿了。   闻小北表示,是曲公子亲自找的他们,给了他们六十块钱,让他们对轧钢厂的食堂主任下手。   最少,身上也要见两个窟窿,要是人死了,他再给加六十。   当时,郝所长办事谨慎,特地让六人简单说了曲公子的样貌。   虽然表达的方法不一样,但是说出来的模样都一样。   最后,签字画押,明早儿就能去街道办拿人了。   当然,郝所长表示,拿人要何雨柱自己去拿。   曲文斌的父亲是上头的大领导,他这眼瞅着就要往上升了,不想掺和这个事情。   反正,何雨柱身为工农联动队的队长,也是可以协助派出所抓人的。   从派出所出来,何雨柱着急忙慌的蹬着自行车往夜校赶,眼瞅着媳妇就要下课了。   第二天一大早,何雨柱把媳妇送到街道办后,返回轧钢厂直接叫了一组巡逻队返回街道办拿人。   这个点,街道办刚上班,曲文斌这家伙提前上班过来在档案室等着。   昨天晚上的事情虽然还没个准信,但是六对一,何雨柱他再厉害也难以逃脱。   今天他就是专门过来看看娄晓娥上班不上班,如果没来上班,那就说明何雨柱肯定出事了。   如果她过来上班,那可能何雨柱伤的没那么重,又或者现在还躺在哪个疙瘩角落等着人收尸呢。   坐在档案室,曲文斌的心脏“砰砰砰”的跳个不停,心里头不知道在期盼着什么。   来?   或是不来?   他没办法准确的描素自己此刻的那种,雀跃中又带着一丝忐忑的心情!   但是,这种心情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娄晓娥来了。   曲文斌的双眼瞬间就眯起来了:娄晓娥不但来了,而且脸上还带着惬意的笑容。   这怎么可能?   “曲文斌?”   娄晓娥脸上的笑容,在见到曲文斌的时候,瞬间就消失了:   “你在这儿干什么?”   曲文斌没有说话,仔细打量着娄晓娥的神色,但看着和平常差不多。   “没什么。”   曲文斌见她这副模样,心里没底,随口说了一句,转身就出了档案室。   娄晓娥一脸纳闷,不知道曲文斌今儿这一出是什么意思。   不过,只要不再纠缠她,她也不想多搭理。   娄晓娥的工作就是把邮局每天送来的报纸分发到各个科室,然后将需要存档的档案归类存档。   进了办公室,先是简单的打扫卫生,然后把邮局送过来的报纸拿着送到各个科室。   这一圈下来,寒暄客气一番,大半个小时就过去了。   正当她准备回档案室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口闹闹哄哄的,有几个人正往里面闯。   娄晓娥也站在院子里看热闹:这年头,还有人敢往这儿闯?   不过,很快她的脸色就变得难看,因为带头的那个人,正是她的男人何雨柱。   何雨柱先是让四人在外面等着,自己先去了王主任办公室说明情况,王主任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柱子,你知道曲文斌家里什么情况吗?”   何雨柱摇摇头:“只听说是体质内上班的,具体情况不知道。   不过,不管什么情况,今儿我非办他不可!”   王主任对于曲文斌的行径自然也听过一二,也不问何雨柱为什么,只说了一句:   “那你自己注意点,事情要办漂亮。”   “王姨您放心吧,保证漂亮,天王老子来了都挑不出毛斌来!”   何雨柱答应一声,起身出了王主任办公室,直接带人找到曲文斌的办公桌:   “曲文斌,有人指认你雇凶杀人,现在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何雨柱直接亮出派出所开调查令,何雨柱亲笔签字。   曲文斌在见到何雨柱进来的时候,就知道闻小北那王八蛋把事情办砸了。   不过,当真以为凭几个小王八蛋说的话,就想定自己的罪?   “何雨柱,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曲文斌神情自若,眯着眼睛看向何雨柱,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威胁。   “怎么,难道你爸是李刚?”   何雨柱嗤笑一声,突然想起了“我爸是李刚”这句话,虽说当时主人公说这句话的时候,不是这个意思。   但是,这句话确实把他爸坑的够惨!   “放你M的屁,老子姓曲,我爸怎么可能姓李?”   曲文斌瞬间暴怒,骂人也不是这么骂的吧?   “这种事情,我一个外人就不知道了。”   何雨柱笑眯眯的说了一句,办公区的众人,顿时一个个低头憋笑。   不过,仔细一琢磨,何队长这个话,说的还挺有道理啊!   “何雨柱,你……”   曲文斌听了这话,一张脸都扭曲的没了人样,刚想开口再飙一句脏话,但却被何雨柱直接挥手打断:   “行了,别说那些有的没的,先去派出所接受审讯!”   何雨柱话音一落,朝身后四人挥手,立刻就有两个人上来,一人扭着曲文斌一条胳膊往出走。   “老子不服,老子买凶杀谁了,人死了吗?尸体找到了吗?凭什么说老子买胸杀R?”   曲文斌不断挣扎着,不想被带走。   要真是去派出所,他倒不怕,怕就怕何雨柱把他带到其他地方,家里找不到他,自然也没法救人!   “人没死,就搁你眼巴前儿站着呢!”   何雨柱看着曲文斌,眉宇见闪过一丝狠厉:   “闻小北六人现在都在派出所蹲着呢,昨儿晚上派出所连夜审讯,六人都已经签字画押。   并且,就连你给他们的六十块钱也都上交了。   曲文斌,你惦记我媳妇不说,还想弄死老子?现在犯到老子手里,你就等着好儿吧!”   这最后一句,何雨柱说话的语气冷飕飕的,曲文斌忍不住的浑身开始哆嗦。   人群中的娄晓娥一听说曲文斌买凶杀自己男人,顿时一脸的后怕,身子都软的站不住。   何雨柱见自己媳妇被吓着了,赶紧过来安慰了几句,这才把曲文斌带走了。   到了派出所,直接把曲文斌带到审讯室,铐在椅子上审讯。   曲文斌自然不能承认,但是从小细皮嫩肉的没吃苦,椅子上坐了二十分钟就扛不住,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   何雨柱也不废话,直接拿着审讯记录让他签字画押。   说实话,他本人压根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毕竟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只要拖延时间,曲家听到消息肯定会过来救他。   可惜,曲公子、曲少爷身子娇贵,坐不了这特制的椅子。   等曲文斌签字画之后,才把他从椅子上放下来,曲文斌直接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   那感觉,就像是上岸 的鱼,重新回到海里一样。   没一会儿,曲家就已经收到了消息,当然来的是曲母,一进派出所就破口大骂:   “谁抓的我儿子,赶紧滚出来,立刻把我儿子放了。”   郝所长一听外面叫嚷,就知道是曲家来人了,当即皱起眉头往外面走。   不过,等他人到了院子的时候,就见吴长波吴副所长已经来到曲母面前,这会儿正陪着笑脸安抚:   “潘嫂子,您先别激动,有什么事情咱们坐下来慢慢说。”   潘长英一见吴长波出现,情绪更加激动:   “吴长波,好歹咱们也认识这么多年了,我们家老曲也没亏待你吧?   你就这么对他吗?文斌那孩子平常虽然调皮了一些,但也不会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吧?   你们派人把他抓到派出所到底是几个意思?怎么着,是对我们家老曲有意见吗?”   潘长英完全没有顾及自己身份,张嘴就骂,唾沫点子都喷在吴长波脸上了。   但是,吴长波非但不敢有丝毫不满,反而陪着笑脸不停的说着好话:   “潘嫂子,我们派出所不是这个意思,您先消消气,消消气,不要激动。   有什么事情,您坐下来好好说,您放心,不管什么事情,我今儿一定帮您办好了。”   曲家老爷子和吴家的老爷子,都是一个战壕里的兄弟,关系特别好。   不过,曲文斌这一系是曲家嫡系,吴长波则是吴家偏远一些的旁系。   所以,曲父在体质内身居高位,吴长波只是一个派出所副所长。   潘长英见吴长波这谦恭的态度,心里的气总算是消了一些,脸上的神色也缓和了许多:   “行了,你先把小斌带出来,其他的以后再说。”   “哎哎,潘嫂子您稍坐,我马上就让人把文斌带出来。”   见潘长英消了气,吴长波这才暗自松了口气,伸手擦擦脸上的唾沫星子往审讯室走。   一边走,心里还忍不住的骂: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王八蛋惹到曲文斌,把这尊母夜叉招来了。   等他到了审讯室,正要开门的时候,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何雨柱手上拿着一份审讯纪录往出走。   “哎?吴所长,您这是……”   吴长波见到何雨柱也是愣了一下,他这刚到派出所没多长时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然,这不是他消息不灵通,主要是刚进办公室,还没来得及坐下等下面人汇报工作呢。   “何队长啊,没什么事儿,咱们派出所的人是不是把街道办的曲文斌给抓了?   我这过来看看是怎么个情况。”   吴长波说着这话,还要探头往审讯室里面看,何雨柱侧了侧身子,给他让出个位置,还朝他扬了扬手里的审讯纪录:   “哦,雇凶杀人,已经签字画押了,家属来了正好,免得我们再跑一趟通知。”   “什么?”   吴长波直接懵了:雇凶杀人,签字画押?   “他杀谁啊?”   吴长波下意识的问了一句,跟着何雨柱往外面走。   “杀我,雇了六个人,被我当场拿下带回派出所审讯。”   何雨柱转头盯着吴长波,眼神中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狠辣。   吴长波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了一下,不再说话,跟着往出走。   潘长英正坐在办公区等着吴长波,郝所长见何雨柱出来了,也跟着他一起往出走。   三人到了办公区,潘长英没见自己儿子出来,“噌”的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起来,转头看向三人:   “我儿子呢?我儿子怎么没出来?”   “你儿子雇凶杀人,已经被我抓起来了,刚才他已经认罪画押,你来了正好,不用我们去通知。”   何雨柱说着话,把手里的审讯记录举起来给潘长英看,潘长英伸手就去拿,却被何雨柱躲开了。   “通知,这是重要档案,我们派出所只需要向相关家属出示即可。”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说我儿子雇凶杀人就杀人?他杀谁了?”   潘长英虽然人蛮横了一些,但好歹也是在体质内上班的,知道雇凶杀人意味着什么。   一听何雨柱这么说,心底顿时就开始打鼓了。   “他杀我了,怎么了?”   何雨柱看着潘长英,一字一句的说:   “昨天晚上,我巡街的时候被六个小混混围住,拿着钢叉说要给我肚子上戳俩儿窟窿。   他们被我带回来,审讯之后供出你儿子曲文斌,我早上去街道办抓的人。   回来进了审讯室,没打没骂,半个小时全招了,白纸黑字,签字画押,铁证如山!”   潘长英听到何雨柱这么说,顿时感觉脑子“嗡”的一声,整个人都摇摇欲坠: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我儿子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杀你?   你如果没招惹他,他会雇人杀你吗?   是了,一定是你们,是你们滥用职权,暴力审讯,我儿子受不住了才签字画押的。   我儿子在哪儿,我要见她,我要见她!”   潘长英这话一出口,吴长波就知道坏菜了,心底忍不住的感叹着:   曲中杰为人沉稳,做事谨慎,狡猾的如同一只狐狸,怎么娶了这么个蠢货当老婆?   何雨柱还没说话,一旁的郝所长先忍不住开口了:   “潘同志,曲文斌的案子是我亲自盯着下面的人审的,什么叫滥用职权,什么叫暴力执法?”   “郝建国,别以为我们家老曲拿你没办法,就你这个态度,你信不信我让你这一步走不上去?”   事关她的宝贝儿子,潘长英真的是乱了分寸,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何雨柱忍不住感叹着,也就是在这个年代,这样的官太太要放到后世,估计连祖宗十八代都要被坑的曝尸荒野。   PS:祝各位大老爷们元旦快乐,幸福安康。   另外,非常感谢大家对本书的喜欢,虽然作者都喜欢五星好评,但是大家有不满意的地方,请一定要留言指出来,给小白一个改正的机会。   再次感谢大家!!!   郝建国本来不想掺和这些事情,毕竟自己马上就要高升了,犯不上得罪人。   但实在架不住潘长英这个女人,口无遮拦,胡说八道。   当着派出所这么多人的面,说派出所滥用职权,暴力审讯,这像什么样子?   他这个当所长的要再不出来说两句,这要是传了出去像什么样子?   “我不管,反正我自己生的儿子自己知道,他是个好孩子,不会杀人的。   你们现在立刻把他放了,要不然我让他爸亲自过来接,到时候我看你们谁能担待得起?”   潘长英深知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见郝所长开口说话,立刻就开始胡搅蛮缠。   “来人,把这位女同志先带到审讯室铐着,等她冷静了再说话,出了什么事情,我一力承担!”   何雨柱一说话,派出所的几个警察立刻就变了脸色,谁也不敢动。   不过,他身后站着的四个巡逻队的可不想这么多,为首的两个直接亮铐子铐人。   “何雨柱,你干什么?”   吴长波当场就急了,要上来阻止,直接被另外两个反剪胳膊,动弹不得。   “人家都闹上门,骑在派出所的脖子上了拉便撒尿了,你还亲自把脖子伸长,怕人家骑的不舒服?”   何雨柱转头,一双眼睛亮的发光,目不转睛的盯着吴长波:   “就你这样儿的,要搁打仗那会儿,绝对是个二鬼子,老子一枪就结果你了。”   吴长波被何雨柱指着鼻子骂,顿时气的脸红脖子粗,挣扎着想要扑过来打人。   不过,双手都被反剪着,稍微一动弹就疼的厉害,只能朝何雨柱大吼大叫:   “何雨柱,你别太猖狂,这儿是派出所,可不是你的联动队。”   不过,派出所的大伙儿都围着看热闹,谁也没行动,毕竟所长还搁那儿站着呢!   “看看,我说的没错吧?”   何雨柱指着吴长波的模样,目光落在围观的众人身上:   “对待上门闹事的,那态度简直温暖的如同春风,对待并公执法的受害者,简直比饿狼还要凶恶。   不过,我也只是个比喻,毕竟说你是饿狼,那都是在侮辱饿狼这种动物。   毕竟,狼走千里吃肉,狗走千里才吃便。”   “何雨柱,你别太过分了,你他M的不过是个工农联动队长,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你信不信,潘嫂子一句话,就能让你卷铺盖滚蛋!”   “呸!”   何雨柱一口浓痰直接吐在吴长波脸上:   “说你是条狗,你还真就龇牙咬人了?”   郝建国看着吴长波瞪着一双眼珠子,气的头顶都快冒烟了,忍不住看向何雨柱。   他是真没想到,何队长的口才竟然这么好?   吴长波“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却是气的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主要是怕再说一句,何雨柱嘴里还不知道能蹦出什么更难听的。   “你们两个还等什么?”   何雨柱见两个铐着潘长英的巡逻队队员还在发呆,当即朝他们吼了一句。   “是,队长!”   两人发誓,他们完全是看热闹看迷糊了,不是不敢行动。   说着话,两人立刻押着目瞪口呆的潘长英往拘留室走,潘长英到现在脑子都有点懵:   她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一个男人吵架能发挥这么好的。   被推搡着走了好几步才回过神来,立刻开始大声嚷嚷,不过这边也没人搭理她。   “何雨柱,你知道潘嫂子的丈夫是谁吗?等他亲自过来,怕是整个派出所加街道办都承担不起。”   吴长波知道,何雨柱和街道办的王主任关系不错,因此把街道办也扯进来。   “是吗,我倒是要看看,怎么个承担不起?”   何雨柱直接搬了张椅子等人过来,一旁的梁晓兵见状,赶紧走到何雨柱身边,小声嘀咕道:   “何队长,曲文斌的父亲可是大领导,我看还是见好就收吧。   要真把人请过来,到时候不好收场啊!”   何雨柱看了他一眼,见他说话的时候,还小心翼翼的看向吴长波,心头忍不住冷笑一声。   不过,还是开口解释道:   “晓兵,这要是个别的事情我就不说了,曲文斌那是要要我命,如果这次轻易放了他,他还会有下一次。”   “大哥,这次这么一闹,曲文斌肯定也知道轻重,他应该不敢再找你麻烦了。   再说了,你人也没事儿,不如这事情就这么算了。”   梁晓兵一副“我是为你好”的表情,让何雨柱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什么叫你人也没事儿,不如这事就这么算了?   “晓兵,如果我昨晚死了,你是不是会和雨水说,反正人都没了,拿了钱和解,还能改善生活是不?”   何雨柱反问了梁晓兵一句,梁晓兵面色一僵,不再说话。   消息很快传到曲中杰耳中,大概一个小时之后,曲中杰身穿一身笔挺的军装,一脸的严肃。   当他从门口进来的时候,郝所长、吴副所长等警察全都神色紧绷,起身敬礼:   “领导好!”   曹中杰朝众人点点头,给大伙儿回了个礼,随即看向何雨柱,面无表情的开口:   “你就是工农联动队的队长何雨柱同志?”   何雨柱立定站好,像模像样的敬了个礼,朗声说道:   “是的,领导。”   “嗯,事情我已经知道了,都是犬子不懂事,回去之后我一定好好教育他,人我就先带走了。”   曹中杰看了何雨柱一眼,何雨柱顿时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被一股强悍的威压包围,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但是,他的一双眼睛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曹中杰,强自让自己的脊背挺直了:   “报告领导,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曹文斌买胸杀R,证据确凿,他本人也已经签字画押。   如果,您今天一句话在派出所把人带出去了,那我新中国的司法威严何在?”   何雨柱说完这一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冒了一层白毛汗,要不是胸口一直顶着一口气撑着,估计这会儿腿都软了。   刹那间,偌大的办公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去看曹领导和何雨柱两人,心头早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   任谁都没想到,何雨柱竟然敢硬抗曹领导?   他们这些围观的,都已经被曹领导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威压压的双腿打颤。   更别说承受直接“伤害”的何雨柱,但是人家连腿都没抖一下。   不论待会儿事情怎么收场,单说何雨柱这份魄力,就值得他们所有人都竖个大拇指。   这位,可真是当之无愧的四九城老爷们   曹中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同志,心底忍不住生出些许赞赏之意:生子当如此啊!   再看看自己家那混账玩意,诶……   不过,再怎么说也是自家的,总不能真让他蹲篱笆子吃枪子。   不过,这何雨柱一顶“司法威严”的大帽子扣下来,他还真不好强行带人。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丢人现眼,越活越回去了,还不如一个小伙子通透!”   众人一听这话,齐齐转头去看:   就见,门口进来一位腰背挺直,满头华发的老人,此刻正一脸怒容,瞪着曹中杰。   这老人,办公室不少人都认识,正是街道办的门卫:李大爷。   本以为曹领导听李大爷这么说,一定会怒发冲冠,但却见他立刻收敛威压,抬脚立正,给李大爷规规矩矩的敬了个军礼:   “老班长您好。”   李大爷面无表情,瞪着曹中杰,沉声问道:   “我手下没有你这样的兵,你不配叫我一声班长。”   “老班长……”   曹中杰一听这话,先前还威风凛凛的大领导,突然就红了眼睛。   李大爷朝他摆摆手,打断他的话,转头看向何雨柱:   “柱子,这么年轻的小伙子蹲了篱笆子也是吃白饭,送到北大荒开荒去。”   “哎,都听您的。”   何雨柱立刻点头,开玩笑,老爷子亲自开口,他要是不答应,估计待会儿还要在街道办门口罚站。   最重要的是,以他现在的能力,让曹文斌吃枪子那是不可能的。   就算把他送到篱笆子,用不了多久,曹家动用些手段,就能把儿子捞出来。   李大爷瞥了何雨柱一眼,又转头看向曹中杰:   “你呢,同意不同意?”   “全凭老班长做主。”   曹中杰是个人精,他知道儿子已经签字画押,何雨柱要真揪着这件事情不放,他儿子一定是要蹲篱笆子的。   这件事情对于他们整个曹家来说,都僵是一个洗刷不掉的污点。   甚至,本应该倾斜到他们这一脉的资源,也会减少许多。   毕竟,谁也不愿意把资源都堆积在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身上。   但是,去北大荒开荒可就不一样,虽然要受点罪,但起码也算是为国家做贡献。   对儿子的前途,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而且,只要去呆上个一两年,到时候再把人接回来,岂不是两全其美?   李大爷似乎看出了曹中杰的小算盘,转头冷冷瞥了他一眼:   “十年,否则我亲手毙了他。”   “是,老班长!”   曹中杰一见老班长这样,就知道他动气了,心头不由大惊,赶紧答应。   “行了,把人都带出来,该干嘛干嘛。”   李大爷朝何雨柱摆摆手,何雨柱亲自去审讯室把曲文斌和潘长英带出来。   两人刚一出现,立刻朝着何雨柱破口大骂:   “何雨柱,你他M的不是能耐吗?不是确定老子雇人杀你了吗?   老子就雇了,就杀了,你能把我怎么样儿?   有种你现在就把老子枪毙了,要不然老子出去一定不会放过你。”   曲文斌满脸得意,看向何雨柱满脸的鄙夷加不屑。   潘长英也没好到哪儿去,直接扑上来伸手就去挠何雨柱的脸:   “你个该死的小兔崽子,你不是能耐吗?你有本事儿再把我关起来,我……”   “住嘴!”   曹中杰看着自己的夫人和儿子这副丢人现眼的模样,忍不住的怒喝一声。   曲文斌浑身一个哆嗦,看着自己老爹,就像是老鼠见了猫,直接躲在老娘身后。   潘长英快走两步,来到曲中杰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哭嚎道:   “老曲,你是不知道那小畜生有多过分,他竟然让人给我上铐子,我……”   不等她一句话说话,旁边李大爷的声音再次响起:   “二十年,少一天都不行!”   说完,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是,老班长!”   曲中杰赶紧立正敬礼,送老班长出门,只不过心底已经生出了滔天的怒火。   看来,这些年自己忙于工作,确实疏忽了对儿子的管教,再这么下去,估计曹家都要被他败光了。   “回去!”   冷冷朝妻子和儿子怒吼一声,也不顾两人目瞪口呆的神色,转身就走。   众人见心中的一场风波消弭于无形,全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何雨柱从派出所出来,凉风一吹,顿时打了个激灵,这才发现自己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知道李大爷牛,但没想到这么牛啊!   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曹中杰,在他老人家面前连个弟弟都算不上,直接就成孙贼了。   牛逼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出了派出所,四个巡逻队的先回去了,何雨柱则推着自行车在路上慢慢走。   心里面一直在想着派出所刚才的一幕,他都想好了,要是自己真解决不了,就找他姨夫去。   这么粗个大腿,自己要不好好抱住,都对不住他身上这一百来斤肉。   不过,好在李大爷在最后关头出现,直接碾压敌人。   心里正这么想着,却听有人正在街对面叫他:   “柱子。”   何雨柱抬头一看,就见李大爷正站在对面。   “哎,李大爷。”   推着自行车,嬉皮笑脸的的跑过来:   “李大爷,今儿我可真要谢谢您了,要不是您突然出现,大发神威,我可就栽了。”   “行了,你小子什么样儿我还不知道吗,就算我不来你也栽不了。   不过,就凭你一句“司法威严何在”,我今儿这一趟就跑的不冤。”   李大爷看向何雨柱的眼中,第一次多出一份欣赏。   何雨柱“嘿嘿”笑着不说话,他主要是觉着曲文斌想弄死自己,自己就算是拼死也不能让对方舒坦。   至于什么司法的威严之类的,跟他压根儿没关系,他可没有那胸怀国家的大义。   “不过,最近这些日子,你还是要小心一些。”   李大爷又沉声说了一句。   “嗯?什么意思,那小子不是要去北大荒吗?”   何雨柱有点不明白。   “是要去,但去北大荒不是说的一句话,乱七八糟的手续打点妥当至少也要一个月。   那小兔崽子不是个消停的主儿,这一个月你要格外当心。”   两人边走边说,没一会儿就到了街道办,何雨柱也跟着一块进去,给媳妇和王主任报平安。   下午,何雨柱回到轧钢厂的时候,他在派出所硬刚曹中杰还能全身而退的消息,早已经传遍整个轧钢厂。   何雨柱能本能的察觉到,厂里人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普通的工人还不太明显,那些个坐办公室的,特别的明显,往日里不言语的,今天见到他也主动点头问好。   进了办公室,何雨柱刚一坐下,就见汪大成汪领班笑的一脸谄媚,敲门进来了:   “何主任。”   汪大成点头哈腰的叫了一声,站在何雨柱面前,弓着身子也不敢坐,只是一个劲的笑。   “大成啊,坐吧,有什么事儿?”   何雨柱还记得这家伙上次来自己办公室时,靠着椅背坐着的那副嘴脸。   现在见他这副模样,只觉像是三伏天喝了一大杯冰汽水一样舒坦。   “哎哎,不敢不敢,我过来是想向您请教请教食堂用料表的事情。”   汪大成弓着腰说了一句,还真就不敢在何雨柱面前坐下说话。   何雨柱抬头看了汪大成一眼,笑眯眯的说了一句:   “你现在好歹也是咱们厨房的领班,这些小事可以自己做主,不用请教我。”   汪大成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更加谄媚:   “主任,您这不是跟我开玩笑吗?不管怎么说,您也是我们食堂这块儿的大家长。   食堂大大小小的事情,可不得您亲自过问吗?   这几天我算是明白了,人啊,有时候就是要信命,不该你得的,得到了也没用。   何主任,以前我汪大成不是个东西,不懂这些道理,现在我懂了,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只要这事儿过去了,回去我就自请辞去领班一职,推举马华做食堂领班。”   不怪汪大城今儿要来这么一出,实在是连着三天清汤寡水的吃,小食堂的领导还好,个个有涵养,只是沉着脸。   可是,车间的那帮泥腿子工人可不好说话,今天上午吃饭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工人在食堂摔盆打碗,骂骂咧咧。   再这么下去,保不住还要发生什么事情呢?   向书记直接找到他,要求他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要把事情解决了。   汪大成没办法,苦思冥想,才来了这么一出。   毕竟,事情只要一解决,配料表拿到手,自己有权书记撑腰,领班一职肯定不会掉。   说句难听的,就算是我汪大成肯让,你马华敢接吗?   何雨柱似笑非笑的看了汪大成一眼,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算盘。   呵,你汪大成还真当我何雨柱没长脑子是吧?   “不不不,大成你说的这个话不对,你能当上领班,凭的是自己的本事。   马华没被领导看在眼里,那是他自己的能力问题,不存在你下去他上去的问题。   配料表的事情,我相信你也仔细琢磨过了,不管再怎么调整,每天要省十五块钱。   你算算,一斤盐两毛四,十五块钱能买多少斤?   你再想想,酱油一斤多少钱,十五块钱能买多少?   食堂的锅碗瓢盆都是现成的,不用花钱,菜都是定量的,不多说别的,一斤土豆一毛一,一斤白菜一毛一。   现在,每天的菜能剩多少你天天也能看得见,这要再省个几十斤,够不够都成问题。   归根结底,就那么多人,那么多菜,你一个月裁掉五百块钱,让食堂怎么活?”   何雨柱一番话说下来,汪大成也听明白他的意思了:   这个钱,他就不能省!   “那,那您觉着一个月省多少合适?”   何雨柱一听汪大成这句话,忍不住都气笑了:   “汪大成,你知道轧钢厂给每个工人一餐的定价是多少吗?”   汪大成听了这话,呆愣愣的摇摇头,这个他还真不知道。   “七分,一个人一餐定价七分,我们食堂一天差不多招待两千人,你自个儿算算一个月该有多少预算?   再看看我们现在一月有多少预算?”   汪大成倒也听话,立刻拿出铅笔在小本子上算这个账:   两千人,一人七毛,一天一百四,一月就是……四千二?   得到这个结果,汪大成满脸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何雨柱:   “这,这怎么可能?”   他知道,现在他们食堂一个月的预算,也就两千五百块钱,这也差太多了吧?   “你来告诉我,现在这个预算,你觉得还能省多少钱合适?”   何雨柱看了汪大成一眼,冷冷的说道:   “你可别忘记了,你是食堂的领班,不是宣传科的领班。”   汪大成浑身一个激灵,干笑一声,讪讪的说道:   “这是当然,这是当然,我当然是咱们食堂的领班。”   说话的时候,他脑子里又浮现出自从当上领班之后,食堂众人对自己的态度,那可真是人嫌狗憎。   见何雨柱也不搭理他,便悻悻的出了办公室。   “砰”的一声,办公室的门关上,何雨柱这才抬头看了一眼,一脸的不屑:   “向娟,你就准备用这样的货色来陪我玩儿?”   下了班,何雨柱先是去了街道办接上媳妇回了家,吃饭、遛娃、送媳妇上夜校。   街上没什么事情,何雨柱就早早回了家。   刚一进屋,就见老丈人娄静斋正在茶几后面坐着,一脸的忧虑。   见何雨柱回来了,这才露了笑脸:   “柱子回来了?”   “哎,爸,您这是怎么了?农场的事情不顺利吗?”   何雨柱边说着话,边把外套脱下,洗了手,坐在老丈人对面,娄母给两人泡了茶。   “哎,就是那白皮猪,因为节约成本死了大半,那些个教授、大学生都在跟我抱怨。   很多科研项目进展的极其缓慢,有些前期砸进去的钱,都打水漂了。”   娄静斋说起这些事情,除了叹气就只能叹气。   没办法,在农业部挂了名,有好的地方就有不好的地方。   何雨柱仔细想了想,说道:   “这样吧,明儿就是星期天了,你准备好礼物,咱们上我姨夫家一趟。   给他赔礼道歉,因为白皮猪死了大半,所以下个月的   肉可能要减半了。”   娄静斋一听这话,眼眸中顿时闪过一道亮光,不过随即又黯淡下来:   “我知道你姨夫位高权重,但他毕竟是部队的,说话能管用吗?”   何雨柱嘿嘿笑着:“爸你就放心吧,他要是说话不管用,您这农场估计都开不了。”   PS:别走,还有一章。。。   第二天一大早,何雨柱起来做了早饭,一家人吃完之后,就和老丈人一起去了姨夫家。   到了孟家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等门口的保卫通报之后,孟星朗急慌慌的跑下来接人:   “娄叔,柱子,走走走,赶紧上家儿去。”   三人到了孟家,家里人都在,老爷子正在客厅和孟父下棋,见两人来了,招手让他们过来坐。   华月拿了两个茶杯,给两人也倒了茶,笑道:   “好容易来一趟儿,今儿上午别走了,就在家吃。”   “小姨,改天吧,今儿还有其他事情呢,要不是我爸非要过来走这一趟儿,我还要忙着上街呢。”   何雨柱要是自己在孟家吃肯定没问题,不过带上老丈人,肯定不合适。   “静斋,都是一家人,以后要过来直接过来就是,别这么生分。”   孟老爷子笑呵呵的说了一句,看了孟星朗一眼,孟星朗赶紧把桌子上的棋盘收起来。   孟军,也就是孟星朗的父亲看向娄静斋,笑着问道:   “静斋,都是一家人,我也不跟你客气,今儿过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娄静斋一听这话,脸上顿时露出几分笑意,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表示,农场年后不景气,下个月的肉可能要减半。   孟军一听这话,顿时就皱起了眉头,沉声问道:   “怎么回事儿?那农场不是一向挺好的吗,怎么突然就不景气了?”   娄静斋苦笑一声,当即把农业部大领导内退之后,新上任的这位谢领导的政策说了一遍。   白皮猪的生长环境,比黑猪要精细一些,要是卫生处理不及时,就容易染上瘟疫。   这些日子,已经有一半的白皮猪死于瘟疫,剩下的一半也大多感染了瘟疫,只不过还没死。   孟军一听娄静斋这么说,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你们没向上头反应吗?”   这白皮猪当初能从荷兰引进来 他家老爷子爷是出过力的,自然是希望能造福百姓。   如今,这都快死光了,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娄静斋无奈,又把谢领导说的那一套“小米加步枪都能赶走列强”的话说了一遍。   孟老爷子和孟军都是精明人,一瞬间就听出这里面的意思了。   这十有八九是有人眼红这农场,想要摘桃子了。   孟老爷子眯了眯眼睛,突然转头看向何雨柱,笑着问道:   “柱子,你怎么看小米加步枪这个事情?”   何雨柱笑了笑:“老爷子,我是个粗人,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您可要多包涵。”   孟老爷子摆摆手,笑着说道:“都是自家人,直言无妨。”   “要我说,以前我们小米加步枪,那是因为国家穷,没办法,只能用人命填。   现在既然有这个条件了,为什么还要用小米加步枪?   就我爸那个农场,具体的我也不太懂,听他说有一种青菜,要是在特定的条件下,一年可以长三茬。   单就这一点,要是被那些教授研究出来能普及,那能让多少老百姓填饱肚子?   他们那个领导说什么小米加步枪,说白了不过是因为饿肚子的不是他老子、娘、儿子、女儿。   要是他们家有人饿肚子,他肯定不是这么个说法。   我老丈人虽然是个做生意的,但是他最起码明白一件事情,老百姓的日子过好了,他才能挣钱。”   何雨柱三言两语把自己想法说了,要是有条件,他还想把这话亲自对那什么谢领导去说。   孟老爷子和孟军一听何雨柱这话,彼此相视一眼,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   时代在变化,国家在发展,如果如果我们还停留在原地不进步,那就只剩下被淘汰。   血淋淋的历史告诉我们,落后就要挨打,贫穷就要饿肚子。   经济、工业、农业等等,就是国家面临的新的战斗。   这是一场看不见的,没有硝烟的战斗。   “好,说的好,国家就需要你这样有远见,有志向的年轻人去建设。”   孟老爷子老怀大慰,看向何雨柱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意味。   “科研这种事情,一定要听取专家教授的意见,这一点敬斋做的就非常好。   我们要最大程度的去服务那些有知识,有能力的人,最大程度的保障他们的生活,让他们能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去。”   孟老爷子这话一出,何雨柱就知道,今天这趟没白来。   四人又就现在国家的情况和世界的局势聊了一阵子,何雨柱眼瞅着快到饭点了,就和老丈人起身告辞。   “佑安,你开车送他们回去。”   老爷子吩咐了一声。   出门的时候,是孟军两口子送的他们两个,孟军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   “柱子,曲家的事情我听说了,以后遇到这样的事,千万不要自己扛着。”   “哎,我知道了姨夫,本来我也准备过来的,结果李大爷突然来了。”   何雨柱点头应了一声。   回来的时候,自然又少不了大包小包的带一大堆东西。   当然,大部分都是给晓娥和孩子带的,都是些吃的用的,还有小孩子的玩具之类的。   路上,娄敬斋虽然心里高兴,但当着梁佑安的面,也不好表现的太明显。   不过,等到家之后,脸上的笑容再也遮掩不住,吃饭的时候来了兴致,还和女婿喝了两盅。   吃过饭,何雨柱骑着自行车上街溜了一圈,给大伙散了烟,见大街上没什么事情,这才回家。   四合院门口,何雨柱刚好碰上了从院子里出来的许大茂,这货正抱着自己的儿子出去溜街呢。   “嘿,傻柱儿,你这是又上街去了?”   许大茂看着心情不错,一脸“有儿万事足”的表情。   “嘿……我说许大茂,非要逼着我当着你儿子的面抽你是不?”   何雨柱一听“傻柱儿”这个称呼头顶就冒火。   这要是别人这么叫,他倒真不在乎,但是许大茂这货就不行。   就凭你丫顶着一头绿,还好意思说我傻?   “嘿嘿,爷们儿我今儿要和你说件事儿,你听是不听?”   许大茂压根没在意何雨柱说话的语气,往何雨柱身边凑了凑,神秘兮兮的说了一句。   “什么事儿?”   何雨柱知道许大茂的为人,见他这副模样,就知道他要说的事情肯定对自己没好处。   “就那章文,你是怎么得罪他的?”   许大茂这说话的时候,特意朝周围看了一眼,还压低了声音。   何雨柱有些诧异:“章文?我和他一个食堂,一个车间,我能得罪他什么?”   许大茂听何雨柱这么说,嗤笑一声:   “这孙贼请我吃饭,吃一大爷吃饭,估计都是商量弄你的事情,还把你老子的事情提了一嘴。   反正,我觉着肯定是要坑你,你自个儿小心着点儿吧。”   许大茂说完,也不搭理何雨柱,径自抱着自己的绿大儿溜街去了。   何雨柱也没再多问,按照许大茂的为人来说,他能跟自己说这么多,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只是,章文这才刚搬进院子,自己和他无冤无仇的,这是要干什么?   难道,是因为秦淮茹?   何雨柱脑子里想着这些问题,推着自行车进了四合院。   刚一进门,就听到三大妈在破口大骂:“贱胚子,不要脸,狐狸精”之类的。   反正,来来回回,就那两三句。   抬头一看,嚯,三大爷家门口,正有三个女人在一块儿厮打着,三大爷在旁边急的团团转。   一见何雨柱来了,顿时如同见着救命稻草,赶紧把他拉过来:   “哎呦,柱子,你可算是回来了,赶紧儿的劝劝吧。”   何雨柱被他拉着往战场靠近了几步,一边支起车梯子,一边问道:   “怎么个情况这是?”   “哎,还不是你三大妈又发疯了,今儿古丽丽又上门来,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你三大妈劈头盖面的打。   于莉见自己婆婆吃了亏,也帮着一起动手,你说这……这叫我怎么拉?”   三大爷急了,这要是三大妈和古丽丽动手,他还能拉着点自己的婆娘。   但儿媳妇这会儿也在,他这当公公的自然不好参与。   何雨柱定睛一看:嘿,古丽丽被人家婆媳两个压在地上打,于莉骑在古丽丽身上,照头照脸的打。   三大妈蹲在旁边,一手抓着古丽丽的头发使劲的薅,一手抽空往古丽丽脸上扇。   虽说,两人身上、脸上都带着伤,但和古丽丽一比,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哎,于莉,三大妈,别打了,再打出人命了。”   三个女同志,何雨柱也不好上手,只能吓唬吓唬。   两人一听何雨柱说出人命了,赶紧停下手低头看人。   果然,古丽丽的一张脸,已经完全没了人样,纵横交错的指甲印子往外渗血。   鼻子和嘴巴也在流血,牙都被打掉了几颗,一双眼睛半睁未睁,仿佛随时可能闭上。   两人顿时慌了,赶紧站起来往边上退,三大妈一边退,还一边骂道:   “哼,你个小狐狸精儿,要是再敢上门勾引我们家老爷们儿,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古丽丽在地上缓了一阵子才缓缓站起来,感受着头上、脸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眼泪不争气的又往下落。   这一流,又进了脸上的血印子,更是疼的钻心。   “姑娘,我是工农联动队的队长何雨柱,你这长的也不赖,又年轻漂亮,找个什么样儿的不好,何必非要上这院里来?”   何雨柱看着古丽丽,心底有点佩服这姑娘的勇气,上次被三大妈扇了一巴掌还敢来?   古丽丽看了何雨柱一眼,刚想开口为自己分辨两句,就被何雨柱挥手打断了:   “你心里想什么我知道,但是人这一辈子长的很,你要因为年轻不懂事,犯下什么原则性的错误,那可不是一顿打就能了事的。   三大妈就算再不如你,也给三大爷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三大爷要想继续干他的后勤科长,指定是不能离婚的。   这一步路,我劝你还是好好琢磨琢磨,再决定走不走!”   古丽丽听何雨柱这么说,又见闫科长站在他身边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一颗心顿时就凉了。   自从上次她到四合院来过一趟之后,闫科长就刻意和她保持距离。   但是,古丽丽很不甘心。   俗话说的好,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闫科长再理智,也总归是个男人。   所以,这些日子,两人的关系又亲密了许多。   古丽丽今天上门,本不想来闹事,就是想在三大妈面前露露脸,好给闫科长一点压力,让他给自己办转正的事情。   但是,三大爷多精明的一个人,这种事情,没个千八百的,凭什么给你办?   就算是真那啥了,打过折来,少说也要有五百吧,更别说还没有那啥呢!   他知道以古丽丽的家庭条件,根本拿不出这五百块钱,所以一直没松口。   “行了,赶紧走吧,这院子里住的虽然大多是轧钢厂的,但也有其他单位的。   这个事情要真传出去了,怕是你的工作都保不住了。”   何雨柱见这女人站在原地犹犹豫豫不想走,知道肯定是想要讹点治伤的钱。   不过,以三大爷和三大妈的抠搜程度,自然是不肯给这钱的,所以他才又说话。   古丽丽一听自己可能连工作都保不住,顿时就慌了神,也不想那医药费的事情,抬腿就走。   三大妈和于莉见人走了,也是暗自松了口气,看着何雨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转身进屋了。   三大爷则讪笑着,跟着何雨柱一起进了中院。   今天太阳不错,娄晓娥和母亲抱着孩子去街道上溜达去了,屋子里也没人。   何雨柱洗了手,泡了茶放在茶几上,给三大爷倒了一杯,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坐在三大爷对面,等着他说话。   三大爷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要不是知道娄晓娥母女出门了,他还真没脸来。   “柱子,你说说,这个古丽丽,我觉着她好像缠上我了,怎么也甩不掉。   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一点儿都不矜持,一见面就拉着我的手往她……”   三大爷毕竟算是何雨柱的长辈,说到这儿真是臊的脸都红了:   “见天儿的跟我提转正的事情,说她就全指着我了,你说说我就是一小科长,转正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能帮得了她?”   何雨柱听三大爷这么说,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今天的茶,泡的有股子渣味。   “三大爷,其实这个事情很简单,我上次就跟您说过了。   老话说的好,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您要继续在学校往前走,就不能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就算能瞒的了一时,到最后也是授人以柄,一辈子被人拿捏,您这是图个什么?”   三大爷只是讪笑着,端起搪瓷缸子喝茶。   其实,这个事情他自己心里也琢磨过,但就是耐不住那古丽丽不断招惹自己。   两人没说几句,娄晓娥母女就抱着小吉吉回来了。   小家伙已经睡着了,小脸红扑扑、肉嘟嘟的看着非常可爱。   见三大爷在家,便笑着打了声招呼,三大爷笑着点头,急忙起身回去。   等三大爷走后,娄晓娥把孩子放下,出了卧室,有些诧异的问了一句:   “三大爷今儿怎么上家来了?”   何雨柱也不隐瞒,把刚才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听得娄晓娥和娄母目瞪口呆。   尤其是听说那个叫古丽丽的姑娘,还是个年轻漂亮的。   “这三大爷,如今也这么厉害了?”   娄晓娥瞪大眼睛看向自家老爷们,那表情就像发现屋门口的鸡笼子里,突然多了只公鸡一样。   清早,又是新的一天,院子里众人该上班上班,该忙活忙活。   何雨柱把媳妇送到街道办,到了轧钢厂的时候,就见汪大成这孙贼,已经在办公室门口等着自己了。   “嘿嘿,何主任,您来了。”   何雨柱看了他一眼,开了办公室的门,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一句:   “大成啊,有什么事儿吗?”   他进了办公室,径自来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汪大成就站在对面不敢坐。   “嘿嘿,好事儿啊,上头领导考虑到咱们食堂的实际问题,已经答应恢复原样儿了。”   汪大成脸上笑着,但心底却一点也不高兴。   M的,这些天全都白忙活了不说,还把食堂的一帮厨工,里里外外得罪了个遍。   早知道这样,他继续做个炒菜师傅不好吗?   “哦,确实是好事,你也不用再因为用料清单的事情每天头疼了。”   何雨柱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不过向娟的战斗力以他预估的要弱一些。   他本以为,这女人最少能抗两个星期呢,谁知道她连一个星期都顶不住。   汪大成见何雨柱没有丝毫的惊讶,不知道怎么,心里就慌的厉害。   “何主任,您不惊讶吗?”   看看,这会连敬语都出来了。   何雨柱反倒是有些诧异的看着汪大成,似笑非笑的问: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食堂现在的预算就已经被压到最低了,再往下压大家就吃不饱饭了。   恢复原来的预算,那不就是早晚的事情吗?”   等汪大成离开没多久,保卫科的庞科长就笑眯眯的进了何雨柱的办公室。   “嘿,庞哥,这可是稀客啊,您怎么上我这儿来了?”   何雨柱说着话,起身给庞科长泡茶。   庞科长也不客气,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第一时间给何雨柱竖了个大拇指:   “爷们儿,您可是真爷们儿!”   何雨柱知道庞科长说的是食堂预算恢复原样的事情,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轧钢厂看着很大,但其实就那么大个圈子。   不管什么事情,一根烟的功夫就能传遍整个厂子,庞科长能知道,他也不觉得惊讶。   “我说,这可是件大好事儿啊,赶明儿有空了,可是要请哥哥我好好喝一杯。”   庞科长笑眯眯的看向何雨柱,不过话一出口就反悔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不不不,哥哥我说错话了,应该是我请你喝酒才对。”   “哈哈哈,那我就等着你这顿好酒了。”   何雨柱的心情非常好,庞科长的这句话,就以为向书记上次开会说的什么勤俭节约的指示,全都泡汤了。   有了食堂这个标杆,其他科室自然不会同意缩减科室预算。   虽说,给他们定的只有百来块,但是凭什么?   这百来块钱,给科里众人分了他不香吗?   庞科长走了不久,后勤科的孔科长也来了,先是给何雨柱吹了一顿彩虹屁,最后说今天下午要请何主任吃饭。   何雨柱拒绝了两次都没能推脱,只得答应下来。   毕竟,食堂和后勤科要经常打交道,双发把关系闹太僵了也不好。   下了班,何雨柱先是去了街道办和媳妇说了一声,才又跟着孔向荣一起去吃饭。   本以为,这场饭局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想到,到地方的时候佟新雅已经在等着了。   何雨柱见到佟新雅,不由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佟干部也在啊?”   “哎,孔科长,何大哥,你们过来了?”   孔向荣一听佟新雅这么说,顿时哈哈大笑,看向何雨柱时,也是一脸的意味深长:   “何主任,我和小佟都是年后调到咱们厂的,可我俩儿却还是这么生分。   这方面,我倒是做的不如新雅,以后咱们也要多亲近亲近才是。”   何雨柱只是点头笑笑不说话,酒菜已经点好了,何雨柱和孔向荣一入座,佟新雅就起身给两人倒酒。   孔向荣见她没给自己倒,不由笑着问道:   “小佟,今天难得请何主任出来吃饭,要不你也喝一盅?”   “哎,那就听孔科长的,我今儿也喝一盅。”   佟新雅虽然是在跟孔向荣说话,但目光却偷偷瞥向何雨柱,腼腆又羞涩。   用何雨柱的话来说,那就是秋天的菠菜,眼神能拉丝之类的情况。   而他只是转头和孔向荣说话,权当看不见这眼波流转,初显媚意的妹子,心里则在想:   “呵,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想勾搭哥?跟我们院儿的秦淮茹差远了。   秦淮茹都能没把我勾搭到手,你就更别想了。”   一番推杯换盏,佟新雅施展浑身解数,那眼睛就跟长在何雨柱身上一样。   刚开始的时候,还自恃身份,又有孔向荣在场,有所收敛,不过后来见何雨柱就跟块石头差不多,自己也喝了不少酒,索性也放了开来。   那眼神,直勾勾,火辣辣,一杯又一杯的给何雨柱添酒不说,整个人直往何雨柱身上靠。   甚至,把二大爷和秦淮茹吃鸡蛋的招数都给用上了,见何雨柱夹菜的时候,自己也伸手去夹,想要碰一碰何雨柱的手。   只可惜,何雨柱虽然喝了不少酒,一张脸红彤彤的,但就是眼疾手快,愣是躲开了。   只气的佟新雅暗地里咬碎了一口银牙,就连一边帮腔的孔向荣都着急的不行。   一张脸喝的通红,脸上就差写着赤果果的几个大字:   兄弟,你要真不行就让我来吧!   何雨柱只是一心喝酒、吃菜,其他的权当看不见。   酒足饭饱之后,长长的伸了个腰,打了个酒嗝就准备走。   不知怎么的,余光看到酒桌上烂醉如泥的两人,觉着自己要不做点什么,好像有点对不起这顿饭。   于是乎,这个不当人子的何雨柱,直接给两人在招待所开了间房,扔一块去了。   至于接下来,孔向荣是做个禽兽,还是禽兽不如,那就和他没关系了。   四月的天气越发的热,天也黑的晚,再加上街道一直有巡逻队,比较太平,所以还能看到不少行人。   何雨柱骑着自行车,扑面而来的凉风,让他有些昏沉的脑袋清醒了几分。   一看时间还早的很,就准备去街道转悠转悠,看看巡逻队的情况。   一见手腕上这块表,何雨柱又忍不住想起了自己老丈人:这还是他和媳妇结婚的时候,老丈人给媳妇的嫁妆。   国产的,进口的,单是手表,老丈人就给陪了整整八块。   当然,进口的居多,而且都是国外大牌的。   不过,他出门戴的这一款是国产的,图个低调,能走格子就行。   要不说,老丈人还是懂男人的,你说戴着老丈人给送的表,要真和别的女人有点什么,看时间的时候多少会有点罪恶感的。   街道上没什么大事,小偷小摸的倒是抓了两个,都全送派出所去了。   正好碰到盖老八一组,何雨柱给四人散了烟,盖老八给他使了个眼色,两人往旁边走了几步说话。   “柱子,你让我查的那个向娟,有眉目了。”   盖老八脸上的伤已经好了,敷了何雨柱给配的膏药之后,虽然看着像是长了痘印,但比那坑坑洼洼好多了。   “怎么个情况?”   何雨柱来了精神,盖老八不说,他都快把这事情给忘记了。   “向娟在结婚以前,有个青梅竹马是我们厂的高级技术员,叫冉风,年前吃枪子了。”   盖老八说到这儿,朝周围看了一眼,又刻意压低声音:   “她虽然结婚了,但一直和冉风有联系,和现在的男人有三儿一女,但是他们家那老三,长的跟冉风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何雨柱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感觉脑子“嗡嗡”的,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还有这么狗血的剧情?   “那她男人就不知道这个情况?”   何雨柱觉着,就算是许大茂这样的天“选”之人,估计都受不了头顶上的那一片绿。   那位仁兄可是和向娟生了三个孩子,他能忍得了这个?   至于说是向娟保密工作做的好这样的话,那纯属扯淡。   两口子一块过日子,时间长了肯定能察觉到,他就不信那位仁兄一点也不知情。   呵,真搁这儿演电视剧呢,大伙儿都知道,就瞒着他一个人?   “知道,谁说不知道呢?”   盖老八抽完烟,把烟头扔在地上,抬脚踩灭了,这才继续说:   “不过,他男人估计是有点问题,背地里一直在找医生调身子,开的都是些补肾延时的药。”   “咳咳咳,咳咳咳。”   何雨柱一口烟正吸到喉咙里,一听这话顿时被呛的咳嗽起来。   敢情,女人四十如狼似虎,是这么说的啊?   “嗯,我知道了,回头请你喝酒。”   何雨柱点点头,骑着自行车又去其他地方转悠了,不过路上则一直在琢磨着一件事情:   年前的那次行动中,厂里被带走不少人,尤其是高级技术员和搞研发的。   涉及的,也都是“往外面倒腾东西”这件事情。   这个向娟一直和她那青梅竹马有联系,甚至不惜调到轧钢厂找自己报仇。   她知不知道那个叫冉风的真实身份?   这一点,可是非常重要的。   路上想了半天,何雨柱还是决定明天去找那便宜表姐夫兵小兵说一说。   这些个烦心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这些专业的人去操心吧。   眼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何雨柱蹬着自行车去夜校接媳妇了。   回到家,小吉吉已经睡着了,娄母和娄父正等着他们回来。   “爸,妈。”   两人回家,脱了外套,洗了手,何雨柱去给媳妇倒了杯水。   “哎,你们回来就好,孩子已经睡了,你们也累了一天,早点睡觉吧。”   娄母说着话,和娄父起身准备回家。   “爸,农场的事情怎么样了?”   何雨柱一边送两人出门,一边问。   娄父脸上多了几分笑意:“好多了,今天早上谢领导亲自找我谈过了,还是按照我们原来的规矩来。”   何雨柱点点头,笑着把老丈人和丈母娘送出了门,见媳妇已经拿着搪瓷盆子倒了水准备洗脚。   “媳妇,这星期王姨去培训了,你在街道办怎么样?”   何雨柱这么问,主要是害怕曲文斌这王八蛋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上次李大爷可是特意提醒自己要小心。   “没什么事,现在都是沙副主任在负责,沙副主任为人很和善,是街道办的老好人。”   娄晓娥知道自家男人担心什么,一边泡脚,一边把街道办的情况和他说。   “现在,大家和我的关系都不错,再加上上次你在街道办把曲文斌带走,大家也不敢为难我。”   “嗯,没问题最好,不过你还是尽量小心点。”   何雨柱还是有些不放心,别说李大爷还特意提醒了他,就算没提醒,何雨柱也觉得曲文斌不会轻易放弃的。   两口子洗完脚,进了卧室,何雨柱觉得今天的媳妇格外的漂亮,格外的吸引人。   下午,和孔向荣、佟新雅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强行压下去的火,终于能发出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何雨柱神清气爽,起床的时候,媳妇还在闭着眼睛睡觉。   早上蒸了花卷和馒头,煮了红枣小米粥,炒了个油渣白菜,去后院扶了聋老太太来吃饭。   媳妇起床洗漱,见何雨柱进了屋,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到现在她还觉着腰酸的厉害。   何雨柱嘿嘿笑着不说话,没一会儿娄父娄母也过来,围着餐桌一起吃饭。   何雨柱最喜欢这个氛围,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家里边热热闹闹的。   吃过饭,聋老太太上街溜达,自从在何雨柱家吃饭开始,她的身子骨渐渐比以前硬朗了。   今年开了春,走路都不用拐杖了。   何雨柱推着自行车,和媳妇一起出了院子,先去街道办,再到轧钢厂。   不年不节的,食堂基本没什么事情,大伙各忙各的,何雨柱指导着马华,把小食堂用的材料准备好。   今天小食堂的两个大荤是红烧鱼,醋溜排骨,两个小荤是辣椒炒肉、夫妻肺片,两个素菜是油渣白菜、土豆丝。   PS:现在回老家了,家里一九岁娃,两个四岁娃,一个两岁娃,今天准备被大宝送回爷爷奶奶家,安心码字,加更很快就来了。   何雨柱这些日子虽然食堂、街道两边跑,没多少功夫指导马华,但是马华的刀工还是有着不小的进步。   何雨柱非常满意,炒菜的时候,让他帮着打下手,顺便把各种做菜的诀窍一股脑儿的教给他。   甚至,那红烧鱼还特意留出来一条,给马华试手,看着一众炒菜的大师傅羡慕不已。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吃饱徒弟,饿死师傅,现在不管教什么都时兴个“留一手。”   像何雨柱这么倾囊相授的师傅,真的是少之又少。   小食堂的饭菜一出锅,浓郁的香味早已经传遍整个厨房,所有的师傅、厨工,都忍不住的开始吞口水。   何雨柱也藏着掖着,特地让马华又做了一桌,让大伙儿常个鲜儿。   这年头,鱼和排骨都卖不上价钱,便宜的很,所以后勤那边送的量也大。   要是给大伙都分一份回家那不现实,但是一人夹两筷子还是不成问题的。   马华的手艺虽然不如何雨柱,但是这道红烧鱼和醋溜排骨,都是何雨柱亲自指导的,味道比他们做的强多了。   当然,这其中也有几分指导大家的意思,反正东西已经做出来了,你们也尝过了。   能品出多少东西,就看你们自己的道行了。   小食堂的领导都知道食堂预算恢复了,何主任肯定是要亲自露一手犒劳大家的。   果不其然,刚到饭点,小食堂就已经坐满了领导,何雨柱和马华帮着把菜端上桌的时候,众人眼睛都绿了。   有几个定力不好的,甚至都在暗中吞口水,那表情就像是饿死鬼见着美味佳肴似的。   等菜上完了,众人全都拿起筷子,也不分什么大领导小领导,反正就是甩开膀子往自己嘴里扒拉。   向娟向书记是来的最迟的一个,主要是觉得脸上燥的慌,不好意思过来的太早。   不过,等她过来的时候,发现红烧鱼已经变成了红烧鱼骨,醋溜排骨已经成了醋溜骨头。   辣椒炒肉倒是还有肉,不过就剩几点肉沫,连辣椒都没几片,夫妻肺片只剩下夫妻了。   油渣白菜和土豆丝倒是还有,但是……聊胜于无吧!   向娟沉着一张脸,本来已经做好了被别人嘲笑的准备,谁曾想,众人根本没这个心思,只想埋头干饭。   看着桌子上的这些残羹剩饭,她有心想转身就走,但实在是肚子叫的不行。   主要是,菜虽然吃的差不多了,但味道还能闻得到,实在是香。   她记得,上一次闻到这么香的味道时,还是在上一次。   最后,只能就着几片辣椒、白菜、土豆丝吃了三个白面馒头。   不得不说,今天她的饭量也是大了一些,以前都只能吃两个的。   饭后,大伙儿都摸着圆滚滚的肚子靠坐在椅子上,不是不想走,主要是吃撑了走不了。   何雨柱则趁着中午休息的时候,骑着自行车出了厂,上市公安局找兵小兵去了。   年后,兵小兵的日子好过了一些,虽然有命案,但都是些普通命案,最长十来天就结案了。   见到何雨柱的时候,兵小兵有些意外,除了拜年,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柱子来了,坐。”   兵小兵是侦查科科长,虽然没有独立的办公室,但有一个小的,独立的办公区。   他了解何雨柱是那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子,因此给何雨柱泡了茶,就开口问:   “这次过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何雨柱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姐夫,年前枪毙的那伙人里面,有一个叫冉风的您还记得吗?我们轧钢厂的技术员。”   兵小兵听何雨柱这么问,皱着眉头想了想,还真点了点头:   “记得,六级技术员,看起来四十多岁,戴着副眼睛,人看着很斯文,怎么了?”   “他有家属吗?”   何雨柱又问。   兵小兵摇摇头:“没有,他没有结婚,父母早就走了,枪毙之后还是当地派出所给收的尸。”   这一点,兵小兵很确定。   当然,干“倒腾东西”这一行的,大多都没有家人收尸,冉风之所以能让兵小兵记住,只要是因为这个人看起来和别人不一样。   首先,冉这个姓氏比较少见。   再有就是,这个人从被抓到枪毙,都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那言行举止压根不像要上刑场,反而像是要解脱回家。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人,是他有什么问题吗?”   兵小兵知道,何雨柱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这么问。   何雨柱当即把向娟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又补充道:   “向娟的第三儿子,很可能就是跟冉风生的,我就是过来跟你知会一声。”   兵小兵知道何雨柱话里的意思,如果向娟真的跟冉风有过一个儿子,那她的身份就非常值得怀疑。   “你的消息,准确吗?”   不是兵小兵不相信何雨柱,主要是这些人从被盯上到抓住,市局费了很大的力气去查他们的人际关系。   其他人,或多或少的,还能摸到一点蛛丝马迹。   唯有这个冉风,就跟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一样,怎么也查不到。   当初要发现他还有个儿子,市局说不准能利用这一点,从他嘴里挖出更多的东西来。   可惜,他们什么也没查到,再加上上面追的急,就把人毙了。   何雨柱笑了笑:“姐夫,猫有猫道,鼠有鼠道,你们查不出来的,不代表别人查不出来。”   兵小兵眯着眼睛看了何雨柱一眼,突然想到了什么,双眼一亮:   “是你们巡逻队的盖老八查的?”   兵小兵对于盖老八的身份自然知道,这偌大的四九城,鲜少有事情能逃得过盖家的眼睛。   唯有这样,也就能解释的清楚,为什么市局费了那么大力气还查不到,何雨柱却知道了。   何雨柱笑了笑没有说话,也算是默认了。   “姐夫,你能不能给我交个底,年前那案子,彻底清理干净了吗?”   兵小兵一听这话,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仔细盯着何雨柱看了一眼,最终沉沉的叹了口气:   “这种事情,我不能乱说。”   何雨柱见他这副模样就知道,肯定是没清干净,心里头也算是有数了。   从兵小兵那儿回到轧钢厂的时候,已经下午了,厨房的一切虽然都步入正轨了。   但是,汪大成依然是厨房的领班,何雨柱没有要求他下台,他自己当然也不会请辞。   只不过,为人比以前低调了许多,但碗里的东西,是不可能给大家分的。   何雨柱把接下来半个月的菜单列好,亲自拿到后勤科交给孔科长。   毕竟,食堂的菜是后勤这边在负责采买,他们也要提前跟供销社、粮食局等单位确定好了。   不过,以往这些事情都是马华跑,后来是汪大成跑。   何雨柱今天亲自过来跑一趟,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孔科长正坐在办公室皱着眉头看文件,一张斯文白净的脸,似乎带着几分不正常的红。   听见外面有人敲门,头也不抬的说了声“进。”   何雨柱推门进来,孔科长依旧没有抬头,只是沉声问道:   “什么事?”   “孔科长,我来送食堂后半个月的菜谱。”   何雨柱中规中矩的说了一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孔向荣脸上的巴掌印虽然不明显,但还是被他一眼就看到了。   嘿嘿,也不知道昨天他和佟新雅是什么时候醒酒的,更不知道他们醒酒之后是个什么情况。   不过,看样子孔科长的处境并不怎么好,而且还带了伤。   孔向荣听着说话的声音不对,抬头一看,见是何雨柱过来,当即笑着从椅子上站起来:   “哎呦,何主任,你说你这来了也不言语一声,专门看我笑话不是?”   孔向荣一边说着话,一边热情的邀请何雨柱坐下,然后提着暖水瓶给何雨柱倒水。   何雨柱见他笑的时候,似乎是扯到了受伤的地方,脸颊抽搐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原样了。   看着孔向荣若无其事的给自己倒茶,何雨柱不禁在心底感叹着:   这家伙的脸皮,莫不是跟秦淮茹学的?   孔向荣端着两杯水,给何雨柱递了一杯,笑着坐在他对面说道:   “这种小事,你让下面的人过来跑一趟就行了,何必亲自过来?”   “嘿嘿,这不我今儿下午手头儿没事儿,就想着过来看看孔科长吗?”   何雨柱似笑非死的盯着孔向荣,他就不相信孔向荣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过来。   孔向荣一听何雨柱这么说,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   “要我说,你小子就是不讲究,昨儿办的那叫个什么事儿啊!   要不是我酒量好,醒来的早,那可就要出大事了。”   实际上,昨天下午他和佟新雅被送到招待所没多久,就开始觉着浑身热的厉害。   拉拉扯扯的,把衣服脱了,酒醉情迷,正准备……哦不,是办事办到一半,他家那虎婆娘就闯进来。   不过,好在那虎婆娘人虽然长的不咋地,但好歹是个识大体的,关上门给他和佟新雅都留了面子。   就是……   就是刚进来的时候,见自己正骑在佟新雅身上耕地,控制不住,扇了自己一巴掌。   下手有点重,昨天晚上凉毛巾敷的他都快面瘫了,今早这才能见人。   至于佟新雅,那虎婆娘没打没骂,只是从裤兜里掏出两毛钱扔给她,该说不说,车灯大了也有好处,能接着钱。   还有一毛,刚好卡到沟里去了,要不然真掉床上了估计也不好找。   “我也不知道外边儿什么价儿,想必两毛钱也不少了,感谢你替我伺候我们家老爷们,下次有需要了还找你。”   虎婆娘一句话说完,只把个佟新雅臊的脸上都快能煮鸡蛋了。   孔向荣虽然有点同情她,但当着自家虎婆娘的面可不敢说什么,乖溜溜的穿好衣服走了。   出了招待所,虎婆娘冷着脸问:“是个雏儿不?”   孔向荣还真认真想了想,头摇的跟拨浪鼓似乎的:   “应该不是,很丝滑,一下子就进去了!”   虎婆娘狠狠淬了他一脸,压着声音怒骂道:“你个完蛋玩意儿,老娘是按着雏儿的价钱给她的。”   孔向荣缩着脖子不敢再说话。   要说他家虎婆娘,那还真不是一般人,正常女人要是遇上这种事情,哪个不得一哭二闹三上吊的?   他家虎婆娘呢?不但保全了他的面子,还从思想上羞辱了佟新雅……   虽然,他也挺为佟新雅伤心的……   脑子里正想着这些事情,突然听到有人在叫他:   “孔科长,孔科长?”   孔向荣立刻回过神来:“啊,啊,什么事儿?”   何雨柱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您搁这儿想什么呢,我先走了,您忙着吧。”   “哎哎,那我送您。”   孔向荣一边点头,一边把何雨柱送出门去。   何雨柱出了孔向荣的办公室,经过办公区的时候,正好碰上了佟新雅。   “何大哥,你怎么过来了?”   佟新雅见到何雨柱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双颊浮现出一抹红云。   再听听她当着这么多的人叫何雨柱何大哥,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有什么不能说的什么什么情呢。   “哦,我是来给孔科长送下半个月的菜谱的,本来还想特地去找你的。”   何雨柱脸上带着一丝歉意的笑容。   佟新雅一听何雨柱用这种语气说话,顿时感觉双颊都变得滚烫起来:   难道,他……   后勤科众人的眼神,来来回回的在两人身上扫,看一看佟新雅那腻歪到极点的眼神。   再看看何主任那温和的笑,顿时放下手头工作,竖起耳朵,专心吃瓜。   要不是瓜子太贵,何雨柱觉着他们可能会后悔没有提前准备两把。   “何大哥,既然你有事找我,那我们就去外面说吧。”   佟新雅怯生生的看了何雨柱一眼,说话的语气也是软软蠕蠕,害羞的像个小女孩一样。   众人一听这两人要去外面说,一个个心底暗叹的同时,又都目光不善的盯着何雨柱:   我们后勤科惦记着佟新雅的单身爷们可不少,你一有老婆有孩子的还搁这儿招惹人家大姑娘,合适吗?   这可倒好,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不用,这都是你的同事,就在这儿说也没关系。”   何雨柱仿佛完全没注意到众人的眼神和佟新雅的神色,脸上依旧笑的温柔:   “我今儿是特地来跟你道歉的,昨儿下午吃完饭,我着急上街盯着巡逻队,就把你和孔科长都带到招待所了。   恰好,招待所都住满了,就剩一个房间,所以……   我当时也是喝迷糊了,所以才办出了这么一档子迷糊事儿,真的是对不起,我就是喝上头了,才把你俩放一个房间的……”   众人一听何雨柱这么说,顿时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快要掉地上了。   “嘶……”   “啊?”   “什么情况?”   “还有这回事儿?”   “怎么这么乱啊?”   吃瓜群众下意识的把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当然,也有几位没开口说话的,主要是因为现在嘴巴张的太大,发不出音来。   “对不住,真的是对不住,不过我可以保证,你们俩应该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毕竟孔科长都是有家室的人了。”   何雨柱似乎完全没有看见佟新雅那越来越白的脸色,只是不住的说着抱歉的话,还给佟新雅鞠了一躬。   那态度,要多真诚有多真诚,要多后悔有多后悔!   佟新雅的脸色,在几秒之内,由红变白,又由白变青,最后由青变黑。   她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何雨柱,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落。   她不敢相信,何雨柱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昨天下午的事情说出来。   而且,还说什么他给作证,自己和孔向荣应该什么都没发生的鬼话。   这不是越描越黑吗?   她不相信,何雨柱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会不知道他这一番“道歉”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吗?   可是,他偏偏就这么做了!   回过神来的吃瓜群众已经“捡起”了自己的眼珠子,闭上了嘴巴,下意识的看向孔科长办公室。   他们就说嘛,孔科长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一整天都呆在办公室不出来,平常他可是最喜欢在办公室晃荡的。   还有,孔科长脸上,似乎有个浅浅的印子?   还别说,看起来真像个巴掌印!   一瞬间,众人已经脑补出一连窜的狗血剧情,看向佟新雅的表情,也都变的古怪起来。   尤其是那几个原本还惦记新任“佟厂花”的单身青年,现在看向佟新雅的眼神,就跟看一坨什么似的。   用一句简单的话来总结他们现在的心情:原本以为你是个冰清玉洁的圣女,结果发现是个待价而沽的B子!   这落差,别提有多大了。   一想到自己晚上睡觉还梦到过这位,几个单身青年顿时感觉肠胃不舒服,想要出门去吐两口。   何雨柱现在已经选择性失明,完全看不到众人脸上那变幻莫测的表情,和瑟瑟发抖,犹如正在经历史上最强烈的狂风暴雨的佟新雅。   他只是非常温和,非常有诚意的,当着众人的面给佟新雅道了歉,然后非常客气的丢下一句:   “那个,佟干部,我街上还有事情,就先去忙了,昨天那事儿,真是对不住您了。”   然后,就来了个华丽丽的大转身,走了!   佟新雅回过神来的那一刻,只感觉身上像是正在被钝刀子剐,那一道道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冰冷恶毒的令她窒息。   只一瞬间,她就感觉自己似乎身处地狱,举目四望,周围全都是凶厉狠辣,择人而噬的恶鬼。   而她,娇弱、可怜,仿佛是砧板上的那条嘴巴大张的鱼。   何雨柱自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这些,他只知道南慕容的武功心法:   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明明知道我何雨柱有老婆有孩子,还一个拉条皮(正确的顺序发不出来,大家知道意思就行了),一个往上凑,我要是不抬手扇你们两巴掌,都对不起手上这二两肉。   先前说过,轧钢厂虽然很大,其实圈子就那么小。   一根烟的功夫,哦不,这一次是两根烟的功夫,后勤科孔科长和佟干部酒后同住招待所的事情,就传遍整个厂子。   最重要的情况有两点:   第一:两人同睡一间房子。   第二:孔科长今天早上上班的时候,脸上有巴掌印。   别看这只有两个重点,但里面透露出来的信息量可就大了:   两人同睡一间房子,有没有酒后乱性?   如果没有,孔科长是不是身患有疾?   毕竟,佟干部可是个水灵灵的大姑娘。   如果有,那孔科长脸上的巴掌印是怎么来的?   佟干部事后不认账了,还是孔科长拔那啥之后无情,被佟干部扇了?   又或者,孔科长家的母老虎知道消息,到了现场发现这两人正在那啥那啥,怒火攻心之下扇的?   如果是这样,那佟干部脸上为什么没有巴掌印?   难道,是孔科长那虎婆娘扇她的时候,让孔科长给拉住了?   又或者……   何雨柱反正是不知道厂里的这些舆论,他这会儿正蹬着自行车看巡逻队的情况。   街上还是老样子,跑了一圈,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去街道办接媳妇下班。   果然,没有了小白脸惦记,媳妇比以前更漂亮了。   接上媳妇回了家,两人洗了手,娄晓娥抱着小吉吉喂奶,何雨柱则去后院扶聋老太太来吃饭。   不过刚一过垂花门,就见聋老太太正站在屋门口看热闹。   看的是什么热闹?   原来,花青青正在和二大妈打架。   确切的说,是花青青正在被二大妈骑在身上压着打,身上的衣服都被扯破了。   现在已经是四月了,天气很暖和,衣服穿的自然单薄。   再加上,二大妈的指甲长,又特意挑着地方撕,所以花青青上身的衣服被撕成一条一条的。   然后,然后……   咳咳,何雨柱有点不好意思说,主要是平常和这花青青见的也不多,不知道这姑娘这么有料。   那一对大车灯,虽然吧,比不上秦淮茹,但也差不太多少。   怪不得能把二大爷勾的魂不守舍的,原来是有真材实料的啊!   “贱皮子,都一个院儿住的,你怎么好的不学,就跟那俩儿寡妇学着勾引别人家老爷们儿?   我就说,这亲戚是不能乱认的,老话说的果然没错,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巫婆跳大神。   这才搬进来多久,就学的这么全乎儿,师傅教的时候都不藏私的吗?   啊呸,我们家这两年也不知道是哪柱香没烧好,怎么这年前年后的净招些狐媚子?   好容易,年前走了个秦淮茹,这会儿又来了你这么个小娼妇。   我打死你,打死你个贱人!”   二大妈一把骂一边打,劈头盖脸,拳头就跟雨点似的往下落,没几下,花青青的一张人脸就成了猪脸。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把院子里的人都吸引过来了。   何雨柱站着看了没多久,中院、前院的住户也都过了垂花门,站着看热闹。   当然,贾章氏除外,她在垂花门下站了一会,听着人家这指桑骂槐的,也不敢撒泼,转身回去了。   只不过,章文这两口子,今天不知道上哪儿去了,屋门紧闭,要不然肯定不会看着花青青被欺负。   何雨柱嘿嘿笑着,站在聋老太太面前,仔细一问才知道,原来是二大夜趁着二大妈买菜的功夫把花青青叫屋子里去了。   反正吧,脱没脱光老太太不知道,只是一个劲的朝花青青努嘴,让何雨柱自己看。   何雨柱定睛一看:得儿,花青青裤子虽然没褪下来,但也松松垮垮,显然是松了裤腰带。   怪不得二大妈要发飙呢。   花青青刚开始的时候还能和二大妈撕扯两下,无奈二大妈战斗力属实强悍,到最后她只死死抱着自己的头和脸,任由二大妈打。   最后,还是一大爷发了话,一大妈拉着二大妈,三大妈拉着花青青,把这两位分开。   花青青躺着还好,这刚一站起来,裤子“哗”一下就掉下来了。   里边是一片晃眼睛的白。   嘿,何雨柱定睛一看:这是跟秦淮茹一模一样的真空。   真空啊!!!   “嘶……”   这一刻,何雨柱清晰的听到了院子里一众老爷们齐齐吞口水的声音。   说实话,他自己也暗暗吞了一口。   从他这个角度看,真的是又白,又大,又圆!   PS:小宝凌晨的时候气喘咳嗽,咳的快断气了,“嗡嗡嗡”的做了个雾化,人家继续睡了,然后剩下我大眼瞪小眼,瞪了两个小时。。。   然后,起床码字!   花青青懵了,拉着她的三大妈也懵了。   你这,虽说天气热了,不用穿秋裤了,但你也不能什么都不穿吧?   这一个姑娘家家的,裤腰带该有多松,才能做下这么没皮没脸的事情?   花青青愣了片刻,一股凉风从两腿中间吹过,这才回过神来,一下子哭了出来。   “哇……”   一把挣脱三大妈的手,弯腰拉起裤子就往屋子里窜,却被二大妈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了胳膊。   “小蹄子,话还没说清楚,你要哪儿去?”   花青青下意识的甩开二大妈的手,却不料手一放,右边的裤子又掉下来了。   半大个白花花的腚,又露出来了。   围观的大老爷们,一个个打心底里感谢二大妈。   “啊啊啊啊……”   花青青又是一声尖叫,双手死死抓住自己的裤子,再也不松开。   二大妈看着花青青这副模样,又看向自家屋子,老爷们正躲在屋子里不出来。   最后,她把目光停留在一大爷身上,右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立刻朝一大爷哭嚎起来:   “一大爷啊,您可是院子里的一大爷,您可要给我做主啊……   这个事情,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您说说,您说说这小贱人,平常和我们家老刘眉来眼去的,我权当看不见。   可是,今个儿未免太欺负人了吧?直接上我屋儿去了?   这是把我当死人了呀,一大爷,您可要给我做主啊!”   二大妈一边哭,一边说,还抽空在口里沾点唾沫往眼睛上抹,要不然实在没办法,哭不出来。   一大爷的脸颊剧烈的抽搐了一下,心底已经把二大爷家祖宗十八代的女性都问候了一遍。   刘海忠你自己整出来的破事,为什么要我给你收拾烂摊子?   年前一出又一出,年后又是一出又一出,你真把这院子当戏台子了?   一大爷沉着脸朝屋里看了一眼,见刘海中老神在在呆在屋子里不出来,也是发了火,当即转头看向何雨柱:   “柱子,刚才这情况你也亲眼看见了,刘海忠和花青青乱搞男女关系,你是工农联动队的队长,这个事情你们能不能管不管?”   “啊?”   何雨柱先是愣了一下:怎么着,这里边还有我的事吗?   不过,很快他就回过神来,立刻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能管,当然能管,只要有人举报我们就管。”   没办法,好歹也院里的一大爷,他也要配合一二不是?   “行,我易忠海实名举报,举报我们……”   一大爷黑着脸,没有丝毫犹豫,当场就说自己要举报。   结果,话说到一半,二大爷家的屋门一下子就开了,就见屋子里的二大爷终于出来了:   “哎哎哎,老易,这都是一个院儿的,多大点儿事儿啊,你怎么还想举报我呢?”   一大爷见二大爷从屋子里出来,一张脸更加黑的厉害:   “老刘出来了,我还以为你凡事就会躲在屋子里头,腿软的下不了炕。”   一大爷这话,可是一点也没给二大爷留面子,院子里围观的众人一个个哈哈大笑。   “老易,这么多年前后院的邻居了,你当着这么多小辈的面儿,又这么埋汰我合适吗?”   刘海中也有点恼了,觉着你易忠海有什么好牛的,不就是个八级钳工吗?   这也就是对我,你要真有这么能耐,对傻柱使使,敢吗你?   “你也知道是邻居,是小辈啊?”   一大爷瞪着二大爷吼了一句,抱着自家灵犀牵着小军转身就走,经过二大妈的时候,又说了一句:   “二大妈,柱子是工农联动队的队长,以后你们家有什么事情,你就去找他。”   围观众人一听这话,顿时又忍不住哈哈大笑。   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二大爷你这又是窝边草,还这么嫩,也真好意思下口。   二大妈目瞪口呆,她就是想要让这对狗男女赔两个精神损失费而已,怎么还就扯上工农联动队了?   当然,她倒不是心疼刘海忠那老家伙,舍不得让他被拘留,主要是丢了工作没人养她啊。   至于花青青什么的,她早都看开了,刘海忠也就那样了,找谁不是找?   反正,她心情不好了,找个机会,闹上一闹,还能给自己抠搜几个零花钱,多好的事情。   二大爷见一大爷走了,顿时憋着一股子气没地方撒,只得走到二大妈面前,抬手一个巴掌扇过来:   “你个没出息的倒霉婆娘,多大点儿事情,你至于吗?   看着你家老爷们被人这么埋汰,现在满意了吧?”   二大妈被扇了一巴掌,整个人都有点懵,不过火辣辣的疼痛让她瞬间回过神来。   她先是盯着二大爷看了一眼,随即快走两步,一把抓住何雨柱的手:   “柱子,我举报,我要举报刘海忠这个老不死的,他和花青青那个小贱人……”   二大妈话还没说完,就把二大爷冲上来捂住了嘴巴:   “你个死婆娘,你瞎说什么呢?”   二大爷知道,今天这事,最多就是让院子里众人看看笑话罢了,要真被举报了,那丢人可丢大发了,估计工作都保不住了。   二大妈毫不示弱,瞪着二大夜,张嘴就在他掌心咬了一口,当场就见了血。   “啊啊啊……”   二大爷吃痛,发出一声杀猪似的惨叫,立刻就松开二大妈,往后退了几步。   “刘海忠,我告诉你,今儿这事,除非你赔我一个月的工资,要不然过不去。”   二大妈经历过重重“苦难”之后,已经彻底蜕变成了一心搞钱的钮祜禄——二大妈。   只不过,她这个搞钱的路子,挺新奇的。   二大爷一听这个,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你……”   他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被二大妈打断了:   “刘海忠,我不怕告诉你,你要是敢和我离婚,我就上厂里边告你。   你往家里找多少野女人我不管,但是我要多少钱你就要给我多少钱,否则我就找柱子,上街道办,上派出所举报你。”   二大爷被这两句话噎的目瞪口呆。   这,这还是跟他一起过了小二十年的那个老娘们儿吗?   “一个月工资,现在就去拿,要不然我现在就找柱子举报。”   二大妈可不管二大爷那奇怪的眼神,厉声吼叫。   二大爷面色难看到了极点,但最终还是进屋拿了一个月工资递给二大妈:   “我说你这也真是的,都是一家人,你的和我的都不一样吗?”   旁边站着的何雨柱差一点就笑出了声:   二大爷不愧是二大爷,倒是把“给自己搭台阶”这门手艺练的炉火纯青。   二大妈拿了钱,直接装裤兜,然后又看向花青青:   “小贱人,你也给我拿一个月工资,要不然我现在去举报你。”   花青青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死死瞪着二大妈,似乎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来。   二大妈根本不怵她,反而冷笑一声,朝她吐了口浓痰:   “我告儿你,老爷们再好,那也是我家的,你想白用,那不可能!”   大伙儿听了这话,又是忍不住的笑。   何雨柱和聋老太太也是站在原地,看的全神贯注、流连忘返。   二大妈这是过了个年,还是渡了个劫?   怎么就突然变了个人呢?   该说不说,她这年前年后的,家里就一个人,老爷们上班之后,就去凤莲家说说话,有时候也上老太太家去。   还是那句老话,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巫婆跳大神。   跟着两位大女主,二大妈这多多少少,学到了几分精髓!   “你,你无耻!”   花青青气的头顶都快冒烟了,她长这么大,都没这么丢人现眼过。   如今这被人欺负到这种地步不说,还要被讹钱?   “无耻?”   二大妈冷笑一声,朝着围观的众人喊道:   “是啊,我好无耻啊,年纪轻轻的到处勾引别人家老爷们,大白天的就把裤腰带给松了。   偌大个四九城,估计没有比我更无耻的了!”   二大妈这么一说,花青青的一张脸更加难看,围观众人也都一个个嗤笑不已。   “你……”   花青青真是又羞又臊,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恨不得能有个地洞钻进去。   “行行行,别搁这儿为了二十来块钱丢人了,我替青青给还不成吗?”   最终,还是二大爷抗下了所有。   主要是,他也觉着丢人的不行。   “行啊,你既然这么心疼这小狐狸精,想要替她掏钱,那就掏两个月的。”   不得不说,二大妈这赚钱的技能真的是点满了。   何雨柱都忍不住在心底给她点个赞。   二大爷脸色一黑,转身进了屋又拿出五张大团结甩给二大妈:   “行了吧?够了吧?赶紧回家去,别搁这儿丢人现眼了。”   二大妈拿了钱,喜滋滋的揣进裤兜,瞪了二大爷一眼:   “我呸,那屋子里这会儿骚的厉害,我不想去,我上街吃顿好的。”   “你个败家老娘们,爱上哪儿上哪儿去,有本事别回来。”   二大爷气的鼻孔冒烟,恨恨的丢下一句话,转身进了屋。   花青青见状,双手死死拉着自己的裤子,也赶紧往屋子里跑去。   再看二大妈,拿着钱,和何雨柱道了声歉,出了垂花门径自出门了。   众人一见没热闹可看了,也就各回各家,该吃饭吃饭,该收拾收拾。   何雨柱扶着聋老太太回家吃了饭,赶紧骑上自行车带媳妇上夜校去了。   没办法,看了场热闹,把他逗娃的时间看没了。   咱就说,这父爱是有,但估计也不太多。   街上还是老样子,何雨柱一圈转悠下来,看着差不多到点了,就去夜校接媳妇去。   眼瞅着进了巷子,突然见章文和花红红两口子骑着辆自行车也回来了。   “柱子,晓娥嫂子,你们刚回来啊?”   “哎,你们这是哪儿去了,这都黑天儿了。”   眼瞅着到了四合院门口,何雨柱和章文都捏了刹车,下了自行车往院子里走。   章文一听何雨柱这么问,只是随口应付了一句:   “没什么,红红家里边儿有点事情。”   四人进了院子,各自回家,各自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又是该做饭做饭,该上班上班,忙忙碌碌的开始新的一天。   何雨柱到了轧钢厂,照例先去厨房看了一眼,农场那边已经把菜送过来了。   不过,今天那边还特地给负责验收的汪大成带了五斤猪大骨。   这东西上面的肉都被剥的差不多了,拿回家去也就能炖个汤喝。   不过,这年头能见荤腥就不容易,这猪大骨炖出来的土豆和萝卜,那也不是一般的香。   按照何雨柱以前当领班时的规矩,这些东西是要煮一锅骨头汤给大家带回去的。   但是,汪大成自然不肯,偷偷摸摸的把猪大骨藏起来,准备下午带回家。   只不过,藏的不严实,被两个厨工发现了。   何雨柱一进厨房,马华就凑过来把这事情给何雨柱说了,何雨柱笑了笑,权当没听见。   这种事情,人家不愿意分,他也不能说,又不是公事。   反正,大家今天做事的兴致都不高,说话也不如以往那样大方敞亮,都是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   何雨柱和众人打了个招呼,然后就进了自己办公室。   好容易能摸一会鱼,他自然乐得清闲,坐在自己的办公室,拿了一份厂刊随手翻阅。   悠哉悠哉没一会儿,就听到外边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就是“砰砰砰”的敲门声。   “柱子,柱子,你在不在?”   办公室门外,突然想起一大爷着急的声音。   何雨柱一听是一大爷的声音,立刻起身去开门,就见一大爷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见他出来一把抓住他的手:   “柱子,柱子,小军出事了。”   何雨柱一听这话,心头“咯噔”一跳:   “一大爷您先别着急,进来慢慢说,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一大爷进了何雨柱办公室,也顾不得喝一口水,当即三言两语把事情说出来:   “今天早上,小军不知道怎么了,好端端的突然就又拉又吐的。   刚开始的时候,你一大妈还以为孩子是吃坏肚子了,给他喝了点热水,让他躺床上休息。   谁知道,他吐的越来越厉害,后来把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出来,连酸水都吐完了,还是不停的干呕。   你一大妈被吓坏了,和二大妈赶紧把孩子送到医院,大夫上上下下都检查了一遍,但就是查不出什么问题。   二大妈见情况不对,赶紧跑到厂子里通知我,让我想想办法。   可是,这医生都没办法的事情,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一大爷说到这儿,七尺高的汉子,已然红了眼眶,自从有了两个孩子,他觉着这辈子也就圆满了。   这要是真有一个出了事,可不得要他两口子半条命?   “一大爷您先别着急,我这就跟您去医院一块儿看看。”   何雨柱一听这么严重,二话不说,赶紧出了办公室,跟着一大爷往医院跑。   小军的病情比较特殊,现在被安排到一个独立的病房,大夫还是上次抢救凤莲的那个老大夫。   一见何雨柱进来,就知道是来了明白人,也不等问,把孩子的情况说了一遍。   何雨柱走到小军身边给孩子捏了一会儿脉,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起来。   “同志,看出什么问题了没有?”   那位老中医见何雨柱把孩子的手放回被子里,又看到何雨柱难看的脸色,顿时就知道有了结果。   不过,这至少比他强,他是好歹瞧不出一点问题来。   “一大爷,一大妈,你们先出去外面等一会儿,放心吧,小军不会有事的。”   何雨柱先是跟一大爷和一大妈说了一句,等两人出了门,他这才看向面前这位老中医:   “大夫,您听说过苗疆的蛊虫吗?”   “我姓任,您叫我任大夫就行。”   老中医先是介绍了一句,这才开口说道:   “我年少学艺时,师傅也曾提及过苗疆蛊毒,不过他老人家曾说过,那种东西多出现在苗疆一代,咱们这边很少见。”   “任大夫,小军这孩子是我们院子里的,他这情况就是中了蛊毒,要想解毒必须要找到那个下蛊的人。   又或者,找到另外一位厉害的蛊师给这孩子解毒,没有其他办法。   我先把这孩子身上的大穴封住,让他浑身血液不能流转,蛊毒自然不会流入心脉。   这法子最多撑十二个小时,这段时间内,孩子身上的针不能动,您一定要亲自盯着。   如果时间到了我还没回来,您就把针拔了,我再回来医治。”   他倒不是没有办法治这种蛊毒,只不过伤了精元,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用。   小军还小,要真伤了精元,以后长大了很可能就是个病痨子。   何雨柱一边和任大夫交代情况,一边从裤兜拿出银针给小军施针。   任大夫看到何雨柱的银针是从裤兜拿出来的之后,脸颊明显抽搐了一下。   不过,在看到何雨柱下针的手法和扎针的穴位时,顿时双眼放亮,整个人都变得亢奋起来。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何雨柱扎完针,起身出了病房,让一大爷和一大妈进来。   一大爷和一大妈以为小军已经好了,结果一进来见孩子身上还扎着那么多针,顿时吓的脸都白了。   好在,任大夫给他们简单安慰了几句,才让他们的情绪稳定下来。   何雨柱出了医院,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老百姓,忍不住深深的叹了口气。   上一次,丁当找自己救的那个小女孩,杨小丫,身体被人养了蛊虫。   这一次,一大爷家的小军被人下了蛊毒,会不会都是同一个人做的?   这个事情,还是要去找丁当,看看他知不知道什么情况。   何雨柱骑着自行车没走一会儿,经过一条狭窄的胡同口时,突然听到一道奇怪的叫声。   这声音?   何雨柱微微一愣,下意识的捏了刹车转头朝胡同里看,就见一只脸盆大小的黄皮子正在巷子口冲自己叫呢。   “嘿,这不老熟人,不对,老熟仙儿吗?”   何雨柱忍不住笑了,这只黄皮子正是年前那个下雪的晚上,抓四大金刚时,被自己放走的那只黄皮子。   “大仙儿,您这不搁老林子里修炼,跑这地界儿干嘛来了?”   那黄皮子明显听懂了他的话,抬起爪子给何雨柱看了看。   何雨柱眼眸一缩,黄皮子的右前爪上,赫然抓着一只死虫子,不过那虫子看着很普通,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你是想说,你能解蛊毒?”   黄皮子顿时点头如捣蒜,显然是听明白了何雨柱的意思。   “得咧,那正好儿,劳您跟我去一趟儿吧。”   何雨柱一边说着话,一边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大布袋子,蹲下身让黄皮子钻进去。   该说不说,有个空间就是好!   这黄皮子也听话,没有丝毫犹豫直接钻了进去。   前后不到半个小时,何雨柱就抱着布袋子重新进了病房。   一大爷和一大妈见了他,顿时一脸的激动,想要迎上来说话,却被何雨柱直接摆手打断了。   “一大爷、一大妈,还是老规矩,您二位先出去,等一会儿完事了再进来。”   听何雨柱这么说,一大爷和一大妈也不敢多说话,赶紧出了门。   任大夫见何雨柱这么快就回来,怀里还抱着个活物,顿时有些好奇。   “任大夫,这都是为了救命,您多担待着点儿。”   何雨柱知道,这时候整黄皮子,拜黄大仙儿这一套,一旦被人捅出去了那可是搞“封建迷信”,罪名很大。   所以,这个事情只能偷偷的来。   任大夫头发花白,上了年纪,对很多事物都保持着敬畏之心,这才能守得住秘密。   要换个年轻大夫,他肯定不敢这么整。   任大夫似乎猜到了什么,当即点头说道:   “应该的,只要能救孩子,不拘什么方法。”   何雨柱点头道了声谢,先是把小军身上的银针拔下来,这才把怀里的布兜子敞开,里面跳出一只脸盆大小的黄皮子。   饶是任大夫活了大半辈子,着实被这东西吓的脸都白了。   不过,黄皮子一出布袋口,立刻跳到小军身上钻到他被子里去。   任大夫面色一变,刚要上前阻止,就被身边的何雨柱一把拉住。   只见,那黄皮子钻进去的地方不断的被顶起来,没一会儿小军口鼻处就有黑血溢出来。   然后就见黄皮子“呲溜”一声,从被子里钻出来,也不搭理何雨柱和任大夫,直接跳窗跑了。   “哎……”   任大夫指着黄皮子跳走的窗口想说点什么,但已然来不及了。   何雨柱则起身去看孩子,口鼻处的黑血一擦,小军的情况看起来好了很多。   任大夫赶紧快走两步,过来检查小军的身体情况。   尤其是黄皮子刚才动的地方,着重检查了两遍,但却没有任何发现。   没一会,小军就醒过来了,一见何雨柱就叫了一声“何叔儿。”   何雨柱点头应了一声,朝门外招呼了一声:   “一大爷,一大妈,可以进来了。”   “吱呀”一声病房门打开,一大爷两口子赶紧进来,见小军醒来,当即高兴得直掉眼泪。   拉着何雨柱和任大夫的手,不停的道谢。   两人好一阵安抚,说要带着孩子做检查,两口子才作罢。   一大爷要留在医院照顾孩子,何雨柱则先骑上自行车回轧钢厂去了。   现在正值饭点,何雨柱进到厨房的时候,小食堂已经坐满了人,正在吃饭。   今天这一桌,是汪大成亲自动手炒的。   本来,他当领班的时候就已经说好了,小食堂这一块何雨柱不负责了。   只不过,他这么手艺比起何雨柱,那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众人刚吃完,正起身准备往外走,一见何雨柱进了厨房,向娟第一个离席,从小食堂到了厨房:   “何主任,今天这菜,你尝过了吗?”   何雨柱虽然被向娟这话问的莫名其妙,但还是摇摇头,认真说道:   “没有啊,我上午去了趟医院,才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吃饭。”   “今天这菜的味道,和昨天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差,你这个食堂主任是干什么吃的?   再说了,上班期间,谁允许你外出跑医院的?”   向娟这顿饭吃的很不高兴,昨天的好菜她没赶上,想着今天第一个过来。   结果没想到,今天的这菜,味道跟昨天的比相差太远了。   正憋着一股气不知道往哪儿发呢,就撞上何雨柱了,这不瞌睡刚好就给递了个枕头吗?   “向书记,您这话说的我就不认同了,以前小食堂的菜都是我负责的。   就算我忙的顾不上,也是我徒弟马华做的,虽然可能差了一点,但大家也都吃挺好的。   后来,您提议汪大成当领班,说他厨艺了得,有过人之处,那马华肯定不能再抢小食堂这活了。   别说是他,就算是我,想要做顿饭,也要提前和汪领班打招呼。   今儿这几桌就是他做的,您应该能吃得出来啊,怎么还这么问我?   还有,我还兼任工农联动队队长一职,有任何突发情况是需要去现场处理的。   我们院儿一大爷,就是咱们厂八级钳工易忠海同志,他儿子病了,医生束手无策,快死了的那种,我上午就是跑去救人去了。”   何雨柱表示一脸的冤枉,这六月飞雪也不是这么个冤法吧?   小食堂里面看热闹的领导也听明白他的意思了:人命关天的大事,不比你的一顿饭紧要?   该说不说,当领导的就是比普通工人有素质,就算看热闹也照顾到了向书记的面子,没有围观。   向娟一听这话,顿时气的呼吸都加重了几分。   调到轧钢厂以前,本以为就是一个小小的食堂主任,自己动动手指就能碾死他。   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这么难缠,自己在他手上,三番两次的讨不到一点好处。   看来,风哥说的没错,这个何雨柱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自己以后还是要小心一点。   你说也是巧了,汪大成这货突然朝这边走过来,主要是见何雨柱和向书记说话,他想过来听听说的什么。   结果,刚好就撞到枪口上了。   “汪大成,你最近这段时间最需要的是好好学习,提升自己,领班先别干了!”   向娟怒气冲冲的说完这句话,大步迈开,往自己办公室走。   心底暗自下定决心,这些日子连番失利,还是先蛰伏下来再说。   要不然,自己这轧钢厂书记都快成一个笑话了。   当然,最主要的是,何雨柱这个人非常不好对付,她必须要深入了解,徐徐图之。   这样贸贸然的一直与其纠缠,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加被动的局面。   至于汪大成,从这几天的事情来看,这家伙完全不堪大用,留着也什么用,还不如弃了。   只是在短短一刹那,向娟的脑子就闪过这么多念头。   何雨柱不知道,汪大成自然也不知道,他只是一脸呆滞的站在小食堂门口,脑子里“嗡嗡嗡”的响个不停。   自己这是……被撸下去了?   而且,还是向书记亲自下的命令?   不是,这是为什么呀?   什么好好学习,提升自己,这和自己当领班有什么关系啊?   如果换个其他人撸自己,他还能理解,但是明明当初这个食堂领班就是向书记让自己当的。   哦不,实际上,向书记让自己争取的是食堂副主任的位置,领班是留给马华的。   结果后来不知道怎么弄的,副主任泡汤了,自己成了领班。   饶是如此,汪大成也很满意,当领班的这些天,自己在食堂的日子过的可比以前滋润多了。   “大成,你也看见了,不是我不给你机会,实在是向书记觉着你还需要提升自己。”   何雨柱笑眯眯的拍了拍汪大成的肩膀,温柔的补了一刀:   “以后,小食堂的事情,还是交给马华负责吧,每天早上接菜的活儿也不劳烦你了,你专心学习。”   何雨柱说完,径自去了自己的办公室,留下了汪大成一人站在原地凌乱。   厨房众人一听汪大成的领班职务被撤了,一个个高兴的咧嘴笑。   毕竟,不管什么人,对于铁公鸡都没什么好印象。   下午,何雨柱骑着自行车上街看巡逻队的情况。   这些日子,街上的精神小伙儿明显多了起来,这眼瞅着马上就中考了。   那些个放弃中考的小年轻,三三两两的结伴逃课,无处散发的荷尔蒙只能宣泄在马克思主义的道路上(简称马路)。   成三强、黄子民这两位,在养伤的这断时间里,又收了不少小弟,都是些放弃中考的。   今天下午,大伙儿吃完饭,十几个精神小伙轮着抽了三根红花烟,喝了三斤散酒,就吵吵嚷嚷的要炸街。   黄子民和成三强也是在家憋坏了,一听说要去炸街,顿时也来了兴致,大手一挥,领着一众小弟就出门了。   至于那两个关键时刻出卖“大哥”的小弟,也还在这队伍中。   只不过,地位从榜一大哥直接掉到了榜尾。   没办法,有过插刀黑历史,人民币又不够,不太好洗。   一行人在街上晃晃悠悠,就跟螃蟹走路似的,见有人从身边经过,就评头论足说两句。   比如,碰见个男的:   “瞅瞅,这家伙一看就腰子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家里老娘们给榨干了。”   “瞅瞅,那婆娘腚真大,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就算年纪大了,皮肤黑了点。”   “嚯,民哥你胃口不小啊,小心把你给夹断了。”   “哈哈哈”   “看看那王八蛋,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跟一小媳妇一块儿走,啧啧啧,老子要有这么待遇,死了也值得。”   “我呸,这是我闺女!”   老汉朝着这群人吐了口口水,怒骂一声,拉着自家闺女加快脚步。   “哎哎哎,你个老梆菜,怎么滴,还敢跟老子们炸刺?”   黄子民一下子就怒了,正想要上前跟这老汉理论的时候,就被成三强推了一把:   “民哥,民哥,你看那边儿,看那边儿。”   “谁,谁呀?”   黄子民转头去看,不再搭理这老汉,老汉心底暗自松了口气,赶紧带着闺女离开这是非之地。   顺着成三强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迎面走过来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   姑娘两只手拎着三个小布兜,布兜里鼓鼓囊囊,看着可不轻,脖子上还挂了一个出门时常带的小布包。   “嘿嘿嘿,美人儿,这是个大美人儿!”   黄子民一下子就被那姑娘吸引了:圆脸、大眼睛,脸白的跟豆腐似的,尤其是胸前,傲然挺立。   十几个小年轻顿时闹闹哄哄的就朝那姑娘走了过去,为首的黄子民和成三强立刻就上手去拿这姑娘手里的布兜子。   “我说这位同志,您这是一个人想上哪儿去啊,要不我们去送送你?”   “嘿嘿嘿,姑娘,我叫成三强,那位是我子民哥,你别害怕,我们都是好人。   这眼瞅着天都快黑了,你这一个姑娘家家的在外面不安全,想去哪儿我们送你吧,不用跟我们客气。”   你说巧不巧,这漂亮姑娘,正是从农场回来准备去四合院看棒梗三个孩子的秦京茹。   现在的秦京茹,可不是刚进城的那个傻姑娘,在农场这些日子,她学到很多东西,也长了不少见识。   今天,正好轮到她休息了,想着表姐蹲篱笆子,她回来看看三个孩子。   不管怎么说,棒梗那小子也是一口一个小姨的叫着,有时还在他奶奶面前维护自己。   这眼瞅着就要到四合院了,却被这些个小混子给堵住了。   这个时候天还没黑,街上虽然还有行人,但是这种热闹谁也不敢看。   “我是要去南锣鼓巷99号四合院,工农联动队的队长何雨柱就住那个院儿,距离这儿不远,不用你们送。”   这要是换做以前,秦京茹遇上这种事情,自然是惊慌失措。   但现在嘛,秦京茹一点都不怵,直接拿出何雨柱来吓唬人。   “何队长?”   黄子民和成三强一听这话,下意识的就哆嗦了一下,成三强脖子一梗,立刻吼叫道:   “哼,我成三强可不怕他,我二哥最近认识一位非常厉害的老大,就算是何雨柱站在他面前,也要客客气气喊一声大哥。”   秦京茹一听何雨柱这个名头吓不住人,心底开始有点儿慌了。   不过,她还是强自镇定下来,板着一张脸,沉声说道:   “我告诉你们,这街道到处都是巡逻队,你们再这样我叫人了啊!”   黄子民一听“巡逻队”这三个子就笑了:   “老子连巡逻队的队长都不怕,还怕几个小喽喽吗?”   秦京茹一听这话,脸色更加难看,不过很快她就看到了正朝这边过来的巡逻队。   “救命啊,救命啊……”   秦京茹扯开嗓子叫了两句,立刻引起巡逻队的注意。   今天巡逻的是盖老八这一队,这些巡逻队员或许对盖老八的身份不清楚。   但是,对于他的身手却是了解的非常透彻。   原因无他,街上地痞无赖见着这位一个个抱头鼠窜,连头都不敢冒。   当然,也有头铁的几位仁兄,被打的半个月下不炕。   因此,虽说对方有十几个人,但他们这四人一点都不犯怵,直接就围上来了。   “怎么回事儿?”   盖老八看了秦京茹一眼,沉声开口。   “这位大哥,他们几个把我围住,说是要送我,可是我不用他们送。”   秦京茹一见盖老八,立刻往前走了一步,站在他身边。   本能的,她觉着这个男人,应该能保护自己。   盖老八转头看向黄子民和成三强,阴沉的脸上露出一个渗人的笑容。   在场几人都被他笑的浑身起鸡皮疙瘩,感觉后脖颈子凉嗖嗖的,您还不如不用笑。   “老朋友啊!”   黄子民当时就怂了,还记得他第一天加入巡逻队迟到的时候,就是被这位教训的吗?   一口牙全都被打出来了,到现在说话都有点漏风。   成三强当然也认识这位,当时在百货大楼门口,他带着二哥成二强找何雨柱麻烦的时候,就是这人解决的。   不过,当时这人并没有动手,只是冷冷说了一个“滚”字,自己二哥就麻溜的,圆润的滚了。   不过,前两天他找二哥喝酒的时候,又提到了这个事情,二哥拍着胸脯跟自己说:   这些日子,他又拜了一个新大哥,要是再遇上盖老八这样的货色,也不怕他。   “盖老八,上次我二哥没当着你的面动手,那是给你面子。”   成三强满脸不屑的瞪着盖老八,“呸”的朝地上吐了一口:   “不过,面子这东西向来都是自己给自己留的,既然你这么不愿意给自己留,那哥哥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话,成三强右手握拳,直接冲向盖老八。   盖老八身后的三个巡逻队员,此刻下意识的龇牙咧嘴,往后退了几步。   同时,看向那成三强的眼神,就跟看个智慧生物体的排泄物差不多。   “砰”的一声,盖老八非常给面子,也握拳和成三强硬碰了一下。   然后,就听“咔嚓”一声,刹那间血红一片。   那种感觉,怎么形容呢?   鸡蛋碰石头,就是这种感觉。   蛋白和蛋黄全都散开,沾在石头上的那个感觉。   不过,盖老八显然比石头要灵活的多,他的拳头,只在和成三强的右手对撞的时候,沾了一点点的血而已。   “啊啊啊啊……”   一道刺耳的,凄厉的尖叫声瞬间响彻整条街道。   这声音,如同魔音灌耳,众人都下意识的捂住了耳朵,眉头皱成了一团。   这成三强也太能叫唤了吧,就算是十头母猪加起来,也没他叫的这么凄厉。   好歹是个大老爷们儿,有那么疼吗?   围在一起的十几个精神小伙,此时此刻,脑子里不约而同的都冒出了这个想法。   不过,等他们看清楚成三强的右手时,一个个忍不住的倒抽冷气,双腿都开始打摆子。   碎了,就是碎了的感觉。   成三强的右手全是断骨头茬,是一块大石头被砸成十几二十块小石头那样的断骨头茬。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看向盖老八,以及他已经摊开的手掌,脑海中再次冒出一个念头来:   这家伙,真的是个人吗?   人真的能有这么硬的拳头吗?   “啊……”   “快跑,快跑……”   “赶赶赶紧跑啊……”   十几个小年轻终于回过神来,一个个吓的面如死灰,浑身哆嗦,双腿之间淅淅沥沥。   盖老八下意识的吸了吸鼻子,看向这些人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鄙夷。   那眼神仿佛是在说,就这,还想出来混?   巡逻队那三个队员对这一幕倒是见怪不怪,毕竟比这更恐怖的他们也见过。   说实话,刚开始的时候确实害怕,不过经历几次之后却是安全感满满。   废话,有这么个厉害的人物跟他们一个组的,谁敢上来炸刺?   “这位同志,真是太感谢你了,我叫秦京茹,在五星农场上班,你叫什么名字啊?”   别人看着害怕,秦京茹看着却是双眼大亮,觉着这样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   “这位同志你好,我姓盖,家中排行老八,大家都叫我盖老八。”   盖老八不着痕迹的把自己沾血的左手缩到袖子里,免得吓到人家姑娘。   这当然也是巡逻时间长了得出的经验,以前有不少被救的人,都被他血淋淋的手吓到过。   却见秦京茹放下手里的布兜,从裤兜掏出一块白色的手帕,一把抓起盖老八的左手,给他把手背上的血擦了:   “盖老八,你的手受伤了,我带你去包扎一下吧。   我要去99号四合院,看我堂姐家的孩子,反正也就几步路。”   “哦,啊?这……”   盖老八懵了,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有个姑娘要说给他上药。   再说了,这不就擦破点皮的事儿吗,上什么药?   不过,这姑娘……   “嘿嘿嘿,老八,赶紧跟着一块儿去吧,这伤口可别感染了。”   不得不说,有一个靠谱的队友真的是太重要了。   “是啊是啊,再说了,这儿到何队长家的院子还有一截路呢,你正好可以保护人家秦姑娘。   这万一路上要再遇到什么事儿,那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对对对,该去,该去,老八,你赶紧跟人儿姑娘一块儿去,等包扎好伤口了再来找我们。”   秦京茹一听这些话,顿时就红了脸,转过身去不再看其他人。   而一向冰块脸的盖老八,难得的红了脸,被三个队友推搡了两下,竟然真的抬腿迈步,去送秦京茹了。   秦京茹一见这男人真的来了,虽然心跳的厉害,但内心却非常的欢喜,弯腰拿起地上的三个布兜子抬腿就走。   从小到大,她最喜欢的就是这样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   两个人刚开始的时候还扭扭捏捏的,不过好在秦京茹性格开朗,没一会儿就放开了。   左一句右一句的跟盖老八聊了起来,盖老八虽然是个闷葫芦,但很会来事,把秦京茹手里的三个布兜都接过来。   进了胡同,快到四合院门口的时候,就见何雨柱骑着自行车,车后座上坐着娄晓娥也进了巷子。   “哎,老八,京茹?你俩怎么走到一块儿去了?”   何雨柱见到这两人,还真是有点惊讶。   “京茹,你今儿休息啊?”   娄晓娥也笑着过来跟秦京茹打招呼。   “哎,晓娥嫂子,我今儿休息,过来看看棒梗、小当和槐花。   你和我柱子哥还好吧?你们生的男孩女孩啊?”   秦京茹这自来熟的性子很招人喜欢,一上来就挎住了娄晓娥的胳膊。   好在,娄晓娥也不排斥她,毕竟这位跟秦淮茹不是一条道上的。   “男孩,叫小吉吉,你在农场的工作怎么样?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就说话。”   两个女人一边往院子里走,一边说话。   “我挺好的,农场里的人对我都不错。”   秦京茹先是大大方方的说了一句,随即又小声在娄晓娥耳朵边嘀咕了一句:   “叫娄叔儿小心点,有人要针对他。”   娄晓娥一听这话,顿时惊的抬头去看秦京茹,不过秦京茹依旧一脸的笑容,仿佛刚才说那句话的不是他。   “那就好,不过你空了可要多回院子里看看,棒梗那三个孩子挺惦记你这当姨的。”   娄晓娥立刻回过神来,也笑着说了一句。   进了中院,秦京茹先是接过盖老八手上拿的三个布兜子,又道了声谢,就自己进了贾家。   她来看三个孩子,自然不能空手的,贾章氏一见她手里拎着三个大布兜,顿时露了笑脸。   “呦,这不是京茹吗?”   “哎,贾大妈,我来看看您和孩子们,这是给您和三个孩子带的些吃的。   我堂姐现在不在家,家里边大大小小的事情可就要全靠着您了,真是辛苦您了。”   不得不说,秦京茹在农场这么些日子,改变最大的就是这副嘴皮子。   毕竟,跟那些个教授啊,大学生啊,什么干部之类的说话,嘴要甜,要会哄人,说好听的,他们才会把不要的东西给她。   哄这贾章氏自然也不在话下。   “哎哎,你这孩子到了农场还能想着我这老太婆和三个孩子,真是有心了。”   贾章氏一边说着话,一边把秦京茹给的三个布兜子打开,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有一个布兜子里面,是两把菠菜,五颗西红柿,三个大茄子,五个大头蒜,还有三个黄瓜。   这些东西,现在可都还没到季节呢,这要是拿到鸽儿市场去卖,可值老鼻子钱了。   还有一个布兜子里,装着五斤白生生的面粉,这可是细粮。   最后一个布兜子,里面装着十斤土豆,都是个顶个的大,最上面还放着一个陶瓷小罐。   贾章氏打开罐子一看,里面是白生生的一罐子猪油。   唉吆喂,这可真是要把她高兴坏了,当即留秦京茹晚上吃饭。   还说要把院子里新搬来的两个亲戚介绍给她认识。   秦京茹此次回四合院,一来是看看三个孩子,二来是为了和娄晓娥说那句话。   如今,孩子看了,话也说了,又了解贾章氏的性格,自然不会留下来吃饭。   客气了喝了一杯水,就提出要走。   贾章氏也没挽留,笑眯眯的把她送到门口,还是棒梗、小当和槐花一直跟着秦京茹。   秦京茹看着这三个孩子,也是有些心疼,临走的时候,给了棒梗十块钱:   “棒梗,这十块钱你拿着,不要给你奶奶知道,自己少什么东西,或者想给妹妹买什么就去买。   有什么事情,就去街上找巡逻队的那个盖老八,叫他给小姨捎话,小姨以后有空再回来看你们。”   秦京茹转身朝后面看了一眼,盖老八也从四合院出来,就跟在她后面。   盖老八临出门的时候听何雨柱说了,秦京茹要一个人坐公交回五星农场去。   要知道,五星农场位置偏僻,就算下了公交车,一个人也要走半个多小时的路呢。   他有点不放心,这么漂亮的姑娘,要是再遇到像黄子民那样的小混混可怎么办。   于是乎,盖老八就在后面跟着,想着把秦京茹安全送农场再回来。   棒梗扭头往后面看了一眼,记住了盖老八的样子,跟小姨重重的点点头。   秦京茹摸摸三个孩子的头,眼见要到了巷子口了,笑着跟他们摆手:   “行了,小姨要走了,你们回吧,等小姨有时间了再来看你们。”   “嗯,小姨,你回去的时候小心一点。”   棒梗重重的点头,明明这么小的年纪,但他却成熟的跟个小大人一样。   他爸走的时候他还小,不太懂事,这一次他妈进去之后,他算是切切实实感受到了“世态炎凉”这四个字。   因此,对于小姨的这一份关心格外的珍惜。   秦京茹出了巷子口,盖老八就追上她,也不说话,就一直在身后跟着。   秦京茹见他这呆愣模样,忍不住的笑出了声音,她转头,脆生生的问:   “盖老八,你一直跟着我干什么?”   “我,我听何队长说你要回五星农场,那地方太偏了,现在天也不早了,我怕你一个人不安全。”   盖老八发誓,他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紧张过,十根手指头都不知道怎么摆。   “咯咯,你这个人真有趣儿,既然要送我,就跟我一起走啊,跟在我后边儿干什么?”   秦京茹看着盖老八那局促的模样,忍不住又笑了。   “哎哎,我送你,我送你。”   盖老八激动的面红耳赤,除了不停的答应,就只会说一句“我送你。”   何雨柱把盖老八送出门后,顺便去后院把聋老太太接到家里一起吃饭。   今天娄父回来的比较早,一家人围着餐桌算是吃了顿团圆饭。   饭后,娄母去厨房收拾锅灶,娄晓娥抱着小吉吉进卧室喂奶去了。   娄父和何雨柱坐在客厅喝茶,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都是些平常的事情。   娄晓娥没一会儿就出来了,小吉吉吃完奶已经睡着了。   这小娃娃已经养成了这么个习惯,到六点多的时候眯一会儿,然后九点十点才开始被“强制关机”。   害的他爸妈想要整点娱乐节目,都要等到很晚。   诶,从小就不是个省心的娃儿!   娄晓娥出来也坐在茶几后面,把秦京茹今天跟自己说的话小声说了一遍。   娄父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自从前些日子,谢领导找他谈过之后,农场的一切好容易才上了正轨,这些人就算要摘桃子,起码也等到快熟了吧?   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就不怕忙活一通,到最后弄了颗青黄不接的桃子在手里吗?   何雨柱先是认真想了想,这才又看向娄父,开口问道:   “爸,京茹能知道这些消息,说明农场里面肯定有人跟您不是一条心。   您知道这些人是谁吗?”   这一点非常重要,要是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那这场仗,估计还没开始他们就已经落入下风了。   这,还怎么打?   “诶!”   娄父点点头,重重的叹了口气:   “知道,当初建立这个农场的时候,农业部也是安排了人进来的。   刚开始的时候,因为有这些人,农场的各种手续、流程都很顺利,没有人为难。   现在,还是这些人,因为不满意我一个资本家对他们的工作指手画脚,想要取而代之。”   娄静斋是什么人,从一开始农场建立的时候,他就想到了这些问题。   所以,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拉拢和讨好这些人。   他明白,农场里面,只有人才和钱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资金流转这一块,一直是候贵在亲自打理,那些个教授、专家、大学生的各方面的待遇,也都是他一手操作。   说句实在话,这个农场他要是真放手不管,收回手头现有的东西,立马就要陷入瘫痪。   那些人以为他们已经掌握了农场,实际上,不过是一些细枝末节罢了。   抓思想,搞觉悟,他娄静斋比不过那帮人,但论起做生意,他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再给他们十年也不是自己的对手。   “爸,既然知道敌人是谁,事情就好办多了。   他们攻击您,无非就是老生常谈,资本家的这个身份而已。   没关系,您到时候该下岗下岗,该回家回家,该挨批斗挨批斗,该接受教育接受教育。   至于侯叔,他是您身边的人,肯定也免不了,甚至我怀疑有人可能会对他使用特殊手段。   但是,只要扛过这一次,农场以后就会被您牢牢的握在手中。   而且,我向您保证,要真有这么一天,我一定能保证候叔和您的安全。”   有了何雨柱这一番话,娄静斋的一颗心顿时就放回肚子里。   没有人比他更明白女婿的能耐,有他这么一句话,自己就不用再担心其他问题了。   事情说完,何雨柱这才骑着自行车,送媳妇上夜校,他自己则开始巡逻。   现在天气热了,黑的更晚了,街上还有不少行人。   有的是小情侣压马路,有的是老太太溜街,还有小媳妇遛娃的,摆摊的……   反正,何雨柱就见他们院的聋老太太,还坐在胡同口跟自己的老姐妹聊天呢。   这老太太的日子,真个是一天比一天滋润啊!   何雨柱骑着个自行车也不着急,在街上慢慢转悠着,呼吸着这个年代的新鲜空气,感受着这个年代的风土人情。   你说巧不巧,没一会儿就遇见俩熟人:   梁晓兵和吴秀婉。   这两位也在街上压马路,穿的都是便装,显然是都下班了。   吴秀婉走在前面,转过身来一边走一边正和梁晓兵说着什么,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梁晓兵明显兴致不高,只不过是勉强应付着而已。   “哎!”   何雨柱见到这一幕,重重的叹了口气。   这要是有个智能手机,他拍张照片给妹妹看一看,该有多好啊?   这时候,梁晓兵显然也看见了何雨柱骑着自行车过来,脸上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他站在原地,僵硬的脸上硬生生的挤出一个笑容:   “柱子哥,您怎么在这儿?”   何雨柱捏了刹车,一脚蹬在地上,随口说道:   “哦,我刚把媳妇送到夜校,上这边巡逻呢,你们这溜街呢?”   何雨柱说着话,还特地看了吴秀婉一眼,吴秀婉倒是坦荡的很,还笑着朝他点点头。   “柱子哥,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今天下班晚了,秀婉她一个女同志回家不安全,我送送她。”   梁晓兵有些迟疑的跟何雨柱解释了一句。   何雨柱满脸不在乎的摆摆手:   “那是你的事情,不用跟我说这个,以后要是让雨水碰上了,你自个儿跟雨水解释明白就行。”   说完这句话,何雨柱也不管梁晓兵难看的脸色,蹬上自行车继续往前走。   什么玩意儿,真当自己妹妹没人要,嫁不出去是吧?   何雨柱心底暗骂一声,立刻蹬着自行车去雨水学校了。   虽说,要蹬很长时间的自行车,但那又怎么样?   现在,他就是想去看看妹妹,然后把这个事情跟她说说,打打预防针,总比突发状况强。   何雨水还没有睡,刚刚从小课班下课,准备回宿舍继续刷题。   结果,听到门卫说她哥找过来了,顿时有些慌,还以为家里出什么事情了。   不过,见到何雨柱,听说是梁晓兵的事情之后,她松了口气的同时,心情也变得沉重了几分。   “哥,这件事情我虽然不确定,但多少也察觉到了一点,您不用操心这些。   等我高考完了之后,再想这些事情吧,现在我就只想好好学习。”   不得不说,雨水这姑娘,真的是人间清醒。   这一点,在原剧情中的体现,最为明显。   “嗯,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就怕到时候这个事情打你一个措手不及,影响你考试成绩。”   何雨柱点点头,给她拿了一个布袋子,里面是水果糖和几个苹果,两盒桃酥。   再次论证空间的重要性。   “这些吃的你拿去,晚上肚子饿了垫吧一下。”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哥。”   雨水接过布兜子,脸上顿时笑开了花。   “都是自家人,谢什么谢?那成,哥就走了,你好好学习吧。”   何雨柱点点头,和妹妹告别,玩命儿的蹬着自行车,接媳妇去了。   去了夜校的时候,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媳妇还在教室门口等着他。   见他过来了,赶紧小跑两步过来,满脸关切的问:   “柱子哥,今儿是有什么事情吗,怎么来这么晚?”   何雨柱等她上了自行车,用力一蹬,自行车“嗖”的一下子就出去了。   “我去看了趟雨水,来的晚了些。”   “啊?雨水出事了?”   娄晓娥吃了一惊,这黑天了,怎么突然想起看雨水了?   “没事儿,不用担心,就是我在路上碰着梁晓兵了,那王八蛋正在和他们派出所的一个女的压马路。   上次我去派出所的时候,就见他和那女人腻腻歪歪的,那女的是派出所副所长吴长波的侄女,估计梁晓兵是心里头有想法。”   何雨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怎么会这样,雨水眼瞅着就要高考了,可不能让这个事情影响到她。”   娄晓娥也是害怕这个事情影响到了何雨水,高考可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   “是啊,那个吴秀婉一看就是个有心计的。   我害怕到时候他们打雨水一个措手不及,高考之前突然整什么幺蛾子,就提前跟雨水把这事说了。”   何雨柱一边蹬着自行车,一边和媳妇说话。   现在已经五月份了,眼瞅着下个月就高考了,这个时候谁要是敢影响他妹妹高考,他一定活撕了他们。   “你也别担心,这星期回来我和她好好说说,雨水是个聪明孩子,一定不会影响考试的。”   娄晓娥知道自家老爷们心情不好,只能出言安慰。   毕竟,找对象这个事情,谁也插不上手,唯有让雨水自己想开点。   “嗯。”   何雨柱重重的点头,两口子回到四合院,早早洗漱睡觉,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早,院子里很快热闹起来,大家该做饭做饭,该上班上班,何雨柱两口子吃了饭,也出了门。   把媳妇送到派出所,何雨柱到了轧钢厂,先是去了厨房和大家打了个招呼,散了一排烟,就进了自己办公室。   现在的厨房,有马华照应着,基本不会出什么乱子。   办公室坐了一会,就见马华进来问他:   “师傅,今儿小食堂的饭菜您有时间做不?”   “有,今儿没什么事情,以后小食堂的饭菜,只要我有时间就我做。   厨房的事情你多上点心的,等下半年我跟李副厂长提一提,让你当个领班。   等你把我的手艺学的差不多了,我也就清闲了。”   何雨柱说着话,从椅子上站起来,跟着马华一起往厨房走。   “哎哎,多谢师傅,就您那手艺,我能学个两三成就知足了。”   马华一听这话,顿时就咧嘴笑了。   上次,因为蒋美丽的事情,师傅说给他转正,他当时听着心里高兴,但实际上没报多大希望。   但是,没想到师傅说话这么好使,没几天还真就给自己转正了。   说不准,后半年自己真的能混个领班当当。   嘿嘿嘿,大小也是个官不是?   两人进了厨房,几位大师傅都准备炒菜,何雨柱看了一圈,就指导马华开始准备今天的主菜、配菜。   几个炒菜师傅一见何雨柱进了厨房指导马华切菜,就知道今儿小食堂这菜,肯定是何主任亲自动手。   一个个心里顿时乐开了花,手上的动作不由加快了几分。   何主任这个人,为人处世真的是没得说,按说师傅教徒弟,那是万万不能让其他人看的。   毕竟,这都涉及到自己的独门手艺。   不过,何主任压根不在乎这个,很早之前他就说过:   想要站在旁边看没问题,但是自个儿的事情要先做完,不能误事。   所以,一到何主任亲自动手炒菜的时候的,大伙儿都围着灶台看,能学到多少就算自己的本事了。   “铃铃铃……”   清脆的铃声响遍整个轧钢厂,这是到点吃饭了,车间内的工人一个个拿着自己的饭盒往食堂走。   小食堂的各位领导也都早早到了,只等饭菜一桌上就开吃。   今儿这菜,虽然还没见着,他们就知道肯定是何主任的手艺,毕竟那香味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吃过饭,众人该收拾收拾,该休息休息,何雨柱抽空去了趟医院。   小军还在住院,现在一大妈正在照应着,灵犀则交给二大妈帮着带。   何雨柱去到医院门口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带着灵犀过来的二大妈。   “柱子啊,你也来看小军啊?”   二大妈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何雨柱,脸上顿时露出笑容。   “哎,二大妈,灵犀,你们也过来了。”   何雨柱笑着应了一声,心底有些感慨,二大妈现在活的也算通透。   “是啊,灵犀这小丫头闹着要来看妈妈和哥哥,我就带她过来了。”   二大妈说着话,两个大人,一个小孩,一起进了医院。   从医院出来,何雨柱刚一回到轧钢厂,就见保卫科庞科长在门口等着自己。   “哎呦,柱子,你可算是回来了。”   庞科长一见到他,就跟见到亲人似的,一把拉上他:   “赶紧的,来人了,在李副厂长办公室,就等着见你呢。”   “来人了?来谁了?”   何雨柱有些诧异,看庞科长这表情,应该是出事了,但这好端端的能出什么事情。   “街道办、派出所的一块来了,你赶紧去看看吧,这次事情可不小。”   庞科长也是一脸的无奈,今儿这事他一看就知道何雨柱这是得罪人了。   何雨柱一听街道办、派出所的一起过来,就知道肯定是工农联动队的事情,当即加快了脚步。   李副厂长办公室,街道办的沙副主任和派出所的吴副所长正在和李副厂长说话。   因为王主任和郝所长外出学习了,所以现在当家的是这两位。   三人一见何雨柱进来,当即转身齐齐看向他,尤其是李副厂长,那眼神分明是在说:   “你小子自求多福,这两人就是冲着你来的。”   “沙主任,吴所长,您二位今儿怎么一块儿过来了?”   何雨柱好歹也是后世996社畜,知道官场称呼领导,往大了叫肯定没错。   果不其然,两人没听见那个刺耳的“副”字,脸上顿时露出笑容。   “何队长来了啊,坐。”   李副厂长说着话,亲自起身去给何雨柱倒了杯茶。   沙副主任和吴副所长一见李副厂长这个举动,彼此交换了个眼色。   “哎,多谢李厂长。”   何雨柱笑着接过茶,知道这是李副厂长给自己撑场子呢。   “这儿有几份举报信,都是老百姓反应的事情,何队长先看看。”   沙副主任见何雨柱抿了一口茶水,立刻把手上的几个信封递给何雨柱。   何雨柱心里“咯噔”一跳,这位沙副主任可不像媳妇说的那样,是个老好人啊。   要不然,为什么一上来就给自己看举报信?   何雨柱接过举报信,打开一封大概看了两页,是举报盖老八暴力执法,把人骨头打断的。   又一封,是举报盖老八出身成分有问题,这样的身份是不应该成为工农联动队的一员。   又一封,举报巡逻队破坏夫妻关系,使得胡大可的妻子田大妮流产,失去自己的孩子。   又一封,巡逻队队员把人打成重伤,队长何雨柱亲自去医院威胁病人家属。   又一封,巡逻队院在街上调戏妇女,看见漂亮姑娘就帮人家拿东西,对于真正需要帮助的人视而不见。   还有一封信,是举报街道办的娄晓娥,第一,她是资本家出身,不适合在政府部门上班。   第二,娄晓娥上班期间生活作风不检点,和曲姓男同志有一些不好的传闻,后来因此还闹了矛盾。   何雨柱面无表情的看完这几份举报信,知道这是沙副主任和吴副所长想要先激怒自己,然后再套自己的话。   虽然知道这是敌人的计策,但说实话,他真的怒了:   尤其是最后一条,他媳妇生活作风不检点,和曲姓同志传出不好的传闻,还闹出其他事情。   果不其然,两人一见何雨柱越发阴沉的脸色,就知道自己的计谋成功了。   不过,如果他们此刻若是转头看一眼,就能发现李副厂长那副看戏的表情。   “巡逻队的事情先按下不说,先说我媳妇娄晓娥。”   何雨柱目光冰冷,箭一样射向沙副主任:   “沙副主任,当初我媳妇上街道办上班,那是王主任亲自面试批准的。   还有,我媳妇去街道办上班,那是不要工资的义务劳动。   当初,她就是因为知道自己是资本家的身份,所以深刻反思了自己的错误,想要为政府,为老百姓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这个事情,整个街道办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不知道,我记得她上班回家后的第一天还特地跟我说了。   她说她们单位的沙副主任知道她的情况之后,还特地去资料室鼓励她,表扬她,说她的这种行为值得大家学习。   要不要,我现在把她叫过来,你们两个当面说一说,有没有这回事?”   何雨柱这几句话说出来,沙副主任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消失不见了。   当初,他为了巴结王主任,还真做过这个事情,只是没想到娄晓娥会回家把这个事情告诉何雨柱。   “这,这,何队长,你说的这些情况我都知道。   但是你也知道,这些举报信不是我写的,是底下的老百姓写的,他们可能不清楚这里面的事情。   我们街道办……”   沙副主任一脸的尴尬,没想到何雨柱几句话,就让自己陷入被动的局面。   “你们街道办既然知道我媳妇的这个情况,当发现有人举报这件事情的时候,   就应该把我媳妇上班的初衷宣传出去,而不是当成举报信交到我手里。   难道,我媳妇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想要为政府,为老百姓做点事情,也是错的吗?   你们的宣传工作如果做到位了,还会发生今天的这种事情吗?   怎么着,你现在把这信交到我手里,是希望我带人把我媳妇抓了,然后给她戴个资本家女儿的帽子游街,批判她吗?”   何雨柱死死瞪着沙副主任,一双眼睛几乎能喷出火来。   “这,这,何队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让你知道知道这个事情。”   沙副主任额头上见了汗,上次在街道办打曲文斌,抓曲文斌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何雨柱难缠。   所有,这次上门,真的是做足了准备。   没想到……   这才刚刚开始,一封信就让对方把自己压的无言以对。   “那我还真是冤枉您了,不过,沙副主任,这种事情我真不想知道,您以后不要让我知道。”   何雨柱冷冷瞥了沙副主任一眼,又拿出一个信封拿出里面的举报信看:   “盖老八的出身有问题?盖老八是当初王主任亲自去请来的,我不知道她当初有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   但是,我觉得沙副主任你这吃相未免太难看了一点:   先是我媳妇,又是盖老八,我王姨虽说外出学习回来之后,要往前走一步。   但毕竟现在还在学习呢,街道办名义上的主任还姓王,您这就忙着开始踢她安排的人,会不会太早了点?   您就确定,她学习完了就直接去其他地方上任了,不回街道办瞅一眼了?”   何雨柱话音一落,把这一封信也丢在桌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沙副主任。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沙副主任顿时面色惨白,额头冷汗如瀑。   第一轮:沙副主任VS何雨柱,沙副主任完败!   何雨柱又抽出手上的一封信大概看了一眼,是胡大可和田大妮的事情。   “吴副所长,这胡大可的事情,你知道是什么情况吗?”   吴长波一见沙副主任这么快就败下阵来,心里头忍不住一阵窝火,很不得把这老东西拉开自己发挥。   显然,何雨柱不会让他等太久了。   “我知道啊,怎么了?”   吴长波胸有成竹,不管怎么说,胡大可的老婆田大妮确实没了个孩子,这点谁也抵赖不了。   你巡逻队当时就在旁边站着,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一点责任都没有,可能吗?   “那吴副所长说说,我们巡逻队哪里做错了?   这个事情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那田大妮利用我们给她自己撑腰,给她男人胡大可示威。   我们巡逻队的又不是能掐会算的活神仙,谁知道她一开始就存了这么个心思?   她当时挺着那个大个肚子,拎着几十斤的东西,我们帮她应不应该?   回家撞见那么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们也是尽力安抚,哪一点做错了?   后来,胡大可找的那个野女人从屋子里冲出来,把田大妮撞倒在地上,我们帮着把人送到医院,哪一点做错了?   我认为,我们唯一做错的,就是没把胡大可和那个野女人送到派出所去吃枪子儿。   自家婆娘大着个肚子,他倒好,还把野女人带回家里去,这样的男人,他不吃枪子谁吃?   吴副所长您说说,我们巡逻队的哪一点做错了?”   何雨柱当初可是亲自参与过这件事情,自然记忆犹新。   “何队长何必这么咄咄逼人,再怎么说,那胡大可也没了个孩子,你们巡逻队就在当场,难道没有一点责任吗?”   相比沙副主任,吴副所长可就老练多了。   “呵,吴副所长这话说的可真漂亮,我们巡逻队就在当场,就应该负责。   那我请问,当年日本人有没有祸害你们村子?当初你爷爷太爷爷在不在现场,这件事情他们是不是也有一定的责任?   如果按照这一套说辞推理的话,吴副所长你可能就是汉奸、二鬼子的后代,你能当官吗?”   何雨柱一听吴副所长这一套冠冕堂皇的连坐论,心里就火大。   “再说了,照你这么说,胡大可结婚了还在外面找野女人,你们派出所难道没有一点责任吗?   如果你们早点发现这个事情,让两个人断绝关系,那不就没有后面的事情了吗?   我们巡逻队也不用背这个锅了!”   “何队长,我们这是就事论事,你不要偷换概念!”   吴副所长一听何雨柱骂他先祖是汉奸、二鬼子,顿时也坐不住了。   见过恶毒的,没见过这么恶毒的,你还不如直接说是个日本人呢。   “什么叫偷换概念?事情从你嘴里说出来就是合情合理,别人一说就是偷换概念啊?   怎么着,你上个茅房拉不出来,是不是还要怪地球引力不够啊?”   此刻的何雨柱,那绝对是杠精附体。   “噗嗤”   旁边看戏的李副厂长一口茶水刚喝进嘴里,一听什么地球引力不够,当即就憋不住喷出来了。   一旁坐着的沙副主任也没好到哪儿去,虽然吧,刚才他确实也吃瘪了,但是……   哈哈哈哈,他真的憋不住想笑怎么办啊?   “何雨柱,我们现在是就事论事,请你端正态度,不要胡搅蛮缠!”   吴副所长双眼瞪着何雨柱,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好,那就就事论事,请吴副所长说一说,胡大可事件中,我们巡逻队的哪一点做的不对。   今后需要怎么做,从哪些方面改进,您给我整出个头头道道,我回去整改。”   何雨柱也坐在椅子上,整暇以待,看着吴副所长。   ……   吴副所长沉默片刻,憋出一句:   “就算胡大可这个事情没问题,那另外一个孙小勇总是你们打伤的吧?   这个事情,你们巡逻队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吗?”   何雨柱仔细想了想这个孙小勇,记起是路上调戏人家小姑娘,结果被黄子民差点弄死的那个。   “这个事情我知道,当初那个孙小勇是把一个小姑娘堵在死胡同调戏,结果被巡逻队的黄子民给动手打了。   事后,根据我们的调查,黄子民确实是在上班的时候喝酒了,我当场就把他开除了。   而且,我当初上医院,也不是去威胁孙大志父子,毕竟是他儿子先调戏人家姑娘在先。   如果真要闹起来,人家小姑娘咬死了事情不放,吴副所长您觉着这个事情最后会怎么样?”   说到最后,何雨柱抬头看向吴副所长。   “黄子民上班期间喝酒,这确实是你的管理出了问题,这一点你不否认吧?”   吴副所长总算是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是啊,我不否认,所以呢?”   “所以,这个事情你有没有责任?”   “黄子民上班喝酒我是有责任,但是孙小勇的事情我没责任,总不是我叫他去调戏人家姑娘的吧?”   何雨柱脑子很清醒,知道什么事情能认,什么事情不能认,这种时候话一定要说清楚。   “既然是你的责任,那你就不该有个交代吗?”   吴副所长重重的叹了口气,事到如今,这一次的交锋他们显然已经失败了。   不得不说,这个何雨柱实在是太精明了。   “呵。”   何雨柱忍不住轻笑一声:   “吴副所长,要都像您这样儿,事情过了这么久才要说法,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我当天回去就把黄子民开了,您满意这个说法吗?   如果不满意,那您觉着应该怎么办?   需不需要我现场给您先磕一个,表一表衷心?”   对于这种上门找茬的,何雨柱自然不会手下留情,该收拾就收拾。   “何队长,请端正你的态度,现在是在说你的问题。”   吴副所长觉着自己肚子里憋着一股火气,但却怎么也发不出来。   “吴副所长,我就是这个态度,也在认真的说我的事情,您要接受不了就请回您的派出所去吧。”   何雨柱毫不留情,争锋相对。   正当气氛压抑,陷入僵局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李副厂长终于开口说话了:   “咳咳,我说两位都消消气,喝口茶,都是些工作上的问题,犯不上这样啊,把事情说明白就好了。”   何雨柱见李副厂长开口,当即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一抹脸,顿时露了笑容:   “嘿嘿,还别说,李副厂长这茶就是不错啊!”   李副厂长一听何雨柱这么说,脸上的笑容更甚,先是看了一眼沙副主任,又看向吴副所长:   “哎,我说沙主任,吴所长,您二位也不用动这么大气,又不是私人恩怨,犯不上。   柱子这小子,毕竟年轻,遇事经验不足,处理的没有那么好看,但我们谁都有年轻的时候不是吗?   犯错误不可怕,能及时改正就是好同志嘛。   总体来说,这个工农联动队的工作做的还是不错嘛,就连上头也看在眼里,提出表扬。   过年的时候,市局的领导特意叮嘱宣传科的人,把柱子说的那两句:   “我是人民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急人民所急,忙人民所忙”打印成条幅,张贴在各个单位。   这,不就是对咱们三家这一次联合工作最大的认可吗?”   李副厂长这个话,说的那就有水平了。   第一,上头领导都表扬工农联动队了,你们却在这批评他,怎么着,是觉着上头领导表扬的不对?   第二,这个工农联动队当初可是咱们三家联合办的,何雨柱要是吃了瓜落,你们两家也好不了。   当然,最绝的就是第一句:这又不是私人恩怨。   这句话的意思说的再明白不过了,何雨柱跟你们没什么恩怨,不要硬把自己往里面扯。   吴副所长和沙副主任都是老油条,自然明白李副厂长的意思,要是一开始说这些,他们两个绝对嗤之以鼻。   但现在,二对一交锋,他们完败,就开始借着品茶的功夫,认真思忖这个问题了。   尤其是吴副所长:曲中杰那么厉害的一个人物,跟何雨柱硬刚都被一句“司法威严”整的无言以对。   最后更是出来一位,令曲中杰都不敢炸毛的老班长给其撑腰,他吴长波凭什么?   李副厂长可不管他们两人的这些想法,转头看向何雨柱,脸上的笑容一收,瞪着何雨柱,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柱子,你也是,身为后辈,你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要时刻保持着对前辈的尊重和一颗好学之心。   不管你理由再多,但是,老百姓既然写了举报信,就说明你们的工作没做到位,以后这方面可要注意着点。”   李副厂长这话,乍一听是在说何雨柱工作不到位,实际上只要一细琢磨就能明白他的意思:   下手不够狠。   像胡大可那样的王八蛋,要么把他弄进去蹲篱笆子,要么就直接把他摁死了。   “哎,我知道了,谢谢李副厂长提点。”   何雨柱立刻点头道谢。   “行了,行了,都是些工作上的事情,你们两位好容易来一趟轧钢厂,今儿下午可不许走了。   你们估计还不知道吧,柱子做菜那是一绝,今儿留下来,让他加个班,给你们两位做顿好吃的。   就当是他这个不懂事的小辈,给你们赔罪了。”   沙副主任和吴副所长都是人精,一听这话全都借驴下坡,点头应下。   甚至,心里已经在考虑,是不是要趁着酒醉的时候,和何雨柱透漏点什么。   现在想来,背后撺掇他们的那个人,似乎是把他们两个狠狠坑了一把。   别的不说,何雨柱今天要真的因为这些个狗屁倒灶的事情担了责任,或者被下了队长的职务。   第一个恨的绝对是他们两个,而且他们两家也一定会被市局问责的。   诶,当了一辈子老油条,最后差点阴沟里翻船了,实在是不该!   于是乎,下午还炒的面红耳赤的三个人,傍晚就坐在一张桌子上喝酒吃菜。   那关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呢。   晚上回到家,媳妇已经吃过饭了,自己坐了公交车去上夜校,何雨柱逗弄了一会小吉吉,也骑着自行车上街去了。   今天这个事情也给他提了个醒,以后行事一定不能鲁莽。   比如孙小勇的这个事情,自己当初就不应该去医院跟人家说那些乱七八糟的。   闹。   就要让他们闹,等闹起来了,该抓抓,该罚罚,这样一来就屁事没有。   至于盖老八暴力执法这件事情,为什么没有被重点提出来,那是因为大家都觉着这事做的没问题。   这个年代,民风彪悍,那可不是说说而已。   街头老百姓打个架,骨折那是常有的事情,盖老八碰上街道行凶的那些人,就该下辣手。   可以这么说,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   反正,人只要还有一条命,其他就不是问题,谁让你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上街给人民找麻烦。   去了夜校,把媳妇接回家,却见三大妈和三大爷正虎着一张脸,往后院走。   解成和解放两兄弟也黑着一张脸跟在后面,手上还拿着铁锹把,一看就知道是去打架。   “嘿,解放,干什么去啊?”   何雨柱推着自行车在后面叫了一声,三大爷一家转头一见是何雨柱,脸上勉勉强强扯出一个笑容:   “柱子,晓娥,你们回来了?”   三大爷说着话,但是脚下的步子却没有停,气势汹汹的过了月亮门,直奔垂花门。   “哎,三大爷。”   何雨柱应了一声,给解放使了个眼色,闫解放慢走两步,简单把事情的始末给说了一遍。   原来,二大爷昨天写了一封举报信,说他哥解成利用职务之便,搞什么小组织,小团体,剥削工人。   结果,今天上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就被带去审查了,然后代班长现在掉了。   二大爷因为举报有功,重新调回车间,然后顶替了闫解成的位置。   何雨柱一听是这么回事,顿时明白三大爷一家为什么要这么生气了。   这事搁谁身上谁不生气啊?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那你去吧。”   何雨柱点点头,朝着前面的三大爷三人努努嘴,示意解放赶紧跟着去。   “哦,啊?那我去了?”   闫解放一脸的怀疑,他还以为队长会阻止这个事情,毕竟他们可是工农联动队的。   “去啊,别弄出人命就行,也千万别吃亏了。”   何雨柱一副“你们又没报巡逻队,我为什么要管你们这个闲事”的表情。   “哎哎,我知道了,保证不会弄出人命!”   阎解放反应过来,立刻笑咪咪的说了一句,撒丫子往后院跑。   “媳妇,赶紧,我们也去看看热闹。”   何雨柱加快脚步进了中院,把自行车停好,连手都来不及去洗,就穿过垂花门去看热闹了。   这才刚前后脚的功夫,二大爷就被三大爷和三大妈两口子从屋子里撕吧出来了。   PS:我外婆昨天去世了,这几天更新可能不稳定,请大家见谅。。。   二大爷这会儿刚吃完饭,正在家里就着炒鸡蛋小酌呢,结果一口鸡蛋刚塞到嘴里就听“砰”的一声。   屋门被踹开,不等他开口询问,三大爷和三大妈两口子就已经冲上来,一人拉着他一条腿,直接把他从炕上拉下来。   唉吆喂,炕沿上把二大爷的老腰磕的生疼,眼泪都出来了。   二大妈吃过饭以后,就带着小灵犀上街去转悠了,小丫头现在大了,在家里呆不住。   所以,二大爷身边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   “干,干什么,阎老抠,你到底要干什么?”   等把二大爷拖到院子里,三大爷和三大妈两口子才放开他的腿,解成和解放提着铁锹把就打。   不过,兄弟两个都有分寸,照着背上腿上,肉多的地方打,谁也不往脑袋上招呼。   “啊,啊,啊啊……”   噼里啪啦一顿乱棍,打的二大爷哇哇乱叫,满地打滚。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院子里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不得不说,现在的人们下班以后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看热闹非常积极。   众人虽然不知道二大爷是因为什么挨打,但全都一个个看的津津有味,反正挨打的又不是他们。   “哎呀,你们干什么,怎么能打人呢?”   最后,还是刚刚从外面回来的花青青看见,替二大爷说了一句话。   章文和花红红两口子,也是前后脚进来,帮着把解放和解成拉开,好言劝道:   “嗐,这都是一个院儿的,有什么事情坐下来说清楚就成,可别再打了。”   解成和解放俩兄弟也听话,收起铁锹把,站在旁边看着地上的二大爷,各自朝他“呸”了一口。   “今儿这事情,让院子里的大伙给评评理,说说刘海忠这个老王八蛋该不该打。”   说话的是闫解成,他说话的时候,朝围观众人看了一圈:   “刘海忠这王八蛋,昨儿写了份举报信,说我闫解成在车间里搞什么小团体,小组织。   我就是平常和几个年龄相仿的工友一块儿抽个烟罢了,怎么就搞小团体小组织了?   结果,因为这老王八蛋的一封举报信,我的代班长掉了不说,反倒是他直接调回车间,成了代班长。   你们说说,就这么个背后算计人的东西,他该不该打?”   解成说起这个,真是气的肝疼,当初他为了这个代班长,可是花费了不少心思。   他和于莉一个月的工资全都搭进去了,结果就因为这王八蛋一封举报信,全都泡汤了。   众人一听是刘海忠在背后写举报信,顿时一个个义愤填膺,大家都是厂里上班的。   你有什么事情,当面锣对面鼓的来,这偷偷摸摸写举报信,是个什么情况?   本以为,后院出现了一个蔫坏蔫坏的许大茂,已经够让人心烦的了。   没想到,这会儿竟然又来了一个刘海忠?   该说不说,这有些日子没见许大茂了,也不知道这王八蛋又在吃哪个老乡家的鸡。   “闫解成,你可别搁这儿血口喷人,你怎么就能确定那举报信是我写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举报信是我写的,那也是要人家保卫科的人去查验的。   你要是没做那些个事情,人家会撤你代班长的职务吗?”   刘海忠见关键时刻还是花青青靠得住,心里顿时觉着自己的那些钱,可真是没白花。   最主要的是,举报信这个招儿还是章文教他的,别说,还真是好用!   几句话的功夫,人已经从地上站起来,转头看向三大爷:   “三大爷,孩子不懂事就算了,你也跟着凑热闹?   亏你还是学校的后勤科科长,读书人呢,这么多年就读的这个水平?”   “呵,二大爷,都是一个院儿的,您既然能做出举报小辈的事情,咱俩还是一辈的,我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三大爷看向二大爷也是没个好脸色,真以为院子里大伙叫你一声二大爷,你就了不起了?   “二大爷,一个院子里住了这么多年,我知道你这人向来好个面儿。   但是,面儿那都是要自个儿留的,您自个儿都不要,我也不费心替你全。”   “闫埠贵,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呢,你怎么这么说话?”   二大爷一瞪眼,觉着自己现在好歹也是个小组代班长,你闫埠贵还把我当个没有半点职务的平头工人呢?   “刘海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举报信都能写出来,还怕我说吗?”   三大爷争锋相对,寸步不让。   二大爷气急败坏,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锁定一大爷:   “一大爷,您是院子里的一大爷,您给评评理。   人家保卫科要查他闫解成,跟我有什么关系,这种事情是我能左右的了吗?”   一大爷直接黑脸,看了二大爷一眼,冷冷说了一句:   “你们的事情我管不了,这院里的一大爷我也不当了,你们重新推举个人吧。”   要说以前,对这一大爷的位置,易忠海还有些眷恋的话,现在他真是没有一点留恋。   自从有了小军和灵犀,他也不求别的,只求把两个孩子好好带大就好了。   “一大爷,您这可不行,这整个院子里就属您德高望重,您可不能撂挑子不干了。”   三大爷第一个投反对票,一大爷不干了,万一二大爷上位了,那他们家在院子里还不得被压的抬不起头来。   “是啊,院子里的人,谁不知道您是轧钢厂的八级钳工,是咱们99号四合院的一大爷。   咱们这个四合院,在您的带领下,获得了多少次先进四合院,您可不能不干。”   “一大爷,这院子里也就您能挑的起这一大爷的位置,您要不干了,谁也不敢干这个一大爷啊。”   “对对对,一大爷,您可不能不干,我们这院子里百十来口人可就指着您呢。”   众人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直接打碎了二大爷心头刚刚冒出的雀跃的小泡泡。   三大爷想的还真不错,要是一大爷不干了,那不就轮到他刘海忠上位了吗?   天知道,他内心期待这一天期待了多长时间。   可惜……   “行了,大伙儿该干嘛干嘛,这热闹也别看了,老刘的这个事情,毕竟涉及到厂里面。   院子里面解决不了,要是不想报厂里保卫科,你们找柱子,报巡逻队也行。”   得,一大爷一句话,把事情推到何雨柱头上。   吃瓜吃到自己头上,是一种什么感觉?   何雨柱现在除了想骂娘,再没有其他感觉。   二大爷一听这话,立刻转头看向何雨柱,刚想开口说话,就被何雨柱打断了。   “二大爷,事情要到了我这儿,那可就要请保卫科的过来了。   到时候,不管是举报信还是阎解成的事情,全都要重新被翻出来核实一遍的,您可想好了?   二大爷一听这话就懵了。   保卫科的要来核实?   现在,三大爷一家说是他举报的闫解成,大伙都是看热闹的心态,心底对这个事情也没有太大感觉。   再说了,都是在厂里上班的,谁还没想过要写两份举报信?   主要是不识字啊,所以才会对写举报信的事情如此深恶痛绝。   不过,不管大家什么心理,那都是在私底下的。   可要是保卫科的真过来核实,那就相当于是把举报信的事情摆在明面上了。   这可就不好看了。   更别说,还是他刘海忠一个长辈举报小辈,这要是传出去,对他的名声可不太好。   “这个,柱子啊,保卫科就算了吧,都是咱们院子里的事情,犯不上。   我这个人,院子里大伙儿也都知道,向来不是那爱记仇的性子,今儿这个事情,只要三大爷给我道个歉就成。”   二大爷此话一出,围观众人一个个嗤笑不已,说什么不爱记仇,估计是怕保卫科的过来“公开处刑”丢人罢了。   “让我给他刘海忠道歉?做梦!”   三大爷立刻开口,说话的时候还朝刘海忠“呸了一口。   你刘海忠现在成代班长了,觉着自己在这院子里活的有面面儿了?   呵,我闫埠贵还是红星小学的后勤科科长呢,平常来往的都是校长、副校长之流的。   怎么滴,我就没面儿了吗?   “哎,我说闫老抠,你是院子里的三大爷,我是院子里的二大爷,怎么着,让你给我道个歉还委屈上你了?”   刘海忠觉着自己的一张胖脸,正在被闫老抠按在地上摩擦。   “我呸,院子里的二大爷,你要真把自己当院子里的二大爷,能做出举报小辈的事情吗?   我告儿你,这个事情我就是看在人儿柱子的面子上,要不然今儿非砸了你家窗玻璃不可。”   三大爷现在很硬气,寸步不让。   他在红星小学当后勤科长也有些日子了,慢慢的明白了很多事情:   有的人,你就不能太给他脸,要不然他就容易蹬鼻子上脸。   比如:刘海忠。   这一次自己要真给他道了歉,他还觉着自己是怕了他呢,下一次不定出什么损招找解成的麻烦呢。   “傻柱,你说,你说这个事情怎么办?”   二大爷没了办法,只能看向何雨柱,不管怎么说,他今儿这顿打,不能白挨吧?   何雨柱看看三大爷,又看看二大爷,最后把目光落在解成、解放俩兄弟身上,笑眯眯的说道:   “解成,解放,要不你俩儿给二大爷道个歉。   一来,你俩儿毕竟动手了,二来你们也是小辈,给二大爷道个歉不丢人。   今儿这事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了,以后别再招惹些乱七八糟的人就行了。”   何雨柱说完,又看向二大爷,依旧笑眯眯的开口问道:   “二大爷,您觉着怎么样儿?”   二大爷看了三大爷一眼,知道那老家伙肯定不可能给自己道歉,只得沉声点头:   “成,反正动手的是他们两个小的,就该他们道歉。”   解成和解放两个拉着一张脸,看着二大爷,齐声说了一句:   “二大爷对不住您嘞,今儿这事是我们兄弟做错了,我们不该因为您举报了我(我哥)就对您动手。   您放心,以后我们一定吸取教训,不再招惹像您这样乱七八糟的人。”   这最后一句,是解放说的。   该说不说,这小子自从跟了巡逻队那帮人,倒是长进了不少,听话听音,察言观色的本事练不错。   “哈哈哈”   “哈哈哈”   围观众人一听这阴阳怪气的道歉,顿时一个个都开怀大笑,就连三大爷也三大妈也憋不住,露了笑脸。   二大爷一听这话,顿时就黑了脸:   “解成,解放,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怎么说话呢?   这也就是我这个当二大爷的不计较,要是碰上别人,免不了一顿好打。”   二大爷借坡下路,给自己找了个台阶,这才了事。   众人见没了热闹看,各自回家忙活去了。   花青青见二大爷行动不便,便过来扶着他进了屋子:   “二大爷,您好生歇着吧,等二大妈带着灵犀回来了,您就有人照看了。”   “哎。”   二大爷应了一声,心里觉着很不是滋味。   回想起刚才闫老扣一家四口打上门来,他就心酸的不行。   人家是一家人,他这也是一家人,婆娘婆娘给别人带孩子去了。   大小子是个好的,可惜常年在外回不了家,老二和老三一个比一个不成器,简直就是来他家来讨债的。   要是他的三个儿子齐心上阵,今儿那闫老扣肯定占不了便宜,自己这顿打也就不用挨。   等花青青出了门,二大爷一个人躺在炕上,觉着哪儿哪儿都疼的厉害,唯独脑子清醒的很。   不行,他要想个办法,把老大从外地调回来。   何雨柱两口子看完热闹回了家,娄晓娥抱着小吉吉去卧室喂奶,何雨柱则帮着丈母娘在厨房收拾锅灶。   等小吉吉睡着以后,一家人围着茶几坐下扯了一阵闲篇,何雨柱和娄晓娥骑着自行车出门去了。   把媳妇送到夜校,何雨柱又骑着自行车在街道溜达,看过几组执勤的巡逻队之后,就漫无目的的闲逛。   该说不说,事情也真是巧,这一次竟然又遇见梁晓兵和吴秀婉了。   吴秀婉挎着梁晓兵的胳膊,将头依在他肩膀上,笑的一脸甜蜜。   梁晓兵的心情显然也很不错,和吴秀婉十指紧握,俨然一副小情侣的模样儿。   现在这个年代,民风虽然彪悍,但并不开放。   这也就是街上没什么行人,要不然就两人这亲昵的举动,估计用不了十分钟,就有人上街道办反映问题了。   遇见何雨柱的时候,梁晓兵非常意外,见何雨柱捏住自行车刹车停在他前面,顿时涨红了脸。   右手死命的用力,想要把胳膊从吴秀婉怀里抽出来。   可是,吴秀婉也像是铁了心要公布两人的身份一样,死死拽住梁晓兵的胳膊,不让他抽出去。   “柱……柱子哥……”   梁晓兵嘴巴动了又动,但却解释不出一句话。   这种情况下,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何雨柱只是冷冷的看了两人一眼,一脚蹬着自行车从两人身边过去了。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把这两人盯紧,防止他们在雨水高考的时候出什么幺蛾子。   还有那个夜校的名额,看梁晓兵现在这情况,估计也没时间上课了。   今天是星期天,何雨柱起了个大早,蒸了一锅棒子面蒸面,煮了一锅疙瘩菜汤。   去后院扶聋老太太吃饭的时候,刚好碰上凤莲从屋子里出来端个搪瓷脸盆倒水。   “凤莲,今儿起这么早啊?”   何雨柱随口问了一句。   “哎,柱子,你家饭都快好了吧?”   凤莲应了一声,眉宇间带着淡淡的愁绪。   “嗯,好了,这不叫聋老太太去吃饭呢。”   何雨柱说着话,就见聋老太太已经从屋子里出来往院子里走。   “我说柱子,许大茂这小兔崽子好些日子都没回家了,凤莲急的一宿一宿的睡不着,你得空了帮着给找找。”   聋老太太既然开口了,何雨柱自然不能拒绝:   “哎,知道了奶奶。”   他应了一声又转头看向凤莲:   “凤莲,你也别太担心,许大茂经常下乡放电影,有时候连着几个大队转。   今儿我去了轧钢厂给你问问,回来给你信儿。”   “哎,我知道了,谢谢你了。”   凤莲听何雨柱这么说,脸上这才露了笑容。   何雨柱扶着聋老太太到家吃了饭,等媳妇给小吉吉喂了奶,这才一块儿推着自行车出了门。   先把媳妇送到街道办,他自己到了轧钢厂,先是去食堂看了一眼,随即又朝宣传科去。   许大茂是宣传科的,本来已经完成工转干,不用再下乡放电影的。   无奈,这年头电影放映员之所以吃香,是因为这是门技术活,一般人不会。   厂里一时半会儿的招不到人,再加上许大茂自己也不想放弃这个肥差,所以一直都是他放电影。   宣传科的孙科长,跟何雨柱关系虽然没有和保卫科的庞科长一样好,但也差不到哪儿去。   毕竟,何雨柱在轧钢厂的影响力摆在那里,正常人就算不想和他相交,也不会得罪。   孙科长见何雨柱到宣传科来,有点意外。   毕竟,食堂和宣传科平常都扯不到一起去,就算是有事,也是他们宣传科的去食堂吃饭。   “嘿,何主任,您可是稀客啊,快请进请进。”   孙科长说着话,把何雨柱迎进办公室,给他倒茶。   “孙科长客气了。”   何雨柱也笑着,双手接过孙科长给倒的茶水,才和孙科长一起坐下来。   “何主任,咱们都是自己人,您这也别跟我客气,今儿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孙科长一上来就开门见山,主要是因为知道何雨柱是个爽快人。   “哈哈,孙哥,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何雨柱喝了一口茶放在桌子上,称呼也一下子从孙科长变成孙哥了:   “是这样的,你们科的许大茂不是我们院儿的吗,今儿早上我见着他媳妇了。   说许大茂这孙贼小半个月不见人了,媳妇怕出事儿,这才叫我给问问。”   孙科长一听是这么个事情,心底暗自松了口气。   “哦,是这么回事儿啊,不过许大茂这一次是去石沟子公社放电影,本应该十来天前就回来了。   不过你也知道,这小子向来野惯了,我们也不怎么管他,只要不误事儿就成。”   “哎,那成,我知道了,多谢您了孙科长,那我这就给人回话儿去了,您先忙着。”   何雨柱得了信息也不再留着,当即起身告辞。   当然,不是不愿意和孙科长再寒暄几句,主要是他心底觉着许大茂这货可能真出事了。   孙科长说,按道理说十天前就应该回来了,可许大茂到现在还不见踪影。   要是换做以往,何雨柱也觉着没什么问题。   可现在,凤莲给许大茂生了个“绿大儿”,许大茂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儿子。   没事就回家,抱在怀里上街溜达,显摆。   就算是去乡下放电影,有几分花花肠子,最多隔一天就回来了,不可能十来天都见不着人。   孙科长一听何雨柱这就要走,也没留人,笑着起身往门口送。   不过,两人走到办公室门口,他突然反应过来,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   “何主任,是不是许大茂出事了?”   按理说,何雨柱过来自己这里问了个事情,要不着急的话,怎么着也得扯两句闲篇不是?   要是食堂或者工农联动队真忙,他也应该会和自己解释一句才对啊。   “孙哥,许大茂这货自从有了儿子,就很少在外面这么长时间不回来。   至于是不是出事儿,我还得再去问问。”   何雨柱当即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孙科长也跟着着急起来:   “哎哎,那您先打听着,我这边儿也赶紧给石沟子村公社打个电话,看看许大茂是不是还在他们村。”   “哎哎,那就谢谢您了,不管在不在,劳烦您找个人回我一声儿。”   何雨柱一见孙科长这么帮忙,连忙表示感谢。   “何主任您客气了,这许大茂也是宣传科的,要真出了什么事情,我们也着急。”   孙科长说着话,也出了办公室赶紧去打电话了。   何雨柱从宣传科出来,直接骑着自行车上街找巡逻队去了。   当然,十来天不见人,也不指望巡逻队的能找着,只是让他们留意着有什么消息。   却说许大茂现在,还真在老乡家。   不过,不是在他放电影的石沟子村公社,而是在另外一个距离石沟子村六十多里路的牛角村。   当许大茂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黑漆漆的一片,连自己在哪儿都不知道。   “吱呀”一声,门开了。   一束光也随着大门的打开进来了,许大茂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   “呀,你醒啦?”   一道清脆的声音传入许大茂耳中,这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惊喜。   等人走近了,许大茂才看见这是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手里正端着一碗水站在地上?。   “你要不要喝水?”   这个大姑娘似乎有些害羞,先是把手里的煤油灯和热水放在炕桌上,这才羞答答的看向许大茂。   “嘶……”   许大茂下意识的想要坐起来,但是感觉后脑勺疼的厉害,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   是了,他就是被人偷袭了。   当时他在石沟子村放完电影,见天色还早就把东西收拾好,骑着自行车往回赶。   半道上碰见个走路的他也没在意,毕竟自己可是轧钢厂的电影放映员,经常在乡下跑。   乡下的人他可能不认识几个,但是乡下的人大多都认识他。   因此,他也不怕什么拦路抢劫的。   那人一直低头走路,自行车从他身边一闪而过,随后他就听见“砰”的一声,再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姑娘见他动了,顿时紧张起来,赶紧爬上炕双手按住他的肩膀:   “哎,你别动,你头上受了伤,都昏迷好几天了,我们还以为你活不过来了。”   随着姑娘双手按在许大茂肩膀上,许大茂顿时感觉到一股子独属于女子的香味涌入鼻子。   他下意识的吸了吸鼻子,觉着这姑娘肯定是个雏儿。   “哎哎,我不动,我不动。”   许大茂顺着这姑娘的话说,刚一开口就发现自己的嗓子疼的就跟塞了颗烧红的煤球一样。   “我叫小月,我先扶着你起来,你昏迷了这么长时间,先喝点水吧。”   小月说着话,跪坐在许大茂身边,吃力的把他扶着靠坐起来。   许大茂这孙贼,也是好色如命,都这种情况了,还盯着人家姑娘看。   接过小月递过来的热水,许大茂喝了几口,感觉热水顺着喉咙流进肚子里,身上终于多了一丝暖意。   这才有功夫打量起周围的情况,皱着眉头问:   “小月姑娘,我叫许大茂,是四九城轧钢厂的电影放映员,去石沟子公社放电影回家的路上,遇到了歹人抢劫。   要不是遇见你这么个好心的姑娘,估计这会儿都没命了。   等我回了四九城,一定好好感谢你。”   许大茂借着煤油灯看见,小月这姑娘圆脸,杏眼,薄嘴唇,非常漂亮。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皮肤有点黑黄黑黄的。   不过,现在就这个条件,家家户户都吃不饱,尤其是村子里面,饿不死就算不错了。   “咯咯,你们这城里人就是会说话,你是我爹在半道上儿捡回来的。   我爹挣工分还没回来,家里也没什么吃的,就只有水了,等明儿再给你做吃的。”   不得不说,灯下看美人更有一番风味,许大茂见小月笑了,顿时瞪大眼睛盯着人家姑娘看。   小月想必是被看的不好意思了,赶紧低下头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对了,你们这是什么地方,你爹碰见我的时候,有没有见到我的自行车和放电影的设备?”   许大茂虽然喜欢看美人,但也分得清孰轻孰重,喝了一碗水,觉着自己有几分精神了,立刻询问正事儿。   小月一听这话,立刻摇头说道:   “没有,我爹说当时你身上的衣服都被扒光了,你现在穿的都是我妈的衣服。   不过,我妈已经去世好几年了,衣服一直都是我穿的,你不要嫌弃。”   许大茂一听是小月妈穿过的,心里顿时有几分膈应,又听说她妈死了,顿时就变了脸色。   不过,一听说衣服现在是小月在穿,脑子里顿时又有些遐想。   “哎哎,不会不会,你们救了我的命,我感谢你们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嫌弃呢?”   许大茂一边说话,一边打量着屋子里的情况。   嘿,不是一般的穷!   别说是一件像样的家具,就连一件不像样的都没有。   “你们村子叫什么名字?”   许大茂又问了一遍。   “我们村叫牛角村,也是石沟子公社的,不过我们这里到石沟子村公社六十里地呢。”   小月一边说着话,又把许大茂扶着躺在炕上。   “等叔儿回来了,能不能麻烦他明天上石沟子村公社一趟,让石沟子村公社给轧钢厂打个电话吧,把我的情况说一说?”   许大茂知道自己受了伤,最好是回轧钢厂医院治疗,要不然落下后遗症可就不好了。   毕竟,这是伤到脑袋了,还昏迷了好几天。   “哎,这可以,不过明儿怕是去不了,村子里的任务紧,他要先找人订对个日子。”   小月给许大茂盖好被子,自己下了炕,起身往屋子外面走。   “许大哥,我就在外面,你要是有什么要的,就招呼我一声儿。”   “小月,你和你爹都是我的救命恩人,不用计较这个,虽然现在天气不冷了,但是村子里蝇子多。   放心,我这么重的伤,就算想做什么也动不了。”   许大茂这牲口有这么好心吗?   当然没有,他就是单纯的想和美人独处一室。   小月这姑娘,也不知道是单纯还是傻,竟然真的就没出去。   轧钢厂   何雨柱从街道回来,正在准备小食堂的饭菜,孙科长亲自过来,说了打电话的结果。   人在九天前就已经往回走了,石钩子公社还以为他回去了。   石沟子村公社知道许大茂没回来,这会儿已经组织村民在周围找人呢。   何雨柱听到这儿,感觉心都有点凉。   这年头可不同后世到处都是摄像头,要是许大茂真在回来的路上碰上什么事情。   这都过去八九天,尸体估计都被扔山沟子喂了野狗野狼。   孙科长这下子也着急了,和何雨柱说了一声之后,赶紧去保卫科和庞科长商量这个事情。   看看如果可以的话,让保卫科派一队人跟着去乡下找人。   下午下班,何雨柱骑着自行车把媳妇接回来之后,一起回了四合院。   趁着去后院接聋老太太的功夫,把他打听到的事情告诉凤莲。   凤莲一听何雨柱这么说,顿时就白了脸色,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   她可不是什么不经世事的小白花,心知许大茂十来天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十有八九是出事了。   当场就身子发软,瘫坐在院子里。   二大妈和聋老太太又是好一阵安慰,凤莲这才打起精神进屋看孩子。   何雨柱扶着聋老太太一起去了中院吃饭,娄晓娥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就不再说话。   大家都知道,许大茂这次,十有八九是出事了。   吃了饭,等媳妇喂完奶,何雨柱又把媳妇送到夜校,自己则在街上转悠,同时在想许大茂的事情。   按理说,许大茂这个人,经常下乡放电影,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   这院子里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从去年后半年到今年,就一直不太平。   秦淮茹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先不说,小军生病,许大茂失踪,事情怎么一出又一出?   还有巡逻队前些日子遇见的那 被养蛊人捅了一刀子的那个受伤的人,还有那个养蛊人。   这些事情到现在都没有一点头绪,何雨柱总感觉心里边惴惴不安。   还有最重要的,是与他自身息息相关的一个人:   曲文斌。   上次沙副主任和吴副所长联手为难自己,就是曲中杰在背后授意,许诺了两人不少好处。   当然,这是那两位那天喝酒之后的醉话。   他知道,曲家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自己,接下来一定会采取行动。   就是现在敌在暗,他在明,他非常担心曲家会对他身边的人下手。   甚至,何雨柱觉着梁晓兵突然和吴秀婉勾搭上了,也和这件事情有关。   四月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大半,眼瞅着就剩下一个星期就到五月了。   这天下午,何雨柱刚把媳妇从街道办接回家,就见几个保卫科的呼呼啦啦从外面跑进来,直奔后院。   大伙儿都被惊动了,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计去看热闹。   “许嫂子,许嫂子,许大茂有信儿了,人现在在石沟子公社的牛角村。   保卫科的这会儿正准备派车去接,您看要不要一块儿去?”   何雨柱一听这话,立刻穿过人群,走到几个保安面前,一人给递了根烟,沉声问道:   “同志,能具体说说怎么回事儿吗?”   “哎,是何队长啊。”   几个保安一见是何雨柱,当即客气的点头回话:   “原来是何队长啊,是这么回事儿,今早儿石沟子公社给我们轧钢厂打电话说了这件事情。   许大茂现在受了伤,走不了路,被老乡捡回家之后昏迷了很长时间才清醒过来。   然后,差人去了石沟子公社打电话报信,我们这才知道。”   “成,车在哪儿,什么时候出发,我跟着一块儿去。凤莲你去不去?”   何雨柱这边问完,又转头看向凤莲,凤莲这才刚听到许大茂的消息,正是六神无主的时候。   这时候听何雨柱问自己,正不知道该怎么说,却见何雨柱暗自朝她使了个颜色。   “哎哎,去去,我要去!”   凤莲立刻点头应下,见二大妈也在看热闹,当即说道:   “二大妈,麻烦您今儿给看看孩子。”   “成成,正事儿要紧儿,孩子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二大妈立刻点头答应,现在她和二大爷过的面和心不和,倒是和院子里众人关系都不错。   谁家有个什么事情,都愿意给搭把手,反正她在家也没什么事情。   二大爷一听二大妈这么痛快就答应了,脸上顿时露出几分不快。   不过,现在当着人家保卫科的面,他自然不好说什么。   凤莲立刻进屋和孩子说了几句,跟着何雨柱和几个保安出了四合院直奔轧钢厂。   去了轧钢厂,保卫科的保安都集合起来了,准备派一辆卡车,一辆小汽车。   可惜,现在就有一个司机在值班,另一个说是媳妇家里有事情,请假回乡下去了。   正缺个开车的人呢。   “我来试试,我会开车。”   何雨柱前世考的可是A本,别说这么一辆小卡车,就算是个前四后八也不成问题。   主要是,他爸就是开大车的,他从小耳濡目染就会的多。   众人一听何雨柱会开车,一个个面露惊疑,纷纷朝他看过来。   这年头,会开车可是个稀奇事情。   “柱子,你确定能开?”   庞科长更是直接开口询问,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大事,不能含糊。   “嘿嘿,这确定不确定的我给你开两圈不就成了吗?”   何雨柱笑了笑,直接跳上卡车坐在驾驶位,众人只见他双手放在方向盘上,也没做什么,卡车就“轰”的一声开出老大一截。   “嘿嘿嘿,何队长真会开车,大家快上车,快上车。”   围着的十几个保安立刻大叫着跳上卡车,招呼着前面的小汽车出发。   从四九城到石沟子公社也就一个小时的车程,主要是路不好走,而且车子动力有限,连个六十迈都上不去。   这一下子来了两辆车,可把石沟子村的村民看了个热闹,小孩子们围着小汽车和大卡车不停的跑。   不少村民也都围着两辆车看,石沟子公社的石书记带着几个中年汉子立刻赶过来。   “这位是四九城轧钢厂的保卫科庞科长,这位是四九城工农联动队何队长。”   一个保安上前给石书记几人介绍。   几人一听又是科长又是队长的,一个个面露惶恐,赶紧上来握手。   许大茂可是在他们公社出的问题,看对方这架势,像是要兴师问罪啊!   “石书记,这会儿就别客气了,许大茂在哪儿,听说他受伤了,我们先把人带回四九城治伤要紧。”   庞科长和石书记握了握手,立刻开口询问。   “人现在在牛角村,距离我们这儿有六十里路,好在都是大路,能通车。”   石书记一听说要先救人,紧绷的神色顿时轻松了几分。   何雨柱立刻开口说道:   “那行,麻烦石书记派两个人上我们的车给前头指路。”   “哎哎,我去,我去。”   石书记立刻毛遂自荐,开玩笑,这可是个能坐卡车的机会。   这一趟要是回来了,以后在整个石沟子村公社,都够他吹一辈子的了。   “嗯,再来一个。”   何雨柱点头应下,话音一落,立刻又有一个中年汉子站出来说他去。   一行人在石沟子村没多停留,开着车浩浩荡荡又去了牛角村。   到了牛角村的时候,村子里的劳动力都在地里干活,家里负责做饭几个老娘们听着动静出来查看情况。   一看这又是有小汽车,又是大卡车的,当即就吓的变了脸色。   最后,还是石书记上前解释了几句,几个妇人这才带着大伙儿往小月家去。   许大茂这货现在已经能下炕了,虽然人还在炕上坐着,但是老远就听着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   知道这是轧钢厂的过来找他了,当即把怀里的小月放开:   “小月,轧钢厂的车来接我了,你安心在家等着,等我回去安顿好了就来看你。”   “哎,大茂哥,我都听你的。”   小月羞羞答答的抬不起头来,屋子里还一股子成年男女都懂的味道,显然两人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   看许大茂那大手放的位置,显然不是煮了一次。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听着车快到院子外面了,这才难分难舍的从炕上下来往外面走。   “吱呀”一声,门一开,许大茂就看见院子外面正有一辆小汽车,一辆大卡车朝这边开过来。   小月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着小汽车和大卡车,整个人都惊的目瞪口呆。   忍不住又朝她的大茂哥看了一眼,一双圆溜溜的杏眼几乎都快冒出小星星了。   原来大茂哥这么厉害,竟然能让人开着两辆车来接。   看来,她小月也终于盼到了出人头地的一天。   不过,很快,一道略带焦急的,清脆的女声就让她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大茂,大茂哥……”   车还没停稳,凤莲就跳下车,一边抹眼泪,一边朝这边狂奔而来。   一见许大茂正好端端的站在院子里,也不管这么多人在,直接就扑到他怀里,死死抱住许大茂放声大哭。   “大茂,大茂,你这么多天都没回家,我和儿子都快担心死了,我都快担心死了你知道不知道?”   PS:一天四章,我已经尽最大的力气了,请喜欢的朋友们多多支持,收藏、留言。   保卫科的众人,见许大茂这货好端端的站在那儿,身边还站着个羞羞答答的小姑娘,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们都知道许大茂媳妇也跟着来了,一个个就站在那儿嬉皮笑脸的看热闹。   许大茂一见凤莲兴冲冲的朝自己扑过来,脸色也变得有几分难看,下意识的看了身边的小月一眼,感觉后脊背有点凉。   不过,见凤莲一脸担忧的扑到自己怀里嚎啕大哭,又听她说儿子也想自己了,心底忍不住浮现出淡淡的温暖和一丝一闪而过的愧疚。   这几天,他虽然能下炕了,但走不了路,头还是疼的厉害,闲的没事就和小月说些又的没的,小月一个单纯的农村丫头,自然抵抗不了许大茂的魅力, 第二天晚上就钻他被窝了。   想到这儿,许大茂的一颗心,忍不住就痒痒起来,要知道,当天晚上他脑袋疼,都没怎么动。   要是早知道媳妇在家这么担心自己,他再怎么样也要管住自己的下半身。   “哎吆,媳妇,快别哭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许大茂伸手抱住凤莲,等她哭了一会儿,感觉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湿了,这才扶好她,出声安慰: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救命恩人小月,就是她和她爹把我从路上捡回家的。”   许大茂说这话的时候,特地给小月使了个颜色,示意她别忘记自己刚才说的话。   小月这姑娘也是真是个好姑娘,虽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好在人足够聪明,当即露了笑脸:   “许嫂子您好,我叫洪小月,您叫我小月就好。”   凤莲一见小月,就知道许大茂肯定和这姑娘有一腿,刚才她扑到许大茂怀里的时候,还能闻到他身上的那股味道。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反正,她是要给自己和儿子找个长期饭票,许大茂在外面有多少女人她根本不在乎。   只要,不往家里带,不影响到自己的位置就成。   “哎,小月,真是太感谢您了,您看这今儿来的急也没带什么东西。”   凤莲非常不好意思的笑着,在裤兜里摸了两把,摸出十块钱和五斤棒子面的粮票:   “这点东西,实在是拿不出手,但是今儿实在是太仓促了。   等大茂身上的伤好了,我们两口子带着儿子一块儿过来感谢您。”   “啊?这……”   小月一下子就被凤莲手里的那十块钱吓着了。   他爸一年累死累活,也见不着五块钱,大茂哥的媳妇一下子就拿出十块钱来。   还说什么来的太仓促,没有准备好。   这要准备好了,该给多少啊?   恍惚之间,小月好像看到了半空中似乎有一根梯子在缓缓落下,只要自己一步一步爬上去,就能飞上月亮变成嫦娥仙子了。   凤莲见小月愣着不接,当即把十块钱和五斤棒子面票塞到小月手里,满脸的不好意思:   “小月,赶紧收起来,可千万别嫌少,等大茂好了我们三口子再来您家感谢您和您的父亲。”   凤莲说这个话,自然是想告诉小月,她和许大茂是一家人,而且两人还有个儿子,你就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可惜,此刻的小月只看见了那登月的梯子,哪还能听懂凤莲话里的意思。   凤莲见她没听懂自己说什么,脸上顿时露出几分笑意。   不是个精明的,不足为虑。   “小月,在你们家打扰了这么长时间,实在是对不住,等我伤好了一定来看你和你爹。”   许大茂多精明啊,当着保卫科的面最怕小月闹起来,赶紧开口让小月安心。   “哎,我知道了,我会告诉我爹的,大茂哥,许嫂子,你们回去的时候路上小心着点。”   小月听了许大茂的保证,顿时露了笑脸,跟两人甜甜道别。   