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在战锤 作者：月寒 简介： 如果让你在魅魔女王、吸血鬼贵妇、精灵弓箭手、色色修女、姬骑士......中，选择一个，你会怎么做？ 　　如果是选一个成为自己的母亲呢？ 　　艾尔诚实的根据xp做出选择，然后不管怎么睁眼，发现自己都出生在一个破破烂烂臭气熏天的———— 　　野兽人洞穴。 　　“你们这些混沌分子都给我老实待着！我他妈真不是永世神选！” 　　又名：《屁精穿越者不想来到战锤》《在战锤杀与艹是不是有丶问题》《在线等！太君跑了我成伪军头子了怎么办》《你们认错人了我他妈不是永世神选！》《中古世界的我才不是冲妈孝子》 　 第一卷埃斯塔利亚兽影 第一章：姬骑士之子怎么会生在野兽人洞穴？ 　　狭小的房间，闪烁的光幕，戴着VR设备的少年一边咽着唾沫，一边扔开了裤子。 　　“这是选同伴吗？上来就带一个老婆好耶！” 　　崭新的界面提示他做出选择，列表下是形形色色的人像框，播放着不同女性的动画。 　　艾尔兴奋地搓了搓手，接着往下看，只是没注意到右下角的界面有一行非常微小，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提示： 　　薄纱掩面，棕色皮肤和衣着打扮充满热辣的异域风情，妖娆的身姿左右扭动着，似乎跳动着某种曼妙的舞曲，如同一条美女蛇，但是腰间插着两把短匕的异域舞女； 　　有着罪恶身体的修女，宽大的修女袍被硬生生穿成紧身衣，胸前的口子摇摇欲坠，如此情欲的身体，却一脸神圣地跪在女神雕像前虔诚祈祷的色色女修女； 　　高居宝座的魅魔，烈焰红唇，烟熏妆，修长的大腿搭在一侧的侍卫肩上。女王范十足地撑着一侧脸颊，紫色的眸子慵懒地俯视着宝座下方，台阶下是无数男女纵情纠缠的虚影； 　　苍白的皮肤，尖锐的虎牙，背景是静谧之月下的哥特式古堡，气质神秘的高大贵妇人摇晃着酒杯中猩红之血，俯视着城堡下方无数静默行军的死灵士兵； 　　身后大军衣甲鲜明，旗帜高扬，英姿飒爽的女骑士身披纯白盔甲，手握长枪，健美的身姿一马当先冲在最前，她的身形十分高大，骑在飞马上宛如一尊威武的女神雕像，黑色的发梢从头盔的缝隙中洒出，随风飘扬，一双长腿紧夹马腹，美艳的面庞刚毅坚决，又含着几分神圣端庄的韵味。 　　这辈子最大XP就是拉大车的艾尔瞬间就被骑大马的女骑士吸引住了。 　　后面的那些充满野性的亚马逊女战士、在密林中射出致命之箭的精灵弓手、戴着眼镜充满书卷气但是奶球很大的女学者...... 　　逐渐兴奋的艾尔迫不及待的的遵循了自己性癖的神圣指引，选择了第五位女骑士。 　　大车！ 　　搓手，色色！ 　　【母体选择完毕，等待进入游戏】 　　“？” 　　“？？” 　　满头问号的艾尔还来不及反应，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 　　埃斯塔利亚中部。 　　匹娜森林的深处一支名为欢颂者的野兽人部落中。 　　一名人类女性正在艰难的分娩。 　　野兽人，女人，两个词一旦联系起来总会让人联想到某些凄惨的事，尤其还有“孕育”这样的词条属性。 　　路过洞穴外一群抱着装满水果绿芽树筐的羊女兔女路过，听见洞穴里传出的女人撕心的哀鸣纷纷露出害怕的样子，纷纷绕开了洞穴，以及洞穴外站立的阴影。 　　随着一声痛苦的，用尽了所有力气的呼喊后，女人的声音沉寂了下去。 　　一个半大的，外表和人类幼崽无二的婴儿从女人双腿间划落，躺在流了一地的羊水浸湿了兽皮拼凑的地毯上。 　　我是谁？” 　　在温暖的黑暗包裹中，艾尔突然恢复了思维。 　　他记得自己正在玩某款画风非常硬核，以开放世界、模拟养成、克苏鲁、赛博朋克、量子力学...... 　　