保卫科的保安见两个女人没有打起来,不由的一阵意兴阑珊,许大茂这王八蛋,对付女人还真有一手。   说不准,他们这些单身老爷们,是不是也要找机会跟他学一手啊?   凤莲扶着许大茂上了大卡车的副驾驶,许大茂这才看清楚是何雨柱在开车,顿时就惊呆了:   “傻柱儿,你竟然会开车?”   何雨柱一听这话就笑了,颇有深意的朝外面站着的小月努努嘴:   “傻帽儿,我会的多着呢,要不让那位小姑娘过来一块儿看看?”   许大茂自然听出何雨柱话里的意思,小心翼翼的看了媳妇一眼,见她没有什么不高兴,这才不耐烦的说了一句:   “滚犊子。”   “嘿嘿嘿,凤莲,搓板是个好东西,你可一定要学会合理利用。   当然,如果你家的不够,可以上我家借,我们家的搓板是上星期才在供销社买的,全新的。”   何雨柱说着话,挂上档,一踩油门,卡车就“轰轰”的开始走了。   透过后视镜还能看见,小月那单薄的身影正站在院子外面朝他们挥手。   许大茂也把头探出去朝小月挥挥手,这才缩回来,一脸鄙夷的看向何雨柱:   “傻柱儿,哥们身上穿的这么件衣服回去就丢了,还要什么搓板啊?   再说了,我现在好歹也是个干部,别的买不起,搓板还买不起吗?我们家那搓板买了也不到一个月。   这可不是哥们说你啊,你现在好歹也是堂堂的食堂主任,过日子可不能像三大爷那样儿啊。”   何雨柱只是嘿嘿笑着不说话,看了凤莲一眼,专心开车。   车直接开到医院,医生给许大茂做了个全身检查,身上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有点脑震荡,休息两个月就好了。   当然,医生特地嘱咐了,让他这两个月千万不要上班,也不要干活。   说是后脑遭到重创,原本是有血块的,这些日子自己散开了,要好好养着。   凤莲听的脸都白了,不过确定许大茂不用住院的时候,暗地里松了口气。   住院那可是要花钱的,再说了,她可真心不想照顾这王八蛋。   都伤这么重了,还在外面拈花惹草,怪不得何雨柱让自己跟着一块儿去呢,原来是想让自己看看许大茂的花花肠子。   呵,自己嫁了个什么东西她还不知道吗,这有什么好看的?   凤莲扶着许大茂回到院子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两人回了家,二大妈把孩子送过来,凤莲道了声谢,这才关门准备休息。   不过,心里边虽然不高兴,凤莲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也不慢,生了火,热了一锅水,给许大茂洗漱用。   许大茂一见自己的“绿大儿”顿时觉着头也不疼了,人也不累了,笑眯眯的抱着儿子一起玩。   凤莲只是抬头朝这边看了一眼,就低头继续烧火。   与此同时,她心里也在琢磨着搓板的事情。   待会儿孩子睡着了,她该不该让许大茂跪一会儿?   新的一天,何雨柱该上班上班,该下班下班,食堂没什么事情,街道上也很平静。   时间就像是一个软香玉滑的小姑娘,悄咪咪的就从男人的怀抱中溜走了。   何雨水终于迎来了她人生最重要的事情:高考。   两天以前,何雨水就从学校回来了,今天早上何雨柱、娄晓娥特地陪着雨水去看考场。   一起陪着去的还有三大爷,这一次雨水的考场就安排在三大爷教学的红星小学。   三大爷半辈子教书,最希望的就是四个孩子能靠个中专,高中、大学之类的。   可惜,三个儿子一二年级的时候成绩还可以,到了三四年级就开始一落千丈,没一个能考上初中的。   现下,他也就指望着最小的解悌了。   得知雨水高考的考场就安排在他们学校之后,说什么今儿也要跟着跑一趟。   四人骑着两辆自行车去了红星小学,门口的人很多,都是家长带着孩子来看考场的。   两个保安一见三大爷,当即立正敬礼:   “闫科长好。”   三大爷顿时就笑开了花,朝两个保安摆手:   “哎哎,好好,好好站岗。”   “是,闫科长。”   两个保安又恭恭敬敬说了一声,三大爷这才带着何雨柱三人进了学校。   “嘿嘿,三大爷,您这混的可以啊!闫科长好!”   何雨柱一边说着,一边学着那两个保安给三大爷敬礼的模样,三大爷老脸一红,不停的摆手:   “嘿嘿嘿,嘿嘿嘿。”   有了三大爷的带领,三人没走什么冤枉路,直接就到了考场。   何雨水先是记住了三年级三班的教室编号,又记好自己的位置,才出了教室。   “三大爷,今儿晚上上我家喝酒,可不许推辞啊。   到时候,咱几个爷们一桌,让我妈、晓娥陪着三大妈、于莉她们一桌。”   何雨柱知道三大爷要亲自跑这一趟,虽然心底也有几分跟自己显摆的意思,但更多的是一份好意。   四人说说笑笑,别的考生找考场可能要半个小时,他们十来分钟就完事了。   “嘿嘿,这好这好,咱爷们儿也好久没坐在一块儿喝酒了,是应该喝顿酒。   不过,我那儿刚得了两瓶好酒,今儿晚上这酒一定要喝我的。”   “成,那我就等着三大爷您的好酒了!”   看完考场,四人很快出了学校,雨水和娄晓娥在一边等着,何雨柱和三大爷去取自行车。   “雨水,不要紧张,正常发挥就好,不要有太多的心理负担。”   这边,娄晓娥开口安慰着雨水,正想抬头看何雨柱两人走到哪儿,脸上的笑容突然就僵住了。   “嫂子,怎么了?”   雨水顺口问了一句,顺着娄晓娥的视线一看,就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正挎着梁晓兵的胳膊朝他们这边走过来。   那女子远远就看见了何雨水,立刻拉着梁晓兵加快了脚步。   “雨水,我们走。”   娄晓娥见对方来势汹汹,知道雨水明天就要高考,怕她受了影响,立刻拉着雨水准备走。   “嫂子,我……”   何雨水还来不及说话,就见那女子拉着梁晓兵小跑到了两人面前。   “你就是何雨水?”   吴秀婉挎着梁晓兵的胳膊,趾高气昂的看着何雨水,仿佛自己是战场上的胜利者。   “是,你是谁?”   何雨水面色平静的看着这个女人,她早就知道有这么个人了,只不过今天这是第一次见面。   “我叫吴秀婉,是晓兵哥的女朋友,而且我已经是他的人了。”   吴秀婉说这句话的时候,丝毫没有放低声音的意思,反而有一种莫名的自豪和骄傲。   雨水注意到,吴秀婉这么说的时候,梁晓兵的眼中闪过一丝隐晦的得意之色。   “……”   推着自行车过来的三大爷和何雨柱一听吴秀婉这话,顿时被雷的外焦里嫩。   “我说吴秀婉,你个没出嫁的大姑娘,在公共场合说自己已经让别人给睡了,就这么光荣吗?”   何雨柱实在是忍不住,出言讥讽了一句。   一旁的三大爷虽然没有说话,但一听何雨柱说这话,也是下意识的点头。   这女子,得亏不是他教出来的学生,连基本的礼义廉耻都不懂。   也不知道她小学老师是怎么混进他们光荣的人民教师队伍中的。   “哼,何雨水,你和晓兵哥谈了这么长时间朋友,也就让他拉拉手,你真的爱他吗?   如果你真的爱他,就应该全身心的奉献你自己。   晓兵哥现在的年龄也不小了,你如果真的爱他,就不应该让他再等三年。   如果你真的爱他,怎么会突然停了他夜校的读书资格,害的他这一次提干没有成功?”   吴秀婉深知“柿子要挑软的捏”这个道理,因此不跟何雨柱纠缠,直接集中火力对准何雨水。   何雨水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梁晓兵,听到吴秀婉说梁晓兵上夜校的资格被取消了,下意识的就朝自己哥看了一眼。   当然,她不是埋怨,只是单纯的有些好奇。   “什么我把他上夜校的资格停了,分明是老师点名的时候,他一个月缺了十天,严重旷课,违反了人家的纪律才被停的。”   何雨柱可不背这个罪名,他这名额是走了小姨的路子,夜校那边发现梁晓兵严重旷课的时候,就特地过来问了一句。   何雨柱只是说了一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他又没特意打招呼让校方开了梁晓兵。   何雨柱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就知道吴秀婉这个女人是想靠着众人围观给雨水压力。   呵,年纪不大,玩的不小啊!   “梁晓兵,身为一个男人,多少要有几分脊梁骨,明明是你自己要攀吴副所长的侄女,现在还让这个女人来这儿倒打一耙?”   “自己既然做了B子,就不要再立贞洁牌坊了。   尤其是,还拉着现女友让前女友给你们立,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何雨柱话音刚落,梁晓兵顿时红了脸,一双眼睛死死瞪着何雨柱,眼中的怒火几乎化成了实质。   何雨柱没有丝毫畏惧,目不转睛的瞪回去。   片刻,梁晓兵败下阵来,眼神一转,看向何雨水:   “雨水,不管怎么样,我们毕竟处了一年多朋友,总该有个结局。”   何雨水眼眶一红,刚想开口说话,却见旁边站着的娄晓娥上前一步,抬手“啪”的一个巴掌抽了过去,朝着梁晓兵破口大骂:   “梁晓兵,你今儿来这一出是什么意思?   你扪心自问,自从你和雨水处朋友,我们哪儿亏待你了?   你在派出所从一个临时工能转正,你自个儿摸着良心说说,柱子哥有没有帮你?   是,雨水是要考大学,让你等她三年,可是我们也给你争取了一个上夜校的名额,算是对得起你吧?   可你呢?   你背着她找这个贱人我就不说了。   明知道明天雨水就要高考了,你今天带着这个贱人来这儿堵她,你存的什么心?   怎么着,这么长时间都偷偷摸摸过来了,就等不了高考这两三天?   这是肚子大了,上赶着的,怕领证摆酒的时候把孩子生在院子里吗?   这样的贱货,也就你梁晓兵稀罕,哪儿来的往哪儿滚,我们家雨水以后和你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   PS:昨天忙了一整天,等把孩子哄睡了,已经快十一点了,所以只写了两章,后续再给大家补上吧。   这几天太忙了,等外婆的后事办完了,再加更吧,感谢大家。   不得不说,娄晓娥这几句话,直接说到自家男人和小姑子心窝子上了。   尤其是雨水,此刻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舒服厉害。   这感觉,就像是大热天喝了一瓶冰冻北冰洋汽水。   娄晓娥说着话,还是气不过,抬手又是一个巴掌抽向梁晓兵,梁晓兵心中有愧,不敢闪躲。   旁边的吴秀婉看不下去,一把扯住娄晓娥的胳膊,与她厮打起来:   “你这个贱人,你竟然敢打我男人,你看我不撕了你?”   “我呸,谁是贱人,还没结婚就满天下的宣布你被人家给睡了,还一口一个你男人,你男人,真是不要脸。”   娄晓娥毫不示弱,对着吴秀婉又打又骂,那气势简直就是母老虎出山。   “吴秀婉,你敢对我嫂子动手?我打死你,打死你!”   从见到梁晓兵就来不及发挥的何雨水,现在终于逮着机会,抓着吴秀婉的头发用力一扯,一个耳光就抽过去了。   刹那间,三个女人打作一团,来看考场的大人和学生顿时围在一起看热闹。   梁晓兵一见吴秀婉吃了亏,握着拳头就要上去帮忙,却被何雨柱一把揪住后脖颈子用力一扯。   “砰”的一声,梁晓兵被扯的倒摔在地上,何雨柱快走两步,一脚踢了过去。   “你个不知好歹的王八蛋,竟然挑了这么个时间来找我妹妹的晦气?   老子打不死你,今天就不姓何。”   何雨柱边踢边骂,这一次他真是杀人的心都有了,因此下脚格外重,才三五脚,梁晓兵就缩成了一只虾子。   学校的两个保安见状,赶紧上前拦住不让打,三大爷见打的差不多了,也赶紧拉着何雨柱不让打了。   很快,巡逻队的也过来了,见打架的竟然是他们队长一家人,顿时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娄晓娥、何雨水和吴秀婉三人也被分开,人家姑嫂两个虽然看着狼狈,但也顶多就是脸上被抓了两下。   吴秀婉可就惨了,一张脸肿的跟猪头一样,头发乱的跟鸡窝似的,地上还被扯下一大把。   两只眼睛肿成了一条线,两个鼻孔都在往外冒血,嘴巴破了皮,牙齿都掉了两颗。   刚一脱离娄晓娥和何雨水就大哭着朝梁晓兵跑过去,见梁晓兵躺在地上疼的不住的打滚,脸色发白,额头冷汗直冒,当时就吓傻了。   “救命啊,救命啊,这是打死人了啊!”   两个保安和巡逻队的一听这声音,当即吓的面色大变,赶紧朝梁晓兵这边过来。   不过,在确定人还有气的情况下,终于是长长的松了口气,招呼着往医院送。   何雨柱见媳妇和妹妹没事,当即也放心下来,骑上自行车带上三大爷往家走。   娄晓娥也骑着自行车,带着何雨水跟在后面,丝毫不理会校门口嚎啕大哭的吴秀婉。   四人回了家,娄母见自己女儿和雨水这副模样,也是吓了一跳,不过在问明情况后,立刻夸女儿做的对。   说实话,何雨柱觉着他今天也算是开了眼界,自从他和娄晓娥结婚后,就没见过娄晓娥发这么大的火。   就算是去年被秦淮茹气的掉眼泪,也没见她像今天这样动手打人。   娄晓娥给小吉吉喂了奶,又去雨水屋子里开导了雨水好一阵子,等院子里众人都睡了,才回了自己屋子。   何雨柱抱着自己媳妇,觉着她今天动手的那一幕,简直就和小说电视剧中的大女主一模一样。   又飒又爽,真不愧是他媳妇!   第二天清早,何雨柱先是和媳妇一起送了妹妹何雨水去考试,然后才各自上班去了。   小食堂的事情刚忙完,就见两个保安过来,说保卫科那边有人找。   何雨柱解下围裙和套袖,跟着保安一起去了保卫科。   就见,庞科长正坐在一张椅子上,对面还坐着一队夫妻,看年龄大概四十来岁。   何雨柱进了办公室,仔细看了这两人一眼,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梁晓兵的父母。   “何队长,这两位是梁晓兵的父母,他们因为昨天红星小学的事情来找保卫科,麻烦你把当时的情况说一说。”   庞科长一见何雨柱,立刻摆手示意他坐下,一脸严肃的开口问话。   何雨柱转头看向梁晓兵的父母,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冷笑:   “庞科长,我妹妹何雨水,以前是和梁晓兵谈朋友,但是去年后半年到今年一直忙着高考,两人的关系可能有些变化。   昨天下午,梁晓兵带了一个叫吴秀婉的女人,把雨水堵在学校门口,说她是梁晓兵的女人,还跟梁晓兵睡了。   庞科长,不用我说,您给说说,说说他们这是什么行为?”   何雨柱说这话的同时,又转头看向梁晓兵的父母,似笑非笑:   “梁叔,梁婶儿,当初梁晓兵上夜校,他是怎么跟你们说的?”   “这……”   梁父和梁母相视一眼,彼此无言。   当初,他们得知自己未来的儿媳妇这么有能耐,给儿子弄来个夜校的名额时,心里别提有多高兴。   可现在,事情闹成这个样子……   “柱子,我知道这个事情是晓兵做的不对,但你也不能打人啊!”   最后,还是梁母一脸为难的看向何雨柱。   “怎么着,您这还是想找我赔两个医药费?”   何雨柱冷笑一声:“我妹妹要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受了刺激,没有考上大学,那你们梁家准备怎么赔啊?”   “这,这能是一回事儿吗?雨水考不上大学,那是她自己的问题,和我们梁家有什么关系?”   梁父皱眉开口,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满。   “呵……”   何雨柱轻笑一声:“我凭本事打的,为什么要赔医药费?谁让你儿子打不过我呢?”   庞科长和两个保安一听这话,顿时忍不住就笑了。   这胡搅蛮缠的他们见多了,不过像何队长这样“以牙还牙”的还是头一次见。   “你……”   梁父气急败坏,伸手指着何雨柱:   “你身为工农联动队队长,怎么能这么不讲理呢?”   何雨柱笑了:“我刚才是和你讲理来着,可你偏要跟我说,雨水考不上大学和梁晓兵昨儿那一出没关系。”   “事实本就如此,她要是真的学习好,我们家晓兵和她说两句话,难道就能影响他?”   梁母一本正经的开口。   “是啊,事实本就如此,梁晓兵要真是个老爷们,被我踢了两脚难道就能进医院?”   此时此刻,何雨柱最佩服的就是姑苏慕容:“以彼之道还治彼身”这套功法真是太牛了。   “你……”   梁父抬手指着何雨柱,一张老脸气的青一阵红一阵,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都说观“棋”不语真君子,但是他们真的忍不住了怎么办?   “库库库……”   庞科长和几个保安捂着嘴,实在是忍不住,终于笑出了声。   何雨柱看了几人一眼,又转头看向梁父,一副:“你有理,你说出来啊”的表情。   “你,你……不管怎么说,你打了我们家晓兵这总是事实吧?你就不应该给我们一个交代?”   最后,还是梁母怒瞪着何雨柱说出了事情的本质。   何雨柱点点头:“应该。”   梁父梁母一听这话,脸上顿时露出笑容,他们今天来就是要一个说法,儿子这顿打不能白挨了。   既然有说法了,自然就会有医药费。   不过,庞科长和几个保安却是非常了解何雨柱的性格,都是一副继续看好戏的表情。   “不管怎么说,我们家雨水和梁晓兵这段感情,是梁晓兵先找了别的女人,还把人家给睡了。   他是不是要先给我们家雨水一个交代?”   何雨柱冷笑着看向梁父和梁母:   “梁晓兵已经被校领导从夜校开除了,你们知道吗?   不因为别的,一个月缺了十天课,单是我在街上巡逻,就碰见两次,他和吴秀婉在约会。”   梁父梁母一听说儿子被开除了夜校的上学资格,当即变了脸色,下意识的说道:   “不可能!”   何雨柱嗤笑一声,也不和这两人争辩,继续说道:   “怎么着,真觉着我妈走的早,我爸也不在跟前,你们就能这么欺负人?   我实话实说,我妈虽然走了,但我还有个小姨,在红星中学当副校长。   梁晓兵和我媳妇的两个夜校的名额,我就是去求的她。   因为是副校长的关系,所以梁晓兵一个月缺了十天课,校方特意问过我小姨怎么处理。   我小姨当初派人过来问了我,我说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不用再浪费人情了。”   梁父和梁母听到这儿,本就苍白的脸色,现在变得更加难看。   晓兵这个孩子,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和家里商量就私自做决定了?   一个当副校长的小姨,只有他们这种在体质内工作的,才知道这样的身份意味着什么。   他的小姨是副校长,说明他的姨夫有更高的职位。   这,这将来对晓兵是多么强的助力啊!   如今可倒好,助力变成阻力了。   “柱子,晓兵这个孩子确实不懂事,都是我们当父母的没教育好,我们在这儿替他给你和你妹妹道个歉。”   梁父、梁母相视一眼,梁母立刻开口,脸上带着几分讨好的笑容:   “两个孩子现在走到这一步,也是他们没有缘分,我们也怨不得别人。   只是,看在他们以往的情分上,夜校的事情,能不能再……”   梁父梁母心里很清楚学历意味着什么,刚才那副翻脸不认人的面孔是为了给儿子讨要医药费。   现在这副和颜欢笑外加一副小心翼翼的面孔,也是为了给儿子讨要一个锦绣前程。   不等梁母说完,何雨柱立刻挥手打断:   “您二位,老话说的好,人活脸面树活皮,狗也活的两道眉,您二位都这把年纪了,可别活的不如一条狗。   行了,我这儿也挺忙的,就不陪二位在这儿说这些有的没的,就一句话:   钱,我有,但是不可能给你们赔。   您二位要觉着委屈,尽管上派出所告我去,我何雨柱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算个四九城的爷们儿。   不过,我警告你们,要是敢私自去纠缠雨水,我让梁晓兵在派出所都待不下去!”   最后一句话说完,何雨柱冷冷的看了一眼梁父、梁母,两人心头一紧,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   这眼神,实在太过冰冷、毒辣,让他们两口子不寒而栗。   这边,何雨柱起身朝庞科长和几个保安道了声歉,说是给几位添麻烦了,然后转身出了办公室。   梁父梁母被晾在那儿,两张老脸就跟两块调色盘一样,各种各样的颜色来回的变。   最终,还是梁父看向庞科长开了口:   “庞领导,那何雨柱可是你们轧钢厂的员工,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们保卫科的就不管吗?”   庞科长一听梁父这么说,忍不住就笑了:   “怎么着,照你这个意思,你儿子靠着人家转了正,上了夜校,结果又找了其他女人,   在人家何雨水高考前一天闹事,想把人家的前途毁了,现在被人家打了一顿,我们保卫科的还得帮着你们去咬人是不是?”   “晓兵他……”   梁母双眼含泪,面露凄苦,刚想开口说话,却直接被庞科长打断:   “行了,我这儿也不是戏台子,你们也不用搁这儿跟我演戏,这也就何雨柱是个心善的,要我,我非打断他两条腿不可。   你们要是不服,就上派出所,上市局告去。”   “庞领导,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就是……”   梁父见庞科长生了气,还想开口给自己开脱两句,却又被庞科长打断了:   “行了,我说过,我这儿不是戏台子,您二位要愿意呆着,隔壁就是拘留室。   您二位要想回,大门就在那边,哪儿来的,您回哪儿去吧。”   梁父梁母见状,只能重重的叹了口气,起身出了轧钢厂直奔医院。   这会儿,吴秀婉正在医院照顾梁晓兵。   梁晓兵身上被何雨柱踢了几脚,虽然现在已经不疼了,但医生就是不让他出院,也不知道为什么。   见他爸妈从病房进来,梁晓兵还没说话,吴秀婉立刻笑着起身:   “伯父、伯母好,我叫吴秀婉,是晓兵的同事,同时……同时也是他的……对象。”   梁父梁母昨天在医院也见过吴秀婉,不过当时情况紧急,再加上天不早了,吴秀婉急着回家,双方也没怎么说话,今天算是正式见面:   “哎,吴同志,谢谢你昨天把晓兵送到医院,也感谢你对他的照顾。   你既然是晓兵的同事,那应该也是要上班的,晓兵这儿有我们照顾着,你就先回吧,可不能耽误工作。”   说这话的是梁母,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一眼就看出了眼前这个女人的小心思,打心眼里喜欢不起来。   何雨水去过她家几次,虽说家里没有爸妈,但人家女孩子真不错,最起码待人真诚,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心思。   吴秀婉一听梁母这么说,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原本红润的脸颊变得惨白无比。   她偷偷抬眼看向梁晓兵,眼眶红红的,眼角还有几点泪水,那副撇着嘴巴,怯生生的委屈模样简直让梁晓兵的心都碎了。   他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   “妈,您说这些干什么呢,秀婉以后就是您儿媳妇了。”   梁母脸色难看,知道儿子这是被狐狸精迷住了,但这会儿见他带病卧床,也不好再说什么。   梁父梁母见过吴秀婉之后,压根没心思再找何雨柱要说法,要交代。   儿子现在被这么个狐狸精迷住了,当务之急就是要让他清醒过来。   这一天中午,何雨柱出了轧钢厂,骑着辆自行车在街上溜达,查看巡逻队的情况。   刚一转进一条巷子,就见一位虎背熊腰的中年妇女,正在和四个巡逻队的说着什么。   被这女人拉住的,正好是闫解成这一小队,就听这大姐说:   “巡逻队的同志,我要举报,举报有人乱搞男女关系,你们管不管?”   保安林志安是这一组的组长,一听这女人这么说,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你叫什么名字,你要举报谁?你和被举报人是什么关系?”   “我叫严菲,我要举报我家男人崔全福,这个王八蛋背着我找女人,而且不是一次两次了。   现在,他们就在那处小院子快活呢,你们赶紧过去把人抓了。”   严菲一看就是个彪悍老娘们,说着话,直接拉着林志安的胳膊就往那院子走。   那院子距离他们也就几百米,严菲信誓旦旦的要举报,他们也不能说不管。   毕竟,他们干的就是街面上的这些事情。   正被拉拉扯扯,往那院子走的时候,何雨柱推着自行车从后面追上来了。   林志安一见何雨柱来了,皱着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   “队长,您来了?”   “嗯,这是什么情况?”   何雨柱说着话,朝严菲看了一眼,林志安当即把严菲刚才说的事情简单说了几句。   何雨柱一听是这个事情,顿时也皱起了眉头看向严菲:   “严大姐,这个事情不是我们不帮忙,而是您确定要举报自家男人吗?   您知道您这一举报,事情闹大了,您男人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碰上这种事情,由不得何雨柱不谨慎。   毕竟,人家是两口子,真要到了关键时刻,严菲立刻来个翻脸不认人,说她没举报,不举报,谁能拿她怎么办?   这年头,又没有什么执法记录仪。   “同志,我知道您是一片好意,但我跟那王八蛋真的过不下去了。   前几天,他竟然把那个小狐狸精往家里边儿带,这是完全不给我活路啊!   既然如此,我还给他留什么脸面?   放心吧,我带你们去抓人,到时候我肯定不会不认账的!”   严菲也知道何雨柱在担心什么,当即把话挑明了。   “成,既然大姐您这么说,那我们就过去吧!”   接下来就是大家熟悉的抓奸名场面,何雨柱几人到了那个院子的时候,里面还在办事。   唯一让大家觉得遗憾是,现在是大白天,窗帘布上没有影子。   “砰”的一声,严菲一马当先,一脚踹开门第一个冲了进去。   后面进来的几个巡逻队员,清晰的看见原本还生龙活虎的男人,被吓的一个激灵,顿时就软了。   “啊……”   紧接着便是一道凄厉刺耳的尖叫声响彻整个院子。   “严菲,你个贱人,你想干什么?”   炕上两具白花花的身子手忙脚乱的扯着被子,男人一见是自家婆娘,顿时破口大骂。   不过,看到严菲身后的几个巡逻队时,瞬间变了脸色,一把放开怀里的女人,眯着眼睛看向严菲:   “严菲,你个臭娘们儿,你来真的?”   “崔全福,老娘警告过你,你在外面怎么玩都无所谓,但是不能把女人往家里带。   你把老娘的话当屁放,老娘还用的着给你留脸吗?   今儿当着巡逻队的面,老娘把话给你说明白了,衣服穿上,现在上民政局离婚!”   严菲只是淡淡看着炕上手忙脚乱穿衣服的崔全福,面无表情,语气平静的如同一滩死水。   “全福……帮我把衣服拿过来……”   炕上那个被崔全福挡在背后的女人,突然娇滴滴的开口。   何雨柱几人余光一扫,呵,原来是刚才战况太激烈,衣服都扔地上了。   “啪”   崔全福反手一个巴掌,朝女人怒骂道:   “我们两口子说话,你插什么嘴?”   女人的眼泪“哗”一下子就落下来,刚想发出一点声音,就被崔全福瞪着憋了回去。   崔全福这才转身看向严菲,余光扫过何雨柱等人,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   “严菲,能不能让巡逻队的先出去?”   “嘿,爷们儿,你当我们是什么人?   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赶紧穿上衣服去派出所吧,别让我们帮着你穿。   你个大老爷们无所谓,但是你身边那位女同志可就不好看了。”   何雨柱冷笑着看向崔全福,他虽然没见过这个人,但是也听老丈人说过。   兴国农场的负责人,崔全福,和五星农场是竞争关系,对方的后台也很硬。   崔全福转头看了何雨柱一眼,沉声问道:   “你们巡逻队的队长何雨柱,我和他认识,把他叫过来我和他说话。”   四个巡逻队队员一听这话,脸上顿时变得古怪起来,纷纷看向何雨柱。   “我就是何雨柱,不过我真不认识你!”   何雨柱笑眯眯的看向崔全福,这货一开口,他就知道其肚子里打的什么算盘。   果不其然,下一刻,崔全福就开口了:   “柱子,我是兴国农场的崔全福,和静斋的关系非常好,想必你也听他说起过我。   这都不是外人,你先把你的人带出去,让我们两口子说说话。”   这话,说的可就不那么客气了。   何雨柱这个人,向来是吃软不吃硬,这要是好好说话,他征求完严菲的意思,自然能出去。   可你崔全福要这副模样,那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了。   “原来是崔领导啊,我倒是听我爸说起过你。”   何雨柱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崔全福一听何雨柱的语气软了下来,顿时就放下心来。   不过,下一刻,他脸上的表情就开始僵硬。   只听何雨柱缓缓开口:   “不过,我这个人凡事就爱讲个理儿,咱们交情归交情,案子归案子。   我们巡逻队是接到了严菲同志的举报才过来的,既然举报了,我们也受理了,当场抓住证据了,这个事情就不能就这么过去。   我说,您二位,我们巡逻队一向事情杂,任务重,可没有太多时间耗在这儿。   您搁这儿四九城也算是有身份的人,可别做出些个掉价儿的事情。”   PS:还有一章,把昨天的补上。。。   不得不说,严菲这个女人的性格和她的体型一样,就四个字:   彪悍、爽朗。   一行人呼呼啦啦去了派出所,该走的程序一走,严菲当场表示,可以撤案,但是要让崔全福从家里滚出去。   而且,孩子和家里的东西,一样都不能带走。   得儿,净身出户!   崔全福没有选择,要是真留下案底,他这种混体制的,这辈子也就到头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他职务还在,钱财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   临出派出所的时候,严菲拉着何雨柱千言万语的感谢,恨不得以身相许,何雨柱的两只手都被她捏肿了。   何雨柱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把自己当成崔全福泄愤了。   下午没什么事情,何雨柱把媳妇接回家之后,就去东来顺涮羊肉去了。   今天这个局是许久不见的徐钢组的,这小子这几天回家探亲,特地请大伙儿聚聚。   何雨柱到了东来顺包间的时候,众人都已经到了。   徐钢、孟星朗、方子森、周子参、梁佑安、霍凯,就连丁当丁老板都来了。   众人一见何雨柱进来,纷纷起哄着让他罚酒。   没办法,谁让他是最后一个到的呢?   “钢哥,你这部队伙食不错啊,我瞅着人都结实了不少。”   何雨柱也不矫情,二两重的酒盅一口气罚了三杯,这才开口说话。   “嘿嘿,那可不,你老丈人农场出来的菜蔬自然养人。”   羊肉切的很薄,徐刚夹了一筷子,在热气腾腾的锅子里打了个转,沾了点酱料塞到嘴里。   刹那间,麻辣鲜香齐齐在口腔炸开,顺着喉咙滑进腹中,一股久违的满足感,让徐刚忍不住的眯起了眼睛,长长的舒了口气:   “去了部队什么都好,就是想着东来顺的这口涮羊肉!”   “哈哈哈,没事儿,今儿敞开了吃,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东来顺管够儿!”   孟星朗见他这馋样,忍不住也夹了一筷子,沾上酱料吃了:   嗯,味道确实不错。   不过,也没有那么夸张吧?   他前两天才过来吃了一次。   “来来来,人全了,大家都举杯先碰一个,祝我们在新的一年里,日子过的红红火火,事业走的顺顺利利。”   丁当举起酒杯朝众人吆喝了一声,大家立刻举起酒杯干杯。   几盅酒下肚,几人顿时感觉肚子里像是着了火,额头很快见了汗。   徐刚看着热气腾腾的锅子,又看看围桌而坐的兄弟们,心头忍不住生出浓浓的满足感:   “在部队这些日子,什么都好,就是心里边儿老念叨着兄弟几个。   记得刚认识柱子那会儿,他还没结婚,哥几个就好他那一口儿,见天儿的上他家吃饭去。”   “嘿嘿嘿,吃完不算,还要给家里的老爷子带。   说起来,那时候去柱子家吃饭,十顿有八顿是家里的老爷子撺掇的。   毕竟,当时虽然贪柱子的手艺,但真的拉不下那张脸来。”   孟星朗吃了一口菜,也忍不住开了口。   当初几位老爷子,属他们家老爷子身子骨最差,所以攒局吃饭这个事情,他最积极。   “哎,要我说,柱子你有这手艺,窝在轧钢厂那么个小地方可真是屈才了。”   徐刚一拍桌子,突然看着何雨柱,正色说道:   “要不,我跟我爸说说,把你安排到我们食堂当大厨去,那待遇绝对要比轧钢厂好。”   何雨柱还没开口,众人立刻笑骂道:   “滚犊子,就知道你这王八蛋没憋好屁。”   “你这算盘打的,我那在东北的小叔都听见了。”   孟星朗笑骂着,直接把手头的一瓶北冰洋汽水丢了过去。   “嘿嘿嘿,你们懂什么,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在部队多好啊。”   徐刚一把接住汽水,牙一咬,掀起盖子,咕咚咕咚喝了两口又放下:   “部队安全不说,又不用接触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人和事情,活的简单通透。”   “是,简单的就跟茅房里的那啥似的,就一根肠子!”   丁当立刻拆台。   不过,他的“那啥”立刻引起了众怒,众人又瞪着他笑骂:   “就你丫碎嘴子是不是,这饭还吃不吃了?”   “什么都别说了,罚酒罚酒!”   周子参和方子森这两位配合默契,一个拿了何雨柱刚才罚酒的大酒盅,一个拿着酒瓶给倒酒。   “双份,要罚双份,这家伙嘴太臭了!”   霍凯嘴里刚塞了一口羊肉,挥舞着胳膊朝方子森和周子参两人呦呵着。   丁当虽然能喝酒,但是二两的酒盅一下子整了六盅,脸顿时就红了。   “不行了,不行了,哥哥弟弟们,我不行了,我要出去方便方便……”   丁当现在只感觉肚子里点着火了,起身就要出包厢。   “哈哈哈,叫你丫的碎嘴子,得儿,先去见见你那直肠子的亲戚吧 。”   “哈哈哈,不错不错,这话说的在理儿。”   众人笑骂着,看着丁当起身往外面走,身子都开始晃,距离他最近的霍凯起身陪着他一起出去。   众人继续吃吃喝喝,畅所欲言。   兄弟见面,喝酒吃肉吹牛,自然不在话下。   何雨柱回家的时候,天都黑了,媳妇都已经从夜校回来了。   见他浑身酒气,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是喝了多少啊?”   “媳妇,今儿高兴,徐钢回家探亲了,叫大家都聚了聚。”   何雨柱说着话一把抱住媳妇,撅着个大嘴巴就在媳妇脸上香了一口。   “哎呀,你个……”   娄晓娥小脸一红,忍不住掐了何雨柱一把,小声淬骂道:   “妈还在呢,你干什么?”   “嘿嘿嘿,我亲我自个儿媳妇,谁在也不怕。”   何雨柱笑着,又低头亲了一口,又转头看向娄母,醉醺醺的问了一句:   “妈,您说我说的对不对?”   娄母见小两口感情这么好,也是忍不住的笑起来:   “对对对,柱子说的对。”   说完,又看向自己女儿:   “晓娥,赶紧儿打水去,给柱子洗漱洗漱,让他早点睡吧。”   “哎,我知道了妈。”   娄晓娥应了一声,赶紧扶着何雨柱坐在椅子上,自己端着搪瓷脸盆去水龙头接了半盆水,端进去给何雨柱洗漱。   “媳妇,我今儿喝的心口疼,胳膊疼,浑身都疼。”   何雨柱半眯着眼睛,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话。   娄晓娥吓了一跳,当即凑过来问:   “柱子哥,你哪儿不舒服,要不我们上医院去看看?”   “不不不,我就是浑身疼,不能洗脸,要媳妇帮我洗。”   何雨柱红着一张脸,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估计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娄晓娥顿时气笑了,一旁跟着担心的娄母也忍不住笑起来。   第二天早上,何雨柱睁开眼睛的时候,只感觉头疼的快要炸了。   看了一眼旁边的媳妇,婴儿肥的小脸上粉嘟嘟的还在睡觉。   不过,余光扫过媳妇锁骨,那里似乎还有两排……牙印子?   虽然看着咬的不重,但确实有点红。   何雨柱懵了。   这,难道是他昨晚喝了酒,兽性大发,对媳妇……   用力揉揉太阳穴,让自己脑子清醒一点,仔细回想昨天晚上的事情。   好像,好像他让媳妇给他揉揉心口,揉揉肚子,揉揉……媳妇不愿意,然后他就咬人了。   后来,后来……媳妇又哭又喊又求饶,说了好多好听的话,连哄带骗的给他许了不少好处他才罢休。   “额……”   何雨柱又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怎么把媳妇给自己许的好处给忘记了?   这……   他竟然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断片儿了?   苍天啊,大地啊,这还有说理的地方吗?   何雨柱唉声叹气,捶胸顿足了好一阵子,这才起床出了屋子去洗漱。   却见妹妹雨水已经早早起来,在水龙头下面洗衣服呢。   “哥,你起来了?”   雨水一边洗衣服,一边跟何雨柱说话。   何雨柱点点头,妹妹高考完了,就等着听分数呢,这几天都在家呆着。   “雨水,这星期天咱们去公园转转,带你散散心,这都快六月了,到时候咱们租个船游湖去。”   “哎,那就这星期去。”   何雨水一听能出去玩,顿时笑的眯起了眼睛。   “对了,梁晓兵没再来找你麻烦吧?”   何雨柱虽然不想提这个事情,但毕竟关系到自己亲妹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那个吴秀婉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就怕她撺掇着梁晓兵又做出什么事情来。   何雨水一听梁晓兵三个字,脸上的笑容下意识的收敛了一些,随即摇头说道:   “哥你放心吧,他没来找我。”   “嗯,还有,如果他爸妈找过来求你什么事情,你也不要答应。   就说事情都是我办的,你办不了。”   何雨柱觉着,按照梁晓兵父母的精明,在自己这边碰了壁,一定会过来找雨水的。   毕竟,涉及到儿子上夜校的名额,事关前途的大事情,但凡有一点点希望,他们都不会放过。   何雨水苦笑一声,也不隐瞒,把昨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昨天上街的时候碰见他爸妈了,他爸妈希望我能去求求小姨,不要给梁晓兵退学。”   何雨柱眼眸一闪,沉声问道:“那你怎么说?”   何雨水笑了笑:“我能怎么说,我跟梁晓兵都分手了,为什么还要揽下这个事情。   再说了,就像你说的,就算我真去求小姨,小姨估计能被气死。”   何雨柱听妹妹这么说,顿时就放心了:   “还行,不是个恋爱脑。”   “什么?”   何雨水没听清楚他说什么,何雨柱笑着摆摆手:   “没事儿,今儿早上想吃什么?”   何雨水认真想了想,笑眯眯的说:“想吃花卷、炒土豆丝和青菜疙瘩汤。”   “行,那我去蒸花卷,你上街口买点卤肉。”   何雨柱说着话,从裤兜掏出五块钱递给何雨水。   雨水没接,端着盆里洗好的衣服去院子里晾:“哥,我还有钱。”   何雨柱去了厨房,起锅烧火,开始做饭。   很快,娄晓娥也起了床,端着搪瓷脸盆出来洗漱,整个院子里很快热闹起来。   吃过饭,两口子骑着自行车出门上班去,何雨柱到了轧钢厂,先去了办公室把需要排的食谱排出来,用料表配出来。   忙活完,去了厨房给众人散了烟,把该安排的事情安排好,就开始准备小食堂的饭菜。   中午,趁着休息的时候,他骑着自行车上街溜达,见过四组的巡逻队员之后,正准备往回走。   正当这时,刚刚见过的一队巡逻队气喘吁吁的朝这边跑过来,一边摆手,一边大叫着:   “队长,队长,出事儿了。”   何雨柱立刻停下自行车,沉声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队长,有人在街道办闹事,是冲着嫂子去的。”   “好,我知道了,我先过去。”   何雨柱没有丝毫犹豫,一脚蹬上自行车,人已经窜出去老远。   匆匆忙忙到了街道办,就见不少人都围在院子里指指点点,还能听到一个女人在破口大骂:   “你个贱女人,果然是资本家养出来的小贱人,这狐媚子勾引人的手段学的倒是厉害。   明明自个儿孩子都有了,还勾引别的男人?   今儿我就替你爸妈教训教训你,打死你个不知好歹的贱人。”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到底是谁,你男人是谁,我什么时候勾引他了?你把话说清楚。”   这是娄晓娥气急败坏的声音,何雨柱听着说话的声音有点喘,像是还在动手。   “媳妇。”   何雨柱丢下自行车,挤开人群立刻冲进去,就见娄晓娥正和一个年轻女人厮打在一起。   娄晓娥一手扯着那女人的头发,一手胡乱的朝对面打。   那女人指甲很长,双手乱抓,在娄晓娥脸上留下几道血印子。   何雨柱一见媳妇的脸被抓破了,顿时就红了眼,一步上前,提着那女人后脖颈子一把就把人扯开。   “媳妇,你怎么样了?”   娄晓娥一见自己男人来了,原本还坚毅的表情瞬间瓦解,双眼一红,就落了泪。   何雨柱一把把媳妇抱在怀里,转身看向对面那个女人,皱着眉问道:   “你是什么人?你男人是谁?”   那女人一见何雨柱来了,一张脸顿时垮下来,眼眶红红的,死死瞪着何雨柱:   “我叫容慧慧,是文斌的未婚妻,你既然是她男人,就该知道她是个什么货色。   明明自己都已经有了孩子,还凭着一张狐媚子脸勾引别人的男人。   还是说,你这工农联动队的队长,心胸宽广,绿云罩顶也无所谓啊?”   “曲文斌的未婚妻?”   何雨柱听容慧慧这么说,顿时眯起了眼睛:   “你自己找了个什么东西自己难道不知道吗?老话说的好,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你有这本事,就该好好管管曲文斌,让他别见着别人媳妇就走不动道儿了。   街道办这么多同志,你随便找个人扫听扫听,看看究竟是曲文斌纠缠我媳妇,还是我媳妇纠缠他?”   “我呸,要不是那个贱人长了副狐媚样子,文斌会被他迷的丢了魂儿吗?”   容慧慧不依不饶,指着娄晓娥破口大骂。   何雨柱怕媳妇脸上的血印子留下疤,不想和容慧慧纠缠,当即冷着脸说道:   “容慧慧,曲文斌是个什么玩意儿,想必你比我们更清楚。   今儿这件事情我不会就这么算了,但是现在,我要带媳妇上医院,不想和你纠缠。   你要识相,就自己滚蛋,如果再要纠缠,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我可不是什么不打女人的正人君子!”   容慧慧见何雨柱冷着脸,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心底不由感觉有些害怕。   看着那贱人被自己男人护着,容慧慧心底不由感觉有些酸涩。   此时此刻,她多想自己身边也能有个男人护着。   “走,媳妇,我们先去医院看看。”   何雨柱见容慧慧不再纠缠,抱着媳妇往外面走,众人纷纷让开一条道。   “柱子哥,我没事,不用去医院。”   娄晓娥这会儿回过神来,见街道办这么多人盯着自己看,顿时感觉有些脸红,身体挣扎了两下。   “你,你先把我放开,就是被抓了几道印子,不碍事的。”   “还是去医院看看吧,万一留疤就不漂亮了。”   何雨柱不理会别人的目光,扶起自行车,带着媳妇一起去医院处理了伤口。   然后,两人又直接去了派出所报案。   何雨柱说过,容慧慧的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吴副所长一听这个事情,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容慧慧是曲家未来的儿媳妇,这样的人他惹不起。   可是,何雨柱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现在带人过来报案,他也很为难。   “何队长,不过就是些私人恩怨罢了,报派出所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啊?”   吴副所长请何雨柱两口子在办公室坐下,想着把这个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难不成,还真让他派人去抓容慧慧吗?   “吴副所长,那我今天在派出所把你打一顿,你是不是也觉着不用小题大做,忍忍就过去了?”   何雨柱一听吴副所长说什么“小题大做”,肚子里的火就往脑门上窜。   “你给我个准话,我今儿带着媳妇来报案,你管还是不管?”   吴副所长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面色开始变得阴沉:   “何雨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要不管,你还想对我动手吗?”   何雨柱听着吴副所长这话,突然就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   曲中杰,吴长波这么菜,你知道吗?   “好,既然你不管,那我就告辞了!”   何雨柱也不废话,直接带着媳妇起身出了吴副所长办公室。   经过办公区的时候,梁晓兵正朝自己看过来,脸上还带着淡淡的不屑。   出了派出所,何雨柱骑着自行车,等媳妇坐好了就蹬车出发。   “柱子哥,我们要去哪儿?”   不知道为什么,娄晓娥觉着心底隐隐有几分不安。   “去轧钢厂,我是轧钢厂的食堂主任,你是我媳妇,你如今被人打了,派出所既然不管,我们就去报保卫科。”   何雨柱知道,吴长波或许会憷曲家,但是轧钢厂保卫科可不怕这个。   轧钢厂可是厅级单位,保卫科那是可以调动一定数量的军队的存在。   轧钢厂内的武装力量,打个飞机都不成问题。   要是平常,遇上曲中杰这样的,庞科长肯定也会一本正经的敬礼,说一声“领导好。”   但是,双方要是真杠起来,曲中杰未必干的过庞科长。   毕竟双方不是一个体系,曲中杰再厉害,手也伸不进轧钢厂来。   而庞科长,是可以直接调动轧钢厂的武装力量,对任何威胁到轧钢厂安全的危险分子实施抓捕、审讯行动。   何雨柱带着媳妇一进轧钢厂,就找上了庞科长。   庞科长一见娄晓娥脸上贴着纱布,就知道出事了,立刻沉着脸问:   “柱子,怎么回事儿?”   “庞哥,是这么个事儿……”   何雨柱直接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顺便还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们不用她赔医药费,但是该拘留拘留,该教育教育,该道歉道歉。”   “柱子,不是我这当哥的说你,你这人就是心太软了,嫂子都被人打上门了,就这么轻松就完事儿了?”   庞科长一听何雨柱这要求就皱起了眉头:   “这个事情,你就别管了,看哥哥我全程给你操作,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咱们轧钢厂的食堂主任,可不能让别人这么欺负!”   何雨柱一听这话就笑了:“行,那我就听你的,你给办着,我在边上学着。”   “哎,这就对了。”   庞科长笑着应了一声,出了办公室,去了保安宿舍,叫了十个保安:   “走走走,有任务,拿人去!”   众人呼呼啦啦穿戴整齐,开了一辆大卡车,轰隆隆的出了轧钢厂,直奔容慧慧的单位。   容慧慧在玻璃厂上班,今天是特地请假去的街道办,本以为能耀武扬威,替文斌出口恶气,没想到却弄的灰头土脸。   这会儿才刚回到办公室,正坐在椅子上生闷气呢,就听外面有人敲门。   “砰砰砰,砰砰砰。”   “谁啊,进来!”   容慧慧满脸不耐的说了一句,就见门“砰”的一声被踢开,进来三个身穿保安制服的保安。   “你们是什么人?”   容慧慧脸色铁青,心底突然生出几分不好的感觉,这些保安一看就不是他们单位的。   “容慧慧,我们是轧钢厂保卫科的,就在半个小时前,我们厂的何雨柱同志向我们报案。   说你去街道办,无缘无故辱骂、殴打他的妻子娄晓娥。   我们来之前已经去街道办做了调查,医院那边也去过,人证物证都在,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庞科长黑着一张脸一口气把话说完,不等容慧慧开口,立刻朝身后两人摆手。   立刻就有两个身高马大的保安上前拿出铐子铐上容慧慧,拉出办公室。   庞科长一行人出玻璃厂的时候,特意选了人多的地方,推搡着荣慧慧,让手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刹那间,不少人全都朝这边看过来,那一道道探究、疑惑乃至鄙夷的眼神,让荣慧慧觉得自己好像正在经受着凌迟的酷刑。   “快走,看什么看?”   “赶紧的,你的罪行我们都已经掌握了,看谁也没用。”   保卫科的个保安特意提高嗓子,让围观的工人听清楚他们说的话。   刹那间,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就仿佛是星星之火,快速燎原。   前后也就一个半小时,庞科长就把人带轧钢厂,特意招呼何雨柱两口子过去。   荣慧慧被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对面坐着两个五大三粗的保安,还有一个记录员在旁边坐着。   庞科长靠在桌角,斜眼打量着容慧慧,见她一张小脸白的吓人,忍不住嗤笑一声:   “挺漂亮一姑娘,怎么就没长了个好脑子啊?”   容慧慧听了这话,忍不住抬头看了庞科长一眼,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你是什么意思?”   “嘿,你叫容慧慧是吧?知道我们这儿是什么地方不?”   庞科长说话的同时,何雨柱两口子从外面进来了。   庞科长只是朝两人摆摆手,示意他们自己找地方呆着,他则继续看向容慧慧:   “你是不是觉着,就算我们把你抓过来,最后也会送到派出所,然后你就没事儿了?”   容慧慧毕竟是个年轻姑娘,心里藏不住事情,她今天来的时候是和曲文斌打过招呼的。   她已经做最坏的打算,就算被送到派出所,曲家自然会出面捞她。   “我告儿你,我们轧钢厂是厅级单位,什么是厅级单位你懂不懂?”   庞科长似笑非笑的看了容慧慧一眼,容慧慧下意识的点点头。   “知道就好,我们轧钢厂因为其特殊性,保卫科的权利非常大。   我这么跟你说吧,就现在这个事情,我们可以在轧钢厂把案子办实了,直接送你蹲篱笆子去。”   容慧慧不傻,她知道庞科长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知道,如果曲家肯出面保她,就算是自己进了篱笆子也不怕。   但是,她在意的不是这个,如果轧钢厂这边真的把案子办完,直接把她送去蹲篱笆子。   那么,她的这一辈子,就会有一个永远也无法洗刷干净的污点,曲家是断然不会要她这样有污点的儿媳妇。   容慧慧感觉自己的心在颤抖,她的身体开始控制不住的哆嗦起来。   “一根烟,就一根烟的功夫,你要说不出一点儿我感兴趣的事情,那我就只能祝你前程似锦。”   庞科长说着话,自己点了一根烟,又给何雨柱点了一根,开始“吧嗒吧嗒”抽烟。   不大的审讯室内,突然间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这一刻,容慧慧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   说,还是不说?   蹲篱笆子这个罪名,自己一辈子真的能背的起吗?   可是,如果说了,曲家那边会轻易放过自己吗?   “吧嗒,吧嗒”   整个审讯室回荡着庞科长和何雨柱抽烟的声音,某一刻,这种声音似乎有了一种魔力,就像一块石头,一下,一下,砸在容慧慧心头。   一根烟的功夫,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却决定着容慧慧后半辈子的生活。   终于……   “呼……”   庞科长深吸了最后一口烟,在口腔里打了个转,又顺着鼻孔喷出来了。   “容慧慧,时间到了,你想好了吗?”   容慧慧的身体剧烈的哆嗦一下,眼角忍不住的开始落泪。   文斌,文斌,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每次我需要你的时候,你都不在我身边?   为什么那个贱人有自己的男人护着,而我没有?   为什么那些人去单位抓我的时候,你不出来保护我?   为什么我被抓到轧钢厂这么长时间,你还不来救我?   “好了,机会已经给你了,既然你对曲家这么有信心,那我只能祝你前程似锦了。”   庞科长淡淡说了一句,朝两个保安使了个眼色,起身往外走。   “容慧慧,你……你真的想好了吗?”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娄晓娥突然开了口:   “咱们都是女人,我相信,你比我更了解曲文斌,你这么为了他值得吗?”   容慧慧原本阴沉的脸,在听到娄晓娥这句话的时候,突然就绷不住,开始嚎啕大哭。   “哇啊……”   庞科长看了娄晓娥一眼,下意识的抬手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不得不说,有时候同情心和同理心,也是一种非常强大的武器。   容慧慧哭了很长时间,娄晓娥从自己裤兜里拿出一块手帕递给她。   容慧慧接过手帕,把脸上的泪水擦干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落在庞科长身上,平静的开口:   “庞科长,能不能给我换张舒服点的椅子,这椅子坐的我后背疼!”   庞科长朝一个保安点点头,那个保安很快从自己位置上站起来,出了审讯室搬了一张椅子进来。   那个女记录员起身把容慧慧手上的铐子打开,扶着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坐到另外一张椅子上。   “先喝口水吧。”   这个女记录员拿着搪瓷缸子给容慧慧倒了杯温水,容慧慧接过来喝了几口,感觉身上舒坦了不少。   “我叫容慧慧,是曲文斌的对象,我姐姐叫容欣欣,是轧钢厂的工程师助理。   年前,她被市局侦查科的人带走枪毙了。”   说到这儿,容慧慧的眼眶忍不住又红了:   “我姐姐喜欢那个工程师,曲文斌喜欢我姐姐,我喜欢曲文斌。   呵呵呵,你说这现实可笑不可笑?   我姐姐死后,曲文斌沉沦了好一阵子,我在那个时候趁虚而入,成了他的人。   他也答应和我订婚,可是我知道,他是在透过我这张脸,看我的姐姐。   和我订婚之后,他重新打起精神,开始调查我姐姐的事情,然后就说要上夜校读大学。   起先,我不知道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可是当我发现他接近娄晓娥的时候,我就知道他的心思了。   他是要给我姐姐报仇,所以找了娄晓娥这个突破口,想要先从何雨柱下手。   可是,没想到娄晓娥这个女人,看着柔柔弱弱,但性格坚韧,从不给他一丝机会。   然后,后来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   容慧慧说到这儿,红红的眼眶中,终于忍不住再次落泪:   “他爱的是我姐姐,为了给我姐姐报仇,他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愿意做。   那我呢?我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   算什么!”   何雨柱看了容慧慧一眼,脑海中突然响起后世的一句至理名言:   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那你今儿这一出,又是因为什么?”   庞科长冷眼看着容慧慧,没有丝毫的同情。   “文斌明天就要去大西北了,我看着他整天醉生梦死,跟个活死人一样,心里头难过,想为他做点什么。   我来的时候,跟他提了一嘴,他点头说他知道了。”   一口气把憋在肚子里的话全都说完,容慧慧整个人像是放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   庞科长转身看了何雨柱一眼,何雨柱又看向娄晓娥:   “媳妇,你说这个事情怎么办?”   娄晓娥先是看了容慧慧一眼,又朝庞科长方向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开口:   “庞哥,我是个妇道人家,不太懂你们工作上的事情,您看着办就成。”   庞科长一见娄晓娥这模样,就知道她是在同情容慧慧,但也没多说什么,当即点点头:   “成,我知道了,打架不是什么大事,罚款拘留,通知家属接人就行。”   说完这一句,他又看了容慧慧一眼:   “看在你还算配合的份上拘留七天,不过不会给你留底儿,你说个地址,我们通知家里人过来把罚款送东西。”   “哎,我知道了,谢谢庞科长。”   容慧慧听说能不给自己留底儿,心底暗自松了一口气,当即说了个地址,庞科长这边派人去通知曲文斌。   一个小时后,确实有人过来了,不过不是曲文斌,而是容慧慧的父母。   两位老人看着五十多岁,脸上皱纹横生,满头半白头发,从裤兜里掏出十块钱罚款的时候,双手满是老茧。   一见女儿被带出来,容母顿时老泪纵横,抱着女儿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看,嘴里还不断的念念叨叨:   “慧慧,你怎么样,有事没事儿啊?”   容父虽然抿着嘴一言不发,但一双昏黄的老眼中满是担忧。   容慧慧虽然和曲文斌订婚,但没有住到曲家,一直都和父母住在一起,自然每天都能见到父母。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被从审讯室带出来的一瞬间,见到父母的刹那,她的心中莫名的生出一股浓浓的悔恨。   姐姐已经走了,四十来岁的父母看着就像是五十来岁,家里就剩她一个女儿了,而她还做出这样的事情,让父母担心。   她实在是太不孝了!   “爸,妈,我错了!”   容慧慧“噗通”一声跪倒在父母面前,抱着母亲的双腿失声痛哭。   容母不停的抹眼泪,想要把女儿扶起来,容父红着眼眶,不住的点头。   送走容慧慧之后,何雨柱把媳妇送回街道办上班,而他则再次返回轧钢厂。   庞科长正坐在办公室等着他呢。   两人之所以同意如此轻易的放过容慧慧,一来是因为这女人确实说了一些东西。   二来,他们想用这女人把曲文斌,或者其他曲家人钓出来,但显然失败了。   庞科长身为保卫科的科长,要对整个轧钢厂的安全负责。   年前的案子,虽然是市局侦查科办的,但是保卫科在里面出了不少的力。   毕竟,轧钢厂的那么多技术员,工程师,要搜集他们的证据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要是没有保卫科动手,案子估计到今年都完不了,该跑的人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本以为事情都已经结束了,没想到又冒出来一个曲文斌,虽然打着是给容欣欣报仇的名义。   但是,这个事情的严重性,曲中杰肯定清楚。   寻常人碰上这样的事情,唯恐避避不及,曲文斌反而上赶着往上凑,甚至把容慧慧推到面前来。   这背后的动机,不得不让庞科长生出几分怀疑。   很多事情,底下的人或许不知道,但是庞科长可是非常清楚,年前的事情可没结束。   虽然抓了不少人,但是隐藏下来的也还有,只不过更加隐秘,更加不好找。   如今,突然冒出来个曲家,他要不往死里查,那这保卫科科长的位置也就做到头了。   “柱子,这个事情你怎么看?”   庞科长摆摆手,示意何雨柱坐下,给他倒了杯茶。   何雨柱也不客气,坐在庞科长对面,喝了口茶水,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   “说实话,我觉着事情没那么简单,曲文斌或者整个曲家是什么态度暂且不提。   但是,如果我真的出了点什么事情,我媳妇,我爸的身份肯定会被人重新提起。   到时候,农场肯定保不住,难保不会有人浑水摸鱼,我觉得秦淮茹背后的那些人肯定会继续冒头。”   说到这儿,何雨柱又忍不住抬头看了庞科长一眼,沉沉的叹了口气:   “我感觉,就这段时间,我可能会出大事,到时候,力有不逮,还请庞哥你出手帮助一二。”   庞科长笑着摆摆手:“你放心,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我们轧钢厂的食堂主任。   只要你,和你身边的人,没有犯一些原则性的错误,我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何雨柱听了这话,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嘿嘿,有庞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至于曲家的事情,我觉得还是要看曲中杰接下来的行动才能判断。   曲文斌明天就要走了,今天晚上他一定不会消停的。”   庞科长点点头:“需要哥哥我做什么,你就说话。”   何雨柱知道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点头说道:   “主要是家里边怕人闹事,到时候麻烦保卫科的兄弟们照看着我家里就成。”   “这个不是问题,今天晚上我带着保卫科的兄弟们亲自在四合院外面守着。”   庞科长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答应下来。   “庞哥,感谢的话我就不跟你说了,有空了我请保卫科的兄弟们喝顿大酒。”   何雨柱说着话,起身准备出去。   “嘿嘿嘿,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兄弟们出了力,你可不能赖账!”   庞科长也起身把何雨柱送出办公室,见他走远了,自己也出了办公室,去了李副厂长办公室。   曲中杰这个事情太严重了,他必须要上报。   再说了,今天晚上兄弟去四合院守着,总不能空手去吧?   一次性动用的武器太多,肯定要和上面打招呼的。   何雨柱回了食堂,众人立刻一窝蜂的围上来问情况,听何雨柱说没什么大事,这才各自忙去了。   下午下班,他去街道办把媳妇接上回了四合院,等娄父回来,叫了聋老太太,一家人围着桌子吃了顿饭。   “媳妇,夜校那边我待会儿给你去请假,今天就先不去了。   爸,妈,我今晚有些事情可能回来的晚,你们就在家陪着晓娥和孩子。”   何雨柱话音一落,娄晓娥的心里“咯噔”一跳,感觉晚上肯定是要出事。   “柱子哥……”   “媳妇,你放心吧,只要你们呆在家里,我就没事。”   何雨柱拍拍娄晓娥的肩膀,笑着安慰了一句,同时有深深看了娄父一眼。   娄父是个明白人,当即重重朝他点点头。   何雨柱知道曲文斌不会善罢甘休,但却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猖狂。   天子脚下,四九城中。   一条黑漆漆的死胡同里,何雨柱被三十个身型魁梧的汉子堵在最里面。   这些人,全都是清一色的军绿色短袖短裤,留着寸头,一看就知道是部队出来的。   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根钢叉,叉尖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一看就知道是新开的,还没见过血。   在这些人最中间,何雨柱见到了久违的曲文斌。   他还是原来的样子,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正笑的一脸人畜无害,看着何雨柱。   “何雨柱,好久不见,拜你所赐,明天我就要去大西北了,今天特地来看看你。”   “曲文斌,我原本以为你只是个花花公子,没成想竟然是个痴情公子啊。   还是说,容欣欣的事情,你们曲家也有参与?”   何雨柱只身一人站在巷子最深处,没有丝毫畏惧。   他知道今天晚上会出事,所以早早出了门,在街道溜达了一圈,给巡逻队的散了一排烟,就找了这地方等着。   这一条偏僻的死胡同,周围的院子全都倒的倒,塌的塌,不能住人,巡逻队也不会上这边来。   “呵”   曲文斌轻笑一声,一脸的云淡风轻:   “死到临头,你知道这么多有什么用,好奇心这么重,还是去地下问阎王爷吧。”   话音一落,曲文斌朝身边众人轻轻挥手,立刻就有三个中年汉子挥舞着钢叉,朝何雨柱冲了过去。   这些人可不是街上那些流氓小混混,手上的钢叉一挥,何雨柱都能听到“呼呼”的破空声。   三根钢叉,一根直冲何雨柱的喉咙去,另外一根奔着他心脏,最后一根奔着他的双腿中间。   三人动作迅捷,招式毒辣,一上来就直奔要害,而且没有丝毫犹豫,练的都是杀人术。   要是换做以往“四合院战神”的何雨柱,面对这样的围攻,他最多也就能撑三个回合。   毕竟,人家是受过正统训练的,不是他这种摔跤野路子出身可比的。   可是,现在的何雨柱,那可是带了外挂有系统的。   武力值早已经点满,说实话,对上这些人,他还真不犯怵。   一见三根钢叉明晃晃的朝他招呼过来,何雨柱不慌不忙,伸手一抓,一带,脖子上的这根钢叉就架在胸口。   攻击自己腹部的那一根,则被他侧身一躲,抬脚一踢,直接踢在其手腕上。   “咔嚓”   这清脆的声音在漆黑的夜晚格外的响亮,不过那中年汉子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哼出一声。   这一切,说来话长,实际只发生在一瞬间。   何雨柱左手握住钢叉,右手握拳,直接“砰砰”两拳,轰在两人鼻梁骨上。   又是“咔嚓”两声,两人的鼻梁骨直接断裂,剧痛让两人的身体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   何雨柱左脚踩着地上落下的钢叉,轻轻一点,钢叉落入自己手中,照着其中一人的心口就捅了过去。   这些人都是奔着要他命来的,不管他们无辜不无辜,何雨柱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噗”的一声,热血溅了何雨柱一脸,那人身子一软,顿时就倒在地上。   何雨柱眼睛都没眨一下,钢叉挥舞,立刻又和另外两人打在一起。   这条死胡同,是他特意挑选的,非常狭窄,最多只有五人能并肩站着。   要想动手,最多三人。   前后不到一分钟,三个身型魁梧的中年汉子就已经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其中两个是被钢叉捅在心脏放了血,还有一个是被划破了脖子。   一旦见了血,杀意就如同是出笼的野兽,再也控制不住了。   又有三个壮汉红着眼睛朝何雨柱扑过来,何雨柱顺势又捡起一根钢叉,双手挥舞,左右闪躲,不断格挡。   只一刹那,一旦被他抓到机会,立刻就会有一人倒下。   月亮不知何时已经缩进了云层背后,唯有漫天繁星的光辉洒落在地。   森白的钢叉反射着金属的光芒,猩红的血液飞速向每一根钢叉蠕动,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染上一层血色。   风“呼呼”的刮着,胡同里沉闷的倒地声和利器入肉的声音全都被融入风中。   何雨柱满身满脸全都是血,他的身后已经倒下了至少二十个中年汉子,全都是要害受创,直接毙命。   高手过招,生死只在一瞬之间。   前后不过十来分钟,曲文斌的脸色,已经从刚开始的气定神闲变的惊恐万分,到现在的恐惧入骨。   他知道何雨柱会几手功夫,打架比寻常人厉害。   所以,为了预防万一,他特地去找了父亲,要了这三十个军中强将。   本以为是万无一失的事情,没成想几根烟的功夫,就死了这么多人。   看着那一道道人影不断在自己眼前倒下,曲文斌的心头,突然冒出一个毛骨悚然的念头来:   “下一个倒下的,会不会是我?”   不过,何雨柱显然没有让他等太长时间。   没一会儿,就已经满身是血的站在曲文斌面前,现在的曲文斌,早已经双腿发软,无力动弹。   他跌坐在地上,浑身不停哆嗦着,仿佛现在不是温暖的五月,而是能冻死人的数九寒天。   双腿中间,早已经湿湿嗒嗒,又骚又臭,味道传出去老远。   只不过,这一切都比不过他此刻颤抖到极致的心。   他仰着头,看着不远处如同一个血人一样的何雨柱,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过来。   “你,你别过来啊……”   曲文斌用尽全力,想要移动身子,往后退一点。   但是,下半身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完全不听他这个主人指挥。   “曲文斌,老话说的好,杀人者人恒杀之。   你今夜这么兴师动众的来杀我,就应该要想到,如果你失败了,被杀的就是你自己。”   何雨柱的脚步终于停下来了,他站在距离曲文斌不足一米的地方,举起手中的钢叉,一字一句的问道:   “轧钢厂的事情,你们曲家有没有掺和?”   曲文斌涕泪横流,身子不停的抖,不断的摇头,就是不开口。   何雨柱抬头,又往前迈了一步。   曲文斌的身子,突然像是没了骨头,直接瘫软在地上,仿佛一块肉泥。   何雨柱抬手,把钢叉那沾满鲜血的叉尖抵在曲文斌的脖子上:   “既然你不想说,那就上路吧。”   曲文斌感受着脖子上传来的阵阵冰冷,人已经恐惧到了极点:   “我,我说,我都说……”   深夜十一点,何雨柱骑着一辆自行车在街上狂奔,很快来到小姨华月住的干部楼。   门口的保安一见这么晚了还有人来,当即浑身紧绷,出了岗亭,调转枪口指向何雨柱:   “什么人?”   何雨柱不敢有多余的工作,立刻停好自行车,双手摊开,举过头顶:   “同志你好,我叫何雨柱,是轧钢厂的食堂主任,我家里边儿有点急事,来找我小姨帮忙。”   “把你的证件拿出来。”   其中一个保安放下枪,朝何雨柱走过来。   何雨柱缓缓放下自己的双手,从裤兜里掏出自己的证件递给这个保安,尽量扯出一个笑脸:   “同志,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么晚了给您添麻烦了。”   保安接过何雨柱的证件仔细看了看,朝另外持枪的一个人打了个手势,这才说道:   “同志,不用客气,麻烦您在这儿等一会儿,我们上去通报一声。”   “哎哎,多谢您了,多谢您了。”   何雨柱说着话,感觉浑身上下凉飕飕的,主要是杀完人后从空间拿出一桶水,把自己简单清洗了一遍,换了身干净衣服。   他从裤兜里拿出两盒大前门塞到这保安兜里:   “辛苦两位同志了,请抽烟。”   保安笑着点点头,没有再说话,转身进了岗亭,另外一个人已经上去报告了。   很快,孟星朗就跟着下来了,一见真是何雨柱来了,立刻意识到是出事了。   朝两个保安道了声谢,拉着何雨柱就往里面走。   进了家门,小姨华月和姨夫孟军,还有梁佑安已经坐在客厅等着他,见人进来了,当即问道:   “柱子,大半夜的,出什么事情了?”   何雨柱也不隐瞒,当即把今夜在胡同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孟军一听何雨柱说完,顿时就变了脸色,当即朝梁佑安看过去:   “佑安,你赶紧带人去清理现场,记住,一定要清理干净,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哎,我知道了。”   梁佑安立刻答应了一声,起身就往外走。   何雨柱也要跟着出去,却被孟军拦下了:   “柱子,这种事情让佑安去就行了,他是老爷子身边的人,你不用担心。   你自己一个人出来,家里边儿安全吗?”   孟军知道这个事情的严重性,对于曲文斌敢如此大胆的行事,也是感觉震惊。   “安全,今天晚上保卫科的庞科长亲自带人守着,况且曲文斌的目标是我,家里不会出问题的。”   刚刚动手杀人的时候,何雨柱感觉自己热血上头,心潮澎湃。   现在到了孟家,坐下来说话,双手忍不住的开始开始抖,脸色也有些白。   毕竟,他这是第一次动手杀人,还杀了那么多。   “嗯,家里没事就好,今天晚上的这个事情,你权当没发生过。   纵然是曲文斌带人来杀你,但事情一旦摆到台面上,你一定要偿命。”   孟军看着何雨柱,一字一句的叮嘱:   “我们能帮你的不多,接下来曲中杰找不到人,必定会发疯,暗中用各种手段对付你,你一切要小心行事。   尤其是你岳父那边的那个农场,不排除曲中杰会找人合作。   不过,官面上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帮你处理妥当,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了。”   何雨柱二话不说,直接“噗通”一声跪在孟军对面,“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头。   “多谢姨夫救我。”   何雨柱这三个头,绝对是真心实意,他今天晚上来,最大的诉求就是把那些尸体处理了。   至于后续的事情,他现在脑子很乱,压根没有考虑。   没想到,孟军这个姨夫竟然考虑的这么远,还承诺会出手帮他解决官面上的事情。   “哎呀,你这孩子干什么呢,都是一家人,赶紧起来。”   华月赶紧从沙发上起身把何雨柱扶起来。   这时候,老爷子也从二楼下来,看向何雨柱的目光中,带着浓浓的赞许:   “不错,一人单挑三十个汉子,就算在军中,也是悍勇之将。   我老头子年轻时,可没你这份能耐,现在的年轻人,果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强。”   “爷爷,您怎么下来了?”   孟星朗见状,赶紧去扶孟老爷子。   “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这把老骨头怎么能睡得着?”   孟老爷子也坐在沙发上,看自己儿媳妇一眼,非常满意的点头:   “小月,你这个外甥是个好孩子,我们的国家,就是要靠这样的人去建设。”   “哎,爸,您可别再夸他了。”   华月听了这话也是一脸的高兴,她原本还担心自己外甥惹出这个事情,会让老爷子不高兴呢。   何雨柱在孟家呆了大概两个小时,梁佑安才从外面回来。   进屋第一眼,他就看向何雨柱,眼神中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忌惮和恐惧。   三十一具尸体,身上没有一丝多余的伤口,全都是直奔要害。   这样的手段,非内家高手不可为。   内家高手,就算是大内,也没有几位。   “老爷子,事情都已经办妥当了,您就放心吧。”   众人一听梁佑安这话,顿时就放心下来,何雨柱高悬着的心也放下来,又说了几句话,起身回家。   曲家   曲中杰正坐在自己的书房等着儿子的消息,桌上的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人已经上了好几趟厕所。   但是,外面除了呼呼的风声,再也没有其他动静。   不知道为什么,隐隐的,他的心中浮现出一丝淡淡的不安,不过,很快就被他强行压下去了。   三十个人,那可是三十个军中好手。   那个何雨柱再厉害,也不可能敌得过三十个军中好手。   再等等,再等等。   一定是小斌这孩子心里边有怨气,想要发泄发泄,毕竟他明天就要起身去大西北了。   直到后半夜,书房的门终于被敲响了。   “砰砰砰。”   曲中杰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一个箭步就到了门口开门,满脸急切的问道:   “怎么样?”   “中杰,这么晚了,还不睡吗?”   门外,是老爷子那颤颤巍巍的身影。   “爸,没事儿,我这儿还有点事情,这么晚了,您赶紧去睡吧。”   曲中杰一见是自己的父亲,当即压下心头的不安,放缓了语气。   “中杰,如今在家里,我这个老东西都做不了主了是吗?”   老爷子瞪着自己的儿子,说话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满。   “爸,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您可是我们家的定海神针……”   曲中杰心头“咯噔”一跳,还想敷衍两句,但却被老爷子直接打断:   “那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给我说清楚!”   二大爷这两天非常高兴,不仅仅是因为当上了小组的代班长,更重要的是,他的大儿子光天就快调回来了。   刘光天自从结婚以后,就一直跟着媳妇在外地工作,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次家。   二大爷家三个儿子,只有大儿子刘光天最得他的心,是个好孩子。   如今,光福和光当虽然在跟前,但一个月也回不了一次家,跟没有差不多。   如果光天回来了,看看院子里还有谁敢欺负他?   就像上次闫老抠一家找上门来,要是光天在家,他们敢吗?   何雨柱去后院扶聋老太太吃饭的时候,就见二大爷正站在门口和对面的花青青在说话。   不知道是“患难见真情”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自从两人上次被二大妈抓住之后,关系就突飞猛进。   不过,为了避免上次的事情再发生,两人格外小心,尽量不让二大妈抓住把柄。   毕竟,一次好几十块钱,就算是二大爷一个月六七十块钱的工资,也感觉伤不起啊。   “老太太,您老可真是好福气啊。”   花青青见何雨柱来扶聋老太太吃饭,当即笑着说了一句。   “啊?福气?谁有福气啊?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老太太一脸迷茫的看着花青青,何雨柱忍不住的想,老太太要是放在后世演戏,绝对是奥斯卡影后级别的。   “嘿嘿,没事儿,您吃饭去吧。”   花青青笑着看了何雨柱一眼,说了一句,继续转头跟二大爷说话。   “二大爷,您家光天回来以后,你也可以跟着享福喽。”   “嘿嘿,这话说的没错儿,也就这个月月底的事情,等光天回来了……”   二大爷笑的一张老脸都开了花,再后面说什么,何雨柱也就听不清了。   一家人围着桌子吃了饭,今天星期六,夜校不上课,因此娄晓娥、娄母和聋老太太抱着孩子去街上溜达。   娄父见屋子里没人,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沉声问道:   “事情都解决了吗?”   “放心吧,爸,暂时没事了,不过明面上的事情虽然有我姨夫挡着,但是暗地里的手段就要咱们自己防备了。”   何雨柱知道老丈人担心什么,但是他能说的只有这么多。   毕竟,昨天晚上的事情实在是太过惊骇了。   “嗯,你没事就好!”   娄父见何雨柱不愿意多说,也不多问,只要确定没事就行了。   第二天,何雨柱一家早早吃了饭,带上媳妇和妹妹一块出门去了什刹海公园。   现在天气热了,什刹海公园游玩的人也多了,娄母觉着孩子太小,不好去太远的地方,自己留在家带着。   这一次出来,主要是为了给雨水散心,三人骑着两辆自行车去了公园,停好自行车就一块儿进去了。   公园人确实不少,游湖的人也不少,何雨柱径自去租了一艘船,三人上了船,何雨柱充当起船夫的角色来。   湖面上碧波荡漾,涟漪迭起,偶尔还能看见湖下有鱼儿游过时,拨开了大片的垂柳倒影。   小船慢悠悠的在湖面上穿行,能感觉到有阵阵微风拂面,空气中有淡淡的草木清香的味道。   何雨水和娄晓娥这姑嫂两个,忍不住的弯下腰把手放在湖面撩水玩。   说起来,何雨水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坐船,感觉自然新奇。   娄晓娥虽然以前来过这边,不过那都是没结婚以前的事情,自从结婚以后就再没有出来过。   湖面上的游人很多,大都是小情侣,或者两口子带着孩子玩,到处都一一片欢声笑语。   何雨柱看着媳妇和妹妹那灿烂的笑脸,觉着今天这一趟真是来得值了。   “嘿,何雨水?”   正当三人玩的兴起,突然听到有人在叫雨水。   三人下意识的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斜对面不远处,梁晓兵和吴秀婉也租了一艘船在游玩。   不过,梁晓兵的技术显然有待提高,一艘小船划的晃晃悠悠,吴秀婉的脸色有些白。   一见是这两人,何雨水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收敛起来,转头不去看两人。   “柱子哥,我们去那边吧。”   娄晓娥拍拍何雨柱的手臂,示意往那边走。   “哎,何雨水,好不容易碰上了,一块儿玩啊!”   吴秀婉看向何雨水一脸得意,一边说着话,一边回头看向梁晓兵。   梁晓兵虽然看见何雨水了,但他的心思显然不在这个上头。   此时此刻,他早已经汗流浃背,尽力操控着身下的这艘小船。   “晓兵哥,我看雨水刚才那样子,显然是第一次来这边玩。   你也真是的,当初你们在一块儿谈朋友的时候,也不说带雨水来这边玩一玩。”   吴秀婉似乎完全没有看见梁晓兵此时的模样,只是一脸的嗔怪。   “嘿嘿,嘿嘿。”   梁晓兵只是不停的笑,此时此刻,他只感觉自己的两条胳膊都已经酸的抬不起来了。   可偏偏吴秀婉还在船上不安分,来回的动弹,害的他要多费力气保持平衡。   “吴秀婉,不要脸的人我见多了,不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我还是头一次见。”   何雨柱见妹妹脸色不好看,当即开口讥讽:   “人家两个谈对象谈的好好的,自己进来横叉一杠子不说,还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还没结婚就被人睡了。   我说,你爸妈知道你这么奔放吗?   还是说,你们吴家家风向来如此,你们家的女性都喜欢别人用过的垃圾?”   吴秀婉一听何雨柱这么说,顿时气的一张脸更加白了几分,回头看向梁晓兵,扭了扭身子撒娇:   “晓兵哥,你听听,你听听雨水他哥说的这是什么话?你……”   “哎哎哎,秀婉,秀婉你先别动,我没力气了……”   梁晓兵着急忙慌的抬头看了吴秀婉一眼,压根没听清楚她说的是什么。   “晓兵哥,你到底在干什么?何雨柱说我没关系,可他怎么能说你呢?”   吴秀婉见梁晓兵低头摆弄船桨不搭理自己,当即从船上站起来就朝前走。   “哎哎哎……你别动啊,别动啊……”   梁晓兵见吴秀婉动了,顿时急的满头大汗,开口大喊。   “晓兵哥,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你别动,我帮你擦擦汗……”   吴秀婉说着话,抬着腿三两步就到了梁晓兵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晓兵哥你也真是的,这船都晃成什么样子了,你不是说你会……啊……”   “噗通”一声,船翻了,两个人形饺子掉下去了。   何雨水见状,顿时忍不住“噗嗤”一笑,觉着刚才的郁闷心情一扫而空。   “哎呀,救人啊,赶紧救人啊!”   娄晓娥带着一脸的笑容,朝岸边挥手,大声的叫喊着:   “这边有人落水了,赶快来救人啊!”   原本平静的湖面顿时热闹起来,不少人划着船朝这边靠近,何雨柱三人则被挤出中间,朝其他地方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   出了人群,何雨水远远的看见吴秀婉和梁晓兵两人被人从湖里捞出来的时候,如同两只落水狗,忍不住大笑出声。   娄晓娥拍拍她的肩膀,轻声安慰道:   “雨水,想开点吧,你值得更好的人。   那个吴秀婉一看就不是个好人,梁晓兵意志不坚,能趁早看清他的真面目,是好事。”   “嗯,我知道了,嫂子。”   何雨水点点头,转头见自己哥也一脸担忧的看向自己,当即笑着解释道:   “其实,我早就想开了,主要是觉着自己以前怎么会看上那么一个人,真是瞎了烟。   这一年多的感情,还不如喂了狗。”   “嘿嘿,人这一辈子,谁还不会有犯傻的时候,没关系,以后聪明点就行了。”   三人上了岸,又在公园逛了好一阵子,去了百货大楼买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才大包小包的带着回家。   进院的时候,就见棒梗这孩子,提着一个大布包出门去了。   “棒梗,你这是上哪儿去啊?”   娄晓娥见棒梗要出门,就随口问了一句,说着话,还从布兜子里掏出几块糖塞给棒梗:   “我们今儿出去买的,给你妹妹吃两块儿。”   “哎,谢谢娄婶儿,我去看我妈去。”   棒梗一见有糖吃,顿时高兴的咧开了嘴。   这孩子自从上小学之后,就变得懂事了许多,跟老师同学都处的不错。   有时候学校有孩子欺负他,他就去找三大爷哭,三大爷虽然没有替他出头,但总是会带着他在校园走两圈。   慢慢的,学校的小孩也不敢欺负棒梗了。   “哎?这不是下个星期才去的吗,怎么这星期就去啊?”   何雨柱有些好奇,一般情况下,棒梗都是月底的星期日去看秦淮茹。   “哦,下星期我小姨说要带着我和小当、槐花吃馆子去,所以我这星期去。”   棒梗说着话,拎着个大包袱往外走。   “棒梗。”   何雨柱叫住他,从兜里摸出五毛钱递给他:   “别走着去,坐公交车吧,这么小个孩子,带这么多东西。”   当然,何雨柱不是善心大发,替秦淮茹照顾儿子。   主要是觉着,棒梗这个孩子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长歪,这一点难能可贵。   “哎,谢谢何叔儿。”   棒梗接过五毛钱,出了门上了公交站,等了半个小时坐上公交车。   看了他妈这么多次,他还是第一次坐公交车。   以前他奶都不给他钱,让他走着去,他妈留下来的那么多钱,他也不敢拿出来花,怕他奶发现了。   公交车坐了不到一个钟头就到地方了,棒梗下了车,拎着个大包袱,进了监狱。   秦淮茹进了监狱快半年了,整个人都变了一副模样。   原本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被剪短,人也瘦的皮包骨头,皮肤黑了,手也糙了,乍一看就跟个乡下劳作的妇女似的。   听到有人探望她的时候,她还有点意外,毕竟现在还不到棒梗来的时候。   不过,出来见到儿子的时候,她还是非常高兴。   “棒梗,你怎么今儿就来了?”   “妈,下星期小姨说要带着我和小当、槐花吃馆子去,让我这星期提前来看您。”   棒梗说着话,把手里的大包袱递给秦淮茹:   “妈,这是我给你带的一些日常用的东西,你不够了再跟我说。”   “哎,哎,妈知道了。”   秦淮茹看着儿子这小半年不但没长高,还瘦了好几斤,心疼的直掉眼泪。   “棒梗,你在家是不是吃不饱肚子,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上个月你来的时候,妈就发现你瘦了,怎么这个月更瘦了?   还有,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以前每次来,棒梗都是到下午三四点才过来的。   “妈,今儿出门的时候碰见何叔儿和娄婶儿了,娄婶儿给了我几颗糖,说是给小当和槐花的。   何叔儿给了我五毛钱,让我坐公交车来。”   棒梗说着话,又把兜里的糖掏出来,给了秦淮茹两颗:   “妈,娄婶儿买的糖可甜了,你也吃一两块。”   秦淮茹一听这话,刚刚止住的眼泪,再次忍不住落下来了。   “棒梗,好孩子,你和妹妹吃,妈是大人了,不吃糖。   你自己要好好吃饭,好好长个,不能再瘦了,学校还有同学欺负你吗?”   棒梗摇摇头:“没有,自从三大爷爷带着我在校园走了几次之后,就没有同学敢欺负我了。”   秦淮茹点点头,听着自己进来之后,院子里的邻居这么照顾自己儿子,只感觉心底五味杂陈。   直至此刻,她才真正体会到“远亲不如近邻”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妈,舅舅说,妈你被抓进来,是因为何叔儿住在我们院子里。   他说世上做坏事的人多了去了,但是被抓进来的没多少。”   棒梗低着头,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纠结了很长时间的心里话说出来。   前两次来的时候他就想问了,可尝试几次,最终还是没办法开口。   这一次,他终于鼓起勇气,把自己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傻孩子,监狱里面那么多坏人,难道都是因为他们院子里住了警察吗?   人啊,不管是什么原因,做错事了就要承担后果。   妈能活到现在,已经非常知足了。   棒梗,你是个好孩子,妈虽然生了你,但却没本事,教不了你。   可是,你娄婶儿把你教的很好,你何叔儿也是个好人,遇上什么事情,就去找他们帮忙。   等妈出去了,给他们当牛做马报答他们的大恩大德。”   秦淮茹虽然心底一万个不愿意,但她知道娄晓娥确实很善良,儿子在院子里能依靠的也就只有她了。   只要她愿意帮忙,傻柱儿自然不会拒绝。   “哎哎,我知道了妈,我一定听何叔儿、娄婶儿的话。”   棒梗得了他妈的肯定,心里的忐忑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欢喜。   第二天早上,何雨柱照常起床,送媳妇上班,自己去轧钢厂上班。   平静的生活似乎发生了一点变化,但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上午,照常把小食堂的饭菜准备好,下午去街上查看巡逻队的情况。   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何雨柱能感觉到,平静的背后,正在孕育着一场巨大的风暴。   娄父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了,侯贵几乎和他形影不离,两人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少了。   一个星期很快过去,五月底的最后一天正好是星期日,秦京茹早早从五星农场出来,到四合院叫上棒梗、小当和槐花下馆子去。   虽然贾章氏一再表示自己也愿意跟着去照看三个孩子,但还是被秦京茹笑着拒绝了。   理由是,现在天气热了,油水吃多了容易上火,不好消化,老年人还是要以清淡健康为主。   当然,同去的还有盖老八这个沉默寡言的汉子。   盖老八虽然不善言辞,但是行动能力绝对没得说,不管白班还是夜班,总能找到时间去农场看秦京茹。   一来二去的,两人就确定了关系,并且还见了盖老八的父母。   按理说,以盖老八的家庭条件,是绝对看不上秦京茹这样农村出来的丫头。   不过,现在这个年代,有钱的都忙着洗成分,就像娄静斋找何雨柱做女婿一样。   盖老爷子见儿子能带回来一个出身这么“优秀”的女孩子,是打心底里高兴。   至于说是什么农村户口,没有粮本,孩子将来也要跟着女方户口之类的问题,盖老爷子压根没放在心上。   呵,他们家又不是养不起几个孩子。   何雨水、娄晓娥和前院的于莉一起上街道,给家里的小孩置办几件新鲜玩意儿。   何雨柱骑着自行车在街上查看巡逻队的情况,他知道就快要出事了,所以每天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星期一早上,何雨柱起了个大早,和家人吃了早饭,送媳妇去了街道办,自己也到了轧钢厂。   刚一进轧钢厂大门,就被庞科长带着两个保安拦住了:   “何雨柱同志,昨天晚上,我们保卫科收到一封举报信,现在请你配合,接受调查。”   不知道为什么,何雨柱听到庞科长这么说,感觉连日来紧绷着的那根筋,一下子就断了。   “呼……”   他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该来的,总算是来了。   “哎,我知道了。”   何雨柱点头答应一声,跟着庞科长进了保卫科的审讯室。   一进审讯室,两个保安就把何雨柱铐在椅子上,庞科长站在他对面,亲自审讯。   “何雨柱,昨天晚上,我们接到一封举报信,举报的内容我就不给你念了。   主要是有以下三点:第一,当年划成分的时候,你的中农成分存在作假的嫌疑,我们要重新进行调查。   第二,你在上班期间,以权谋私,无故早退,存在严重的渎职想象,这个问题我们也要着重调查。   第三,”   庞科长说到这儿,突然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何雨柱一眼:   “第三,举报你强J了后勤科的佟新雅,侮辱她的清白……”   “咳咳咳”   何雨柱一听第三条,突然被一口口水呛到,撕心裂肺的咳了起来。   等咳嗽完了,这才抬头看向庞科长,脸上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八卦:   “这件事情你们求证了?她自己承认的?”   庞科长一听这话,脸上顿时露出笑意,意味深长的点头说道:   “是的,在你来之前,佟干部已经找到保卫科,表示自己愿意站出来,指出你对她的罪恶行径。”   “哎!”   何雨柱长长的叹了口气,这娘们儿都这么拼了,他还能说什么?   “好了,言归正传,我们先说说第一个问题……”   庞科长也觉着这佟新雅是个人物,也不知道得了什么好处,还没结婚就这么豁得出去。   “庞科长,我也要举报,我要实名举报我老丈人娄静斋和我媳妇娄晓娥。   举报他们的资本家身份,我愿意亲自与他们对峙。”   何雨柱突然开口打断了庞科长,这个想法是突然从他脑子里冒出来的。   既然有人举报自己,那老丈人和媳妇那边估计也就不远了。   既然都要被举报,那还不如让他自己来举报,先把人弄到轧钢厂再说:   “还有我老丈人身边的候贵,他是我老丈人身边最衷心的狗腿子,资本家的事情,他一定也知道。”   庞科长双眼一亮,顿时就明白他的意思:   “好,既然你有这么深的思想觉悟,那我亲自带队过去,一定把人给你带回来。”   何雨柱看着庞科长,重重的点头。   “行了,先把人带到拘留室,等着所有人都抓过来了,我们一起审。   这一次,我们保卫科要整个大活儿。”   庞科长说着话,转身就往外面走,出门的时候还朝何雨柱摆了摆手。   不得不说,厅级单位的办事效率不是一般的高。   前前后后不到两个小时,娄父、娄母和娄晓娥,甚至还有何雨水和小吉吉,都被带到保卫科来。   街道办那边还好,毕竟娄晓娥只是个档案室的管理员,再找一个顶上就行了。   五星农场可就不一样了,娄静斋和候贵被抓走的第二天早上,几辆军用大卡车“轰隆隆”的开进了农场去拉这个月的菜和肉。   看着从车上“呼啦啦”跳下来的,手持武器的一个小队,农场的众人顿时就傻眼了。   “这……我们农场没菜啊……”   负责管理仓库的蔡科长,突然就傻眼了。   “没菜?不可能,每个月都是今天来运输的,怎么可能没菜?”   扛枪的小战士一听没菜,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要知道,他今天过来可是带着任务来的,部队的物资,可就够三天的了。   今天要是空车回去,上头肯定不会饶了他。   “每次接待我们的那位候科长呢?把他叫出来,明明是他让我们来的,他怎么不见人了?”   “啊?这……”   蔡科长犯了难,他这个科长可是今天早上才提拔的。   候科长走的太突然,什么都没交代,他现在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啊!   “候科长人呢?把他叫出来。”   小战士见蔡科长一脸为难,顿时加重了语气,还以为是农场不愿意给他们生活物资。   “这,这候科长今天早上就被轧钢厂保卫科的人带走了,说他是什么资本家……”   蔡科长有点麻,主要是那小战士的枪口黑洞洞的,稍微往下一放,就能指着他脑门了。   “什么?资本家?候科长怎么可能是资本家?那你们负责农场的娄经理呢?”   “娄经理也被带走了!”   “……”   轧钢厂食堂主任办公室   此刻,向娟向书记正带着新上任的纠察队队长刘海忠搜查何雨柱的办公室。   关于何雨柱的成分问题这样的大事,身为轧钢厂的书记,自然是要亲自过问的。   第一步就是搜查何雨柱的办公室,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和资本主义挂钩的东西。   何雨柱就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口,看着刘海忠带人搜查自己的办公室。   原剧情中,许大茂举报,刘海忠带人去抄娄晓娥的家,搜出不少好东西。   现在,刘海忠没去抄娄家,反倒是搁这儿抄他办公室。   庞科长亲自站在何雨柱身边,看着一张黑脸的向娟正在打量着这间小小的办公室。   不大的办公室,包括刘海忠在内的四个纠察队队员已经搜了半个小时了,还是没找出什么可疑物品。   除了各种菜谱,就是各种配料、配菜、炒菜用的表格之类的。   不得不说,何雨柱确实是个认真踏实,一心为公的好员工,其他大厨生怕别人把自己手艺学了。   何雨柱倒好,炒菜的时候非但不避讳着几个炒菜师傅,而且还把各种食堂常做的菜,都写出来。   多少斤菜,用多少配料,哪几种配料,炝锅的时候,用几成热的油,不同种类的油,炒出来的菜口味有什么不同。   诸如此类的,都写的一清二楚。   但凡能认字儿,照着他的这个方法来,就能上手炒菜。   庞科长就站在门口,时不时的看一眼向娟,似笑非笑,等着看她如何下台。   向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么个办公室,四个人搜了半个小时,地面都快翻过来了,还是没找到什么可疑的东西。   “向娟,你要沉住气,一定要沉住气!”   向娟看着海绵宝宝刘海忠那四四方方的身体,都开始冒汗了,忍不住叹了口气。   就算不抬头,她也能感觉到庞建国那一副看好戏的戏谑眼神。   正当她开口,准备说一句“就到这儿”的时候,突然听到刘海忠兴奋的大叫起来:   “这儿,这儿有发现,这儿有违规的书籍!”   向娟转身一看,就见刘海忠正站在窗户边,从堆在一起的窗帘布中,搜出一个报纸包着的包裹,看样子里面是书,而且不薄。   办公室的窗户虽然都配着窗帘,但谁也不会拉上,平常都是垂在角落里,也没人注意。   庞科长有些意外的看了何雨柱一眼,又转头看了向娟一眼,最后把目光落在刘海忠身上,眼神中带着浓浓的诧异:   违规的书籍?   他怎么不知道,什么书籍是违规的?   何雨柱听刘海忠这么说,忍不住嗤笑一声,心底嘀咕道:   现在还没刮风,什么叫违规的书籍?   刘海忠注意到了庞科长的眼神,很快就反应过来,立刻补充道:   “我不是说这本书的内容违规,而是书里面藏了什么违规的东西。”   说话的同时,二大爷已经脑补了出了各种各样的可能。   比如,何雨柱把这本书的中间去掉,给里面夹了一块金条、银条,最不济也是个小金豆子。   毕竟,娄晓娥他爸解放以前可是资本家,手里的金银多的吓人。   “打开看看!”   向娟沉声说了一句,刘海忠激动的身体都在发抖,三下五除二撕开书上面包着的报纸。   一看这本书的封皮,一张胖脸顿时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只见,封皮上写着五个大字,翻开里面,可以看得出这本书被经常翻阅,不少内容都用黑色的笔划出来。   “刘队长,你刚才说这本书是违规书籍?”   何雨柱看着刘海忠,似笑非笑的问了一句,刘海忠那肥胖的身子,剧烈的抽搐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刷刷”的往下落。   何雨柱没搭理他,又把目光落在向娟身上,淡淡的开口问:   “向书记,刚才刘队长说的话,您也听到了吧?   他说这本最高指示是违规书籍,这是什么行为?什么思想,什么觉悟?”   向娟面沉似水,一言不发。   刘海忠的身子筛糠似的抖,胖脸比那寒冬数九的雪都要白,他的脸颊剧烈的抽搐着:   “我,我……何队长,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向,向书记,我是您一手提拔起来的,我的思想觉悟,您是最清楚的。   您,您一定要给我说句话啊……”   刘海忠说着话,忍不住身子一软,直接瘫倒在地上。   “庞科长,刚才刘队长说的话,你也亲耳听见了,你说这事儿该怎么办?”   何雨柱不搭理刘海忠,反而看向旁边看戏的庞科长。   庞科长似笑非笑的看了向娟一眼,重重叹了口气,缓缓开口:   “向书记主管我们厂的Z治工作,她手底下的人犯了错误,自然不用我们保卫科的插手。   您说是不是,向书记?”   向娟的一张脸,阴沉的几乎能滴出水来,恶狠狠的瞪了刘海中一眼,沉声说道:   “这个事情,就不牢何主任和庞科长费心了,我自会教育。   今天的事情,就先到这里了。”   说罢,不再理会众人的眼光,率先出了何雨柱办公室。   剩下三个纠察队队员见他们的队长瘫坐在地上,试着拉了两次都没能拉起来,最后也灰溜溜的走了。   何雨柱见众人都走了,这才缓步进了办公室,俯身蹲在二大爷面前,笑眯眯的说道:   “二大爷,你混的挺好啊,一个晚上不见,就成纠察队队长了?   今儿晚上是不是还要带人抄我家去啊?”   刘海忠一听这话,顿时拨浪鼓似的摇头,明明何雨柱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他,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感觉害怕的不行。   好像,此刻的何雨柱不是个那个他平日里见到的何雨柱,而是什么毒蛇猛兽一样。   “二大爷,你最后祈祷我这次能折了,要不然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举报之恩和今日的搜查之恩。   老话说的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咱们……来日方长!”   说完话,何雨柱慢慢起身,不再搭理被吓的小便失禁的二大爷,和庞科长一起出了办公室。   经过食堂的时候,以马华为首的炒菜师傅和厨工全都在看着他,何雨柱笑着朝他们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看着何雨柱跟着庞科长就快要出了厨房,马华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叫了一声:   “师傅……”   “马华,不用担心,我没事儿!”   何雨柱转头看了马华一眼,笑着说了一句,跟着庞科长出了厨房,再次进了保卫科的审讯室。   向娟办公室   刘海忠把自己收拾利索,进了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向书记,今儿上午的事情,我……”   刘海忠一进办公室,就准备做个自我检讨。   这是他花了一个小时,将自己高小学历超常发挥,才想出来的检讨书。   他好容易又成了纠察队的队长,心里正高兴着呢,谁知道今儿才头一天就把差事办砸了。   谁知道,检讨书刚开了个头,就被打断了:   “行了,这些话就不用说了,你自个儿心里有数就成。   接下来,我要交给你一件重要的事情,这件事情你要再办不好,你也不用来见我了。”   向娟一边说话,一边在看文件,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抬头看了刘海忠一眼。   明明只是一道很平静的,古井不波的眼神。但是,刘海忠又没出息的,双腿打起了摆子。   不过,这一次他发挥的还可以,没有当场出了丑,要不然真要像在何雨柱办公室那样画一幅地图……   那他以后,可真就没脸见人了!   “哎哎哎,向书记您说,不管什么事情,我就算是拼上这条老命,也一定帮您办好。”   刘海忠一听自己还有机会,立刻表衷心。   向娟一听这话,顿时皱起了眉头,放下手里的文件,抬头看向刘海忠,正色说道:   “什么叫帮我办好,你现在是在帮我办事吗?”   刘海忠突然就懵了,抬头看着向娟,一脸的迷惑加不解。   向娟顿时感觉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忍不住暗骂了一句:   这么多年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活该你在车间这么多年都上不去。   “你是在给我办事吗?你在是给厂里办事,在给Z织办事!”   向娟重重的说了一句,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又开始“蹭蹭”的冒火。   “是是是,向书记您说的对,是我的思想觉悟不够,我这是在给厂里办事,在给Z织办事。1”   刘海忠立刻点头,顺着向娟的话继续往下说。   “行了行了,接下来这段时间,你就专心去查何雨柱的成分问题,这一次千万不要再出错了!”   向娟不耐烦的说了一句,摆摆手示意刘海忠出去。   “哎,我知道了,我一定把这件事情办好。”   刘海忠点头哈腰的答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何雨柱就被带到了小会议室,向娟、李副厂长和庞科长早就在里面等着了。   他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等着向娟开口说话。   向娟面无表情,看着同样面无表情的何雨柱,冷冷开口:   “何雨柱同志,鉴于那封举报信的事情,虽然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你的情况,但事关重大,所以Z织上决心,先暂停你手头的一切事务。   食堂这边,就由以前的蒋师傅负责吧,毕竟他也做过一段时间的领班,对各方面的业务比较熟悉。   至于工农联动队这边,暂时交给后勤科的孔科长负责,等Z织证明了你的清白,你还是可以回来继续担任现在的工作。   当然,为了配合Z织上的调查,这段时间希望你们全家不要离开轧钢厂。”   向娟开口说完,又抬头看向李副厂长和庞科长,面无表情的脸看着柔和了一些:   “李厂长,庞科长,您二位对此有没有什么异议?”   庞科长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了何雨柱一眼,就继续低头看笔记本。   “咳咳。”   李副厂长清了清嗓子,面带笑容,缓缓开口:   “向书记,关于举报信的问题,确实事关重大,何雨柱同志也不宜再担任食堂的主任和工农联动动的队长。”   李副厂长此话一出,向娟紧绷着的心,顿时放松了一些。   她知道何雨柱是李副厂长的人,但是事已至此,李副厂长如果是个聪明人,就该懂得放手。   毕竟,抛开何雨柱的工作问题和成分,单单是佟新雅愿意出面作证,何雨柱强J了她,这一条,就足以咬死何雨柱。   女孩子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名誉,尤其是还没有结婚的。   人家肯自毁清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承认这样的事情,说明什么?   说明你何雨柱确实是干了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情了。   向娟觉得,以李副厂长的精明,不会想不明白这个事情,冒着巨大的风险,死保何雨柱的。   想到这儿,她脸上的表情更加柔和了几分。   不过,李副厂长接下来的话,却让向娟皱起了眉头:   “向书记,我对您的这个决定举双手赞同,只不过关于食堂的的管理人选,我觉着蒋师傅不合适。   毕竟,他当初做食堂领班的时候,食堂的问题也是有目共睹的,我认为还是让马华做这个领班,暂管食堂合适。”   李副厂长话音一落,向娟就知道他心里打什么算盘了:   何雨柱我可以放弃,但是食堂的管理人选,一定是要我自己选出来的人,你向娟不能插手。   向娟明白,这是李副厂长同意自己暂停何雨柱一切职务的条件,她几乎没有犹豫,一口答应下来。   “李厂长的话很有道理,毕竟食堂这一块儿一直都是你在管,你能有合适的人选,自然再好不过了。”   李副厂长点点头,缓缓靠着椅背不再说话。   向娟把目光落在庞科长身上,庞科长也清了清嗓子,沉声开口:   “工农联动队这个事情,是轧钢厂、街道办和派出所三方成立的,我们要撤队长之位,还是要和那两方打招呼的。”   向娟一听这话,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多了一丝笑意:   事到如今,这一场仗,她已经赢了。   “当然,庞科长考虑的非常周到,我在宣布这个决定之前,就已经给街道办的沙副主任和派出所的吴副所长打过电话了。   他们两人也对这个决定没有任何异议。”   向娟好整以暇,抱着双臂看向庞科长,想看看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庞科长脸上也露了笑容:   “既然已经知会过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还有一个实际问题需要商量。   就现在这封举报信而言,我们并没有查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证明举报信上的事情。   于公而言,厂里规定,我们只能把何雨柱以及他的家人,在审讯室留二十四小时,时间一过就需要放人。   从实际出发,何雨柱同志的儿子,现在还不到一岁。   若是一直留在拘留室,万一出了什么问题,我们保卫科可付不起这个责任。”   向娟一听庞科长这么说,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收敛了。   何雨柱一旦不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那就等于是龙回大海,再想调查他,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不过,庞科长说的这两个问题,她又不得不考虑,尤其是第二条。   如果那小孩子真出了什么事情,责任一旦落在她头上,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一想到这儿,向娟的脸色,就变得更加难看。   她抬头看向李副厂长,想要听听他的意见,李副厂长只是低头在笔记本上“刷刷”的做着“会议记录”。   “庞科长,这个事情事关重大,一旦把何雨柱放回家,要是他趁机逃走,那我们……”   没办法,二对一,确实不占优势。   “向书记,何雨柱同志十几岁就进了轧钢厂当学徒工,对于他的人格,我可以拿脑袋担保。   如果,今天把他和他的家人放出去,他畏罪潜逃了,我庞建国愿意接受厂里和Z织上的一切处罚!”   庞科长抬头看着向娟,目光炯炯,没有丝毫闪避,话说的更是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向娟忍不住在心底重重的叹了口气,话说到这份上了,她要是再不答应,那就是把自己往绝路上逼。   毕竟,庞科长刚才说的第一条,按照厂里的规定,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只能留人二十四小时。   “行,既然庞科长如此相信何雨柱同志的为人,那就让他和他的家人先停职在家吧。   当然,如果他要出远门,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找我报备。”   最后一句话,是向娟最后的倔强。   原本以为这一仗她打赢了,但到最后却发现双方势均力敌,胜负各半。   当天下午,何雨柱推着自行车,带着媳妇、孩子、妹妹,老丈人和丈母娘回了四合院。   院子里众人一见他们一家回来,一个个笑着开口打招呼,转身就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唯有一大爷、三大爷和许大茂,第一时间上门询问情况。   当知道何雨柱是被人举报,在家停职的时候,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不过,好在何雨柱心里有数,停职的这些日子,权当是给自己放假了。   娄晓娥给三人倒了茶,知道他们要说事情,自己抱着孩子去隔壁四合院的父母家去了。   “柱子,到底是什么情况,好端端的怎么就有人举报你了?”   一大爷最先开口,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最清楚,何雨柱可是位能拿得出“特供”的主,后台硬着呢。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是谁要这么跟我过不去。”   何雨柱两手一摊,一脸的迷茫,不能说的话,打死也要瞒在肚子里:   “不过,我知道,举报信是二大爷写的。   主要举报我三件事情,一是成分,二是以权谋私,比如无故旷工,早退接媳妇之类的。三是我Q奸了佟新雅。”   许大茂和三大爷一口茶水刚喝到肚子里,听何雨柱说最后一点,顿时被呛的咳嗽起来:   “什么玩意儿,你强……那个叫佟新雅的?”   三大爷瞪大眼睛,他也说不明白自己现在是八卦之心占了上风,还是担忧之意占了上风。   许大茂则眯着眼睛,仔细想了想,缓缓开口问:   “难道,是因为上次你把佟新雅和孔向荣丢一间屋子的事情?”   一大爷是轧钢厂的工人,当时那件事情传的沸沸扬扬,他自然也听说了。   就三大爷一个不知道,拉着何雨柱让给他重新说一说,他好给参谋参谋。   何雨柱知道,这位就是纯粹的好奇,想听八卦,也不藏着掖着,当即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说了一遍。   许大茂和一大爷听到还有孔向荣给何雨柱拉条皮(正确顺序发不出来,反正就是那个意思)的事情,也是表情各异。   许大茂是暗自叹息,这样的好事怎么就轮不到他呢?   一大爷则在想,佟干部一个好好的闺女,怎么净琢磨着这些事情?   难道,她也知道柱子的底细了?   三人听了一阵八卦,最后还是一大爷轻咳一声,说了句“言归正传”又开始商量这个事情。   “柱子,成分的事情,我当初知道一点,不过我记得当时那个办事人员好像是调走了。   现在,估摸着都已经快退休了,这个应该不是问题。”   许大茂年轻,不清楚其中的事情,只是坐着听。   三大爷也跟着一大爷点头:“放心吧,成分这个事情,不会出问题。   主要还是工作上的事情,说你什么以权谋私,无故旷工是怎么个情况?”   何雨柱看了一大爷一眼,苦笑一声:“无故旷工,说的是给小军和另外一位病人治病的事情。   以权谋私,经常早退,应该说的就是我每天接晓娥下班的事情。   至于其他的,我还真想不出来什么。”   一大爷一听,这里面还有自己的事情,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这个刘海忠,他到底要干什么?   这都是一个院的,把你告倒了,他是能上去还是怎么着?”   何雨柱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   “一大爷,三大爷,大茂,你们还不知道呢吧?二大爷现在又成了纠察队的队长了。   而且,是向书记亲自提拔任命的。”   三人一听还有这个事情,下意识的看向何雨柱,一脸的疑惑:   怎么这里边儿,还有向书记的事情?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   何雨柱摆摆不,向娟的底细和来轧钢厂的目的,可不能随便往外说。   “啪!”   就在这时,许大茂突然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膝盖:   “我终于知道,刘海忠那老家伙,为什么能把刘光天从外地掉回来了。   肯定是他答应举报傻柱儿,向书记给他走的关系。   要不然,凭他的能力,要能把光天从外地调回来,早就行动了,何必要等到现在?”   一大爷和三大爷听了这话,也是仔细琢磨了一会儿,点点头,觉着许大茂说的在理。   “可是,这中间,肯定还有个牵线搭桥的人。   要不然,刘海忠怎么可能巴结得上向书记?”   三大爷不愧是红星小学的后勤科科长,一下子就说到点子上了。   一大爷和许大茂苦思冥想,想不出二大爷上哪儿能接触到向书记身边的人。   但是,何雨柱的脑海中,却瞬间浮现出一个人来:   章文。   确切的说,二大爷是通过花青青接触到章文,然后巴结上向娟的。   三个臭裨将帮着参谋了好一阵子,茶水喝了三壶,还是想不出什么能帮助何雨柱证明清白的办法来。   最后,只能安慰何雨柱放宽心,在家好好休息,厂里会给他一个交代的。   好在,何雨柱也并不靠他们办这个事情。   等三人走了,娄晓娥和何雨水抱着小吉吉回了家,随口问了一句,何雨柱也随口说了几句,就不再讨论这个话题。   轧钢厂   刘海忠自从领了向书记的命令,车间的事情也都交出去了,整天带着纠察队的人,查何雨柱的成分问题。   先是去街道办户籍处了解情况,但是这都十几年前的事情了,知道的人不多。   娄晓娥又不在,档案室临时过来顶替的是方子森,一整天都跑的不见人影。   二大爷一行人等了两三个钟头还见不着人,最后只能去找沙副主任。   毕竟,来的时候向书记有过交代,遇到什么问题可以找沙副主任帮忙。   可怜,沙副主任也是两手一摊,不知道方子森哪儿去了。   毕竟,这位可是大有来头,就算是以前王主任在的时候,也基本不管他。   据说,街道办不少东西都是这位淘换来了,能耐大的很。   “那,那我们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二大爷听沙副主任说不知道,管不了,一时间也是傻眼了。   “刘队长不要着急,方干部虽然现在不在,但每天早上都会准时来上班,你们可以明天早上过来。”   沙副主任说起这个也很无力,自从他暂管街道办事务之后,不少人暗地里对他意见很大。   只不过,现在新的任命还没有下来,大伙都在心里憋着罢了。   要真自己上位了,街道办的人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呢。   当然,这不是他工作做的不好,而是王主任在街道办的权威很大,说一句说一不二也不为过。   只要她一句话,底下的人就不敢炸刺、胡来。   所以,工作中很多事情的程序就比较少。   但是,换他自己上来,他没有那个威势,自然不能学王主任这一套办事方案。   条条框框,规规矩矩一套下来,众人手里的工作量加了不少,搞得大家对他怨声载道。   说起这个,沙副主任表示自己也很冤枉,从现在这种情况来看,就算王主任向前走一步,他也不一定能扶正。   这严格要求条条框框,规规矩矩的恶人他倒是做了,但却给后来人做嫁衣了。   真正的是吃力不讨好啊!   刘海忠可不知道沙副主任的难处,拉着一张胖脸,很是不满意的看了沙副主任一眼。   话虽然没有说出口,但脸上那意思很明显的就是在说:   你这管事的当的可真够憋屈的,连底下人都管不住。   沙副主任一见刘海忠这眼神,顿时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回了轧钢厂,刘海忠连水都顾不上喝一口,就赶紧去找向书记报告今天的情况。   向娟一听,因为找不到档案室的管理员,而耽误进度的时候,气的眼皮直抽抽。   原本还有几分柔和的面容,瞬间变得阴沉:   “出发的时候我不是告诉过你,让你遇到困难,可以去请求沙副主任的帮助吗?”   刘海忠也很冤枉啊:   “向书记,我们去找了,不过沙副主任说管理档案室的那个员工不在,去哪儿了他也不知道。   还说他明天早上会去上班,让我们明天早上再去跑一趟,说十几年前的文件都在档案室锁着呢。   不过,我这边准备下午的时候再去一趟街道办,找找街道办的老员工。   看看能不能从他们口中找到当年给何雨柱定成分的那位老干部。”   不得不说,刘海忠多少算是长了点脑子,知道找人问问情况。   向娟抬头看了一眼刘海忠那副“您赶紧表扬我吧”的表情,一股久违的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   她记得,上一次这么无力的时候,还是在上一次。   她很想扯着嗓子大声问一句:   “既然你有这个想法,为什么上午去的时候不能找人问问呢?   你就不能等事情有结果了再来找我汇报吗?”   可是,最终,她还是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这些没文化的工人,都是些直肠子,自己要多教导。   “嗯,我知道了,总之这个事情你抓紧点办。   对了,关于佟干部那边,你也找时间去了解一下,确保到时候不会出岔子。   还有关于何雨柱以权谋私,严重渎职的事情,你也要抓紧着点。   虽说,这两件事情是保卫科在办,但是庞科长和何雨柱关系密切,事情交到庞科长手里,我不放心。   总之,事情有结果了,一定要第一时间过来跟我汇报。”   向娟又叮嘱了几句,朝刘海忠摆摆手,示意他出去忙吧。   刘海忠不停点头,出办公室的同时,眼神中不由的多了一丝迷惑:   向书记这见天儿的坐在办公室,怎么也是长吁短气的,看着比他们这么些底下跑的人还累?   如果让向娟知道刘海忠此时脑子的想法,也不知道她会作何感想。   何雨柱自从穿越过来就一直在上班,这还是第一次休息这么长时间。   不过在家闲了两天,就忍不住的想上街溜达去了。   娄晓娥倒是开心,能趁着这个时间好好陪陪小吉吉,增进母子感情。   何雨水高考完之后,整个人也松弛下来,也不上街玩,就在家帮着嫂子带孩子,收拾家务,倒是让娄母轻省了不少。   侯贵还是见天儿的往娄家跑,早上过来,晚上回去,就连饭也在娄家吃。   这年头,地主家都没有余粮,要是换做别人,像侯贵这么天天来家吃饭,心里肯定不乐意。   不过,何雨柱这个人一向大方,家里也不缺这口吃的,人多反而热闹。   反正,候贵来家吃了两天饭,喝了三顿酒。   三个大老爷们坐在一起说事情,喝茶太没意思了,候贵见何雨柱是真的不在乎他每天来,心底也是非常高兴。   当然,这也不是他愿意天天来,主要是农场很多事情要娄静斋这个负责人商量。   现在,两人都闲在家里,农场里的很多重要的事情,他们必须商量着来。   比如,给部队送物资,教授学者的工资待遇,额外奖励,每个月的科研投入等等。   这些都是农场的命门所在,不管是什么人代替了娄静斋的位置,都一定要找他来过问这个事情。   下午,刘海忠带着三个纠察队队员,再次出现在街道办。   不过,这一次他不是来找方子森或者沙副主任,而是盯上了门卫李大爷。   要说这街道办员工的资格谁最老,自然非李大爷莫属,这位来街道办的时间,可是比王主任还要早。   刘海忠朝身后三人摆摆手,示意他们在外面等着,自己进了岗亭。   李大爷提起松弛的眼皮看了刘海忠一眼,又耷拉下来继续抽旱烟。   “这位老同志您好,我是轧钢厂纠察队的队长刘海忠,今儿过来是有件事情想请您配合调查。”   刘海忠陪着一张笑脸,态度非常好。   当然,他不是怕了李大爷,而是觉着这位是行走的“棺材本”,怕自己一个态度不好,把这位气的背过气儿去,讹上他。   “我就是个看大门的,要问事儿去里边儿。”   李大爷冷冷丢下一句话,继续自顾自的抽旱烟,呼气的空挡,一口旱烟直接喷在刘海忠脸上。   这旱烟的劲可不是一般的大,刘海忠直接被呛的咳嗽起来,一时间眼泪鼻涕横流。   “咳咳咳,咳咳咳”   咳嗽完之后,他下意识的从裤兜里掏出一块手帕,把脸上的眼泪和鼻涕擦了,又抬头看向李大爷:   “你,你这位同志怎么这么没有礼貌?”   李大爷看了一眼刘海忠手中拿着的白净手帕上面,还绣着两只鸳鸯,更是没个好脸。   “哎,我们是代表轧钢厂过来,请你配合调查的,你这是什么态度?”   刘海忠见李大爷不搭理自己,心里更是来气。   觉着我刘海忠现在,好歹也也是纠察队的队长,奉了向书记的命令办事,你一个小小的门口保安,怎么这个态度?   “滚!”   李大爷皱着眉头看了刘海忠一眼,只觉着耳边似乎有一只苍蝇在“嗡嗡嗡”的叫,实在烦人。   “嘿,我说你这个老同志,我对你这么客客气气的,那是秉承着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你还真当我怕你不成?   我们纠察队今天过来,那是奉了向书记的命令,调查十几年前的一桩旧事,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二大爷说着话,朝岗亭外面同来的三个队员一招手,三人立刻开门进了岗亭。   二大爷挺了挺肚子,觉着自己现在终于有个领导的样子了,这才清了清喉咙开口:   “同志,我们今儿过来,是想调查十几年前给何大清划分成分的那位干部是谁,叫什么名字,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这街道办,数您的资格最老,您好好想想,当年是谁办的这个事情。   如果能配合我们调查清楚何雨柱一家的成分问题,到时候也有您的一份功劳。”   李大爷一听刘海忠要调查何雨柱一家,原本耷拉着的眼皮缓缓睁开,看向刘海忠,眼神锐利,目光如炬。   刘海忠浑身一个激灵,感觉一股阴森森的气息顺着脚底板直往上窜。   像是被一头饥饿的猛虎突然盯上,仿佛他要再敢动弹一下,对方就会一口咬断他的脖子。   那种熟悉的恐惧,让他的双腿下意识的就开始发软,腿中间更是淅淅沥沥,又开始画地图了。   李大爷一见刘海忠这尿性,抬腿照着刘海忠肚子猛的踹过去:   “砰”的一声,海绵宝宝一样的刘海忠,立刻从岗亭倒飞出去,重重的落在街道办门口,溅起了阵阵灰尘。   三个同行来的纠察队队员看着外面落地的刘队长,下意识的龇牙咧嘴,双腿筛糠似的。   “把地儿给我收拾干净,门修好了,赶紧儿滚蛋!”   李大爷看也不看地上“哼哼唧唧”起不来的刘海忠,朝着三个几乎吓傻了的年轻人说了一句,再次耷拉下眼皮抽旱烟。   “哎哎哎,这就收拾,这就收拾。”   三人一听这话,不敢再怠慢,像是狼撵一样的跑出岗亭,进了街道办借扫帚和墩布。   直至最后,三人合力把岗亭的门又重新装好了,刘海忠这才缓过气来,慢慢的站起来。   “队长,队长,我们走吧。”   一个队员见刘海忠死死瞪着岗亭的李大爷,一脸不服气的表情,赶紧小跑到他跟前,小声劝说着。   “俗话说的好,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里是街道办,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直接去找沙副主任,让沙副主任过来收拾这老家伙。   再说,现在都快到下班时间了,我们还是明天再来吧。”   刘海忠这才收起一脸的怒容,朝着李大爷冷哼一声,抬腿就走。   只不过,刚一迈开步子,就“哎呦”一声,感觉肚子里像是有只大手在拼命抓他的肠子,实在是疼的厉害。   “队长,队长,您没事儿吧?”   “队长,您慢点儿走,我们扶着您点儿。”   “队长,不行就去医院看看吧,我看那老家伙虽然年龄大了,但还是有把子力气的。”   刘海忠很想挺直腰杆,云淡风轻的说一句“没关系,我自己能走。”   可惜,现实不允许啊!   最终,还是被三个队员送到医院检查了一下,医生说没什么大事,让这几天尽量多休息,开了止疼药打发了。   下班的时候,二大爷也是被三个队员搀扶着送回来的。   二大妈上午蒸了一篦子白面馒头和二合面包子,下午带了一布兜子,给光福和光当送去了。   二大爷回到家时候,冷锅冷灶,又没个人照应,一股凄凉感油然而生。   心里不禁想着,要是他家光天和光天媳妇在,肯定不会是这个样子。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二大妈从外面回来,见二大爷面色惨白,躺在炕上直哼哼,顿时着急起来:   “老刘,老刘,你这是怎么了?”   刘海忠见二大妈一回来就这么关心自己,心里总算是舒服了几分。   不过,说话的时候,不免又带上了几分情绪:   “不是我说你,你一个妇道人家,又不上班儿,见天儿的往外面跑什么?   我今儿在外头受了伤,回家连个人影儿都没有,想喝口热水都要自己烧,这家里头有你没你,有什么区别?”   “行了,我也不知道你今儿会受伤啊,你怎么样,要不要上医院看看?伤着哪儿了?”   二大妈见二大爷一张脸白的吓人,毕竟是两口子,过了二十来年,也不和他计较。   “不用了,我回来的时候已经去过医院了,医生给开了药,让多歇着就成。”   二大爷见二大妈没和自己发脾气,心底顿时觉着舒畅了不少:   “我说,你这是上哪儿去了,怎么这个点儿才回来,不知道我快下班了,要回来吃饭吗?”   “这不是上午蒸了馒头和包子吗,我寻思着给光福和光当送了一些,饿了也好垫吧垫吧。”   二大妈看了二大爷一眼,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   果不其然,二大爷一听这个,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不过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不耐烦的摆摆手:   “行了行了,做饭去吧!”   第二天早上,何雨柱早早起来做了饭,去后院叫了聋老太太,一家人围着餐桌吃了顿早饭。   娄父和候贵回了隔壁四合院住处商量事情,娄晓娥和何雨水姑嫂两个说是要去菜市场买菜,娄母在家带孩子。   闲的无聊的何雨柱,正准备骑着自行车上街道溜达一圈,刚一出四合院门口,就见花青青领着一个年轻男人从外面进来了。   花青青笑颜如花,右手挎着那男人的胳膊,正扭头和那男人说着什么,两人的关系看着很亲密。   在门口见到何雨柱的时候,花青青显然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   “柱子哥,您这是出去溜达啊?”   “哎,青青回来了?”   何雨柱应了一声,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这年轻男子身上。   这男人皮肤白净,但是个头很矮,看着连一米六都不到,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何雨柱的错觉:   这个男人,五官虽然长的端正,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着有点违和,不协调的那种感觉。   “柱子哥,这是我对象安秀山,昨天刚刚从外地调回来,住的地方还没安排好,要在我们院子里凑合几天。”   花青青赶紧给两人介绍,朝何雨柱说完,又转头看向安秀山:   “秀山哥,这是我们院儿的何雨柱,轧钢厂的食堂主任,还是工农联动队的队长,他住在中院。”   “何主任您好,我是安秀山。”   安秀山听了花青青的介绍,立刻笑着伸手和何雨柱握手。   何雨柱也伸手和安秀山握了握手,客气了两句就骑着自行车朝胡同外面走。   因为是上班时间,所以街道上的人不算多,何雨柱一个大老爷们骑着自行车在街上溜达,还是很能吸引注意力的。   毕竟,这个时间段,像他这样的老爷们,都已经上班去了。   街上溜达了没多久,何雨柱就见到了一队巡逻队员。   不过,以往四人一组的巡逻队,现在已经变成三人了。   一见何雨柱这个曾经的队长,三人脸上不由露出笑容,很是高兴的凑了上来。   “队长。”   “队长。”   “队长。”   “哎,街上没什么事情吧?”   何雨柱点头应着,从裤兜拿出一盒大前门给三人各散了一支。   “诶,从昨个儿开始,街上就不太平了。”   潘长左接过烟没有抽,而是顺手别在耳朵后面,说话的语气有些颓废。   何雨柱见他没有抽烟,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他要没记错的话,潘长左最爱抽烟。   这要是换做以前,他都能跟何雨柱再要一根。   “怎么个事儿啊?”   何雨柱刚问了一句,就见不远处突然响起一道刺耳的尖叫声:   “抢包了,有人抢包了……”   四人转身顺着声音来的地方看去,就见两个小年轻骑着一辆破破烂烂的自行车,手里拿着一个布包,正飞速离去。   刚才尖叫的,正是被抢了布包的中年女人,女人一边喊着,一边追着那辆自行车跑。   “赶紧去看看!”   潘长左见状,也顾不得跟何雨柱说话,立刻带着其他两个队员拔腿就追。   何雨柱也蹬上自行车,朝着那俩小年轻追了过去。   先不说他的自行车是新买的,单说何雨柱的体力,就不是那两个小年轻能比的。   前后不过四五分钟的时间,何雨柱就把人追上了,靠近之后,抬腿就朝那破破烂烂的自行车踹了一脚。   “哗啦”一声,自行车立刻倒在地上,把两个小年轻压在下面。   何雨柱捏了刹车,下了自行车,支起车梯子,慢悠悠的朝两个小年轻靠近:   “我说你们两个,年纪轻轻的干点什么不好,非要学着别人抢劫。   看这模样儿,是新手吧?”   两人一见来的只是何雨柱一人,一边挣扎着把自行车扶起来,一边抬头瞪着他: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管我们哥俩儿的闲事儿?”   何雨柱一听这话,顿时忍不住就笑了。   这还真是新鲜了,好久都没有人这么跟他说话了。   “嘿嘿,我就是个闲人,在街上溜达,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两个小年轻扶起自行车停好,各自从裤兜里摸出一把小刀,朝何雨柱比划着:   “闲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老子让你拔刀相助,让你路见不平!”   说着话,刀子就朝何雨柱胳膊上划了过去。   对于这样的小角色,何雨柱自然不在乎,随意后退了一步就躲开了。   两个小年轻一见,嘴里“呦呵”一声,再次挥舞着手里的小刀刺向何雨柱。   却听不远处有人朝这边叫唤了一声:“嘿,爷们儿,这可是当街行凶,怎么着,想蹲篱笆子是不是?”   何雨柱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是潘长左三人追了上来。   两个小年轻一见是巡逻队的追上来了,也顾不得何雨柱,拔腿就跑。   结果,刚一抬腿,就被何雨柱一脚一个,直接踢在小腿骨上,“哎吆”一声倒在地上。   潘长左先是把倒在地上的小布包捡起来,转身还给后面追过来的中年大姐。   大姐接过自己的布包,见里面的东西一样没少,拉着潘长左好一顿感谢。   结果,潘长左让他感觉他们队长何雨柱,大姐又拉着何雨柱好一顿感谢,这才离去。   另外一边,其他两个巡逻队员已经把两个小青年控制起来,正张罗着往派出所那边送过去。   潘长左摆摆手,示意他们先过去,他在这儿跟队长说两句话。   等两个巡逻队的押着两个小年轻走远了,潘长左这才把别在耳朵后面的烟拿出来点上:   “队长,你知道盖老八被停职的事情吗?”   何雨柱一听,微微一愣,他还真不知道这个事情:   “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潘长左深深吸了口烟,长长的叹了口气:   “具体的不太清楚,我听说还是因为他的家庭问题,您被停职后的第二天,他也被停职了。   据说是有人举报,说他家成分有问题,不符合巡逻队招人的条件。”   何雨柱一听这个原因,顿时明白是什么情况了。   这想必还是沙副主任在里边起了作用,上次有自己阻拦,没把盖老八踢出去,这一次正是个机会。   “那街上这又是什么情况?”   何雨柱对于这一点也有些吃惊,按理来说,大白天的不应该有人敢拦路抢劫啊。   “诶,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潘长左又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四下看了一眼,找了个说话的地方,开始说起这两天的事情。   “孔向荣接管工农联动队之后,把我们原先分配的队形都打乱了。   而且,宣布了不少新规矩,比如上班时间不准抽烟,现在天气热了,夜班的宵夜也取消了。   还让一块儿工作的同志们相互举报,一旦有人发现违规违纪的情况,举报查实可以获得奖励。   还有,街上巡逻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许擅自行动,要用最快的速度报上去,等上头的决定。”   何雨柱一听这些规矩就皱起了眉头:   “那像刚才那种情况,怎么说?”   潘长左苦笑一声,两手一摊:   “还能怎么办,今儿算是那位大姐幸运,刚好碰上您搁这儿呢。   要是按照我们的规矩,只需要找到那位大姐,把这件事情记录下来,上报到轧钢厂等孔队长指示。”   何雨柱一听这话,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个事情,上头知道吗?”   潘长左摇摇头:“具体的我们也不知道,反正街上一下子就乱了。”   “行了,我知道了,嘱咐弟兄们,最重要的是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何雨柱现在无权无势,算是泥菩萨过河,只能安慰这么一句。   “哎,我知道了何队长,您也要保重自己,不管怎么样,兄弟们心里都只有您这么一位队长。”   潘长左说了几句话,见那两个队员已经从派出所返回来了,也不跟何雨柱多说,起身离开。   何雨柱又骑着自行车在街道上溜达了一会儿,再没遇见巡逻队队员,不过小偷小摸倒是碰见了几次。   不过,他也只是看了一眼,没去管这闲事,毕竟根本问题解决不了,他就算有孙猴子的七十二变,也管不过来。   回到家的时候,见众人都在后院围着,像是在看热闹。   左右没什么事情,何雨柱停好自行车,也去了后院看热闹。   原来,是二大爷和安秀山在吵架。   二大爷昨天受了伤,本来是应该在家休息的,不过为了早日完成向书记交代的任务,他这算是轻伤不下火线。   一大早的就带着三个纠察队员去街道办找方子森。   沙副主任说的没错,方子森的确是准时来上班,不过一听他们要调查档案室的事情,当即面露歉意:   “抱歉啊,当时娄管理员走的比较急,也没跟我交接,我这现在也是一头雾水呢。   要不这样吧,您几位不着急的话能不能先等几天,等我把里面的档案都熟悉了,再帮您几位找找?”   方子森一脸的笑容,但眼神中却带着淡淡的冷意。   何雨柱成分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本以为十几年过去了,应该没人会拿这个说事了。   没成想,还真有人不怕死的,找到自己这儿来了。   当然,这也是娄秀娥一被带走,方子森就自动请缨,要暂时顶替档案室管理员的原因。   只要有他在,这个档案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找不出来。   “方同志,关于何雨柱的成分问题,是轧钢厂的向书记亲自下命令让我们纠察队尽快查清楚的,还请您多多配合。   当然,您要是觉着一个人找起来费劲儿,我们也可以进去帮着找找。   反正,不过都是些十多年前的档案罢了,也不存在什么机密不机密的。”   刘海忠脸上虽然带着笑,但这话说的可一点都不客气。   方子森一听这老家伙竟然用轧钢厂的向娟来压自己,当即收敛笑容,冷冷说道:   “怎么着,你们轧钢厂纠察队的,这是想强闯我们街道办的档案室?   你们知道档案室,对于我们街道办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如果,因为你们的原因,档案室里的机密一旦泄露出去,你刘队长能担得起这个责任,还是向书记能担得起这个责任?”   刘海忠一听这话,顿时就瞪着眼睛嚷嚷起来:   “我说你这个小同志怎么回事儿,我们昨天来的时候,你们沙副主任都说了,要全力配合我们工作。   怎么到你这儿了,找份档案都这么费劲儿?”   方子森一听刘海忠这么说,顿时就眯起了眼睛,冷冷盯着刘海忠: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说不配合你们工作了?   我只是说,我刚刚接手档案室,需要时间整理出里面的各种档案。   还有,你拿沙副主任来压我,是几个意思?   怎么着,我们街道办行事,还要看你们轧钢厂的脸色?   我今儿明确告诉你了,一个月,最快一个月的时间,我才能把档案整理出来。   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是这个时间。   你们轧钢厂的,爱等不等!”   方子森此话一出,就相当于是直接和刘海忠翻脸了,刘海忠的一张脸,顿时变的异常难看:   “方同志,你既然不配合我们的工作,就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哈哈哈,我方子森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听过有人和我这么说话。   你尽管不客气一个给我看看,让我也见识见是你们轧钢厂的能耐!”   方子森大笑一声,站在街道办院子里,目不转睛的盯着刘海忠。   刘海忠一见这个街道办的小同志这么嚣张,当即虎躯一震,觉着自己大展神威的机会就要来了。   朝着身后三个队员一挥手,朗声说道:   “先把他抓起来,拿出档案室的钥匙,等我们找到档案再把他放开。”   刘海忠没脑子,并不代表他带的三个队员也没脑子啊。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敢动弹。   没办法,这可是在街道办啊,他们敢抓人,街道办的就敢群起而攻之。   刘海忠见三个队员不行动,立刻感觉到自己的威严受到挑衅,转头朝三人怒吼道:   “动手,不要怕,出了什么事情我负责,就算我不行,还有向书记给我们做主。”   三人一听有向书记兜底,当即也不害怕,直接向前两步,去抓方子森。   方子森见这三人真敢上,也不反抗,立刻束手就擒。   刘海忠上前一步,从他兜里拿出档案室的钥匙,威风凛凛的开锁进去。   就在他进去的一瞬间,原本束手就擒的方子森,突然身子一抖,直接挣脱两个纠察队员的钳制,微微弯腰,直接朝两人来了个“猴子偷桃。”   好吧,方子森自认为自己还是个心地善良之辈,只是捏了一把。   猴子成功摸到了桃儿,但是没有摘下来。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蓦地,两道凄厉尖锐的尖叫声,响彻整个街道办。   刘海忠刚一回头,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却见一只大脚丫子在自己眼前不断放大。   然后,就听“砰”的一声,他感觉自己再次飞了起来。   熟悉的感觉,熟悉的配方,不一样的力度!   刘海忠再次倒飞起来,不过这一次飞的方向不是街道办门口,而是档案室内部。   他那肥胖的身体,重重的砸在档案室那一排柜子上,落地的时候,疼的脚指头都在抽筋。   方子森正站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倒在一堆文件和碎玻璃中的刘海忠,淡淡开口:   “轧钢厂纠察队,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今天这件事情,我一定要亲自去市局上报,请上面的领导来给我们街道办主持公道。”   刘海忠的脑子里“嗡嗡嗡”的响个不停,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方子森身后。   就见原本抓着方子森的两个队员,此刻正弓着腰,双手捂着……一脸蛋蛋的忧伤。   至于另外一个……人都不知道哪儿去了。   然后,刘海忠又看了一眼好端端站在自己面前的方子森,嘴里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句:   “你,你耍诈!”   然后,就彻底昏死过去了。   人醒来的时候,已经被送回家了,医生说没什么大事,都是些皮外伤,休息两天就好了。   说起来,刘海忠这人也真是命好,先是被李大爷踹了一脚,又被方子森踹了一脚,竟然都是皮外伤。   也不知道是这两位有几分本事在身上,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正当二大妈扶着他进门的时候,安秀山好死不死的从章文家出来。   屋子里,花青青正亲昵的朝他喊道:   “秀山哥,你帮我去中院打盆水,我要洗脸,待会儿还要陪你去供销社呢。”   “哎,我知道了,你稍微等会儿,我先去趟公厕。”   安秀山笑的一脸灿烂,转头看向透过玻璃窗正在往外面看的花青青,一脸的爱意。   二大爷一见这个,当场就来气了:   “嘿,我说你是什么人?来我们院儿干什么呢?”   早上,花青青带着安秀山进来的时候就被二大妈看见了,花青青还特意跟二大妈介绍了安秀山的身份。   所以,不等安秀山开口,二大妈就先开口解释道:   “这小伙子叫安秀山,青青的对象,因为是刚调过来,所以住的地方还没收拾妥当,先搁这儿凑合几天。”   二大爷一听这话,心底顿时就冒火了:   “什么玩意儿,青青的对象?我说你小子,看着贼眉鼠眼的,怎么哄骗青青的?”   安秀山来之前,花青青自然是给他打过预防针的,听了这话也不恼怒,陪着笑脸说道:   “您就是这院儿里的二大爷吧?您好,我叫安秀山,是青青的对象。   您放心,我不会在院子里住太长时间的,等我那边儿收拾出来就会跟青青一块儿搬过去的。”   安秀山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二大爷火气更大。   “什么玩意儿就一块儿搬过去?你们领证了吗就住在一个块儿,青青一个没结婚的姑娘,和你住一块儿合适吗?”   后院出来看热闹的凤莲和许大茂,一听二大爷这话,忍不住就笑起来了。   聋老太太也站在门口忍俊不禁,一张嘴,牙齿都看不见几颗。   当初,你二大爷把人家花青青请到家里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人家是个未出嫁的姑娘呢?   当时,好像还因为那事儿,给二大妈赔了一百多块钱呢吧?   “二大爷,这是我和青青的私事儿,用不着您管。”   安秀山见这老家伙故意挑刺儿,也不惯着他,冷冷说了一句,转身就出了后院。   气的二大爷那叫一个七窍生烟,头顶冒烟,浑身上下都是烟。   “行了行了,管人家那么多干什么,赶紧进屋儿休息吧!”   二大妈一脸的不耐烦,要不是看在你个老头子受伤的份上,我才不想搭理你。   “嘿,我说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我现在不止是院子里的二大爷,还是轧钢厂的纠察队队长。   只要青青一天是轧钢厂的员工,我就有义务保护她的安全,免得她被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骗了。”   二大爷一边进屋,一边扭头扯着嗓子朝花青青住的那间屋子喊。   院子里众人全都哈哈大笑,二大妈也觉着臊的慌,扶着二大爷进了屋,忍不住说道:   “得了吧你,不就是觉着人家花青青一直跟你勾搭着,现在找了个对象,你心里头不畅快吗?”   没听着院子里的人是怎么笑话你的吗?   你自个儿不丢人,我还觉着丢人呢,就少说两句吧。”   本来,二大爷进了屋子,二大妈也就是随口说两句,事情到这儿算是完了。   谁知道,二大爷刚脱了鞋,准备上炕躺着,就听见外面安秀山的叫声:   “青青,你赶紧儿的准备准备,要不然时间来不及了,你下午还要上班呢。”   “哎呀,不用着急,不行我今儿下午就请一下午假,总要把你要的东西准备全乎了。   今天把东西准备差不多了,明天再抽时间收拾收拾,就能搬进去住了。”   屋子里响起了花青青清脆的声音。   二大爷一听这个,顿时就觉着炕上扎了针,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立刻下炕穿鞋,急吼吼的往外面走。   “我说安秀山,你什么意思啊?”   安秀山被这一句话问的莫名其妙,皱着眉头看向二大爷,忍不住就问:   “二大爷,您问的这是什么意思啊?”   二大爷一听,顿时感觉肚子里的一股火“噌”的一下子就上头了。   “我什么意思?你和人家青青结婚了吗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住在一块儿?   无论我是院子里的二大爷,还是厂子里纠察队的队长,都不能让青青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跟着你去住。   我不管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小白脸儿,也不管你有什么来头,但是,要想在这院子里带走青青,   我告儿你,不可能!”   二大爷瞪着眼睛看向安秀山,几句话说的那叫一个义正严词,大义凛然。   不知道的,还真当他是一位一心为公的可敬长辈。   何雨柱到了后院的时候,刚好听见二大爷的最后两句话,忍不住就笑出声来。   安秀山嘴巴一动,正想说点什么,不过还来不及发挥,就见二大爷转头看向何雨柱:   “傻柱,你笑什么?”   “嘿嘿,二大爷,我昨儿在家看书的时候,见了一个词儿,叫道貌岸然。   原本,我还不知道这个词儿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今儿搁这院子里见着您,再结合刚才听您说的话,   嘿,还真别说,我知道这个词儿是什么意思了!”   围观众人一听何雨柱这么说,顿时一个个哈哈大笑起来。   就连原本准备和二大爷理论几句的安秀山,听到何雨柱这么说,也忍不住的笑起来了。   二大爷听到花青青要跟那个小白脸安秀山搬出去一起住,已经是怒火中烧,头顶冒烟了。   何雨柱这一顿讥讽,更是火上浇油,整个人都快被点着了。   “傻柱儿,你可别忘记自己的身份。”   二大爷挺着个大肚子,冷冷注视着何雨柱,自觉身上有一股凛然气息散发开来。   “嘿嘿,我什么身份啊?只要进了这个院儿,我就是这院儿里的住户,我什么身份啊?”   何雨柱看着二大爷,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   “哎呦喂,柱子你这两天没上班,还不知道二大爷如今什么身份吧?”   这时候,一旁看热闹的许大茂也加了进来。   “什么身份啊?”   何雨柱故作疑惑的问了一句。   “嘿嘿嘿,接下来我说的话,你可要站稳了听,千万别被吓尿了裤子。”   许大茂一脸夸张,说话之前,还把目光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   二大爷一听许大茂要当着全院住户的面,宣布自己的身份,下意识的又挺了挺肚子,摆出一副领导做派来。   看向许大茂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赞赏,那表情仿佛是在说:   “行,还是你小子上道儿,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不过,许大茂显然完全没有回应刘海忠的意思,只是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们院儿的二大爷,刘海忠同志,现在可是厂纠察队的队长,官大着呢。   据说,还是厂里的向书记亲自任命的,权利可大着呢。   这几天在车间几乎都见不到人,带着三个队员,成天在外面跑。   你们知道他在调查什么事情吗?”   二大爷对许大茂关于自己身份的介绍非常满意,不过听他最后这一句话说出时,顿时感觉有些不妙。   “哎哎哎,许大茂,都是一个院儿的,大家心里有底儿就成,至于我的工作内容,就没必要跟大家细说了。”   他这一开口,原本对他工作不感兴趣的一些人,顿时也来了兴致。   二大爷平常在院子里为人怎么样,他们多少也知道一点。   他既然不想让许大茂说,想来做的不是什么好事,这让大家伙忍不住更加好奇了。   “嘿,二大爷,您这就谦虚了啊。   纠察队的工作,那不仅仅是对厂里的领导负责,更是对员工的负责。   这院子里住的大多是厂里的工人,把你的工作内容说出来,也好让大家心里有底不是,知道什么困难该找你们纠察队的帮忙。”   许大茂故意跳出来,就是要把二大爷这两天的所作所为揭露出来在,怎么可能因为二大爷的一句话就闭嘴了呢?   “咳咳,大家都知道,柱子这几天在家没事干,是被厂里停职了。   主要就是因为二大爷举报他,举报他成分不好,举报他上班时间去医院给一大爷家的小军治病。   现在,二大爷为了证明柱子的成分确实不好,已经去街道办跑了两次了。   不过,听说每次回来之前,都要去医院检查一次,也不知道是什么缘由。”   许大茂此话一出,众人看向二大爷的眼神,立刻就变了。   都是一个院的,你调查傻柱的成分干什么?   二来,人家上医院给一大爷家小军看病你也要举报?   合着你们家没人生病是不?   你忘记当初你家光福被你打的半死,还是人家柱子张罗着送到医院去的?   记得,当时人家柱子还贴了五百块钱的医药费呢。   “哎,柱子哥,我记得当初光福被二大爷开瓢,还是你送的医院吧?   当初好像说还给垫了五百块钱医药费,二大爷还给你了吗?”   说这话的是三大爷家的闫解放,自从何雨柱的工农联动队队长被撤了之后,新上任的孔向荣就不怎么待见他。   确切的说,凡是何雨柱推荐的人选,这位孔队长都不待见。   他们五人被强制休息,说是现在的队伍人数庞大,一个队有三个成员就行。   后续,会慢慢安排所有人休息的。   所以,闫解放这几天也一直在家闲着。   “没呢,二大爷,我记得年前的时候您说会给我还的,怎么到现在我还没见着钱?”   何雨柱立刻开口,反问二大爷:   “还是说,您给的时候正好我不在,这钱被我媳妇收着了,要不要我找她问问?”   二大爷一听何雨柱又问那五百块钱的事情,顿时就涨红了脸。   本来,这个钱他是打算年前还给何雨柱的,但当把那五百块钱拿出来的时候。   厚厚的那么一摞,实在是舍不得,最后又收起来了。   反正傻柱儿只是提了一嘴,又没上门要,他也不用还。   这个事情,说不准拖一拖就能过去了。   那可是五百块钱啊!   “这,这不是我现在手里没那么多钱吗?柱子你放心,这个钱我一定会还你的。”   二大爷感受着周围一道道意味深长的目光,顿时感觉一张胖脸火辣辣的,滚烫的厉害。   “哈哈哈,没钱?”   许大茂一听二大爷这话,忍不住就笑起来了:   “二大爷,别的我不知道,就您和花青青那次,一次性就赔了二大妈一百多块钱吧?   您说您拿不出五百块钱来,满院子问问,有没有人相信你这话?”   这话就算许大茂不说,众人也不相信,如今许大茂说出来,顿时一个个点头如捣蒜。   二大爷瞬间就恼了,瞪着许大茂,一脸的怒意:   “我说许大茂,这里边儿有你什么事儿啊?你搁这儿瞎掺和什么呢?”   “嘿嘿嘿,什么叫没我什么事儿啊?都是一个院子里住的,你今儿能举报何雨柱,明儿就能举报我们大家。   你以为自己干的那点儿破事没人知道是吧?”   刚开始安秀山和二大爷吵架的时候,因为关系到花青青,所以许大茂没有说话。   如今,事情扯到何雨柱头上,他自然不怕。   他早就看这老家伙不顺眼了,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跟花青青一个小姑娘勾勾搭搭的。   呸,真不要脸!   话说,花青青这姑娘也是眼瞎的厉害,都在后院,难道你就看不到我一表人才、玉树临风的许大茂吗?   就算是现在找的这个安秀山,矮冬瓜一个,哪点比我许大茂强?   “什么?举报柱子?”   “柱子停职是二大爷举报的?”   “上次三大爷说是二大爷举报他家解成,我还以为是瞎说呢,没想到他这次竟然又举报柱子了?”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看向二大爷的眼神多了几分深意。   院子里的人,大多都是在轧钢厂上班,一听二大爷这次又举报了何雨柱,一个个心思各异。   不少人脑子里都冒出一个想法来:   听说二大爷家的光天要从外地调回来,还有这次能当上这个纠察队队长,是不是因为他举报了何雨柱?   二大爷感觉到大伙儿看他的目光有些不对,顿时瞪着眼睛看向许大茂:   “我说许大茂,傻柱这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现在竟然这么替他说话?   我记得你俩以前可是从小打到大的,怎么着,现在见人家又是何主任,又是何队长的,想巴结了?   嘿,我还今儿把话放这儿了,何雨柱的成分问题,我刘海忠一定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咱院子里边儿,如果有人知道当年何大清找谁划的成分,只要告儿我一声,我给他奖励三块钱。”   许大茂一听二大爷这话,心头“咯噔”一跳,觉着自己今儿恐怕是帮倒忙了。   何大清划成分的事情,虽然像他这样的小辈不知道,但是一大爷这一辈的人都知道。   保不准院子里的老人,为了三块钱,还真会找刘海忠这个老家伙,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一说。   要真是如此……   想到这儿,许大茂忍不住的扭头看向何雨柱,眼神中带着一丝歉意。   何雨柱只是笑着摇摇头,既然有人对自己动手了,就必定会拿自己的成分做文章。   就算街道办那边查不出消息,总还会有其他渠道能查出来当年给自家划分成分的干部。   原本围着看热闹的众人,一听说提供当年给何大清家划分成分的干部,就能拿三块钱,一个个心思活络起来。   家里有老人的,一刻都等不了,立刻转身回家去。   “二大爷,您身为轧钢厂纠察队的队长,不管是举报我,还是调查我,我都没话说。   不过,你家光福被你开瓢上医院那次,我垫的那五百块钱,现在是不是该还我了?   可千万别跟我说你没钱,怎么着,替花青青给二大妈赔钱的时候就有,给我还就没有?   这说不过去吧?”   何雨柱知道,现在这个人人都吃不饱的年代,三块钱对于不少家庭来说,足够大半个月开资了。   他知道,今天晚上,院子里不少老人估计都会找上二大爷赚这三块钱。   无关于人性,只为生存而已。   “柱子,这个事情,我……”   二大爷面露难色,给向书记办事的这两天,他明白了一件事情:   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但是向书记确实是要对付何雨柱。   而且,是往死里整的那种。   所以,二大爷心里就琢磨着,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何雨柱就会彻底倒台,被踢出轧钢厂。   到时候,说不准还要去蹲篱笆子,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这五百块钱他完全可以不用还。   所以,现在的他,就准备用一个拖字诀。   拖到何雨柱倒台的时候,这个钱也就不用还了。   只不过,他话一开头,就被何雨柱挥手打断了:   “二大爷,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找花青青的时候就有钱,给我还就没有?   怎么着,是不是你家光福在你眼里,还不如花青青这朵野花?”   “傻柱,你怎么说话呢?”   二大爷一听何雨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重新揭他的丑事,顿时又瞪起了眼睛。   “我就这么说话,你现在要么还钱,要么我去保卫科告你,不但要告你欠钱不还,还要告你和花青青乱搞男女关系。   我相信,咱们院子里还是好人多,只要我去告,有的是人替我作证。   当然,我人缘比较好,不用掏这三块钱。”   许大茂不想得罪章文和花红红姐妹,他何雨柱可不怵他们。   刘海忠这个老家伙能攀上向娟,十有八九是走了章文这条路子。   既然确定了是敌人,他自然不怕得罪。   “你……都是一个院儿的,你这么做未免太缺德了吧?   再说了,人家青青还是个没结婚的大姑娘,你这么一闹,让人家以后怎么成家?”   二大爷伸手指着何雨柱,似乎完全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招。   “是啊,都是一个院儿的,你举报完解成举报我,我们这些小辈不都是向你二大爷学的吗?   至于缺德不缺德的,我相信二大爷你既然能把事情做出来,就说明这个做法不算缺德。   还有,别说什么花青青是个没结婚的姑娘。   二大爷你把人家姑娘叫到自个儿屋子,脱人家姑娘裤子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人家还是个没成家的姑娘呢?   还是说,你早就在心里盘算好,要跟二大妈离婚,把花青青娶回家?”   何雨柱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炯炯的盯着二大爷,见他一张脸涨的通红,脸上忍不住露出几分鄙夷。   “柱子哥,我自认为住在这院子里没得罪过你和晓娥嫂子,你为什么要这么给我身上泼脏水?”   就在二大爷火力失衡,节节败退的时候,屋子里的花青青终于坐不住,顶着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出了屋子,带着哭腔开口。   何雨柱一见花青青也出了屋子,忍不住嗤笑一声:   “花青青,就像二大爷说的,你还是个没结婚的黄花大姑娘,如今又有了对象,我本不想挑拨你们之间的感情。   但是,刘海忠欺我太甚,写匿名信举报我,害的我丢了工作不说,今儿还在院子里为难我,不给我还钱。   怎么着,真当我不是食堂主任,不是工农联动队队长,就成了块软柿子了是不?   光福的事情,当时的状况有多危险你不知道,但是二大爷心知肚明。   如果不是我,现在的光福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   怎么着,现在人活过来了,就翻脸不认账了?”   花青青一听何雨柱这么说,顿时红着脸躲在安秀山身后不说话了。   她是个聪明人,听得出来何雨柱这还是给她留了余地,所以也就不多说了。   二大爷见花青青出马,依旧不是何雨柱的一合之敌,顿时就着急起来:   难不成,自己今儿还真要给他赔这五百块钱?   “我说柱子,你也不用这么咄咄逼人,我现在确实是没钱,等有钱了我一定还你。”   何雨柱一听二大爷还是这个说辞,冷哼一声,丢下一句:   “既然没钱,那我就报派出所了”之后,转身就往外面走。   PS:别走,还有一章。   二大爷一见何雨柱要走,顿时就着急了,这会儿也不端着了,赶紧上前几步,一把拉住何雨柱:   “哎,柱子,这都是一个院儿的,我还是院子里的二大爷,你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说,干什么呢这是?”   何雨柱转身看着二大爷,似笑非笑的问道:   “二大爷,当然能好好说,您有钱没有? 没有我就上派出所去了!”   二大爷一听何雨柱今天就死咬着那五百块钱不放,缓缓放开拉着何雨柱的胳膊,沉下脸来:   “柱子,你今儿是一定要这五百块钱吗?”   何雨柱一见二大爷这脸色,就知道这丫的肯定又憋着什么坏主意呢,不过他还真不怕:   “是,我今儿就等不及了,一定要这五百块钱。   二大爷,我不怕把话放在这儿,除了还钱,其他的话,您免开尊口。”   “何雨柱同志,你恐怕还不知道吧,现在你已经被厂里停职了,正在接受调查期间,不能轻易外出。   当然,要外出也可以,需要去轧钢厂跟向书记请示。”   二大爷面无表情的看着何雨柱,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何雨柱一听二大爷是在这儿等着自己,顿时就忍不住笑了:   “成,要去请示是吧?走啊,咱们一块儿走!”   何雨柱说着话,就拉着二大爷往外面走,二大爷被他这态度整的有点懵。   “你……傻柱,你明知道现在向书记下班了……”   何雨柱不等他把话说完,猛的一甩手,把二大爷甩开,转过身来破口大骂:   “刘海忠,你他M的别给脸不要脸,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你欠老子的是五百块钱吗?那是你儿子刘光福的一条命!   你丫的从年前欠到年后,这么长时间了,连屁都不放一个,真当老子傻是不是?   老子不愿意上门开口和你要,那是看在你二大爷面子上,给你脸呢,怎么着,现在看着老子落魄了,想赖账是不是?   你丫的今天要么还钱,要么老子把你干的那些个生儿子没腚眼儿的事情全都捅出去。   什么跟秦寡妇吃鸡蛋,扒人家女同志裤子,在家里边儿打老婆,给儿子开瓢……   老子去报派出所,去报街道办,去报保卫科,再不行老子去上头告儿你。   老子就不信,这偌大的四九城,还没个说理儿的地儿,你要把老子惹毛了,老子破罐子破摔,大家都别好过!”   院子里众人一听何雨柱动了真火,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怕波及到自己。   二大爷此刻被何雨柱一顿骂整的脑子“嗡嗡嗡”的响,他看着何雨柱的表情,就仿佛见鬼了一样。   似乎完全没想到,何雨柱竟敢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   “你……你……”   二大爷伸手,颤颤巍巍的指着何雨柱,想要开口说点什么,但是看着何雨柱那要吃人的眼神,最终还是脖子一缩,嗫嚅了一句:   “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拿钱去!”   说着话,也不用旁边的二大妈搀扶,径自去了屋子,拿了五百块钱出来,一脸肉疼的递给何雨柱:   “这,这是五百块钱,我可给你还了啊!”   说完这句话,又转头看向许大茂和聋老太太,脸上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   “那个,大茂,老太太,今儿这事儿,您二位可要给我做个见证啊。   这五百块钱,我可是给何雨柱还了。”   聋老太太虽然没说话,但那一脸茫然的表情,就像是在问二大爷:   你说什么?   我听不到啊!   许大茂只是“嘿嘿”笑着不说话,弄的二大爷心里不停打鼓。   二大爷损失了五百块钱,自然 没心思再管花青青的事情。   何雨柱拿了钱,刚回到中院,就见花青青挎着安秀山的胳膊从后院出来了。   两人正一脸高兴的说着什么,似乎完全没注意到何雨柱的目光。   回了家,何雨柱把要来的钱给媳妇看,笑的那叫一个开心。   娄晓娥知道他心情不好,只是笑着把钱收起来,让他抱着小吉吉溜街去。   经过刚才那一出,何雨柱觉着心底的恶气多少出了一点,心里边也舒坦了不少,抱着儿子溜街去了。   小家伙现在四个多月了,只要有人逗他就咯咯的笑,何雨柱听着儿子的笑声,顿时感觉神清气爽,心底的一切疲累和不快尽数散去。   轧钢厂   自从今天早上上班,向娟的右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   老话说的好,左眼皮跳财,右眼皮跳灾。   虽说现在新社会不讲究这个了,但是向娟心底总有些不安,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年前,冉风被抓的时候,她的心底就曾经浮现过这样的感觉。   整整一个早上,她都呆在自己的办公室没有出来,办公桌堆积的文件翻了又翻,但却连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小食堂里,虽说不是何雨柱的手艺,但马华也学到了师傅的一二分精髓,饭菜味道不错。   不过,向娟却是吃的心不在焉,味同爵蜡。   直到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向娟总算是静下心来,开始处理桌面上的文件了。   然而,刚刚翻开第一页看了没几个字,就听到外面响起“砰砰砰”的敲门声。   向娟放下手中的文件,抬头看着办公室的门,说了一声:   “进!”   “吱呀”一声,办公室的门开了。   进来的是三张陌生的面孔,全都穿着中山装,扣子扣到最顶端的一颗。   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皮鞋擦的锃光瓦亮,面无表情的进来了。   “你们是……”   向娟有些诧异,她虽然来轧钢厂没多长时间,但厂里的大小领导基本都能叫得出名字来。   就算是叫不出来,看着也面熟。   而眼前这三个人,实在是太陌生了,而且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凌厉的气势。   不知道为什么,向娟站在他们面前,感觉这三人像是来审判自己的法官,而她则是一个等待审讯的罪犯。   “向书记你好,我们是市局侦查科的,我是科长兵小兵,这位是我的同事徐盛年。   我们今天过来,是接到了交道口街道办的举报,轧钢厂纠察队的队长刘海忠同志,说是奉了您的命灵令去调查何雨柱同志的情况。   因为一些原因,直接带着手下三个人强闯街道办的档案室。   现在,请你配合调查!”   向娟一听“强闯街道办档案室”这几个字,脑子“嗡”的一下就炸了。   此时,兵小兵的嘴巴一张一合,还在和向娟说着什么,但是向娟已经完全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她的脑子里,此刻早已经是雷霆炸响,巨浪滔天。   强闯街道办档案室?   这种情况,就算是街道办当场掏枪把人击毙了,也没有一丝过错。   那个该死的肥头大耳的刘海忠,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竟然敢强闯街道办,而且还是存储一切机要文件的档案室?   他那颗跟猪差不多大的脑袋,里边难道全都是五谷轮回之物吗?   他怎么敢?   “向书记,向书记?”   兵小兵见向娟神游天外,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压根没听见自己在说什么,当即提高嗓子叫了一声。   “哎,啊?什么?”   向娟终于回过神来了了,一脸迷茫的看着正对自己说着什么的兵小兵。   兵小兵见她压根没听清楚自己说什么,只能把刚才说的话再重复一遍。   然后,向娟就被客客气气的请到一间小会议室调查情况。   当她听到,刘海忠一口一个奉了“向书记”的命令的时候,紧绷的脸皮几乎要炸裂了。   当天下午,何雨柱美滋滋的拿着二大爷给还的五百块钱,带着媳妇、妹妹、聋老太太、岳父、岳母、候贵去下了顿馆子。   饭后,娄父、娄母回了自己的住处,候贵也回自己家去了。   何雨柱把聋老太太送到后院,正转身往回走的时候,就看见他那便宜表姐夫兵小兵,身后带着两个陌生人从中院进来了。   “姐夫?”   何雨柱微微一愣,不知道兵小兵到这院子里干什么来了。   “柱子,好久不见了。”   兵小兵笑着跟何雨柱打了声招呼,随即看向后院:   “你来的正好,你们后院儿的刘海忠同志现在在家吗?”   “在,我刚才还见着他了。”   何雨柱知道,兵小兵出马肯定不会是小事,因此也非常识趣的没有问他的来意。   “嗯,你去把你们院儿的一大爷和三大爷都请到刘海忠家里。”   兵小兵点点头,话一说完正准备走,却又突然抬头看了何雨柱一眼,补充了一句:   “你也来。”   “哎,我知道了。”   何雨柱应了一声,去和媳妇说了一声,很快把一大爷和三大爷叫到二大爷家。   二大爷此时还有点懵,这个点他刚刚吃过饭,正泡了一搪瓷缸子茉莉高碎。   见家里面突然来了三个面无表情的陌生人,顿时就吓的呆住了。   关键时刻还是二大妈开口,问明了兵小兵三人的身份和来意。   当听到是市局侦查科的时候,二大爷面露喜色,以为是何雨柱的事情闹大了,惊动了上面。   再一听,是调查他强闯街道办档案室的时候,刘海忠吓的整个人都瘫坐在炕上,身上像是没了骨头。   二大妈倒是“无知者无畏”,不知道市局侦查科意味着什么,还非常热情的招呼三人坐下。   兵小兵一点都不客气,直接围着炕桌坐下来,徐盛年更是从公文包里拿出钢笔和笔记本放在炕桌上,随时准备做记录。   二大爷正襟危坐,六月的天气,额头上的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盘着的双腿都忍不住的抖。   何雨柱和三大爷、一大爷进来的时候,兵小兵三人正面无表情的盯着二大爷看。   二大爷浑身上下都湿哒哒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一见何雨柱三人进来,顿时就像是见着了救星,忍不住开口说话:   “一大爷,三大爷,柱子,你们怎么一块儿过来了?”   一大爷和三大爷听二大爷这么问,也是一脸的懵逼,不过一大爷在进屋的第一时间就看见了兵小兵,立刻陪着笑脸,伸手说道:   “兵领导您好。”   “哎,一大爷您好,好久不见了。”   兵小兵非常给面子的和一大爷握了握手,抬手示意他们三人也上炕坐下。   二大爷和三大爷一见一大爷竟然认识这位不请自来的领导,忍不住都吃了一惊,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   一大爷现在心里正得意,不过在兵小兵面前也不敢表现出来,当即跟两人介绍道:   “二大爷,三大爷,这位兵领导,是市局侦查科的科长。”   二大爷和三大爷一听是市局来的科长,顿时变得紧张起来,三大爷原本还有些驼的背,瞬间挺的笔直。   不过,一大爷、三大爷和何雨柱,此刻最好奇的,还是兵小兵的来意。   毕竟,这三位领导一来就到了二大爷家,调查的肯定是二大爷的事情。   不过,一大爷和三大爷,到底和二大爷不一样,虽然心底好奇,但全都沉住气不开口。   “咳咳”   兵小兵见人都齐了,当即清了清嗓子,准备说话。   瞬间,桌子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朝他集中过来。   “刘海忠同志,我们今天过来,是就您带人强闯交道口街道办档案室一事做一个简单的调查。”   兵小兵一句话说完,刻意停顿了一下,观察在坐四人的表情。   一大爷、三大爷和何雨柱,都是一脸的惊讶,似乎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刘海忠一听是这件事情,紧张的脸上顿时就松了口气。   如果是其他事情,他可能真的有些害怕,但要是这个事情,他还真是有底气。   “咳咳,这位兵领导,您可能还不知道,我之所以去街道办,并且和那位方干部闹的不愉快,都是为了完成我们向书记交代下来的任务。   这完全不是我的原因,是街道办的那位方干部不配合,我就是要找个资料,他说要等一个月。   结果,当我带着我的队员,采取必要措施拿到档案室钥之后,他又突然不配合,开始打人。   这,这儿,还有这儿,我身上这些伤,都是他打的。”   二大爷说着话,还把自己的两条胳膊抬起来给兵小兵看,上面有不少细碎的伤口,已经结痂了。   “这些,都是档案室那些碎玻璃弄的,现场很多人都可以作证。”   一大爷、三大爷和何雨柱一听二大爷竟然这么“钢”,带人强闯街道办的档案室,顿时惊的倒抽冷气。   三人脑海中,同时冒出了相同的问题:   “强闯街道办?就算是奉了向书记的命令,二大爷这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兵小兵只是淡淡的瞄了二大爷一眼,压根没看他的伤口,而是正色问道:   “可以详细说说你刚才所说的,必要措施吗?”   二大爷一听兵小兵要听他的“必要措施”,也不藏着掖着,当即把当时的情况详细说了出来。   毕竟,二大爷就算再没有“Z治头脑”也明白一件事情:当时围观的人不少,这个事情没办法隐瞒。   二大爷一边说,旁边的徐盛年一边“刷刷刷”的记录着,等到二大爷说完,他也记录完了。   很快,他把手里的笔记本递给刘海忠,兵小兵看了刘海忠一眼,缓缓开口:   “这个是我们刚才的谈话内容,您看看有没有不对的地方,如果没有就请您签个字。”   一大爷和三大爷听到这儿,一个个都变了脸色,何雨柱的心脏也是“噗通”跳了一下,觉着二大爷这次要倒霉了。   不过,二大爷显然不这么想,他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当是一次最平常不过的问询罢了。   “哎哎,我看看,我仔细看看。”   二大爷接过笔记本仔细看了看,最后点头笑道:   “没问题,跟我说的一模一样儿。”   正说着话呢,徐盛年把手里的钢笔递到二大爷手里,二大爷笑呵呵的道了声谢,签上自己的大名。   兵小兵见他签了字,当即把目光落到一大爷、三大爷和何雨柱身上,缓缓开口:   “今天请你们三位过来,是给我们做个见证,我们全程对刘海忠同志的问询,不存在任何诱导、威逼的情况。   所以,这份文件,也请你们三位都签个字。”   一大爷三人相视一眼,只能接过二大爷递过来的钢笔,把自己名字也签上了。   兵小兵见今天的事情这么顺利,面无表情的脸上总算露出一丝笑意,起身下炕:   “刘海忠同志,街道办档案室的事情,还在调查之中,如果没出什么意外,只需要对你做出相应的处罚即可。   如果其中有什么机要文件泄露出去,那市局一定要会把责任追究到个人。   所以,这段时间您最好呆在家里,以便能让我们随时找到您。”   兵小兵这几句话说完,二大爷突然就傻眼了:   “兵,兵领导,这,你刚才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   什么是责任追究到个人,我要负什么责任啊?”   一大爷、三大爷和何雨柱,一见二大爷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不知道是该替他感到悲哀,还是该笑他愚蠢。   “街道办的级别,虽然没有轧钢厂高,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闯的,更别说还是存放一切机密的档案室。   如果我们调查出来,确实有机密文件丢失了,那你将会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先前,兵小兵一直在纳闷,他在侦查科这么多年,接触过形形色色的嫌疑人,还从没见过像刘海忠这样气定神闲,不当回事的。   敢情,这位压根儿什么都不懂啊!   二大爷一听要承担法律责任,顿时就吓的变了脸色,一把拉住兵小兵的胳膊说道:   “兵领导,我……我这是奉了厂里向书记的命令,是她让我去调查何雨柱的成分问题的。   我就是在完成我们书记交给我的任务,怎么还要承担法律责任?”   “刘海忠同志,在来之前我们已经找向书记谈过话了,她确实表示,是让你调查何雨柱同志的成分问题。   不过,她说的是,你们遇到困难的时候,可以找沙副主任帮忙,没让你们去强闯档案室。   当然,我们也去街道办了解过情况,当时的四个纠察队成员,是你一力主张先把方子森同志控制住……”   二大爷一听兵小兵说起方子森,不知道怎么就眼珠子一转,立刻嚷嚷起来:   “领导,兵领导,我要举报,我要举报街道办那位方,方干部,他给我下套儿。”   他突然反应过来,当时在街道办,他让三个手下控制方干部的时候,方子森为什么要束手就擒了。   然后,等他开了档案室的门,什么都还没找到呢,方干部就直接挣脱束缚,朝自己动手。   那个方干部,就是故意做了个套儿,让自己往里钻,等钻进去了就动手打人……   呜呜呜,二大爷觉着自己真是太冤枉了!   那个方干部,实在是太狡猾了!   兵小兵看了二大爷一眼,冷哼一声,缓缓说道:   “你有什么证据?”   二大爷脖子一梗:“刚开始我们为了拿到档案室的钥匙,要控制方干部的时候,他没有丝毫反抗,直接束手就擒。   结果,等我拿到钥匙开了门,他突然就挣脱束缚,对我们动手。   他明明……他明明……”   二大爷说到这儿,突然感觉一大爷、三大爷和何雨柱,包括徐盛年,看向自己的眼神都有点不对劲了。   兵小兵似笑非笑看着二大爷,那眼神分明是在说:   “你说啊,你接着往下说啊!”   二大爷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词,叫“阳谋。”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那个方干部给自己下套儿了,就他一个人没看出来,傻乎乎的往里面钻。   如果那个方干部一开始就把意图控制他的两个队员打倒,那自己就无法拿到钥匙,自然也无法闯进档案室。   可是,他偏偏没有,选择了束手就擒,最后又突然奋起反抗,在自己还没来得及翻看文件的情况下,将自己打倒在地。   这样,他就既可以坐实自己强闯街道办档案室的罪名,又能保护好何雨柱的档案,不让自己翻看。   只不过,那位方干部,跟何雨柱不亲不故的,为什么要这么帮何雨柱柱?   三大爷家的解成进轧钢厂,就是方干部给办的,他自然知道那位方干部和何雨柱关系密切。   你要去查何雨柱的底儿,人家不弄你才怪呢!   因此,三大爷现在看二大爷的表情,那就跟看着傻子差不多。   至于一大爷,他虽然不知道何雨柱和那位“方干部”到底有没有关系。   但是,眼前这位兵领导,当时在街道办保卫那里,可是特意跟柱子要了一盒“特供”烟。   两人的关系自然不用多说。   二大爷不知死活,去调查柱子的成分,刚好撞到这位兵领导的手里,能有他的好吗?   “刘海忠同志,今天对你的问询就此结束,如果你想要举报任何人,可以去街道办。   在街道办档案室的调查没有结束之前,还请你不要出远门,如果有重要的事情,请你先来市局找我报备。”   兵小兵说完,不再搭理瞠目结舌的二大爷,转头笑着看向何雨柱:   “柱子,这星期我和小河回家,妈一直在念叨你和你媳妇孩子和雨水。   知道我今儿要来你们院子,特意让我捎话,让你有时间带着媳妇孩子上家去吃顿饭。”   “哎哎,我知道了,姐夫。”   何雨柱知道,兵小兵这是故意当着二大爷这么说,因此非常配合。   效果很明显,二大爷瞪着一双眼睛,嘴巴张的大大的,几乎能塞得下一个鸡蛋!   “那成,今儿我还有正事,就不去你家了,改天咱们一块儿喝酒。”   兵小兵说着话,笑着拍拍何雨柱肩膀,出了二大爷家往外面走。   何雨柱、一大爷和二大爷三人也跟着出了门,似乎完全没看见二大爷那张呆滞的胖脸。   三人一起把兵小兵三人送出院子,返回前院又进了三大爷家,二大爷这个事情,他们还要再商量商量。   后院,等二大爷反应过来往外走的时候,已经是十分钟以后的事情了。   在四合院门口瞅了一阵子,兵小兵早已经不见了踪影,最后只能重重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前院。   朝三大爷屋子里看了一眼,见柱子,一大爷两人都在三大爷家,自己也快步走了进去。   三人原本围着炕桌正在说话,三大妈还特地摆了盘花生米让他们喝酒。   结果,刚刚喝了两杯酒,吃了十来颗花生米,二大爷就推门进来了。   “嘿嘿,都在呢。”   二大爷有些尴尬,他在门口还听到屋子里嘀嘀咕咕的说话,结果一进屋就静悄悄的。   三人齐齐转身朝二大爷看过来,二大爷顿时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二大爷来了。”   三大爷作为主家,勉强扯出一点笑容,客气的说了一句。   “哎,来了,既然一大爷和柱子也在,那我也坐下一块儿说说咱们院子里的情况。”   三大爷一听这话,脸一黑,“啪”的一声把手里的筷子放下了。   “那个,一大爷,三大爷,我家里还有点事情,就先回了,你们继续喝着。”   何雨柱放下手里的筷子,起身下炕就往外面走,看都没看二大爷一眼。   “那个,三大爷,我家这两个孩子呢,他妈一个人也招呼不了,我得回去搭把手。”   三大爷还来不及留何雨柱,一大爷也放下筷子起身下炕,往外面走。   “哎,柱子,一大爷……”   二大爷眉头一皱,刚想开口说点什么,两人就已经出了三大爷屋子。   三大爷赶紧下炕穿鞋,三大妈也从里屋出来往外面走。   这么一会儿功夫,何雨柱和一大爷已经出了屋门,径自往月亮门去了。   “哎……”   二大爷刚脱了一只鞋,正准备上炕,屋子里就没了人,只能又穿上鞋,灰溜溜的出了门。   一出门,刚好碰上三大爷和三大妈进屋,三个人差点儿就撞到一起去了。   “二大爷,今儿家里也没做多的饭,就不留你了,以后找个时间再一块儿喝酒。”   三大爷虽然心底不痛快,但行为举止依旧维持着身为“闫科长”的体面,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就进屋了。   二大爷悻悻的笑着,只能转身回家。   晚上,二大爷躺在自家炕上翻过来覆过去,怎么也睡不着。   想想今天在三大爷家的待遇,二大爷忍不住心底冒火:   哼,都是一群狗眼看人低的混蛋,就算是上头的人调查又怎么样,我可是奉了向书记的命令去调查的。   那个兵领导,和傻柱关系那么好,十有八九是联合着傻柱一块儿吓唬我呢。   什么档案室机要文件丢失,要把责任追究到个人,一个街道办的档案室,能有什么机密文件?   哼,过两天等这个事情过去了,一定要把何雨柱的老底给揭开来,让厂子里,院子里的人,都看看我刘海忠的能耐。   正当他心里这么想着,突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满脸不耐烦的问了一句:   “谁呀,这么晚了要干什么?”   只听门外的人,刻意压低声音说道:   “二大爷,我是咱前院儿的老马,我来跟你汇报点儿事情。”   二大爷乍一听这个,还没反应过来老马要跟自己汇报什么事情,不过很快他就想起了白天“三块钱”的事情。   一整个晚上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立刻笑着应道:   “哎哎哎,您稍微等一会儿,我穿鞋呢。”   二大妈也被惊醒了,听外面那人的话,就知道是因为什么来的,心里头有点膈应。   干脆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抱了自己的被子去里屋小床睡,免得一晚上那老不正经的不规矩。   一大把年纪了,别的本事没有,花花肠子倒是一大堆,还想着让自己用嘴。   也不知道外面那群野女人怎么想的,就那么个玩意儿,又腥又臭的,怎么就喜欢吃。   二大爷开了门,就见前院老马站在门口点头哈腰的朝自己笑:   “嘿嘿,二大爷。”   二大爷一见老马这副模样,一股莫名的自豪感油然而生,下意识的挺了挺肚子,清了清嗓子,这才淡淡的说了一句:   “进来吧!”   老马脸一黑,心底忍不住的想骂娘 ,不过最终看在三块钱的份上,还是又露出了一个笑容。   进了屋子,见炕上只有一床被子,老马下意思的就看了二大爷一眼,二大爷自然知道老马的意思,当即笑着解释了一句:   “刚才我让她去了里屋睡,毕竟咱们老爷们说事儿,她一个婆娘掺和不合适。”   老马一脸“我信你个鬼”的表情,陪笑着开口:   “哎哎,二大爷您说的对,这个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二大爷一听这话,嘴角忍不住就浮起了笑容,看来许大茂白天的那一番话没白说。   不管一大爷、三大爷和傻柱怎么厉害,但大家心底儿还是分得清大小王的。   “老马,来,上炕坐着说吧。”   二大爷说着话,把炕上的褥子、被子和枕头朝后面推了推,示意老马坐下。   老马见自己大晚上上门,连口水都不给,心底又忍不住要开始骂娘了。   不过,还是老话,看在三块钱的份上,忍了。   “白天您说的,能提供何大清家划成分的信息,就能得三块钱,算数不算数?”   二大爷一听老马说这话,立刻点头:   “当然,当然算数,你知道什么就都说出来,只要有价值,我一定给钱。”   “当初,我和何大清是一块儿去的街道办,我记得当时通知我们的干部说了一句,是位姓孟的干部划成分的。   据说,那位干部好像是叫孟义,现在人家干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老马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出来,然后目光灼灼的看向二大爷。   二大爷一听那干部叫孟义,顿时露出笑容,从裤兜里掏出三块钱,递给老马:   “成,老马,我知道了,这是说好的三块钱。”   老马一见二大爷拿出钱来,脸上的笑容顿时多了几分真诚。   “哎哎,那我就拿着了。”   “嗯,不过我丑话说到前头,我们纠察队的肯定是要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查的,要是你提供的消息不实……”   二大爷从炕上下来,往外送老马的时候,笑眯眯的说了一句。   老马一听这话,一张马脸剧烈的抽搐了一下,陪着笑,捣蒜似的点头,揣着怀里的三块钱走了。   PS:快过年了,大家的年货都办好了吗?   第二天一大早,何雨柱一家人围着餐桌刚吃完早饭,四合院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是前院三大爷带着进来的,因为来人自称是兴国农场的崔经理,而且他也看了证件没错。   所以,三大爷就笑呵呵的把人领进了中院,把正在厨房收拾锅灶的何雨柱叫了出来。   “柱子,这位崔领导,说是来找你爸的。”   三大爷现在眼界宽了,思想也不一样了,非常明白人脉的重要性,自觉当年被分到前院是一件最幸运的事情。   毕竟,但凡是到这个院儿的,不管是什么身份,什么人物,都是要经过他的。   何雨柱出门一看,见来的竟然是崔全福,他还记得这位有位体型和性格同样彪悍的媳妇叫严菲。   不过,现在已经离婚了。   当初,正是他带着巡逻队的人,大白天的上那小院子抓J抓了个现行,这才让严菲顺利离婚。   如今,这货来了肯定没好事。   “哎,多谢三大爷,劳您跑这一趟。”   何雨柱先是跟三大爷道了谢,等三大爷走了,这才笑眯眯的看向崔全福:   “嘿,这不是崔经理吗?今儿这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崔全福看着何雨柱,刻意的抬头挺胸,想要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来。   无奈,先天条件有限,个头不高,站在何雨柱面前还要抬头仰望,看着有几分滑稽。   崔全福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冷哼一声,跟何雨柱拉开一点距离,满脸不屑的开口:   “何雨柱,我今儿是来找你岳父的,他人在哪儿,让他出来见我。”   屋子里面的娄静斋和候贵刚想开门往外面走,一听这话又立刻回茶几边的圈椅里坐着了。   “吆喝,崔经理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啊。”   何雨柱知道,这货肯定是记恨上次自己抓他J情的事情,再加上老丈人现在被停职了,所以过来落井下石的。   对于这样的人,他向来没个好脸。   “我爸今儿还忙着呢,没空见您,您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吧,再见,不送嘞您!”   一句话说完,何雨柱转身进屋,“砰”的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崔全福气的脸色发白,脸颊的肉忍不住抽搐了两下,额头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   此时,中院不少人都已经吃过早饭,男人都准备出门上班,女人都已经收拾完锅灶,端着搪瓷盆子出来倒水。   一见这穿着中山装,看着领导范十足的什么经理吃了瘪,一个个的满脸好奇,恨不得开口问两句。   崔全福自然能感受到这种目光,盯着何雨柱家的屋子,只恨得咬牙切齿。   屋内,娄静斋和候贵两人见崔全福这副模样,脸上顿时忍不住露出笑容。   崔全福感觉现在的自己,那可真叫一个进退两难:   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吧,太丢人不说,他自己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可要去敲门吧,人家刚才都说,没时间见自己。   不过,一想到刚才受的委屈,崔全福还是把心一横,快步朝何雨柱家门走去。   “砰砰砰,砰砰砰”   他这已经不是敲门,而是在砸门了。   咱就说,就这个力度,一听就知道带了太多的私人恩怨,最后还是那扇门,承受了它不该承受的一切。   “谁呀,敲什么敲,催命啊?”   娄晓娥刚给小吉吉喂完奶从卧室出来,一听大早上有人这么敲门,顿时沉下脸去开门。   娄静斋和侯贵两人见她抱着孩子出来,赶紧起身去开门。   娄静斋一见门外站着的崔全福,脸上顿时露出了和煦而而亲切的笑容来:   “哎呀,这不是崔经理吗?今儿这是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儿来了?   来来来,快进来坐,进来坐。”   这份态度,这份热情,要不是刚才崔全福透过玻璃窗看见他就坐在茶几边上,兴许还真能被他给骗了。   崔全福全当不知道,一进屋就玩笑似的抱怨:   “我说静斋啊,你这女婿脾气也真是大的很,我听说这些天好像是犯了点错误,被厂子里停职了?   他们轧钢厂的李副厂长我熟的很,要不然我给你走走关系?”   娄静斋一听这话,就跟变脸似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嗐,这事弄的,也不知道是哪些个王八蛋在背后使坏,举报我这女婿,害的他被停职调查了。   不过,你不用担心,这都是正规程序,等调查清楚了自然会还他清白的。   我先在这儿谢过崔经理的好意,要真用得着,我一定上门麻烦你。”   “哎,静斋你这个话就说的不对了,都说空穴不来风,无风不起浪。   咱们都是做工作的,现在的情况想必你比我更清楚,年轻人不懂事,以为什么事情都能瞒得住。   你这当老人的,应该要好好教导一二,该承认的错误要承认,藏着掖着没有一点好处。”   崔全福一副语重心长,我都是为了你好的模样。   娄静斋黑着一张脸,忍不住就要翻脸了。   不过,显然年轻人不懂事,脾气也相对暴躁,何雨柱最先憋不住,冷笑着说道:   “崔经理这话说的对,该承认的错误就要承认,藏着掖着没有一点好处。   您要是早能明白这个道理,也不至于和严大姐弄的那么难看,最后都离婚了。   当然,对于您能亲自上门,用您的血与泪的深刻教训来教导我,我非常感谢。   您的教训,我已经深刻认识到了,您的谆谆教诲,我也全都领会了。   我觉着吧,到了您这个岁数,身边还是需要有个人经常照应着,说不准哪天就会中风、偏瘫,太吓人了。   严大姐虽然样貌不如那位姑娘,但人家那行事作风,正是当家主母的范儿。   我觉着吧,您当务之急应该好好想想,怎么挽回她才是正事。   我们这马上就要带着孩子上街去了,您要没事儿就请回吧。”   何雨柱几句话说完,完全不理会崔安福那张死人脸,带着媳妇抱着孩子就准备出门去了。   结果,娄晓娥门一开,就见门外站着个人,正抬手准备敲门,一见门开了,顿时露出了笑容:   “弟妹,柱子,这是准备出门啊?”   何雨柱一见来人,顿时也忍不住笑了,正是应了那句话,来的早不如来的巧:   “嘿嘿,李哥您怎么来了?快进屋儿坐。”   何雨柱说着话,一边把李副厂长往屋子里迎,一边笑着说道:   “今儿还真是巧了,家里刚好来了一位您的熟人。”   进了屋,李副厂长一眼就看见了面色阴沉的崔全福和一脸笑意的娄静斋,立刻笑着说道:   “静斋兄,好久不见了啊。”   娄静斋一见是李副厂长来了,当即也站起来笑着说道:   “李副厂长,好久不见了,快坐快坐。”   李副厂长也不客气,点头坐下,又把目光落在崔全福身上,一脸疑惑的问道:   “不知道这位是……”   何雨柱和娄静斋一听李副厂长这话,目光“唰”的一下子就集中在崔全福身上。   崔全福只感觉此刻坐着的圈椅上似乎有针在扎他,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一张脸,更是又红又烫,火辣辣的,仿佛刚才进门的不是李副厂长,而是一团熊熊烈火。   李副厂长是个玲珑人,一见这种情况顿时就明白了点什么,当即哈哈笑着,伸手和崔全福握手:   “同志,我叫李兴国,在轧钢厂上班。”   “你好你好,我叫崔全福,是兴国农场的负责人,早就听说轧钢厂李副厂长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崔全副见素未谋面的李副厂长给自己解围,面露喜色,赶紧伸手和李副厂长握手。   “哈哈哈,我叫李兴国,你是兴国农场的负责人,这不就是缘分吗?”   李副厂长三言两语给崔全福搭了个台阶,这才又看向何雨柱:   “柱子,今儿我来是要告儿你一声,向书记这些天工作量比较大,你的事情就全权交给保卫科负责了。   还有,你们院儿的那个叫刘海忠的,已经被撤去了纠察队队长的职务,厂里推举的人选是汤俊良。   这人想必你也认识,之前一直跟刘海忠一块儿工作,是个思想进步,认真工作的好同志。   接下来你只要好好配合把情况调查清楚,相信重返岗位,指日可待。”   在场的几人都是人精儿,无论是李副厂长能亲自跑这一趟,还是他说的这些话,都能看得出他是真心想庇护何雨柱。   尤其是崔全福,听李副厂长说“向书记这么些天工作量比较大”,就明白这肯定是何雨柱在背地里使手段了。   要不然,好端端的事情,也不会交给保卫科去办。   本来以为,何雨柱和娄静斋现在都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起来了,想着过来看看他们的笑话。   没想到,笑话竟然成了他自己。   “哎,我知道了李哥,我向您和向书记保证,一定会好好配合。”   何雨柱是个聪明人,知道李副厂长应该是进门看出了崔全福的窘境,便先相互了解身份,看看对方值不值得自己开口。   结果,一听对方是兴国农场的负责人,这样的身份,他自然愿意结交,所以立刻出言替崔全福解围。   不过,李副厂长自然也明白,崔全福是来者不善,所以后续又当着崔全福的面说了这么多。   那意思无非就是一个:你不要以为人家现在落魄了就过来落井下石,这一切都是暂时的。   而且,何雨柱和娄静斋也不是两颗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就算是我们厂的向书记,想要查他的时候,“事务”就突然变得繁忙起来。   当然,李副厂长说这些话,也有考究崔全福的意思,如果他能听得懂自己的这些言外之意,这就是个聪明人,可以多来往。   如果,他连自己这点话都听不明白,那么以后面对这个人的态度,李副厂长就要好好琢磨琢磨了。   不过显然,崔全福是个老油条,李副厂长说的这些,他全都听懂了。   而且,不但听懂了,还立刻端正态度,放低姿态,给娄静斋和何雨柱道歉:   “哎呀,静斋兄,柱子,实在是不好意思,是我崔某人小心眼了,您二位大人不记小人过。   咱们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我给两位摆酒赔罪。”   说完这话,又转身满脸殷切的抓住李副厂长的手,热情的说:   “李兄,今儿这局,您也要去做个见证人,见证我和静斋兄摒弃前嫌,重归于好。”   李副厂长脸上带着笑容,但却没有答应,反而转身看向何雨柱。   何雨柱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是为了老丈人考虑,自然不好把人得罪的太狠了,当即也露了笑脸。   李副厂长一见他露了笑脸就知道意思了,当即点头道:   “哈哈哈,这样的美事让我赶上,自然不能错过,日后要是有人说起来,也算是一段美谈佳话。”   崔全福一听李副厂长答应了,紧绷着的心顿时就放松下来,当即起身往屋子外面走。   四人一块出了门,李副厂长刻意放慢了脚步,和何雨柱走成一排,小声嘀咕道:   “柱子,我看这崔全福,今儿像是冲着你来的啊,你小子怎么跟他有过节了?”   何雨柱嘿嘿笑着,也不隐瞒,又把那大白天抓J以及崔全福离婚的情况简单说了几句,听得李副厂长一脸意味深长的笑。   四人这一次去的是六合居,虽然没有提前预定,但去的时候还是坐个了包间。   李副厂长和娄静斋都是长袖善舞之人,再加上崔全福有心结交,席间气氛自然融洽又热络。   四个人喝了两瓶酒,出了六合居的时候,都有几分醉意,正站在门口告别呢,就见前面不远处急匆匆的走过来两个人。   远远的看见娄静斋就挥手叫道:   “娄经理,娄经理……”   四人齐齐转身看去,就见两个中年人正气喘吁吁朝这边跑过来,等到身边了,娄静斋才认出这两人,正是顶替候贵的蔡科长。   蔡科长身后跟着的中年男子,正是原先候贵的副手,安云山。   两人一见娄静斋,顿时大喜过望,分别抓住娄静斋的左右手,那表情简直比见了亲爹还要亲。   “娄经理啊,你可是让我们一顿好找啊!”   蔡科长率先开口,死死抓着娄静斋的个胳膊,那表情就像是个几年没见自家男人的深闺怨妇:   “娄经理啊,您可是不知道,农场现在都乱了套了,部队把我们的门都围了,让我们交菜。   还有那些个教授、大学生之类的,天天找我们闹,天天找领导开会,那些个白皮猪都生了瘟,死了大半……   这些天,我们一直都在找您,可是去了您家几次都说不在,今儿好容易打听到您女婿家了。   上门跑了一趟,这才知道是来这儿吃饭了……”   蔡科长说到这儿,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猛的抬起头来。   就见,娄经理身边还站着一个年轻人,两个中年人,有一个看着脸生,但一看那衣着打扮,就知道不是平常人。   至于另外一个中年人,正是他们农场的死对头:崔全福。   那年轻人,想必就是娄经理的女婿了。   此刻,娄经理的女婿,正和那脸生的陌生人在说着什么,不过崔经理却是眯着眼睛,在认真听他说话。   蔡科长心里“咯噔”一跳,觉着自己有可能闯祸了。   以崔全福的性子,要是知道兴国农场的情况这么糟,十有八九要趁火打劫,落井下石。   李副厂长见状,当即笑着说道:   “静斋兄,既然你有事儿,那我就先告辞了,咱们来日方长,等到了轧钢厂,我一定请你。”   “哎,实在是不好意思,改天我一定去轧钢厂拜访你。”   娄静斋也笑眯眯的说了一句,心里非常高兴,今天这一顿饭吃下来,他和李兴国的关系亲密了许多。   “成,那我就在轧钢厂恭候大驾了。”   李副厂长说完,又转身跟崔全福打了招呼,最后笑着跟何雨柱挥挥手走了。   崔全福虽然还想听点兴国农场的内部情况,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明显不合适,等李副厂长走了也笑着提出告辞。   不过,从刚才蔡科长说的情况来看,娄静斋对农场的掌控力,超乎他的想象。   看来,李兴国说的不错,不管是何雨柱还是娄静斋,眼下的停职调查都是暂时的。   蔡科长和安云山拉着娄静斋死活不放手,娄静斋没办法,最后只能把两人带到自己住处。   何雨柱也回了自己家,跟候贵把情况说了,侯贵客气的道了声谢,赶紧出去去隔壁四合院了。   何雨柱进屋没多久,就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像是进来人了,出了屋子一看:   原来,轧钢厂宣传科的孙科长亲自带着四个科员进来了,其中就有后院的许大茂。   与这几人一同进来的,还有三个纠察队的队员,何雨柱虽然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但是都见过面。   一行人进了中院,前院众人全都跟在后面,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猜测着这些人的来意。   何雨柱想起了李副厂长和自己说过的话:刘海忠的队长职务被下了,取代他的是一个叫汤俊良的年轻人。   他仔细观察了一眼那三个纠察队队员,发现汤俊良应该是最年轻的那个,看着不过二十三四岁。   因为,其余两人无论是走路还是说话,都会下意识的对这个年轻人恭敬一些。   一群人呼呼啦啦进了后院,院子里的众人也跟着一块儿去看热闹。   一进后院,许大茂不等其他人说话,率先去了二大爷家“砰砰砰”的敲门。   “进!”   二大爷在家里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昨天晚上虽然花出了十二块钱,但是二大爷没有一点心疼,反而很高兴。   从院子里几个老人的口中,他已经知道了,当年给何大清划定成分的那个人,叫孟义。   而且,对于何大清的具体情况,也有了几分了解。   接下来,他准备来一个双管齐下,一边去打听那个叫孟义的情况,一边去保城把何大清抓回来。   如果事情顺利,双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整个突然袭击,何雨柱的成分问题,一定会水落石出。   另外,佟干部那边他也去问过了,虽然脸上被抓了几道,但双方的交流总体比较愉快。   佟干部是个实诚姑娘,对于她跟何雨柱的事情,交代的非常彻底,甚至就连一些细节性的东西,也描述的非常清楚。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二大爷回家就意识到,自家老娘们也是个好女人。   不过,需要好好调教一二,才能成事儿!   心里头这么想着,二大爷脸上的笑再也忍不住,觉着他下一步说不准也能和许大茂一样,直接工转干,身份拔高一大截。   正当这时,听见外面有人敲门,便自然而然的说了一声“进。”   许大茂听二大爷这么说,忍不住冷哼了一声,一脚把门踹开了。   “砰”的一声,吓的二大爷浑身一个激灵,差点儿就又画地图了。   该说不说,傻柱这个王八蛋,实在太不是个东西了。   自从上次被吓过之后,二大爷就觉着自己有了这个后遗症了,猝不及防被吓一跳,就容易……   咳咳,而且就连那方面,也……也缩短了一大半的时间……   一见来人是许大茂,二大爷肚子里“噌”的一下子就着火了,然后一瞬间就冲上头顶,瞪着眼睛怒吼道:   “许大茂,你个倒霉玩意儿,干什么呢,把我家的门都踢坏了。”   许大茂也不和二大爷生气,反而笑眯眯的看着二大爷说道:   “嘿嘿,刘海忠,你的好日子到头了,孙科长在外面等着你呢,赶紧出去!”   二大爷一听许大茂说孙科长来了,当即从炕上坐起来下炕穿鞋,一边穿还一边朝许大茂抱怨:   “大茂,你说好歹也是一个院儿的,孙科长来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说提前跟我说说。   这,这么仓促,弄的我连个准备都没有,这不误事儿吗?”   许大茂耳朵里听着二大爷的抱怨,脸上带着几分鄙夷,很快出了门。   二大爷也跟着出了门,见孙科长带着四个科员,还有另外三个纠察队的队员,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过,他毕竟也是做了几天队长的人,强行压下心头的不安,小跑着到了孙科长面前,先是鞠了个躬,这才陪着笑脸开口:   “哎呀呀,孙科长,您大驾光临,我这……这实在是没个准备,怠慢了,怠慢您了,咱们屋子里说话。”   向娟身为厂里的书记,管的就是宣传科、文艺科之类的部门,严格来说,纠察队算是宣传科下面的一个独立的小队。   虽然很多事情可以直接跟向书记报告,但是很多事情也都离不开宣传科的支持。   二大爷本来是车间工人,现在当上纠察队队长,要是想外出调查情况,都要先去找宣传科批放行条,车间这边才放人。   二大爷刚当上纠察队的那几天,就是鼻孔朝天,眼里看不见任何人。   不过,申请外出调查的放行条的时候,被孙科长为难了几次,也就能分得清大小王了。   现在见到孙科长亲自来了,自然是热情欢迎。   谁知,孙科长确是不领情,冷冷瞥了二大爷一眼,淡淡开口:   “刘海忠同志,我今天过来是宣布厂里的人事调动,也是向书记的命令:”   二大爷一听是向书记的命令,当即收起脸上的笑容,恭恭敬敬站着,就跟听圣旨一个样。   “介于你带人强闯街道办档案室的行为,经过市局的调查,虽然没有造成机要文件的丢失,不过还是要对你的行为做出处罚。   从现在开始,暂停你纠察队队长的身份,新任队长由原纠察队队员汤俊良接任。   接下来的工作,你要全力配合汤俊良同志,一起完成向书记交代的任务。”   孙科长说完,不等二大爷开口说话,直接就说:   “刘海忠,命令我已经宣读完了,就先走了,向书记知道你受伤了,所以特批你休息两天,星期一去上班。”   说完,转身就走。   “轰……”   二大爷感觉自己的脑子里,似乎有一道闷雷炸响,炸的他脑瓜子“嗡嗡嗡”的,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不会想。   ……   队长没了?   队长被汤俊良那小子抢走了?   为什么?   我明明是给向书记办事的,我明明没有做错,我明明……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二大爷感觉自己的脑子里,一道道天马星空的念头闪过,他总算回过神来了。   定睛一看,孙科长已经带着四个科员走了,就剩下汤俊良这个新任纠察队队长和另外两个队员在院子里站着。   看热闹的老娘们、大姑娘、小媳妇挤满了整个后院,一个个看着刘海忠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时不时,脸上还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笑容。   二大爷顿时感觉这一道道目光如同万箭穿心,扎的他浑身上下,哪哪儿都疼。   “行了,你也不用想那么些,看看你自从当上这个队长,见天儿的进医院,到现在身上还带着伤呢。   要我说啊,你命里就没个队长的命,还不如安心做好你的代班长。”   最后,还是二大妈出来一边说话,一边把二大爷往屋子里拉。   二大爷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仍由二大妈拉着,但脑子里却是忍不住的想着二大妈刚才的话。   自从他当上队长之后,两天进了两次医院,要么是在院子里,被傻柱指着鼻子骂,要么是在街道办被人打。   难道,还真被那老娘们说中了,自家祖坟上就没那根蒿子吗?   二大妈见二大爷就跟个什么似的,站在炕边连上炕都不会了,知道他是心里边不痛快,也不说什么,把人扶到炕上:   “行了,那位姓孙的领导,不是说那个什么书记让你休息两天吗?   要我说,这两天你就什么都不要想了,先把身上的伤养好再说其他的。”   二大妈随口说了两句,就二大爷依旧一个人发呆不搭理自己,也不再多说,转身去准备做饭了。   刚端着个搪瓷盆子准备去接水,就见门口还站着三个人,为首一个小年轻看着二十来岁,白白净净的。   一见二大妈出来,当即笑着迎上来说道:   “大妈您好,我叫汤俊良,是刘队长的同事,今儿来是代表厂里慰问他的。”   二大妈刚才虽然没出屋子,但也听到那位孙领导说了,新上的队长叫汤俊良。   因此,一听这年轻人叫汤俊良,就知道是抢了自家爷们位置的那位,也没个好脸:   “原来是汤同志啊,进去吧,人在炕上呢,身上的伤还没好呢,大夫说要多休息。”   “哎,大妈您放心,我们说几句工作上的事情就走。”   汤俊良似乎完全没看见二大妈难看的脸色,依旧陪着笑脸,客客气气的说完,才进了屋。   二大爷此时刚倚在被子上,一见汤俊良带着其他两个队员进来,顿时就沉下脸来:   “怎么着,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刘队长您误会了,我今儿过来是想把事情跟您清楚的,我现在虽然是队长,但队里的事情还是要听您的。   毕竟,我还年轻,经历浅薄,工作上的事情,还是要多多依靠您这样的前辈。”   汤俊良是个聪明人,知道四个人中,自己的年龄最小,贸然上位肯定不能服众。   所以,在听到孙科长要亲自过来传达厂里的命令时,他就表示要跟着一起过来慰问刘队长。   二大爷一听这话,原本阴沉的脸色,顿时变得缓和,一丝淡淡的自得开始在脸上浮现。   “这个,汤队长客气了,向书记能选你做这个纠察队队长,想必也是看中你年轻有为。”   “唉吆喂,刘队长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我这还差的远呢,也就是街道办档案室的事情闹的,要不然这挨也挨不上我,轮也轮不上我啊。”   汤俊良跟着二大爷时间也不短了,专门挑他爱听的说:   “当然,我来的时候,向书记特地找我谈过话,我认为您在街道办的壮举,是一次最英明、最正确的决定。   都说,枪杆子里出政权,我们在遇到那些不配合,不团结的强硬派,必要的措施是完成工作的唯一途径。”   二大爷本来还对汤俊良提“街道办档案室”的事情,心底几分不高兴。   不过,一听他这么说,顿时就高兴起来,脸上的笑容也藏不住了。   “嗐,这都是给厂里办事,没什么英明不英明的。”   “不不不,刘队长您千万别这么想,向书记对您的这次行动非常认可。   要不是因为有了她站出来承担大部分责任,厂里都决定要开除您了。   毕竟,街道办这一次被您弄了个灰头土脸,肯定是要有个说法的。   我来的时候向书记特意交代了,让您别有什么心理负担。   这纠察队,还是以前的纠察队,刘队长还是以前的刘队长,我们以后还听您指挥。”   不得不说,汤俊良小小年纪就能取代刘海忠成为纠察队队长,确实是有点真本事。   几句话下来,就把原本对他无比仇视的刘海忠哄的那叫一个眉开眼笑。   当即吩咐二大妈炒上两个鸡蛋,买点花生米,要喝几杯。   最后,还是汤俊良一再推辞,一来让刘队长安心养伤,二来他也要回去厂里和向书记复命,不方便喝酒,这才罢休。   总之,汤俊良离开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本来,他只是想过来,争取稳住刘海忠,让他暂时先不要闹腾,等自己把另外两人收服了,再转过头来收拾这老家伙。   没想到,几句好话说完,刘海忠得意忘形,把这两天调查得来的线索全部说了出来。   这对汤俊良来说,完全是意外之喜,也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毕竟,向书记能在这个时候推自己上位,就是希望自己能找出何雨柱的问题,解了她眼下的困境。   这还真是,瞌睡就递过来个枕头。   接下来,自己只需要安排人去保城,把何雨柱的父亲何大清带过来,再找人打听那个叫孟义的干部。   当然,光是这一手准备肯定不够,他还要亲自去找一趟佟新雅。   说实话,对于佟新雅自称是何雨柱强J了她的这个事情,汤俊良一直保持怀疑的态度。   毕竟,何雨柱的为人,他多少了解一些,应该干不出这种事情来。   当然,汤俊良去找佟新雅,不是为了揭穿她的谎言,而是要把每一个可能出现争议的地方,全都落实了。   通俗点说,就是帮助佟新雅,让何雨柱强J她这件事情,铁板钉钉,没有翻案的一丝可能。   晚上,上班的都回了家,二大爷透过玻璃窗,见章文和他小姨子花青青都回来了,在家里犹豫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决定出门看看。   毕竟,当初他能重回车间,靠的就是章文。   不,确切的说,是和花青青结识之后,花青青帮他求了很久章文,章文这才找人把他从垃圾场调回车间。   甚至,后来介绍他认识向书记,成为纠察队队长,也全都是章文帮他说的好话。   按照二大爷的猜测,章文和向书记的关系,应该是非常密切的,所以今天这个事情,他还是想找章文说说。   该说不说,汤俊良走了以后,二大爷躺在炕上得意了很久,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反应过来:   他把何大清和孟义的事情竟然也说出来了。   现在,汤俊良肯定已经开始行动了,到时候傻柱的事情办成了,这功劳到底算谁的?   所以,二大爷觉着自己必须要提前行动,最起码要让向书记知道,关于何雨柱成分这一条线上的所有线索,都是自己先找到的。   心里想着这些念头,他出了屋子直奔章文家。   章文两口子和花青青、安秀山四人正围着炕桌吃饭,一见二大爷推门进来,还有点懵。   毕竟,哪有人掐着饭点上门的?   当然,当上闫科长之前的三大爷除外。   不过,章文很快反应过来,放下碗筷,下炕招呼二大爷。   “二大爷,您过来了?吃了没?我们这家常便饭的,要是您不嫌弃,就坐下来吃一口吧?”   二大爷最喜欢的就是章文这个态度,听他这么说,脸上顿时露出笑容。   “不不不,我搁家吃过了,过来是想找你说几句话,这……要不你先吃完吧。”   二大爷说着话,朝炕桌上看了一眼,呵,四个人吃的倒是不错:   面条炒了两个菜,一个西红柿圆椒茄子,还有一个油渣炒白菜,闻着倒是挺香。   “嗐,二大爷您这说的哪儿的话,您好歹是咱们院儿里的二大爷,我这当小辈的怎么能让您等着呢?   走,咱们里屋说话。”   章文说着话,又转头朝炕桌上看去:   “红红,你给二大爷炒个豆芽,青青你去买点花生米,秀山,你把家里刚得的那瓶好酒找出来。   今儿我要陪着二大爷好好喝两盅。”   “哎。”   炕桌上吃饭的三人,一听章文吩咐,立刻放下手里的碗筷行动起来。   二大爷见状,心底更是满意,觉着章文这小子真是上道,别的不说,单就这个态度,就让他非常满意。   “哎哎哎,不用这么客气,这都一个院儿的,我就几句话的事,说完就走了,大家该吃吃,该喝喝。”   二大爷朝炕桌上摆摆手,随即又指向里屋,朝章文说道:   “咱们进去说,左右不过几句话,不耽误你。”   “哎哎,那成,那就谢谢二大爷了,要我说,这满院儿的三位大爷,也就数您二大爷通情达理了。”   章文借坡下驴,立刻和二大爷一块进了里屋说话。   进了里屋,章文先是招待二大爷坐下,这才开始说话:   “二大爷,咱们都是熟人,我也不跟你客气了,您今儿过来有什么事儿就吩咐,能办的我一定帮您办。”   “哎哎。”   二大爷虽然对章文的态度非常满意,但同样也有点尴尬,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不过,最后他还是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说道:   “嗨,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就是今天白天院子里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吧?   我这不是不放心嘛,那个汤俊良毕竟年轻,不会办事儿。   今儿来的时候,我交代了他两条线索让他去调查,等他走了,我这又觉着不踏实。   毕竟,不管是去保城抓何大清,还是去找那位孟干部,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你看,你能不能跟向书记说说,让她叮嘱叮嘱汤成俊,行事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可千万不能再出事儿了。”   章文多精明一个人,一听二大爷说完就知道他这是害怕汤俊良抢功,想让自己和向书记通通气。   “哎哎,二大爷您不愧是老同志,别的不提,单单就这思想觉悟,就让我们这些小辈拍马难及。   怪不得,当初成立纠察队的时候,向书记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提拔您当这个队长。   您放心,明儿上班,我一定把您的担忧一五一十的给向书记汇报。”   二大爷原本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自己什么意思自己心里最清楚。   一听章文这么说,心底的那点不好意思顿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当即笑着点头:   “哎哎,这样就好,这我就放心了。   得儿,你赶紧吃饭吧,等会儿都凉了,改明儿二大爷请你上家喝酒去。”   “成,那我就等着您这顿酒了。”   章文也笑着起身,往外面走。   炕桌上,花红红三人已经把饭吃完了,见二大爷出来,当即转身笑着打招呼。   二大爷笑着摆摆手,径自往门外走去。   章文把他送出门,见他进了自己屋,这才转身回来。   花青青和安秀山自觉收拾炕桌上的碗筷,花红红则坐着喝汤,见章文进来,开口问道:   “这老家伙过来干什么?”   “估摸着是何雨柱成分的事情有了点线索,结果他嘴巴不严,被汤俊良知道了。   等人走了,他又回过味儿来,怕被人抢了功,这才巴巴的过来让我去跟向娟说一嘴。”   说到最后,章文也忍不住摇头笑起来,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蠢的。   花红红嗤笑一声,不再说话。   等花青青和安秀山两人收拾完锅灶,围着炕桌边坐下,花红红也喝完了汤,章文又把碗洗了也坐过来。   花红红看向安秀山,沉声问道:   “你那边怎么样了?”   “我昨儿跟他联系上了,农场里面的情况有些复杂,娄静斋和候贵被停职后,农场几乎瘫痪了。   他说现在已经找到娄静斋了,正对那老家伙用手段,让他把农场的一切交出来。   如果实在不行,就要动用强硬手段了。”   花红红闻言,点点头,沉声说道:   “不管怎么样,那些东西我们一定要拿到,至于那些人才,到时候能带走就带走,如果带不走……”   她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不过几人都明白她的意思,纷纷点头。   “还有棒梗,他是秦淮茹的命,我们一定要牢牢捏在手里。”   花红红说这话的时候,转头看向章文。   “哎,我知道了。”   章文立刻点头答应,态度恭敬,一丝不苟。   晚上,何雨柱等媳妇孩子都睡着了,悄悄起身推着自行车出了门。   没有其他原因,就是想要一个人出去街上溜达溜达。   这几天停职在家,他虽然没有在家人面前表现出一丝情绪,但要说没有半点情绪那是不可能的。   什么成分,什么渎职,什么强J……   有的时候,他真的想置身事外,放下所有的一切,一个人找个地方安静的活着。   可是,身而为人,总有太多的无奈,太多的牵挂。   天色已经黑了,街道上也没什么行人,原本夜班是六组巡逻队,现在也减成了四组。   何雨柱这两天虽然不怎么上街,但也知道街道上又渐渐乱了起来,交道口这边年前蛰伏的佛爷、顽主全都开始蠢蠢欲动。   就连北新桥、安定门那边的不少人都流窜到这边作案,街面上人心惶惶,大姑娘小媳妇都是三五成群的结伴出门。   骑着自行车,晚风轻拂过脸颊带来丝丝缕缕的凉意,一转眼五月就快完了。   何雨柱一个人穿行在空旷的街道上,心头不知怎么的就生出一个莫名的情绪来。   似乎,似乎就这样一直,走下去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他捏了刹车,停下自行车推着走,想要这片刻的宁静保持的长久一些,更加长久一些。   然而,现实总是事与愿违。   他走了没多长时间,浑身一紧,突然有一种被人盯上的感觉。   这不是错觉,而是身为武者的强悍感知力,不过何雨柱并不心慌,而是推着自行车到了一处僻静的小巷子里。   这条巷子很窄,从巷口往里面看,黑漆漆的,安静的吓人。   他把自行车找地方停好,然后缓缓转身,朝着黑黝黝的前方,缓缓开口:   “出来吧。”   片刻的沉默之后,一道人影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来。   何雨柱眯着眼睛看向对方,这是一个面容平和,五官端正的中年人。   看着不到五十岁,上身穿着那种老年人常穿的白背心,下身是一条黑色的短裤。   “后生可畏,是个不错的年轻人。”   中年人的一双眼睛亮的宛如天上的星辰,说话的同时,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噗通”   何雨柱能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他急忙双手抱拳,朝中年人鞠躬:   “前辈您好,小子不过是轧钢厂的一个厨子,若有哪里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前辈宽宏大量。”   中年人听了这话,脸上的笑意更甚:   “心性不错,怪不得能让曹中杰亲自出手,不过你不用紧张,我今天就是过来看看你,没有恶意。”   何雨柱是个聪明人,知道对方这是在告诉自己,背后的是人曹中杰。   “晚辈何雨柱,谢过前辈!”   “不用前辈前辈的叫,我姓阎,阎王的阎,大家都叫我一声阎老头,你也叫我阎老头就成。”   中年人朝何雨柱摆摆手:   “我爷爷最喜欢侍弄一些小动物,不想养了一只黄皮子,活的有了些年头。   我来之前,它老人家曾悄悄过来看了你一眼,说你于它弟弟有救命之恩,让我不要伤害你。   我跟着你走了几步,觉着它老人家多虑了,这要真到了生死关头,死的一定是我。”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句话,但是这中年人透露了太多的消息,何雨柱也想起自己救过的那只黄皮子。   “小子不过是后学末进,当不得前辈如此夸奖。”   何雨柱客客气气,规规矩矩的说了一句。   阎老头再次摆摆手,脸上的笑容更加温和:   “我家的黄爷爷让我代他跟你道一声谢,你日后多加小心。”   “哎,小子知道了,多谢阎前辈提点。”   何雨柱又是恭恭敬敬的说了一句,阎老头笑笑,转身离开。   看着对方的身影缓缓隐入黑暗,何雨柱紧绷着的身体,才缓缓放松下来。   那种如同被深渊猛兽凝视的恐惧感,终于消失了。   冷风一吹,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才察觉到浑身上下出了一声冷汗。   “呼……”   站在原地,何雨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完全放松下来,这才找到自行车,推着往回走。   这一刻,出来时的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矫情心思,早已经被他抛到脑后。   人生在世,最重要的是一个“在”字,人要不在了,说什么都白搭。   回了四合院,见三大爷还给自己留着门,笑着道了声谢,推着自行车进了中院。   屋子里,老婆孩子都已经睡着了,何雨柱轻手轻脚的端着搪瓷盆子出来洗漱一番,这才进了屋子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何雨柱早早起床做饭,等他去后院把聋老太太扶过来的时候,娄父娄母也过来了。   不过,一向早早就过来的候贵,今天却罕见的没有过来。   娄静斋显然有些着急,吃饭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好看。   吃过早饭,娄晓娥抱着孩子在院子里玩,娄母和雨水去厨房收拾锅灶,何雨柱和老丈人围着茶几坐下。   “爸,候叔儿今天没过来,会不会和昨天的事情有关系?”   娄静斋一听这个,脸色更加难看,不过还是重重的点头:   “昨天,蔡全有和安云山到家之后,软磨硬泡,逼问农场的事情。   不过,我们最终还是没答应,估计今天早上……”   娄静斋话说到一半,突然听到外面有个男人在叫:   “娄经理,娄经理是在这院儿吗?”   娄静斋和何雨柱相视一眼,立刻起身朝院子里走。   就见,一个中年男人正从月亮门进来,在中院四处看,显然是在找何雨柱家。   娄静斋一见这中年男人,立刻面色一变,快步走过来问道:   “候福,你怎么来了?”   候福是候贵的亲哥,一直在娄静斋开的饭店当大师傅,手艺很不错。   “娄经理……”   候福虽然面色慌张,但毕竟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年轻,朝院子周围看了一眼就不再说话了。   “来来来,咱们有话屋子里说。”   娄静斋一边说话,一边把候福往屋子里拉。   三人进了屋,何雨柱给侯福泡了茶水,这才坐下来听他说话。   候福这一次过来就是求救的,自然不会藏着掖着,直接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原来,今天早上候贵起来就准备往这边走,谁知道人刚出了院子,就被几个自称是“五星农场保卫科”的人抓走了。   候贵的媳妇吓的没了主意,只能找他这个当哥的想办法。   候福只是个饭店大师傅,他也没什么门路,只能过来找娄静斋。   娄静斋一听候贵出事了,就知道找麻烦的人来了。   本以为,被女婿举报之后,能一直在家安安稳稳呆到风波过去,没成想农场里的人,竟然敢这么干。   “爸,您不要担心,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会尽全力护着你。”   娄静斋明白他的意思了,一旁的候福更是吓的面无血色。   如果连娄经理都出事了,那他弟弟还能回来吗?   娄静斋沉默着不说话,一旦落到那帮人手里,他和候贵不褪下一层皮,那是不可能的。   正当这时,院子外面,又是闹闹哄哄的进来十来个人。   为首一人,一脸横肉,脸上有道刀疤,正站在院子里嚷嚷:   “娄静斋,娄静斋,你的事儿犯了,赶紧出来。”   何雨柱眉头一皱,起身就要往外走,却被娄静斋一把拉住,摇头示意他不要出去。   “爸,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何雨柱出了屋子,就见娄晓娥抱着孩子,一脸苍白的站在门口准备进来。   “柱子哥。”   “媳妇,放心吧,没事儿,你先带着孩子进屋去。”   何雨柱拍拍媳妇的肩膀,又捏捏儿子小吉吉的脸颊,示意他们进去。   而他则朝那一脸横肉的刀疤男走过去,沉声开口:   “你们是什么人?”   刀疤男见何雨柱人高马大,也不敢贸然动手,皱着眉头说道:   “我们是五星农场保卫科的,我叫庄三才,今天过来是要拿资本家娄静斋,你是什么人?”   “我叫何雨柱,娄静斋是我老丈人,人就在我家,不过今儿你怕是拿不了。”   何雨柱说话的功夫,见院子里不少人都跟着进了中院看热闹,其中就有一直在家调休的闫解放。   何雨柱给他使了个眼色,闫解放转身一溜烟跑出院子,去轧钢厂找人了。   “嘿,你好大的口气啊,知道自个儿在说什么吗?   娄静斋可是资本家,你今儿要是不让我们拿人,就是在包庇资本家,知道这是什么罪吗?”   庄三才瞥了何雨柱一眼,说着话,抬手推了何雨柱一把,想要把他推开。   结果,何雨柱反手一拍,一巴掌拍在庄三才的胳膊上,庄三才顿时发出一声杀猪似的惨叫。   “啊啊啊……”   刹那间,浑身上下疼的出了一层冷汗。   围观众人都是一脸的莫名其妙,用一种非常怪异的目光打量着庄三才,那眼神分明是在说:   人家就随手拍了一下,你至于这么疼吗?   就算是讹人,也不是这么个讹法吧?   别说是院子里围观的众人,就连跟着庄三才一起来的几个人,也都是这副表情。   “你们看我干什么?真的很疼啊!”   庄三才察觉到众人的目光有些怪异,立刻把自己的胳膊抬起来让众人看。   甚至,抬的时候,额头还暴了两根青筋。   疼,真的是太疼了!   这个叫何雨柱的,那手就跟铁的一样,在自己胳膊上拍了一下,就跟被铁棍砸了一下。   他怀疑,自己的骨头,会不会都裂开了。   不过,当众人的视线落在他那连一点红印子都没有的胳膊上时,脸上的古怪之意更浓。   这拍一下要是真这么疼,起码得有个红印子吧?   你这……真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儿啊?   庄三才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站着的几个人,见他们也是一脸的不相信,再看看自己的胳膊,确实看不出来一点问题。   他心头一震,知道今儿这是遇到高人了,当即也顾不得其他,朝几人招呼道:   “娄静斋就在那间屋子,你们冲进去把人带出来。”   几人一听这话,顿时转身朝何雨柱家冲过去,不过刚走两步就被何雨柱挡住了:   “我说了,今儿这人,你们带不走。”   “呦呵,没想到还碰上个硬茬子了,我告儿你,我们五星农场要拿的人,还没有拿不住的。   你今儿要是敢拦着,别怪我们不客气。   到时候,要真见了血,你可别吓的尿裤子了。”   说话的这个人,身型魁梧,长手长脚,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我不管你是五星农场还是哪儿的,我说今儿这人你们不能拿,就不能拿。”   何雨柱沉着脸盯着眼前这人,一副你要再敢动,我就要动手了的模样。   “嘿,怎么着,你还想打我啊?”   这练家子一看何雨柱这表情,顿时来劲了,冷笑着,把头凑到何雨柱面前一脸的嚣张:   “来来来,你打一巴掌试试,打一巴掌试试。”   何雨柱先是看了这练家子一眼,又抬头打量了围观众人一眼,开口说道:   “在场的大伙儿,你们可要给我作证啊,是这家伙自己要求我打他的,可不是我想打的啊。”   何雨柱一边说着话,一巴掌就抽在这练家子脸上,还自言自语说道:   “该说不说,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有这么奇怪的人,求着别人打自个儿的。”   众人都被他这自言自语的话逗笑了,唯有那练家子,被一巴掌抽的脑袋“嗡嗡”的响,眼冒金星,漫天星斗。   何雨柱抬腿一脚踹在那练家子肚子上,这练家子顿时感觉整个地面都转起来了,落地的时候“砰”的一声,溅起了不少灰尘。   “还有人要闯吗?”   五星农场的那几个人,一见练家子这么个壮汉子被一脚踹的倒飞出去,一个个眼皮狂跳,倒抽冷气,不敢再动弹。   至于院子里围观的众人,大家已经对何雨柱的武力习以为常,见怪不怪。   “老话说的好,猛虎架不住群狼,大家一起上,他再厉害也是一个人。”   庄三才见众人都有些胆怯,立刻大吼一声,率先冲了上去,其他几个保安一见队长往前冲,也立刻呼呼啦啦冲了上去。   不过,庄三才显然是个聪明人,拳头还没落在何雨柱身上,就自顾自的后退了几步,被挤出了人群。   虽然被十来个人围着,不过何雨柱也不犯怵,握着拳头,一人一拳,抬脚“砰砰砰”的踹。   前后不到一根烟的功夫,十来个汉子就都“哎吆哎吆”的倒在地上打滚。   就见何雨柱拍拍手,好整以暇,站在原地看着地上打滚的众人。   那天晚上,曹文斌带着三十个军中好手都没能伤了自己,眼前这些个歪瓜裂枣,还不够他舒展筋骨的。   “庄队长是吧?我岳父就在屋子里,要不您亲自进去拿?”   何雨柱看着场中唯一还能站着的庄三才,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   庄三才看着面前这个自称是何雨柱的男人,再看看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十来个保安,身体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   他好像有点明白,女儿昨天放学回家时,跟他说的新学的一个成语,叫:   瑟瑟发抖。   应该,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   “我,我们走……”   庄三才看了一眼地上打滚的十来个人,哆哆嗦嗦的说了一句,眼皮不停的跳。   “怎么,闹完事了就想走?”   蓦然,一道冷冰冰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庄三才一听这话,觉着说的好像对,又好像有点不对,转头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就见,月亮门呼呼啦啦进来一队整装待发的保安,腰侧别着大五四,手上拿着甩棍,一进来就自觉列队,整整齐齐站在院子里。   最后进来的是一个身穿制服的中年男人,径自来到庄三才面前,冷着一张脸问:   “就是你要跟我们轧钢厂抢人?”   庄三才感觉脑子有点不够用,看着眼前这中年男人,一脸的懵逼:   “你,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和你们轧钢厂抢人?”   “哼,娄静斋和候贵的问题,我们轧钢厂早就知道了,而且也已经展开调查了。   要知道,娄静斋是我们轧钢厂的大股东,他剥削的是我们轧钢厂的员工。   你们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调查他,审判他?”   说话的正是接到闫解放消息之后,赶过来增援的保卫科庞建国,庞科长。   “我,我们是五星农场保卫科的。”   不知怎么的,庄三才在接触到庞科长那犀利的眼神之后,莫名的感觉心底有点虚。   庞科长听他说是五星农场保卫科的,不由眉头一挑,脸上多了几分似笑非笑的表情:   “五星农场的?怎么着,娄静斋也剥削你们农场的工人了?   我有个堂弟是大学生,前些日子被分到农场,上星期我们坐一块儿喝酒,他还跟我说娄经理人非常好。   上至教授、研究员、大学生,下至打扫卫生的员工,待遇都是一等一的好。   春夏秋冬,薄厚衣服都给准备的齐齐整整的。”   庞科长说到这儿,又上上下下打量了庄三才一眼,问道:   “你身上穿的这一身,看着也像是娄经理给员工置办的吧?   你这一边穿着人家的衣服,一边咋咋呼呼的要拿人家回去审判,这多少有点不合适吧?”   庄三才听庞科长这么说,忍不住老脸一红,感觉周围众人看自己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不过,这一点他还真没办法反驳,娄静斋这个人,虽然对他们的要求严格了一点,但吃穿待遇真是不错。   虽然每个月的工资是固定的,但厂里每个月额外的补贴很多,钱、票、菜、肉都有。   该说不说,自从他当上农场的保安队长,家里面十来口人就没饿过肚子。   庄三才看着庞科长的目光有些闪躲,不过看了一眼站在玻璃窗后面看着这一切的娄静斋,他的目光又重新变得坚定:   “我承认,农场的待遇是挺好,但那是我们农场所有人努力的结果,是我们应得的。   不管怎么说,娄静斋他确实是个资本家,别的不说,单说收拢人心这一套,就是资本家的尾巴没有割断。”   庞科长是只老狐狸,自然不会和庄三才讨论这种问题,一旦被人抓住把柄捅咕出去,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行了,不管他资本家的尾巴有没有割断,要调查、要审判,那都是我们轧钢厂保卫科的事情。   什么时候轮到你们五星保卫科搁这儿指手画脚了?”   一句话说完,直接一挥手,示意身后众人:   “来人,把这些人全都带回保卫科,我们要好好审问。”   一句话说完,他率先抽出后背插着的大五四,黑洞洞的枪口就顶在庄三才脑门上,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庄三才感受到额头上传来的阵阵冰冷,双腿都开始打摆子了。   身后众人也很快将所有人都拿下,抽了腰间的裤腰带,把人给绑上,押着出了四合院。   庞科长见众人都被带出去了,这才转头看向何雨柱,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怎么样,没事儿吧?”   何雨柱摇摇头,笑着跟庞科长道谢:   “今儿这事,我记下了,不过我老丈人身边有个候贵让这帮人给带走了,你看看能不能帮忙把人弄出来?”   何雨柱知道候贵对老丈人的重要性,这个时候也不客气,直接把候贵的事情说出来。   “成,这事儿你放心,我们手里捏着这么多人,肯定能把候贵弄回来。”   庞科长没有丝毫犹豫,一口答应下来。   “嗯,还是那句话,事情完了,我请大伙儿喝顿酒。”   何雨柱说着话,把庞科长送出院子,回来的时候围观的众人都已经散了。   进了屋,娄静斋和候福立刻凑过来询问情况。   不等两人开口,何雨柱立刻出言安慰:   “放心,候叔儿的事情我已经和庞科长说了,他现在就去办了,你们不用担心。”   两人一听庞科长肯帮忙,心底顿时松了一口气。   轧钢厂   庞科长等人一回去就把人扔拘留室,唯独庄三才被带进审讯室。   椅子上铐了不到半个小时,庄三才就受不了,嚷嚷着要杀要剐来点痛快的,士可杀不可辱之类的。   庞科长斜着瞥了他一眼,掏出后背别着的大五四,“啪”的一声放在桌子上。   庄三才被吓的浑身一个激灵,脸颊上的肉,剧烈抽搐了一下。   “你们农场的候科长被带到哪儿去了?”   庞科长淡淡问了一句。   庄三才脖子一梗,刚想说两句硬气的话,结果一接触到庞科长那冷冰冰的目光,顿时又缩起了脖子。   “那个……候科长被带回农场审讯室了。”   庞科长朝两个审讯员点点头,立刻转身就出去。   “哎,哎……”   庄三才见庞科长出去了,顿时着急起来。   “啪”   一个审讯员在桌子上重重的拍了一下:   “叫什么叫,安静点儿,不知道这儿什么地方吗?让你说话了吗?”   庄三才见庞科长走了,眼前这两个审讯员看着干瘦,不像个厉害的,顿时就开始炸毛了:   “我呸,好歹我也是五星农场保卫科的队长,你们两个……”   结果,话刚说到一半,就见其中一个审讯员从椅子后面站起来,走到他面前。   “啪啪啪啪”   抬手左右开弓,四五个大嘴巴抽下去,庄三才嘴里掉出来三颗牙,世界顿时就安静了。   庞科长一出审讯室就招呼何雨柱去办公室坐。   候贵被五星农场的保卫科带走,这个事情说好办也好办,说不好办也不好办。   候贵本身就是五星农场的人,五星农场的保卫科把他带走,也算是常规操作。   当然,轧钢厂保卫科跑到人家地盘上要人,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侯贵停职,就是轧钢厂保卫科要调查他。   最主要的问题是,他们去人家地盘上要人,很容易弄个灰头土脸。   到时候人要不回来不用说,说不准还要被人家打一顿,那就太不好看了。   “我们去五星农场要人,一定要有个能镇得住场子的人,要不你也跟着走一趟?”   庞科长看了何雨柱一眼,如果何雨柱不答应,他必定也不会亲自去,派下面的人去,十有八九要不回来人。   “嘿嘿,庞哥你说这话可就是在埋汰我呢,本来就是我老丈人这边的事情,我肯定要跟着一块儿去的。”   何雨柱笑着看向庞科长,他知道庞科长的意思。   毕竟,被抓走的不过是自己老丈人的一个下属,如果是他老丈人,庞科长肯定毫不犹豫就去了。   “成,那就现在出发吧。”   庞科长见何雨柱答应去一趟,脸上顿时露出笑容,出了办公室,招呼众人去开车出发。   知道何雨柱会开车之后,庞科长特地让他开了一辆大卡车,一行人浩浩荡荡五星农场去了。   五星农场   侯贵被保卫科的抓到农场之后,直接被关进审讯室里。   负责审讯他的正是保卫科科长甘明亮和农场副经理武安然,这两人都是当初农场成立时,农业局派过来的管理人员。   都是体制内的老油条,这位新上任的谢领导是什么意思,他们一清二楚。   而且,说实在话,这么大个农场,谁不想多分润一点权利?   而且,看谢领导那意思,分明就是想把娄静斋踢出农场,让他们这些自己人管理。   甘明亮和武安然自然是全力配合,两人已经联合农场的其他管理人员,做好了一切准备。   就等时机一到,突然发难,让娄静斋和他这一脉的铁杆下台。   谁知道,娄静斋突然被轧钢厂的举报,说他什么资本主义的尾巴没有割干净之类的。   这下子好了,导火索都不用他们自己点了。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侯贵这个东风。   只要把侯贵的嘴撬开了,拿到农场的重要资料和经济大权,这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如今,东风都已经送到眼前了,要是再拿不下那就是他们自己的问题了。   “侯贵,怎么说都是一块儿工作的同事,我们也不想把事情弄的太难看了。   你看看,要不你主动交代了,到时候你还做你的候科长,怎么样儿?”   审讯室里,甘明亮抱着胳膊,靠在审讯桌上,一脸“我都是为你好”的模样。   候贵被铐在椅子上,看了甘明亮一眼便低下头,一句话都不说。   候贵跟了娄静斋很多年,他非常了解自己老板,只要他能坚持下去,老板一定会派人来救他。   以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将来也是这样。   他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旦有事,谁也跑不了。   “候科长,我可以亲自向你许诺,只要你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我们保证不会动你分毫。   甚至,农场还会另外给你一份奖励,算做是对你这些日子停工的补偿,如何?”   这一次开口说话的是武安然,他看向候贵的时候,眼神中带着一丝欣赏之意。   很明显,和侯贵共事这么多年,他也知道侯贵的能力,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想把候贵留下。   毕竟,有这么个人在身边,等他接手农场之后,会轻省很多。   候贵只是低着头,沉默着不说话。   甘明亮一见候贵这样就忍不住的嘿嘿笑起来:   “还别说,我们最喜欢的就是像你这样的硬骨头,希望你半个小时以后还能硬的起来。”   说罢,转头看向身边站着的武安然,笑眯眯的说道:   “武经理,咱们先出去等会儿吧,有些人就是需要敲打敲打才能更快的成长起来。”   武安然看了候贵一眼,见他依旧低头不语,也不再说话,转身跟着甘明亮出去了。   很快,审讯室就进来两个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嘿嘿笑着,抡起拳头就砸向候贵。   “咔嚓”一声。   只一拳,侯贵就感觉到自己的鼻梁骨断了,椅子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撕拉声。   “悠着点儿啊,可别把人弄死了。”   审讯室外面响起了甘明亮那略带几分笑意的提醒。   “嘿嘿,科长您就放心吧,好好休养几天,又是一条活蹦乱跳的好汉。”   其中一个人答应了一声,抡起拳头再次轰向候贵的胸口。   等甘明亮和武安然再次进去的时候,候贵已经从椅子上出来,整个人蜷缩在地上。   浑身上下都是血,一张脸肿的完全没了人形,胳膊和裤腿上,是乱七八糟密匝匝的脚印子。   人虽然还没有晕过去,但是嘴巴里面全都是血,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武安然看了甘明亮一眼,似乎是在责怪他为什么要让下面的人下这么重的手。   甘明亮只是赔着笑脸没有说话,来到候贵面前蹲下,伸手捏住他血呼啦次的脸,笑眯眯的问:   “侯科长,你想清楚了吗?”   侯贵双眼半眯半睁,嘴巴无意识的蠕动着,想要说点什么但却又说不出来。   甘明亮非常贴心的说了一句:   “我知道,你现在可能不方便说话,不过没关系,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就行。”   候贵一直低垂着的头动了动,抬头看了甘明亮一眼,似乎已经用尽了全力,很快又垂下了。   不过,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呼……”   甘明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次看向侯贵时,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凶厉:   “侯贵,你是不是觉着,你自个儿对我们还有用,我们无论如何都不会对你下死手啊?”   侯贵听了这话,半眯半睁的眼睛吃力的睁开,抬头看向甘明亮,嘴巴一咧,血水顺着嘴角滴在地上。   不过,这一次,他非常缓慢,但却坚定的,点了点头。   甘明亮气的一巴掌就抽了过去,“啪”的一声,侯贵又重重的摔在地上。   正当甘明亮想再次动手的时候,却听到外面吵吵嚷嚷,吆五喝六的,像是进来不少人。   “武经理,我去看看什么情况。”   甘明亮非常自觉的说了一句,起身往审讯室外面走。   不过人还没到门口,审讯室的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踹开了。   何雨柱最先冲进来,一眼就看到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候贵,只感觉血管里的血直往脑子上冲。   转身看向甘明亮,二话不说,直接一脚踹过去。   “砰”的一声,甘明亮整个人飞出去,重重的砸在审讯室墙上,落下来的时候,整个审讯室都震动了一下。   “候叔儿,候叔儿……”   何雨柱赶紧去看候贵的情况,扶着侯贵起来的瞬间,捏住他的脉门摸了一会,确定没有性命之忧这才放松下来。   “进来两个人。”   何雨柱压根没去看躺在地上直哼哼,和完全目瞪口呆站在原地的武安然,大声朝外面招呼。   门外立刻进来两个保安,一见候贵的情况顿时就皱起了眉头,赶紧帮着把人往外抬。   何雨柱也不认识屋子里的两个人,不过他知道这两个肯定不是寻常工人,盯着两人看了一眼,冷冷说道:   “你们两位,等着吧,等候叔儿恢复了,亲自找你们算账!”   “你……你们是什么人?”   武安然这才回过神来,立刻挺直腰杆,大声斥问。   “我们是轧钢厂保卫科的,你要觉着委屈,明儿上轧钢厂找说法去!”   何雨柱丢下一句话,跟着一众保安,呼呼啦啦的出了审讯室。   武安然也跟着出去,就见农场的十多个保安,全都被人用黑洞洞的大五四顶着脑袋,谁也不敢动。   气的只能干瞪眼,最后眼睁睁看着一行人从自己面前离开。   何雨柱赶紧把人往医院送,又派了一个人去轧钢厂通知庞科长,还有一个去四合院通知老丈人。   而且自己一直在医院守着,直到老丈人带着候福过来,他才回了轧钢厂。   庞科长正在办公室等着他,见他进来顿时起身给他倒了杯水:   “嘿嘿,我说你小子可以啊,够猛的,一脚就把人家五星农场的保卫科科长踹飞了。”   何雨柱也是忍不住的笑:   “这底气还不是庞哥你给的吗,就这么个事情,还让弟兄们一人带上一把大五四。   我们去了五星农场,压根没动一根手指,大五四一拿,一顶,所有人都服服帖帖的,没有一个敢炸刺儿的!”   “嘿嘿嘿,这不是怕兄弟们挨打吗?人没事儿了吧?”   庞科长笑着,如果今天这个事情何雨柱不去,让他自己派人去,肯定不会让带枪。   “那帮孙贼下手忒黑,不过还好没有下死手,养几天就没事儿了。”   何雨柱一边说话,一边拿起桌子的水杯喝了几口水:   “后续,农场那边可能要过来找麻烦,到时候他们来了庞哥你再来找我。”   庞科长一听这话,摆摆手,笑着说道:   “没事儿,就怕他们不来,要是到了我们的地盘儿,想走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两人又扯了几句闲篇,何雨柱这才出了庞科长办公室回家去了。   他现在可还是停职期间,不能上班的。   PS:年三十了,给各位读者老爷们拜个早年吧,祝大家兔年发大财,富的流油,十方财神齐齐进家门。   就在何雨柱忙着操心候贵的时候,汤俊良已经这边已经带着人,去了保城把何大清带到了四九城轧钢厂。   一路上,何大清沉默不语,不管这年轻人问他什么,他都耷拉着眼皮,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轧钢厂的人也没办法,只能先把人安置了,继续寻找孟义。   汤俊良年纪轻轻,能趁机当上这个纠察队队长,自然是有几分本事的。   前后不过两三天的功夫,就已经查出来孟义五年以前工作调动,到东北那边去了。   而且,据说在那边还是当地一个县级单位的一把手。   这样的人物,显然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纠察队队长可以随便调查的。   第二天一上班,汤俊良就去了向娟的办公室,把这个情况说了一遍,请向书记指示,下一步的工作怎么做。   向娟一听人不在四九城,也是犯了难,先是让汤俊良先出去,调查其他事情,她自己则认真思考。   成分这个问题,是一颗足以把何雨柱钉死的钉子,她不想轻易放弃。   东北那边虽然远,但要是自己费一番功夫,也不是不可以成事,就是代价太大了。   经过一上午的考虑,最终,对于何雨柱的仇恨战胜了一切,向娟还是决定死死抓牢这根钉子。   一旦下定决心,她就不在犹豫,立刻开始打电话。   五天之后,四九城拥挤的火车站,出现了一个留着平头的中年男人,他手里提着旅行包,四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那眼神中,带着几分陌生,又带着几分怀念,仿佛是一位离开许久的游子。   此人正是向娟耗费了许多人情,才请回来的,钉死何雨柱成分的关键人物:   孟义。   孟义刚出了火车站,就被汤俊良和刘海忠给接到了轧钢厂。   此时此刻,一间中型会议室里,轧钢厂的头头脑脑全都已经到齐了。   主持这次会议的,是向娟向书记。   “今天把大家召集到这儿,主要是为了前些日子何雨柱同志举报信的事情。   经过纠察队这么长时间的努力,举报信中的三件事情,基本都已经调查清楚了。   下面,就让我们找来的证人和当事人面对面的坐下来,把事情说清楚。”   向娟说着话,会议室的门开了,首先进来的是带着厚厚眼袋,耷拉着眼皮,仿佛三天没睡醒的何大清。   何大清身后,跟着刚刚下了火车站的孟义。   孟义身后,是面无表情的佟新雅,接着是一脸懵逼的一大爷易忠海。   等所有人都坐下了,最后进来的是何雨柱这个当事人。   当见到何大清之后,何雨柱明显吃了一惊,看向孟义的时候,脸上则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疑惑与不解。   向娟见所有人都到了,非常满意的点点头,示意带着他们进来的汤俊良也进来坐下。   二大爷刘海忠也想跟着一块儿进来,结果走到门口却被站在门口的宣传科干事许大茂和另外一个人拦住了:   “对不住,这是会议室,闲人免进!”   二大爷一听“闲人”两个字,忍不住就皱起了眉头。   有心想要说点什么,但看着许大茂一脸“你敢硬闯试试”的表情,最终还是选择了让步。   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走廊,他找了地方直接蹲下来等结果。   结果,许大茂走过来,冷着脸开口:   “刘海忠同志,现在是上班时间,你应该在车间工作,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二大爷一听这话,“噌”的一下子就站起来,怒瞪着许大茂低吼道:   “许大茂,你别欺人太甚!”   “呵,刘海忠同志,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我欺人太甚?   你难道不是车间的工人吗?现在难道不是上班时间吗?   你如果有资格,就进去开会,没那资格就别搁这儿蹲着,一大把年纪了,好的不学,净学那看门的狗,有意思吗?”   “许大茂,你怎么说话呢?你骂谁是狗呢?”   二大爷顿时急了,他现在好歹也还是纠察队的一员,跟许大茂同属一个部门。   “嘿嘿,刘海忠同志,你怎么还急眼了呢?我骂谁谁心里知道。”   许大茂最喜欢看二大爷这气急败坏,又拿他没有办法的样子。   “你……”   二大爷指着许大茂,气的吹胡子瞪眼的,但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许大茂瞪着眼睛,靠近二大爷压低声音冷冷说道:   “赶紧滚吧,你个老王八蛋,怎么着,还要让会议室的领导出来赶你吗?”   二大爷一张老脸涨的通红,最后只能悻悻离去。   不过,二大爷毕竟是二大爷,临走的时候还放了句狠话:   “许大茂,算你狠,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敲!”   许大茂朝刘海忠离开的方向呸了一口,这才返回会议室门口站着。   会议室内,向娟亲自主持会议,简单说了几句开场白,就直奔主题:   “好了,接下来我们先说说何雨柱同志的第一个问题,关于他的中农身份。   我们接到的举报信表示,当年何雨柱同志的父亲何大清,在划成分的时候,找了关系让这位孟同志将他们家的富农成分改成中农成分。   现在,当着厂里所有领导的面,请何大清同志把当年的具体情况说清楚。”   向娟说这话的时候,还特地看了何大清一眼,对于何大清一路上的态度,她非常清楚。   所以,她现在也不指望何大清会说出什么来,关键还是要看孟义的说辞。   当然,他们已经提前和孟义沟通过了,孟义也深刻意识到自己当年的错误,表示愿意诚心悔过,把当年的实情全都说出来。   何大清抬起眼皮,看了向娟一眼,最后又在自己儿子身上停留片刻,沉沉说道:   “我这个人记性不好,这事儿过去十多年了,早都忘记了,什么也不记得了。”   向娟看了何大清一眼,对于他的这个态度,早在意料之中,不过还是开口问了一句:   “请问何大清同志,您身边坐的这位孟同志,您对他还有印象吗?”   何大清又抬起眼皮,面无表情的看了孟义一眼,沉沉开口:   “不知道,不记得,我五年前生了一场大病,很多事情都忘记了。”   向娟对于何大清这一问三不知道的态度很不满意,不过也没多说什么,而是看向孟义缓缓开口:   “孟同志,您对您身边的这位何大清同志,还有印象吗?”   向娟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唰”的一下子全都集中在孟义身上,等着他的回答。   孟义转身看了何大清一眼,微笑着点点头:   “有印象,十二年前,他们家的成分,就是我划定的,十二年前何大清还是轧钢厂的厨师,我对他的印象特别深刻。”   ’   孟义此话一出,会议室内所有人齐齐转头朝他看过来,所以人都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不过,很快,所有人的目光又从孟义身上转移至何雨柱身上。   他们更知道,这句话对何雨柱来说意味着什么。   富农和中农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其中代表的含义却是天差地别。   何雨柱只是低头沉默不语,似乎完全没有听到孟义的话。   向娟淡淡瞥了何雨柱一眼,那眼神似乎在看砧板上的一块鱼肉。   李副厂长和庞科长等人,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不过看到何雨柱依旧安然若素的坐着,忐忑的内心稍微安稳了一些。   不怪他们要如此,如果何雨柱成分的事情被证实了,那他们在何雨柱身上的那么多付出,就全都打水漂了。   毕竟,当初愿意跟何雨柱结交,看中的就是他这个人的能力,以及彻底成长起来以后,带给他们的利益。   如果中途夭折,李副厂长还好,最多是有所损失,而庞科长就不一样了。   此次何雨柱失利,那他从五星农场保卫科手里抢人这件事情,一定会被无限放大。   向娟一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落井下石是必然的,他这辈子的仕途估计也就到头了。   向娟很满意孟义这句话在会议室掀起的风浪,看向孟义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孟同志有这个觉悟是我们轧钢厂的荣幸,下面请你把当年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无论事实如何,我们轧钢厂一定会秉公办理,不会冤枉任何一位好同志。”   孟义看了向娟一眼,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随即从椅子上站起来:   “各位轧钢厂的领导,本来这都是十二年以前的事情了,我以为事情过去就过去了。   没想到,十二年以后,又被人重新翻出来了,而且还把何大清也请过来了。”   说到这儿,孟义的目光在向娟脸上一扫而过,又看了一眼何大清和何雨柱父子,才又继续说道:   “当年,何大清确实因为划成分这个事情找过我。”   何大清一听这话,一直耷拉着的眼皮猛的抬起看向孟义,连带着脸颊上的肉,剧烈的抽搐了一下。   他的这个举动,被所有人看在眼里,众人心底已然明了:   恐怕,何雨柱今天真的要栽了!   一些心思活络的,平常和何雨柱走的近的,已经开始思忖着会议结束后如何修复和向书记的关系。   就连向娟的脸上,也忍不住浮现出淡淡的笑容。   其他两件事情都是次要的,只要“成分”这颗钉子钉死了,何雨柱就再难翻身。   到时候,无论风哥的仇,还是其他事情,都会被撕开一个大口子。   孟义的目光也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等大家都消化了自己的这一句话,这才继续开口:   “当年,何大清是下午来找的我,等我下班之后,请我去他家喝酒。   何大清当年的厨艺,在轧钢厂那也是一绝,我就跟着去了。   酒桌上,他多次提及他们家成分的事情,希望我能帮帮忙。   我这人生平没什么爱好,就是贪恋几盅杯中之物,大家都知道,酒这个东西,喝多了容易误事,所以我也没多想,迷迷糊糊就答应了。   第二天酒醒了,想起了昨天下午答应何大清的事情,顿时就知道坏事了。   不过,划分成分的时候,我最终还是难以违背本心,没有帮他们家把中农划成贫农。   因为这个事情,我当时还特地找上何大清,想要跟他解释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过,当时何大清非常生气,根本不听我解释,再后来听说他……”   孟义正一脸痛心疾首的忏悔自己当初的错误,但显然向娟等人已经没有耐心再听下去了。   “孟同志。”   向娟立刻出声打断他的话,沉着脸问道:   “你刚才说,何大清是想让你帮他们父子把中农的身份改成贫农,而不是把富农的身份改成中农?”   “啊?对啊,怎么了,是我刚才没有说清楚吗?”   孟义一脸狐疑的看着向娟,脸上的表情非常诧异,那意思分明是在说:   你怎么会这么问?   “孟同志,我希望你能如实说清楚当年的情况,这件事情关系到……”   向娟话还没说完,直接被孟义挥手打断,只见他脸带愠怒,冷冷看着向娟,沉声开口:   “向书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向娟寸步不让,争锋相对:“据我们调查到的线索,何大清是谭家菜的传人,出入的也都是高官权贵之家。   按照当年的情况,何大清一家应该是富农成分,正是因为找了你,所以才把富农改成了中农。   我希望,你能认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如实把当年的事情说出来。”   孟义听了这话,脸上的愠怒反而一点点消失,只见缓缓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胳膊肘靠在桌子上,冷冷盯着向书记,一字一句的说道:   “向书记,你可以怀疑我孟义的人品,但是你不能怀疑D的权威性,组Z的领导性。   五年前,我虽然被调离四九城,但并不是因为工作出错,而是去到组Z更加需要我的地方去主持工作。   如果,我真的犯了这么严重的,你们轧钢厂四个小小的纠察员几天就能调查出来的错误,那么……”   话说到这儿,孟义没有再继续往下说,但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们四个纠察队队员花几天功夫,就能把我这么严重的错误调查出来。   那我当初去地方主持的工作的时候,组Z上难道没有考察我的情况吗?   还是说,你们四个的能力,比组Z上的人更加优秀,更加出众?   在场众人听着孟义突然发难,一个个神情各异,面色古怪。   按照他们的了解,孟义难道不是向书记请来给何雨柱定罪的吗?   怎么现在反倒是给何雨柱来脱罪了?   向娟和汤俊良的脸色,在瞬间难看到了极点,当初找孟义谈话的时候,孟义一脸悔悟加诚恳的表示:   他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到时候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他们以为,孟义要说的,就是他们想要的答案。   没成想,竟然会是这么个结果!   “向书记,如果当年我真的犯了如此严重的错误,那么你们轧钢厂纠察科的这四位同志,应该进入Z织的审计部门任职。   毕竟,有能力的同志,就应该得到重用!   还有,你们是从哪里调查到的线索,有没有确切的证人。   如果有,请把他找过来,我愿意和他对峙。”   这最后一句话,无疑是一记耳光,狠狠甩在向娟的脸上。   向娟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连带着汤俊良的身体,也轻微的颤抖了一下。   孟义好歹也是一个县城的一把手,身上自然有几分气势,此时突然发难,还真是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毕竟,他从开始发言就恭恭敬敬的站起来,态度诚恳,语气平和,看着像个老好人。   李副厂长和庞科长等人,一个个面无表情,低头不语,但心底早已经乐开了花。   杨厂长和林副厂长两人,就是两个打酱油的,此刻置身事外,坐着看热闹。   毕竟,这种热闹可不常有。   就在这气氛压抑到极致的时候,一直耷拉着眼皮,一问三不知的何大清突然起身看向孟义,一本正经的说道:   “孟领导,你不用忏悔,我早原谅你了。”   此话一出,孟义一脸懵逼,看着何大清大眼瞪小眼,脑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不过,很快他的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大清,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我吃你的菜也吃了不少,你今儿这么一说,我觉着应该忏悔的是你。   你当初肯定是打着灌醉我的主意,让我把中农给你改成贫农,结果我第二天清醒了,没改!”   “库库库……”   “噗……”   “咳咳咳……”   刹那间,会议室内众人全都忍不住。   有的拼命捂嘴笑,有的憋不住,直接笑喷了,还有的被自己一口气呛的咳嗽起来。   就连一向严肃的杨厂长,也是忍俊不禁,露了笑脸。   这何雨柱的父亲,何大清,是个妙人啊!   汤俊良见状,立刻站起来朝着孟义九十度鞠躬:   “实在是对不住,孟领导,这件事情是我负责调查的,我们的调查方向出了问题,我在这儿给您赔罪,要打要罚,我都认。”   孟义瞥了汤俊良一眼,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   “你需要道歉的对象不是我,而是被你们冤枉的何雨柱同志,我身后有D有Z织给我做主。   但是,能给他做主的人,可不多。”   “啪啪啪,啪啪啪”   刹那间,偌大的会议室里,不少人都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仿佛刚才挨了一记重重的耳光。   这句话,不压于是红果果的骂人:你们轧钢厂这么大,这么多领导,竟然连一个明辨是非的人都没有。   “是是是,您教训的对,是我考虑不周到。”   汤俊良一脸谦逊,又转身看向何雨柱,弯腰九十度鞠躬道歉:   “何同志,这个事情是我们纠察队的错,我们弄错了方向,误会了您,我身为纠察队的队长,特地向您道歉。   当然,还是那句话,要打要罚,我都认了。”   何雨柱摆摆手,淡淡开口:   “汤队长不用这么客气,都是给厂里办事,有了错误不可怕,及时改正就好了。”   汤俊良的脸皮狠狠抽搐了一下,但依旧弯腰点头称是:   “哎哎,您批评的对,我们纠察队一定及时改正。”   向娟见僵局已然化解,心底终于长长的松了口气,勉强扯出一个笑脸,开口说道:   “好了,既然这个事情是纠察队的方向错了,那就说明何雨柱同志还是一个好同志。   接下来,我们继续说举报信上的第二件事情。”   说完这两句,向娟特地看向坐在最末尾的一大爷,缓缓开口:   “易忠海同志,你是我们轧钢厂的老同志了,又是八级钳工,想必无论是思想品德还是思想觉悟,都是一等一的。   今天请你过来,是想请你说一说关于何雨柱同志在岗期间,以权谋私,迟到早退,严重渎职等情况。”   一大爷可不是二大爷那等不识眼色的“政Z文盲”,刚才那一出他就已经看出了点猫腻。   此刻被向书记点名,立刻站起来承认错误:   “各位领导,关于何雨柱同志的其他问题我不知道,但是以权谋私这个事情,我确实知道。”   向娟一听这话,心底顿时长长的松了口气。   相比刚才那难缠的孟义,她还是喜欢易忠海这个人,只是个工人,而且还是轧钢厂的老工人。   这样的人,很好拿捏。   众人刚刚平复的心情,顿时又被勾出了浓浓的八卦之火。   好吧,这么说虽然有点……但这确实是会议室内所有看热闹人的最真实的心态。   “既然如此,那就请你把这件事情详细说一说。”   向娟非常满意的点点头,脸上的表情也温和了几分,说话的语气中带着几分鼓励。   “哎,我知道了,向书记。”   一大爷先是朝向娟应了一声,随即才又开口:   “以权谋私这个事情,说起来还是因为我的原因,前些日子我们家小军生了一场怪病,送到医院的时候,人都快没了。   我们家那口子急的没办法,只能来厂里找我,我知道何雨柱同志是个厉害的大夫,所以就找到他,想着让他去医院看看我家小军。   毕竟,当时孩子半条命都没了,我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一大爷说到这儿,向娟和汤俊良的两张脸,已经开始渐渐变得铁青。   其他众人,虽然不知道后续是怎么个事情,但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结尾,一个个都下意识的朝向娟看。   “当时还是上班时间,但是何雨柱同志为了救我家小军,立刻丢下手里的工作跟着我去了医院。   对了,当时为了赶时间,我又没有自行车,所以何雨柱同志特地利用职权,请庞科长帮忙,借了一辆自行车。   何雨柱同志,今儿当着所有领导的面,我对你表示感谢,感谢你救了我家小军的命。   我也要跟你说声对不起,害的你以权谋私,迟到早退,严重渎职,都是我家小军的错,对不起。”   这几句话说完,易忠海也学着汤俊良刚才的样子,给何雨柱来了个九十度鞠躬,表示感谢到歉意。   最后,又看向厂里的各位大领导:   “各位领导,对不起,是我的错,为了自家的私事,用了厂里的自行车,是打是罚,我都认。”   众人全都低着头不说话,余光下意识的集中在向娟脸上,等着她的下文。   向娟狠狠剜了汤俊良一眼,易忠海也是汤俊良请来的,当初的说辞也是和孟义差不多。   汤俊成的脸色,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了,一张脸白的跟擦腚的纸一样,眼皮不停抽搐,嘴角疯狂的抽动着。   偌大的会议室,再次变得寂静且压抑,落针可闻。   李副厂长和庞科长这两位最大的“投资人”低着头,余光落在眼角抽搐的向娟身上,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   眼见气氛再次变得压抑起来,一号背锅侠汤俊良正准备再次起身道歉,却被向娟抬手阻止:   “易忠海同志,我想您可能误会了,我们请您来是想知道关于何雨柱同志迟到早退,严重渎职的情况。   您和他住一个院子,对于他几点上班,几点回家,想必知道的一清二楚,还请您把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一大爷看了何雨柱一眼,略一沉吟,便缓缓开口:   “因为要送他媳妇上街道办上班,所以他早上走的比我们早一点,下午下班回来的时间也跟我们差不多。”   向娟显然对易忠海的这个说辞不满意,再次开口询问:   “您能说出一个大概的时间吗?据您的了解,他有没有迟到早退的情况?”   一大爷抬头看了向娟一眼,似乎有些意外她的这个问题,不过还是认真回答:   “他当食堂主任的时候,院子里数他走的最晚,回来的也是他最早。   后来兼上巡逻队的工作之后,早上他走的最早,下午回来的最晚,吃完饭还要骑着自行车上街道溜达。   我们院子的锁,最早也在十一点才能上,三大爷经常要给他留门。   星期天大伙儿都休息,他吃过早饭也要骑着自行车上街道看巡逻队的情况,下午也会去,晚上有人过来叫,他还要去。   他的这个上下班时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但我觉着他干的活儿比我多。   我不知道你们说的迟到早退是怎么算的,渎职是什么情况,但他的情况我们院子里那么多人都知道。   随便找个人过来问一问就清楚,以前总有不少年轻人三天两头的来他家一块儿吃饭,现在忙的连看孩子的时间也没有了。   而且,她媳妇白天在街道办无偿上班,晚上忙着上夜校提高思想觉悟,那孩子生下来到现在,白天都是喝奶粉的。   我在咱们厂上了小半辈子班,这么拼命工作的,还是头一个见。”   说完这几句,一大爷也不看众人的脸色,径自坐在自己位置上开始“闭目养神。”   向娟这一次学乖了,没有让气氛冷下来,一听一大爷这么说,立刻笑着说道:   “易忠海同志的话,证明了何雨柱同志确实是位一心为公的好同志。   我们的轧钢厂,乃至我们的祖国,就是需要这样的好青年去建设,能有这样的好同志,我们也很高兴。   接下来,我们把举报信上的最后一件事情核实了,好还何雨柱同志一个清白。”   向娟说完这句话,立刻把目光落在佟新雅身上。   佟新雅身体一颤,脸色瞬间发白,整个身体都轻微的哆嗦了一下。   她不是个傻子,刚才两轮交锋中,已经看出来何雨柱占了上风,而且是把向书记打的节节败退,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她不知道自己一旦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事情说出来,一旦被推翻了,那她以后还怎么在轧钢厂抬头做人。   但是,向娟那冰冷的面容,和汤俊良那冷漠的眼神,让她不敢退缩。   她知道,她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   想到这儿,她“噌”的一下子站起来,浑身因为紧张而绷的紧紧的,额头上渗出了两颗豆大的冷汗。   “我,我举报,何雨柱他……他强J了我。”   会议室的众人,并没有如同佟新雅想象的那般,脸上露出各种各样让她难以接受的神色。   他们看向自己的眼神,更多是好奇和钦佩?   好奇什么?   钦佩什么?   佟新雅不知道,现在的情况也不由得她深究,因为向娟听到她的话之后,双眼明显亮了起来:   “新雅,同为女性,我非常钦佩你的勇气,你放心,这件事情,厂里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向娟说完,又转头看向何雨柱,一脸严肃的问道:   “何雨柱同志,对于这件事情,你有什么想说的?”   何雨柱只是看了佟新雅一眼,淡淡的开口问道:   “你既然这么说,那我想问一句,这件事情发生在什么时候,你不用具体到几点几分,就说是上午、下午,还是晚上。”   众人一听何雨柱这么问,目光又齐刷刷的落在佟新雅身上,等着她的回答。   佟新雅面色涨红,低着头蚊子似的说了一个时间。   众人一听,还是在白天,顿时一个个看向何雨柱的眼神,都变得怪异起来。   尤其是李副厂长和庞科长,那眼神红果果的,分明是在说:   你小子,就算再猴急,也总该等到晚上吧?   何雨柱一脸黑线,瞪了两人一眼,从座位上缓缓站起来,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到佟新雅身上:   “佟干部,我自忖与你无冤无仇,也没有在什么地方得罪你,但你却要这么污蔑我。”   “我没有!”   佟新雅猛的抬头,眼角已然挂上两行清泪。   那梨花带雨的倔强模样,看得在场的不少老爷们都同情心泛滥,纷纷瞪着何雨柱。   “既然你没有污蔑我,那我想请你说说,具体是在什么地方,当时身边还有别人没有?”   何雨柱虽然早就知道这女人愿意实名举报自己,可是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敢当着这么多人面,把事情说的这么直白。   “白天,下午大概六点之后,我刚下班回家没多久,就听到有人在敲门。   我问了一声什么人,你说是你,我问你有什么事情,你说是有工作上的事情要和我说。   我本来不想让你进来的,可是你说事情很着急……我……”   佟新雅说到这儿,眼泪忍不住的又落下来了,接下来的事情她已经在脑子里打了很多遍草稿。   甚至,汤俊良这个王八蛋,还跟自己仔细说过很多遍,确保何雨柱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   最后,最后他……   一想到这儿,佟新雅的眼泪,就流的更凶了。   她只是爱上了一个男人而已,她只是想要为这个男人做点什么,为什么会弄到现在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地步呢?   尤其是事后,汤俊良看了一眼干净的褥子,又转头看了自己一眼,那眼神中带着无尽的嘲讽和鄙夷。   仿佛,仿佛自己就是那十恶不赦、人尽可夫的坏女人一样。   PS:大年初一,小白给大家拜年啦……   祝大家兔年行大运,健康每一天,最重要的是要富的流油!!!   另外,喜欢本书的朋友们,请多多收藏、订阅加评论,你们的支持就是作者最大的动力!!!   会议室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何雨柱和佟新雅身上,来来回回的打转,等着看后续的结果。   何雨柱只是冷冷的注视着佟新雅,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佟新雅却是想到了伤心的事情,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   最后,还是向娟看不下去了,递给佟新雅一块手帕,让她擦干眼泪,调整好情绪。   佟新雅非常感激的看了一眼向娟,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这才继续说道:   “何雨柱进屋之后,我还来不及说话,他就抱住我,把我压在炕上。   我拼命的反抗,可毕竟是个弱女子,三两下就被他控制住,然后……然后,他说,他说……   我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把他一个大男人放进家门,是不是对他有意思,既然如此,还为什么要反抗……”   佟新雅说到这儿,又控制不住,直接把手帕捂在脸上,呜呜大哭起来。   这些话,确实是有人说过,但说这话的不是何雨柱,而是那个人面兽心的汤俊良。   会议室内,大大小小的领导,见佟新雅这么一个漂亮女孩子奔溃大哭,心下不由生出几分不忍之意。   看向何雨柱的目光,也多几分仇视。   毕竟,弱者总是值得同情的,更别说还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大姑娘。   何雨柱一直冷着脸,沉默不语。   一直等到佟新雅的情绪再次恢复平静,刀子一般的目光才又落在她身上,轻笑一声,淡淡的问了一句:   “佟新雅,你说这些的时候,有没有调查过我的行踪?”   众人被何雨柱这问题问的一愣,不知道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佟新雅也是猛的抬头,脸上带着浓浓的疑惑,不知道何雨柱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你说的那天,我上午带着巡逻队的队员去处理了一起举报事件,如果你们不信,我可以把当事人叫来对峙。   下午,我的一个朋友从部队上回家探亲,我们一伙人在东来顺涮肉去了。   无论是当时跟我一块儿吃饭的朋友,还是东来顺的服务员都可以作证。   我们四点到了东来顺,一直到九点才散伙回家,期间我上了两次厕所,前后不过两根烟的功夫。   你家住在哪儿我不知道,但是就算是把两根烟的功夫加在一块儿,我也不可能从东来顺去了你家,然后把你那啥了,再返回来吧?   佟新雅,从你调来厂里面,见到我第一面,就要叫我柱子哥,我不答应,你又叫我何大哥。   故意当着众人的面,和我表现的那么亲密,大姑娘家家的,没事就要进我办公室,又是要跟我巡街,又是让大家误会我们有关系。   我就问问你,你是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   本来你一个没结婚的大姑娘,我给你留着脸,不想做的太难看了,可没想到竟然会让你误会,觉着我这个人好欺负。   实在是对不起,让你产生这种错觉。   我知道因为上次我把你和孙科长丢一个屋子的事情,你记恨我。   可是当初姓孙的把我哄骗到饭馆,你们一个要做鸡,一个要拉条皮,我就想问问什么意思?   这偌大的轧钢厂,谁不知道我何雨柱成亲了,儿子都有了,你们两个什么意思?   怎么着,得不到我的人,就硬要往我头上栽是不是?   何雨柱这一番连珠炮似的发问,直接让会议室众人都懵了。   ……   ……   这孙科长、佟新雅和何雨柱,竟然还有这么多事情?   等等等等,这瓜太大,稍微给我们点时间,让我们消化一下。   唯有孙科长,面色古怪,表情复杂,一副吃了五谷轮回之物的表情:   吃个瓜,怎么还吃到自己头上了?   M的,一准是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佟新雅听到何雨柱这一连窜的质问,把所有的事情都摆到明面上来说,原本惨白的脸色,此刻更是没有一点人气。   一张脸更是红的如同煮熟的虾子,身体忍不住的颤抖着,整个人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可能晕倒。   她泪眼婆娑,转头看向何雨柱,一脸的决然与凄凉,用一种轻飘飘的语气缓缓开口:   “何雨柱,难道你对我真的没有一丝情份吗?   一定要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吗?   我只是爱你,想要和你在一起,我有错吗?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佟新雅越说越激动,整个身体都剧烈的颤抖,说到最后忍不住开始撕心裂肺的大吼。   会议室内所有人,包括何雨柱本人,都被佟新雅这几句话,雷的外焦里嫩,瞠目结舌。   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无言以对!   何雨柱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冰冷,他审视着眼前这个女人,在仔细甄别她话语的真假。   他自认不是小说里一出场就狂帅酷炫吊炸天的龙傲天。   佟新雅这个女人,要容貌有容貌,要工作有工作,怎么会看上自己这么一个厨子?   而且,还是个有老婆有孩子的厨子?   他可以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和这个佟新雅没有什么小说里的狗血情节,小时候救了人家一命,或者其他小男孩小女孩的故事。   他小时候只有两件事情:   一、不是在打架,就是在打架了路上。   二、不是在挨打,就是在挨打的路上。   或许,这个叫佟新雅的女人,是个天生的演员,他从她的脸上没有发现丝毫值得怀疑的地方。   “佟新雅,我姑且当你说的是真的,你有没有父母,他们是怎么教育你的?   我何雨柱有老婆有孩子,身为一个男人,我不敢说顶天立地,但最起码要对的起她们吧?   人生在世,除了爱请,还有亲情,还有责任,还有很多很多的东西。   你这么糟蹋自己,你爸妈知道吗?   最重要的是,如果我今天没有证人,你成功污蔑我,我背上一个强J犯的罪名,你知道我将面临着什么吗?”   何雨柱目光灼灼,盯着这个叫佟新雅的女人。   直到此刻,他似乎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一进轧钢厂就盯上自己了。   她应该是想让自己死。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大不了我陪着你一起死,生不能在一起,死了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佟新雅撕心裂肺的怒吼着,眼泪顺着脸颊哗哗的往下落。   何雨柱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冷,眼神锐利如刀,死死盯着佟新雅,冷冷问道:   “这,才是你的目的吧?”   “什么?你说什么?”   佟新雅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了一下,抬头看向何雨柱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慌乱。   “我说,坐实我强J你的罪名,让我被枪毙,才是你最终的目的吧?”   何雨柱此话一出,偌大的会议室顿时一片哗然。   最为吃惊的当属向娟,只见她瞪大眼睛看向佟新雅,眼眸深处是浓浓的震惊。   本以为,佟新雅不过是因爱生恨,想要报复何雨柱的一个蠢女人而已。   要不是自己用得着,她估计都不会多看这个女人一眼。   没成想,到最后竟然发现自己竟然不声不响的被这个女人利用了。   一瞬间,她的脸色,由青转黑,宛如新死的鬼。   何雨柱看了向娟一眼,脑海中突然想起后世的一句话:   高端的猎人,往往是以猎物的方式出现。   佟新雅见何雨柱察觉到自己的意图,抬头一抹眼泪,手里的手帕直接被丢在地上。   “呼……”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呼吸彻底平复下来,脸上竟然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转头看向何雨柱:   “何雨柱,你确实是个厉害角色,我败的不冤。   自古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我不过是个女人,没什么能力,帮他报不了仇,只能去陪他了。”   话音一落,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佟新雅后槽牙用力一咬,喉咙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佟新雅……”   何雨柱叫了一声,却见不过两三秒的功夫,这女人的嘴角已经溢出点点黑血。   “救人,快救人!”   向娟终于反应过来,刹那间面色大变,瞪着眼睛声嘶力竭的大吼。   何雨柱看了向娟一眼,伸手扶住佟新雅软倒的身体,将她放在椅子里,捏着脉门摸了一会儿,最终长长的叹了口气:   “鹤顶红,没救了!”   向娟一听这话,整个人如同失了魂一样,“噗通”一声软倒在椅子上,眼眶中有泪水涌出。   今天这个会议是她牵头开的,也是她亲自主持的,如今死了个人,让她怎么交代……   杨厂长、林副厂长和李副厂长等人也有些意外,显然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   “给医院打电话,过来把人拉走。”   最后,还是杨厂长发了话,又看了一旁仿佛失了魂的向娟一眼,丢下一句:   “举报信的事儿,就到这儿吧,何雨柱从明天开始正式上班。”   一句话说完,不等众人有所反应,率先起身走出会议室。   其他众人一见杨厂长率先离开,也都一个个跟着往外面走。   一大爷本来就是被临时请过来的,这会儿会议室完事儿了自然回车间上班了。   何雨柱带着父亲何大清和孟义一起出了会议室,往家里走。   一行三人出了轧钢厂,孟义停下脚步,看向何雨柱时,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柱子,我还要去看大哥大嫂和星朗星汉他们,就不去你家了。   倒是你,事情安顿好之后,带着家人去你小姨家咱们一大家子好好聚聚。”   何雨柱听孟义这么说,一脸的疑惑加惊喜:   “您,您是……”   “哈哈哈,不错,我是你姨夫孟军的亲弟弟孟义,大哥早已经跟我知会过这个事情了。   你安顿安顿,回头再上家吃饭去,听说你继承了你爸的手艺,而且青出于蓝,正好给我解解馋。”   孟义说着话,拍拍何雨柱的肩膀转身准备走。   结果,刚走没几步,就见梁佑安开着一辆小车已经停在街口,下了车朝这边走过来。   双方打了个招呼,梁佑安带着孟义回家去了,何雨柱也骑上自行车,带着父亲何大清回家去了。   现在是上班时间,四合院很安静,何雨柱回去的时候,娄晓娥和娄母带着小吉吉去外面溜达了。   雨水正在自己屋子里看书,她的录取通知书已经下来了,考的是京北大学,九月一号正式开学。   透过玻璃窗,见他哥回来了,放下手中的书就出来询问情况。   不过,一见到后座上的父亲时,顿时又惊又喜,立刻扑上来抓住何大清的双手又哭又笑:   “爸,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何大清突然见到女儿,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女儿:   “雨水,都这么大了,长高了,不过好像瘦了。”   “咯咯,爸你就是太长时间没见我了,我天天跟着我哥吃香的喝辣的,怎么会瘦?   爸,我考上京北大学了。”   雨水急切的和父亲分享着自己的事情,宛如一个小孩子。   “好好好,你哥从小不成器,不是个读书的料,我还以为咱们老何家 就这样了。   没成想,竟然还能出了你这么一个大学生,这是好事儿,这是好事儿啊!”   何大清说着话,眼眶不由有些湿润。   当年,他跟着白寡妇去保城的时候,两个孩子都还小,本以为……   没成想,儿子现在不但结婚成家了,而且还成了轧钢厂的食堂主任,更当上了巡逻队的队长。   女儿也考上了京北大学,一个个都是有出息的孩子。   “行了, 别在外面站着了,进屋再说话。”   何雨柱开门,让两人进了屋子,雨水给她爸倒了杯水,何雨柱则坐在何大清面前问:   “爸,你吃过饭没有,要不要我给你下碗面?”   “那就下一碗吧,这几天他们把我安置在招待室,不让我出来走动,饭也吃不饱。”   何大清一边说着话,一边端起搪瓷缸子喝茶。   “哎,那您等会儿,我去下碗面条。”   何雨柱应了一声,起身去了厨房。   何大清则抬头打量着这间房子,问雨水房子是什么时候修整的,花了多少钱之类的。   这边屋子看完,又跟着雨水去了她住的那边看了看,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等何雨柱一碗面端出来的时候,娄晓娥和娄母也带着孩子从街上回来了。   一见何大清在家,也是又惊又喜。   何大清见自己孙子回来了,顿时也顾不上吃面了,抱着孩子让叫爷爷。   何雨柱和娄晓娥两人忍不住又笑了,娄晓娥更是忍不住说道:   “爸,孩子还小,还不会说话呢。您先吃面吧,要不然待会儿坨了就不好吃了。   这次回来多住几天,有的是时间抱孙子。”   “哎哎哎。”   何大清不住的点头答应,一张脸笑的都快咧到耳根子后面了。   吃完面,雨水去把锅洗了,娄晓娥去哄孩子睡觉,娄母则去候贵家叫娄父过来。   娄静斋、候福等人去了医院的时候,候贵已经进了急救室。   好在,那帮人下手虽然黑,但指望着从候贵嘴里套消息,没有下死手。   娄静斋这些日子什么都不做,就在医院陪着候贵,前天侯贵出院之后,他也跟着去家里照应,就是怕再出事。   两亲家见面,自然又是酒又是菜,家里非常热闹。   下午,孟星朗特地提前下班过来,说让大家一块儿去他家吃饭,今儿他爷爷点名,要吃柱子的手艺。   于是乎,下午的时候,一大家子又闹闹哄哄的出了门,去孟家。   梁佑安和另外一个小车司机开着两辆小汽车过来接人,好在这时候不讲究什么五座、七座的,能挤进去就行。   孟老爷子见到几年没见的小儿子,心情大好,再加上何雨柱亲自下厨,饭菜又合胃口。   不但饭量大涨,酒量也涨了不少。   一向忙的见不着人的孟星朗和兵小兵也都回家吃饭,席间孟星朗对象的事情,又被再次提及。   何雨柱忍不住感叹着,不管什么年代,被催婚总是一件悲催的事情。   一顿饭吃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梁佑安又跟那个小车司机开车,把人送回四合院。   第二天一大早,何雨柱早早起来,洗漱做饭,去后院扶着聋老太太,吃饭,上班,恢复正常的生活。   去了轧钢厂,一进食堂,众人就全都围过来七嘴八舌的询问情况。   何雨柱好一番解释,才进了办公室,结果刚一坐下来,腰还没靠在椅子背上,办公室外面就有人敲门。   第一个来的是庞科长,一见何雨柱就哈哈大笑,拱手说道:   “恭喜恭喜啊,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   “嘿嘿嘿,还要多谢庞哥你鼎力相助,要不然我老丈人那边可能就要翻车了。”   何雨柱也笑着跟庞科长道谢:   “这个星期天,就在咱们轧钢厂,我请大伙儿喝酒,你提前通知一声,让大家空出时间来。”   “哎哎哎,这是好事,我一定通知到位。”   庞科长一听这个,脸上顿时乐开了花,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又有人敲门了。   何雨柱起身开门,来的是办公室霍主任,一进门也是连声恭喜。   整整一个上午,他办公室的门就没关过,厂里面大大小小的头头脑脑,几乎都过来恭喜了一趟。   直到快十一点的时候,马华过来说要准备小食堂的饭菜,他才得以脱身。   下午刚一上班,何雨柱就被周秘书叫到李副厂长办公室,李副厂长心情不错,见到何雨柱那叫一个眉开眼笑。   两人也没客气,李副厂长直接开门见山:   “举报信的事情,我们已经开会讨论过了,向书记肯定是蹲不了篱笆子,不过她被调到下属机修厂任副厂长。   汤俊良罚款开除,刘海忠降级罚款,停工一个月,然后调去卫生科扫厕所。   其他两人,调去卫生科扫厕所,罚了三个月的工资,这些罚上来的钱,到时候会全都交给你,算是对你的补偿。   这一次,杨厂长亲自发话,必须要在卫生科待够两年。”   何雨柱点点头,对于这个结果他心里早有准备:   “那佟新雅那边怎么说的?”   一提到佟新雅,李副厂长也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她有个未婚夫是我们厂的,也是因为年前的时候被牵连了,虽然人没死,被发配到北大荒。   但是去了不到一个月,就因为受不了那边恶劣的气候,生了病不治身亡。   她父母倒是没有来轧钢厂闹,厂里给赔了一笔钱,就算完事了。   行了,事情已经结束了,你就安心上班,相信经过这件事情,厂里会太平一段日子。”   下午下班的时候,庞科长给他出具了三份调查报告。   一份是关于娄静斋资本家身份的,一份是关于娄晓娥资本家身份的,还有一份是关于候贵的。   经过轧钢厂保卫科的调查,这三人已经彻底和资本家划清界限,这些年来为国家做了不少贡献。   根据其长久以来的工作态度来看,他们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一直都在努力改正。   当何雨柱把这三份调查报告拿回家的时候,娄静斋、娄晓娥和候贵三人明显松了一口气。   呆在家的这几天,三人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但心底都有些害怕。   尤其是娄静斋,他可是有过一次残酷的经历,深知其中的厉害。   如今,看着手中这张调查报告,长舒一口气的同时,心底更是有一股浓烈的情绪不停激荡。   现在想想,或许他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找了何雨柱这么一个女婿。   当天晚上,何雨柱骑着自行车上街道查看巡逻队的情况,感觉这晚风是如此的和煦。   今天他上班之后,已经让人通知被强行休假的几个人,明天开始上班。   天色渐黑,街上依旧不见行人,他骑着自行车走的飞快,迫切的想要感受一下风中那股独特的,属于胜利的味道。   大概走了二十来分钟,他终于碰上一队巡逻队,三人正打着个手电筒靠着墙面扯闲篇儿。   一见何雨柱来了,顿时慌了神,赶紧站起来立正。   何雨柱捏了刹车,停下自行车,看了三人一眼,正色说道:   “以前你们什么样子我不管,但是从明天开始,所有的一切恢复到我在时的情况。   规矩是什么样儿的,你们都清楚,如果再让我看见今天这种情况,就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是,队长!”   三人一听这话,立刻收敛情绪,立正敬礼。   三队巡逻队看完之后,何雨柱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骑着自行车慢悠悠的在街道往家走。   刚走出没多长时间,就见前方的黑暗中,出现了四个面无表情的男子。   这四人,全都是光头横肉,手上拿着管儿叉,一脸的凶悍,盯着何雨柱看的时候,仿佛是四头饿狼。   这是真正杀过人的,江湖上闯荡出来的人物。   比起上一次那军中三十个好手,只强不弱。   “何雨柱?”   其中一人嘴唇微动,冷冷吐出三个字来。   “不错,你们是什么人?”   何雨柱沉着脸看着面前这四人,确实是四个练家子,而且一身功夫已然踏入内劲的门槛。   这样的人物,放在整个四九城,也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要你命的人!”   那人眼神如刀,扫向何雨柱的时候,一股莫名的威压朝他笼罩过来。   “曹中杰让你们来的?”   何雨柱又问了一句,实际上他心底已经猜出来了,但还是想确认一下。   “既然是个聪明人,下去见了阎王,就不要告我们兄弟的黑状!”   那人一句话说完,兄弟四人眼神凶厉,齐齐挥舞手中管儿叉,猛的朝何雨柱冲过来。   PS:有位读者朋友告诉我,原来钢叉叫“管儿叉”,以后钢叉改成管儿叉。   别走,新年加更一章哦!!!   这四人动起来的一瞬间,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刚猛霸道的凶煞之气。   这种气势,何雨柱只在街道办李大爷身上见到过一丝,还是他在派出所正面硬刚曹中杰的时候,李大爷现身的那一次。   这种凶煞之气,唯有在死人堆里打过滚的人,身上才能显露一二。   眼见四人如四头凶猛的饿狼朝自己扑过来,何雨柱浑身紧绷,手往背后一伸,从空间拿出两根提前准备好的管儿叉。   这东西,还是上次曹文斌带着那伙人对他下手时,他捡了十来根收到空间,以备不需。   “铛铛铛”   只一刹那,五根管儿叉就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融入夜风中飘出去很远。   这四人招式刚猛,力道凶悍,配合无间,用的全都是生死搏杀中磨炼出来的招式,招招狠辣,防不胜防。   若非何雨柱点满了武道技能,怕是一个回合就要败下阵来。   只见他手中管儿叉挥舞,阵阵破空声随着他的动作不断在空间炸响,两根管儿叉在他手中如同两条灵活的毒蛇,迅捷灵敏却又诡异莫测。   何雨柱深知,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所以,他没有退避,反而凭借浑厚的内劲与四人硬碰,数次碰撞之后,这四人握着管儿叉的手腕,已经开始微微颤抖。   “大哥。”   其中一人沉声叫了一句,说话的语气微微有些喘。   “拼死一战!”   最开始说话的光头目光一冷,盯着何雨柱的眼神就像淬了毒,手上的动作也更加凶猛。   随着“拼死一战”四个字说出口,这四人身上的气势齐齐一变,一招一式也不再防守,完全是以伤换伤的拼命打法。   何雨柱双眼微眯,精神高度集中,双手挥舞管儿叉应付四人的同时,脑海中开始急速思忖对策。   蓦然,他眼眸一亮,猛的后退两步,右手一甩,管儿叉立刻激射而出,迎面而来的一人下意识的身型一闪。   何雨柱心念一动,手中多了几枚黑漆漆的药丸子。   这些都是他研究药理时,自己制作的一些药丸子,没什么其他功效,都是给男人用的。   咳咳,当然他一颗也没有服用,都是给他李哥李副厂长用的。   毕竟,人到中年,家里一个,外面一个,实在是力有未逮。   四人一见几颗黑漆漆的东西朝自己丢过来,本能的以为是什么毒药,齐齐闪躲。   何雨柱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趁着四人闪躲的同时,左手的管儿叉猛的向前一掷。   那管儿叉势如奔雷,快如闪电,直接预判了光头老大躲闪的动作。   只见他连退数步,刚刚站稳的刹那,管儿叉“噗”的一声,直接扎入他心脏。   “大哥,”   “大哥,”   “大哥,”   其他三人见状,一个个睚眦欲裂,眼眶通红。   常年靠杀人为生,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心脏被扎破,意味着什么。   “小……小心!”   光头老大的目光始终盯着何雨柱,见他一个箭步冲过来,立刻用尽全身的力气,提醒三人。   然而,三人此刻正值心神震荡之际,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何雨柱的双拳,已经轰在其中两人后心。   “砰砰”   两声闷响,两人瞪着眼睛,一脸不敢置信的软软倒下。   剩下一人,自然不足为惧,何雨柱双拳挥舞,不过交手三四招,就夺下他手中管儿叉,直接插入其喉咙之中。   高手过招,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一招失误,小命不保,是常有的事情。   看着地上已经死透的四人,何雨柱大手一挥,四具尸体以及管儿叉之类的,全部被他收入空间。   刹那间,地面空空荡荡,只留下一片暗红。   何雨柱上下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确认没有沾上一点血迹之后,找到自行车骑着往家返。   曹家   曹中杰和曹老爷子坐在书房,特供的中华烟就跟点香似的,一根接着一根,熏的屋子里烟雾缭绕。   举报信的事情失利之后,曹中杰再也忍耐不住那种温水煮青蛙的报复,直接找到了江湖上盛名已久的“光头四煞”动手。   为了请动这四人出手,他耗尽了半生的积蓄,只为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儿子报仇。   当然,如果可以,曹中杰是想让江湖上盛名已久的“阎王爷”亲自动手的。   不过,“阎王爷”在看过何雨柱之后,没有丝毫犹豫就拒绝了。   老话说的好,匹夫一怒,血溅三尺。   “阎王爷”能在四九城延传至今,自然是有几分底蕴,曹中杰要是真的敢以权压人,到时候肯定是两败俱伤的结局。   而且,曹中杰很清楚,如果他真把“阎王爷”逼到绝境,说不准最先死的是他。   万般无奈之下,只能让“阎王爷”帮着推荐合适的人选。   “阎王爷”自称,认识的所有高手之中,不管谁对上何雨柱,都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找上了“光头四煞。”   “阎王爷”是个讲究人,把何雨柱的情况仔仔细细跟“四煞”说清楚,声称他们此去,九死一生。   “光头四煞”依旧答应下来,只因为他们兄弟四人有个小妹,因为妹夫的关系早年被弄到北大荒开荒。   四煞没有别的要求,只求把小妹从北大荒调回来,安排个营生, 能活命就行。   他们此行虽然是给曹中杰卖命,但他们信不过曹中杰,最后“阎王爷”亲口答应,他们这才安心出战。   临出发的时候,双方说好,事成之后,“阎王爷”会安排人去曹家通知。   但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曹家父子从头天晚上等到第二天凌晨,鸡都叫了,还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爸,我在这儿等着就行,您先去睡一会儿吧。”   没有消息就是最坏的消息,曹中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父亲,一夜之间头发都白了,忍不住心生悲戚。   这一刻,浓浓的悔恨从心底涌现。   文斌是他们曹家唯一的儿子,如果他能在工作之余多教导一二,多关心一二,他可能就不会走上这条路。   曹老爷子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儿子,见他一夜无眠,脸上带着浓浓的疲惫,整个人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很多,一种莫名的悲凉涌上心头。   这真是天要绝他曹家这一脉吗?   “爸,您都熬了一夜了,先去休息吧,等会儿天亮了,我再去找人问问情况。”   曹中杰看着自己父亲一把年纪了,还要为这个家如此操心,心底忍不住生出万般酸涩。   曹老爷子低着头,突然“哇”的一声吐了口鲜血,头一歪,彻底晕死过去。   PS:小白祝各位读者老爷们新春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事业顺利,财源广进!!!   何雨柱回到家,就跟没事人似的,一如既往的洗漱睡觉。   娄晓娥已经抱着孩子睡着了,感受到他躺下之后,下意识的往他怀里缩了缩,继续睡觉。   何雨柱抱着媳妇软香如玉的身体,心底突然生出一股浓浓的满足感。   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回家能有个老婆孩子热炕头,就足以让他万分满足。   第二天清早,何雨柱早早起来,给小吉吉蒸了鸡蛋羹,大人是一个个热气腾腾的白面馒头。   锅底煮了绿豆红枣小米粥,腌了半碗白萝卜丝,就去卧室叫媳妇起床。   雨水已经起来洗漱完了,见饭好了就去后院扶聋老太太前来吃饭。   没一会儿,娄父娄母也一块儿过来,一大家子人围着一张餐桌吃了顿饭。   雨水抱着自己外甥在院子里玩,娄母去收拾锅灶,何雨柱推着自行车和媳妇一块上班去。   一上街,就已经能看到一队巡逻队在巡逻,把媳妇送到街道办,自己去轧钢厂。   趁着中午休息的时候,他上了趟街,看了四队巡逻队的情况。   短短一个早上的功夫,已经逮了十几个小偷小摸,八位当街抢劫的精神小伙儿,还有三个人牙子。   还有一个卖逍遥丸的,据说是吃一颗三天不饿,结果一化验,就是去痛片里面的一些东西,吃了让人上瘾的。   新中国建立,福膏寿之类的东西,早已经搞不到了,所以只能用去痛片凑合。   派出所也变得忙碌起来,该拘留拘留,该顿篱笆子蹲篱笆子。   当然,唯一例外的是那三个人牙子,当天下午联系的车,直接发送到大西北开荒去了。   用何雨柱的话来说,这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下午把手头堆积的事情处理完,快下班的时候,又上街转了一圈,下午街面上就太平了许多。   看着到点了,顺便去街道办把媳妇接上回家。   回到四合院的时候,正好碰上棒梗带着两个妹妹从胡同口往外面走。   “何叔儿,娄婶儿,你们下班了?”   棒梗见到两人明显很高兴,小跑着过来打招呼。   “哎,我说你这一个假期忙着干什么呢,怎么天天的见不到人啊?”   何雨柱点点头,感觉他好些日子没见棒梗了。   “我舅舅给我找的活计,给运输队打杂,一天五毛钱呢。”   棒梗提起这个,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他这个暑假赚了十几块钱,给家里人买了不少好东西呢。   “不过,娄婶儿你放心,你们家的鸡我也一直喂着,鸡蛋都给了娄奶奶了。”   像是怕何雨柱两口子误会,棒梗又赶紧解释了一句。   “哎,你娄奶奶跟我说了,出去玩一会儿早点回来,去运输队的时候,自个儿小心一点。”   娄晓娥点头嘱咐了一句。   “哎,我知道了,娄婶儿,我们出来的时候,见娄奶奶已经做好饭了,你们回吧,我带着小当和槐花出去玩了。”   棒梗一边说着,双手牵着两个妹妹,朝胡同口走。   “去吧去吧,早点回家。”   娄晓娥又说了一句,转身看着棒梗和两个妹妹到了胡同口,才和何雨柱一起回家,进门的时候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这孩子总算是长大了。”   何雨柱笑了笑没说什么,但是心底却对棒梗口中的活计好奇起来。   一天五毛钱,一个月就是十五块钱。   这可不是一笔小钱,现在这个年代,不少成年人一个月都挣不了十五块钱。   不过,棒梗这孩子看着小,实则非常精明,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吃过饭,中院热闹起来,棒梗捡了烂菜叶子在喂鸡,小军、灵犀、小当和槐花几个孩子在院子里玩。   何雨柱抱着自己儿子,在院子里看几个孩子玩。   正当这时,二大爷和二大妈喜气洋洋的从垂花门出来,往外面走。   何雨柱看了两人一眼,也没有打招呼,反倒是二大妈看见何雨柱在院子里,笑着问了一句:   “柱子,陪孩子玩呢。”   “哎,二大妈出去呢。”   何雨柱应了一声,就见二大爷已经沉着脸出了中院,二大妈则笑着点头,紧赶着追了出去。   “这两口子这是有什么喜事,这么高兴?”   一大妈端着搪瓷盆子出来倒水,朝月亮门看了一眼,随口问了一句。   何雨柱刚想说他也不知道,就见一大爷也从屋子里出来说道:   “光天带着媳妇回来了,两口子现在去接人了。”   何雨柱听一大爷这么说,心底突然就明白过来了,估计这是二大爷举报自己的“福利”到了。   何雨柱下意识的朝后院看了一眼,又问一大爷:   “我记着光天家是见个孩子吧,回来住哪儿啊?”   一大爷嘿嘿笑着,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就住光福和光当那屋儿呗,要不然能住哪儿。”   何雨柱心头一动,虽说光福和光当出去学手艺之后,很少回来,但家里至少有他们住的地方。   光天一家四口回来,占了他们的床铺,这不是把他们往外面逼吗?   二大爷这心,还是一如既往的狠啊!   两人没说几句话,就听外面吵吵嚷嚷的,二大爷带着光天、光天媳妇,二大妈带着两个孙子进了中院。   光天现在还不知道他爸跟何雨柱这些事情,见到何雨柱和一大爷、一大妈还客气的打了声招呼。   何雨柱见家里锅灶收拾完了,起身抱着小吉吉进了屋子,见媳妇收拾妥当了,就出了门,骑着自行车先送媳妇上夜校。   今天晚上风很大,街道没什么人,何雨柱骑着自行车一一看过六队巡逻队,每人散了一根烟,就骑着自行车自己溜达去了。   该说不说,缘分这东西真是太奇妙了。   经过派出所的时候,又碰见梁晓兵和吴秀婉两人了。   大风黑天的,这两人也真有兴致,竟然还出来压马路。   不过,随着何雨柱靠近,隐约看出两人似乎有点不对劲了。   梁晓兵一脸怒容,不知道在说什么,吴秀婉则一脸冷漠加不耐烦,抿着嘴一句话都不说。   好吧,看见这一幕的何雨柱,要说心里不畅快那是不可能的。   两人吵的有点凶,连何雨柱靠近了都没看见,只听梁晓兵怒吼道:   “吴秀婉,那个人是谁?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   你今天跟我提分手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因为那个人回来了?”   “梁晓兵,我就是不喜欢你了,不想跟你好了,和别人没关系。”   吴秀婉的语气,冰冷僵硬,似乎连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   何雨柱停下自行车,站在两人不远处听着他们吵架,多数时候是梁晓兵在说话,吴秀婉偶尔会开口反驳一句。   但就是这偶尔的一句,何雨柱觉着梁晓兵的心窝子,估计都被扎成马蜂窝了。   比如:   “秀婉,你现在要跟我分手是什么意思?当初我和雨水谈的好好的,要不是你硬插进来,我们现在还是好好的。”   “哼,你们谈了一年多,都比不过我几句好听的话,你怎么不在自个儿身上找原因?   人家何雨柱又是给你送业绩,又是帮你转正,又是帮找夜校的,你还不知好歹要跟雨水分手,怨得了别人吗?”   “秀婉,你难道不知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吗?我抛弃了雨水,丢了夜校的名额,都是为了和你在一起啊!”   “梁晓兵,你可别说的这么好听,当初你不过是觉着自个儿家里穷,比不上人家雨水家,觉着自个儿配不上人家。   刚好我出现了,你为了往上爬,巴结我叔叔,这才和雨水分手,和我好上的,你可别把我当傻子。”   “秀婉,不管怎么样,为了你,我舍弃了那么多,你怎么能跟我分手?”   “当初是你自个儿贪图我的身子,愿意舍弃的,我又没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   我告儿你,今儿晚上是最后一次,以后别叫我出来了,我和郝大哥很快就结婚了,让他知道我和你见面他又该胡思乱想了。”   吴秀婉说完,转身就走。   “秀婉……”   梁晓兵伸手去拉吴秀婉的胳膊,结果被吴秀婉一用力甩开了,她转头冷着脸看着梁晓兵:   “梁晓兵,我警告你,别再纠缠我了,否则我让郝大哥打断你的腿。   我明确告儿你,我和郝大哥从上学时候就在一起了,我之所以毕业后休息了好几个月才上班,就是为他怀了一个孩子。   还有,我现在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也是郝大哥的,跟你压根没半点关系,别再来纠缠我了!”   梁晓兵听着吴秀婉的话,看着她脸上决绝的表情,一瞬间只感觉“哀莫大于心死。”“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眼见吴秀婉走远了,何雨柱也骑上自行车,故意打开车灯,直接照在梁晓兵脸上。   梁晓兵看见光亮,猛的转过头来,就见何雨柱骑着自行车,打着铃从自己经过。   天色有点黑,他看不清何雨柱脸上的表情,只听见他似乎在哼着什么歌。   “何大哥……”   梁晓兵挣扎起身,向前跑了几步,想要去追何雨柱。   何雨柱双腿用力一蹬,自行车如同一把利箭“嗖”的一下就窜出去老远。   回去的路上,何雨柱只感觉今天的晚风中,都带着喜庆的气息。   不知不觉,一个星期又剩下最后一天了。   今天娄晓娥不上班,早早起来就在家陪着孩子玩,雨水和娄母一起上菜市场买菜。   何雨柱骑着自行车在街上溜达,星期天大家都放假了,但是他们巡逻队的却不放假。   而且,越是星期天,街上的事情越多,他们也越忙。   四九城住的大多都是工人,星期一到星期六忙着上班没时间出来,星期天则会去供销社排着长队买东西。   很多时候,有些人东西买多了,拿不回去,巡逻队的碰上了就会帮一把。   何雨柱骑着自行车,帮着三位老太太把东西驮回家,这才得空回家吃口饭。   下午,他是和棒梗一块儿出门的。   “何叔儿,运输队在东直门附近,我平常抄近路走,也要差不多两个小时呢。”   棒梗坐在何雨柱的自行车后座上,整个人都兴奋到了极点,从小到大,他还没坐过自行车呢!   出了四合院大门,何雨柱骑着自行车,棒梗感受着两边脸蛋上有凉风吹拂,嘴巴快咧到耳朵后面去了。   “成,那我今儿把你送过去。”   何雨柱一边骑着自行车走,一边和棒梗扯闲篇儿:   “你一天挣五毛钱,一个月就是十五块钱啊,比你三大爷爷家的解放挣的都多,可以啊。”   “嘿嘿嘿,人家都是看我舅舅的面,那里还有几个孩子,不过都比我大。   刚开始去的时候,他们总是欺负我,后来还是我舅舅去给我撑腰,他们才不敢欺负我了。”   一提起挣钱的事情,棒梗心里更美了,谁说他们老贾家没男人了?   他棒梗,现在一个月挣十五块钱,比好些个男人都强。   “没人欺负你就好,不过运输队的活儿可不好干,好多大男人干一天都累的直喘气,我见你这几天回家精神头还不错啊。”   “嗐,何叔儿你不知道,人家看我是小孩儿,让我搬的都是些小盒子,不重,就是要仔细点儿,不能碎。”   “那你可要好好感谢你舅舅,这可是个好活计儿,你可要好好干。”   “哎,我知道了何叔儿,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两人一路上边走边说,大概骑了快一个小时才到地方了。   “行了,何叔儿,就搁这儿停下吧,工头说了,不能让不干活的人进来,要不然扣我工资。”   棒梗说着话,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个被四面高墙围起来的大院子。   “成,那你自个儿过去,我就回了,你回来的时候也小心着点。”   何雨柱点点头,停下自行车,把棒梗放下远远朝那院子看了一眼,转身走了。   街道上是一如既往的热闹,虽然还有些不太平,但比起前几天已经好太多了。何雨柱在街上转了一圈,见没什么事情就回了家。   一进中院,见就院子里多了两个没见过的孩子跟小军、灵犀、小当、槐花一起玩。   于莉和娄晓娥各自抱着小图图和小吉吉在院子里看孩子们玩。   于莉的儿子,大名叫闫宏图,是三大爷给取的名字,寓意“大展宏图。”   “柱子哥,你回来了。”   娄晓娥笑着跟何雨柱打了声招呼,又低头看儿子。   “哎,于莉也带着图图来玩了?”   何雨柱笑着,说话的功夫给小图图扮了个鬼脸,逗的孩子“咯咯”的笑。   “这是光天家的两个孩子吧?”   何雨柱朝那两个陌生的孩子努努嘴,问了一句。   “嗯,二大爷今天带着光天两口子去张罗工作的事情了,二大妈要做饭,所以把孩子放中院玩一会儿。”   娄晓娥点点头,见小吉吉笑的口水直流,朝何雨柱伸手。   何雨柱笑呵呵的接过儿子抱起来:“小吉吉,想爸爸了没有?”   说着话,把脸凑到儿子脸上,胡渣扎的小孩“咯咯”的笑。   五星农场   娄静斋重返农场的第一时间,就大刀阔斧,整顿内务。   该开除开除,该降级降级,该花钱的地方花钱,该发放的物资火速发放。   不过短短两天,偌大的农场就完成了一次大洗牌,以往那些摇摆不定的墙头草,这一次也全都站了队,正好一并处置了。   第三天,娄静斋亲自去轧钢厂找到了李副厂长,提议想要农场的保卫科分批进入轧钢厂保卫科培训。   而且,保卫科保安该有的配置,他们农场也尽可能的都要有,当然不是钱的问题,主要是农场级别不够,有些武器弄不到。   有人送钱,李副厂长自然高兴,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下来。   或许是因为这次的事情让娄静斋意识到了某些关键问题,所以头天确定了跟轧钢厂的合作关系,第二天就有一批保安被送到轧钢厂训练。   当然,保卫科科长这么重要的职位,娄静斋自然也在第一时间换成了自己的心腹。   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进行着,娄静斋一直都在农场吃住,连家都不回。   他深知那些科研项目的重要性,所以重要的资料,都放在他办公室一个从米国进口回来的大保险箱里面。   白天办公室不离人,晚上他和候贵都睡在办公室,确保在保卫科进行培训的这段时间,不会出任何岔子。   是夜,偌大的农场静悄悄的,实验楼仪器发出的“嗡嗡”声格外的刺耳。   忙碌一天的娄静斋和候贵,简单洗漱一番之后,就各自上床睡觉。   而且,娄静斋因为有过被方建鸿下药的经历,所以就算晚上睡觉,办公室都一直保持着良好的通风。   两人刚刚上床没一会儿,正是半睡半醒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一声轻微的“吱呀”声。   这是办公室门被打开的声音,要是在白天,这声音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毕竟人多机器多,再加上各种鸡鸭猪狗也会时不时的亮一亮嗓子。   可是,在这万籁俱静的夜晚,这轻微的声音就显得各外响亮。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娄静斋和候贵全都睁开眼睛,连鞋都顾不上穿,直接朝门口冲去。   与此同时,候贵那尖利的声音响彻整个农场:“抓贼,抓贼啦啊啊啊!”   刹那间,寂静的农场灯火通明,晚上巡逻的保卫直接掏枪朝娄静斋办公室的这栋楼冲过来。   办公室内,两个蒙面黑衣人已经冲进来,手中那明晃晃的匕首直接就朝候贵和娄静斋招呼。   娄静斋面色发白,嘴唇紧紧抿着,直接抬起右手,没有丝毫犹豫,“砰”的就是一枪。   面前这黑衣人应声而倒,胸口多了一个血洞。   另外一个黑衣人见状,顿时吃了一惊,也顾不得和候贵纠缠,转身就走。   娄静斋抬手照着那黑衣人又是“砰砰”两枪,结果全部打空。   “出去看看。”   他说着话,和侯贵两人立刻往外面冲,就见楼道两边已经冲上来几个保安一窝蜂的朝那黑衣人涌过去。   那黑衣人双手一挥,一股腥臭的黑雾瞬间自空气中扩散开来,冲在最前面的两个保安,立刻捂着脸惨叫起来。   “啊啊啊……”   “啊啊啊……”   那声音,凄厉尖锐,划破长长的夜空。   而那黑衣人,趁着保安混乱的功夫,直接从三楼一跃而下,跳下去的时候,一条腿直接跪在地上。   不过,他很快就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趁着夜幕消失不见了。   娄静斋见那黑衣人消失,正想下令让人去追,目光落在那两个受伤的保安脸上,立刻放弃这个想法:   “快去开车,把这两个人送医院。”   说完,又转头看向侯贵,沉着脸说道:   “候科长,你跟着去医院看看,不管花什么代价,一定要把人保住。”   “哎,我知道了,娄经理。”   候贵答应一声,立刻跟着下楼去了。   娄静斋转身一看,见自己办公室的门大开,顿时面色一变,快步进去。   不过很快,他就放松下来,办公室内空无一人,保险箱依旧四平八稳的立在那里。   娄静斋走到保险箱面前,抬手刚想打开保险箱,立刻又想到了什么,收手到了办公桌前给派出所和农业部打电话。   前后不到一个小时,一辆辆小汽车,大卡车呼啸着朝五星农场蜂拥而来。   第二天早上,何雨柱刚去了轧钢厂就听说了这件事情。   忙完手头的事情,刚想去农场看看情况,就见候贵满头大汗出现在轧钢厂门口。   一见何雨柱骑着自行车出门,立刻就跟见着救星一样,一把拉住他:   “柱子,快,快去趟医院,昨儿晚上农场有两个保安受了伤,人现在在医院,大夫说中毒了,让过来找你。”   “中毒了?”   何雨柱吃了一惊,不知怎么的,脑子里就想起盖老八脸上中的毒。   两人急急忙忙去了医院,由于不知道那毒是否具有传染性,所以两个保安被单独安排在一间病房。   何雨柱一见两人就确定,他们中的毒,跟盖老八中的是同一种。   只不过,他们由于救治不及时,整个脸已经烂了,而且不断往外渗黑血,恶臭难闻。   门口进来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大夫,其中一个正是跟何雨柱交流过药理的任大夫。   “何同志,这两位同志送过来的时候,我们试过很多血清,但都没有办法。   所以,今儿一早我就让家属去轧钢厂找你了。”   任大夫看着何雨柱,解释了一句。   “承蒙您看得起。”   何雨柱客气的说了一声,手伸进裤兜,做了个掏东西的假动作,从空间拿出一个布包,里面包着一套银针。   任大夫对针灸一道也有所精通,见何雨柱拿出银针来,顿时双眼一亮,往前走了几步。   何雨柱没有犹豫,直接走到其中一个保安面前,打开布包,拿出一根根银针,快速往这人脸上扎。   没一会儿,这人脸上就扎满了银针,黑血渗出的速度明显更快了。   何雨柱转身又用同样的方法给另外一人施针,没多长时间,这人的脸上也开始快速渗出黑血。   何雨柱则和任大夫站在旁边仔细查看情况,任大夫时不时还会提出自己的疑惑,何雨柱一一解答。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两人脸上渗出的血终于恢复原来的颜色,何雨柱和任大夫这才帮着把针拔出来。   “命是保住了,不过脸就这样了,好不了了。”   何雨柱看着两人重重的叹了口气,这张脸la看着太吓人了。   两人一听能保住命,顿时感激涕零,压根不在乎脸成什么样子。   一旁侯着的侯贵,一听保住命了,终于长长的松了口气。   农场现在可不能再出其他乱子了。   下午下班,何雨柱去街道办接上媳妇回家吃饭,进了院子,雨水正抱着孩子在院子里玩。   娄母已经炒好菜,就等着他们回来下面条呢。   一家人吃了饭,天色还早,娄母、聋老太太抱着小吉吉遛弯去了,雨水回自己屋子里看书。   何雨柱则带着媳妇出了门,把媳妇送到夜校,自己上街溜达,查看巡逻队的情况。   不过,人刚到了交道口街道,就见一辆嘎斯大敞篷“轰隆隆”的朝自己这边开过来。   何雨柱见过这车,是市局侦查科的,他捏了刹车,靠边停下,等着车过来。   果不其然,嘎斯大敞篷到他面前就停下了,刚见过不久的兵小兵从车上下来朝他走过来:   “柱子。”   “姐夫,你们怎么来了?”   何雨柱朝兵小兵身后看了一眼,除了上次见过的徐盛年,其他几个都是生面孔。   “你老丈人农场的事情,你知道不知道?”   兵小兵直接道明来意。   “嗯,听说了一点,怎么了?”   何雨柱有些诧异,农场的事情应该和自己扯不上关系吧?   “受伤的那两个保安我们已经去看过了,任大夫说他们是中毒,而且不是一般的毒,让我们找你了解具体情况。   还有,你老丈人开枪打死了一个黑衣人,是候贵以前的副手,叫安云山,你知道这个人吗?”   何雨柱一听是了解两个保安的中毒情况,便把对任大夫说的那些蛊毒的情况和兵小兵重说了一遍。   “我们巡逻队的盖老八,你应该知道吧?他也中过同样的毒。   当时,那个下毒的人正在街上和另外一个人交涉,那个人肚子上被捅了一刀,最后伤了巡逻队的一个队员跑了。”   兵小兵点点头,这个案子他也知道,当初只当是江湖上的一些纷争处理了。   没成想,竟然和农场的盗窃案扯上关系了。   “至于你说的那个安云山,我没听说过这个人。   不过我们院子倒是有个叫安秀山的,不知道跟那人有没有关系,改明儿你有空了去看看。”   何雨柱跟兵小兵简单说了几句,最后把何雨柱的自行车放在嘎斯大敞篷后面,让何雨柱挤上车一起去了四合院。   “农场盗窃案上头十分重视,白天的时候我们已经见过你老丈人了,农业部的人也在。   不过,我觉着他白天在市局说一半藏一半的,估计是有什么顾忌,所以晚上再上他家一趟。”   何雨柱心知,这恐怕是老丈人疑心病犯了,不轻易相信别人。   毕竟,安云山能带着一个黑衣人轻而易举的闯进他办公室,说没人配合是不可能的。   而配合安云山的人,十有八九是农业部进驻到农场的那伙人。   “知道他们想偷什么东西吗?”   何雨柱沉声问了一句,他觉着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   兵小兵摇摇头,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这就是我今天晚上过来的原因,你老丈人其他事情交代的很清楚,唯独对这件事情说的含含糊糊。”   何雨柱心头一震,觉得事情可能有点严重。   一行人到了四合院进了院子,发现娄静斋和候贵还没回去,也省的再去叫。   娄母知道他们有事情要谈,抱着小吉吉去雨水屋子里呆着。   何雨柱四人进了卧室说话,和兵小兵同来的几人,则在客厅守着。   “兵领导,今天在市局不是我不愿意说,实在是事关重大,我不敢轻易说出口。”   娄静斋也知道兵小兵的来意,现在屋子里只有四个人,当下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道:   “那两个黑衣人要偷的是农场研究人员名单和最新的研究资料。   那些都是缩短农作物生长周期的各种实验数据,已经有好几样蔬菜研究成功,只要等设备一到就可以开始正式种植。   农场种植成功之后,下一步是找合适的土地种植,一旦成功,一年一茬的庄稼,或许可以种两茬,收两茬。   尤其是针对南方四季如春的气候,很多蔬菜都可以在现在的基础上多加一茬到两茬。   那个死去的安云山,是农场成立的时候,农业部进驻来的工作人员。”   兵小兵虽然是属于公安门的人,但他知道刚才娄静斋说的这些信息,一旦传播出去,会造成多大的轰动。   现在的国家,很多人都挣扎在温饱线上,如果农作物、蔬菜真的能多加一茬,不知道能救多少人的命。   这已经不单单是农场和农业部的事情,这是关乎到民生大计的事情。   但是,最让他震惊的,是最后那一句,安云山的身份。   如果安云山真的是农业部进驻来的工作人员,那么整个农业部很有可能已经被渗透了。   年前,轧钢厂乃至工业部,刚发生了一次大地震,一窝一窝的蛀虫才刚刚清理了一遍,农业部竟然冒又出来了。   “这个事情,您有没有跟谢领导单独汇报?”   兵小兵抽了一口烟,强行让自己的脑子冷静下来,沉声询问:   “没有。”   娄静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代表着此刻他谁也不信任。   “嗯,这件事情太严重,我也不敢贸然行动,我先回局里面找沈局长,让他找上头的人办。”   此时此刻,这是兵小兵唯一能想到的法子。   “哎,多谢您了,兵领导。”   娄静斋一听是直接找上头的人来办,当即也松了口气。   他最害怕的,就是让农业部的人掺和进来,到时候事态的发展谁也预测不到。   他不想自己投入大半身价,苦心经营的农场,就这么被毁于一旦。   “论起来,咱们这都是一家人,您不用这么客气。   我这就回局里,您就搁这儿等着,到时候会有人来找您详谈。”   兵小兵说着话,起身往外面走。   何雨柱和老丈人起身把兵小兵一行人送出四合院,又返回屋子耐心等待着。   兵小兵开着嘎斯大敞篷,思来想去,还是觉着先去老丈人那儿一趟,让老丈人想法子先把农场保护起来。   毕竟,老丈人的部队,一直都在农场拉生活物资,找几个借口过去简直不要太容易。   孟军一听这个情况,也不敢怠慢,直接派了五辆卡车,荷枪实弹,进入农场拉猪肉去了。   兵小兵去了市局,跟沈局长把事情说了,沈局长直接带着他出了市局,来到一处不起眼的小楼。   门口的警卫员通报之后,两人很快进去。   兵小兵把事情说了一遍,接待他们的这位领导当即叫车,跟着他们一起往四合院去。   PS:今天初三在爷爷奶奶家,事情有点多,现在才更,大家多多包涵……   一行人到了四合院,何雨柱一见那领导,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   今儿来的这位领导,正是以前请他吃过一次饭的周主任。   当初,这位周主任的父亲,在病房里命悬一线,完全是拿人参吊着一口气。   当初,因为有国运护体,他给那位周老爷子续命二十年,后来周主任百忙之中抽空请他吃了顿饭,以示感谢。   周主任一见到何雨柱,也是忍不住双眼一亮,脸上露出笑容:   “柱子,又见面了。”   “哎,周领导您好。”   何雨柱也客气的打了声招呼。   “行了,既然都认识,那就不用多费口舌了,咱们先去农场,路上边走边说。”   周主任看着面容平和,一脸和善,但做起事情来绝对是雷霆手段。   娄静斋和侯贵坐上周主任的车,兵小兵和市局沈局长坐在后面一辆车上,直接去了农场。   后续的事情,就不是何雨柱该操心的了。   等人一走,他也急慌慌的骑着自行车去夜校接媳妇去了,要是去晚了,媳妇又要发脾气了。   诶,该说不说,自从生完孩子之后,媳妇就跟个孩子似的,经常使小性子,动不动晚上就不配合了。   次次都是把他弄的头顶冒烟,脚底烤火,然后人家搂着儿子裹紧被子睡觉去了。   可怜他,想要去冲个凉水澡,还怕惊动了院子里的其他人。   生活啊,就是这么的苦逼!   带着媳妇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两口子刚进院子,还没进屋就见二大爷带着光天从外面进来了。   “柱子,嫂子,你们这是刚回来?”   刘光天一见两人,顿时笑着打招呼。   “哎,光天回来了?”   何雨柱就跟没看见二大爷似的,和刘光天招呼了一句,就准备进屋儿。   “柱子,从今儿以后我也是咱们轧钢厂的一名工人了,咱这都是一个院儿的,以后还要靠你多照应。”   刘光天显然想跟何雨柱多说几句,直接无视二大爷难看的脸色,停下跟何雨柱聊了起来。   “嘿嘿,我就是个一厨子,说什么照应不照应的,太抬举我了。”   何雨柱看过原剧情,这位在外面做事怎么样不知道,但是对自己亲爹亲妈,那可真叫一个狠!   “就是,你可是车间的电工,技术人员,他一个炒菜的能照应上你吗?”   二大爷在旁边嘀嘀咕咕说了一句。   刘光天脸色一变,瞪了自己老子一眼,正想开口说点什么,却被何雨柱抢了先:   “光天,二大爷说的对,我就一炒菜的,照应不上你,我这累了一天了就先进屋儿了。”   刘光天一听何雨柱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只能点头哎了两声,跟着二大爷往后院去。   “爸,你就算不帮我,能不能别拆我台?”   父子两个一边往后院走,一边说话,刘光天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满。   “哼,我说的不对吗,他不就是臭厨子,能照应你什么?”   二大爷非常不满意,要不是何雨柱,他犯得着被罚了那么多钱吗,还要停工一个月?   “爸,你懂什么,我早已经打听过了,傻柱有个徒弟叫马华,他亲叔叔马明,是三车间的车间主任。   我现在被分到三车间,要是没有个熟悉的人照应一二,工作肯定不好做。”   刘光天一脸的怒意,这要不是他爸,他肯定大嘴巴就抽过去了。   “哼哼”   二大爷听儿子这么说,也知道自己刚才说错话了,但他当老子的,怎么能跟儿子服软认错:   “就算没有马明,你爸我在三车间也认识不少人呢,还有一大爷也在三车间,多的是人照应你。”   刘光天看了自己老子一眼,气的不想再跟他说话,迈着大步往家去。   何雨柱两口子进了屋,简单洗漱了一番,出来倒水的时候见棒梗从外面回来了。   “棒梗,你今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何雨柱有些意外,他记着棒梗去运输科挣钱,每天都是天不黑就回来了。   “何叔儿。”   棒梗龇牙咧嘴的叫了一声:   “我今儿搬东西的时候,手上被划了一道口子,血一直流,回来的路上觉着身子冷,走不动路。”   “什么?”   何雨柱吃了一惊,只是被划了一道口子,怎么就止不住血了?   “你赶紧进屋儿,我给你看看。”   说着话,他一把拉住棒梗进了屋子,让媳妇去把医药包拿出来。   拉着棒梗的手放到电灯下一看,伤口还在慢慢往出渗血,那血看着根本不是正常颜色,灯光下看着散发出一种绿芒。   一丝若有若无的臭味从他伤口上传来,何雨柱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哎呀,这血怎么是这个色儿的?”   娄晓娥有些惊讶的问了一句,这才发现棒梗的脸白的吓人,身子也软的厉害。   “没事儿,这就是不小心感染了,你忍着点儿!”   何雨柱说着话,从医药包里拿出一把尖头的小镊子对着棒梗的伤口用力一挑。   “嘶……”   棒梗顿时疼的额头冒汗,倒抽了一口冷气。   就见,一道血箭从伤口喷出来,那血看着就跟生了铁锈一样,怪的厉害。   “好了。”   何雨柱说了一声,给洒了点云南白药,把伤口包扎好,叮嘱道:   “你这伤口可不能再破了,明儿不要去了,休息两天吧。”   “哎,我知道了,谢谢何叔儿,娄婶儿。”   棒梗虽然脸色煞白,但还是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回家去了。   “哎,这孩子也真是可怜。”   等棒梗走了,娄晓娥忍不住的感叹了一句。   “好了,收拾收拾,我们早点休息吧。”   何雨柱一边说着话,一边把桌子上的镊子用酒精消了毒,把云南白药和纱布都放好,和媳妇进屋睡觉去了。   媳妇今天心情不错,包容性也特别强,何雨柱一整个晚上都非常满足。   第二天一大早,他从被窝里爬起来,伸了个懒腰,只觉神清气爽,精神抖擞。   做了早饭,送媳妇上班,自己再去轧钢厂,又是新的一天开始了。   去了办公室,把下半个月的菜单列出来,又去厨房指点了一会儿马华。   把小食堂的饭菜准备好,自己先吃完,美滋滋的去办公室午休去了。   和媳妇成亲这么长时间,他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媳妇心情好了,他的心情也就好了,脑子里各种各样天马行空的想法,也能得到满足!   新的一天,何雨柱起了个大早,做了早饭,叫大伙儿一起吃了,带着媳妇去上班。   值得一说的是,老丈人这几天的心情非常好。   自从那位周主任进入农场,和农场的一众教授、研究员见面。   听取农场现有的研究课题,取得的成果和未来的研究方向之后,当场打电话把农场列为重要军事基地。   五星农场暂时从农业部划出来,由专人专门管理。   农场内的人,周主任亲自过筛子似的筛了一遍,但凡有问题的,直接发配大西北开荒。   娄静斋有了周主任撑腰,等于把五星农场完完整整的握在手中,一时间可谓是志得意满,意气风发。   这几天回来吃饭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掩饰不住,不过忙也是真的忙。   一吃饭,就跟候贵急急忙忙的去农场。   周主任特意给娄静斋批了一辆小汽车,侯科长又成了候司机,上下班的时候方便不少。   老丈人和侯贵出了门以后,何雨柱才带着媳妇一起上班。   六月的天气,虽然是早上,但依旧热的难受,何雨柱到了街道办的时候,已经出了一身薄汗。   去了轧钢厂,何雨柱停好自行车,去了食堂先喝了一大缸子茶水,这才感觉好了很多。   天气热,厨房的饭菜多以酸辣重口为主,汤汤水水也备的足足的,防止工人们中暑。   等小食堂的饭菜准备好之后,何雨柱擦了擦脸上的汗,拿了一个大布兜子,里面装了几个搪瓷缸子。   又在食堂拿了一个装汤水的大铁桶,从空间拿了几块冰放桶里,又把厨房的绿豆汤装到大铁桶里上了街。   中午正是太阳毒辣的时候,街上基本没什么行人,何雨柱骑着自行车跑的飞快。   遇见第一队巡逻队的时候,四人正靠着一睹阴凉墙下喝水,见何雨柱过来,齐齐朝这边走过来。   何雨柱找了处背阴的地方,支起车梯子,停稳自行车,把布兜子递过去,示意他们每人拿一个茶缸子。   何雨柱则把铁桶打开,拿出饭勺,给四人各舀了满满一缸子绿豆汤,四人顿时高兴的咧嘴笑起来。   举起搪瓷缸子喝了一口,发现竟然还是冰的,顿时大口大口喝起来。   那冰凉甜腻的感觉顺着喉咙一直滑入腹中,清凉之意瞬间弥漫全身,满足感油然而生。   等何雨柱骑着自行车忙完四组巡逻队之后,浑身都已经出了一层汗,回去刚休息了没一会儿,庞科长就过来办公室找他。   “柱子,门口有位周子参同志找你,说有要紧的事情。”   “周子参?”   何雨柱有些诧异,这大热天的他来干什么?   “怎么,不认识?”   庞科长看了何雨柱一眼。   “认识,这位可是祖传的大内御医,庞哥你要是人到中年无奈多,可以请他帮帮忙。”   何雨柱一边说一边嘿嘿笑着往外面走。   “滚犊子,你才人到中年无奈多!”   庞科长白了何雨柱一眼,不过还是暗暗把他的话记在心里。   出了轧钢厂,何雨柱一眼就看见周子参正站在岗亭外面等着自己。   “柱子。”   周子参见何雨柱出来,急忙上前一步,眉宇间带着几分焦急。   “怎么了?”   何雨柱见他这副模样,心里也有点着急。   “咱们边走边说,车就在那边等着。”   周子参说着话,边朝外面指了指,何雨柱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见路边停着一辆军用吉普车。   “有个病人情况不好,我爷爷现在在看着,想请你过去看看。”   何雨柱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人现在应该不好了。   “那我过去看看。”   何雨柱说完,又转身朝岗亭走过去,跟庞科长说了一声,这才转身跟着周子参坐上车走了。   开车的是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人,察觉到两人全都上车之后,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轰隆”一声就开出去了。   这个年轻人车开的很快,但是很稳,一看就是经常给领导开车。   大概走了有四十分钟,车停在一处荷枪实弹的大院门口。   何雨柱透过车窗朝里面看了一眼,是一栋又一栋的小别墅。   车子直接进了大院,在一栋小楼前停下来,门口有个中年妇人正在门口等着。   何雨柱一见这中年妇女,原本平和的面容瞬间变得阴沉。   周子参没有注意到何雨柱的眼神,一下车立刻拉着何雨柱朝那中年妇女迎上来。   “周……”   那中年妇女刚一开口,也注意到何雨柱,原本笑意盈盈的脸,突然僵硬,看向何雨柱的眼神之中,有质疑,有疑惑,但更多的是仇恨。   周子参一见这女人的脸沉下来,就意识到不对劲,下意识的站在原地不动,转头看向何雨柱。   “就是给这家看病吗?”   何雨柱转头看着周子参,眼神中的冰冷,让他周身都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息。   “我们家老爷子,不用他看!”   这中年女人也冷冷开口,看着何雨柱的眼神,就像淬了毒。   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潘长英,也就是曹文斌的母亲。   何雨柱一听这话,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走。   “哎……柱子。”   周子参一把拉住何雨柱的胳膊,转头看向潘长英,原本柔和的脸,此刻已经绷紧了。   “柱子哥是我爷爷请过来的大夫,不管今天这病需不需要他治,至少要让我爷爷先见见他。”   何雨柱听了这话,也转过身来盯着潘长英看。   潘长英脸色铁青,气的嘴唇都在哆嗦,不过最终还是转身进了门。   没一会儿,周老爷子和曹中杰齐齐从门口出来,周老爷子直接朝何雨柱走过来。   曹中杰则站在门口,一双锐利的眼睛打量着何雨柱,眼神复杂的厉害。   他的父亲,之所以会突然生病,就是因为文斌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眼前的何雨柱。   可是,父亲现在命悬一线,周老爷子束手无策,说唯有那位神医或可一试。   并且,为了表示诚意,让他孙子亲自去请人。   没成想,请过来的,竟然是何雨柱。   “柱子。”   周老爷子一见何雨柱,脸上顿时露出笑容来。   “周老爷子,好久不见了,您身体还好?”   何雨柱也笑着跟周老爷子打招呼。   “还好还好,以您的医术,能过来就是给我面子,不过今儿这个事情,我先前确实不知道。   看不看,你自个儿做决定吧。”   周老爷子虽然不知道何雨柱和曹家有什么过节,但潘长英刚才一进门脸色就难看的厉害。   跟曹中杰小声嘀咕两句,曹中杰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想来,双方的过节不会太小。   曹中杰站在门口,一双虎目死死盯着何雨柱,眼眶红的几乎能渗出血来。   他的儿子去杀何雨柱,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的父亲命悬一线,他如果不向何雨柱低头,父亲撑不过今天晚上。   “中杰……”   潘长英看着自家男人,脸色白的吓人,转头瞪着何雨柱,面容狰狞,恨不得活撕了他。   曹中杰的脸皮,狠狠抽搐了一下,最终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何雨柱:   “何大夫,我父亲现在命悬一线,还请何大夫进去看看,有什么条件,您尽管提。”   当曹中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脑海中已经做好了当众受辱的准备。   他甚至想到,就算是何雨柱要自己受那胯下之辱,为了父亲,他也要忍下这口气。   潘长英转头看着自己的男人,眼角不断有眼泪落下。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这个男人的骄傲,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这个男人对儿子那深沉的爱。   就算当年在战场上,胳膊被刺刀刺穿,他都是一脸的坚毅与视死如归。   可是,如今他却为了父亲,给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兔崽子低头,要接受对方的无尽羞辱。   何雨柱只是淡淡的看了曹中杰一眼:   “我今天是看在周老爷子的面子上过来的,不管病人是谁,我都会看。”   周老爷子和周子参,乃至潘长英听到何雨柱这句话,都忍不住的长长松了口气。   唯有曹中杰,双手紧紧握拳,感觉胸腔憋着的一口气,就快要炸开了。   如果,   如果何雨柱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条件,他或许会好受一点。   但是,他什么都没提,什么都没说,就那么轻而易举的答应去给自己的父亲看病。   何雨柱越是这样坦荡,就越显得他曹中杰粗鄙、阴暗,没有容人之量。   这样无声的羞辱,还不如让他受那胯下之辱来的痛快。   可是,为了自己的父亲,这无声的一巴掌,他不但要硬生生的受着,还要对何雨柱感恩戴德。   “如此,就多谢何大夫了,请进去看看我父亲的情况。”   曹中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潘长英看见他牙齿咬着嘴唇,都出血了。   何雨柱点点头,示意曹中杰在前面带路,一行人进了曹家。   曹老爷子躺在床上,双眼紧闭,面无血色,呼吸微弱的几乎感知不出来。   何雨柱坐在床前,给老爷子把了脉,这才转头看向曹中杰:   “精气神已经耗尽了,我最多能为老爷子再续命三个月。”   何雨柱虽然不是专门的大夫,但他精通医药之道,也知道“医者父母心”这句话,再加上看周老爷子的面子,他做不到见死不救。   但是,让他耗费精神,像救那位周老爷子一样施展逆天之术,给曹老爷子救治,自然不可能。   “成,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吗?”   曹中杰一听还能给自己父亲续命三个月,内心的痛苦终于是减缓了一些,赶紧开口询问。   何雨柱摇摇头:“不用准备什么,周老爷子和子参留下,你们都出去吧。”   潘长英眉头一挑,刚想开口说话,却被曹中杰一把拉住了。   “成,我们在外面等着。”   曹中杰说着话,拉着潘长英出了屋子,去外面等着。   周老爷子知道,何雨柱这是有心教导自己和孙子,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站在旁边目不转睛的看着何雨柱的动作。   何雨柱先是把曹老爷子的上衣脱了,又拿出银针开始施针。   他的速度很快,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看着就像练习了千百次一样的流畅。   等扎完针半个小时之后,曹老爷子的脸色,开始慢慢恢复人样,胸膛一起一伏,呼吸有比刚开始沉稳不少。   “好了,老爷子,劳您在这儿看着,等老爷子醒了再拔针,棒槌,我们先出去吧。”   何雨柱一边说话,一边往外面走,周子参也跟着一起出去了。   等在外面的曹中杰和潘长英一见何雨柱出来,顿时起身过来。   “这段时间,病人不能受刺激,情绪不能激动,饮食要清淡,尽量以流食为主。”   何雨柱看着这对夫妇,冷冷说了一句,抬腿就走。   周子参也跟着往外面走,曹中杰却是顾不得何雨柱的态度,直接冲进老爷子的房间,见老爷子脸色好了许多,这才放松下来。   回去的路上,周子参看着何雨柱绷着脸,一言不发,心底也有点犯怵,不过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柱子哥,你和曹家有什么过节?”   何雨柱也不隐瞒,把曹文斌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又把曹中杰派人杀他的事情说出来。   不过,他杀曹文斌那件事情,自然不会说出来。   周子参是个聪明人,听何雨柱这么说自然也猜到了一些,杀人的事情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也就不再多问。   周子参把何雨柱送回轧钢厂,两人约好有时间一块喝酒,这才告别。   下午没什么事情,他骑着自行车早早下班,先是去街上转悠,查看巡逻队的情况,估摸着差不多到点了,又去街道办接媳妇。   两人到了胡同口,刚好碰上从外面回来的二大爷,二大爷手里拿着不少日用品。   什么洗脸盆,毛巾,牙刷,香皂之类的,想必是给光天两口子准备的。   “铃铃铃……”   离得老远,何雨柱就开始按铃,让二大爷别挡路。   二大爷转头一看是何雨柱,原本还带着几分笑意的脸,顿时阴沉下来。   本来朝路边走了两步,又立刻走到中间挡着,不让何雨柱过去。   “铃铃铃,铃铃铃。”   何雨柱也不着急,慢慢悠悠的跟在二大爷后面,就是不停的按铃,惹得胡同里的众人不停的朝这边看过来。   二大爷感觉到周围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似乎不怎么友善,不由的加快步子往回走。   本来,胡同口到四合院也就三五分钟的路程,他这一加快,何雨柱也踩着自行车跟在他后面。   “铃铃铃,铃铃铃。”   自行车清脆的铃声响了一路,二大爷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快要被震聋了。   气呼呼的转头瞪了一眼何雨柱,在距离院门口不到一百米的距离,让开了。   何雨柱也不客气,当即一蹬自行车,“嗖”的一下就从二大爷身边经过,溅起了阵阵尘土。   “咳咳咳,咳咳咳。”   自行车速度贼快,二大爷刚开口想骂两句,嘴一张,全是土。   再抬头一看,何雨柱已经到了门口,准备进去,气的肚子都快要炸了。   何雨柱两口子进了门,娄晓娥忍不住笑道:   “你呀,好端端的跟他较什么劲儿?”   “嘿,我就要和他计较,看他生气我就高兴。”   何雨柱笑着一边说话一边进了院子,正好见三大爷抱着孙子小图图出了屋子往外面走。   “三大爷,您这是带孙子出去溜达溜达?”   “哎,柱子,晓娥,你们刚回来啊?”   三大爷抱着孙子笑的嘴巴都合不拢。   “哎,您可真是好福气,看看这孙子跟您多亲近,不像后院那家,连个爷爷都不叫,抱都不让抱。”   何雨柱眼瞅着二大爷走进门口了,特意扯着嗓子说了一句。   “嘿嘿,二大爷家孙子那是刚回来的原因,时间长了熟悉了就亲近了。”   三大爷自然也看到了二大爷,随口说了一句,一边往外面走。   “哎?三大爷,这话您说的可不对,我听人家说,小孩子是有灵性的,天生对于那一肚子坏水的人,他就不亲近!”   何雨柱话音一落,二大爷已经黑着脸出现在门口,一双眼睛死死瞪着他。   娄晓娥捅咕了一下自家男人,小声说道:   “行了,我们进去吧,你少说两句,亲近不亲近是人家的事情,你管好小吉吉就成。”   何雨柱一边往中院走,一边有些孩子气!的说道:   “哼,本来就是,你说我爸也常不在家,上次回来的时候,小吉吉就要他抱抱,爷爷爷爷的喊个不停。”   二大爷气哼哼的想要反驳几句,可是,一来何雨柱进屋了,二来他孙子确实见了他不亲,他没什么好说的。   二大爷拉着脸回了家,一见自家大孙子刘向荣和小孙子刘向辉正在后院玩,一见他就赶紧跑进屋找妈去了,更是忍不住的生气:   “哼,这小孩子不懂事儿,当妈的也不说说几句,孩子这么大了,连个爷爷奶奶都不叫。   这要是传出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这当长辈的不管你们的死活呢!”   刘光天的媳妇于海凤正在屋子里做饭,一听这指桑骂槐的几句,心底的火气“噌”的一下子就冒头上了。   手里的菜刀“珰”的一声丢在砧板上,大步出了屋子,瞪着二大爷就骂:   “我呸,我就是不懂事儿了,怎么了?小荣小辉长这么大,您当爷爷的管过吗?   说起来是在四九城当工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死的没人了呢,这么多年俩儿孩子连个压岁钱都见不上。   要换做以往,我们就当是两家离的太远,不方便。   这会儿到一个门了,我新媳妇头一次上门,叫了一声爸,您就空着手应了一声儿,也真是好意思。   小荣小辉俩儿孩子头一次见爷爷,该叫叫了,该磕头磕了,结果呢?   嘿嘿笑了两声儿就完事了?   光天在我家的时候,见天儿的跟我爸妈夸,您是轧钢厂的七级工,识文断字,知书达理,是少有的殷实人家。   结果呢?   等我们到了四九城,房子房子分不下来,钱钱一毛都没有。   这么一间小破房子,我们一家四口挤着,摆了床就没地儿做饭了,家里的锅碗瓢盆都要我们自个儿置办。   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这会儿还嫌我们家小荣小辉不叫爷爷。   什么种结出来的就是什么果儿,这不跟你们这姓刘的有样学样,学出来的吗?”   于海凤从一到四九城到现在,早已经憋了一肚子火。   头一天进门,一间小破屋子,她就气的不行,再加上这老公公三天两头对自己横挑鼻子竖挑眼。   又是嫌光天喝了他的茶,又是嫌小孩子在屋子里闹腾,吵着他休息,又是嫌小孩子贪嘴,吃他的炒鸡蛋了。   鸡毛蒜皮,杂七杂八都是事儿,她于海凤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事多的老公公。   怎么着,不搁这院子里亮一亮嗓子,他老刘家真当自己这外来的是哑巴不成?   院子里众人一听于海凤亮了嗓子,就开了门站在院子里看热闹。   许大茂这货昨儿放电影回来,今儿还没上班去,正好站在门口听热闹。   见于海凤骂完,院子里静悄悄的没人说话,就忍不住看了于海凤一眼,笑眯眯的说道:   “嘿嘿,光天媳妇,你也别觉着委屈,你那老公公不是那小气的人儿。”   刘海中此时正黑着一张脸站在院子里,进去也不是,站着也不是,一听许大茂出来给自己搭台阶,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正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想给自己开脱几句,就听许大茂继续说道:   “他的钱啊,全都花在其他女人身上了。”   “哈哈哈……”   “哈哈哈……”   众人一听许大茂这么说,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许大茂,你个瘪犊子玩意儿,有你什么事儿?”   二大爷气的瞪着眼睛,恨不得上去抽许大茂俩巴掌。   “嘿嘿,怎么着二大爷,我这话说错了?”   许大茂却是一点也不怵二大爷,嬉皮笑脸的问了一句,随即又是一副语重心长的说道:   “也是,你这先是和秦淮茹吃鸡蛋,又给柱子还了五百块钱,后来又给二大妈赔了小二百块钱。   这就算是一个月七八十块的工资,也真扛不住你这么造啊!   要我说,二大爷您以后可要掂量着点儿花,可不能让孩子空口白牙的叫爷爷,起码水果糖也要给一块儿不是!”   许大茂越说越离谱,大伙儿听着笑的越来越热闹。   不过,站在垂花门看热闹的何雨柱,却是忍不住的眉头一皱:   话说,花青青和安秀山是什么时候从院子里搬出去的?他怎么没有一点儿印象?   “许大茂,你闭嘴,自个儿的腚还没擦干净呢。”   二大爷怒骂一声,见院子里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头也不回的进屋去了。   众人一见没了热闹,也都各自回家去了。   何雨柱朝章文家的屋子看了一眼,屋门紧闭,拉着窗帘,看不见一点动静,仿佛里面没有人似的。   回了家,娄晓娥正抱着哄孩子,见何雨柱回来了,随口问道:   “什么事儿啊?”   “没什么事儿,光天媳妇骂了二大爷几句。”   何雨柱随口应了一句,转身看向雨水问:   “雨水,你见着花青青和安秀山什么时候搬出去的吗?”   何雨水认真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说:   “没多长时间,好像就是在娄叔儿农场出事的那两天吧,那天你们都去上班了,他们回来搬的。   我记得大中午的,太阳晒的正毒呢,我正准备睡觉呢。”   晚上,何雨柱骑着自行车在街上溜达,碰上了正开着嘎斯大敞篷的表姐夫。   开车的是兵小兵,副驾上坐着徐盛年。见何雨柱过来,便踩了刹车停下:   “柱子,你这么晚了还不回?”   “姐夫,这不刚刚在街上转悠一圈吗?你们这黑天儿的还不回?”   何雨柱说着话,笑着朝徐盛年点点头。   兵小兵没有接这茬,而是问道:   “你上次跟我说的,你们院儿的那个叫安秀山的,还在吗?我去看看他。”   何雨柱摇摇头:“没在了,我今儿才发现的,雨水说大中午的搬走了。”   兵小兵点点头,没有再问什么:   “成,那你早点儿回吧,我还有事儿忙。”   “哎,那你们路上小心点儿。”   何雨柱点头应了一声,等嘎斯大敞篷发动才骑上自行车离开。   和兵小兵分开之后,何雨柱又骑着自行车溜达了一阵子,见没什么事情,这才掉转头往家走。   第二天早上,何雨柱把媳妇送到街道办,到了厨房和大伙儿扯了几句闲篇儿,给散了一排烟,便跟马华一起准备小食堂的饭菜。   当然,大多事情都是他在说,马华在做,做的不对的地方,他再指出来改正。   马华这个人,虽然在做菜这方面没什么天赋,但是肯下功夫,而且特别好学,这些日子进步也不小。   正当十点多开始准备小食堂的饭菜时,就见有两个保安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何主任,何主任,外边儿出事儿了。”   何雨柱一听,立刻放下手里的菜勺,沉声问道:   “什么事儿?”   “巡逻队的闫解放正和方大娃在门口等着,让我们过来叫你。”   其中一个保安说了一句,接过马华递过来的一碗水,咕嘟咕嘟的喝起来。   何雨柱看了马华一眼,马华立刻点头:   “师傅,您放心去吧,这儿也准备差不多了,有我在,不会有问题的。”   跟着两个保安出了门,就见闫解放和方大娃正在轧钢厂的岗亭内等着,热的一脸大汗。   见何雨柱出来了,两人立刻跑过来,闫解放说道:   “队长,雨水今儿上百货大楼,碰上梁晓兵了,那王八蛋喝多了,我过来的时候正纠缠着雨水不让走。   大智哥和大宇他们正在拉着,雨水暂时没事儿,不过他爸妈都在,雨水不好走。”   何雨柱一听这个就炸了,二话吧是说,骑着自行车就往百货大楼去了。   何雨柱过去的时候,百货大楼门口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伍大智和候大宇两人正拉扯着梁晓兵。   梁晓兵此时双眼通红,头发乱的跟鸡窝似的,身上的衣服也脏兮兮的,像是刚在地上打滚了。   雨水站在一边,被梁母拉着手走不脱,梁父也在旁边站着,正一脸凄苦的说着什么。   雨水一脸为难,感受着周围众人的目光,小脸皱在一起,都快哭出来了。   “雨水。”   何雨柱把自行车停好,直接上前,一把把雨水从梁母身边扯出来。   “哥……”   何雨水见到自己哥过来,顿时就憋不住开始掉眼泪了。   何雨柱上上下下打量了雨水一遍,见雨水没有受伤,这才转身看向梁父和梁母,沉着脸问道:   “您二位今儿来这一出是什么意思?”   梁父一见何雨柱来了,脸上顿时露出几分为难,他知道,何雨柱可不同雨水,这个人绝对不好惹。   “我们……诶!”   梁父看了一眼自己那烂醉如泥的儿子一眼,忍不住重重的叹了口气,突然“噗通”一声就朝着雨水跪下:   “孩子,事情到这一步,都是我家晓兵的错,他已经知道错了,你就原谅他吧。”   梁母见自家男人跪下,自己也赶紧朝着雨水跪下来,眼角不停的掉眼泪:   “雨水,都是晓兵那孩子不懂事儿,可是经过这么些事情,他已经知道错了,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他吧。”   围观众人,一见两个中年人朝着一个小姑娘下跪,一脸凄苦的替自己儿子求情,目光齐刷刷的看过来。   何雨水见这一幕,本就苍白的脸色,顿时白的没了一点儿人色,感觉周围人看她的目光,如同一把把刀子一样锋利,割的她浑身都是伤。   何雨柱原本还只是阴沉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一片,额头的青筋都暴了几根。   他一把把雨水拉到自己身后,看向跪在地上的梁父和梁母,声音冷的如同刚刚从冰窖里面出来:   “您二位,本来雨水和梁晓兵是好是坏,那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我这个当哥的不掺和,你们当父母的,也不应该过多的掺和。   我们家也没收你们家的彩礼钱,也没吃你们家的定亲饭,两个孩子处不到一块儿,和平分手就是了。   您二位今天倚老卖老,这么逼迫我妹妹,不合适吧?”   何雨柱说到这儿,盯着梁父梁母的双眼,已经变得冰冷如铁。   围观众人一听两人只是谈了个对象,觉着不合适就分手,结果男方父母当众来这么一出,看向何雨水的眼神中已经多了几分同情。   “柱子,千错万错,都是晓兵的错,我们今儿带他过来,给雨水赔罪,他自己个儿也知道错了。   两个孩子也是有感情基础的,就让雨水再给晓兵一次机会,成不成?   就当是卖我们老两口一张脸,成不成?”   其实,今儿这一出,梁父梁母和儿子在家商量了很长时间,原本梁晓兵还因为丢脸,不愿意配合。   不过,吴秀婉和他分手之后,他在派出所的处境顿时变得艰难。   原本郝所长这一脉的,因为何雨柱和郝所长的关系,对他非常友善,但因为他的突然倒戈,所以大伙儿都不搭理他。   后来,他和吴秀婉谈朋友,吴副所长这一脉的人,对他很是客气,平时相处的也融洽。   可现在,他和吴秀婉分手之后,派出所所有人全都不搭理他了。   交道口的派出所,虽然没多少人,但大小也是个单位,平常工作、生活,大伙儿完全把他当成一个陌生人。   客气,疏离又陌生。   梁晓兵这才切实感受到了什么叫人走茶凉。   当然,他这情况,不是人走了,也不是茶凉了,主要是他自己来回换桌子,弄的大伙儿都不搭理他了。   梁晓兵咬牙坚持了两个星期,想办法找关系,送礼,给人赔着笑脸端茶倒水说好话。   但是,所有人都跟约好似的,压根不搭理他。   梁晓兵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冷落,这才咬牙答应他爸妈的这个方法。   何雨柱见梁父梁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如此厚颜无耻,说出这样的话来逼人,顿时冷哼一声:   “当初,两个孩子谈的好好的,我们雨水要大学,说让你们家晓兵等她三年,大学毕业后结婚。   为了弥补,我们家找关系,给梁晓兵找了关系,让他上夜校,帮着他从派出所的一个临时工转正。   可是你们家梁晓兵是怎么回报雨水的?   为了巴结派出所的领导,背着雨水跟办公室的一个女同志好上了,这还不算,专门等到雨水高考的前一天去学校闹事。   这得亏我家雨水是个有志气的孩子,头一天受了那么大的羞辱,第二天高考反而激起她的一口气儿,这才考上了京北大学。   那女人当初在学校门口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大言不惭的说,她已经是梁晓兵的人了,后来听说还有了孩子。   当初这些事情,我就不信你们老两口一点儿都不知道,那个时候你们怎么不给雨水跪下赔罪呢?   结果,现在,那个女人,人家正儿八经的男人回来了。   肚子里的孩子也跟你们梁家没有任何关系,把梁晓兵一脚踢了,你们这又想起我们家雨水了?   现在,还舔着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雨水跪下,逼着她再给梁晓兵一次机会。   老话说的好,人活脸面树活皮,狗还活的两道眉,你们这一大把年纪了,活的脸都不要了是吧?”   这些事情,何雨柱本来不想说的,毕竟雨水和梁晓兵谈了一年多,就算分手,也应该体体面面的。   无关梁晓兵,就是为了自己妹妹的名声。   没成想,梁家竟然如此下作不要脸,如此咄咄逼人,那他自然不会客气。   众人听何雨柱把两个孩子之间的事情桩桩件件都说出来,顿时议论纷纷,对着梁父梁母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有那脾气暴躁的,已经“哈”了一口浓痰,朝着梁父梁母吐过去了:   “呸,真是不要脸的两口子,人家姑娘可是考上京北大学的好苗子,你们就这么祸害人?”   “就是,这得亏不是我闺女,要是我闺女,我早就拿鞋子底抽烂这老两口的脸了。   真是的,这哪儿是让人家姑娘原谅他们儿子,分明是逼着人家姑娘往火坑里跳。”   还有不少女同志,拉着雨水的手,一脸心疼的安慰她:   “好孩子,一看你就是个面慈心软的,可千万不能答应他们,好好念你的大学,将来多的是好男人。”   “就是,咱们国家就是需要你这样的大学生去建设,可不能进那样的家庭,毁了自个儿。”   “对对对,姑娘,我跟你说啊,我儿子现在在华清大学上学,有机会了你们年轻人认识认识。”   “……”   “……”   一时间,不少人围着雨水安慰她,开导她,倒是让雨水的情绪稳定了许多,底气也足了。   旁边的梁父和梁母,听何雨柱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抖落出来,顿时两张老脸涨的通红,起来也不是,跪着又丢人。   此时此刻,只恨不得地上能有个洞能让他们两口子钻进去。   唯一让老两口想不通的是,雨水她哥现在不是在轧钢厂上班吗,他怎么这么快就赶过来了?   他们之所以挑这么个时间,就是趁着何雨柱不在,觉着雨水一个人小姑娘,肯定招架不住,能答应他们。   反倒是何雨水看不下去,转头看向一边被两个伍大智和候大宇按着的梁晓兵,脆生生的开口:   “梁晓兵,你要还是个男人,就带着你爸妈回去吧。   不管怎么说,他们老两口一大把年纪了,做这一切也都是为了你。   只是,我们两个的事情,过去就是过去了,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互不相干。”   何雨水说完,伍大智和候大宇放开梁晓兵,梁晓兵低着头,走到父母面前,双手扶起自己父母,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何雨柱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眼神冰冷至极,心头甚至忍不住生出几分杀意。   今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好当场动手。   但是,这个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敢对他妹妹对心思,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   “好了,感谢老少爷们儿,婶子阿姨给我妹妹撑腰,我们四九城就是需要你们这样的热心人,我何雨柱谢谢大家了。”   何雨柱说着话,拱手朝众人鞠躬作揖。   “嗐,爷们儿不用客气儿,这都是应该儿的。”   “就是,咱妹儿多好一个人,可不能跳了梁家那火坑去。”   “对对对,孩子没事儿就好,这可是考上京北大学的好苗子,可不能跳了火坑。”   众人一个个朝着何雨柱摆摆手,纷纷散去。   等众人散去了,何雨柱这才转身看着自己的妹妹,轻轻叹了口气:   “雨水,没事儿吧?”   “哥,我没事儿,你放心吧。”   雨水摇摇头,脸上的眼泪早已经擦干净,“噗嗤”露出了笑脸。   “要买的东西买了没有?我们现在买去。”   何雨柱点点头,见雨水两手空空,想必还没进百货大楼,就被梁晓兵堵住了。   “没什么好买的,我就是在家呆着无聊,想要出来逛逛。”   雨水摇摇头:“哥你快去上班吧,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回吧。”   何雨柱说着话,去推自行车。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瞎耽误你工作。”   何雨水摆摆手,推了一把何雨柱,让他赶紧忙工作去。   “柱子哥,我们正好要去那一片巡逻,你要忙就先回轧钢厂吧,让雨水跟我们一道儿走。”   后来赶过来的闫解放两人见何雨柱还有些不放心,当即开口说话。   何雨水一听闫解放这么说,立刻点头说道:   “对对对,我就跟解放一块儿回,哥你忙你的工作去吧。”   何雨柱这才点头说道:“成,那你们一块儿走,有事儿一定要告诉哥,可不能憋着。”   “哎,我知道了哥,你放心吧!”   何雨水笑着应了一声,跟着闫解放和另外一个巡逻队员往四合院方向走了。   伍大智和候大宇见没事了,也继续巡逻去了。   何雨柱回到轧钢厂的时候,已经过了饭点,食堂都已经收拾完了。   不过,马华见他回来立刻小跑过来,把他的饭盒递过来:   “嘿嘿,师傅,这是给你留的饭菜,还热着呢。”   何雨柱接过饭盒,笑着说道:   “成,算你小子有心,知道给我留饭。”   “嘿,您可是我师傅,我要连您都记不住,还学什么手艺儿?”   马华笑着说道:   “那您先吃着,我出去了。”   何雨柱朝朝马华挥挥手,打开饭盒,低头扒饭。   PS:新春大吉,小白在这里祝各位读者老爷们前途似锦,财源广进,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喜欢本书的朋友们,请多多支持本书,请大家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砸点票票,点个收藏,留个好评。   星期天,何雨柱吃过早饭,骑着自行车出门溜达去了,临走的时候特意跟娄母说了一声,中午不用做他的饭。   前两天因为曹家的事情,和周子参约定有时间喝酒,昨天定了今天上午的局。   当然,吃饭的不只他一个,除了徐钢来不了,其他兄弟都来了。   地点定在六合居,何雨柱提着个布兜子进包间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让何雨柱有些意外的是,丁当竟然把盖老八也带过来了。   见人到齐了,周子参招呼服务员上菜,因为是提前定的所以菜很快就上齐了。   酒是周子参自带的滋补药酒,非常珍贵,要不是今儿请何雨柱,周老爷子都舍不得他这么往外带。   周子参先是拿着酒壶,给在座的几人都倒了一杯,举杯说道:   “都是自家兄弟,客气的话就不用说了,大伙儿先走一个。”   “哎,这话说的中听,先走一个再说其他的。”   方子森跟着附和了一句,众人举杯,饮下第一杯。   