耶路撒冷、多人运动、小马大车、福瑞、萝莉魅魔包括但不限于以上等元素组成的： 　　黄油。 　　2076年的黄油。 　　正式发售前他就费尽千辛万苦找到测试版的游玩，然后迫不及待进入游戏，然后...... 　　艾尔很快睁开眼，打量着头顶的洞穴，紫色的眸子里充斥着疑惑。 　　他穿越了。 　　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出现在了一座肮脏的，不管是土壤还是垫子都在散发着一股古怪恶臭的洞穴里。 　　以及他趴在的，赤身裸体的女人双腿之间。 　　“我测你码！！！” 　　趴在地上的野兽人崽子发出响亮的啼哭，脏话从发育不完全的崽子喉咙里喊出来就变成了阿巴阿巴的孩童呓语，同时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哭嚎。 　　两分钟的时间，他已经确定自己大概可能应该是真的穿越了，至少以2076年的民用灵境设备，还不能模拟出这样真实的环境。 　　身边躺着的昏迷女人，正是一开始他选择的女骑士。 　　艾尔刚刚正是从女骑士的肚子里生下来的。 　　心里和嘴巴同时脏话不断，选老婆变成选妈？！ 　　他又惊又慌，小小的脑袋不住四处张望，目光经过穴壁的时候忽然愣住，整个人呆若木鸡。 　　洞穴内的土墙上，嵌刻着一块装饰着许多花花草草和用紫黑紫黑的颜色刻画着一个图案的银板： 　　一个圆盘，中间一张人脸，右上角是从圆盘延伸出的两轮被串起来的月亮。 　　作为一个锤子玩家，这个图案，包括其他几个同款商标，他都再熟悉不过。 　　所谓： 　　勇气荣耀寇合恩、爱与幸福莎莉士、健康友爱纳格尔，智慧无穷辛烈治； 　　“waaa呜aaa汪gh啊！！！” 　　waaagh的一声艾尔哭了出来，像只被踩了脚趾的屁精，穿透力极强的哭声传到部落的各个角落。 　　洞穴外，路过的一只羊娘心中一动，忍不住就想朝洞穴里走去，很快被同伴拉住，众人一起避开洞外的庞大身影。 　　在埃斯塔利亚，野兽人已经不像在旧帝国那样遭受普遍的歧视和隐性虐待，文化开放、对外包容的埃斯塔利亚是南来北往的旅客经常驻留和经过的地方，这里松散的城邦共和政治体系对内外也比帝国更加开明，或者说，有心无力。 　　但是，这是对那些脱离了邪神影响，摆脱了血脉中对混沌的追随和崇拜天性野兽人如此。它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只要不是太奇形怪状）行走在文明的城市中，进入酒馆、旅店，或者适合人外的妓院，加入佣兵团、商队，甚至参军，作为文明的个体生存，屹立于大地之上。 　　而欢颂者部落，这样的名字听起来就很具某个丢人邪神的风格，实际上，欢颂者部落中确实也存在着规模庞大的邪神崇拜者。 　　比如它们的兽王，扎肯·蛇咬。 　　今天对欢颂者的兽王来说是个特殊的日子。 　　半年前，信仰大欢愉之主、黑暗王子、大能S......的扎肯，率领兽群在一场伏击中袭击了一支由帝国去往埃斯塔利亚的旅行商队，密林中冲出的嘶叫兽群将游侠骑士和商队护卫们淹没。 　　在这场战斗中，兽王取得了一件令它如此欢欣的战利品，即是洞穴中正在分娩的那个女人。 　　在伏击开始的当日，兽王看到了黑暗诸神赐予它的征兆： 　　它会在这场战斗中俘虏一个女人，她会为兽王带来一个孩子，在这个孩子出生的那天，神恩将会赐下。 　　在伏击之后，每天扎肯·蛇咬都在焦虑和等待中煎熬，过去许多年间它都未曾像这半年以来对黑暗诸神狂热且虔诚。 　　欢颂者部落中虽然色孽崇拜严重，但依然有不少不愿再次屈服于混沌大能的守序野兽人，也正因为这些野兽人的存在，欢颂者迟迟没能拥有一位嘶叫萨满，为部落传递混沌旨意。 　　