周子参又给众人添了酒,特意给自己拿了个大杯朝何雨柱说道:   “柱子,你和曹家的事情,我爷爷提前不知道,唐突请你,实在是对不住了。   今儿这酒,我自罚三杯,算是给你赔罪!”   说罢,将大杯里的酒一口饮下,又倒了两杯,都痛快喝了。   “哈哈哈,我瞧着你这不像是给我赔罪,是不是心疼你家的药酒,借着这个由头,要自己多喝点儿啊?”   何雨柱哈哈大笑,也端起酒杯喝了一个。   “哈哈哈,柱子这话说的在理,棒槌这小子一向鬼精鬼精的,而且又抠抠搜搜,肯定是怕我们多喝了。”   方子森的目光在何雨柱和周子参身上扫了一眼,说话的功夫也端着酒杯喝了一盅。   放下酒杯的同时,下意识的朝孟星朗看了一眼,孟星朗举杯朝他笑笑,一饮而尽。   罚酒喝完,众人这才放下酒杯,开始夹菜吃。   六合居的大师傅手艺很好,不过几样家常小菜,炒却别有一番味道,就连何雨柱这个点满厨艺技能的厨子,都不由感觉眼前一亮。   众人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周子参带来的两壶药酒,很快就见了底儿。   见大家还没喝尽兴,周子参起身要去找服务员上酒,却被何雨柱拦住了。   何雨柱从脚底拿起那个布兜子,从里面拿出两瓶茅台,笑呵呵的放在桌子上:   “剩下这酒给我接上,不过这酒可不能白喝,我今儿是有事相求。”   茅台酒现在可不好弄,就算是有钱也买不到,在座的虽然都是有身份的,但大多也没有敞开喝过。   如今一见何雨柱拿出两瓶来,顿时一个个眼睛都亮起来了。   只有孟星朗放下筷子,转身问何雨柱:   “柱子,怎么个事儿?”   孟星朗了解何雨柱,他不是那种轻易开口的人,一开口必定是大事。   认亲这么长时间,他次次上自家门,却一次也没有开口求人。   那天晚上,一开口就是三十几条人命,天知道自己那天晚上心脏“砰砰砰”的跳,一个晚上都没合眼。   何雨柱也不隐瞒,当即把梁晓兵和何雨水的事情,前前后后的都说了一遍。   众人一听,一个个放下酒杯,齐齐看向何雨柱:   “你说,怎么弄这王八蛋?”   何雨柱喝了一盅酒,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敢对雨水动心思,我要让他永远滚出四九城,这辈子都过不上一天好日子。”   “嘿嘿嘿,话说,自从哥几个参加工作了,就没再做这些个事情了吧?   今儿柱子开了口,咱们可要好好亮一亮手段,让那梁晓兵知道知道这四九城的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孟星朗第一个按捺不住,一边说话,一边举杯朝梁佑安敬酒。   “嘿嘿嘿,既然孟哥都开口了,我怎么着也得配合配合不是?”   梁佑安回敬了一杯,滋溜一口喝下去,那表情简直不要太酸爽。   “小安子,茅台味道怎么样儿?”   方子森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当初他们这几个人,可就数梁佑安家伙爱玩儿。   “柱子带过来的,味道当然不错。”   梁佑安张开嘴巴打了个酒嗝,一脸的心满意足。   “行了,酒也喝了,哥几个商量商量,这个事情要怎么弄,才能让花儿开的更红。”   霍凯放下手里的酒杯,一边夹菜,一边说话。   “嗯嗯嗯,这是紧要事儿,第一步肯定是先要把这瘪犊子工作给停了不是?”   丁当也夹了一筷子菜,跟着一块儿讨论。   “我是个粗人,整不来你们那些弯弯绕,我就负责打断他第三条腿。”   一向秉承“沉默是金”的孟老八一开口,直接上众人夹菜的手都哆嗦了一下。   “嘿嘿嘿,我这兄弟就这样儿,你们慢慢就习惯了。”   丁当趁着大伙儿呆滞的片刻,立刻笑眯眯的解释了一句。   “滚犊子,老子才不适应,这没了第三条腿的日子,你一个人适应就成。”   孟星朗第一个反应过来,直接朝丁当笑骂了一句。   “对对对,星星这话说的对,这种事情咱就让丁当丁老板自个儿适应,咱们现在这样挺好儿。”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补充了老半天,又按着丁当喝了几盅酒,这一茬才算过去。   何雨柱从六合居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下午两点多了。   骑上自行车的时候,感觉脑子晕晕乎乎的,眼睛都有点花。   好在六合居距离四合院也不远,一路上晃晃悠悠的也不知道怎么回去的。   一觉醒来,朝窗外面看,都已经黑天了。   出了卧室,觉着口干的厉害,自己倒了一茶缸子水喝了,听着厨房丁丁当当的的,有人在切菜。   进去一看,娄母在和面,雨水在切菜,见他睡醒了,雨水问:   “哥,你醒了?喝水不?”   何雨柱摇摇头,走到丈母娘面前说:   “妈,我来吧,您去歇会儿。”   娄母看着何雨柱,虽然尽力掩饰,但还是笑的眯起了眼睛:   “不用不用,你找晓娥和小吉吉去。”   何雨柱见丈母娘笑的奇怪,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雨水:   “雨水,我昨个儿撒酒疯了?”   “噗嗤,咯咯咯……”   雨水也憋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笑了好一阵,最后才转头看向何雨柱:   “也没什么不该说的,就是抱着嫂子的大腿委屈的直掉眼泪。   说嫂子晚上睡觉的时候,就只抱着小吉吉,不抱你……哈哈哈……”   娄母也在旁边忍不住的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何雨柱老脸一红,立刻退出厨房。   怪不得大家都说,尴尬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人帮你回忆尴尬。   第二天早上,何雨柱起了个大早,煮了一锅青菜瘦肉粥,蒸了一篦子花卷。   该说不说,昨天晚上丈母娘回家的时候,直接把小吉吉抱走了。   娄晓娥那真是舍不得,一直抱着孩子不让走,何雨水在旁边也不说话,就是“咯咯”的笑。   何雨柱一张老脸,又黑又红,闭嘴也不是,开口也不是,被媳妇狠狠剜了几眼。   去后院扶着聋老太太吃饭的时候,聋老太太见娄母和娄父抱着小吉吉一起过来,有些诧异的看了何雨柱两口子一眼,随即乐呵呵的说道:   “小吉吉啊,你就快要有弟弟妹妹喽,高兴不高兴啊?”   娄晓娥一张脸红的跟大苹果似的,低着头一个劲儿的喝粥。   “哎,他奶奶这话说的对,有了弟弟妹妹好,多有几个孩子才热闹。”   娄母也笑呵呵的跟着附和,该说不说,她也觉着老大都五六个月了,再添一个也没问题。   倒是何雨柱脸皮厚,一边嘿嘿笑着,一边说道:   “奶奶,妈,你们不用操心,我们准备着呢,下一胎准备要个双胞胎。”   娄晓娥一听这话,忍不住红着脸狠狠掐了何雨柱一下,何雨柱龇牙咧嘴的笑了笑,不敢再说话。   吃过饭,娄父等侯贵过来一起上班去了。   候贵自从农场恢复正常之后,就不再来这边吃饭了,主要是事情也没那么多,不用一直跟娄父商量。   何雨柱也骑着自行车,带着媳妇一块出了门,先把媳妇送到街道办,他再往轧钢厂走。   食堂还是老样子,何雨柱先去办公室把往常该做的事情做了,就钻到厨房和众人一块忙活。   前世他是个懒人,一有时间就想睡觉打游戏。   现在,或许是受这个时代大环境的影响,他变成了一个闲不下来的性子。   不得不说,这个年代的人们虽然穷,但是思想觉悟要比后世强的多,大家都是奔着努力奋斗,建设国家去的。   中午,小食堂的饭菜准备好之后,他先吃过饭,去办公室午睡去了。   这个习惯,就算是到了现在这个年代,他都改不了,每天必须要午睡,哪怕十分钟也好。   眯了一会儿,感觉脑子里的睡意渐渐消失,他又拿上布兜子,给自行车绑上铁桶,盛了一桶汤上街了。   巡逻队的这一餐,是随着季节的改变而改变。   比如天气凉的时候,就改成热腾腾的宵夜,比如大热天的就改成中午的一顿汤。   一般情况下,何雨柱有时间就骑着自行车给每一组巡逻队员送,没有时间就留在厨房,等下班了自己过来喝。   街上行人不多,太阳火辣辣的晒,找块铁板放地上,估计都能煎鸡蛋了。   何雨柱在街上溜达了一圈,给四组巡逻队送完汤,整个人大汗淋漓,心底无比怀念前世的空调冰西瓜。   回到轧钢厂,足足喝了三个大缸子水,才把嗓子里的火灭了。   下午没什么事情,他早早上街溜达了一圈,然后去街道办接上媳妇一块回家去了。   刚一进院子,就见三大爷、三大妈还有院子里的其他人,急匆匆的往后院走。   三大爷走在最后面,见何雨柱两口子回来了,当即笑着凑过来:   “柱子回来了?”   “嘿嘿,三大爷,这是怎么个事儿啊?”   何雨柱一边说话,一边抬头往里面看。   “看着像是许大茂惹出来的,乡下有个姑娘跟父母叔伯一块儿找上门了。   先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乡下人问许大茂住哪儿呢,蒋家小孙子给指了指,说是在后院。   然后,就是呼呼啦啦一伙人都进来了,一块儿闹哄哄的朝后院儿去了。   你三大妈当时正好在院子里,看见那小姑娘长的挺俊的,不过腰身看着有点儿粗。”   三大爷一边走,一边跟何雨柱解释。   何雨柱一听是来找许大茂的,进了中院连门都没进,把自行车推给媳妇,跟着三大爷一块儿上后院看热闹去了。   就见,后院围着不少人,许大茂被几个乡下汉子拉扯着,站在一个小姑娘面前。   那小姑娘哭的泪眼婆娑,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许大茂,眼泪跟豆子似的往下落:   “大茂哥,你骗我,你个坏银,你说话不算话,呜呜呜……”   许大茂脸上有几个蒲扇似的巴掌印,此时看着洪小月一边抹眼泪,一边摸着肚子,脑子里面“嗡嗡嗡”的响。   但显然,洪小月不知道他此时的情况,还在那儿一边哭,一边说:   “你都说了,等你回去伤好之后就会去我家找我,说要把我接到城里来,和我结婚。   我就在家等啊等,等的肚子都大了,你还不来找我,你个骗子……呜呜呜……”   洪小月说到伤心处,忍不住又呜呜的哭起来。   “许大茂,我们都是庄户人家,本以为你们四九城的工人,说话算话,是个顶个的好汉子。   我们小月,乃至全家人那么相信你,而你呢?   你干的这叫什么事儿?   你既然知道自个儿结婚了,当初为什么还要招惹我们小月。   你让她一个没结婚的黄花大姑娘就挺了个大肚子,以后怎么见人啊?”   说话的是洪小月的父亲,洪大奎,咬牙切齿的盯着许大茂,恨不得活撕了这家伙。   许大茂苦着一脸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下意识的转头朝屋门口看去,就见凤莲抱着儿子小宝站在屋门口死死瞪着他,眼眶红的厉害。   “看什么看,现在才想起自个儿还有媳妇啊?当初干什么去了?”   洪大奎见许大茂扭头往后面看,蒲扇似的大手直接一个巴掌抽过去了。   不得不说,这庄稼人的手劲就是大,就这一下子,许大茂的脸肿的更厉害,嘴角都渗血了。   许大茂疼的龇牙咧嘴,瞪着眼睛看向洪大奎,有心想骂两句。   但是,一接触到对方瞪的铜铃似的眼睛,蒲扇似的大手,顿时就怂了。   正当这时,见三大爷跟何雨柱两个人慢慢悠悠的从垂花门进来了,当即像是见了救星:   “柱子,三大爷,唉吆喂,您二位可算是来了,赶紧的给我说说情啊!”   院子里的众人一听这话,忍不住的就笑起来了,看向何雨柱和三大爷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戏谑。   洪大奎等人则齐齐转头看向何雨柱和三大爷,那眼神中的凶厉毫不掩饰。   三大爷一见这架势就开始后悔了,朝围观的众人打量了一眼,见一大爷和二大爷都没在,忍不住更后悔了。   早知道这样,他就不看这热闹了。   许大茂见三大爷不说话,赶紧开口跟洪大奎等人介绍道:   “这是我们院儿的三大爷,院子里的事情都是他管。   那位是工农巡逻队的队长何雨柱,上次开车去接我的时候,他也去了,小月你记得记不得?”   洪小月转头朝何雨柱看了一眼,朝父亲点点头,示意自己确实见过他。   洪大奎瞪着眼睛看着何雨柱和三大爷,粗着嗓子问:   “既然你们是管事儿的,那就说说,这个事儿怎么整?   反正,我们家一个黄花大姑娘,可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受这个委屈。”   三大爷黑着脸不说话,转头看向何雨柱。   许大茂的情况院子里谁不知道,只不过以前腚擦的干净,从来没有女人找上门。   谁知道,这一次竟然被人家姑娘和家人找上门了。   就算他是院子里的三大爷,这个事情也不好说话,弄好弄不好,最后都是惹的一身骚。   他才不想掺和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又不是他把人家姑娘的肚子弄大的。   何雨柱似笑非笑的看了许大茂一眼,又盯着洪小月看了一眼,最后才把目光落在洪大奎身上:   “洪同志,许大茂的情况你们现在也知道,你们这闹闹哄哄的也解决不了问题。   要不然,咱们先找个地方坐下说话?”   洪大奎看了许大茂一眼,重重的叹了口气,黑着脸说道:   “说到底,这个事儿,也是我们小月太天真,随随便便就信了那王八蛋的话。   既然你是个管事的,那就听你的,找个地儿坐下说话。”   许大茂一听洪大奎松了口,当即也松了口气,等对方松开他耳朵,赶紧陪着笑脸把人往屋子里请。   后面过来的娄晓娥,看着站在门口一脸阴沉的凤莲,走到她面前,拉着她轻声说道:   “凤莲,走吧,去我家坐一会儿吧。”   凤莲抱着儿子,一直憋着的眼泪终于是忍不住,顺着脸颊滑下来了。   许大茂正掀起门帘让洪小月进门,一见凤莲掉眼泪,心里面也难受的厉害。   只不过,现在他无暇顾及凤莲,只能先紧着让洪小月一家人进门。   凤莲见众人全都进了门,也不看门口站着看她的许大茂,抬手抹了一把眼泪,跟着娄晓娥往中院去了。   三大爷想走也走不了,只能跟着何雨柱一块儿进了屋子,掺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不过,人刚坐下来,又觉着这个事情不能让自己一个人为难,当即提出要把一大爷也叫过来。   许大茂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就答应下来。   不管怎么样,在这四合院里,一大爷肯定是向着自己的。   一大爷正抱着灵犀准备上街道溜达,他知道三大爷的脾性,肯定是要叫自己一块去的。   没成想,紧跑慢跑,还是差了一步,被三大爷堵在门口了。   “呵呵,三大爷来了,快进屋儿。”   一大爷干笑一声,转身掀起门帘让三大爷进去。   三大爷没好气的看了一大爷一眼,苦笑道:   “行了,不管怎么样,您都是院儿里的一大爷,这种情况不去看一看,说一句话,不合适。”   一大爷见躲不过这一遭,也不推脱,干脆把女儿放下,跟着三大爷一块儿去了后院。   二大爷原本已经脱了鞋上炕,听到外面的动静,又赶紧穿上鞋,坐在炕边等着许大茂过来请他。   结果,左等右等,中院的一大爷和前院的三大爷都进去了,还没有人过来请他,知道这是人家不过来了,只能气哼哼的又脱鞋上炕了。   洪大奎几个兄弟都是大嗓门,吼叫一声整个院子都能听到。   反正,那么多人,闹闹哄哄,吵吵嚷嚷,足足过了三个钟头才消停下来。   不过,事情最后还没有个结果,最后没办法,许大茂只能把人先安顿在招待所,说明天再商量。   不过,明天大家都要上班,只能下午下班后,再继续讨论。   何雨柱回到家的时候,凤莲抱着儿子小宝,眼睛都哭肿了。   “柱子哥,怎么样了?”   娄晓娥一进门就问,她知道凤莲现在最想知道结果。   何雨柱摇了摇头:“洪大奎要许大茂娶他女儿,许大茂想要孩子,但是不想离婚。   他说想让洪小月生下孩子,他愿意给钱,但是洪家不答应。”   凤莲听了这个结果,刚刚止住的眼泪,顿时又忍不住落下来了。   何雨柱看了凤莲一眼,又看了看她怀里已经睡着的小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来,儿子这么大了,许大茂肯定动过要二胎的心思,他相信凤莲肯定也动了这个心思。   只不过,就目前的这个情况而言,如果凤莲死心塌地跟着许大茂过,孩子肯定怀不上。   凤莲又在何雨柱家呆了一阵子,正准备回家的时候,许大茂这货舔着一张巴掌印大脸,上门找媳妇来了。   “凤莲,这个,天儿不早了,咱回吧,柱子和晓娥也上了一天班,要早点休息了。”   凤莲先是和娄晓娥和何雨柱说了几句话,这才抱着已经熟睡的儿子起身往外面走。   许大茂赶紧凑到面前,陪着笑脸说道:   “媳妇,来,小宝给我抱吧,这孩子大了,怪沉的。”   凤莲冷着脸,看也不看许大茂一眼,径自往家走去。   许大茂也迈着大步子,跟在媳妇后面一边说好话,一边回去了。   回了家,凤莲先是把儿子放到卧室安抚好,又把褥子掀起来,拿出一张检查报告丢给许大茂看。   许大茂接过检查报告一看,见是凤莲的检查报告,不由的吃了一惊,急忙问道   “媳妇,你怎么了,你的身体……”   凤莲瞪了他一眼,冷冷说道:   “你仔细看清楚了,上面是我的体检报告,我的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   我今儿不怕把话跟你说明白了,小宝他也不是你儿子,是我跟别的男人生的。   你也知道,我家里面没人,你走了以后,有一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外面下大雨,我去院子看水窖收水。   结果,结果被我们村的那个二赖子……”   凤莲说到这儿,忍不住又开始掉眼泪,但她终究不是寻常女人,抬手一抹眼泪,继续说道:   “刚开始,我也不知道不是你的孩子,后来孩子生的时候,医生跟我算了日子,我才知道……”   许大茂听凤莲说小宝不是自己儿子,一瞬间只感觉脑子里雷霆轰鸣,天崩地裂。   许大茂看着凤莲不停的流眼泪,嘴巴一张一合的在说着什么,耳朵里面却“嗡嗡嗡”的听不到声音。   他抬起手,有心想要狠狠扇凤莲一巴掌,但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模样,心底顿时有几分不舍。   最后,左手握住拳头,朝着墙壁狠狠砸下去。   “砰”的一声,许大茂的左手直接见了血,甚至还能看见骨头茬子。   “大茂哥……”   凤莲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一把抓起许大茂的手,眼睛里的眼泪流的更凶了。   “我,我去拿医药箱,你……你别动,别动……我,我……”   凤莲看着许大茂手上的骨头茬子,吓的脸色发白,慌的六神无主,不知所措。   许大茂见她这副模样,心里头虽然憋着一肚子火,但终究还是没忍心朝她发。   不因为别的,他许大茂活了这么大岁数,别说是外人,就算是他爸妈见他受伤,也没这么心疼过。   他虽然爱吃乡下的鸡,爱去半掩门,爱找乐子,但他不是个没有感情的木头人。   谁对他好,谁图他钱,他分的很清楚。   要说凤莲是这世上唯一将他放在心底的人,别人或许不信,但他许大茂绝对信。   为了给他弄工转干的事情存钱,一个女人家大着肚子去鸽儿市卖东西,生孩子的时候差点丢了命。   后来,又被人捅了一刀子,差点儿又没命了。   去了牛角村,明知道他和洪小月不清不楚,但当着保卫科那么多人的面,还维护了他的脸面。   再到今天这事儿,洪小月一家找上门,她也只是抱着儿子流眼泪,没有当众给自己难堪,让自己下不来台。   可是,小宝不是他儿子这个事情,就像是一根刺扎在他心里头,只要喘口气,他就疼的厉害。   许大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低头看着地上的那张,凤莲的体检报告,突然之间打了个冷颤。   他弯腰立刻把体检报告拿在手里看了又看,看到最后“身体健康,可以生育”这几个字眼时,脑子里“嗡”的一声,又有闷雷炸响了。   自从凤莲出了月子,他们就一直做没什么措施,小宝如今快一岁了,两个人还怀不上孩子。   凤莲的身子没问题,那不就是他……   许大茂瞪着眼睛,死死看向凤莲,嘴巴一张一合,喉咙却像塞了一团棉花,怎么也发生一点声音来。   凤莲见许大茂平静下来,把眼泪抹干,接过许大茂手里的检查报告,平静的开口:   “我听一大爷说过,柱子虽然是个厨子,但是治病救人很有一手,当初他们家小军命悬一线,就是柱子去医院救人的。   还有一个特别厉害的大领导,好多个大夫都没办法,眼看着就要断气了,后来请柱子去救,人才活过来。   你的事情,我也不好跟晓娥张口问,你自己去找柱子问问,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凤莲说完,不等许大茂开口,径自去了卧室抱着儿子睡觉去了。   许大茂愣了片刻,回过神来瞬间,突然感觉钻心的疼传来。   低头一看,就见左手的骨头茬子都露出来了,当即面色大变,一开门就往中院跑。   许大茂刚跑到中院,就见何雨柱推着自行车准备出门去。   “柱子,柱子,等会儿,嘶……啊……等会儿。”   何雨柱转头一见许大茂手上血呼啦次的,也是被吓了一跳,瞪着眼睛问:   “这,这是凤莲打的?”   许大茂一听这个就黑了脸:“滚犊子,我家凤莲才不会这么狠,你这正好,先带我上趟医院包扎包扎。”   “成,那赶紧儿的吧。”   何雨柱点头应了一声,跟许大茂两个人出了四合院,赶紧骑上自行车往医院去了。   医院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最后打了石膏才算完事。   出了医院,何雨柱准备上街看看巡逻队的情况,让许大茂自己回家,许大茂却是不乐意。   “柱子,我今儿心情不好,咱找个地方喝两盅?”   何雨柱立刻摇头:“不不不,我不能喝酒,我喝多了容易丢丑,再说了晓娥今儿没上夜校,我要去学校跟人老师打个招呼。”   “那成,不喝就不喝吧。”   许大茂叹了口气,认真打量了何雨柱一眼,犹豫半响,最终还是开口问:   “我听凤莲说,你会给人看病?”   何雨柱一听这话,转头盯着许大茂看了好一会儿,直看得许大茂感觉不自在了,他才开口问道: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许大茂脸一听何雨柱这么说,一颗心顿时就往下沉:   “你,你早知道小宝,小宝不是我儿子?”   “嘿嘿。”   何雨柱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那眼神分明是在说:“是啊,我早就知道了。”   许大茂一见何雨柱这似笑非笑的表情,顿时就来气了:   “我说傻柱儿,你过分了吧?这都一个院儿的,你早知道这事儿,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呸,这个事儿你让我怎么跟你说?”   何雨柱瞪了许大茂一眼,一副“这事儿能怪我吗”的表情。   许大茂一听这话,顿时又忍不住的开始长吁短叹起来:   “那你说说,我这……还救吗?”   何雨柱也不说话,抓着许大茂右手摸了一会儿脉,最后点头说道:   “这也就是你小子造化,遇上我了,回头我给你开几副药,然后你先吃着看情况。   当然,这期间你尽量戒烟戒酒,不要在外面找乱七八糟的女人,多跑步运动,保持身体健康。”   许大茂一听还有救,一把抓住何雨柱的手,激动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只恨不得当场给何雨柱跪下。   “柱子,我……我这……”   “行了,你也甭跟我在这儿说这些有的没的,想想明儿的事情怎么弄吧。”   何雨柱摆摆手,示意他先把洪小月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其他的。   “呸,老子明天就去医院检查,检查结果一出来,我看洪家还有什么话说。   敢来四九城糊弄老子,真当我许大茂是吃素的吗?”   就现在,就这一刻,就洪小月这个事情上,许大茂真心感谢自己现在的这个身体状况。   “呵,你想好就成,到时候闹大了,事情弄到轧钢厂,你也没好果子吃。”   何雨柱随口提醒了一句。   “我许大茂从小到大,还没被人这么玩过。   老子就算是拼着罚款降级,也要把洪家摆弄的脱下一层皮来。”   许大茂显然是动了真火,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何雨柱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许大茂唉声叹气了好一阵子,又转头看向何雨柱,略显挣扎的问了一句:   “柱子,那你说我跟凤莲……”   “你想跟她离婚?”   何雨柱反问了一句。   “我……”   许大茂低头沉默,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说实话,知道小宝不是自己的儿子,自己以后还能生之后,许大茂感觉自个儿头上顶着一片青青草原。   你要说他没动离婚的心思,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从心底说,他又舍不得凤莲,毕竟再找一个还能不能像凤莲一样,知冷知热,有见识、识大体,还真不好说。   “要我说,你小子就知足常乐吧。”   何雨柱瞥了许大茂一眼,见他一脸的纠结,心底忍不住感叹凤莲驭夫有道的同时,又好心提醒了许大茂一句。   原剧情中的许大茂,可是个不择不扣的小人,为了要儿子,和妻子离婚,为了前途,让人去抄前妻的家。   他隐隐感觉到,凤莲不是一般女人,如果许大茂真跟她离婚了,还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情。   许大茂听何雨柱这么说,又忍不住的反驳:   “可小宝压根儿不是我儿子。”   “那又怎么样,从小到大长在你身边,有凤莲认真教导,他不是你儿子还能是谁儿子?   再说了,就你这王八蛋模样,也就人凤莲能受得了你。   别人不说,就说眼前这洪小月,你要真把她娶进门了,她能忍得了你去乡下吃鸡?三天两天的去找半掩门?”   不得不说,何雨柱这话一针见血,直接扎在许大茂心窝上:   “你真以为人家凤莲,不知道你在外面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啊?   不过是为了儿子,再加上你腚擦的干净,人家睁一只闭一只眼罢了。   你觉着就人家凤莲这样儿的,带着个儿子再出去能不能找到个好人家?   要不是人家提点你,你到现在估计都弄不明白工转干是什么情况吧?   还有,你这突然来找我,也是凤莲这个高人指的路吧?”   许大茂一听何雨柱这么说,忍不住又开始长吁短叹了:   “可是,哥哥我好好一年轻小伙儿,娶一个带娃的,实在是觉着心里头不是个滋味儿。”   何雨柱明白,许大茂就是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   “要我说,人一辈子要认命,你能碰上凤莲就是你的命,你要因为这个事情胡乱折腾。   真等人家凤莲带着小宝改嫁了,你想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许大茂低着头不说话。   “得儿,面自个儿慢慢想吧,我忙去了。”   何雨柱拍拍许大茂的肩膀,骑上自行车往夜校方向去了。   许大茂看着黑沉沉的天,唉声叹气了老半天,最终还是决定先回家去。   不管怎么样,先把洪小月的事情给解决了。   不过,这个事情怎么解决,他还需要跟凤莲好好商量,毕竟不好弄的鱼死网破。   派出所   众人都已经下班了,只有梁晓兵一个人坐在办公区发呆。   今天早上他刚上班,就被吴副所长叫到办公室单独谈话,说他被人举报了。   举报的内容,就是他跟吴秀婉的时候,当然还有如何如何欺负对象何雨水。   举报人还是实名制的,要求严惩像梁晓兵这样的投机取巧、不尊重女同志的坏分子。   “晓兵,虽然说你和秀婉的事情没有成,但咱们爷俩儿的关系,还跟以前一样儿处。   这个举报信,如果只是到我手里,我可以完全当做没看到。   不过,街道办那边,沙副主任的办公室放了一份,还有妇联主任的办公室,也放了一份。   所以让你离职,是我能为你争取到的,最轻的处分。   要不然,按照以往的规定,你的这些行为那都是要进篱笆子改造的。”   梁晓兵只是呆愣愣的看着吴长波吴副所长,脑子里“嗡嗡”的响个不停。   他怎么也没想到,不过就是一次对不起何雨水的事情,竟然能上升到这个程度。   他好容易才转正的工作,竟然也因为一封举报信泡汤了?   吴副所长见梁晓兵目光呆滞,表情僵硬,便知道他此刻听不进去任何话,也不再说话,等着他慢慢消化这个消息。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梁晓兵脑子里的嗡鸣声才渐渐消失。   他回过神来,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吴副所长,脸色白的如同一张纸:   “吴所,这个事情,真的没有缓和的余地了吗?”   吴副所长摇摇头,看了梁晓兵一眼,沉声开口:   “举报人在举报信中说,何雨水高考的头一天,你故意去找她麻烦,意图毁了她的前途。   还有,你和何雨水分手以后,又怂恿自己的父亲上百货大楼门口堵着人家,逼迫人家跳你们家这个火坑。   而且,因为你的这个事情,秀婉这段时间也一直呆在乡下没办法见人。   我不怕把话给你说明白了,这是有人要弄你。   而且对方来头很大,街道办那边还好说,妇联直接就要来抓你蹲篱笆子。   我知道,你和秀婉的事情,是秀婉做的不对,所以这一次我才动用人情保下你,只让你离职。”   吴长波是个聪明人,梁晓兵也没有傻的无可救药。   他很清楚,吴副所长把话说的这么直白,就是在告诉他,离职以后把嘴闭紧,不该说的一个字也别说。   尤其是,涉及到吴秀婉的事情。   梁晓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吴副所长的办公室,也不知道一起的同事是什么时候回家的。   反正,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偌大的办公区就剩下他一个人了,而且他的东西也被人打包好,放在他面前。   梁晓兵拎着一个大布兜子,里面是他在派出所的所有东西。   或许,从今天过后,他再也用不上这些东西了。   六月的天,就算是傍晚也热的厉害,梁晓兵走了没多长时间,就感觉浑身上下都出了一层汗。   大街上的行人不多,每一个都行色匆匆的往家走。   梁晓兵木讷的看着身边经过的人,突然感觉这些人距离他很远。   明明都在一条路上,但他却仿佛是一只新死的鬼,飘在他们头顶三尺的地方木然的看着他们。   不知道怎么的,梁晓兵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老话:   “举头三尺有神明。”   他忍不住扪心自问,是不是因为他坏事、亏心事做的太多了,所以头顶的神明看不下去了,他才会遭到如此报应?   梁晓兵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此时此刻,他只想拎着布兜子,顺着街道一直走,一直走,永远也不用回家,不用去面对父母失望的眼神。   新的一天,何雨柱起了个大早,吃过早饭,把媳妇送到街道办,自己去了轧钢厂上班。   眼瞅着就年中了,轧钢厂的领导们准备杀三头猪好好犒劳犒劳辛苦的工人兄弟姐妹。   据说,物资科的这几天都在下乡忙活这个事情。   毕竟,这年头猪肉可不好弄,各个村子里的都上交公社去了,能有多余的猪属实不容易。   年中了,不止他们轧钢厂想要犒劳工人,其他厂比如纺织厂、机修厂、食品厂等等,都想着要犒劳工人。   周围的村子就那么几个,哪儿有多余的猪,有几头,早就被各厂的物资科科员盯的紧紧的。   何雨柱听厨房众人扯了几句闲篇,叫上马华,开始一起准备小食堂的食材。   天气热的时候,要想让大家多吃饭,菜必须得要重口。   所以,今天的两个大荤是麻辣排骨、酸辣鱼、两个小荤是木须肉、夫妻肺片。   素菜是酸辣土豆丝,白菜炖粉条,还有两个凉菜:酸辣海带片和凉拌莲藕,最后是一个银耳莲子汤。   一顿饭吃饭,小食堂的领导一个个抹了嘴巴,摸着肚子靠在椅背上不想动弹。   不得不说,自从何雨柱当上食堂领班开始,他们不少人都长胖了。   现在轧钢厂的领导出去应酬,大家都在打听他们食堂主任的事情,想着能不能认识认识,以后有事也能找。   何雨柱吃过饭以后,照例眯了十几分钟骑上自行车给巡逻队的送汤去了。   回来的路上,经过公交站的时候,看见一向不爱出门的花红红,竟然拿着一个小布包,上了公交车。   花红红一坐上公交车,就看见何雨柱的自行车从公交车旁边一闪而过。   不过,她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坐了一个小时公交,她终于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监狱。   正在监狱劳动的秦淮茹,听到有人来探望自己的时候,非常的意外。   她进监狱这么长时间,除了儿子棒梗每个月最后一个星期天来,就再没有别人过来。   上一次,棒梗来的时候特别高兴,说他舅给他找了个工作,一天挣五毛钱。   秦淮茹脸上笑的开心,但心底却总感觉不安。   尤其是,看到儿子手上那道伤口之后,心里一阵一阵的疼,总感觉棒梗会出什么不好事情。   不过,听棒梗说何叔和娄婶给他包扎过之后,秦淮茹心底的不安这才稍微减缓了一些。   甚至,她还跟棒梗说,想要让何雨柱过来看她一次,说有事情要说,但是棒梗说他何叔儿忙的很,没时间。   秦淮茹没办法,只能作罢。   跟着狱警离开劳作房出来见人的时候,秦淮茹明显吃了一惊:   一个她打破脑袋也不会想到的人,正坐在她面前,此刻正笑吟吟的看着她。   秦淮茹的脸色,一下子就白的吓人。   花红红见到秦淮茹的一瞬间,脸上露出亲切而灿烂的笑容:   “淮茹,愣着干什么,快坐啊!”   秦淮茹两只眼睛直勾勾的打量着花红红,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被狱警推了一把才回过神来,在凳子上坐下。   “花,花同志……”   秦淮茹看着花红红那张笑脸,强忍着心头莫名的恐惧,轻轻叫了一声。   花红红看出了秦淮茹的紧张,脸上的笑容更加温和了几分:   “淮茹姐,你不用紧张,说起来咱们还是一家人,我男人叫章文,是你婆婆的外甥。   我们住后院二大爷家隔壁,今儿出来的时候,我还见着棒梗出门去运输科了。   说起来,那可真是个好孩子,小小的年纪就那么懂事,嘴巴也甜。”   花红红说话的时候,脸上一直带着灿烂的笑容,但是坐在她对面的秦淮茹,却是忍不住浑身颤栗。   她的脸色,白的没有一点人样,死死咬着嘴唇,眼泪在眼角不停的打转,脸颊的肉颤了又颤。   花红红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情况,依旧笑眯眯的说完最后一句话:   “棒梗这孩子啊,哪儿哪儿都好,就是命苦了一点。   早早没了父亲,当妈的蹲了篱笆子,奶奶又是个老糊涂,你说是不是啊?”   秦淮茹的双手,死死攥着拳头,眼泪终于忍不住,从眼角落下。   她的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花红红,颤抖着嘴唇,一字一句的问:   “你,你想,干什么?”   花红红见秦淮茹这副模样,也没有和她废话,脸上依旧带着甜美的笑容:   “秦姐,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要不要听?”   秦淮茹非常想摇头,非常想说,我不想听,我甚至都不想见你。   但是,理智告诉她,如果这么说,一定会激怒眼前这个女人,到时候她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听着呢,你说。”   秦淮茹满脸僵硬的说了一句,花红红顿时笑的眉眼弯弯,她弯下挺直的腰,小声说道:   “我可以让你在半年内出去,但是,你要听话,怎么样?”   秦淮茹的脑子“嗡”的一下,感觉有一道闷雷突然在脑子里炸开,让她整个人都头晕眼花,没办法思考。   “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快点答应。”   花红红见秦淮茹的脸色突然间变的跟死人一样,脸上的笑容虽然还在,但眼眸中已经多了几分冷意。   “秦淮茹,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   聪明人之所以聪明,是因为她有自知之明,想必你很清楚,你现在还能好端端的在这里蹲篱笆子,那是因为有我在。   要不然,和你一起的那些人都吃了枪子,凭什么就你没吃?   不可否认,同为女人,我很欣赏你,我觉的你是个做大事的人,所以才会留你一命。   当然,如果你让我觉着你是个废物,没有一点用处,你知道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我答应!”   秦淮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一口答应下来。   不为别的,她还有三个孩子,花红红对于孩子们的威胁太大了,她必须要亲自出去看着。   花红红听她这么说,眼眸中的冷意一点点散去,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灿烂:   “秦淮茹,你果然是个聪明人,放心吧,你的三个孩子,我会帮你好好照顾的。”   话说完,花红红便起身离开。   秦淮茹一个人呆坐在凳子上,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直到狱警过来拉她,她才回过神来。   进了牢房,秦淮茹整个人恍恍惚惚的,花红红的那张脸,一直在她脑子里晃悠。   ’   PS:祝各位读者老爷们,新春快乐,开工大吉,往后余生,所遇皆温暖。   下午,何雨柱在街上溜达了一圈,到点了去街道办把媳妇接上回家去了。   人才刚进四合院,就见三大爷已经守在门口了,一见他进来,紧走两步,拉住何雨柱,一副“救星”来了的表情:   “柱子,你可算回来了。”   说完这一句,又有些抱歉的看了娄晓娥一眼,苦笑着说道:   “晓娥,这个……还请你理解理解,许大茂在后院等着呢,现在闹哄哄的没个人能压得住。   我和一大爷毕竟年纪大了,咱院儿里的人都仁义,还能听我们唠叨两句,外头人可就……”   “三大爷您别客气,让柱子去吧,毕竟许大茂也是咱院子里的,这种事情早了解了早省事。”   娄晓娥一边说着话,一边推上自行车往中院走。   三大爷笑着点点头,拉着何雨柱赶紧往后院去了。   许大茂家,一大爷、许大茂、洪大奎、还有洪大奎的哥哥和弟弟都已经坐好了。   凤莲抱着儿子在里屋呆着,洪小月站在自己父亲后面,一手摸着自己的肚子,一手抹着眼泪。   门“吱呀”一声开了,众人转头见何雨柱和三大爷来了,赶紧又朝里面挤了挤,给两人空出两个位置。   “何队长,三大爷,你们来的正好,尤其是何队长,您是在外面当领导的人。   您说说,我闺女好好的,能受这么大的委屈吗?”   洪大奎率先开口,看向何雨柱时瞪着眼睛,一副“你敢帮着许大茂就试试看”的表情。   何雨柱摆摆手,指了指三大爷:   “洪叔,您可别说这个话,三大爷是红星小学的后勤科长,人家这才是真正的领导。   至于一大爷,虽然看着是个工人,但人家是厂里的八级钳工,就算是厂长、副厂长见了,那也是要客客气气的。”   洪大奎一见何雨柱上来不说事儿,反倒是提那两个老头的身份,顿时感觉事情有点不妙。   他之所以第一个找何雨柱开刀,就是因为在昨天下午的“交锋”之中,那两个老的实在是花不溜秋的,不好下手。   本以为何雨柱是个年轻的好下手,谁知道竟然也精的跟猴儿似乎的。   洪大奎无奈,只能朝一大爷和三大爷道歉,表示自己乡下人不知道好赖,分不清真神。   一大爷和三大爷都是笑呵呵的应付着,但就是不说其他的。   许大茂看着洪大奎一脸的吃瘪,虽然还是哭丧着脸,但心底已经忍不住的开始笑。   呸,你这老家伙该!   又忍不住的抬头看向何雨柱,眼眸中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经过这个事情他算是看出来了,满院儿就这一个能打的。   “既然都是当领导的,有身份的,想必更能体谅我们乡下人的不容易,我们小月的事情,您几位给说说怎么解决?”   就在洪大奎略显尴尬的时候,他大哥沉着一张脸开口,眼神在一大爷、三大爷和何雨柱身上一一扫过。   一大爷和三大爷把目光齐齐看向何雨柱,何雨柱则转头看向许大茂:   “大茂,你先说说你的想法。”   许大茂一听这话,眉宇间忍不住露出一丝喜意。   昨天晚上回家之后,他和凤莲坐下来说了很长时间话,凤莲还真给出了个主意。   “咳咳”   许大茂先是清了清嗓子,看了洪小月一眼,最后才把目光落在洪大奎身上:   “洪叔,当初您能救我一命,我许大茂真的打心眼里儿感激您。   真的,没有您当初的仁义善良,也就没有现在的许大茂。   和小月的事情,都是我许大茂的错,是我一时糊涂,当初被人砸了脑袋,鬼迷心窍,才做下这桩错事儿。   不管这个事情最后是怎么解决的,我今儿要当着我们院里一大爷、三大爷和柱子的面儿,给您和小月道个歉。”   许大茂说着话,从炕上坐起来,直接朝着洪大奎跪下来,“砰砰砰”磕了三个头。   这一下子,直接把洪大奎三兄弟整懵了,就连一直抹眼泪的洪小月都愣在原地了。   许大茂就这样跪在炕上不起来,等着洪大奎说话。   一大爷和三大爷见这一幕,虽然尽力憋着,但眉宇间还是能看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来。   何雨柱则低着头坐在炕上,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数桌上纹。   洪大奎三兄弟相视一眼,闹不清许大茂这一出是为了什么, 不过接下来还要商量事情,总不能让许大茂一直跪着。   最后,还是洪大奎沉着脸开口:   “行了,你先起来吧,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也不计较那个了,现在说的是你和我们小月结婚的事情。”   许大茂这才从炕上起来,又坐下来,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   “洪叔儿,我知道小月是个好姑娘,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儿。   但是,我这孩子都这么大了,你们让我离婚肯定不现实。   再说了,就算我离婚了,凤莲一个人带着孩子我肯定不放心,到时候肯定断不了联系。   所以,这个事情只能委屈小月,如果她愿意给我许大茂生孩子,那我肯定不会亏待她。   如果她害怕影响自己的将来,想把孩子流了,我负责给她找医生,做手术。   甚至,坐月子以后的调理我一应负责,绝对不会亏待她分毫。   甚至,这个事情完了之后,我可以在城里头给她找个临时的工作,您觉着怎么样儿?”   这是许大茂昨天和凤莲商量的结果。   洪大奎一听许大茂不愿意离婚,顿时就黑了脸:   “许大茂,你别用这些东西迷糊我们乡下人,我们小月还没结婚就大了肚子,你要不娶她,她只能回家拿跟绳子上吊。   我这个当爹的,就算是拼上自己的命,也要保住小月一条命。”   说罢,还转头看向一大爷和三大爷问道:   “您二位都是当爹的人,你们能眼睁睁的看着自个儿的女儿出事儿吗?”   一大爷和三大爷笑笑不说话,废话,又不是他们的孩子!   许大茂脸上的歉意,随着洪大奎一句又一句的话,一点点的消失。   等洪大奎说完的时候,他的脸色已经变得一片铁青,没有丝毫血色。   “洪叔儿,要我说,您闺女能在城里头有个工作,也算是个好结果,毕竟临时工一个月也有十来块钱呢。   您这一年到底,土里边儿刨食儿,也不过就能见个四五十块钱。   您再好好考虑考虑吧!”   就在气氛变得压抑的时候,何雨柱适时的开了口。   洪大奎兄弟三个一听这话,原本阴沉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反倒是洪小月听说一个月有十来快钱,眼珠子咕噜噜的转。   何雨柱见洪大奎三人兄弟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又转头看了一眼洪小月:   “洪叔儿,我觉着这个事情毕竟是小月的事情,我们是不是应该听一听她本人的意见?”   “小月还小,她不懂……”   洪大奎话还没说完,洪小月就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她父亲洪大奎的肩膀。   洪大奎下意识的回头看向自己的女儿,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解,但在接触到女儿眉宇间的一抹喜色之后,顿时明白了女儿的意思。   她不想回村子了,她想要在城里头找个工作。   洪大奎恶狠狠的瞪了女儿一眼,洪小月眼眶一红,立刻垂下眼帘,不敢再去看父亲。   洪大奎这才转头看向何雨柱:   “何队长,我女儿还小不懂事,她的事情全都由我做主,我说要结婚,就要结婚!”   何雨柱笑了笑不再说话,而是把目光落在许大茂身上。   许大茂虽然心里头不痛快,但还是勉强扯出一张笑脸,再次斟酌着语气开口:   “洪叔儿,这个事情除了结婚就不能再商量了吗?”   何雨柱有些奇怪的看了许大茂一眼,以他对许大茂的了解,这货应该立刻发难才是。   没想到,他竟然还能耐着性子说一句。   不过,见许大茂说话的时候,下意识的朝里屋看了一眼,心底突然明白不是许大茂改了性子,而是凤莲“教导”有功。   洪大奎见许大茂说话的语气更软,只以为是他怕了,心底忍不住生出几分自得之意。   不过,脸上却不显丝毫,依旧黑着脸,粗着嗓子说了一句:   “别的事情都能商量,但是这个事情关系到我女儿一辈子,我这当父亲的不能误了她一辈子。”   洪大奎此话一出,他的哥哥弟弟也立刻出声附和,纷纷出言帮腔:   “不错,老二说的对,小月一个黄花大闺女,可不能受了这个委屈。”   “对对,二哥说的不错,这小月要是嫁不过来,回去就剩下死路一条了。”   许大茂现在已经完全按照媳妇的意思,该说的都说了,该跪的也跪了,该给的面子也给了。   如今,见洪大奎还不松口,反而有几分蹬鼻子上脸的意思,心底压着的那股火再也憋不住了。   “砰”的一声,他的右手重重拍在桌子上,瞪着眼睛看向洪大奎,破口大骂:   “好你个老王八蛋,老子又是磕头又是赔罪的,你不见好就收,还一口咬定让老子娶那破鞋?”   许大茂说着话,又瞪了洪小月一眼。   洪小月一听许大茂说自己是破鞋,忍不住就红了眼睛,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落。   “我呸,老子不怕告儿你,老子压根儿……”   何雨柱一听许大茂要把自己不能人道的事情说出来,立刻插嘴说道:   “大茂,一大爷和三大爷还搁这儿坐着呢,你炸什么刺儿?”   许大茂看了何雨柱一眼,又瞪着一脸呆滞,明显还没反应过来的洪大奎兄弟三人,这才悻悻闭嘴。   “洪叔儿……”   何雨柱先是给了许大茂一个“你安心”的眼神,这才又转头笑眯眯的看向洪大奎:   “我问您句不该问的话,您能确定您女儿肚子里怀的就是许大茂的孩子吗?”   何雨柱此话一出,别说是洪大奎三人,就连一直坐着看热闹的一大爷和三大爷,也都吃了一惊,目光起齐刷刷的落在洪小月身上。   洪小月似乎受了什么巨大的惊吓,猛的抬头看向何雨柱,眼眸中带着浓浓的惊疑。   她的嘴巴一张一合,想要说点什么,但最后却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洪大奎三兄弟勃然大怒,“噌”的起身,一脚踢翻炕桌,咋咋呼呼,骂骂咧咧,抡起拳头就招呼何雨柱。   “我C你妈,你个小兔崽子,这说的是人话吗?”   “你个畜生东西,真当我们乡下人好欺负是不?”   “我呸,叫你一声何队长,还真以为我们怕了你不是……”   三人说着话,拳头就快落到何雨柱脸上,许大茂早有准备,一早就退开了。   一大爷和三大爷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掀桌子的时候,两人还被拌了个跟头。   不过,好在许大茂多少还有点良心,把两人拉到一边猫着。   眼看着三个沙包大的拳头就要落在何雨柱身上,何雨柱也没多大动作,不过是头偏了偏,右手猛的一抓。   洪大奎的手腕就被他抓住,用力一抖,洪大奎脸色一白,手腕瞬间就软哒哒的垂下了。   至于另外两兄弟,何雨柱左手抓住洪大奎大哥手腕,轻轻一拉,洪大奎大哥的拳头直接轰在洪大奎弟弟拳头上。   “砰”的一声,两个拳头撞在一起,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两人手腕都脱臼了。   “啊呀……”   两人齐齐惊叫了一声,抱着拳头不敢再动弹。   何雨柱没有看洪大奎三人,反而是转头看了许大茂一眼,许大茂这货特别有眼力见。   立刻过来把掀翻的炕桌重新摆好,一大爷和三大爷把桌子上的瓜子、花生都拾掇起来,重新摆在桌子上。   何雨柱径自坐下来沉着脸不说话。   许大茂、一大爷和三大爷也坐在自己的位置,抓了一把瓜子开始嗑瓜子。   洪大奎兄弟三人,脸色发白,身体忍不住的抖。   他们都是土里刨食的庄稼汉子,自以为手头上有几分力气,不怕这几个四九城的工人。   谁知道,这才刚一动手,就吃了个大亏。   “爹,大伯,三叔,你们也坐下吧,这个事情大,大家好好商量。”   不得不说,洪小月是个聪明姑娘,一见自己家人被人晾着,立刻开口给三人解围。   “嘿嘿,这个小月姑娘说的对,这是个大事儿,都坐下来好好商量商量。”   三大爷终于抬头看了三人一眼,脸上带着几分笑意。   洪大奎兄弟技不如人,只能硬着头皮坐下来再商量。   等三人坐下来,何雨柱这才抬头看过来,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很是亲热的说道:   “洪叔儿,刚才实在是对不住了,我出手重了些,这就给您三位把骨头拉一拉。”   洪大奎三人见何雨柱刚才出手那么狠,现在又一脸笑容的赔罪,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感觉有些慌。   何雨柱似乎完全没有看到洪三奎脸上那一闪而逝的惊慌,笑眯眯的抓着洪大奎脱臼的手腕轻轻一掰。   洪大奎顿时感觉自己的手腕不疼了,他的两个兄弟也被何雨柱依法炮制,三两下就接上了。   洪大奎三人见识了何雨柱的手段,也不敢再炸毛,只是老老实实的坐着不说话。   何雨柱看了许大茂一眼,许大茂立刻从裤兜里拿出一张医院的检查单,何雨柱接过放在洪大奎面前,开口解释道:   “许大茂在你家受伤了,虽然伤的是脑袋,但是医生说影响到下面儿了。”   何雨柱说到这儿,所有人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不过,下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许大茂身上,眼神古怪的厉害。   “不,不可能,他明明……”   小月急的面红耳赤,此刻再也顾不得羞耻,立刻出声辩解。   何雨柱转头看了她一眼,又把目光落在洪大奎身上,缓缓开口:   “洪叔儿,您别心急,听我说完。   咱这都是糙老爷儿,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人家医生说了,他用是能用,但是怀不上孩子。   这个事情他出院的时候,医生就跟他说了,但是他嫌丢人,又怕媳妇知道,硬是不让人家开这个单子。”   何雨柱说着话,朝桌子上那张检查单说了一眼:   “许大茂虽然不是个东西,但他念着您的救命之恩,又跟小月姑娘有了一段露水姻缘,所以一直没把这个事情说出来。   一来,都是男人,想必您也能理解,这个事情他不好说出口,二来也是为了保全小月姑娘的面子。   就像您说的,小月姑娘一个没结婚的姑娘就大了肚子,要是回了村子,只有拿绳子上吊这一条路。   所以,昨天晚上许大茂还跟我商量,说您确实救了他一条命,实在不行他花钱找人,给小月姑娘在城里头找个工作。   但是,结婚这个事情,确实不行!”   何雨柱这话,说的不轻不重,一副“咱们有事儿好商量”的口吻,但是洪家三兄弟全都变了脸色。   三人相视一眼,嘴巴微张着,想要说点什么,但看看桌子上的那张检查报告,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这张检查报告上面,盖的可是大医院的公章,做不得假。   他们来之前,把所有的事情都合计的严丝合缝,自认为不会出任何问题,却唯独没想到许大茂这王八犊子,压根儿就不能生。   何雨柱见这三人都不说话,又转头看了许大茂一眼,示意盖他发挥了。   许大茂冷笑一声,斜眼瞥着洪大奎:   “洪大奎,现在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我许大茂本来念着你们的救恩之恩,想把事情和平解决了。   可你们偏偏要往我头上扣这个屎盆子,我承认,我和小月确实是有过一段。   但说,我说句难听的实话,我许大茂再不是个东西,也干不出强迫女人的事情。   就你们刚才那个态度,工作就别想了,最多三十块钱,行就拿上走人。   不行,我就带上保卫科的去你们村子里问问,洪小月肚子里,到底是谁的种。   别说我许大茂不仁义,这三十块钱,那也是看在你那份救命之恩的份上。”   洪大奎额头上的青筋一抽一抽的,眼珠子瞪的比铜铃还大,呼吸一次 比一次重。   但是,最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说到底,还是他太贪心了,老天爷不让他成事儿啊!   谁能料到,许大茂这个王八羔子,竟然是个没卵子的玩意儿?   不过,他的女儿好容易遇上这么个进城的机会,他洪大奎就算是拼上一条命,也不能放手。   “那个,我这边有个情况,要是我说出来,能不能让我闺女进城来工作?”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洪大奎直接脱口而出。   “我……”   许大茂瞪着眼睛,刚想开口骂人,就被何雨柱一个眼神止住了:   “洪叔儿,咱们来这儿就是商量事儿的,您说说什么情况,我们也好考虑考虑小月姑娘进城的事儿。”   洪大奎不傻,一下子就听出何雨柱话里的意思了:   你说的这个情况要是有价值,那小月进城的事情就能商量。   洪大奎先是看了自己闺女一眼,忍不住重重的叹了口气,这才下定决心开口:   “我们村儿有个二赖子,从小没爹没娘一个人活,这小王八犊子就住我们家隔壁。   我一天到晚的上地里去,这小子趁着我不在家就对我姑娘生了心思,前几天又让我撞见了,我就叫上他大伯和小叔,把这小畜生打了一顿。   这小子不死心,后来又上我家问,要娶我家小月什么条件,我说要三转一响,再加上十块彩礼钱。   我当时说这话,就是故意为难那小王八犊子,他家穷的叮当响,他又是个懒汉,别说是三转一响,他就一转也凑不出来。   谁知道,过了几天这小王八犊子晚上拎着酒上我家去了,说是有个好活计,让我帮着一块儿干,完事儿有一百二十块钱。”   许大茂、何雨柱、一大爷和三大爷听到这儿,心底都明白,洪小月要真怀孕了,肚子里的孩子,十有八九就是那二赖子的。   洪大奎自觉心虚,下意识的看了许大茂一眼,继续说道:   “当时,那小王八犊子说的是,让我去路上捡个死人带上山,他当时已经在山上找好地方了。   不过,我见人还有气儿,就把他带家里去了,想着不管怎么样儿,好歹也条命。”   洪大奎这几句话说完,炕桌上围着的所有人,全都变了脸色。   尤其是许大茂,脸色惨败如纸,额头上渗出密密的一层冷汗,嘴唇不停的哆嗦,心底更是生出一股浓浓的后怕。   一大爷和三大爷也被吓的够呛,两个人手里拿着一颗瓜子,怎么也嗑不开,两只手哆嗦的厉害。   洪小月和洪大奎的两个兄弟也是一脸吃惊的看向洪大奎,脸上的表情复杂的厉害。   尤其是洪小月,她没想到自己的爹竟然和二赖子还有这么一件大事儿瞒着自己。   “事情我就知道这么多了,小月的工作,你们……”   洪大奎说完,转头看向许大茂,一脸的小心加恳求。   许大茂现在被吓的六神无主,压根儿没心思搭理洪大奎,此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到底是谁要害我?   “何……”   洪大奎急了,转头看向何雨柱,刚想开口说话,却听“砰”的一声,里屋的门开了。   原来,是凤莲出来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也在里面坐不住了。   本以为,许大茂下乡放电影出事儿,不过是时运不济,遇上劫道的,这才受了重伤。   没曾想,竟然是有人刻意要害他的命。   凤莲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她从里屋出来之后,先是拍了拍许大茂的胳膊,笑的一脸温柔:   “大茂哥,小宝刚刚睡觉的时候,叫唤着要爸爸,你去看看他。”   何雨柱注意到,许大茂在看到凤莲的一瞬间,眼睛都亮了一下,听她说小宝叫唤着要爸爸,下意识的就点头下炕进里屋了。   洪大奎一见许大茂要走,顿时就急了,他脖子一梗,刚想说话就被凤莲一个眼神看过来。   洪大奎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体下意识的颤了颤,心底竟然莫名的生出一股恐惧。   凤莲坐在许大茂的位置上,笑眯眯的看向洪大奎:   “洪叔儿您放心,小月姑娘工作的事情,我替大茂应下了,一定给她找个工作。   您能把刚才的事情具体跟我说说吗,你们村的那个二赖子现在还在村子里吗?”   洪大奎看着眼前这个笑眯眯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忍不住的犯怵,完全没有刚开始面对许大茂时的那种气势。   “这几天好像一直没见到二赖子的影子,他是不是不在村子里了?”   洪大奎的大哥看了洪小月一眼,突然开口说话:   “大奎,你这几天见着二赖子了没有?”   洪大奎皱着眉头想了想,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丝不确定:   “好像,真没见着。”   说完又转身看向自己的女儿,沉声问道:   “小月,你这些日子见着二赖子没有?”   洪小月看着自己的父亲,眼神中带着几分躲闪,有些畏畏缩缩的摇头:   “我,我没见着他。”   别人或许不了解洪小月,但是洪大奎怎么可能不了解自己的女儿呢,一见她这副模样就知道没说实话,当即加重语气:   “小月,这事儿关系到你能不能进城当工人,一个月十来块钱的工资,你不想要?   难不成,你要一辈子窝在那山沟沟里,在地里边儿刨食儿?”   洪小月被洪大奎说话的语气吓到了,唯唯诺诺的说了一句:   “我,我五天前在山后头的那个洞子里见着他了,他说有人在找他,他不敢出去。   我给他送过一次饭,后来身子不爽利,就没再去了。”   洪大奎见女儿说了实话,这才抬头转头看向凤莲,凤莲脸上又露了笑容:   “多谢小月妹子了,洪大叔儿您先带着女儿回家吧,等小月妹子身子爽利了,您还来这儿找我们家大茂。”   “哎哎,那……那个……二赖子的事情……”   洪大奎见主家下了逐客令,也不好在说什么,不过心底还是担心二赖子那档子事儿会牵扯到他自己。   “洪大叔儿,您可是我们家大茂的救命恩人,大茂就算再不是个东西,也不能恩将仇报不是?”   凤莲这话一语双关,直接让洪大奎这个农村汉子红了脸,不过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来了:   “哎哎,那成,那我们就先回了。”   洪大奎一边说着话,一边下炕穿鞋,他的两个兄弟也没说话,跟着下炕穿鞋。   一大爷、三大爷和何雨柱三人见状,也赶紧下炕穿鞋送人出去。   凤莲见洪小月转身要走,一把拉住她,笑眯眯的说:   “小月,他们大男人一块儿走,我们两个一块儿走。”   说着话,从裤兜拿出一个大信封悄悄塞到小月手里,小声说道:   “小月妹子,不管怎么说,你和你爹都是我们家大茂的救命恩人,这个钱你拿着,别嫌少。”   洪小月下意识的捏了捏,觉着里面少说也有几十块钱,有心拒绝,但又舍不得那么多钱。   只能红着脸,一边走,一边回想着他们来时合计的那些事情,还有进城之后父亲和叔伯的态度。   越想,心里越觉着愧疚的不行。   何雨柱几人把洪大奎一行人送出了四合院大门,见人快走出巷子了,这才转身往回走。   进了四合院,凤莲笑着跟三大爷、一大爷和何雨柱道了谢,这才回后院去了。   雨水正抱着小吉吉在玩,见何雨柱进来了,当即一脸八卦的问:   “哥,事情怎么解决的,人都走了吗?”   何雨柱一边从妹妹手里接过自己的儿子,一边说道:   “洪大奎一家人全都回去了,不过事情估计一时半会儿的完不了。”   何雨水也没多问,见屋子里没什么事情,就回自己房间看书去了。   第二天中午,何雨柱在食堂吃完饭,刚准备眯一会儿,就见许大茂这货推开办公室的门进来了:   “柱子,你这准备休息呢?”   何雨柱抬起眼皮瞪了许大茂一眼:   “你知道我准备休息还进来干什么?”   “嘿嘿嘿,这不是哥们儿我有件事儿想求你吗?”   许大茂嬉皮笑脸的,完全不在乎何雨柱的态度。   何雨柱猜到他要说什么,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道:   “你这个事情我解决不了,还是要找庞科长去,不过我估计二赖子十有八九没了。   你就算是去一趟牛角村,也是白跑。”   许大茂一听,顿时皱起了眉头:   “没了?洪小月不是说他在山洞子里猫着吗?”   “洪小月说的是五天前,现在什么情况谁知道了?”   何雨柱知道许大茂是想抓住二赖子这条线顺藤摸瓜,把背后想要害死自己的人找出来。   但是,这个事情估计没那么简单。   从对方做事的手段来看,不像是什么生瓜蛋儿,先是伪装成半路劫道的,对许大茂下死手。   为了避免处理尸体的时候,被周围的村民碰见,直接找上二赖子这样村子里的懒汉。   毕竟,要是有个陌生人碰到周围村子的人很容易引起注意,但二赖子是村子里的人。   一天天偷奸耍滑,不干正事,一年到头也挣不了几个工分,连吃饭都成问题。   他在山上转悠找点吃食儿,周围的村民见怪不怪,要处理一具尸体,简直不要太容易。   只要把尸体带上山,随便找个山洞子一丢,不出半个月,连骨头都能被林子里的畜生啃光了。   到时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只能算人口失踪。   派出所最多派人调查一番也就草草了事,毕竟没见到尸体就不算命案。   不过,许大茂显然是不死心,肯定要跑一趟。   “那你说,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许大茂很不甘心,要按照他自己的意思,今儿一早过来报了保卫科,直接带人去牛角村把二赖子抓起来。   不过,等洪大奎等人一走,凤莲就回去和他商量这个事情,许大茂听媳妇一晚上坐在炕上,给他摆道理、讲事实。   最终,许大茂答应这个事情先过来找何雨柱说一说,听听他怎么说。   谁知道,何雨柱这说辞,跟媳妇和自己说的一模一样,这不禁让许大茂怀疑,这两人是不是提前商量过?   不过,媳妇一直没离开自己的视线,把洪大奎四人送出四合院的时候,身边还有一大爷和三大爷,肯定不能商量这种事情。   最后,许大茂忍不住开始怀疑,难道自个儿被砸了一下脑袋,真的砸出问题了?   “算肯定是不能算了的,你肯定要去找保卫科把这个事情报了,然后去牛角村走一趟。   我只是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让你别报太大希望。”   何雨柱说到这儿,又抬头看了许大茂一眼,眉宇见多了几分认真:   “我觉着,你还是好好想想自个儿最近得罪什么人了,非要把你往死里弄。”   许大茂一听这个,脸色就变得有些不好看了。   昨天晚上,媳妇也问了他这个问题,他想了很长时间,但实在想不出来自己到底得罪什么人了。   “诶,这个事儿,哥哥我昨儿想了一晚上也没头绪。   得儿,我也不跟你在这儿说了,你眯瞪一会儿吧。”   许大茂说着话,起身摆摆手,自己出去了。   过了不到二十分钟,何雨柱出了办公室,去停车棚把自行车推过来,带上家伙事儿,给巡逻队送汤去了。   下午,去街道办接上媳妇回了家,丈母娘已经做好了饭菜,勤等着他们吃。   吃过饭,何雨柱抱着儿子小吉吉去巷子里溜达,刚到前院就见三大爷夹着书本从外面进来了。   “呦,三大爷,您今儿回来不早了啊?”   何雨柱笑眯眯的问了一句。   “诶,可不是吗,这学校虽然放假了,但事情还不少。”   三大爷笑呵呵的说了一句,朝院子里看了看,见没有其他人,当即凑近了,小声问道:   “我说柱子,你昨儿说的许大茂那事儿,是真的?”   何雨柱一听这话,顿时就乐了:   “嘿,我说三大爷您就放心吧,他这就是一时的情况,我已经给他开了药,等吃个十天半个月的,就又能用了。”   “哎哎哎,那就好,那就好。”   三大爷虽然点头说话,但那脸上的表情却有点怪,似乎是在惋惜,又似乎是在庆幸。   反正,何雨柱看不懂这情绪。   出了四合院大门,人刚进了巷子,就见一大爷也回来了,一见何雨柱就停下脚步打招呼:   “柱子,这是带着小吉吉出来溜达呢?”   “哎,一大爷,您这刚下班啊?”   何雨柱笑着应了一声。   一大爷左右看了看,见巷子里只有几个孩子在玩,也学着三大爷的样子凑过来,小声问:   “柱子,你昨儿说许大茂的那事儿,真的假的?”   何雨柱这下憋不住,直接笑出声来:   “放心吧,一大爷,那些都是暂时的,我已经给他开药了,吃个十天半个月就好了。”   一大爷的表情跟三大爷如出一辙,要不是何雨柱一前一后碰上这两人,还真以为他们是商量过的。   抱着小吉吉在巷子里溜达了一圈,何雨柱回了家,见媳妇在客厅等着,就把儿子递过去让她喂奶。   完事,两口子推着自行车出了门,把媳妇送到夜校,自己骑着自行车在街上溜达。   现在已经快七月了,街上的治安好了很多,晚上也有不少人出来转悠。   六组巡逻队交叉巡逻,一有什么情况老百姓能在第一时间找到人,何雨柱心里非常满意。   他对于带队、训练、巡街这些事情不擅长,唯一能做的,就是给这些人保障好后勤工作。   给他们多争取福利,多争取工资,让他们尽可能的多拿一点。   溜达了一阵子,街上没什么事情,何雨柱正想骑着自行车往夜校方向走。   一抬头就看见路对面有两个熟悉的人影相互并肩走着,两人边走边说,完全没有注意到街对面的何雨柱。   这两人,正是花青青和花红红这对姐妹。   花青青前段时间悄咪咪的搬出四合院,说是和她对象安秀山一起住,为了这事,二大爷还不高兴了很长一段时间。   前段时间农场的事情出了之后,他姐夫兵小兵特地问过,说要见见安秀山。   这说明,他们肯定是从死了个那个安云山身上查到什么事情了。   结果,安秀山和花青青不声不响的就搬走了,从那以后就再没听说花青青和安秀山两人的情况。   现在,花青青突然出现,是不是意味着安秀山也出现了?   正当他心里这么想着,却感觉身后突然有人朝自己靠近。   何雨柱一转头,就见彪子正朝他这边走过来,边走还边说道:   “这不是刘哥吗,好久不见了,这么些天忙什么呢?”   何雨柱有些意外,彪子是兵小兵以前的下属,当时还有大壮和二勇,不过办案子的时候人没了。   当初,兵小兵和彪子养伤的时候,还是在一个病房里面。   不过,自从出院之后,他就再没见过彪子,兵小兵也再没有提过,何雨柱就啊多问。   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儿见到他了。   “嘿,瞎忙活儿呢,走走走,咱今儿正好碰上了,喝酒去。”   何雨柱刻意捏着嗓子说了一句,推上自行车率先走了。   彪子跟在他身后,恰好把他的身影挡住。   马路对面的花红红和花青青朝这边看了一眼,没有发现异常,很快又低着头继续说话。   彪子带着何雨柱拐进一个小胡同,确定周围没有人之后,彪子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彪子,你在盯着那两个人?”   何雨柱看着彪子,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   “柱子哥,那两位可不是一般人物,今天晚上她们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一旦被她们发现你站在对面,会给你带来麻烦不说,我们布置了这么长时间的局,也会被彻底搅了。”   何雨柱见他说的含糊,也知道这些事情自己不能问,也不再追根究底,和彪子说了两句,就骑着自行车接媳妇去了。   今天星期六,何雨柱接媳妇下班之后,回家吃了饭,娄母带着小吉吉和聋老太太一起出门溜达。   雨水把锅灶收拾完,正准备回自己屋子里看书,却突然听到门外面有人在叫嚷。   何雨柱和媳妇正在客厅看书,听到动静也放下书往院子里看。   就见月亮门下,花红红正揪着花青青的耳朵,把她往院子里拉,一边拉还一边骂骂咧咧的嚷嚷着:   “当初我就不同意你跟那个姓安的在一起,你偏偏不听我的话,一个好好的大姑娘跟着人家搬出去住。   现在好了吧?出事儿了吧?   我还是不是你姐了,要不是我出门听别人说,还不知道那姓安的竟然是个破坏分子。   我要是没发现,你是不是准备一直瞒着我到死啊?”   花红红一边骂,一边使劲儿拧着花青青的耳朵往中院走。   花青青双眼通红,眼角不断的流眼泪,左右脸颊还有两个鲜红的巴掌印,看大小应该是花红红打的。   “花红红,你放开我,你不是我姐,我和你再也没关系了,你放开我!”   花青青虽然不敢挣扎,但嘴上可一点也没闲着:   “秀山哥他是冤枉的,他不是破坏分子,是那些公安抓错了人,他是个好人,他对我特别好。”   “啪”的一声,花红红一手揪着妹妹的耳朵,一手一个大巴掌就抽过去了。   “啊呀,你……花红红,你又打我,你又打我,从小到大,你就喜欢打我。   除了打我,你就没别的本事儿。”   花青青脸颊吃痛,龇牙咧嘴的大叫着,不过耳朵被拧着,不敢挣扎的太剧烈。   “闭嘴,你个没出息的玩意儿,我看你就是鬼迷心窍,脑子进水了。”   花红红气的脸都绿了,浑身哆嗦,揪着花青青耳朵的手不知道怎么松了一下,花青青趁机挣脱出来,转身撒丫子就跑。   花红红见妹妹还要往外面跑,顿时气的眼睛都红了,正想迈着步子去追,却见章文从门口进来了。   "章文,把这死丫头拦住。"   章文下意识的拦了一下,直接把花青青抱了个满怀。   花红红大步迈过去,抬手又是一个巴掌抽过去。   章文见状,赶紧把小姨子护在身后,拦住媳妇,好声好气的说道:   “媳妇,你别冲动,青青是个大姑娘,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打她。”   “姐夫,你要管管她,她整天除了打我就是打我,一点都不像个女人。”   花青青在后面添油加醋,那表情要多嚣张有多嚣张:   “我告儿你姐夫,我姐她最擅长装贤惠,这么多年来你都被她骗了,其实她一点也不温柔,特别凶残,最爱打人……”   “花青青,你个死丫头,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信不信我一巴掌抽死你?”   花红红气的眼珠子都快从眼眶掉出来了,扑到章文身上去厮打花青青。   无奈花青青左闪右的,花红红没打到她不说,反而是章文脸上多了几道血印子。   “红红,红红,你别冲动,有什么话回家说,你这……这……”   章文说着话,还朝院子周围看了看。   气急眼的花红红这才回过神来,朝院子周围看了看,发现满院的男女老少都在围观,顿时就红了脸。   “把这臭丫头给我拉到家里去。”   恶狠狠的丢下这么一句话,花红红逃也似的往后院去了。   章文见媳妇走了,终于松了口气,朝众人陪着笑脸说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让大伙儿看笑话了。”   众人全都笑眯眯的,有几个爱热闹的还摆摆手,章文看了小姨子一眼,赶紧领着她往后院去了。   围观众人并没有回家,而是看着三人消失的方向议论纷纷。   虽然刚才花红红两姐妹说的不多,但众人已经开始把自己的猜测都说出来了:   “哎,刚才你们听到没有,安秀山被公安抓了。”   “哼,自打那小子一进院子,我就觉着他不是个好人。”   “谁是不是呢,看着就贼眉鼠眼的,也不知道花青青好好的一个大姑娘,怎么就看上这么个人了。”   “嘿,您还甭说,花青青人长的是漂亮,但在咱们院儿那也是个热闹人,跟秦淮茹一样一样儿的。”   “哎呦,您要不说,我都忘记有这么一回事儿了,怪不得安秀山那样儿的,也能入得了她的眼。   不管怎么说,毕竟人家样貌摆在那儿,人也年轻不是?”   院子里的众人议论纷纷,各抒己见,一个个化身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活神仙。   何雨柱站在门口看热闹,把这些人的中心思想总结了一下,一共有两点:   第一,他们打安秀山一住进来,就知道这小子不是个好人。   第二,花青青虽然人长的漂亮,但是看能上坏分子安秀山,也不算太意外,毕竟安秀山论年纪,论样貌,都比二大爷强。   何雨柱也不说话,一直站在门口看热闹。   等众人都回家了,他才缓缓转身,朝后院看了一眼,要不是他昨天晚上在街上碰上这俩姐妹,说不准就真信了今儿这一出了。   刚才,花红红说安秀山被公安抓了,肯定是彪子昨晚说的,他们局里布的局收网了,安秀山被网进去了。   至于安青青为什么没有逃跑,反而大张旗鼓的和花红红演了这么一出“苦肉计”又重回四合院,何雨柱不太清楚。   不过,想来肯定是还有什么事情要做。   回了屋子,何雨柱坐在椅子上,左思右想,始终觉着院子里住着这么一家人,实在是不安生。   最后,跟媳妇打了声招呼,骑着自行车说上街溜达一圈。   何雨柱是工农联动队的队长,除非是有特别重要的事情,要不然他每天会骑着自行车上街查看巡逻队的情况。   因此,推着自行车出去的时候,院子里没人觉着奇怪,到前院的时候还碰上三大爷家的解放。   解放这些日子上白天,因此这个点正在家呢,还笑着跟何雨柱打了个招呼。   何雨柱在街上溜达了一圈,见过六队巡逻队之后,直接去找兵小兵了。   兵小兵还没回家,正在审讯室审人呢,听说何雨柱来找他,不由挑了挑眉毛,出了审讯室。   要是换做平常,兵小兵可能还会客套几句,但现在是关键时候,他没有那么多时间,也没有那么多耐心。   所以,一见面就问:   “柱子,你是来给你们后院的花青青打听安秀山的情况吗?”   PS:今天终于返莞了,昨天坐了一天的高铁,脑子快要炸了。   另外,感谢大家对本书的支持,有票票的砸个票票吧,感谢大家了。。。   何雨柱一听兵小兵这么问,就知道他是误会了,当即摆摆手说道:   “姐夫,你说的哪儿话呢,我跟她们没什么交情,范不着趟这趟浑水。”   兵小兵一听何雨柱不是来打探情况的,当即松了口气:   “来来来,办公室坐,我去给你倒水。”   何雨柱跟着兵小兵进了办公室,找了张椅子坐下,兵小兵给他倒了杯水,有些好奇的问:   “那你今儿上我这儿来有什么事儿?”   何雨柱知道兵小兵忙,也不卖关子,把花青青姐妹在院子演的那出戏简单说了几句:   “当时,花青青自称是搬出去跟安秀山一块儿住了,安秀山既然已经落在你们手里了,怎么她还能回四合院?”   兵小兵一听这个就知道何雨柱的来意了:   “你是担心她们姐妹在院子里做出什么事来?”   何雨柱毫不避讳的点点头:   “那姐妹俩儿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安云山和安秀山夜闯农场偷资料肯定跟她们有关系。   这么两个大隐患住在院子里,我心里边儿总是不安生。”   兵小兵点点头:   “你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我实话告诉你,花红红和花青青兄妹两个虽然都是汉人,但安秀山和安秀云可是两个外国人。   他们的本命叫三条秀山,三条秀云,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他们的母亲就是四九城本地的,两人从小跟着母亲一块儿长大的。   安云山已经死了,我们现在正在撬安秀山的嘴,想知道他们下一步的目标。   我们收网的时候,安秀山的住处只有他一个人,而且从屋子的生活用品和生活痕迹来看,只有他一个人。   现在,安秀山一口咬定,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和安云山策划的,花青青和花红红姐妹只是他隐藏身份的工具。   我们手上没有一点有利的证据,就算是把那俩姐妹抓起来也没用。”   兵小兵说到这儿,下意识的看了何雨柱一眼:   “不过,据我的猜测,他们的目标可能是轧钢厂。   所以这个事情,你尽可能的在不透露案子的前提下,跟你们厂里的保卫科通个气儿。”   何雨柱点点头:   “成,我知道了,那姐夫你忙吧,我就先回去了。”   兵小兵也不留他,把他送出门,又继续审讯工作。   何雨柱骑着自行车往家走,现在天色已经黑了,骑着自行车能感觉到有凉风吹过来。   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脚步匆匆,纷纷回家去。   何雨柱经过一条死胡同的时候,突然捏了刹车停下自行车朝巷子里看去。   就见三个一脸横肉的汉子对一个年轻男子推推搡搡的,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   “我C你祖宗十八代,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欠了我们一百八十块钱,再加上八天利息五十,一共是二百三十块钱。   你小子准备什么时候给我们还钱?”   “各位大哥,各位大哥,能不能再宽限几天,我这几天正在筹钱,快了,就快了。”   那年轻人畏畏缩缩的说着话,何雨柱一听这声音忍不住就乐了:   不是梁晓兵是谁?   这么长时间没听说这小子的消息,他还以为这小子被扔出四九城,没想到方子森他们还留着玩呢。   而且,看他好端端的站在那里说话,想必那第三条腿还没有被打断。   “砰”   听这声音,像是有人动手了:   “我呸,老子上次找你还钱的时候,你就说在筹钱,快了快了,结果呢?   老子宽限了你三天,你他M的直接跟耗子一样躲起来,老子几天都找不到你人影儿。   要不是今儿在暗窑子里见着你,还以为你他M的成死耗子了。”   何雨柱知道,这人口中的暗窑子,就是那种非常隐蔽的,找乐子的地方。   既有姑娘,还能赌钱,当然还有其他乐子。   看来,这梁晓兵被派出所开除之后,日子过的还挺滋润啊!   何雨柱不知道,梁晓兵被派出所开除之后,很是消沉了几天,然后认识了个新朋友,叫扶三。   扶三一天天也不上班,光在街上溜达了。   但是,人家手里的钱有票,就跟流水似的往出花,对梁晓兵那是真心不错。   有什么好吃的馆子,好玩儿的地方,都叫上他一起。   刚开始的梁晓兵还不好意思,觉着白吃人家的不合适,不过扶三这个人很有义气,为人大气又洒脱,不是那抠抠搜搜的人。   一来二去的,两人关系就近了,梁晓兵才知道扶三是有手艺的人。   他所有的钱,都是靠他的手艺挣出来的。   这手艺,单名一个字“千”。   说白了,就是在赌场出老千。   梁晓兵在派出所上了那么长时间班,当然知道赌博是违法的,更别说还是出千。   扶三是个心思通透的人,一眼就看出梁晓兵的意思,也不生气,反而笑呵呵的搂着他的肩膀说:   “兄弟你还年轻,经历的事情也少,不知道这世上最重要的是什么,当你有一天像哥哥我一样这么有钱,就能明白很多事情了。”   梁晓兵回家之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无眠,觉着自己之所以落到现在这种地步,都是因为没钱的缘故。   如果他有钱,秀婉肯定不会离开他,雨水也一定不会拒绝他,还有父母那逐渐年迈的身体,头上的白发……   最终,金钱战胜了理智,他硬着头皮开口让扶三收自己当徒弟。   谁知道,扶三听了他的打算,笑的直摇头,还是拍拍他的肩膀:   “兄弟啊,说你年轻你还真年轻,这是我吃饭的本事儿,我要教给你了,我自个儿吃什么?”   梁晓兵嘴上虽然没再说这个事情,但是心底却盘算起来。   后来有一次见扶三喝醉了,开始在自己面前吹牛,显摆手上的本事。   梁晓兵就经常请他喝酒,等喝醉了就故意吹嘘扶三,扶三被捧的高了,就显露的越多。   不出半个月,梁晓兵就把扶三的本事学了个八九不离十。   当天晚上,趁着扶三呼呼大睡,他就找了家暗窑子去试了试自己的本事。   当然,刚开始的时候他不敢玩的太大,拿了二毛钱试水,结果一晚上下来,出去的时候兜里已经揣了十块钱。   梁晓兵尝到了甜头,就再也不想找工作了,三天两头的去暗窑子找乐子。   当然,他多少有点脑子,知道羊毛不能可着一家薅,而且一次也就赢个三五十块钱。   十来天下来,他手里已经有了三百多块钱。   梁晓兵的看着手里一沓厚厚的大团结,心脏擂鼓似的跳个不停。   欲望这东西,就跟个无底洞一样怎么也填不满。   梁晓兵手里有了三百来块钱,就按捺不住性子,想要玩大的。   谁知道,这时候扶三突然找上门,和他大吵一架,说他卑鄙无耻,自己把他当兄弟,他却惦记兄弟的本事。   打架他自然不是扶三的对手,被打了个鼻青脸肿不说,身上的钱也被扶三抢走了。   从那以后,他就再没见过扶三的影子。   虽然丢了钱,梁晓兵压根不在乎,反正他有手艺,钱没了再去暗窑子走一圈就是了。   晚上,梁晓兵就揣着怀里仅有的五块钱去了暗窑子。   结果可想而知,赢了个盆满钵满,回来的时候手里头已经有了二百多块钱。   接下来的日子里,梁晓兵不干别的,就一直在辗转在四九城的各处暗窑子里。   敢在四九城开暗窑子的,哪一个能是易于之辈?   刚开始的时候,梁晓兵小打小闹,入不了人家的眼,不过随着心底的欲望被无限放大,很快就被盯上了。   然后,他倒霉的日子就来了。   一晚上的顺风顺水,最后一把被人一撺掇,堵上全部身价,出来的时候就剩下一条四角裤了。   再然后,他就开始在暗窑子借钱了。   有输有赢,钱借了还,还了借,直到最近这几天,他把把都输,还不上钱,被暗窑子的人追着要钱,四处躲藏。   回家跟爸妈要了二十块钱,乔装改扮,准备去暗窑子翻本的时候被人家发现了,追出来一直到眼下这条死胡同。   “三位大哥,求求你们了,再给宽限几天,我去找把我爸妈要,他们老两口都在单位上班,手里头有棺材本儿。”   梁晓兵刚才挨了一拳,似乎被打掉了牙齿,何雨柱听着他说话走风漏气,字儿都咬不准。   “听好了,老子再给你两天时间,到时候连本带利两百五十块钱,要是再还不上,老子卸你一条腿!”   “哎哎哎,多谢丘哥,多谢丘哥,我一定还上,一定还上。”   梁晓兵一听还能宽限,顿时喜的眉开眼笑。   何雨柱站在巷子口,一听里面完事了要往出走,赶紧骑上自行车消失在夜幕当中。   回到家,何雨柱见妹妹屋子里的灯还亮着,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进了妹妹屋子。   “哥,你刚回来啊?”   “哎,雨水,还没睡呢?”   何雨柱点头应了一声,找了张椅子坐下来,心头盘算着该怎么开口。   他不怕别的,主要是害怕梁晓兵穷途末路,回过头来找雨水借钱,到时候雨水要是心软借给他,那就麻烦了。   “嗯。”   雨水看了自己哥一眼,便问道:   “哥,你有什么事儿吗?”   何雨柱抬头看了妹妹一眼,略显犹豫的问了一句:   “雨水,你最近见着梁晓兵了没有?”   何雨水一听问梁晓兵,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我没见他,怎么了?”   何雨柱把今天晚上自己见到的那一幕简单说了几句,最后郑重其事的叮嘱道:   “雨水,梁晓兵穷途末路,很有可能会找你借钱,你一定不能心软。   那些人都不是善茬,要是沾上可就麻烦了。”   何雨水一听这个,脸上顿时露出几分笑意:   “放心吧哥,我又不傻,怎么可能会给他借钱。”   “嗯,那没别的事儿了,你早点休息吧。”   何雨柱点点头,出了妹妹屋子,回家去了。   第二一早,何雨柱起床、做饭,送媳妇上班,自己上班,处理食堂琐事,去厨房准备小食堂的饭菜。   一上午忙忙碌碌,吃过饭上了一趟街道,回了轧钢厂,刚一进办公室,许大茂这货就进来了。   何雨柱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怎么样,有结果吗?”   许大茂垂头丧气的叹了口气,摇摇头:   “没有结果,洪小月带着我们去了高二赖猫着的那个山洞子,但是里面早没人了。”   对于这个结果,何雨柱没有丝毫意外。   就算高二赖有心隐瞒,但是许大茂回城去医院,又是上班,又是下乡放电影,对方肯定知道事没成。   半路劫道,是他们自己人干的,许大茂没死,问题自然就出在处理“尸体”的人身上。   他们不找高二赖,找谁?   那些人在找上高二赖之前,肯定对他的情况有一定的了解,找不到高二赖,自然会把目光放在洪小月身上。   甚至,何雨柱怀疑,洪小月前脚刚走,那伙人后脚就到了那山洞子把高二赖带走了。   “庞科长怎么说?”   何雨柱看了许大茂一眼,许大茂这货看不出什么,庞科长肯定能从现场看出点什么来。   “庞科长说,高二赖应该是被人抓走的,抓他的人至少有三个。   而且,那伙人不寻常,手段很利索。”   许大茂说到这个,更是忍不住的长吁短气:   “我觉着,庞科长肯定还看出点其他问题了,但是他没说,我也不好问。”   何雨柱点点头,又看了许大茂一眼:   “行了,你小子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那伙人一次失利,应该不会在动手了。   庞科长心里有数,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把人抓住了。”   “真的?”   许大茂双眼一亮,他这几天害怕的要命,科里让他下乡放电影,他让他找各种理由推了。   万一再碰上半路“劫道”的,他可不一定还有这么好的运气,能活下来。   “把心放肚子里吧,对方知道保卫科插手这个事情,一定不会再动手了。   再说了,你伤好之后下乡放了那么多次电影,要是对方想动手,你坟头的草估计都三尺高了。”   许大茂一听何雨柱这么说,虽说有些后怕,但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实际上,这几天他也和媳妇商量过这个事情,媳妇也是这么说的。   许大茂一直觉着自己挺聪明的,在这偌大的轧钢厂,向来只有他算计人的份,就没有别人欺负他的时候。   可是,自从出了这个事情,他觉着自己就跟个傻子似的。   媳妇媳妇,说话、做事,一套一套的,而且还套套都有理,堵的他哑口无言。   傻柱傻柱,说话、做事,一套一套的,而且还套套有理,弄的他心服口服。   怪了,难道真是脑袋上挨了一记,他脑子不够用了?   出了食堂,一边朝宣传科走,他脑子里一边想着昨天的事情:   下午下班回去,媳妇已经收拾好她和小宝的东西,坐在炕上等着他。   许大茂懵了。   “媳妇,你这是……”   “大茂,先前我自己也不知道小宝,现在……我再没脸呆在这个家了。   我和小宝已经在外头找好地方了,这就搬出去。   明儿上午,你请一天假,我们去领了离婚证,以后各过各的,互不相干。”   许大茂的脑子“嗡”的一下子又塌了。   凤莲眼睛红红的,显然哭了很长时间,见他不说话,拎着包袱,抱着儿子就往外面走。   许大茂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下意识的就把凤莲拉住:   “媳妇,你上哪儿去?”   凤莲只是掉眼泪,理也不理他,挣扎着往外面走。   许大茂慌的厉害,感觉自己心头的一块肉快要掉了,死死抱住凤莲,死活不让她走。   两个人坐在炕上,絮絮叨叨又说了好长时间,但凤莲就是不松口,一定要走。   许大茂好说歹说,才让媳妇住了一晚上。   不过,人家也说了,让他再好好考虑考虑,明天去离婚。   想到这儿,许大茂又折返回找何雨柱去了,主要是这种事情他也找不到别人说。   何雨柱见到许大茂又折返回来,还以为他是因为刚才的事情不放心,又要回来说。   皱着眉头刚想开口,就见许大茂愁眉苦脸的坐在他面前,把凤莲的事情说了一遍。   何雨柱一听,心底忍不住给凤莲竖了个大拇指:   好一招以退为进!   若说先前许大茂还有几分要和凤莲离婚的心思,现在肯定是一点也没有了。   不但没有了,还要一门心思的想着怎么留住自己媳妇。   两人又说了一阵子,等许大茂走的时候,脸上的愁苦几乎消失,眉宇间甚至还带着几分笑意。   何雨柱给他的招数很简单:就说离婚是大事,现在还没想好,你自己趁着这断时间喝药养身体。   等身体养好了,让媳妇怀个孩子,看她还走不走?   左右不过两三个月的事情,你软磨硬泡的拖她两三个月不就成了?   等许大茂出去,何雨柱忍不住叹了口气,他这一天天的可真够忙的。   食堂的事情,街上的事情,院子里的事情,现在甚至化身成情感专家帮许大茂出谋划策。   起身去厨房溜达了一圈,见众人各忙各的,事情已经忙的差不多了,便去了自行车车棚取自行车。   自行车棚距离垃圾场不远,何雨柱过去的时候,刚好碰见二大爷正在收拾垃圾。   许大茂这货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正站在二大爷面前一脸的不屑:   “嘿,这不是二大爷吗?怎么着,今儿的垃圾还没收完啊?”   二大爷黑着一张脸,瞪了许大茂一眼,低头继续收拾。   “怎么着,你个老东西,还不服气啊?”   许大茂瞪着眼睛,一脚把二大爷身边的一个垃圾桶踢倒,里面的垃圾又都倒出来。   二大爷见状,再也忍不住,抬头死死瞪着许大茂:   “许大茂,你别欺人太甚!”   “我呸,你个老王八蛋,老子就欺负你,怎么了?你举报老子的时候,想过你自个儿也有这么一天吗?   老子可不是柱子那菩萨心肠,事儿过了就忘了。   老子不怕告儿你,你让老子一时不痛快,老子要让你一辈子不痛快!”   二大爷一张老脸涨的通红,嘴巴一张一合的,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呸!”   许大茂一口浓痰吐在二大爷脸上,抬脚又去踢垃圾桶。   “咚”的一声,又一个垃圾桶倒在地上,里面的垃圾散了一地。   二大爷气的浑身都在哆嗦,但却拿许大茂没有一点办法。   许大茂显然还不满意,抬脚正要去踢另外一个,却听后面有人在叫他:   “大茂。”   许大茂转头一看,就见何雨柱站在不远处朝这边看,又朝二大爷“呸”了一口,丢下一句:   “算你个老八蛋走运!”   二大爷抬头看了何雨柱一眼,低下头继续收拾垃圾。   “柱子,你怎么在这儿?”   许大茂嬉皮笑脸的,完全看不出刚才面对二大爷时的凶厉模样。   “我要上街去了,正好碰上你了,一块儿抓药去吧?”   “哎哎,要一块儿去,要一块儿去!”   许大茂一听是要去抓药,顿时眉开眼笑,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二大爷一个人在垃圾场收垃圾,眼瞅着就要下班了,还有一大片地没扫,干脆丢下扫把,坐在地上生闷气。   “二大爷,这快下班了,您还没收拾完吗?”   正巧这时,章文过来自行车棚取自行车,见二大爷坐在地上休息,就过来了。   二大爷一见是章文过来,以为又是过来看他笑话的,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怎么着,你也过来看我笑话?”   “哎呦,二大爷您这是说的什么话,不管怎么样,您也是咱们院子里的二大爷。   您这收拾一天了,也怪累的,就坐着歇会儿吧,剩下的我帮您收拾完,咱们一块儿下班。”   章文说着话,把二大爷丢在地上的家伙事儿拿在手上,就开始收拾地上的垃圾。   二大爷一见章文是真心过来帮自己,顿时觉着自己刚才的态度不好,也站起来一起收拾:   “嗨,要不说,满院儿就只有你一个是好的。你可是咱们车间的技术员,这种活儿怎么能让你干?”   二大爷虽然这么说,但却手脚麻利的开始收拾,一点儿也没有要去抢章文手里工具的意思。   “二大爷您可太抬举我了,这满院儿的,谁不认您这二大爷,就是大伙儿都忙,各有各的工作。   要是其他人见着了,肯定也会过来搭把手的。”   章文一边干,一边说。   二大爷脸上带着笑,心底却忍不住又骂起了许大茂:   “是啊,许大茂那小王八蛋就过来搭手来,不过他帮的是倒忙。   傻柱也过来了,不过人家就是远远的站着,压根儿不过来。”   两人干了大概二十来分钟,地上的垃圾总算收拾完了,章文笑眯眯的推着自行车,跟二大爷一起下班。   何雨柱跟媳妇刚到四合院门口,正准备推着自行车进门,就见巷子口章文骑着自行车,后座坐着二大爷。   也不知道是二大爷太重了,还是章文体力不行,反正十来分钟的路,蹬自行车的章文,脸都白了。   何雨柱眼光好,看见章文那自行车轮胎都扁下去了。   “这俩人今儿怎么凑到一块儿了?”   娄晓娥有些好奇的看了二大爷和章文一眼,进了四合院。   “嘿嘿,有句话是怎么说的,臭味相投,咱院里二十多户人家,能跟二大爷合得来的,可不多。”   何雨柱笑了笑,随口说了一句,推着自行车进了门。   到了中院,停好自行车,刚准备进屋,就见章文和二大爷也一起进来了。   二大爷看着心情不错,脸上带着笑。   章文虽然也笑,但是脸色白不说,走路的时候,双腿都在哆嗦。   PS:感谢读者老爷们的打赏,这几天还没开学,过几天娃开学了给大家加更!!!   “章文,今儿上班挺累吧?”   何雨柱站在门口笑眯眯的说了一句,章文停下脚步,转身应了一句:   “嗨,每天都是这样儿。”   “哎,这话说的可不对,我见你每天下班回来挺精神,今儿脸色不好看,走路的时候双腿都打颤。   虽然说,美好的新中国需要我们大家一起建设,但身体可是G命的本钱,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可要注意着点儿。”   何雨柱说着话,还特意看了看章文的双腿,眉宇见的关怀不言而喻。   正走到垂花门下的二大爷一听何雨柱这么说,顿时又黑了脸,转过身来,恨恨的瞪了何雨柱一眼,迈着大步回家去了。   何雨柱进了屋子吃了饭,正准备送媳妇上夜校,却见门口进来一个人:   “柱子哥。”   何雨柱一看,来人竟然是刘光天。   “光天来了啊?”   何雨柱招呼了一声,见媳妇已经穿戴好衣服从卧室出来,便说道:   “媳妇,你今儿坐公交车去吧,下课了我去接你。”   娄晓娥先是笑着和刘光天打了个招呼:   “光天来了?”   “哎,嫂子,这是上夜校去啊?”   刘光天也笑着招呼了一声。   娄晓娥点点头,又转头跟何雨柱说道:   “柱子哥,我们今儿是这学期最后一天,晚上不上课,大家开班会,应该很早就完了,我自己回来就成。”   “那行,你路上小心点。”   何雨柱起身把媳妇送出门,又给刘光天倒了杯水,才坐下来。   “光天,怎么样,回来还适应吗?”   刘光天接过水道了声谢,才又说:   “嗐,咱这上哪儿都一样,没什么适应不适应的。”   说着话,又扭头在屋子里打量了一眼,一脸羡慕的说道:   “柱子哥,你这房子拾掇的真好,当时花了不少钱吧?”   “嗐,找的都是认识的人,就出了个材料钱。”   何雨柱随口应付一句,等着刘光天的下文。   “柱子哥,你看咱们都是一个院儿的,也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虽然我这几年都在外面。   但是,每年我爸妈给我打电话,没少提起你的事情,还有我们家光福和光当的事情,也应该要感谢你。   我爸的脾气你也了解,这都半辈子下来了,就那个样子,要是做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计较。”   刘光天一边说着话,一边仔细观察着何雨柱的反应,见他眉宇间始终带着的淡淡的笑意,有点摸不清何雨柱的心思。   “我今儿过来,主要就是想代替我爸给你道个歉,还有光福和光当的事情,对你说一声感谢。   还有,我是我,我爸是我爸,我也希望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不要因为我爸疏远了。”   何雨柱听刘光天这么说,脸上的笑意开始一点点收敛,最后等刘光天说完,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表情了。   “光天,咱这都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我也不跟你卖关子。   你知道你爸和我的事情吗?”   何雨柱说这话的时候,目不转睛的盯着刘光天。   “我妈都跟我说过了,我知道我爸对不起你,不过,不管怎么样,你现在也好好的。   而且,还当了食堂主任,工农联动队队长,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人始终都是要往前看的,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刘光天似乎完全没有看见何雨柱脸上的笑容已经收敛,反而带着一脸轻松自顾自的说着话。   何雨柱看着刘光天,心头不由感叹着,不愧是二大爷的种,这三观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光天,我昨儿听许大茂说了一句话,我觉着说的非常有道理。   他说,谁要是让我一时不痛快,我要让他一辈子都不痛快。   当初我如果翻不了身,这会儿恐怕在篱笆子改造呢。   人是应该要往前看,不过过去也不能忘,忘记过去就等于是背叛自己。   人活一辈子,如果连自己都能背叛,那就不能算个人!”   何雨柱说完这几句话,不等刘光天再说话,直接端过刘光天身边的搪瓷缸子,起身出门,把水泼在院子里。   刘光天脸色铁青,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他死死盯着何雨柱,那目光恨不得把何雨柱身上戳几个血洞。   何雨柱直接无视,起身来到门前,“吱呀”一声打开屋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开门送客。   刘光天二话不说,转身就走,等他出门的瞬间,何雨柱“砰”的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隔壁何雨水听着动静,出了屋子跑过来看发生什么事了。   “哥,怎么了?”   “没事儿,刘光天过来跟我说两句话。”   何雨柱随口应了一句:“我上街去了。”   “哎!”   雨水应了一声,又回自己屋里去了。   今天也真是怪了,何雨柱推着自行车刚一出门,迎面一个小孩直接就撞他怀里来:   “嘿,爷们儿,看着点路。”   “何……何叔儿,是我,棒梗。”   “棒梗,怎么回事儿?”   何雨柱一手扶着自行车,一手把棒梗扶起来,见棒梗面色发白,浑身哆嗦,像是受了什么惊吓:   “棒梗,你怎么了?”   “何,何叔儿……”   棒梗嘴唇哆嗦着,连话都说不明白,不过还是抬起右手摊开让何雨柱看了一眼。   何雨柱见到他右手掌心的东西,眼皮子剧烈的抽搐了一下。   他一把把棒梗的右手握住,左右看了一眼,见周围没人,这才放心了一些,沉声问道:   “棒梗,这是哪……”   何雨柱话还没问完,就发现棒梗整个人都对劲。   眼睑下面有一丝若隐若现的黑意,嘴唇和眼角也带着一丝黑意,似乎是……中毒了!   不过,由于药性不重,所以一般人察觉不到。   只一瞬间,何雨柱就想到了上次棒梗手上受伤,他给处理伤口的事情。   当时,他怕吓着棒梗,所以没说他中了毒,只说让他那几天不要去运输队上班,等伤口长好了再去。   如今看来,棒梗当时虽然答应了,但显然为了挣那五毛钱,第二天又去了。   棒梗见何雨柱的脸色不对,顿时就慌了:   “何,何叔儿……”   何雨柱回过神来,仔细看了棒梗一眼,刚想开口问什么,很快又闭了嘴:   “棒梗,我带你去个说事儿的地方,你上车。”   棒梗一听,也没多问,爬上何雨柱自行车后座,何雨柱用力一蹬,自行车“嗖”的一声窜出去老远。   现在虽然是下班时间,但是何雨柱带着棒梗到了市局的时候 ,兵小兵办公室的灯依旧亮着。   确切的说,是整个市局灯火通明,还没有下班。   兵小兵见到何雨柱带着一个小孩来找自己的时候,非常意外。   毕竟,他们两个不几天才见过面不说,何雨柱来找自己肯定是有要紧事的。   如今带个孩子过来,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还是把人带到办公室,招呼他们坐下,然后才问明来意。   棒梗见来了这么个大地方,进进出出的全都是身穿制服的警察,早已经吓的六神无主,连话都说不利索。   “棒梗,不要紧张。”   何雨柱叹了口气,他知道棒梗为什么这么紧张,毕竟他妈就是被兵小兵带人抓的。   他要是不紧张才怪!   “何叔儿……”   棒梗转头看了一眼何雨柱,脸上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棒梗,你妈是你妈,你是你,警察不会乱抓人,相反如果能给他们提供破案线索,他们还会奖励你。”   何雨柱拍拍棒梗的肩膀,又安抚了他几句,棒梗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兵小兵也是个聪明人。   一听何雨柱说奖励什么的,当即起身去办公室的柜子里拿出一个信封,给里面塞了两块钱,放到棒梗面前,尽量让自己笑的和善一点:   “你叫棒梗是吧,这信封里面有两块钱,是给提供线索的同志的奖励。”   棒梗看了那信封一眼,中间印着一个大大的五角星,心里的不安顿时消散了一些。   像是怕棒梗不相信,兵小兵又继续补充道:   “当然,我们会根据线索不同,给出的奖励也不一样,你不要担心,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出来就行。”   棒梗的双眼死死盯着桌子上的那个信封,突然转头看向兵小兵,小心翼翼的开口:   “我,我不要钱。”   兵小兵眼眸一闪,看了何雨柱一眼,何雨柱立刻摸摸棒梗的头:   “把你的要求提出来,如果合理,警察叔叔一定满足你。”   棒梗先是看了何雨柱一眼,又转头看向兵小兵,突然间红了眼眶:   “我,我想看看我妈,他们说一个月只能看一次。”   何雨柱心头“咯噔”一跳,感觉胸口像是被人突然捅了一刀。   兵小兵的眼神黯淡了一下,不过很快脸上又重新露出笑容:   “我记得你妈叫秦淮茹是吧?”   棒梗一听兵小兵记得他妈,双眼之中顿时有了光芒,捣蒜似的点头:   “是是是,我妈就是秦淮茹,我想让小当和槐花也看看我妈,她们天天念叨我妈。”   兵小兵略一思忖,便点头答应下来:   “你先在这儿坐一坐,我去联系监狱方面,再派人去你家接你两个妹妹。”   “哎哎,我知道了,谢谢您,谢谢您。”   棒梗整个人都兴奋起来,高兴的喜出望外,小脸红扑扑的,跟苹果似的。   何雨柱有些意外的看了兵小兵一眼,不过很快就明白过来:   当时秦淮茹涉及的案子,必定是还有些猫腻没审出来。   如今,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说不准能让秦淮茹再吐出点什么来。   “棒梗,你在这儿呆着,我出去给你找点吃的。”   何雨柱立刻起身追出去,见兵小兵正在办公区叫两个警察去四合院,快步走到兵小兵身边,低声把棒梗中毒的事情说了一遍。   并且,把中毒的外在表现简单说了说,兵小兵眼睛一亮,眉宇见多了几分喜意。   棒梗在办公室等了不到半个小时,槐花和小当就被带过来了。   当然,一起跟着过来的还有贾章氏,本来贾章氏不想过来的,章文倒是自告奋勇的要跟过来。   但是,市局这边的人不同意,要么让贾章氏过来,要么就只带两个孩子。   贾章氏没了办法,只能跟着两个孩子一块儿过来。   当然,在这等待的二十多分钟内,棒梗抬手把掌心摊在兵小兵的面前,兵小兵乍一见这东西,眼皮子狠狠的抽搐两下。   棒梗手心拿的,赫然是一截手指头,看着像是中指的手指头,而且一看就是个男人的手指头。   兵小兵当即叫技术科的人拿走去化验,而他自己则找了两个同事进来,让棒梗把具体的事情说一说。   原来,棒梗在运输科搬货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一个小盒子,里面掉出来一个乌漆嘛黑的罐子。   那罐子很结实,掉在地上都没摔坏,手指头就是从罐子里掉出来的。   棒梗当时吓坏了,赶紧把那乌漆嘛黑的罐子装到盒子里去,本来是想把那根手指也放进去的。   无奈,刚捡起那手指头,仓库里面就进来人了,他只能握在手里。   整整一个下午,他害怕的不得了,心脏“噗通噗通”的跳,稍微有个人大声说一句话,都能吓他个半死。   回来的路上,棒梗左思右想,觉着这个事情还是要找他何叔儿。   “你能记得运输场具体在哪里吗?”   棒梗还小,不知道那运输场里面运输的是什么东西。   但是兵小兵这样的老油条,一听乌漆嘛黑的罐子,就知道这些东西十有八九是鬼货,又称明器。   国家现在对这方面抓的特别严格,抓住了没多余的话,直接就是一颗花生米。   棒梗一天跑两趟,当然记得路,别说棒梗,就算是何雨柱也记得。   等棒梗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完了,兵小兵就把他带到隔壁会议室,小当、槐花和贾章氏就在那里等着。   贾章氏一见棒梗,刚想问几句话,就听会议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戴着手铐的秦淮茹,被两个女警押进来了。   秦淮茹被带到市局的第一时间,徐盛年就去见了她,并且把棒梗最近的情况告诉了她。   最重要的是, 棒梗挣钱的那个运输场,和他中的毒。   秦淮茹当然知道,棒梗是怎么到那运输厂挣钱的,但要说棒梗中毒了,她是一点都不信。   不过,徐盛年也没和说太多,只让她见面的时候,仔细看看棒梗的手指甲,眼圈,嘴唇等地方,是不是看着有点黑。   秦淮茹半信半疑,怀着无比忐忑又期盼的心情,等待着她和三个孩子见面的时间。   在没有进门的时候,秦淮茹心底忍不住在想,三个孩子会不会怪她,会不会怨她,会不会恨她?   不过,这所有的心思,在见到三个孩子的一刹那,全都消失不见。   当视线触及到三个孩子身上的一瞬间,秦淮茹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被浓浓的喜悦包围。   没有经历过那种喜悦的人,永远也无法体会那种感觉。   秦淮茹站在门口,怔怔的看着自己的三个孩子,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   她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吃力的张了几次嘴,但最终还是没能叫出三个孩子的名字。   有那么一瞬间,她的脑子乱哄哄的,整个人仿佛飘在云端上,眼前这一幕,让她有种非常不真实的,做梦的感觉。   在监狱中,她也时常会看到自己的三个孩子。   但是,就在她喜极而泣,想要跑过去抱一抱他们的时候,他们的身影就突然消失在她眼前。   近在咫尺的距离,她突然害怕了。   她害怕眼前这一幕又是自己的幻觉。   “妈……”   “妈……”   “妈……”   三道熟悉的叫声在秦淮茹耳畔响起,随之而来的就是三个瘦小的身体,狠狠撞在她怀里。   感受到怀里的三个孩子,双手触摸到他们的身体,双耳听到他们的声音,秦淮茹的内心,一下子就满满的。   “我的孩子们……”   她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泪如泉涌,再也开不了口。   兵小兵招呼何雨柱在外面等着,给她们一家单独相处的机会。   秦淮茹抱着三个孩子哭了一会,很快就稳定情绪,看向贾章氏:   “妈……”   “哎!”   贾章氏应了一声,也是忍不住的掉眼泪。   以前儿媳妇当家的时候,她觉着撑个家压根不是什么难事,整天在家里当她的老佛爷。   现如今,等她自己当家了,才知道撑起一个家有多难。   别的不说,就连每个月的吃饭都是问题,幸亏她的大孙子懂事,她的外甥也时常帮她们家一把。   要不然,这日子还不知道要怎么过呢。   “妈,对不起!”   “噗通”一声,秦淮茹直接跪在贾章氏面前,抱着她的双腿嚎啕大哭。   贾章氏以前虽然对秦淮茹刻薄,可如今这场景,她也是忍不住老泪纵横,心中悲戚。   “淮茹,快起来,别跪着了。”   贾章氏弯腰把秦淮茹拉起来,让她坐在椅子上,婆媳俩这才开始说话。   秦淮茹把三个孩子抱在怀中,视线落到棒梗身上,下意识的就想起了徐盛年的话。   仔细看了棒梗几眼,见他眼底、嘴唇边果然带着一丝黑,就跟人熬夜熬了很久似的,刚见面的喜悦瞬间就消散了一大半:   “妈,孩子们都好吗?棒梗这些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好好好,都好,棒梗真是长大了,知道家里边儿不容易,还求他舅给他找了个活计,一天能挣五毛钱呢。”   贾章氏一提起这个,脸上忍不住就露了笑容。   谁说他们老贾家没有男人?他们家棒梗这么小,就这么能挣钱。   如今,满院子的人,只要提起这个事情,谁不给他家棒梗竖个大拇哥儿?   “妈,你好好想想,棒梗这几天吃饭怎么样?”   秦淮茹丝毫没有感觉到婆婆的喜悦,心底的不安反而越来越强烈。   她这辈子,不管是做什么事情,都是为了三个孩子。   如果棒梗出了什么事情,那她现在做的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贾章氏一见秦淮茹脸上没了笑容,心底正觉着诧异,看了棒梗一眼,想了想说道:   “这孩子,这段时间饭量确实不行,不过他总说他不饿,我以为他能在运输科吃一点,怎么了?”   秦淮茹一听这个,顿时就变了脸色,“噌”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朝棒梗说了一句:   “棒梗,我和你奶说几句话,你先带着妹妹们去那边等一会儿。”   棒梗一见他妈脸上没了笑容,也被吓了一跳,有些害怕的拉着两个妹妹的手,往后退了几步。   秦淮茹一把拉住贾章氏,往会议室里的玻璃窗走了几步,小声说道:   “妈,我进去的时候,给棒梗的枕头里面缝了三百块钱,你回去之后把钱拿出来,带上棒梗去找傻柱儿。   棒梗说傻柱儿会看病,让他给棒梗好好看看,该花多少钱花多少钱,千万不要亏了孩子。”   “什么?”   贾章氏一听棒梗枕头里面有三百块钱,双眼顿时亮起来。   秦淮茹对婆婆的反应早有预料,因此也不吃惊,只正色说道:   “我告儿你,我来这里好一会儿了,那位徐领导说棒梗挣钱的那个运输场,不是个好地方。   里面有些东西,是以前的打仗时候用的,人要沾的时间长了晦气的厉害。   咱们老贾家可就这么一根独苗,你自己想想看,是钱重要还是孙子重要。   还有,你以后看着点棒梗,千万不要让他再去那个运输场上班了,也不要去和章文说这个事情。   这里面的情况,章文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多的你也不要问,照我说的做就成。   至于你和章文家,该怎么处还是怎么处儿,今儿我跟你说的这些话,一个字都不能让他们知道,明白了吗?”   秦淮茹一本正经的说完,贾章氏整个人都呆在原地了。   打仗时候的地方?   棒梗沾上晦气了?   难怪这孩子这些天都不好好吃饭,一天天臊眉耷眼的,没个人样儿。   “妈,你记住我说的没有?棒梗的事情千万不要去和章文说,一点口风都不要露,就说他这些天身子不爽利,不能去。   知道没有?”   秦淮茹见婆婆呆愣愣的压根没反应过来,不由急的又重复了一遍。   贾章氏终于反应过来了,白着一张脸,捣蒜似的点头:   “哎哎,我记住了,我记住了,一定不让棒梗再去挣钱了。”   “嗯,妈,你记住,咱家不缺钱,你要是生活不开了,就去找棒梗要。   但是,平常在院子里千万不要露财,要不然你们老的老,小的小,护不住钱财。”   秦淮茹知道,兵小兵不会给她留太多的时间,所以她只能捡紧要的事情先说。   “哎,妈记住了,你放心,妈回去还跟以前一样一样的。”   贾章氏的脑子终于转起来了,听到秦淮茹这么说,立刻点头应下。   秦淮茹把重要的事情交代完,又抱三个孩子去,一句又一句的嘱咐着,他们平常要好好吃饭,不要淘气。   对棒梗的嘱咐更多,要他好好学习,不要想挣钱的事情,家里的钱够花了,要照顾好两个妹妹,好好孝顺奶奶。   摸着三个孩子的脸,秦淮茹忍不住又掉下眼泪来。   现在,她满脑子都是三个孩子,没心思想其他的,只想把这大半年来积攒在肚子里的话,一股脑儿的全都说完。   秦淮茹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何雨柱和兵小兵就站在会议室门口等着,当秦淮茹见到何雨柱的一瞬间,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傻柱儿……”   她下意识的叫了一声,突然发现自己叫错了,赶紧改口:   “柱子。”   何雨柱很是客气的笑了笑,叫了声“秦姐。”   秦淮茹一见何雨柱脸上那疏离陌生的笑容,心里顿时就凉了半截。   双腿一软,刚想故技重施,当着兵小兵及其他同事的面给何雨柱跪下,就被押着她的两个女警拉住了。   “干什么?”   其中一位个子高挑的女警冷着脸喝了一句。   秦淮茹尴尬的笑了笑,低着头说了句“腿软了。”转头还想跟何雨柱开口,说说棒梗的事情,但已经被两个女警推搡着走了。   兵小兵朝徐盛年摆摆手,示意他送贾章氏等人回去,自己则跟着秦淮茹进了审讯室。   何雨柱也跟着一道出了市局,骑着自行车上街溜达去了。   天越来越黑,街上的人也越来越少,何雨柱自行车骑得飞快,两边耳朵能听到“呼呼”风声。   骑着自行车回了家,院子里静悄悄、黑漆漆的,显然大伙儿都已经睡觉了。   现在这个时代,没有什么娱乐项目,天一黑,大家就都熄灯关门生孩子玩。   这个点,丈母娘已经回去了,小吉吉也睡着了,媳妇正靠在被子上看书。   听到屋门的动静,起身下炕,出了卧室,拿了搪瓷脸盘给何雨柱去打洗漱的水。   何雨柱心里头有事,简单洗漱一番就和媳妇一块儿进卧室。   娄晓娥心思细腻,何雨柱只是翻了两次身,她就察觉到自己男人情绪不对,便开口问道:   “柱子哥,今儿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何雨柱沉沉的叹了口气,把棒梗的事情说了一遍,又把和秦淮茹见面的事情说了几句。   “棒梗的身体很不对劲,本来我是准备给他治病的。   但是,今儿见着秦淮茹,我就恨屋及乌,完全不想管这个事情。   要不是有两个警察押着她,她就准备故技重施,当着兵小兵等人的面给我跪下。   一见跪不成,又红着眼眶准备开口求我,结果还来不及开口,就被押走了。   不怕你笑话,我今儿一晚上不得劲儿,就跟有人给我嘴里塞了只死苍蝇一样恶心。”   娄晓娥听何雨柱这么说,忍不住又想起当初兵小兵他们第一次来抓秦淮茹的时候,秦淮茹给自己下跪的场景。   当时的她,心情就跟此刻的柱子哥一样,像是有人给自己嘴里塞了一堆死苍蝇。   恶心的厉害。   “柱子哥,我知道你是个心地善良的人,秦淮茹是秦淮茹,棒梗是棒梗。   遵从你内心的选择就好,不要让一些不相干的人和事影响了你的本心。   我们不说别的,只说棒梗现在是个好孩子,值得你出手帮他。   换句话说,如果棒梗真的无可救药,你也不会有现在的挣扎。   至于秦淮茹,不管她怎么作妖,终归呆在监狱里出不来,你要真觉着不舒服,找个时间去监狱看看她。   把贾家那些乱七八糟的糟心事,挑几件跟她说一说,让她听一听,自从她进去之后,三个孩子完全没人管。   顿顿吃不饱不说,还成天被巷子里的小朋友欺负,没妈的孩子是根草这句话,说的一点都不错。”   何雨柱听媳妇这么说,忍不住就笑起来了。   媳妇还是一如既往的一针见血,知道怎么戳秦淮茹肺管子。   “媳妇,不愧是念过书的文化人,说话做事就是有水平!”   何雨柱笑眯眯的说道:   “我还想看看,媳妇还有哪儿更有水平!”   说着话,双臂用力,直接把媳妇揽在怀里。   “哎呀,柱子哥……”   娄晓娥被何雨柱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这坏银,刚刚还一副锤头丧气的模样,现在却……   “嘿嘿,媳妇你可要小声点儿,把儿子吵醒就不好了。”   何雨柱俯在媳妇耳朵,轻声嘀咕了一句,嘴巴一张,轻轻咬住媳妇的耳朵。   “哎……呜呜……”   娄晓娥喊到一半,就被堵住了嘴巴。   第二天一大早,何雨柱神清气爽,起了个大早,洗漱完之后,进了厨房做早餐。   今天早上,他准备摊个杂粮煎饼,俗称二合面煎饼,棒子面煎饼等等……   做煎饼的鏊子还是他在街上溜达的时候发现的,当时买回来的时候媳妇直说他败家。   先把面糊弄好,洒了点盐,切了葱花、胡萝卜丁,西葫芦丁,最后打了四个鸡蛋。   煎出来的饼金黄金黄的,味道特别好。   何雨柱又特地切了土豆丝,煮了细粉条,放了盐、醋、酱油、耗油、味精,再加一点自己呛的辣椒油拌起来,味道一绝。   媳妇昨天晚上辛苦了,今天胃口肯定不错。   早饭做差不多,丈母娘和老丈人就已经过来了,媳妇还赖在床上不想起。   老丈人倒是没说什么,自己吃完,又给候贵卷了三张饼出门去了。   话说,自从上次侯贵被抓,被打成那样都没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之后,老丈人跟侯贵的关系,那叫一个更上一层楼。   就像现在,家里吃点什么相对稀罕的好吃的,都要给侯贵带一份。   丈母娘也先吃了饭,进了卧室去看小吉吉,娄晓娥才不情不愿的起了床。   洗漱完,跟雨水、聋老太太一块儿坐在在餐桌上吃煎饼。   何雨柱趁机把能收拾的锅灶收拾了,等三位女士吃完饭,他锅灶也收拾差不多了。   跟媳妇一起推着自行车出了门,还是老规矩,先是街道办,再到轧钢厂。   平凡、简单的一天,又开始了。   上午的事情忙活完,何雨柱去了一趟街道,回来之后就见兵小兵和徐盛年在轧钢厂门口等着他。   何雨柱把人带到办公室,先是给两人倒了水,招呼着坐下,这才开始说话。   “那手指的主人,我们有个大概的判断,过来想听听你的想法。”   兵小兵看着何雨柱开门见山:   “化验的结果表示,那截手指头的主人应该是个年轻男子,应该是乡下的,而且家庭条件应该不怎么好。   而且,我们昨天晚上火速出击,去了那个运输场,手指头的主人被找到了,尸体已经碎了。   最主要的是,这个人,安秀山认识。 ”   何雨柱一听安秀山竟然认识运输科的那个死人,心底不由生出几分好奇:   “那人是谁?”   “安秀山说,那人叫高二赖,是牛角村的一个农民……”   兵小兵话说到一半,何雨柱“噌”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   “你说他叫高二赖?”   “安秀山说他叫高二赖,怎么,你认识这个人?”   兵小兵也有几分意外,他来找何雨柱,主要是想要核实一下安秀山交代的情况。   何雨柱点点头:   “我们院儿的许大茂,厂里宣传科的干事,几个月前下乡放电影,半路遇上劫道的,差点丢了小命。   后来被牛角村的洪大奎给救了,据洪大奎说,当初就是高二赖让他去路边捡许大茂的。   结果,洪大奎见人没死,就带回家去,估计是想等着人死了以后再埋的,没想到许大茂这家伙命硬,愣是活过来了。”   何雨柱当即把许大茂和洪小月,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还说道:   “许大茂和厂里的保卫科一直在找高二赖,没想到他竟然在运输场被人杀害了?”   兵小兵听何雨柱说这些,并没有太多的意外,毕竟有一部分安秀山已经交代了。   当然,洪小月照顾许大茂照顾的这么贴心、细致,   还有洪大奎带人找上许大茂,硬是要许大茂承认喜当爹的事情,兵小兵也是听何雨柱说了才知道。   毕竟,安秀山也不知道这些。   “我今儿过来,除了跟你说高二赖的事情,还有就是找你们院儿的易忠海和许大茂,核实一些事情。   不过,现在既然保卫科也掺和进来了,那我这就去找庞科长,你去叫许大茂和易忠海。   你们到保卫科来,大家坐下来把这个事情一次性说清楚就行了。”   兵小兵说着话,起身往外面走。   何雨柱也跟着起身,出了办公室往车间去了。   车间叫上易忠海,又去宣传科叫上许大茂,三人很快到了保卫科庞科长办公室。   庞科长和兵小兵已经在等着他们了,见三人进来,庞科长起身招呼他们坐下。   兵小兵把安秀山交代的所有事情都说出来,听的在场几人都变了脸色。   尤其是许大茂,听兵小兵把事情说完,立刻就瞪着眼睛大叫起来:   “我知道了,一定是章文,一定是章文那王八蛋怂恿的。”   一大爷一听许大茂这么说,也是皱起了眉头,当初他家小军生那场病,他就觉得不对劲。   孩子他们是从街道办领养的,当初因为灵犀发烧,连家都没回就去医院检查了,医生明明说没什么大问题。   而且,到了他家之后,他也是一直好吃好喝,当自己亲生孩子养着,怎么可能莫名其妙的生了那么个怪病?   要不是当初柱子有办法,把那病治了,他都想找个神婆看看情况的。   “可是,章文到底为什么要对小军做出那样的事情?”   一大爷皱着眉头,实在是想不通这个事情。   “他们一家搬进院子之后,一直和和气气的,也没发生过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好端端的害我们干什么?”   兵小兵看了何雨柱一眼,沉声开口:   “据安秀山交代,对许大茂动手的,是已经死了的安云山,小军中的毒,是他自己下手的。   他的外祖母是苗疆人,懂一些巫蛊之术,云山对那些虫虫罐罐的不感兴趣,但他从小就喜欢跟着外祖母,因此学了不少本事。   他找了个机会把毒下到孩子身上。   据安秀山交代,他们是受人之托,要对柱子下手,让他身败名裂。   本来是想找你们两个合作的,结果你们不配合,为了报复这才下的狠手。”   许大茂和易忠海一听是这个原因,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非常难看。   何雨柱听到这个原因,也感觉有点懵: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还有自己的事情?   “行了,我今儿来就是想找您二位核实一下这个事情,安秀山交代的,是不是属实?”   兵小兵说着话,抬头看向许大茂和易忠海。   “属实。”   “属实。”   两人齐齐点头,表示确有其事。   兵小兵见两人点头,便从随身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两份报告,让许大茂和易忠海签上自己的名字。   报告上的内容,就是找他们确认安秀山交代的事实。   兵小兵此行目的达成,便收起资料准备离开。   易忠海一见兵小兵要走,立刻就慌了:   “兵,兵领导……”   兵小兵转头看了易忠海一眼,有些疑惑的问道:   “易忠海同志,还有什么事情吗?”   易忠海先是看了许大茂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又忍不住看了何雨柱一眼,何雨柱被他看的莫名其妙,不知道什么意思。   易忠海见何雨柱这表情,就知道他不明白自己意思,只能硬着头皮问:   “那,我们院儿的那章文一家,准备怎么处理?”   许大茂一听这个问题,也忍不住抬头看向兵小兵。   这个事情,虽然从头到尾都是安秀山动手的,但当初请他们两个吃饭的,可是章文两口子。   害自己和小军这事情,他们两口子十有八九是知情的。   “这个……”   兵小兵犹豫了一下:   “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发现这两件事情和章文两口子有关系,因此没办法抓捕他们。”   易忠海和许大茂一听这个结果,忍不住面露失望之色。   不过,警察抓人这个事情,他们也左右不了,只能暗自下定决心,以后少接触这两口子。   兵小兵走了之后,庞科长又出言安慰了许大茂和易忠海几句,让他们放心,保卫科会保护他们之类的话。   出了庞科长办公室,易忠海和许大茂两人齐齐跟着何雨柱去了食堂,进了他办公室。   何雨柱有些无奈,他是真没想到事情的起因竟然是他,这个事情不解决,估计许大茂和一大爷会一直缠着自己。   进了办公室,何雨柱给两人泡了茶,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   现在说什么抱歉之类的话都已经迟了,关键是如何防止章文两口子再对他们下手。   “柱子,你说这个事情怎么弄?”   许大茂沉不住,率先开口。   易忠海闻言,也抬头看向何雨柱,等着他说话。   “你们想怎么弄?”   何雨柱看了两人一眼,说实话,他也不知道怎么弄,毕竟没有证据,他总不能拿个麻袋往人身上一套,偷偷打一顿吧?   许大茂一听何雨柱这么问,也是低着头不说话。   说实话,他自己也没想好要怎么办,毕竟刚才兵领导说了,没有证据能证明章文两口子跟这件事情有关系,抓不了人。   易忠海沉吟片刻,最后抬头看向何雨柱和许大茂:   “要不,我们今儿晚上,也请章文吃顿饭?”   何雨柱和许大茂听到易忠海这个提议,顿时双眼一亮,齐齐抬头看过来。   何雨柱心底更是忍不住的感叹着,易忠海不愧是院里的一大爷,吃过的盐比他们这些个年轻人吃过的米都多。   咳咳,当然,主要是因为四九城属于北方,大伙儿的主食是馒头、面条。   “嘿嘿,这个主意好,章文要是个聪明人,我们轻轻一点,他要是知道高低,两口子自己就会搬出去。”   许大茂率先提出自己的想法。   易忠海却是皱着眉头没有说话,何雨柱也觉着这个事情许大茂想的太简单了。   不过,现在他们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先同意一大爷这个想法。   下了班,何雨柱去街道办接媳妇的时候,把这个事情和媳妇说了说。   娄晓娥一听小军生病,许大茂出事儿,竟然和章文、安秀山一家有关系,顿时被吓的脸都白了。   她实在是不敢想,院子里竟然住了这么一户心狠手辣的坏人,听说他们要对付她的柱子哥,心里更是忍不住的害怕:   “柱子哥,他们……他们是要对付你?”   何雨柱听出媳妇语气中的担心,心里一暖,出声安慰道:   “媳妇,你放心吧,他们之所以要用明面上的手段对付我,自然是因为暗地里的手段不管用。   你可别忘记了,你男人我可是练过的,一般人不是我的对手。   再加上,我现在还是工农联动队的队长,随便一声吆喝就能招呼来几十号人。”   何雨柱说着话,语气中忍不住带着几分得意。   如果娄晓娥此刻正看着他,一定能看出他脸上写着几个大字:   看看,哥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   “德行吧你!”   娄晓娥掐了何雨柱一把,被他这么嘚瑟了一下子,心底的不安倒是消散了几分。   “媳妇,今儿回去一大爷要请章文吃饭,我和许大茂也要去,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何雨柱感觉腰间一疼,知道是媳妇对自己下手了,当即正色说道。   娄晓娥是个聪明人,她知道柱子哥这是在告诉自己,院子里有人比他更着急。   这两个人,自然是吃过亏的易忠海和许大茂。   心底的不安,这才慢慢消失。   “嗯,我知道了,你少喝点酒。”   娄晓娥嘱咐了一声,两人回到四合院的时候,三大爷刚好从大门出来上街去。   “柱子,晓娥,你俩儿下班了?”   三大爷不知道这些事情,笑呵呵的问了一句。   “哎,三大爷,您上外边儿溜达去啊?”   何雨柱笑着应了一句,娄晓娥也打了个招呼,正准备进去。   何雨柱突然双眼一亮,转头看着三大爷的背影叫了一声:   “三大爷,一大爷今儿晚上请吃饭,让我通知您一声儿,您可别溜达的忘记时间了。”   娄晓娥一见这情况,就知道自家男人肯定是有话要跟三大爷说,当即推着自行车进去了。   三大爷一只脚本来都已经迈出大门了,听何雨柱这么说,又收回来转过身看向何雨柱。   他知道,一大爷这个人虽然不抠搜,但过日子很仔细,没事不会请别人吃饭的。   当即凑到何雨柱身边,小声问道:   “柱子,你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何雨柱等的就是三大爷的这句话,当即把兵小兵今儿去轧钢厂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三大爷。   三大爷一听好好的院子,竟然住了这么一家坏分子,顿时就变了脸色。   那安秀山看着人模人样的,没想到竟然还会下毒?   这以后,邻里邻居的,谁家还没有个吵架的时候,要真跟他们家拌几句嘴就下毒害人,那还了得?   “这,这个是大事儿,我现在就上一大爷家看看。”   三大爷顿时没了溜达的兴致,急匆匆的往中院去了。   何雨柱见到这一幕,忍不住就笑了。   不过,下一刻,他又很快羡慕起来,这在学校上班就是好,还有寒暑假,工资还照领。   三大爷去了一大爷家的时候,一大爷和许大茂都在,这两人从何雨柱办公室出去之后,就无心上班,请假回家商量这个事情。   一见三大爷进来,两人先是一愣,不过很快一大爷就反应过来,勉强扯出一点笑容:   “三大爷啊,您怎么过来了?”   三大爷见一大爷到现在还想瞒着自己,当即沉着脸说道:   “一大爷,这都是一个院儿的,你和大茂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还能瞒着我呢?   不管怎么样,我也是院子里的三大爷不是?”   “你怎么知道这个事情?”   许大茂皱着眉头盯着三大爷。   不等三大爷开口解释,一大爷就透过玻璃窗向外看了一眼问:   “柱子回来了?”   “哎,我刚准备上街溜达就碰上他了,他把这个事情跟我说了。”   三大爷直接承认了。   许大茂一听是何雨柱让来的,当即收回目光,提着炕桌往炕上放。   一大爷借坡就下,当即表示,本来是想着家里准备好了就去请三大爷的,结果三大爷先来了。   三人很快收拾好一切,一大妈从五斗柜里拿了几个酒盅和一壶散酒给放在桌子上。   估摸着章文估计下班了,就开始炒菜。   没一会儿,桌子上就摆了四个菜,油渣白菜,酸辣土豆丝,一个腊肠,一个花生米。   三大爷一见有腊肠,脸上顿时多了几分笑意,虽说他现在是学校后勤科长,不缺油水。   但是,能从一大爷这儿占点便宜,心情还是很好的。   何雨柱出了自家房门进了一大爷家时,章文已经被许大茂拉到一大爷家了。   许大茂一见何雨柱进来了,当即嘿嘿笑道:   “我出来的时候碰着二大爷了,那孙贼,还舔着一张老脸问我干什么呢。   我说一大爷请喝酒呢,他还准备跟着一块儿来,被我骂了几句这才消停了。”   何雨柱笑笑没说话,二大爷这样的人,在他心里就跟坨五谷轮回之物差不多。   他一点也不想沾,一来嫌脏,二来觉着晦气。   “章文来了,上桌吃饭吧?”   一大爷笑眯眯的看了章文一眼,示意大家往炕上坐。   许大茂一听何雨柱这么问,也是低着头不说话。   说实话,他自己也没想好要怎么办,毕竟刚才兵领导说了,没有证据能证明章文两口子跟这件事情有关系,抓不了人。   易忠海沉吟片刻,最后抬头看向何雨柱和许大茂:   “要不,我们今儿晚上,也请章文吃顿饭?”   何雨柱和许大茂听到易忠海这个提议,顿时双眼一亮,齐齐抬头看过来。   何雨柱心底更是忍不住的感叹着,易忠海不愧是院里的一大爷,吃过的盐比他们这些个年轻人吃过的米都多。   咳咳,当然,主要是因为四九城属于北方,大伙儿的主食是馒头、面条。   “嘿嘿,这个主意好,章文要是个聪明人,我们轻轻一点,他要是知道高低,两口子自己就会搬出去。”   许大茂率先提出自己的想法。   易忠海却是皱着眉头没有说话,何雨柱也觉着这个事情许大茂想的太简单了。   不过,现在他们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先同意一大爷这个想法。   下了班,何雨柱去街道办接媳妇的时候,把这个事情和媳妇说了说。   娄晓娥一听小军生病,许大茂出事儿,竟然和章文、安秀山一家有关系,顿时被吓的脸都白了。   她实在是不敢想,院子里竟然住了这么一户心狠手辣的坏人,听说他们要对付她的柱子哥,心里更是忍不住的害怕:   “柱子哥,他们……他们是要对付你?”   何雨柱听出媳妇语气中的担心,心里一暖,出声安慰道:   “媳妇,你放心吧,他们之所以要用明面上的手段对付我,自然是因为暗地里的手段不管用。   你可别忘记了,你男人我可是练过的,一般人不是我的对手。   再加上,我现在还是工农联动队的队长,随便一声吆喝就能招呼来几十号人。”   何雨柱说着话,语气中忍不住带着几分得意。   如果娄晓娥此刻正看着他,一定能看出他脸上写着几个大字:   看看,哥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   “德行吧你!”   娄晓娥掐了何雨柱一把,被他这么嘚瑟了一下子,心底的不安倒是消散了几分。   “媳妇,今儿回去一大爷要请章文吃饭,我和许大茂也要去,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何雨柱感觉腰间一疼,知道是媳妇对自己下手了,当即正色说道。   娄晓娥是个聪明人,她知道柱子哥这是在告诉自己,院子里有人比他更着急。   这两个人,自然是吃过亏的易忠海和许大茂。   心底的不安,这才慢慢消失。   “嗯,我知道了,你少喝点酒。”   娄晓娥嘱咐了一声,两人回到四合院的时候,三大爷刚好从大门出来上街去。   “柱子,晓娥,你俩儿下班了?”   三大爷不知道这些事情,笑呵呵的问了一句。   “哎,三大爷,您上外边儿溜达去啊?”   何雨柱笑着应了一句,娄晓娥也打了个招呼,正准备进去。   何雨柱突然双眼一亮,转头看着三大爷的背影叫了一声:   “三大爷,一大爷今儿晚上请吃饭,让我通知您一声儿,您可别溜达的忘记时间了。”   娄晓娥一见这情况,就知道自家男人肯定是有话要跟三大爷说,当即推着自行车进去了。   三大爷一只脚本来都已经迈出大门了,听何雨柱这么说,又收回来转过身看向何雨柱。   他知道,一大爷这个人虽然不抠搜,但过日子很仔细,没事不会请别人吃饭的。   当即凑到何雨柱身边,小声问道:   “柱子,你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何雨柱等的就是三大爷的这句话,当即把兵小兵今儿去轧钢厂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三大爷。   三大爷一听好好的院子,竟然住了这么一家坏分子,顿时就变了脸色。   那安秀山看着人模人样的,没想到竟然还会下毒?   这以后,邻里邻居的,谁家还没有个吵架的时候,要真跟他们家拌几句嘴就下毒害人,那还了得?   “这,这个是大事儿,我现在就上一大爷家看看。”   三大爷顿时没了溜达的兴致,急匆匆的往中院去了。   何雨柱见到这一幕,忍不住就笑了。   不过,下一刻,他又很快羡慕起来,这在学校上班就是好,还有寒暑假,工资还照领。   三大爷去了一大爷家的时候,一大爷和许大茂都在,这两人从何雨柱办公室出去之后,就无心上班,请假回家商量这个事情。   一见三大爷进来,两人先是一愣,不过很快一大爷就反应过来,勉强扯出一点笑容:   “三大爷啊,您怎么过来了?”   三大爷见一大爷到现在还想瞒着自己,当即沉着脸说道:   “一大爷,这都是一个院儿的,你和大茂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还能瞒着我呢?   不管怎么样,我也是院子里的三大爷不是?”   “你怎么知道这个事情?”   许大茂皱着眉头盯着三大爷。   不等三大爷开口解释,一大爷就透过玻璃窗向外看了一眼问:   “柱子回来了?”   “哎,我刚准备上街溜达就碰上他了,他把这个事情跟我说了。”   三大爷直接承认了。   许大茂一听是何雨柱让来的,当即收回目光,提着炕桌往炕上放。   一大爷借坡就下,当即表示,本来是想着家里准备好了就去请三大爷的,结果三大爷先来了。   三人很快收拾好一切,一大妈从五斗柜里拿了几个酒盅和一壶散酒给放在桌子上。   估摸着章文估计下班了,就开始炒菜。   没一会儿,桌子上就摆了四个菜,油渣白菜,酸辣土豆丝,一个腊肠,一个花生米。   三大爷一见有腊肠,脸上顿时多了几分笑意,虽说他现在是学校后勤科长,不缺油水。   但是,能从一大爷这儿占点便宜,心情还是很好的。   何雨柱出了自家房门进了一大爷家时,章文已经被许大茂拉到一大爷家了。   许大茂一见何雨柱进来了,当即嘿嘿笑道:   “我出来的时候碰着二大爷了,那孙贼,还舔着一张老脸问我干什么呢。   我说一大爷请喝酒呢,他还准备跟着一块儿来,被我骂了几句这才消停了。”   何雨柱笑笑没说话,二大爷这样的人,在他心里就跟坨五谷轮回之物差不多。   他一点也不想沾,一来嫌脏,二来觉着晦气。   “章文来了,上桌吃饭吧?”   一大爷笑眯眯的看了章文一眼,示意大家往炕上坐。   章文一见许大茂、何雨柱,就连三大爷也在,脸上虽然带着笑,但心底已经开始打鼓了。   易忠海跟何雨柱是这院子里说一不二的人物,再加上一个三大爷,今儿这顿酒,怕是来者不善啊!   不过,章文心底并不犯怵,听一大爷招呼自己上炕,赶紧谦虚的表示:   自己是个年轻后辈,还是请一大爷和三大爷先坐下他才敢上桌。   一大爷和三大爷也不客气,当即围着炕桌坐下,何雨柱也跟着一起坐下,章文才上了桌。   许大茂是最后上桌的,他就坐在章文身边,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章文一眼,提起酒壶先给章文倒了一杯酒。   章文一脸的受宠若惊,赶紧跟许大茂道谢。   许大茂端着酒壶正想给其他人倒酒,却见章文的目光在桌上流转一圈,有些好奇的问:   “今儿一大爷、三大爷都在,就连柱子哥也在,肯定是院子里有事儿呢。   怎么没请二大爷过来啊?”   章文知道,自己要以一对四,肯定落不到好,刘海忠那老家伙要是能过来,多少能给自己分担一点火力。   一大爷、三大爷和何雨柱都是聪明人,知道章文现在提起二大爷,是想给他自己搬救兵,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许大茂现在正在气头上,没想那么多,直接就说:   “刘海忠他算个什么东西,这院子里要没有他,不知道能清净多少呢。   叫他过来,除了搅局坏事,还能有其他作用吗?”   章文一听许大茂这话,心底忍不住就笑了:   许大茂还真说对了,他叫刘海忠过来就是要搅局坏事儿的,当即也不管其他,又起身下炕:   “那既然是院子里的事儿,没有二大爷肯定不行,我这就去请他。”   说着话,完全不给一大爷开口的机会,径自出门去了。   剩下一大爷四人围着炕桌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很快,章文跟二大爷就进了一大爷家门,一大爷没办法,只能笑着招呼二大爷炕上坐。   该说不说,自从二大爷被调到卫生科之后,这还是第一次被院子里的人请上桌喝酒。   当二大爷围着炕桌坐下,章文给他恭恭敬敬的倒了一杯酒之后,二大爷心底这才生出那种久违的……官瘾!   事实证明,不管他工作怎么样,在这院子里永远都是二大爷。   院子里一旦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还是需要自己出马的!   二大爷心底正美滋滋的想着,却被旁边的三大爷往过挤了挤:   “老刘,你把腿收一收,就这么点儿地方,你一个都占俩人位置了。”   刘海忠闻言,忍不住瞪了三大爷一眼,但还是把自己的腿收了收。   没办法,桌子上的这些个人,也就他最胖,占的位置最多。   不过,二大爷嘴上可是一点都不示弱:   “哼,老闫,就算你在学校当上后勤科长,但在这个院子里头,也是前院的三大爷。   要是论资排辈,这院子里头除了一大爷就是我,你这么跟我说话合适吗?”   三大爷一听这话,忍不住就黑了脸,瞪了二大爷一眼,低头不再说话。   一大爷和何雨柱低头不说话,主要是觉着现在还没说到正事儿,犯不上较这个真儿。   章文虽然低着头,但嘴角若有若无的勾起一丝笑容,他知道这一趟请刘海忠是请对了。   不过,其他人能忍二大爷这官架子,不代表许大茂能忍啊!   一听二大爷这么说,抬头盯着二大爷直接开骂:   “我呸,见过往自个儿脸上贴金的,还没见过这么贴的,还这院儿的二大爷?   人家一大爷和三大爷,不管是为人处世,还是生活工作,在咱们院子里那都是这个。”   许大茂说到这儿,还抽空给一大爷和三大爷竖了个大拇指,才又看向刘海忠继续说道:   “你刘海忠算个什么东西?今儿能坐在这张桌子上,那都是看在一个院儿的份儿上。   要不然,就你那和秦淮茹吃鸡蛋,给二大妈掏抓J费的德行,能坐得上这桌?   还是,你觉着你那垃圾场收垃圾的工作,有资格上这桌吃饭?”   二大爷现在最怕的,就是别人提起他的工作和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一听许大茂这么说,顿时就急眼了,忍不住瞪着许大茂,怒斥道:   “许大茂,你怎么说话呢?”   “我呸,我许大茂就这么说话了,你要怎么着?”   许大茂丝毫不让,直接怼回去了。   “许大茂,别以为你当了宣传科干事,公转干,就可以在这院子里欺负人。   我告儿你,不管怎么样,我都是院子里的二大爷,那是街道办的王主任亲自任命的。   你要真有那能耐,自己也上街道办找王主任给你办一个。”   二大爷死死瞪着许大茂,要不是打不过,他早就动手了。   “得了吧,人家王主任已经高升了,可别再给人身上泼脏水了。   这也就是咱们四合院为了那评那先进院子,人一大爷和三大爷才没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说出去。   你信不信,我现在一封举报信写到街道办,那位新来的何主任直接下了你的二大爷。”   许大茂冷哼一声,眉宇间带着几分不屑。   二大爷面色一僵,不敢再多说什么。   街道办新来的那位主任也姓何,万一跟傻柱儿有什么关系,那他这二大爷的位置可就真保不住了。   章文一见二大爷败下阵来,当即笑着朝许大茂说道:   “大茂,这都是一个院儿的邻居,一块儿住了这么长时间,犯不上这样是不是?”   章文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许大茂更来劲儿了,直接就把矛头对准了章文:   “是啊,我们这跟二大爷一块儿住了这么长时间,为了这么点事儿犯不上。   你章文是新搬来的,想要联合我跟一大爷给柱子身上泼脏水,但是我们不愿意,所以你就下死手是吧?   我就问问你,你犯得上对我和小军这样儿吗?”   章文一听许大茂说这个,顿时就明白今天这顿酒的真正含义了。   不过,他既然敢做,就不怕这个,等许大茂说完,才一脸疑惑的开口:   “大茂,我不明白你这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我虽然是后面搬来的,不过要不出意外,将来肯定是要在这院子里常住的,怎么可能会对小军和你下死手呢?   还有,你说的下死手,指的是什么?”   许大茂看着章文那一脸迷茫的表情,再听听他说的这个话,顿时感觉肚子里有股邪火,直往脑门上窜。   “砰”的一声,他重重拍了下桌子,瞪着章文就要开口大骂,却被何雨柱及时拉住了。   许大茂见是何雨柱拉住自己,狠狠瞪了章文一眼,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何雨柱抬头看向章文,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朝章文说道:   “章文,大茂上午跟我在外面喝了不少酒,这会儿脑子不清醒说胡话,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柱子,你放心吧,大茂和我都是住后院的,平常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肯定不会放在心上的。”   章文脸上也是笑眯眯的,丝毫看不出一点不满。   一大爷趁着这个机会,赶紧举起酒盅,笑呵呵的开口说话:   “今儿把大伙儿都请过来,是想把咱们院子这几个月发生的两件大事都说一说。   来,咱们先走一个。”   话音一落,桌上几人纷纷举起酒盅,跟一大爷碰杯。   一盅酒喝完,众人放下酒盅,何雨柱提起酒壶给大伙儿添酒。   三大爷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腊肉压了压嘴里的酒意,等着一大爷的下文。   二大爷眉头一挑,目光在一大爷和三大爷身上转了一圈,“啪”的一声放下筷子,眉宇之间多了几分不快:   “老易,老闫,不是我说,好歹我也是这院儿里的二大爷,院儿里有什么事情,不应该找个人通知我一声吗?”   一大爷见二大爷找茬,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夹了一颗花生米吃了,这才开口解释了一句:   “老刘,这个事情你先听听,听到最后你就知道为什么不通知你了。”   “我说老易……”   二大爷还想纠缠,三大爷却突然开了口:   “我说老刘啊,这么多年了,你这性子真是一点儿都没变,先耐着性子,听老易把话说完。   我来这儿之前,也是双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呢。”   三大爷平常虽然爱吃瓜,但是院子里涉及到人命关天的大事,自觉也不能置身事外了。   二大爷一听现在三大爷都能当着院子里年轻人的面数落他了,心底一股邪火瞬间冲到头顶:   “我说老闫,你愿意糊里糊涂的活,装聋作哑的活,那是你自个儿的事情,别动不动就往我身上扯。   我刘海忠身为院子里的二大爷,只要是院子里的事情,我就都要问一问,管一管。   要不然,要我这二大爷干嘛呢?”   三大爷一向不喜欢掺和到院儿里的事情中来,这次要不是事关重大,他也懒得管。   如今见二大爷这态度,心里头也是恼怒,暗自思忖着,你刘海忠为了女人能不要命,我闫埠贵可没这么傻。   当即放下筷子,转头看向二大爷,沉声说道:   “老刘,你既然想管事儿,是不是应该先听一大爷把事儿说明白了?”   “我……”   二大爷被三大爷这话噎了一下,一时间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恰在这时,章文笑着开口给他解了围:   “三大爷,二大爷也是关心院子里的事情,这才急了一点,您就别跟他计较了。”   三大爷见章文开了口,当即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二大爷见三大爷怂了,冷冷一笑,端起酒盅“吱溜”喝了一口酒,这才不咸不淡的说道:   “哼,有些人啊,真以为自己在外边儿当了个芝麻绿豆的小科长,就能搁这院子里头耀武扬威了?   我今儿把话说明白,二大爷他永远是二大爷,三大爷他永远也成不了二大爷。”   三大爷一听这话,顿时忍不住又要吹胡子瞪眼了。   不过,还没等他发作,何雨柱就转头看向二大爷,面无表情的说道:   “二大爷,今儿商量事情本来就没人请你,你要乐意听,桌子上就有你的一双筷子。   你要觉着话不好听,门就搁那儿,您哪来的回哪儿去!”   “傻柱儿……”   二大爷一听何雨柱这么说,瞬间就炸毛了,梗着脖子刚想说话,就见何雨柱瞪着他:   “刘海忠,你要是再没完没了,信不信我现在就拉你去街道办,把你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给街道办的干部说一遍。   而且,我保证到时候至少有十个八个证人,能证明我说的一点儿都没错儿!”   何雨柱知道,二大爷就是章文请过来专门搅局的,如果任由他一直说下去,今儿这顿酒就白喝了。   二大爷一听何雨柱这么说,虽然还死死瞪着何雨柱,但嘴巴动了动,却不敢再说话了。   没办法,何雨柱要真把这些事情捅出去,他丢人事小,怕是连工作都保不住了。   章文见二大爷吃了瘪,刚想开口给他找补几句,就见何雨柱的目光已经落在自己身上了:   “章文,一大爷今儿过来叫你吃饭的目的很明确,你也不用拿二大爷当枪使,让我们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今儿能在一大爷家摆桌子请你吃饭,那是一大爷和三大爷仁义,你要不能好好说,那我们就换个方式谈。”   何雨柱说着话,目光死死盯着章文,眉宇见多了几分狠厉的杀意:   “都说,君子可欺之以方,一大爷和三大爷是君子,你这么欺负他们没毛病。   但是,我跟许大茂可不是什么君子,这一点,你心里要有数儿,可别在关键时候自误了。”   何雨柱一句话说完,章文顿时低头沉默,不再说话。   他知道,何雨柱这算是把话摆在明面上了,要是他还打二大爷这么把抢,那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可就不好说了。   同时,这话也把二大爷能坐在这儿的原因点名了,他就是人家章文手里的一把枪。   二大爷一听何雨柱这么说,顿时就黑了脸。   转头看了章文一眼,见他也不反驳,脸更黑了。   他有心想起身下炕,就此出门,但又觉着面上抹不开,坐在炕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的很。   不过,好在现在没有人关注他,一大爷见何雨柱把场面压住了,话也说开了,立刻转头看向章文,语气中多了几分严肃:   “章文,你也不要怪柱子和大茂生这么大气,主要是今儿在轧钢厂,市局的那位兵领导来找过我们了。   他告诉我们,你妻妹花青青前些日子处的那个对象安秀山,是个坏分子。”   别人神色怎么样不知道,二大爷直接就变了脸色:   “什么?坏分子?”   一大爷瞥了二大爷一眼,没有搭理他的话,而是继续看向章文说道:   “那位兵小兵今天去厂里的保卫科找我和大茂,就是为了确定我家小军前些日子生病,和大茂受伤的事情。   安秀山交代,我们家小军生病,是他下的毒,大茂受伤是他弟弟安云山亲自动手的。   之所以对我们两个动手,是因为你刚进院儿那会儿,请我和大茂吃饭的事情。   所以,大茂和柱子才会有这么大的情绪。”   一大爷边说着话,一边仔细观察着章文的表情,想要从他脸上判断点什么出来。   可惜,章文心里素质过硬,从头到尾都是一脸的迷惘、疑惑,到最后的惊讶:   “这,这……一大爷,这个事情我是真不知道啊!   我,我当时就是觉着柱子的媳妇长的好看,又读过书,柱子一个炒菜的配不上人家姑娘……”   不得不说,适当的自黑,有时候也是一种非常好的掩护。   一大爷和许大茂相视一眼,眼眸中多了几分疑惑,看向章文时也带着几分怪异:   脸上的表情分明是在说,你丫惦记人家媳妇就直说,还柱子一个炒菜的配不上人家……   不过,章文显然没心情关心他们脸上的表情,一脸急切的解释道:   “给小军下毒和暗害大茂的事情,我是真不知道啊……这,这就是凑巧碰一块儿去了,我……   而且,青青跟着安秀山搬出去没多久就分手了,只不过当初她姐就不同意他们一块儿住,走的时候姐妹俩弄的很不愉快。   青青跟安秀山分手之后,也是脸皮薄,不敢回来,那天她姐在菜市场买菜听别人说起,才知道安秀山的事情,找了几天才把她带回来。   这,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啊!”   章文急惶惶的解释着,整个人都快哭出来了,一副“我比窦娥还冤”的表情。   “再说了,那个坏分子安秀山都被抓了,如果我真的跟他是一伙儿的,市局的干部早就把我一块儿抓了。”   章文解释完,转头看向许大茂和一大爷,一脸的恳求与期盼,想要他们相信自己。   一大爷和许大茂听见章文这一番说辞,两人同时想起那位兵领导的话。   他们现在也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章文和安秀山是一伙儿的。   三大爷见两个当事人不说话,也拿筷子夹菜吃,不方便说话,他要做的就是在关键时刻站在一大爷和许大茂这边。   何雨柱也不说话,等着一大爷和许大茂给个态度。   结果这两人还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态度,一旁的二大爷反而坐不住了:   “砰”的一声,二大爷用力的拍了拍桌子,一脸不满的说道:   “老易,老闫,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虽然章文是后面才搬到我们院子的,但是以后那都是要一块儿住的,你们这么多人一块儿冤枉他合适吗?   什么坏分子,什么下毒,什么受伤,怎么就跟他扯上关系了?   就像他说的,要章文真跟那些个坏分子有关系,那你们口中的那位兵领导,怎么不把他抓起来啊?”   一大爷听二大爷这么说,额头的青筋都暴了两根,很不得一巴掌抽死这个搅屎棍!   许大茂黑着一张脸,手背上的青筋都一一暴起来,估计要不是何雨柱在他旁边坐着,他直接暴起打人了。   何雨柱也忍不住替二大爷这领悟能力着急,就这样儿的,还想当领导?   开玩笑呢吧?   不过,经过二大爷这么一搅合,一大爷最先反应过来,原本绷着的脸上顿时露出一个笑容:   “章文,我们都知道这个事情跟你没关系,可你也要理解我们。   咱这四合院都是住了多年的老邻居,谁家还没个拌嘴的时候,这动不动就要人命的,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着实害怕。   今儿请你来喝酒,主要是想让你知道知道这个事情。   当然,我们是绝对相信你的,否则也不会坐在一块儿喝酒不是?”   一大爷一番话说完,许大茂也反应过来了,那个兵领导说现在还没有证据抓章文,所以今儿这顿酒,只能是这结果。   他相信,章文是个聪明人!   现在这事情,有市局的领导盯着,还有厂里的保卫科也知道了,他就算是有再多的心思,也不敢动手了。   “哎吆,一大爷您要这么说我可就放心了。”   章文一听一大爷这么说,当即就松了一口气,赶紧举起酒盅给一大爷敬酒:   “一大爷,不管怎么样,小军这孩子确实受苦了,我得跟您道个歉,这盅酒,我干了,您随意!”   说罢,不等一大爷开口,章文直接“吱溜”一口,把酒盅的酒喝了。   一大爷被将在这儿,只能笑着也把手里的酒喝了,至于心里怎么样,咱就不得而知了。   章文跟一大爷喝完,又给自己倒了盅酒,给许大茂敬酒:   “大茂,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都是老爷们儿,我先干为敬,你随意!”   说完,一仰头,把酒盅里的酒一饮而尽。   许大茂虽然心底不痛快,但见一大爷被“逼”着喝了酒,自己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章文见许大茂也痛快喝了,当即又给自己倒了一盅,准备给何雨柱敬酒。   同样的说辞,同样的动作,何雨柱只是笑了笑,看着章文把酒喝完,他自己酒盅里的酒,却是一滴没动。   甚至,他连举杯回应章文的这个动作都没有。   章文见状,也不多说,只拿起筷子夹菜吃。   “哼!”   二大爷这个旁观者又看不下去了,冷哼一声,抬头瞪向何雨柱,正想开口说什么,但何雨柱的目光却落在章文身上:   “章文,小军的毒,大茂的伤就算不是你动手的,但安秀山也是你们家招揽进院儿的。   小军和大茂能留下一条命,完全是他们命大。   他们愿意接受你的道歉,是他们的事情,但你惦记我媳妇这个事情,我忍不了。   这种事情,不是你说一声对不起,我就一定要回一句没关系。   我何雨柱心胸狭窄,没办法原谅你,以后咱们两家在院子里,就当陌生人处。   今儿桌子上这些人,就是见证。”   何雨柱说着话,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刻意停顿片刻,才又重新开口:   “我把话说到明处,你以后千万不要落在我手里,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   何雨柱说完,把身前酒盅的酒喝完,就起身准备下炕。   “傻柱儿,今儿当着我们三位大爷的面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儿?   怎么着,我们现在管不了你了?”   二大爷再次发难,当然,主要是为了显示自己的权威,章文的原因,并不太大!   PS:两天,就剩两天娃就要开学了,娃很痛苦啊,不想上学。   但是,身为老母亲的我,度日如年啊,感觉这两天好漫长啊……   本来今天晚上这顿酒,喝到这儿就已经差不多了,三大爷甚至已经准备放下筷子,随便说几句场面话就走的。   -  结果,二大爷又整了这么一出。   别说是一大爷和许大茂愣住了,就连章文也有点懵逼,他转头看了二大爷一眼,那脸上的表情分明是在说:   “ 二大爷,你的愚蠢,超出了我的想象啊!”   何雨柱转头看向二大爷,眉宇间已经多了几分不耐烦,他正想开口说话,却被一大爷打断了:   “老刘,这个事情本来也和你没多大关系,你就不要跟着瞎掺和了。   至于柱子和章文,那是他们两家之间的事情,人家也用不着我们调解。”   二大爷听一大爷这么说,忍不住就皱起了眉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责怪:   “老易,刚才柱子那话儿那没听见吗?这是要当陌生人处的。   我们这院子虽然不大,但前前后后也有二十来户人家呢,这要都像他们俩家这样,还怎么维护邻里间的和睦?”   许大茂一听这话,忍不住就乐了:   “嘿,我说二大爷,这人跟人的想法可不一样,二大妈当初被人惦记的时候,你想必也觉着无所谓。   毕竟,在谈恋爱这方面,这院子里你就算是当个一大爷也绰绰有余。   但是,你不能要求柱子跟你一样,媳妇被人惦记着,还舔着笑脸跟人打招呼不是?”   二大爷一听许大茂这个话,顿时又炸毛了,瞪着眼睛刚想开口骂许大茂两句,却听何雨柱说道:   “二大爷,有句话我一直想要送给二大妈,但平常都忙,没什么机会。   今儿正好你在这儿坐着,就帮我给她捎句话吧:   要想生活过的去,头上必须带点绿。   让她放宽心,既然抓不住老爷们的心,就抓住老爷们的钱,怎么自在怎么活,怎么潇洒怎么活。”   何雨柱话音一落,就见一大爷和三大爷眉宇间露了几分笑意,许大茂更是拍着桌子哈哈大笑。   就连章文这个二大爷的“帮手”,此时也忍不住笑的眯起了眼睛。   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不应该笑,夹了一颗花生米放到嘴里嚼吧。   “傻柱儿,你……”   二大爷顿时就急眼了,什么叫“要想生活过的去,头上必须带点绿”啊?   难不成,还要让自家婆娘在外面再找一个不成?   这,这像什么样子?   一提到这茬,二大爷忍不住就想起他和二大妈“离婚冷静期”那段时间,聋老太太带着二大妈相亲。   后来,他还偷偷去看过那个男人。   嘿,年纪虽然不小了,但也看得出来,年轻时候一定是个小白脸,不过工作比不上自己。   “哎?二大爷你急什么啊,这不挺好儿吗?   你喜欢谈恋爱,二大妈也有权利过人自个儿的日子不是?   刚才你可是说了,要维护邻里间的和睦,身为院子里的二大爷,你可要以身作则,给我们这些当晚辈的做一个榜样。   一来,要维护好你们家家庭和睦,父慈子孝的画面,这才能当二大爷。   二来,要维护好你身为二大爷的气度,千万不能生气,不能发火,不能骂人!”   何雨柱笑眯眯的看着二大爷那张气急败坏的脸,心底突然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喜欢道德绑架了。   这感觉,倍儿爽啊!   “傻柱儿……”   二大爷被“绑架”的说不出话来,一张胖脸涨的通红,跟煮熟的虾子似的。   睁着俩儿大眼珠子,死死瞪着何雨柱,胸口上上下下起伏不定,这要是个女人,多少有点看头。   “二大爷,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何雨柱一脸迷惑的看着二大爷,他第一次觉着自己的演技还可以。   “你……”   二大爷气的眼眶都红了,仿佛下一刻就要站起来打人。   偏偏,许大茂这货不当人子,坐在二大爷对面,笑嘻嘻的说了一句:   “要我说,二大爷您就别晃了,毕竟您又不是人儿秦淮茹,胸前没那二两肉,这上上下下的也没个看头。   说实话,时间长了感觉还有点辣眼睛!”   许大茂这话一出,章文嘴里好容易嚼碎的一颗花生米直接“噗”的一声喷出来了。   碎花生连带着他带着酒味的口水,精准的落在二大爷脸上。   对于这一点,何雨柱非常好奇,他俩儿是挨一块儿坐着的,章文他是怎么做到的?   “哎哎,二大爷,二大爷,您没事儿吧?”   章文见自己闯了货,赶紧从裤兜掏出一块手帕手忙脚乱的给二大爷擦脸。   “去,去去去……”   二大爷黑着一张脸,双手扒拉开章文的手帕,直接起身下炕走了。   章文见状,当即朝桌上几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赶紧下炕穿鞋,追着二大爷出去了。   “行了,这天儿也不早了,今儿就不留大家了。”   易忠海一边说着话,一边挪动着身体准备起身。   何雨柱三人一听,也起身纷纷回去,很快屋子里就空了。   一大爷把何雨柱三人送出门,返回来的时候一大妈已经开始收拾炕桌了。   她一边收拾,一边小声问:   “老易,你说老刘今儿那是什么意思啊?他怎么净帮着那章文说话?”   易忠海听老伴这么问,忍不住的摇摇头:   “老刘这个人,就好个面儿,爱摆架子,他今儿根本不是想帮章文说话,就是想在大伙面前显摆显摆而已。   章文也就是看中他这一点,所以才把老刘叫过来,就是想让他添乱的。   老刘啊,看着挺精明,其实糊涂的很!”   一大妈把炕桌上的菜都端下去,拿着抹布把炕桌擦干净,又问道:   “老易,那你觉着咱家小军这个事情,章文他真的不知情吗?”   易忠海听一大妈这么问,又是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依我看,他肯定知情,甚至很有可能是他媳妇亲自下手的,那个安秀山只不过是给他们两口子背了黑锅罢了。   反正,人已经进去了,又被定义成了坏分子,多一桩罪名,少一桩罪名都无所谓。”   “那,那这……”   一大妈顿时着急起来,章文他媳妇有时候还会来家里串门,要是她真的起了歹心,那……   “放心吧,现在市局的那位兵领导,厂里保卫科都在关注这个事情,他们不敢轻易下手。   我估摸着,章文一家在这个院子里也呆不了多长时间了。   再说了,许大茂和柱子知道这个事情,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咱们只要小心点,坐着看就完了。”   何雨柱回了家,见儿子小吉吉不在,就问道:   “媳妇,妈又带着小吉吉遛弯去了?”   随着小家伙越来越大,在屋子里也渐渐的待不住了,经常哭闹着要去外面玩。   再加上下午吃了饭,大伙儿也没什么事情做,所以娄母经常带着小吉吉去巷子里溜达。   “哎,妈和老太太一块儿出去了。”   娄晓娥抬头应了一声,又低头看手里的书。   何雨柱随意扫了一眼,是一本翻译过来的外国名著,不禁感叹着媳妇真是学识渊博。   “嘿,这老太太也真是啊,人家都是年龄越大,腿脚越不灵活。   她倒好,越活越精神了,我瞧着年后出门都不用拐棍了啊?”   娄晓娥闻言,忍不住笑了:   “嗨,这还不是人家耷拉孙儿孝顺的好?天天跟着吃香的喝辣的,老太太的身子骨能不利索吗?”   何雨柱听了这话,也是忍不住笑了。   不过,很快他又想到刚才章文在一大爷家坦白的那些话,笑嘻嘻的走到媳妇面前坐下,问:   “媳妇,你就不好奇今儿一大爷请我们吃饭说了什么吗?”   娄晓娥本来对这个事情是不好奇的,不过一听自家男人这么问,又忍不住生出几分好奇来:   “说了什么啊?”   何雨柱便把在一大爷家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娄晓娥一听章文要对付她的柱子哥,竟然是因为自己长的漂亮什么的,忍不住就红了脸,一把丢下手里的书,不停摆手:   “柱子哥,你相信我,我跟章文真没什么,就算是平常见面都不怎么说话。   我,我真不知道他有这种心思啊!   再说了,他都结婚了,我……我压根就没想那么多。”   何雨柱见媳妇误会了,笑着抓住媳妇的双手,轻声安慰道:   “媳妇,你长的好看,又读过书,有人喜欢你证明我的眼光没有错。”   娄晓娥一听自家男人这么说,一张脸忍不住更红了。   不过,很快,何雨柱就正色说道:   “媳妇,小军和许大茂的事情,要说章文两口子不知情,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信。   你跟妈说说,以后跟他们家少接触,尽量不要来往。   他们连小军这么一个孩子都能动手,还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娄晓娥一听这个,脸就白了。   一大爷家有小军,他们家可也有一个小吉吉呢!   “哎哎,我知道了,我一定跟妈好好说说这个事情。”   何雨柱见媳妇被吓着了,刚想开口安慰两句,就听有人在门口说话:   “柱子,柱子在家吗?”   何雨柱转头透过玻璃窗往外面看,见贾章氏正带着棒梗站在门口叫他。   何雨柱有些意外,从他穿越过来到现在,贾章氏从来没有进过他家门。   秦淮茹被抓走之后,贾章氏见着他,更是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   何雨柱相信,要不是打不过,贾章氏估计早就对自己动手了。   要知道,贾章氏年龄虽然大,但战斗力可一点都不差,别人他不知道,反正二大爷、三大爷都挨过她的“九阴白骨爪”。   还有,她的“亡魂召唤”法术,在整个院里也是一绝,院子里的不少小媳妇、老娘们,都曾败在她这一招之下。   不过何雨柱还是起身开了门,让贾章氏和棒梗进来。   “何叔儿,娄婶儿。”   棒梗非常有礼貌的跟何雨柱打了个招呼。   “哎,棒梗来了。”   何雨柱点头应了一声,抬头看向贾章氏,等着他说话。   说实话,他对这个老虔婆没有一丝好感,而且他这辈子都忘不掉她跟秦淮茹出的那损招,让自己好好的一个新婚之夜被搅合了。   贾章氏虽然脸皮厚,但还是被何雨柱这针扎一样的目光盯的不自在,干笑了一声开口:   “柱子,晓娥,都在家呢。”   何雨:我送你个大白眼!   娄晓娥点头应了一声:   “哎,贾大妈,您坐下说。”   贾章氏有了台阶下,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亲切,也不客气,直接坐在茶几后面的圈椅上。   她先是从裤兜拿出一张大团结拍在茶几上,然后抬头看向何雨柱,眉宇间的显摆之意再明显不过了。   何雨柱大概猜到贾章氏的来意了,知道这肯定是秦淮茹在背后给婆婆出的主意。   “呵,贾大妈,您今儿可真大方啊!”   贾章氏一听何雨柱这话,脸上的神色更加得意,人也更加来劲儿了:   “那可不,当初我们老贾家娶媳妇,也不过才给了五块钱彩礼,这可是一张大团结。”   娄晓娥咬了咬嘴唇,良好的教养告诉她,沉默是金这个成语,还是很有道理的。   但是,救命啊,她有点憋不住了怎么办?   何雨柱见贾章氏这副模样,这副表情,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哎呀,贾大妈,您这话说的可太对了,当初您家东旭娶媳妇就给了五块钱彩礼。   如今这十块钱,我觉着还是您收回去吧,一来棒梗还小,没到娶媳妇的年龄。   二来,我也没地儿给他找这个小个媳妇不是?”   娄晓娥一听这话,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想笑吧,又觉着好像不合适。   贾章氏一听何雨柱这话,明白他这是在打趣自己,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收敛了,“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   “傻柱儿,你……”   棒梗一见自己奶奶要骂人,赶紧拉了拉她的胳膊,小声叫了一句:   “奶!”   贾章氏突然想起自己的来意,赶紧收回指着何雨柱的手,脸上重新露出笑容:   “呵呵,那个柱子,大妈今儿过来,是有件事儿想找你。”   何雨柱看了棒梗一眼,心想,我看在棒梗的面子上,就不跟你个老虔婆计较了,当即收敛笑意,问:   “什么事儿啊?”   贾章氏见何雨柱虽然态度不好,但总算松口了,当即拉着棒梗开始抹眼泪:   “我这大孙儿命苦啊,我……”   何雨柱一见她要来这一套,顿时就烦了:   “有事说事儿,没事儿就回吧。”   贾章氏双手刚在嘴边沾了点唾沫抹到眼睛上,就被何雨柱打断了表演,额头的青筋都暴了两根。   不过,为了自己的大孙,她还是强忍下这口恶气,陪着笑脸说道:   “棒梗这孩子生了病,这些天不好好吃饭,这不是听说你以前给一大爷家小军看过吗。   所以,我今儿带着棒梗过来,想让你给他也看看是怎么回事儿!”   何雨柱看了贾章氏一眼,虽然不知道秦淮茹是怎么跟她的说,但她能带着棒梗找过来,确实挺让人意外的。   不过,看着茶几上放着的那一张大团结,他的眼皮又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不过,仔细一想,平常大家去医院看个病,多的也就三五块钱,在贾章氏看来,十块钱确实不少。   而且,还相当的豪横!   何雨柱朝棒梗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棒梗面露喜色,赶紧跑到何雨柱身边,何雨柱抓起他的胳膊给他捏了一会儿脉,又抬头看向贾章氏:   “贾大妈,我不知道秦淮茹是怎么跟你说的。   但是,棒梗的这个问题,至少要花两百七十块钱才能治好,你自个儿看治不治?”   这也就是何雨柱医术技能点满了,你要换个其他人,压根儿没得治。   “什么?”   贾章氏一听要两百七十块,顿时就急眼了:   “傻柱儿,棒梗就是个这几天不好好吃饭而已,你竟然敢狮子大开口,跟我要两百七十块钱?”   棒梗一听两百七十块钱,顿时吓的脸都白了。   他倒不是因为钱发愁,而是在想,两百七十块钱才能治好的病,得多严重啊?   他是不是快要死了?   娄晓娥一见棒梗被吓着了,赶紧上前两步拉住他安慰道:   “棒梗,你别害怕,有你何叔儿在,你不会有事的。”   棒梗一听娄晓娥这么说,心底的不安顿时消散了许多。   “走走走,棒梗,奶带你上大医院去,就不信个不爱吃饭能花的了这么多钱?   你妈还说他会瞧病,我看是个大骗子吧?   我呸,两百七十块钱,你怎么不要两千啊?”   何雨柱没说话,任由贾章氏带着棒梗离开了。   要是四九城有人知道自己能治这病,别说是两千,就算是两万,他们也得上赶着让自己治。   贾章氏带着棒梗出了门,两人走到轧钢厂医院的时候,棒梗脸色有点白,他感觉浑身软的厉害,没有一点力气。   “哎呦,我的大孙,可把你累坏了,别担心,我们到医院了。”   贾章氏搂着棒梗进了医生办公室,还真是巧了,今天看诊的还是那位任大夫。   小军当时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正是他给看的,也是他让找的何雨柱。   “大夫,我大孙这几天总是不好好吃饭,您给看看孩子是不是积食了?”   贾章氏一脸心疼的搂着棒梗,让他坐在自己怀里。   任大夫问了姓名年龄家庭住址做好记录,示意他把胳膊放到脉枕上,开始诊脉。   任大夫一边诊脉,一边仔细观察棒梗的气色,最后又让他伸出舌头看了看。   贾章氏见大夫看完了,便急匆匆的问:   “大夫,我大孙怎么样儿了?”   任大夫脸上的表情的有些意外,能来这医院看病的,大多都是轧钢厂的工人、干部和家属。   而且,一般情况下,得了这种病,病人自己多少知道一些,不敢这么堂而皇之的来医院看。   任大夫没有回答贾章氏的问题,反而看向棒梗,开口问道:   “贾梗,你放假的这些日子,有没有去过什么地方?”   棒梗还没说话,贾章氏顿时就慌了,她记得淮茹说过,章文给找的那个运输场有问题,沾多了晦气。   “大夫,我大孙前些天一直在一个运输场挣钱,但是这两天我们没去了。   我大孙怎么样了,是不是沾上晦气了?”   任大夫听贾章氏说“晦气”二字,点头道:   “要说沾上晦气也对,不过我这里看不了这个病,你还是找个有水平的大夫给看看吧。   我这儿最多开一些药,能让他不再继续恶化,治不了根儿!”   任大夫是从解放以前走过来的大夫,早年跟着师父学艺的时候,见过这种“死人病。”   师父曾经告诉他,沾上这种病的人,干的都是挖坟损阴德的缺德事。   而且,这种人心狠手辣,没有半点人性,虽然教了他治这种病的法子,但却叮嘱过他,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救治。   要不然,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缠身。   最关键的是,就算他心生慈悲想要救治,现在这情况也拿不出药材啊!   须知,万物相生相克,这病是地下传上来的,能根治的药,基本也长在地下。   他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啊?大夫,这……”   贾章氏傻眼了:“我大孙他到底生了什么病啊?这咋还这么严重呢?”   任大夫颇有深意的看了棒梗一眼:   “老嫂子,这个病我的真的无能为力,要不您再去其他医院看看吧?”   贾章氏没办法,只能带上大孙去其他医院看了。   到了一家洋医院,交了十几块钱,抽了三次血,棒梗脸白的跟纸一样,最后大夫告诉她第二天出结果了再来。   贾章氏没办法,第二天一早带着大孙又来医院了,大夫告诉她检查结果很不好。   是血液病,要住院治疗。   贾章氏完全傻眼了,脑子“嗡嗡嗡”的跟着护士把钱交了,把住院办了,棒梗住进了洋医院。   下午,六神无主的贾章氏跟大夫说了一声,带着自己的大孙回家拿东西的时候,正好被花红红撞见了。   “哎?贾大妈,您这是怎么了?”   贾章氏回过神来,见说话是花红红,心底一股无名的怒火顿时就冒头了,她瞪着双眼刚想骂人,却感觉衣服被人拉了一下。   低头一看,原来是棒梗在拉她:   “舅妈,您这是准备上街溜达去啊?”   “哎,棒梗,你奶这是怎么了?”   花红红笑着应了一声,转头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贾章氏。   贾章氏这会儿也想起了淮茹对自己的叮嘱,一脸的怒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勉强的笑容:   “啊,没什么,棒梗这几天有点积食,我带他上医院看了看。   医生说有点严重,要住两天院,我这不带他回家拿点东西。”   “哎呀,还要住院啊,要不然我陪着棒梗去医院吧,您这家里还有俩儿孩子呢。”   花红红下意识的盯着棒梗看了一眼,见他正站在贾章氏身后不说话,本能的觉着他们的谋划似乎暴露了一点。   不过,很快她又否定了这个想法,那件事情非常隐蔽,而且又是个偏门,应该不会被发现的。   “哎呀,这可真是太感谢你了,不过棒梗大了,医院又有护士照顾着,就不麻烦你了。”   贾章氏勉强笑着,拒绝了花红红的好意。   “大姨,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咱这都是一家人,小当和槐花还小,需要您照应着。”   花红红明显是铁了心要把事情弄清楚。   PS:6号,6号娃就开学了,你们能感受到我的喜悦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   贾章氏有心拒绝,但小当和槐花确实还小,家里需要个人照顾。   再看花红红笑的一脸坦然,很是热情,必定是不知道章文办的那些个事情。   再说了,淮茹如今毕竟是在里头,外面的事情她都是听人说的。   昨儿去看她的时候,傻柱也在,说不准是傻柱联合那些个领导诓她呢。   这么一想,贾章氏顿时觉着儿媳妇十有八九是受骗了,红红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故意让棒梗去那么晦气的地方。   再说了,章文可是她亲外甥,怎么可能会害她大孙儿呢?   这个事情,指定是淮茹弄错了,等下次去监狱的时候,她要跟棒梗一块儿去,把事情说清楚。   “哎,那成,我就给棒梗收拾东西,今儿麻烦你了,明儿一早我就去医院。”   贾章氏不再犹豫,直接答应下来。   花红红见贾章氏答应下来,脸上的笑容更加热切,也不出去了,跟着贾章氏进了屋子给棒梗收拾东西。   棒梗一张小脸白的厉害,当时她妈跟她奶说的那些事情,他也听的清清楚楚。   如今见她奶不听他妈的话,他有心阻止,但想着家里的两个妹妹不能没人照顾,也就没反对。   只不过,他心底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看好这个女人,不让她害自己。   再说,去了医院有那么多医生护士,想来她也不敢怎么样吧?   就这样,三个人各怀心思,在贾家把棒梗的东西收拾好,贾章氏送花红红和棒梗一块儿出了院门。   六月一转眼就过去,七月也过了一个星期,何雨柱这几天一直在忙活妹妹的事情。   京北大学马上就要开学了,雨水要准备不少东西,这几个星期天他都早早出门,带着雨水买东西去了。   下个星期开始,雨水就要去学校住了,东西也终于准备的差不多了。   下午,何雨柱从轧钢厂下了班,去街道办接上媳妇回家的时候,刚好碰上出院回家的棒梗和花红红。   棒梗看着比以前更瘦了,不过脸色比以前好看了一些,花红红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先进去了。   棒梗走在后面,听见身后有自行车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见到何雨柱和娄晓娥,当即咧嘴一笑:   “何叔儿,娄婶儿。”   “哎,棒梗,你出院了?”   娄晓娥远远的就看见棒梗了,不过她还不敢认,毕竟这孩子太瘦了。   直到棒梗回头叫人,她才确定。   “嗯,医生说我好了,可以出院了。”   棒梗笑着应了一声,跟着俩人一块往院子里走。   进了前院,正好看见三大爷从屋子里出来,一见棒梗这副模样,也是被吓了一跳:   “棒梗,你这是……出院了?”   这要不是在自家院子里见着,他都不敢认这孩子是棒梗。   整个人瘦的没有二两肉,就一层皮包着骨头,眼眶深深凹陷下去,看着就像是以前抽Da烟的烟鬼。   “三大爷爷,我出院了。”   棒梗非常有礼貌的跟三大爷说了一句话。   只不过,他这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再配上那深陷的脸颊,吓的三大爷心里哆嗦了一下。   “哎哎,出院就好,出院就好!”   三大爷应付了一句,本来是想上街溜达溜达的,不过现在一点心思都没有了,跟着他们进了中院去一大爷家了。   何雨柱一路上观察棒梗的神色,心底忍不住叹了口气。   老话说的好,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棒梗这孩子,硬生生的被贾章氏耽误了。   住院这半个月,完全把棒梗的身体拖垮了,甚至何雨柱觉着他能不能过得了这个年还是个大问题。   他虽然会看病,但棒梗现在是个孩子,贾章氏不同意自己看,他也不能贸然出手。   毕竟,一行有一行的规矩。   做大夫的,虽然不用别人用轿抬着,但也不能上赶着。   告别棒梗,何雨柱和娄晓娥一进屋子,娄晓娥就忍不住的开口说道:   “柱子哥,棒梗这是怎么了?”   何雨柱摇摇头,叹了口气:“这孩子要再这么下去,估计不成了。”   “柱子哥,你……你不能救救他吗?”   娄晓娥听了这话,脸色一白,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晓娥,棒梗这个病不简单,我要插手的话,说不准还会给自己带来一堆麻烦。   还有,那天贾章氏来的时候你也在,虽说是医者父母心,但人家压根不让我当这父母,我有心无力啊!”   何雨柱摇摇头,他知道媳妇心地善良,但他真的无能为力。   娄晓娥闻言,只能重重的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就在这时,何雨柱见一大爷和三大爷从一大爷屋子里出来朝贾家去了。   没过一会儿,贾章氏一家就被请到一大爷家去了,三大爷也跟着一块儿进去了。   何雨柱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说的,反正没一会儿一大妈就过来叫他了。   贾章氏见了何雨柱,依旧没个好脸,狠狠瞪了他一眼,不想和他说话。   主要是,也心疼钱。   棒梗住院这半个月,虽然没有用了二百七十块钱,但一百五肯定是只多不少。   棒梗进门的一瞬间,她也被吓了一跳。   好在花红红提前给她打过预防针,说是刚从医院出来的人都是这样,病好了养一个月就养起来了。   一大爷看着何雨柱,沉声问道:   “柱子,你和贾家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不过棒梗这孩子你也看在眼里。   他如今这副模样,你给看看到底成不成?”   三大爷等一大爷说完也开了口:   “贾章氏刚才说了,你当初说二百七十块钱能给棒梗看好,现在还算数不?   这个钱,我跟一大爷可以出,等以后秦淮茹回来了,让她再还,孩子的身体要紧!”   何雨柱听三大爷这么说,心底忍不住生出几分诧异。   要知道,三大爷以前的座右铭可是,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就算是后来当了后勤科长,这性子也没改多少,不过是算计的东西不一样而已。   但是,起码有了一点读书人的脸面!   没想到,如今他竟然能提出替棒梗垫钱看病。   难道,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穷生J计,富长良心?   不过,何雨柱知道贾章氏的性子,直接就摇头拒绝了:   “一大爷,三大爷,这个事情不是我不答应,而是贾大妈她压根儿不信我。   到时候,棒梗要有点什么事情,还不得全赖我头上了?”   贾章氏一听何雨柱这么说,直接就黑了脸: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到时候棒梗有点事情,我大孙儿好端端的,能有什么事情?”   何雨柱一副“你们看看,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看向一大爷和三大爷。   一大爷看了贾章氏一眼,又转头看向何雨柱:   “柱子,那你给说说,这个事情该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棒梗一个好好的孩子被耽误了吧?”   “一大爷,您这说的什么话儿,我大孙儿怎么就被耽误了,他的病已经好了,只要好好养养就成了。”   贾章氏不乐意了,明明医生都说可以出院了,怎么这院里的人,一个个的咒他孙子死?   一大爷忍不住了,转头瞪着贾章氏问:   “当年老贾和东旭走的时候,那副模样你还记得吗?看看现在的棒梗,比他们好多少?”   这话一出,贾章氏顿时就懵了。   她转头看向自己的大孙儿,见他眼眶深深陷进去,额头尖的没有一点肉,脸也薄的厉害。   尤其是那嘴唇,又青又紫,就跟老贾和东旭临走的时候一样一样的,顿时就吓的面无血色。   “大孙儿啊,我的大孙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啊?”   贾章氏这下子可是真哭了,生离死别的恐惧,她经历了两次,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老天爷啊,我们老贾家到底做了什么孽啊,你要让我们断子绝孙啊……”   “行了,贾章氏,这不是在想办法吗?”   三大爷皱着眉头不耐烦的说了一句,心想当时要不你舍不得那二百七十块钱,哪还会有现在这么多事情啊?   贾章氏被吼了一嗓子,当即闭上嘴巴,不敢再说话了,就是眼泪不停的流。   “柱子,棒梗还是个孩子啊,他没做错什么事儿,你看能不能……”   三大爷说着话,忍不住又看了棒梗一眼,眉宇见闪过一丝不忍。   何雨柱点点头:“一大爷,要不您先去医院把那位任大夫请过来给看看。   我有一个朋友,三大爷您知道,就是那个叫周子参的,他家祖上都是御医,我把他叫过来一起看看。   免得到时候贾大妈再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编排我,给我身上泼脏水。”   一大爷和三大爷相视一眼,只能这么办。   “老易,骑我的自行车去!”   三大爷一边说着话,一边回家拿钥匙,何雨柱也出了门,骑着自己的自行车去找周子参了。   前后大概半个小时,任大夫和周子参都来了,巧的是,这两人还认识,周子参见了任大夫叫师叔公。   何雨柱一问才知道,原来周老爷子也跟着任大夫的师父学过几年医术,两人以师兄弟自称。   客套几句,周子参先查看棒梗的情况,又给他把了脉,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做了个请的手势,让任大夫看。   任大夫也是把了脉,仔仔细细盯着棒梗看了一会儿,这才抬起头来给何雨柱使了个眼色。   何雨柱知道他的意思,当即打发棒梗和小军灵犀去院子里玩。   等屋子里只剩下大人了,周子参率先开口:   “这孩子,已经有了油尽灯枯的气象,依我看,恐怕撑不到年底。”   贾章氏一听这话,顿时感觉五雷轰顶,直接“咯喽”一声晕了过去。   何雨柱非常熟练的给她掐了人中,让她转醒过来,沉声说道:   “贾大妈,贾家现在可就你一个大人,你要扛不住,棒梗就真没救了!”   贾章氏眼泪扑簌簌的掉,只感觉身上像是有把刀子不停的在扎。   却听这时候,周子参又看向任大夫,满脸的恭敬问:   “师叔公,我学医时间尚短,有些情况可能看的不清楚,还要请您赐教。”   贾章氏虽然听不懂这文绉绉的话,但那句“有些情况可能看的不清楚”倒是明白了。   心里忍不住就骂起来:你个小兔崽子,知道自己看不清楚就敢给人乱看病吓唬我?   哼,下次别让我再见着你,否则我……   她脑子里正想着这些,却听那位头发花白的任大夫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   “你诊的对,这孩子确实已经有了油尽灯枯的现象,但如果找不到救治的法子,别说年底,就连秋天也过不去。”   贾章氏一听这话,顿时感觉脑子里“轰”的又炸了一道闷雷,不过,这次她硬扛着没晕过去。   任大夫说完,又忍不住诧异的看向贾章氏问:   “您上次带这孩子看病的时候,我记着好像是半个月前,孩子的情况还没这么差。   怎么这才十多天就损耗了这么多元气?”   贾章氏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她带着棒梗住院的时候,大夫隔两天就抽血,隔两天就抽血。   而且,一抽就是两三管子,她也担心问过大夫,大夫说人的身体有造血功能,会自己生产血的,让她不用担心。   任大夫也是随口一问,没再纠结这个问题,看了何雨柱一眼,又很是诧异的问:   “这位何大夫就住你们院子里,您怎么不找他看看?   他的医术可比我这老头子厉害多了,要是早让他看,孩子说不准就不会被耽误成这个样子了。”   贾章氏听了这话,只感觉心如刀绞,胸腔憋闷的厉害,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她用力咳了一声,直接咳出一口鲜血来,两眼一翻又晕过去了。   一大妈见状,赶紧过来扶着她躺在炕上,何雨柱给摸了摸脉,说没什么大事,就是受了刺激,过一阵自己就醒了。   等贾章氏醒来的时候,周子参和任大夫都已经走了,她还躺在一大爷家炕上。   棒梗、小当、槐花正坐在炕桌上,和小军灵犀一起吃饭。   一大妈心疼棒梗这孩子,特地炒了鸡蛋,炒了肉菜,但棒梗显然胃口不好,吃不下这些东西。   饭量就跟现在的灵犀差不多,一小碗面条都没吃完。   贾章氏见状,顿时又忍不住流眼泪了。   不过,这一次她没有再嚎叫,起身下了炕,径自去了何雨柱家,一开门就给何雨柱“噗通”一声跪下了:   “柱子,都是我这个老不死的错,你要打我骂我都可以,你救救棒梗吧,他还小啊,他不能再出事了啊……   他要出了事,可让我这把老骨头怎么活啊!”   娄晓娥见状,赶紧小跑着过来把贾章氏拉起来,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   何雨柱看了贾章氏一眼,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   “虽然你和秦淮茹跟我有过节,但棒梗是个好孩子。   咱们一个院儿住了这么长时间,想必你也能看得出来,我并没有因为大人的事情,就把棒梗牵扯进来。   我不是不愿意救棒梗,是我能力有限,救不了他,他被耽误的太厉害了。”   贾章氏一听何雨柱这么说,顿时感觉五雷轰顶,天塌地陷,整个人一下子就瘫在椅子上,浑身像是没了骨头。   “柱子,柱子,大妈求求你了,你救救他,救救他吧……”   贾章氏语无伦次,脑子里乱哄哄的,嘴里反反复复只有这一句话。   “柱子哥……”   娄晓娥抬头看了一眼何雨柱,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何雨柱摆摆手,一脸凝重的看向贾章氏:   “贾大妈,那位任大夫说的话,想必你也听到了,你要让我给看,最后结果怎么样我不知道。   但是,棒梗必定是能撑到她妈出来的,但是这个过程要花很多钱,你自己看着办。   棒梗的身子损耗太大,需要滋补的药都很贵,而且很多市面上的药铺都不好买,只能到几家指定的大药铺买。”   贾大妈一听这话,顿时点头似的捣蒜,那表情就跟人溺水时候突然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听你的,一定听你的,你说咋办就咋办。”   怀茹是去年年底进去的,判了三年,那两个大夫说棒梗过了不今年,傻柱却说能撑到淮茹出来。   不管怎么样,至少能多活两年。   其他的事情,等淮茹回来了,让她再想办法吧。   “成,那我现在就跟你去看看棒梗。”   何雨柱见贾章氏点头答应下来,立刻起身往外面走,贾章氏赶紧跟着出去了。   大概过了四十分钟,何雨柱回了家,贾章氏手里拿着一个药方上街抓药去了。   并且,把前些日子从棒梗枕头里面拆出来的,剩下的一百五十块钱全带上。   柱子说了,抓药的时候不能图便宜去一些小药铺抓,一来质量没有保证,二来药也不全。   所以,贾章氏直接去同仁堂抓药,涉及到大孙儿的事,她一点也不敢马虎。   何雨柱回了家,娄晓娥立刻迎过来问:   “柱子哥,棒梗怎么样了?”   何雨柱摇摇头,脸色有些不好看:   “情况不怎么好,他在那洋医院被抽了不少血,而且对方完全是猜谜语似的给他用药。   把他仅有的一点底子都损耗没了,日后就算能活下来,只能好好养着,干不了活,废人一个。”   娄晓娥听了,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多好的一个孩子,诶,不管怎么样,总算能保住一条命了。”   话音一落,她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   “柱子哥,棒梗他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怎么一下子发的这么厉害?”   何雨柱透过玻璃窗朝院子外面看了一眼,见院子里没人这才小声说道:   “还记得我们在门口遇见棒梗受伤的那一次吗,当初是我们给他包扎的伤口?”   娄晓娥点点头,这个事情她当然记得。   当时,柱子哥还用镊子在棒梗的伤口上挑了一下,溅了不少黑血。   娄晓娥突然反应过来,就算是受伤了,血怎么可能是黑色的呢?   “当时我就看出来了,他是中了毒,旧社会把这种病叫死人病。”   “死人病?”   娄晓娥吃了一惊,她从小到大,都没听人说过还有这种病的。   何雨柱点点头:“这种病,一般是挖坟盗墓的那帮人因为常年跟棺材里的死人接触,才会染上。   棒梗之所以能得这个病,是因为他挣钱的那个运输场,运的都是鬼器,也叫明器。   这些东西都是从墓里面挖出来的,有些甚至是跟死人放一块儿的。   以前的达官贵人死了,会有各种各样的防腐手段,大大的延缓了尸体腐烂的速度。   这些尸体长期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不能通风,肯定会生出大量的细菌和病毒。   时间长了,随身的的陪葬物品肯定也沾上那些细菌和病毒。   有句老话是这么说的,大灾过后必有大疫,就是因为尸体来不及处理导致的。”   娄晓娥听何雨柱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不由瞪大了眼睛。   她从小到大读过不少书,野史上自然也有记录这些墓葬的事情,但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遇见。   不过,很快她就意识到不对的地方了:   “如果这些东西真有毒,那那些人是怎么把它们带出来的?   难道,还有人也得了这个死人病了?”   何雨柱笑了笑:“能得死人病的,一般都是刚开始干这一行,什么都不懂的生瓜蛋。   有师父的,有传承的,自然会有手段预防死人病。   而且,就算是不小心染上死人病了,他们也有手段能压制的。   万物相生相克,死人病既然是从地下出来的,克制的东西自然也在地下。   他们一旦确定自己得了是死人病,就会寻找合适的墓葬下去,把需要的大药找出来就能保命了。   当然,如果找不到,那就只能眼睁睁的等死。”   娄晓娥听何雨柱说了这么多,万分的惊讶的同时,又忍不住好奇的问:   “柱子哥,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何雨柱笑了笑:“以前老祖宗留下的好东西多的很,我只不过是非常幸运的看过一些而已。”   没过多久,娄母和聋老太太带着小吉吉回来了。   小吉吉或许是玩累了,已经在婴儿车里睡着了。   说起来,这个婴儿车还是何雨柱根据前世的记忆,大概的描述了一下样子。   然后,那位做木匠的虎仨,就是徐七爷的小徒弟,光福和光当的师父,用了一个星期就给他弄出来了。   纯手工打造,限量版木制婴儿车,估计全四九城也就这么一辆。   虎仨没跟何雨柱要钱,只问这东西他能不能给别人做?   何雨柱当然无所谓,他又不靠这东西发财,直接就答应了。   不得不说,虎仨虽然没读多少书,但是这个版权意识还是很高的。   娄母见女儿女婿都在,轻轻把婴儿车推进卧室让他自己睡。   出了卧室,何雨柱给她和聋老太太倒了两搪瓷缸子水:   “妈,奶,溜达了这么长时间渴了吧,先喝水。”   娄母和聋老太太笑着接过水喝了几口,把搪瓷缸子放在茶几上坐下来。   “柱子,你今儿不上街了?”   有句老话说的好,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娄母现在就是这个感觉,尤其是女儿生完孩子之后,发现这女婿真是挑的没半分说头。   PS:明天,明天就要开学了啊!!!   “妈,今儿晚点吧,还有点事儿没弄完。”   何雨柱说完,又看向聋老太太:   “奶,我扶您回家去?”   聋老太太从椅子上站起来:   “走,我这出去溜达老长时间也有点累了,早点歇着才是。”   “哎,那咱走着!”   何雨柱笑着应了一声,扶着聋老太太出了门往后院走。   现在虽然七月了,但晚上还不怎么冷,何雨柱扶着聋老太太进了屋,让她坐在炕上。   他自己去拿了个洗脸盆放在凳子上,又去提暖水瓶给老太太倒洗脚水。   结果,暖水瓶空了。   “奶,今儿下午没去灌水?”   何雨柱一边问,一边蹲在灶台下开始生火。   自从老太太跟着他们一起吃饭后,天冷的时候屋子里烧火取暖但是不做饭,天热的时候干脆不开火。   家里不开火的时候,都是去后院提了她的暖水壶灌水。   有时候,老太太没水了,自己也会把暖水壶提到他家灌水去。   “没有,这几天天气不怎么热,我也不渴,一天有一壶水就够用了。”   聋老太太坐在炕上,一边说话,一边透过玻璃窗往外面看。   “我说柱子,你和章文他们家怎么回事啊?   还有,棒梗那孩子,还成吗?”   何雨柱一听老太太这么问,忍不住就笑了:   “嘿,我说你这老太太,不是耳背吗,怎么什么事情都清楚啊?”   聋老太太举手朝空中打了一下,佯装是在打何雨柱:   “就这么大个院子,你们整天神神秘秘的,还以为能瞒得住别人?   我告儿你,这院子里就没什么事情能瞒得住我老太太!”   老太太一脸的得意。   何雨柱知道,聋老太太其实不聋,就是不想掺和院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所以装聋。   时间长了,院子里的人都知道老太太聋,说什么事情也不背着她。   见聋老太太一脸关切的看向自己,等着他说。   何雨柱生火的同时,慢慢把章文、一大爷、许大茂和他的事情说出来。   聋老太太知道有人要害自己耷拉孙,顿时就担心起来,下了炕站在灶火边压低声音说道:   “傻柱,奶告儿你,那章文家跟一般家就不一样儿。”   何雨柱心头一动,聋老太太平常住在后院,大家都知道她聋,所以很多事情都不避着他。   说不准,她还真听到一些事情了。   “怎么个不一样法啊?”   “你知道他们两口子为什么到现在还没个孩子吗?”   聋老太太神秘兮兮的问 ,不等何雨柱回答就自己说出答案了:   “他们搬进来这么长时间了,晚上睡觉我老太太啥动静都没听着,你说怪不怪?”   何雨柱一听这个,顿时感觉一脸黑线:   “我的老太太,这种事情人家还专门让你听啊?”   聋老太太见何雨柱不以为意,握着拳头照他肩膀捶了一下:   “你知道什么?我老太太虽然睡得早,但经常睡不着,后院有什么动静,那都听的真真儿的。   就是章文那两口子,自从住进来我就没听着一点儿动静。   还有,有一次我在玻璃窗看见,章文对他那媳妇的样子,可不像是两口子。   家里边儿里里外外的事情,都是章文在忙活,有时候那小丫头会帮着干一点。   但是,他媳妇从来都不沾手。   人前看着两口子挺亲近的,但是一进屋子,章文跟她媳妇说话就跟跟领导说话似的。   你想想,两口子哪有这么过日子的?”   何雨柱听聋老太太这么说,也开始皱着眉头想这个事情。   难不成,这两位跟他前世看的那些电视剧一样,是假夫妻?   从聋老太太家回去,贾章氏已经抓药回来了,手里拎着两个布兜子,家都没回就来找何雨柱了。   何雨柱拿出她抓的药仔细看过,确定没什么问题,才点头让她明天早上煎药。   而且,棒梗身子骨差的厉害,不能吃积硬的东西,比如馒头啊,水煮鸡蛋这样的。   他现在的情况,最好吃一些容易消化的。   比如疙瘩汤,烂面条,稀粥、肉汤之类的。   他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只要喊着饿,就给他吃,反正就是一顿不要给吃太多,让他一天多吃几顿。   这可是涉及到棒梗的病,贾章氏一字不落的全都记在心里,拎着中药回家去了。   一进门,棒梗躺在炕上睡觉,小当和槐花一左一右的守着棒梗,小当手上还端着一个搪瓷缸子。   见贾章氏回来了,小声说道:   “奶,您小点儿声儿,我哥睡着了,他刚才说饿了,我不会做饭,给他倒了水。”   贾章氏听小当这么说,不知道怎么的眼眶一酸,差点就掉下眼泪来。   以前,她一直觉着棒梗是她们老贾家的大孙儿,这两个丫头片子不过是两个赔钱货罢了。   左右不过是吃白饭的,长大嫁人的时候,能收几个彩礼的事情。   可是,就在刚才,她突然觉着这两个孩子,和他大孙棒梗一样,都是他们老贾家的孩子。   这是她的俩儿孙女,虽然小,但真的非常懂事!   贾章氏突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以前没有好好对这俩儿孩子。   “哎哎,你们俩儿也饿了吧,奶去熬点米汤,你俩儿先喝点儿,棒梗什么时候醒来什么时候喝。”   “好,奶,那让槐花给你添柴去,我在这儿看着我哥。”   小当一听晚上还有米汤喝,顿时高兴的咧嘴笑了。   她虽然还小,不太懂事,但也知道自从她妈不在之后,她和小当就没吃过一顿饱饭。   “哎,成,槐花,你下来给我添柴去。”   贾章氏点头应了一声,等槐花从炕上下来,一起去厨房做饭了。   贾章氏给锅里添了水,蹲在灶台下生了火,槐花就站在旁边,等着柴快烧完了,再拣一根添进去。   贾章氏拿了黄橙橙的小米,洗了两遍,等锅快开了就下进去。   又想了想,从五斗柜里拿出几颗大枣,仔仔细细把枣核去了,枣肉剁碎,放到锅里一起熬。   棒梗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就醒过来了。   贾章氏的米汤刚熬好,见大孙儿醒来,搬了炕桌放好,盛出三碗放着,让三个孩子喝。   小当看桌子上只有三碗,便转头看着贾章氏说:   “奶,您也喝一碗吧,今儿我去一大爷爷家,他跟我说一定要照顾好您,您要是生病了,家里就没人了。”   贾章氏双眼一红,感觉胸腔憋闷的厉害,差点在孩子面前就掉眼泪。   “哎,奶知道了,你们趁热喝。”   说完又朝棒梗嘱咐了一句:   “棒梗,你等放凉一点再喝,你何叔说了,你不能吃烫的。”   “哎,我知道了,奶。”   棒梗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觉得有些累,又靠在被子上歇着。   今天星期天,何雨柱起了个大早,做了早饭,等一家人吃完之后,媳妇跟雨水上供销社去了。   雨水明天就要去学校报道了,两人要去看看还有什么没准备的东西。   娄母和聋老太太带着小吉吉上街溜达去了,家里就剩下何雨柱一个人。   一个人无聊,正不知道干点什么,就见章文从后院出来往外面走。   何雨柱透过玻璃窗看了他一眼,出了屋门上后院找许大茂去了。   许大茂这货自从开始喝何雨柱给他开的中药之后,是烟不抽酒不喝,每天还要跑步运动,一门心思就想跟凤莲要个孩子。   这些日子他算是看清了,没了凤莲他真是过不好日子。   这个点,凤莲已经把早饭的锅灶都收拾干净,抱着小宝正准备出去溜达,见何雨柱来了,当即笑着招呼。   “柱子来了,坐,我给你倒水去!”   “哎,不用麻烦,我找大茂有点儿事情,您这是要带孩子上巷子里溜达呢吧?   去吧,不用管我们。”   何雨柱说了一声,给许大茂使了个眼色。   许大茂一看就过去推着媳妇:   “凤莲,你溜达去吧,柱子又不是外人,不用招待他。”   凤莲是个聪明人,知道何雨柱过来肯定是找大茂有事,也不说什么,点点头出了门去。   等凤莲出去了,许大茂拉着何雨柱坐下,问道:   “柱子,你过来什么事儿啊?”   何雨柱朝章文那屋看了一眼,小声说:   “我刚才见着他出去了,要不我们一块儿跟着去看看?”   许大茂一听是这个,顿时双眼一亮,赶紧拉着何雨柱起身出去了。   两人骑上自行车,出了巷子的时候,章文刚上街,两人慢慢吊在他后面跟着。   章文也是到供销社买东西,供销社早已经排起了长龙,两人在外面等了一个钟头章文才从里面出来。   “柱子,看样子他像是要回家啊,我们……”   许大茂见章文往回走,顿时皱起了眉头。   他们这,不能白白跟一回吧?   不过,他话说到一半,就见章文身影一闪,进了一条黑漆漆的小胡同。   那地方他们知道,是条死胡同,也没住人家,解放以前是乞丐的聚集地。   “我们上去看看!”   何雨柱知道,要么是章文发现有人跟踪他了,要么是来这巷子见什么人了。   找了个地方把自行车停好,两人一左一右的朝那死胡同靠近。   章文正站在胡同口,听见有两个人的脚步声朝自己靠近,虽然还没见着人,但却直接开了口:   “朋友,跟了我一路,出来亮个……”   话还没说完,却见一块半砖头直接朝他面门砸过来,章文微微偏头,躲避这块砖头,脸上已经多了几分怒意。   心里想着,等躲过这一板砖,他肯定要出手,狠狠教训教训这两个不不守规矩的王八蛋。   然而,就在他偏头的瞬间,一个沙包大的拳头“砰”的一声砸在他太阳穴上,章文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直接晕了过去。   章文是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的。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周围有不少人站着,正对着他指指点点。   一阵凉风吹过,章文突然觉着有点冷,下意识的动了动身子,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抬起胳膊一看,他的衣服呢?   然后,他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地上?   而且,一丝不挂!!!   章文的脑子“嗡”的一声,感觉有成千上万道闷雷在脑子里炸开。   再看看围观自己的众人中,竟然大多都是四五十岁的大妈,他恨不得此刻能有个地洞让自己赶紧钻进去。   麻溜的从地上起来,撅起白花花的腚,双手交叉至某处,捂住自己的重要部位。   他发誓,这个动作完全是出于本能,是双手未经脑子同意,自己做出的决定。   “哈哈哈,这小伙儿还挺有意思啊……”   “还别说,上个月我们厂有个工人,破坏团结,不尊重妇女,结果被厂妇联的几个同志看瓜了。   当时我也在场,不过还是这小伙子更好看些。”   有几个大妈一听这话,顿时仔仔细细的打量起章文,对着他的身体指指点点,品头论足。   “哎呦,这种事情可不好说,我们单位有个年轻小伙儿,人长的结实,个头也高。   结果被一个小媳妇勾搭了,两个人一块儿办事儿的时候被这小媳妇男人抓住了。   当时我也在场,还特意瞅了一眼,那小伙儿完全是个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我估摸着,还不如那小媳妇他男人呢!”   章文则站在原地瑟瑟发抖,不知所措。   此时此刻,他宁愿赤手空拳面对几十个敌人,也不想被这样丢在大街上。   脑子里乱哄哄的,全都是周围那些老女人说话的声音,他没办法集中精神思忖脱身之策。   “哎哎哎,干什么呢围在这儿?”   正当这时,人群后面有人说话了。   众人齐齐转身朝后面看,就见两个年轻人推着两辆自行车走过来了。   章文定睛一看,这两人正是何雨柱和许大茂。   “哎呦,这不是章文吗,你这是怎么了?”   许大茂面露吃惊,赶紧停好自行车,一边说话,一边把自己上衣脱下来递给章文。   何雨柱也是一脸惊讶的停好自行车,把自己的上衣脱下来递给章文。   章文见他们两个虽然给自己脱了一件上衣,但里面还穿着半袖,顿时就冷静下来了。   他接过衣服,给上身穿了一件,另外一件则扯了两个袖子系在腰间,像裙子一样穿上,然后把扣子都扣上,把该挡的挡住。   “哎哎哎,都散了散了,有什么好看的,待会儿巡逻队的过来就不好了。”   何雨柱转头朝围观众人吆喝了一嗓子,大家见人已经穿上衣服了,一个个调笑着离开了。   等人全都走了,许大茂、何雨柱两人这才一脸关切的问:   “我说章文,你这怎么回事儿啊?”   章文铁青着一张脸,仔细看了两人一眼,沉声开口:   “多谢二位,今天的恩情我章文日后一定加倍偿还!”   他不傻,而且也练过几年,寻常人怎么可能一个照面就把他撂倒,速度快的他都看不清对方的脸?   这事,只要不是个傻子,就能猜出来肯定是何雨柱和许大茂干的。   要不然,他们怎么就凑巧出现在这儿了?   还有,现在天气还热,虽然大家都开始穿长袖了,但都是穿一件,怎么偏偏就他们两个穿了两件?   何雨柱和许大茂听章文这么说,相视一眼,忍不住就笑了。   “章文,我觉着你应该感谢我们俩儿,要不是我们俩儿正好上街发现了你,估计你凉了家里都没人知道。”   何雨柱转头盯着章文,笑眯眯的说了一句。   章文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他听出何雨柱这话的意思了。   你应该感谢我们两个收下留情了,否则你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章文的脸色很难看,这一次他对何雨柱的武力值有了一个非常清晰的认知。   他毕业的时候,各科成绩都是优,所以才能被派到这四九城。   来到四九城,他一直都是胸有成竹的。   觉着如果真有一天形势所迫自己要逃,也绝对不会落得安秀山兄弟那样的下场。   可是,现在,他感觉到害怕了!   天气虽然不冷,但街道上有微风吹过,凉飕飕的顺着他的双腿直往上窜。   章文感觉,一股莫名的寒意正顺着他的脚底板,通过骨头缝往身上钻。   他停下脚步,转头盯着何雨柱,满脸戒备的问:   “你想干什么?”   何雨柱一听他这么问,忍不住就笑了:   “章文,你扪心自问,自己问这个问题合适吗?难道不是你想干什么吗?   花青青这姑娘,虽然玩的花了一点,但眼界也开阔啊,她怎么一进车间就看上二大爷了?   你敢说,二大爷三番五次的对我下手,背后没有你们的手笔吗?   又或者,你们和那死了的佟新雅一样,也是想借向娟的手扳倒我。   只不过,佟新雅把自己赔了进去,你们则更隐秘一点,躲在二大爷身后给他出谋划策。   要不然,就凭他那脑子,能想出那么些招儿吗?”   何雨柱说到这儿,又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许大茂:   “至于你们和许大茂的事情,我就不多说了,反正都已经摆在明面上了。”   章文沉默着不说话了。   这个事情,确实是他们先对何雨柱动手了。   主要是,年前轧钢厂被抓了一大批人,死的死,发送大西北的发送大西北,他们这边损失太大了。   再加上,何雨柱的老丈人弄了那个农场,上头想要争取,所以才会对何雨柱下死手。   一来,能给以前的同志报仇,二来何雨柱一倒,娄静斋没了依靠,农场自然撑不下去。   到时候,自己这边要拿捏他,就非常容易了。   他们自然是知道何雨柱练过几年,再加上他没什么不良癖好,不容易抓住把柄,万一弄不死他,就会惹出大乱子。   毕竟,他身边站着的那些二代们,来头太大,而且很有手段。   所以,暗地里的手段就没怎么用。   “章文,我告儿你,不要以为市局没证据抓你们,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   要是再敢对院子里的人下黑手,我保证让你跟那牛角村的高二赖一样,碎成一块一块的,就算你妈来了也认不出你。   当然,以我的手段,你怕是连骨头都留不出一根来,所以也不存在你妈来认尸的情况。”   何雨柱说完,不再搭理脸色难看的章文,转头示意许大茂,两人骑上自行车先走了。   当章文回到家的时候,他光溜溜躺在街上的事情,早已经传回四合院了。   而且,就连他的大小尺寸,都被看得清清楚楚。   一进前院,院子里众人全都停下手里的活儿,齐刷刷的朝他看过来。   而且,不少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裙子那一块,似乎是在用眼睛量尺寸。   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   我的眼睛就是尺!   章文面无表情,像是完全没有感受到这些目光,径自去了中院,再次感受了一番注目礼。   到了后院,行注目礼的人更多了。   主要是,聋老太太说的,满院子住了这么几户,晚上睡觉就他家没动静。   聋老太太都听不到,其他几户自然也听不到。   所以,趁着这个机会,他们要好好看看,章文是不是有什么不好说的病。   就跟被砸了脑子,却生不了孩子的许大茂一样。   章文脸皮绷的紧紧的,强忍着想要戳瞎那一双双眼睛的冲动,进了自家屋子。   一进门,花红红和花青青已经一脸凝重的坐在炕上等着了。   炕上还放着他的一套衣服,从里到外。   章文没有说话,抱起衣服去里屋穿好了,这才出来坐上炕,把事情说了一遍。   “你说,你没看清他的脸?”   花红红眯着眼睛看向章文,她知道章文的身手,别说是一般人,就算是对上三五个部队上的老手,他也能应付得来。   “是的,我没看清他的脸。”   章文郑重其事的说了一遍:   “不过,我可以肯定,这个人一定是何雨柱。”   花青青花红红两人相视一眼,花青青沉声问道:   “你能肯定,不是何雨柱借着那个神秘人的余威吓唬你?”   章文脸颊的肉狠狠抽搐了一下。   他肯定不了!   花红红看了他一眼,略微沉吟片刻,便继续说道:   “好了,这个事情急不得,我们后续慢慢看,今天晚上我要出去一趟,你们两个注意着点。”   这一天,整个四合院,轧钢厂,巷子里,街道口,到处都在讨论两个问题:   第一,那个叫章文的小伙子,他一个大男人,腚怎么能比女人的脸都白呢?   据当初在现场的几个见多识广的,大妈级别的人物表示:比擦了雪花膏都白。   第二,那个叫章文的小伙子,看着一般,甚至还有点偏瘦,怎么那么能耐呢?   据当初在现场的几个见多识广的,大妈级别的人物表示:“小伙看着一般,脱了裤子,嚯,那可真了不的!   比好些个看着身强体壮的年轻小伙儿本钱都足,姑娘们找男人就应该照这样儿的找。”   许大茂走路带风,心情愉悦,巷子里被几个小孩泼了两把土都不生气,还笑眯眯的给每个孩子发了一块水果糖。   凤莲一见他这嘚瑟的模样,就知道今儿街上传的这个事情跟他有关系。   把自家男人领回家,好说歹说,软硬皆施才让这牲口收敛了几分。   当天晚上,何雨柱过的怎么样许大茂不知道,但是他自个儿非常开心。   媳妇非常听话,看向自己的时候一脸的崇拜,一张小脸红的跟苹果似的,看得许大茂兽血沸腾。   以往找秦淮茹,去半掩门的那些花招,全都在媳妇身上用了一遍,媳妇柔韧度极好,配合度极高。   一个晚上,许大茂那叫一个美滋滋啊!   第二天早上,何雨柱起了个大早,做了早饭,等媳妇儿子起床的时候,丈母娘和老丈人也过来了。   去后院扶了聋老太太一起吃饭,虽然桌子上很热闹,但他还是忍不住就想起了雨水。   这丫头去学校也有几天了,不知道能不能适应得了学校的生活。   吃过饭,何雨柱推着自行车和媳妇一起上班去了。   一出四合院,娄晓娥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搂着何雨柱的腰问:   “想雨水啦?”   何雨柱蹬车的脚一顿,没想到媳妇竟然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思。   “嗐,孩子大了,上大学是好事。”   何雨柱嘴上这么说,心里也这么想,但还是觉着雨水要是能住到家里就更好了。   娄晓娥笑了笑:“雨水会慢慢长大,以后还要结婚生子,路还长着呢。   你这个当哥的,只要知道她过的好就成。”   两口子一路上闲扯了几句,去了街道办把媳妇放下,何雨柱又转去轧钢厂上班了。   一进食堂,就见马华凑过来嘿嘿笑着说道:   “师傅,您来了?”   何雨柱点点头,正准备往办公室走,马华一把拉住他小声说道:   “周天明,周秘书一早就过来在办公室等着您呢。”   “周秘书?”   何雨柱有些奇怪的问了一句。   他这个人不喜欢那些虚头巴脑的下班吃个饭,周末一起玩这一套,所以厂里人没事一般不会来找他。   周天明应该非常清楚自己的性格,没事肯定不会找过来的。   而且,一大早就过来在办公室等着,想来还是特别紧要的事情。   “嗯,那师父我先忙去了。”   马华点点头,转身去厨房忙活了。   何雨柱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去了办公室,就见周天明正坐在椅子上,手里还端着个搪瓷缸子在喝水,应该是马华给他倒的。   一见何雨柱过来了,周天明赶紧放下手里的搪瓷缸子笑着起身说道:   “何主任,您可算来了,让我一顿好等啊!”   “周哥,你这大清早的过来,是李厂长有什么指示吗?”   某些情况下,周天明就是李副厂长的代言人,何雨柱摸不清周天明的来意,所以非常官方的问了一句。   “哎,我今早去给李厂长收拾办公室的时候,就见他已经在办公室坐着了。   一见我来,也没让我打扫办公室,直接叫过来食堂等着你。”   说实话,周天明自己也有些意外,他一般都是提前半个小时上班,给领导打扫办公室。   确保领导上班的时候,办公室已经打扫完了。   他跟着李副厂长也有些年头了,还是第一次见李副厂长这么早就上班的。   “那走,我们一块儿过去吧,可别让李厂长等着急了。”   何雨柱一听李副厂长这么着急,也不耽误,就跟周天明一起去了李副厂长办公室。   李副厂长一直坐在椅子上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周天明敲门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   见何雨柱进来了,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何雨柱身边,一把抓住他的手。   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见周天明已经往后退了几步出门去了。   话到嘴边,李副厂长只能先闭嘴,等办公室门关上了,这才一脸哀求的说道:   “柱子,兄弟啊,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   李副厂长说着话,死死抓住何雨柱的双手,捏的何雨柱都感觉有些疼了。   “李哥,你先别着急,说说怎么个事情。”   何雨柱可不是初出茅庐的小白,见人家这么客气,他就什么不问一口答应。   他和李副厂长关系处的比较好,自然对李副厂长也有几分了解。   这位,虽然手眼通不了天,但交友广泛,可以说三教九流都有认识的人。   他都这么为难的事情,可想而知有多难办。   李副厂长听何雨柱这么说,当即拉着他坐下,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跟何雨柱说了。   原来,是他的妻弟也就是小舅子出事了。   “那小王八蛋,年纪轻轻的不学好,跟着一些街面上的二溜子一天天的打鸡遛狗,不干正事。   我媳妇跟她妈说了很多次让管管,但上头三个女儿才生了这么一个小子,我那丈母娘压根听不进去。   这一次出事了,我丈母娘天天上家闹,闹的我们三个姑爷实在是没办法,不想管也要管啊!”   何雨柱见李副厂长说话的时候,那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忍不住就想笑。   “李哥,那到底是个什么事啊?”   李副厂长一听这个,忍不住更来气了,压低声音说道:   “我那小舅子叫徐小虎,在鸽儿市认识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人,被人家忽悠着说去挣大钱。   结果,不知怎么就染上病了,人越来越瘦,看着就跟旧社会抽那什么烟似乎的。   这前后有三个月了,好好一小伙子,瘦的皮包骨头,家里把所有的关系都用上,老大夫,洋医院去了很多。   花了不少钱,遭了不少罪,最后身子骨越来越差,我估摸着连年都过不去了。”   何雨柱一听李副厂长这么说,心头“咯噔”一跳,这徐小虎的情况怎么听着跟棒梗这么像啊?   “哎,哥哥我也不怕告儿你,我那小舅子是得了死人病,这个病多少我也知道一些。   当时有两个老中医诊出来的时候,我就想找你看看来着。   但是,这其中涉及的事情复杂,我想着别人能看就找别人吧,别给你添乱了。   可昨天……我那丈母娘拿着农药瓶子上我家了,要是再找不到大夫,她就陪着我小舅子一块儿走。”   李副厂长说到这儿,一脸的晦气:   “你也知道,去年你嫂子给我添了个儿子,这几个月被我丈母娘闹的住了几次医院。   我估摸着,再不来找你,估计我儿子也要赔进去了。   你嫂子被闹的没办法,三个月住了六次院,大把大把的掉头发,人都瘦了一大圈。”   何雨柱一听李副厂长家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再想想自己的老丈人和丈母娘,突然觉得自己运气真好。   “李哥,人我能去看看,但能不能治得好我就不敢打包票。”   何雨柱没把话说的太死, 能染上死人病,估计李副厂长这小舅子,可不是像他说的斗鸡遛狗那么简单。   “哎,兄弟你能答应去看看就成,哥哥我实在是走头无路了,再这么下去我自己也要家破人亡了!”   李副厂长重重的叹了口气,要不是他老婆人还不错,孩子又这么大了,他早就离婚了。   李副厂长见何雨柱答应下来,也不耽搁,赶紧带人出了轧钢厂,直奔老丈母家。   李副厂长的李丈人叫徐忠厚,是纺织厂的领导,丈母娘叫齐金娥。   李副厂长带着何雨柱去了家里的时候,徐忠厚上班去了,只有丈母娘齐金娥和大女儿徐莹莹在家。   “兴国来了,坐,我去给你们倒水。”   徐莹莹很热情的招呼两人,她母亲只是狠狠瞪了李兴国一眼,扭过头去了。   李副厂长有些尴尬的朝何雨柱道了声歉,给徐莹莹介绍:   “大姐,这是我们厂的食堂主任何雨柱,医术也很好,我特地请过来给小虎看病的。”   说完,又转头跟何雨柱介绍:   “柱子,这是我妻姐,大姐徐莹莹,是人名医院的护士长。”   “何主任您好,麻烦您跑一趟了。”   徐莹莹虽然有些诧异妹夫带了一个管食堂的过来,但还是非常客气的说了一句。   “徐姐您好,李哥在厂里很照应我,我过来跑一趟应该的。”   何雨柱也笑着回了一句。   “我呸,李兴国,你把你们厂里的厨子带过来给小虎看病,你存的什么心思?”   在沙发上坐着的齐金娥,听了何雨柱的身份抬头瞪着李副厂长大声叱骂:   “我告儿你,小虎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说完这一句,又狠狠剜了何雨柱一眼:   “就他这毛还没长齐的小王八犊子,就敢冒充大夫,跟着你过来哄骗我?   你真当小虎病了,我就老糊涂了吗?”   这要是换做平常没有外人,李副厂长也就忍了。   可如今当着柱子的面,老丈母娘这么不给自己面子就算了,还这么说何雨柱,他就忍不了。   “人我已经带来了,您要让给看就看一眼,不给看我们就走了。   我娶了清清这个没办法,人家可跟你们家没关系,不用受这个气。”   李副厂长转头看着丈母娘冷冰冰的说了一句。   齐金娥一下子愣住了,她似乎完全没想到一向好拿捏的女婿,今天会突然发飙。   “兴国,你别生气。”   徐莹莹赶紧开口劝说,又一脸歉意的看向何雨柱:   “哎呀,何主任您别生气,我小弟病了这么长时间,我妈她就是太着急了,我这就带您去看看小虎。”   徐莹莹说着话,给李兴国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带着何雨柱去看徐小虎。   这时候,愣住的齐金娥终于回过神了,转头看着李副厂长,面容狰狞,正要破口大骂。   却见李副厂长猛的转头,冷冷瞥了她一眼。   该说不说,轧钢厂好歹也是厅局级单位,李副厂长常年身居高位,多少也养出几分身为领导的气势。   如今冷冰冰的看了丈母娘一眼,丈母娘还真有点犯怵。   趁着这个功夫,三人很快进了徐小虎的卧室。   “何主任,这就是我弟弟小虎,您给看看他这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徐莹莹看着炕上躺着的小弟,完全没有一点人样,急的红了眼眶。   虽然这个弟弟不成器,但好歹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她心疼啊!   何雨柱也不客气,坐到炕边先是仔细看了一眼徐小虎的情况,又给他捏了脉。   看完之后,他又转头看向李副厂长,沉声问:   “李哥,你小舅子这个情况,别人知道吗?”   李副厂长看了何雨柱一眼,他知道何雨柱问的是,你小舅子得了这个死人病,家里人知道吗。   “啊?兴国,何主任说的是什么意思?”   徐莹莹有些奇怪的看着李副厂长,又盯着何雨柱看。   何雨柱一看就知道,家里人不知道徐小虎真正的病因是什么。   “哎!”   李副厂长重重的叹了口气,沉默着不说话。   死人病大多涉及到地下的明器,国家对这些东西管控的非常严格。   小舅子的这个病一旦被人知道,很大可能会被警察盯上,到时候就算治好了也要吃枪子。   “你们也请过别的大夫,就没有一个看出来的吗?”   何雨柱觉着这个事情有些不对劲。   李副厂长刚想说话,却见丈母娘齐金娥从外面进来了,她黑着一张脸,死死瞪着李副厂长,那表情恨不得活撕了他。   “好啊李兴国,你明知道小虎得了什么病却迟迟不说,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个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我告儿你,我们家小虎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齐金娥一边说话,一边张牙舞爪的朝扑向李副厂长,照着他的脸挠。   李副厂长估计也是憋了一肚子气,伸手一把挡开丈母娘,冷着脸说道:   “你要还想要你儿子的命,就安安分分的坐下来听着。   要不然,我现在就带着柱子走,你就等着小虎死在这炕上吧!”   齐金娥一听这话,顿时坐在地上,胳膊挥舞着开始嚎啕大哭:   “哎呀,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吧,这黑心肝的东西,他要活生生的害死我的小虎啊。   老天爷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听着这熟悉的强调,看着这熟悉的动作,何雨柱忍不住的想笑。   曾几何时,贾章氏也是这个招数,这个套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   “柱子,我们走!”   李兴国黑着脸完全不搭理丈母娘这一招,拉着何雨柱就往外面走。   天知道,他找上何雨柱冒了多大的风险。   两人关系虽然处的好,但那都是对等的。   小舅子的这个病被何雨柱知道,就相当于是自己的一个把柄被捏在何雨柱手上。   日后,何雨柱就算有什么过分的要求,他想办不想办,都要捏着鼻子给办。   要不然,人家一封举报信,单单一个包庇罪,就足够他去大西北开荒二十年的。   这可不是开玩笑!   要不是自己的老婆儿子被闹的快活不下去,李副厂长根本不会来找何雨柱开这个口。   事实上,以前找的有两位老中医早就看出徐小虎的病了,但是人家说治不了。   最后,他求的没办法了,其中一人说让他找他们厂的何雨柱,这个病何雨柱估摸着能治。   李副厂长为什么拖了这么长时间才来找何雨柱?   就是不想把这个把柄递到何雨柱手上。   何雨柱能治小舅子病的这个事情,就连他老婆徐清清也不知道。   要是丈母娘不这么闹,他肯定不会找何雨柱。   毕竟,死小舅子一个,能保全他们家所有人,这么简单的买卖,李副厂长这个老油条自然能算得清。   徐莹莹一见妹夫这态度,就知道小虎生病的事情肯定不简单,低头看了她妈一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齐金娥一看李兴国要走,顿时就慌了。   齐金娥不明白,以往只要她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一招,不管是女儿还是女婿,立刻就屈服了。   怎么这一次,完全没用了呢?   “哎,兴国,兴国……”   眼见人已经出了徐小虎的屋子,齐金娥也顾不得再闹,赶紧起身去追。   到了客厅,齐金娥死死拉住何雨柱的袖子不让他走,李副厂长无奈,只能看向何雨柱:   “柱子,今儿真是对不住你了,改天我请你喝酒赔罪,我小舅子的病还要麻烦你!”   何雨柱点点头,他明白李副厂长的意思了:   既然闹到这一步,这个事情就不能让自己一个人背着,还是捅破窗户纸,让大家都知道的好。   毕竟,徐小虎是他小舅子,又不是他亲弟弟。   万事,还有老丈人和丈母娘担着呢。   徐莹莹扶着母亲坐下齐齐抬头看向何雨柱,等着他开口。   “婶儿,您儿子这个病,不是一般的病,想必您也知道。   听我李哥说,大夫找了不少,洋医院也去过,都没什么用。”   齐金娥着急忙慌的点头,又忍不住开始掉眼泪。   她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年纪轻轻的就得了这个病,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婶儿,我实话实说,您要有个心理准备。”   何雨柱说话的时候看了徐莹莹一眼,示意她注意着点自己的老母亲。   “徐小虎这个病,叫死人病,是通过墓里面刚挖出来的陪葬品染上的。”   何雨柱此话一出,齐金娥只感觉脑子“嗡”的一下子,双眼都开始冒金星了。   死人病?   她儿子好端端的,怎么可能就得上死人病了?   显然,她完全没听清楚何雨柱后面说的话。   徐莹莹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惨白如纸。   她是人民医院的护士长,对于死人病多少知道一些。   她也听明白了小弟为什么会染上死人病,所以更清楚这件事情一旦捅出去,小弟乃至他们整个徐家,即将要面对什么。   齐金娥率先反应过来,猛的抬头看向何雨柱:   “你,你胡说,我儿子年纪轻轻的,怎么可能害上死人病?   你这么年轻,一看就是个骗子,故意跟李兴国合起伙来骗我,是不是?   你小小年纪就这么歹毒,不怕将来报应到孩子身上吗?信不信我……”   何雨柱一听齐金娥这么说,顿时就变了脸色。   先前这老太婆对李副厂长各种不客气,连带着还看不起他,看在李副厂长的面子上,他可以不计较。   反正,齐金娥的主要火力,是集中在李副厂长身上的。   如今,她竟然把自己的孩子也扯进来了?   李副厂长一见何雨柱变了脸色,就知道要坏事了,赶紧抓着何雨柱的胳膊开口:   “柱子,我丈母娘她……”   然而,不等他开口解释,齐金娥就又开口了:   “小王八犊子,我告儿你,你要是再敢在我家胡说八道,信口开河,信不信我找上你家去?   让你周围的街坊邻居都看看,你个小王八蛋的真面目,让你爹妈老婆孩子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做人!”   好吧,李副厂长已经放开了何雨柱的手。   M的,摊上这么个丈母娘,老子不管了,你爱咋死咋死!   何雨柱二话不说,黑着一张脸起身出门就往外走。   齐金娥见自己把那小兔崽子骂跑了,顿时神气起来,瞪着李副厂长嗤笑一声:   “哼,李兴国,你以为你找个小兔崽子来就能糊弄得了我?   我告儿你,要不是看在我家清清的面儿上,你连我徐家的门都进不来!   我呸,真以为你当上个什么副厂长就了不起了?”   李副厂长只是冷冷看了丈母娘一眼,坐在沙发上也不说话,也不起身走。   徐莹莹是个聪明人,知道小弟生病的事情不简单,见李副厂长黑着脸不想说话,也不过去询问情况。   她想了想,走到电话旁边去给自己爸打电话,让他回家一趟。   本来这个点也快下班了,徐忠厚接到大女儿的电话,骑着自行车没多久就回来了。   李兴国见老丈人回来了,脸上的怒意这才消散了一点,起身跟老丈人打了个招呼:   “爸,您回来了?”   “嗯,兴国来了?”   徐忠厚见三女婿脸色不好,看了一眼自己媳妇,知道肯定是媳妇又数落女婿了,也不多说,径自去洗手了。   徐莹莹见父亲洗了手,给他端了一个搪瓷缸子,笑着说道:   “爸,您喝水,喝完水了可得去厨房帮我搭把手,今儿我要做顿好的。”   徐父看了自己女儿一眼,知道这是有话要跟自己说,立刻笑着接过搪瓷缸子喝了几口水,跟着女儿进厨房去了。   然而,两人刚一进厨房,就听外面有人敲门。   “砰砰砰,砰砰砰”   听声音还很急,李副厂长下意识的朝门口看了一眼,厨房响起了徐父的声音:   “兴国,去开门看看谁来了。”   李兴国起身去开了门,见何雨柱去而复返,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嘿,这都熟人啊!   市局的兵小兵和那位徐干事。   “兵队,徐同志过来了,来来来,快请进!”   李兴国一见到这两人,原本阴郁的心情顿时变得舒坦了不少。   该说不说,他就喜欢柱子这个有仇不隔夜,当场就报了的性格。   请三人进来的同时,李兴国又朝厨房叫了一声:   “爸,市局的领导来了。”   “哎。”   厨房的徐忠厚一脸疑惑的应了一声往出走。   他没注意到,旁边的女儿一听“市局”两个字,吓的浑身都哆嗦了一下。   齐金娥一见何雨柱去而复返,刚想开口讥讽两句,却听到“市局的领导”五个字,顿时吓的就不敢说话了。   李副厂长见老丈人出来了,当即给双方相互介绍了身份,几人落座之后,兵小兵直接进入主题:   “徐同志,我今儿过来是想找您的儿子徐小虎调查一些事情。”   兵小兵一句话说完,徐父刚想接话就被兵小兵摆摆手打断了:   “我知道徐小虎现在重病卧床不方便,所以特意跟您二位了解了解。”   说话的同时,还看了齐金娥一眼,吓的齐金娥忍不住朝自己男人身边靠了靠。   徐忠厚虽然满肚子疑惑,但还是开口说道:   “您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凡是我们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兵小兵见徐忠厚这个脸上,紧绷的神色也缓和了几分,便开口问道:   “您知道,您的儿子生病前几个月在和什么人接触吗?”   PS:别走,还有一章!!!   徐忠厚一听这个问题,脸上的疑惑更浓了。   他下意识的看了自己媳妇一眼,又看向兵小兵,小心翼翼的问道:   “兵领导,您能不能说说,究竟是出什么事情了?”   兵小兵也不隐瞒,当即说道:   “前些日子,我们打掉了一个运输场,那个运输场运输的都是盗墓贼刚从墓里面挖出来的古董。   不过,有几个领头的带着一批古董趁乱跑了,这几个月我们一直在追查那几个领头的和那一批古董。   您儿子得的病,又称死人病,就是沾了那些古董才能染上的,我这么说,您能明白吗?”   徐忠厚可不是他那见识浅薄的婆娘,他很清楚国家现在针对古董的政策。   刚想开口再问几句什么,却听坐在身边的齐金娥朝着何雨柱破口大骂:   “我呸,什么死人病,什么古董,什么盗墓贼?   我看你就是李兴国叫过来吓唬我,怎么着,见你们两个吓唬不了我,又找了另外两个骗子一起来?”   骂完,齐金娥又转头看向一旁老神在在坐着的李兴国,指着他鼻子又骂:   “李兴国我就不明白了,你找人这么给小虎身上泼脏水,对你好什么好处?   怎么,是不是想看着我们徐家倒了,你好把清清休了,把外面养的那个小狐狸精扶正了?   李兴国,我告儿你,但凡我活着一天,你就休想跟我们家清清离婚,我……”   齐金娥越骂越起劲,唾沫星子乱飞,就连坐在旁边的徐忠厚都被波及到了。   何雨柱余光扫了李兴国一眼,见他只是面无表情,并没有搭理丈母娘,显然是不想跟一个泼妇扯皮。   “徐同志,这是我的证件。”   兵小兵调查了这么多年案子,类似齐金娥这样的泼妇自然遇上不少,他有的是招儿对付。   徐忠厚的眼皮狠狠跳了一下,看了一眼兵小兵递过来的证件,封皮上一个大大的五角星,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他哪敢真的看啊?   再说了,三女婿什么情况他自然知道,能请来这些个人并不意外。   他先是转头瞪了自家婆娘一眼,狠狠说出两个字:   “闭嘴!”   齐金娥一见自家男人发了火,赶紧闭上嘴巴不敢再说话了。   徐忠厚这才陪着笑脸看向兵小兵道歉:   “对不起啊,兵领导,妇道人家没见过世面,让您见笑了。”   兵小兵摆摆手,表示没关系,便继续问道:   “徐同志,请您仔细回想一下,徐小虎生病前的几个月,都和什么人接触过。”   徐忠厚一直上班自然不知道这些事情,转头看向自家婆娘问:   “你平常都在家待着,你给兵领导说说,小虎今年跟什么人接触的多。”   齐金娥一脸的为难:   “这,这个我也不知道啊,他也不跟我说这些,就说是去鸽儿市转悠,我又不跟着他看。”   兵小兵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之所以跟何雨柱过来看一眼,不过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   就在这时,里屋突然有咳嗽声响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道声音吸引,徐莹莹更是赶紧过去查看弟弟的情况。   很快,徐莹莹就扶着虚弱的弟弟下了炕,到了客厅坐下。   徐小虎脸色蜡黄,眼眶凹陷,人瘦的皮包骨头,但何雨柱仔细看了他一眼,还没有棒梗那么严重。   最起码,脸上还带着几分人气,没有死像。   兵小兵见正主醒来了,转头看了身边的徐盛年一眼,给他使了个眼色。   徐盛年立刻起身,从裤兜里掏出一把金手镯大步来到徐小虎身边,“咔嚓咔嚓”两声,给他戴手腕上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徐父一家人齐齐变了脸色,齐金娥更是被吓的六神无主,整个人都呆在原地。   “徐小虎同志,我是市局侦查科的科长兵小兵,今天过来是想问问你,是怎么染上这死人病的?   还有,请你具体说说年后这几个月,跟什么人打交道了?”   随着徐盛年给徐小虎戴上银镯子,兵小兵也收起脸上的笑意,面无表情的看向徐小虎,一口气问了两个问题.   徐小虎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两只银镯子,一脸呆滞,似乎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齐金娥猛的起身,一下子扑到儿子身上,嚎啕大哭:   “小虎,小虎,你这是怎么了啊……”   说完这一句,她似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立刻站在儿子身前,母鸡护小鸡似的护住自己儿子,朝着徐盛年大声质问:   “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抓我儿子?   现在,立刻,马上,把我儿子放了,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死都不会放过你!”   徐盛年只是冷漠的看了齐金娥一眼,安静的坐下来,把工作本拿在手中随时准备做记录。   齐金娥见他没反应,目光又落在何雨柱身上,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知道了,是你,对不对?   是你叫这些人来抓我家小虎的对不对?   我就知道,你这个小王八蛋没安好心,我告儿你,要是我家小虎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   齐金娥还想要再骂什么,却听何雨柱冷笑一声:   “是啊,就是我把他们找来的,你不是说要我儿子遭报应吗?   不是说要找上我家,让我们家街坊邻居都知道我是什么人,让我爸妈媳妇孩子这辈子抬不起头做人吗?   现在好了,咱们就看看,是谁的儿子先遭报应,是谁的爸妈媳妇孩子这辈子抬不起头来做人?”   齐金娥听着何雨柱这话,看着儿子手上戴着的两个明晃晃的银手镯,一张脸就跟调色盘一样,各种颜色来回的转。   “你……你这个小王八蛋,你不得好……”   齐金娥面容狰狞,宛如一只陈年老鬼,一边扑向何雨柱,一边破口大骂。   只不过,刚骂到一半,就感觉眼前一花,“啪”的一声脆响,一个耳光重重的抽在自己脸上。   这一巴掌明显用了不少力道,齐金娥只感觉自己头晕眼花,脑子“嗡嗡嗡”的响个不停,眼前金星冒个不停。   “爸……”   徐莹莹被吓了一跳,一脸惊恐的看向自己的父亲。   她没想到,父亲竟然会动手打她妈,而且还是当着几个外人的面。   她妈平日里虽然有些糊涂,但他爸一直对她很好,很能包容,两人很少吵架,更别说动手了。   齐金娥也懵了。   等人稍微清醒了一点,一脸不敢置信的转头看向徐忠厚,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   她一手捂着自己红肿的脸颊,一手颤颤巍巍的指着徐忠厚:   “徐忠厚,你……你竟然敢打我……你……”   徐忠厚压根没有搭理齐金娥,反而朝着何雨柱“噗通”一声就跪下来了:   “这位同志,一切都是我徐忠厚无能,管不好家,理不好事。   是我徐家家门不幸才出了这样的事情,让您见笑了。   我在这儿给您磕头了,求求您,求求您高抬贵手,放小虎一条活路。   他如今这幅模样,还不知道能活多久,要是被抓走了,就必死无疑。   我向您保证,一定好好约束家里人,不会去找您和您家人的麻烦。”   徐忠厚是个聪明人,从刚才何雨柱的只言片语之中,他就已经听出一些端倪,知道肯定是自家婆娘惹了祸。   结果,人家直接带了市局的领导过来,一见小虎就给他上了手段。   所以,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跟何雨柱跪下磕头。   不仅是何雨柱被徐忠厚这突如其来的一出整懵了,就连李副厂长也懵了。   徐莹莹先是一愣,紧接着拉着自己的弟弟也朝何雨柱跪下来磕头。   唯有弄不明白情况的齐金娥,还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一脸的迷茫。   兵小兵和徐盛年似笑非笑的看了徐忠厚一眼,眉宇间带了几分调侃:   还行,不算糊涂,能认得清真神!   两人又转头看向何雨柱,看他怎么处理。   李副厂长看着面前跪着的老丈人、小舅子、大姨子一脸的为难。   这,这种场面,他是站着合适还是跪着合适?   他是把老丈人拉起来合适,还是等着何雨柱表态合适?   这……   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李副厂长,这会儿也傻眼了。   回过神来的齐金娥,看着自己的男人给一个小王八蛋跪下磕头,一时间只感觉心疼的厉害。   她和自家男人过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他是一个何等骄傲的人。   他在纺织厂工作了那么多年,一直兢兢业业,恪守本分。   就算是厂长、副厂长见了他,也都客客气气的。   平常为人处世,外人更是挑不出他一点错处,更不见他因为任何事,任何人,开口求过人。   可是……   今天,他竟然跪下给人磕头了。   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齐金娥虽然还想不通,为什么要给那小王八蛋磕头,而不是给市局的两位领导磕。   但是,她已经意识到,自己今天做了一件错事。   一件错得离谱的事情!   错到,足以让她想要一死了之!   “哎呦,叔儿您这是干什么呢,我今儿可是看着我李哥面子过来的。   您这又是下跪,又是磕头的,那可不仅是在折我的寿,还是在打我李哥的脸啊!”   何雨柱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徐忠厚,看似热情的说了一句,但却没有伸手扶人,而是转头看向李副厂长。   李副厂长知道,这是柱子在给自己撑面子呢,赶紧弯腰把老丈人扶起来。   “哎呀呀,爸,您这是干什么呢,赶紧起来,赶紧起来。”   扶着老丈人的同时,又抬头看向妻姐和小舅子说道:   “大姐,小虎,赶紧起来,别跪着了。”   徐莹莹见他爸起来了,这才扶着一脸虚弱的小弟也从地上起来。   兵小兵看了一眼何雨柱,见他没再纠缠这个事情,当即给徐盛年摆摆手,示意给徐小虎打开两个银镯子:   “徐小虎,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如实回答我刚才提出的两个问题,要不然……”   兵小兵这话虽然没说完,但却瞥了徐忠厚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在说:   如果你再被戴上银镯子,你爸那双膝盖可就没用了。   徐小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虽然那对银镯子已经取下来了,但他还能感觉到那种冷冰冰的感觉。   又想起兵小兵刚才说死人病,和什么人打交道,就知道事情兜不住了。   看了一眼身边面色紧绷的父亲和一脸担忧的母亲,忍不住就痛哭起来。   谁知,这一哭,就感觉胸腔难受的厉害,开始不停的咳嗽,撕心裂肺的咳,三两下就咳出血了。   徐莹莹和齐金娥吓了一跳,一个扶着他的身体,一个帮忙拍背顺气:   “小虎,小虎,你怎么了?”   齐金娥更是急的不停掉眼泪:   “小虎,你别吓妈呀,你到底怎么了?”   何雨柱看了一眼,起身走到徐小虎面前,抬手在他后背重重一拍。   “噗”的一声,徐小虎咳出一口粘稠的黑色血痰,这才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不再咳嗽了。   那血痰落在地上,散发出一阵恶臭,就跟死鱼烂虾在太阳下暴晒了十多天散发出的那股味道差不多。   徐莹莹还好,常年在医院工作,对于一些污秽也算是见多识广了。   何雨柱对这些东西自然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毕竟那天晚上他一人结果了三十多条人命。   眼前这口血痰,虽然恶臭难闻,但和那等大场面比起来,简直就是毛毛雨。   不过,距离徐小虎最近的齐金娥,可就没那么好的承受力,一闻着那味道,就忍不住开始干呕。   坐在对面的李副厂长一听丈母娘干呕,感觉自己肚子里也开始翻滚,肠子开始相互打架。   至于兵小兵和徐忠厚,都是见惯了血腥,对于这点小场面自然不在乎。   徐忠厚只是抿着嘴,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口大口的喘了一会儿,徐小虎的呼吸总算是平稳下来了。   他抬头看向对面的兵小兵,有些艰难的说:   “我是有一次去鸽儿市玩的时候碰上他的,只知道他叫立哥,说能带我赚大钱。   刚开始的时候我不相信,但是后来照着他说的做了几次,挣了两百来块钱就相信了。”   兵小兵点点头又问:   “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吗?”   徐小虎摇摇头:   “每次见面的时候,他都戴着帽子,围着围巾,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   不过,他看着有不大太,人有些偏瘦,说话的时候口音很怪,我听不出是哪个地方的。”   “嗯,说说他带你们挣钱的过程!”   兵小兵点点头,示意徐小虎继续说。   “咳咳”   徐小虎又咳嗽一声,看了一眼他妈,小声说道:   “妈,我饿的不行了,你给我煮俩儿鸡蛋吧。”   齐金娥一听自己儿子要吃鸡蛋,顿时高兴起来,连声答应道:   “哎哎,妈这就给你去煮!”   要知道,儿子以前一直不肯吃饭,经常好说歹说才勉强吃几口。   何雨柱一听徐小虎要吃煮鸡蛋,当即出声制止:   “慢着!”   齐金娥刚起身准备去厨房,一听何雨柱的声音又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语气不善的问:   “人家兵领导都没说话,你想干什么?我儿子饿了,想吃东西不行吗?”   何雨柱没有搭理她,反而看向一旁站着的徐莹莹说:   “徐姐,徐小虎现在这个身体情况,还是吃点容易消化的流食比较好。”   徐莹莹一听何雨柱这么说,顿时回过神来,一脸的感激:   “哎哎哎,何主任您说的对,是我疏忽了。”   说完,赶紧拉着她妈起身去了厨房:   “妈,小弟现在不能吃硬的,给他做点烂面条,吃了容易消化。”   “真的?”   齐金娥有些狐疑的看了何雨柱一眼,又转头看向自己的大女儿小声说道:   “他一个骗子怎么知道这些?”   “妈……”   徐莹莹有些无奈的叫了一声:   “如果人家何主任真是个骗子,能一巴掌就把小虎气管里的血痰拍出来吗?   我告儿你,就那样的手法,我们医院好多老医生都做不到呢!”   母女俩一边说着话,一边进了厨房开始做饭。   客厅里,何雨柱看了李副厂长一眼,示意他给小舅子倒热水去。   李兴国虽然脸上没表现出来,但心里却得意的很。   今天,他可是在老丈人面前大大的露了一次脸!   当即起身给小舅子倒了一搪瓷缸子水递给他。   “现在没吃的,你先喝点水吧,喝了就没那么难受了。”   何雨柱看着徐小虎说了一句,徐小虎也不废话,接过姐夫给倒的水喝了几口,果然感觉好多了。   兵小兵很有耐心,全程没有说一句话,等到徐小虎喝完水,这才又把目光落在他身上,示意他接着说。   “立哥说他手上有几样古董,他已经和雇主谈好了价钱,只要让我们送到雇主家就行了。   一趟能挣四十五块钱,我知道这东西肯定有问题。   但立哥说不用怕,现在做这个的人多了去了,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送一趟是一趟的钱,先送一趟把钱结了,如果不想送就不用送了。   后来……”   徐小虎说到这儿,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后来,我送完一次,看着手里的四十五块钱,胆子就大起来了。   然后,又试着送了一次,又挣了四十五块钱。”   说到这儿,徐小虎忍不住就低下了头,凹陷的眼眶红红的开始掉眼泪。   徐忠厚重重的叹了口气,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平心而论,送一次四十五块钱,如果他自己遇上这么好的事情,能抵挡的住这样的诱惑吗?   明知道有问题,恐怕也会闭着眼睛往里面跳吧!   “能说说具体的地址吗?”   兵小兵又问了一句。   徐小虎也不隐瞒,把自己拿东西的地址和要送的地址都说了出来。   一直跟着兵小兵的徐盛年把今天的谈话内容全部记录之后,又让徐小虎看了一眼,没问题就签字。   徐小虎接过去大概看了一眼,就把自己的名字签上。   兵小兵此次的目的已经达成了,起身告辞。   徐忠厚赶紧起身送两人出门,李兴国也想拉着何雨柱一起走,却被徐忠厚一把拉住了。   再次坐下,徐忠厚重重的叹了口气,先是看向李兴国:   “兴国啊,你妈这个人你也知道,一向糊涂惯了,有时候说话做事没分寸,我在这儿代她跟你道个歉。   你看在清清和三个孩子的面上,就不要跟她一般见识了。   只是,小虎这个事情,还是要请你多出力,不管怎么样,得先把他身上的这个病治了啊。”   徐忠厚说到这里,也是忍不住红了眼眶,他就这么一个儿子,难道真要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爸,咱这都是一家人,您这么说就太见外了。   我这兄弟虽然是厂里的厨子,但他治病救人很有一手,我起先也不知道。   还是上次请的那位老中医被我缠的没办法了,才给我指了条明路,让我来找他的。”   李副厂长这一句话直接表明:小舅子的事情我不是没出力,而是出大力了,连死缠烂打都用上了。   徐忠厚听了这话,立刻起身给何雨柱鞠躬:   “大夫,我徐忠厚就这么一个儿子,还请您救他一命,哪怕就是倾家荡产,我也在所不惜!”   “哎哎哎,叔儿,这可使不得,还是那句话,我是看我李哥的面儿才过来的,指定不能一走了之的。”   何雨柱一边说着话,一边把徐忠厚扶起来,让他坐下说话。   “叔儿,这个病不是我不愿意治,而是我也不敢给您打包票能治好,我只能说试一试。”   何雨柱知道,徐小虎的病情远没有棒梗那么严重,而且徐家各方面都比贾家强,助力又多。   徐小虎这个病,肯定是能治好的。   只不过,从齐金娥这个人来看,徐小虎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个叫立哥的,让他送东西明显就是准备花钱买他命的。   要是回头发现徐小虎没死再找上门来,徐小虎肯定毫不犹豫的就把自己卖了。   那可真就是有无穷麻烦缠身了。   现在的新中国虽然比旧社会强多了,但是,江湖,不管是哪朝哪代都存在的!   一旦这些人知道自己能治这死人病,那他后半生就别想过安生日子了。   “大夫,我们老徐家就这么一个孩子,不管怎么样一定要给他治啊。   您说吧,您说该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徐忠厚是个明白人,他也是从旧社会走过来的人,知道“死人病”意味着什么。   更知道市局那位兵领导的出现,意味着什么。   何雨柱能想到的,他也一定能想到,就算想不到十成,八成肯定是能考虑到的。   这种事情,除非他有天大的关系,要不然大夫肯定都不愿意沾手。   如今见着这么根救命稻草,自然要死死抓住!   “成,那我先给开个方子,你们找药铺去抓药,先熬着喝几天。”   何雨柱点头应下。   徐忠厚立刻起身去拿了纸笔出来递给何雨柱,何雨柱也不客气,没一会儿就开好了一张方子。   徐忠厚立刻把厨房做饭的大女儿叫出来让她去抓药。   何雨柱则把徐小虎平常要注意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等徐莹莹把药抓回来,他又仔细看了,确定没问题这才点头让去熬药。   从徐家出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了。   李副厂长带着他去六合居吃了顿好的,桌上是说不尽的感激的话。   回到轧钢厂没多久,何雨柱看着差不多到点了,就出了办公室,往停车棚那边走。   他一边走,一边思忖着徐小虎的病到底该治到什么程度。   谁知道,走着走着,听“砰”的一声,感觉有个人撞自己背上了。   “哎呦!”   那人捂着额头叫了一声,何雨柱转身一看,见来人竟然是宣传科的孙科长!   “哎呦,这不是孙科长吗?您没事儿吧?”   何雨柱有些吃惊,自从向娟调走之后,孙科长一直非常低调,他都有几个月没见着这人了。   孙科长抬头见是何雨柱,眼神一闪,捂着鼻子急忙摇头道:   “没事儿没事儿,是我太着急了,实在是对不住。”   “没事儿就好,这是有急事啊?”   何雨柱随口问了一句。   孙科长脸上的表情略微僵硬一下,随即苦笑道:   “嗐,这不是刚才家里来信儿了,说我家那小子病了,这会儿正往医院送呢,我要赶紧去看看。”   “诶呦,这可耽误不得,您赶紧去!”   何雨柱说着话,侧身示意孙科长先过去,孙科长道了声谢,急匆匆的走了。   何雨柱盯着孙科长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心里不由想起院子里的棒梗。   孙科长的儿子应该比棒梗大不了几岁,难道也是得了死人病?   心里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他就忍不住摇头否认了:   棒梗去那运输场,完全是为了挣钱,孙科长家的小子可不用为吃饭发愁。   脑子里这么一想,何雨柱突然心头一动:   棒梗能染上死人病,说到底还是因为去了运输场挣钱,只不过运输场的工作是章文给找的。   话说话来,章文为什么要给棒梗找这个工作?   只是单纯的想帮助贾家,还是想要达成什么目的?   何雨柱想了一会儿也没什么头绪,快到自行车棚的时候,看见旁边垃圾场二大爷正坐在扫帚把上休息。   身边是几大桶垃圾,看着都已经收拾完了,地面上很干净,就是微风一吹,能闻到淡淡的臭味。   二大爷显然也看到何雨柱了,不过他瞥了何雨柱一眼,直接转过头去。   何雨柱无所谓,在自行车棚取了自己的自行车骑上,一脚蹬出去没几步,却是又折返回来,特意在二大爷身边绕了一圈。   “二大爷,这眼瞅着到点下班了,我就先走了。”   好吧,他承认,他还是做不了宰相,肚子里也撑不了船。   二大爷气的眼皮子直抽抽,起身朝着何雨柱远去的背影狠狠的吐了口口水。   “我呸!”   刚一吐完,二大爷就后悔了,看着地上的那口浓痰,黑着一张脸,捡起扫帚又弯腰把地面清理干净。   正当他收拾好家伙事儿,准备下班的时候,章文也从自行车棚取了自行车过来了。   不过,这一次他并不是一个人,身边还跟着二大爷家老大,光天。   “二大爷,您下班啦?”   经过二大爷的时候,章文非常有礼貌的跟二大爷打了声招呼。   二大爷笑着点了点头,心里琢磨着上了一天班这么累,刚好能坐章文的自行车回去。   结果,他刚抬头口还没开,就见光天笑嘻嘻的说:   “爸,我们先回了,您路上慢点儿。”   二大爷脸色一黑,要不是章文还在,他真想抄起扫帚狠狠抽这小王八蛋两下。   有这么当儿子的吗?   没看到你爸都已经累的走不动路了吗?   不过,就算他心里再不痛快,也拉不下脸开口要坐人家自行车。   更让他生气的是,竟然是光天那小王八蛋骑着自行车,章文在后面坐着?   二大爷气的鼻孔冒烟,狠狠一把甩下手里的扫帚,气呼呼的站在原地,等着两人远去的背影。   “啊呵……”   他酝酿一下,朝着两人离开的方向又想吐一口浓痰。   但最后还是憋了回去,走了几步吐到垃圾桶去了。   收拾好扫帚,摆好垃圾桶,二大爷准备下班。   结果,刚走两步,许大茂这货骑着辆自行车过来了:   “叮铃铃,叮铃铃”   二大爷回头瞪了许大茂一眼,自顾自的走着,不想搭理人。   许大茂却是不依不饶的说道:   “嘿嘿嘿,刘海忠,你耳朵聋了,听不到自行车过来了啊?   赶紧儿的,好狗还不挡道儿呢,你挡在中间干什么?”   二大爷转过身来,直接在站在原地停下了,气哼哼的瞪着许大茂:   “许大茂,我今儿就不让路了,你想怎么样?有本事,你从我身上轧过去!”   “嘿,这话说的,怎么着,你个老东西还想让我蹭你一块皮,好讹我的钱是不?   我可不会上当!   当然,你如果非要做那拦路的狗,那我只能避着点儿了,难不成狗在路上咬我一口,我还能回咬它一口不成?”   许大茂说着话,嘿嘿笑着骑着自行车从二大爷过去了。   只留下二大爷站在原地,气的七窍生烟,呼呼喘着粗气,人都快要爆炸了。   何雨柱去了街道办,把媳妇接上回了家,进到四合院的时候,正好碰上三大爷家解放从屋子里出来。   解放已经彻底适应了巡逻队的工作,这半个月他上早班,这会儿正帮着他妈做饭呢。   “柱子哥,嫂子,你们下班回来了?”   “哎,解放,又帮你妈做饭呢!”   娄晓娥笑着应了一声,又见三大爷从屋子里出来,笑着打趣道:   “三大爷,解放如今可不小了,您可要抓紧给张罗个媳妇,多抱两个大孙儿才好。”   闫解放一听这话,忍不住红了脸,低着头就往家走。   三大爷却是笑着点头回应:   “哎呀,这些天我也在琢磨这个事情,前两天让解放去照相馆照相了,等相片洗出来就带着上街道办找媒婆给问问。”   现在这个年头,那可真是应了那句话,国家给发媳妇。   街道办有专门的媒婆,看着哪家的姑娘小伙大了,就会带上姑娘、小伙的照片上门给说说双方条件,看对眼了就相亲。   “嗨,三大爷,这么个事情可不用您亲自跑一趟,赶明儿解放的相片出来了您就交给我吧。   我上班的时候交给张姐,让她挑几个条件不错的姑娘过来相看相看。”   “哎,这好,这好,那赶明儿让解放把照片给你送家去!”   三大爷乐的咧开嘴笑,解成交代了就轮到解放了。   不过,等这学期开学了,他还要跟张校长商量商量房子的事情,要不然解放结婚了现在屋子可住不下了。   何雨柱两口子刚进中院,一大小军、灵犀和槐花就蹦蹦跳跳的朝他们跑过来了:   “柱子哥,柱子哥,贾大妈说让您回来去看看棒梗哥哥……”   小军和灵犀一左一右的抓着何雨柱的手。   “何叔儿,我哥哥……疼……疼……”   槐花虽然说话不利索,但还是站在何雨柱面前,尽力抬起头看向何雨柱,想要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   PS:别走,还有一章!   何雨柱一听是让他去看棒梗,当即笑着摸摸小军和灵犀的头,点头说道:   “成,我知道了,你们两个也回家吃饭吧。”   “哎,我们知道了,柱子哥再见。”   “柱子哥,再见。”   小军牵着妹妹灵犀,非常乖巧的跟何雨柱摆手。   何雨柱见两个孩子走了,又牵起槐花的手说:   “好了,槐花,我们先去看看哥哥吧。”   娄晓娥推着自行车停好了,自己先回家吃饭去了。   何雨柱进了贾家,见棒梗正靠在被子上倚着,贾章氏端着一碗鸡汤,拿着个勺子一点一点给他喂。   见何雨柱进来,当即扯出一点笑脸说道:   “柱子来了。”   “何叔儿。”   棒梗挣扎着叫了何雨柱一声,何雨柱朝他点点头,又转头问贾章氏:   “贾大妈,给他熬的药能喝下去吗?”   贾章氏点点头:“能,能喝下去,就是有时候会吐出一点来。”   何雨柱又看向棒梗问:“身上疼吗?”   “疼,疼的厉害。”   棒梗一脸虚弱的说了一句,眼睛眯着,仿佛随时都可能睡过去。   “嗯,你不要担心,疼个三四天应该就会好一些了。”   何雨柱安慰了棒梗一句,让贾章氏去拿个痰盂来。   贾章氏赶紧放下手里的碗,下去地上找了个痰盂拿着。   棒梗病的非常厉害,几乎完全下不了炕,所以大小便都是贾章氏伺候,痰盂一直都放在家里。   何雨柱上了炕,把棒梗扶起来坐正了,右手在他背上用力拍了几下。   “咳咳咳,咳咳咳”   原本还好好的棒梗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一边咳嗽着,嘴里还一边往外面吐着口水,里面还夹杂着一些血丝。   贾章氏顿时紧张起来,但何雨柱让她拿着痰盂她也不敢放下。   就在这时,“噗”的一声,棒梗喉咙里吐出一块暗红色的血痰来,落在痰盂里面。   棒梗喘了几口粗气,顿时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好了。”   何雨柱又扶着棒梗靠在被子上问:   “棒梗,你感觉怎么样了?”   棒梗的脸色明显好看了一些,人也看着精神了不少,勉强扯出一丝笑容:   “何叔儿,我感觉好多了,身上也不怎么疼了。”   何雨柱点点头:“你喝完药之后还会疼,后天再叫我过来,我再给你拍一拍,吐一口痰出来。   这个过程,就是要把体内的毒通过痰吐出来一些,虽然会很疼,很痛苦。   但是,棒梗,我相信你是个坚强的孩子,你一定要挺过来。”   棒梗点点头,何雨柱见他眯着眼睛几乎要睡着了,就让他躺下先睡一会儿。   贾章氏出门倒了痰盂,见何雨柱站在门口等着自己,赶紧进了屋子放下痰盂出来问:   “柱子,棒梗怎么样了,情况有没有好一些?”   何雨柱点点头:“贾大妈您放心吧,棒梗的情况比我预想的要好一些。   你要仔细注意着他,困了就让他睡,不要强撑着,饿了就让他吃,不能空着胃口。”   “哎哎,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贾章氏忙不迭的点头,棒梗这突如其来的病,可把她吓的够呛。   这要是连老贾家最后一根独苗都保不住了,她以后下去了可怎么见老贾啊?   何雨柱回了屋子,娄晓娥立刻放下筷子问:   “柱子哥,棒梗怎么样了?”   何雨柱一边洗手,一边说道:   “放心吧,看着比前两天好一些了,至少有点人气儿了。”   洗完手,何雨柱坐在桌子上接过丈母娘给他盛的面条,舀了菜拌起来吃。   “哎,那我吃完饭了去看看他。”   娄晓娥一听棒梗好一些了,脸上顿时露出几分笑意。   吃过饭,何雨柱带着儿子小吉吉上街溜达去了,娄晓娥则从家里拿了十来颗颗鸡蛋,又拿了两颗大苹果去看棒梗了。   棒梗眯了没多久就醒来了,说肚子饿了要吃饭。   贾章氏赶紧端着锅里温热的鸡汤给他喂,一见娄晓娥过来了,赶紧转头招呼。   “晓娥过来了。”   “哎,贾大妈。”   娄晓娥其实对贾章氏没什么好感,主要是稀罕棒梗这孩子。   她把手里的布兜子放下,上炕坐在棒梗身边看他吃饭。   棒梗见娄晓娥来了心里很高兴,一边喝汤一边笑着说道:   “娄婶儿,你过来看我了?”   娄晓娥看着棒梗如今这模样,忍不住心头一酸,但见他脸上带着笑,还是强忍着心里的酸楚,笑着应道:   “哎,我听你何叔儿说你这两天好些了,过来看看你。”   正巧,这时候小当在外来喊:   “奶,奶,槐花她要上厕所去了,您出来看看。”   贾章氏一听小当在外面喊,又回头看了棒梗一眼,脸上有些为难。   槐花还小,说要上厕所那就等不了,要不然很容易就拉裤子了。   可棒梗现在还没吃完,她要是回来汤都凉了……   “贾大妈,您去看槐花吧,孩子还小,不能憋着,我来喂棒梗喝汤吧。”   娄晓娥说着话,接过贾章氏手里的碗,开始喂棒梗喝汤。   贾章氏还想说点什么,但小当又在外面叫了:   “奶,您快点啊,等下槐花拉裤子了。”   “哎,哎,奶这就来。”   贾章氏应了一声,朝娄晓娥笑了笑,下炕穿鞋出门去了。   “来,棒梗,喝点汤肚子就舒坦了。”   娄晓娥一边说话,一边拿起勺子给棒梗喂鸡汤。   棒梗喝了几口,眼泪突然“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棒梗,你怎么了?”   娄晓娥吃了一惊,赶紧把手里的碗放在炕桌上:   “是不是汤太烫了?”   棒梗却是头也不抬,直接扑到娄晓娥怀里抱着她痛哭起来:   “娄婶儿,我是不是会死啊?我好疼,我身上好疼啊……   妈,我好想我妈,我想去看看她……   娄婶儿,我真的好疼,我好疼啊……”   娄晓娥听到棒梗的话,心脏突然狠狠抽了一下,感觉喉咙酸涩的厉害。   胸腔之中,似乎有一股热流不断的往上涌,最后堵在喉咙里出不来,难受的很厉害。   “棒梗……可怜的孩子……”   娄晓娥紧紧抱着棒梗,感觉到他骨瘦如柴的身体,又下意识的放轻了一些,害怕弄疼他。   棒梗或许是太害怕了,又或许是憋闷了太久,又或许是太想他妈了,一直抱着娄晓娥不停的哭。   娄晓娥能感受到,自己的衣服都被眼泪打湿了。   看完槐花从公厕匆匆赶回来的贾章氏,听着棒梗那抽抽噎噎的压抑哭声,只感觉心里像是有一把刀子在不停的扎。   她站在门口不停的抹眼泪,却怎么也不想开门进去。   吃过饭,何雨柱推上自行车带着媳妇一起出去了。   娄晓娥自从看过棒梗之后情绪就不怎么高,眼眶也红红的,看着像是哭过。   坐在自行车后面,搂着自家男人的腰,一句话也不说。   “媳妇。”   何雨柱叫了她一声,他知道媳妇对棒梗很好,所以不知道怎么安慰。   娄晓娥只是更加用力的搂着何雨柱的腰,沉默着不说话。   “哎!”   何雨柱重重的叹了口气:   “媳妇,各人各人的缘法,不管怎么样,我们能做的只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我知道,柱子哥,我只是心里头难受。”   娄晓娥闷闷的说了一声,何雨柱就不再说话了。   把媳妇送到夜校,何雨柱骑着自行车又在街上溜达。   今天是七月最后一个星期的星期一,晚上天气不怎么热,走了没一会儿就碰上一队巡逻队了。   “队长。”   潘长左带着其他三个队员见何雨柱过来,凑过来打招呼。   “哎,兄弟们辛苦。”   何雨柱说着话,支起自行车梯子,从裤兜掏出一盒大前门给四人各散了一根烟:   “怎么样儿,有事儿没有?”   潘长左接过烟点上,用力抽了一口,笑着摇摇头:   “放心吧队长,街上很太平,没什么事情。”   “嗯,现在街面上虽然太平了,但大家还是小心点好,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情。”   何雨柱又叮嘱了一句,骑上自行车去看其他五队巡逻队。   最后见的是盖老八这一组,组长叫牛辛苦,是轧钢厂保卫科的,五短身材,面容粗犷,看着像关外来的。   牛辛苦是个沉默寡言的汉子,见何雨柱来了,也只是走过来打了个招呼:   “队长来了。”   何雨柱点点头,照例给四人散了烟,问了情况准备走。   盖老八却是突然叫住他:   “队长。”   “嗯?”   何雨柱应了一声,转头看向盖老八,盖老八径自朝他走过来,小声说道:   “明儿下班有空了能不能上我家一趟?”   何雨柱看了盖老八一眼,知道这肯定是有事,不过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也没多问,只点头应下:   “成,我明儿上午下班了过去。”   “哎,那我就在家等着您了。”   盖老八一听何雨柱应下了,脸上顿时露出一丝笑意。   何雨柱看着盖老八那张麻麻赖赖的脸,心想就你小子这张脸,也不知道能不能找上个媳妇。   这个念头刚刚在脑海中一闪而逝,他立刻反应过来,笑眯眯的问:   “我说,你和秦京茹怎么样儿了?这眼瞅着也过了个年了,是不是该喝你俩儿喜酒了?”   盖老八一听何雨柱这么问,原本黝黑的脸颊,竟然浮现两抹红晕,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明儿请你过去,就是说这个事情的。”   “哎哎哎,这可是大好事儿,你小子也不早说!”   何雨柱一听是商量盖老八的终身大事,立刻咧嘴笑起来了。   告别盖老八,何雨柱又溜达了一会儿,见时间差不多了,就准备去夜校接媳妇。   结果没走多长时间,就感觉身后有些不对劲。   何雨柱心头一动,特意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停好自行车,转身往后看。   就见,身后不远处,正站着两道人影,个头不高,身型纤细,一身黑衣。   此刻见他停下来也不废话,直接抡起拳头朝何雨柱冲过来。   何雨柱仔细看了两人一眼,随着她们冲过来,带起的劲风中还能闻到淡淡的香味。   何雨柱眼眸一闪:   这香味,他怎么闻着这么熟悉呢?   仿佛在哪儿闻过一样!   只不过,现在这个时间显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就在两人冲过来的瞬间,何雨柱也抡起拳头朝对方轰过去。   “砰”的一声,四只拳头狠狠撞在一起,随即便是两道清脆的骨裂声:   咔嚓,咔嚓!   两个黑衣人眉头一皱,相视一眼,齐齐向后倒退,深刻秉承了“打不过就跑”的江湖宗旨。   然而,何雨柱还没摸清楚这两人的身份和来意,怎么会轻易放过她们?   眼见两人要跑,一个箭步冲过去,伸出双手朝着两人肩膀抓去。   两人听到耳后响起的破空声,也不回头,反手一扬,一股辛辣的味道瞬间钻入何雨柱鼻腔里。   “阿噗,阿噗!”   何雨柱不小心吸了一口,发现竟然是辣椒面儿,随即便开始不停的打喷嚏。   等他揉揉鼻子,感觉好一些的时候,那两道黑衣人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何雨柱摸不清对方的身份,也不知道对方的来意,只能骑上自行车先接媳妇去了。   四合院,花红红和花青青两姐妹回来之后,院子里已经黑漆漆的一片。   显然,这个点大家都睡了。   要是仔细听,还能听到从各家屋子里传出来的嗯嗯啊啊的声音。   两人悄无声息的进了后院,章文早就在门口等着了,一见两人进来立刻把门关上了。   “你们受伤了?”   屋子里没有开灯,而是点了根蜡烛。   在那一团黄晕晕的亮光下,他看到花红红俩姐妹面色惨白,捂着手腕一脸的痛苦。   “何雨柱确实是个高手,今晚他应该是不知道我们的身份,也不知道我们的来意,所以才没下死手。”   花红红忍痛说了一句。   当时她看的很清楚,她们出拳的时候,何雨柱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回击,而是等她们两个靠近了才出拳抵挡。   但是,就是那没有丝毫蓄势,仿佛随手而出的一拳,直接把她们俩的手腕都震骨折了。   这样的实力,比她们高出的不是一丝半点。   章文听了花红红这么说,也不再多说什么,赶紧拿出医药箱给两人上药包扎。   第二天清早,何雨柱早起做饭,等全家人吃过饭又带着媳妇上班去了。   把媳妇送到街道办,他自己去了轧钢厂。   刚进了食堂没一会儿,周天明又找过来了:   “何主任,李厂长让您去一趟儿!”   “哎,这就去,麻烦周哥跑一趟了。”   何雨柱说着话,从椅子上起来跟着周天明一起出去了。   李副厂长已经在办公室泡好茶等着何雨柱,见人来了立刻拉着他坐下来:   “柱子,来来来,坐下,尝尝我老丈人新送过来的龙井。”   何雨柱看了看李副厂长,嘿嘿笑着端着茶杯喝了一口,也不说个好歹,直接问:   “李哥,怎么着,你那丈母娘还上你家闹吗?”   李副厂长一听这个,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拍着何雨柱的肩膀一脸感激的说道:   “兄弟啊,你可算是帮了我大忙了啊!”   何雨柱又看了李副厂长一眼,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茶,还是不说话。   不过,李副厂长心情不错,压根不在意何雨柱这态度,自顾自的说道:   “嘿嘿,哥哥我不怕你笑话,我那老丈人昨儿晚上亲自上我家去了。   想让我给找找关系,走走门路,看看我小舅子的事情怎么弄,我那丈母娘更是拉着我说了一箩筐的好话。   我跟你说,我跟媳妇结婚这么多,还从没见过她这么和善的一面,别说是我,就连我媳妇都高兴的不得了。”   说着话,又从裤兜里掏出一个信封来,里面厚厚的一沓,一把塞到何雨柱手里:   “这是我老丈人给你的诊金,他昨儿晚上让我转交给你的。”   何雨柱抓在手里捏了一把,少说也有三百来块钱,抬头看向李副厂长说:   “嘿,你这老丈人挺有钱啊!”   “那可不!”   李副厂长看了何雨柱一眼,眉宇间带着几分得意:   “我老丈人在纺织厂上了那么多年班,一直都是管财务的,你说能没钱吗?   那纺织厂上上下下,哪个见了他不客客气气的叫一声徐主任好?   这回,要不是涉及到自己亲生儿子,他就算打断骨头也不会给你跪下磕头。”   说到这儿,李副厂长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哎,兢兢业业了一辈子,好容易挣了个好名声,临了临了,全毁在儿子身上了。”   李副厂长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有几分幸灾乐祸,但更多的是惋惜!   “行了,这茶也喝了,诊金也收了,您这要没事儿,我就先回了啊,事情一大堆呢!”   何雨柱可没心情陪着李副厂长在这儿“伤春悲秋。”   李副厂长情绪正上来,被何雨柱打断之后,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我说,你能不能给我交个底儿,我小舅子到底能不能活?”   何雨柱不知道李副厂长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没有回答,反而问了一句:   “你希望他活吗?”   “你这说的什么话?他再怎么不成器,那也是我小舅子,我当然希望他能活。”   李副厂长反驳了一句,突然双眼一亮:   “听你这意思,我小舅子能活?”   何雨柱叹了口气,点头说道:   “活肯定是能活,但是活了以后的事情就不要再来找我了。”   何雨柱这话说的很明白,人我能给你们救活。   但是活过来以后你们有什么能耐上别处使去,不要再来找我了。   当然,他也有自己的打算,徐小虎的小命肯定是能保得住。   但是,病什么时候彻底好,那还得看他那便宜姐夫兵小兵。   市局什么时候把运输场跑了的那些人抓起来枪毙了,徐小虎的病什么时候才能好。   这是他再三考虑之后才做出的决定,他自己倒是不怕那些乱七八糟的人。   主要是怕连累到媳妇、孩子,雨水等人。   毕竟,人要是真被逼到绝路了,为了活命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哎,你放心吧,只要人能活,其他的事情我肯定不来找你。   当然,我保证我老丈人也不会再来找你。”   李副厂长得了答案,心情更好了。   “成,那我先回办公室了,下午还有事儿呢。”   何雨柱起身告辞。   “成,那你先忙吧,另外我小舅子那儿,你看这两天能不能抽空再去看看。”   李副厂长说着话,起身送何雨柱出去。   “成,我空出时间了过来找你。”   何雨柱一边往外面走,一边答应了一声。   回到办公室把需要处理的一些单据、资料处理完,刘岚就过来敲门了。   “何主任。”   刘岚进了办公室,先是客气的打了声招呼。   “哎,刘岚,有事儿?”   “哦,马华让我过来问一声儿,今儿小厨房的菜是你炒还是他炒?”   刘岚随口说了一句。   “今儿上午也没什么事情,我去炒吧。”   何雨柱应了一声,站起身往外面走,刘岚跟在他后面,小声问道:   “何主任,我听说您院子里住着一位红星小学的领导?”   何雨柱转头看了刘岚一眼,点头道:   “不错,我们院儿的三大爷是红星小学的后勤科长,怎么着,您家孩子要上学?”   刘岚双眼一亮,立刻点头:   “哎,我家那小子该上学了,想给他找个好一点的学校,这不想上红星小学吗?”   何雨柱点点头:   “成,那我今儿回去给你问问,到时候你们见面谈。”   “哎,那就太感谢您了何主任。”   刘岚面露欢喜,本以为这个事情是要通过何主任办的,没成想他直接让自己和那位领导面谈。   这看着不过就是一句话事情,但其中却有很大的差距。   如果事情通过何雨柱办,那何雨柱肯定要在中间抽点油水。   而且是人家要抽多少她就要给多少,完全没得商量。   如果是她和那位领导面谈,那只需要给何主任一份谢礼就成,多多少少的,她自己看着给就成。   只不过,何雨柱有些诧异的问道:   “刘岚,这个事情你怎么不找李副厂长办?”   整个食堂的人都知道,刘岚是李副厂长的情儿。   刘岚男人走的早,自己带着孩子日子过的苦,不过她也没想着再找一个。   刘岚长的虽然没有秦淮茹好看,但身材不错,该凸的凸,该翘的翘,很早就被李副厂长惦记上了。   刚开始刘岚是不同意的,但被李副厂长霸王硬上弓之后,只能同意了。   毕竟,有了这么个人,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孩子也能好过一些。   刘岚脸色一红,下意识的低了低头,不过很快又抬起头说:   “自从他媳妇又生了个孩子之后,他就很少来找我了。   我想着,能断了也好,也不想去找他了。”   何雨柱纯粹就是好奇,听刘岚这么说也没再多问,两人一起进了厨房。   中午吃过饭,何雨柱骑着自行车去了盖老八家。   盖老爷子看着红光满面,身子骨似乎比以前更硬朗了。   见何雨柱来了,顿时哈哈大笑,过来拉着何雨柱一口一个老弟的称呼。   何雨面色古怪,看着一旁一脸无语加满头黑线的盖老八,忍不住嘿嘿的笑。   盖老爷子知道何雨柱下午还要上班,简单说了两句之后就直接进入正题。   何雨柱听了几句,最后明白了:   盖老爷子是想让何雨柱当个媒人,去秦京茹家提亲去。   毕竟,秦京茹家是农村的,他认识的那些人身份复杂,不适合去做这个事情。   这样的好事,何雨柱当然不会拒绝,一口就答应下来。   一顿饭吃完,盖老爷子亲自送何雨柱出门,还给他带了一份厚礼,说是媒人的谢礼。   何雨柱当然不会拒绝,笑眯眯的收下了。   骑着自行车回轧钢厂的路上,竟然又碰见宣传科的孙科长了。   不过,这一次孙科长不是一个人,跟他一起的是后勤科的科长黄力豪。   两人正一起朝一家饭店走进去,一边走还一边说话,看着挺高兴。   何雨柱虽然心里诧异,这两人怎么会混到一块儿去,但也只是看了两人一眼就回了轧钢厂。   下午没什么事情,他坐在办公室喝喝茶,看看报,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去了街道办接上媳妇回家,刚进前院正好碰见三大爷抱着大孙儿图图从屋子里出来。   “哟,三大爷您这是带着图图出去溜达啊?”   “可不是,这孩子大了,闹腾的不行,就想上外面溜达去。”   三大爷一边说话,还一边捏捏图图肥嘟嘟的小脸蛋,心情很不错。   “三大爷,我们厂里工人的孩子想上红星小学,您看这事儿有门儿不?”   何雨柱站在前院跟三大爷说话,娄晓娥见两人有事情要说就先回去了。   三大爷一听何雨柱这话,顿时双眼一亮:   “你们厂的工人?是正式工吗?”   都说听话要听音,三大爷这话其实是在问,家里条件怎么样?   “是!”   何雨柱点点头:   “不过,她在厨房工作,男人没的早,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过日子,不容易。”   何雨柱的回答是:家里条件不好,没有太大油水。   “哦……”   三大爷应了一声,不过还是点点头:   “行,你让她有空了上家来一趟,我跟她仔细说说这个事情。”   “哎,成,那谢谢您了三大爷。”   何雨柱点头道了声谢,他知道三大爷这是要亲自跟刘岚谈条件。   正好,他也不想掺和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面。   回了家,媳妇正抱着小吉吉逗他,老丈人和丈母娘正在吃饭。   “爸,您今儿回来这么早?”   何雨柱洗了手,也坐下吃饭。   “哎,农场现在一切都进入正轨,我也没那么多事儿忙了。”   娄静斋一边跟女婿说话,一边吃饭。   翁婿两个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几句,何雨柱吃完饭就起身去抱儿子让媳妇坐下吃饭。   吃完饭,聋老太太要回去,何雨柱就起身扶着她去了后院。   “奶,您今儿不出去溜达溜达?”   何雨柱有些好奇,平常老太太吃完饭都要上街道巷子溜达溜达,今儿怎么早早就回了?   “哎吆,可别提了,昨儿晚上院子里吵的我没睡好。”   老太太一边说着话,一边朝章文那屋看,见门锁着,这才压低声音说道:   “这家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个小丫头大晚上的还出了趟门,回来的时候,我估摸着能有九点多了。   你说这回来也不说早点儿睡,也不知道在屋子里瞎折腾什么,总能听着点儿响动,害得我老太太睡不着。”   何雨柱一听老太太这话,心头一动,认真想起来。   昨天晚上,他记得跟那两个神秘的黑衣人动手,也就是八点多。   那地儿离家有些距离,等回来的时候可不就是九点多了吗?   “哎,那您今儿晚上早点睡觉。”   何雨柱笑眯眯的说了一句,扶着老太太进了屋子,又随口问了一句:   “奶,您今儿早起的时候见着章文三口子了吗?”   “没见着,今儿一早起来我上你家吃饭的时候,就见那屋儿锁着门呢!”   聋老太太眯着眼睛想了想,觉着章文这家人可真是奇怪。   何雨柱从聋老太太屋子里出来,正往前院走的时候,突然听到“砰”的一声,二大爷家门开了。   屋子里面冲出一道身影来,也不看路,低着头就往出跑。   结果,直直的就冲着何雨柱撞过来了,何雨柱正想着要不要躲开点,结果人就已经撞到他身上了。   “砰”的一声闷响,随即便听到一声“哎呦”的痛呼声。   何雨柱后退了两步,见撞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眼眶红红的,此时正伸手捂着鼻子,眉头皱成了一团。   这不是光天媳妇丘海凤吗?   “哎呦,对不住了光天媳妇,你这出来的太突然了,我没看见。”   何雨柱赶紧道歉,这一看就是跟家里吵架了。   “哦,没,没事儿,我没事儿。”   丘海凤有些尴尬的看了何雨柱一眼,低声说了一句,低着头又跑出去了。   门口,刘光天一脸阴沉的盯着何雨柱,仿佛他媳妇是被何雨柱给弄的红了眼眶。   何雨柱抬头看了刘光天一眼,见丫两边脸颊上各有三道指甲印,心底忍不住一乐:   嘿,这光天媳妇也不是盏省油的灯啊!   到了中院,何雨柱正准备回家,就听到对面一大爷家传来丘海凤断断续续的哭诉声。   他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就见丘海凤正坐在一大妈家炕上抹眼泪,和一大妈正说着话。   他给那个女人买雪花膏,买鸡蛋就行,我家向荣向辉就是夹了他盘子里的一块鸡蛋,就拿筷子打肿了手。   她心疼儿子,和老公公争辩了几句,光天就鼻子不鼻子,脸不是脸的骂她,让她滚蛋。   要不是有婆婆拦着,估计还要跟她动手!   她一个外地人跟着光天进了四九城,离了爸妈那么远,他们家就可劲儿的欺负自己孤家寡人一个。   要是还在自己家,刘光天他敢给我这么甩脸子吗?   一大妈听着丘海凤跟自己哭诉,也是忍不住的叹气,小声安慰了几句。   何雨柱一听又是二大爷在家作妖,忍不住摇摇头:   光福和光当已经被“父慈子孝”的“慈”出了门,好容易光天带着媳妇孩子回来了,二大爷又开始“父慈子孝”了?   照这么个情况看,估计刘光天在家也住不了多长时间。   毕竟,向荣向辉是他亲生儿子,被因为两口鸡蛋被筷子敲肿了手,他这个当爹的不心疼?   进了屋,何雨柱见媳妇穿戴好,就捏了捏儿子的小脸,带着媳妇一块儿出门了。   老规矩,先送媳妇上了夜校,他骑着自行车在街上溜达,见过各组的巡逻队员,确定没什么事情之后,上夜校接媳妇回家。   到家的时候,院子里各家各户都已经睡了,何雨柱跟媳妇把自行车停在门口,正准备进屋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低沉的抽噎声。   娄晓娥被吓了一跳,本能的朝身边的何雨柱靠过去。   何雨柱伸手揽住媳妇安慰:   “媳妇别怕,我们去看看是谁在哪儿蹲着?”   抽噎声是从垂花门下传来的,何雨柱两口子走过去的时候,那个人显然也被吓了一跳,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   结果,她本身就是蹲在地上,可能蹲的时候有点长,腿麻了,这么一退直接就坐在地上了。   借着月光,娄晓娥终于看清了这人的脸:   正是刘光天的媳妇,丘海凤!   “海凤?你怎么在这儿蹲着?”   看清楚地上的人是丘海凤,娄晓娥也不害怕了,蹲下身把丘海凤扶起来。   何雨柱朝后院看了一眼,见黑漆漆的,显然大家都睡了。   “晓娥,不好意思,我……我打扰到你们了……”   丘海凤有些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泪,从地上站起来。   “没事儿,海凤,这么晚了你赶紧回去睡吧,要不然光天该着急了。”   这大晚上的不睡觉,明显就是跟家里吵架了,所以娄晓娥也不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说让赶紧回家。   谁知道,她不提光天还好,一提光天丘海凤的眼泪更是“哗啦啦”的往下掉。   自从她跟着光天来到四九城,没过了一天舒坦日子。   婆婆倒还可以,平常也帮衬着她,没成想倒是有个碎嘴子的老公公。   平常鸡毛蒜皮的事情说说也就罢了,还刻薄的不成样子,给外面那些狐狸精大把大把的花钱。   哎,这一遇上他自己孙儿了,家里啥啥都不能碰,吃了一口鸡蛋拿筷子把手敲肿了。   吃两颗花生吧,直接大嘴巴子抽过来,打的孩子嘴巴都肿了。   她的俩儿子,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这种委屈。   偏偏她一个当媳妇的也不好跟老公公说的太多,只能找光天让他跟他爸说。   可光天不但不帮着她说话,还骂她多事,一脸的不耐烦,见着她就跟见着瘟神似的。   还有,这眼瞅着就要开学了,向荣该上小学了,可这一家人没个操心的。   她一提这个事情,老公公一句“自己生的自己管”推的远远的。   光天更是不耐烦,让她自己前院找三大爷去。   她,她一个女流之辈,跟三大爷又不熟,怎么去找人家?   再说了,找人总不能空手去吧?   这回了四九城这么长时间,光天挣的工资都是他自己花了,自己平常要不是有婆婆贴补一点,兜里都掏不出五毛钱来。   一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丘海凤的眼泪就流的更凶了。   娄晓娥见她不停的哭,只能站在原地不停安慰着,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毕竟,这都是人家的事情,她一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   何雨柱站在一边,见丘海凤越哭越委屈,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   这再这么哭下去,影响他和媳妇的正常夜生活可就不美了。   “媳妇,你看这么晚了,要不就先把海凤送奶奶家凑合一晚上得了?”   何雨柱这么说着,心里也忍不住感叹着,这刘光天也真不是个东西。   明知道自己媳妇在四九城无依无靠的,大晚上从屋子里跑出来也不出来找人。   这老刘家,果然从种子上,根儿上就坏的。   娄晓娥看了丘海凤一眼,心知没什么好办法,就只能看向丘海凤征求她的意思。   丘海凤一听今天晚上不用再回那个家,顿时松了口气,随意抹了抹眼泪:   “哎,那就麻烦你们了。”   两人去了后院的时候,聋老太太已经睡了,不过何雨柱知道她肯定还没睡着呢,就把门敲开了。   聋老太太一听是老刘家的事情,本来不想搭理的。   不过见海凤好端端一个大姑娘哭的眼睛都肿了,心里不落忍,就让她进门了。   第二天一大早,何雨柱起来做饭的时候,就见丘海凤带着两个儿子从后院出来,背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往外面走。   刘光天正在后面追:   “海凤,海凤,你干什么去啊?”   丘海凤一手牵着一个孩子,头也不回的往外面走,也不搭理身后的刘光天。   走到月亮门下的时候,刘光天终于追上了老婆孩子,一把扯住丘海凤:   “媳妇,你这大包小包的还带着儿子,准备上哪儿去啊?”   刘光天心里也着急,不管怎么说,两口子也过了这么多年,还有俩儿子,肯定不能让真走啊。   丘海凤眼眶红红的,用力甩开刘光天手,转身瞪着她:   “我上哪儿去,我回家去啊,上哪儿去?”   刘光天急了:“回什么家,回哪儿的家,这不就是你的家吗?”   丘海凤也是个泼辣性子,憋了这么长时间早就一肚子气了,也不怕丢人,扯着嗓子在院子里大喊大叫:   “我家?你说这是我家?   自从跟着你回了这个家,我自己受了多少委屈就不说了,两个儿子挨了多少打?   吃爷爷一块鸡蛋,就把孩子手打肿了,吃两颗花生米,把孩子嘴巴打出血了。   吃一口肉,拿着火钳子照着孩子胳膊打,一道一道的血印子。   我们这是回家了吗?   就算是蹲了篱笆子也比这好吧?   刘光天,你平常不是挺能说的吗?   怎么着,如今一回家就哑巴了,死人了吗?   孩子被打成这样,哭的快断气了,你是耳朵聋了,还是眼睛瞎了?   你是不是个男人,会不会说句话?   一个月一个月的挣工资,一分钱不给我,让我平常怎么活?   合着你们四九城的东西,出门随便拿,不用给钱不用给票是吧?   你妈平常过的那么个日子,你这当儿子的装聋作哑不说话。   你媳妇儿子受一肚子委屈,你也装聋作哑不说话,你怎么不找个破碗上街装残疾人讨吃去啊?”   丘海凤一边说,一边哗哗的掉眼泪。   院子里众人这个点都起床了,都端着碗吃饭呢。   一听有这种热闹,一个个端着碗出来看热闹了。   刘光天被媳妇骂的抬不起头来,铁青着一张脸一动不动。   这时候,二大妈也围着围裙从后院前来了,赶紧拉着丘海凤安慰:   “海凤,咱先回家去好不好,有什么事情咱回家说。”   丘海凤本来憋着一肚子火,不过见拉自己的人是二大妈,也就忍着不说话了。   自从她进了这个家,也就她这婆婆拿她当亲闺女似的,又给她买衣服,又给她带孩子,对她没得说。   “妈……”   丘海凤忍不住开口叫了一声,眼泪“哗哗”的又往下掉。   “哎,孩子,妈知道你受委屈了,你先听妈的话,咱先回家去,妈一定给你个说法。   就算要走,你这急慌慌的去了火车站,连个票都没有怎么回去?   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你也给俩儿孩子好好考虑考虑。”   二大妈一边说话,一边把丘海凤身上的包袱拿下来递给儿子,还顺势狠狠剜了儿子一眼。   见丘海凤听进自己的话了,这才拉着她往后院回去了。   刘光天见媳妇不闹了,心底总算是松了口气,背着包袱去牵俩儿子的手。   谁知道,向荣和向辉却是往后缩了缩,向荣更是抬起头问:   “爸爸,你在外婆家被外婆外公骂的时候,我们和妈妈都会帮你。   爷爷欺负妈妈和我们的时候,你怎么不帮我们?”   刘光天听儿子这么问,顿时感觉有一把匕首狠狠在自己心脏扎了一下,疼的他喘不过气来。   PS:娃开学了,星期一到星期五尽量给大家四更,星期六和星期天只能三更。   众人看了一场热闹,赶紧回家把碗放下准备上班去了。   何雨柱骑着自行车,后座上媳妇搂着他的腰问:   “柱子哥,你说二大爷那个人,他是不是……是不是……”   娄晓娥想了老半天,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二大爷。   何雨柱听出媳妇话里的意思,接了一句:   “你是不是想说,二大爷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傻?”   “对,就是这个意思。”   娄晓娥点点头,她主要是觉着再怎么说二大爷也是长辈,她用“脑子有问题、傻”这样的字眼,不合适。   不过,心里其实就这么想的。   “你看那次二大妈在院子里抓J,他给花青青垫钱时候的那个豪爽样儿?   对秦淮茹虽然没有那么大手大脚,但秦淮茹经常去他家,回来的时候就没空过手。   怎么到他自己亲孙儿头上了,就这也舍不得,那也舍不得?   就因为一口鸡蛋,几颗花生米,一点肉,把孩子打成那样。   他都当爷爷的人,胖成那个样子了,让自己两个孙儿吃一点也不为过吧?   你看看人家一大爷和一大妈,自从有了小军和灵犀,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两个孩子。   以前多节约的两口子,现在三天两头的吃肉吃鸡蛋,买水果,买玩具。   再看看前院三大爷,穷的时候咱就不说了,现在人家日子过好了,对图图那真是要天上的星星不给摘月亮。   一到二大爷这儿,就全变了。”   何雨柱听媳妇这么说,忍不住就笑了:   “有的人啊,他这个脑回路长的就跟别人不一样。   人家都说,有本事的男人都是在外面厉害,回家就是个老好人,没有半点脾气。   没本事的男人,外面怂的跟条狗似的,见谁都要摇两下尾巴,回家厉害的不得了,除了窝里横,没别的本事。   二大爷估计就是这种人!”   两口子扯了几句闲篇,到了街道办,何雨柱把媳妇放下,自己去了轧钢厂。   进了食堂,先是厨房看了一眼,见大家都在忙,就进自己办公室了。   把该忙的事情忙完,正好刘岚又过来叫他给小食堂炒菜去。   何雨柱从椅子上站起来往外面走,开口说道:   “三……闫科长说了,让你有时间了上他家一趟详细说说孩子上学的事情。”   “哎,哎,我知道了,那我今儿下班就有时间,成吗?”   刘岚一听孩子上学的事情有希望,脸上忍不住就露出笑容。   何雨柱点点头:“成,我下班要去街道办接媳妇,你借辆自行车跟我一起走吧。”   “哎哎,那我中午去准备准备。”   刘岚知道,不管事情能不能办成,上人家里肯定不能空手。   “对了,闫科长有个孙儿,今年两岁了。”   何雨柱提醒了刘岚一句。   刘岚是个聪明人,知道这是在告诉他,最好给小孩也带点东西,当即点头跟何雨柱道谢。   下午,何雨柱去了李副厂长办公室,说明天中午去看看徐小虎的情况,李副厂长当即表示跟他一起去。   在街上溜达了一圈,见了各组巡逻队,确定街上没什么事情之后,何雨柱又回了轧钢厂。   刘岚已经在等着他了,见他过来当即骑上自行车,和他一起去街道办了。   接上媳妇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碰上三大爷从学校回来,何雨柱当即停下自行车:   “嘿,三大爷,您来的正好儿。”   何雨柱叫住三大爷,给他介绍:   “这就是我跟您说的我们厂的刘岚,就是她家孩子要上小学。”   说完,又转头看向刘岚:   “刘岚,这是我们院儿的三大爷,红星小学的后勤科长,闫科长!”   刘岚立刻伸手跟三大爷握手:   “闫科长您好,我是刘岚。”   “哎哎哎,你好你好,叫我老闫就行了。”   两人客气了两句,何雨柱见状,说了一句“你们聊,我先回了”之后,就回家去了。   何雨柱回到家,见丈母娘正抱着小吉吉玩,老丈人、聋老太太和媳妇坐在桌子上吃饭。   他洗了手,也坐下来端起碗吃。   “柱子,奶跟你说个事儿,你给参谋参谋。”   聋老太太突然放下筷子,抬头看向何雨柱。   “什么事儿?”   何雨柱一边吃饭,一边笑眯眯的调侃:   “怎么着,是想你大孙儿我给你保管棺材本儿吗?”   聋老太太一听这话,忍不住笑骂道:   “你个小王八犊子,自己一个月挣的也不少,还惦记我的棺材本儿?   是刘海忠他们家,二大妈今早儿找我商量着,说我还有间屋儿空着,想租下来给光天一家住。   一个月给三块钱租金,如果我同意,就让光天他们尽快搬过来。”   何雨柱一听就知道,这肯定是二大妈给丘海凤的交代。   两家不在一个锅里搅马勺,自然就没那么多矛盾了。   “嘿嘿,这可是好事儿啊,不过这个屋儿您只能租给二大妈,可不能租给刘光天。”   何雨柱知道聋老太太担心什么。   无非就是怕刘光天租的时间长了,一直住在里面不出来,最后房子就成他自个儿的了。   所以, 直接把房子租给二大妈是最好的选择。   “而且,租房子的时候,您和二大妈再上街道办一趟,以街道办的名义把这个房子租给二大妈。   这样,不管到什么事情,房子都成不了别人的。”   现在的政策,老百姓是不能私自出租房屋的。   四九城不少本地人是富农、中农成分的,祖上留下的宅邸多,街道办自然不能强制回收人家的房子。   这些人家里有空房子要出租,就去街道办上报,然后让街道办给租出去。   住户的房租也是交给街道办,再由街道办转给户主本人。   当然,街道办会在其中收一点手续费,这也无可厚非。   何雨柱他们现在住的房子就是街道办分的,所有权是街道办的,这房子只能住,不能传给下一代。   何雨柱不知道聋老太太是怎么把后院的那两间房子,归到她自己名下的。   但人家老太太拥有这两间房子的所有权,是人家自己的。   所以,租房子的事情,二大妈还真找对人了。   聋老太太之所以要问何雨柱这个事情,就是不想通过街道办,把三块钱全揣她自己兜里。   但是,又害怕最后房子被刘光天弄走了。   聋老太太一听何雨柱让她去街道办,心里有点不愿意。   何雨柱看出她的心思,顿时就笑了:   “唉吆喂,我的老太太,您可真是越老越糊涂了,街道办拿了点手续费,能保证这屋子一直是您的。   你要是不给人家这点钱,要么不收这租金,要么最后房子都成别人的了,孰重孰轻您能不知道?”   聋老太太瞪了何雨柱一眼,不再说话了。   吃完饭,何雨柱抱着小吉吉上街溜达去了,聋老太太回了后院去找二大妈。   刘海忠正坐在屋子里一脸的阴沉,时不时的瞪一眼儿子刘光天,时不时又瞪一眼二大妈。   刘光天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不说话,媳妇丘海风就站在他身边。   说实话,对于他妈提的这个搬出去的决定,他也非常心动。   虽然说,每个月要给三块钱租金。   但是,他现在好歹也是轧钢厂的电工,一个月也有个三十来块钱,就算给三块钱租金也不是给不起。   而且,说不准最后这房子还能落到自己手里。   他作为棍棒教育的亲历者,从小就想着,等自己以后长大了,绝对不能这么教育孩子。   如今这才刚回来两三个月,他两个儿子挨的打,比从小到大挨的打都多。   媳妇心疼的天天晚上掉眼泪,他难道就不心疼吗?   只不过,他太了解他爸了,知道自己老子是什么样的人,跟他说话也是白费口舌。   这才拒绝沟通!   而且,他妈也说了,每个月的租金,她也能帮着给一点。   刘光天很心动,他知道媳妇更心动。   家里唯一不赞同的就是他爸,一听说自己要租房子住,立刻就开始发脾气骂人。   两个儿子被吓的直往媳妇怀里钻,让他打发里屋睡觉去了。   聋老太太开门进来的时候,二大爷刚骂完人气呼呼的坐在炕桌上。   一见她进来,立刻就知道是说房子的事情,顿时又开始发脾气:   “我说老太太,这都黑天儿了,您上我家来干什么?”   聋老太太听了自己耷拉孙的话,决定走街道办租房子的时候,心里本来就有点不开心。   这下子,刚一进门就被刘海忠怼了一句,心里能好受的了吗?   当即拉着脸,抬头看着刘海忠问:   “怎么着,刘海忠, 你这个屋儿我老太太现在进不得了?”   刘海忠见老太太生气了,也不敢再说话,只是瞥了老太太一眼。   “他二大妈,我今儿来就是跟你说一声,那间屋儿我同意给你租,一月三块钱。   明早儿吃了饭,咱们就去街道办把这个事情办了。   我那屋里头的家具,你们随便用,今儿晚上海凤跟孩子就能过来住。”   气呼呼的说完这一句,聋老太太又瞪了刘海忠一眼,转身出门去了。   二大妈直到老太太出门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赶紧答应着出门送老太太了。   丘海凤一听老太太愿意给她租房子,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忍不住看了刘光天一眼。   刘光天一听聋老太太愿意给他租房子,心底本来挺高兴。   结果,后来听着那房子是租给她妈的,而且还是要走街道办,心里的高兴顿时减了几分。   “哼,这老太婆还真是精明!”   暗中嘀咕了一句,抬头正好看见媳妇看自己,脸上顿时也露出几分笑意。   不管怎么样,分开住了两个儿子总算不用受气了。   “哼,反了,都反了天了!”   刘海忠见家里人都高高兴兴的,完全没人搭理他,心底更不痛快了。   不过,现在两个孙儿都睡觉了,儿子人高马大的,他也不好动手,一肚子气只能憋着。   二大妈把聋老太太送回去,回家的时候看了儿媳妇一眼,当即笑道:   “行了,海凤,明早儿我们过去收拾收拾就搬过去吧,老太太那间屋子你也看了,简单收拾一下就能住了。   等收拾过去了,看看家里还缺什么,我们明儿上供销社置办齐全了。”   “哎,妈,我知道了。”   丘海凤甜甜答应了一声,这声妈叫的那叫一个心甘情愿。   第二天一大早,聋老太太前来吃饭的时候说,二大妈已经和儿媳妇过去收拾那屋子了。   上午,何雨柱连小食堂的菜也没炒,就被李副厂长拉着去了徐家看徐小虎。   徐小虎现在已经好多了,最起码能下地走一走了。   他的情况比棒梗好多了,喝完药之后,身上疼上一天,自己就能把血痰咳出来。   齐金娥见三女婿带着何大夫过来,赶紧笑着过来招待。   先是一脸亲热的拉着两人坐下,又是倒茶,又是端点心,跟上一次相比,态度简直来了个180°大转弯。   何雨柱斜着瞥了李副厂长一眼,见他反倒有些拘束,似乎还有点不适应,心底忍不住就想笑。   徐小虎吃了排骨汤煮的烂面条,出来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   何雨柱看了看他的情况,又给捏了脉,重新开了药,又和齐金娥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这才起身离开。   齐金娥死活拉着要他们留下来吃饭,不过两人都说下午还要上班,就不吃饭了。   出了徐家,李副厂长又带着何雨柱下了顿馆子,心情自然是美丽的没得说。   他从来不敢想,有朝一日,一向凶悍泼辣,蛮不讲理的丈母娘,竟然也有对自己这么客气的一天。   下午回到家,何雨柱两口子刚吃了饭,就见院子里来了个年轻女人,看着挺熟悉。   那女人一见何雨柱和娄晓娥透过玻璃窗往外面看,顿时甜甜一笑。   娄晓娥仔细看了那女人一眼,突然有些惊讶的说:   “这,这不是那个……那个叫,叫什么小月的?”   媳妇这么一说,何雨柱也想起来了,这女人应该就是牛角村那个洪小月。   不过,来城里以后变化太大,就跟换了个人似的,难怪他一眼没认出来。   他听许大茂说,洪小月回去之后,坐在一个月的小月子,就来找他给找工作。   他也不知道找什么工作合适,毕竟洪小月一个农村出来的,大字不识一个。   后来,还是凤莲给他出的主意,让她去给一个运输场做饭去。   洪小月农村出来的,房前屋后的活计肯定能干好。   洪小月也同意了,去运输场上班了。   这运输场,可是正儿八经的运输场,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   洪小月径自去了后院找许大茂和凤莲。   许大茂见到洪小月的时候,还有些意外。   不过,凤莲脸上却带着淡淡的笑,仿佛一点也不意外洪小月能找上门来。   “小月来了,快坐。”   凤莲一边说话,一边搬了炕桌,招呼小月上炕坐,端茶递水的好不热情。   洪小月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拘束,不过见凤莲这么热情,慢慢也就放下戒备了。   当许大茂皱着眉头问清楚洪小月的来意之后,整个人都懵了:   洪小月是来借钱的。   不,确切的说,不止借钱,还要借人!   许大茂问她是不是遇上什么事情了,洪小月死活不说。   不过,凤莲再三追问之后才弄明白:   原来,洪小月又怀孕了!   她想要找孩子他爸结婚,但闹不清孩子到底是哪个人的,只能去医院流产。   结果,又没钱,又不敢跟家里人说,只能来找许大茂和凤莲帮忙。   当何雨柱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他能想象到许大茂当时的表情有多难看。   “那后来怎么样了?”   何雨柱看着许大茂那张漆黑如墨的脸,强忍着嘴角的笑意,给许大茂倒了杯茶。   许大茂抬头瞪了何雨柱一眼,但还是接过他手里的茶水,一口闷了大半。   “凤莲心肠好,硬是要把这个事情往自个儿身上揽,我当然不愿意啊。”   许大茂一脸的气愤:   “运输科那是什么地方?   整天进进出出的全都是一大帮老爷们,洪小月自己都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谁知道她到底什么情况?   这要去了医院做手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这不是又赖在我头上了吗?   我许大茂看着像个什么都不懂的二傻子吗?”   说到最后,许大茂面目狰狞的指着自己的脸问何雨柱。   何雨柱心底忍不住感叹着 ,凤莲这个女人可真不简单。   许大茂什么样儿她心里应该很清楚,也一直装傻充愣的带着儿子过日子。   可那洪小月一家竟然想着把她这个正宫娘娘挤走,然后取而代之,凤莲怎么可能咽的下这口气?   之所以答应帮洪小月找工作,怕是从一开始就算计着这一天。   她知道洪小月既然能被那个叫高二赖的哄骗,大了肚子,自然也能让其他男人哄骗到手。   城里的男人,无论是见识和手段,比起一个高二赖自然要厉害的多。   更别说运输科那帮司机,挣钱多不说,成天在外面跑,见的广,玩的花,洪小月一个村里出来的小丫头,怎么可能逃出他们的手心?   果不其然,这才在运输科上了两个月班,就被人搞大了肚子,却连孩子爸是谁都知道。   想到这里,何雨柱忍不住心底暗暗感叹着,这凤莲得亏是个女儿身,要是个男人,那可真就了不得了了。   “那最后怎么解决的?”   何雨柱笑眯眯的问了一句,心底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许大茂气呼呼的两手一摊,一脸的生无可恋:   “能怎么样,凤莲好说歹说,劝了她一晚上,她同意让洪大奎来一趟。   明儿一早,我正好要下乡放电影,凤莲让我绕路去通知洪大奎一声。”   何雨柱笑了笑没再说话,心底对于凤莲的身份,不免生出几分好奇来。   这到底是哪儿来的这么一位大佬,竟然被走了狗屎运的许大茂给勾搭到手了?   不对,这么说不合适。   应该是,走了狗屎运的许大茂,怎么就被这么一位大佬看在眼里了?   想到这儿,何雨柱突然眯起了眼睛。   或许,章文的事情,是不是可以去问问凤莲,说不定她能知道些什么。   许大茂在何雨柱办公室呆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直到快要上班了才离开。   何雨柱送走许大茂,去了厨房见没什么事情,就骑着自行车上街溜达去了。   前后大概四十分钟,见过六组巡逻队,给大家散了一排烟,看了一眼时间还早,就骑着自行车回轧钢厂去了。   路过供销社的时候,何雨柱停下自行车进去买了三条大前门,他自己虽然不怎么抽,但属实费烟。   巡逻队一共四十个人,不管是白班还是夜班,只要有时间他都会出来看看情况。   散一排烟就是两盒,再加上厨房的那些人。   这幸亏他挣的多,也不是天天散,要不然光是这一项开资他就扛不住。   供销社出来,他找了个没人的疙瘩角落进去,把三条烟全部收入空间,这才骑上自行车继续回轧钢厂。   谁知道,蹬着自行车刚刚提速,就见迎面一个人笔直的撞上来了。   “铃铃铃……”   何雨柱吓了一跳,赶紧捏铃提醒。   但那人似乎完全听不见,依旧朝着自行车狠狠撞过来。   “这……这是要碰瓷儿?”   何雨柱瞪着眼睛,一把捏住刹车,一只脚刚刚撑在地上,那人就“砰”的一声撞在自行车了。   “你……”   何雨柱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却见那人直接向前爬了几步,抱住了何雨柱的大腿:   “哥,哥,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吧……”   何雨柱下了自行车,看着眼前这人,头发乱糟糟的就跟鸡窝似的,浑身上下带着一股臭味,就跟刚从垃圾堆里出来似的。   “哎哎哎,你谁啊,你先把我放开,有什么话好好说。”   何雨柱一脸懵逼,不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那人一听何雨柱说话,赶紧抬头看向何雨柱:   “何大哥,是我,是我啊,梁晓兵啊。”   梁晓兵说话的时候还抱着何雨柱的大腿,生怕他一下子骑上自行车重新跑了。   “梁晓兵?”   何雨柱皱着眉头看了梁晓兵一眼,见他脸上黑漆漆的,就跟从煤窑里出来似的。   “你先把我放开,有话好好说。”   “何大哥,你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吧,我活不下去了……”   梁晓兵说着话,眼泪忍不住就顺着脸颊流下来:   “我太苦了,我真的是太苦了啊……”   何雨柱见街上已经有不少人围过来看热闹,顿时皱起眉头说:   “你先把我放开,说说到底是什么事情。”   梁晓兵也意识到周围已经站了不少人。   大概是确定何雨柱一下子跑不了了,所以才放开何雨柱的胳膊,从地上站起来。   何雨柱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眼 ,见他邋遢的就跟个乞丐似的,心底顿时舒坦了几分。   当初,这王八蛋对雨水做的那些恶心事情他可还没忘记呢。   何雨柱自认并不是一个心胸狭窄的小人,梁晓兵跟雨水谈恋爱,他虽然心底不痛快。   但是,只要雨水喜欢,他这个当哥的也只能认了。   如果梁晓兵和雨水是和平分手,那他也不会想着要把梁晓兵怎么样。   可是,这王八蛋压根儿不是个人。   一想起他当初对雨水干的那些事情,何雨柱就忍不住想要一拳打死这王八蛋。   如今,这王八蛋竟然还敢舔着脸来让自己帮忙?   他怎么想的?   脸咋那么大呢?   不过,如今在大街上,有那么多人围观,何雨柱也不想多说:   “行了,你吃饭没有,先找个地儿吃一口……”   说到这儿,何雨柱又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得儿,先找个地儿让给你搓两把。”   “哎哎哎,多谢何大哥,多谢何大哥。”   梁晓兵一听何雨柱要请自己搓澡吃饭,顿时感激的涕泪横流。   PS:今天去医院,就更三章,明天后天给大家再补一章吧。   何雨柱也不骑自行车了,干脆推着走,梁晓兵在后面跟着。   两人走了没一会儿,何雨柱拐进一条僻静的巷子,转过头看向梁晓兵:   “你想干什么?”   梁晓兵眉头一皱,下意识的问:   “你不是我请去搓澡吃饭吗?”   何雨柱看了梁晓兵一眼,忍不住嗤笑一声:   “你脸可真大。”   梁晓兵一听何雨柱这么说,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不过也没纠缠这个事情,而是“噗通”一声跪在何雨柱面前:   “何大哥,我求求你了,你救救我吧,我实在是没活路了。”   何雨柱看梁晓兵跪在自己面前,面无表情的问:   “好端端的,怎么就没有活路了啊?”   梁晓兵也不隐瞒,当即把这几个月自己的遭遇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原来,他被赌场那些人找到之后还不上钱,就往死里打,最后没办法了回家找爸妈拿。   把钱还上之后他又去赌,输输赢赢,反正手头又宽裕了几天,然后又欠钱了。   这一次,那欠的可不是一两百,一个晚上欠了五百块钱,连本带利一共要还六百八十块钱。   梁晓兵自然还不上,赌场那些人找上他爸妈,闹到他爸妈单位。   他爸妈没办法,只得拿出全部棺材本,又把住的房子卖了,这才给他还上钱。   出了这么个事情,两口子也丢尽了脸,直接回乡下住着,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梁晓兵见他爸妈给他还了钱,又去赌了。   结果,再一次输的就剩一条裤头了,被人打出赌场筹钱去了。   这半个月来,他想尽一切办法,连口饱饭都吃不上,更别说还钱了。   赌场那帮人,就跟老子打儿!子似的,三天打九顿,下手没轻没重的,有时候打的他都爬不起来。   梁晓兵觉着,他要是再还不上钱,那帮人会把他打死的。   思来想去,他只能来找何雨柱帮忙。   毕竟,以往他们家那些亲戚,如今一见他就跟躲瘟似的躲着他。   何雨柱听梁晓兵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眉宇间忍不住露出几分笑意。   不得不说,贵圈就是会玩啊!   梁晓兵从一个好端端的派出所片警到如今这流落街头的丧家犬模样,前后也就几个月的功夫。   关键是,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副模样。   当真是应了那句,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梁晓兵没注意到何雨柱眉宇间的那一抹笑意,听何雨柱这么问,以为是肯帮他,当即面露狂喜:   “何大哥,你只要给我借五百块钱就行了,凭我的本事,不出三天一定能翻本。   到时候,到时候我还你八百行不行?”   何雨柱看着梁晓兵,见他双眼中尽是疯狂,心底有些复杂。   梁晓兵一见何雨柱用这种表情看着自己,以为是他嫌少,急忙开口:   “一千,一千行不行,五块钱,借我一个月,我还你一千块钱行不行?”   何雨柱听了这话,终于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梁晓兵啊梁晓兵,就凭你这智商,能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真是一点不亏!”   梁晓兵仍旧听不懂何雨柱在说什么,只是急切的开口:   “何大哥,你相信我,凭我的手段,我一定可以把钱赢回来的,我……”   何雨柱摆摆手,直接打断他的话,淡淡的问:   “梁晓兵,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染上赌瘾吗?”   梁晓兵有些迷惑的看着何雨柱,不知道他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何大哥,你说什么?”   何雨柱见他还在迷糊,干脆也不故弄玄虚,冷冷问:   “你该不会以为,你和你爸妈对雨水做的那些个事情,在我这儿能轻而易举的过去吧?”   梁晓兵终于反应过来,他的脸颊狠狠抽动了一下,看向何雨柱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畏惧:   “何大哥,你,你什么意思?”   何雨柱冷冷一笑,朝梁晓兵走近一步,梁晓兵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了一步,眼神中多了几分畏惧。   他心中突然冒出一个疯狂又大胆的猜测。   但是,很快就又被自己否定了。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他只是一个轧钢厂的厨子而已!   “知道你为什么会被派出所开除吗?   知道你是怎么认识扶三的吗?   知道你是怎么去的赌场吗?   你一没工作,二没背景,赌场那些人为什么会给你几百几百的借钱?   知道赌场那些人为什么要三天打你九顿吗?”   何雨柱每问一个问题,梁晓兵的脸色就白了一分。   问到最后,他整个人都开始微微颤抖,一脸畏惧的看着何雨柱,那表情仿佛见鬼了一样,不停的摇头: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何雨柱非常满意梁晓兵现在的表情,他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   “怎么不可能啊?   这世上没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如果雨水当初受了你和吴秀婉的影响没有考上大学,   如果当初在百货大楼门口,她扛不住你父母的逼迫,   如果她真的嫁给了你,等待她的将是什么日子?   你能有一个吴秀婉,就能有一个张秀婉,李秀婉,我妹妹能有好日子过吗?   你们既然能不念旧情,把她往死里整,你凭什么觉着我会对你们手下留情?   当初不管是雨水上大学,还是不肯原谅你,那都是我一手安排的。   你有什么不满意如果冲着我来,我或许不会把你往死里弄。   但是,你和你爸妈敢冲着雨水去,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梁晓兵站在原地,目光呆滞,眼神涣散,仿佛天塌了一样。   他没想到,自己这几个月的遭遇,竟然都是何雨柱一步一步的算计。   他甚至在想,如果自己当初没有那么糊涂,好好的跟雨水在一起,现在应该还在派出所上班。   而且,说不准已经成副科长了吧?   以后跟雨水结婚,有了何雨柱的帮衬,说不准几年就能当个科长什么的。   雨水大学毕业,工作自然不用说,工资待遇那都是一等一的。   他们再要几个孩子,有爸妈帮着带……   如果,如果他当初不那么糊涂,丢了雨水这个大西瓜,去捡吴秀婉这颗芝麻,那现在的日子该有多好啊?   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何雨柱看了一眼梁晓兵,见他失魂落魄,整个人像是被突然抽干了精气神,也没再多搭理,出了巷子,骑着自行车回家去了。   他决定,后天星期天要请星朗他们几个吃顿饭。   梁晓兵这个事情,办的实在是太漂亮了!   今天星期六,何雨柱带着媳妇上班的时候,走到前院正好碰见三大爷。   “柱子,晓娥,上班去啊?”   三大爷说着话,背着手朝他们走过来。   “哎,三大爷您还没走呢?”   何雨柱一看三大爷这架势,就知道肯定是找自己有事,也不着急走了。   “诶,这不上次说解成照相的事儿吗,昨儿相片出来取回来了。”   三大爷说着话,伸手把照片递给娄晓娥。   娄晓娥接过照片看了一眼,笑着说道:   “三大爷,您别说,这相片照的解成可真精神。   您放心,等张姐上班了,我第一时间拿给她看,保准让她给解成挑个好媳妇。”   “哎哎哎,那这事儿就麻烦你了。”   三大爷听娄晓娥这么说,顿时咧嘴笑起来。   老大媳妇的工作是他给找的,希望老二能找个自个儿有工作的媳妇。   要不然,这到时候找工作又是一笔不小的开资。   “嗐,三大爷,您这太客气了,都是一个院儿的,举手之劳而已。”   娄晓娥一边说着,一边往外面走:   “那成,三大爷,我们先上班去了。”   “哎哎,那你们路上慢点儿啊!”   三大爷朝两人摆摆手,直到他们出了院子才回屋去了。   何雨柱把媳妇送到街道办,自己去了轧钢厂,刚坐到办公室没多长时间,办公室来了位稀客:   办公室霍主任。   这位,听着也是主任,但人家可是杨厂长的主任,跟他这个食堂主任可不是一码事。   先前说过,轧钢厂现在都是厂长下面设一个办公室,厂长下达命令,经过办公室,再传达到下面的各个科室。   霍主任为人低调,做事认真,很受杨厂长看重。   他突然来到何雨柱办公室,何雨柱还有些吃惊,赶紧起身笑道:   “哎呀,今儿这是什么风把霍主任吹到我这儿来了?   来来来,快坐快坐,我给您倒茶。”   何雨柱一边说着话,一边起身拿杯子给霍主任倒茶。   霍主任见何雨柱这殷勤的模样,眉宇间忍不住露出几分笑容:   “行了,这儿又没有外人,你不用这么客气。   我今儿来,是有个事情跟你提一提。”   何雨柱麻利的泡了茶放到霍主任身边,自己才坐在他对面正色说道:   “哎,霍哥您说,我听着。”   霍主任跟霍凯是本家兄弟,听霍凯说两家也经常走动。   所以,何雨柱叫一声“霍哥”也不算冤枉。   不过,霍主任身为办公室主任,平常只负责自己的本职工作,跟厂里所有人都保持一种客气又疏离的态度。   所以,即便有这么一层关系,何雨柱也没找霍主任联络感情。   霍主任先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缓缓开口说道:   “柱子,你有没有考虑过后勤主任这个职位?”   何雨柱眼皮一跳,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霍主任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主要是,现在的后勤主任是黄力豪,没听说他出什么乱子啊!   “霍哥,您这话说的,黄科长现在干挺好,我这……”   何雨柱笑着摊摊手,不清楚到底什么情况,他也不敢随便表达自己的意思。   “你不用想那么多,提名你当这个后勤科长,是杨厂长的意思。   如果你有这方面的考虑,下午去一趟杨厂长的办公室详细说说这个事情。”   霍凯虽然没说黄力豪到底出什么问题了,但既然是杨厂长提名,那何雨柱只要愿意,那就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哎,我知道了,谢谢您了霍哥。”   何雨柱立刻点头答应,能升官当然是好事,为什么不答应啊?   “嗯,那你先忙,我这就回了。”   霍凯说着话,已经站起了身。   “那我送送您。”   何雨柱也赶紧起身去送霍主任,送走霍主任,他回到自己办公室,刚想仔细琢磨这个事情,周天明又过来了。   “哎?周哥来了?赶紧坐。”   何雨柱赶紧起身,又拿了个杯子给周天明泡茶。   周天明看着桌子上还没有收走的茶杯,知道刚才肯定是霍主任来过了。   等何雨柱端过茶,周天明看了一眼,眉宇见不由多了几分喜意:   给自己和霍主任泡的是同一种茶。   可别小看这个细节,搁一般人,霍主任职位高,喝的肯定是好茶,他不过是个小科员,自然不能跟主任喝一样的茶叶。   何雨柱:我这儿就这一种茶叶!   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周天明笑着看向何雨柱说道:   “嗯,这茶挺好,也就你小子能这么奢侈。”   何雨柱嘿嘿笑着:“那可不,我老丈人给的。”   周天明放下茶杯,正色说道:“李副厂长那边有点事情要和你说 说,你现在有空的话就过去一趟。”   “嘿嘿,领导有事我能没空吗?”   两人站起来,一起出了食堂,去李副厂长办公室了。   何雨柱进去办公室的时候,李副厂长正坐在办公桌后面看文件。   见他来了便把手里的文件放下,抬头看过来:   “柱子来了?坐。”   李副厂长自己起身,跟何雨柱一起坐到办公室的沙发上:   “刚才霍主任找过你吧?”   何雨柱见李副厂长提这个事情,当即把自己的疑问问出来:   “是,刚才霍主任过来找我,黄科长什么情况李哥你知道吗?”   李副厂长闻言,忍不住轻笑一声:   “胡建设虽然不当科长了,但是在咱这厂里头说话依然好使。   毕竟是自己的小舅子,只要不太过分,杨厂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这几天,黄科长竟然把厂里的一个仓库弄出去给别人放东西了。   这具体放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想来不是什么好东西。”   何雨柱听李副厂长这么说,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胡建设?他不是失踪了吗?”   李副厂长看了何雨柱一眼,一副“你小子果然还是太单纯”的表情:   “失踪不失踪的,谁知道啊?   反正,胡建设那媳妇现在过的可是很滋润,孩子们也没受什么影响。”   李副厂长这么一说,何雨柱就明白了。   想必,当初胡建设和秦淮茹干的那些事情,是那两个混江湖的背了大锅,秦淮茹背了个小锅,把胡建设完全摘出来了。   想通了这一点,何雨柱忍不住的感叹着,后世的广大网友说的果然没有错:   学好数理化,不如有个好爸爸!   胡建设有没有个好爸爸他不知道,但肯定是有个好姐夫。   “行了,不说他了,说说你的事儿吧。”   李副厂长拍拍他的肩膀:   “后勤科长的事情,你怎么想的?”   何雨柱咧嘴一笑,半是玩笑半是正式的说道:   “嘿嘿,升官谁不愿意啊?”   李副厂长点点头,又问他:   “那食堂主任这个位置,你推荐谁?”   何雨柱突然明白李副厂长今天叫自己过来的意思了。   自己当食堂主任的时候,算是李副厂长这一脉的,如果自己走了李副厂长自然不希望下一个食堂主任有二心。   之所以问何雨柱这个问题,就是在告诉他:   我可以用你推荐的人,但这个人不能对我有二心。   何雨柱认真想了想:“我觉着我徒弟马华挺合适的,当然他当上食堂主任,食堂就要选出一个领班来。”   李副厂长双眼一亮:“你觉着领班这个位置,刘岚能不能胜任?”   何雨柱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李副厂长不愧是个老油条。   刘岚是他的人,马华是自己的人。   这样一来食堂就不再是自己一个人说了算,而且有什么事情李副厂长也能在第一时间知道。   这就是利益的交换。   李副厂长可以放人,让何雨柱去当后勤科长,也可以让马华当食堂主任。   作为交换,何雨柱必须要让马华交出一部分食堂的话语权,让刘岚成为食堂的领班。   当然,李副厂长之所以同意让马花当主任,刘岚当领班,不是因为刘岚的能力问题。   而是,现在后厨的这一帮人,对何雨柱心服口服,都听他的。   马华当主任这帮人可能心里会有点不舒服,但只要好生安抚一二就不会出什么大事。   如果是刘岚当了这个食堂主任,她肯定是压不住后厨那帮人的。   到时候,要是闹出了乱子,他这个管后勤的副厂长脸上肯定不好看。   “刘岚是厨房的老同志了,虽然不是炒菜的大师傅,不过里里外外前堂后厨是一把好手,当个领班不成问题。”   何雨柱立刻点头答应。   “成,既然如此,那你找个机会跟马华提提这个事情。”   李副厂长见何雨柱如此配合,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该说不说,跟聪明人共事就是痛快。   下午,何雨柱去了杨厂长办公室,霍主任给两人倒了茶就出去了。   杨厂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抬头看向何雨柱的时候,脸上多了几分笑容:   “小何啊,我记得当初你来厂里的时候,可还是个十六七岁的大伙子。   这一晃十来年就过去了,你如今也成了食堂主任,是个有出息的孩子。”   何雨柱一本正经的坐着,听杨厂长这么说,脸上露出诚惶诚恐的表情:   “杨厂长您过奖了,这也就是您不嫌弃我,咱们厂里不嫌弃我,要不然哪能有我的今天?”   杨厂长笑了笑,看着何雨柱淡淡的开口问:   “一个小时后我要去开会,到时候准备提名让你来接任后勤科科长一职。   你有没有信心,能为咱们厂里的工人兄弟姐妹们,保障好后勤工作?”   何雨柱一听这个,顿时挺直腰板,正色说道:   “请厂长放心,我一定保障好工人兄弟姐妹们的后勤工作,让他们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嗯,不错,年轻人就该这样儿。   不过,食堂的事情,你也要安排妥当了,可不能出了乱子。”   杨厂长非常满意的何雨柱的表现。   “请杨厂长放心,保证不会出乱子。”   何雨柱立刻答应下来。   “嗯。”   杨厂长点点头:   “咱们厂里的情况你也知道,物资方面一直紧缺,希望你上任之后,能有所改善。”   何雨柱一听这个,顿时就明白自己能当上这后勤科长的原因了:   应该是厂里知道自己老丈人办了个农场,自己要是成了后勤科长,别的不用说,那工人的伙食肯定能改善不是?   现在这个年代物资紧缺,很多东西是有钱有票也买不到。   换句话说,轧钢厂不缺钱,缺的是能拿钱买到东西的人。   你要说别的事情何雨柱可能不擅长,但花钱的话,他觉得自己多少还是有点天赋的。   “放心,我一定尽全力帮助咱们厂里的工人兄弟姐妹们改善生活。”   见何雨柱一本正经的答应下来,杨厂长非常满意。   下午下班,何雨柱骑着自行车上街道办接媳妇,回家吃饭的时候见聋老太太没在,有些好奇的问:   “妈,今儿老太太怎么没来?”   娄母一边逗小吉吉,一边说:   “今儿二大妈他们往她那屋子里搬呢,她在后院看着呢,你去叫一声。”   何雨柱点头去后院叫聋老太太了。   后院,向荣和向辉在院子里跟许大茂的儿子小宝玩。   小宝见何雨柱来了,转头朝他咧嘴笑,嘴里叫着:   “呼呼,呼呼……”   何雨柱笑着摸了摸这小子的头:“哎,小宝,你爸回来了吗?”   小宝还小,说话不利索,看着何雨柱,又开始“呼呼,呼呼。”   “何叔好。”   “何叔好。”   向荣和向辉也很有礼貌的朝他问候了一声。   “哎,向荣向辉,你们也好,真是两个有礼貌的好孩子。”   何雨柱笑着夸了两个孩子一句,朝聋老太太屋子里走去。   老太太住的这间还好,隔壁那间乱糟糟的,二大妈和儿媳妇丘海凤正围着围裙在屋子里收拾,老太太在边上站着。   “奶,咱该吃饭了,先去吃饭吧。”   聋老太太一听耷拉孙来叫自己吃饭,这才看了看墙上挂的钟表,发现到饭点了。   何雨柱跟二大妈和丘海凤打了个招呼,扶着聋老太太吃饭去了。   饭桌上,何雨柱一边吃饭,一边问聋老太太:   “奶,房子的事情你和二大妈上街道办了吗?”   聋老太太摇摇头:   “今儿忙着搬家,二大妈没空,她说后天星期一人家上班了就去把这个事情给办了。”   何雨柱夹面条的筷子一顿,叮嘱道:   “奶,这个事情您可要上点心,如今人都已经住进去了。”   “放心吧,奶知道,还没收他们租金呢。”   聋老太太是从苦日子走过来的,虽然对钱看的比较重,但是非黑白看得很清楚。   她要是先收了二大妈给的三块钱租金,那这就属于私自租房,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得,您自个儿心里有数就成!”   何雨柱点头说了一句也没再上心这个事情。   人老成精,说的就是聋老太太这样的,她只要想通了,自然知道怎么整治那些个不老实的妖魔鬼怪。   PS:还有一章,补昨天的。   后院,光天一家已经进聋老太太屋子里了,全家人挺高兴,除了二大爷之外。   围着炕桌吃饭的时候,二大爷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骂:   “呵,这不是翅膀硬了,都分开过了吗?   怎么着,还搁这家吃我的喝我的呢?”   二大妈抬头瞪了二大爷一眼,气呼呼的说:   “你要不想吃了就出去,没人留你。”   二大爷一听这话更生气了,“啪”的一摔筷子,梗着脖子问:   “怎么着,我现在搁这家连句话都不能说了?”   二大妈看了他一眼,低头吃饭,明显是不想跟他多废话。   二大爷见二大妈不搭理自己,以为她是怕了,心里更来劲儿了:   “自己要有能跟,别搁这小院子里窝着,上楼去啊!   还有,那工作上级别也提一提,有能跟也一个月挣个七八十块钱的。”   现在四九城的大部分工人住的都是大杂院、四合院,只有领导干部这样的才能住上楼房。   楼房通电通水,非常方便。所以,人人都希望能上楼。   刘光天知道这是在说自己,黑着一张脸低头往嘴里扒饭。   丘海风见自家男人不开口,也低着头不说话,权当没听见这话。   二大爷见全家没一个敢还嘴的,心里更是得意。   拿起筷子正想夹菜,却见向荣和向辉两个小孩子,吃的脸上衣领子上都沾着面条,顿时就生气了:   “哼,这么小孩子就浪费粮食,以后那还得了?”   说着话,还拿自己筷子在两个孩子手上狠狠敲了两下:   “筷子拿稳了,夹面夹菜就不会掉,天天这么个浪费,就算是个地主家也供不起你们这样儿的。”   “哇……”   “哇……”   向荣和向辉手上吃痛,“啪嗒”一声掉了筷子开始哭。   丘海风一见两个孩子又被打了,赶紧放下碗筷拿起孩子的手看。   见两个孩子手指又红了,忍不住眼眶一红就掉下眼泪了。   二大妈黑着一张脸放下碗筷下了炕,直接端起菜盆子往外面走,招呼儿媳妇和俩儿孩子:   “海风,向荣,向辉,走,咱们上那屋儿吃去!”   丘海风也不说话,自己先下了炕,带着两个儿子端着三碗面条出门了。   刘光天见菜盆被端走了,自己媳妇孩子都跟着他妈走了,也端着自己的碗下炕走了。   “啪”的一声,二大爷直接把筷子甩在炕桌上,下炕穿鞋直接就跟到儿子新家门口。   “光天,怎么着,我这当爷爷的还不能教育教育孩子了是吧?   现在翅膀这么硬了,我都不能说你两句是不?   有那能跟,从外地调回来的时候怎么不自己找关系啊?   有那能跟,带着媳妇孩子出去过去啊?   本来我跟你妈过的好好的,怎么着你们一回来,搅的我家不和,有你们这么当子女的吗?”   这个话,那可就不仅是在说光天,连他媳妇丘海风也捎带进去了。   不过,丘海风现在也懒得跟这老公公搭腔,不管怎么样,现在已经搬出来了,今儿也是最后一顿饭了。   犯不上!   何雨柱扶着聋老太太回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二大爷中气十足的骂人。   聋老太太不想搭理二大爷的家务事,笑眯眯的看了二大爷一眼,就进屋去了。   谁知道,二大爷这个人见没人搭腔,心底正生着闷气呢,见聋老太太看自己,顿时就开口了:   “我说老太太,老话说的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您倒好,先是把他二大妈弄自个儿屋去,现在又把光天一家弄自个儿屋去。   怎么着,不看着我这家散了,您老太太心里过意不去是不?   掺和的我和他二大妈过不下去还不够,还要搅合着让光天一家也过不下去是不?”   聋老太太刚从耷拉孙家吃了饭,心情还不错。   结果一回自己家,就碰上这糟心的事情,顿时就沉下脸来。   何雨柱知道,这又到自己表现孝心的时候了,他先是冷冷瞥了二大爷一眼,才缓缓开口:   “怎么着,二大爷,您还想把您“棍棒底下出孝子”这一套用在自个儿孙儿身上啊?   可惜啊,人家有爸妈,知道心疼自个儿孩子。   我记得以前光福和光当在家的时候,您不是一天天的骂这俩儿孩子混账,只有光天是个好的吗?   怎么着,现在光天回来了,不正是你们父子团聚的时候吗?   人家自个儿回来就算了,还带着媳妇孙儿一起回来了。   这么多年,你这当爷爷的都没给孩子置办两件像样的衣服,这不正好有机会了吗?”   二大爷虽然黑着脸瞪着何雨柱,但心底属实有点犯怵,不敢开口说话。   “我记得当初,你请秦淮茹吃鸡蛋,请花青青下馆子给她买衣服的时候,挺舍得花钱啊?   怎么着,到自家人身上就舍不得了?”   何雨柱一副大义凛然,我都是为了你好的模样教育二大爷:   “二大爷,这可使不得啊,您这么大年龄了,难道还分不清请疏远近吗?   对了,这几天怎么也不见花青青啊?您知道她上哪儿去了吗?”   二大爷听何雨柱骂自己糊涂,心里头更是冒火,正当他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听垂花门下有个声音:   “哎呀,这是谁在说我啊?”   几人被这声音吸引,齐齐转头看去。   就见垂花门下,几天不见的花青青正俏生生的站在那儿朝后院看。   她身后还跟着章文和他媳妇花红红。   三人进了后院,有些好奇的看了看二大爷和二大妈一家,章文最先开口:   “哎呀,光天这是搬老太太屋了?挺好,挺好,老太太这屋宽敞,住着舒坦一些。”   刘光天见章文回来了,从门口走出来笑着打招呼:   “哎呀,章文,你们这家里的门锁了几天,走亲戚去了?”   “可不是嘛,这不红红她爸身子骨不利索,我们回去照顾了几天。”   章文站在院子里和刘光天说话,花红红径自走到自己屋去开门。   花青青看着二大爷妩媚一笑,二大爷顿时感觉一肚子的火瞬间熄了。   不过,很快,又感觉肚子里生出另外一团火来,而且特别旺盛。   二大妈狠狠瞪了花青青一眼,一言不发转身进屋去了。   何雨柱盯着花青青和花红红的背影看了看,把老太太也扶到屋子里。   出来的时候见刘光天和章文还在说话,章文见他出来了,跟他打了个招呼,他点头应了一声,回家去了。   回了家,见媳妇已经穿戴好了,就跟媳妇一起出门了。   把媳妇送到夜校之后,何雨柱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在街上溜达,顺便琢磨章文这一家的事情。   他刚才盯着花红红两姐妹看的时候,特意用上了空间的力量。   花红红和花青青的手腕确实骨折了,到现在还上着药呢!   PS:非常感谢大家对本书的喜欢,小白每天努力码字,在保证质量的情况下,尽量多更。   有票票的朋友们,砸点票票吧,点个催更,留个评论,给个好评,你们的喜欢和支持就是小白最大的动力。   最后,小白给各位读者老爷们道一声感谢,感觉你们的支持和认可,小白才能一步步走到现在。   晚上,院子里静悄悄、黑漆漆,这个点就连嗯嗯啊啊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章文家那早早关上的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一条小缝。   紧接着,章文轻轻一拉,门开的更大了,一身黑衣蒙面的花红红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章文跟着她一起出来,手里还搬着一个高凳子,两人朝着靠墙的地方走近。   章文把手里的高凳子放在院墙下,花红红后退几步,猛的一个助跑,踩着凳子就翻上墙头。   随即,便听到“砰”的一声闷响,人已经到外面了。   此时大街上黑漆漆的一片,连个鬼影都没有。   花红红头也不抬,朝着一个方向狂奔而去,显然是提前踩过点的。   她在街道上七拐八拐,大概走了有半个小时才到了地方。   这是一个破败的大院子,靠近大门的地方塌下来一片砖石。   四周院墙高高低低,有的地方中间被砸出一个大洞,墙根下堆着一摞一摞的砖石。   乍一看去,就像是一个个坟头。   花红红出现的时候,院子正中间就已经站着一个人了。   不同于花红红的黑衣蒙面,这个人没有任何要遮掩自己身份的意思。   当他转过身来看向花红红的时候,花红红能清晰的看到他的脸。   这个人,赫然就是一个月内同时经历了丧子之痛和丧父之痛的曹中杰。   “东西带来了吗?”   花红红眯着眼睛看向曹中杰,满脸的谨慎。   无关于其他,这个人身上自带着的那股杀伐之气实在太强。   站在他身边,她总有一种被饿狼盯上的感觉,忍不住的脊背生寒。   曹中杰把手里拿着的东西递给花红红。   花红红先从裤兜拿出一个手电筒打开,照着那东西仔细看了看,是三张去G岛的单位推荐信。   这东西就相当于特别同行证,没有这个单位推荐信,一般人是没办法出国的。   花红红是个聪明人,太了解上头那帮人的德行了。   他们嘴上说着这一次任务完成了就会安排自己离开,但事实如何谁也不知道。   所以,她必须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确定好推荐信没问题之后,花红红小心翼翼的收起来,这才抬头看向曹中杰:   “你想怎么做?   我事先说好,何雨柱是个厉害角色,单凭我们现在的能力,杀不了他。”   曹中杰摆摆手,眉宇间多了几分狠辣:   “放心,我不会让你们杀他的。   我只是想让他也经历一次丧子之痛而已。”   原本还一脸紧张的花红红一听曹中杰这么说,顿时就松了口气。   “好,一言为定!”   第二天一大早,聋老太太吃饭的时候,又跟何雨柱说,章文家那三口子,大晚上不睡觉不知道干什么呢。   何雨柱笑着安慰老太太两句,吃完饭骑着自行车上街溜达去了。   今天星期天不上班,他准备把兄弟几个都叫出来聚一聚。   一来好久没聚了。   二来,要好好感谢感谢他们对梁晓兵的“贴心照顾。”   下午,贾章氏带着槐花来监狱看秦淮茹。   本来是应该棒梗来的,不过他现在连下炕都难,更别说走路了。   秦淮茹见到槐花的时候,脸上一下子就露出笑容了。   不过,目光落在贾章氏身上时,顿时又生出几分担忧:   “妈,棒梗怎么样了?”   贾章氏最怕秦淮茹问这个,谁知道她一开口就问这个。   “他,他挺好。”   贾章氏低着头有些心虚的说了一句。   秦淮茹一看婆婆这模样,就知道棒梗肯定是出事儿了,转头看向槐花:   “槐花乖,跟妈妈说说,哥哥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上学啊?”   槐花听了这话,先是看了贾章氏一眼,又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妈妈说:   “奶奶来的时候跟我说了,不让我和你说哥哥生病的事情。”   贾章氏气的瞪了槐花一眼,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秦淮茹一听这话就知道棒梗肯定是出事了,收敛脸上的笑容,正色问道:   “妈,您说实话,棒梗到底怎么了?   我不是让您去找傻柱儿吗?   怎么了,他没答应给棒梗看病吗?”   贾章氏唯唯诺诺的低着头不敢看秦淮茹。   秦淮茹知道自己时间有限,见婆婆不说话,心里更着急了:   “妈,是好是坏您倒是告儿我一声啊,难不成真要急死我吗?”   贾章氏见瞒不过去,这才把棒梗的情况原原本本说了出来,末了还补充道:   “家里的钱也用完了,我实在是没地儿借去。   傻柱给棒梗开了两次药,一次五副就要二三十块钱,两次花了近八十块钱。   他还说棒梗度的身子骨太差了,隔三差五的不是排骨汤就是鸡汤,我……”   贾章氏说到这儿,忍不住的是老泪纵横:   “淮茹啊,妈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啊,现在都开始花东旭的抚恤金了。   五百块钱看着不少,可是棒梗这个病,照现在这个看法,五百块钱压根儿不够啊!”   这一次,贾章氏完全是真情流露,没有半分哭穷的意思。   距离上次在市局见面也不过一个月的时间,秦淮茹见婆婆贾章氏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眉宇间除了疲惫再没有其他,眼眶都看着有些黑了,知道她这些日子不好过。   “妈,钱的事情您不用操心,我以前挣的钱都放在咱家灶台下的灰窖里面。   钱装在一个纸袋子里,紧贴着灰窖边儿上呢,您回去找一找,以后棒梗吃药就用那个钱。”   到了现在这种时候,秦淮茹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把藏钱的地方说出来,好让婆婆安心照应三个孩子。   贾章氏一听家里还有钱,心底不由暗自松了口气。   不过,一想到棒梗那个病,那就是个无底洞,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淮茹,傻柱说了,棒梗那个病不好治,到底要花多少钱谁也说不准。   我们先走一步看一步吧,一大爷和三大爷也都说愿意给咱家帮忙,不行到时候就找他们拉点饥荒。”   秦淮茹点点头,没有再说钱的事情。   “妈,您听我的,以后别再跟章文他们家来往了。”   自从上次花红红来看过秦淮茹之后,秦淮茹心底就一直很不安。   花红红很清楚怎么拿捏她,一个棒梗就让婆婆心力交瘁。   要是槐花和槐花再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她还怎么活?   贾章氏这次倒是真的记下儿媳妇的话了。   毕竟,上次就是花红红带着棒梗去住洋医院。   结果,棒梗回来的时候几乎没了人样儿!   何雨柱吃完饭回家的时候,正好碰上贾章氏带着槐花往回走。   贾章氏心情不错,她决定以后多去看看儿媳妇。   本以为,棒梗枕头里缝的那三百块钱,就是儿媳妇的全部存款了。   没想到,竟然还有?   见何雨柱推着自行车往院子里走,槐花很高兴的喊了一句:   “何叔儿好。”   何雨柱转头一看,见贾章氏带着槐花从外来回来,也笑着回应:   “哎,槐花跟奶奶一块儿出门了?”   说话的功夫,还朝贾章氏笑笑,贾章氏很热情的打招呼:   “柱子,这是外边儿忙完了?”   “哎。”   何雨柱应了一声,一起进了院子。   贾章氏心里惦记着灰窖里的钱,也没跟何雨柱多说,直接回屋了。   何雨柱刚把自行车停好,人还没进屋,就见许大茂也从月亮门进来了。   只不过,脸色很不好看,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见何雨柱正在院子里站着,也不回家去了,径自朝他过来。   “柱子,你回来了?”   许大茂哭丧着一张脸,那样子就跟死了亲爹一样。   “哎,回来了。”   何雨柱随口应了一句,看了一眼许大茂随口问:   “看你小子那臊眉耷眼的样儿,怎么着,媳妇又不跟你过了?”   许大茂一听何雨柱这么问,神情更加沮丧了:   “去去去,你媳妇才不跟你过了。   是洪小月的事情。”   何雨柱心底不由有些好奇:   “洪大奎不是来了吗?你瞎操什么心?”   许大茂皱着眉头一脸晦气的说:   “洪小月昨儿下午做的手术,做完手术之后,医生说以后估计再没办法怀孕了。”   何雨柱听许大茂这么说,心里想着,看样子凤莲还算手下留情,没有让她直接死在手术台上。   不过,他有些不明白:   “不能怀孕的是人家洪小月又不是你,你在这一脸晦气的是几个意思啊?”   许大茂一听这个,忍不住又是一脸吃了五谷轮回之物的表情:   “那洪大奎现在讹上我了,让我给洪小月介绍个对象尽快结婚。   你说说,你说说这个事情,我上哪儿给她介绍对象去啊?   再说了,就她这样儿的,要是做个半掩门我倒是能帮一点忙,给别人当媳妇那不是害人家吗?”   “嘿嘿,还做个半掩门你能帮忙,这话你也就敢在我面前说一说。   要是凤莲在这儿,你估计怕是连半掩门这三个字都不敢提。”   许大茂闻言,狠狠瞪了何雨柱一眼,推着自行车回家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何雨柱吃完饭,正推着自行车准备跟媳妇一起上班。   余光瞥见月亮门进来了一男一女两个人。   男的正是洪大奎,女的则是他女儿洪小月。   或许是刚做了手术的原因,洪小月的一张脸白的跟死人一样,整个人看起来也病恹恹的,没有一点精气神。   父女两个见到何雨柱两口子,也只是看了一眼没打招呼。   洪大奎主要是觉着实在丢人,没脸见人。   至于洪小月嘛,现在身上没有一点力气,别说是说话,就连喘气都觉得累。   现在,她就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   何雨柱推着自行车出了院子,娄晓娥坐在后座上搂着他的腰,忍不住说道:   “诶,好好的一个女孩子就这么毁了,真是可怜。”   何雨柱笑笑:“这个事情归根结底还是洪大奎他们自己的问题。   洪大奎贪心,想要让许大茂一脚把凤莲踢开,让自己女儿嫁到城里头来。   可惜啊,凤莲可不是他们村子里那些没见过世面的老娘们。   人家不欺负他们就不错了,他们还想在人家头上动土!”   娄晓娥想了想,又是忍不住的叹了口气,不过很快又说:   “要我说,凤莲可真是厉害。”   这话算是说到何雨柱心里头了:   “不错,凤莲确实厉害,要不然也不能把许大茂死死捏在手里头。”   娄晓娥一听这话,顿时柳眉一竖:   “怎么着,人家凤莲厉害,能把自家老爷们捏在手里头。   赶明儿我也要去找找凤莲,跟人家取取经,学学怎么样才能把自家老爷们捏在手里头。”   何雨柱听着话音不对了,赶紧陪着笑开始哄媳妇:   “哎呀,这话是怎么说的?   你男人我现在不也被你捏在手里头吗?   再说了,你上街头巷尾的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何雨柱的媳妇,又好看,又贤惠。   关键是,人家还识文断字,在街道办上班。   那叫一个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   要我说,这四九城的老爷们找媳妇,都应该照着人何雨柱媳妇这样的找。”   娄晓娥一听这话,忍不住就笑起来,狠狠掐了一把何雨柱,娇嗔道:   “行了,别说了,看你这德行,越说越离谱了。”   “哎哎哎,你这个女同志是不是羡慕嫉妒我媳妇啊?   我告儿你,不管你有多羡慕,也只能藏在心底,千万不能表现出来。   要不然,被我媳妇知道了,她可是会骄傲的。”   娄晓娥见何雨柱越说越没谱儿,忍不住又狠狠掐了他两下。   何雨柱非常配合的“啊呀”了两声,这个事情才算过去。   去了轧钢厂把媳妇送到街道办,何雨柱到了轧钢厂还没进门,就远远看见庞科长了。   此时,庞科长正在门口站着,看着一个个工人进门上班。   远远一见何雨柱,就忍不住咧嘴笑着走过来:   “嘿嘿嘿,何科长,你这不够意思啊,悄咪咪的就成后勤科长了,也不说提前打个招呼。   这可是个大喜事儿,找时间你可要请大伙儿吃顿好的!”   “庞哥既然开口,那我肯定是要请的。”   何雨柱笑眯眯的说了一声,随即有些好奇的问:   “庞哥,您怎么知道这个事情?”   庞科长看了何雨柱一眼,一副“你小子再跟我装”的表情,朝食堂的方向指了指:   “大字板上都已经出通知了,我能不知道吗?”   “大字板?”   何雨柱有些惊讶,杨厂长这动作未免也太快了吧?   在此之前,他可没收到任何关于黄力豪的免职通知。   庞科长见何雨柱脸上的惊讶不像作假,有些狐疑的看着何雨柱问:   “难道,你也不知道?”   何雨柱先是点点头,不过很快又摇摇头。   庞科长见他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后勤科长的事情,杨厂长跟我谈过。   但是,他上个星期才说的,我以前至少需要半个月的事情才能确定下来。”   何雨柱认真的解释了一句。   在大门口和庞科长说了几句,何雨柱从大门到食堂的这么一会时间,不少人都笑着跟他打招呼。   认识的,不认识的,面熟的,面生的,都想在何雨柱面前混个脸熟。   毕竟,这位可是新鲜出炉的后勤科长,跟他搞好关系好处多着呢。   一进厨房,马华立刻凑了上来,嘿嘿笑着:   “师父,恭喜恭喜啊,这不声不响的就成后勤科长了。”   食堂其他厨工也都一个个恭喜何雨柱高升,不管真心假意,反正脸上都带着笑。   何雨柱给大家散了一排烟,最后把马华和刘岚叫到自己办公室。   马华心底有些忐忑,师傅要去当后勤科长了,也不知道上头会派什么人来接任食堂主任。   也不知道师傅走之前,能不能让自己上个领班。   他现在还不知道何雨柱已经和李副厂长达成某项交易,让他当食堂主任。   何雨柱本来是准备今天跟马华说食堂主任的事情,然后趁着这几天好好交接一下工作。   没想到,杨厂长的动作这么快,这才两三天的功夫就把任命发出来了。   “马华,你跟着我也有些时间了,基本的厨艺学的差不多,食堂的事情也都一清二楚。   怎么样,等我走了以后,敢不敢接手食堂主任一职?”   何雨柱此话一出,马华顿时就懵了。   他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何雨柱,似乎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何雨柱刚才说了什么。   反倒是刘岚一脸的淡定,想必李副厂长已经跟她说过任命的事情了。   何雨柱见马华完全呆住了,眉宇间不由多了几分笑意:   “哎?马华,马华。”   马华听到有人叫自己,依旧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何雨柱,有些茫然的回应道:   “哎哎。”   还是刘岚看不过去了,抬起胳膊肘用力撞了他一下,马华这才回过神来。   “哎,师傅,您说,什么事儿?”   何雨柱笑着瞪了马华一眼,又问:   “我说,你有没有信心接任食堂主任这个职位?”   马华面露狂喜,一张脸涨的通红,不过还是没有点头,脸上反而多出几分为难:   “这个师傅,你说我……我这能行吗?   咱食堂比我资历老的人多的是,我这才来了多长时间?   我要当上这个食堂主任,下面的人肯定不服!”   何雨柱点点头,对于马华的担忧表示理解,不过他推选马华也不全是私心:   “马华,你虽然来了没多长时间,但是我的徒弟,厨艺相比那些老师傅只强不弱。   二来,食堂人虽然不多,但识文断字的没几个。   食堂主任这个职位,不仅要列菜单,还要整理厨房一应开资单据,有时候还要写文件。   我就算把别人提上来,他们不会写字也成不了事。   最重要的是,我兼任了工农联动队之后,厨房的大多事情都是你在负责,好赖大伙也都看得见。   所以,你也不用妄自菲薄。   再说了,我是去后勤科了,又不是调到其他单位去了。   你工作中若是遇到什么问题,还是可以来找我的。”   马华听师傅这么说,心底的不安也渐渐消散了一点,但一下子当个食堂主任,他心里还是没底。   刘岚见马华还是一脸的犹豫,不敢应承,转头看了他一眼:   “我说马华,你怕什么?   我一个菜不会炒,都敢当个领班,你这手艺又有师傅撑腰,还有什么不敢的?”   马华有些诧异的看向刘岚,脸上带着几分疑惑。   不过很快,他的目光又落在何雨柱身上,带着几分疑问,几分求证。   何雨柱点点头:   “不错,你当食堂主任之后,刘岚会接任领班一职,配合你工作。   所以,你也不用担心什么。”   “哎,那……那我就什么都不说了,师傅您让我什么时候上任,我就什么时候上任。”   马华见刘岚都能当个食堂领班,心底终于不再忐忑,一口答应下来。   何雨柱见两人没有疑问,便起身去了厨房宣布这两项人事任命。   果不其然,和他预料的一样,厨房的几个老资历一听让马华当食堂主任,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不过,碍于何雨柱平日的威严,不敢明着说话罢了。   何雨柱看了众人一眼,也不说话,回了办公室拿出上个月马华拟的菜单放在众人面前:   “我知道,马华资历浅,他当这个食堂主任你们心里肯定不舒服。   这是他上个月拟的这个月的菜单,你们有谁能把所有的菜通顺的读一遍,我立马撤了马华的这个主任,让他上!”   众人一听何雨柱这么说,顿时一个个皱成了苦瓜脸,同时也知道何雨柱为什么要选马华当食堂主任。   抛开马华是他徒弟不说,人家好歹也是读了初中,识文断字的。   单单是这一项,就是他们这些人这辈子都比不上的。   连个菜单都看不懂,还当什么食堂主任?   至于刘岚当领班,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   大家都知道,刘岚是李副厂长的情儿。   在他们看来,刘岚这领班,当的还有点晚了。   解决了食堂的事情,何雨柱刚回到办公室霍主任立刻就过来了。   “何主任,杨厂长希望你这边尽快交接完,下午就能去后勤科开展工作。”   何雨柱微微一愣,皱起了眉头:   “竟然这么着急?”   他本能的觉得自己先前的想法是不是错了?   难道,杨厂长不是因为自己老丈人的农场才让他当这个后勤科长的?   不,确切的说,不是只因为老丈人的那个农场才让自己当后勤科长的。   应该,还有其它的图谋!   霍主任笑着点点头,没有再多说,起身准备走。   何雨柱一把拉住他,陪着笑脸说:   “霍哥,咱这都不是外人,您多少给我说点情况不是?要不然我这心里没底儿,虚的不行啊!”   霍主任见何雨柱是真着急了,眉宇间忍不住多了几分笑意,他还是头一次见这小子着急成这样。   反正下午过去就知道情况了,现在提前告诉他也没什么不好的,还能早做打算。   “黄科长把厂里的仓库借出去,仓库里放了几箱货物,现在出不去了。”   霍主任刻意压低声音说道:   “那东西不干净,上头盯的很紧,而且一直在查,一旦被查出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杨厂长的意思是希望你能把仓库里的那几箱货物处理了,只要不牵扯到厂里就行了。”   何雨柱一听这话,顿时就明白了让自己这么着急上任的原因。   只是,他心底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让杨厂长都这么头疼?   “那……”   何雨柱刚想开口再问点什么,却见霍主任从裤兜掏出一串钥匙:   “这是仓库的钥匙,位置是……你尽快处理。”   说完,不等何雨柱再开口,霍主任转身就走。   何雨柱低头看着手里的这一串钥匙,不知怎么就感觉手心被烫了一下。   不过,见霍主任走的这么快,也知道他不会再说更多了。   低头看着手里的钥匙,何雨柱回想起刚才霍主任的话:   杨厂长的意思是希望你能把仓库里的那几箱货物处理了,只要不牵扯到厂里就行了。   他仔细琢磨了一下,明白这句话代表的深意了:   货物赶紧处理了,把仓库空出来。   至于怎么处理,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杨厂长不会过问。   何雨柱越想,心底越觉着不安,把钥匙装裤兜,出了办公室骑上自行车直奔仓库去了。   自行车骑了大半个小时,何雨柱到了仓库。   这是一处毫不起眼的小院子,四周用砖墙围起来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何雨柱拿了钥匙打开大门进去,院子里收拾的很规整,正面三间大平房,两边各有两间小房子。   不过,每间房子上都挂着一把锁,看着很新,应该换上没多久。   何雨柱先是走近三间大平房开了正中间一间的门,里面就是一个空荡荡的的屋子。   屋子正中间放着九个大箱子,三个一摞,码的整整齐齐,应该就是霍主任说的那几箱货物了。   何雨柱刚一靠近,忍不住就吸了吸鼻子,九个大箱子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味道。   这味道很奇怪,闻着像是土腥味,但又不同于一般的土腥味。   他走到其中一个箱子面前,抓着被钉子钉死的箱盖用力一拉,箱盖连同上面的钉子就被拉起来了。   箱子里面的东西用防潮油纸包着,看形状像是瓶子一类的物件。   何雨柱拿起其中一件,掀开表面包裹着的三层油纸,才看清里面的东西:   这是一件古董,细口长颈的瓶子,看色彩应该是康熙爷那时候的玩意儿。   好吧,何雨柱承认,他对这些一窍不通。   之所以从色彩上判断出是康熙爷那时候的玩意儿,主要是后世的网友对于康熙、雍正、乾隆这爷孙三位的审美做了详细的对比。   何雨柱也是从某个平台上刷到过很多遍,这才从色彩上有了个大致的判断。   拿起油纸把这东西包好,何雨柱顺带着把箱盖盖上,又打开另外一个箱子看。   这箱子东西就好辨认多了:珠宝首饰。   什么玉扳指啊,玉手镯,项链,戒指,还有各种步摇、流苏、金簪、玉簪,珊瑚手串等等。   反正,一看就知道是值钱玩意儿。   何雨柱咧嘴一笑,这可是好东西啊!   很快,他把剩下七个箱子全部打开,除了四箱大小不一的古董瓶子外,还有一箱字画,一箱金条。   最后一箱装的是一摞一摞的大团结,美刀,各种各样的飞票。   这些东西占了半箱,剩下半箱是银条、银元宝和一卷一卷的银洋。   何雨柱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大手一挥,把东西全部收到自己空间去了。   不过,很快他又想到什么,从里面放出六箱古董来放在屋子里。   字画,金条,银元宝这三想他就自己留着了。   从屋子里出来,又去查看其他几间房子,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何雨柱锁了门,又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之后,骑上自行车去了市局。   这个时候,兵小兵正在吃饭,见何雨柱来了有些意外。   不过,还是端着饭盒把他叫到自己办公室,先给倒了一杯水,然后一边吃饭一边问:   “你小子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说说这次来找我又有什么事?”   何雨柱拿起杯子先把水喝了,这一路走来还怪渴的。   “我发现了点好东西,晚上你开着车跟我去看看。”   兵小兵一听这话,立刻放下手里的筷子,抬头盯着何雨柱:   “什么东西?”   何雨柱嘿嘿笑了:   “是你们一直在找的那些东西,不过这个事情有点复杂。”   兵小兵眉头一皱:“你说的是,那批古董?”   何雨柱点点头。   兵小兵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那东西在你手里?你怎么弄到手的?”   何雨柱见他脸色难看,心知他是想错了,赶紧解释:   “你别误会啊,是我们厂长突然提拔我当后勤科长,让我把仓库的东西处理了,只要不牵扯到轧钢厂就行。   我觉着事情不对,就跑过去看了一眼,一闻那味儿就知道是你们在找的东西。   这不,赶紧就过来找你了吗?”   兵小兵看了何雨柱一眼,一瞬间就明白了很多事情:   “这个事情,你们厂也参与了?”   何雨柱赶紧摇头:“哎哎哎,这话可不敢乱说,我们厂怎么可能参与这些?   厂里以前的后勤科长,胡建设,是杨厂长的小舅子……”   何雨柱当即把胡建设、黄力豪两人的事情说了一遍。   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就想起自己那天见到的,黄力豪和孙科长一起吃饭的场景。   “还有我们厂宣传科的孙科长,他前些日子和黄力豪在一起吃饭。   我觉得这个人也有问题,你们可以好好查一查。”   兵小兵看了一眼何雨柱:“你有证据吗?”   何雨柱摇摇头:“就是本能的觉着孙科长不是个好人。”   想当初,这王八蛋还充当过条皮客的角色,想让佟新雅把自己睡了。   哼,幸亏我当初意志坚定,满心满眼全都是自己媳妇。   兵小兵抬头看了何雨柱一眼:   “你小子该不是公报私仇吧?”   何雨柱嘿嘿笑着没说话,说实话他确实有这方面的想法。   “行了,我知道了,晚上我带人过去看看。   不过,在这期间你要确保东西不会被转移。”   何雨柱立刻点头:“哎,表哥你放心,我保证东西肯定不会被转移。”   兵小兵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到了他这个位置,很多事情其实不用说的太明白:   杨厂长突然提拔何雨柱当这个后勤主任,想必就是看中了他这一层关系。   杨厂长知道,何雨柱要把那些东西弄走肯定会来找自己。   何雨柱肯定也是猜到了杨厂长的心思,所以会在第一时间过来找自己。   这样,相当于是杨厂长送了自己一个功劳,自己也帮着杨厂长解决了一个后患,双赢局面。   至于何雨柱,则是他们两人中间的那根线。   要是没有这根线,他们两人就没办法接触。   所以,他成了后勤科长。   当然,这一切“合作”的前提是,杨厂长一定没有参与这些事情。   如果兵小兵调查出来他参与了这个事情,那么除了抓人没有第二个选择。   回了轧钢厂,何雨柱特地去找霍主任请了个假,说下午有事不上班了。   接着骑上自行车去街道办跟媳妇说了一声,让她下班自己回家。   看着时间还早,何雨柱去街上溜达一圈,给大家散了一排烟,就奔着市局去了。   兵小兵已经准备好了,他自己开着那俩嘎斯大敞篷,徐盛年和另外几个人开了一辆篷布大卡车。   等天黑的时候,一行人已经到了那处小院子。   何雨柱拿出钥匙开了门,卡车很快进了院子,众人看见正屋中间的那六箱古董时,全都面露喜欢。   尤其是兵小兵,虽然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正见到这六个箱子的时候,高悬着的心才踏实下来。   随着徐盛年将箱子一一打开,一件件防水油纸包着的古董的轮廓就出现在大家面前。   兵小兵和徐盛年都知道这些东西可能带着病毒,因此谁也不敢乱碰。   只是简单确认过之后,就把箱子盖上,吩咐众人往卡车上搬。   六个箱子看着大,但并不重,没一会儿就全部被搬上卡车了。   一行人出了门,何雨柱锁上大门,几人正准备走,却发现不远处的路上突然亮起了车灯。   兵小兵面色一变,猛的转头看向何雨柱。   何雨柱也有点意外,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下了嘎斯大敞篷,一脸谨慎的朝那边走过去。   却不料,来人是保卫科庞科长。   他见何雨柱下了车朝这边走,自己也从大卡车副驾驶下来,迎面走过去。   身后的车篷里,陆陆续续跳下来七八个人,也跟着他一起走。   “庞科长?”   何雨柱先是吃了一惊,不过很快就想到了什么,脸上多了几分笑容。   “哎,何科长,今儿下午可是你接任后勤科长的头一天,请假可不好!”   庞科长笑眯眯的说了一句,转头朝身后看了一眼,摆摆手,示意他们把人放开。   这时候,兵小兵也走了过来打招呼:   “庞科长,又见面了啊!”   “兵队长你好,我今儿过来是奉了我们杨厂长的命令配合您的工作。”   说着话,庞科长摆摆手,身后立刻有四个保安押着两个人往前走了两步:   “这两位,是我们厂后勤科的黄科长和宣传科的孙科长,杨厂长觉得兵队长应该会找他们调查一些事情。”   兵小兵一听这个,顿时露出笑脸来:   “哎哎,这好,这好,如此麻烦庞科长回去之后代我感谢杨厂长。   这大晚上的,还麻烦庞科长和这几位兄弟加班,实在是不好意思。”   “客气客气,这都是我们应该的。”   庞科长笑着回了一句,把人交给兵小兵之后,他就同两人告别了。   何雨柱跟着兵小兵回了市局,主要是他自行车还在这儿呢。   审讯的事情他不感兴趣,骑着自行车往回走的路上,忍不住在想:   孙科长和黄科长都被杨厂长摁住了,就是不知道他那小舅子胡建设哪儿去了。   回了家,何雨柱简单洗漱一番,见儿子睡着了,就抱着媳妇开始新一天的夜生活。   不得不说,这个年代也有这个年代的好处。   大家都没有什么娱乐项目,天一黑就关上门来睡觉。   对于他这种习惯晚睡的人来说,可以做的事情就太多了。   第二天一大早,何雨柱刚一上班就被叫去开会了,一同去的还有马华。   会议是杨厂长亲自主持的,主要内容就是宣布后勤科长一职,即将由何雨柱同志接任。   食堂主任,由原来食堂领班马华同志担任。   厂里一众领导自然一个个满脸笑容,恭喜何科长新官上任。   至于马华这边,就只有李副厂长、庞科长等几人祝贺了几句。   回到食堂,何雨柱简单把厨房的情况和马华交代了几句,就带着自己东西去后勤科了。   自从他兼任工农联动队的队长之后,厨房一系列事情就是马华在做,因此早就熟练了。   何雨柱去了后勤科,几个科员都面带笑容,自发的从工位上站起来欢迎新科长。   当然,以往的每一任科长,他们都是这么欢迎的。   何雨柱只是和大家正式认识了一下,然后就进了自己办公室。   不得不说,这后勤科就是好,办公室也比他食堂的办公室大多了。   办公桌和椅子自然不用说,沙发茶几的质量,比他那边看着好多了。   另外,还有两个大柜子,一个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后勤科的一应资料,一个空荡荡的,应该是用来放他的东西。   柜子旁边还有一扇门,何雨柱推开看了一眼,是个不大的房间。   里面摆着一张单人床,床边靠窗户的地方还立着一个不大的柜子,应该是用来放衣服的。   床上收拾的整整齐齐,床单、被套、枕套看着都是新换的。   何雨柱心底美滋滋,别的不说,这午休条件可比以前好多了。   看过办公室,他把自己那点为数不多的东西整理了一番,然后就开始熟悉后勤科的工作。   期间,有三个科员过来找他汇报工作、表衷心,何雨柱笑着一一接待。   很快,一个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何雨柱出去吃饭的时候,那三个科员凑过来说要跟他一起吃。   何雨柱自然愿意,跟着三人一起去了食堂吃饭。   这三人分别叫余思源,沈康平,乌玉泽,在后勤科算是新人,工龄都不到三年。   余思源和沈康平是部队转业分到轧钢厂的,乌玉泽则是高中毕业到轧钢厂的。   以前胡建设在的时候,他们三个都是边缘化的人物。   后来胡建设下台,黄力豪上台,也不待见他们,所以他们只能混一天是一天。   直到何雨柱的到来,才让三人心中重新燃起希望。   一来,何雨柱是工农联动队的队长,工农联动队口碑很好,说明他这个人应该还可以。   二来,后勤科那些科员,都跟胡建设一条心,胡建设走了以后又跟黄力豪一条心。   说起来,换汤不换药。   现在,黄力豪出了事下台之后,何雨柱上来肯定跟那些人不是一条心,那些人接受何雨柱这个科长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而这个时间,恰巧就是他们三个行动的时间。   一顿饭下来,何雨柱对这三人也有一定的了解:   余思源和沈康平没读多少书,很早就当兵,家里条件一般,可以说能有这份工作完全是拿命博出来的。   乌玉泽就不一样了,他父母都是轧钢厂厂工人,而且级别不低,他能进来不算太难。   下午,何雨柱简单把后勤科的事情了解了一番,发现眼下就有个大难题在等着他呢:   厂里说是年中,也就是六月要犒劳工人,吃一顿肉。   这么大个厂子,这么多工人,要吃顿肉菜,至少也要杀两头猪。   靠正规渠道肯定是搞不到的,只能看物资科的手段,他们常年下乡就是蛰摸点计划外的物资。   五月末的时候,物资科倒是盯上一头大黑猪了。   结果,去的时候被附近机修厂的抢先一步把大黑猪拉走了,所以他们扑了个空。   弄不到肉,这年中犒劳自然就成了一句空话。   现在,上到厂里的领导,下到各车间的工人,都在等着这顿肉呢。   何雨柱一见这情况,忍不住就笑了。   别的东西他弄不来,要说这猪肉,对于他来说,那简直不要太容易。   毕竟,厂里但凡有心的人都知道他老丈人办了个农场,猪肯定是有的。   只不过,是多少的问题。   当天下班,等老丈人回来吃饭的时候,何雨柱顺带着问了一嘴。   老丈人现在还不知道他升了后勤科长一职,再加上他以前从来没问过这些事情,所以有些好奇。   “我以前是食堂主任,物资的事情不用操心,现在成后勤科长了,物资的事情就沾上一点了。   我这新官上任,所有人都等着这一口肉呢。”   何雨柱一边说话,一边夹着面条,呼噜噜的往嘴里吸。   “你升后勤科长了?”   娄静斋面露喜色,这可是个大喜事啊。   虽然,从级别上来说,后勤科长跟食堂主任不分高低。   但是,后勤科长的权利比食堂主任那大的可不是一丝半点。   “嗯,今天的事情。”   何雨柱点头应了一声,吃了一碗面条,又盛了一碗开始吃。   “哈哈哈,这可是好事儿啊!”   娄静斋非常高兴,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升官的是他呢。   “农场别的没有,就是猪不少,你想要几头要几头,什么时候想要什么时候去拉。”   女婿成了后勤科长,物资上他这个老丈人必须要全方位的支持。   “哎,那我明儿带人上农场去拉,三头肯定是只多不少了。”   何雨柱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老丈人的农场现在被划定成了特殊单位,站岗的都换成扛枪的小士兵了。   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指手画脚,科研方面有专家,投资有老丈人,发展的自然快。   而且,农场的大棚有不少水果、蔬菜,但凡熟了一茬就有大把大把的单位出钱出票收购。   牛羊鸡鸭猪等家畜长非常好,一窝一窝的下崽、下蛋,现在卖的钱基本能护住农场每个月的开资。   而且,老丈人又在附近山头圈了一块地,抓了不少野鸡、兔子之类的小动物放养,相当于是野生的。   “哎,你到了言语一声。”   娄静斋点点头,吃完饭抱着小外孙出门遛弯去了。   娄母见老头子带着小吉吉出去玩,自己把桌上的碗筷收了去收拾锅灶。   娄晓娥吃了饭也没什么事情,进了厨房帮着母亲洗锅去了。   何雨柱出来院子,见小军、灵犀、小当、槐花、后院的向荣、向辉几个孩子正在院子里玩。   他下意识的朝贾家看了一眼,透过玻璃窗看见贾章氏正端着个碗喂棒梗吃东西。   估摸着棒梗的药也快完了,他直接进了贾家。   贾章氏一见何雨柱过来,转头看着他笑了笑:   “哎吆,柱子来了?你先坐会儿,我给棒梗把这点面条喂了。”   “哎,您忙您的,我估摸着棒梗的药今儿喝了就没了,这会儿有时间了过来看看。”   何雨柱找了张椅子坐下来。   棒梗虽然看起来比以前好多了,但是一顿还是吃不了太多,没吃几口就说吃饱了。   贾章氏见他不吃了,把碗放在炕桌上,给棒梗擦了擦嘴,招呼何雨柱上炕来看棒梗的情况。   何雨柱脱鞋上炕,给棒梗把了脉,他的情况确实比以前好多了,又给开了几幅药,让贾章氏去抓药。   贾章氏一见这药方子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你说她不开心吧,这药吃下去她大孙是真的好转了,她非常开心。   你说她开心吧,抓一次药就要几十块钱,而且根据这两次的经验,她知道药会越来贵。   不过纠结片刻,贾章氏很快就释怀了,她上次回来在灶台的灰窖下面找出五百块钱。   再加上现在手头还有东旭的抚恤金,一共小一千块钱,给棒梗抓药肯定是够了。   “哎,哎,我现在就去。”   贾章氏说着话,赶紧把炕桌上的碗收起来,也顾不得洗,拿上钱就出门了。   现在可不早了,再耽搁一会儿,说不准药铺都要关门了。   刚一出门,又赶紧返回来朝何雨柱说道:   “柱子,大妈出去的这会儿,你帮忙看着点孩子啊。”   “哎,我知道了,您放心去吧。”   何雨柱回头应了一声,这才看向靠在被子上的棒梗,笑着开口问道:   “棒梗,你感觉怎么样,身上还疼吗?”   棒梗心里很高兴,脸上也有了笑容:   “何叔儿,我感觉好多了,比以前有力气了,身上也没那么疼了。   而且,我吃的比以前好了,睡觉也比以前踏实了。”   何雨柱点点头:   “棒梗,你是个坚强的孩子,现在什么都不用想,好好养着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吗?”   “哎,我知道了何叔儿,您放心吧,我一定好好的,不让我妈担心。”   提到秦淮茹,棒梗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勉强,不过很快他又问:   “对了,我娄婶儿还好吗?”   何雨柱笑着摸摸他的头:   “想你娄婶儿了?放心吧,她好着呢,这会儿正在洗锅,洗完锅我让她过来和你说说话。”   棒梗一听这个,脸上的笑容顿时灿烂起来:   “哎哎,谢谢何叔儿,谢谢何叔儿。”   何雨柱忍不住又笑了:   “这有什么好谢的,你要是在家呆着闷了,就趁着天好的时候,让你奶扶着在院子里坐一会儿,晒晒太阳。   不过,时间不要太长,觉着累了就赶紧回去歇着,可不要强撑着。”   “真的吗何叔儿?我真的可以去院子坐坐吗?”   棒梗一听自己可以去外面,整个人都变得兴奋起来。   自从他生病以后就一直窝在屋子里,闷都快闷死了。   何雨柱点点头:“真的,等你奶回来了,我就把这个事情跟她说一说。   你这个病,多晒太阳也是有好处的。”   第二天早上,何雨柱去了后勤科的时候,见大家都已经到齐了。   余思源三人特意从位置上站起来,跟他打了个招呼。   何雨柱点头应了一声,顺便说道:   “你们三个跟我出去一趟吧,有件事情要你们办。”   三人一听有事,立刻点头答应:   “哎,科长您有事儿就说话,我们一定给您办的妥妥当当的。”   三人中最机灵的乌玉泽立刻开口回应。   余思源和沈康平两人也反应过来,立刻跟着点头附和:   “哎,科长您有什么事儿就说,我们一定帮您办妥当了。”   要知道,他们三个在后勤科近三年,两任科长都不拿他们当回事。   平常端茶递水,脏活累活都是他们的,正儿八经的事情一件没有。   这可以说是他们参加工作以来,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做一件事情。   “行了,先出去吧,咱们边走边说。”   何雨柱招呼着三人,一起出了后勤科往保卫科那边去了。   轧钢厂的司机和车都是归保卫科管理,所以何雨柱要用车必须要过来找庞科长。   庞科长见何雨柱带着三个科员过来的时候,还有点意外。   不过,在得知是要去农场拉猪的时候,脸上顿时露出笑容,二话不说带着何雨柱去停车场了。   何雨柱自己会开车,因此也不需要另外配司机。   不用轧钢厂的司机出车,保卫科是要派一个保安跟着的,不过庞科长也不叫其他人,自己上了车坐副驾驶跟着一块去农场。   开着一辆大卡车,何雨柱把油门踩到底,速度也上不去。   不过,总归是比自行车快很多的,一行人到了五星农场门口,何雨柱立刻下车过来登记。   庞科长也跟着下来,两人把工作证给门口扛枪的小战士看了,小战士给候科长打电话确认过后,才放他们进去。   一行人进去没多长时间,候贵就从前面走过来,庞科长直接开了副驾驶的门,让侯贵挤上来一块儿坐着。   不得不说,这个农场是真的大!   除了一进大门的几栋办公楼和宿舍楼,其他地方都是被规整出来的田地。   现在天气不冷,所以只有零星少数的大棚地。   田地上种着各种各样的蔬菜,西红柿、黄瓜、茄子、圆椒、西葫芦、南瓜、辣椒等等。   虽然只是坐在车上大概扫一眼,但何雨柱也能看见这些蔬菜长的非常好。   菜地过去又是类似花生、土豆、红薯、胡萝卜类型的。   田地里面,还能看见不少工人正拿着工具在采摘成熟的蔬菜。   再过去又是一大片果园,果树上能看见红色、黄色、绿色等各种各样的水果。   大卡车经过,带起的风中都能闻到隐隐约约的果香。   甚至,在一些大棚中,何雨柱还看到了一些香蕉、草莓之类水果。   过了水果区,又走了大概十来分钟,才到了畜牧区。   畜牧区被圈成不同的几块,门口分别写着猪、牛、羊、鸡、鸭等牌子。   侯贵示意他们把车开进写着猪的大门里面。   几人下了车,见到这个养猪厂规模的时候,全都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模样。   以何雨柱的目光看,养猪厂占地至少也有五十亩。   四周都是修的整整齐齐的猪舍,猪舍里面白花花的一片,全都是猪。   而且,看那体型,每一头都至少二百斤。   猪舍内,还有不少饲养员在给猪槽放饲料,还有不少拿着水管在冲猪舍。   见有人过来了,门口的一栋办公小楼里面立刻走出一个人来,一见侯贵脸上顿时露出笑容:   “候科长,您过来了?”   “哎,老高,他们过来拉三头猪,这是提货单。”   侯贵笑着从裤兜拿出一张提货单递给出来的老高,老高接过看了一眼,收起来带着他们进了一间猪舍。   朝三个饲养员招呼了一声,他们立刻赶了三头猪往猪舍外面走。   等快到猪舍口了,一个饲养员从猪舍门口拿出一个圆形大铁叉直接叉在猪脖子上,把白猪压在地上。   另外两个饲养员非常熟练的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麻绳,利索的捆住猪蹄,示意何雨柱他们往车上抬。   余思源三人见状,立刻进了猪舍用力抬着被绑住的白猪,往卡车上去了。   那三个饲养员故技重施,制服了另外两头白猪,余思源三人把三头猪抬上卡车,虽然累的出了一身汗,但却不停的咧嘴笑。   这三头猪回去,他们可就有猪肉吃了。   接下来,侯贵又带着何雨柱和庞科长两人去了办公室,开了单据,盖上公章,签上自己名字,交给何雨柱。   何雨柱收了单据,和候贵道了谢,开着大卡车往轧钢厂返。   单据回去是要交给财务部,他们看过单据,找五星农场确认过之后,会通过轧钢厂的对公账户,把钱打到五星农场的对公账户上。   等余思源三人和几个保卫帮着把三头肥猪从卡车上抬下来的时候,整个轧钢厂的工人都炸锅了。   许多人围在食堂外面,闹闹轰轰的要来看白猪。   他们活了这么多年,只听说过黑猪,竟然不知道世上还有白猪呢。   当然,大家最兴奋的,还是明儿能吃猪肉了。   这年头,穷苦人家一年到头都见不上一口肉,就算是日子过的好一些的,三两个月吃一顿肉就不错了。   许多人家,都是过年才能见得着一点荤腥。   厨房今天下午可有得忙了,马华虽然厨艺不错,但杀猪这个事情,他还真来不了。   最后,还是何雨柱亲自动手,让马华在一旁看着,先收拾出一头来。   第二头让马华自己动手,他在旁边指导着。   马华手上拿着刀子,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敢动手。   到第三头的时候,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一刀毙命!   何雨柱回去的时候,天色不早了,媳妇早就回家,连饭都吃了。   丈母娘见何雨柱回来了,就给火里添了柴,等锅里的水滚开了,开始煮面条。   何雨柱也是饿了,面条出锅,没几口就扒拉了一碗,等丈母娘又下了一碗吃完,才感觉饱了。   嘴巴一抹,端着碗刚想进厨房刷锅,就见门口进来一个人:   许大茂。   “柱子,你……你这还没吃完?”   许大茂看着何雨柱手上的饭碗,突然想起来今天厂里杀猪,柱子肯定是才回来了。   “我吃完了,怎么了?”   何雨柱一边把端到厨房,一边问许大茂。   “吃完就好,走走走,上我家去!”   许大茂见何雨柱从厨房出来,直接拉着他就往外面走。   PS:星期一,四章。   许大茂拉着何雨柱,也不说话,就是闷头往后院走。   何雨柱见他这幅模样有些莫名其妙,一边走一边问他:   “你这到底有什么事儿啊?”   “哎!”   许大茂步子顿了一下,重重叹了口气,:   “说起来,哥哥我真是丢人啊!   就那洪大奎,你知道吧?”   何雨柱点点头:   “知道啊,洪小月不是出院了吗?我还看见上你家了。”   许大茂一听这个,顿时露出一脸晦气的模样:   “那洪大奎说了,要让洪小月住在我家不走了。   说什么时候我给洪水月介绍个对象结婚了,什么时候就离开我家,反正现在就是不能再回村儿了。”   何雨柱一听这个,忍不住就乐了:   “那你家凤莲怎么说?”   许大茂唉声叹气,一脸的倒霉像:   “她一个妇道人家能怎么办?昨天晚上洪小月在我家睡觉的时候,她不停的跟我抹眼泪。   你说,你说说这叫个什么事啊?   怎么还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缠上就甩不脱了呢?”   何雨柱忍不住又笑了:   可不就是甩不脱吗?   人家姑娘好不容易抓着一留在城里的机会,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放弃呢?   当初要不是你个不要脸的玩意儿,把人家姑娘身子占了,能有今天这回事吗?   不过,这话自然是不能当着许大茂的面说的。   说话的功夫两人已经到了后院许大茂家。   洪小月就坐在炕上,红着眼眶抹眼泪,她爸洪大奎坐在女儿身边,一脸心疼的看着女儿。   凤莲抱着自己的儿子小宝一脸阴沉的在椅子上坐着。   见许大茂带着何雨柱来了,凤莲先是朝何雨柱笑了笑,说了一声“柱子来了”,何雨柱也笑着应了一声。   凤莲又转头去看许大茂,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才起身给何雨柱倒水去了。   许大茂知道自己媳妇心情不好,只是尴尬的看着何雨柱笑。   洪大奎见何雨柱过来了,眉头皱了皱,眉宇间不由闪过一丝忌惮。   不过很快他的眼眸中就闪过一丝倔强。   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一定要给自己的女儿谋个好出路。   女儿在运输厂上班的这两三个月就给他拿回来了20块钱。   20块钱是个什么概念?   他活了大半辈子,在土里面刨食,一年也就能挣个三四十块钱。   就这,还是要省吃俭用的才能攒下。   凤莲见人都到齐了,就招呼着几人上炕围着炕桌坐下。   她把小宝让让许大茂抱着,自己去五斗柜拿了一瓶酒,三个酒盅,又去厨房端了一盘花生米,一盘拍黄瓜。   许大茂给洪大奎和何雨柱倒了酒,然后给自己满上。   何雨柱端起酒盅,笑眯眯的看向洪大奎说道:   “来,洪叔儿,我先敬您一个。”   洪大奎虽然知道何雨柱的来意,但老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也不好推辞。   当即举起酒盅,跟何雨柱喝了一个。   “吱溜”一口,何雨柱喝完酒盅的酒,拿起筷子夹了一颗花生米吃了,这才看向洪大奎笑着开口:   “怎么着,洪叔儿,我听大茂说,您让他给小月妹子介绍个对象?”   不知道是喝了酒还是其他原因,洪大奎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不过,他似乎完全没有察觉,笑呵呵的开口:   “何队长,您是城里头的人,没在农村生活过,不知道农村的日子过的有多苦啊!   我们凤莲,好容易在城里头寻了个活计,跳出那个苦疙瘩了,可不能再让她回去了啊!   您也是个当爹的人,想必能理解我的一片苦心。”   何雨柱笑着点点头,又举起酒盅:   “洪叔儿,来,咱再喝一个,都是当爹的,都是为了孩子,我能理解。”   洪大奎见何雨柱这么上道,脸上顿时露出笑容,举起酒盅又跟何雨柱碰了一下。   这一次,那可是真心实意的。   旁边坐着的许大茂,正夹了一粒花生米往嘴里塞,一听何雨柱这么说,顿时就呆住了。   他转头看着何雨柱,一副“你胳膊肘到底往哪儿拐”的表情。   何雨柱权当看不见他的表情,继续跟洪大奎敬酒,装作不经意的问:   “哎,洪叔儿,我记得大茂跟我说过,不是给小月妹子找了个运输厂的工作吗?   不知道小月妹子在运输厂干的怎么样了?   不行就介绍个司机吧,这年头,司机可不少挣钱!”   洪大奎一听何雨柱这么问,眼珠子咕噜一转,盯着何雨柱看了两眼,不知道他对小月的事情,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个事情当着许大茂两口子的面,肯定是瞒不过去,当即脸色一变,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小月一眼:   “哎,说起这个事情,都是我这当爹的没本事啊。   小月一个乡下出来的单纯孩子,眼皮子浅,没见过世面,被人哄骗的有了身子。   这不,前天才上医院看了看,昨儿出院了到了许领导家里。”   何雨柱听洪大奎这么说,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心底却忍不住的好奇:   运输科这是哪位大神仙啊,哄骗洪小月两句就能让她怀孕?   许大茂眉头一皱,心说洪大奎你个老王八蛋尽捡好听的说。   脖子一梗,刚想把洪小月在运输厂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说出来,就被媳妇一把拉住了。   只听何雨柱笑眯眯的问:   “洪叔儿,这个事情可就是您做的不对了。   小月妹子既然怀了孕,就该结婚啊,怎么把孩子给打了?   不过您放心,打了也没关系,您也知道,我兼任咱们巡逻队的队长,管的就是这些个邻里邻居的事情。   您跟我说说,是运输科哪个王八蛋哄骗了小月,我现在就带着巡逻队把那王八蛋抓过来,让他给小月妹子负责。”   何雨柱此话一出,洪大奎顿时傻眼了:   今儿不是来说让许大茂给自己闺女介绍对象的事情吗?   不过,他是个聪明人,很快就反应过来,立刻笑着说:   “哎呀,如此就多谢您了,不过我们小月知道那王八蛋是个骗子之后,就不想再见他了。   我今儿过来,是想让许干部帮着,给小月介绍个正经人,让她结婚好好过日子。”   何雨柱一听这个就笑了:   “洪叔儿,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小月妹子这不到半年没了两个孩子。   我说句不好听的话,您别介意,她现在这身子骨,还能再要个孩子吗?”   洪大奎一听这话,顿时就变了脸色。   他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却立刻被何雨柱摆手打断了:   “您说,让大茂给小月妹子介绍个正经对象过日子。   这都是做父母的,我就想问问您,如果是您儿子,愿意要这么个媳妇吗?”   何雨柱这个问题一问出来,许大茂整个人都兴奋起来,差点就跳起来鼓掌了。   洪大奎听何雨柱这么说,原本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一样的脸颊,突然就绿了。   他睁着一双眼睛,死死瞪着何雨柱,那眼神仿佛是在说:   “你一开始说的那么好,我还以为你是来帮我们小月说话的。”   何雨柱也似笑非笑的盯着洪大奎,看他怎么说。   洪大奎能怎么说?   为了自己的女儿,他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嗐,这……你也知道,我们家就小月一个姑娘。   不过,这当父母的,给孩子找媳妇,肯定要找个合适能干的不是?”   这话说的好,合适能干就行,其他的无关紧要。   何雨柱今天总算是开了眼界,见过不要脸的,他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他举起酒盅,又跟洪大奎敬了一盅,“吱溜”一声喝了才看着洪大奎正色说道:   “洪叔儿,我这个人酒量不好,一喝多了就容易胡说八道,要是有什么说的不中听的地方,您可得多担待一二。”   “哎哎。”   洪大奎只管点头,觉着何雨柱突然转移了话题,说明刚才那一局算是自己赢了。   毕竟,这年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洪叔儿,您知道您家为什么就一个闺女,没有个带把儿的吗?”   洪大奎闻言,不由有些迷惑的摇摇头,不过还是讪笑道:   “诶,当年小月她妈生她的时候坏了身子,所以就……”   何雨柱摇摇头,神秘兮兮的抬头看了一眼:   “老话说的好,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   您明白了吗?”   洪大奎面色一僵,他怎么听不出来何雨柱这是在骂自己做事缺德呢?   何雨柱端起酒盅自己又喝了一口,眯着眼睛说道:   “当初,您要是不贪财,答应高二赖去埋许大茂,哪还会有后来那么多事情?   后来,许大茂给小月在运输场找了份工作,你家小月自己弄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又回来找上门了。   现在,您这当爹的,跟女儿一块儿赖在许大茂家,硬逼着许大茂给她找个人家结婚。   您自个儿想想,好人家的儿子,谁要这么一个裤腰带松的拉不拉起来的媳妇?   就算到了人家家里,自个儿坏了身子,怀不了孩子,怎么着,这是准备让人家跟着断子绝孙吗?   有人家儿女双全死了老婆的,说不准倒是要您这女儿,您愿意吗?”   何雨柱说话的时候,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洪大奎。   洪大奎被他这眼神看得心里发毛,梗着脖子想要点什么,但嘴巴动了又动,最后什么都没说出来。   洪小月见自己爹被一个年轻人骂的抬不起头来,又开始抽抽噎噎的掉眼泪:   “爹……”   洪大奎一听女儿叫自己,不知道怎么一股邪火就从肚子里窜上头,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抽过去。   “啪”的一声,洪小月的右脸颊瞬间就肿了。   “爹……”   洪小月惊叫了一声,下意识的捂着脸,一脸惊诧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你,你怎么……你怎么打我啊?”   洪小月说着话,眼泪“哗哗”的从眼眶中留下来。   她从小没了妈,她爹把听拉扯大,从小到大都没有说过一句重话,更别说动手了。   洪大奎盯着自己的女儿,一双眼睛红的吓人。   他的脑子里一直回荡着何雨柱刚才说的那句话:   “人在做,天在看,你知道自个儿为什么没个带把的吗?”   要不是,要不是为了这个女儿,他何至于要这样?   从小到大,只要是女儿想要的,他想方设法的都弄到手。   如果人家实在不给,他就想各种各样的办法把那东西毁了。   小月还小的时候,有两个跟她年龄差不多的小男孩打他的小月,他上门找对方父母理论,人家压根不当回事。   后来有一次,那两个孩子一块儿在地头上玩,他走过去的时候,刻意推了两把。   然后,两个五六岁的孩子,从地头滚到沟里,找到的时候,脑浆子都摔出来了。   这一刻,洪大奎的脑海中,不由的浮现出以往的一幕幕,他做的那些恶事,坏事。   是不是,是不是因为这些事情,所以再没有女人肯跟他过日子,他一辈子也没个儿子。   洪小月被自己爹盯着她的这凶悍目光吓住了,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讷讷的不敢再说话。   半响,洪大奎回过神来,死死盯着何雨柱:   “何队长,不管怎么说,小月是因为他许大茂才进城的,他一定要对小月负责。   我告儿你,他必须要给小月找个对象结婚,要不然我就自个儿回去,把小月留在这儿。”   何雨柱也看着洪大奎,眉宇间多了几分笑意:   “呵,这是翻脸了?   你要是敢把洪小月丢在我们院儿,你信不信你连这四合院的门都出不了,我就带着巡逻队过来把她送到妇联去。   我倒是要看看,半年不到流了两个孩子,这一个连孩子爸是谁都不知道,妇联的那些领导会不会把她送篱笆子?”   洪大奎一听这话,一张脸顿时涨的通红。   现在国家让大家大力生孩子,他们村的孩子,一到十七八就有媒婆上门说亲。   生孩子多的,更是被公社重点表扬。   去年,村里有几户,媳妇怀孕干重活的时候落了胎,年底算工分的时候,直接扣了五分。   说是她们不重视国家的政策,不给肚子里孩子建设国家的机会,该罚!   “洪大奎,当初你们想要给许大茂头上栽顶绿帽子,他虽然心里头恨你们恨的要死。   但最后,还是给了你们钱让小月回家坐月子,后来还给找了工作。   怎么着?   你们真觉着他是软柿子,烂好人,能随便想捏就捏吗?   他不过是看在你救了他一条命的份上,才对你百般忍让。   现在,要么带着你松了裤腰带的女儿,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   要么,咱们一块上轧钢厂,把这个事情报了保卫科,让保卫科过来处理。”   洪大奎面沉似水,他死死盯着何雨柱一言不发,眉头皱的如同峰峦叠嶂的小山。   他知道,许大茂是轧钢厂的干部,这个事情就算闹的保卫科,人家肯定是偏向许大茂的。   沉默半响,洪大奎最终把目光落在凤莲身上:   “姑娘,我知道这么些人里面,数你是菩萨心肠,你看看小月的这个事情……”   何雨柱一见洪大奎把主意打在凤莲身上,忍不住就想笑。   你洪大奎啊洪大奎,你大概不知道吧?   你以为的活菩萨,她其实是尊活阎王啊!   你女儿进城两三个月,就被折腾成这副模样,能保住一条命算不错了。   你不赶紧带着她回去,反而还要把她往死路上推?   听说过坑爹的,没听说过坑闺女的!   果不其然,凤莲一听洪大奎这么说,眉宇间顿时露出几分为难:   “洪叔儿,这个事情不是我不肯帮忙,主要是我也不是本地的人,认识的人不多。   我就算有这个心,也没这个力啊!”   洪大奎多聪明一个人,一听凤莲这个话音,就知道这个事情有门。   脸上的阴沉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热络亲切的笑容:   “凤莲姑娘,我们小月这情况你也知道,我们不挑什么人家,只要能过日子就成。   我一个乡下来的,在城里头也没个认识的人,所以这个事情还要靠你们帮忙。   我们小月好容易到了城里头,可不能再回那土疙瘩里受苦了,您发发慈悲,帮帮她吧。”   凤莲见洪大奎说的真诚,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许大茂,许大茂疯狂的摇头摆手,示意媳妇不要答应这个事情。   可惜,平常精明伶俐的媳妇,这个时候却犯了傻,看他一眼之后,竟然直接点头答应下来了。   洪大奎一见凤莲答应下来,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不停的跟凤莲道谢。   许大茂鼻子都要气歪了,正想拉着媳妇说几句,却被何雨柱拉住了。   “柱子,你干什么?”   许大茂很是不满意的瞪了何雨柱一眼,嫌他拉自己。   何雨柱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稍安勿躁,先把人送走。   “哎,洪叔儿,事儿我答应下来了,您放心,肯定给小月妹子找个好婆家。   不过,人您可要先带回家去。   要不然,人家一问人在我家住着,这不合适是不是?”   洪大奎一听让他把人带回去,立刻就犹豫起来了。   凤莲见他不放心,赶紧笑着补充道:   “洪叔儿,您就放心把人带回去好好养着吧。   您满院儿的打听打听,我凤莲是那说话不算话的主儿吗?   这个事情只要我答应了,就一定给您办成了,您就安心回家等着吧。   再说了,我们家就住这儿,难不成我还能跑了不成?”   洪大奎听凤莲这么说,脸色渐渐变得好看起来,最终点头答应下来。   末了,他还转头朝何雨柱看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嘲讽:   “哼,你不答应,赶我走有什么用?这个家也不是你说了算!”   何雨柱忍不住的摇头叹息:   老话说的好,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你既然一心要把自己闺女往阎王爷手里送,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何雨柱心里清楚,凤莲一开始并不想弄死洪小月,所以许大茂才会来请自己。   她是后来看洪大奎得寸进尺,心里知道,只要洪小月一天不死,她和许大茂就一天摆脱不了这个麻烦。   所以,这才动了杀心。   许大茂见媳妇三两句就让洪大奎动身走了,自认为猜到媳妇的用意,看向媳妇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送走洪大奎,许大茂死活要拉着何雨柱在他们家吃饭,何雨柱推脱不过,只能留下来吃饭。   许大茂诚意很足,坚持要自己下厨,炒了个鸡蛋,切了个腊肠,一个地三鲜,一个青菜。   一个大荤,一个半荤,这规格在这个年代来说,算是很高了。   席间,两人又你来我往的喝了几盅酒。   凤莲正端着碗,给小宝喂鸡蛋,何雨柱看了她一眼,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   “凤莲,你跟章文家住一个院儿,平常跟花红红他们接触的多吗?”   凤莲喂鸡蛋的手一抖,不过很快就抬头看向何雨柱,笑着说道:   “嗨,我跟人家压根就不一路人,平常接触不多。   人家红红跟我可不一样,有挨有靠的,万事都有人出头。   哪像我,大小事情都要自己出面,单枪匹马的一个。”   何雨柱听明白这个话的意思了:   我跟他们不一伙的,我就是个散兵游勇,混江湖的,凡事都要自己抗。   人家花红红是有组织有靠山的,我不敢招惹人家。   不过,许大茂这个棒槌显然是没听明白,他有些不满意的看着自己媳妇:   “媳妇,你这话说的,我们可是两口子,你有什么事情不还有我给你出头呢吗?”   凤莲一听许大茂这么说,忍不住露出笑容,白了许大茂一眼,带着几分撒娇的口吻说:   “知道了,你是我男人,有事儿你给我出头!”   许大茂这才非常满意的点点头,“吱溜”一口酒下肚,感觉人生已经达到了巅峰。   何雨柱回去的时候,家里都已经收拾完了,媳妇正抱着小吉吉在院子里玩,他蹲下去捏了捏儿子的小脸。   小军、灵犀、小当、槐花等几个孩子,一见何雨柱过来了,顿时笑眯眯的叫了声:   “何叔儿好,何叔儿。”   何雨柱也满脸笑容的回应:“哎哎哎,你们也好,好好玩儿。”   “媳妇,我们该走了。”   何雨柱看了一眼表,媳妇到时候上夜校了,再不走要来不及了。   娄晓娥抱着小吉吉进了屋,把孩子交给她妈,穿了件外套跟着何雨柱一起出门了。   推着自行车,两人刚到前院,就见三大爷家有人出来了。   先出来的是个年轻女孩子,长的还可以,后面跟着街道办的张姐。   三大爷、三大妈和解成也从屋子里出来,全都笑的一脸褶子。   “嘿,这是给解成相亲呢。”   何雨柱笑着跟三大爷招呼一声,带着媳妇出门去了。   何雨柱骑着自行车,带着媳妇刚一出巷子口准备上街道,就见徐忠厚骑着辆自行车迎面过来了。   “何大夫。”   一见何雨柱,徐忠厚脸上顿时露出笑容,捏了刹车下来,推上自行车朝何雨柱迎面过来。   何雨柱一见他就想起来了,徐小虎的中药肯定是喝完了,也下了自行车,快走几步到了徐忠厚面前:   “哎呀,实在是对不住了,我这几天乱七八糟的事情多,忘记小虎的药吃完了。”   徐忠厚已经从三女婿口中听说了何雨柱成为后勤科长的消息,再听何雨柱一上来的道歉,当即笑着回应:   “何大夫客气了,哪有让当大夫的主动上门的道理?”   说着话,还看向娄晓娥伸手说道:   “这为是何夫人吧?您好您好,我是徐忠厚,何大夫给我儿子小虎看病。”   “哎,徐同志您好。”   娄晓娥也赶紧客气回应了一声,伸手跟徐忠厚握了握:   “那柱子,徐同志既然来找你,那你就先去看看吧,等我下课了再来接我。”   “哎,成,那媳妇你路上小心点。”   何雨柱点点头,叮嘱了媳妇两句,这才跟着徐忠厚走。   徐小虎的情况本身就没有棒梗那么严重,再加上家里一直有人照应着,所以身体状况好了很多。   不过,现在倒腾古董那帮人还没有抓,徐小虎的病自然还不能好。   何雨柱又开了几幅药,徐忠厚硬给他塞了两个布兜里,里面不外乎都是些烟酒茶叶等东西。   何雨柱推辞了两次,见人家是真心要给,就把东西收下了。   从徐家出来,何雨柱骑着自行车在街上溜达,顺便看看各组巡逻队的情况。   溜达了一阵子,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去夜校接媳妇去了。   两口子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洗漱一番之后,就早早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何雨柱刚一上班就去了食堂,跟马华要了三斤瘦肉。   这年头,大家都喜欢吃肥肉,油水大,所以瘦肉相对便宜一点。   这一次,整整三头猪,统共七百多斤,厂里的工人都能吃个过瘾。   所以,马华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给了何雨柱十斤,被何雨柱摆手拒绝了:   “昨儿跟着我一块儿拉猪的那三位同事,我想着给他们一人分一斤。”   何雨柱说了一声,马华这才知道这肉的用处,当即割了三斤,又分开来,递给何雨柱。   何雨柱到了后勤科的时候,余思源三人正忙着打扫卫生,给暖水瓶打热水,擦桌子等等乱七八糟的事情。   何雨柱也不避着其他人,直接把三斤肉递给距离他最近的沈康平:   “康平,你们仨儿昨儿跟着辛苦了一趟,我特地去厨房要了三斤瘦肉给你们带回家吃。”   “啊?”   参康平闷了,一时间看着手里这三斤肉,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说不想要吧?   这可是肉啊,虽然是瘦肉,但这年头谁家不想沾沾荤腥啊?   你说他想要吧?   这,这当着科里这么多同事的面,只给他们三个,这不好吧?   不过,余思源和沈康平有点呆愣,乌玉泽反应可是快的很。   见沈康平拿着手里的肉发呆,直接就上去抢了自己的那一块嘿嘿笑着:   “多谢科长,今儿回去可算是能吃顿好的了。”   乌玉泽知道,何雨柱今天特地当着所有科员的面给他们三个肉,就是在告诉众人一件事情:   跟着我何雨柱,有肉吃!   所以,今儿这一斤肉,他一定要拿到手,还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拿到手。   余思源见乌玉泽拿一块肉,虽然想不明白什么原因,但也从沈康平手上把自己那块拿了,笑呵呵的跟何雨柱道谢:   “嘿嘿,科长,真是太感谢您了,我们家自从过年后,就再没见过荤腥。   我今儿拎着这一斤回去,爸妈肯定高兴的不得了,弟弟妹妹们也都有口福了。”   沈康平见两人都拿了,也把手上剩下的那一块收起来:   “科长,您这整的太客气了,就是帮着搬了一次猪而已,拿一块肉太不好意思了。”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不过沈康平却赶紧把肉放到自己工位上,生怕被别人拿走。   “嘿嘿,你要不好意思了,就给我吧。”   乌玉泽笑咪咪的看向沈康平,要伸手去拿他的肉,直接被沈康平一个侧身拦住了:   “去去去,每人块,你凭什么拿我的?”   “好了,大家都去忙吧。”   何雨柱分了肉也不再多说话,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余思源三人把自己的肉放好,又接着手头上没做完的事情继续做。   乌玉泽偷偷打量着办公区五个老科员的脸色,低下头忍不住笑起来:   嘿嘿,叫你们神气!   其他五位老员工,相互看了一眼,脸色全都难看的厉害。   那块肉看着少说也 有一斤啊!   就算他们这些个后勤科的科员油水大,一年也舍不得吃几次肉。   何雨柱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没一会儿,就有人在外面敲门。   “进!”   何雨柱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句,办公室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进来的是万春芳。   万春芳是后勤科唯一的女同志,不过今年已经四十多岁了。   虽然人老心不老,成天打扮的就跟年轻姑娘似的,但那张脸可不骗不了。   正所谓,前面美女一回头,吓死河边一头牛。   说的就是万春芳这样,从衣着、背影看,确实是个年轻姑娘,但是转过来就是半老徐娘的。   “哦,是万大姐啊。”   何雨柱抬头看了她一眼,说了一句:   “坐下说话。”   万春芳在何雨柱对面坐下来,把手里的资料放到桌子上:   “科长,这是下个季度需要采购的日用品,您看看我们……”   何雨柱拿起万春芳放在桌子上的采购清单看了一眼:   “就按照以前的程序走就行了。”   万春芳似乎早就料到何雨柱会这么说,嘴角一勾,下意识的朝椅背后面靠了靠,淡淡说道:   “以前都是黄科长去找供销社谈这些事情的,我们也不知道他具体找什么人谈。   所以……”   万春芳说到这儿,似笑非笑的看着何雨柱,等着看他出丑。   何雨柱放下手里的材料,抬头看了万春芳一眼:   “既然如此,这个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万春芳:“……”   何雨柱见她坐在原地还不走,眉头一皱,问:   “你还有事儿?”   万春芳这才回过神来:“哦,啊?没事儿,我没事儿。”   何雨柱点点头,便低头继续看刚才的材料,没再搭理她。   万春芳没办法,只能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出了何雨柱办公室。   何雨柱看了一眼她出去的背影,知道这是那五人给自己的的头一个下马威。   不过,这对他来说刚刚好。   黄力豪走了以后,这五人手里捏着后勤科所有的采购渠道,他正想换一换呢。   就算他们不送上门来,他也想着找个法子要把他们手里的渠道换了呢。   拿起万春芳刚才拿进来的那份购买清单,他仔细看了看,心里边开始琢磨这个事情。   很快,他就揣着那张购物清单,骑着自行车出去了。   星朗就是在供销社上班,这个事情找他最合适。   孟星朗见到何雨柱的时候,还有些意外,不知道他上班时间找自己来干什么。   不过,还是拉着何雨柱去了自己办公室招待他。   何雨柱喝了两口水,直接把那张购物清单拿出来给孟星朗看。   孟星朗接过仔细看了看,随即便说道:   “这个量太大了,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我带你去找我们徐主任吧。”   何雨柱一听孟星朗说他们主任姓徐,心头一动,看着孟星朗问:   “你们徐主任,是不是叫徐清清?”   孟星朗转头看了何雨柱一眼,先是有些意外的问:   “你怎么知道?”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   “哦,我明白了,我们徐主任的爱人是你们厂的李副厂长,你肯定认识。”   很快,两人进了徐主任的办公室,徐清清见到何雨柱的时候,很是意外。   不过,很快就招呼着何雨柱坐下,满脸热情的给何雨柱泡茶。   “柱子,你这可是好长时间没上我们家去了。”   徐清清给孟星朗和何雨柱各倒了杯茶,这才笑着在他们对面坐下。   “嗐,这不是乱七八糟的事情忙吗?”   何雨柱笑着客气了一句。   “那可不是乱七八糟的忙,我听兴国说你升后勤科长了,年轻有为啊!”   徐清清一脸的笑容,何雨柱当上这个后勤科长,不管是对她,还是对老李,那可都是大好事。   老李那头自然不用说,单单就说自己这边,要是轧钢厂的日用品采购能通过自己,那这一年到头光奖励就是好大一笔。   孟星朗一听何雨柱升后勤科长了,非常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不过现在也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徐姐过奖了,这都是姐夫提拔,看得起我。”   何雨柱客套了一句。   “还有,我弟弟小虎的事情,我也要好好感谢你,要不是你菩萨心肠,他那条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徐清清说到这儿,眉宇间忍不住多了几分愁绪:   “哎,我那弟弟,真是从小被我妈惯坏了,太不成器了。”   何雨柱笑笑,这个话他是真不好接。   不过,徐清清毕竟是当领导的,很快就收起自己的情绪,问道:   “柱子,你今儿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说到这儿,她又转头看了孟星朗一眼问:   “你俩认识?”   孟星朗立刻点头解释道:   “徐主任,柱子他妈跟我妈是亲姐妹,他是我表弟。”   徐清清一听两人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心底暗自吃了一惊,孟星朗来头可不小。   不过,很快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哎呀,这说过来说过去,最后竟然成自己人了,这可真是太好了。”   “是这样的,主任。”   孟星朗赶紧把话题往正事上扯:   “何科长想在我们供销社给轧钢厂采购一批日常用品,这个数量太大,我做不了主,就来找您了。”   说着话,他把手里的采购清单递给徐清清看。   徐清清接过仔细看了看,脸上顿时露出笑容。   这可真是瞌睡就来了个枕头,她刚才还在想着把轧钢厂的采购弄到自己手上呢。   这不,何雨柱就找上门了?   “这些东西我们供销社都有,我今天让人把货备齐了,明早儿就派人给你送到轧钢厂。   价钱方面不用担心,我给你走的肯定是最优惠的。”   徐清清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就答应下来。   “哎,如此就多谢徐姐了。”   何雨柱一听徐清清这么痛快,脸上顿时露出笑容来。   “哎呀,客气什么,这都是一家人。”   徐清清笑着摆摆手,从椅子上站起来笑着说道:   “行了,咱这都不是外人,姐现在要去调货了,就不留你了,你有空上家去。”   “哎,那我就勤等着明早儿了。”   何雨柱也起身跟徐清清应了一声,跟着孟星朗出了徐清清办公室。   一进自己办公室,孟星朗就忍不住捶了何雨柱一拳:   “我说你这可以啊,不声不响的就升了后勤科长了?   这么大的事情,我这个表哥竟然是从别人口中听到的,你这可不够意思啊!”   何雨柱嘿嘿的笑:“这不是怕你们几个知道了,要讹我一顿吗?”   “呸!”   孟星朗淬了他一口,随即正色说道:   “不过,你小子可真是厉害,我在供销社上了这么多年班,还是头一次见我们徐主任对人这么客气。   而且,还这么好说话,直接给你送货上门。”   何雨柱也不隐瞒,当即把李副厂长跟自己要“金枪不倒药”,两口子生孩子,乃至给徐小虎治病的事情都说出来。   孟星朗听的那叫一个目瞪口呆,最后凑到何雨柱面前,小心翼翼的问:   “那个,你真的有金枪不倒药?”   何雨柱一听孟星朗最关心的是竟然是这个,看向他的眼神顿时就变了:   “你也需要这玩意儿?”   孟星朗见何雨柱目光怪异,知道他这是误会了,当即瞪了何雨柱一眼:   “谁用着这玩意了?你才用着这玩意了!”   何雨柱嘿嘿笑着问:   “那你这么关心这玩意儿干什么?”   “我这不是有个朋友,结婚五六年了,这两年经常被媳妇嫌弃。   有好几次,都被从床上踹下来了,忒丢人了。   偷偷跟我说让我帮他想想办法,我也找过棒槌,但他给号过脉之后说亏的太厉害了,他无能为力。”   说到这儿,孟星朗抬头看向何雨柱:   “要不,你给看看?”   何雨柱看了他一眼,点头说道:   “成,既然你开口了,那就把人带过来看看,不过事先声明,我只是看看,能不能治是两码事。”   “哎,先看看,先看看!”   孟星朗见何雨柱答应下来,顿时咧嘴笑了:   “走吧,这眼瞅着到饭点了,咱去吃顿好的?”   何雨柱点点头,两人起身往外面走,孟星朗又补充道:   “你请客啊!”   “那是当然。”   何雨柱二话不说,一口答应:   “我请客,你花钱!”   “我……我花钱?凭什么?”   孟星朗不愿意了,他可是知道,柱子一个月挣钱不少,还有个那么有钱的老丈人。   他就不一样了,每个月就指着那点工资,苦哈哈的去吃顿全聚德都要攒两三个月。   “废话,我来你这儿了,你让我花钱请你吃饭,合适吗?”   何雨柱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   “确实是……”   孟星朗下意识的点点头,不过话说到一半,立刻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合适,我觉着你掏钱再合适不过了。”   何雨柱停下脚步,转头盯着孟星朗看,那脸上就差写着三个大字:   “你脸呢?”   不过, 孟星朗显然没看见那三个字,笑眯眯的往停车棚取自行车去。   两人骑上自行车出了门,到了供销社旁边的一个小馆子,名字就叫:   “老黄私家菜。”   这种小馆子位置比较偏僻,做的就是回头客,味道自然没得说。   两人进去点了三个菜,两碗米饭,吃得那叫一个饱。   该说不说,最后还是何雨柱掏的钱。   回到轧钢厂,后勤科八人已经都坐在自己工位了。   何雨柱先是看了万春芳五人一眼,随即又跟乌玉泽说道:   “玉泽,明早儿供销社那边会把我们采购的日用品给送过来,你到时候接收一下,该入库入库,该下发下发。”   乌玉泽反应很快,一听何雨柱这么说,顿时明白这是要给自己委以重任,立刻点头答应:   “哎,我知道了科长,我明儿一定早早过来,把事情办妥当了。”   “嗯。”   何雨柱点点头,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万春芳五人相视一眼,脸色全都变得难看。   日用品采购这一块,虽然是万春芳一个人负责,但月底分红的时候,他们五人都有份。   如今,这块大蛋糕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没了。   等何雨柱进了办公室,乌玉泽立刻来到余思源和沈康平身边,笑眯眯的问:   “思源,康平,明儿早点过来,帮帮忙怎么样儿?”   “没问题。”   “好嘞。”   余思源和沈康平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答应下来。   他们两个或许不明白乌玉泽这么做的原因,但是在过去的两年多时间,他们三个边缘人物建立了深厚的G命情谊。   明天早上的事情,就算乌玉泽不提,他们也会早早过来帮忙的。   下了班,何雨柱先骑着自行车走了,乌玉泽三人也没耽搁,赶紧回家去了。   昨儿带了肉回家,家里来不及做,今儿回去肯定能吃顿好的。   万春芳五人却是一起到了一家小饭馆,五个人要了四个菜,五碗米饭,一壶酒。   “你们说,咱们这位何科长,他是真有日用品采购渠道,还是搁哪儿诈唬咱们呢?”   万春芳第一个沉不住气,把肚子里的疑问说出来。   要知道,日后品采购这方面一直都是她在负责,如今没了这个渠道,她的损失最大。   “吱溜”一口,薛志强把酒盅的酒喝了,夹了一颗花生米嚼吧嚼吧,压了压嘴里的酒气,这才开口:   “要我看,他就是在虚张声势。   你们想想,他原先是个干什么的?   说好听点的,是个大师傅,说不好听的,他不就一炒菜的吗?   我们厂里的采购需求这么大,就算他今天上午是去供销社找人谈这个事情了,一般的售货员可接不了他这大单。   那至少也要找个主任级别的不是?   咱就不说人家主任级别的领导会不会见他,就算肯见他,肯和他合作,那价格方面人家肯定也是压的死死的,一点不给他降。   就算明早儿真有人给他送货,我们只要看看他的价钱。   到时候,把我们以往的购买价钱拿出来给他一看,到时候自有他来找咱们的时候。”   其他四人一听薛志强这话,脸上全都露出笑容来。   冯利华更是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志强说的这算是好的,我觉着呐,最大的可能是,明早儿那三个小王八犊子白白等上一两个钟头。   然后,等他何雨柱来了,随便找个借口就让他们忙活儿去了。”   刘彦君和赵春风两人一听这话,也是忍不住的点头。   “来来来,喝酒喝酒,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明早儿见分晓。”   万春芳脸色还有点不好看,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着何雨柱不是在虚张声势。   赵春风见她脸上笑容很牵强,就举起酒盅和她碰了一个,笑着安慰道:   “行了春芳,不用想那么多,放心吧,我们哥几个都会帮衬你的。”   薛志强三人只是嘿嘿笑着夹菜,这两位的关系可不一般。   人家两人的事情,他们这些外人可不想跟着瞎掺和。   毕竟,人家一个有男人,一个有媳妇,那两口子都不在乎,他们也没必要多嘴。   “哎,喝酒,喝酒。”   万春芳见赵春风安慰自己,莫名的脸一红,觉着其他三人看自己两人的表情不对,赶紧喝酒。   虽然吧,他们两个确实……   但是,这个事情还是瞒着大家点,好毕竟不怎么光彩。   五人边吃边喝,或许是很长时间没有一起出来吃饭了,越喝越上头,一壶喝完又要一壶。   五个人,喝了三斤酒,喝到最后,都大着舌头说话都不利索了。   赵春分迷迷糊糊的结了账,嚷嚷着要送万春芳回家。   万春芳已经醉的双眼迷离,站都站不稳,要不是赵春风扶着,估计人都倒在地上了。   薛志强嘿嘿笑着,拍拍赵春分的肩膀:   “哥哥们就先回了,你可悠着点儿啊,别闪着老腰了。”   “滚犊子。”   赵春分笑骂了一句,目送几人离开。   看着他们骑着个自行车走的歪歪扭扭的,忍不住抬手指着:   “我呸,三个完蛋玩意儿,喝这么点猫尿就不行了,连个道儿都走不直了。”   大半个身子倚着他的万春芳一听这话,软棉棉的说了一句:   “哼,臭男人,一个比一个软!”   赵春分低头看着身边的女人,虽然吧,脸上有褶子了。   但是,这身材还行,该凸凸,该翘翘,最重要的是花活儿多。   而且,女人嘛,电灯一拉,那还不都一个样儿嘛?   最重要的是,万春芳人大气,给的多,他也就勉勉强强将就将就了。   “春芳,那我送你回家?”   赵春风说着话,伸出胳膊把万春芳揽在怀里,右手正好放在胸前最高的地方。   察觉到手里的触感,赵春风下意识的捏了捏。   嗯,软软的,手感真不错!   “哎呀,你个死鬼,干什么呢!”   万春芳娇嗔一声,白了赵春分一眼,一双眼眸就跟勾子似的,勾出了赵春分体内那本就熊熊燃烧的大火。   出了小馆子,赵春分骑上自行车,万春芳坐在后座上,死死搂着赵春风的腰走了。   小馆子里面,闫解放正和一个漂亮姑娘坐着吃饭。   因为提到何雨柱,所以闫解放一直注意着这一桌人。   刚才,赵春分和万春芳的小动作,也被他看在眼里。   对面坐着的小姑娘更是红着一张脸,头低的都快碰着胸了。   不得不说,闫解放这小子命就是好。   这小姑娘年轻漂亮不说,前凸后翘的,把一件松松垮垮的小袄撑的鼓鼓胀胀的。   闫解放见万春芳两人走了,这才收回视线,见小姑娘脸红的厉害,顿时意识到什么。   他嘿嘿笑着,伸手去拉小姑娘的手。   又软又嫩,就跟块豆腐似的。   小姑娘一张脸红的更厉害,但最终还是没有收回自己的手。   闫解放大喜,又摸了一会儿姑娘的手,这才想起正事,起身结账,骑着跟他爸特批来的自行车带着姑娘一块上街去了。   还好还好,赵春分喝了酒,骑着辆自行车歪歪扭扭走不了直道。   闫解放很快就追上他们了。   小姑娘坐在自行车后面好了一阵子,见不是回家的路,顿时着急了:   “解放哥,我家不住这儿。”   闫解放嘿嘿笑着:“三妹,别急,今儿我带你看出好戏。”   这小姑娘叫王三妹,在食品厂上班,正是前几天张媒婆给介绍的那个姑娘。   解放今天上早班,下午没事干,就去食品厂等王三妹下班,约着一起出来吃顿饭。   王三妹本来对闫解放没多大心思,见人家亲自来食品厂接她下班,又带她下馆子,心里不免多了几分心思。   在饭馆被拉了小手,这会儿又带她去看热闹,心底不好意思的同时,对这人也生出几分好奇来。   闫解放先是骑着自行车回了一趟四合院,把这个消息告诉何雨柱。   骑着他爸自行车一进前院,带着小图图在院子里三大爷立刻就看见儿子回来了。   当然,这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自行车后面还捎着一小姑娘。   嘿嘿!   这下可把三大爷乐坏了,还以为这小子是借着小姑娘的名义借了自行车跟巡逻队那帮人喝酒去了。   没成想,原来真是跟姑娘约会去了。   王三妹一见三大爷看自己,脸更红了,低着头小声说了一句:   “闫叔儿好。”   “哎,好好好。”   三大爷咧着一张嘴,快要笑到耳根子后面去了。   “爸,我找柱子哥有事儿,待会儿再回家。”   解放跟他爸招呼了一声拉着王三妹就往中院走。   “嗯,待会儿把人家姑娘送回家,知道了没?”   三大爷见儿子性冲冲的,怕他年轻做出什么不好看的事情来,赶紧叮嘱了一声。   “哎,我知道了,您放心吧,我一定把三妹送家去。”   解放答应一声,人就已经进了中院。   王三妹本来挺害羞,一听三大爷这话,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   这是个好人家!   解放去了中院,三言两语把自己在小饭馆听到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一脸坏笑的看着何雨柱:   “队长,不行咱抓个奸去?”   何雨柱瞪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他身后的王三妹:   “人家女同志还搁这儿呢,你小子有点正行儿!”   解放闻言,笑着转身看着自己身后站着的王三妹,见她这会儿低着头,连耳根子都红了。   他伸手拉住王三妹的手嘿嘿笑着:   “三妹,你别害羞,咱这都是自己人啊。”   王三妹一听这话,脸更红了,恨不得地上有个洞能让自己立刻钻进去。   从解放手里一把抽出自己的手,跺着脚小声说道:   “谁跟你是自己人?”   解放嘿嘿笑着,看着王三妹的目光火辣辣的,恨不得立刻就做出点什么事情来。   何雨柱见他这没出息的模样,照着他后脑勺削了一巴掌:   “行了,别傻乐了,赶紧的带路吧。”   解放这才回过神来,拉了一把王三妹,示意他跟着自己,这才前头开始带路。   何雨柱看着一张脸红的几乎滴出血来的王三妹,忍不住的感叹道:   还是现在的妹子好啊,又单纯又青涩又好骗!   这要是换后世,一说抓J,妹子比他们都兴奋。   解成自行车后座捎着王三妹,正是兴奋的时候,自行车蹬的都快要冒烟了。   出了巷子上了街道,没一会儿就碰见一队巡逻队了。   何雨柱叫上他们说有事,不到半个小时就到地方了。   呵,这还是个独立的小院子。   虽然偏了一点,地方也不大,但在这四九城来说,已经非常难得了。   “你确定人在这儿?”   何雨柱转头看向闫解放,不是他不相信,实在是这院子不是一个后勤科员能住得起的。   “确定,我看的真真儿的,两人就是进了这个院儿!”   闫解放点头说着话,还看了一眼身后王三妹:   “不信,你问问三妹。”   王三妹原本就有些害羞,几个巡逻队员看向她的时候,眉宇间都带着调侃的笑。   听解放这么说,更是羞的厉害,双手死死抓着自己的衣角,不敢抬头看大家。   何雨柱瞪了解放一眼,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在故意凡尔赛呢!   对于抓J这种事情,巡逻队干过不止一两次,很是轻车熟路。   两个人来到墙角下,一人踩着一人的肩膀上了墙翻下去,来到大门后面把大门打开。   当然,这一切动作,必须要轻手轻脚的完成,千万不能惊到里面办事的两人。   很快,几个人就悄咪咪的进了屋子,站在院子里面。   院子里面四间屋子,正面两间,左右两边各一间,院子墙角还有一口水井。   声音是从正屋传来的,除了肉体噼噼啪啪撞击的声音,还能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声:   “春芳,你……你这小娘们儿,就是带劲儿。   我告儿你,比……比我家那口子厉害多了……”   “那可不,要不是我家那死鬼不中用,我也不能来找你不是?   啊呀……你个死鬼,干什么呢你?嗯啊……”   别人没听过万春芳的声音,何雨柱可是听过的,绝对是她,错不了。   “唉吆喂,姑奶奶,你可轻点吧,要断了……”   粗重的喘息声中,还有男人压抑中带着几分舒爽的说话声。   “哼,你个没良心的,老娘一年在你身上也花不少钱,不就是图个舒服吗?   你要敢断了,老娘绕不了你!”   院子里几人能清晰的听到万春芳一边喘息,一边说话的声音。   下意识的,所有人的目光,齐齐落在王三妹身上。   王三妹心底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跟着解放这坏蛋来了,这真是太丢了。   死死低着头,只能不停的往解放身后躲。   解放注意到几人的目光,立刻瞪了几人一眼,伸手把三妹推到自己身后,指了指屋子,示意他们往那儿看。   里面战况依旧激烈,虽然窗帘布拉上了,但天色不怎么黑,还能看到窗户上模糊的影子。   各种各样的姿势,各种各样的换,看得几人一时间心头火起。   何雨柱在确定里面的人是万春芳,又给众人谋了点福利之后,径自走向屋门口。   巡逻队几人见状,立刻争先恐后的往门口冲。   这种事情他们很有经验,谁冲到最前面,谁看到的最多。   解放本来也想往前面冲的,但步子刚一迈出,突然想起身后还有个王三妹,只能在原地站着。   “砰”的一声,其中一人一脚把门踹开,一伙人呼呼啦啦的冲进屋子里。   万春芳和赵春风两人兴致正高,刚刚换了个新姿势,正准备开启新一轮。   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屋子里就多了几个人,顿时吓的呆在原地。   这下子,巡逻队这几个大老爷们双眼顿时就亮了。   这女人,只要不看脸,其他地方都可以。   说实话,这个年纪,身体能保养成这样的,还真不多。   再看那男的,浑身光溜溜的,背上汗津津的,显然出了不少力。   众人目光一转,呵,这本钱,确实足!   怪不得,这女人肯在他身上花钱呢。   也不知道,她家那不中用是死鬼,到底是不中用到什么地步了。   几个巡逻队员睁大眼睛,恨不得把眼前这副画面刻在脑子里。   “啊……”   呆滞片刻的万春芳终于回过神来,放声尖叫。   与此同时,她一把扯过炕上的被子,把自己光溜溜的身体包裹住了。   赵春风也反应过来,立刻坐下来,也钻到被子里。   只不过,就一条被子,要把两个人全遮住实在是有些勉强,两个扯过来扯过去,最后还是万春芳沾了上风。   何雨柱就站在两人面前,似笑非笑的盯着两人:   “万春芳?赵春风?穿好衣服走一趟吧。”   两人一见是何雨柱,面色顿时变得难看,知道这是故意整他们呢。   赵春风更是抬头瞪着何雨柱,怒声质问道:   “何雨柱,你什么意思?”   何雨柱笑笑:   “没什么意思啊,就是有人举报说这儿有人乱搞男女关系,让我们过来看看。   谁能料到,这抓个奸,竟然还抓到熟人头上了。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跟你们两个说个对不起?”   赵春风一听何雨柱这么说,顿时气的睚眦欲裂:   “何雨柱,你……”   何雨柱摆摆手,打断他的话:   “行了,你个大老爷们被人看看倒是无所谓,你身边那位可不愿意。   穿上衣服跟我们走一趟吧。”   赵春风转头看了一眼万春芳,见她正红着一张脸,拼命的把自己的身体往被子里缩。   当即转头,黑着脸对何雨柱说:   “你们出去,我们把衣服穿上跟你们走。”   何雨柱也没说话,转身出了屋子,见解放正跟王三妹在院子里站着。   “待会儿记得把人家姑娘送回家。”   “哎,我知道了,放心吧队长,我一定送回家。”   解放嘿嘿笑着,王三妹低着头,用力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了。   刚才,那些人进屋之后,这坏银又偷偷来拉自己的手。   “何雨柱,你什么意思?”   赵春风气的肝疼,他何雨柱倒是出去了,可屋子里其他巡逻队员一个也没出去。   这,这叫他怎么穿衣服?   “这里面可还有女同志呢,你们就这样站着让她怎么穿衣服?”   何雨柱没开口,站在里面的巡逻小队长潘长左先开口了:   “我们站在这儿,是为了防止你们逃跑。   至于穿衣服,当初这位女同志脱衣服的时候,你也在屋子里。   想必现在穿衣服,屋子里再有几个男同志,她也无所谓。”   赵春风一听这话,只感觉两眼一黑,差点背过气去。   万春芳现在也明白了,这就是何雨柱故意整他们呢,索性也放开来。   不就是被男人看吗?   看看怎么了,又不会少块肉!   赤条条的从被子里出来,把自己衣服拿到身边,动作麻利的穿好了衣服。   赵春风见她开始穿衣服,也不再纠结,拿了自己的衣服三两下穿上。   几个巡逻队员大饱眼福,最后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一双眼睛都快开始冒星星了。   不得不说,这女人身材真是好啊!   何雨柱见人出来,看了两人一眼,直接说了一句:   “送妇联吧。”   赵春风和万春芳一听这话,同时变了脸色:   “何雨柱,你什么意思?”   这年头讲究个“民不举,官不究。”要是把人送到派出所,只要家里人不闹,交点罚款教育几句就没事了。   最多就是传出去丢丢人罢了,过段时间大家就都忘记了。   可要是送到妇联去,那可就事大了。   两人就算不蹲篱笆子,也会丢了厂里的工作。   更重要的是,以后再想找工作,档案上有了这么个污点,哪个单位、厂子也不敢要他们了。   这就是要断了他们的活路啊!   “没什么意思啊,你们要是觉着冤枉就去妇联喊冤去。   我相信,只要你们两个能拿出结婚证来,妇联肯定会替你们主持公道的。”   何雨柱淡淡看了两人一眼,随口说了一句,就往院子外面走。   “何雨柱,你先让这些人出去,我们谈谈。”   赵春风和万春芳两人全都急了,赶紧开口。   两人以为何雨柱借着这个事情故意拿捏他们,只要他们肯让出一部分利益,就不用去妇联了。   何雨柱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来看向两人。   赵春风和万春芳两人一见何雨柱停下脚步,顿时心头大喜。   谁知道,何雨柱转过身之后,定定看了他们一眼,淡淡说道:   “我知道你们心里想什么,但是,我心里想什么,你们肯定不知道。   不要再枉费心思了,这妇联你们是非去不可!”   赵春风和万春芳闻言大惊,再也顾不得其他,赵春风更是直接大叫道:   “你不想要那些采购渠道了?那批日用品下个星期就要用了。”   何雨柱一边往出走,一边摆摆手:   “我不稀罕,你们估计不知道吧 ,李副厂长的爱人是供销社的主任。   我已经找她谈好了,东西明天一早就送过来。   厂里的事情你们就不用操心了,还是想想怎么跟妇联的领导解释你们俩儿的露水姻缘吧。”   话说完的时候,何雨柱人也走出了小院,骑上自行车走了。   解放带着王三妹也出了院子,他骑上自行车,等王三妹在后座坐好了,刚想走,就见潘长左等人带着屋子里两人出来了。   “嘿嘿,解放,一定要把人家姑娘送回家去啊!”   “解放,姑娘是好姑娘,你小子可不能有什么不正经的心思啊!”   “解放,没看出来啊,你小子带着人家姑娘来抓J,是不是存了什么坏心思啊?”   大家都是巡逻队的,下班之后经常在一起扯闲篇,混的比较熟。   解放红着一张脸,笑着朝众人喝骂道:   “滚犊子!”   等巡逻队的都走了,小院门锁了,解放才骑上自行车慢慢蹬。   “三妹,你抓紧点,这路有点颠。”   解放一边说着话,瞅着前面一个小坑就往里走。   “砰砰”两声,自行车颠了一下,吓的王三妹赶紧把抓住解放的衣服,身体本能的在解放身上撞了一下。   解放顿时感觉后背两团柔软,不知道怎么的,脑子里又想起刚才在院子里隔着窗帘看到的那一幕了。   第二天早上,何雨柱刚到轧钢厂,正在查看供销社送过来的日用品清单。   乌玉泽三人已经把东西都搬到仓库去了,而且该做的记录也都做好了。   何雨柱拿着清单认真看了一遍,确认过没问题之后,就让乌玉泽出去干活了。   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赵春风和万春芳都没有来上班。   薛志强三人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虽然他们都知道那两人的关系。   但是,他们从来没有耽误过上班。   更别说,今天是跟何雨柱见分晓的日子,他们肯定不会耽误的。   难道,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可是,不应该啊,能出什么事啊?   吃饭的时候,三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嘀嘀咕咕说了老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下午上班的时候,妇联就把电话打到轧钢厂,把万春芳和赵春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妇联对于他们这种背叛婚姻,乱搞男女关系的行为,给与了极大的处罚。   轧钢厂的工作是没指望了,不但如此,赵春风还要被送去蹲十年篱笆子。   当然,万春芳能幸免,那是因为娘家有人,给她找了不少关系才避免去篱笆子走一遭。   她之所以敢和赵春风如此明目张胆的胡来,就是因为娘家有本事,压得她男人抬不起头来。   现在出了这么个事情,她那不中用的男人,恨不得让她也跟着蹲篱笆子去。   向娟调走之后,轧钢厂新来了一位黄书记。   黄书记看着五十多岁,头顶光秃秃的,耳朵两边还能看见一两撮头发。   这位很低调,见谁都是笑眯眯的,一口烂黄牙,乍一看还以为是个不起眼的扫街老头。   妇联的电话就是打到他办公室的。   下午何雨柱刚到办公室,黄书记就亲自过来了。   他笑眯眯的敲了门,等何雨柱说了“进”他才进去。   当何雨柱一抬头,发现这位黄书记就笑眯眯的站在自己面前时,顿时一脸的惶恐。   “哎吆,黄书记,您怎么来我这儿了,有什么事您招呼一声让我过去就行了。”   何雨柱赶紧起身招呼黄书记坐,提着暖水壶给泡茶。   黄书记对何雨柱这个态度非常满意,他被调到轧钢厂之前就听说过。   上一任的书记,向娟,就是因为这位被调走的。   所以,他上任之后,一直低调做人,不给自己惹麻烦。   “黄书记您喝茶。”   何雨柱泡好茶,双手端着放到黄书记面前。   “哎哎,何科长,都是同事,不用这么客气的。”   黄书记端起茶杯润了润唇,笑着说道:   “来来来,坐下,别拘束。”   何雨柱这才在黄书记旁边坐下等着黄书记说话。   黄书记看了何雨柱一眼,脸上的笑容立刻收敛,一本正经的说:   “何科长,就在刚才,妇联的王主任给我打电话了,说我们厂有两位后勤科的同志。   一位叫万春芳,一位叫赵春风,背叛各自的婚姻,乱搞男女关系,被巡逻队的抓了个正着。   王主任表示,这是一件影响非常大,非常恶劣的事件,一定要从重处罚。   妇联对两人做出了判决,赵春风同志要进监狱改造,为期十年。   万春芳同志,罚款两百元,开除D籍,记一次大过,解除和轧钢厂的劳动关系。”   何雨柱虽然心里猜到黄书记是为了这个事情来的,但脸上还是表现的非常吃惊:   “黄书记,这……您没开玩笑吧?”   黄书记看了何雨柱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在说:“你小子就装吧。   身为工农联动队的队长,你的人把赵春风和万春芳送到妇联,你能不知道?”   不过,何雨柱脸皮厚,权当看不见黄书记脸上的表情。   “行了,事情我已经跟你说了,你这科长也是新上任的,以后要着重注意同事们的思想工作。   类似这样的事情,千万不能再发生了。”   “哎哎,我知道了,真是不好意思,我们科里出了这样的事情,还要麻烦您亲自跑一趟。”   何雨柱立刻点头如捣蒜似的一边答应着,一边给黄书记赔不是。   “行了行了,这个事情也不是你的错,不用道歉。你先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黄书记一边说着话,一边起身往办公室外面走。   何雨柱赶紧起身,把黄书记一直送出后勤科才返回办公区。   办公区里的几个人,对于黄书记的来意非常好奇,薛志强三人正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一见何雨柱回来,立刻就闭上了嘴巴。   何雨柱瞥了三人一眼,开口说道:   “说个事儿啊,刚才黄书记过来,想必你们都看见了。   他来是通知我一件事情,就在昨天晚上,赵春风和万春芳乱搞男女关系,被巡逻队抓了个正着,送到妇联去了。   妇联对他们二人的处罚已经出来了,赵春风被送去监狱改造,十年。   万春芳开除D籍,记一次大过,即刻起,解除与厂里的劳动关系。”   何雨柱此话一出,薛志强三人的脸色,顿时变得异常难看。   赵春风和万春芳的事情,在整个后勤科那都是公开的秘密。   两人经常出去偷吃,但一直也没出过事情。   怎么着,昨天万春芳刚找何雨柱说了日用品采购的事情,他们两个就被抓了?   而且,正好还是巡逻队抓的?   何雨柱身为巡逻队队长,要说他不知道这个事情,那简直就是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   这明显就是何雨柱要往死里整万春芳,结果赵春风这个倒霉催的,刚好撞枪口上,就连他一块儿收拾了。   薛志强三人脑子里想着这些事情,脸色白的吓人,身体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今天早上,那一车日用品送过来的是候,他们三个特地找乌玉泽看了进货单。   那价钱,比他们以往的渠道,都要便宜不少。   单单就这一件事情,就让他们看明白了何雨柱的能力。   当然,他们三人梗着脖子不低头,无非就是觉着后勤科除了日用品,还有其他需要采购的东西。   比如工人的工装啊,被褥等等。   虽然这些也是日用品,但一般都是去纺织厂直接采购的。   还有厨房每天用的菜、调料、甚至锅碗瓢盆之类的,也都是后勤科采购的。   他们三个就不相信,何雨柱能有渠道,把这些东西全都搞到手。   可现在,有了赵春风和万春芳这两个前车之鉴,他们突然就想通了很多事情。   不管怎么样,胡科长和黄科长是不可能再回来了。   现在是这位何科长当家,他们要是不老实,人家有的是手段收拾他们。   何雨柱刚把万春芳和赵春风两人的事情说完,进了办公室没多长时间,就有人敲门了。   最先进来的是薛志强,薛志强表完衷心之后又是冯利华,最后是刘艳军。   三人全都老老实实把自己手里捏着的渠道交出来,表示以后一定唯何科长马首是瞻。   何雨柱对于三人的表现并不意外,对于下个月是否要继续从他们的渠道采购,也没有确切的答复。   只是,先让他们把采购清单拿出来,他找找自己的渠道,双方对比看哪个便宜用哪个。   下班的时候,何雨柱也没多耽搁,去自行车车棚取自行车下班。   期间,又经过了垃圾场,二大爷还在收垃圾,见何雨柱过来头也不抬,仿佛完全没看到他这个人。   不过,何雨柱眼尖,他发现二大爷这两天似乎跟前两天不一样了。   自从刘光天从外地调回来之后,二大爷就有些邋遢,整个人不修边幅,看着像没了精气神。   不过,今天何雨柱见他收拾垃圾的时候还戴着手套,身上的衣服也穿的整整齐齐。   甚至,就连头发都梳得整整齐齐,就跟只开屏的男孔雀似的。   “难道,这是又在厂里勾搭上女同志了?”   何雨柱经过二大爷身边的时候,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要说二大爷这个条件也不错,一个月七八十块钱工资,在这个年代可是高工资了。   别的不说,就看何雨柱刚穿过来的那时候,一个月32.5,都让秦淮茹惦记的不行。   去了街道办,媳妇已经在等着他了,两人一起回了家,丈母娘做好了饭,见他们回来就围着餐桌坐下一起吃。   吃完饭,娄母跟聋老太太带着小吉吉出去遛弯了,娄晓娥去收拾锅灶。   何雨柱跟老丈人围着茶几坐下:   “爸,农场的菜蔬,价格怎么样?”   食堂的一切也是后勤科负责采购的,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何雨柱想从老丈人农场采购。   娄静斋知道女婿问这个的意思,当即说道:   “跟其他农场一样,你们厂要是采购的话,跟部队走一个价格。”   五星农场规模很大,除了给部队供应菜蔬,还有四九城不少单位都找他们采购。   主要是,菜蔬新鲜不说,而且只要有钱,人家就能拿出东西来。   单单是这最后一项,就要比其他农场强出数倍。   “成,那明儿回来,您帮我带一份采购价,我先看看,如果合适以后就从五星农场采购果蔬。”   何雨柱点头应下。   翁婿两个又说了一会儿话,娄晓娥收拾完锅灶,正打算跟何雨柱一起出门上夜校。   就听到后院传来一阵吵嚷叫骂声。   “这是出什么事情了?”   娄晓娥面露疑惑,出了门往后院走。   何雨柱也跟着去看热闹,一出门就见一大爷和一大妈,还有院子里其他人都往后院看热闹去了。   只见,后院有两个女人正厮打在一起。   其中一个是光天媳妇丘海凤,另外一个竟然是……花青青?   这是个什么情况?   何雨柱瞪大眼睛,想不出这两人打架,到底是因为个什么事情。   见许大茂正跟凤莲在在旁边站着,就凑过去问:   “大茂,这是个什么情况啊?”   许大茂一见是何雨柱,顿时忍不住“嘿嘿”笑了。   原来,向荣和向辉这两天有点感冒,丘海凤一个人要照顾两个孩子,实在忙不过来。   二大妈就过来帮着一起给做饭,照应着。   今天二大爷回家的时候,家里没开火,二大妈在光天家做饭了,见他回来就给他端了一碗过去。   结果,二大爷来劲了,死活不吃老大家的饭,自己炒了两个鸡蛋坐在炕桌上喝酒。   二大妈见他这样也没搭理,又去光天家忙活了。   谁知道,这时候花青青正好下班回来,见二大妈不在家,就去二大爷家吃鸡蛋。   这两人凑在一块儿吃鸡蛋,吃着吃着花青青身上的小袄扣子就解开了。   向荣和向辉两个孩子刚吃完药有了点精神,就在院子里玩。   向荣说他要去奶奶家拿报纸叠四角,向辉也跟着一起进去了。   结果,两个孩子刚一进门,就见爷爷的手伸到那漂亮姐姐的衣服领子里头摸。   孩子还小,不懂事,向荣就问:   “爷爷,您也是想吃奶了吗?   可是,花姨没生过孩子,她应该没有奶,我妈妈生下弟弟的时候,才有奶呢。”   花青青顿时臊的一张脸通红,拿着手里的酒盅直接朝向荣头上砸,嘴里喝骂道:   “你个小王八犊子,胡说八道什么呢?”   向荣额头被砸了一个大包,娃娃哭着回去找妈妈了。   丘海凤本来就对老公公憋了一肚子火,如今见儿子头上被砸了这么一个包,顿时怒气冲冲的找上门,找花青青算账。   花青青先前压根没把丘海凤放在眼里,爱答不理的说了一句,是那小王八犊子嘴欠。   结果,丘海凤直接一巴掌抽过去,揪着她的头发从屋子里拖到院子里。   反正,何雨柱跟许大茂一起看戏的时候,发现花青青那件白底蓝花的小袄,扣子已经开到腰上了。   里面的背心扣子也开了,松松垮垮的掉在那里,胸前一颤一颤的,一会儿钻到小衣里面,一会儿又晃出来了。   丘海凤似乎铁了心要让花青青丢人,也不管花青青怎么打她,就是拉着她的衣服往下扯。   一边打,一边嘴里还不清不楚的骂:   “你这小贱人,就这么喜欢给男人喂奶吗?   现在院里这么多男人呢,我给你把衣服脱了,你好好喂,喂个够。”   花青青则一边招呼着自己的衣服,时不时腾出手来朝丘海凤脸上恶狠狠抓一把:   “你个疯婆子,明明没管好自己家的小王犊子,还有脸在这儿打我?   都是些有娘生没爹教的小畜生,进别人家都不知道要先敲门的吗?”   “我呸,还进别人家?”   丘海凤一听这话,顿时气的头顶都冒烟了:   “我儿子进他奶奶家,怎么就进别人家了?   你个小贱人,小小年纪进了别人家就脱衣服给老男人喂奶,还有脸说我儿子?”   丘海凤一口浓痰就吐在花青青脸上,花青青身上穿的那见小袄已经被扯烂了。   丘海凤从脖子处抓着背心猛的一撕,只听“嗤啦”一声,背心直接被撕破了。   好吧,白花花一片,全都露出来了。   围着看热闹的一帮大老爷们,全都瞪大双眼,嗷嗷直叫。   何雨柱皱着眉头,下意识的朝章文家看了一眼,见屋子里没动静,想必两口子都不在家。   许大茂盯着花青青胸前的那一片白,看的双眼直冒绿光。   “好看吗?”   凤莲站在他身边,捂着小宝的眼睛,笑眯眯的问了一句。   许大茂正看的起劲,下意识的说了一句:   “好看。”   何雨柱一看凤莲的脸色不对,赶紧往后退了两步。   就见凤莲笑眯眯的又问了一句:   “白吗?”   “白!”   许大茂依旧不怕死的点点头。   下一刻,凤莲伸手一把揪住许大茂的耳朵,黑着脸问:   “那你再多看一会儿?”   说话的时候,手上猛的用力,许大茂的耳朵一下子就红了。   “哎吆吆,媳妇,媳妇,疼疼疼……”   许大茂立刻苦着一张脸叫了声,偏着脑袋往凤莲那边凑。   何雨柱笑眯眯的看了一眼许大茂,又把目光投向院子中间的二女混合厮打大战之中。   此时战况更加激烈,花青青完全处于下风,她的背心被从上往下撕开,此刻只能双手牢牢护着衣服,不让自己曝光。   丘海凤想着儿子头上那个大包,只恨不得把眼前这个女人身上的衣服都撕光,让她这辈子都没脸见人。   院子里围观的一帮老爷们,好容易有了这么个福利,自然谁也不愿意去拉架。   女人们都知道花青青什么样儿的,对于她的行为很不耻。   平常见着了,都恨不得朝她身上吐口唾沫,现在见她被扒光了衣服,自然高兴的厉害。   二大妈黑着一张脸,见儿媳妇没吃亏,就一直站在光天家门口看着。   两个女人在院子里厮打了好一阵子,花青青的那件背心被撕的一条一条的,顾得了这边,就顾不了那边。   可是让围观的老爷们看了个够。   丘海凤见她背心被撕了,又开始解她的裤腰带。   花青青顿时就急了,这会也不管不顾,扯着嗓子大叫,不过这声音中明显带着浓浓的哭腔:   “救我,救救我啊……”   屋子里的二大爷一听这声音,终于是坐不住了,赶紧下炕穿鞋,出了屋子,扒拉开人群立刻朝着丘海凤大吼:   “海凤,还有完没完了?不就是孩子头上起了个包吗?   谁家孩子从小到大没个磕磕碰碰的?   赶紧把人撒开了!”   丘海凤闻言,抬头看了一眼老公公,抬手照着花青青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上“啪啪”抽了俩耳光,这才起身放开花青青。   花青青下意识的就去捂自己的脸,但刚一抬手,就感觉腰上一凉,背心一条条的全都飘起来了。   赶紧吓的脸一白,又把自己那一条条的背心捂住了。   二大爷见状,一脸的心疼,赶紧脱下自己的外套给花青青披上,抬头朝着围观众人气哼哼的说道:   “哼,眼睁睁看着一个小姑娘被欺负成这个样子都不帮忙,你们还是不是人?有没有点良心?”   众人一听二大爷这话,全都一个个面色古怪,哭笑不得。   听二大爷说的这几句话,再次刷新了他们的下限!   二大妈见二大爷出来了,也从光天家屋门口走到院子中间。   她抬头看着二大爷,眼神中有过一丝一闪而过的愤怒,不过很快她就冷静下来了。   “刘海忠,你知道这个事情怎么解决吧?”   二大妈说着话,向二大爷伸手摊开。   二大爷脸色一黑,气的浑身都开始哆嗦,指着二大妈咬牙切齿的说:   “你,你……”   二大妈不搭理他,只是冷冰冰的说:   “一百八十块钱,要不然我就上保卫科告你乱搞男女关系。”   二大爷一听,顿时就瞪起了眼睛:   “上次才一百七十块钱……”   “还有十块是给向荣看病吃药的,你给不给?”   二大妈说着话,转头看向了自己大孙一眼,又转过头瞪着二大爷。   二大爷脸黑的更厉害了:   “你,你等着!”   说完,气呼呼的进了屋子,很快就拿出一沓大团结甩到二大妈手心。   二大妈拿着钱认真数清楚了,给自己留了五十块钱,剩下的全都塞到丘海凤手里:   “儿媳妇,这钱你拿着给街道办交房租。”   丘海凤目瞪口呆:“……”   打一架就能挣一百三十块钱?   一个月三块钱房租,这一百三十块钱够她住几年的了?   这老婆婆,可以啊!   二大妈把自己的五张大团结收起来,笑眯眯的朝地上坐着的花青青看了一眼:   “花青青,你也看到了,光天媳妇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有时候腾不出手来我就会过去帮忙。   我们家的大门,随时都为你敞开,只要你们两个把钱准备好就成。   要是觉着炕上那褥子不软乎,你就言语一声,我有空了给你们换床新被子。”   这话一说完,院子里围观的众人顿时哈哈大笑。   二大爷臊的一张胖脸通红,臊眉耷眼的就进了屋子。   地上坐着的花青青抓着二大爷那件外套,把自己裹的紧紧的,头埋到衣服里面,众人看不清她的脸。   不过,向来也很精彩。   二大妈拉着儿媳妇进了屋子,光天正黑着一张脸在炕上坐着。   见向荣额头上的那个大包,也是心疼的厉害。   围观众人见没了热闹,也都各自回家去了,花青青这才从地上坐起来进屋去了。   这热闹看的误了时间,何雨柱赶紧叫上媳妇出门,一路上玩命的蹬着自行车,车链子都快冒烟了。   娄晓娥搂着他的,右手狠狠掐了他一下:   “花青青好看吗?”   何雨柱知道,媳妇这是要秋后算账呢,当即嬉皮笑脸的说道:   “不好看不好看,我媳妇最白最好看。”   娄晓娥脸一红,又用力掐了何雨柱一把:   “不好看你还盯着看那么长时间?”   “哎吆?这街上怎么突然酸溜溜的?是不是谁家的醋坛子打翻了?”   何雨柱一边说话,一边用力吸鼻子。   娄晓娥知道这坏银是在说自己,手上力道加重:   “谁酸了,谁酸了,你才酸!”   何雨柱疼的龇牙咧嘴,知道这种情况下跟媳妇讲不通道理,赶紧陪着笑脸:   “媳妇媳妇,轻点,轻点,我酸,我酸,是我酸了。”   娄晓娥听他这么说,这才放开几分力道,头靠在何雨柱背上不说话了。   何雨柱察觉到媳妇情绪好像不高,立刻问道:   “媳妇,你怎么了?”   娄晓娥先是叹了口气,突然又生气了,右手用力掐着何雨柱的腰,恶狠狠的说道:   “柱子哥,你以后要是像二大爷那样,我……我一定……一定上保卫科告你!”   这个星期天,一直住校的雨水回来了。   何雨柱高兴坏了。   早上吃过饭,骑着自行车上街溜达一圈之后,直奔菜市场。   雨水回来的时候,大包小包带了不少东西。   其中,有给何雨柱买的衣服,给娄母买的羊皮皮鞋,给小吉吉买的玩具,最多的就是给娄晓娥买的书。   这些书,算是送到娄晓娥心坎里去了,高兴的她一直笑。   娄父有应酬,在家吃过早饭就出去了。   娄母抱着小吉吉上街溜达,何雨柱在厨房忙活着做饭,姑嫂两个围着茶几坐下说话。   雨水说起大学的生活很开心,双眼都在冒着小星星。   不过,当娄晓娥问到她有没有谈男朋友的时候,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话也少了。   娄晓娥一见她这模样就知道肯定是有男朋友了,当即一脸八卦的追问。   何雨水被问的没办法了,这才不好意思的说道:   “是我们老师给介绍的,是她儿子,叫吴磊,比我大一岁。   也在我们学校上学,我们现在就是试着相处,还没确定关系呢。”   娄晓娥一听是老师给介绍的,顿时就露出笑容了:   “这挺好,又是大学生,将来指定能分个好工作,家里也都挺好。”   何雨水脸更红了,小声说道:   “嫂子,你可别跟我哥说,我怕他……”   她话还没说完,何雨柱就从厨房出来了:   “别跟我说什么?”   何雨水赶紧闭上嘴巴不说话,娄晓娥没好气的瞪了何雨柱一眼:   “做你的饭去,女孩子说点私密话,你耳朵怎么那么密?”   “得儿,我惹不起二位女士,我做饭去。”   何雨柱碰了一鼻子灰,又进厨房炒菜了。   “雨水,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可千万要注意安全,需要什么就跟家里说。   我和你哥都挣钱,你可千万不要在外面委屈自己。”   娄晓娥从小被娇惯着长大,最明白女孩子要富养的道理。   说句不好听的话,她就怕自己这小姑子被人哄着,稀里糊涂的被人骗了。   先前谈的那个梁晓兵,家庭情况一般,就算出了什么事情,家里也能解决。   可大学里的那些大学生,随便找一个出来,各方面条件都比自己家好。   到时候,万一真出点什么事情,家里使不上力气,雨水就只能咽下这委屈。   雨水知道自己嫂子担心什么,笑着安慰她:   “嫂子你放心吧,我现在自己有上学补助,再加上你给我带那么些钱,不会委屈自己的。”   娄晓娥见小姑子听明白自己的话了,高悬着的心也放松下来:   “下次回来的时候,把你那对象带回来给我们看看,我和你哥给你把把关。”   雨水又脸红了:“嫂子……”   娄晓娥拍拍她的手,笑着说道:“哎呀,都大姑娘了,还害羞个什么劲儿!”   中午,何雨柱做了一大桌子菜,红烧肉,黄焖鸡,水煮肉片,小炒黄牛肉,酸菜鱼,青椒炒蛋,油渣炒白菜。   最后,还做了个玉米甜汤。   好家伙,何雨水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这么一桌子硬菜。   抓起筷子就吃,不带一点犹豫的,直吃的都到喉咙了,才放下筷子。   “哥,你做的菜太好吃了……我在学校都吃不着这么好吃的。”   雨水坐在炕上,抹了抹油腻腻的嘴巴,感觉明天不吃饭都不饿了。   “好吃就行,好容易回家一趟,可别饿着肚子。”   何雨柱见妹妹吃的满嘴是油,忍不住咧嘴笑。   吃了一顿饭,当天下午,何雨柱骑着自行车把妹妹送到公交站坐公交。   明天早上就上课,今天晚上就要返校。   公交站人不少,何雨柱停好自行车,从裤兜拿出五张大团结塞到雨水手里:   “雨水,这钱你拿着,去了学校想吃什么,想买什么就用,可千万别委屈自己。”   雨水一把把钱推回哥哥手里:   “我不要,走的时候嫂子给我了,人家给我的可比你给的多,而且还给了我不少票。”   说着话,她还拍了拍自己的书包:   “这里还有嫂子给我买的香皂和雪花膏,都是好的。”   何雨柱一听妹妹这么说,心底顿时放心不少,他低头看看手里的五张大团结问:   “你真不要?”   何雨水摇摇头:“不要,看你攒几个私房钱也不容易,留着自己花吧。”   何雨柱看着妹妹那一脸的鄙视,顿时感觉自尊心受到极大的打击。   他,他也是很有钱的好不好?   别的不说,单是空间里的那几箱子古董、金条什么的拿出来,那……   不过,老丈人家好像更有钱!   算了算了,不想这个事情了,不要就不要,这可是五张大团结。   这么想着,又把钱揣到自己裤兜,正准备叮嘱妹妹几句,却见路边突然冲过来一个人,伸手就去拉何雨水。   嘴里还不停大叫着:   “雨水,雨水,我终于见到你了。”   何雨水见有人冲过来拉自己,下意识的就往自己哥后面躲。   何雨柱动作更快,一把就何雨水拉到自己后面,冷着一张脸:   “梁晓兵,你来干什么?”   来人正是梁晓兵,相比上一次的乞丐模样,这一次他明显捯饬了一下自己。   最起码洗了脸,身上的衣服虽然脏,但闻着不臭。   他看着何雨水,一脸激动的叫道:   “雨水,雨水,你去哪儿了,我好久都没见到你了。”   何雨水一听是梁晓兵,这才从何雨柱身后走出来,满脸诧异的盯着梁晓兵:   “梁晓兵?你,你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   梁晓兵以前好歹也是派出所的片警,怎么出门都不知道捯饬捯饬自己吗?   那衣服,看着有十来天没洗了吧?   头发乱糟糟的,就跟鸡窝似的,他这是多长时间没洗漱了?   “雨水,雨水,都是你哥,都是你哥害的我啊……”   梁晓兵好端端一个大老爷们,说到这儿的时候,忍不住开始掉眼泪。   “我……”   他还想说点什么,但雨水显然不想听了:   “梁晓兵,我们已经分手了,没必要再见面了,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雨水……”   梁晓兵听雨水这么说,嘴角狠狠抽了一下。   他真是没想到,这兄妹两个,一个比一个狠心。   “那个,雨水,我这段时间手头有点紧,你看看能不能给我周转二十块钱。   你放心,等我有钱了,我一定加倍还给你!”   公交站等公交的人不少,原本都围着看热闹。   见雨水这绝情的模样,虽然嘴上不说话,但心底都觉着太绝情。   分手就分手了,人家特意赶过来见面,也没必要这样吧?   谁知道,这人下一句就是要张口借钱,众人看向雨水的目光,顿时就多了几分同情。   敢情,这是被借钱借怕了啊?   何雨水有些狐疑的看着梁晓兵,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正色问道:   “你是不是又去赌博了?”   众人一听这人还赌博,看向梁晓兵的目光更加厌恶了。   怪不得人家姑娘要跟他离婚,好端端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干点什么不好,非要赌博。   “雨水,你相信我,只要你借我二十块钱,我一定能翻本。   到时候,到时候我给你还四十,还四十成不成?”   要不是被逼到走投无路了,梁晓兵也不会找前女友借钱。   说起来这个事情也巧,何雨水回来下公交车的时候,正好被他看见了,不过当时身边还跟着个男的。   梁晓兵看看那人,再看看自己,实在不想过去。   他知道学校星期一上课,雨水今天下午肯定要返校,所以就一直在公交站附近守着。   果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等到了。   何雨水看了梁晓兵一眼,冷冷的说了一句:   “梁晓兵,我不会给你借钱的,你走吧,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梁晓兵见何雨水这么绝情,伸手就要去拉她,想着打点感情牌:   “雨水,看在我们……”   只不过,话还没说完,就感觉手腕一紧,抬头一看,就见手腕被人抓住了。   “人家姑娘说什么你听不见吗?还不快滚?”   梁晓兵抬头一看,见这人正是上午跟着雨水一起下了公交车的那个男人,顿时没了底气。   这世上最难堪的事情之一,就是前男友和现男友见面,结果前男友混的不如现男友。   梁晓兵此刻感觉脸上火辣辣,比那帮要债的大耳刮子抽他的时候都疼。   狠狠瞪了这人一眼,用力甩开他的手,梁晓兵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何雨柱站在妹妹身边,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英雄救美”的一幕,脑子里“嗡嗡嗡”的。   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一头猪啊?   眼瞅着是想拱了妹妹这颗好白菜啊!   雨水见到这人,原本冷冰冰的脸上顿时多了几分笑容:   “吴磊,你怎么会突然出现了?”   吴磊长的一米八,浓眉大眼,皮肤白净,一看就是个大帅哥。   “我刚从那边过来,准备坐公交车回学校,结果碰到那个人想抓你。”   雨水拉着自己哥哥介绍道:   “哥,这是我同学,叫吴磊,他比我大一届,正在读大二。”   说完,又转头看向吴磊介绍道:   “吴磊,这是我哥,何雨柱,在轧钢厂上班。”   “何大哥你好,我是吴磊。”   吴磊赶紧笑着伸手跟何雨柱握手。   何雨柱看着眼前这张笑的灿烂的脸,心底很不爽:   哼,长得帅又怎么样?   长的帅的出门在外都不安全,招蜂引蝶的,不适合过日子。   心里这么想着,但看在妹妹的面子上,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伸手跟吴磊握了握:   “你好,我是雨水的哥哥何雨柱。”   正巧这时,公交车来了。   雨水扭头看了哥哥一眼,笑着说道:   “哥,公交车来了,我们先走了。”   “哎哎,你们小心着点,有空了常回来。”   何雨柱叮嘱妹妹,一脸的不舍。   就在这时,吴磊舔着一张大脸盘子,也笑眯眯的说道:   “何大哥,我们先走了,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雨水的。”   说完,就跟着雨水一起上了公交车。   何雨柱的脸颊狠狠抽了一下,瞪着那小子的背影,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呐喊着:   “我妹妹不用你照顾,不用你照顾!”   可惜,已经上了车的吴磊听不到,只是本能的感觉到后背上有一道火辣辣的目光,让他很不舒服。   眼见公交车走了,何雨柱盯着冒出黑烟的车屁%股,心底很不爽。   不知道为什么,刚穿过来时,听雨水说起梁晓兵,他心里只是有点不爽而已。   现在,看着那王八犊子对雨水一脸殷勤的笑,他就恨得咬牙切齿。   又一头想拱自己妹妹的猪!   气哼哼的回了家,见前院于莉来家窜门,跟媳妇说话,他笑着打了声招呼,又出门去了。   前院后院的看了看,最终还是决定去许大茂家溜达溜达。   刚到后院,就听见许大茂正跟什么人在说话,他走近了一看:   嘿,来人正是带着女儿回去没多长时间的洪大奎。   许大茂见何雨柱来,笑着招呼他炕上坐,凤莲给他倒了一杯水。   “哎呦,洪叔儿来了?”   何雨柱笑眯眯的说了一句,又转头看许大茂。   许大茂叹了口气:   “哎,洪小月出事了。”   何雨柱一听这句话,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凤莲,见她正抱着小宝在玻璃窗下边坐着。   小宝伸着小手不知道在指什么,凤莲正笑的一脸温柔,小声说话。   “出什么事了?”   何雨柱随口问了一句。   许大茂看了洪大奎一眼,又叹了口气说:   “洪叔儿白天都上地里挣工分,小月一个人在家。   结果,那天家里去了两个贼,本来是准备偷东西的,结果见一个大姑娘独自在家,就……”   说到这儿,许大茂两手一摊,后面的事情不用他说何雨柱也知道了。   “那人没事儿吧?”   何雨柱本能的觉着,凤莲出手不会这么轻。   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洪小月那样的,裤腰带比用了十年的松紧带都松,被两个男人那样了,或许压根不会放在心上。   凤莲是个聪明人,她不会不明白这一点。   许大茂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这个事情过了一个星期,洪小月觉着自己的身子不爽利,就去医院检查了。   结果,结果染上了病!”   “咳咳”   何雨柱正端起凤莲给倒的水喝,一听“染上了病”这四个字,一口水差点把他呛死。   不愧是凤莲啊,这手段就是不一般!   现在这个年代,医疗水平有先,一旦染上这种病,那基本就只能等死了。   而且,人死前,要受很大的折磨!   何雨柱已经能想象到,洪小月得了这个病,在那个小小的牛角村传开之后,村里的那些长舌妇,会怎么编排她。   估计别说是她,就算是她爹洪大奎,后半辈子在牛角村都抬不起头来。   许大茂一口气把洪小月的事情说完,只听得何雨柱瞠目结舌,嘴巴微微张着,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饶是洪大奎那张脸皮比城墙拐弯处厚,等许大茂说完的时候,已经臊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定了定神,何雨柱心里突然生出几分不好的感觉。   他怎么觉着,自己就不应该来许大茂家呢?   “洪叔儿这次来,是想托我给洪小月找个好大夫,起码让她少受点罪。”   许大茂说着话,又抬头看了何雨柱一眼。   别人或许不清楚,他可是对何雨柱的医术有着非常深刻的了解。   何雨柱的医术技能已经点满,自然能治得了洪小月的病。   但是,他凭什么要治?   据他猜测,洪小月这病十有八九是凤莲派人下手的,人家本就是奔着洪小月小命去的。   他这要是冒出头来给洪小月治好了,算怎么回事?   就洪大奎这做事,等洪小月好了,肯定还要来纠缠许大茂。   到时候,人家凤莲叫他来解决,他是解决还是不解决?   这要不解决,当初你冒那个头干什么?   这要是解决了,何雨柱敢肯定,洪大奎父女肯定会转移目标,缠上自己。   何必呢?   一瞬间,何雨柱就想明白了这些问题,给了许大茂一个“你自行体会”的眼神。   许大茂这人吧,虽然没有凤莲那么心狠手辣,但也绝对不是个好鸟。   他一看何雨柱这表情,就知道人家不想揽这个事情。   而且,从洪大奎这三番五次的做派来看,估计以后还会缠着自己的。   既然如此,那洪小月还不如死了省事!   “那个柱子,你认识的人多,有没有医术高明的大夫给看看?”   许大茂清了清嗓子,看着洪大奎一眼,沉声开口。   何雨柱摇摇头:“我就认识咱们厂里医院的任大夫,不行就把小月带去医院检查检查。”   洪大奎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就难看的厉害:   “我们上次来检查的时候,就是这位任大夫给看的,他说现在只能保守治疗。”   末了,像是怕何雨柱听不懂,又补充了一句:   “就是先吃药。”   何雨柱点点头,也不说话了。   许大茂苦着一张脸看向洪大奎:   “洪叔儿,不是我不给你找大夫,实在是我也不认识啊。   这好人家谁能害上这种病啊?是不是?   一般都是头疼脑热的,上医院找医生开点药就成了,真不认识什么大夫。   要不,您再想想别的办法?”   依照许大茂的性子,估计洪大奎上门表明来意的第一时间,他就要扯着嗓子骂人了。   可是,没奈何媳妇管的严啊!   洪大奎刚来的时候,媳妇趁着倒水的功夫把他拉到厨房,揪着他的耳朵耳提命面的让他客气着点。   要是敢开口骂人,就让他一个月不上炕。   许大茂没办法,为了自己的性福生活,只能硬着头皮忍着气,好声好气的说话。   洪大奎一听许大茂这么说,整个人一下子就像被抽干了精气神,挺大个老爷们,忽然就红了眼睛。   “许,许干部,就不能再想想法子?找找别人吗?   只要能找着个好大夫,不管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不管对方开出什么条件,我一定满足他们,就求求你发发慈悲,救救小月吧。   她还只是个孩子,这一辈子才刚刚开始,可不能就这么毁了啊!”   洪大奎说到最后,已经是泪如雨下。   好大一个老爷们,哭的就跟刚死了娘似的,声音沙哑的厉害。   何雨柱皱着眉头,看着真是有几分不忍心。   不过,自古老话说的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要洪大奎是个良善之辈,他肯定会出手救治。   可惜啊,这是个超级大的麻烦啊!   许大茂听洪大奎这么说,顿时就皱起了眉头,眉宇间多了几分不耐:   “我说洪大奎,你以为我是你老子还是我媳妇是你娘啊?   这怎么一次次的还没完没了?   别说是洪小月害上这么病,那旧社会有个皇帝也是得这病死的。   我能怎么办?   我又不是个活神仙!”   洪大奎一听许大茂这么说,哭的更厉害了。   “可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啊?   我能眼睁睁看着她走在我前头吗?   老天爷啊,为什么要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老天爷啊,我造下的孽,你来找我就好了,为什么要报应到我女儿身上啊?   她还小啊,她什么都不懂啊!”   洪大奎哭嚎着,刚开始的时候还有点压抑,不过到最后完全放声大哭起来。   何雨柱看了许大茂一眼,见他双眼直抽抽。   洪大奎哭了一阵,见没人劝自己,只能抹了眼泪,继续哀求:   “许干部……”   话一开口,就直接被许大茂打断了:   “洪叔儿,老话说的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当初你救我一命,我许大茂应该还你一命。   可是,我真不认识什么厉害的大夫,我没地儿找人去啊!   要我说,您也不用搁我这儿耗着了,有这功夫回家好好照顾照顾小月妹子吧。”   洪大奎见自己好说歹说对方都不松口,而且看许大茂的样子也确实不像不想帮忙,最后只能作罢。   只不过,临走的时候,还跟许大茂借一百块钱要给女儿看病买药。   何雨柱看见许大茂听到一百块钱的时候,额头的青筋都冒了两根。   不过,最后还是从裤兜拿出二十块钱,说就这么多了,爱要不要。   洪大奎拿了钱,终于是起身下炕,穿鞋出门去了。   等洪大奎走了,许大茂终于不再憋着,拿起炕桌上的搪瓷缸子直接摔地上去了。   “M的,老子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这幸亏得了那么个病要死了,要不然还准备缠老子一辈子呢!”   许大茂骂骂咧咧,正抱着儿子一起玩的凤莲转头瞪了许大茂一眼:   “孩子还在呢,说这么些乱七八糟的做什么?   左不过都是最后一回了,没有以后了。”   许大茂一听媳妇这么说,心里的不满终于减少了一些。   媳妇说的对,总归是最后一回了。   这洪小月,死的好!   何雨柱又跟许大茂闲扯了一会儿,见媳妇来叫自己:   “柱子哥,星朗过来了,找你有事儿。”   何雨柱一听是孟星朗来了,跟许大茂招呼了一声,下炕穿鞋,跟着媳妇一块回家了。   孟星朗就坐在客厅,不过他不是一个人,跟着一起来的还有个男人。   看起来三十来岁,生了一副好皮相。   不过,何雨柱一眼就看出,这应该就是星朗口中那位,被媳妇踹下炕的仁兄。   娄晓娥知道他们有事说,就抱着小吉吉一起出去了。   孟星朗笑着给何雨柱介绍:   “黎洪,跟我们一个院长大的。不过比我大几岁。”   “何雨柱,我表弟,在轧钢厂当后勤科长。”   “黎哥你好。”   何雨柱笑着伸手跟黎洪握手。   黎洪赶紧伸手跟何雨柱握住,红着脸说道:   “哎哎,叫我黎洪就行。”   孟星朗嘿嘿笑着,看了黎洪一眼:   “黎哥,把你的情况跟柱子说说,让他看看怎么个情况。”   黎洪一听这话,脸更红了,弓着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何雨柱笑着请他坐下,先是仔细看了黎洪一眼,随即又问了几个问题。   不过,黎洪每回答一个,脸都红的厉害。   最后,何雨柱给他把了把脉,拿了纸开了个药方子让他先吃着。   等起身离开的时候,他又特地跟黎洪交代了一声:   吃药的这段时间尽量清心寡欲,不要有房事。   吃过晚饭,何雨柱骑着自行车上街溜达的时候,又碰见了孟星朗,这货是特地来找他的。   一见何雨柱,他就凑过来笑眯眯的问:   “柱子,黎洪那问题能解决吗?”   何雨柱看了孟星朗一眼,问:“他让你过来问的?”   孟星朗嘿嘿笑着摇摇头:“不是,我就是好奇,那家伙平常看着挺老实的,怎么年纪轻轻的就有这问题了?”   何雨柱忍不住看向孟星朗,眉宇间多了几分调侃:   “嘿,我怎么没发现你好奇心这么重啊?”   孟星朗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你说别人我不好奇,可要说黎洪,那我可真好奇。   你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吗?”   何雨柱摇摇头:“你们一个院儿长大的,我怎么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这位,是做教育工作的。”   孟星朗神秘兮兮的说了一句,不过何雨柱知道,肯定不是人民教师。   要不然,孟星朗不会是这么个表情。   “教育谁的呀?”   何雨柱非常好奇的问了一句。   “就是教育你们院儿秦淮茹他们那样儿的,你知道不?”   孟星朗说起秦淮茹这三个字,又忍不住笑了。   看着何雨柱的眼神,分明就是在说:当初你们俩儿可不少事儿呢!   何雨柱有点懵:“我,我有点不大明白。   监狱还有专门的老师?”   孟星朗摇摇头:“劳动教育也是教育啊!”   这么一说,何雨柱就明白了,不过很快他又疑惑了:   “那这跟黎洪的病有什么关系?”   “你也知道,监狱里面关的都是些什么人。   有时候吧,有些犯人为了日子过的舒坦一点,就会向他们这些劳动教育的老师行贿。   黎洪这小子,在所有人之中,是名声最好的,从来不沾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孟星朗没有把话说的太明白,但是何雨柱已经听明白了:   监狱里的女犯人,进去之前都被搜了东西,要行贿只能用自己的是身体。   “黎洪他是五姑娘用多了,所以才会有这个毛病。”   何雨柱解释了一句,孟星朗有点懵:   “五姑娘?什么五姑娘?”   何雨柱瞪了他一眼,脸上明晃晃的写着四个大字:“蠢的可以。”   他抬起右手,在孟星朗眼前晃了晃:   “五姑娘,看明白了吗?”   孟星朗的脑子卡顿了一下,很快就转过来了:   “你,你是他经常……”   说着话,他还下意识的握了握自己的五姑娘。   “这,这不能吧?这也会生病?”   何雨柱闻言,嘿嘿一笑:“你小子可小心点吧,到时候要是让五姑娘把你榨干了,那可就太丢人了。”   “滚犊子!”   孟星朗怒骂一句,又骑上自行车走了:   “有空了带着晓娥和孩子上家来,我妈老念叨你们。”   “哎,知道了,有空了就去!”   何雨柱答应了一声,也骑着自行车在街上溜达。   溜达一圈,发现没什么事情,也就回家去了。   到了家门口,正好碰上丘海凤带着向荣向辉在院子里玩。   娄晓娥也抱着小吉吉看院子里的孩子,小吉吉虽然只过了一个生日,但也会走了。   丘海凤和娄晓娥在边上坐着,一边说话,一边看着几个孩子玩。   向荣今天穿了一件蓝色的新袄,一看就是新缝的,一水都没洗过。   “海凤,向荣那小袄缝的真好看,你手可真巧。”   娄晓娥看着向荣身上那件小袄,袖口上还绣着两只小鸟,非常可爱,不由有些羡慕,。   她虽然读了是少书,但这些家长里短的活儿还真不会做。   小吉吉穿的衣服,要么是她妈给做的,要么是去百货商店买的。   “嗨,这是我婆婆给做的,我要是能像你这么有学问,能上班就好了。”   丘海凤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假,以前在她家的时候,她还没太大感觉。   如今跟着光天回了四九城,里里外外,零零碎碎,不知受了多少委屈,所以很是羡慕人家识文断字能上班的。   要是她也有一份好工作,不管是公公还是光天,对她肯定不是现在这个态度。   “哎呀,这孩子……”   娄晓娥抬头的瞬间,正好看见小吉吉抓着向荣袖子上的小鸟张嘴就咬。   赶紧起身走过去,把小吉吉抱远了一些:   “小吉吉,向荣哥哥今儿可是穿了件新衣服,不能咬的。”   娄晓娥一边说着话,一边看着儿子笑。   谁知道,这一看,顿时吓的变了脸色。   就见,小吉吉嘴唇竟然变得又青又紫,白净的小脸都看着有些黑了。   娄晓娥顿时被吓了一跳,抱着小吉吉仔仔细细看他:   “小吉吉,小吉吉,你怎么了?”   丘海凤也看见小吉吉的情况,也被吓的不轻,赶紧扭头大叫:   “柱子,柱子,快出来。”   何雨柱正躺在炕上看书呢,一听外面有人叫,放下手里的书,起身下炕出了院子。   就见媳妇抱着孩子一个劲儿的哭,赶紧冲过来:   “怎么回事?”   一看小吉吉的脸色,就知道这是出事了,一把抱住儿子就往家跑:   三个大人急慌慌的进了屋子,何雨柱伸手进裤兜,做了个拿东西的假动作,从空间拿了一套银针出来。   儿子这情况,一看就知道是中毒了。   他立刻把孩子衣服解开,开始扎针。   忙活了大概十几分钟,见小吉吉的嘴唇好看了一些,这才松了一口气。   娄晓娥这时候已经六神无主,呆呆的坐在炕上抓着小吉吉的手。   何雨柱转身看向丘海凤,耐着性子问:   “海凤,你知道这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PS:有的读者朋友觉着下毒、蛊虫、黄大仙儿写的有点玄幻了。   但是,当时的情况下,新元初始,牛鬼蛇神多的很。不喜欢的朋友请见谅,没多少内容。   丘海凤急得直掉眼泪,脑子里“嗡嗡嗡”的,完全听不到何雨柱说什么。   她实在是被吓着了,小吉吉刚才那模样实在是太吓人了,就跟……就跟快死了似的。   何雨柱见她这副魂游天外的模样,皱了皱眉头,用力推了她一把:   “海凤,海凤。”   丘海凤被推了两下,这才回过头来,突然大叫到:   “向荣,孩子抓着向荣的新衣服……”   丘海凤一边说话,一边往屋子外面跑。   何雨柱也跟着出了屋子,见丘海凤一把拉起向荣的胳膊,盯着袖子上绣着的小鸟看。   “柱子,柱子……”   丘海凤看着儿子的露出来的手腕,整个人吓的面色发白,浑身忍不住的哆嗦。   何雨柱拉起向荣的胳膊看,见他的小手和手腕,青筋凸出,黑漆漆的一片,仿佛随时可能炸开。   “出事了,快去叫光天。”   何雨柱 一边说着话,一边把向荣身上的那件衣服往下脱。   见向荣胳膊上的青筋也凸起来了,黑青黑青的,眨眼的功夫就窜到胳膊肘那里了。   再看向荣,嘴唇青紫,脸色发黑,双眼泛白,眼看着孩子就不行了。   何雨柱立刻从空间里又拿出一包银针来,朝向荣肩膀扎了几针,那股黑意这才消停下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这么一会儿功夫,丘海凤已经把光天叫过来了,二大妈也一脸着急的跟着出来了。   一见向荣这副模样,光天也被吓了一跳:   “柱子,柱子,向荣这是怎么了?”   何雨柱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落在向荣穿的那件衣服上:   “去,把那件衣服收起来,不要碰袖子。”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从裤兜拿出一把小刀在向荣手腕上划了一下,向荣痛的浑身抽搐了一下,但却没有叫出一点声音。   二大妈和丘海凤看着向荣,见他手腕的血管里,有汩汩黑血流出来,两颗心都揪在了一起。   两人都下意识的死死抓着对方,相互支撑着。   刘光天小心翼翼的收好衣服,也跟着过来看儿子的情况。   见儿子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心脏紧绷着,死死盯着儿子,只感觉两条腿都软的跟面条似的。   血管的血流了一会儿,何雨柱看着没有那么黑了,这才一把按住伤口,看了一眼二大妈:   “二大妈,去我家找我妈拿医药箱,我给向荣包扎一下。”   等何雨柱包扎好伤口,向荣那翻白的双眼终于闭上了,青紫的嘴唇看着也好一些了。   何雨柱干脆把孩子抱到他们家去,跟小吉吉躺在一起。   炕上,娄母抱着娄晓娥,轻声安慰着。   二大妈也拉着儿媳妇的胳膊,说柱子的医术怎么怎么好,救过哪些大人物云云,让她不要担心。   刘光天坐在炕边,一会儿看看自己的儿子,一会儿又看看何雨柱。   何雨柱手上拿着向荣穿过的那见衣服,拉着两只绣着小鸟的袖子,又看又闻,脸色难看的厉害。   好半响,才重重的叹了口气,把那衣服小心放下了。   “这是被人下毒了。”   何雨柱抬头看向刘光天:“毒就下在这绣着小鸟的线上。”   “什么?”   刘光天瞪大了眼睛:   “下毒?我们这……”   他不过就是一个轧钢厂的电工,平常好端端的上班下班,谁也没招惹,怎么就给他儿子下毒了?   “柱子,这能确定吗?我这个人你也知道,才刚回四九城没几个月,怎么会有仇人呢?”   何雨柱的脸色很难看:刘光天没有仇人,可他有啊!   对方明显是看院子里的孩子一起玩,自己儿子喜欢跟着向荣,这才想了这么个毒计。   “海凤,我看着向荣这是件新衣服,是买的还是您给缝的?”   何雨柱转头看向丘海凤。   他明白,越是这个时候,他越要冷静。   背后内人十有八九就是冲着自己儿子来的,他的心脏到现在还在颤抖。   这得亏是自己刚好在家,要不然毒性这么裂,估计连医院都来不及送,两个孩子就都没了。   海凤还没说话,二大妈就先开口了:   “这衣服是我给向荣缝的,今天才拿给海凤给孩子穿的,可是向荣是我亲孙,我不可能……”   何雨柱摆摆手直接打断二大妈的话:   “二大妈,我不是怀疑您,只是想弄清楚这一两天谁接触过这件衣服?”   二大妈认真想了想:   “这,这也没别人啊,衣服一直是放在家里,也就老刘看了两眼。   可是,老刘他就算再不是个东西,也不可能给孩子下毒啊!”   二大妈这话说出来,刘光天丘海凤两口子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难看。   何雨柱看了刘光天一眼:   “去,去把你爸叫过来。”   刘光天二话不说,直接黑了脸,刚一出门就见院子里有两个人。   “哥?”   两人仔细看了刘光天一眼,同时开口叫了一声。   刘光天抬头一看,见是自己的两个弟弟回来了,不过现在也没心情招待他们了:   “光福,光当,你们两个回来的正好,跟我一块儿办个事情。”   “哎哎。”   光福和光当见大哥脸色难看的厉害,也不多问,直接跟着往后院走。   几步路的功夫,刘光天把向荣的事情跟两个弟弟说了一遍。   刘光福和刘光当听了之后,也被吓的够呛。   两人有心想给自己老爹分辨两句,不过看着大哥的脸色,这会儿也不敢开口。   兄弟三个进了后院,光福和光当把手里拎着的东西放在炕上。   二大爷见两个儿子回来看自己了,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哼哼两声,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听光天黑着脸开口了:   “爸,下炕,跟我们去中院一趟,柱子找你问两句话。”   二大爷一听这个,顿时就瞪起了眼睛:   “怎么着,你如今也帮着傻柱儿对付我?   我怎么着也是院儿里的二大爷,他傻柱算个什么东西,想要问话还要我去见他?   我告儿你,做梦!   就算是他亲自上门赔礼道歉,我都不稀得看他一眼。”   二大爷一听何雨柱有话问自己,知道这是有求于自己了,顿时就神气起来。   “你走不走?”   刘光天额头的青筋都要爆了。   儿子穿的衣服,好端端的怎么就被人下毒了?   这个事情要是弄不清楚,他这心里就跟扎了根刺似的,疼的啥也干不了。   二大爷见儿子这么跟自己说话,心里的火“噌”的一下就冒到头顶了:   “光天,你怎么说话呢?   不管怎么样,我也是你爹,你……”   二大爷话说到一半,就见刘光天黑着脸,直接抓住他的两条腿往地上拉。   二大爷虽然是个海绵宝宝的身体,但毕竟年龄摆在那儿。   要说力气,他还真比不过光天,只三两下就被拉到炕边。   正巧,二大爷坐着,刘光天弯着腰,头就在二大爷眼前。   二大爷没有丝毫犹豫,抬手就是一个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刘光天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光天,反了你了?敢对着你爹我动手动脚的?”   “哥……”   “哥……”   光福和光当惊叫一声,赶紧又去看自己爹:   “哎呀,爹,你就赶紧走吧,向荣出事儿了,这会儿……”   光福一脸着急,刚想开口解释两句,就被他爹打断了:   “怎么着,你们俩儿不是不回来了吗?   这会儿回来干什么?   向荣出事就怎么了?他一出事我这个当爷爷的就得给他当孙子是吧?”   刘光天见自己爹还在这儿叨叨个不停,心里头也是憋了一肚子火:   “刘海忠,我告儿你,向荣现在就快死了。   你要是再耽搁下去,向荣活不了,到时候我拉着你一块儿跟着他走!”   二大爷一见大儿子脸色难看的厉害,双眼通红,死死的瞪着自己,恨不得一口把他吃了。   二大爷有点怂了。   他脖子缩了缩,小声嘀咕了一句:   “走就走,好好说不行吗?非得上来就扒拉人吗?”   一边嘀咕着,一边下炕穿鞋。   刘光天见他磨磨蹭蹭的,心底更是恼火,瞪着眼睛怒吼道:   “快点!”   二大爷被吓的浑身一个哆嗦,不过很快又回过神来了。   三两下趿拉着鞋,抬头看向自己儿子,原本偃旗息鼓的怒意又重新浮现:   “老大,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老子还是你是我老子啊?   有什么事儿不能坐下来 好好说吗?   看看你这么些年跟着你老丈人都学了些什么?   我告儿你,现在你可不在你老丈人家了。   这是四九城,你也是咱们四九城的老爷们,就你这么对待你爹我,传出去了人家笑话知不知道?   以后……”   刘光天见他爹坐在炕边上,又开始长篇大论的教导,仅剩的一点耐心和理智瞬间消失不见。   拉着他爹的胳膊就往外面拖,一边走还一边看向光福和光当:   “你们两个搭把手。”   光福和光当也知道大哥现在着急,直接拖着他们爹的另外一条胳膊走。   就这样,兄弟三个拖着二大爷往中院走。   “干什么,你们这是要造反是不是?   三个小兔崽子,怎么着,我管不了是不是啊?”   二大爷两条胳膊被人架着往中院去,院子里众人纷纷透过玻璃窗往外面看。   二大爷心头怒火熊熊,只感觉经过这么一遭,这后院的几家住户,怕是没有一个人能服自己了。   很看,三人到了中院何雨柱家,二大爷人还没进来,就在外面叫嚷着。   “傻柱儿,我告儿你,不管你想问我什么,我一个字儿都……”   二大爷话说到一半,就被人拖到屋子里去了。   两个孩子都在卧室躺着,丘海凤、二大妈和娄晓娥还有娄母在照应着,只有何雨柱一个人在客厅。   他一见二大爷进来,也不说话,直接拉着去了卧室。   二大爷一见躺在炕上面色黑青的两个孩子,顿时就闭上了嘴巴。   何雨柱一把把他从卧室拉出来,推到茶几后面的椅子上:   “我现在问你,二大妈做这件衣服的时候,这两天都有谁去过你家?”   二大爷认真想了想,摇摇头说:   “没有外人啊,院子里的人也没几个。”   “院子里的人,谁去过?”   何雨柱死死盯着二大爷,心里面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没,没谁啊!”   二大爷有些心虚,看向何雨柱的眼神躲躲闪闪的,一看就知道没说实话。   卧室的二大妈听到动静,从里面出来,盯着二大爷就问:   “是不是那个小贱人又上家里去了?”   不得不说,最了解二大爷的,永远都是二大妈,在卧室听着他这话说的音儿就不对。   这满院儿的,除了花青青那个贱人,还有谁上他们家去?   “什么小贱人,青青她……”   二大爷顿时就不乐意了,瞪着二大妈一脸的怒意,看那架势要不是在何雨柱家,还想要上前找她理论呢。   何雨柱又盯着二大爷,冷冷的问:   “花青青她有没有碰过向荣的衣服?”   涉及到大孙儿的事情,二大爷多少知道轻重,想了想就说:   “当时那衣服在炕桌上放着,她见那袖子上的两只小鸟绣得不错,就伸手摸了摸。”   不过,很快他就又抬头盯着何雨柱:   “不过我告儿你,青青她是个善良姑娘,她不会害人的,你们不要冤枉她。 ”   何雨柱懒得搭理他,看向刘光天说道:   “你们去后院看看,章文家有人吗?”   光福立刻摇头“不用去看了,我进去的时候看过,屋门锁着,里面没人了。”   二大爷一听这个,顿时就黑了脸,不过依旧强辩道:   “那兴许是他们出门了,这满院儿的谁不知道,他们经常走亲戚?”   刘光天见他爸这个样子,心底恨不得拿把火钳子敲开他爸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已经明摆着的事情了,这老东西还不相信?   就在这时,门外面三大爷领着兵小兵从外面进来了。   一起来的还有徐盛年,和另外几个腰间憋着家伙的警察。   “柱子,这是出事了?”   兵小兵进屋扫了一眼周围情况,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嗯!”   何雨柱点点头,简单把孩子的事情说了一遍。   兵小兵点点头:   “应该就是花红红和花青青姐妹两个干的,我们撬开了黄力豪的嘴,他交代出了章文、花红红、花青青三人。   我们市局也在找他们,不过他们躲起来了,我来就是告儿你一声,让巡逻队员们注意着点。   一旦发现这三人的踪迹,立刻上报。”   何雨柱点点头:“我知道了,我忙完就去通知巡逻队。”   “成,那你先忙,我这就回去了。”   兵小兵朝何雨柱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三大爷一见二大爷一家都在何雨柱家,就知道肯定是出大事了。   不过,涉及到二大爷家的事情,他是真的不想掺和,连看热闹的心情都没有。   见兵小兵等人走了,自己也不多留,转身走了。   有了兵小兵的确定,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间全都落在二大爷身上了。   二大爷感觉自己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啊!   “我,我……我觉着青青她不是那种狠毒的人!”   二大妈一听这话,顿时气的双眼一黑,差点晕过去。   “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这个,你就说吧,那个小贱人有没有碰向荣那件衣服?”   二大爷嘴巴动了动,讷讷的说:   “先前不是说了吗,她确实看过那两只小鸟。”   何雨柱双眼微眯,盯着二大爷问:   “你把当时的情况详细说说,她是直接上手摸的,还是带着手套什么的。”   这个问题非常重要,如果花青青是直接上手摸的,那说明她提前用了解药。   只要找到他们,拿到解药,孩子也不用受什么罪,就能恢复。   如果,她是隔了一层东西摸的,那说明她们也怕这东西的毒。   二大爷仔细想了想,脸上的肥肉颤了三颤,这才支支吾吾的开口:   “当时,当时吧,她那手看着跟平常一样,不过……”   说到这儿,他又抬头看了一眼二大妈,略微挣扎了一下,这才说道:   “不过,我摸着跟平常好像不大一样儿。”   二大妈的脸更黑了,旁边的光天兄弟三个,也都觉着脸上火辣辣的,没法抬头做人。   他们兄弟三个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   怎么就摊上了个这么丢人的爹呢?   何雨柱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随即朝光天说道:   “光天,那件衣服烧了吧,不要再穿了。”   “哎。”   光天点点头,拿着衣服就准备出去,找个地方烧去。   这东西他可不敢在自己灶台里烧。   “光天,等等。”   二大妈赶紧开口叫住儿子,问何雨柱家里的剪子在哪儿。   何雨柱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还是起身给她拿了剪刀。   二大妈接过剪刀,小心翼翼的从光天手里拿过向荣穿过的那件衣服,用剪刀剪烂了。   “孩子还小,就这么囫囵个儿的烧衣服不好,得剪了。”   光天点点头,拿着衣服出去烧了。   何雨柱看了一眼二大爷,也没搭理他,径自起身去了卧室。   小吉吉和向荣躺在炕上,两张小脸白的跟纸一样,就是嘴唇看着还有点黑。   何雨柱依次给两个孩子把了脉,开了方子让娄母出去抓药。   二大妈见状,也跟着一块儿出去了。   二大爷见大伙儿这会儿都消停了,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   “傻……柱子,这到底是怎么个事儿啊?”   何雨柱看了二大爷一眼,问他:   “你知道花青青除了这儿,在外面还有其他住处吗?”   二大爷看了何雨柱一眼,不知道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仔细想了想:   “上次她跟那安秀山搬出去又回来的时候,我问过她出去住哪儿,她说在什刹海附近,再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   何雨柱点点头不再说话。   光福和光当去看了看自己侄子,又看向嫂子。   “嫂子……”   犹豫片刻,还是光福开了口。   丘海风转头看向光福和光当,脸上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来:   “光福,光当,真是对不住了,你看你们兄弟俩儿难得回来一趟,我这也没空儿招待你们。”   “没事儿,嫂子,还是先看孩子要紧儿。”   光当摇摇头:“嫂子,没事儿,谁也不想赶上这样儿的事情。”   兄弟两个各自从裤兜掏出一块钱来放到炕上:   “嫂子,我们两个现在跟着师父学手艺,一个月就有五块零花钱。   这钱是给两个侄子的,您看着给他们买点东西吃。”   丘海风一见光福和光当拿钱,急忙摆手:   “哎呀,这可使不得,两个孩子有吃有穿的,不用给买。   你们两个在外边儿也不容易,多攒点钱,也好有个不时之需。”   说着话,她拿起两块钱往光福手里塞。   光福直推脱,往后退了几步:   “嫂子,您拿着吧,说起来我们这做叔叔的实在是不够格,侄子这么大了才第一次见面。”   丘海风见他们两个是真心给,也就没再推脱了,只说让他们两个住一晚上,明儿吃了饭再走。   光福和光当急忙摇头拒绝,说明早儿还有活儿呢。   很快,娄母跟二大妈一起回来了。   何雨柱看过药,叮嘱了几句之后,就让熬药去了。   光天抱着儿子,媳妇丘海凤在后面跟着,二大妈拉着光福光当,一起回后院去了。   只剩下一个可怜兮兮的二大爷没人搭理。   何雨柱跟媳妇在卧室看孩子,娄母在厨房熬药,全都没空搭理他,他只能讪讪回家去了。   等熬好药,给小吉吉喂下去,又吐了个昏天黑地,才又沉沉睡下。   何雨柱跟媳妇叮嘱了几句,就骑着自行车出门去了。   他心里知道,花轻轻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就对小吉吉下手。   所以,他要把人找到,把这件事情问的清清楚楚。   何雨柱骑着自行车出了门,准备去盖老八家找盖老爷子帮忙。   谁知道,刚骑没一会儿,就见前面一个面色红润的老头子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见何雨柱看见他了,立刻就朝他摆手,示意停下起来。   何雨柱心头一动,这位正是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阎老头,江湖人称阎王爷。   他说,他们家有位老祖宗,姓黄,是黄大仙儿。   “阎老爷子,您今儿怎么在这儿?”   何雨柱知道,阎王爷没事肯定不会来找他,现在他也没心思兜圈子,索性就开门见山。   阎老头笑的一脸褶子,看着何雨柱说道:   “我们家老祖宗让我过来跟您做比买卖。”   何雨柱双眼一眯,他知道阎老头说的老祖宗,恐怕就是那位“黄大仙儿”了。   “什么买卖?”   阎老头一听何雨柱没有直接拒绝,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我知道你现在要找什么人,我也可以把人交给你。”   何雨柱一听这话,眉宇间顿时就露出几分凶戾。   阎老头一见他这模样,就知道肯定是多想了,立刻摆手道:   “何老弟,您可别多想,我们跟这件事情可没关系。   主要是,上头有位大人物给那三人办了三张单位的推荐信,是去G岛的。   正巧,那单位办事儿的是我一老友的儿子。   人现在已经动身了,等盖老头摸出点门道的时候,人估计都到了G岛,早茶都吃完了。”   “你们家老祖宗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阎老头一说“上头有位大人物”的时候,何雨柱就猜到那人是谁了。   死了儿子,又死了老子,他现在已经无所顾忌了。   阎王爷闻言,忍不住苦笑一声: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们家老祖宗是什么意思。   他老人家只说,以后万一有什么变故,希望你能给个庇护之地。”   阎老头这话说出来的时候,自己都觉着可笑。   就凭他现在在四九城的能耐,就算再落魄,也不可能让老祖宗没了容身之处不是?   但是,老祖宗这么吩咐,他只能这么做。   何雨柱看了一眼阎老头,对于他脸上浮现出的几分无奈表示理解。   这老头子能在四九城被人称为“阎王爷”,能耐肯定不小。   自己现在虽然混的也有点样子,但跟这位老爷子相比,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如果,自己是一颗健壮的大树,那这位老爷子就是一颗老树。   或许,老树没有大树高,但人家根系发达,枝叶繁密,盘根错节,影响力不是一般的大。   如果,他不知道以后的走向,现在肯定会和这位老爷子有同样的疑惑。   但是,未来几年会有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何雨柱比谁都清楚。   所以,他知道那位黄大仙儿指的是什么事情。   这并不是说那位黄大仙儿就厉害的能算出那些事情,而是对方隐隐的能算出要出大事,自己会受牵连。   至于什么样的大事,怎么个牵连法,他自然是算不出来的。   对于这个交换条件,何雨柱没有任何想法,直接答应下来。   别的不说,就他老丈人那个农场,圈了那么大一块地,到时候别说是那位大仙儿。   就算是大仙儿的一家子都来了,也能住得下。   阎老头见何雨柱答应下来,心底也是松了口气,当即说道:   “既然如此,那明儿我把人给你送过来。”   阎老头说着话,立刻朝身后看了一眼。   何雨柱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就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正站在不远处。   见阎老头点头,立刻骑上自行车转身就跑了。   “哦我让手底下的兄弟把那三个人给你截住了,我估计着现在已经差不多到津门了。”   何雨柱点点头,心底不由感叹着,花青青三人的动作真是快。   阎老头跟跟他告别之后,何雨柱骑上自行车,准备去见见那个大人物。   曲中杰见到何雨柱的时候有些意外。   开门的刹那,他的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不过还是让何雨柱进来了。   何雨柱似笑非笑的盯着曲中杰,淡淡问了一句:   “见到我很意外吧?”   曲中杰定定的看着何雨柱,平静的面容之下,隐藏着滔天的恨意。   “你都知道了?”   都是聪明人,曲中杰家里也没有别人,所以他说话也不绕圈子了。   何雨柱点点头:“曲中杰,你敢对我儿子下手,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曲中杰轻笑一声:“我要是害怕了,就不会动手!   只是可惜啊,那个没用的东西,竟然失败了。”   何雨柱盯着曲中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突然多了几分笑容:   “听说,你在津门还有个儿子?”   原本面无表情的曲中杰,在听到何雨柱这句话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就白的吓人。   他猛的抬头看向何雨柱,双眼通红,面容狰狞,睚眦欲裂:   “你想做什么?”   何雨柱笑了:   “放心,曲中杰,我虽然不混江湖,也不混官场,但也知道祸不及妻儿这个道理。   我只是说说而已,不会对他怎么样的,你放心吧!”   曲中杰的脸色,顿时如同一个调色盘一样,黑、红、青、绿、紫来回的变,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道:   “何雨柱,你不要太过分了!”   何雨柱突然收起脸上的笑容认认真真的说道:   “曲中杰,我过不过分,要取决于你做了什么。   这世上的人,只有心安了才能睡个好觉,你一样,我一样,我儿子也一样。   我知道,你们当官的都喜欢个体面,我今儿宽宏大量,给你个体面。   但是……”   何雨柱说到这儿,盯着曲中杰的眼眸中,突然迸射出一股浓浓的杀意:   “如果,你自己不要这份体面,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一句话说完,何雨柱二话不说,直接转身离开。   曲中杰死死盯着何雨柱的背影,直到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他这才回过神来。   随即,身子一软,重重的跌在沙发上。   第二天,何雨柱和娄晓娥全都请了假,没有去上班。   两口子早早起来,何雨柱给小吉吉把了脉,又去后院看了向荣之后,才骑着自行车出门去了。   阎王爷不愧是阎王爷。   说是第二天把人送过来,真就送过来了。   何雨柱骑着自行车刚出了巷子口,就见阎老头亲自带着两个年轻后生在街上等着他。   在他身后不远处,停着一辆小汽车,何雨柱抬头看了一眼,小汽车后座上塞着三个人。   不知道被用了什么手段,虽然眼睛还睁着,但全身都软趴趴的没有一点力气。   何雨柱先是朝阎王爷问了声好,随即骑上自行车把人带到了轧钢厂。   庞科长对于这样送到手的大功劳自然是非常喜欢的。   特意给何雨柱找了间审讯室,就带人出去了。   花红红、花青青和章文三人见到何雨柱的时候,瞳孔深处不由浮现出一抹惊恐来。   整个四合院,怕是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何雨柱的能力。   虽然花红红早就答应曲中杰,让何雨柱也尝一尝丧子之痛。   但是,他们不敢提前动手,只在要藏不住的时候才动了手,然后直接跑路。   花红红知道,如果他们不动手,手里那三张介绍信就起不了作用。   要不然,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招惹何雨柱这么个煞神。   何雨柱率先把目光落在花青青身上:   “是你下的毒吧?”   花青青抬头看着何雨柱,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身体,可惜已经缩到墙角了。   何雨柱转身又出了审讯室,进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块板砖。   这玩意儿这,轧钢厂到处都是。   他一步一步走到花青青面前,花青青早已经吓的花容失色,面色大变:   “姐,姐,你救救我,救救我啊!”   何雨柱朝花红红和章文看了一眼,两人身子一缩,下意识的低下头去了。   何雨柱抓着花青青胳膊,一把把她拉起来坐到审讯室的椅子上,淡淡问:   “花青青,你是用哪只手下毒的?”   花青青似乎猜到了何雨柱要做什么,只是不停的流眼泪,不停的摇头。   何雨柱抓住椅子扶手用力一拉,椅子被拉到审讯桌旁边,他抓着花青青的右手放在审讯桌上。   只听“啪”的一声,随即便响起了花青青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何雨柱手上的板砖重重的拍在花青青的手上,花青青的右手血肉模样,白骨森森。   而那块板砖,竟然硬生生的碎了。   何雨柱非常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转头朝外面大叫了一声:   “哥几个,多给我捡几块板砖过来,这玩意儿太不经用了!”   PS:昨天才发现,一直把曲中杰写成曹中杰,直到他快死了才发现,今天改回曲中杰。   星期六和星期天,神兽回笼,三章。   花青青一听何雨柱这么说,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一下,脸色白的就跟纸一样。   “哎,您稍等!”   外面有个保安答应了一声,随后就是几道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不到五分钟,审讯室的门被人打开,两个保安抱着十几块板砖进来放在门口。   “谢谢哥几个了。”   何雨柱咧嘴一笑,两个保安朝花青青那血赤糊拉的右手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明显更加灿烂了。   这些个保安,说是保安,但权利大的很。   要是有那些个不开眼的犯到他们手里,没一个能撑过一个钟头的。   出来的时候,就算没死,也要脱一层皮。   毕竟,那时候的民风彪悍,不是简单的说说而已!   当然,这是针对那些不配合的坏分子,对自己厂里的员工,一般情况下他们还是很和善的。   此刻,见到何雨柱这手段,自然感觉有几分亲切。   等两人出去,把审讯室的门关上的,何雨柱又拿起一块板砖朝花青青走过来。   花青青整个人都开始哆嗦了,她抱着血淋淋的右手,抬头盯着何雨柱,脸颊的肉不停的颤动着。   尽力把自己的身子往椅子里缩,可惜椅子就那么大,实在是容不下她。   “何雨柱,你……你想知道什么,我,我全都告诉你,你……”   右手上传来的剧烈疼痛,让花青青整个人都有点崩溃了。   她不是不能忍受疼痛,而是不能忍受自己的右手完全断了,成了一个残废。   何雨柱完全就是个疯子,如果她再不说点什么,很可能左手也会断的。   角落里蹲着的花红红和章文一听花青青这话,顿时就变了脸色。   花红红更是猛的抬头朝花青青厉喝了一声:   “青青,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然而,花青青压根不搭理她,反而一脸惊恐的看着何雨柱,眼泪不停的顺着眼角往下落。   她的嘴唇惨白,没有一点血色,脸上带着浓浓的不安和惊恐。   不得不说,花青青长的很好看。   如今哭起来,更是一副梨花带雨的娇弱模样,就仿佛是一只受惊的兔子,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抱在怀里安抚。   这要是换了二大爷,铁定不管不顾,直接就搂怀里安慰了。   毕竟,花青青年轻漂亮,比起那人老珠黄的二大妈,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可惜,何雨柱完全不吃她这一套,他只是冷冷看了花青青一眼,轻笑道:   “我没什么问题要问你,只是单纯的想找你报仇罢了。”   说完,左手再次高高举起板砖,右手拉着花青青的左手猛想按在审讯桌上。   “啊……”   花青青尖叫一声,又是“砰”的一声。   何雨柱手里的板砖碎成了几块,花青青的左手顿时血肉模糊,骨头都断了。   “啊……啊……呜呜,呜呜呜……”   花青青受不了这种折磨,开始在审讯室哭嚎尖叫,整个人都有点崩溃了。   她不是没想过自己会被抓,但是自忖对方为了自己知道的信息,一定不会下死手。   而且,不管对方如何残暴,她都能看着对方那种什么都问不出来的愤怒自我疗伤。   从而,在心理上获得一定的满足感。   这一丝丝的满足感,就是她能一直坚持下去的动力。   可是,她从来都没想到,竟然会遇到像何雨柱这么光棍。   他什么都不想知道,上来就动手。   “你,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要杀你儿子嘛?”   花青青眼见何雨柱又拿起一块板砖,一双眼珠子瞪的圆溜溜的,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   她死死瞪着何雨柱,撕心裂肺大喊了一声。   何雨柱闻言,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手上的动作稍微停顿了一下,看着花青青,一字一句的说:   “我昨天晚上已经去过曲中杰家了,我知道他在津门还有个儿子。   我也说了,会给他留一个体面,如果他自己不要这份体面,那我只能亲自动手了。”   花青青一听何雨柱这么说,整个人一下子就瘫在椅子上,像是突然没了骨头一样。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抬头,看着何雨柱朝自己一步步迫近,浑身筛糠似的抖,双腿之间湿湿黄黄,闻着有股臭味。   何雨柱朝地上看了一眼,眉宇间闪过一丝厌恶,随即才又抬头看向花青青:   “我其实不想怎么样,就是想给我儿子报仇而已。   他受过的那些痛苦,我要让你们十倍、百倍的偿还。”   何雨柱话音一落,手里的板砖重重落下。   “啊……”   花青青又是一声惨叫,右胳膊肘松松垮垮的掉下来,就剩下半拉血肉连着了。   不过,这一次她惨叫一声之后,直接双眼一番,晕了过去。   何雨柱见她晕了,转身又把目光落在角落里的章文和花红红身上。   章文和花红红见何雨柱朝自己看过来,本能的缩了缩身子。,眉宇间闪过一丝恐惧。   “柱子,你想干什么?”   章文最先沉不住气,脸色白的吓人,抬头看着何雨柱,颤抖着开口:   “下毒的是青青,跟我们没关系。”   何雨柱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花青青。   幸亏她昏过去了,要不然听着这话该有多伤心啊!   “都是明白人,就不用说着这些废话了。”   何雨柱盯着章文看了一眼,淡淡开口: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对我动手,但既然是敌人,落到我手里,你们就要有点心理准备。”   说完,他又举起了手里的板砖。   章文见状,面色一白,转头朝花红红看了一眼,花红红猛的点头。   两人突然跳起来,抡起拳头就朝何雨柱面门砸过来。   何雨柱不慌不忙,身子微微一侧,躲过了花红红的拳头,同时握拳跟章文的拳头狠狠撞在一起。   “咔嚓”一声脆响,就听章文一声惨叫,整个人往后面“噔噔噔”的倒退了几步。   此时,花红红趁着这个功夫,又是一拳朝何雨柱喉咙招呼,他直接伸手,一把抓住花红红的手腕。   用力一拧!   “咔嚓”一声,花红红的整条胳膊就跟麻花似的,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花红红面露痛苦,闷哼一声向后退去。   不过,何雨柱显然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向前一步,一脚踹在她肚子上。   花红红的身体直接倒飞起来,狠狠撞在审讯室的墙壁上,落地的时候直接“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何雨柱,算你狠!”   她抬头,面容狰狞的看着何雨柱,咧嘴一笑,白森森的牙齿已经被鲜血染红。   “我落在你们手里,肯定是活不成了。   不过,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临死之前,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希望你,好好享用!”   话音一落,花红红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章文一眼,眼眸中闪过一丝悲凉。   正当她想用力咬碎牙齿中藏着的毒药时,却感觉下巴被一只手死死捏住,用力一拉。   脱臼了!   她的下巴脱臼了!   刹那间,花红红面如死灰。   花红红吃力的抬头,就见何雨柱右手捏着自己的下巴,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凶厉:   “老话说的好,好死不如赖活着,你不用寻死。   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   花红红面如死灰,她想要动一动嘴,但嘴巴却被何雨柱死死捏着完全不能动弹。   何雨柱转头朝外面喊了一句:   “有没有尖嘴钳子,拿个尖嘴钳子进来。”   很快,庞科长亲自拿着一个尖嘴钳子进来递给何雨柱。   何雨柱拿起尖嘴钳子,完全不顾花红红眼眸中的恐惧,直接伸进她嘴里。   很快,何雨柱夹到一颗牙齿,猛的用力。   尖嘴钳子上多了一颗血淋淋的牙齿。   那牙齿中间已经空了,里面塞着一颗乌漆嘛黑的小药丸,应该是花青青用来自尽的。   花红红痛的浑身都在哆嗦,眼泪“扑簌簌”的顺着眼角往下落。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个女人,当精神开始崩溃的时候,就会下意识的流眼泪。   何雨柱把尖嘴钳子连带着那颗牙齿递给庞科长:   庞科长把尖嘴钳子上夹着的那颗牙齿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朝外面招呼了两声,进来三个保安。   其中一个把那颗牙齿小心翼翼的收好,这可都是他们保卫科的功劳,大意不得。   另外两个保安看了庞科长一眼,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直接上手按住了躺在地上装死的章文。   “你们要干什么?”   章文面露惊恐,下意识往后缩。   可惜,按着他的两个保安膀大腰圆,他压根挣脱不了。   庞科长一把捏开章文的嘴巴,尖嘴钳子直接伸到他嘴里,夹住一颗牙齿猛的用力。   “啊呜……”   章文疼的浑身哆嗦,只一刹那的功夫,冷汗就打湿了衣衫。   庞科长看了一眼尖嘴钳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哎吆,真是对不住了,拔错了,不是这颗。”   说罢,又把尖嘴钳子伸进章文的嘴里。   “啊……呜……”   章文整个人都开始崩溃了,身体不停的哆嗦着,双腿之间有一股骚臭味传出来。   庞科长见状,原本和善的脸上顿时一片冰冷,尖嘴钳子照着章文的脸颊狠狠砸了下去。   “你他M的,老子还以为你骨头多硬呢?才拔了两颗牙就怂成这样了?   就这胆子,还敢跟那帮罗圈腿的畜生玩意儿勾搭?   老子打不死你!”   说完,手一抬,尖嘴钳子再次砸在章文脸上。   章文嘴里不停的往外冒血,跟着一起落地的还有一颗颗被鲜血染红的牙齿。   这边,何雨柱拔了花红红藏毒的牙齿之后,蹲在花红红身边,左脚踩住她的右手。   “花青青,咱不管怎么说,也都在一个院子里住了些日子。   你放心吧,不管怎么样,我一定留你条命。”   花红红嘴巴微张,刚想说点什么,却见何雨柱右手抬起,手中的板砖重重砸在花红红右手上。   “啊……”   又是一道凄厉的惨叫声,花红红的身体,就跟正在遭受狂风肆虐的小树一样,完全不受控制的抖。   “这一砖,是为了我儿子。   下一砖,是为了棒梗!”   何雨柱话音一落,又一块板砖被他拿在手中,重重砸在花红红的左手上。   “啊……”   花红红又是一声惨叫。   “这一砖,是代替你父母拍的,好端端的人不做,偏偏要当个畜生。”   “砰”   又是一砖,花红红惨叫的声音明显比刚才更加凄厉。   “这一砖是为了这四九城,被你们害死的警察和无辜老百姓。”   “砰”   又是一砖,花红红的惨叫声听着已经沙哑了。   ……   等兵小兵派人过来的时候,章文、花青青和花红红三人,四肢已经被砸的血肉模样。   三个人全都没有晕过去,只不过瘫坐上地上,不停哼哼着,双眼迷离,仿佛随时可能过去。   市局的人对此习以为常,反正保卫科经常都是这样,落在他们手里的人,就没个全须全尾的。   反正,都不是些好人,无所谓。   第二天上午,一向不看报纸的何雨柱,特地去买了张报纸看。   不过,把报纸所有的版面都翻了个遍,都没有发现自己想看的内容,不由冷笑一声。   就在他放下报纸的瞬间,有人在办公室外面敲门:   “进。”   何雨柱抬头看向门口,办公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进来一个保安。   “何科长,巡逻队的人刚才打来电话,说您前天吩咐的事情有眉目了。”   “哎,我知道了。”   何雨柱起身从裤兜拿出一盒大前门,给过来通报的保安散了一根烟。   “嘿嘿,谢谢何队长。”   那保安接过烟,脸上笑的就跟开花似的。   何雨柱骑着自行车出了轧钢厂,在一处偏僻的巷子里找到了巡逻队。   领头的是林志安,解放就在这一组。   除了四个巡逻队的,地上还有老大个麻袋,里面套着一个人,这个人正在麻袋里不停挣扎着。   何雨柱朝那麻袋看了一眼,从裤兜掏出一盒大前门递给林志安,示意他们先离开。   林志安接过烟,也没说话,带着另外三人离开了。   何雨柱把麻袋口解开,里面的那人立刻从麻袋中坐起来,嘴巴一张,正要说话。   却在看清何雨柱面容的一瞬间,吓的脸都白了。   “何,何雨柱?”   麻袋里的人,正是曲中杰。   原来,前天晚上何雨柱从曲中杰家出来以后,就叮嘱巡逻队注意点。   没有别的原因,就怕曲中杰不想要那份体面,暗中跑路。   按照何雨柱的猜想,像曲中杰这样的大人物,应该不会做出暗中跑路这样的事情来。   让巡逻队盯着,不过是预防万一罢了!   谁曾想,曲中杰还真准备跑路!   何雨柱看着曲中杰,笑眯眯的问:   “是不是很意外啊?”   曲中杰面色难看,脸颊的肉狠狠抽搐了两下,色厉内荏的说道:   “我就不信,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就敢行凶?”   何雨柱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天子脚下,又是青天白日的,我当然不敢。   但是,你也不能离开四九城!”   说完,抬手重重拍了拍曲中杰的肩膀,起身离开了。   曲中杰死死盯着何雨柱的背影,不明白他这是闹的哪一出。   不过,很久他就回过神来,既然没有对自己动手,那就说明自己还有机会。   想到这儿,曲中杰赶紧从地上站起来,一脚踢开麻袋,左右看了看,见没什么人,就出了巷子,回家去了。   何雨柱回到轧钢厂的时候,已经过了饭点,不过马华还是给他留了饭。   在马华办公室吃饭的时候,马华又问了一些自己炒菜时候遇到的问题。   何雨柱也不藏私,简单给他指导几句,吃过饭就回后勤科了。   自从万春芳和赵春风的事情过后,整个后勤科一片祥和。   不过,一直充当边缘化人物的余思源三人,现在受到了重用。   日用品、纺织厂、农场这三条采购渠道,何雨柱交给他们负责。   见何雨柱进来,余思源立刻跟着他进了办公室,说还有一个来月就是小年了。   上头希望我们后勤科能采购一批物资,给工人们发点福利。   何雨柱点点头,以往厂里的福利,除了带鱼就是海带,没别的东西。   带鱼这东西刺多,又腥,对于老百姓来说,就属于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毕竟,现在条件有限,可不像后世一般,舍得用油炸。   “得儿,那我抽空找找人,看能不能弄点好东西。”   在办公室呆了一个下午,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出了门,骑着自行车去街道办接媳妇去了。   媳妇在街道办工作的还可以,新来的何主任也很看重她,准备提她个副科长当当。   不过,娄晓娥却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拒绝了。   没别的原因,这位何科长工作能力确实不错,不过就是有一点:   好色。   提拔娄晓娥当副科长,当然是有些其他心思在里面的,可惜娄晓娥不吃他这一套。   人家不吃他这一套,何主任也没有其他办法。   毕竟,上一任王主任走的时候,把娄晓娥这个街道办临时工转正了。   人家没追求,不上进,他也拿人没办法。   何雨柱来到街道办的时候,正好碰见媳妇从院子里出来了。   “柱子哥,你来了?”   娄晓娥见何雨柱来了,心里很是高兴,笑眯眯的朝他走过来。   何雨柱点点头,等媳妇在后座上坐好,准备走的时候见那位新来的何主任也出来了。   “晓娥,回去啊?”   他笑眯眯的问了一声,又抬头看着何雨柱笑了笑。   何雨柱早就听媳妇说过这位何主任,自然知道他的心思。   皮笑肉不笑的朝何主任点点头,脚下一蹬,自行车“嗖”的一下就出去了。   路上,何雨柱一边蹬自行车,一边问:   “媳妇,这姓何的最近有没有为难你?”   娄晓娥摇摇头:   “没有,他这段时间就跟别人一样,只是见面打打招呼而已。”   “嗯,这就好。”   何雨柱点点头,用力蹬着自行车很快就回了家。   到了四合院门口,两人下了自行车推着进了前院。   就见三大爷家正坐着不少人,三大妈和一大妈正围着灶台忙活着。   解放和王三妹两个人站在门口,不知道在说什么,王三妹脸红的厉害。   见何雨柱两口子进来了,解放急忙打招呼:   “柱子哥,嫂子。”   “哎,这是准备定了?”   何雨柱点头应了一声,娄晓娥则把目光放在王三妹身上。   解放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嗯,我爸请了一大爷当媒人,今天请了她爸妈过来,准备把事情定下来。”   “嘿嘿,这可是好事,恭喜恭喜啊!”   何雨柱看着解放,心里是真心为他高兴。   “嘿嘿,谢谢柱子哥。”   解放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声。   何雨柱两口子回了家,娄母已经做好了饭,聋老太太在卧室照看小吉吉。   小吉吉吃了两天药,看着已经好多了,最起码脸上的那股子黑没有了,嘴唇上的黑青也退了不少。   何雨柱洗了手,去看了看儿子的情况,把他抱到客厅玩。   小吉吉的精神很不好,一见娄晓娥就伸手叫着要妈妈。   娄晓娥赶紧洗了手,去抱儿子,见儿子如此萎靡,心疼的厉害。   吃过饭,何雨柱去隔壁看了棒梗,棒梗看着也好多了,起码自己能下炕了。   何雨柱又问了贾章氏,棒梗吃饭、睡觉、精神都比以前强了不少。   何雨柱又给开了药,叮嘱了几句,去后院看向荣了。   向荣看着比小吉吉严重一些,不过吃了两天药,看着也好了不少。   光天这时候也下班回来了,见何雨柱来了,立刻招呼着他坐下。   何雨柱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客气,先去看了向荣,见没什么问题,又叮嘱了二大妈和丘海凤几句,就回家去了。   出了院子,朝二大爷那屋子看了一眼,就二大爷一个人在炕上坐着。   炕桌上摆着一壶酒,一盘花生米,二大爷正端着酒盅喝酒呢。   不过,看他脸色就知道心情不怎么好。   见何雨柱在看他,气哼哼的瞪了何雨柱一眼,何雨柱咧嘴一笑,也不跟他计较,回家去了。   媳妇这几天跟夜校请了假,所以不着急出门。   何雨柱坐在椅子上,跟媳妇儿子玩了一会儿,见儿子耷拉着眼皮困的不行,就让媳妇抱着他睡觉去了。   何雨柱骑上自行车出了门,上街溜达了一圈,去见了巡逻队众人,给大家散了烟,准备往回走。   骑上自行车没走多长时间,就在街道看见一个熟人。   严格来说,两人只见了一面,但是何雨柱记得他。   黎洪。   那位表哥孟星朗口中,在监狱从事教育工作的黎洪。   黎洪并不是一个人,跟他在一起的是个女人。   何雨柱觉着那女人有点眼熟,仔细看了一眼,发现竟然是消失了很长时间的吴秀婉?   是的,就是派出所吴副所长的侄女,梁晓兵的前女友,吴秀婉。   这女人看着跟以前没什么两样,还是年轻漂亮。   吴秀婉正挎着黎洪的胳膊,笑颜如花,不知道在说什么。   黎洪亲昵的捏了捏她的脸颊,脸上也露出几分笑意。   何雨柱忍不住摇摇头:这两人一看就是去探讨生命的真谛去了。   只是,黎洪那药,算是白吃了!   他摇摇头,骑着自行车回家去了。   回去的时候,院子里静悄悄的,电灯都拉灭了。   何雨柱简单洗漱了一下,人还没进卧室,院子里那嗯嗯啊啊的声音就传到他耳朵里了。   进了卧室上了炕,小吉吉早已经睡了。   何雨柱见媳妇正靠着被子坐着,眼眶红红的显然刚哭过。   “媳妇,你怎么了?”   何雨柱上了炕,把媳妇搂在怀里。   “没事,我就是看着小吉吉……”   娄晓娥说到这儿,忍不住抱着何雨柱又开始掉眼泪。   那么小个孩子,那苦哈哈的药一天喝两顿,身上难受的时候,嘴巴张着直流眼泪,却哭不出一点声音来。   她是真的心疼啊!   何雨柱重重的叹了口气,把媳妇搂得更紧了,同时心底也愈发的内疚了。   “柱子哥,你告诉我,花青青她到底为什么要对小吉吉下毒手?”   娄晓娥这两天一直在想这个事情。   她从章文一家住进四合院开始想,直到孩子遭这个罪以前,她自认为没有得罪过他们。   她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对一个孩子下手。   何雨柱重重的叹了口气,他知道如果把曲中杰这个幕后之人说出来,媳妇估计会内疚一辈子。   “他们跟罗圈腿那些王八蛋勾搭在一起,上次安秀山被抓的事情我掺和进去了。”   何雨柱半真半假的说了一句。   “什么?”   娄晓娥大吃一惊,立刻从何雨柱怀里挣脱出来,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何雨柱:   “他们……他们竟然是……”   何雨柱连忙捂住媳妇的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这个事情,你自己知道就行,可别出去跟别人说。”   “嗯!”   娄晓娥点点头,脸上的惊恐到现在都没有消失。   她实在是没想到,好端端一个院子里,竟然住了这么些乱七八糟的人。   而且,还把小吉吉害成这个样子。   “好了,别想这么多了,睡觉吧,小吉吉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将来是个有福气的。”   何雨柱安慰了媳妇一句,耳朵里又响起了院子里那些嗯嗯啊啊的声音。   诶!   有时候,听力太好,也不是件好事啊!   “嘿嘿嘿,媳妇,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何雨柱脑子里突然想起了擦黑时遇见的黎洪和吴秀婉。   人家这没媳妇,没男人的,都在想办法不委屈自己,他抱着一个白花花香喷喷的媳妇,凭什么要忍着?   娄晓娥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何雨柱在说什么,脸一红,赶紧钻到被子里去了。   “我耳朵不好,什么也没听到。”   何雨柱见媳妇害羞了,伸手拉起被子钻了进去:   “媳妇,这我可得好好教育教育你啊,都老夫老妻了,还害羞个什么劲儿啊?”   娄晓娥脸一红,知道这坏银又要折腾自己,双手捂着脸不说话。   “媳妇,来,看看我,不要害羞……”   何雨柱一边说着话,一边抓着媳妇小手,伸到被子下面去了。   长夜漫漫,一切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的日子,何雨柱的日子又恢复了正常。   每天就是轧钢厂、街道办、家、夜校,来来回回的转悠。   虽然简单平凡,但他却很喜欢。   这中间,他又去了两趟徐家,把徐小虎的病彻底治好了。   然后,没过几天就听李副厂长说,徐忠厚找了不少关系,最后让儿子发配大西北去了。   向荣、棒梗、小吉吉这三个孩子,喝了这么长时间的药,身上的病终于治好了。   不过,经了这么一次磋磨,三个孩子都瘦的干干巴巴。   眼瞅着天气越来越冷,何雨柱上午没什么事情,就骑着自行车上街去了。   街上溜达一圈,见没什么大事之后,正准备往回走,又见着梁晓兵了。   这家伙看着比以前好了很多,身上的衣服虽然带着补丁,但起码不破洞,而且也没那么脏。   头发也剃了,虽然不是光头,但也成了个寸头。   何雨柱见他的时候,他正从供销社出来,手上拎着不少日用品,不知道往哪去。   不过,他低头走路,显然没有见到何雨柱。   何雨柱有些好奇,以孟星朗他们的手段,梁晓兵不应该能逃脱了才是啊。   正巧这时候,碰上一组巡逻队,盖老八正跟着大伙一起巡逻,何雨柱把他叫过来,小声询问情况。   盖老八先是朝周围看了一眼,见没什么人,这才压低声音说道:   “他又回去找吴秀婉了,欠的钱都还上了,而且自己砍了一根手指,也不再沾赌了。”   “吴秀婉?”   何雨柱皱了皱眉头,脑子里又响起那天在街上见到吴秀婉跟黎洪走在一起的场景。   他们这些人,凑在一起是想干什么?   黎洪是个监狱上班的, 难道,这个事情跟秦淮茹有关系?   何雨柱被自己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不可能,秦淮茹她没那么大能耐。   盖老八见他神游天外他,捅咕了他一下问:   “柱子,你想什么呢?”   何雨柱摇摇头:“哦,没事,你忙去吧。”   盖老八见他不多说,也没再多问。   回到轧钢厂,农场那边正送东西过来,带队的正是候贵。   一见何雨柱过来,顿时笑着过来打招呼:   “何科长。”   “嗨,候叔儿,您骂我不是?”   何雨柱哈哈大笑起来,招呼侯贵进自己办公室坐,让外边人忙活去。   这一次足足拉了三卡车东西,何雨柱特地去厨房叫了几个人过来帮着一起搬。   足足一个钟头之后,三卡车东西才卸完,侯贵他们拿了单据,开着卡车回去了。   这眼瞅着就是小年了,何雨柱特地去农场要了一批物资,给大伙儿发福利。   以往,除了带鱼就是海带。   这一次,可是何雨柱这个后勤科长上任之后第一次给员工发福利,所有人都盯着他呢。   第二天一大早,何雨柱特地拿了个布兜子,里面装了一斤红枣,一斤干蘑菇,二斤西红柿,五个橘子,去了李副厂长办公室。   李副厂长这段时间忙的很,经常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何雨柱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见何雨柱来了,立刻笑眯眯的招呼着他坐下。   何雨柱笑眯眯的把手里的布兜子放在办公桌上,一脸神气的说道:   “李厂长,这是我给咱们厂的工人们准备的小年福利,你看看怎么样?”   李副厂长抬头看了一眼何雨柱,不知道他神气个什么劲儿。   不过,当他打开布兜子一看,顿时笑的眯起了眼睛:   “这是给工人的还是给干部的?”   “当然是给工人的,咱们厂里的工人,每人一份,你看怎么样?”   何雨柱嘿嘿笑着:   “干部也是这个标准,不过另外一人再加一斤猪肉,三个大苹果。”   李副厂长一听,顿时面色大喜,一拍桌子:   “好,好,这份福利任谁来了也说不出半点不是来。”   不过,很快他又皱起了眉头:   “柱子,这可是小年,福利这么多,那春节你发什么?”   春节是一年最大的节日,工人的福利指定不能比现在少。   何雨柱一听这个,忍不住就笑了:   “放心吧李哥,春节多少是要见点油水的不是?”   李副厂长一听他这么说,顿时就放心下来。   小年很快就到了,当工人们排队领到自己的福利时,一个个都喜的合不拢嘴。   这还是小年就这么多,要是到了年底,说不准儿就能见着点荤腥。   “哎,你们听说了吗?我们能有这么多东西,都是人家何科长找渠道弄的。”   “嗨,你们还不知道呢吧?何雨柱他老丈人办了个农场,这些东西都是从农场出的。”   “嘿,我说呢,这么冷儿的天,能给我们发这红彤彤的西红柿和橘灿灿的橘子。   不过啊,这一来一回的,光是这一个小年,他老丈人估计挣的盆满钵满喽。”   “嗐,你要觉着人家挣的多,你把你这一份退了,领带鱼海带去,那东西不值钱。”   “哎呦,看看这人,我就说两句而已,还把你给整急眼儿了。”   “我呸,我媳妇就在农场上班,那里头的菜蔬一年四季都有新鲜的,各个机关单位都从那儿买。   就连这四九城里部队的吃喝,也都从那农场里头出,多的是有愿意花钱买东西的主儿。   我告儿你,咱们厂也就沾了人家何科长的光,要不然人家农场还不乐意给我们呢。   人家给谁不是给啊?怎么偏偏就要给我们啊?”   “这话儿说的不错,人家开门做生意,给谁卖不是卖啊,你要嫌橘子难吃就给我吧,我一个给你一毛钱。”   “滚犊子!”   ……   下了班,何雨柱带着媳妇回家的时候,丈母娘正在包饺子。   聋老太太在边上坐着给一起包,娄父抱着小吉吉在茶几边上坐着。   何雨柱和媳妇洗了手,他帮着包饺子,媳妇去抱孩子去了。   小年夜,晚上院子里很热闹,前院、后院的孩子都集中在中院一起玩。   向荣和棒梗这两个孩子,现在也能跟着一起玩了。   一大爷和三大爷自掏腰包,买了几挂鞭炮,让众人听了个响儿。   剩余一些零散的,都给了几个孩子,让他们拿着玩。   热闹过后,眼瞅着天黑了,大家都各自回家去了。   何雨柱骑着自行车出去溜达,刚一出门,就见光福和光当兄弟两个拎着东西从外面进来了。   “柱子哥,这是要出去啊?”   兄弟两个一见何雨柱,立刻笑着开口问候。   “哎,回来就赶紧回家去吧,刚才放鞭炮的时候,你妈还念叨你们呢。”   何雨柱招呼了两声,推着自行车出去了。   街上人很少,除了巡逻队,也没什么人。   何雨柱先是跟众人都打了招呼,散了烟,又给一人分了五块水果糖,让回家给孩子吃。   他自己则骑着自行车,来到了一处偏僻破旧的小院子。   院子周围没什么人家,周围黑漆漆的,冷风一刮,呼呼啦啦,周围的树木影影绰绰,看着怪吓人的。   何雨柱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进去了。   院子里一共有两间屋子,右边一间黑漆漆的,只有左边那间亮着灯。   何雨柱推门进去,带起的冷风让炕上躺着的人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抬头看过来。   见是何雨柱来了,又木然的闭上眼睛,拉了拉身子的被子。   “曲中杰,好久不见了。”   何雨柱笑眯眯的朝炕上躺着的人打了个招呼。   曲中杰紧闭的眼睛,眼皮颤了颤,最终还是没有睁开,人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如同死了一样。   自从那次他想跑路,被人用麻袋套住带到何雨柱面前之后,他又试着跑了两次。   但,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   再后来,花红红三人被市局的人带走之后,熬不过去,最终开了口,把知道的一切全都说了出来。   两天之后,上头一位很厉害的大人物提前退休,曲中杰给花红红三人的推荐信也被翻出来。   然后,他就从原来住的干部楼里搬出来,到了这处破旧的祖宅。   曲中杰心底明白,上头没有送他去蹲篱笆子,主要是因为他活不了太久。   不知道从什么开始,他晚上就睡不着,头发大把大把的掉,力气也一天不如一天了。   这短短两个来月,他已经瘦的完全没了人样。   中医西医看了不少,都说不明白什么病,只说让他准备后事。   曲中杰知道,自己的身体肯定是被何雨柱动了手脚,但是他无能为力。   “今儿小年了,我特地来给您拜个早年,祝您官运亨通,长命百岁。   等过年的时候,我就不过来看您了,您自个儿好好活着。”   何雨柱笑眯眯的说了一句,转身出了屋子,还非常贴心的帮曲中杰把门带上。   回了家,儿子已经睡了,雨水那屋的灯竟然亮了。   何雨柱面色一喜,推门而入,就见妹妹雨水正坐在椅子上看书呢。   见他进来了,笑眯眯的说道:   “哥,你这过个小年还忙的不着家。”   “这不是回来了吗?你怎么回来了?在家多住几天?”   何雨柱坐在雨水对面,心里很高兴。   “我们学校今天早上就放假了,不过班里举行活动,我走不开。   我明儿住一天,后天下午返校。”   雨水放下书,看着自己哥问:   “哥,我这才走了多长时间,院子里怎么乱成这个样子?   小吉吉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雨柱看着妹妹,知道她是心里着急,就把对媳妇的那一套说辞跟妹妹说了。   “行了,哥,从小到大我还不了解你吗?老老实实的说,别编这些瞎话唬我。”   何雨水摆摆手,一脸的“你骗谁呢”的表情。   何雨柱见瞒不过妹妹,下意识的透过玻璃窗往外面看了一眼,见媳妇不在,这才小声把曲中杰的事情说了一遍。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何雨水看着自己哥,一脸担忧的询问。   “放心,他过不这个年。”   何雨柱笑了笑,他自己下的手自己知道。   曲中杰既然不想要那份体面,那他自然不会再客气。   勾结罗圈腿,一辈子挣下的好名声,临了临了,竟然自误了?   还有他的身子骨,一宿一宿的睡不着,浑身绵软无力,一日三餐日常生活都成问题。   这样的日子,活着就是受罪,还不如死了干净。   可是,很明显,曲中杰不想死。   何雨柱知道,他是在等他那个津门的儿子。   但是,他年轻的时候为了留在四九城,娶了现在的老婆,抛弃了青梅竹马。   那女人留在津门,自己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带大,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可想而知。   这个年代,一个女人没结婚就生了个孩子,别的不说,光是唾沫就能把她淹死。   这么多年来,曲中杰从来没去看过他这个儿子。   直到儿子曲文斌死后,他才想起自己有这么个儿子,去津门看了一眼。   就这,还想要人家过来见他一面?   想屁吃呢!   雨水在家的日子,桌子上全都是硬菜。   两天的功夫眨眼就过去了,何雨柱把妹妹送到公交站,看着她坐上公交车,这才骑着自行车往回返。   刚到巷子口就远远看见一个人:   霍凯。   何雨柱有些意外,上次几人刚见过面,不知道霍凯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情。   “柱子。”   霍凯也看见何雨柱,朝他招招手。   何雨柱停下自行车,走到霍凯面前:   “凯哥,怎么到这儿了不上家一趟?”   霍凯笑了笑:“有个事儿过来跟你说一声。”   何雨柱明白了,这事肯定不适合在家里说,便说道:   “那找个小馆子,咱们吃一口去?”   霍凯摆摆手:“我还有事儿呢,改天再吃吧。   曲中杰没了。”   何雨柱一听这个消息,感觉有些意外。   不过,很快又觉着理所应当了。   小年去看曲中杰的时候,他就没个人样儿,属于那种活一天就赚一天的情况。   “自杀的!”   霍凯又说了一句。   何雨柱微微一愣:“自杀?”   以为他对曲中杰的了解,对方似乎不可能会自杀。   要真能狠得下这个心,何必把自己弄的那么狼狈?   霍凯点点头:“他在津门的那个私生子见了他一面,他就自杀了。”   “那个私生子来四九城见他了?”   何雨柱有些吃惊,当初曲中杰是怎么对那个私生子的,他可是一清二楚。   “不错,不过你不用担心,是他妈发了慈悲,让儿子在临死的时候过来看了一眼。”   霍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随即看了何雨柱一眼,正色说道:   “你真正要小心的是潘长英。   这个女人娘家很厉害,她儿子和男人都是因你而死,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何雨柱一听“潘长英”这三个字,心脏“噗通”一跳,要不是霍凯提醒,他都快把这个女人忘记了。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这个女人的。”   霍凯见何雨柱听进自己说的话了,点点头骑着自行车转身回去了。   何雨柱看着他蹬自行车那急迫的样子,就跟后面有狼撵似的,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这急慌慌的,也不知道着急个什么劲儿?   难不成,是要去跟妹子约会?”   要是霍凯听到他这话,一定会惊的目瞪口呆,下意识的问一句:   “你怎么知道?”   前些日子,家里边给他介绍了个对象,双方都挺满意的。   这几天,两人正是蜜里调油,有事没事就一起吃个饭,看个小电影。   该说不说,连手都拉上了。   何雨柱回了家,丈母娘和老丈人已经回去了。   前院解成家的图图、棒梗、灵犀、小军、向荣、向辉、小宝等孩子正在玩。   小吉吉也加入热闹的人群中,虽然走的不大稳当,但有解成家图图陪着,玩的也很开心。   媳妇正跟于莉、凤莲、丘海凤一块坐着说话。   何雨柱跟几人打了个招呼,就进屋去了。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四个女人在一起,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话,整个院子里都是她们的笑声。   丘海凤自从搬到聋老太太家之后,心里头就畅快了不少。   再加上向荣这个事情过后,光天似乎也成熟不少,对她比以前体贴了不少。   如今看着,整个人都年轻了不少。   于莉日子也不错,解成在轧钢厂上班,公公婆婆也挺好,自己也有工作,一家人过的和和美美。   要说心里头苦恼的,也就只有凤莲了。   洪小月闹上门之后,小宝不是许大茂亲生儿子的事情被她自己说出来。   之后就要抱着小宝回乡下去,不过是以退为进,不给许大茂考虑的时间,让他尽快做决定。   果不其然,许大茂原本还在想跟自己离婚,结果自己一闹他没时间想其他的,只想留住自己。   后来,还找何雨柱出了个“先过三个月”的主意,三个月之后再说。   凤莲本想着,这三个月内,好好努力,给许大茂怀个孩子,不管男孩女孩,就有留下来的理由了。   没成想,这要看着就到年底了,自己的肚子还没个动静。   娄晓娥是个细心的,一看凤莲这模样,就知道她是有心事,正想着开口问一问。   突然见月亮门进来三个人,衣着很朴素,看着像是农村来的。   这三个人,两女一男,看着像是一家三口,一进月亮门见娄晓娥四个女人坐在一起,顿时气汹汹就冲过来。   娄晓娥见这三人脸色不好看,赶紧站起来冲着他们喊道:   “哎,你们……”   谁知道,话刚一开口,那年龄大一些的女人,两步过来, 冲着正坐在小板凳上的凤莲猛的一推。   凤莲是背对着月亮门的,见娄晓娥站起来的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推的摔在地上。   那男人顺势踢了一脚小板凳,小板凳飞起来,狠狠砸在凤莲肚子上。   “啊……”   凤莲惨叫一声,只感觉肚子疼的厉害,侧躺在地上站不起来。   这两人动作极快,等娄晓娥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凤莲就已经躺在地上了。   “你们干什么……”   娄晓娥最先站起来,拦着还要朝凤莲扑过去的两个女人。   于莉和丘海凤也反应过来,赶紧去扶倒在地上的凤莲。   何雨柱在屋子里听到动静,赶紧跑出门,见一个陌生男人正伸手去撕吧于莉和丘海凤,立刻大吼一声:   “干什么呢?”   这男人被吓了一跳,转过身来去看何雨柱。   何雨柱伸手,直接把两个正跟媳妇撕吧的女人扒拉到一边去,又走到这男人身边,伸手一推。   这男人立刻“噔噔噔”的后退了几步,站稳身型的时候,死死盯着何雨柱:   “你是谁?”   “呵,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敢来这院儿里头撒野?”   何雨柱怒喝一声,转头去看丘海凤和于莉,问:   “凤莲没事儿吧?”   “有,有事儿。”   丘海凤声音颤抖的说了一句,扶着凤莲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于莉伸手死死抓住凤莲的手,看着她已经被鲜血染红的裤子,浑身都忍不住的抖。   何雨柱眉头一皱,赶紧朝院子里站着的几个孩子招呼:   “小宝,向荣,快,快去叫你们爸过来。”   一大爷和一大妈听到动静,赶紧出来查看情况。   棒梗跑去前院叫三大爷去了。   很快,院子里就聚了不少人,许大茂一见出事的是自己的媳妇,顿时瞪着眼睛破口大骂。   “这是哪个王八羔子,竟然敢欺负我媳妇,TM的,是不是不要命了?”   说着话,又赶紧蹲到凤莲身边,一脸焦急的问:   “媳妇,媳妇,你怎么样了?”   凤莲一脸惨白,满头大汗,看向许大茂的时候,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大茂……”   两个字刚一出口,双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柱子,柱子……”   许大茂见媳妇晕过去了,顿时吓的面无血色,转头朝着何雨柱撕心裂肺的大喊。   何雨柱见院子里人都来了,这才蹲到凤莲身边把脉。   “哎!”   半响,何雨柱重重叹了口气,看着许大茂沉声开口:   “大茂,凤莲刚怀孕,胎还没坐稳,赶紧把人送医院吧,孩子保没了。”   许大茂一听这话,顿时感觉五雷轰顶,脑瓜子里“嗡嗡嗡”的响个不停。   一时间,呆呆的看着凤莲,眼眶红的厉害,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发什么呆呢,赶紧找车送医院啊!”   何雨柱见许大茂愣在原地发呆,朝着他大喝一声,许大茂这才回过神来抬头朝四周看。   但是,依旧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何雨柱见状,赶紧转身朝媳妇开口。   “晓娥,去咱爸那儿看看车在不在?”   娄晓娥立刻反应过来,起身带往外面走,没一会儿就跑进来招呼:   “大茂,车来了,快把人抱出去。”   许大茂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抱起昏迷不醒的凤莲往外面走。   动手的三个人一见情况不对,趁着混乱就要溜,却被一大爷看见了。   “光天,解成,解放,把人拦住了。”   三人立刻转身看向正要溜走的三个人,院子里一众年轻人立刻呼呼啦啦的围住他们。   “哪儿去你们?”   三人立刻停住脚步,站在原地低着头不敢说话。   关键时候,院子里三位大爷全都站出来,一大爷沉着脸开口:   “你们从哪儿来的?”   三人相视一眼,最终还是那个男人率先开口说话:   “我们是乡下来的。”   一大爷一听是乡下来的,仔细看了一眼年轻女孩子,心底顿时就有数了。   三大爷看了一眼一大爷,稍微斟酌了一下,开口说道:   “那个一大爷,现在许大茂带着媳妇上医院去了,要不我们先把这三位请到家里坐坐?”   一大爷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许大茂是个什么东西他太清楚了,一看这三人的情况,就知道估计跟前些日子洪大奎的来意差不多。   现在凤莲出了这么个事情,许大茂两口子不在,他们可不能让人轻易走了。   他抬头看向何雨柱,正想开口让何雨柱也跑一趟医院,提前跟许大茂通个气。   谁知道,二大爷突然开口了:   “这三人一进我们院子就殴打行凶,把凤莲都打进医院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么大的事情应该直接报了保卫科,你们还想把人请到家里边儿呆着?   怎么想的?”   二大爷话音一落,转头看向自己儿子光天:   “光天,赶紧的,去报保卫科。”   刘光天看了自己爸一眼,又看向一大爷,站在原地不动弹。   洪大奎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一看这三人就是一家三口子。   那姑娘虽然瘦,但长的就跟朵花儿似的,肯定是许大茂这王八羔子不当人子,把人家给霍霍了。   现在,人家找上门要说法了。   这要是报了保卫科,这一家把凤莲打的进了医院不对,但是许大茂结了婚还要糟蹋人家姑娘,肯定也没好。   “光天,怎么着,我指不动你了?”   二大爷见自己儿子站着不动,顿时就瞪着眼睛呵斥。   “爸,这三人毕竟是来找许大茂的,要不还是等许大茂回来再说吧。”   刘光天看了他爸一眼,开口解释了一句。   许大茂已经工转干,可不同于他们这样的工人。   要是把得他得罪了,自己在轧钢厂的工作肯定不好做。   “什么等许大茂回来再说?   凤莲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了,要是今儿在医院住着了,难不成还要给那三人管饭?”   二大爷见儿子不动,自己气哼哼的往外面走。   “老刘,你干什么去呢?”   三大爷赶紧叫住二大爷。   “哼,亏得你们一个个还是院儿里的一大爷和三大爷,院子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谁都不想管。   你们怕得罪人,不想管,我刘海忠不怕,我管。   今儿这个事情,一定要报保卫科!”   二大爷说着话,人已经过了月亮门,到了中院。   一大爷和三大爷一听这话,顿时就黑了脸,抬头齐齐看向何雨柱。   何雨柱摊摊手:“行了,大伙儿都散了吧,我们在这儿等着保卫科的。”   他能怎么办?   二大爷执意要把这个事情报了保卫科,谁有什么办法?   总不能把他手脚绑住关起来吧?   一大爷和三大爷也想明白了这个事情,当即把这三人请到一大爷家去。   三大爷见人去了一大爷家,立刻凑到何雨柱身边:   “柱子,我看这个事情,你还是去医院跟许大茂说一声儿,免得到时候真出了什么大乱子。”   三大爷知道,许大茂霍霍人家姑娘这个事情,要是真闹大了,别说干部的身份,工作能不能保得住还两说。   许大茂可给他介绍了不少想去红星小学上学的学生,两人多少还是有点情分的。   “成,那我跑一趟。”   何雨柱没有推辞,直接骑着自行车上医院去了。   凤莲依旧在急救室,许大茂坐在急救室外面的椅子上,双眼通红,心如刀绞。   孩子,他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孩子,但是……   “大茂。”   何雨柱上去拍拍许大茂的肩膀,许大茂吓的浑身一个激灵,转身见是何雨柱,这才松了口气。   “柱子,你来了?”   何雨柱坐在许大茂面前,见他神色萎靡,精神不振,只能重重的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   “出事儿了。”   许大茂有些意外的转头看向何雨柱,皱着眉头问:   “出什么事儿了?”   何雨柱当即把二大爷要报保卫科的事情说了一遍。   “砰”的一声,许大茂抬手重重拍在椅子上,面容有些狰狞的怒吼道:   “刘海忠这个老王八,这是想要把我往死里整!   不行,柱子,你替我搁这儿守着,我得回去一趟。”   许大茂说着话,转头看了一眼急救室,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舍,不过很快就被怒火取代,迈着大步走了。   “哎,你再找个人来,凤莲毕竟是个女同志,要是待会儿出来了我不方便。”   何雨柱朝着许大茂离开的背影喊了一声。   “放心,我通知我爸妈了,他们一会儿就过来。”   许大茂摆摆手,声音传来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何雨柱在医院呆了没一会儿许大茂的父母就来了。   何雨柱交代了一声,也赶紧往回走,一路上想着院子里现在估计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果不其然,刚一进院子就见二大爷带着两个保卫科的保安在院子里站着。   许大茂正站在二大爷对面,瞪着眼睛怒骂:   “好你个刘海忠,垃圾场呆的脑子里全是垃圾是不是?   我的事情,轮得到你来操心?”   二大爷一听许大茂说话这么难听,顿时就感觉自己一片好心都喂了狗。   “许大茂,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   “我呸,为了我好,我谢谢您咧,您还是先把自家事儿管好吧。”   许大茂不知道二大爷是真傻还是装傻,但不管如何他都不需要这份好心。   两个保卫科的保安一听人家许大茂这么说,顿时就皱起了眉头,其中一个络腮胡子转身看向刘海忠:   “刘海忠同志,你不是说许大茂同志送媳妇上医院了走不脱,让您帮着报我们保卫科吗?   怎么现在,人家许大茂同志是这么个态度?”   二大爷嘴巴一动,正想开口说话,却被许大茂抢了先:   “哎呀,两位同志,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儿,我也没想着要报保卫科。   刘同志是我们院儿的二大爷,他是关心则乱。   真是不好意思,让您二位白跑一趟,对不住了二位。”   说着话,从兜里掏出一包大前门塞到络腮胡子手里:   “对不住您二位了,请两位同志抽个烟。   改明儿家里的事情完了,我再上保卫科亲自给您二位道歉去。”   这话的意思就是,等我得空了,肯定少不了您二位的好处。   络腮胡子是个明白人,一见许大茂这个态度,这个说法,顿时就笑了:   “哎呀,许同志客气了,都是一个厂的,只要没什么大事儿就好。   赶明儿有空了,咱们一块儿喝酒。”   “哎哎哎,一定一定。”   许大茂一听这话,喜的眉开眼笑,把带个保安送出了门。   二大爷见带个保安走了,顿时就急了,刚想开口说点什么,但却见那两个保卫完全不搭理他,大步出门去了。   他迈着步子正想追出去,却见三大爷拉住他的胳膊:   “哎,老刘,你刚才去轧钢厂的时候是腿儿着去的吗?   没想到你都这把年纪了,腿脚还这么利索啊?”   二大爷见三大爷拦住自己了,顿时生气了,用力甩开三大爷,转头怒道:   “老闫,你干什么呢?别扒拉我。”   再一转头,见两个保卫已经不见踪影了,顿时急的抓耳挠腮。   还想追出去把事情说明白,却见许大茂已经从月亮门进来了。   此刻,正一脸阴森的看着自己。   二大爷非常了解许大茂的为人,此刻见许大茂这么盯着,心里顿时感觉有点怂。   “许,许大茂,你想干什么?”   许大茂死死盯着二大爷,咬牙切齿的说道:   “刘海忠,以后我的事情,你少管!”   说完这话,完全不理一脸“满腔真情喂了狗”表情的二大爷,直接去一大爷家了。   二大爷转身看着许大茂的身影,一脸的怒意,悻悻的说了一句“这什么人呐?”之后,也回家去了。   许大茂进了一大爷家没多长时间,小军就过来敲门叫何雨柱上他家去。   何雨柱一脸黑线。   上次来了个洪大奎,这次不知道来的又是谁?   这要是许大茂过来叫他,好赖他不过去。   进了一大爷家,那一家三口正围着炕桌坐着,一大爷正从厨房端着一盘炒土豆片出来。   许大茂在地上站着,脸色难看的厉害。   见何雨柱进来了,勉强露出一点笑容,招呼他坐下。   “行了,有事说事,我还忙着呢。”   何雨柱瞪了许大茂一眼,目光落在炕上坐着的那一家三口身上。   “你们的事情我不想多问,只想问一句,你们是从哪儿知道许大茂的住处。   又是怎么一眼就能认出凤莲的?”   许大茂下乡放电影的时候,基本每次都会留在老乡家吃鸡。   为什么这么多年就没人找上门来?   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这家伙的保密工作做的好,没人知道他住哪里。   至于轧钢厂,一个厂那么大,上哪儿找许大茂去?   洪大奎那也是因为救了许大茂的命,再加上还有一个洪小月,他自己跟人家说的。   眼前这三位,他就不信许大茂能把自己住处说出来。   许大茂一听何雨柱这么问,顿时就眯起了眼睛,看向炕上坐着的三人。   中年男人看了看自己的女儿,犹豫半响之后才缓缓开口:   “我们是去牛角村问的,花了一毛钱呢。”   许大茂一听这个答案,顿时气的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一毛钱?   洪大奎那王八蛋,一毛钱就把自己的住处告儿别人了?   何雨柱点点头,看了许大茂一眼说道:   “许大茂,你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我是不想管了,眼前这三位你自己看着办吧。   凤莲可还在医院等着你呢!”   许大茂一听这个,顿时就变了脸色,看向这三人的眼光中多了几分凶厉:   “我媳妇人还在急救室,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那三人听了这话,刚刚恢复过来的脸色,顿时又白了。   他们只是想过来讹一点钱,顺便再出出气罢了,谁曾想那个女人她就正好有了身子了。   “我,我们不知道……”   最后,还是那个年轻的女孩子开了口:   “大,大茂哥,对不住,我们……”   许大茂冷冷看了这三人一眼,只感觉胸腔里憋着一股火,却怎么也发不出来:   “滚,你们三个立马给我滚蛋!”   三人一听这话,顿时如蒙大赦,赶紧下炕穿鞋,麻溜的走了。   “行了,一大爷,一大妈,您忙着吧,我们先走了。”   何雨柱同一大爷一大妈招呼一声,转身拉着出了屋子。   何雨柱正想回去,却被许大茂叫住了。   “柱子,你说我是不是命里边儿就没孩子?”   许大茂整个人像是一下子老了几岁,脸上的表情几乎都快哭出来了。   何雨柱看了他一眼,又是重重叹了口气:   “你自己想想吧,要不是这一家三口找上门,凤莲这孩子能没吗?   现在也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赶紧去医院看凤莲吧。   以后,把屁股擦干净,好好跟凤莲过日子,孩子指定还能有的。”   许大茂一听何雨柱这话,脸上的愁苦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希冀。   不等何雨柱进屋,他就已经转身跑出院子,往医院去了。   何雨柱看着许大茂急匆匆的模样,忍不住摇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进了屋子,媳妇正在给小吉吉洗漱,何雨柱去卧室先把被子铺了。   折腾了一阵子,等小吉吉睡了,娄晓娥出了卧室,一个人坐在客厅,重重的叹了口气:   “柱子哥,你说凤莲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呢?”   何雨柱见媳妇情绪不高,坐在她旁边将她搂到怀里:   “要我说,这两口子都差不多。   凤莲好歹还有自己的孩子,许大茂可就才惨喽,好容易有了自己的孩子,结果又没了。”   有时候何雨柱就在想,命这个东西,还真是不由得人不信。   原剧中,许大茂一辈子都没个自己的孩子。   现在,自己好容易治好了许大茂的病,凤莲也怀孕了,结果却发生了这么一档子事。   孩子最后还是没保住!   怪不得许大茂问自己,他是不是命里无子?   “哼,许大茂他活该!”   娄晓娥愤愤的说道:   “今天这个事情,我就算不问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要不是他在外面招惹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凤莲这孩子指定能保住。”   何雨柱点点头:   “所以啊,他一直想要个孩子,结果还是要不上。”   低头看了一眼媳妇那鼓鼓的腮帮子和撅起的小嘴,何雨柱赶紧低头香了一口。   媳妇现在情绪不好,要再这么说下去,说不准就连累到自己了。   许大茂这贼子,害人不浅啊!   “哎呀,你干什么呢?”   娄晓娥脸一红,赶紧抬头往玻璃窗外面看。   现在天气还没有大黑,要是院子里正好有人经过被看到了可怎么办?   “放心吧,大家都回家抱媳妇去了,不会有人看见的。”   何雨柱说着话,低头又香了媳妇一口。   “哎呀,你别乱动。”   娄晓娥红着一张脸,伸手狠狠掐了一把自家男人,起身准备离开。   何雨柱也跟着站起来,直接给媳妇来了个公主抱,嬉皮笑脸的说道:   “媳妇,该睡觉喽!”   娄晓娥突然被抱起来,吓的惊呼一声,赶紧伸手搂住何雨柱脖子。   “柱子哥,你……你把我放下!”   何雨柱低头一看,见媳妇婴儿肥的脸蛋红扑扑的,就跟俩儿大苹果似的。   忍不住,低头又啃了一口。   媳妇的脸更红了!   “媳妇,你这样可不行啊,待会儿要是进被窝了,那可怎么了的?”   娄晓娥知道这人坏起来没个样子,只能把头埋在他怀里不说话。   凤莲在医院住了三天才回来,许大茂这货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请了三天假照顾媳妇。   还别说,倒是在宣传科挣了个“疼媳妇”的好名声。   吃过晚饭,于莉、娄晓娥、丘海凤三人一起去后院看凤莲,许大茂则躲到何雨柱家来了。   一见许大茂,何雨柱吓了一大跳:   “许大茂,你这是怎么了?”   才三天不见,许大茂一脸胡茬,眼眶红的厉害,眼睛里面全都是红血丝。   眼袋吊的老大,黑阴阴的,脸色蜡黄蜡黄的,感觉随时都可能断气。   “柱子,这三天我没合一眼,只要一闭上眼睛,就听到我那孩子在叫爸爸。   我……我真是后悔呀!”   说到这儿,许大茂一个大老爷们,忍不住开始掉眼泪:   “你说,你说如果我在外面没有乱七八糟那些事情,那孩子是不是就不会出事儿?”   何雨柱不知道该说什么, 提着暖水壶给许大茂倒了一杯水:   “行了,你也不用想那么多了,还是那句话,以后好好过日子,别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许大茂一听这个,眼眶更红了:   “柱子,我,我是真后悔啊!”   以前还不觉得什么,自从知道自己生不了孩子之后,他就特别想要一个孩子。   为了要个自己的孩子,戒烟戒酒,每天跑步运动,喝那些苦的令人浑身打颤的药。   坚持了三个月,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   结果,结果……   只要一想到这些,许大茂就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俩耳光。   何雨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见丈母娘抱着小吉吉从外面回来了,便说道:   “妈,我跟大茂出去喝点酒,晓娥回来您跟她说一声。”   “哎,成,你们去吧,别喝多了啊,早点回来。”   娄母点头应了一声,抱着小吉吉洗漱去了。   何雨柱拉着一脸颓废的许大茂出了院子,在巷子里找了家小馆子,点了四个菜坐下来喝酒。   两杯酒下肚,许大茂就忍不住开始嚎啕大哭。   弄的另外几桌的客人都不停的朝他们这边看,饭没吃多少就纷纷都走了。   何雨柱挺不好意思,跟老板说了不少好话,最后结账的时候还多给了五毛钱。   两人回去的时候,许大茂烂醉如泥,路都走不了,得亏何雨柱力气大,要不然还真扶不动他。   回了院子,何雨柱把许大茂送到后院,又跟凤莲解释了几句,这才回了家。   接下来的日子很平静,不知不觉就过年了。   轧钢厂上上下下所有工人都期盼着关响这一天。   何雨柱何科长,果然没有让大家失望。   今年过年的福利,比以往每一年都要丰厚:   每人半斤猪肉、一小罐猪油、一颗五斤重的大白菜,二斤干蘑菇,二斤橘子,一斤绿油油的菜叶子。   大冬天的,能见着绿油油菜叶子的,都是领导干部。   所以,当工人们领到菜叶子的时候,心情可想而知了。   全厂上下,没有一个人能说出何科长半点不是的,有荤有素,可算能过个肥年了!   不过,当保卫科的保安看见巡逻队的福利时,一个个都开始得红眼病了:   二斤苹果,五斤橘子,一只老母鸡,五斤二合面,五斤白花花的大米,二斤猪肉,一斤猪油。   最后,每个人还有半斤水果糖!   这,这还有天理吗?   可惜,这些东西都是人家何队长自己掏腰包买的,他们也只能羡慕着。   关响后的下午,梁佑安就开着一辆小汽车来接他们上家吃饭去。   何雨柱带着媳妇孩子妹妹上小姨家吃饭。   不过,何雨柱一进华家,小姨华月就在门口等着了,见到他的第一时间就把手里的围裙塞给何雨柱:   “柱子,来来来,赶紧的,大伙儿都等着尝尝你的手艺呢!”   “哈哈哈……”   娄晓娥跟何雨水见状,顿时忍不住大笑起来。   “哎,我这就去做!”   何雨柱苦着一张脸,围上围裙进厨房做饭去了。   梁佑安还非常贴心的,给他端了一杯水,说让他喝完了再开始。   华月很高兴,尤其是见到小图图,一直抱着不撒手。   最后,还是梁佑安、孟军和孟星朗三个大老爷们去厨房帮何雨柱做饭了。   孟老爷子见家里来了这么多人,也早早从楼上下来,雨水和娄晓娥陪着他一起说话。   一个多小时很快就过去,四个大老爷们终于从厨房出来了,满满一桌子菜,色香味俱全。   众人刚一落座,门外就又有人进来了。   “哎呀,我们来的正好!”   进来的是孟星河和兵小兵两口子,开口说话的正是孟星河。   “姐,你和姐夫的运气真好,每次我们开动的时候,你和姐夫就回来了。”   孟星朗一边开玩笑,一边起身给两人找碗筷去。   大家都坐下来,华月这才笑着看向何雨柱:   “柱子,晓娥,雨水,我们这情况,一到过年比平常都忙。   所以,我就提前让佑安把你们接过来,咱们一家人吃顿饭。”   吃完饭,天色也不大早了,梁佑安又开着车把他们送回家。   走的时候,又是大包小包拿了很多,梁佑安帮着拿了三次才全部拿回家。   过年总是分外热闹的。   何雨柱刚起床,就见院子里的孩子们脖子上挂着一个布袋子,挨家挨户的上门拜年。   院子里的灯亮了一夜,昨天晚上放在地上的冰块也化了。   当各家各户的门再次打开的时候,新的一年已经来了。   很快,三大爷手里拎着鞭炮到了中院,等一大爷出来,开始准备放鞭炮。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小图图也醒来了。   院子里渐渐热闹起来,大家都聚在中院放鞭炮,孩子一群一群的跑着玩。   何雨柱站在自家屋门口看着这热闹的一切,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生出一股莫名的疏离感。   仿佛,眼前这一切,跟他隔着一层薄纱,他能看清楚,但却怎么也参与不进去。   跟他有同样的感觉的,是不远处坐在小板凳上的棒梗。   自从棒梗的病好了以后,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原本乐呵呵的一个孩子,却变得沉默寡言。   何雨柱看他的时候,他正坐在小板凳上,双手捂着自己的脸,看着眼前这一幕幕发呆。   棒梗原来最是爱玩,尤其是过年的时候,最喜欢带着两个妹妹在街头巷尾的放鞭炮。   此时的他,双目无神,眼眶微微有点红。   何雨柱知道,他肯定是在想他妈了。   过年是个团圆的日子,满院的孩子都有自己的爸妈陪着。   可他呢?   “棒梗,想什么呢?”   何雨柱靠过去,拍拍棒梗的肩膀,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今早儿怎么没跟着小当和槐花一起拜年?”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从裤兜里掏出五毛钱塞到棒梗手里:   “拿着买挂鞭炮,待会儿去巷子里玩。”   棒梗转过头看了何雨柱一眼,原本红红的眼眶,这下子更红了。   “何叔儿……”   他瘪着嘴,低低叫了一声。   “棒梗,你们贾家现在可就你这么一个男人了,你要是撑不住,小当和槐花怎么办?”   何雨柱拍拍棒梗的肩膀,伸手将他搂在怀里。   棒梗靠着何雨柱,一滴滴晶莹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不过他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是啊,他们贾家就剩他一个男人了,他要是撑不住,小当和槐花怎么办?   “棒梗,快,快过来玩。”   抱着孩子在人群里面凑热闹的娄晓娥注意到棒梗,赶紧笑着朝他招手。   “哎,我这就过来。”   棒梗抬头答应一声,立刻起身跑到院子中间去了。   何雨柱忍不住摇头笑了笑,起身正准备往屋子里走,余光突然发现,月亮门下多了一个人:   秦淮茹!   “秦淮茹?”   何雨柱嘀咕一声,怀疑自己看错了,忍不住抬头揉揉眼睛,再看一遍:   确实是秦淮茹!   秦淮茹显然也看见了何雨柱,她朝着何雨笑了笑,然后快走两步,站在人群后面叫了一声:   “棒梗!”   手里正拿着一串鞭炮的棒梗,听到这声音的时候,下意识的呆滞片刻,随即猛的转过头去。   就见他妈秦淮茹正一脸笑容的站在那里。   “妈……”   棒梗惊叫一声,随即面色大喜,丢下手里的鞭炮撒腿跑过去,狠狠撞在秦淮茹怀里。   “妈,你回来了……”   “哎哎,妈回来了,妈回来了!”   秦淮茹死死抱着棒梗,不停点头说话,眼泪顺着眼角“哗啦啦”的往下落。   本来在院子里热闹的众人,一见秦淮茹回来了,一个个都转身朝秦淮茹看过来。   小当和槐花这时才反应过来,赶紧小跑着去抱秦淮茹。   秦淮茹抱着三个孩子哭了好一会儿,这才发现院子里众人全都盯着自己看,有些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泪。   “大家伙儿,我……我因为在监狱里表现良好,又考虑到我的情况,所以提前让我出来了。   不过,我现在还属于服刑期间,每天都要去接受劳动教育的。”   秦淮茹有些着急的解释了一句,又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怯怯的低下头。   三大爷看了一大爷一眼,一大爷上前一步,刚想开口说话。   就见一直没出现的二大爷突然从垂花门过来了,人还没走到中院,声音就先传过来了:   “哎呀,这是淮茹回来了?”   “哎,二大爷,是我回来了。”   秦淮茹赶紧抬头笑着应了一声。   二大爷一听这声音,身体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也不知道想到什么了,立刻笑着说道:   “好好好,回来好,回来好,正好跟大家一起过个年。”   一大爷和三大爷相视一眼,只能笑着朝秦淮茹点头,让她先回家去。   满院子最开心的,自然要数贾章氏棒梗、小当、槐花这一家。   贾章氏见到秦淮茹的时候,高兴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这个家,她真的是撑不动了!   中午吃过饭,侯贵跟娄静斋两人去了农场,就算过年,农场也离不开人。   他们这些当干部的,自然不能缺席。   娄母抱着小吉吉上一大妈家窜门去了。   何雨柱、娄晓娥和雨水三人坐在客厅,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雨水最先憋不住,直接就开口说道:   “哥,你可要小心着点,秦淮茹能提前回来,肯定不对劲儿。”   何雨柱点点头,不知道怎么的,他脑子里突然想起在保卫科审讯室的时候,花红红突然说的那句话:   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希望你喜欢。   难道,这就是她说的大礼?   大年初二,何雨柱忙着给领导拜年。   杨厂长、李副厂长、林副厂长、黄书记、霍主任、庞科长等等领导。   他现在是后勤科长了,继续躺平不合适。   不过,显然这些领导也都忙着去给他们的领导拜年,除了杨厂长在家,其他领导何雨柱都没见着,只把礼物留下了。   一天跑下来,何雨柱只想说,幸亏他有外挂空间,要不然这一天光是拿东西都够呛。   初三他又拎着东西去拜年。   这一次,是给盖老爷子,周老爷子(周子参爷爷)、徐七爷、卫四爷,轧钢厂医院的任大夫,街道办以前的主任王爱英王姨,现在调去市政府工作。   还有以前派出所的郝所长,现在掉到公安局工作了。   一家一家的走过之后,何雨柱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累了一整天,到家的时候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娄晓娥给他下了一大碗面,他呼噜呼噜吃完了,心底这才生出一种满足感。   不得不说,人有时候很奇怪,一顿饱饭就能生出浓浓的满足感。   初三本想着在家休息一天,结果去部队当兵的徐刚回来了,众人又一起去六合居吃饭了。   这个年代,过年的时候,饭店的人不多。   一伙人进了包厢,坐下来点了菜,等着上菜的功夫开始扯闲篇儿。   周子参带了一瓶他爷爷珍藏的参酒,霍凯直说这小子太小气,就带了一瓶。   徐刚带了两盒白盒的中华给大伙抽。   大家都是识货人,知道这是特供,三两下两盒烟就没了。   可怜徐刚看着空空如也的盒子,气的鼻子都要歪了。   早知道是这样,他就提前给自己留两根了。   孟星朗带了一瓶红酒,说是从他爷爷的书房顺出来的。   梁佑安立刻举起自己双手说道:“是我拖住老爷子,他才能得手的。”   方子森两个肩膀抬个嘴,什么都没带,这时候正点着抢到手的特供中华吞云吐雾。   丁当带了个布兜子,里面装着五瓶茅台,招呼着服务员要酒盅,咋咋呼呼的嚷嚷着,说今天不醉不归。   何雨柱见状,从空间里拿出一个瓷瓶,里面是他自己配置的醒酒药:   “来来来,醒酒药我已经备好了,喝醉了就吃一颗,清醒了继续喝。”   很快,服务员端着菜进来了。   何雨柱拿着酒瓶给众人都倒上,大伙齐齐举杯,孟星朗最先开口:   “来,新的一年里,祝大家事事如意,心想事成,祝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   “天长地久!”   众人齐齐呦呵一声,举起酒盅一碰,“吱溜”一口把酒盅里的酒喝了,这才又坐下来。   “去年,最有出息的就是柱子了,从食堂主任直接升为后勤科长。   这意味着什么我就不多说了,大家都是明白人。   希望我们所有人,今年都能出息了,事业更上一层楼。”   孟星朗举起酒盅又说一句,众人齐齐碰杯,喝完这一盅,周子森就笑眯眯的端起酒瓶给何雨柱倒了一杯:   “嘿嘿,柱子,来,哥哥我敬你一杯,沾沾你的喜气,希望我今年也能高升一级。”   何雨柱举起酒杯跟方子森碰了一下,把酒喝了。   此时此刻,他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当徐刚举起酒杯朝他敬酒,说要沾他喜气的时候,他就明白了。   不过,今天高兴,他是来者不拒,一盅接着一盅。   渐渐的,桌子上其他人都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   他们这么多人都敬了三轮了,柱子怎么面色如常,没有丝毫醉意?   何雨柱嘿嘿笑着,心想着终于轮到我了,端起酒盅先从最近的方子森开口:   “方哥,新的一年里,祝愿我们的祖国繁荣昌盛。”   “方哥,新年新气象,咱哥俩这关系都在酒里边儿。”   “方哥,新春佳节,祝我们的生活越来越好。”   “方哥,老化说的话,成家立业,先成家再立业,今年不管怎么样,一定要给我找个嫂子啊……”   “方哥……”   何雨柱说一句,就跟方子森碰一下酒盅,十来分钟就把方子森灌的面红耳赤。   等他再一次开口叫方哥的时候,方子森立刻摆手打断他的话:   “柱子,哥错了,哥认罚,我自罚三杯成吗?   星星酒量不错,要不你跟他喝?”   方子森深刻贯彻了“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真理,直接点名孟星朗。   正在看热闹的孟星朗一听这话,顿时就瞪起眼睛:   “方子森,你丫的是不是个人?”   不过,何雨柱显然把方子森的话听进去了,转头看向孟星朗:   “星星,新年新气象,做弟弟的先敬你一杯,希望你今年也能给我找个嫂子。”   何雨柱给坐在孟星朗身边的周子参使了个眼色,周子参立刻拿起酒瓶把孟星朗酒盅填满了。   孟星朗面色一苦,不过还是端起酒盅把酒喝了。   “星星,新的一年里,祝愿我们的祖国繁荣昌盛。”   ……   这顿饭,足足吃了三个钟头,散场的时候,众人全都已经烂醉如泥,站都站不稳。   最后,还是何雨柱拿着醒酒药,挨个把大家嘴巴捏开给吃进去。   不到五分钟,几人就全都醒来了。   出了六合居,何雨柱骑着自行车往家走,只感觉眼前模糊的厉害,那条经常走的路也摇摇晃晃,有点地震的感觉。   不过,好在这条路他经常走,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原本二十分钟的路,足足走了一个小时,终于是回家了。   娄晓娥一见他这模样就知道喝多了,打了盆水,让他洗了脸洗手之后,就扶着去卧室睡觉了。   何雨柱头一挨着枕头,双眼一闭,就打起了呼噜。   一觉睡到天黑才醒来,洗了一把脸,人也精神了几分。   娄晓娥从锅里拿出还热着的饭菜让他吃,自己去哄小图图睡觉了。   何雨柱吃完饭,把碗筷洗了,就出门去公厕了。   这会儿天黑了,又是刚过年的,大家都在家里热闹呢,因此外面没什么人。   何雨柱进了公厕刚刚蹲下,就听到有一阵隐隐约约的声音从公厕后面传来:   “哎呀二大爷,您不能这样儿,您干什么呢?”   “那个,淮茹啊,你这一走就这么长时间,我真是怪想你的。”   这声音明显就是秦淮茹和二大爷的。   “二大妈现在也不管我,她天天下午都不在家,要不你明天上我家吃点鸡蛋去?   你看看你这脸都瘦了。”   何雨柱从来都不知道,二大爷的声音,竟然还能溅的让他浑身起起鸡皮疙瘩!   “咳咳”   何雨柱听着二大爷这声音,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用力咳嗽了一声。   那两道声音立刻戛然而止。   随即,便是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何雨柱等两人离开了,这才起身从公厕出来。   “唉吆喂,蹲的腿都麻了。”   嘀嘀咕咕说了一句,这才慢悠悠的往回走。   进了院子,在水龙头下洗了手,正准备进屋去,就见贾家的门突然就开了。   何雨柱没有去看,转身就往家里走,但还是迟了一步。   “柱子。”   只听秦淮茹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秦姐。”   何雨柱用力扯了扯脸皮,露出一点勉强的笑容,冲着秦淮茹叫了一声就准备进屋。   “哎,柱子。”   秦淮茹又叫了一声,那声音娇媚中带着几分委屈,就差明着问他,我是不是会吃人啊?   何雨柱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面无表情的看向秦淮茹:   “秦姐,这么晚了,您早点休息吧,我也要休息了。”   秦淮茹一见何雨柱这模样,眼眶顿时就红了,迈着小碎步向前走了两步,怯生生的开口:   “柱子,你别误会,我跟二大爷没什么。   是二大爷他……他……”   说到这儿,秦淮茹似乎有些羞涩,一时间竟然说不下去了。   “秦姐,您怎么样是您的事情,跟我没关系。”   何雨柱冷冷说了一句,就进屋去了。   秦淮茹站在水龙头旁边,看着何雨柱的背影,眼神明灭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   “妈,您在外边儿干什么呢?”   屋子里,棒梗叫了一声。   “哎,妈这就回来了。”   贾章氏转头,立刻答应了一声,往回走了。   棒梗在炕上坐着,见他妈进来了,顿时咧嘴笑了。   “妈,你在外边儿干什么呢?怎么这么长时间?”   “没事儿,就是正好碰见你何叔儿了,跟他说了两句话。”   秦淮茹笑着摸摸儿子的脑袋,见棒梗瘦的这么厉害,只感觉心疼的厉害。   “妈,你可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何叔儿和娄婶儿对我最好了。   咱们以后好好过日子,不要再跟何叔儿他们过不去了成不成?”   棒梗看着自己妈,说话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祈求。   “哎,妈知道了,妈以后就在家好好过日子,不会再跟谁过不去了。”   秦淮茹笑着摸摸儿子的脸,轻轻答应了一声。   心底却是忍不住的苦笑:   “妈也不想啊。   可惜啊,这世上的事儿,他不由人啊!”   “哎,哎,妈,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好好过日子。”   棒梗顿时高兴起来,母子两个又说了一会儿话,棒梗才去了里屋睡觉。   秦淮茹躺在被窝里,摸摸两个女儿的脑袋,见她们睡的正香,眉宇间忍不住露出几分笑意。   “淮茹呐。”   贾章氏开了口。   秦淮茹一听婆婆开口,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阴沉。   “妈。”   她开口叫了一声,贾章氏就听出她的声音不对,身子不自主的哆嗦了一下,把要说的话咽在肚子里了。   “妈,以后我每个月给你十五块钱,你把三个孩子照顾好就行,我的事情你不要问。”   秦淮茹虽然压低了声音说话,但那语气冷冰冰的,听得贾章氏心里直打哆嗦。   “哎,哎。”   贾章氏在被子里点头答应着,心里头不由犯嘀咕:   儿媳妇这是怎么了?   假期总是很短暂的,很快又迎来了上班的日子。   初七早上,何雨柱起了个大早,拿着毛巾来水龙头下洗漱的时候,就见秦淮茹在水龙头下洗衣服。   一见他出来,顿时露出笑脸:   “柱子,你起这么早啊?”   何雨柱点点头,见秦淮茹搪瓷盆里放着不少衣服,就准备进去先捅咕灶台去。   结果,秦淮茹笑吟吟的开口了:   “柱子,不用进去了,我这就完了。”   何雨柱停下脚步,站在旁边继续等着。   秦淮茹动作很快,三两下就把洗脸盆里的衣服甩了水,端着洗脸盆腾开位置了。   何雨柱走到水龙头旁边洗漱,只听秦淮茹站在他身后说道:   “柱子,棒梗都跟我说了,谢谢你在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那么照顾棒梗。   也谢谢你,肯出手替他治病。”   何雨柱三两下洗漱完,转身看着秦淮茹,冷冷说道:   “秦淮茹,我做那些事情,都是为了棒梗,和你没关系。   你不用跟我道谢,以后见面权当不认识。”   说完这两句话,何雨柱转身就进了屋子。   秦淮茹盯着何雨柱那决绝的背影,微微眯着双眼,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丝冷笑。   何雨柱进了屋子,见媳妇也起来了,当即拿着搪瓷盆子去打水。   “媳妇,我去给你打水洗漱。”   他一个大老爷们,用外面水龙头的凉水洗漱没关系,媳妇可不能用这么凉的。   所以,他都会把水打回来,然后再掺了热水让媳妇洗漱。   娄晓娥一边洗漱,一边问:   “秦淮茹这一大早的就洗衣服了?”   何雨柱转头看了一眼媳妇,见她正抬头朝这边看,忍不住就笑了:   “媳妇,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哼!”   娄晓娥冷哼一声,白了他一眼,转过头继续洗脸。   “放心吧,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何雨柱笑着安慰了一声媳妇,去厨房做饭去了。   吃过饭,何雨柱跟媳妇出了门,先把媳妇送到街道办,自己去了轧钢厂。   中午,骑着自行车上街查看巡逻队的情况时,刚巧碰见秦淮茹了。   她刚从供销社出来,买了不少东西,双手拎的满满当当,往家走。   何雨柱只是看了她一眼,就骑着自行车走了。   今天刚开工,厂里没什么事情,下午早早出了门,骑着自行车先去街道办接上媳妇就回家去了。   院子里重新恢复了正常的生活,大家该上班上班,该下班下班。   两口子进了前院,正好碰上从屋子里出来的三大爷。   “柱子,晓娥,下班回来了?”   三大爷笑呵呵的问了一声。   “哎,三大爷,您这上街溜达去?”   何雨柱停下脚步看向三大爷。   三大爷摆摆手:“不是,是解放定在下个月初八结婚,我在咱们院子里摆几桌。   到时候,让请你给掌厨做几桌子好菜!”   “哎,没问题,这可是大好事儿,到时候我一定给您整的敞敞亮亮的。”   何雨柱笑着答应了一声,三大爷点点头,径自出门去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眨眼就到了二月解放结婚的日子。   三大爷特意挑了个星期天,为的就是让众人全都能来。   这一次的席面,办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一向抠门的三大爷难得大方,一共摆了五桌酒菜。   他自己学校的亲朋好友一桌,解放的朋友一桌,剩下三桌坐的都全是院子里的邻居。   桌子上一共有十个菜,四个荤菜,四个素菜,两个凉菜。   烟是大前门,酒是二锅头,这席面无论放哪儿都不寒酸。   院子里二十几户人家,几乎全都坐上席面了。   三大爷心情大好,让大伙儿敞开了肚皮吃,尤其是一个院儿的邻居。   前面一桌吃完了,起身立桌,再来一桌,重新上菜。   有那类似贾章氏一样不要脸往家里端的,三大爷看见了也只是瞪一眼,随即转过头去应付其他人。   院子里一百多口子人,今天可算是吃了大饱。   不管大人小孩,走路的时候都下意识的挺起肚子。   没办法,三大爷家办的这酒席,油水实在是足,他们一个不留神就吃多了。   再加上何雨柱那手艺,炒菜的时候,整条巷子都闻着香味儿了。   就连水果糖也准备了不少,解放和王三妹两口子一把一把的撒,就院子里这几个小孩子,足足撒了二斤半水果糖。   院子里众人都说,活了这么多年,除了柱子结婚,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好的酒席。   几个老爷们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说这男人还是要当官。   看看三大爷,原本多抠门一个人儿,一毛钱恨不得掰两半花。   自从当了那个后勤科长之后,为人处世敞亮了不少。   今儿这酒席办的,就算是厂里的领导干部也比不过。   吃完饭,三大爷把学校来的亲朋好友一一送走,解放的朋友则留下来跟院子里的老娘们帮忙收拾东西。   晚上,何雨柱刚刚安顿好小吉吉,正准备抱着媳妇讨论人生。   结果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砰砰砰,砰砰砰。”   原本缩在被子里一脸害羞的娄晓娥,顿时就笑起来,圆溜溜的大眼睛都眯成一条缝隙了。   “谁呀?”   何雨柱一脸怒火,从炕上下来去开门。   心里面想着,来人如果没什么要紧的事情,他一定要将之骂个狗血喷头。   你们一个个的光棍儿没媳妇,难道我也没有吗?   “柱子,柱子,快开门。”   他人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外面有人叫唤,这声音赫然是许大茂这王八蛋。   “柱子,你在屋子里磨蹭什么呢,赶紧的。”   这是刘光天的声音。   何雨柱加快脚步,心底有些迷糊,不知道这二位聚一起要干什么?   要知道,许大茂现在可跟二大爷不对付,正找机会想着给二大爷来个狠的。   毕竟,上次凤莲住院的事情,许大茂后来去保卫科请人吃饭喝酒,最后还送了礼。   反正,前前后后花了不少钱。   所以,刘光天虽然跟许大茂没什么过节,但二人很少来往,主要是都觉着有点膈应。   “吱呀”一声,他把门打开,侧着身子让这二位进门。   “进什么进,赶紧的,闹洞房去!”   许大茂一把把何雨柱拉出门,就往前院走。   何雨柱这才明白,合着这两位是想要闹洞房啊?   “你们这都是当大的,好意思闹人家解成的洞房吗?”   何雨柱看了两人一眼,他们都是跟解成一辈的,去闹腾解放不合适吧?   不过,他虽然嘴上说着不合适,但脚下的步子却越来越快。   许大茂和刘光天看了何雨柱一眼,忍不住咧嘴就笑了。   三人到了前院的时候,三大爷家已经不少人了,看年龄都是跟解放差不多的。   其中有几个何雨柱认识,都是巡逻队的。   王三妹红着一张脸坐在炕上,解放坐在她身边,跟一帮小年轻吆喝着。   “哥哥们,我的哥哥们咧,大家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留什么情,你丫的一辈子就结这么一次婚,错过这一次就没有以后了。   啥都别说了,先吃个花生吧。”   说话的是个满脸疙瘩的年轻人,何雨柱不认识他,但见这小子手上拿的东西,忍不住就乐了。   一根红绳上面绑着一颗指甲盖大小的花生,悬在解放和王三妹面前:   “来来来,开始吃了啊,什么时候吃到嘴里才算数!”   王三妹低着头,一张脸红的就跟苹果似的。   解放苦着一张脸,拱手朝众人央求:   “哥哥们,哥哥们手下留情啊,我……”   “啪”   其中一人照着解放后脑勺削了一巴掌,怒骂道:   “解放,你丫的是不是忘记我结婚时候的事情了?   当初不是数你小子闹的最欢实吗?   赶紧的,你今儿要是不吃这花生,我就去找你妈拿红筷子去了!”   解放心里叫苦不迭,红筷子可不是个红东西。   当初,这小子不吃花生,他拿着刚刚买回来的红筷子在人家鼻子上刮。   红筷子手握着的那一面四四方方,棱角分明,轻轻一刮疼的人就要流眼泪。   当然,他还算有点良心,没让人家新娘子遭这份罪,只刮了这小子。   “哎哎哎,我吃我吃,可别上红筷子。”   解放有点怂,红筷子是真疼啊!   当即,转身在王三妹耳朵边嘀咕了几句,王三妹一听,顿时羞的脸连耳根子都红了。   不过,最终还是拧不过解放软磨硬泡,转过身来跟解放面对面坐好。   然后,这小子把那颗花生吊在两人正中间,大叫一声:   “开始!”   解放和王三妹两个看着那颗花生,嘴巴微张,头往前一凑就要去要那颗花生。   这速度,看得何雨柱这个旁观者都叹为观止。   不是一般的快啊!   可惜,那拿花生的小子手更快,见两张嘴快要咬到花生的时候猛的一提。   花生被提起来,解放和王三妹两张嘴直接就……亲上了。   “哈哈哈……”   “哈哈哈……”   屋子里众人顿时哈哈大笑,起哄着说没吃到,要再吃一次。   王三妹羞的低下头不敢去看人,死死咬着嘴角憋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解放则要好很多,跟着何雨柱这么长时间,多少也学了几分他的“厚脸皮。”   虽然脸有些红,但还是抬头朝那小子吆喝着:   “你慢着点,当初我可是故意放水,让你和你媳妇轻轻松松过了这一关的。”   “我呸,还轻轻松松,我当初可是咬了十几次才过关的。   那还是我自己争气,你小子可一点没放水。   行行行,哪儿来那么多废话,赶紧的,继续吃。”   何雨柱总算知道许大茂和刘光天把自己叫过来这儿干什么了。   他们不闹洞房。   他们看热闹!   接下来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何雨柱每天上班、下班,上街溜达。   直到有一天晚上,他在街上溜达完准备往家走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小伙子从一条僻静巷子冲出来直往他自行车上撞。   何雨柱吓了一跳,赶紧捏住刹车,只听“嘶……”的一声,轮胎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嘿,爷们儿,看着点路。”   何雨柱皱着眉头呦呵了一声,只以为是哪个醉鬼不小心。   却见眼前那人突然“噗通”一声跪在何雨柱面前:   “敢问,您是何雨柱同志吗?”   何雨柱眯起眼睛,仔细看了这人一眼,衣服穿的破破烂烂,身上打着不少补丁。   而且,不少补丁的地方,又破了洞。   得亏这天气不冷,要不然这人非得冻感冒了。   “你是什么人?”   那人直接“砰砰砰”的给何雨柱磕了三个头:   “何同志,我叫熊大伟,是从津门过来特地投靠您的。”   何雨柱一听“熊大伟”这个名字,顿时就眯起了眼睛,盯着面前跪着的这个人,沉声问道:   “你是曲中杰的儿子?”   “是,我是曲中杰的儿子。”   熊大伟没有否认,直接承认。   “曲中杰跟我的过节,你不知道吗?”   何雨柱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熊大伟突然来找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我知道,但是我自小是我妈抚养长大的,跟曲中杰没有丝毫关系。   他快死的时候给我妈捎过话,想让我来四九城给他收尸。   我当时不想来,但是我妈硬是逼着我,我没办法,就过来见了他一面。   结果,刚好撞上了潘长英那个女人。   她知道我妈的存在之后,三番两次闹上门,找我妈的不痛快。   我妈本来身体不好,被她这么闹了几次之后,熬过年就走了。   潘长英不但闹腾我妈,她还不给我活路。   我在津门本来是有份工作的,但她愣是闹到我们厂里,害的领导把我辞退了。   她们家的情况, 您或许也知道一点,她离开津门的时候放了话,谁要是敢给我工作,就是跟她们潘家过不上去。   我没办法,一个老爷们有手有脚的,愣是填不饱肚子。   后来,我舅舅偷偷给了我来四九城的路费,让我来投靠您。   求您,给条活路吧!”   熊大伟一口气说完这么多,好大一个老爷们,忍不住红了眼眶。   老话说的好,男儿膝下有黄金,要不是没了活路,他……   何雨柱见他一直跪着,就朝他摆摆手:   “行了,你先起来吧,吃饭了没,我先带你吃口饭去吧?”   这也是个苦命人,在有限的条件下,何雨柱还是愿意帮他的。   “哎,哎哎。”   熊大伟一听何雨柱要带他吃饭,脸上顿时露出笑脸。   该说不说,他从津门来的时候,身上没带多少钱,买了火车票就没多少了。   这几天他一直在打听何雨柱的下落,几乎是从火车站一边乞讨一边过来的。   这个点开门的饭馆不多,好在何雨柱知道“白记羊汤”可能还没休息,就带着熊大伟过去了。   白师傅本来都准备关门了,一见何雨柱带着人过来,就又笑着招呼。   弄了一大碗羊汤泡馍,熊大伟也顾不得烫,“呼噜噜”的就往肚子里倒。   一大碗连汤带馍的下了肚,熊大伟还没吃饱,最后又要了两个二合面的大馒头吃了,这才打了个饱嗝。   两人出了“白记羊汤”,何雨柱这才仔细打量熊大伟一眼,见他一米八的大个子,看着比一般人结实,就随口问了一句:   “练过两手?”   熊大伟嘿嘿笑着,说从小跟着外公练八段锦,练了十多年,五六个汉子近不了身的那种。   何雨柱一听,忍不住就乐了:   “得儿,就喜欢你这样儿的,今儿不早了,你先找个地儿休息吧。   等明天下了班,我找你。”   何雨柱说着话,从裤兜掏出两块钱递给熊大伟:   “拿着,去找个住处儿,明儿把肚子填饱了。”   熊大伟有些不好意思,看着两块钱犹豫了一会儿才说:   “那个,何同志,用不了这么多,这天气不冷,我随便找个地儿猫一晚上就成。   您,您给我两毛钱,我明儿买个馒头吃一口就成。”   何雨柱听他这么说,忍不住就笑了。   得儿,还是个实在人儿!   “拿着吧,去附近招待所住着,你妈可是在天上看着呢,你这个样子她怎么放得下心?”   熊大伟一听这话,脸上憨厚的笑容顿时收敛,眼眶又有点红了。   他看了一眼何雨柱手里的两块钱,伸手接过去收好了:   “哎,我知道了,我一定好好活,活出个人样儿给我妈看。”   跟熊大伟分开,何雨柱骑着自行车回家的时候,一路上都在琢磨这个人。   年后到现在,日子过的很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何雨柱甚至怀疑,难道是自己想多了吗?   如果花红红说的那份大礼真的是秦淮茹,那她从监狱出来这么长时间都没动静,肯定是在憋着个大的。   这熊大伟,会不会就是……   不由得何雨柱要这么想,不管熊大伟怎么说,他总归是曲中杰的儿子。   他讨厌曲中杰是一码事,但自己父亲被人给弄死了,他可能还是会报仇。   很多时候人就是这样,我的老子我可以讨厌,可以不搭理他,但别人不能欺负他。   回了家,小吉吉已经睡着了,媳妇正靠着炕上的被子看书,见他回来了就放下手里的书,要起身给他打洗脚水。   何雨柱摆摆手,说道:   “你别动了,我自个儿忙活吧。”   从灶台的铁锅里舀了热水,泡了脚,何雨柱麻利的收拾好,就进了卧室上炕钻被窝了。   见媳妇还不困,就把熊大伟的事情跟她说了说,顺便问问媳妇的想法。   娄晓娥认真想了想:   “我觉着,这个人你还是交给我爸比较合适。”   何雨柱看了媳妇一眼,等着她继续说。   “我觉着,不管熊大伟的来意是什么,这个人还是放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最好。   这样,方便盯着他,弄清楚他的真实目的。   之所以要放在我爸身边,主要是农场防卫森严,不管他要做什么事情,都比在巡逻队或者轧钢厂困难得多。   如果,他只是来找你求一条活路的,那想必去哪里,做什么都行。   如果,他真是冲着你的,估计是不会答应去农场的。”   听媳妇说完,何雨柱忍不住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行,就听你的,明儿我就跟他说,让他去农场给咱爸当保镖。”   第二天早上,何雨柱趁着老丈人过来吃早饭的功夫,把熊大伟的事情说出来。   娄静斋倒是没什么问题,一听对方手头上还有功夫,更是高兴。   自从上次那两个黑衣人进办公室偷窃之后,娄静斋就起了召几个“江湖高手”的心思。   没解放以前,他可是特意养了这么一批人的。   至于何雨柱的担心,娄静斋完全不放在心上。   就算对方是曲中杰的儿子又怎么样,娄静斋在商场沉浮这么多年,对于驭下之道自然有几分了解。   一个自小没有爹的孩子,要比一般人好摆弄的多。   “成,中午我下班之后,我把人给您送过去。”   何雨柱应了一声,起身跟着媳妇老丈人一起出门。   然后,何雨柱就发现,自己的牙有点酸。   不对,是浑身上下都冒着酸气!   侯贵开着车在巷子里等着老丈人,老丈人一出门就上了小轿车。   再看看他。   两轮,两轮!   终有一天,他也要给自己弄一辆小汽车。   骑上自行车先把媳妇送到街道办,他自己再去轧钢厂。   后勤科忙忙碌碌一上午,吃过饭之后何雨柱骑着自行车直接上街去了。   早上和老丈人说好,下班要把熊大伟给他送过去的,现在他就要去找人去。   蹬着自行车刚出轧钢厂大门,就见熊大伟已经在不远处站着了,显然是在等自己。   熊大伟一见何雨柱,顿时就兴奋的招手。   何雨柱到了他身边,问他:   “吃饭了吗?”   “吃了。”   熊大伟立刻应了一声,见何雨柱往外面走,就跟在他后面一起走。   走了一会儿,何雨柱转头看了熊大伟一眼,问:   “你就不问问我要把你带到哪儿去吗?”   熊大伟闻言,抬头笑了笑:   “来的时候我舅舅说了,您是个有大本事的人,指定不会害我,让我听您的话。”   何雨柱盯着熊大伟,认真看了一眼:   “熊大伟,我老丈人经营了一个农场,身边缺个司机。”   熊大伟一听这个,微微愣了一下,一脸局促的摆手:   “何……何大哥,我……我不会开车。”   “这个你不用担心,会有人教你的。”   何雨柱摆摆手,盯着熊大伟的脸,想要从他的表情中察觉出一点蛛丝马迹。   但是,很快他就失望了。   熊大伟一听有人教自己,脸上顿时露出一抹狂喜,整个人都开始兴奋起来:   “何大哥,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学。”   “嗯,我现在把你送到农场。”   何雨柱点点头,示意熊大伟坐在自行车后座上。   现在农场的事情越来越多,候叔儿的事情也愈发的多了,熊大伟要是能用,就再合适不过了。   熊大伟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坐上自行车后座。   他倒不是跑不过这玩意儿,主要是从小到大没坐过,想要坐着看看。   幸亏何雨柱体力好,要不然还真带不动这位一米八的大后生。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熊大伟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何大哥,您……您把我放下来吧,我就是从来没坐过,如今也坐了老一阵儿了。”   何雨柱听了这话,停下自行车让熊大伟下来,随即让他过来推着:   “来,你来骑。”   熊大伟顿时愣住了,脸一下子红的厉害,赶紧摆手说道:   “这个,我……我不会骑啊!”   “没事儿,我教你。”   何雨柱摆摆手,示意熊大伟过来推着。   熊大伟见何雨柱是真心想教他,也不推辞,立刻过来推着。   不得不说,一米八的大个就是有好处,前后不到十五分钟,熊大伟就骑着自行车带着何雨柱直奔农场。   何雨柱坐在后座上,觉着不用自己蹬车就是好。   熊大伟刚学会骑自行车,正是新奇的时候,脚踏子蹬的快要飞起来了。   虽然满头的大汗,但依旧热情不减,速度不减,愣是骑了一个多小时,到了农场。   因为提前打过招呼,所以候贵早就在门口等着了,见人来了就出来接他们。   何雨柱没有进农场,只是简单交代了几句,就骑着自行车返回了。   回来的路上,顺带着在街上溜达了一圈,看过各组巡逻队之后,这会慢慢悠悠的返回轧钢厂。   下班接了媳妇回家吃饭,见棒梗正坐在门口糊火彩盒。   “何叔儿,娄婶儿,你们回来了?”   棒梗抬头笑着跟两人打了个招呼。   “哎,棒梗,你这是糊火柴盒呢?”   何雨柱一边停自行车,一边说话。   “嗯,我妈这两天上了街道办,接了糊火柴盒的活儿,挣点钱。”   棒梗说着话,脸上不由露出几分笑意。   他妈能消停下来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苦点累点他都可以接受。   糊一个火柴盒两分钱,想做这个事情要先去街道办申请。   只有月收入不足五块钱的贫困家庭,才能做这个活计。   秦淮茹虽然没了收入,但刚从篱笆里出来,肯定是不符合申请条件的。   不过,何雨柱对她能申请到这个活计并不意外。   毕竟,街道办新来的何主任,对女同志总是格外的优厚的。   呸!   真是侮辱了我们姓何的!   何雨柱脸上虽然笑着跟棒梗说话,但心底却狠狠骂了那位何主任一句。   正当这时,秦淮茹突然从屋子里面出来,见何雨柱和棒梗说话,脸上露出几分笑容:   “柱子下班了?”   何雨柱全当没听见,只笑着和棒梗说了一声“好好干”就进屋去了。   棒梗看了他妈一眼,见他妈脸色不好看,赶紧说:   “妈,我已经糊了三十个了,你看看我糊的好不好?”   秦淮茹闻言,顿时笑起来:   “好看,棒梗,你真是太能干了。”   棒梗听他妈夸他,瘦巴巴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何雨柱回了家,吃饭的时候聋老太太问他:   “怎么着,那秦狐狸又跟你搭茬了?”   何雨柱轻笑一声:   “奶,你就放心吧,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她是什么样的人。”   正在吃饭的娄母听到这话,心底暗自松了一口气。   那秦淮茹虽然比自己女儿大了几岁,但人家长的好看,身量又好。   最重要的是,在有些事情上,人家能拉的下面子来。   她要存心勾搭一个男人,那简直不要太容易。   幸亏女婿是个好的,知道她的歹毒心肠。   吃过饭,何雨柱把老太太扶到后院,正想回家的时候,被许大茂叫住了。   “哎,柱子,来来来。”   “有事儿?”   何雨柱抬头看了许大茂一眼,许大茂立刻眉开眼笑的点头。   PS:昨天有事情忙了一天,所以只写了三章,只能今天写了补上。   跟着许大茂进了屋子,何雨柱见屋里只有凤莲和小宝,转头看向许大茂:   “什么事儿?”   许大茂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他想什么呢,没好气的瞪了何雨柱一眼:   “你丫想什么呢?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我已经决定痛改前非了。   今天叫你来,是让你给凤莲看看,她说这个月月事推迟了十来天。”   何雨柱闻言,脸上立刻露出笑容:   “这可是好事儿啊!”   何雨柱笑着走到凤莲面前,抬手给她把脉。   看得出来,凤莲也是有点紧张,她知道自己如果想跟许大茂过一辈子,就一定要给他生几个孩子。   要不然,许大茂总有一天会厌弃她的。   很快,何雨柱脸上就露出笑容:“傻帽,恭喜你了,凤莲有了。   不过,她去年落过一次胎,你要格外注意着点。   前三个月胎还没坐稳,尽量不要让她太劳累,家里头的事情也要少做。”   “哎哎,我这就把我妈叫过来帮衬着。”   许大茂高兴的合不拢嘴,看着凤莲傻笑个不停。   “行了,好好养着吧,我先回了。”   何雨柱看了许大茂一眼,转身往外面走。   许大茂还盯着凤莲的肚子傻乐,凤莲白了他一眼,狠狠推了他一把:   “大茂哥,赶紧去送送柱子。”   “啊?哦。”   许大茂回过神来,赶紧去送何雨柱了。   送出门的时候,何雨柱转身看了许大茂一眼,刻意压低声音说道:   “大茂,我正儿八经的跟你说,你记住了。”   许大茂一见何雨柱这语气,这表情,就知道事情可能没自己想的那么简单,赶紧点头听着。   “凤莲去年落了一次胎,小月子没坐好,身子骨亏损的厉害。   你要给她把营养补足了,还要让她心里头经常舒坦着,不能忧思伤怀。   婆媳向来合不到一块儿去,你自个儿跟你妈好好说说。   可别好容易怀上一个孩子,最后又是空欢喜一场。”   许大茂一听这个,顿时捣蒜似的点头,心里头不由闪躲一丝懊悔。   去年凤莲坐小月子的时候,他就说让他妈过来伺候一个月。   他妈偏偏不过来,觉着孩子月份还小,没了就跟来一次月事差不多,就不过来。   这个事情,凤莲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头肯定不痛快。   “诶!”   一想到这儿,许大茂忍不住叹了口气。   回屋的时候,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   “老太太诶,总归你是逃不过这一劫的,一个月不伺候,你就伺候三个月吧。”   凤莲见许大茂从门口进来的时候一个人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大茂哥,你一个人嘀咕什么呢?”   许大茂一抬头,见媳妇正看自己呢,当即笑着说道:   “没什么,明儿我回去一趟,让我妈过来,头三个月你什么都不用做,把胎养好才是正事。”   凤莲一听这个,原本还笑吟吟的脸上顿时变得难看:   “大茂,不用了,我自己也可以的,不过就带着个小宝罢了,不费事儿。”   许大茂多精明一个人啊?   一看媳妇这情况,就知道柱子说的没错儿,这婆媳果然是天敌。   “媳妇,你放心,我明儿回去了好好跟我妈说,你心里头有什么不舒坦的地方,就跟我说。   完了,我再找老太太说说,毕竟跟我们不是一代人,想法总有些不一样。”   凤莲脸上闪过一丝犹豫,显然生小宝坐月子的时候,婆婆的伺候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许大茂见媳妇还是不乐意,赶紧上炕把她抱在怀里:   “媳妇,我知道去年坐小月子的时候,我妈没过来伺候,你心里头不舒坦。   你放心,这次我把她叫过来一定不让她闹妖。   还是那句话,你心里头要是觉着不舒服,就直接跟我说出,我给你做主!”   凤莲见许大茂这信誓旦旦的模样,略有些犹豫的点点头:   “那,那好吧。”   许大茂见媳妇答应下来,脸上这才露出了笑容。   “媳妇,你先看着小宝,我上鸽儿市给你倒腾点好东西补补。”   许大茂说着话,在媳妇脸上香了一口,这才喜滋滋的下炕去了。   带上钱往外面走的时候,看着手里五斗柜的钥匙,又看了炕上坐着的的媳妇一眼,又凑了过去:   “媳妇,这是咱家的钥匙,以后你保管着,自己想吃什么就去五斗柜里拿钱买。”   凤莲一见许大茂把五斗柜的钥匙给了自己,顿时眼眶一红,差点流下眼泪来。   结婚这么长时间,这王八D终于把钥匙给我了!   “哎哎,我一定保管好了。”   凤莲点头把钥匙拿在手里,眼泪最终还是顺着眼角“哗哗”往下落。   “哎呦,媳妇,你可别哭。”   许大茂一边说着话,一边抬手给媳妇擦擦眼泪,见媳妇脸上重新露出笑容,这才起身往外面走。   经过中院的时候,许大茂朝何雨柱家看了一眼,觉着这个事情还是带上何雨柱保险一点。   他会看病,肯定也认识药。   鸽儿市骗子太多,他怕自己被人骗了,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就不好了。   何雨柱正好从屋子里出来,准备送媳妇上夜校去。   “柱子,晓娥。”   许大茂笑着招呼一声,朝两人走过去。   何雨柱一见这家伙笑的一脸猥琐,就知道肯定没好事儿。   “哎,你就站那儿,别再过来了,看你小子这模样就知道肯定没好事儿。”   娄晓娥一听这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许大茂听何雨柱这么说也不生气,嬉皮笑脸的开口:   “嘿嘿,柱子,那个,我准备给凤莲买点好玩意儿,这不是怕被人骗了吗?   怎么样,你跟我走一趟成不成?”   娄晓娥一听是这个事情,当即表示她可以自己坐公交车上夜校,让何雨柱跟着许大茂一起去。   “成,不过现在天还早儿,我先送晓娥上夜校,完了就去。”   何雨柱说着话抬头看了看天。   他知道许大茂是想去鸽儿市,不过鸽儿市一般是天黑了才开市。   “哎哎哎,那我跟着你一块儿去,活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大学呢。”   许大茂舔着一张脸笑嘻嘻的开口。   何雨柱瞪了他一眼,知道凤莲怀孕了,他心里高兴,也就不再说什么。   把媳妇送到夜校,两人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不过现在天气热了,天黑的没那么早了。   两人又找了个小馆子,喝了两盅酒等天黑了才一起去了鸽儿市。   鸽儿市很热闹,虽然说不上是人山人海,但何雨柱目光所至之处,倒是都是黑漆漆的人头。   不过,人虽然多,但却非常安静。   就算一些小摊面前有人问价,也都刻意压低声音。   许大茂拉着何雨柱来到一处小院子,说这地方有好东西。   何雨柱跟着他进去的时候,下意识的往身后看了一眼,却看见一个熟人:   秦淮茹?   何雨柱怀疑自己看错了,又仔细看了看,确实是秦淮茹。   不过,她正站在另外一间院门口,同进门的两个人笑着说话。   何雨柱收回目光,跟着许大茂进了这院子。   这院子里面卖的确实是各种好玩意儿,都是市面上见不到的。   何雨柱见着不少大药,虽然年份勉强,但也不是一般人能接触到的。   许大茂这货为了孩子是真豁得出去,一个晚上花了八十多块钱,回来的时候抱着怀里的宝贝傻乐个不停。   何雨柱忍不住摇摇头,他身体健康的很,眼瞅着小吉吉三岁了,还准备再要一个呢。   所以,无法体会许大茂的这种心情。   从鸽儿市出来,许大茂死活要跟着何雨柱一起上夜校去。   何雨柱知道,这货是怕自己怀揣重宝,路上被人强行“截胡”了,因此也没拒绝。   回来的时候,何雨柱后座上带着媳妇,许大茂一个光杆司令,自行车蹬的还没有何雨柱快。   “大茂,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许大茂此时只感觉浑身热乎乎出了一身汗,听何雨柱这么问,下意识的就问了一句:   “什么话?”   “三人行,必有一个是多余的!”   何雨柱笑着说了一句,脚下用力,自行车“嗖”的一下子就窜出去老远。   “哎,柱子,你慢点,等等我!”   许大茂忍不住叫了一声,虽然感觉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但还是把吃奶的力气使出来蹬车。   他怀里踹着的东西关乎到他的好大儿,可不能出事了。   三人回了家,何雨柱把许大茂叫到家里,把他买的那宝贝的用法仔仔细细跟许大茂说了,这才打发他回家去了。   等两口子洗漱了,娄母这才回家去了。   娄晓娥进了卧室,拿了一本书靠着被子认真翻看起来。   何雨柱知道,媳妇睡觉前总要看会书,因此也不闹她,自己坐到另外一边看儿子睡觉。   还别说,这小孩子小小个的,看着真是可爱。   虽然吧,有时候也闹腾的厉害。   比如,他正搂着媳妇睡觉,结果感觉身下湿漉漉的一片。   睁眼一看,儿子尿床了,人自个儿觉着湿,早就滚到一边去睡了。   可怜他跟媳妇两个人,大晚上起来收拾铺盖。   这个时候,何雨柱开始无限怀念后世的那个带娃神气之一:   纸尿裤!   约莫到了十点多,何雨柱跟媳妇刚刚做完睡前运动,媳妇累的出了一身香汗。   他自己下了床,拿着搪瓷脸盆去院子里打水给媳妇洗洗。   媳妇虽然有些害羞,但还是让自己帮着洗了,然后就钻到被子里睡觉了。   何雨柱则端着个搪瓷盆子到外面来倒水。   结果,刚一出门就撞上了秦淮茹。   秦淮茹看着像是刚刚从外面回来,此时正在水龙头下面洗漱。   或许是知道这个点大家都睡了,因此也没了顾忌,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背心站在水龙头下擦洗身子。   还别说,月光洋洋洒洒的落下来照在秦淮茹身上,秦淮茹整个人似乎在发光。   那件单薄的背心有些地方都濡湿了,借着月光何雨柱能去清晰的看到胸前的轮廓。   胸前鼓起的地方,几乎把那件单薄的背心都撑的都裂开了。   身为一个大老爷们,虽然非常乐意看到这一幕。   但是,他深知秦淮茹这个女人的难缠,刚见到这一幕,立刻转身就往家走。   “柱子。”   秦淮茹突然转身,朝着何雨柱低低叫了一声。   月光下,她姣好的面容上透着一股圣洁的光,整个人像是刚刚下凡的仙女。   但是,仔细一看,就能发现她媚眼如丝,刻意挺直脊背,让自己的双峰看起来更加挺拔。   红润的嘴唇微微颤动着,如同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等待着有情人温柔的采撷。   身为一个大老爷们,何雨柱心底本能的想要朝秦淮茹走过去。   不过,理智还是战胜了心中的那点男性荷尔蒙,目光落在秦淮茹身上的一瞬间,就转身进屋。   结果,他一只腿刚刚抬起,就听身后的秦淮茹说道:   “柱子,我美吗?”   何雨柱脚步一顿,慢慢转过身来。   他一步一步走向秦淮茹,眼神死死盯着她。   秦淮茹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噗通噗通”的,就像擂鼓似的跳。   自从贾东旭死了以后,她对感情之事就看得很淡。   刚开始接触何雨柱,也不过是为了他的盒饭。   再到后来,何雨柱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变的特别有男人味。   她确实心动了!   只不过,后来对方娶了娄晓娥,不管她如何示好,人家都直接无视。   甚至,她能进篱笆子,也跟何雨柱脱不开关系。   要说她对何雨柱有情吧,也确实有。   但是,不多。   在这个按“毛”消费的世界里,她对何雨柱的那点感情,最多也就两块钱撑死。   今天晚上,她苦心捣鼓出这么一出,除了心中那不足两块钱的感情,更多是有另外的目的。   不过,这不影响她看见傻柱被自己迷住,朝自己走过来的时候,心里泛起的那浓浓的喜悦。   “柱子……”   秦淮茹嘴唇微动,娇滴滴的又叫了一声。   何雨柱终于来到她面前,站在她面前,目光落在她身上,炙热的几乎让她窒息。   “秦姐……”   何雨柱轻轻叫了一声,见秦淮茹双颊微红,似乎有些羞涩的低下头 ,轻声呢喃道:   “柱子,你要干什么?”   何雨柱咧嘴一笑,轻声说道:   “秦姐,你很快就知道我要干什么了。”   “啊?”   秦淮茹下意识的抬头,那一双秋水似的眼眸中,荡漾着一阵阵让人沉醉的涟漪。   鲜红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双眼微微眯起,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娇羞模样。   然后,   何雨柱毫不客气的举起双手,照着秦淮茹猛的一泼。   “哗啦”一声,娄晓娥刚才洗漱的水,一滴不剩的全都泼到秦淮茹身上,直接给秦淮茹来个透心凉。   “秦姐,真是不好意思,你也知道我会看病。   我见你心火旺盛,就没经过你的同意,用我媳妇的洗脚水给你去去心火。”   “噗呲……库库库……”   正躲在玻璃窗后面偷看的娄晓娥见到这一幕,直接笑喷了。   不过,不知道是怕吵醒刚刚睡着的儿子,还是怕惊动其他人,她察觉到自己笑出声之后,立刻抬手捂住嘴巴。   只不过,憋的太辛苦了!   “啊……”   秦淮茹惊叫一声,很快就反应过来,立刻伸手捂住自己嘴巴。   一双柔媚的眼眸看向何雨柱的时候,尽是浓浓的委屈和羞愤。   何雨柱可不管她这些,径自走到水龙头面前洗了洗脸盆,又笑眯眯的说了一句:   “秦姐,我替你去了心火,不过都是一个院儿的邻居,你不用感谢我。   我东旭哥走的早,我理解你一个女人的难处,不过你尽量克制着点。   毕竟,火大伤身!”   说完,不管秦淮茹渐渐变得狰狞的脸色,径自回家去了。   秦淮茹朝周围看了一眼,见各家各户都黑漆漆的,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这边的动静。   转身狠狠瞪了何雨柱一眼,一脸怒意的拿着摆在水龙头旁边的毛巾认真擦洗身体。   没办法,她现在都能闻到身上那股子骚气儿,作为一个成熟的女人,她太清楚这是什么味道了。   只不过,她没注意到,等她开始洗漱的时候,周围几家住户原本被撩起一角的窗帘布,现在直接撩起大半。   一双双黑黢黢的眼睛透过玻璃窗不停的往外面看,甚至不少老爷们是被家里的婆娘拧着耳朵龇牙咧嘴的看的。   秦淮茹不知道,因为她给院子里的大老爷们免费发放了一波福利,结果让几个大老爷们晚上又多交了一次公粮。   那一个个老娘们嗷嗷直叫,只感觉今天晚上这爷们儿,特别有劲儿。   甚至,一个月以后,还有三家传出有了身孕的。   现在这个社会,是不兴封建迷信这一套的,所以她们只敢暗地里双手合十,悄悄感谢感谢菩萨、真人。   不过,这三家的男人却是知道,自家婆娘应该感谢的是秦淮茹。   当然,这是后话,按下不提。   何雨柱进了屋子,见媳妇正一脸笑意在靠在玻璃窗后面捂嘴笑,见他进来之后,笑的更加厉害。   “柱子哥,你怎么知道秦淮茹心火旺盛啊?”   等何雨柱放好搪瓷脸盆,娄晓娥凑到何雨柱身边,趴在他耳朵上小声问了一句。   问完之后,又忍不住开始笑了。   何雨柱伸手直接给媳妇来了个公主抱,见她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忍不住低头香了媳妇一口。   该说不说,媳妇这小嘴看着就比秦淮茹的好吃。   “媳妇,你家老爷们儿现在也是心火旺盛,麻烦媳妇你再帮我去去心火!”   何雨柱挤眉弄眼的说了一句,娄晓娥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呆滞了。   她……   她不是这个意思啊!   可惜,何雨柱这个老爷们,怎么可能让她点了火就跑呢?   一个小时以后,何雨柱又端着个搪瓷脸盆去外面倒水。   可惜,这一次再没见着心火旺盛的秦淮茹。   秦淮茹洗漱完进屋的时候,贾章氏正一脸阴沉的在炕上坐着,双手捧着儿子东旭的黑白遗照正对着秦淮茹。   秦淮茹一进门就看见一张死人脸正对着自己,被吓的腿都软了。   不过,在看清楚是东旭之后,这才捂着胸口放松下来。   她先是把毛巾和洗脸盆放好,这才过来上炕看着贾章氏,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妈,您这是干什么呢?”   贾章氏一听这话,额头的青筋都暴了两根,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说道:   “秦淮茹,你这个贱人,就算我儿子死了,你也还是我贾家的媳妇。   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在院子里勾搭人,就不怕东旭死不瞑目吗?”   秦淮茹抬眼看了婆婆一眼,一张脸也阴沉下来:   “妈,您要怕您儿子死不瞑目,就让他活过来把这个家撑起来。   我们家仨孩子,加上您一共五张嘴,您一天天的还要吃去痛片。   棒梗要上学,一个月里里外外要花多少钱,您心里比我清楚。   您老贾家要是祖上有产业,我一个女人也用不着抛头露面的出去挣钱。”   “你,那你也不用这么挣吧?”   贾章氏见秦淮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心里边更加生气了。   “这四九城,死了男人的寡妇多了去了,有几个是跟你一样儿这么挣钱的?”   秦淮茹一听这话就被气笑了:   “棒梗生病抓药的时候,您怎么不说我这么挣钱不好?   您天天吃肉,吃鸡蛋的时候,怎么不说我这么挣钱不好?   这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就开始嫌弃我了?   我就问问您,棒梗以后要结婚,房子您准备好了吗?   彩礼您准备好了吗?”   贾章氏一听这个,顿时没了脾气。   棒梗那个病,光是抓药就花了八百多块钱,要不是秦淮茹攒下那么些钱,自己大孙就只能等死了。   而且,自从淮茹回来之后,一个月给她十五块钱。   这十五块钱什么都不用买,就家里三个孩子吃饭外加她的去痛片。   家里边不说顿顿有肉吧,三天两头的就能见着荤腥。   而且,不管是面条还是馒头,吃的都是细粮。   “那,那你挣钱妈不反对,可是傻柱那样儿你又不是不知道。   凭白让院子里大伙儿看了笑话。”   贾章氏就是怕儿媳妇改嫁了。   她知道,秦淮茹心底是有傻柱的。   万一傻柱真离婚了,她指定愿意嫁。   到时候,儿媳妇改嫁,不要她和三个孩子了,她该怎么办?   秦淮茹重重叹了口气,知道婆婆的心思,心里的怒气也消了一些,耐心说道:   “妈,您放心吧,我不会改嫁的。   您是东旭的妈,也是我妈,棒梗、小当和槐花是从我肚子里掉下来的肉。   我怎么舍得抛下他们?   您呐,一天天就不用操这些乱七八糟的心,照顾好棒梗,让他养好身子,后半年上学去才是正经事。”   贾章氏一听秦淮茹这么说,心底的不安顿时消散了几分:   “那,那你说话算话。”   “放心吧妈,这么多年来,您见我什么时候不顾您和三个孩子了?”   秦淮茹耐着性子又说了一句。   “哎,哎,妈相信你,那你也早点儿睡儿吧,明儿还要早起呢!”   贾章氏这才彻底放下心来,下了炕把儿子的遗照收起来,钻到被窝睡觉去了。   秦淮茹也躺下,盖着被子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没一会儿,婆婆贾章氏的呼噜声就震天的响,秦淮茹更睡不着了。   尤其是,还能听到隔壁,娄晓娥那隐隐约约的声音……   秦淮茹的脸更黑了!   第二天一大早,秦淮茹出门的时候,发现院子里众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劲。   甚至,有几个老娘们还刻意朝自己吸了吸鼻子,像是要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秦淮茹多聪明一个人啊?   这要是一两个人这么做,她还能理解。   可院子里大家都这样做,就连一向和善的一大妈看向自己的眼神都不对劲。   她就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指定是被大家看见了。   不过,她现在这个样子也无所谓。   仰起头,目视前方,挺着胸脯大步出了门。   经过她身边的几个老爷们,看着秦淮茹那挺的老高的胸脯,一个个双眼发热。   脑海里不由想起了,昨天晚上这女人擦洗身子时的场景。   何雨柱出门的时候,发现大家看他的眼神也不对劲。   略一思忖,他就猜出来应该是昨天晚上的事情被人知道了。   不过,他也不在乎。   反正,他一个大老爷们,行得正坐得端,不怕别人说闲话。   反倒是跟他在一起走的媳妇,时不时看他一眼, 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出了院子,何雨柱骑上自行车带着媳妇往街道办走的时候 ,娄晓娥还是忍不住捂着笑。   “媳妇,你要再笑个不停,今天晚上回去我可要振夫纲了啊!”   何雨柱回头说了一句。   娄晓娥立刻捂住嘴巴,不过一双眼睛还是眯成了一条缝。   “柱子哥,你当时是怎么忍住……”   何雨柱一听媳妇这问题,忍不住又黑了脸,没好气的说道:   “怎么着,你是希望你男人一见女人就跟个饿狼似的扑上去吗?”   娄晓娥又笑了:   “那倒不是,只是没想到你定力这么好。   说实话,秦淮茹昨天晚上那模样,我一个女人看着都心动。”   何雨柱一听这个,顿时一本正经的说道:   “媳妇,你这个想法可要不得,太危险了!”   娄晓娥忍不住伸手掐了何雨柱一把:   “柱子哥,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两口子一路走一路说,直到街道办,娄晓娥还没说完。   刚下自行车,带着满脸的笑容正跟何雨柱说最后一句,后面有个人过来跟她打招呼:   “晓娥,这么巧啊。”   娄晓娥转身一看,见来人正是何雨柱,当即笑着回应:   “何主任,早上好。”   何主任笑了笑,随即又转头朝何雨柱点点头,脸上的笑容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当然,这是何雨柱的想法。   实际上,何主任只是正常的笑而已。   到了轧钢厂,何雨柱刚进后勤科办公室,乌玉泽就进来了:   “何科长,马上年中了,大伙儿又等着吃肉呢,您看看这个事儿……”   何雨柱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等乌玉泽出去之后没多久,徒弟马华又过来了。   “嘿嘿,师傅,我又来看您了。”   该说不说,马华虽然当了个食堂主任,不过见到何雨柱的时候,还是恭恭敬敬。   有事没事就往后勤科跑。   有时候是厨房遇到事情,他过来请教何雨柱。   有时候是炒菜的时候遇到了些问题,过来请师傅露一手。   有时候,完全就是两三天没来,过来看一眼。   没办法,马华说,他这食堂主任当的不安生,三两天不见见师傅,心里边儿就没底儿。   何雨柱知道之后,忍不住笑了笑。   原剧中,马华是多朴实一个人啊?   看看现在,当了官也学得一套一套的。   不过,何雨柱对此并不反对。   马华现在好歹也是个领导,早点学好官场的这一套,对他没有坏处。   不过,今天马华过来找他,说是有事相求。   何雨柱招呼他坐下,给他倒了杯水,马华接过水“咕嘟咕嘟”喝完,这才开口说道:   “师傅,是这么个事儿,我听说您住的那院子,有位红星小学的领导……”   何雨柱抬头看了一眼马华,问道:   “怎么着,你们家有小孩要上红星小学?”   马华摇摇头:“是我婶婶那边的人,她私下里跟我说,让我先问问您。”   何雨柱点点头:“我们院儿的三大爷是红星小学后勤科的科长,回头我说一声,让你婶婶那边见面了自己跟人谈。”   马华一听师傅这么说,顿时露出笑脸,点着头答应下来。   “不过,我丑话可说在前面,该花的钱你们还是要花。”   “哎,这肯定,现在主要是没个认识的人介绍,有钱也没地方花啊。”   马华立刻点头答应。   下午,李副厂长亲自到后勤科找他,说下班一起去吃个饭。   何雨柱想了想,今天是星期六,媳妇晚上不用上夜校,也就没有拒绝。   他虽然不掺和李副厂长和杨厂长斗法,不过对于厂里的风向多少也知道一些。   过年给杨厂长拜年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到一些不对劲了。   按照杨厂长这个级别,过年的时候基本也会去工业部的领导家里走动走动。   可是去年他去拜年的时候,杨厂长竟然在家。   这就可以说明很多问题了。   李副厂长现在请自己吃饭,估计是有些事情有结果了。   只不过,这个情况比原剧情中要早几年。   原剧情中,杨厂长是在刮风的那几年下台的。   不过,原剧情中杨厂长也没有胡建设那么个坑姐夫的小舅子。   何雨柱觉得,杨厂长之所以这么早下台,他的小舅子功不可没。   果不其然,下午这顿饭,除了他,还有周天海、马华、庞科长这样的李副厂长的死忠。   李副厂长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能听得出来,他快要上台了。   今天这顿饭,主要是为了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在何雨柱看来,这顿饭的目的,不过是进一步加深彼此的关系,确保他上台之前不会出任何乱子。   吃饱喝足,何雨柱出门的时候偷偷给马华跟庞科长各塞了一颗醒酒药,两人吃了没一会儿整个人就清醒过来。   看向何雨柱的眼神立刻就变了。   尤其是庞科长,脸上分明就写着四个大字:   “你还有吗?”   何雨柱瞪了他一眼,骑上自行车,给两人留了一个潇洒的背影。   庞科长看着何雨柱渐渐远去的背影,开口问道:   “马主任,你说这药他还有没有?”   马华一本正经的点头:   “肯定还有!”   “成,那咱俩儿找个时间,去跟他要个几瓶,这可是好东西。”   庞科长说完,转过身拍拍马华的肩膀,那张脸笑的就像是开的正盛的菊花。   年中这一天,轧钢厂杀了三头猪,厂里的工人们吃了个饱。   以往的白菜炖肉,里面全是白菜不见肉。   今年的白菜炖肉,肉比白菜都多。   其他菜也都是油汪汪的,一看就知道是用猪油炒的。   全厂上下,没有一个人不说何雨柱好的。   时间一眨眼就到了秋天,这一天何雨柱跟媳妇回家之后,发现许久不见的秦京茹竟然来了。   她是一个人来的,不过双手都提着东西。   秦淮茹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放回家之后,拉着京茹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坐着说话。   “何大哥,晓娥嫂子,你们回来了?”   秦京茹笑眯眯的跟两人打招呼。   “哎,京茹来了?”   娄晓娥也笑着回应了一句。   何雨柱则开口问:“老八没跟你一起来?”   该说不说,去年夏天,盖老八和秦京茹就领了证,还是何雨柱当的媒人。   不过,碍于盖家身份,两人就领了个证,请两家父母家人一块坐下来吃了顿饭。   秦京茹家里头原本还不同意。   觉着好歹是嫁女儿,怎么能不摆酒席呢?   不过,当盖老八带着八十八块钱的彩礼上门的时候,他们就全都同意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秦京茹在农场上班攒得有一百来块钱,结婚的时候全都留给娘家了。   而且,特地跟家里人说了,这钱是留着翻新老屋的,不能干别的。   当秦京茹她妈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之后,全村人都忍不住羡慕他们家。   与秦京茹家一比,秦淮茹这个嫁进城里的媳妇可就太不孝顺了。   这么多年来,不但没给家里贴补一分钱,反而一到冬天就打着住娘家的名义,又是拿土豆,又是拿白菜。   简直不像样子。   “没有,家里边儿有些事情,他走不开。”   秦京茹笑着答应一声,或许是坐的不舒服,从小板凳上站了起来。   何雨柱这才注意到,秦京茹京茹挺个大肚子,看那样子,至少有六七个月了。   “哎呦,刚才竟然没看出来,你这怀孕了?几个月了?”   秦京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   “快七个月了。”   “哎哎,这可是大喜事儿,京茹,恭喜你了。”   娄晓娥也笑着说了一声,先进屋子抱儿子去了。   何雨柱朝秦京茹坐着的那小板凳看了一眼,又看了京茹一眼,见京茹脸上带着笑,朝她点点头就进屋去了。   他刚一进去,媳妇就凑过来压低声音说道:   “秦淮茹也真是的,没看到秦京茹挺个大肚子吗?竟然给她找了个小板凳。   她也是个女人,难道不知道这么做很危险吗?   亏得人家京茹挺着个大肚子过来看她。”   娄晓娥自从怀上小吉吉,家里就没让她坐过这种小板凳。   要是月份小了还说得过去,如果肚子大了,坐那种小板凳完全就是找罪受。   何雨柱笑了笑:“你放心吧,秦京茹可不傻。”   话音一落,就听秦淮茹在外面跟秦京茹哭穷,说她工作没了,家里五张嘴吃饭,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   秦京茹刚开始的时候还一直听着,最后估计也是听的不耐烦了,就笑着说道:   “堂姐,我知道你们家日子过得困难,不过,这年头谁家也不容易。   你不在那会儿,棒梗生病了,他奶奶找了我几次,前前后后一共借了我六十多块钱。   我也知道你们家这情况,所以从来没提还钱这回事儿。   老八现在在那个巡逻队上班,一个月也就十来块钱。   到现在我们还跟公公婆婆一个锅里吃饭呢,要不然挣的都不够吃。   我从结婚到现在,也就存了几十块钱,差不多都给棒梗看病了。”   秦淮茹一听秦京茹这么说,顿时就黑了脸,朝屋子里头看了一眼,立刻就说:   “嗨,这个事儿我婆婆估计忙忘记了,没跟我说。   你放心,这个钱我以后一定会还给你的。”   秦京茹笑了笑,没有接这茬,笑着说道:   “行了,姐,你这现在挺好,我也就放心了,这就回了。”   “哎呀,吃完饭再走吧。”   秦淮茹笑着挽留,不过眼神中那一丝一闪而逝的闪躲还是出卖了她的内心。   “不了,这天儿也不早了,我早点回去,要不然天黑就不好了。”   秦京茹看出来秦淮茹不过是客气一下,自然不会留下来。   挺着个大肚子就往外面走。   秦淮茹笑咪咪的把她送出中院,看着秦京茹慢悠悠的往外面走。   娄晓娥在玻璃窗后面看见秦淮茹在月亮门就停下了脚步,忍不住摇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送走秦京茹没一会儿,秦淮茹也提着个布包匆匆出门去了。   何雨柱跟媳妇出来准备上夜校的时候,见棒梗正愁眉苦脸的在院子里坐着。   “棒梗,你坐在这儿干什么?”   娄晓娥看了棒梗一眼,心里头很是纳闷:   一个小孩子,一天天的怎么这么多不开心的事情?   “我妈又出去了。”   棒梗答非所问,看着娄晓娥用力扯出一个笑容,只不过那笑容比哭都难看。   娄晓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还是何雨柱笑着安慰棒梗:   “行了,你一个小孩子想那么多干什么?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你的学习,考个第一名比什么都重要。”   一说起学习,棒梗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何叔儿,不是我不想学,我真的是努力学了,不过真是记不到心里头去。”   “嘿,这话说的,大街上那么多人,你怎么一眼就能认出你妈来?   读书写字也一眼,见得多了,写的多了,就什么都会了。   你有这功夫在这儿多愁善感的,还不如回家多写几个字去。”   棒梗一听,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啊?   起身回家写作业去了。   何雨柱两口子出了院子,娄晓娥坐在自行车后座上,人不说道:   “诶,棒梗这孩子,也真是可怜。”   “呵。”   何雨柱轻笑一声:“满院儿的人全都觉着棒梗可怜,就他妈不这么想,你说可笑不?”   娄晓娥摇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沉默老半天,才又缓缓的开口问:   “柱子哥,你说秦淮茹真的疼爱棒梗吗?”   何雨柱看了媳妇一眼,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如果她的真的那么疼爱棒梗,怎么就不能为了棒梗改变一点呢?   我有几次听于莉说,三大爷回家的时候也会说起棒梗。   学校的同学总是因为她妈蹲篱笆子的事情欺负他,有几次还被三大爷撞见了。”   “父母的爱,往往都是很自私的!”   何雨柱轻轻说了这么一句,就不再说话了。   PS:今天一万。   何雨柱带着媳妇从夜校回来的时候,棒梗又在院子里坐着。   他的眼神一直瞅着月亮门,每进来一个人,眼眸深处就多了一丝期盼。   等人进来之后,他眼神中的期盼又很快黯淡下去了。   “棒梗,别坐着了,赶紧回去睡吧,明早儿还要上学呢。”   娄晓娥有些看不过去,轻声说了一句。   “娄婶儿,我睡不着。”   棒梗抬头看了娄晓娥一眼,脸色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诶!”   娄晓娥沉沉叹了口气:   “睡不着就来我家坐会儿吧。”   “哎,谢谢娄婶儿。”   棒梗的脸上总算露出几分真诚的笑容。   进了屋子,何雨柱朝卧室看了一眼,见丈母娘正在哄着儿子睡觉,就端着个搪瓷盆子出去洗漱去了。   娄晓娥招呼棒梗坐下,给他倒了杯水,又从五斗柜拿了三个大苹果给了棒梗:   “棒梗,吃个苹果吧。”   棒梗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看着那苹果红彤彤的,实在是想吃的不行,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   “娄婶儿,我……”   好在,他还有一点理智,知道苹果不便宜,不好意思总拿人家的。   “拿着吃吧。”   娄晓娥笑了笑,把三个苹果塞到棒梗手里:   “另外两个记得带回去给你妹妹吃,可不能自己偷偷吃了。”   “哎,我知道了,娄婶儿,我一定给她们吃。”   棒梗低头看着手里的大苹果,一口咬上去。   大苹果又甜又脆,一口咬下去满腔的汁水,那叫一个好吃,棒梗下意识的就眯起了眼睛。   “娄婶儿,这苹果真好吃。”   娄晓娥笑了笑,苹果是他爸前两天回家的时候带的,守着这么一个农场,他们家不缺这些。   等棒梗吃了几口,小脸上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满足之后,娄晓娥这才缓缓开口:   “棒梗,你是个聪明孩子,要分清楚现在对你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棒梗一听这话,咬苹果的动作稍微僵硬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稍微收敛一些。   原本亮晶晶的双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了。   “娄婶儿,我都明白,可是看着我妈出去,我就是……我就是心里不舒坦。”   娄晓娥看着棒梗,心里突然冒出一个荒唐的想法:   如果棒梗只是个一般的孩子,没有这么聪明,没有这么早熟,他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了?   “棒梗,以前我就跟你说过,每个人做事情都有自己的考量,你改变不了就只能接受。   你如果不想让妈继续这样,就努力学习,就像你雨水姑姑一样,考上个大学。   每个月都有国家给的补贴,毕业以后可以分配到好的工作,家里吃喝不愁。”   “可是,我奶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也没用,以后还是要嫁人的。   她说我也一样,只要认识几个字就成,读书太多也不是好事儿。   那些个知文识理的人,都特别难说话,特别不好相处。”   棒梗皱着眉头看向娄晓娥,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   娄晓娥一听这话,忍不住都要气笑了:   “棒梗,那你自己说说,读书有没有用?”   棒梗认真看了娄晓娥一眼,眼神闪躲了一下,这才畏畏缩缩的开口:   “娄婶儿,我奶说我们家没钱,上学要花钱,我……”   娄晓娥心底忍不住要开始骂人了,这都什么人,教的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棒梗,当初你生病的时候,你一大爷爷和三大爷爷特地过来找你何叔儿。   他们说了,不管花多少钱,一定要把你救下,如果你们家没钱,他们可以先垫着。   你上学也是一个道理。   如果你学习成绩优秀,就算你们家没钱,你一大爷爷和三大爷爷也会凑钱让你上学的。   还有,我和你何叔儿也不会不管你的。   你现在不要想那么多,安心读书才是正事儿。”   棒梗一听娄晓娥这么说,脸上的不安这才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坚定:   “我知道了娄婶儿,我一定好好读书。”   “嗯,你是个大孩子,不管什么事情心里都有自己的判断,不要轻易让其他人影响了你的判断。”   娄晓娥轻声说了一句,见棒梗吃完苹果了,这才让他起身回家。   临出门的时候,还特意叮嘱了一句:   “棒梗,你以后学习上遇到什么问题就过来问我,我不会就带着你去找三大爷爷,他肯定会。”   “哎,我知道了,娄婶儿。”   棒梗抱着两个苹果刚从娄晓娥家出来,就见小当和槐花从外面回来了,他赶紧招呼:   “小当,槐花,赶紧回家了。”   棒梗走后,娄晓娥也出了屋子洗漱一番,回家休息去了。   炕上,她拿着一本书盯了老半天,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转头看向何雨柱问:   “柱子哥,你说贾章氏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想着让棒梗不用读书了。”   何雨柱笑了笑:“那估计是秦淮茹没回来以前说的。”   “什么意思?”   娄晓娥有些不明白。   “秦淮茹没回来以前,她一个老太太带着三个孩子,日子自然不好过。   钱肯定是能省就省,上学也是要交学费的。   现在秦淮茹回来了,她不用再为家里的生计担心,她肯定不说这话了。”   何雨柱说着话,自己也忍不住的摇头:   “就是可怜棒梗这孩子了。”   第二天清早,何雨柱起了个大早,洗漱的时候又碰见秦淮茹了。   秦淮茹一大早就端着搪瓷脸盆洗衣服,见何雨柱出来洗漱,当即笑道:   “柱子,起这么早?”   何雨柱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径自打了半盘水转身进屋。   “哎,柱子,谢谢你昨天晚上给棒梗的三个苹果。   小当和槐花说了,苹果很甜,很好吃。”   秦淮茹赶紧又补充了一句。   何雨柱脚步没停,就跟没听到似的,直接进了屋。   秦淮茹也不气恼,转过身去继续洗衣服。   吃过早饭,何雨柱跟媳妇一起出门上班的时候,秦淮茹也拎着个布包出门去了。   娄晓娥听棒梗说过,说秦淮茹虽然被放出来了,但还是要接受劳动改造。   每天就跟在轧钢厂上班一样,早上出去,下午回来。   这话骗骗其他人就算了,娄晓娥在街道办上班,能分不清真假吗?   见秦淮茹出去的时候,忍不住生出几分好奇:   “柱子哥,你说秦淮茹每天早出晚归的,到底在干什么?”   何雨柱一边蹬自行车,一边摇头:   “我也不知道,也不感兴趣,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儿!”   娄晓娥的好奇心很快就得到了满足。   她刚到街道办没一会儿,给几位领导办公室送报纸的时候,就见到了秦淮茹。   “哎呀,晓娥,你忙着呢?”   秦淮茹见到她的时候一点也不意外,笑眯眯的跟她打招呼。   那股子热情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的关系有多好呢!   娄晓娥的脸色僵了一下,勉强扯出一点笑容,跟秦淮茹点点头,快步走了。   秦淮茹不以为意,熟门熟路的往何主任办公室走。   何主任手上正拿着娄晓娥刚刚送过来的报纸翻看。   只不过,要是仔细一看,就能发现他手上的报纸都拿反了,眼神不断飘忽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门口的敲门声将他惊醒,他这才回过神来,放下手里的报纸,说了一声“进。”   秦淮茹带着满脸的笑容推门进来。   何主任抬头一看,见是秦淮茹进来了,脸上顿时露出几分笑意:   “哎呀,是淮茹来了?快,坐坐坐。”   何主任非常殷勤的招呼秦淮茹坐下,还提着暖水壶亲自给她泡茶。   “何主任,您真是太客气了。”   秦淮茹一脸受宠若惊的模样,双手接过何主任递过来的茶水。   只不过,接茶的时候,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手指碰到了何主任的手背。   何主任抬头看了一眼秦淮茹,见她一脸的笑容,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淮茹啊,最近过的怎么样?”   何主任也没坐回自己的位置,反而是在坐在秦淮茹身边。   “多谢何主任关心,您也知道我家的日子,东旭走的早,我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跟一个婆婆,日子不好过。   这不,上次那糊火柴盒的活计做完了,这次特意过来想着再求求您。   能不能再匀我一些火柴盒?   您也知道,我家那大小子上小学了,开学这么长时间,学费还没交呢。   学校老师都催了好几次呢。”   秦淮茹说话的时候,起身把水杯放到何主任桌子上。   何主任盯着秦淮茹走动的背影,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就火热起来。   这女人,脸长的好看,就连身姿也是一等一的好。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她走路也这么好看呢?   那小腰扭的就跟条水蛇似的,而且还生了个圆乎乎的大腚。   把那松松垮垮的裤子,都撑的滚圆,这要是……   何主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见秦淮茹已经放好杯子正朝这边走。   嚯,好家伙!   前面一看更迷人。   尤其是胸脯高的吓人,何主任觉着自己要两只手一起上才能握得住。   看着这女人脸上那丝若有若无的笑容,何主任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的伸手一拉。   秦淮茹就跟没了骨头似的,一下子就跌进了他怀里。   ‘啊……’   秦淮茹似乎受了惊吓,下意识的惊呼一声,却又似想到什么,正要伸手捂住自己嘴巴。   但是,显然何主任的手比她的更快,直接捂上那娇艳欲滴的嘴唇。   “唔……”   秦淮茹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带着小女生突然被拉手时特有的惊恐和不安。   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柔软,何主任只感觉口干舌燥,一股子邪火从小腹一下子窜到脑门。   他一把将这女人死死抱在怀里,低头直接就亲了上去。   “呜呜呜……”   秦淮茹不停的挣扎着,扭动着,绵软无力的抗争着。   这非但没有一点用,反而让何主任更加冲动了。   嗅着这女人身上的香味,感受着双手柔软的触感,何主任此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办了她!   这个想法刚一冒头,他立刻从秦淮茹胸口伸手双手,就要去拉秦淮茹裤腰带。   秦淮茹浑身哆嗦了一下,似乎更加害怕了。   何主任见她没有反抗,虎躯一震,直接就要得寸进尺。   结果,手刚刚摸到秦淮茹裤腰带,就听门外有人敲门:   “砰砰砰,砰砰砰。”   何主任只感觉头顶突然被人浇了一盆冰水,让他整个人都清醒过来。   他赶紧放开秦淮茹,整理整理衣服,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轻轻咳嗽一声,这才说道:   “进来!”   进来的是个年轻小姑娘,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目不斜视,走到何主任办公桌面前放下:   “主任,这是您明天的发言稿,我已经改好了,您看看还有没有需要该的地方?”   这小姑娘显然知道他们何主任的爱好,放下文件之后,见主任点点头,立刻就转身出去了。   何主任把文件放好了,这才抬头看向秦淮茹:   “咳咳,淮茹啊,你们家情况我都了解,那火柴盒的事情你放心,一定给你留着。”   “哎,多谢何主任了。”   秦淮茹一听这个,脸上顿时露出几分笑容,起身就准备往外面走。   何主任见状,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三两步走到秦淮茹身边,一把揽住她,小声问:   “淮茹,你住哪儿?待会儿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秦淮茹的身体稍微扭了扭,何主任感觉的刚才好不容易被压制的邪火,又上来了。   “我家住在南锣鼓巷99号四合院,我家里还有孩子呢,待会儿要回家给他们做饭。”   秦淮茹低着头,双颊通红,小声说了一句。   何主任看着秦淮茹那犹如红苹果一样的脸颊,没忍住凑过去香了一口:   “我记得资料室的娄晓娥好像跟你一个院儿的,是不是?”   秦淮茹头更低了,怯生生的说道:   “是,她跟我住一个院儿,不过你也知道,人家什么家庭,我什么家庭。   诶……”   一声轻微的叹息声,似乎带着无尽的委屈和辛酸。   “哼,什么家庭不家庭的,现在可是新社会,不兴那一套了。”   何主任轻哼一声,又用力抱了抱秦淮茹,小声说道:   “你放心,以后有我疼你,看谁还敢欺负你?   今天下班我们一起吃顿饭怎么样?”   秦淮茹一脸娇羞的点点头:“那成,我们先说好,只是吃饭啊!”   何主任一听她答应下来,立刻高兴起来:   “嘿嘿,这话说的,不吃饭还能干嘛呢?”   秦淮茹似乎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点点头,稍微挣扎了一下,示意自己该走了。   何主任还不满足,右手伸进她胸口用力捏了两把,见秦淮茹的脸红的几乎要渗出血了,这才心满意足的放开她。   “你一定要等着我啊。”   “哎,我知道了,我先回去了。”   秦淮茹就跟蝇子叫似的答应了一声,低着头从何主任办公室出去了。   经过办公区的时候,众人一见她这副表情,就全都明白了。   秦淮茹红着脸,羞羞答答的往外面走。   出了街道办的刹那,她瞬间变脸,抬手用袖子狠狠擦了擦何主任亲过的地方。   下午回家吃饭的时候,何雨柱趁着老丈人吃饭的时候,打听熊大伟的情况。   娄静斋一边吃饭,一边点头:   “是个不错的小伙子,虽然有几分小聪明,但是人很勤快,学东西很快,没什么坏心思。”   何雨柱一听老丈人这评价,就知道他肯定非常满意,也不再多问。   吃过饭,把媳妇送到夜校,何雨柱又骑着自行车在街上溜达。   好巧不巧,见过几组巡逻队,正准备回家的时候,他又见着秦淮茹了。   秦淮茹正从一家小馆子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个男人,何雨柱仔细看了一眼,正是街道办的何主任。   何雨柱忍不住就笑了。   这两人凑在一块儿,能有什么好事儿?   想着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就跟过去一起看看。   两人一边走路一边说话,完全没有注意到后面还跟着一个人。   何雨柱骑着自行车跟着两人慢慢走,七拐八拐走了好一阵子,才在一处小院门口停下。   何主任明显有些惊讶,看着秦淮茹一脸的赞叹:   “淮茹,你竟然能找到这样的好地方?”   秦淮茹妩媚一笑,也没说什么,径自推开门进去了。   何主任跟着她一起进去,见这院子从外面看着不起眼,实际却不小。   这可苦了何雨柱,人家进了院子,他总不能跟着一起进去吧?   停好自行车左右打量一眼,最后饶到那院子后面,发现每间屋子后面还有一扇窗户。   这窗户不怎么高,像是为了预备不时之需准备的。   何雨柱一间一间的看过去,不少屋子都是空的。   很快他就找到秦淮茹跟何主任所在的这一间。   两人刚一进屋,何主任已经开始迫不及待的脱衣服。   他不仅脱自己的,还脱秦淮茹。   接下来两人要做什么,何雨柱要是再不知道,那他就白火了这么多年。   蹲在后窗下,何雨柱开始犹豫了:   看,还是不看?   看吧?   好像有点不道德!   不看吧?   好容易撞上个现场直播,怎么能不看呢?   算了,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道德那都是用来绑架别人的,现在媳妇又不在,看看又怎么样?   前后不到一秒,何雨柱就已经做出了自认为最正确的决定。   不得不说,虽然都姓何,但是何主任的战斗力明显比自己差太多。   这还是秦淮茹努力奋斗,手段齐出的结果。   前前后后,从开始到最后那一哆嗦不到十分钟。   何雨柱没买VIP,免费看完现场直播之后,估摸着这两人快出来了,正起身准备走。   就听到前面大门又有人进来了。   他猫下腰,没一会儿就听到隔壁一间屋子的门开了。   他悄悄往过走了走,透过后窗往里面看。   好吧,进来的又是熟人:   黎洪和吴秀婉。   黎洪显然是久经沙场,比何主任的手段要厉害不少。   不过,他坏了身子,时间更短。   吴秀婉躺在炕上背过身不去看黎洪,那脸上赤裸裸的写着四个大字:   欲求不满!   何雨柱心想,幸亏自己穿越成了正直向上的何科长。   这要换做前世的996社畜,他高低得跳进去帮吴秀婉一把。   隔壁,何主任已经穿好衣服出去了,秦淮茹还在屋子里。   这边,黎洪也穿好了衣服往外面走。   他站在门口看了一眼躺在炕上的吴秀婉,说了一声“我先走了”就出门去了。   吴秀婉转身看了他一眼,朝他笑了笑,就再次钻到被子里去。   何雨柱一见两个男人都走了,想着等他们出去了,自己也赶紧走。   结果,黎洪刚走没一会儿,院子里又有人进来了。   这一次来的是梁晓兵。   许久不见,这小子穿的人模狗样的,看着比在派出所上班那会还气派。   他直接进了吴秀婉那间屋子,一个饿虎扑食就扑到吴秀婉身上。   吴秀婉见他来了,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顿时露出几分笑意。   “晓兵,你终于来了。”   吴秀婉甜腻腻的说了一声,开始了下一次的战斗。   何雨柱刚刚看了现场直播,感觉心火太重,猫着准备离开。   结果,经过秦淮茹那屋的时候,发现屋子里竟然又进来一个人。   仔细一看,那人赫然是失踪许久的胡建设?   何雨柱脑子“嗡嗡嗡”的,他还以为胡建设这王八D已经离开四九城了。   没想到,他竟然还在四九城猫着。   胡建设进屋一见床上的秦淮茹,脸上顿时露出笑容来,从怀里摸出一块布递给秦淮茹:   “淮茹,我给你买了件衣服。”   秦淮茹妩媚一笑,拿起那块布仔细看了一会儿,愣是不知道怎么穿。   胡建设见她眼神中浮现出的迷茫,脸上浮现出几分坏笑:   “来,我帮你穿上。”   秦淮茹红着一张脸,从被子里钻出来,让胡建设帮她穿那块布。   咳咳。   这个过程,何雨柱不想细说,反正等秦淮茹穿上一看,就跟后世的连体泳衣是差不多。   “你,你这是从哪儿倒腾来的这衣服?”   秦淮茹一边低头看着身上这件衣服,一边问胡建设。   胡建设嘿嘿笑着不说话,伸手一把把她楼到怀里,问:   “你那边怎么样了?”   秦淮茹叹了口气,苦笑着摇摇头:   “没什么进展,他的戒备心太重,我试了几次,连话都不跟我说一句。”   “嘿嘿,那何雨柱该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这么个漂亮的大美人摆在眼前都无动于衷?”   胡建设一边说话,一只手开始在秦淮茹身上轻轻抚摸着。   秦淮茹眯起眼睛,嘴里发出一声声舒服的低吟,不过说话的时候还是带着几分沮丧:   “他就住在我隔壁,有没有问题我能不知道吗?   但是我也没办法,他和娄晓娥对我儿子挺好,但就是跟我……”   胡建设微微眯起眼睛,盯着秦淮茹看了好一会儿,才有些试探的问:   “那,能不能在你儿子身上想想办法?”   这话一出,秦淮茹脸上的种种表情立刻消失,浑身上下立刻紧绷起来,一下子从胡建设怀里跳出来,一脸的戒备:   “不行,胡建设,你知道我的规矩,我什么事情都可以做,但是绝对不能打我儿子的主意。”   胡建设见秦淮茹这一副母鸡护小鸡的模样,就知道这事儿没戏,又伸手把秦淮茹楼在怀里:   “好了淮茹,你不用这么戒备,我就是问问你。   如果你不同意,我一定不会动他的。”   秦淮茹见胡建设不像开玩笑,这才放心下来。   “你放心,何雨柱那边,我会继续努力的。”   胡建设的眼神有些古怪,他没有说话,反而紧紧抱住秦淮茹,低头亲吻她。   回家的路上,何雨柱脑子“嗡嗡”的,本能的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   吴秀婉、梁晓兵、胡建设、秦淮茹,这四人多多少少都跟自己有点关系。   胡建设跟秦淮茹明显是在说自己,他们到底要在自己身上图谋什么?   还有,这院子到底是什么人的,秦淮茹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甚至,何雨柱在想,这一切的背后,是不是还藏着一个人?   回到家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光顾着看现场直播,忘记去接媳妇了?   罪过罪过!   何雨柱抱着媳妇说了一箩筐的好话,又许诺了各种各样的好处,媳妇才放过他。   不过,当两个人钻到被窝的时候,娄晓娥终于发现了一个真理: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说的时候那么好听,就是抱一抱,就是摸一摸,就是亲一亲……   然后,然后她就发现她的柱子哥再次食言而肥了!   娄晓娥决定,下次再也不能相信男人的鬼话了。   第二天早上,何雨柱起了个大早,把媳妇送到街道办之后,他自己去了轧钢厂。   杨厂长的内退时间已经定下来,就在下个月了。   这段时间,厂里乱七八糟的,何雨柱也不愿意多呆。   上午还没到下班时间,他就骑着自行车,打着去查看巡逻队的幌子去找孟星朗了。   孟星朗见到何雨柱的时候,脸上不由露出几分笑意。   上次那个醒酒药,他可一直惦记着呢。   只不过,这些日子一直忙着没工夫去要,没想到,今个儿他自己送上门来了。   眼见到下班时间了,孟星朗难得大方的请何雨柱去旁边的小饭馆吃了顿饭。   甚至,还准备给他要一瓶酒。   不过,最后还是被何雨柱拒绝了,待会儿还要回去上班呢,喝酒不好。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说话。   何雨柱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开口问:   “星星,你上次给我介绍的那个黎洪,你了解他吗?”   孟星朗一听何雨柱问这个,不由有些好奇:   “不怎么了解,上次给你介绍他,纯粹是他家老爷子跟我家老爷子人事。   黎老爷子亲自开口,说他大孙儿体质不好,先天不足,希望能让我家老爷子介绍介绍那个神医,给补补。   老爷子跟我说了一声,我只能带着人去找你了。   怎么了?他惹上你了?”   何雨柱夹了一筷子菜吃了,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事情。   略一思忖,这才开口:   “我昨个儿发现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三言两语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说出来,何雨柱又开口解释:   “我和曲家的过节你也知道,曲文斌和曲中杰死了,可还有一个潘长英呢。   我总觉得,那个院子的事情,背后有她的影子。”   孟星朗听何雨柱这么说,也收起脸上的笑容,认真点点头:   “你想的这个很对,确实要小心潘长英,至于黎洪为什么出现在那儿,我去给你打听打听,有信儿找你。”   这个事情,孟星朗不敢大意,当初曲文斌死的时候,还是佑安给处理的尸体。   一个不小心,很可能就会牵扯到他们。   何雨柱吃过饭,见过巡逻队众人之后,就回了轧钢厂。   下午,马华过来打招呼,说他婶婶那边今天下班有时间,想去拜访三大爷。   何雨柱一拍脑袋,他把这个事情给忘记了。   不过,还是点头答应下来,让他们吃过饭以后来。   下了班,他骑着自行车接上媳妇回家的时候,正好碰见三大爷,何雨柱赶紧把事情跟三大爷说了。   三大爷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二话不说就点头答应下来。   因为马华他婶婶要过来,何雨柱特地在家里等着,娄晓娥自己出去坐公交车上夜校去了。   大概七点半的时候,马华来了。   和他一起来的还有另外三人:马华的婶婶,也就是马明媳妇王兰,也是在街道办上班。   跟娄晓娥认识,但也只是点头之交。   还有就是王兰的弟弟王江和弟媳刘慧慧。   马华给双方简单介绍了一下,就一起到前院三大爷家了。   三大爷知道有人来,提早就在家等着,炕桌都搬好了。   何雨柱简单介绍两句,就跟双方打了个招呼离开了。   刚出来走到月亮门下,就见马华也笑嘻嘻的跟着跑出来了。   “哎?你小子怎么也跑出来了?”   何雨柱随口问了一句。   马华嘿嘿笑着:“师傅,他们跟那位闫科长都不熟,有些话好说。   我要是在场,他们指定要我找你给说情,麻烦的很。”   何雨柱笑着点点头:“没看出来,你小子这食堂主任没白当啊!”   马华听了这话,先是一笑,随即又叹了口气:   “想必你也看出来了,这个事情是我婶背着我叔做的。   我叔太知道我婶娘家人的德行,让他知道了肯定不让我来找您开这个口。   我这也是被逼无奈!”   何雨柱点头表示理解,毕竟再怎么说,马华从乡下到了四九城,也是人家两口子照应着。   这个情,他得领。   果不其然,马华在何雨柱家坐了半个小时左右,马华的婶婶王兰就找上门了。   虽然有些为难,但还是硬着头皮跟何雨柱说,希望何雨柱能去给说说情。   那位闫科长说要给学校交五十块钱,她弟弟家里困难,拿不出这么多钱。   马华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   他没想到,自己都已经躲出来了,婶婶竟然还找上门了。   还说什么看在马华的面子上之类的话。   马华心想,我在我师傅在这儿有个屁的面子。   要不是人家扶持我,肯教我本事,我算个什么玩意儿?   何雨柱也是被王兰这骚操作惊的目瞪口呆,不过最后看在马华的面子上,还是去了三大爷家。   三大爷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他只是个后勤科长,又不是校长。   学校每进一个学生,那都是要校长点头的。   难道,他两个肩膀抬个嘴巴,去了校长办公室,上嘴唇一碰下嘴唇,校长就能点头答应?   那是校长,不是他爸!   这五十块钱,他还要给校长分三十呢!   好家伙,这两口子真当是菜市口买菜呢,还兴讨价还价这一套啊?   直接给他打了个对折,说给二十五块。   这要不是柱子介绍来的,他直接就掀桌子骂娘了!   何雨柱先是看了看王江两口子,笑着开口问:   “马华是我徒弟,我也就不跟您二位见外了。   您二位准备花多少钱办这个事情?”   王江两口子相视一眼,最后刘慧慧赔着笑脸问:   “那个,您看看这个事儿25成不成?   这位闫科长,他就是张嘴说两句话而已,25块钱不少了吧?”   因为何雨柱的到来刚刚压下心底火气的三大爷,一听这话顿时忍不住又气的不行。   不过,又看了一眼何雨柱,还是把肚子里这口气忍下来了。   何雨柱一听王江这话,也是被气笑了,他转头看着王兰,想听听她怎么说。   王兰也是一脸为难,想不通弟弟这求人办事,怎么就能说出这么混账的话来?   “那个,小江,这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们两口子也是为了让孩子上学……”   谁知道,王兰话还没说完,刘慧慧就开口了,眼睛一瞪,看着王兰大声说道:   “我说大姐,孩子上学这是我们两口子的事情,钱也是我们自己拿的,我们家可没你们家宽裕。   原本想着找你来多少能顶事,谁知道……”   这话说的阴阳怪气,王兰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无比难看。   何雨柱余光扫过,见她额头的青筋也暴起来了,当即低头不再多说。   马华见这情况也是尴尬的不行,不过看了一眼身边的婶婶,又觉着好多了。   反正,最尴尬的那个就在身边站着呢,他这毛毛雨,无所谓。   三大爷这会儿倒是不生气了,坐在炕上看热闹。   该说不说,人家马华确实是个实诚人,见婶婶被气的下不来台,赶紧开口:   “婶婶,既然现在这个事情说不明白,咱就先回去吧?”   王兰一听这话,顿时如蒙大赦,看向马华的眼神中满满的全是感激。   “哎,成,那我们……”   话没说完,就又被刘慧慧瞪着眼睛打断了:   “大姐,你这什么意思啊?事情还没办完,怎么就要走了?   怎么着,你外甥上学的事情你不管了?”   马华一脸古怪,看着婶婶嘴巴动了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何雨柱也有点不好意思,再怎么说,这人也是他介绍来的。   现在在三大爷家闹成这个样子,他脸上也不好看。   他看了一眼三大爷,沉声开口:   “三大爷说要五十块钱,你们觉着这个钱能办就办,不能办就另找其他人吧。”   刘慧慧一听这话,立刻火力转移,瞪着眼睛看向何雨柱:   “怎么着,他这是金口玉牙,说了多少钱就多少钱啊?   现在可是新社会了,再说了,就算放在旧社会,他也当不了皇帝。”   三大爷的脸又黑了。   何雨柱一见刘慧慧这死缠烂打的模样,原本的那点耐心早耗光了,面无表情的看向王江,问:   “王江是吧?你们家谁做主?”   王江也有些为难,抬头看着何雨柱正想开口,却被刘慧慧打断了:   “怎么着,你问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何雨柱嘴角抽了抽,转头看向刘慧慧:   “你们小孩上学的事情,闫科长管不了,你们回吧!”   刘慧慧“噌”的一下挺直腰板看向何雨柱:   “我说你这个同志到底是什么意思?   怎么着?怕我们不给钱是不是?   既然办不了,当初为什么要介绍我们来这儿啊?”   何雨柱不搭理她,立刻转头看向一旁看热闹的三大妈和于莉,给两人使了个眼色。   三大妈还有点愣,没反应过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于莉显然是明白了,立刻上前一把拉住刘慧慧就从炕上往下扯:   “走走走,哪儿来的不讲理的泼妇?我公公办不了你们家的大事儿。   我们家不欢迎你们,赶紧出去,出去!”   于莉一开嗓子,三大妈也反应过来,赶紧冲过来拉扯着刘慧慧往外面赶人。   刘慧慧被人从炕上拉下来,摔的灰头土脸的,连鞋都来不及穿,就被拖到门外面去了。   何雨柱见地上还有两只鞋,一脚踢到门外面去。   “啪”的一声,好死不死,一只鞋正好砸在刘慧慧脸上,鞋底子照着她的嘴巴狠狠抽了一下。   何雨柱用他坚挺的人格发誓,这绝对是凑巧了!   “啊,打人了,欺负人了,这家领导收……”   刘慧慧就跟个泼妇似的在坐在院子里撒泼打滚,话刚说到一半,就被于莉一个巴掌抽过去。   “闭嘴,你要是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打的好!   何雨柱心里暗暗说了一声,跟着出了院子。   王兰站在旁边死死掐着弟弟王江的胳膊,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小江,你看看,你看看你这泼妇媳妇。   当初你找上我的时候是怎么跟我保证的?   这个事情我都不敢让你姐夫知道,我一个当长辈的,低三下四的跟侄子开口帮你们办事。   结果呢?   你们就是这么求人办事的?   以后,你家的事情不要来找我了,我真是够够的!”   王兰骂完弟弟,又到三大爷面前,连连道歉,说今天太唐突了,改天一定亲自上门诚心给三大爷道歉。   三大爷见她这态度还算可以,心底的怒气总算消了一些。   跟三大爷说完,王兰走到何雨柱面前跟他道歉。   最后,揪着弟弟耳朵就往门外面走。   正坐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刘慧慧,见大姑姐和自家男人都走了,顿时着急起来。   “大姐,大姐……王江,王江,你个王八羔子,你竟然不管我自个儿走了?   呜呜呜……”   刘慧慧边说边哭,也不怕丢人。   王江想折返回去把自己媳妇拉出来,但耳朵被姐姐揪着实在没办法。   后面还跟着姐夫的那个大侄子,时不时推他两下,他只能一直往前走。   刘慧慧又哭又骂了好一阵子,见没人回来找自己,只能灰溜溜的从地上站起来,穿上鞋子往外面跑了。   何雨柱叹了口气,跟着三大爷回了屋子,说明天下午请三大爷喝酒。   闹腾了这么一阵子,何雨柱一看时间,赶紧骑着自行车出门接媳妇去了。   回来的路上,娄晓娥见她的柱子哥情绪不高,就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何雨柱一脸无奈,把王兰那档子事跟媳妇说了一遍。   娄晓娥忍不住又笑出了声,不过最后还是安慰何雨柱:   “你也不用不舒坦,你是马华的师傅,马华跟你开了口,你肯定不能推脱。   马华受了他叔叔的恩惠,婶婶跟他开了这个口,他自然要答应下来。   这人呐,活在世上,总有许多身不由己的事情!”   今天星期天,何雨柱早上去街道溜达了一圈就早早回家了。   凤莲带着小宝,于莉带着图图到中院跟娄晓娥说话。   三个孩子在院子里玩,三个女人坐在小板凳上扯闲篇儿。   说了几句,于莉有些许好奇的看向凤莲:   “凤莲,海凤今天怎么没有来?”   以往,她们都是四个一起说话的。   海凤家的向荣和向辉跟棒梗年龄差不多,能带着三个孩子玩。   “我来的时候,见她正在收拾屋子呢,估计收拾完就来了。”   凤莲说着话,往垂花门看了一眼,正巧就看见丘海凤从垂花门出来了。   她人还没过来,身后的向荣向辉就已经跑进中院跟几个孩子一起玩。   丘海凤黑着一张脸,眼眶微微有些红,像是刚刚哭过一样。   于莉见她这个样子,赶紧招呼她坐下,小声问道:   “海凤,你这是怎么了?”   丘海凤抹了抹眼泪,沉沉叹了口气:   “向荣和向辉这几天一直缠着要吃肉,昨儿下午光天回来买了一斤肉,我想着今天给孩子们做了吃。   结果,今天早上去看的时候,发现肉没了。   找遍整个屋子都找不到,最后我公公说他昨儿晚上拿走了。   我婆婆虽然又出去给买了一斤,但是我这心里总是不得劲儿。   那狐狸精一早儿就来了,现在还在我公公屋子里头,直说昨天晚上炒的肉菜真香!”   丘海凤说到这儿,忍不住又开始掉眼泪。   本来,摊上这么个公公就够丢人的了,结果他还上自己家拿东西。   这要是拿着他自己吃了也就罢了,竟然给了别人。   娄晓娥三人听了这话,脸色都不好看。   这个事情,她们也不好说什么。   于莉突然朝后院看了一眼,问:   “你说那女人现在还在?”   丘海凤点点头:我来的时候人还在呢,我婆婆这会儿正搁我家呆着呢。   她也是心里头不舒坦,眼不见为净。   于莉笑了笑,凑在丘海凤面前小声嘀咕了两句。   丘海凤略显犹豫的看了于莉一眼,有些为难的问:“这样行吗?”   于莉笑了笑说:   “有什么不行的,你又不是跟你公公闹腾,就是去问问那一斤肉怎么找不到了。”   丘海凤早就对自己这个公公积攒了一肚子怨气,一听于莉这么说,当即起身往后院走。   于莉拉着凤莲和娄晓娥也跟着往后院走。   到了后院,于莉又特地叮嘱了一句凤莲,让她小心着点,站着远远的看就行了。   肚子里头有货,可千万别磕着碰着了。   该说不说,女人天生就带了几分演技。   丘海凤走到公公家门口直接就推门进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非常自然的问:   “爸,昨儿光天买的那一斤肉是不是在这屋放着,我过来……啊……”   话说到一半,像是刚刚才看清炕上的情况,吓的放声尖叫。   于莉拉着娄晓娥就往屋子里头冲:   “海凤,你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二大爷多少要点脸,见屋子里一下子进了这么多女同志,顿时一张脸臊的没地儿放。   屋子里还有一个女人,看着不到三十岁,虽然长相一般,但身姿不错。   尤其是胸脯高的跟秦淮茹有得一拼。   此刻,这女人正红着一张脸缩在二大爷身边,上身的衣服扣子都解开了,松松垮垮的,还能看见沟。   裤腰带也松开了,裤头散在两边,还能看到里面的内裤。   于莉没等到海凤开口,一见炕上那女人,顿时失声尖叫:   “哎呀,这是哪儿来的野女人,竟然来勾引我们院儿的二大爷?   真是好不要脸,就不怕我们上街道办告你吗?”   那女人一听要到街道办告她,顿时就慌了神。   这会儿也顾不得护着自己的衣服,双手死死抓住二大爷胳膊:   “老刘,老刘,可不能让她们告我,我把那一斤肉还给你还不成吗?   肉我孩子吃了,我给你钱,你再去买一斤就是,可不能上街道办告我。”   该说不说,人跟人的区别还是很大的。   这场面要是换了秦淮茹,怎么可能会被于莉吓唬住?   不管你怎么说,肉我已经吃了,你有本事儿就去告我!   反正,丢人的不止我一个!   这女人说着话,慌慌张张的从自己裤腰带里掏出一块钱丢到炕上,双手提溜着裤腰带就下炕:   “老刘,剩下的钱你不用给我了,全都拿去买肉吧。   我以后也不会来找你了,我先回去了。”   说完,又转头看向于莉,一脸央求的说道:   “姑娘,肉钱我已经给了,这还有多得呢。   千万不要上街道办告我,千万不要去。”   说完,也不管屋子里众人什么表情,慌慌张张的就出去了。   直到院子里的时候,上衣的扣子还没扣严实。   丘海凤看着炕上衣衫不整,目瞪口呆的二大爷,笑眯眯的说:   “哎呀,爹你放心,今天这个事儿我不会告诉婆婆的。   这钱我就拿去买肉了,剩下的二毛再给向荣和向辉买几块水果糖。   您是不知道,这两个孩子这几天一直闹着要水果糖呢。   谢谢您嘞!”   丘海凤笑眯眯的说完, 拿起炕上的一块钱转身出门去了。   二大爷脑子里嗡嗡的,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就见炕上多了一块钱。   然后,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就见那一块钱没了。   然后,屋子里又空空荡荡,就剩他一个人了。   看着自己松开的裤腰带,二大爷瞪着一双眼睛,开始有点怀疑人生了。   丘海凤四个女人挤眉弄眼,急急慌慌的就去了中院。   一到中院就忍不住开始哈哈大笑。   她们只以为大白天的,两人最多拉拉手而已,没想到竟然连裤腰带都松了。   “海凤,要我说,你也不用害怕,哪里不痛快就说出来。   二大爷这个人最好面子,你多下他几次面子,他自然就学乖了。   我们这些做儿媳妇的,其他的不要多管,但是自己的东西一定得护住了。”   于莉一边说着话,一边又在小板凳上坐下:   “你要护不住,吃亏的可就是你们家向荣和向辉了。”   “哎,我知道了,谢谢你们了。”   丘海凤点头应了一声,怀里揣着一块钱心里美滋滋。   一来,她是真心疼那一斤肉,如今能拿回来自然高兴。   二来,心里觉着不舒坦,明明是光天买回来给孩子吃的,结果却被公公拿去送给相好的了。   这口气,不管谁来说,她都咽不下去!   这一天早上,何雨柱一如既往的起了个大早,然后做饭,吃饭,送媳妇上街道办上班。   不过,这一天出发的时候,他把早上的煎饼给街道办的李大爷卷了三张带着。   这东西现在虽然有人吃,但像何雨柱这么吃的,还真少。   夹着土豆丝,辣椒丝,火腿丝,闻着就特别香。   到了街道办,何雨柱把自行车停在岗亭门口,嘿嘿笑着进去了。   李大爷正在抽旱烟,见是何雨柱进来,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就又抽烟了。   何雨柱也不恼儿,李大爷是战场上下来的,性格有些古怪,不爱搭理人。   他把裤兜揣着的三张煎饼掏出来放到桌子上:   “李大爷,这是我今早儿做的煎饼,还剩下三张就给您带过来了,尝个鲜儿。”   李大爷瞪了何雨柱一眼,说了一句:   “剩下了才给我?”   何雨柱嘿嘿笑着:那总不能专门给您多做三张巴结您吧?   这么多年了,他早就把这老头脾气摸清楚了,知道怎么说话能让这老头开心。   果不其然,李大爷放下手里的烟袋,拿起桌上的煎饼开始吃。   “嘿嘿,那您吃着,我就先上班去了。   何雨柱笑着说了一声,出了岗亭骑上自行车上班去了。   轧钢厂这些日子乱糟糟的,不过何雨柱的后勤科还算平静,今天没什么事情,他露了个脸就骑着自行车上街道去了。   刚到街道没多久,正巧就撞上一队巡逻队了。   带队的是林志安,一见何雨柱紧锁的眉头顿时轻松了一些:   “队长,您可算是来了,今儿街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到处都是小偷小摸的。   我们几个人忙的焦头烂额,但愣是一个没逮到。   这边要忙着去追人,那边又有事情找上来了。   整个街道都乱套了,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会冒出那么多小偷来。”   何雨柱看了看他,问:“弟兄们有没有受伤的?”   林志安摇摇头:“   刚才我跟其他几组队员碰面了,没听说他们有受伤的。   只不过,老百姓可就苦了。”   何雨柱点点头:   “那成,我先去派出所了解了解情况,你们先应付着,注意安全。”   说完,他骑上自行车往派出所去了。   街道办的王主任高升之后,新来了位何主任。   派出所的郝所长高升之后,原本自觉没希望的吴副所长,突然就上去了。   说实话,就连吴副所长本人也挺意外的。   后来多方打听才知道,这个事情潘家多少也出了点力气。   何雨柱跟曲家的过节,吴副所长自然知道。   包括后面曲文斌生死不知,曲中杰突然内退,年前自杀,吴副所长猜测,多少都有何雨柱的一些手段。   不过,他心里清楚一个事实:   曲中杰虽然死了,但是潘长英还在啊。   曲中杰当初能留在四九城,都是因为娶了潘长英,潘家的势力在四九城不可小觑。   所以,吴所长对何雨柱的态度,可想而知。   见何雨柱到了街道办,皮笑肉不笑的打了声招呼,说他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让何雨柱有什么事情跟下面的人说。   然后,推出一张生面孔。   何雨柱看了这小子一眼,二十岁的样子,就跟傻瓜相机那个傻瓜差不多。   他知道,这是吴长波故意给自己难堪的。   不过,他还是把街上发生的事情给这小年轻说了,然后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小年轻见他走了,朝着他的背影‘呸’的吐了一口口水,愤愤的骂了一句:   “神气个什么劲儿?”   何雨柱脚步一顿,不过最终还是没有回头,直接出去了。   小年轻等他走了,赶紧小跑着进了吴所长办公室,、‘   吴长波早就在等着了,见这小年轻进来就笑眯眯问道:   “阳子,那何雨柱说什么了?”   吴阳当即鹦鹉学舌一般,把何雨柱的话告诉了吴长波。   吴阳是吴长波的侄子,吴秀婉离开派出所之后被他带进来的。   这可是妥妥的心腹!   “哼,既然这么喜欢为人民服务,就好好服务吧。   我倒要看看,你何雨柱这一块砖,怎么垫这交道口的这么多百姓。”   何雨柱骑着自行车出了街道办没多长时间,正好碰上了开着嘎斯大敞篷的姐夫兵小兵。   兵小兵把车停在路边,从车上下来:   “柱子,你现在不是上班吗?怎么在这儿瞎晃悠?”   他知道,何雨柱虽然负责巡逻队,但一般都是趁着中午吃饭的功夫上街来的。   何雨柱苦笑一声:“我们厂里边这几天乱糟糟的,看着麻烦,我正好上街道溜达溜达。”   说到这儿,他看着兵小兵正儿八经的问:   “这几天是不是又出什么事儿了?”   兵小兵有些疑惑的看着何雨柱,不知道他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何雨柱把街上突然乱起来的事情解释了一遍,顺便问问兵小兵的看法。   兵小兵略一思忖,就抬头看向何雨柱,沉声问道:   “你这些日子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得罪人?”   何雨柱眉头一皱,瞬间就反应过来兵小兵的意思:   “你是说,有人故意整我?”   何雨柱认真想了想,觉着还真有这个可能。   “可能吧,这些日子不少牛鬼蛇神又冒出来了。”   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句,何雨柱告别兵小兵,想了想还是去了杂货市场找丁当。   丁当在四九城可谓是黑白通吃,三教九流都认识,这个事情找他打听才靠谱儿。   丁当正在办公室接待客人呢,何雨柱也不着急,正好等到中午,让这家伙请他吃顿饭。   丁当接待完客人,出来见到何雨柱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点懵:   “不是,你什么时候来的?”   何雨柱嘿嘿笑着:“我来有一会儿了,不过见你里面有客人,就没进去。”   丁当盯着何雨柱仔细看了一眼,随即便问道:   “你该不会是想在我这儿蹭顿饭吧?”   “哈哈哈”   何雨柱大笑出声:“果然还是你最了解我,这不眼瞅着到饭点了吗,中午饭还没着落呢。”   丁当哭笑不得,嘴上说着你何科长应该不愁一顿中午饭吧,双腿却很诚实,带着何雨柱去了旁边的饭馆。   这饭馆是在胡同口上,看着就跟“白记羊汤”差不多,两人一进去才发现,饭馆里的人真是多。   丁当显然是这里的常客,炒菜的师傅一见他就笑眯眯的问:   “丁同志,今天还是老三样吗?”   丁当笑着回应:“今儿有个兄弟过来了,把你们的招牌菜上了,其他你再看着上两盘。”   PS:星期六,星期天,神兽归笼,三章六千。   菜很快就上了,两个人三盘菜,还有两碗大米饭。   丁当指着桌上的牛肚锅说:   “这是他们家的招牌菜,牛肚锅,你尝尝。”   何雨柱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牛肚吃了一口,点头说道:   “确实不错,师傅这手艺去个大饭店也够了。”   丁当笑了笑,拿了筷子夹菜吃,埋头扒了会儿饭,两人都吃了个八分饱,他这才放下筷子,看向何雨柱:   “今儿怎么想起来我这儿了?”   何雨柱也放下手里的筷子,开口说道:   “今天街上乱糟糟的,你知道什么情况不?”   丁当微微一愣,有些诧异的看着何雨柱:   “这个事情,我要去给你打听打听,等你下班了我去你家找你。”   何雨柱点点头,两人又扯了一会儿闲篇,出了小饭馆,他骑着自行车返回轧钢厂。   下午,娄晓娥回家吃了饭,刚到街道办,就见秦淮茹又来了。   她依旧笑吟吟的跟娄晓娥打招呼,娄晓娥还是笑笑没说话。   说实话,这要不是在街道办,人多眼杂,她笑都不想笑。   秦淮茹进了何主任办公室的时候,何主任正在看报纸,一见她来了脸上顿时露出笑容。   “淮茹,你来了?”   何主任站起身来到秦淮茹面前,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秦淮茹脸颊一红,微微低着头害羞的厉害,娇滴滴的说了一句:   “何主任,现在还在您办公室呢!”   “嘿嘿,办公室好,办公室才好呢!”   何主任笑眯眯的说了一句,搂着秦淮茹坐在沙发上,秦淮茹则顺势坐在他腿上。   “淮茹,你吃饭了没有,要不我带你出去吃饭?”   美人在怀,软香如玉,何主任又想到了那天下班吃饭的事情。   说好的只能吃饭,结果吃完饭后美人要回家,他死缠烂打一番,就得手了。   “何主任,不用了,我不饿。”   秦淮茹这话说的非常有水准,她说的不是我吃过了,而是我不饿。   何主任立刻听出来,这是还没吃呢。   “淮茹,老话说的好,人是铁饭是刚,一顿不吃饿得慌,怎么能不吃饭呢?   走走走,我带你吃饭去!”   秦淮茹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笑容:   “何主任,这样不好,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碰见我们院儿的娄晓娥了。   她看我的眼神很不对,肯定是知道我们俩儿的事情了。   这会儿你要跟我一块儿出去,万一被她撞到了,多不好啊!   她男人可是管巡逻队的,要是她回去把这事儿跟她男人一说,我一个寡妇倒是无所谓。   主要是,怕影响到你啊!”   何主任一听秦淮茹说起娄晓娥,心头就生出一股火来。   也不知道是真火还是邪火,反正他一见那个女人就想……   他眯着眼睛,认真看着秦淮茹,正色问道:   “你确定她知道咱们的事情了?”   秦淮茹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何主任的表情,依旧低着头,小声说道:   “她肯定是知道了,她看我的眼神全是鄙夷。   诶,何主任您可能不知道,娄晓娥她家以前是资本家。   她妈虽然是个小老婆,但是人家从小到大都是娇生惯养的,没吃过苦,没受过罪。   不怕你说,就现在,你看看人家那脸,那手,这要是走在街上说是个大姑娘也有人信啊!   您知道吗?   人家用的一瓶雪花膏,都七八块钱呢。   哪像我啊,从小生在农村、长在农村,吃了上顿没下顿。   好容易嫁到城里头以为能享福了,结果男人早早走了,丢下我一个女人拉扯三个孩子的,带着一个婆婆。   这日子……   诶!”   秦淮茹说到最后,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眼泪顺着眼角往下落。   何主任搂着秦淮茹,仔细听她说话,双眼微眯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最后见秦淮茹掉眼泪,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安慰:   “唉吆喂,淮茹,你可别哭,你这一掉金豆子,我的心肝儿都疼的厉害。”   何主任一边说话,一边伸手给秦淮茹擦眼泪。   手指触碰到她的脸颊时,忍不住轻轻捏了捏:   “淮茹,就你这小脸,也要用那七块钱的雪花膏,看看嫩的都能掐出水来了。”   话说完,立刻从兜里掏出十块钱塞到秦淮茹手里:   “拿着,这个钱就是专门给你买雪花膏的,剩下的钱给你孩子买二斤肉。   当然,你也要好好吃饭,可不能饿瘦了。”   说着话,双手又落在秦淮茹那高挺的胸脯上:   “尤其是这儿,可千万不能亏着了。”   秦淮茹一张脸顿时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似的,低着头轻轻说道:   “何主任,您瞎说什么呢。”   何主任见她这副娇滴滴的模样,心里头更加火热。   看看,这样儿的才叫女人啊!   就他家那个母老虎?   她也就是个母老虎而已!   秦淮茹又跟何主任虚与委蛇了一会儿,就找了借口起身离开。   何主任依依不舍,亲自把她送到街道办门口。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脸上多了几分猥琐的笑容。   不得不说,这村里头出来的,就是会玩儿!   秦淮茹离开街道办,从随手的布袋里面拿出一块手绢,狠狠的擦自己的脸。   一路走,一路擦,一路掉眼泪。   天知道,她在面对那个何主任的时候,心里边恶心成什么样儿了。   要是有选择,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踏入街道办半步。   走了一会儿,见周围没什么人,身后是一条僻静的胡同,她往里面走了两步,觉着不会有人看她了,这才蹲下来拿手帕捂着脸哭。   只是,眼泪刚一落下来,就见胡同口进来一个体型高大的男人。   秦淮茹吓的亡魂皆冒,本能的站起抬头看向这人的同时,下意识的往后面退。   “淮茹,别怕,是我!”   这人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伸手扶着秦淮茹的身子。   秦淮茹定睛一看,见来人正是胡建设,嘴巴一瘪,双眼一红,再也忍不住扑到胡建设呜呜呜的哭着。   胡建设紧紧的抱住她,眼眶也有点红,小声的安慰着秦淮茹:   “淮茹,委屈你了。”   秦淮茹一听这话,委屈的更厉害了,眼泪瞬间打湿了胡建设单薄的衣衫。   胡建设只是紧紧抱着她,不再说话。   秦淮茹压抑的哭声就像是一把利剑,一下又一下的刺痛着他的心脏,让他疼的几乎要昏厥过去。   他不禁在想,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女人就走进了自己心里。   秦淮茹越哭越伤心,但却不敢放声哭,怕引来其他人,最后只能死死咬着胡建设的胸口止住哭声。   胡建设吃痛,眉头微微皱了皱,将秦淮茹抱得更紧了。   秦淮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长时间,等情绪稳定下来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   从胡建设怀里挣脱出来,见他的衣服都被自己的眼泪浸湿了,不由有些不好意思。   “建设,我……”   “淮茹,没事,回家吧。”   胡建设抬手覆住秦淮茹的嘴唇,堵住她要说的话。   秦淮茹一听“回家吧”三个子,眼眶一红,差点又留下眼泪来。   “淮茹,快了,等这档子事情了结之后,你就再也不用受这么多委屈了。”   胡建设轻轻说着话,右手抬起帮秦淮茹擦拭着她眼角的泪痕,突然说道:   “淮茹,我们结婚吧。”   秦淮茹一听这话,浑身一震,下意识的就摇头:   “不,你知道我的,我这样的女人,怎么能配得上你……”   胡建设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拉着秦淮茹的手:   “淮茹,我是认真的,你好好考虑考虑。”   秦淮茹低着头没有说话,眼泪又开始往下落。   她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可以说胡建设功不可没。   他见过自己最不堪的一幕,但如今却站在自己面前,说要和自己结婚。   不管他是真心还假意,有这句话,就够了!   胡建设现在不宜露面,秦淮茹的情绪彻底稳定下来之后,他就目送秦淮茹离开了。   胡建设朝外面看了一眼,见街上没什么人,就出了胡同回家去了。   胡建设现在住的小院子,是她姐姐给找的。   他回去的时候,见姐姐正好在家,胡建设打起精神,笑着说道:   “姐,你来了。”   胡建芬看着自己的弟弟,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不是叫你别出去别出去吗?是不是又去找那个女人了?”   胡建设苦笑一声:“姐,我想跟她结婚。”   胡建芬一听这个,顿时气的七窍生烟,指着胡建设的鼻子大骂:   “小弟,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那个女人是什么样儿你不知道吗?   你竟然想着跟她结婚?   你到底看上她什么了?”   胡建设见姐姐这暴跳如雷的模样,嘴角忍不住露出一点笑容。   他扶着姐姐,让她坐在炕上,自己站在她对面,沉默片刻,这才认真说道:   “姐,从小到大,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人对我最好。   就算我跟伍娟结婚了,她给了我生了三个孩子,但她也不是真心对我。   她看中的,无非也就是我们家这条件。   你弟弟我一出事,她立刻就把家里的存款全都拿到娘家,然后跟我离婚了。   当然,我也不怨她,毕竟孩子们有这我这么个爹也不好。   可是,后来我发现,这世上还有一个女人对我也很好。   她叫秦淮茹。   我知道,刚开始的时候她不过是为了钱,跟我虚情假意。   可是,慢慢的,这种虚情假意就变成了真情实意。   上次出事你也知道,要不是她帮我顶罪,我现在估计还在篱笆子里蹲着。   她在监狱的这段时间,那些人为了控制她,给她儿子下毒,她儿子差点丢了命。   姐,她是个寡妇,以前在厂里的名声也不好。   但是,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可是,从始至终,她没有一句怨言,就算心里边儿憋着一千一万的委屈,也从不会说出口。   姐,我是个男人,我想跟她结婚,想要给她一个交代。”   胡建设低着头,把憋在心里很久的话一口气说了出来。   说到最后,突然重重的叹了口气,苦笑一声:   “姐你知道吗,我其实特别羡慕秦淮茹她儿子。   秦淮茹虽然不是个好女人,但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儿子。   因为家里没个男人,所以一切都要靠她自己。   她贪婪、自私、狠毒,但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给她儿子存钱,上学,置办房子,娶媳妇。   姐,你说我要是有这么个妈,该有多好?”   胡建芬看着颓废萧索的弟弟,突然感觉心里边疼的厉害。   她比这个弟弟大了十二岁,爸妈虽然没有离婚,但一直都是各过各的,基本不管他们。   都说长姐如母,这句话放在她身上,真是一点也没错。   小弟真的是她一手带大的。   此时此刻,她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弟弟。   他羡慕秦淮茹的儿子,自己心底又何尝没有羡慕过身边的那些人呢?   日子虽然过的苦,但是父母一直都在身边。   沉默良久之后,胡建设突然走到家里唯一的一个木箱子前,伸手把木箱子打开,从里面提出一个小布袋。   他把布袋拿前来,塞到姐姐怀里。   胡建芬只感觉手里一沉,下意识的打开布袋口子往里面看。   眼前闪过一片金黄,胡建芬一脸吃惊的抬头看向弟弟:   “小弟,你……”   胡建设笑了笑:   “姐,这些是我这些年攒下的积蓄,一半已经给了伍娟,让她好好抚养三个孩子。   她虽然对我没有情谊,但绝对是个好母亲。   以后,她若遇到什么难处了,还请你看在三个孩子的份上,多多照看一二。   剩下的一半,我分成两份,一份给你,一份留给秦淮茹。   她这几年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给三个孩子攒下一份家业。”   胡建芬看着手里沉甸甸的金条,突然意识到,小弟这举动怎么感觉像是在交代……后事?   “小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你是不是……”   胡建芬话还没说完,就被胡建设打断了:   “姐,你放心吧,我没事儿,只不过是以防万一罢了。   反正,我现在光棍一个,这些东西早晚都要给你的。”   胡建芬还想再说什么,但却再次被胡建设摆手打断了:   “姐,回去吧,再过一阵子天黑了路上不安全。”   说到这儿,胡建设也跟着站起来:   “姐,还是我送你回去吧,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街上很不太平。”   “小弟……”   胡建芬看着突然变得成熟稳重的弟弟,心底觉着很不是滋味。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底总觉得惴惴不安,仿佛会有什么不好事情发生一样。   她还想说点什么,但却被胡建设拉起来往外面推。   刚才的沉稳仿佛只是她的错觉,小弟又恢复了原来那嬉皮笑脸的样子。   “哎呦,我的姐姐,别再叨叨了,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走吧走吧,我送你回去!”   胡建芬被推着出了门,见弟弟如此模样,心底的不安稍微消散了一些。   又觉着,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   秦淮茹跟胡建设分开之后,没有再去其他地方而是直接回家去了。   一路上,她的脑子里都在想着胡建设的那句话:   “淮茹,我们结婚吧。”   脸颊上不由自主的就浮现出一抹甜甜的笑容。   不知怎么的,心底突然生出几分羞涩来,同时又觉着非常甜蜜。   想一想她从年轻时候到现在,就算是跟东旭结婚的时候,也没像现在这样。   只是简单的想起一句话,心跳就加快了。   她以前在轧钢厂上班的时候,听那些女工友说过,年轻时候遇见自己男人,心跳的一晚上都睡不着。   后来,有个上过学的同事说,这就是爱情的感觉,叫小鹿乱撞。   当时,秦淮茹就站在旁边,但她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   心跳的一晚上都睡不着?   怎么可能?   她当初跟东旭见面到结婚,一块儿过了几年,怎么就感觉不到?   后来傻柱翻身的时候,她见着人光着膀子在院子里洗漱,倒是有点脸红心跳。   但是,回家之后,倒头就睡。   直至此时此刻,胡建设的那句话还一直在脑子里回响,她才明白“小鹿乱撞”这四个字的真正含义。   是啊,此刻她脸红心跳,那句话每在她脑子里响一遍,她的脸颊就滚烫一分。   临到家的时候,秦淮茹看见了在巷子里和小孩一起玩的小当和槐花。   她“砰砰”乱跳的心突然就恢复正常了。   脑海中,只是微微浮现出一句:“可惜啊,我没有早些遇见你”之后就再无波澜了。   两个孩子一见秦淮茹今天早早回来,立刻笑着朝她扑过来。   秦淮茹一手一个,牵着两个孩子回家去了。   谈对象?   呵,等她有钱了再谈吧!   回到家,见婆婆贾章氏正在炕上坐着,给棒梗缝衣服,笑着说了一声:   “妈,我回来了。”   贾章氏抬头看了看秦淮茹,点头应了一声,就低头继续缝衣服了。   前些日子,她脑子里转不过弯来,一天天的过得不舒坦。   这几天,她脑子又转过弯来了,只要秦淮茹肯养着她和三个孩子,就算跟别人结婚又怎么样。   反正,只有棒梗不改姓,占便宜的还是他老贾家。   所以,对于秦淮茹的“早出晚归或者晚归不归”也就不想那么多了。   秦淮茹放下小布包,去厨房开始做饭,等棒梗放学回来正好就能吃了。   眼瞅着天色不早了,院子里下班的人陆陆续续的回来了。   棒梗背着书包回家一看,见她妈今天早早就回来了,顿时喜笑颜开。   再一看,饭也是他妈做的,心底就更高兴了。   一家人吃完饭,秦淮茹把锅灶收拾就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看院子里的孩子们玩。   天知道,当初在篱笆子的时候,她有多后悔,没有认真看看孩子们的笑脸。   棒梗坐在屋子里写作业,只不过眼神时不时要往外看一眼,就怕他妈走了。   没多久,二大爷从后院前来,站在秦淮茹身边,笑着说道:   “淮茹回来了?这些天都不见你,这是在忙什么呢?”   秦淮茹抬头看了二大爷一眼,笑着说道:   “瞎忙呢。”   二大爷碰了个软钉子,眉头皱了皱,不过很快他的眼睛就亮起来了。   他是站在秦淮茹身边的,秦淮茹是在小板凳上坐着的。   从上往下看,秦淮茹的上衣扣子没扣好啊。   那白白的一条,二大爷以前是深切感受过其深度的。   如今,再次见到这熟悉的场面,二大爷的心一下子就火热起来了。   他往前凑了凑,以便让自己看得更深一点:   “那个淮茹啊,我……”   二大爷刚刚开口说话,就听“吱呀”一声,贾家的门开了。   贾章氏黑着一脸从屋子里出来,伸手就朝二大爷脸上招呼:   “刘海忠,你个老不死的王八D,你眼睛往哪儿看呢?   怎么着,见我们家没个男人,就觉着我们孤儿寡母的好欺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二大爷被突然出现的贾章氏吓了一跳,等人回过神来的时候,脸上已经多了几道血印子。   他一把推开贾章氏,怒声喝骂道:   “贾章氏,你发什么疯呢?这都说的些什么混账话?   再说了,我身为院儿里二大爷,关心关心院儿里的住户怎么了?”   这个点,院子里众人基本都吃过饭了,一听中院有热闹,全都呼呼啦啦的过来了。   正在屋子里抱孩子的何雨柱和娄晓娥两口子也出门看热闹了。   就见,贾章氏:哈……呸!   一口浓痰直接就招呼到二大爷那张胖脸上了:   “我呸,你个老不羞的混账,还院儿里的二大爷,关心住户的生活。   我搁这院儿里住了这么多年,咋没见你关心我呢?”   贾章氏此话一出,围观众人顿时哄堂大笑,许大茂这货更是直接开口调侃:   “唉吆喂,贾大妈您这话说的可不中听。   您这把年纪,脸上的褶子比路边的水壕都深,二大爷怎么会关心您?   人家要关心,也是关心那年轻漂亮的。”   众人一听这话,又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贾章氏转头狠狠瞪了许大茂一眼,又把目光落在二大爷身上:   “刘海忠,我告儿你,你要是再敢对我们淮茹动什么歪心思,小心我上街道办告你去!”   二大爷为了跟秦淮茹吃鸡蛋,不止一次的体会过贾章氏的战斗力,这会儿也只站在旁边,不敢多说话。   主要是,脸上那几道抓痕火辣辣的,疼的厉害。   把目光落在身边早已经站起来的秦淮茹身上,想着让她给自己说几句好话。   毕竟,不管怎么样,两人也有吃鸡蛋的情谊在。   谁知道,秦淮茹沉着一张脸,看着二大爷一字一句的说:   “二大爷,我以前是混账了些,做了些糊涂事情。   但是,自从我进了监狱接受过教育改造之后,就已经决定要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   院子里众人一听秦淮茹这话,顿时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二大爷一听秦淮茹这么说,顿时就黑了脸。   诶!   果然,万事还是要靠自己啊!   他咳嗽一声,挺直身子,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威严一些:   “淮茹,贾大妈,我想你们是误会了。   我真的没有其他意思,就是见淮茹这几天天天早出晚归的,怕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   所以,就特地过来问一句,想着要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就帮一把。   毕竟,都是邻里邻居的,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呸!”   贾章氏又是一口浓痰招呼:   “你以后要有这份好心,就直接来我问,我们家现在还是我做主!”   PS:今天星期天,神兽回笼,有点乱,所以更新的晚了一点,非常抱歉!   院子里众人看了一场热闹,又各自散去了。   何雨柱也抱着儿子回了家,等媳妇收拾好了,两人一起出去了。   还是老规矩,先把媳妇送到夜校,他自己再在街道上溜达。   天气越来越热,白天也越来越长,街上这会还有不少人。   何雨柱骑着自行车没走多远,就听街道响起一道凄厉的尖叫声:   “抢劫了,有人抢劫了!”   何雨柱顺着声音看过去,见喊话的是个中年女人,看着有四十来岁。   此时,因为手里的包被抢了,所以她正手足无措的站在街上茫然四望。   “搁这儿等着。”   何雨柱蹬着自行车经过这中年女人身后丢下一句话,就朝着前面那低头跑路的年轻人追过去了。   不得不说,虽然都是双的,但是腿着儿的终究跑不过轮着儿的。   前后不到三分钟,何雨柱的自行车贴着那小伙过去的时候,一脚将那小伙踹倒在地上。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前面巷子里拐出两个巡逻队员气喘吁吁的朝这边跑过来。   见队长把那小子逮住了,终于是大大松了口气。   街上过路的行人一见这种情况,一个个停下来围着看热闹。   何雨柱停好自行车,走到这小伙子面前蹲下身,抬手正准备拍拍他。   就见,原本还躺在地上捂着肚子一动不动的小伙子,手里头突然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胳膊向前一伸,匕首照着何雨柱的脖子就招呼过去了。   “哎呦,小心。”   围观众人一见动了真刀子,一个个吓的往后退。   不过,也有几个胆大的,围上来朝那小年轻身边冲。   何雨柱轻笑一声,眼瞅着刀子要扎到自己脖子上,这才伸手一把将这小年轻手腕抓住:   “诶呦,小伙挺能耐啊,竟然敢动刀子?   还知道装死偷袭,有点脑子啊!”   小年轻猛的用力,想要挣脱何雨柱的控制,但却感觉自己的手腕像是被一把铁钳子死死夹住,怎么也挣脱不了。   “行了,你还小,手头上的功夫要再练练才行。”   何雨柱一边说着话,一边起身把这小伙子也从地上拉起来。   冲到跟前的几个中年人见何雨柱没被伤了,紧绷的脸上这才重新露出笑容。   “爷们几个,谢谢大家了。”   何雨柱朝众人笑着点点头,刚刚跑过来的两个巡逻队员也长长松了一口气。   过来从何雨柱手里接过这小伙子,带着上派出所去了。   何雨柱重新骑上自行车,继续开始在街道上溜达。   不过,随着天色越来越黑,街上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何雨柱倒是再没碰到什么事情,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上夜校接媳妇去了。   回家的路上,娄晓娥搂着何雨柱的腰,跟他说着夜校的事情。   这一年多来,娄晓娥的变化很大,具体的何雨柱也说不上来。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媳妇的精神面貌不一样了。   路走到一半,娄晓娥不知道怎么的,又想起了秦淮茹:   “柱子哥,你说秦淮茹今天怎么回事儿?   按照她以前的性格,就算不跟二大爷那样儿,也不会弄的二大爷下不来台吧?”   何雨柱笑了笑:“估计是外面有了大金主,看不上二大爷那点鸡蛋了。”   秦淮茹笑了笑:“要说这满院儿,谁最了解秦淮茹,我觉着还是非你莫属。”   “媳妇,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吃醋?”   何雨柱嬉皮笑脸的说了一句。   不过,按照以往的惯例,还是下意识的绷紧腰上的肉。   果不其然,媳妇的“二指神功”就招呼上了。   “疼疼疼,媳妇,轻点轻点,这年头谋杀亲夫可是犯法的。”   何雨柱龇牙咧嘴的说了一句,直到感觉掐着自己腰间肉的手放松了,他的表情才恢复正常。   “柱子哥……”   娄晓娥开口,刚想说点什么,就听到“哧……”的一声,自行车来了个急刹车。   要不是她搂着何雨柱的腰,估计这会儿可能摔下来了。   “柱子哥……”   娄晓娥吓了一跳,正想问问发生什么事情,就听前面有个声音说道:   “嘿嘿,爷们儿,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几个最近手头紧,看您这又有媳妇,又有自行车的,借我们几个钱花花?”   说话的是一个十六七的小孩,留着寸头,一脸的凶悍。   不过,在何雨柱看来,无论如何凶悍,都无法掩饰脸上的稚嫩。   这样儿的小孩,正是在中二的年纪。   “嘿,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头一次见着有人跟我借钱。   知道我是谁吗?”   何雨柱活了两辈子,还是头一次遇见打劫。   别说,还挺新鲜。   “呸!”   寸头的中二青年朝地上吐了一口痰,瞪着眼睛看向何雨柱:   “我管你是谁呢,今儿我们哥几个就是来找你借钱的。   你借还是不借啊?”   娄晓娥脸色有些白,紧紧抓着何雨柱的胳膊,浑身都有点抖。   她爸虽然是从旧社会走过来的商人,但真的将她保护的很好。   何雨柱伸手把媳妇揽在怀里,笑眯眯的问:   “那你们想要借多少钱?”   中二青年一见何雨柱怀里还抱着媳妇,顿时就红了眼:   “艹 ,你什么意思?笑话哥几个没媳妇是不是?”   “咳咳。”   何雨柱被一口唾沫给呛了一下,咳嗽两声等呼吸平稳了,这才说道:   “我没这个意思,主要是我媳妇被吓着了。   说吧,你们要多少钱?我们还要早点回家呢!”   中二青年看了何雨柱一眼,见他说的真诚,再看他怀里的女人,脸色不好,确实是被吓着了,这才说道:   “看你这自行车也值不少钱,我们就跟你借二百吧。   要是身上没这么多现钱,就用自行车抵了也成。”   何雨柱点点头:   “这个咱们可以商量,你先说说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儿?”   “草(谨代表一种植物),你丫的查户口呢?问这么多干什么?   拿钱!”   中二青年怒了,摸了摸裤兜,从里面掏出半块板砖来瞪着何雨柱。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要再敢逼逼,老子就给你来一下子!   何雨柱又笑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   中二青年更火大了,扬了扬手里的板砖,死死瞪着何雨柱:   “我管你谁呢,二百块钱,你丫的拿不拿?   你要是敢不拿,信不信老子先给你开个瓢?”   何雨柱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我叫何雨柱,你听说过没有?”   “何雨柱?”   中二青年有些疑惑的看了何雨柱一眼,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没听说过,不知道是谁。”   说完这一句,中二青年的脸上多了几分不耐:   “赶紧的,不管你是谁,今儿这二百块钱是拿定了。”   何雨柱还是笑眯眯的看着他不说话。   中二青年怒了,瞪着何雨柱的一双眼珠子都快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嘿,你个老梆菜,怎么滴,看不起小爷是……”   话说到一半,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人在拉自己。   他转身一看,见拉自己是跟着一起来的六子,当即有些不满的皱起了眉头:   “我说六子,你丫有什么事情不能等会儿再说吗?   没看到爷们儿我现在忙着呢吗?”   六子下意识的朝何雨柱看了一眼,一张脸比擦了雪花膏的娄晓娥都白。   见何雨柱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六子本能的咽了口唾沫,赶紧低头跟中二青年小声嘀咕。   中二青年刚开始的时候还一脸不耐烦,说实话这要不是他兄弟,他他妈早就当场翻脸了。   什么玩意儿!   太没有眼力见儿了,老子正办事儿呢,你整这么一出,这不存心拆老子的台吗?   不过,很快他的脸色就开始变得跟六子的一样白。   不知道是听到了什么,中二青年有些僵硬的扭动脖子,朝何雨柱这边看了一眼。   然后,脸上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弯腰点头。   何雨柱也笑着跟他点点头,算是回礼了。   中二青年见何雨柱跟自己点头,双腿都开始打摆子,额头上的冷汗就跟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的往下落。   “爷们儿,二百块钱还要不要啊?”   何雨柱看着中二青年,认真开口问了一句。   中二青年下意识的点头,不过很快又反应过来,赶紧摇头,苦笑着摆手:   “不不不,不要了,不要了,何队长,如果……如果我说我刚才就是跟您开个玩笑,您信吗?”   何雨柱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你觉着我会信吗?”   中二青年双腿筛糠似的抖,要不是身后的六子扶着,这会儿估计都瘫坐在地上了。   不过,听到何雨柱问话,还是苦笑着摇头:   “不,不会……”   何雨柱点点头:“嗯,既然你自己说出来了,我就不说了。   好了,现在站成一排,往轧钢厂走。   放心,我会一直跟在你们身后,确保不会有一个人掉队的。”   “哎,哎哎……”   中二青年捣蒜似乎的点头,双腿之间滴滴答答,淅淅沥沥,估计这几天上火的厉害。   味儿太重!   本来,这些人应该是要送到派出所的,不过何雨柱知道吴长波对自己的态度。   这几人估计去了连个程序都不用走就放出来了。   所以,他决定送到轧钢厂去。   保卫科大把的地方,大把的手段,实在不行他亲自上阵,就不信问不出什么来。   姐夫兵小兵说,这可能是有人在针对自己,如果他说的对,那这几个小混混后面,肯定有人。   到时候,抽丝剥茧,顺藤摸瓜,说不准还能调查点什么出来。   中二青年等几个小伙儿人顶着一张苦瓜脸,整整齐齐排成一排,往轧钢厂走去。   到了轧钢厂,何雨柱跟几个保安交代了一声,让先关起来等他明天过来审。   回家的路上,娄晓娥的脸色还是有些不好看。   搂着何雨柱腰的胳膊都在抖,何雨柱一手把着自行车把,一手握住媳妇的手轻声安慰:   “媳妇,你不用担心,这就是几个小混混,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两口子回了家,何雨柱刚刚洗漱完,就见许大茂这货来找自己。   何雨柱跟着他去了后院,原来是让给凤莲把脉,看看孩子的情况。   一转眼,这孩子都三个月了,肚子也稍微鼓起了一点。   许大茂虽然带着她去医院检查了,但心里还是没底,想让何雨柱过来给把把脉。   许大茂的母亲见何雨柱来了,笑着给他倒水。   凤莲正在炕上坐着,见何雨柱过来也笑着打招呼,何雨柱也不客气,给凤莲把了脉,这才坐下说话。   “柱子,凤莲怎么样儿?我儿子怎么样?”   许大茂一脸的急切。   何雨柱一听这话忍不住就笑了:   “你怎么知道就是儿子?”   许大茂咧嘴一笑:“女儿也行。”   “孩子没问题,就是身子骨还有点虚,好好补补。   要不然,到生的时候可就有你哭的了。”   何雨柱朝许大茂看了一眼,又问:   “上次买的那东西吃完没有?”   许大茂赶紧点头:“吃完了,吃完了,我这几天正琢磨着再去弄一点儿。”   何雨柱点点头:“成,到时候我跟你一块儿去。”   “不就是生个孩子么,这前前后后花了多少钱了?”   许大茂的母亲拉着一张脸很是不满意。   哪有人家怀孕就叫过来让婆婆伺候的?   这十月怀胎,再加上百天月子,她得伺候到什么时候?   大茂也是傻,被这个二手货迷的神魂颠倒,快连她这个妈都不要了。   何雨柱听了这话,先是看了凤莲一眼,凤莲面无表情,就跟什么都没听到似的。   又转头看向许大茂,许大茂拼命的给他使眼色,让他给老太太说说。   何雨柱这才笑着看向许大茂他妈:   “婶儿,这个话您可说不对了。   凤莲的身子骨儿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主要是大茂他……”   许大茂母亲一听这个,顿时瞪着眼睛,一脸不善的看向何雨柱:   “我们家大茂怎么了?你是不是也想跟我说,我们家大茂有问题?   我告儿你……”   许大茂母亲刚想发飙,立刻就被何雨柱抬手打断了:   “婶儿,我知道,这天下的母亲没有一个不盼着自个儿孩子好的。   但是,许大茂身子骨有问题,那不是我说的,是他自己去医院检查出来的。   他也让人家医生给他治过,结果医生说这病治不好。   他喝了三个月中药,才终于有了这么一个孩子,您说他能不上心吗?   他这颗种子不好,所以凤莲肚子里的孩子虚弱,就需要不停的补。   要不然,以后越长越大,等生的时候是个什么情况,那谁也说不好。   您也不希望自己大孙儿有个什么闪失吧?”   许大茂他妈听何雨柱说完,转头看向自己儿子,眼神中满是询问。   许大茂无奈的叹了口气:   “妈,这都是我的问题,这要换别人了,早都跟我离婚不过了。”   何雨柱从许大茂家回去的时候,许大茂他妈对凤莲的态度好了很多。   回家的时候,媳妇正在给小吉吉洗漱,何雨柱帮着给擦了身子,穿好衣服,媳妇抱着睡觉去了。   何雨柱端着个搪瓷脸盆刚出门去倒水,就见丁当和孟星朗两人竟然一起来了。   两人一见何雨柱端着搪瓷脸盆倒水,脸上不由露出笑容:   “哎呦,我们这来的不是时候啊?”   何雨柱脸上也露出笑容:“咱们外边儿说,小吉吉正睡觉呢。”   回家放下搪瓷脸盆,跟媳妇打了声招呼,三人就一起往外面走了。   这会儿街上也没什么人,三人出了四合院,在巷子口站着说话。   “黎洪在监狱虽然是正式工,但一只都是普通职工,家里对他不抱什么希望。   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上不去。   不过,前段时间听说他往前走了一步,据说是有人给篱笆子那边打招呼了。   但是,具体是谁打招呼,我问了一圈都找不到人。”   先开口说话的是孟星朗。   何雨柱点点头,心里头已经隐隐有些猜测了。   “你再帮我问问,我们院儿的秦淮茹,是怎么从篱笆子出来的?   当初判了三年,但是这才一年多就出来了。”   孟星朗点点头不再说话。   丁当也开了口:   “我这边收到消息,街上这么些事情,据说是背后出了个大金主,主持了一个新势力。   但是,这个组织神秘的很,我还在继续打听。”   “嗯,改天我请你们喝酒。”   何雨柱点点头,朋友之间有时候不用说太多,只需要记在心里就行了。   第二天一大早,何雨柱把媳妇送到街道办,刚进轧钢厂大门就被庞科长拦住了。   “唉吆喂,这不是我们何队长吗,好些日子不见了啊?   怎么着,今儿赏个脸,来我们保卫科坐坐?”   何雨柱一听这话,忍不住就笑骂道:“滚犊子吧你,还好些日子不见了。   那我昨儿吃饭的时候,见的是谁啊?”   庞科长哈哈大笑,拉着何雨柱去了自己办公室:   “你昨儿送过来的那几个小子,是个什么来头啊?”   何雨柱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半路上打劫,跟我要二百块钱。   本来这个事情是要送派出所的,但是吴长波跟我的情况你也知道。   所以,我琢磨着先送咱们这儿来,审审再送过去。”   庞科长点点头:“嗯,我今早儿去看了看,都是些小孩子。”   “诶!”   何雨柱明白庞科长这话,都是些小孩子,估计什么都不知道。   “那也没办法,这两天街上乱糟糟的,我琢磨着后背肯定有猫腻。   不管怎么样,先碰碰运气吧。”   “成,那就先去审讯室看看吧。”   庞科长说着话,从椅子上站起来朝办公室外面走。   审讯室,昨天送过来的七个小年轻此刻正一脸萎靡的在墙边蹲着。   墙边是一根长长的暖气管子,七个小年轻就是在暖气管上烤着。   这暖气管也就到成年人大腿那么高,一只手铐在上面,要是站起来就被扯住了胳膊,必须要弯着腰。   要是完全蹲下来,胳膊就要一直往上扯着。   所以,被铐在暖气管上的人,基本都是活受罪。   七个小年轻被铐了一个晚上,此刻内心只想解了手铐,哪怕是在地上蹲一会儿也成。   见到何雨柱的时候,那中二青年直接就给他跪下了:   “何队长,我错了,我是猪油蒙了心,这才打劫您。   求求您了,您把这铐子解开吧,实在是太受罪了!”   何雨柱笑了,他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   “你不是准备给我开瓢吗?来来来,那半块板砖还在吗?”   中二青年一听这这,直接抬头“啪啪”两巴掌抽在自己脸上:   “何队长,是我的错,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   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求求您了!”   说完,又“砰砰”给何雨柱磕头。   何雨柱看着这中二青年的做派,转头看了庞科长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   “你看看,我运气还不错吧?”   庞科长笑笑不说话,继续站在旁边看戏。   话说,像这么中二的年轻人,他很长时间没见到了。   还别说,偶尔看看能陶冶陶冶心情。   “行了,别跟我来这一套,我问什么你就说什么,说的有用了,就把你们放了。”   何雨柱摆摆手,看着中二青年缓缓开口:   “就你这一套,又是磕头,又是大嘴巴伺候自己的,是谁教你的?   你叫什么名字,以前干什么的?为什么要在路上打劫?”   中二年轻面色一僵,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何雨柱,眼眸中闪过一丝迟疑。   “怎么着?不想说?”   何雨柱看着中二青年的表现,微微眯起了眼睛:   “是不是想着,我会把你送到派出所,然后就直接能回家了?”   中二青年再次抬头,一脸震惊的看向何雨柱,似乎是在问,你怎么知道?   见他这表现,原本还笑着看热闹的庞科长,脸上也多了几分凝重:   这个事情,好像还真有点儿门道啊!   何雨柱仔细看了这中二青年一眼,突然又笑了:   “那个人是不是说,巡逻队只负责抓人,抓到之后就送派出所了?”   中二青年脸色巨变,不过依旧低着头死死咬着嘴唇不说话。   何雨柱也不管他,继续说道:   “他说的对,巡逻队确实只负责抓人,审讯、定罪那都是派出所的事情。   不过,那个人应该没告儿你。   我是轧钢厂的员工,我有什么事情是可以直接报轧钢厂保卫科的。   保卫科抓到人之后,有权利审讯、定罪,然后送去派出所走一道程序,直接就把你送篱笆子了。”   中二青年听完何雨柱说话,浑身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额头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不过,他依旧死死咬着嘴唇不说话。   倒是他身后那个六子抬头,脸色煞白的看着何雨柱,小心翼翼的开口:   “那个,领导,如果我说了,能不能不要通知我爸妈来?”   何雨柱看着这小子,沉声问道:   “你知道什么?”   六子先是看了中二青年一眼,这才缓缓开口:   “我们俩儿是住一个院儿,从小一起长大的。   家里边儿条件不好,都是为了挣点钱贴补家用。   前段时间,有个人找上我们,说每个月给我们五块钱,让我们听他的话。   他还说了,只要听他的话,就不会出事的。”   从审讯室出来,何雨柱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身边庞科长却是一脸的激动,眉宇间还能看见一丝显而易见的喜意。   刚才,六子说找他们那的个人,叫“焦哥”,经常在他们那一片活动,名声不小。   以前穷的三天饿八顿,这一两个月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就有钱了。   带着他们下了几次馆子,还给他们散烟,阔的不得了。   后来,让他们跟着他混,每个月五块钱工资,每一次行动都有五毛钱。   只要记住他的话,最多也就是被拘留个十来天,不过罚款“焦哥”出。   六子他们几个,都是个一胡同里的孩子,家里条件都不怎么样。   一听有这么好的事情,自然没有犹豫,全都同意跟着干了。   因为中二青年年纪最大,所以其他六人认了他当老大。   至于拦路抢劫,完全是他们临时起意,见何雨柱骑着一辆二八大杠,肯定不差钱。   本来就是想要他的自行车,一倒手出去就是几十块钱。   就算是七个人分下来,每人至少十块钱,也够他们俩儿月工资了。   “我说,你愁眉苦脸的干什么?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庞科长有些奇怪的看了何雨柱一眼,他们保卫科就喜欢这样的案子。   影响力够大,还是团伙作案,一旦拿下那可就是一大功劳啊!   要是这四九城的老百姓都规规矩矩的,那他拿什么高升?   保卫科一年那么些经费从哪儿来的?   “小心着点吧,这一次的事情不简单。”   何雨柱沉声叮嘱了庞科长一句,就去自己办公室了。   下午,娄晓娥回家吃完饭,刚到街道办,又看见秦淮茹了。   秦淮茹见了她,还是一脸热情的打招呼:   “晓娥,我还说等收拾完了跟你一块儿来街道办呢。   没成想,你倒是先来了。”   娄晓娥停下脚步,认真看着秦淮茹,一字一句的说道:   “秦淮茹,我们两家的关系,别人不知道你自己应该很清楚。   柱子哥当初是怎么跟你说的,我就不信你忘记了。   所以,以后见面我们还是各走各的,权当不认识!”   说完,也不管秦淮茹什么反应,转身就往自己办公室去了。   秦淮茹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着娄晓娥,余光扫过办公区的方向,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紧接着,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角落下,直到看不见娄晓娥的背影了,她才一脸委屈的擦了擦眼泪。   随即,又抬起头来,伸手拍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脸上重新露出笑容,这才快步往何主任办公室去了。   何主任见秦淮茹往过来,从办公区后面的玻璃窗离开,快步进了自己办公室。   果不其然,刚坐下来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进!”   何主任沉声说了一句,拿起一份资料认真看。   秦淮茹推门进来,见何主任正在看资料,当即笑着说道:   “呦,何主任正忙着呢。”   何主任放下手里的资料,一见是秦淮茹来了,当即露出笑脸:   “哎呦,怀茹来了,快快快,坐坐。”   说着话,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提着暖水壶给秦淮茹倒水。   “谢谢何主任。”   秦淮茹接过何主任递给来的水,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哎呀,咱俩儿这关系,说谢就生分了。”   何主任一边说着话,一边坐在秦淮茹身边,伸手在秦淮茹白皙的脸颊上轻轻摸了一把。   “哎呀,何主任,您干什么呢?”   秦淮茹有些不好意思的躲了躲,脸颊一下子就红了。   何主任见状,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怀茹,一个人过来的啊?吃饭了没?”   秦淮茹红着脸,点点头,小声说道:“嗯,吃过了。”   何主任点点头:“我看现在是上班时间,你怎么没跟你们院儿的娄晓娥一起过来?”   何主任一说这个,秦淮茹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不过,很快她就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没有,她走的时候我还忙着呢,总不好叫她等着。”   何主任一见她这模样,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   “怀茹,你现在是我的人,有什么委屈就跟我说。   上次我不是说过了吗?谁要是敢欺负你,我一定帮你出气!”   秦淮茹依旧摇摇头,红红的眼眶中,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   “何主任,真的没有人欺负我,您就别问了。”   一句话说完,眼眶中已经蓄满了泪水。   何主任见她这副模样,一脸的心疼,伸手一把将她抱住:   “怀茹,你别藏着掖着,老实跟我说,她是不是欺负你了?”   秦淮茹一听这话,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   何主任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么好的口才。   抱着秦淮茹安慰了好一阵子,不停帮着秦淮茹擦眼泪。   最后,等秦淮茹情绪稳定了,他这才试着说出自己的想法: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   何主任看着秦淮茹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委婉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娄晓娥在工作中犯了什么错误,在思想上犯了什么错误,你愿意站出来指证她吗?   秦淮茹心中冷笑,她等的就是这一句话。   要不然,就何主任这猥琐模样,值得她三番两次的虚与委蛇再献身吗?   但是,她红着眼睛,看着何主任,沉默了好一阵子,这才期期艾艾的说道:   “这,何主任,这……我们都是一个院儿的,这样不好,我们院儿……”   她还想说什么,何主任的手却按上了她的嘴唇:   “怀茹,要我说,你就是太心善了。   她都那样欺负你了,你还为她着想。   要知道,娄晓娥她可是资本家,你如果知情不报那就是包庇。   到时候真查出来,你也要承担一定的责任。   难道,你真的想再去蹲篱笆子吗?”   最后一句说完,秦淮茹浑身一颤,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恐,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扑簌簌的落下来了。   “不,不,我不要再回去了。”   何主任非常满意的秦淮茹的表现,又伸手帮她把眼泪擦干:   “我说怀茹啊,你现在有我帮你撑着,不要害怕娄晓娥。   放心吧,我这边准备一下,到时候如果需要你出面作证,你出来点个头就成了。   以后啊,你再不是个没男人的寡妇了。   你是我的女人,有了我的保护,不管是什么人敢欺负你,我都不会放过他的。”   秦淮茹感动的泪流满面,再次扑到何主任 怀里,并且献上了自己的香吻。   她闭上眼睛,想象着眼前这个人是胡建设,低声呢喃道:   “是啊,我再也不是个没男人的寡妇了!”   PS:没有存稿,没有时间,没有状态,昨天码字不够,所以今天又写了两章给大家一起发出来。   另外,我今天看了看,评分掉了,喜欢本书还没有评分的老爷们,麻烦给评个十分好评吧,小白感谢大家了!!!   秦淮茹从街道办出来的时候,正巧又遇见娄晓娥了。   娄晓娥虽然面无表情,但是秦淮茹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眯眯的跟娄晓娥说了一句:   “再见!”   娄晓娥眼皮都没抬一下,转身进了自己办公室。   下午下班,何雨柱去街道办接上媳妇,一边蹬着自行车,一边听媳妇说话:   “柱子哥,秦淮茹这几天老往街道办跑,而且每次来都是去找何主任。   你说,她又不在街道办上班,就一个糊火柴盒的事儿,现在也不做了啊。”   何雨柱摇摇头,笑着说道:   “媳妇,你安心上班就成,别想那么多事情了。”   娄晓娥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秦淮茹从篱笆子出来之后很不对劲。   就总感觉她在憋着什么坏儿,要对付我们呢。”   不得不说,女人的第六感还真是准的没的说。   “媳妇,你就放心吧,就算是天塌下来,还有我给你撑着呢。   好好上班吧,如果累了不想上就辞职吧。   反正,我老丈人有的是钱,你就算不上班了,我这软饭照样吃!”   娄晓娥一听这个,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   “呵,听你这语气还挺光荣是不?   软饭吃着香啊?”   何雨柱立刻捣蒜似的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   “唉吆喂,要不说还是媳妇了解我呢。   你是不知道,从小我胃口就不好,啥饭都吃不了,只适合吃软饭。”   娄晓娥忍不住“咯咯”笑着,朝着何雨柱的腰间,又动用了“二指神功。”   “你这哪儿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这么大个人儿了,也没个正行。”   两人边说边笑,很快就回了家。   解放正跟媳妇王三妹从院子里往外面走,两人边走边笑,不知道说什么呢。   “哎,解放,带着你媳妇哪儿去?”   何雨柱推着自行车笑眯眯的问。   解放和王三妹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是何雨柱,这才松了一口气:   “唉吆喂,队长,您可真是吓我一跳!”   解放说着话,有些哀怨的瞪了何雨柱一眼,这才说道:   “三妹想去外边儿走走,我俩儿上街道溜达溜达。”   王三妹这会儿也不害羞了,抬头跟何雨柱两口子打招呼。   回到家,丈母娘已经做好了饭,老丈人正抱着小吉吉在客厅玩。   熊大伟端着一盆菜从厨房出来,见何雨柱和娄晓娥回来了,赶紧笑着打招呼:   “何大哥,嫂子,你们回来了。”   “哎,大伟也在啊。”   娄晓娥一边说着话,一边伸手接过熊大伟手里的菜,笑道:   “你快坐着。”   说完又转头看向她爸,有些嗔怪道:   “爸您也真是的,怎么能让大伟忙活呢?”   不等娄静斋开口,熊大伟自己就说:   “嫂子您别这么说,娄叔儿能让我来,就是没把我当外人。”   何雨柱看了熊大伟一眼,觉着这小子虽然长的五大三粗的,但心里边儿有活儿。   跟着老丈人这才几个月,就叫上叔儿了。   等饭做好了,何雨柱去后院扶着聋老太太前来,众人围着餐桌吃了饭,何雨柱和娄晓娥两口子去厨房收拾锅灶。   娄母跟聋老太太带着小吉吉出去溜达了。   娄父跟熊大伟两个人一起出门了,说晚上还有点事情。   杨厂长杨国富家   杨国富现在已经退休了,每天在家喝喝茶看看报,日子过的倒是清闲。   没有了轧钢厂那一大摊子事儿,他的气色看起来倒是好了不少。   胡建芬刚刚收拾完锅灶,就听到有人敲门。   开门一看,见是弟弟过来了,当即让他进了门。   杨厂长看着自己这个妻弟,要说心里没点怨气,那是不可能的。   毕竟,李兴国能把自己扳倒,自己这个妻弟居功至伟。   不过,看着妻子上一次拿回来的那么些金条,杨国富慢慢就释然了。   他这个人虽然有些刻板,迂腐,但并不是完全不食人间烟火,知道这些东西有多重要。   建设这孩子,总算是有良心。   “姐夫。”   胡建设把手里拎着的烟酒放下,笑着跟杨国富打了声招呼。   “哎,建设来了,坐下,品品我刚泡的茶。”   杨国富招呼胡建设过来坐下。   胡建芬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因此给倒了茶之后就说去厨房再下碗面去了。   胡建设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开门见山,正儿八经的问:   “姐夫,我这遇见了点难事儿,还请您帮我指点指点。”   杨国富本来以为这个妻弟上门是让自己帮着办什么事情,甚至在他坐下的时候,肚子里头就已经想好推拖的词了。   一听只是让自己指点指点,心底暗自放松了一些,笑着点头:   “你先说出来,我看看能不能帮你参谋参谋。”   胡建设三言两语就把自己的来意说出来。   杨国富认真看着自己这个妻弟,眯着眼睛正色问:   “你可是想好了?”   胡建设点点头:“我其实也不想做这个事情,但是……   这个事情完了之后,我就收手不干了。”   杨国富点点头,也不再多问,眯起眼睛认真思忖。   过了一会儿,他才重新睁开眼睛看向胡建设:   “这个事情你可以去找找老林,他或许能帮到你。”   胡建设没明白,看着姐夫有些不确定的问:   “他有这个能力?”   杨国福笑了笑:“你不要小看他,我看整个轧钢厂,也只有他能帮你办这个事情。”   胡建设还是有点不明白:“那他为什么要帮我?”   杨国富又笑了:“你呀,虽然经历的事儿不少,但还是太年轻了。   自己回去好好想想,想明白再去找老林。”   胡建设点点头不再多问,她姐就从厨房端出一碗面条,上面还盖着西红柿炒鸡蛋:   “来,建设,这个点上家来,肯定还没吃饭呢。”   “哎,我知道了姐,这么多年了,我就好你这一口儿。”   胡建设笑着接过姐姐手里的面,呼噜呼噜的吃起来。   胡建芬看着自己小弟低头吃面,心底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么多年来,她尽全力照顾这个弟弟,总想着能代替父母,让他跟别的孩子一样开开心心的。   可是,自从上次见面之后,她才明白了一个道理:   姐姐永远是姐姐,父母永远是父母。   无论她多么努力,多么爱自己的弟弟,永远也取代不了父母的缺失。   清早,何雨柱刚到办公室,庞科长就唉声叹气的过来找他了。   何雨柱给他倒了杯水,问:“怎么了?”   “诶!”   庞科长重重叹了口气:   “还是真是被你说中了,那个事情不简单。”   何雨柱看了他一眼,随口问:   “焦哥跑了?”   “嗯!”   庞科长重重点头:“那几个小崽子还没送到派出所呢,我这边就派人去了。   结果,找了一整天都没见着人,肯定是提前知道消息跑了。”   “行了,你也不用垂头丧气,六子他们几个不过是小喽喽,影响不了大局。   他们一定还会继续行动的,你仔细盯着,肯定会有收获。”   何雨柱开口安慰了一句,不过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想什么。   中午吃了饭,何雨柱回到办公室休息的时候,见科里的冯利华不在办公室,随口问了一句:   “玉泽,冯利华今天没在?”   乌玉泽朝冯利华的工位看了一眼,摇摇头:   “来了,中午吃饭的时候还在呢,应该是有事儿出去了。”   “嗯!”   何雨柱点点进了办公室午休。   下午没什么事情,他骑着自行车上街溜达了一圈,今天倒是没出什么事情。   何雨柱又回了轧钢厂呆了一阵子,到点下班之后,就骑着自行车走了。   先接上媳妇,再回家吃饭,送媳妇上夜校,再接回来。   两口子回了家,洗漱完了,娄晓娥抱着小吉吉去睡觉。   何雨柱正端着搪瓷脸盆去倒水,刚一出门就碰上二大爷了。   他没在意,以为二大爷是有事儿要出去呢。   没曾想,二大爷竟然奔着他过来了,扯着一张笑脸说话:   “嘿嘿,柱子,还没睡呢?”   何雨柱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二大爷一声,答了一声:   “诶。”   二大爷见何雨柱对自己这爱答不理的态度,心里有些生气。   不过,又想到自己这次是有事相求,当即压下心底的不满,继续笑道:   “那个,柱子,二大爷找你有点儿事儿?   你看看,能不能上屋里头儿说去?”   何雨柱抬头就了他一眼,心底有些好奇,二大爷找自己做什么。   最终还是点点头:“成,那进来说吧。”   进了屋子,何雨柱给二大爷倒了杯水,坐在他对面示意他说话。   二大爷见傻柱竟然没给自己泡茶,心底更生气了。   他可是知道,傻柱家别的东西没有,茶叶肯定是不缺的。   一个院儿住了这么多年,他傻柱能不知道自己好这口儿吗?   这是故意不给自己喝啊!   何雨柱看了二大爷一眼,见他盯着那杯清水看,就猜出他心里的想法。   不过,他压根不在乎。   这要不是念着一个院儿住了这么长时间,他压根不想搭理这人。   “二大爷,您有什么事儿就说吧。   我这还想着早点儿睡,明儿早点起呢。”   何雨柱一点也不客气,甚至还有几分赶人的心思。   