扎肯是部落中最强的战士，但也并非毫无威胁，皈依万物牧神信仰，尊崇自然和原始生活的牛头人和信奉物竞天择，狂猎之道的狼群对兽王来说依然是个强大的对手。那些脱离混沌影响，拒绝向黑暗诸神低头的野兽人经过几代的繁衍和坚持下来，外表已经较那些迟迟不能脱离混沌污染的同族，有了更为和谐、固定的形态。 　　兔化人、羊化人、半人马、角族人...... 　　这些倾向于秩序侧的转变和固化，在愈发狂热的扎肯看来，毫无疑问是对混沌大能的亵渎，它无比渴望着在部落里掀起血雨腥风，将毛皮撕下、将喉咙咬碎；尽情的纵欲、无尽的狂欢，以此取悦诸神 　　发动一场又一场寻欢之狩，踏破虚假的文明，摧毁他们的城市，竖立宏伟的万魔岩，将混沌的风暴吹向物质世界。 　　不过时机未至，它只能蛰伏，等待诸神允诺的那天到来。 　　对商队的伏击就是扎肯带着拥护自己同时也信奉混沌的部落成员独走所为，这场战斗也给本就有着分裂倾向的欢颂者部落造出了很大的影响。虽然扎肯取得大胜回归后继续蛰伏，但大部分皈依万物牧神的野兽人都选择搬离部落的旧址，去往另一处地方建立新的营寨。 　　它们实在担忧疯狂的兽王某天会克制不住对混沌的追随，搞出血祭、召唤恶魔，或者袭击文明人村落引来大军围剿之类的蠢事。 　　这对扎肯来说毫无疑问是对兽王权威的挑衅，混沌之风在它体内充盈，来自亚空间的蛊惑和吹捧在它耳边回荡，它愈发渴望恩赐的降临，随后屠戮部落中的反对者，而这一切，就在现在即将兑现！ 　　“我！扎肯·蛇咬！诸神赐福的欢颂者之王！” 　　当洞穴中传出第二声婴儿啼哭的时候，兽王发出了震天的咆哮。 　　它的外表已经远比半年前更加扭曲和邪恶：巨大的骨质化羊头，带着倒刺的长舌头从嘴中脱出，不时发出一些无意义，使听者头脑眩晕的混乱低语；脊椎的两侧长着狰狞骨刺，上面还布满血丝，随着呼吸进行着无序的鼓动。更显眼的则是扎肯那在腰间缠绕了一圈，分出三条岔在空中晃荡的形似毒蛇的器官。 　　它迫不及待。 　　两个身形佝偻，表情痴呆的母羊人晃悠悠的从洞穴中走出，她们一前一后抬着刚刚分娩完的女人，那个一出生就比其他幼崽要大上一圈的野兽人崽子正坐在他母亲的腿上，双眼好奇又畏惧的打量周围的一切。 　　不管是在出生在洞穴里，还是随后的半羊人仆役，都让艾尔的世界观饱受冲击，然而在被抬出洞穴后见到的景象，更是让他崩溃的东西。 　　像一座铁塔般，扭曲的异形！ 　　最可怕的，还是在那高高竖立的旗杆上，飘扬着的旗帜上刻画的，属于混沌大能的印记！ 　　“诶诶诶S！” 　　这下实锤了。 　　兽王对嚎啕大哭的崽子有些厌烦，痴愚羊女将男孩抱起，献到它的身边，它伸出爪子将艾尔抓起来，放在手心，用猩红的双眼端详了一番，就失去了兴趣。 　　这个孩子对它来说只是获得神恩的工具，在它面前摆放着的，是神恩降下之前的享乐。 　　它已经忍耐了很久，从俘虏这个女人的那天起，黑暗诸神那不知是赐福还是诅咒的力量萦绕着女骑士的身体，使兽王无法碰触。 　　不过没关系，为了更伟大的恩赐，扎肯表现的很有耐心，它小心翼翼的警惕并看守着它的战俘。代价就是追随者中被兽王那日益增长的欲望和追求刺激所摧残心智，彻底成为疯癫的混沌狂信徒，甚至直接被弄死的部族成员又多出不少。 　　扎肯把男孩放到一边的地上，将猩红的目光转向刚刚分娩完的女人胴体上。 　　白皙，健美，汗珠给美好的女体镀上了一层光滑油腻的色泽，束胸高耸，美腿修长，正是艾尔看到的那对能驭使飞马的宝物。 　　刚刚完成生育的女人昏迷着，面上还有着痛苦的余留，但兽王已经迫不及待了。 　　扎肯腰间分出三条岔头的似蛇之物，也如准备捕猎的毒蛇般高高仰起。 　　艾尔被兽王抓起来的瞬间哭声就停住了，不说可怕的外形，单是扎肯身上散发的那可怕气息就让艾尔明白眼前的羊头怪，放在背景里也得是个精英怪模板的生物。 　　幸运的是扎肯很快就把艾尔放回地上，男孩四肢一着地，本能就朝另一边爬去，目光却又看到兽王丢下他之后朝地上一丝不挂的女人走去。 　　心里瞬间堵了一下，艾尔不知道该做什么，如果没错的话，地上的女人就是他这身的母体，也就是游戏开始时他选择的那位英武骑士。 　　对扎肯的了解也有了一些猜测，虽然野兽人这种冷门派系他几乎没怎么接触过，但是那外貌显而易见的的人形+兽化扭曲还是很好辨认。 　　眼前的是一个崇拜色孽的野兽人，甚至可能是一支部落的兽王。 　　艾尔脑子里乱成一团，不管怎么说，女骑士是他选的，虽然和预想中的情况不同，从可能的老婆预备役，真成了亲妈；两人也根本没任何感情可言，他本来馋人家身子，但...... 　　就他想要苟住的瞬间，脑子里忽然飘起许多什么妻什么殇什么同学和母亲什么堕什么母的文字、片段...... 　　难以言说的苦涩涌上心头......屈辱...... 　　随之而来的是猛然涌现出无穷无尽无边无际的愤怒！ 　　天空闪过一道惊雷，沉闷的雷声震动天地，如同一尊巨神在锤击苍穹。 第二章：中古的赫拉克勒斯 　　那些一个个扭曲中散发着嘲笑，带着浓郁绿光和无穷耻辱的文字从他眼前划过，艾尔双目赤红。 　　遥远的天穹上，仿佛浮现了一个可怕的虚影，正如一个暴怒的母亲，挥舞着锅铲、擀面杖、竹竿、晾衣架等等工具，咬牙切齿地怒喝艾尔的全名。 　　血气往上一冲，仿佛有无穷的狂怒涌入肺腑，视线中就连天空的颜色都瞬间暗沉了下来，赤红的云层遮挡住天幕。 　　在虚影的怒视下，莫大的恐惧和勇气同时涌入了艾尔的四肢，他以一个同龄野兽人崽子绝不可能拥有的运动和敏捷，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朝着兽王的双腿之间钻了过去，这个角度他正好穿过那两支兽足间的分析，看见他诞生的幽暗林地，以及张牙舞爪即将闯入那片圣地的三头蛇。 　　艾尔A了上去！ 　　婴儿的身体不知力量来自哪里，他像是抓着缆绳般自下而上一把抱住扎肯的阳器，右手用尽吃奶的劲朝上打了一拳。 　　手感像是打在了一团布丁上，兽王的脚步一顿，有些吃惊又迷惑，它低下头，却一时间看不见裆下的情况。 　　艾尔见攻击没起作用，一发狠，出生时堪堪长齐牙齿的小嘴发出奶气又凶狠的咿呀咆哮： 　　“血祭血母！” 　　他狠狠地一口咬了上去。 　　混沌赐福之下，当艾尔发掘自己的身体作为武器之时，他的牙齿就瞬间长了一截，齿尖也变得锐利无比，足以咬破扎肯之茎的表皮。 　　腐化的兽王痛嚎一声，庞大的体型摇晃着，往后连退几步，一边伸手去抓挠下体，艾尔紧紧抱住一条大蛇的根部，凶险万分的躲过了扎肯的爪牙，不过就算如此，被抓住也只是时间问题。 　　然而旁观这一切的大能并不希望话剧如此落幕，随着那刻在兽王身上的色孽印记闪耀，一种直冲头盖骨的快感从扎肯伤处往上飞跃。 　　垂头丧气的分叉之茎瞬间紧绷成昂扬的三叉戟，扎肯又往后退了几步，庞大的身躯轰然坐倒在地上，艾尔奋力朝上爬去，扎肯无暇他顾，只在意仔细体会那股前所未有的刺激。 　　同时邪神的力量也造成了扎肯躯体的进一步变异，三条似蛇的肉茎头部突然如花般绽放开，鲜血淋漓，每一边血肉组成的花瓣上都布满细小而尖锐的牙齿，在混沌的大能下，它们似乎有了一定的自我意识，直立而起，朝艾尔扑去。 　　他坐上兽王的腹部，双手各擒住一边，又将最后一条肉蛇压在臂膀间。每一次挥动，都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双手肉蛇砸在一起，每一次动作，都让扎肯发出不知是愉悦还是痛楚的呻吟。 　　