二大爷脸一黑,又想发飙,不过想想自己的来意,还是压下心底的怒火:   “那个,我来是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二大爷抿了抿嘴唇,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抬头看了何雨柱一眼,见他正盯着自己,等着自己的下文,当即硬着头皮说道:   “傻……柱子,老话说的好,一朝天子一朝臣,你看着杨厂长也退休这么长时间了。   对我的那个处分,是不是……啊?   你说说,咱这都是一个院儿住了这么多年的邻居,你跟李厂长关系这么好,要不你跟他说说?   你说,我好歹也是七级工人,一直打扫卫生,这……浪费人才不是?”   何雨柱一听二大爷这话,忍不住就笑了。   “二大爷,我一直有个疑问,今儿正好您在,就给我解答解答。”   二大爷一听何雨柱有事情请教自己,立刻坐直了身体,认真看向何雨柱,等着他的问题。   “二大爷,咱这虽然都是一个院儿的,但是就你对我做的那么些事情,   你是怎么好意思跟我开这个口的?   人老成精的我见过,但是越老脸皮越厚的,我还真是头一次 见。   别说,您这还真是让我开了眼界了。”   二大爷听何雨柱这么说,一张脸顿时变得难看,“噌”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怒瞪着何雨柱:   “傻柱,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好歹我也是这院儿的二大爷,你当晚辈的能这么跟我说话?”   何雨柱见二大爷发飙了,也没了耐心,从椅子上站起来盯着二大爷:   “二大爷,多的我也不想跟你掰扯了,我儿子现在睡着了,你回去吧。”   二大爷本来是想走的,一听这话反倒是停下脚步了:   “嘿,什么叫不想个我掰扯,怎么着,觉着我人老了糊涂了,说不清楚道理了?”   二大爷这一嗓子音儿可不低,卧室里睡觉的小吉吉立刻就被吵醒了,“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何雨柱一听儿子被吵醒了,立刻黑了脸:   “刘海忠,老子给你脸了是吧?”   “傻柱,你说什么?”   二大爷也怒了,瞪着何雨柱一副“你不把话说明白就别想走”的架势。   “刘海忠,你听清楚了,我说,老子给你脸了是吧?   让你滚你不滚,现在你想滚也不行了。   我告儿你,想让老子把你从垃圾场捞出来,不可能!”   何雨柱这一声完全没压着,完全放开了嗓门,整个中院的人都听到了。   本来,这个点大家都准备睡觉了,结果被这一嗓子又给惊醒了。   好么,现在大家都不用睡觉了,出门看热闹吧。   一时间,整个中院都是“吱呀吱呀”的开门声。   二大爷一张脸漆黑如墨,看着何雨柱有心想说点什么,但何雨柱一把拉着他往外面走:   “走走走,咱上院子里说去,别吵着我儿子睡觉。”   二大爷看着有个海绵宝宝的身材,但要说力气还真没有何雨柱大,三两下就被拉倒院子里去了。   院子里众人早都等着了,就连一向不爱热闹的一大妈都搬了小板凳坐在门口看热闹。   “傻柱,你想干什么?”   二大爷气的头顶都快冒烟了。   “呵。”   何雨柱冷笑一声:“我想干什么?   我倒是想问问你,你想干什么?   三更半夜的到我家来,让我给李厂长说好话,把你从垃圾场捞出来。   我就不明白了,就冲着你对我做的那些事儿,你是怎么好意思舔着个大脸来找我的?”   院子里众人一听何雨柱这么说,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是,心底隐隐觉着,二大爷这脸,真大!   二大爷见众人看着自己的眼神有点不对劲,梗着脖子大声说道:   “傻柱儿,我可是这院儿里的二大爷,是你的长辈。   就算你现在是后勤科的科长,巡逻队的队长,但你首先是个人吧?   是人,就应该尊老爱幼吧?   你就说吧,你是不是个人?”   何雨柱看着二大爷,心底忍不住嘀咕:   呵,敢情道德绑架这一套不光一大爷会,二大爷你也是此道高手啊!   “二大爷,你这话说的不错,只要是个人,他就要尊老爱幼。   但是……   老话说的好,母慈子孝!   这话是什么意思?   母慈了子才能孝!   二大爷你身为长辈,是不是要做出点长辈该做的事情,才能让我们这些晚辈尊重你啊?   二大爷你自个儿想想,就你对我做的那些个事情,哪一样儿是长辈该做的?   当然,你平日里在院子里吃鸡蛋的做派,我就不说了!”   何雨柱此话一出,众人全都非常认同的点点头。   “你……”   二大爷瞪着何雨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今儿把话放在这儿,你想要从垃圾场跳出来我不反对。   但是,你如果让我给你办这件事情,那就是白日做梦!   而且,我也不怕告儿你。   你今儿找人把你从垃圾场捞出来,明儿我就盯着你,保证你一个月不到,再回垃圾场去。   这轧钢厂,只要有我何雨柱的一天,你就要在垃圾场呆一天。   当然,如果你受不了这个委屈,就自个儿辞职去!”   何雨柱面无表情的看着二大爷,二大爷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傻柱儿,你,你别欺人太甚!”   二大爷嘴巴不停哆嗦着,瞪着何雨柱好长时间才说了这么一句。   “欺人太甚?”   何雨柱冷笑一声,反问二大爷:   “我何雨柱自问没做什么对不起你二大爷的事情,你当初为什么要在轧钢厂的大会上指证我,污蔑我啊?   你当时上台指证我,污蔑我的样子,我可是到现在还没忘记呢。”   “傻柱儿,你……你这是公报私仇!”   二大爷伸手颤颤指着何雨柱,一脸的委屈。   “公报私仇?   什么是公,什么是私?   再说了,二大爷你今天这种托关系、走后门的行为,要是被我告到保卫科……   等待你的将会是什么后果,你自己好好想想!”   何雨柱一脸鄙夷的盯着二大爷,心里则琢磨着,是不是要找个机会,给二大爷套个麻袋。   让这老家伙深刻体会体会“夜游侠”的威力。   二大爷一听何雨柱这么说,顿时就闭紧嘴巴不说话了。   沉默半响,见院子里这么多人,没一个站出来给自己解围,只能愤愤的继续开口:   “傻柱儿,你……我今儿找你没什么其他意思,而且我也没给你拿东西,没想走后门。”   众人一听二大爷这么说,一个个忍不住“哈哈”不笑。   空着手求人办事?   这么好笑的笑话,他们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   再说了,二大爷这脑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只会吃鸡蛋?   他以前对何雨柱做的那些事儿都忘记了吗?   这要换他们身上,现在人家柱子又是科长又是队长的,他们肯定有多远躲多远。   还舔着脸,空着手上门求人家办事?   这怎么想的?   二大爷能进卫生科收垃圾,虽说是厂里的决定,但这个事情要说没有柱子在后边儿使坏,他们是万万不相信的。   二大爷这操作,是不是想让人家把自己拉出来的翔,再一个大腚坐回去?   哈哈哈哈。   今年最好笑的笑话,莫过于此了!   “既然没想找后门,那二大爷你着急上火的干什么?   我媳妇好容易把儿子哄睡着了,结果又被你一嗓子吵醒了。”   何雨柱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二大爷,更加坚持心底的想法了。   “我……行行行,傻柱儿,不就是找你说两句话吗?怎么这么多事儿?   算了,我以后不找你就是了。”   二大爷满脸不耐烦的说了一句,摆摆手转身就往后院去了。   众人一见二大爷这架势,顿时轰然大笑。   二大爷仿佛没听到众人的笑声,只不过回家的步子迈的更快了。   最后,还是一大爷出面收尾:   “行了,柱子,你也不用跟他计较了,他就那样儿的人,犯不上!”   说完,又转身朝院子里的众人说道:   “好了,大家也都回吧,明早儿还要上班呢,都早点睡吧!”   众人这才哄笑着各自回家去了。   二大爷回了家,越想心里头越不痛快。   进了屋子原本想着要上炕,结果刚脱了一只鞋,还是觉着气愤不过,出门去光天屋儿了。   光天家的向荣和向辉刚刚睡着,他正想抱着媳妇好好培养培养感情。   结果,两人刚有点气氛准备脱衣服,就听到外面有人“砰砰砰”的砸门。   光天顿时黑了脸,起身系紧裤腰带骂骂咧咧的去开门:   “谁啊,他妈D,不知道这会儿正要睡觉呢吗?”   结果一开门,就见自己老子正怒气冲冲的在门外站着。   “光天,你嘴里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怎么了,如今分开过了,翅膀硬了,我都不能上你家来了是不?”   光天的脸更黑了:   “爸,你有事儿就进来说。”   二大爷这才瞪了儿子一眼,进了屋子。   海凤带着两个孩子在里屋睡觉,一听天公公来了,也没睡意,竖着耳朵听外面说话。   二大爷找了张椅子坐下,见光天直挺挺的坐在自己对面,压根没给自己倒水的意思。   二大爷刚刚压下去的火,“噌”的一下子又冒出来了:   “怎么着,我现在上你的门,连口水都喝不上了?”   刘光天抬头看了自己老子一眼,眼皮子不停的抽,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两根。   不过,他还是强忍自己的脾气,起身提着暖水壶给倒了一搪瓷缸子水。   “哼,说了才倒,不说就不倒了?”   二大爷气哼哼的说了一声,接过搪瓷缸子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水。   光天拎着暖水壶,气的眼珠子都快从眼眶掉出来了。   要不是这暖水壶是自己掏钱买的,他高低要发一发肚子里的火气。   “爸,这么晚了,您过来到底是有什么事儿?”   刘光天耐着性子问了一句。   这一刻,他心底无比羡慕不在家住的光福和光当。   “我刚才去中院儿你知不知道?”   二大爷瞪了眼前这好大儿一眼,心里很不痛快。   “不知道啊,你去中院什么事儿?”   光天看着自己爹,一头的雾水!   二大爷“砰”的一声把手里的搪瓷缸子放在桌子上,冷着一张脸沉声开口:   “刚才我在中院都被傻柱儿欺负的抬不起头来。   以前光福和光当不管我,本来以为你是个好的。   结果,没成想你也不管我是不是?”   刘光天听他老子这么说,顿时感觉一口气憋在肚子里,上不来,下不去。   实在是难受的厉害!   二大爷看着自己儿子,见他坐在自己对面一句话也不说,心底更是火大:   “我说,你老子被人欺负了,你就是这么个表现?”   刘光天一听这话,突然抬头瞪着自己老子,“噌”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去拿了把菜刀转身看自己老子:   “爸,走吧,我现在就跟柱子打一架,今儿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二大爷一见儿子拿着把菜刀,也是被吓了一跳:   “你,你要干什么?”   刘光天黑着一张脸:“爸,你不是说自己被欺负了没人管么?   我现在就给你出气去,走啊,你跟着一起去看看。   要是我死了,你记得给我收尸!”   二大爷瞪着眼睛看着自己儿子,嘴唇不停的哆嗦着,气的人都要炸了:   “好,这就是我生的好儿子。   好好好,看来这不止是人搬出去了,就连心也跟我这个老子分开了。”   二大爷说着话,从椅子上站起来就往外面走。   不过,他步子迈的很慢,本来想着儿子要是过来留他,他就勉为其难的再进去好好教育教育儿子。   谁曾想,儿子压根没这方面的意思,就那么眼睁睁的站在原地看着他出门了。   “哼!”   这一刻,这一个“哼”字,远远不足以表达出二大爷此刻的内心。   只不过,他那高小的水平也想不出更能表达自己心情的确切词语。   眼瞅着自己老子走了,刘光天这才转身放下手里的菜刀,到里屋跟媳妇培养感情去了。   何雨柱家。   何雨柱进了屋子之后,媳妇正抱着儿子,看儿子那样子已经睡着了。   “柱子哥。”   娄晓娥笑着看了何雨柱一眼,小心把睡着的儿子放到炕上,这才缓缓开口:   “一个院儿住了这么长时间,二大爷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   不用把他当回事儿,犯不上!”   何雨柱点点头:“本来我也没把他放心上,要不是他把儿子吵醒了,我也懒得跟他闹腾。”   娄晓娥笑了笑,钻到被窝睡觉去了。   何雨柱见媳妇睡了,自己也赶紧上炕钻被窝了。   要是媳妇一会儿睡着了,还怎么交流感情啊?   第二天早上,何雨柱刚刚起来端着搪瓷盆子洗漱,就见月亮门下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一个人:   “队长,队长,出事儿了。”   何雨柱抬头一看,见来人竟然是闫解放,不由放下手里的毛巾开口问道:   “解放,出什么事儿了?你不要着急,慢慢说。”   解放站在何雨柱面前,喘了口气,朝四周看了一眼,见院子里空空荡荡没什么人,这才小声说道:   “今早儿我们刚上班,就碰上一户人家,老头子七十多了,突然犯病让我们帮着送医院。   结果,我们送到半路, 那老头子就没气儿了。   老头子的儿子和儿媳妇硬是赖上我们,说是我们送医院不及时,才导致老头子半路就走的。   现在,就在轧钢厂门口坐着哭闹呢!”   何雨柱一听这个,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老头也在轧钢厂了?”   “嗯。”   解放点点头,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立刻摇头:   “没有没有,只有那两口子在呢,老头子现在还在医院太平间躺着呢。”   何雨柱说话的功夫,收起脸盆和毛巾转身回去了:   “你等着,我马上就出来。”   进了屋子跟媳妇说了一声,就出门骑上自行车带着解放一起去了轧钢厂。   远远的刚能看见轧钢厂大门,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哭嚎声:   “爸,爸,您死的好惨呐,都是巡逻队那些人耽误了您啊……”   何雨柱蹬着自行车很快就到了门口,见地上坐着两个人,一个女人看起来四十多岁,正在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嚎。   还有一个男人,看着老实巴交的,坐在女人身边抹眼泪。   门口站着的两个保安正一脸无奈的在这两人身边劝说,不过显然没什么用。   见何雨柱过来了,当即一脸苦笑的朝他走过来:   “哎呦喂,我的何队长,您可算是来了。”   “辛苦两位兄弟了。”   何雨柱边说着话,边从裤兜拿出一盒大前门塞到其中一个保安手里,这才朝门口两人走过去。   他就站在两人身边,看着那女人嚎哭,男人抹眼泪。   那两人察觉到身边站了人,转身看过来。   “我叫何雨柱,是工农联动队的队长。”   何雨柱介绍着自己的身份,不过见这两人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立刻补充道:   “哦,就是巡逻队的队长。”   两人一听是巡逻队的队长,立刻从地上站起来,一脸凶悍的看向何雨柱:   “你,你就是巡逻队的领导?”   开口说话的是那个刚才还嚎啕大哭的女人。   “是,有什么话我们进办公室说。”   何雨柱看了两人一眼,转身就往轧钢厂里面走。   那男人迈步正想跟着往里面走,却被那女人一把扯住胳膊:   “死鬼,你走什么走?”   随即,抬头看向何雨柱:   “那是你们的地方,要是进了你们的地方,谁知道你们用什么法子对付我们?   要谈,就搁这儿谈!”   何雨柱转身看了这女人一眼,微微眯起眼睛:   “你想让我站在轧钢厂大门跟你谈?”   那女人看着何雨柱,本能的觉着有些害怕,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随即像想到了什么,挺起胸脯看向何雨柱:   “不,不是轧钢厂大门,这里是你们的地盘,我们要上街上去,让街上大家给我们评评理。”   何雨柱忍不住就笑了,这女人一看就是想无理取闹:   “你们家老爷子没了,这是属于刑事案件,我打电话报警,直接报市局。”   说完,也不管这两人一脸惊恐的表情,立刻进了轧钢厂去打电话。   “哎,哎……你想干什么?你……”   那女人扑过来想要拦住何雨柱,却被解放上前一步拦住了。   “干什么? 你们要对我媳妇干什么?”   那男人见自己媳妇被拦住了,立刻冲过去拉解放。   门口两个保安过来拉住这男人,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队长要报警,你们搁这儿等会儿!”   两人一见何雨柱进了轧钢厂,顿时就着急起来了:   “领导,领导……你,你先出来说话……”   那男人只是站在大门口干着急,那女人一蹦一跳的在外面使劲儿叫唤着。   何雨柱转身朝那女人看了一眼,那女人立刻兴奋起来:   “领导,领导,先别打电话了,我们又不是要讹人,就是要个说法而已。”   何雨柱停下脚步,继续看着那女人,不过一句话都不说。   领导,领导,你放心,我们不讹人……”   那女人见何雨柱停下脚步,更加卖力的大叫起来。   何雨柱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折返回来,盯着这女人,一字一句的问:   “能进轧钢厂谈吗?”   这女人先是一愣,不过很快就点头:“能,能谈,能谈!”   何雨见她点头,转身朝解放和两个保安看了一眼,三人放开这两口子。   两口子跟着何雨柱进了轧钢厂,很快到了办公室。   工农联动队的办公室,其实就是一个小仓库而已,平常大家跟着保安训练完之后,过来喝水休息的地方。   现在这个点,该上班的已经在街道上班了,该下班的也早已经回家了,所以仓库里面没人。   何雨柱特地去保卫科叫了两个保安,正好庞科长也在,过来跟着凑热闹。   进了小仓库,何雨柱请这两口子坐下,给两人倒了水,这才开口问:   “你们想要个什么说法?”   庞科长和两个保安站在旁边也是一脸的好奇。   他们活了这么多年,还没听说过帮着送医院还能送出乱子来。   夫妻两个相视一眼,那女人喝了一口水,这才看着何雨柱缓缓开口:   “我公公这个病我们上医院检查过来了,说是什么心脏有问题。   以前也犯过病,我们只要平平稳稳的把人送到医院,就没什么问题。   一定是你们巡逻队的在送公公的路上颠簸了,所以他人才没了的。”   何雨柱看了这女人一眼,沉声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儿?”   女人开始说道:“我叫沈翠翠,我男人叫白国平,我们住在南锣鼓巷八十八号四合院。”   何雨柱点点头:“那巡逻队送你公公去医院的时候,你们有没有人跟着?”   女人一听何雨柱这么问,立刻有些心虚的低下头:   “我……我们当时有事儿,跟那两个巡逻队的同志说了一声,让他们先去。   我们就是回家拿钱的,等拿上钱了,我们就去了。”   别说是何雨柱和庞科长这两个老油条,就算是身边站着的两个保安都忍不住笑了。   就算想讹人,也不是这么个讹法吗?   自家老人犯病了,送医院的时候自己人却没去?   要说这里面没点龌龊,他们是万万不相信的。   何雨柱点点头:“那你们现在想要个什么说法?”   那女人一听这话,脸上的不安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兴奋:   “你们巡逻队的失误,导致我公公没了,给我们赔二百块钱不算多吧?”   何雨柱听了这话,脸上忍不住又露出一点笑容:   “一条人命,二百块钱,确实不算多。”   沈翠翠和白国平一听这话,顿时咧嘴笑出声来。   然而,很快就察觉到不合适,赶紧低头憋住。   不过,眉宇间还是能看见显而易见的欢喜。   站在旁边看热闹的庞科长和另外两个保安也笑了。   他们知道,何雨柱可不傻,他说这个话,肯定还有下文。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听何雨柱说道:   “既然要我们巡逻队赔钱,那就要拿出确切的证据来。   要不然大家都跟你们一样,出了事儿就找我们巡逻队赔钱,那我们巡逻队还怎么开展工作?”   沈翠翠一听这话,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丝紧张来:   “什……什么证据?   人就是在你们巡逻队送去医院的半路上没了,这还要什么证据?”   何雨柱摇摇头:“沈同志,这个话你说差了。   你公公七十多岁了,路上会发生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   我还是那句话,想让巡逻队赔钱也不是不可以,拿出证据来。   证明你公公的死,是因为我们巡逻队在送医院的路上颠簸导致的。   这很简单,把人拉到医院,解剖尸体,化验出死因就行了。”   何雨柱此话一出,沈翠翠顿时吓了一跳,“噌”的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起来:   “不,不能解剖,不能解剖!”   何雨柱见她这么激烈的反应,顿时就眯起了眼睛。   虽然说,现在这个年代都是土葬,但是……   死的是白国平的老子,白国平还没开口说话,她一个儿媳妇就先跳出来,有点不合理。   最重要的是,她说的原话是:不能解剖!   正常人的反应,可不应该是这样的!   沈翠翠见何雨柱看自己的眼神有点不对劲,顿时也反应过来,自己表现的太激动了,赶紧重新坐回椅子上:   “我……我是说……”   何雨柱没有听她说话,反而仔细打量着她,沉声问:   “尸体为什么不能解剖,难道你公公的死另有蹊跷?”   此话一出,沈翠翠浑身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一张脸更是白的吓人。   额头上的冷汗密密麻麻,顺着脸颊“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不,不是,没有……没有的事情,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一旁看热闹的庞科长这会儿也开口了:   “呵,看你这表现,何队长好像不是胡说八道啊!”   白国平听了这话,下意识的转头去看自己的媳妇,嘴唇有些哆嗦的问:   “翠翠,他们……他们说的……”   沈翠翠猛的转头看向自己的男人,面容一下子变得狰狞起来:   “国平,你个王八D,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别人乱说就算了,你也跟着怀疑我?”   白国平依旧一脸怀疑的盯着自己媳妇,嘴巴动了动,还想说什么,但却被沈翠翠打断了:   “领导,你别跟我说那些证据的,我公公就是在你们巡逻队送医院的路上出事的。   这个说法,你们一定要给。   二百块钱,没得商量,要不然我就上街道办,上派出所告你们去!”   何雨柱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个女人,见她又开始胡搅蛮缠,立刻看向一边的庞科长。   “庞科长,麻烦你去通知医院,把尸体先扣下来不要让家属拉回去。   这是命案,我立刻去报市局,让他们过来验尸!   我倒是要看看,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第二天一大早,何雨柱早起洗漱的时候,在水龙头下面又见到早起洗衣服的秦淮茹。   秦淮茹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见到何雨柱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柱子,起这么早啊?”   何雨柱没有搭理她,到水龙头下接了半盆水,就端进屋子去洗漱了。   很快,何雨柱做好早饭,去后院扶聋老太太的时候,媳妇跟儿子也起来了。   简单洗漱,吃饭之后,两口子出了门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何雨柱到了轧钢厂,一进后勤科就发现冯利华、刘彦军和薛志强三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对。   乌玉泽、余思源和沈康平三人则安静的坐在工位上低着头看文件。   他刚进办公室,乌玉泽三人就敲门进来了。   何雨柱也不意外,招呼他们先坐下之后,就开口询问:   “出什么事情了?”   乌玉泽三人相互看了一眼,见何雨柱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脸上的为难之色更甚了。   何雨柱看了三人一眼,沉声问道:   “思源,你说,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余思源一脸为难,先是看了其余两人一眼,这才看向何雨柱,认真说道:   “科长,不是我们科里,是关于巡逻队的事儿。”   “巡逻队?”   何雨柱有些吃惊,巡逻队的事情,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科长,现在街道上都在传,您不顾老百姓意愿,强行给老人解剖。   行事霸道、专权,不把老百姓放在眼里!”   余思源一边说,一边偷偷抬眼打量何雨柱,见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这才安心了一些。   “你们是什么时候听到消息的?”   何雨柱看着余思源三人,沉声问道:   “刚一上班就听到了,整个厂里都传遍了。”   何雨柱点点头,见三人一脸担忧,便笑着说道:   “行了,你们不用担心,这个事情我会处理的,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   “哎,那科长您小心点儿,我们先出去了。”   乌玉泽知道这种事情自己三人也帮不上忙,立刻开口说了一声,就拉着其他两人出去了。   何雨柱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很快就出了办公室,去保卫科找庞科长了。   庞科长正在办公室看报纸呢,一见何雨柱进来就忍不住笑了:   “何队长真是好威风啊,霸道、专横的名声,一夜之间就传遍整个四九城了。   还别说,别人就是想传个恶名,也费劲儿啊!”   何雨柱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看着庞科长笑脸上的调侃,心情却是一点也好不起来:   “有这么夸张吗?一夜之间传遍整个四九城?”   庞科长放下手里的报纸,收起脸上的笑容,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我一点也没夸张,现在整个四九城的老百姓都知道“何雨柱”这三个字了。   对方来势汹汹,你想做什么可要抓紧着点儿了,千万别阴沟里翻了船。”   何雨柱点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那具尸体,你找两个人跟我走一趟,先把尸体运到市局去!   你先准备着,我联系市局。”   “成,哥哥我就等你这句话呢,车、人早都准备好了。   我这儿有电话,你也不用去别的地儿了。”   何雨柱点点头,拿起庞科长桌上的外线电话直接联系兵小兵。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兵小兵一听何雨柱的要求,二话不说,立刻就答应下来。   何雨柱放下电话,带上庞科长和两个保安,开着一辆卡车立刻就往医院去了。   一行人来的还算及时。   卡车堵在门口的时候,沈翠翠和白国平两口子已经把白老头的尸体背出来,往一辆平车上放。   他们要是再晚来一步,估计尸体就被带回去了。   “两位,你们着急忙慌的要把尸体往哪儿搬啊?”   何雨柱下了卡车,立刻挡在白国平面前。   沈翠翠一见是他来了,顿时就变了脸色,转头催促着白国平:   “你是死人吗?赶紧把老头子放在平车上带回去啊。   你想让那些医生把咱爸的肚子切开,让他死了都不安生吗?”   白国平一听,赶紧把他爸从背上放到平车上,推着就准备走。   庞科长也从副驾驶下来,一手按在平车一边,似笑非死的看着白国平:   “身为一个大老爷,怕老婆不丢人,我也怕。   但是,怕老婆那只是尊重老婆,难道真打不过她吗?   可是你现在呢?   想想你老婆为什么那么怕验尸啊?   你难道想让你老子死都死的糊里糊涂吗?   你还是咱们四九城的老爷们儿吗?   以后逢年过节的,你有脸给你老子上坟吗?”   不得不说,庞科长看人真的挺准的。   这一连串的话问下来,白国平的嘴唇颤抖着,浑身都忍不住开始哆嗦。   他低头看着躺在平车上的父亲,双眼紧闭,嘴唇乌黑。   不知怎么的,眼眶突然就红了。   “爸,爸……”   他轻轻的叫了两声,平车上躺着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白国平的眼泪,猝不及防的就从眼眶中落下来。   一瞬间,脑海中浮现出过往的一幕幕:   他妈走的早,他爸为了他,大半辈子没成家,说是怕后妈对他不好。   后来,他慢慢长大了,结婚了,本以为能让他爸享清福了。   谁知道,翠翠容不下他爸,觉着他爸老了没用了,家里多一张嘴不说,还要隔三差五的买药。   他爸辛苦一辈子,最后走的时候连口饱饭都没吃上,死了还不能安生,要被这么折腾!   想到这儿,白国平猛的转头看向自己的媳妇,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问:   “沈翠翠,咱爸到底是怎么走的?   是不是……是不是你……”   沈翠翠这边正跟何雨柱吵架,听到自己男人突然开口,下意识的转头看过来。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男人说的话,整个人愣在原地。   不过,很快她就面容狰狞,朝着自己男人咆哮起来:   “白国平,你个王八D,你竟然这么问我?   你什么意思?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个没良心的玩意儿,我这么多年跟着你个没出息的窝囊废,连顿饱饭都没吃上,我为了谁啊?   白国平,你个丧良心的东西,你这么问就不怕天打雷劈遭报应吗?”   白国平只是站在原地,死死盯着自己媳妇,沉默着不说话。   慢慢的,他突然笑了。   只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一边笑,一边流眼泪,一边抬手狠狠抽自己巴掌。   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他能不了解自己媳妇是个什么性子吗?   要真跟她没关系,她能是这个反应吗?   这一瞬间的狰狞和咆哮,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了。   几巴掌抽完,白国平身子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看着平车上父亲的尸体,嚎啕大哭。   “行了,有你哭的时候,你爸的尸体我们先带到市局去了。   不过,你要是能说服你媳妇把一切交代清楚,我们也不用解剖尸体了不是?”   庞科长拍拍白国平的身体,等着他的决定。   “行,领导,我知道了,我爸,就拜托你们了,不要……不要让他受罪!”   白国平哭嚎了几声,起身又背起他爸的尸体,朝卡车那边走。   走了两步,他又转过身看向庞科长,小心翼翼的问:   “领导,我能陪着一块儿去安顿安顿我爸吗?”   庞科长点点头:“可以。”   白国平点点头,迈着步子又朝卡车那边走去。   旁边的沈翠翠见到他往卡车上背尸体,顿时就炸毛了,再也顾不得跟何雨柱叫嚷,立刻就往卡车旁边跑。   结果,刚走没两步,就被一起跟着来的带个保安按住了。   气的她只能朝着白国平破口大骂:   “白国平,你个王八D,你到底在干什么?   你忘记我们来的时候说好的事情了吗?   你难道不想要那二百块钱了吗?   想想你儿子,想想你女儿,有了这二百块钱,他们就能上学了。   白国平,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为家里的四个孩子考虑考虑啊!”   沈翠翠刚开始的时候,还是撕心裂肺的大吼着。   不过,很快她的眼眶红了,眼角也开始落泪。   眼看着白国平要把背上的尸体往卡车里放,沈翠翠开始剧烈的挣扎着,猛的朝着白国平大喊:   “白国平……你,你别让你爸白死了。”   原本有些木然的白国平,听到沈翠翠这句话,身子突然剧烈的颤抖了一下,脚步也停下来。   他这个人虽然平常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但不代表他就傻的什么事儿都不懂。   媳妇这句话一出,就相当于是肯定了他先前的想法。   沈翠翠见他脚步停下,心头大喜,赶紧开口继续说道:   “想想你的四个孩子,你为他们想想啊!”   白国平转过身来,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不过,庞科长可不管这些,快走两步,从白国平背上拉下白老头的尸体,直接放到卡车上了。   他转头瞪着白国平,冷哼一声:   “你老子为了你操心, 那是天经地义。   你自个儿的孩子,那是你自个儿的事儿,拿老人的生死做法,也不怕折了你孩子的福分。”   说罢,不再搭理一脸呆滞的白国平,朝何雨柱和另外两个保安招呼一声,立刻上了卡车。   何雨柱一脚油门,卡车“嗖”的一下子就开走了。   沈翠翠来到白国平,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瞪着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怒骂:   “白国平,你今儿到底发什么癔症了,来的时候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事到临头,结果你又反悔了?你算个什么男人?”   这要换作平常,这一个嘴巴挨了也就挨了,白国平屁都不敢放一个。   可是,今天,想着他把他爸从医院背出来的时候,他爸的模样。   想着那位庞领导说过的话,白国平突然就不想忍了。   他转头瞪着沈翠翠,面无表情,一字一句的问:   “你老实说,是不是你害死我爹的?”   沈翠翠见白国平这副模样,心底有些害怕。   不过,想起白国平以往的种种,她还是脖子一梗,继续骂道:   “你问这些乱七八糟的做什么?   我们来的时候不是说好了吗?只要讹上巡逻队,就能有二百块钱。   我们把咱爸的尸体带回去埋了,巡逻队总不可能再把人挖出来吧?   那二百块钱,不就到手了?”   白国平见媳妇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正面回答自己,心一下子就凉了。   “沈翠翠,自从你嫁到我们家,我爸可曾亏待过你?”   他盯着自己媳妇,一字一句的问。   沈翠翠脸色一变,有些不自然的转过头,讷讷的问:   “国平,你说这个干什么?”   白国平瞪着她,一字一句的说:   “沈翠翠,刚才那个庞领导说的对。   拿我的爸的尸体做法,得了那二百块钱,就不怕折了儿女的福?”   “我呸!”   沈翠翠瞥了白国平一眼:   “什么折了儿女的福?现在是新社会,可不兴这些封建迷信的说法。   再说了,那是咱爸,他这么做还不是因为你无能,挣不了钱,让孩子饿肚子?”   白国平听媳妇说“咱爸”这两个字,只感觉可笑的厉害:   “你爸今年也快七十了吧?   要不然,我跟你嫂子说说,让她也照着你这个法子来,然后找巡逻队讹上二百块钱?”   沈翠翠一听这话,顿时就炸了,如同一头发怒的母老虎转头瞪着白国平:   “白国平,你个混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儿?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这不是咒我爸呢吗?”   白国平再也憋不住心头的怒火,也顾不得现在还在大街上,直接揪着沈翠翠的衣领子,抬手“啪啪啪”的开始大耳光伺候。   他一边打,还一边骂:   “我打死你这个贱人,你个蛇蝎心肠的贱人。   你想钱想疯了,为了钱,竟然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来?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你这个贱人,老子忍了你半辈子,没想到你竟然做出这么混账的事情来!”   白国平一边抽沈翠翠大嘴巴,一边骂,骂到最后自己也开始掉眼泪。   最后,也顾不得其他,直接坐在大街上嚎啕大哭起来。   医院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不过对这样的场景见怪不怪,只以为是家里有人生病了,媳妇不同意花钱治,人走了。   何雨柱和庞科长一行人把尸体放到市局的冷藏柜之后,就一起回了轧钢厂。   回来的路上,庞科长坐在副驾驶上,看着何雨柱随口问道:   “柱子,你说那白国平最后能不能劝说他媳妇主动把事情交代出来?”   何雨柱握着方向盘认真想了想,最后还是摇摇头:   “我觉着,这白老头,十有八九是要解剖的。”   庞科长有些无趣的看了何雨柱一眼,最后摇摇头,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你可要好好准备准备了。”   下车的时候,胡建设笑眯眯的提醒了何雨柱一句,转身进了自己办公室。   何雨柱点点头,回到后勤科的时候,见刘彦军不在工位。   不过,他只是看了一眼,就进了自己办公室。   办公室没呆一会儿,马华就过来了。   一进办公室,他就凑到何雨柱身边,小声问:   “师傅,我怎么感觉这几天情况有些不对劲啊?   是不是有人要整你啊?”   何雨柱一听马华这么问,忍不住就笑了。   “看来还是要当官,比起刚进轧钢厂的时候,可精明不少了。”   “师父,这个事儿有什么我能帮着办的,您千万要开口。”   马华看着何雨柱,一本正经的开口。   “放心吧,有用的着你的地方,我一定开口。”   何雨柱点头应了一声,又跟马华说了几句,就让他回食堂去了。   下午下班,何雨柱骑着自行车先去街道办接上媳妇,两个人一起回家。   “媳妇,这段时间上班怎么样?”   何雨柱一边蹬自行车,一边跟媳妇说话。   娄晓娥只以为何雨柱是随意问,便开口说道:   “还是跟以前一样啊,就是这几天机密文件多了些。   天天整理归档,有点儿忙!”   “怎么?有点累吗?”   何雨柱听媳妇说机密文件有点多,不知怎么的,心里“咯噔”跳了一下,总觉得可能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但是,他非常了解媳妇,知道她很细心,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   “还行吧,以前除了送报纸,就没有其他活儿了。   如今有了这么些机密文件,事儿多了,反倒是让我觉着充实了不少。”   娄晓娥说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容。   “那就好,工作固然重要,但是身体也重要,媳妇你一定注意身体。”   何雨柱叮嘱了一句,随即又问道:   “秦淮茹这些天还去街道办吗?”   娄晓娥想都没想,直接点头:   “三天两头就来找何主任,整个街道办都传遍了,说他们两个有一腿儿。   我前两天上班的时候,听一个同事说,有一次他还撞见两个人一块儿下馆子呢。   完事儿,又去看了电影,看着就跟小年轻谈恋爱一样儿,甜蜜的很。”   不得不说,女人天生就爱八卦。   娄晓娥刚才还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一提秦淮茹跟何主任的事情,顿时就来了兴致。   “你说,秦淮茹真的跟何主任有一腿儿吗?”   何雨柱认真想了想:   “说不好,自从秦淮茹认识胡建设之后,眼光就不一般的高。   而且,她带着三个孩子一个婆婆,要跟何主任结婚不现实。”   “你这想法就不对,她就算想嫁人,估计贾章氏也不同意。   我觉着,肯定是何主任肯给她花钱,要不然她图什么?”   娄晓娥一边说,一边把头往前探,想要看看何雨柱脸上的表情。   不过,可惜了,她看不到!   何雨柱摇摇头:“我也说不准。   但是,从棒梗中毒的那次来看,秦淮茹应该不缺钱。   她跟着胡建设的那些日子,估计挣了不少。   棒梗抓药前前后后花了八百多块钱,据我所知,除了跟秦京茹借了几十块钱,再没找别人借。”   娄晓娥想了想,忍不住摇摇头:“哎,她这个人真是奇怪!”   何雨柱笑了笑:“行了媳妇,别一天天琢磨别人了,有这闲工夫,琢磨琢磨你老爷们儿啊。   你也知道,你爷们儿这个人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跟你探讨生命的起源、真谛之类的事情。   你就不能多想想,多看看,晚上探讨的时候,我们也能更高兴一些?”   娄晓娥一听这个,顿时红了脸,一边动用“二指神功”一边小声说道:   “柱子哥,你瞎说什么呢?”   说话的功夫,还偷偷朝周围看了一眼,见没人朝他们看,这才放下心来。   “嘿嘿,事关我们俩儿的性福生活,你不上心我可要上心!”   何雨柱笑着又贫了一句,加快速度往家走。   回了家,一家人围着餐桌吃完饭,何雨柱扶着聋老太太去了后院。   往回返的时候,正好碰上从屋子里出来的二大爷。   二大爷一见何雨柱,顿时咧嘴一笑:   “傻柱儿,你的好日子到头了,我看你还能搁这院儿蹦跶多久!”   何雨柱转头看了一眼二大爷,冷冷说道:   “二大爷,不管我还能蹦跶多久,我保证,你这辈子只能呆在垃圾场出不来。”   “哼,话别说太满了,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二大爷趾高气昂的说了一句,转身又进了屋子。   “哎呦,没看出来二大爷你这高小的水平,还知道歇后语啊?”   何雨柱看着二大爷的背影,随口说了一句。   二大爷身子一顿,有心想转身再跟何雨柱理论几句。   但是,最后还是忍住了,快步进了屋子。   主要是,他高小的水平,一时间再想不出另外一个歇后语了。   回到屋子,上了炕,二大爷围着炕桌坐下,给自己倒了盅酒,“吱溜”一口抿了。   不得不说,刚才那个“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的歇后语,用的是真好!   何雨柱回了屋子,见媳妇已经收拾好了,摸了摸儿子的头,跟媳妇一起出门去了。   把媳妇送到夜校,何雨柱骑着自行车在街上溜达的时候,心里不停琢磨着二大爷今天的反常。   看他那样子,肯定是知道了什么消息。   难道,除了白老头那个事情,轧钢厂还有什么事情在等着自己吗?   何雨柱仔细琢磨了一下,觉着以他跟李厂长的关系,轧钢厂应该没什么不长眼的人敢为难自己吧?   如果真有,那这个人一定……   这个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逝,何雨柱浑身惊出一身冷汗。   再想想冯利华和刘彦军这两天的反常,他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何雨柱骑着自行车慢慢悠悠的走,琢磨完事儿,刚一抬头就见前面正有个人快步走来。   看那架势,像是要朝自己自行车上撞!   何雨柱双眼微微眯起,握着车把的手突然一拐,自行车几乎是擦着那人的身体过去。   那人走的很快,本以为能撞到何雨柱自行车上,没想到却扑了个空,跑出了好几步才停下来。   何雨柱转身看了他一眼,这人正好也转过身看何雨柱。   “爷们儿,天黑了,走路看着点儿。   这得亏是碰上我了,要是碰上那骑车把式不好的,估计这一下子就能给你骨头撞断了。”   那人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何雨柱一眼,冷冷说了一声“谢谢”就快步走了。   何雨柱在街上溜达了一圈,没再出什么事情,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去夜校接媳妇去了。   一处僻静的小院,自从曲中杰死后就没有露面的潘长英正在屋子里的炕上坐着。   这小院,正是曲中杰最后住的老宅。   潘长英对面坐着的是胡建设,炕桌上放着两张结婚证。   “你的事儿我给办了,我的事儿,你也要上点儿心!”   第二天清早,何雨柱一如既往的早早起床,做饭,送媳妇去街道办,他自己再到轧钢厂。   一进轧钢厂的大门,就见庞科长在大门口看他。   “柱子,来了?”   庞科长见到何雨柱,面无表情的打了个招呼。   何雨柱一见他这副模样,眉头微微一皱:   庞科长以前见到他,可不是这么个表情啊!   “哎,庞哥,今儿这么早啊?”   何雨柱点头回应了一声,就推着自行车往里面走。   结果刚走没几步,就听庞科长在他身后说道:   “何科长,保卫科接到举报信,现在要对你进行调查,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何雨柱脚步一顿,转头看向庞科长。   就见庞科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那冰冷的眼神让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不少。   何雨柱见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成,我先把自行车停好了。”   他点点头,小心试探着事情的严重性。   “自行车就停在保卫科门口,不会丢的,现在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街道办   娄晓娥刚刚把今天的报纸送到各个办公室,何主任就亲自过来资料室找她了:   “娄同志,我记得你这儿前两天存了一份下面交上来的资料,我这会儿要看,你给找找。”   娄晓起身往资料室在的同时,又问道:   “下面交上来的资料有好几份,何主任您是要看哪一份?”   何主任就站在资料室门口,眯着眼睛盯着娄晓娥的背影:   “就是那份机密档案。”   娄晓娥点点头,往档案室深处走去,没一会儿就在一个书柜面前停下。   书柜上着锁,她从裤兜里面掏出钥匙把锁开了,仔细查找何主任说的那份文件。   书柜里面的机密文件就那么几份,她来来回回翻了三遍,还是没找到那份文件。   “娄同志,怎么样,找到没有?我着急用呢?”   外面传来何主任的声音。   娄晓娥的心脏“噗通”跳了一下,心底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感觉。   “哦,何主任,我在找呢,但是柜子里没有。   我前天整理文件的时候,明明放进柜子里的,可是不知道怎么找不到了。”   “那是机密文件,可不是闹着玩的。   晓娥,赶紧仔细找找,这么重要的东西可不能丢啊!”   何主任说话的功夫,已经从门口到了娄晓娥身后。   娄晓娥面对着柜子,何主任就那么站在娄晓娥背后,娄晓娥甚至能感觉到何主任呼吸时的气息打在自己的脸上。   “何主任,我……”   娄晓娥感觉有些不自在,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感觉后背被人撞了一下。   “噗”的一声,整个人直接扑到书柜上。   何主任在她说话的时候向前走了一步,整个人都贴在娄晓娥背上,把娄晓娥挤在书柜上。   “何主任,你干什么?”   感觉到身后那极富侵略性的气息,娄晓娥一瞬间就慌了。   “晓娥,你是个聪明的,想必应该知道我的心思。   今天下午上班的时候,我要见到那份文件摆在我的桌子上,要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   何主任低头,嘴唇紧贴着娄晓娥耳朵轻轻说了一句。   见娄晓娥被自己吓的脸色都白了几分,这才心满意足的笑了。   随即,他后退一步,转身出了档案室。   娄晓娥听到脚步声远了,这才转过身来。   不过,一张脸白的吓人,浑身都忍不住开始哆嗦。   靠着书柜站了一会儿,她才彻底回过神来,认真想了想这件事情,知道这可能是何主任在特意为难自己。   他刚才那举动,分明就是想让自己去找他……   娄晓娥锁好柜子,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脑子里开始思忖该如何应对这件事情。   想了半天,脑子里乱哄哄的,也没个结果。   就这样一直在资料室坐到十一点,她突然反应过来,不管怎么样先回家再说。   这种事情回家至少可以跟她妈商量一下。   想到这儿,娄晓娥也不等下班时间,拎着小布包,出去跟科长说了一声就回家去了。   娄母见到女儿这么早回来,微微一愣:   “晓娥,今儿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娄晓娥听她妈这么问,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不过现在这情况也不适合在院子里说。   “妈,没事儿,今儿吃什么呢?”   娄母一见女儿这样子,就知道肯定是出事儿了,不过还是压下满心的担忧,笑着说道:   “吃馒头,我炒了白菜,熬了米汤。”   小吉吉一个人在客厅玩,见妈妈回来了,顿时高兴的咧嘴“咯咯”的笑。   伸出双手就朝妈妈扑过来。   娄晓娥一见自己儿子,心底的不快顿时消散一点,放下手里的布包,笑着说道:   “小吉吉,妈妈来了……”   抱起儿子说了几句话,娄母就已经把菜端上桌子了。   吃饭的时候,娄母看着自己女儿有些心不在焉,皱了皱眉就开口说道:   “要不,今儿下午不用去了?”   娄晓娥点点头:“嗯,我回来的时候跟科长请假了,今天下午不去了。”   一听这个,娄母也不赶时间,自己先吃了饭,又喂了小吉吉,收拾好锅灶。   这边,娄晓娥已经带着儿子在卧室睡觉,等儿子睡着了,她这才出来。   娄母提着暖水壶给两人各倒了一杯水,看着女儿沉声问:   “晓娥,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娄晓娥面带难色,不过对面坐着的是自己的母亲,她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当即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跟母亲说了。   娄母是从旧社会过来的,一听女儿这么说,一时间也慌了神儿。   “晓娥,这个事情……这个事情涉及到你们领导,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太懂。   你……你现在就在家呆着,哪儿也不要去,我去轧钢厂找柱子。   这个事情,还是要他来解决。”   娄晓娥本来想着要是她妈能给出出主意,这个事情她就自己解决了。   现在看来,还是要去找柱子。   “哎,妈我知道了,您放心吧,我哪儿也不去,就搁家呆着。”   娄晓娥知道,母亲是怕自己出门了再出什么事情,因此也没多说,直接点头应下。   娄母也不耽误,赶紧出门往轧钢厂去了。   娄晓娥一个人坐在屋子里,感觉心慌的厉害。   正巧这时,屋门“吱呀”一声打开,有人进来了。   娄晓娥抬头一看,进来的竟然是秦淮茹,她顿时就恼了:   “秦淮茹,你出去,我们家不欢迎你!”   秦淮茹似乎完全没看见娄晓娥阴沉的脸色,进了屋子笑眯眯的坐在娄晓娥对面,轻声开口:   “晓娥,今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啊?   是不是……街道办出什么事儿了?”   娄晓娥一听秦淮茹这么说,猛的抬头,死死盯着秦淮茹:   “是你?”   秦淮茹笑了,笑的格外的灿烂:   “晓娥,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啊!”   娄晓娥眼眸闪烁了一下,继续盯着秦淮茹,沉声问道:   “是你跟何主任联合起来,一起害我是不是?”   “咯咯,晓娥,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   什么叫我跟何主任联合起来一起害你啊?   要不是你工作做的不到位,我们就是想害你,也找不到把柄不是?”   秦淮茹笑的非常得意。   从娄晓娥嫁进这个院子开始,她心底就恨透了这个女人:   自己虽然是农村来的,可是样貌好,身材好,又能干,为了这个家付出了一切。   可是,这么多年了除了一肚子委屈,还得到什么了?   东旭在的时候,婆婆就欺负自己,东旭也不帮着自己说话。   后来,东旭死了,这么一个烂包的家,全靠自己一力撑起来。   院子里的傻柱和一大爷都是全心全意的帮着自己家。   甚至,在傻柱心里,自己是一个勤劳、贤惠、漂亮的好女人。   可是,这一切自从娄晓娥嫁给傻柱之后就全变了。   傻柱的盒饭没有了,并且还一次又一次的拆自己的台。   一大爷每个月的十斤棒子面也没有了,家里的孩子开始饿肚子里。   四合院这么多户人家,全都念着她娄晓娥的好。   而自己呢?   成了一个贪婪、无耻、不知廉耻的坏女人。   可是,娄晓娥是什么人?   她们家是资本家出身,长的又没有自己漂亮,嫁给傻柱以后,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   傻柱把一颗心全都掏给了她!   凭什么?   凭什么自己样样都比她强,勤勤恳恳的过日子,一家五口都要饿肚子?   凭什么娄晓娥样样不如自己,日子却过得那么舒坦?   这一份恨意,一直都压在秦淮茹心底最深处,每见一次娄晓娥,这份恨意就会深一分。   如今,她终于能报仇了!   她娄晓娥,也有被自己踩在脚底下的一天。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好戏还在后面呢!   “秦淮茹,我不明白,我到底哪儿得罪你了?   你为什么也要三番五次的害我跟柱子哥?”   娄晓娥能清楚的看见秦淮茹眼眸中疯狂的恨意,她的心里万分惊讶。   更多则是疑惑!   “哪儿得罪我了?”   秦淮茹看着娄晓娥脸上的疑惑,不由又笑了:   “你没嫁进来以前,这满院儿的人都知道我们老贾家日子过的不容易。   一大爷帮着我,傻柱儿帮着我。   每天的盒饭都是我们家的不说,一个月的工资基本也都是我的。   可是,他跟你结婚以后,这些东西都没有了。   我们一家五口吃不饱,棒梗交不起学费,我只能去……   你以为我喜欢那油腻腻的刘海忠吗?你以为我想让厂里那些男人……   你以为……”   秦淮茹说到这儿,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眼泪也顺着眼角落下了。   娄晓娥一脸平静的看着秦淮茹,一字一句的说道:   “秦淮茹,三大爷没升科长以前,工资还不如你呢。   可是,家里四个孩子也没见饿肚子,人家能把日子过好了,你们家怎么就过不了?”   秦淮茹一听这话,面色突然狰狞起来:   “你放屁,三大爷家过的那是什么日子?   顿顿粗粮,一年到头都见不着一点儿荤腥,一个个孩子营养不良,面黄肌瘦,孩子能那么养吗?   棒梗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他能顿顿吃粗粮吗?”   “所以,这就是你害我和柱子哥的理由吗?”   娄晓娥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秦淮茹不知道她为什么笑,但她不在乎。   街道办跟派出所的人马上就来了,娄晓娥逃不掉了!   “是,这就是我害你们的理由,既然我们家的日子不好过,你们家也别好过。   大家一起完蛋!”   娄晓娥长长的叹了口气,她看着秦淮茹又问:   “那你替棒梗想过吗……”   “别提棒梗!”   秦淮茹怒吼一声,面容扭曲,死死瞪着娄晓娥:   “我不知道你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一个劲儿的念着你的好。   但是,我不怕。   我现在回来了,只要你们不在这个院儿了,他慢慢就会忘记你们。   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我的儿子!”   娄晓娥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鄙夷的笑:   “秦淮茹,你真的爱棒梗吗?   你就不能替他多想想呢?”   秦淮茹一听这个更生气了,猛的起身朝着娄晓娥怒声咆哮:   “够了,娄晓娥,我不想再听你这些虚伪的说辞了。   棒梗是我儿子,我知道怎么照顾他,我知道怎么对他好。   而你,接下来的后半辈子,就去蹲篱笆子吧。   然后,你就可以想想,怎么让你妈照顾好你的儿子了!”   说到最后,秦淮茹的神色突然就平静下来。   她定定看着娄晓娥,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娄晓娥,你输了!”   娄晓娥点点头,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秦淮茹,你转过身去看看,看看谁在后面站着。”   秦淮茹身体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滞。   她有些僵硬的转过身子,满脸不敢置信的朝门口看去。   就见,屋门半开着,她的儿子棒梗正站在门口看着她。   只不过,此时的棒梗泪流满面,嘴唇不停哆嗦着,脸色白的吓人。   他看着秦淮茹的目光的,从惊疑到惊讶到不敢置信,到伤心欲绝,直到最后一片死寂!   他妈还不消停,还要害这院子里对他最好的何叔和娄婶儿。   他妈明明知道她这么做会让自己难过,可她还是做了!   “妈……”   棒梗嘴唇动了动,吃力的叫了一声。   秦淮茹站在原地,浑身僵硬,看着棒梗的眼神很复杂。   不过,听儿子叫她,她立刻答应了一声:   “哎!”   棒梗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他抬头看着秦淮茹,嘴唇哆嗦的更厉害了。   “妈,你以后,再也不是……我妈了……   我宁愿当一个没妈的孩子,也不要你了!”   秦淮茹拼命的摇头,眼泪顺着眼角不停的往下落:   “棒梗,妈,妈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棒梗也拼命的摇头,眼泪不停的流:   “妈,我知道没妈的孩子有多苦,我不能为了自己能吃肉,吃细粮,就让吉吉没了妈!”   PS:昨天去了医院一趟,回家以后接娃,做饭,辅导作业,陪&睡,整完十一点了,小白也累的不行。   所以,今天一边写,一边给大家更。   棒梗一句话,让秦淮茹的身体再次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她的嘴唇不停颤抖着,一张一合的想要说点什么,但最后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娄晓娥站在门口,定定的看着这一幕,心头闪过一丝不忍。   这个点正是吃饭的时候,棒梗已经放学回家了。   当他站在门口的时候,娄晓娥就已经看见了。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利用棒梗来伤害秦淮茹。   可是,娄晓娥又非常明白,能伤害到秦淮茹的,只有棒梗!   所以,她明知道棒梗就在外面站着,但是依旧刻意引导着,让秦淮茹说出那些话来。   秦淮茹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了,猛的转身看向娄晓娥,一双眼睛里全都是红血丝:   “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娄晓娥看了棒梗一眼:“是的,我早就知道他在外面站着了。   可是,你敢说你说的不是实话吗?”   “我……”   秦淮茹刚想说话,就听娄晓娥说:   “秦淮茹,你看着棒梗说,说是你说的都是假的。”   秦淮茹身子一僵,看着自己的儿子,嘴唇颤个不停,但就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棒梗看着秦淮茹,眼神很是复杂。   蓦地,他又把目光落在娄晓娥身上,颤颤的开口:   “娄婶儿,我……我不会怪你的!”   说完,转身就往自家跑去了。   “棒梗……”   秦淮茹急忙叫了儿子一声,转身追过去了。   娄晓娥转身刚想进屋,就听外面吵吵嚷嚷的,像是有不少人进来了。   不知道怎么的,娄晓娥的心头闪过一丝不好的感觉。   很快,这种感觉就变成了现实。   只见,月亮门下,何主任带着派出所的吴所长和四个片警气势汹汹的进来了。   刚一进门就看见站在院子里的娄晓娥,何主任狞笑一声:   “娄晓娥,介于你在工作期间玩忽职守,丢失机密文件,现在证据确凿,跟我们走一趟吧!”   话一说完,就见吴所长一挥手,身后四个片警立刻冲过来就要去押娄晓娥。   “你们干什么?”   娄晓娥惊叫一声,快速往后退去。   “娄晓娥,你……”   何主任见状,脸上的笑容更甚。   哼,亏他今天中午休息的时候连饭都没有吃,就在办公室等着娄晓娥。   结果……   人压根没来!   这动静惊动了院子里不少人,先是准备上班的一大爷出了屋子,见到这情况,急忙开口问:   “晓娥,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一大爷……”   娄晓娥刚想开口说话,就见许大茂和刘光天两人从垂花门过来了,显然也是准备上班去。   一见这情况,顿时就停下脚步,许大茂更是扯着嗓子朝前院喊:   “解成,出事儿了,赶紧的。”   “吴所长,我是这院里的一大爷,您这是有什么事儿吗?”   一大爷不认识何主任,但是见过吴所长,立刻凑上前开口说话。   何主任一见有人给娄晓娥出头,立刻不乐意了:   “一大爷是吧?   我是街道办的何主任,娄晓娥在工作中出现了重大的失误,丢失了非常重要的机密文件。   我怀疑她是资本主义,伺机盗取机密文件,行违法之事!   现在,我们要把她带到派出所审讯,还请你们配合。”   一大爷面色一难,站在原地不敢再开口说话。   倒是许大茂经常去兄弟单位放电影,以前陪领导喝酒,还下乡放电影。   见识比一大爷这个经常在轧钢厂上班的八级钳工多,见一大爷不说话,直接站出来:   “你说资本主义就资本主义啊?   想要把人带走没问题,先把证据拿出来我们看看。   就算是政府抓人,你们这平白无故的,随便说句话就想把人带走?”   许大茂公专干之后,也是干部。   轧钢厂是厅级单位,他的级别虽然比不上何主任和吴所长,但也差不了太多。   大家都是领导,你搁我这儿摆什么架子呢?   吴所长一见出来个刺头,他也不说话,而是把目光落在何主任身上。   虽然,他同意跟着跑一趟过来抓人。   但是,何雨柱是什么人他太了解的,可不想当了何主任手中的枪。   “你是什么人?知道阻拦公务是要犯法的吗?”   何主任见吴所长不说话,只能自己出头了。   “呵,我许大茂没想阻拦公务,只是你们抓人总得拿出证据吧?”   许大茂向前一步瞪着何主任。   他深刻知道何雨柱的能力,这个时候帮衬一把,那可都是人情。   这么一会儿功夫,后院的二大妈、凤莲和丘海凤等人也听到动静出来了。   尤其是凤莲,挺着个肚子,看起来五个多月了,她直接站在娄晓娥面前挡住她:   “我现在怀孕五个月,你们动一个试试!”   何主任见状,顿时皱起了眉头:   “怎么着,你们这是要造反不是?”   许大茂还想开口说点什么,就听身后有一道怒吼声响起:   “你们谁敢动我嫂子试试?”   众人齐齐转身朝后面看去,就见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从月亮门进来了。   此人正是熊大伟。   他身边还跟着娄静斋。   一般情况下,娄静斋中午是不回来吃饭。   不过,今天正好有应酬,完事儿了想着回来看看外孙儿。   没成想,正要碰上这档子事儿了。   “你是什么人?”   吴所长看着这膀大腰圆的汉子,眯起了眼睛。   本以为只是一次简单不过的抓人行动而已,他们知道四合院人不少,还特意挑了个时间,以为大家都上班走了。   没想到,院子里竟然有这么多人。   更没想到,娄静斋竟然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娄静斋可不是娄晓娥那么单纯的,今儿这人怕是带不走了。   “我叫熊大伟,是娄厂长的司机,何大哥和嫂子对我很好,今天要是没个明确的说法,你们敢把人带走试试!”   熊大伟三两步走到中间,直接转身朝娄晓娥说:   “嫂子,你先进屋子,今儿这地儿有我守着,谁也别想进去!”   “哎,你这什么行为啊?”   吴所长身后跟着的一个片警顿时就看不下去了:   “话还没说完呢,什么意思啊,就把人往屋子里送?”   熊大伟转身瞪着这人,一步迈出,来到这人身前,“砰”的一拳打在这人脸上:   “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就把人往屋子里送?”   这本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不过旧社会把姑娘往男人屋子里送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   这片警可以用自己的良心发誓:   他不是这个意思啊!   熊大伟本来就是找个由头动手的,一拳打下去,这倒霉片警直接口鼻出血,牙齿都掉出来三颗。   “放肆,你竟然敢袭警?”   吴所长大怒,他不想出头归不想出头。   但是现在人家都骑在他脖子上拉屎了,他要是再坐视不理,以后还怎么在派出所服众啊?   “一起上,把他拿下,一块儿带回去!”   吴所长一下令,另外三个片警立刻目露凶光, 朝熊大伟冲了过去。   熊大伟从小就比同龄孩子长都高,再加上他一直跟着外公习武,最不怕的就是打架。   见这三个片警一拥而上,抬脚一踹,直接就把冲在最前面的一个踹倒在地。   剩下两人被一拳一个,直接打的口鼻出血,眼冒金星,满天星斗。   “今天,我倒是要看看,没个正儿八经的手续,谁敢把我嫂子带走?”   何主任和吴所长相互看着对方,眼珠子瞪的老大。   这……   现在怎么弄?   下不来台很尴尬的好不好?   尤其是吴所长,他虽然热衷于对付何雨柱,但那都是躲在背后的,协助的。   自己肯定是不主攻的。   说白了,就是个打酱油的!   眼看着手底下四个人被打的见了血,收不了场了,怎么办?   别说就是这个叫熊大伟的,院子里可还站着不少人呢!   尤其是那个挺着大肚子的,这么多人磕磕碰碰,她要是有个闪失,那……   何主任也犯了难!   本以为是手到擒来的一件事情,没想到竟然弄的这么复杂。   正当两人面露难色,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身后又响起一道声音了:   “手续在这儿呢,人我们轧钢厂保卫科带走了!”   众人转身一看,来的竟然是保卫科的庞科长。   庞科长身后跟着四个保安,个个虎背熊腰,虽然没有熊大伟高,但一个个眼神凶狠,一看就不好惹。   这四个保安后面,跟着一脸担忧的娄母。   进了院子,见女儿还在,顿时就松了口气。   她去了轧钢厂,被保卫科的带到办公室,见到女婿,也顾不得其他,把事情一说,何雨柱跟庞科长一合计,就过来带人了。   娄母见女婿没有亲自跟着来,心里头犯嘀咕。   路上听那位庞科长说了,心里才明白缘由。   不过,却是更担心了!   女儿出事就够让她担心的了,没想到女婿也出事了。   众人让开一条路,庞科长走到中间,跟一大爷和娄静斋打了招呼,这才看向何主任和吴所长。   “我们轧钢厂保卫科昨天晚上接到举报信,举报何雨柱同志在工作中玩忽职守,在生活中铺张浪费。   作为何雨柱同志的妻子,我们也有些问题需要请她去保卫科调查。”   庞科长说着话,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张纸,上面是保卫科出示的配合调查的文件。   庞科长签字,盖的轧钢厂保卫科的公章。   “凡事要讲究个先来后到,人我们保卫科就先带走了。   如果你们街道办和派出所需要找她调查,那就按照程序给轧钢厂打报告。   等我们这边调查完了,自然会把人送到你们派出所的。”   说完,也不管何主任和吴所长脸上那吃了翔一样的表情,招呼身后两个保安去带走娄晓娥。   两人走到娄晓娥身边,也没有动手,只是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娄晓娥二话不说就跟着走了。   “你们……”   何主任嘴巴动了动,想要说点什么。   但是,刚一出声,庞科长就转过头来看他:   “何主任,如果你对我们轧钢厂的决定有异议,欢迎向上级举报我们。   人,我们就先带走了。”   何主任面色难看,还想说点什么,但人已经走了,随后也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吴所长见状,也带着四个片警走了,连赔偿都没要!   娄静斋见众人还站在院子里,当即笑着开口:   “感谢大家给我们家晓娥说话,给大家添麻烦了。”   一大爷脸上立刻露出笑容,率先开口:   “哎呀,娄同志这是说的哪儿的话,都是邻居,说这个太客气了。”   随即,就转身朝众人说道:   “好了,既然没事儿了,大伙就都散了吧,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很快,围观众人全都散了,娄静斋和娄母进了屋子。   熊大伟知道有些事情自己不能听,就在门口等着。   娄静斋透过玻璃窗招呼,让他也进了屋子。   ……   娄晓娥被带到轧钢厂之后,直接被送到保卫科审讯室。   何雨柱等的有些着急,见到她之后,才稍微放松下来,一把上来扶住娄晓娥的肩膀问:   “媳妇,你怎么样,没事儿吧?”   娄晓娥摇摇头:“柱子哥,我没事儿,你放心吧。   倒是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何雨柱拉着媳妇坐下,这才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细细跟她说了一遍。   简单来说,就是有人举报他工作不到位。   在后勤科发展小团体,账目混乱,排除异己,搞一言堂。   在生活中,铺张浪费,为人霸道,收受贿赂。   还有巡逻队那边的问题,也是搞小团体,排除异己,中饱私囊,罔顾民义等等。   “知道是什么人要针对你吗?”   娄晓娥面露担忧,她虽然不在轧钢厂上班,但多少也知道一点情况。   原先的杨厂长退休,李副厂长上位。   李副厂长跟柱子哥的关系非常好,轧钢厂的有心人肯定知道这一点。   可是,既然知道这一点还敢对柱子哥下手。   这说明什么?   “诶!”   何雨柱重重叹了口气:   “那举报信一看就是二大爷写的,不过他估计也是照着别人的抄了一遍。   以他的水平,根本写不出那么些东西来。   我估摸着,现在轧钢厂有能力,有动机对我下手的,估计也就剩下林副厂长了。”   娄晓娥皱了皱眉头:   “林副厂长?他为什么呀?”   何雨柱苦笑一声:“我今早儿进来之后,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   我也想不通,我跟他无冤无仇的,他为什么要对我下手。   直到见到庞科长的时候,才突然想通了。   林副厂长对我下手,其主要目得是针对李厂长的。   以前杨厂长在的时候,主抓产量,李副厂长抓后勤,他基本就是个闲职。   如今,李副厂长上位,又抓产量,又抓后勤,林副厂长心里肯定不舒服。   全厂的人都知道我跟李厂长关系好,只要打掉我,就相当于是断了李厂长的半条胳膊,打了他的威风。   而且,还能一举拿下后勤科和食堂,这算是一箭双雕了!”   娄晓娥认真想了想,还是摇摇头:   “我觉的,这个事情没那么简单。   如果林副厂长真要对你下手,他为什么不趁着李厂长刚刚上任时,还没站稳就动手。   现在,基本都已经成定局了,他怎么会突然跳出来对你动手?”   何雨柱看了媳妇一眼,有点懵!   他,他压根没想到这个问题!   PS:各位老爷们,四章出来了,我先去吃个饭,明天再见!!!   娄晓娥看了何雨柱一眼,见他这副表情就知道,肯定是没想到这一层。   “你再好好想想,自己得罪什么人了,要往死里整你?   而且,还有权有势,能让轧钢厂、街道办同时行动,还能把吴长波也捎带上。”   娄晓娥说到这儿,有些气愤的瞪了何雨柱一眼。   要不是他得罪人了,自己现在还好端端的上班呢!   听媳妇这么一说,何雨柱立刻就明白了:   “你这么一说我就知道了,这人十有八九就是潘长英。”   娄晓娥眼睛微眯,似自言自语的说:   “潘长英?这个名字好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一样。”   何雨柱一看这情况,就知道坏菜了!   “哎,媳妇,你院子里被带走的时候,吉吉在不在?孩子有没有被吓到了?”   娄晓娥一听这个,立刻被转移注意力,笑着说道:   “你放心吧,当时小吉吉正在卧室睡觉呢。   不过,我估摸着也快醒了,妈在呢,放心吧,不会有事儿的。”   “嗯,那就好,只要小吉吉没事儿就好。”   何雨柱点点头,心底有安心了一些。   正当这时,庞科长从外面进来了,他先是跟娄晓娥点点头,随即又看向何雨柱:   “何科长,我们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了,现在去会议室开会。”   娄晓娥一脸担心的看向何雨柱,何雨柱拍拍她的肩膀,笑道: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儿的,你安心在这儿呆着。   等我这边儿完事儿了,就帮你找文件。”   “嗯,柱子哥,你小心点!”   娄晓娥点点头,何雨柱起身跟着庞科长出去了。   会议室   等庞科长带着何雨柱进去的时候,会议室已经坐了不少人。   李厂长、林副厂长、黄书记,还有轧钢厂大大小小的头头脑脑。   不过,何雨柱的目光最终落在会议室后排的一个人身上。   那是一个肥胖的,看不见下半身的中年男人,一张油腻腻的胖脸此刻正盯着何雨柱看。   眉宇见,还能看见一丝淡淡的得意。   那直勾勾的眼神仿佛在说:何雨柱,你也有今天?   此人正是二大爷刘海忠。   何雨柱只看了一眼二大爷就收回了目光,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会议是霍主任主持的。   不得不说,霍主任这家伙确实有两把刷子。   杨厂长虽然退休了,但他这个办公室主任却稳如泰山。   “好了,人到齐了我们就开始吧。”   霍主任站起来,朝会议室的众人看了一眼,开口说道:   “今天开会,主要是讨论后勤科科长何雨柱同志的问题。   相信事情大家都已经清楚了,我就不细说了。   接下来咱们先讨论第一个问题:后勤科账目混乱,何雨柱同志搞一言堂的事情。   大家有什么想说的,就都说说吧。”   霍主任说完,目光在所有人扫过,见大家要不低头,要不闭目养神,没有一个想说话的。   最后,还是卫生科的科长言三愣开口说话。   言三愣是轧钢厂的老同志,平日里勤勤恳恳工作,从来不掺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所以,他能第一个站起来说话,众人还是有些惊讶的。   “要我说,账目的问题咱不懂,就请懂的人过来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当然,为了预防万一,必须要请两家来看。   至于搞一言堂,后勤科统共就六个人,叫过来单独问问不就清楚了吗?”   这说话,看似中规中矩,但其实包藏祸心。   账目问题先撇开不说,就说一言堂这个事情。   后勤科现在一个六个人,余思源他们三个,肯定是向着何雨柱的。   可是,剩下的冯利华三人,肯定跟他不是一条心。   要不然,霍主任带人搜查何雨柱办公室的时候,那账本就摆在桌子上。   六个人,一半的人说何雨柱搞一言堂,那他就是一言堂。   第二条罪名,肯定就成立了。   身后的食堂主任马华立刻站起来反对言三愣的话:   “言科长,我觉着您这个话说的有些不妥。   说何科长在后勤科搞一言堂,那是要看他做出什么独断专行的事情来。   难道,嘴巴上说说,就是一言堂了?”   言三愣有些意外的看了马华一眼,据他所知,马华这个人勤恳有余,变通不足。   能当上食堂主任,完全是靠何雨柱扶持。   言三愣想过自己这一番话说出来,他会第一个反驳。   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反驳的有理有据,没有一点漏洞。   言三愣闭上嘴巴不再说话,会议室的气氛顿时就僵住了。   霍主任见状,立刻咳嗽两声开口说道:   “言科长所言极是,关于账目问题我在这里交代一下,后勤科的账目昨天晚上已经由李厂长亲自送到工业部了。   工业部那边说了,明天早上就会出审计结果。   所以,这个大家就不用担心了。   现在说说这个一言堂的问题,言科长和马主任说的都有道理。   所以……”   霍主任说到这儿,把目光落在庞科长身上,面带笑容:   “庞科长,还要麻烦您,去后勤科把那六位同志请过来。   让我们来听听他们关于何雨柱同志一言堂的问题,以及马科长提到的,在工作中有哪些一言堂的表现。”   “霍主任您客气,我这就去!”   庞科长起身出了会议室,没多长时间就把后勤科六人带到会议室了。   霍主任先是笑着同六人打招呼,然后将自己想问的问题一一问出来。   总的说来,就只有两种说法:   何科长没有搞一言堂,他在工作上一丝不苟,赏罚分明,我们敬重且爱戴他。   另外一种说法是,何雨柱任人唯亲,区别对待,独断专行,不考虑他人意见。   霍主任点点头,先是请余思源三人坐下,这才继续看向冯利华,笑着说道:   “冯同志,你刚才说何雨柱同志任人唯亲,这一点你能具体举例说一说吗?”   “好的,霍主任。”   冯利华没有死后犹豫,直接点头答应下来:   然后,就是洋洋洒洒一大篇,何雨柱如何重用余思源三人,如何将他们排斥在工作之外等等。   等他一口气说完,旁边的刘彦军还非常贴心的给他递了一杯水。   冯利华正好渴了,接过水喝了,刚刚放下搪瓷缸子,就听霍主任继续问:   “那你知道,余思源、乌玉泽、沈康平这三人,跟何雨柱同志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吗?   比如亲戚啊,或者长辈之间有交情,又或者他们私底下向何雨柱同志行贿之类的。”   PS:先更一章,我继续写哈。   冯利华微微一愣,没想到霍主任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他下意识的朝林副厂长的方向看了一眼,见林副厂长正在低头看文件,只能收回视线。   霍主任笑吟吟的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会议室里的其他人也都盯着他看,等着他开口说话。   冯利华有点慌了,他下意识的抿了抿嘴唇,摇头说道:   “这个,我不太清楚。”   霍主任依旧笑的一脸温和,点点头看着冯利华继续问道:   “那冯同志你是如何得出何雨柱同志任人唯亲这个结论的?   难道是因为,何雨柱同志出任后勤科长之后,更加倚重余思源三位同志一些吗?”   霍主任此话一出,林副厂长瞬间变了脸色。   如果说先前的问话只是正常的询问的话,那么现在这句已经是明显偏向何雨柱了。   霍主任察觉到林副厂长在看自己,当即笑着解释了一句:   “大家不要误会啊,我没有偏向何科长的意思。   这个事情我们办公室私底下也调查过一些,余同志、沈同志和乌同志先前在后勤科的工作比较轻松。   反倒是冯同志三人承担了大部分的工作,一直比较辛苦。   如今,何科长上任之后,应该是察觉到这一点,所以给余同志三人加了加担子。   所以才会有冯同志三人认为何科长任人唯亲这个误会。   至于何科长和余同志三人的关系,我们轧钢厂私底下也做过调查。   四人之间不存在任何关系,私底下也没调查出有什么接触。   所以,任人唯亲这个事情,应该说冯同志三人误会了。”   霍主任三言两语说完,众人就知道,这个事情已经成了定局。   何雨柱任人唯亲这一关,应该就过了。   不过,刚才的话大家也都听明白了,冯利华三人应该是前科长的心腹。   结果,何雨柱上任之后,双方条件没谈拢,所以何雨柱干脆不用他们了。   反倒是以前一直得不到重用的另外三人被何雨柱重新启用,冯利华三人估计是心里不痛快,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要不然,账目混乱这种事情,别人是怎么知道的?   霍主任说完,目光在在场众人脸上一一扫过,随即点头:   “既然大家对这个决定没有任何意见,那我们就开始讨论第二个问题。   关于何雨柱同志在生活中铺张浪费,为人霸道,收受贿赂这件事情。”   说到这儿,霍主任把目光落在最后排的刘海忠身上。   他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徐徐开口:   “刘海忠同志,您是咱们厂里的老同志,又跟何科长住在一个院子里。   相信在场这么多人之中,没有人比您更了解何科长平日里的生活。   还请您跟我们说一说,何科长平日在生活中是否铺张浪费,收受贿赂?”   二大爷一听到自己了,胖脸上顿时露出一丝红晕,完全是激动的!   当着轧钢厂头头脑脑的面儿,要说自己说的好了,说不准就能被哪位领导赏识,当个一官半职的。   于是乎……   刘海忠从自己座位上站起来,先是特别有礼貌的的从自己位置上站起来,朝着各位领导深深鞠了一躬。   随即,开始自我介绍,从姓名到工位,到自己的学历,到家庭情况……   最后,更是一脸热切的表示,自己虽然只有高小学历,但是一直没放下学习。   霍主任的耐心挺好,一直听着这位刘海忠同志滔滔不绝。   不过,其他人可就没那么多耐心了。   一听二大爷叨叨个不听,开始有些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   好在二大爷高小的水平,简单介绍完自己,表完态之后,就说不出更多的了。   随即,他就开始说何雨柱平日的生活是如何的铺张浪费,比如:   早上吃馒头还要炒菜,家里小孩子吃的奶粉都是几十块钱一罐的进口奶粉。   还有,三天两头的吃肉,有时候一顿饭吃的全是细粮。   他媳妇用的雪花膏都是七八块钱一盒的进口的。   他媳妇经常买衣服,买卤肉,买皮鞋,一点不会过日子。   家里面经常买水果,买点心,买水果糖、大白兔奶糖……   他不养自己老子,反而跟丈母娘和老丈人在一个锅里搅马勺。   还有他妹妹何雨水,一个月生活费几十块钱,每次回家都是大包小包的买东西。   都是些没用的不说,还买的都是贵的,小孩子玩一阵子就不玩了。   ……   洋洋洒洒一大堆,除了花钱就是花钱。   刘海忠说的唾沫横飞,眉飞色舞,完全没注意到会议室听的人,脸色越来越古怪。   到最后,以林副厂长为首的,包括卫生科长言三愣在内是几人,脸色全都变得很难看。   等二大爷说完,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霍主任一脸认真的听完之后,非常满意的点点头,对二大爷的发言给予了高度的赞赏。   紧接着,他又问:   “那关于何科长为人霸道的情况,您有什么想说的?”   二大爷立刻又来了兴致,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说的都是何雨柱平常在院子里怎么无视他,让他这个长辈下不来台。   当然,他还欺负院儿里的寡妇,就是以前轧钢厂的工人,秦淮茹。   人家秦淮茹笑吟吟的跟他说话,他也不理。   秦淮茹家过的困难,孩子没饭吃,他家那么多东西,也不说帮一把……   会议室听着的众人,又都一个个面色古怪,黄书记看向林副厂长的眼神中更是带着几分同情。   他来轧钢厂上任之前可是做过功课的,据说先前那位向书记,被这位刘海忠同志坑的不轻。   没想到,这么危险的人物,你们竟然还敢用?   林副厂长黑着一张脸,额头的青筋都爆了三四根。   没用的东西,亏得自己还把他从卫生科捞出来,让他回到车间了。   这说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什么情况?   如果这也算铺张浪费的话,那他家孩子也吃进口奶粉,他家也是天天吃细粮。   这是不是也要拉出来说一说啊?   等二大爷发挥完了,霍主任再次对他的发言给予高度的评价,又问他最后一个问题:   “那关于何雨柱同志受贿的事情,您是怎么知道的?”   二大爷有些意外的看了霍主任一眼。   霍主任面色一僵,他读懂那眼神了,分明是在说:   你是不是傻啊?   “他们家开资那么大,他一个月儿挣的还没有我多,如果不受贿,怎么够花?   就,就那雪花膏,一盒七八块钱,他一个月工资够买几盒?”   PS:我再去写!   你别说,饶是霍主任这么好的涵养,听到刘海忠这句话的时候,也忍不住开始在心底翻白眼。   合着,人家受贿没受贿,全凭你观察是不是?   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其是李厂长也在那儿看着,霍主任还是强行压下心头的不快,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继续问:   “这么说,您也没有亲眼见到何雨柱同志受贿,只是从他们家开资大推测出来的?”   这话问的,就连林副厂长都忍不住想给霍主任竖起个大拇指。   太有水平了!   这么明显的一个坑,刘海忠应该能听出来吧?   然而,他们高估了刘海忠的水平。   只见他转头看着霍主任,一副“还是你懂我”的表情,认真说道:   “我就说吧,不只是我一个人这么认为。   您是大领导,您也这么认为吧?”   霍主任:……   我这个大领导想一巴掌把你扇到天上去你信不信?   深吸一口气,再次调整好自己的心情,霍主任下意识的看向林副厂长。   那眼神分明是在说:   “你是不是傻?”   林副厂长:……   他转头看了一眼身边坐着的言三愣,用同样的表情看着他。   言三愣:……   是的,我傻,都是我傻,行了吧?   这么多人呢,已经出了一个大傻子,非要再挑出一个二傻子吗?   不过,霍主任显然是不知道这些人的心理活动,他继续看着刘海忠,一本正经的说道:   “刘海忠同志,推测何雨柱同志受贿这件事情,谨代表您个人的看法。   对于何雨柱同志的问题,您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刘海忠认真想了想,随即摇摇头:   “报告领导,我想说的已经全都说了,没有什么补充的了。”   霍主任见刘海忠再没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心底暗自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感觉有些遗憾。   这一出戏,到此就结束了。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最后正色开口:   “刚才刘海忠同志说的情况,相信大家已经听到了。   大家对这个情况怎么看?”   众人还没有其他反应,刘海忠反倒是先急了:   他都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大家还看什么看?   不过,见那位霍主任没有朝自己看过来,他也就没有举手发言。   林副厂长低着头,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活了这半辈子,也没像今天这么丢人过。   言三愣面无表情的坐在自己位置上,心底想着等今儿这一出完事儿了,他一定要亲自申请,把刘海忠调回卫生科。   这么优秀的人才,车间太小,没办法充分发挥他的能力。   而且,垃圾场这个地方也太小了,应该调到公厕去。   庞科长低头盯着桌子在数上面的条纹,马华拿着笔不知道在本子上写什么。   霍主任见没人搭话,便将目光落在李厂长身上,想听听他的意见。   李厂长坐直身子,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林副厂长身上,笑着开口:   “刚才讨论了何雨柱同志一言堂的问题,我觉得言科长说的非常好。   把人叫过来问一问就成了,不是什么大问题。   据我所知,咱们厂里跟何雨柱同志一个院儿住的人不少。   比如三车间的易中海同志,也是他们院儿的一大爷。   还有宣传科的许大茂。”   说到这儿,李厂长特意看了刘海忠一眼说:   “对了,还有刘海忠同志的儿子,我记得好像是从外地调回来的。   在车间也是技术人才。   把这些人都叫过来问一问,毕竟老话说的好,兼听则明,偏听则暗。   大家觉着怎么样?”   李厂长说音一落,庞科长立刻点头表示肯定:   “我赞同李厂长的提议,多听听总是没错的,一个人的意见有时候太过主观。”   马华这个食堂主任也立刻点头表示,赞同李厂长的提议。   有了这么带人带人,会议室不少人都表示赞同李厂长的意见。   最后,林副厂长也点头答应。   很快,庞科长出了会议室,前后不到十分钟就把许大茂、易忠海、刘光天、闫解成请过来了。   关于何雨柱生活中的情况,四人都各自说了自己知道的事情。   易忠海、许大茂、闫解成三人偏向何雨柱,大家伙儿都可以理解。   毕竟,这位刘海忠同志一看就……就很不一般。   嗯,不是一般的蠢!   可是,他儿子刘光天都站在何雨柱这边,没有说何雨柱的一点不是,这就很有意思了。   不过,很快大家又都觉着这种情况应该算是正常的。   毕竟,有这么蠢的老子,当儿子的受不了也很正常。   霍主任该问的全都问完,对他们的配合表示感谢,然后客气的请这几人都先回去工作。   二大爷不想走,还想留下来等着何雨柱的处罚结果,但却被儿子刘光天和身边的许大茂一人一条胳膊架走了。   一行人出了会议室,二大爷转头瞪了自己儿子一眼,用力甩了甩自己的胳膊,愤愤不平的走了。   办公室,当作证的众人出去之后,所有人心底已经明白,何雨柱这生活作风这一关也过了。   这一关,不用说有那几个院子里的人作证,就算是他们自己听那刘海忠说,也觉得说的乱七八遭。   毕竟,何主任的老丈人是干什么的,大家都知道。   人家有钱吃细粮,难道非要苦哈哈的吃粗粮?   再说了,那几个人也都说了,何雨柱并不是霸道专行,相反还乐于助人。   别人撇过不说,就连害过他的秦淮茹的儿子,都跟他们两口子关系特别好。   还有据刘光天所说,他儿子生病了,也是何雨柱给治的,自己只花了个抓药的钱。   这样的人说他霸道,霸道什么?   霸道的看病不要钱?   “好了,相信经过刚才几位同志的佐证,相信大家对何雨柱同志平常的生活也有一定的了解。   那么,举报信中的第二条,到底成立不成立,相信大家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   至于最后一条,工农联动队的事情,我们轧钢厂单方面是没有权利判定这个事情的。   厂里已经跟街道办和派出所打过招呼了,届时我们会另外再进行讨论的。”   霍主任说完,又把目光落在李厂长身上,问道:   “李厂长,您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李厂长点点头,放下手里的笔正色说道: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接下来就是对何雨柱同志的态度。   我们是继续把他关在审讯室,还是让他先回家去?”   会议室众人一听这话,顿时把目光落在林副厂长脸上,等着他说话。   林副厂长厂叹一口气,事到如今,他明白自己这一次又败了。   当然,他不是败给何雨柱,而是败给了李兴国。   “工业部那边的审计结果还没有出来,现在放何雨柱同志回去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要确保他这段时间不会外出。”   李厂长闻言,立刻抬头看向何雨柱:   “何雨柱同志,你能保证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不会离家外出?”   何雨柱二话不说,立刻点头:   “我保证,一定不会外出。   再说了,我的根就在这儿,我能走到哪儿去?”   霍主任见状,立刻开口:   “那成,关于何雨柱同志的事情,今天就说到这儿吧。   何雨柱同志,回头你要签一份保证书,就可以回家去了。”   “哎,多谢霍主任。”   何雨柱立刻点头答应一声,随即又朝会议室众人鞠躬:   “因为我的事情给厂里,给大家添麻烦了,在这儿,我给大家道个歉。”   说完,又给大家鞠了一次:   “还有,非常感谢大家对我何雨柱的信任,以后我一定会更加认真工作,不会辜负厂里领导对我的信任和期望。”   众人全都笑着摆手,朝何雨柱点头。   何雨柱签了字,带着媳妇一块儿回了家。   家里面,丈母娘和老丈人正一脸担忧的在客厅坐着,见两人都回来,这才放下心来。   一家人吃过饭,娄父跟何雨柱说了一会儿话,老两口这才回家去了。   何雨柱吃了饭,收拾完锅灶,又准备出门去了,娄晓娥见状,赶紧开口问:   “哎,柱子哥,你干什么去?”   “没事儿,我上街道溜达溜达,你跟小吉吉先休息。”   何雨柱转头说了一句,骑着自行车出门去了。   正是晚上,街道上空空荡荡,没什么人影。   何雨柱骑着自行车,先是去见了巡逻队众人,见没什么事情这才准备往回走。   走到一半,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又想起上次跟着秦淮茹去的那个院子。   何雨柱看了一眼表,已经八点多了,他干脆掉头直奔那院子去了。   大概走了半个小时,就远远看见那院子了,他找了个安全地方,先把自行车停好。   风呼呼的刮着,月亮高高的挂在天空,俯视黑夜的一切污秽与罪恶。   何雨柱熟门熟路的找到院子后面,开始在后窗听动静。   后窗的玻璃被窗帘布遮住了,再加上天气很黑,何雨柱什么也看不见。   整个院子一共有十二间屋子。   正面四间,左右两边各四间。   何雨柱从左往右绕,到第九间房子的时候,终于听着动静了。   屋里黑漆漆的没有拉电灯,何雨柱在后窗上听到屋子里有人说话。   “晓兵,你说他们这次能成吗?”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何雨柱听出这女人是吴秀婉。   “我觉着有点玄,何雨柱那个人不好对付。”   这是梁晓兵的声音。   “你说也怪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何雨柱又傻又蠢,一直被秦淮茹捏在手里。   不知道怎么突然有一天开窍了,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你说怪不怪?”   何雨柱在外面听得直撇嘴:老子不是开窍了,老子是换了个芯儿,你们不知道罢了。   “哎,上次我听你说你跟秦淮茹学了两手,怎么样,要不今天我来检查检查你的成果?”   梁晓兵的心思显然是在吴秀婉身上。   “讨厌,你这死鬼!”   吴秀婉娇滴滴的说了一声,接下来何雨柱就听到了窸窸窣窣的脱衣服的声音。   再然后,就是嗯嗯啊啊,少儿不宜的情节了。   “诶!”   何雨柱在后窗重重的叹了口气。   你说说这家人,窗帘拉那么严实干什么?   不过,不知道这货是穿越带外挂了,还是出门走了那什么运了。   心里头正这么想着,吴秀婉突然三两步就到了后窗边趴着,不过是被对着的,嘴里还说着:   “晓兵,你过来抓住我了,我就……”   梁晓兵嘿嘿笑着,迈着步子过来问:   “抓住你了你就怎么样?”   “我就……我就……”   吴秀婉说话的功夫,梁晓兵就扑过来了。   窗外的何雨柱只感觉窗帘布晃了几下,然后就掀起一条缝儿了。   然后,他就能看见了。   啧啧啧。   战况真激烈!   待会儿回家了,我也要让我媳妇……   事办到一半,何雨柱正看的热火朝天,突然“吱呀”一声门开了。   何雨柱正沉浸其中,听到这动静吓的魂儿都掉了。   还以为是人家推开了窗户,发现自己了。   “哎呀……”   吴秀婉惊叫一声,赶紧往炕上跑。   只听那人说道:“跑什么跑,老子又不是没见过你什么样儿。”   何雨柱一听这声音,忍不住就眯起了眼睛:   这人是胡建设。   “胡……胡哥来了……”   梁晓兵讷讷的说了一句,随即又是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   吴秀婉也正准备穿,却见胡建设朝她招招手。   吴秀婉见状,赶紧走过去跪坐在炕上,给胡建设捏腿。   胡建设也不看她,抬头看向梁晓兵问:   “你们准备好,不管事情成不成,你们都要记住自己的责任。”   “哎,我记住了。”   梁晓兵点点头,看着眼前跪坐着的吴秀婉,眼眸中又多了几分焰火。   胡建设也不管他们两个,说完话就径自下了炕,去了隔壁屋子。   梁晓兵两人被人打断了,也没了兴致,匆匆穿上衣服走了。   何雨柱也想跟着走,但刚一迈步又停下了。   胡建设肯定不会平白无故的来这儿,说不准待会儿还会有人来。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门外又有人进来了。   这一次来的是黎洪,他一进屋子就坐在炕上问:   “今儿怎么就你一个啊?秦淮茹呢?”   胡建设瞥了黎洪一眼,冷冷问:   “怎么,你找她有事儿?”   黎洪脖子一缩,赶紧低下头不敢再问。   他当然找秦淮茹有事,只不过胡建设这王八羔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还行。   现在,几乎把秦淮茹当他自个儿媳妇,宝贝的不行,谁也不能碰。   妈的,就是一个下贱的婊*子,你还真把她当天仙啊?   要真如此,估计头上那玩意儿全染绿了也不够!   “说吧,有什么事儿?”   胡建设不耐烦的看了黎洪一眼,要不是这蠢货还有用,他早就……   “嘿嘿,是这样的,我家里这几天出了点儿事儿,手头有点紧儿……”   PS:四章来了,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困的特别厉害,一天到晚的想睡觉,一点精神也没有,下星期去医院看看,希望能好一点。   何雨柱听着黎洪这话,感觉似乎有点不对劲啊!   屋子里,胡建设转头看了黎洪一眼,眯起眼睛沉声问道:   “你什么意思?”   “嘿嘿。”   何雨柱虽然看不见黎洪的脸,但听声音就知道此时的他,正笑的一脸猥琐。   “没别的意思,真的就是家里边儿出事儿了,手头紧!   你看,能不能……”   胡建设死死盯着黎洪看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   “规矩就是规矩,不讲规矩的人往往死的很快。   你家里出什么事儿了要用钱?   我们好歹也一块儿共事了这么长时间,我胡建设也不是那不讲情面的人。   我跟着你一块儿上家,这钱肯定给你。   当然,规矩是不能改的,钱我可以借给你。”   看着胡建设那阴沉的脸色,黎洪的嘴巴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再说手头紧的事情。   他知道,如果胡建设跟着一块儿去了,那他家就一定会出事。   他只是找了个借口要钱而已,可不想家里人真出事了。   “那,那个……”   黎洪小心翼翼的看了胡建设一眼,小声说道:   “那个,我家里还有事儿,就先回去了。”   说完,也不等胡建设说话,赶紧下炕穿鞋就出去了。   胡建设盯着他出去的背影冷冷看了一眼,径自在炕上躺下了。   何雨柱又等了一会儿,见确实没有人再来了,就离开后窗,骑着自行车回家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何雨柱起来洗漱的时候,又碰见秦淮茹了。   秦淮茹正端着一盆衣服从门口出来往水龙头下面走。   见到何雨柱的时候吃了一惊,下意识的就问:   “柱子,你回来了?”   何雨柱转头看着秦淮茹,似笑非笑的问了一句:   “怎么,看到我回来很意外?”   秦淮茹有些僵硬的笑了笑,很快表情恢复正常:   “没有啊,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能回来我很高兴。   我就知道,他们是冤枉你了。”   何雨柱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   “秦淮茹,如果我是你,好容易出来了就安分守已,好好生活。”   秦淮茹一听这话,脸上本能的扯出一点笑容,嘴唇动了动想要随口应付两句。   但是,目光触及到何雨柱脸上那冰冷的笑容时,突然就收起脸上的笑容,一本正经的回答:   “你娶了个好女人,就算一辈子不上班,也不会饿死。   可是,我的棒梗不一样,他要上学,要娶媳妇,要住房子……   你个身在福窝里的傻子,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何雨柱闻言,有些意外的看了秦淮茹一眼,脸上又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看来,在监狱的日子,你变了不少啊!”   “托你的福,我一个只参加过村里扫盲班的女人,在监狱里除了劳动就是看书。   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只有成为像娄静斋一样的有钱人,才能养出娄晓娥那样的大小姐。   钱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我这辈子注定成了不娄静斋。   但是,我可以抛弃一切,尽量让棒梗成为娄静斋那样的人,就算他成不了,他的儿子或许可以。”   秦淮茹脸上的笑容很灿烂。   何雨柱点点头:“秦淮茹,你想的这个没错。   但是,那只是你的想法,你有没有问过棒梗?   棒梗虽然只是上小学,但他在生死关上走了一遭,比一般的孩子更加成熟。   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还有……”   何雨柱说到这儿,特意盯着秦淮茹,认真的开口:   “如果,棒梗的毒解不了,他就这么没了。   你会不会后悔,在他最后的那一刻,都没能来得及看他一眼?”   秦淮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无比。   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浑身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她抬头,死死盯着何雨柱,颤抖着嘴唇,一字一句的说道:   “不,不可能,他不会有事儿的!”   何雨柱又笑了:“混江湖的都说祸不及家人。   但是,如果真不及家人,棒梗怎么会中毒?   吉吉怎么会出事?   我可以一直守着吉吉,但是你能确保自己一直守着棒梗吗?   他们能有第一次,难道就不能有第二次吗?   你能确定,花红红那些人的余孽,就全部被肃清了吗?   秦淮茹,这个世界远比你想的要复杂的多!”   “不,不,你是为了吓唬我,你是骗我的!   不会的,那些人全都被抓起来吃了花生米,我的孩子不会再出事了。”   秦淮茹疯狂摇头,朝着何雨柱厉声低吼   棒梗中毒的时候,她只要一有时间就在监狱里跪着祈祷,祈祷老天爷能开开眼,别让她的儿子出事。   当她知道婆婆为了省钱,不让何雨柱给棒梗看病的时候,杀了婆婆的心思都有了。   她不敢想,她真的不敢想!   如果棒梗真的出事了,那她还要怎么活?   何雨柱最后看了秦淮茹一眼,冷笑一声:   “秦淮茹,我今天跟你说这些,都是看在棒梗的面子上。   棒梗是个好孩子,他最大的痛苦就是因为有你这么一个妈。   你知道他看着你每天晚上出门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吗?”   说完,也不搭理失魂落魄的秦淮茹, 拿起自己洗漱的东西回去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庞科长过来了。   说工业部的审计结果出来了,厂里已经开过会了。   账目虽然记的混乱,但每一笔都没问题。   而且,还特意说了,工业部那边的食材也是从五星农场采购的,轧钢厂的采购价比他们的采购价都便宜。   还说因为工农联动队的事情,李厂长特地找了上头的人,让他们派人来商讨这个事情。   当初,这个事情是他和王主任、郝所长一起决定的,今天还由他们三个来裁定这个事情。   庞科长三两句说明来意,也没多留,很快就出了门。   何雨柱把人送出门之后,出门买了二斤卤好的猪肉,又提了八个苹果去了许大茂家。   当初媳妇要被带走的时候,是许大茂两口子跳出来拦人,凤莲更是挺着个大肚子帮忙。   这个情,得领。   许大茂去了乡下放电影,昨天晚上才回家,今天肯定是在家的。   去了后院,送东西的正好碰上二大爷出来。   对于何雨柱能回来,二大爷也有些诧异。   明明自己已经证明的那么清楚了,那些领导怎么还把傻柱儿给放出来了?   不过,何雨柱只是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就往许大茂家去了。   二大爷浑身一个激灵,心脏剧烈的跳动了一下。   盯着何雨柱的背影看了一眼,心头有些嘀咕:   怎么着,他现在看我一眼,我就觉着害怕呢?   PS:今天星期六,神兽回笼,剩下两章应该会在晚上。   我有点轻微的抑郁,有时候情绪不高,莫名的想掉眼泪,烦躁的厉害,所以没办法控制码字时间,过一段时间更新就会乱。   但是,我可以保证,星期一到星期五至少八千,星期六和星期天六千。   当然,寒暑假除外。   许大茂见到何雨柱上门,心里非常高兴。   前两天他那么卖力的出头,不惜硬刚街道办主任和派出所所长,为的不就是今天吗?   直接拿着何雨柱送的猪头肉弄了个菜,又让凤莲炒了个鸡蛋,拌了盘花生米,拉着何雨柱喝酒。   第二天早上,何雨柱刚刚吃过早饭,庞科长又来了。   这一次来, 是讨论工农联动队的情况。   街道办以前的王主任和派出所前郝所长都已经到了轧钢厂。   当然,现在的何主任和吴所长也已经到了轧钢厂,一起商量工农联动队的事情。   何雨柱到了轧钢厂会议室的时候,发现白国平和沈翠翠两口子也被请来了。   这两位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据说是这几天一直堵在街道办门口闹事,何主任没办法,只能把人给请过来。   见到王主任和郝所长,何雨柱很高兴,不过现在这种场合也不适合打招呼,便在自己位置上坐下了。   这一次主持会议的依旧是霍主任。   参加此次会议的除了李厂长和街道办、派出所的当事人之外,还有林副厂长和黄书记。   黄书记见何雨柱进来了,还笑眯眯的跟他点点头,一副老好人的模样。   至于林副厂长,脸色非常难看。   昨天的会议他惨败,回去之后接到言三愣把刘海忠调回卫生科的申请之后,直接同意了。   今天他刚进会议室,在见到王爱英和郝建国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今天这一局他依旧会败。   这两人跟何雨柱的关系,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当初如果没有这两人的鼎力支持,何雨柱也当不上这个工农联动队队长。   霍主任见人到齐了,笑眯眯的从位置上站起来简单来了几句开场白,就进入正题。   说的是何雨柱在管理工农联动队的时候存在的一些问题。   第一:街道不太平,巡逻队不能保护老百姓的安全。   第二:枉顾白国平夫妇的意见,在没有根据的情况下,私自对白老头的尸体解剖。   霍主任说出这两点之后,就把发言权交给会议室其他人。   王爱英是会议室内唯一的女性,也是脾气最火爆的一人。   霍主任话刚一说完,她就沉着脸问:   “霍主任,我有点不明白,街道不太平这个事情,为什么是何雨柱同志,或者是工农联动队的错误?   难道,是他们怂恿那些破坏分子在街上危害老百姓的安全吗?   巡逻队不能保护老百姓的安全是什么意思?   事情发生的时候,巡逻队有没有第一时间行动起来?   如果没有行动起来, 那这确实何雨柱同志的责任。”   王爱英说了几句,突然转头把目光落在吴所长身上:   “吴所长,据我了解,巡逻队这段时间小偷小摸的倒是没少往派出所送。   但是,人一到你们派出所,只要签个字交个保证金就放了?   该有的批评教育,一点也没有做。   怎么着?你们街道办的经费不够,所以要从这方面来?”   王爱英此话一出,吴所长的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   他知道,王爱英是从战场上走下来的,脾气火爆,性格直率,丝毫不懂为官之道。   这样的人,按理来说是没法开展工作的,更别说高升了。   偏偏人家有个好男人,身居高位,谁也不敢惹。   “这个,王……王主任,您有些误会了,主要是前两天人太多了。   我们派出所您也知道,确实是容不下那么多人啊。   我们派出所就那么几个人,就光写档案都忙不过来,实在是……”   吴所长话还没说完,王爱英冷笑一声,转头把目光落在郝建国身上,那眼神分明是在说:   “看看,看看你这带的什么人?”   郝建国一脸黑线,轻咳一声,缓缓开口: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不要跑题了。”   说完,目光又落在吴所长身上,淡淡的开口:   “我和爱英同志来的时候,也做过一些工作。   说巡逻队工作存在失误,我认为这个观点是存在一些偏见的。   不管是派出所还是巡逻队,我们成立的初衷就是为了保护老百姓的安全。   老百姓在街上遇到危险,不管是巡逻队和派出所,要做的是在第一时间保护老百姓的安全。   这一点,巡逻队做的比派出所好得好。”   吴所长一听这话,顿时一脸的委屈,看着郝建国,想要开口说话,但却被郝建国挥手打断了:   “长波,咱们是老搭档,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以前咱们派出所不但要负责巡逻工作,而且还要负责抓人、审讯、教育、拘留等等一系列工作。   那时候的担子多重,我不说你也知道。   可是,现在巡逻队把最重要的巡逻工作承担了,咱们派出所只要是负责审讯、教育、拘留等工作。   结果,你们却说没有人手教育,没有地方拘留。”   吴长波一听老领导这么说,顿时红着一脸低下头去。   郝建国说完,又把目光落在何主任身上:   “何主任,您是从其他地方调过来的,对于交道口这么边的情况可能不太解。”   这话虽然说的客气,但其实就是在骂人。   何主任上任这个街道办主任又不是第一天了,郝所长这一句不了解交道口的情况,直接就像是一记重重的耳光抽在他脸上。   毕竟,你上任这么长时间都不了解情况,一天天的干什么吃的?   “像白国平家这样的事情,那是事关人命的。   人民群众不懂法,找到街道办可以理解,但是您是念过书的。   应该知道,人命的事情应该交给派出所处理。”   说到这儿,郝建国又看了一眼吴长波,这才继续说道:   “如果,您这个事情交给吴所长处理,以老吴多年的工作经验,第一时间就能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何主任一听这话,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你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郝所长没有看他,反而把目光落在一直战战兢兢坐着的白国平夫妇身上。   “我们来之前去了也一趟市局,解剖结果出来了。   人是吃了砒S死的!”   此话一出,沈翠翠浑脸色惨败,浑身剧烈的颤抖了一下,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   白国平只是身子哆嗦了一下,重重的低下了头。   显然,他早就知道是这么个结果了。   “什么?”   何主任显然也没想过是这么个结果。   郝建国冷冷一笑:“老吴在派出所工作了那么长时间,人是病死的还是毒死的,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PS:第二章,我在 超市外面的休息空间码字,还有最后一章,继续写!!!   何主任一听郝建国这么说,脸色顿时就阴沉下去。   他转头盯着瑟瑟发抖的白国平夫妇,眼神中的怒火恨不得直接将两人烧死。   “这个事情,何队长的做法是最正确的。   这两人分明就是借着老人的死,想要抹黑巡逻队, 找巡逻队讹钱。   要是这种风气开了,那巡逻队以后还怎么开展工作?   下次,如果他们上街碰到需要帮助的老百姓,那他们还敢不敢放手去帮助?”   郝建国说到这儿,稍微缓了缓语气,郑重其事的说道:   “我们为老百姓服务,老百姓有意见当然可以提出来,只要是我们的问题,我们内部一定要做深刻的检讨。   但是,如果说想通过这个渠道,抹黑我们,那这样的害群之马,一定要严惩!”   郝所长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把自己想说的全都说完了,这才端起搪瓷缸子喝了一口水:   “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   眼见王爱英和郝建国两人都表了态,而且把何主任和吴所长骂了个狗血喷头,谁还敢提不同意见啊?   关键是,人家还句句说的在理,不服不行啊!   李厂长见事情差不多了,当即笑着开始做和事佬:   “哈哈哈,两位领导,今儿请你们过来,都是为了工农联动队的事情。   大家把事情说清楚就好了,不要动气。   关于工农联动队这个事情,大家还有什么不同意见吗?   如果没有,我们就按照两位领导的意见来执行。”   李厂长说这个话的时候,笑眯眯的看向林副厂长。   林副厂长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表示自己没有意见。   事到如今,周围都是敌人,他再有意见能怎么样?   当然,林副厂长不是怕了这些人,主要是证据被人家捏的死死的。   他真的是没有一点办法啊!   比如后勤科的账目,那三个混蛋跟自己信誓旦旦的保证,账目肯定不对劲。   何雨柱跟他老丈人里里外外的,肯定贪污了不少。   本来,这个账本如果放在轧钢厂审核,人他都找好了。   别说真的有问题,就算没问题,审核之后也一定能让他有问题。   可谁知道,李兴国这个王八D,动作这么快,竟然在第一时间吧账本送到工业部去。   他虽然有些能力,但是手真的伸不进工业部啊!   再有那铺张浪费,那刘海忠交代的那些,他真是……气的能当场爆炸。   什么吃细粮,喝奶粉,买衣服……   你到底能不能抓到重点啊?   知道什么是铺张浪费吗?   你说他吃饭剩下的全都当垃圾倒了。   这不就是浪费吗?   你说他小孩子把一罐奶粉洒地上了,大人不教育,反而又给他递了一罐让玩。   这不就是浪费吗?   你说他衣服买了没穿几次,就当破抹布使。   这不是浪费吗?   有那么多说头你不说,非要说什么买衣服,喝奶粉?   难道,脖子上顶着的那个玩意儿,就只是用来凑身高的?   这些事情,但凡说出一样来,自己再运作运作,至少能给他扣上一个铺张浪费的罪名。   而且,这种事情他何雨柱也没法反驳不是?   院子里就算那么多人,也不见得天天有人盯着他们家不是?   还有这白国平的事情,明知道自家老人是吃砒S死的,不说早点把尸体处理了。   最后,竟然还让何雨柱把尸体带到市局去解剖。   这不是落人话柄吗?   这么明显的事情,怎么就没个长脑子的张罗张罗呢?   胡建设看着也不蠢啊?   他怎么找的全都是这么些乱七八糟扯后腿的人啊?   如果让何雨柱知道他此刻内心的想法,只能说一句:   一个王者带一堆青铜。   没办法,能力有限,带不动啊!   何雨柱的事情说完,正好到了饭点,众人也不走了。   王爱英发话了,让何雨柱亲自下厨,做几个拿手菜给大家尝尝。   何雨柱自然是满口答应,跟在几人身后一起出了会议室。   林副厂长表示自己早饭吃多了不饿,就不参与他们的饭局了。   黄书记也说自己要回家吃,要不然家里那一口子要来查岗。   说完,还下意识的看了何雨柱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在说:   “都是妻管严,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情。”   何雨柱笑着点点头表示理解。   不过,很快他就拨浪鼓似的摇头,他才不是妻管严!   可惜,黄书记已经看不见了。   何雨柱出了会议室,直接去了食堂做饭。   李厂长把王爱英、郝建国、何主任和吴长波都请到自己办公室。   这一屋子熟人,就何主任一个外人。   好在李厂长长袖善舞,左右逢源,何主任倒也笑的开心。   至于心底到底开心不开心,那就不得而知了。   何雨柱的手艺自然没得说,一桌子菜很快就端上来了。   李厂长把自己珍藏的好酒拿出来,饭桌上觥筹交错,宾客尽欢。   吃完饭,李厂长特意给何雨柱准了两天假,说他这两天受委屈了,好好在家休息休息。   不过,何雨柱知道,这两天是让自己解决媳妇的事情的。   当即举起酒盅敬了李厂长一盅,表示感谢。   一顿饭足足吃了两个小时才散场,众人各自回去。   郝建国刻意慢了几步,跟吴长波一起走。   “长波。”   “哎,郝所。”   吴长波赶紧点头应了一声。   郝建国笑着摆摆手:“我现在已经不是派出所的所长了。   咱俩论年龄,我比你大,你要是愿意就叫我一声郝哥吧。”   吴长波心底有些嘀咕,他跟郝建国搭档工作的时候,两个人一直不和。   按理来说,他如今高升了,见着自己不应该是这个态度。   不过,不管郝建国是真心还是假意,他都没必要驳了人家这个面子,当即点头说道:   “哎,那我就叫您一声郝哥了。”   郝建国点点头,语重心长的说道:   “长波,咱们是老搭档了,你也了解我,是个直肠子,有什么话从来不藏着掖着。”   吴长波心头“咯噔”一跳,知道郝建国接下来说出来的话估计不好听。   不过,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只能陪笑着点头:   “哎,郝哥,您有话就直说。”   郝建国点点头,开口就是一记重磅炸弹:   “长波,按理说,你在派出所工作了这么多年,经验也有,资历也有。   知道我走之后,上级为什么考察了你那么长时间,才把你扶正吗?”   吴长波心头“咯噔”一跳。   这个问题,他私底下琢磨了无数遍,但却一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PS:三章完了,我要回家去了,明天再见!   作为多年的老搭档,没有人比郝建国更加了解吴长波。   一见他这眼神就知道,他自己私底下肯定也琢磨过这个事情。   也不卖关子,当即笑着说道:   “长波啊,以前我们两个搭档工作的时候,虽然你总跟我唱反调。   我呢,对你提出来的意见也总保留着自己的态度。   但是,这一切的基础,都是建立在不损害老百姓利益的前提下。   你仔细琢磨琢磨,是不是这个道理?”   郝建国几句话说完,拍了拍吴长波的肩膀,也不管他什么表情,径自先走了。   吴长波站在原地沉思了好一会儿,回想过往的种种,浑身不禁打了个冷颤。   猛的抬头看向郝建国,只看见郝建国越走越远的背影。   吴长波的脸色突然变的异常难看。   一起搭档了十来年,以往他对郝建国总是嗤之以鼻,觉着他能坐上所长的位置,完全是走了狗屎运。   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原来郝建国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厉害的多。   现在回想起来以前一起工作的种种,发现这人的城府不是一般的沈。   猛的,一个新的念头浮现在自己心头: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郝建国今天为什么突然好心的特意提点自己呢?   包括刚才在会议室,他先是批评了派出所的工作不到位,在最后又数次对自己的能力表示肯定。   郝建国今天这举动,应该是想要拉拢自己。   可是,他明知道自己这个所长是潘家提上去的,他怎么会做无用功呢?   一瞬间,吴长波突然想到一个令他浑身惊出一身冷汗的念头:   “难道……”   何雨柱回到家的时候,媳妇正坐在院子里跟海凤、凤莲说话。   凤莲现在肚子大了,坐不了小凳子,娄晓娥特地给她搬了把椅子,让她坐着舒服一点。   小宝、向辉、吉吉、小当、槐花、灵犀几个孩子正在院子中间玩。   棒梗、向荣和小军三个孩子都上学去了。   “诶,小孩的烦脑就是从上学开始的啊!”   何雨柱在心底叹息一声,跟三个女人打了招呼,就回屋去了。   洗了洗手,看着快到点了,他围着个围裙,开始在锅灶上做饭。   正巧丈母娘这个时候买菜回来了,见他做饭顿时就拉住他,让他好好歇着。   大老爷们总围着锅灶转悠,是怎么回事啊?   何雨柱拗不过丈母娘,干脆骑着自行车出门去了。   “哎,晓娥,看你家柱子这样儿,是没事儿吧?”   海凤一边说着话,一边忙着手里的活儿。   向荣和向辉两个孩子都长大了一些,去年的毛衣穿不了,前两天她拆了洗了,又买了一点新的添进去。   这几天,已经开始打毛衣,到秋天了好给孩子们穿。   “嗯,昨天回来都说没事儿了,今天应该也没事,要不然他也回不来。”   娄晓娥笑着点点头,虽然她现在闲赋在家,但心里反倒轻松了一些。   反正,她那工作是义务劳动,一个月忙到头也不领工资。   现在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休息休息。   该说不说,吉吉也快三岁了,柱子哥说等孩子三岁了,就送到厂里的幼儿园上学。   到时候,他们也准备再要个孩子。   “哎呀,要我说,这就是有人嫉妒你们家柱子,工作也好,媳妇也好,见不得他好。”   凤莲说着话,也忙着做衣服。   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有三四个月就出来了,婆婆是指望不上了,只能自己先给孩子做两件衣服。   娄晓娥一听这话,忍不住就笑了:   “还说我呢,你现在怀孕了,你的大茂哥也收心了,你这日子那不也好过了?   看看那脸,嫩的能掐出水来,要是跟你的大茂哥出去了,谁敢说你是两个孩子的妈?”   “哈哈哈……”   海凤一听这个,忍不住也乐了。   转头看了一眼凤莲,见她的那张脸真是嫩的能掐出水来,心底不由生出几分羡慕来:   “哎,凤莲,你用的什么牌子是雪花膏啊?   本来脸就嫩,一用这个更嫩了,我也要买一盒用用。   要不然,这脸上的褶子都能夹蚊子了。”   三个女人在院子里,一会儿说一会儿笑,心情倒是好的很。   何雨柱出了门,上街道溜达一圈,见了几组巡逻队员,见没什么事情,就准备往家走。   走到一条巷子的时候,正巧碰上了二大爷。   二大爷在车间工作了两天,又被卫生科科长言三愣要回卫生科。   这一次,二大爷直接打扫公厕。   不止是轧钢厂的几个公厕,还有他们这条胡同的所有公厕。   这个点,太阳火辣辣的晒,胡同里没什么人,小孩子都被大人叫回家准备吃饭了。   二大爷正拿着个扫把在扫公厕,旁边还放着一把铁锹,上面还能看到点点黄橙橙的五谷轮回之物。   显然,是二大爷刚才拿着铁锹铲过。   何雨柱靠近的时候,一股冲鼻的臭味立刻钻入鼻腔,差点儿让他背过气儿去。   此刻,二大爷正搬开盖着粪坑的大石头,等着一会儿卫生科的人开车过来拉粪。   “嘿,二大爷您好啊!”   何雨柱笑眯眯的叫了一声,自行车“嗖”的一声从二大爷身边经过。   二大爷听到有人叫他,转头刚想看看是谁,就感觉后背被人踹了一脚。   然后,身体一个趔趄,“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脸正好伸进那满满当当的粪坑里。   “呕……”   恶臭扑鼻,二大爷一个没忍住,直接张嘴就吐。   结果,嘴巴一张开就……   “呕……呕……”   二大爷吐的更厉害了,感觉那东西似乎被自己吸进喉咙了。   等他费力的从茅坑爬起来的时候,转头再看,巷子里空空荡荡,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   二大爷赶紧把自己上衣脱下,光着膀子收拾头上脸上那黄橙橙的五谷轮回之物。   只不过……   “呕……呕……”   二大爷一边擦,一边吐,一边吐,一边闻着那刺鼻的臭味,再吐!   何雨柱回家没多长时间,二大爷也黑着一张脸进了门。   这会儿,正是家家户户吃饭的时候。   三大爷心情不错,昨儿张校长透了口风。   说是学校有位副校长要退休了,想要提拔他上去,让他努力努力。   所以,今天早上,三大妈特地去菜市场割了一斤肉,还炒了四个鸡蛋。   一家人正围着炕桌,高高兴兴的吃饭。   谁知道,突然一股恶臭从外面飘进来,桌子上肉菜和鸡蛋顿时就不香了。   三大爷脸色一黑,放下筷子下炕穿鞋:   “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这不存心不让人吃饭吗?”   三大爷一出院子,就见二大爷正黑着一张脸从门外走进来。   恶臭就是从他身上传来的。   三大爷的脸色更难看了,朝着门口进来的二大爷就说:   “我说老刘,你这是怎么回事啊?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二大爷抬着眼皮看了三大爷一眼,径自往家走。   三大爷一见二大爷这态度就生气了:   “哎,我说老刘,我这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啊?”   说着话,迈着步子往二大爷走了几步。   结果,一股刺鼻的恶臭扑面而来,熏的三大爷差点闭气了,下意识的又往后退了两步。   结果,二大爷还是不理他,继续往中院去了。   三大爷气的不行:要都像你这么整,那院子里大伙儿还怎么吃饭?   他气呼呼的跟着二大爷往中院走。   不过,闻着二大爷身上散发出来的恶臭,他还是本能的慢了几步。   现在天气热,不少人都是端着碗蹲在屋门口的凉阴下吃饭。   结果,吃着吃着,就闻到一股臭味,众人顿时就放下了碗。   一大爷胃口不好,一个没忍住,直接“哇”的一声就吐碗里了。   一大妈看着一大爷这样子,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这也太埋汰了吧?   一大爷盯着自己的碗,脸色也难看的厉害。   你说不吃吧?   他才刚刚端起碗,吃了几口,倒了实在浪费。   你说吃吧?   他实在是没这么好胃口,看着碗里的东西就犯恶心。   恶臭越来越浓,他肚子里的肠子又开始打结。   一大爷当机立断,把碗放下,快走几步到院子里的下水开始“呕……”个不停。   本来还能吃的大伙儿,见他这么吐也受不住,立刻丢下手里的碗筷也开始吐。   刹那间,整个中院都响起了“呕……呕……”的声音。   一时间,酸臭味儿遍布整个中院。   那味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晒了十多天的死鱼烂虾呢!   这个时候,二大爷终于是施施然进了中院。   众人正吐着,一股比先前浓郁数倍的恶臭再次扑鼻,这下子吐的更厉害了。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何雨柱同志,正站在自家玻璃窗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他,没想到会这样儿啊!   刚刚走到月亮门下的三大爷见到中院的情况,二话不说,立刻转头就走。   等大家吐完了,二大爷也走了。   很快,后院又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呕吐声。   反正,这一顿饭,整个四合院的住户,都没吃好。   包括何雨柱这个始作俑者。   他实在是没想到,二大爷的杀伤力,竟然这么大!   二大爷回了家,二大妈闻着他身上的味儿,熏的直犯白眼。、   给二大爷打了水之后,实在受不了,躲到光天家去了。   这一天直至傍晚,四合院的臭味才渐渐散去。   尤其是刘光天,到了车间之后,主任马明特地把他叫到办公室关心了他的身体。   并且,非常贴心的表示,如果身子不舒服就先回家休息半天。   毕竟,你这个脸色实在难看的厉害。   比擦腚的纸都白,太吓人了!   刘光天一听让他回家休息,也是吓了一跳,脸色更白了。   拨浪鼓似的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儿,还能再坚持。   今天晚上还能上一个大夜班!   下午,何雨柱又去了街道办,不过他没进去,而是直接找上了李大爷。   李大爷正在岗亭抽烟,见他来了,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就又耷拉下去了。   何雨柱嘿嘿笑着,从裤兜掏出一盒白盒的中华嬉皮笑脸的说:   “嘿嘿,李大爷,我孝敬您的!”   李大爷伸手把中华烟收起来,就不搭理何雨柱了。   何雨柱也不尴尬,还是那一副嬉皮笑脸的表情:   “李大爷,您是看着我长大的,在我心里,可是一直把您当亲爷爷看的。   您说说,现在有人欺负您孙媳妇,这事儿就算我能忍,您能忍吗?”   李大爷抬起眼皮又看了何雨柱一眼,放下手里的旱烟袋,冷冷说了一句:   “你们院儿的秦淮茹,最近总来。”   “哎,我知道了,谢谢您咧,李大爷。要不说您老当益壮,龙马精神呢。   这街道办的事儿,什么都逃不过您老的那双眼睛!”   何雨柱得到答案,立刻就换上一副欢天喜地的模样。   又从裤兜拿出两盒白盒中华:   “这是您孙媳妇给您的!”   李大爷瞪了何雨柱一眼,又耷拉着眼皮开始抽烟。   何雨柱出了街道办,径自回家去了。   刚一进院子,正好碰上秦淮茹了。   “秦淮茹。”   何雨柱叫了一声。   秦淮茹转头一看,是何雨柱在叫她,先是微微一愣,随即脸上又露出了笑容:   “哎呀,柱子,你叫我啊?”   何雨柱冷冷看了她一眼,从裤兜掏出三张大团结:   “街道办丢的那份机密文件你知道在哪儿吗?”   秦淮茹眼神一闪,盯着何雨柱看了一会儿,突然咧嘴笑了:   “哎呦,你可是大名鼎鼎的何雨柱何科长,找人办事就这么三张,合适吗?”   何雨柱知道,秦淮茹这么说,就是知道那资料在哪儿了。   何雨柱冷笑一声:“那我把棒梗叫出来,让他问你?”   秦淮茹刚才还笑的灿烂的脸顿时变得僵硬,气急败坏的瞪着何雨柱,咬牙切齿的说道:   “在他办公桌中间那个上锁的抽屉里面呢!”   “非常感谢!”   何雨柱笑眯眯的说了一句,把那三张大团结收起来。   见秦淮茹一副要吃人的模样,立刻就说:   “你不用生气,这个钱我待会儿给棒梗!”   秦淮茹一听要给棒梗,脸色这才缓和了不少。   何雨柱进了屋子看,开始思忖何主任的事情。   这个事情,无凭无据的,还真不好明着来。   想了一会儿,何雨柱又骑着个自行车出门去了。   这一次,他没有去找任何人,而是去了街道办,门口跟李大爷打了个招呼就进去了。   进了街道办,他也没办任何事情,就是在街道办转悠了一圈,就出来了。   下午,院子里众人都下班回家吃饭。   不过,有了中午的那一遭,大家的胃口明显比以往差了许多,连平常的一半都没吃了。   吃完饭以后,大家自发的去了中院找一大爷, 让他管管这个事情。   他们这一上午,不能白吐啊!   一大爷本来就想去找找二大爷的晦气,见民意这么强烈,自然不能违背。   直接宣布,召开全院大会。   不过,当大家见到二大爷的时候,一个个脸色都变得非常古怪。   二大爷身上还臭!   而且,脸色比他们更难看。   走路的时候,双腿都在打摆子,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颤了又颤。   大伙儿忍不住的担心,这样下去,二大爷会不会……   一大爷和三大爷见二大爷这模样,相视一眼,立刻互相点头。   “咳咳”   一大爷清了清嗓子,转头看向脸色蜡黄的二大爷,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温和一些:   “那个老刘,你要是身子不利索,这全院大会就改天再开?”   原本还脸色蜡黄的二大爷一听这话,“噌”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   蜡黄的脸色瞬间多了几分血色,就连一直打摆子的双腿也站稳了。   只听他撕声低吼道:   “不,这个全院大会一定要开。   而且,就是现在,我要控告何雨柱,就是他在我工作的时候,一脚把我踹到茅坑去。   害的我呛了嗓子,这才发生了院子里的事情。”   “什么?”   一大爷光听到要控告何雨柱看,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其他人则是听到了那句“呛了嗓子”,一个个看向二大爷的目光中,带上些许同情。   他们都能想到,二大爷摔倒之后,脸着“地”是被什么呛了嗓子。   不过,很快又想到二大爷平日里在院子里的所作所为,一个个又心潮澎湃,觉着这事儿真是痛快。   就刘海忠这德行,他该!   要他们说,这一遭还是太轻松了!   柱子这事儿干的漂亮!   一大爷多精明啊,一扫众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们想什么了。   虽然吧……   但是,你们不能表现的这么明显啊!   最起码,是不能当着二大爷的面,表现的这么明显不是?   “咳咳”   一大爷又清了清嗓子,提醒大家注意一点场合。   嘴巴不要咧的太大,如果实在憋不住,就尽量把头低下。   “一大爷,三大爷,你们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二大爷见大家都不搭腔,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他也是回家之后,吐完了彻底冷静下来才想到这一茬。   那声音听着太耳熟了,肯定就是傻柱!   “嗯,老刘,你说的这个我听到了。”   一大爷说完,又抬头看向何雨柱,沉声问道:   “柱子,二大爷说是你把他推到粪坑里的,这个事情你怎么说?”   何雨柱先是看了二大爷一眼,又一脸惊讶的看着众人,最后指了指自己,一脸的不敢相信:   “我?”   说了一个字,又猛的转头看向二大爷:   “二大爷,您确定是我把您推到粪坑的?”   二大爷愤愤的瞪着何雨柱,一脸铁青的问:   “不是你,还能有谁?”   何雨柱又问:“那您亲眼看见我了?”   二大爷更生气了:“我背对着你,怎么会看到你?”   何雨柱一听他这么说,忍不住就笑了:   “二大爷您这话说的真好,您都没看到人,怎么就说是我把您推到粪坑的呢?”   二大爷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两根,两只手死死握成拳头,要不是打不过,他早就动手了:   “我当时听见你的声音了。”   何雨柱突然响起了某电视剧里一个熟悉的片段,就笑眯眯的问:   “二大爷,您是不是觉着我傻?   咱们一个院儿住了这么多年,您能听出我的声音,我自然知道。   如果真是我踹您的,我会那么傻的,刻意说一句话让您听出来是我吗?”   二大爷听何雨柱这么说,忍不住就懵了:   “这,这兴许是你料到了我会猜到你的身份,特意说了一句话,给自己开脱呢!”   何雨柱看了二大爷一眼。   好吧,这智商跟郭宝坤半斤八两!   “二大爷您这话说的真好笑,我又不是能掐会算的神机先生,怎么就会料到您会在全院大会上控告我呢?   再说了,如果真是我踹的,我还特意说话暴露自己的身份,那我为什么呀?   您是不是觉着我比您都傻?”   果不其然,二大爷立刻就炸毛了,“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瞪着何雨柱一脸怒意的问:   “傻柱,你说谁傻呢?”   “二大爷,我都没有指名道姓,你为什么非要对号入座呢?”   何雨柱收起脸上的笑容,面无表情的看向二大爷。   二大爷心里又一个激灵:   又是这个眼神。   又是这个眼神!!!   上次在后院看了他一眼,他的心脏跳了好一会儿呢。   “你……你……”   二大爷“你”了个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主要是,不知道怎么的,傻柱看了他一眼之后,他就有点怂了。   “二大爷,老话说的好,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   您自个儿做的那些事情,估计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所以,才略施手段,给了您一点惩罚。   要我说啊,您就好好受着吧。   没跟秦淮茹似的,去蹲了篱笆子,那是人家二大妈心慈手软念旧情呢!”   二大爷气的七窍冒烟,死死瞪着何雨柱半天说不出话来。   最后,竟然把矛头对准一大爷和三大爷,怒气冲冲的开口:   “老易,老闫,好歹我也是这院里的二大爷,刚才傻柱怎么跟我说话的,你们可都听见了。   怎么着,你们现在还要坐着看热闹吗?   他今天敢骑到我脖子上,明天就敢对着你们两个龇牙。”   三大爷干脆眼观鼻,鼻观心,闭目养神。   还跟我们龇牙?   呵,人家柱子现在什么身份?   就好端端的搁那儿站着,我们都要好好陪着。   人家要真跟我们龇牙了,你不就是前车之鉴吗?   搁这院儿住了这么长时间,连这么点形势都看不清,还成天想着撸掉一大爷,自己上位?   呵!   真是小母牛翻身,把你给牛逼坏了!、   一大爷见三大爷不说话,只能自己开口:   “我说老刘啊,我们今天召开全院大会,主要就是一个思想:   你以后呢,不要弄的像今天那么埋汰。   你看看,弄的大伙儿连饭都吃不下去,这样不好。   虽然你是在卫生科上班,但有时候也要注意个人卫生。   一般情况下,院子里大伙儿都是可以包容的。   可千万别再像今天这样,弄的这么埋汰。”   二大爷一听这个,脸就黑了。   他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就听一大爷继续说道:   “至于你说的,是柱子把你推到粪坑里的。   刚才你也说了,你没有亲眼看见,只是听到声音了。   但是,你能确定自己没听错吗?   再说了,柱子从轧钢厂回来之后,就一直搁家呆着呢,都没出院子。   老闫,你在前院,有没有看见柱子出去了?”   三大爷立刻摇头:“没看见,真没看见柱子出去。”   三大爷说的是实话,主要是何雨柱出去的时候,他还没下班呢!   当然,回来的时候他看见了。   但是,一大爷没问!   PS:星期天三章,各位读者老爷们,明天见!   二大爷见满院儿的人都包庇何雨柱,更是气的七窍生烟。   先是狠狠瞪了三大爷一眼,这才有继续看向一大爷,沉声问:   “一大爷,我就问你,你是铁了心要包庇傻柱儿是不是?”   一大爷一脸的无奈:   “老刘,不是我要包庇柱子,老话说的好,抓贼抓脏,是不是?   你这空口无凭的,就说是柱子把你推粪坑里面,确实有点儿不像话啊?   这要人人都跟你一样,那还要街道办跟派出所干嘛?”   何雨柱看了一大爷一眼,眉宇间忍不住闪过一丝笑意:   一大爷这是在提点二大爷,街道办加上派出所都没弄过何雨柱,你难道比他们都能耐大?   赶紧收住不要闹腾了,再闹下去对你没好处。   但是,二大爷他要是能听懂这话,他也就不是二大爷了。   “我呸!”   二大爷怒瞪着一大爷:   “老易,一个院儿住了这多年,我今儿才看出来你是这种人。   我告儿你,你们不管,我就上街道办,上派出所告去。   我就不信,这么大个四九城,还没有个说理儿的地方!”   二大爷说完,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就往后院走。   一大爷见状,只是重重叹了口气,宣布散会。   三大爷乐得开心,一般情况下开全院大会,最后还要他总结两句的。   今天倒好,不用总结了。   有这时间,他要回家好好想想,给孙校长送个什么礼合适?   诶!   这送礼也是个麻烦事儿,送的轻了使不上力,送的重了吧,又怕领导不收!   众人散会,起身的回家的时候,秦淮茹突然当着满院儿人的面叫住了何雨柱:   “柱子!”   众人一听秦淮茹开口,全都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等着看热闹。   秦淮茹对傻柱的心思,满院儿的人谁不知道啊?   何雨柱权当没听见,径自往回走。   娄晓娥见状,也不说话,跟着一起往屋子里。   “柱子!”   秦淮茹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提高嗓音说道:   “我虽然是在篱笆子里蹲过,但是我已经改过自新了。   请你以后不要在院子里再提起这个事情。   尤其是,当着孩子的面儿,我们家棒梗……”   秦淮茹话还没说完,何雨柱猛的转身,一脸的怒意:   “既然怕棒梗在孩子们面前抬不起头来,你就安分守己,不要一天天净琢磨着害人!”   说完,也不管秦淮茹再说什么,转身回屋去了。   秦淮茹呆呆的站在原地,也不知道是真委屈还是假委屈,反正眼泪流了不少。   这要换做以前,院子里的一众大老爷们肯定心疼,必然会有人站出来安慰她的。   可是,自从她蹲过篱笆子之后,众人这股心思就全都息了。   这年头,蹲篱笆子的,能是小事儿吗?   众人见何雨柱回了家,知道没什么热闹看了,也各自回家去了。   秦淮茹一个人站在院子里下不来台。   好在,婆婆贾章氏总算有点用,一把把她拉回家去了。   晚上,小吉吉刚刚睡着,何雨柱正想抱着媳妇探讨人生。   突然听到外面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媳妇,你自己休息,我去看看外面什么情况?”   “柱子哥,你小心一些。”   娄晓娥没有多问,只软软了说了一句就钻到被窝去了。   幸亏有这个事情,要不然这坏银又要折腾自己!   现在已经是夏天了,天气不冷,何雨柱一边往客厅走,一边穿好衣服。   “吱呀”一声,轻轻打开门就出去了。   胡同里面,一道肥胖的身影正快速往外面走,何雨柱一眼就认出这是二大爷。   不过,他也没有惊动人,悄悄跟在后面。   只见,二大爷偷偷摸摸的到了街道办门口,停在门口挂着的那信箱的地方。   把手伸进裤兜,拿出一个信封就要往信箱里面放。   结果,刚刚举起手,二大爷就感觉有点不对劲。   猛的转头往后面看,就见一个高大的人影正站在自己后面。   趁着他转头的功夫,竟然伸手把他的信抢走了。   “你……你是什么人?”   二大爷一脸惊惧的看着这个人,身型看着很熟悉,但是脸上蒙了一块布,他看不清面容。   这人没有说话,当着二大爷的面把那份信塞到自己裤兜里,然后右手握拳,朝着二大爷左眼招呼。   “砰”的一声,二大爷被一拳打倒在地,痛的他眼泪鼻涕齐齐往外流。   嘴巴一张,刚想开口叫唤,就感觉嘴里似乎被塞了什么东西。   紧接着,便是一股恶臭钻入鼻腔。   二大爷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嘴里竟然被塞了一只臭袜子?   “砰砰砰”   这人左右手齐齐出动,拳头如同雨点一样落下,专门朝着二大爷脸上招呼。   可怜二大爷想要叫唤一声都不能,只能双手抱头,蜷缩在地上。   那人拳头打完,又踹了他几脚,这才匆匆离去。   二大爷欲哭无泪,觉得这蒙面人一定是何雨柱伺机报复。   他抢自己的举报信就算了,还在街道办门口对自己进行毒打!   真是,太嚣张了!   二大爷等人走远了,这才伸手把自己嘴里塞的臭袜子拿出来,有心想要丢了。   但是,又一想,这可是证物,他只要找到另外一只袜子,就知道凶手是谁了。   强忍着身上的疼痛,缓缓站起身,盯着那黑漆漆的街道办院墙看了一眼,二大爷重重的叹了口气。   猛的,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也顾不得臭,一把把袜子塞自己裤兜,转身往回走。   傻柱,这个人定是傻柱!   自己这份举报信就是要举报他的,他肯定是知道了,所以才偷偷跟在自己身后抢走举报信,并且还打了自己一顿。   二大爷一边往回走,一边仔细想那歹徒的身型,越想觉着越像傻柱。   自己如果现在回去,打他个措手不及,肯定能发现端倪。   袜子!   对了,那只袜子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只要傻柱的袜子少了一只,看他还能如何狡辩?   二大爷越想越兴奋,感觉刚才受的伤似乎也没有那么疼了,脚步也越来越快了。   很快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发现大门都落锁了。,   “砰砰砰,砰砰砰”   二大爷卖力的砸门,满心的急切。   他知道,自己早进去一会儿,傻柱掩藏犯罪的时间就少一会儿。   三大爷这会儿正在三大妈肚子上探讨人生。   感觉那最后的一哆嗦就快来了,突然听到外面有人“砰砰砰”的砸门。   顿时被吓的一个激灵,一下子就软了!   三大爷杀人的心都有了。   稍微缓了缓,等“砰砰”跳的心脏恢复正常之后,这才骂骂咧咧的起身穿衣服。   “老闫,快点开门啊,你搁家干什么呢?”   三大爷走到门口,听到外面叫门的竟然是二大爷,本就难看的脸色, 更加阴沉。   “我说老刘,你这怎么回事,大半夜的不睡觉……”   三大爷一边说话,一边开门,结果刚一开门眼前就出现一张乌漆嘛黑的猪脸?   三大爷吓的浑身一个激灵,“砰”的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哎呦!”   门外,二大爷捂着鼻子痛呼一声。   他见门开了正想进去呢,谁知道又突然关上了。   门板在他鼻子上重重撞了一下,二大爷觉着自己的鼻梁骨肯定是断了。   “老闫,你干什么呢?”   三大爷关门之后,一脸惊魂未定的捂着自己胸口,不停的喘粗气。   一听外面是二大爷的声音,又有些疑惑的拉开一点小缝朝外面看。   猪脸!?   三大爷吓了一跳,这妖怪竟然还能模仿老刘的声音?   太吓人了!   “砰”的一声,又把门关上了。   二大爷在外面暴跳如雷:   “老闫,你怎么回事儿啊?赶紧开门!”   三大爷这次学乖了,不敢再开门了,而是小声问:   “老刘?你真的是老刘?”   “废话,不是我还能是谁啊?”   二大爷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那……那你的脸……”   三大爷又小心翼翼问了一句。   “我这是遭了歹人了,你赶紧给我开门让我进去!”   二大爷没好气的说了一句,门这才开了。   等二大爷进来了,三大爷这这才仔仔细细盯着他的脸看。   好像……好像真是一张人脸。   只不过,被打成了猪脸。   “哎呦,老刘啊,你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三大爷惊呆了:好端端一个人打成这样,这到底是因为点什么事儿啊?   “对了,老闫,刚才你有没有给傻柱开门?”   二大爷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问。   “傻柱?”   三大爷微微一愣:   “没有啊,四十分钟以前大门就落锁了,我没再出来给别人开门啊!”   三大爷这次可没撒谎,他是真没开门,一直忙着在三大妈肚子上耕耘呢!   二大爷转头看了三大爷一眼:“你没撒谎?”   三大爷一听这个顿时不乐意了:   “哎?我说老刘你这人,咱一个院儿住了这么些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   我是那撒谎的人吗?”   二大爷又仔细盯着三大爷看了一眼,一本正经的说:   “是。”   三大爷生气了:“嘿,老刘你这人,不想搭理你!”   说着话,人就往回走了。   “哎,你别走,去通知伙儿,我要开全员大会。”   二大爷一边说一边往中院走,手里还拿着那只臭袜子。   “我说老刘,大伙儿都睡了,你这是干什么呢?   有什么事儿不能明儿再说吗?”   三大爷皱起了眉头,大门都落锁了,大伙儿估计这会儿都办事呢。   这个时候你去叫人开全院大会,这不招人恨呢吗?   “哼,一定要现在开,等不到明天了!”   二大爷冷哼一声,过了月亮门,直接站在何雨柱家门口砸门。   “砰砰砰,砰砰砰”   这动静,整个中院的人全都“惊醒”了。   “傻柱,你出来!”   二大爷一声吼,这下子整个四合院都被惊动了。   十五分钟之后,大伙儿又坐在中院,开全员大会。   一大爷脸色黑的厉害,他家灵犀这两天身子不舒服,好容易哄睡着了。   这下好了。   又醒了!   太闹人了!   不过,当大家看清二大爷的模样时,全都被吓了一跳。   “二大爷,您这是怎么了?”   最先开口的说穿着单薄的秦淮茹。   下午开全院大会的时候,那么多老爷们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替她说句话。   秦淮茹就知道,肯定是自己衣服穿多了。   所以,这一次她特意穿了一件白底蓝花的半袖,一条藏蓝色棉布裤。   不过,没有人关心她穿什么裤子,大伙儿只看见她的半袖被撑的鼓鼓的,扣子都快崩了。   不少男人都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秦淮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现在婆婆在屋子里看孩子,也没人管她。   “怀茹啊,一个院儿住了这么长时间,我到今天才发现,还是你最关心我啊!”   二大爷说着话,还特意转头看了一眼跟光天媳妇坐在一起的二大妈。   结果,二大妈压根没看他,气的二大爷直瞪眼睛。   这虎娘们儿也太没文化了吧?   竟然连自己说什么都听不懂!   秦淮茹就想听二大爷说这个,脸上顿时就露出笑容:   “哎呀,二大爷这话说的,都是一个院儿的,您太客气了。”   二大爷双眼一亮,还想再说点什么,却听娄晓娥冷冷说道:   “秦淮茹,二大爷这么好,怎么你家棒梗生病的时候,你婆婆三天两头的上我们家门。   她有事儿怎么不找二大爷给帮忙?”   娄晓娥心里本来就不待见秦淮茹,再加上棒梗总找她说话,那孩子心头里太苦了。   “晓娥……”   秦淮茹眼眶一红,委屈的厉害,弱弱的开口刚想辩解,却听何雨柱说道:   “行了,这又不是戏台子,秦淮茹你也不用这么演。   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我们要休息了,明早儿还要上班呢。”   何雨柱这么一说,秦淮茹更委屈,眼泪“啪嗒啪嗒”的就往下落。   围观的大老爷们一阵心疼,但没有一个肯站起来替她说话。   秦淮茹那叫一个心如刀绞。   “老刘,这大晚上的,你把大家折腾起来到底是有什么事儿?   你这伤看着不轻,怎么不先上医院去看看?”   一大爷皱着眉头看了秦淮茹一眼,这才把目光落在二大爷身上。   “哼,我今儿要揪出咱们院儿的害群之马,让大家看看傻柱的真面目!”   二大爷冷哼一声,“噌”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就问:   “傻柱,我问你,你的袜子有有没丢?这只袜子是不是你的?”   二大爷说着话,从裤兜拿出一只臭袜子来。   顿时,一股酸爽的臭味钻入众人鼻腔。   一大爷离二大爷最近,被那味儿熏的直翻白眼。   何雨柱看了二大爷一眼,起身回屋把自己的两只袜子找出来:   “二大爷,这是我的袜子,两只,您看清楚了!   还有,您手上那袜子,穿的都硬了,发光了,我要是这么埋汰,我媳妇还不得大棒子把我打出家门去啊?”   PS:下午还有一章,这本书快完了,要开始构思新书,时间有点紧。   围观众人一听何雨柱这么说,顿时哄堂大笑。   结果,那味儿直往嘴巴鼻子里窜。   有几个人不知道想到什么不好的过往,竟然直接低头干呕起来。   一大爷看着这乱糟糟的场面,顿时又皱起了眉头,转头看着二大爷问:   “老刘,你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二大爷气哼哼的瞪了一眼,当即把自己在街道办门口的遭遇说了一遍。   一大爷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你说说,打你的那个人是柱子?”   二大爷理所当然的说道:“就是他,不是他还能是谁?”   一大爷看了三大爷一眼,有那么几分生无可恋的意思。   三大爷笑着问:“二大爷,现在街道办也不上班,您这么晚去哪儿干什么?”   二大爷懵了,看着三大爷嘴唇动了又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总不能说,自己是去送何雨柱的举报信吧?   院子里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二大爷,等着他的答案。   何雨柱轻笑一声:“二大爷,你该不会是去投举报信,想要举报我吧?”   二大爷一听这个,顿时涨红了脸:   “傻柱,是你,就是你打的我是不是?   要不然,你怎么知道我是去投举报信的?”   何雨柱轻笑一声,抬头看向一大爷和三大爷:   “一大爷,三大爷,我觉着这会也不用开了。   如果你们还想开就自己开吧,我和晓娥先回去休息了。”   说完,也不等一大爷和三大爷开口说话,径自拉着媳妇回屋了。   “散会。”   一大爷黑着脸说了两个字,起身回屋去了。   何雨柱进了屋子,从裤兜掏出一封信,直接进了厨房,丢到灶台里面。   第二天早上,何雨柱不上班,早早吃了饭之后,就跟媳妇一起上派出所了。   这一次,吴所长亲自来见他,态度也比以前好了不少。   “何科长,娄同志,你们俩个怎么过来了?   来来来,坐坐坐。”   吴所长亲自给两人倒茶。   “多谢吴所了,我们今儿过来是报案来了。”   何雨柱笑着接过吴所长递给来的茶水正色说道:   “您也知道,我媳妇在街道办上班,丢失机密文件的事情。   我问过我媳妇,资料科有两把钥匙,一把是门口,一把就是放机密文件的那个书柜。   那人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去偷机密文件,那肯定是要走正门进去的。   所以,他只能去找另外的钥匙。”   吴所长一听何雨柱这话,顿时就皱起了眉头:   “另外的钥匙?”   娄晓娥点点头:“资料室的两把钥匙,除了我有,何主任也有的。   所以我觉得吴所长如果要调查的话,我们两个一起调查才算公平。   如果同时调查我和吴所长,我绝对配合调查。”   吴所长听娄晓娥说还有另外一把钥匙,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当时,何主任过来找他说这个事情的时候,他明明问过,除了娄晓娥,谁还有钥匙。   而且,是问了两遍。   何主任信誓旦旦的跟自己说,除了娄晓娥有钥匙,别人都没有了。   “何主任的钥匙,是怎么来的?”   吴所长目光灼灼的看向娄晓娥,心底忍不住为自己的行为捏把汗。   幸亏当初那大个子把他们拦住了,没有带走娄晓娥。   要不然,事后再知道何主任还有一把钥匙的话,估计上头对他更加不满意了。   一个工作了十多年的派出所所长,竟然在查案的第一时间就走错了路。   这……这也是传出去,他以后还怎么见人?   娄晓娥被吴所长这问题问的莫名其妙:“当然是以前一直就有的啊。   资料是的钥匙,我有两把,何主任也有两把。   何主任不止有资料室的钥匙,其他科室的钥匙他也有啊!   街道办每个科室的钥匙,都有备份的,都是何主任保管的!”   吴所长立刻知道,自己肯定是被何主任骗了,当即起身,郑重其事的给娄晓娥鞠躬:   “娄同志,我为我以前的行为对你道歉。   这个事情你放心,我一定严查到底,一定把那份机密文件找出来。”   娄晓娥一脸的受宠若惊,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   “哎呀,吴所长您太客气了。”   当然,她不知道,吴所长之所以这么客气,主要是受了老领导的指点。   “那行,咱们现在就去街道办吧。”   吴所长说着话,立刻起身往外面走,何雨柱和娄晓娥也跟着出了门。   很快,吴所长带着两个民警就来到街道办了。   何主任见到一行五人的时候,有点懵。   “吴所长,您这是……”   “何主任,刚才我了解到一个情况,资料室的两把钥匙,您这儿也有备份?”   吴所长开门见山。   何主任更懵了,一脸呆滞的盯着吴所长,又看看娄晓娥跟何雨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吴所长看了何主任一眼,正色说道:   “按照规定,机密文件丢失之后,我们派出所有权采取特殊行动。”   说完,朝身后跟着的两个民警看了一眼:   “搜!”   两个民警立刻上前开始搜查何主任的办公室。   “哎,你们干什么?”   何主任终于反应过来,立刻去拉桌子边的两个民警。   “何主任,还请你配合调查!”   吴所长冷冷说了一句,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何主任的脑子“嗡嗡嗡”的响个不停,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直到两个民警从他身上拿走办公桌的钥匙,那办公桌的抽屉里面搜出了那份绝密文件,他这才反应过来。   “何科长,何科长,我是受人蛊惑的,我是受人蛊惑的!”   何主任知道,这个事情的源头是何雨柱,只要他松口了,自己起码还能保住一条命。   要不然,偷盗机密文件,还诬陷同事。   何雨柱一旦给他扣上一顶“倒腾消息”的大帽子,他就只能吃枪子儿了。   “谁蛊惑你的啊?”   何雨柱看这何主任,淡淡说了一句。   “秦淮茹,你们院儿的秦淮茹,她三天两头的来找我,说你们欺负她。   说娄……娄同志是资本主义,看不起平民老百姓。   我真是的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枉的啊!”   何主任撕心裂肺的大叫着,现在回想起秦淮茹的种种,他才发现自己受骗了。   那个女人虽然没有让自己对娄晓娥下手,但是字字句句不离娄晓娥欺负他们。   这分明就是暗示自己动手啊!   他真的是冤枉的啊!   “呵”   何雨柱轻笑一声:   “你自个儿心里要是没点龃龉,会被她蛊惑吗?”   何主任闻言,顿时沉默低头。   他本想着,让娄晓娥过来求求自己,自己就不追究她丢失机密文件这个事情了。   并且,可以一直握着她的这个把柄为所欲为。   没想到……   “带走!”   吴所长一声令下,两个民警直接掏出银镯子给何主任戴上。   “我……”   手上冰凉的触感让何主任的心都揪了起来:   “我是冤枉的,我真是冤枉的啊!”   不过,显然没有人搭理他。   “好了,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那我就先把人带回去再细细审讯了。”   吴所长笑着跟何雨柱两人打了个招呼,就带着何主任走了。   何雨柱跟娄晓娥从何主任办公室出来的时候,院子里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虽然见了娄晓娥这个熟面孔,但是现在情况不明,他们也不敢乱打招呼。   出了街道办,娄晓娥人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   “柱子哥,没想到文件竟然这么容易就找到了。”   虽然她想趁着这个机会休息两天,但是机密文件找不到,她心底总是不安。   现在,看着何主任被带走,她心底不禁生出一股莫名的情绪,很是复杂,说不清道不明。   “这个事情,说容易也容易,说难办也难办。”   何雨柱看了媳妇一眼,笑眯眯的说道:   “如果吴所长不配合,我们自然找不到文件。   这是郝建国提点了他一句,他才愿意帮助我们。   你是没见我以前去派出所时,他是副什么嘴脸!”   解决了心头大事,两人的神情都有些轻松。   何雨柱骑着自行车慢慢悠悠的蹬着,也不着急回家。   这几天乱七八遭的事情太多了,如今总算能好好放松放松了!   两人骑着自行车没走多长时间,就见娄母急急忙忙的从巷子里跑出来。   一见两人顿时就跟见了救星似的朝两人扑过来:   “晓娥,柱子,出事儿了……”   何雨柱一个急刹车赶紧停下,娄晓娥已经从自行车上跳下来,过去一把扶住她妈安慰:   “妈,您不要担心,万事有我跟柱子呢。   您先喘口气再说事儿。”   何雨柱也下了自行车,心头不知怎么就闪过一丝不好的感觉。   能让丈母娘如此失态的,估计也只能是小吉吉了。   “妈,你慢点说,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何雨柱停好自行车,抬头看向丈母娘。   娄母经过女儿的安抚,这会儿已经好了很多。   一听女婿这么问,眼泪忍不住就“哗哗”往下落:   “吉吉,吉吉没了。”   “什么?”   何雨柱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了一下:   “妈,您先别哭,把话说清楚,没了是什么意思?”   娄晓娥听了这话,更是脸色一白,整个人都有些支撑不住,就要往地上坐。   幸亏何雨柱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   “我在屋子里收拾锅灶,放他在门口看院子里孩子玩。   前后不到十分钟的功夫,出来的时候院子里的孩子都散了,小吉吉也不见了。   正巧这时候凤莲从前院进来,说看着秦淮茹抱着孩子走了,问我怎么回事。   我一听就知道出事儿了,赶紧上街来找你们!”   何雨柱一听“秦淮茹”这三个字,就知道这个女人肯定是又出幺蛾子了。   略一思忖就说:   “晓娥,你跟跟妈先回家等着,这个事我有底儿,我现在就去找人。”   何雨柱这边正说着话,刚好碰上兵小兵开着那辆嘎斯大敞篷从前面过来。   柱子,晓娥,阿姨,你们这是准备回去啊?   兵小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笑着跟三人打招呼。   何雨柱见他来了,顿时大喜,直接跳上他的车:   “姐夫,孩子丢了,你赶紧开车。”   兵小兵一听孩子丢了,顿时吓了一跳,一脚油门车子就窜出去老远。   “柱子,到底是怎么个事儿?是吉吉丢了吗?”   路上,兵小兵狠狠踩着油门,头也不回的问何雨柱。   何雨柱冷着脸点头“我们院儿的秦淮茹把孩子抱走了,我估摸着……”   何雨柱本来说是要去秦淮茹经常去的那个院子,觉着孩子应该被她抱到那儿去了。   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   “姐夫,掉头,掉头,去监狱,孩子肯定是被抱到监狱了。”   何雨柱一直想不明白,黎洪这个跟秦淮茹胡建设他们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到底有什么值钱的地方。   而且,他又哪来的胆子去找胡建设要钱?   现在他全明白了,肯定是监狱。   那么大个监狱,要是黎洪给他们开绿灯,肯定能混进去两三个人。   而且,整个四九城,怕是也没有比那儿更安全的地方了!   任谁也想不到,竟然会有人把自己藏到监狱去。   何雨柱跟兵小兵两人快到监狱的时候,秦淮茹正坐着胡建设的自行车往监狱走。   该说不说,她先去了那院子找胡建设,然后转道到这儿来,耽误时间了。   “秦淮茹,你找死!”   何雨柱一见秦淮茹怀里抱着孩子,立刻怒吼一声,兵小兵车还没停稳,他就跳下去了。   秦淮茹猛的转头,就见何雨柱竟然在后面狂奔着朝自己追过来,顿时吓的花容失色:   “建设,快,快跑!”   胡建设头也不回,玩命的蹬自行车。   不过,他带着秦淮茹这么长时间,本就有些累了,这会儿就算是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也快不到哪儿去。   何雨柱迈着大步跑了不到三分钟就追上这两人了。   秦淮茹见他追上来了,一狠心,直接把手里的孩子丢出去。   何雨柱吓的亡魂皆冒,眼看着儿子要被扔到地上了,赶紧转移方向,朝儿子那边扑过去。   “砰……”   他的身体重重的撞在地上,后背上传来的剧痛几乎让他晕厥过去。   但是,何雨柱脸上却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总算是接住吉吉了,孩子没事儿。   挣扎起身抱着孩子仔细一看,见就孩子双目紧闭,脸色白的吓人。   何雨柱眉头一皱,凑到孩子口鼻间闻了闻,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   “这是……迷药?”   何雨柱面色一变,赶紧抱着孩子朝兵小兵那边跑。   兵小兵本来是想下车的,见胡建设和秦淮茹两人骑着自行车跑,一脚油门过去,直接连人带车的撞倒在地上。   何雨柱把儿子放到车上,拿出银针给儿子扎了几下,小吉吉那苍白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孩子怎么样儿?”   兵小兵就站在胡建设和秦淮茹身边,头也不回的问了一句。   PS:今天下午构思新书,给编辑交了个开头,晚上还有点时间,又写了一章。   说话的星期一四章,今天三章我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   另外,明天上午去医院,应该下午才会更!   “吸了迷药,但是性命无忧。”   何雨柱沉声说了一句,把儿子抱起来朝兵小兵走过去。   地上,胡建设和秦淮茹挣扎着站起来,脸色很不好看。   何雨柱过来,一见秦淮茹二话不说抬脚踹了过去。   儿子小吉吉脱离危险,何雨柱也多了几分理智。   这一脚留了几分力气,没有当着兵小兵直接把秦淮茹踢死。   秦淮茹刚站起来,觉着身子还有些酸痛。   结果,眼前一花,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从小腹传来。   她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整个人直接向后倒飞出去。   “砰”的一声落地的时候,“哇”的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   秦淮茹五官瞬间扭曲的不成人形,下意识的双手捂着肚子,身子蜷缩在一起,浑身哆嗦个不停。   何雨柱不解恨,抱着昏迷不醒的儿子,再次上前朝着对着秦淮茹“砰砰砰”的踹个不停。   他虽然保留了几分力气,但是每踢一脚,秦淮茹的身子就剧烈的哆嗦一下。   甚至,兵小兵还能听到“咔嚓咔嚓”的骨裂声。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等胡建设反应过来的时候,秦淮茹的半张脸都被鲜血染红了。   饶是如此,何雨柱每踹一脚,她都会下意识的张嘴吐血。   “何雨柱,我杀了你!”   眼看着秦淮茹浑身抽搐,连叫唤的力气都没有,胡建设撕心裂肺的大吼一声。   整个人如同疯子一样张牙舞爪的朝着何雨柱冲了过去。   只不过,刚刚迈开步子,兵小兵一脚踹在他小腿上。   “噗通”一声,胡建设重重的摔在地方。   兵小兵上前一步,一脚踩在胡建设背上,淡淡开口问:   “你想去哪儿啊?”   胡建设用力的挣扎着,但是他毕竟只是个平常人,单从体力、力气方面根本比不上兵小兵这种常年办案的。   此时只觉得背上就像被压了个大磨盘,挣扎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爬起来。   “淮茹,淮茹……”   他只能无助的抬头,朝着秦淮茹的方向看,叫了两声秦淮茹,又朝着何雨柱龇牙:   “何雨柱,你住手,别打她,这一切跟她没关系,都是我的错儿!”   何雨柱见秦淮栓茹已经被自己踢的晕过去,正想着收脚。   结果,又听胡建设这么说,一转身冲着胡建设过去了。   胡建设一见何雨柱朝自己走过来,当即浑身打了个激灵,一脸惊恐的问:   “何雨柱,你……你想干什么?”   何雨柱站在他面前,倒是没有动手,居高临下的看着胡建设问:   “谁在监狱里?”   胡建设一听他这么问,顿时就闭上了嘴巴。   虽然事情已经暴露了,但那个人的身份他们不能说。   就算是最后抓到那个人了,但也绝对不能是从自己嘴里说出去的。   何雨柱见他不说,也不没再多问,抬脚朝胡建设头顶招呼。   “砰”的一声,胡建设没有丝毫反应,直接就晕过去了。   兵小兵这才说道:   “柱子,你搁这儿看着这两人,我现在进去监狱打电话。”   “哎,姐夫,谢谢您了。”   何雨柱客气的道了声谢。   兵小兵咧嘴一笑,轻轻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   “都是自家人,说这个见外了。”   兵小兵很快就进了监狱,找到监狱长把情况说清楚。   监狱长二话不说,立刻命令所有犯人停止放风,各自回监舍呆着。   而且,通往外面的大小门全都关上,派的都是自己人。   前后不到十来分钟,兵小兵就带着几个狱警出来,抬着担架把秦淮茹和胡建设全都弄到医院医护室了。   进去的路上,兵小兵凑到何雨柱面前,小声的问了一句:   “你没把人打死吧?”   他倒不是担心何雨柱把人打死没法交代,主要是这两人死了,叫咬不出幕后之人了。   “放心,我下手有分寸,都有气儿呢!”   何雨柱说着话,跟着兵小兵一起往进了监狱。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监狱长、副监狱长等大小领导都已经进了办公室。   其中,何雨柱见到了黎洪这个熟人。   他正低着头,脸色难看的厉害。   在他身边,还坐着一个面色铁青的女人,正是潘长英。   一见何雨柱抱着孩子进来,立刻瞪着眼睛死死盯着他。   何雨柱哂然一笑,只瞥了她一眼就转移视线了。   监狱长跟兵小兵也算是老熟人了,经常往这儿送人。   对于监狱出了黎洪这样的破坏分子,监狱长深表歉意,并且表示一定配合市局的工作。   半个小时以后,市局连人带车到了监狱,把黎洪、潘长英、秦淮茹、胡建设四人带到市局。   何雨柱也顺势回了家,娄晓娥见到儿子的时候,高兴的又哭又笑,抱着儿子怎么也撒不开手。   娄母得知孩子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被喂了瞌睡药,睡到时间就醒了之后,也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何雨柱在家没停留多长时间,就骑着自行车去了市局。   不过,一进门就碰上个熟人了:轧钢厂前厂长,杨国富。   杨国富见到何雨柱的时候,略微有些尴尬。   小舅子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这次来就是看看能不能说说情。   要不然,媳妇跟他闹腾的不行。   再有,就是看在家里那包金条的份上。   何雨柱道没多大感觉,只是跟平常一样,笑着跟杨国富打了声招呼就进了市局。   秦淮茹和胡建设两人已经醒了,胡建设没什么大事,就是个脑震荡而已。   秦淮茹浑身包的跟木乃伊似的,但就是不算什么重伤。   毕竟,在这个民风彪悍的年代,打架骨折了都不算个事儿。   两人被关在两个审讯室正在接受审讯,兵小兵带着何雨柱去了羁押室。   潘长英和黎洪两个人正被关着。   何雨柱皱了皱眉头:“梁晓兵和吴秀婉你没带回来?”   兵小兵笑了笑:“放心吧,已经让人去抓了,跑不了的。   行了,有什么话赶紧说吧,我先忙去了!”   黎洪知道何雨柱认识孟星朗,知道身份肯定不简单,一见何雨柱来了,立刻“噗通”一声跪在他面前:   “何雨柱同志,我是冤枉的,我什么都没有做,我求求你了,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黎洪一边说话,一边“砰砰砰”的磕头。   何雨柱轻笑一声:“你什么都没有做?   如果秦淮茹和胡建设没有被我抓住,我儿子被送进那座监狱。   到时候,潘长英对他下手的时候,身处的地方应该就是你提供的,某一间监舍吧?   等我儿子出了事儿,满四九城的开始找人的时候。   这些人应该都会呆在监狱,好吃好喝的等着风头过了,再出来活动吧?”   黎洪浑身一颤,抬头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何雨柱,似乎不明白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何雨柱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黎洪,你确实很聪明,能想到这么一个藏身之处。   但是,你也不要把别人都当成傻子。   而且,你只是从犯,不会吃枪子儿的,你放心吧!”   黎洪身子一瘫,直接爬在地上开始“呜呜”的哭。   他后悔啊!   后悔为了女色,为了钱,竟然鬼迷心窍,答应了替他们卖命。   早知如此,他……   何雨柱没有再看他,反而是把目光落在潘长英身上:   “潘长英,这应该是咱们第二次见面了吧?”   何雨柱记得,当初郝建国还在当派出所所长的时候,他跟潘长英见过一面。   当时,曲中杰也在。   他说出了那句让李大爷以及不少从事司法工作的大佬们,极其赞叹的一句话:   司法尊严何在?   潘长英只是冷冷看了何雨柱一眼,说了一句:   “成王败寇而已。”   何雨柱没有再多说话,转身离开了。   从市局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家里还亮着灯,锅里还热着饭。   小吉吉已经醒来了,丈母娘正在喂他吃鸡蛋羹,精神看着还不错。   何雨柱吃了饭,径自去厨房收拾锅灶。   晚上,小吉吉闹着不睡觉,要跟外婆去,娄母也舍不得孩子,抱着他回家去了。   何雨柱洗漱之后,上了炕睡觉,媳妇已经躺在炕上了。   见何雨柱进来,转身抱柱何雨柱,失声痛哭起来,浑身都在抖。   何雨柱紧紧抱着媳妇,心底也是万分的后怕。   他不敢想象,如果他的动作慢上一点,儿子落入潘长英手里,会有什么下场。   吉吉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不敢想象一旦失去,他的生活还能剩下几分颜色。   娄晓娥一直强撑着,直到她妈走了,这才撑不住抱着何雨柱痛哭。   何雨柱就这么抱着媳妇,直到媳妇哭累了,睡着了,他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他早起去轧钢厂上班,一进后勤科就见刘彦军三人都坐在自己工位上,不过脸色都不太好。   见他进来的时候,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   何雨柱看了他们三人一眼,径自去了办公室。   把这几天堆积的工作处理完之后,就去了卫生科。   卫生科科长言三愣见到何雨柱的时候有些惊讶,还以为何雨柱是要秋后算账的。   结果,何雨柱只是笑眯眯的给他推荐了三位特别适合卫生科的人才,让他一定不能错过。   言三愣是轧钢厂的老人,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何雨柱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去写申请了。   人事科科长一看这申请就明白其中的关窍,一个字都没多问,直接签字盖章。   中午,兵小兵开着那辆嘎斯大敞篷过来找他,说事情有结果了。   潘长英和胡建设被发配到大西北开荒。   没办法,潘家为了保住这个女儿,出了很大力气。   但是,以他的眼光看,潘长英估计在大西北呆不了半年就会偷偷回家。   到时候……   至于胡建设,还是他姐夫出面,丢尽老脸,才给他求得一条活命。   有意思的是,这一次胡建设把所有罪名都揽在自己头上,秦淮茹一概不知情。   但是,她偷孩子的行为已经涉及到拐卖,被判蹲十年篱笆子。   再加上先前没够的两年,一共要蹲十二年。   黎洪的工作自然保不住,开除D籍,档案上也有了污点,没办法工作。   黎家把他送回龙省老家看林场去了。   吴秀婉因为涉险性贿赂政府官员,被判蹲篱笆子七年。   梁晓兵赌博的事情被查出来,也是发配大西北开荒。   但是,他跟胡建设和潘长英不一样。   这两人去了,跟着一般工人,人家开工他们也开工,人家休息他们也休息。   起码有点人权。   但是,梁晓兵去了那就是当牲口用的。   睡的比猫晚,起的比鸡走,有什么要命的事儿他要第一个盯上。   如果没有逆天的气运,铁定是回不来了。   当然,照何雨柱的说话,他要真有逆天的气运,也不会被发配到大西北开荒去。   不过,何雨柱知道,胡建设、秦淮茹、吴秀婉和梁晓兵这四人肯定还有事儿。   比如,他们要那院子干什么?   单纯的就是想找个行乐的地方?   再比如,他们哪儿来的那么多钱维持生活?   吴秀婉和梁晓兵平常看着可是阔绰的很。   只不过,可能因为某些原因,兵小兵不方便说,他也就没多问。   不过,按照何雨柱的猜想,估计也就是倒腾一些地里面挖出来东西。   只不过,他们应该不是主犯,只是一条线的某一个环节。   上头之所以没有枪毙,未尝没有几分放长线钓大鱼的想法。   胡建设就不用说了,留着秦淮茹说不准还能摸出一点东西来。   何雨柱点点头,送走兵小兵之后,整个人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天空,感觉浑身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穿越这四合院没几年,可是却经历的这么多的事情。   如今,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所有能危害到他和他家人的人和事,都已经被解决了。   至于没死的秦淮茹,何雨柱压根不怕担心。   他的那几脚别人不知道,自己肯定知道。   不出三年,秦淮茹就再也站不起来了,她能不能活到出狱,还是一个问题。   心里头正感叹着,余光突然看见二大爷正慢慢悠悠的往轧钢厂走。   何雨柱心头“咯噔”一跳,觉着刘海忠这老家伙还是要好好治治,要不然又要炸刺!   下班回家,吃饭的时候娄晓娥说,街道办来人了,说让她重新回去上班。   而且,这一次提她当科长。   看得出来,娄晓娥很高兴。   何雨柱也为她高兴,毕竟媳妇当了领导,在将来的寒冬中,估计会好过一点。   吃完饭,何雨柱骑着自行车把媳妇送到夜校,在街上溜达的时候,见二大爷慢慢悠悠的往回走。   不知道去干什么了,反正老头挺高兴!   何雨柱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两圈,上街溜达去了。   第二天是星期天,何雨柱骑着自行车上街溜达的时候,正在上班的巡逻队小队长林志安报告,说有人报案,让他们去看看。   何雨柱本来就是奔着这个来的,立刻跟着一组巡逻队往报案人家里去了。   “砰”的一声,解放一马当先,直接踹开门,几个巡逻队的呼呼啦啦就进了屋子。   “哎呀,二大爷?”   解放惊叫一声。   就见二大爷正喝的醉熏熏的躺在炕上,身上的衣服被扒了个精光,全身上下只有一处地儿还精神着。   他身边,还躺着一个人。   确切的说,是一个女人。   看起来得有六十多岁,头发花白,一张脸就跟老树皮一样,皱皱巴巴的。   这种情况,别说是年轻气盛的解放,就连见多识广的林志安都懵了。   这……口味也太重了点吧?   然后,不到一下午的时候,二大爷嫖了个六十多岁的老娘们儿的消息在整个胡同里炸开。   关键,还是白嫖!   第二天早上,整个轧钢厂都知道这个事情了。   二大爷走到哪儿都有人盯着他看,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只是短短一个上午,二大爷就受不住,去卫生科请假去。   结果,科长言三愣硬是不准,说现在天气热了,公厕不及时清理味儿太重。   一般人,都受不了这个!   二大爷这回终于是智商在线,严重怀疑言科长是在暗示他。   但是,他没有证据!   累了一下午,回到家,进到中院的时候,正好看见了何雨柱。   二大爷恍然大悟,一下子扑到何雨柱身边,揪着他的衣领子问:   “傻柱,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害的我……”   何雨柱抬手握住二大爷的手,二大爷吃痛,下意识的松开了。   何雨柱这才笑着问他:   “二大爷,你这话说的不对,难道是我把你送到那院子里的?   是我让你跟那六十多岁的老太太睡觉的?   是我让你脱光衣服的?”   现在正是下班的时候,院子里一众老爷们刚回家,连饭都顾不上就出来看热闹。   一听何雨柱这么说,顿时哈哈大笑。   二大爷气急败坏,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本来是冲着那家小寡妇去的,没成想睡了个老寡妇。   听着周围人的哄笑,只感觉一张脸火辣辣的,红的厉害。   只能愤愤的瞪了何雨柱一眼,转身往后院去了。   结果,刚一进后院,就听许大茂说:   “嘿嘿,二大爷,就您出的那价钱,咱们厂有不少年轻的也愿意。   可别尽找那些六七十岁的了!”   “哈哈哈”   “哈哈哈”   后院又是一阵爆笑。   ……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潘长英回来的比兵小兵预计的要更早。   就现在这交通条件,一个月估计就是打了个来回报了个道而已。   何雨柱自然不可能一直盯着这个事情,关键是他也没这个人力。   这个事情,还是盖老八给他盯着的,人还没进四九城,盖老八就骑着自行车来找他了。   何雨柱二话不说,直接跟着就去了。   远远看着,有个人骑着自行车,潘长英坐在后面,怀里还抱着一个包袱。   虽然隔着老远,但依旧能看到她一脸的疲惫。   显然,这一个月的舟车劳顿让她有些受不住了。   “柱子,你说怎么办?”   盖老八双眼死死盯着那辆自行车,头也不回的开口问。   何雨柱也盯着那辆自行车,沉沉开口:   “我只要潘长英的命,那人就让他糊里糊涂的在街上吹一宿风吧。”   何雨柱淡淡说了一句,盖老八已经骑着自行车冲了出去。   他是从后面冲过去,直直的撞在那辆自行车上。   “哐当”一声,自行车摔倒在地,骑车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头上被人重重踢了一脚。   双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随即,盖老八骑上自己的自行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潘长英脑袋还有些懵,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   当她挣扎着站起来的时候,何雨柱就已经出现在她面前了。   “何雨柱?”   潘长英惊叫一声,本能的感觉到了畏惧:   “你想干什么?我可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何雨柱一拳砸在太阳穴上。   这一拳,他没有丝毫留手。   可怜潘长英,人还没踏进四九城的地界,还没有回家看一眼年迈的父母,就已经下去陪他丈夫和儿子了。   何雨柱这次长记性了,直接大手一挥,把尸体收进空间。   看了一眼骑自行车的那人,依旧还趴在地上昏迷着,何雨柱放下心来,这才转身回去。   直到此刻,他的心,才终于平静下来!   接下来,他就要开始积蓄力量,等着那严寒酷暑般的十年的到来。   PS:这本书,到这里就已经全部结束了,感谢各位读者老爷们对这本书的喜欢。   提出意见的各位老爷,小白也都记住了,希望下一本能让大家更喜欢!!!   新书开始之后,我会在评论区告诉大家的。   QI猫的读者们老爷们可能要等一等,因为上渠道需要一点时间。   最后,再次感谢大家对小白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