艾尔顾不了恶心和肉蛇上的腥臭，目睹血红身影除了给他带来的相对目前的身体来说强大的力量，还有永远在肺腑中熊熊燃烧的烈火： 　　过去遭受到的不公、经历的委屈、远到幼儿园被同龄孩子抢走滑梯，近到昨天路上不小心被撞了一下手臂，许多在艾尔心里几乎没有留下印刻的记忆都被不断放大，随后投入燃烧一切的心火，化作磅礴的力量投入五脏四肢。 　　也幸亏这团火焰的存在，那些负面的狂躁的情绪只在艾尔心中停留了一瞬便化作了燃料，让他得以在情绪激动无比的同时脑子维持清明。 　　他拼命催动身体，和纠缠他的大蛇作战，脑子里突然想到过去看过的一段神话故事： 　　赫拉克勒斯在摇篮中与蛇搏斗。 　　部落中，几只瑟瑟发抖的羊女抱在一起，蜷在一处草垛后。 　　扎肯的嚎叫很快吸引来了更多欢颂者的成员，它们好奇又恐惧的在外围张望，生怕疯狂的兽王又在做什么可怕的事。 　　部分崇敬色孽的成员则听到了扎肯呻吟中痛苦夹杂着愉悦，这对色孽分子来说简直是莫大的刺激，它们抓耳挠腮，不自觉耸动身体，渴望加入那黑暗禁忌的欢愉中去。 　　此时地上的兽王已经倒在地上，涕泗横流，而在它的腹部，一个似人的幼崽正和扎肯身体的一部分，或者说三部分拼死搏斗。 　　伴随艾尔和三头蛇的争斗，倒地的兽王不时发出似喘似吼的呻吟，裆下的伤口愈发疼痛，对死亡的预感在兽王的脑中浮现。 　　极致的刺激和致命的危机同时侵蚀着扎肯的思维，两者激烈的碰撞让扎肯短暂的恢复了理智，它突然明白过来，诸神向它展示的预言实际上是对这头疯癫蛮横野兽的戏弄。 　　它强撑着力气，克服不断涌现的快感对身体的刺激，将右爪伸向正和三头蛇搏斗的男孩。 　　艾尔猛地转过头来，血红的眼眸瞪向扎肯，后者动作为之一停，心中悸动。 　　刹那间，扎肯从那对眸子中看见了一尊狂怒的，劈天裂地的可怕血影，正站在无数颅骨堆积而成的大洋中，怒视着物质世界的渺小存在。 　　他的左脸处露出一片血红的创伤，初生婴儿的鲜嫩血液正顺着男孩的脸颊往下流淌，他稚嫩的身材短短数分钟内，就已经长成了半大的男孩。 　　扎肯感到无比恐慌，仿佛它才是那个渺小，脆弱的存在，兽王仰躺在地上，撑着身子往后退去，而艾尔终于有了进展，他将先前被他咬伤的那条长蛇从伤处掰折，又在不断抖动起伏的兽王身上硬生生将它扯断。 　　扎肯的哀嚎惊起密林中一阵飞鸟，一道慈祥的绿光穿破重重云障，照映在浑身沾染秽血的男孩身上，他脸颊处的伤口飞速恢复，身体各处的疲软也消失的一干二净。相对的，扎肯的伤口上突然多出了一些微小不可见的东西，又很快的蔓延开来，散发出腐烂的气味。 　　它的躯体上也长出了一些微小但迅速扩张的痘、疮。 　　洞穴外围的木桩上，一只有着青金二色鲜艳尾羽的乌鸦歪着头，梳理着羽毛，头顶的第三只眼一眨不眨的旁观场中的一幕幕。 　　受到重创的兽王忽然明悟了诸神的语言： 　　这一切象征着它不过是一场混沌大能戏剧里的配角，一场新的诸神游戏中的玩物。 　　被这个婴儿弑杀正是诸神为它安排的命运。 　　扎肯再一次回想起自己最深的渴望：将文明践踏、摧毁、在城市、在殿堂的每一个地方，实行最极致的欢愉和亵渎。 　　那些渴望而不可得的画面里，所有关于它的身影，都悄然化作了成年的，高大男孩的面目，他有着和扎肯一样的骨翼，有着坚硬的蹄子，有着可怕的三叉戟...... 　　它感到由内而外的满足， 　　三叉戟残存的两头在男孩不断撕扯殴打下已经变得垂头丧气，但依然回应了扎肯生命最后的欢愉。 　　它们抖动了几下，血红的、乳白的精华一起倾泻在扎肯腿上，流向地面，然后在不可见之物的作用下腐烂，开出恶臭之花。 　　兽王已完全服从于混沌大能的旨意，扮演好它在这场剧幕中的角色，它彻底屈服于感官上的刺激，放弃一切理智，服从欢愉。随着最后一发生命精华离开体内，它高高昂起上身，癫狂的，就像完全沉溺于黑暗堕落中的色孽信徒那样，嘶吼道： 　　“爽！爽死了！” 　　然后思想在这极致的刺激中飞速抽离。 　　三叉戟的最后两头也被艾尔挨个撕下，砸向扎肯脸上。 　　在混沌的作用下，裆下的伤口成了致命的创伤，污秽的血液不断从伤口中流出，经过地面留下腐臭的痕迹，表面有着一层不正常油腻光泽的血液看上去就十分令人作呕。 　　男孩红着眼，逼视着兽王，后者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塌，头颅歪向一边，舌头搭在脸上往下滴着唾液。 　　它死了。 　　欢颂者部落的兽王，崇拜色孽的孽角野兽，也许在某个片段里，它成功的获得了黑暗王子的恩赐，掀起一阵寻欢的腥风血雨，再被某个凡世的英雄所斩杀，或者如它那曾经复活过许多次的同族，被认为无法永远杀死的魔古尔·影孽那般积蓄力量，等待下一次卷土从来。 　　但是兽王的身体确确实实的倒在了地上。 　　艾尔从兽王的身上跳了下来，短短的时间，他已经长成野兽人幼崽三四岁的大小，换成人类就是七八岁的样子。 　　赤红从男孩眼中退去，一阵清风吹拂过男孩的脸庞，空气中残留着一丝香甜的气味，艾尔随之彻底清醒过来。 　　“呕！” 　　下一秒他就趴在地上呕吐不止。 　　“呕！” 　　之前脑子里全是战斗、荣耀、沐浴鲜血之类的想法，可以毫不顾忌的和那玩意打架，清醒过来简直就像喝醉了趴在粪坑旁边睡了一觉再爬起来一样。 　　随着本能反应的过去，随之而来的就是后怕，艾尔意识到了刚刚的异常，什么血红虚影，绿色的光......听起来好像和某个坐在马桶上的狗头和天天蹲家里熬汤的贤惠煮夫没有一点关系似的。 　　不过，艾尔回想自己看到的画面，似乎形象和他记忆中的有所不同？ 　　他又想到自己下意识喊出来的那句，“血祭血母”。 　　似乎确实和印象中不太一样，所幸牛头人的危机算是度过了，艾尔这时才能暂且放下心来，关注四周的情况。 　　兽王的尸首......这个应该不用管，吃也没法吃；两个痴愚的羊女，看起来倒是有几分眉清目秀，只是眼神的空洞和肢体不时的抽搐大大减分；画着S印记的旗帜，看一次怕一次，生怕黑暗王子突然注意到自己；昏迷的女人，也就是这一生的生母，亲妈，如果没错的话还是姬骑士属性......想到这艾尔突然心里一阵气血翻涌，他妈的，败北の姬骑士，还落到野兽人这种在战锤里替代哥布林属性的混沌杂种手里。 　　他一想到这，又惊恐与自己的诞生。 　　于是连忙确认自己的情况，还是两条胳膊三条腿，身上也没明显的比如多条手长点毛之类的形象，摸摸脸蛋和脑袋，还是正常的五官和脑袋，血肉之后一定是一颗没有变异的纯洁颅骨，勉强缓了口气。 　　但是心里依然国骂不断，整个万念俱灰，选老婆变成选妈就算了，还生在哥布林（不是）巢穴里，这种开局，他突然有了个惊恐的想法。绿紫红都有了，难道那个游戏是奸奇的把戏？ 　　总结下来两件事： 　　好消息，穿越了。 　　坏消息，是战锤。 第三章：色孽！哒咩！ 　　惶恐不安的艾尔光着身子站在地上，身边躺着扎肯巨大的兽尸和一个昏迷的赤裸女人。 　　外边窸窸窣窣的动静不断传来，他察觉到有人窥探，下意识朝那个方向望去，却什么也没看见。 　　草垛背后，一只羊女蜷成一团双手紧抱着膝盖瑟瑟发抖，两只耳朵耷拉下来，贴在两侧。 　　艾尔心里更加紧张，这种营地看起来就不像只有一只兽王的样子，他不知道等其他的野兽人赶来后，发现他杀死了它们的兽王会如何。他想逃跑，抬头只看得见郁郁葱葱的密林，并且现在的他也没能力带着一个昏迷的女人逃走。 　　艾尔只好先拽着兽皮地毯，吃力地将女人重新拉回洞穴里，找了一圈没找到能遮掩的衣物，倒是两只羊女忽然跟在他身后走了进来，把艾尔吓一跳。 　　它们浑浑噩噩的跟在艾尔身后，在艾尔警惕的目光中低着头，走上前，一人一边拉着地毯，像之前那样将女人带到洞穴深处。 　　被粗糙挖掘的洞穴还维持着原始的模样，勉强只能做容身处，洞穴内壁的顶上镶嵌着一颗琥珀，散发着晨昏般的光。艾尔看着羊女悄无声息又退了出去，一直悬着的心勉强松了一点。这时候艾尔才发现过来自己浑身也是光着的，只是之前完全没功夫注意，于是摸到地毯边缘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抱着腿，歪着头打量地上的女人。 　　她安静的躺在那，像是一尊睡美人，眉宇轻轻皱起，脸色在昏暗的琥珀照耀下显得有些削弱。 　　赤裸的身体有着硬质的健美感，也许是孕育的原因，英气的宛如女武神的五官不自觉流露一种，给艾尔一种慈爱的错觉。 　　一个美丽，且真实的女人。 　　某种程度上他应该称这个女人为“母亲”...... 　　艾尔的目光往下移动，越过白皙的脖颈、锁骨、到那挺拔的白色双子峰处停了下来。 　　男孩的喉咙升腾起一股燥热，他如此干渴，渴望通过某个地方汲取水分和营养，他咬着牙，控制目光继续往下移。 　　凹凸有致腹部马甲线，往下不能描述微微一扫跳过，丰腴且修长的大腿，看一眼就能夹死人的那种，令人不由想象被这双长腿驾驭是种怎样的体验。 　　被她压在身下，被她侵犯、被她纳入、彻底的占有，恨不得被她融入体内，既是她身下的坐骑，也试图翻身成为她的骑手，彼此厮杀，搏斗，闷死在那对巨乳中，将理智和精华一起毫无保留地倾泻入她的体内...... 　　“啪！” 　　艾尔甩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亲妈！ 　　那块画着色孽标志的板子还在墙上嵌着，艾尔不敢去动，只好尽量不去看它，也克制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他把头扭过去，要他飞快的转变自己的认知，从“老婆”变成如此奇怪情况下的“母亲”实在是一件很难的事，但他也只能用这个理由来压制和警告自己。 　　对艾尔来说，“母亲”这个词在他心里一直蒙着一层神圣的纱布，在2076年，愿意在社会辅助下维持旧有的传承关系亲身教育下一代的男女已经是极少数，大部分都选择体外、试管孕育，只为了得到已生育的证明和延续DNA，然后就把孩子交到人联直辖的社会化抚养机构的手里，像艾尔的情况就是如此。 　　除了极少数保守派以外没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孩子有更好的成长，有社会大妈妈，人联小爸爸的关心。 　　而父母也一身轻松，继续自己的生活和工作，艾尔身边的大多数同龄也对此感到正常，可以预见他们未来的孩子也会在人联的关注下茁壮成长。 　　艾尔不同，他喜欢了解世纪初叶的东西，也对那个时候还普遍存在的家庭关系，以及在其中扮演最重要角色的“父亲”“母亲”感到向往。 　　也许是因为身为男性的原因，艾尔更渴望“母亲”的角色存在。 　　艾尔的目光突然注意到地毯上的一团颜色较为深沉的污渍，琥珀的光芒下这团印记很容易被忽略，他好奇地凑过去，用手指沾了沾，也看不出所以。 　　脑子里突然浮现一些怪异的知识告诉他：此物即为处女之血、战士之血。 　　才落下不久的那种。 　　恍然随后即是恐惧。 　　我脑子里哪来这么些奇怪的知识！ 　　艾尔又惊又恐，从地上爬起来往后退去，动作神似被他阉割致死的兽王。 　　果然还是被盯上了吧！ 　　现在自杀能不能有个好死。 　　一想到随时有可能沦为混沌的玩物，他更宁愿早死早超生。 　　艾尔下意识地望了一眼今生的母亲，只是这单纯的一眼，他的内心猛地燃起一团欲火，裆下突然传来一股梆硬的感觉，他低下头，发现自己的双腿之间不知何时长出了神似扎肯的三叉戟！正昂扬在空中骄傲地彰显着存在。 　　艾尔惊恐地抬起头来，女人的身体在他眼前散发着光芒。 　　刹那间，女人似乎醒了过来，她单手撑起身子，一对胸部颤巍巍的暴露在空气中，双腿轻轻搭在一起，露着一股欲拒还迎的意味。 　　“我的......孩子。” 　　这一个简单的称呼让男孩几乎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他眼睛通红，呼吸沉重，变得比和扎肯三叉戟厮杀的时候还要躁动。 　　女人向他招了招手，又分开大腿，示意男孩回到她的怀中，她像是一位亲善的、溺爱孩子的女神般呼唤着艾尔，使他渴望躺在她的身上，枕在那对丰满的、天赐的伟物中，吮吸甘甜的乳汁。 　　下面似乎有了自我的思想，一股幻觉从昂首挺胸的三叉戟上传来，他的下面几乎要拽着艾尔往前走，挺入那片神秘的花园。 　　“我的几把有了自己的想法！” 　　可怕的念头自心中疯狂滋生，艾尔再也不敢停下了，他决绝的一巴掌挥下，下一秒剧痛就让男孩几乎无法维持站立。幸好疼痛也让他短暂的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他扶了一下墙，头也不回地朝洞穴外逃去，一路踉跄着。 　　身后传来如泣如诉的哀怨和哭喊，像是被孩子嫌弃、抛弃的母亲，诉说着哀伤和不甘；艾尔几乎本能的就转身想回去，重新投入女人的怀里，安慰受伤的母亲，幸好转的太快在地上跌了一跤，又连滚带爬的朝洞穴外奔命。 　　终于看见了的门口的光，艾尔加快速度冲了出去，身后似乎传来一声哭泣，又逐渐扭曲成可怕的尖叫，最后消失不见踪影。 　　那种可怕的，诱惑他无法控制身体的力量不在了。 　　艾尔没敢放松警惕，又跑出去好远，躲到兽王尸体后面，紧张地朝洞穴内张望。过程中他抽空看了一眼下方，三叉戟虽然不在了，但是它还在。 　　艾尔松了一口气。 　　注意到两只羊女并排趴在兽王的尸体旁，拱着屁股，两个长着短小绒毛尾巴的臀部高高翘起，在空中晃来晃去，不知道在做什么。 　　艾尔望了一眼，发现自己之前扯下的兽王三叉戟竟然被两只羊女一左一右的捧了起来，对着鲜血淋漓还沾染了不少扎肯污垢的肉虫侍奉着。 　　这荒诞诡淫的一幕实在让艾尔大受冲击，他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能说什么，也不敢去阻止。 　　就在这时，一具矫健的身影突然高高跃起，踏碎围栏，如同一阵赤红的旋风冲入营地。 　　一只，或者说一匹高大的半人马！ 　　一头鲜红短发，扎成小辫垂在耳朵两旁，狂野中透露着妖艳的精致五官，挺拔夸张的胸脯简单地用布缠绕着，露出大片美肉，上身强壮的肌肉又有着匀称的美感。 　　艾尔的xp又被戳中了。 　　当然如果对方手里没倒拖着一柄锤头被艾尔还要高大的巨锤就更好了。 　　“扎肯那个废物死了！” 　　女性半人马冲进来，先围着场中绕了一圈，同时高声问询，两只羊女头也不抬，专心致志的侍奉着死去兽王的秽物。 　　只有艾尔能回答她，但他甚至不敢吱声。 　　这个时候回去还有可能吗？ 　　艾尔还没来得及细想，女人马的注意力就盯上了他，严格意义上她只是略微扫了一眼死去的扎肯，目光就一直放在艾尔身上没离开。艾尔有些尴尬，他现在还是光着身子。 　　“恩赐降临了！” 　　谁知道女人马忽然兴奋地大声呼喝，围栏外便传来一阵欢呼般的骚动声，随后许多野兽人、乃至一些奇形怪状身上不是长了触手就是多了几对胸之类的形似野兽人的生物也从各种地方冲了进来 　　兽群的中心正是扎肯尸体旁边的艾尔。 　　“诶！” 　　艾尔欲哭无泪，呆在原地走投无路。 　　女人马一马当先（好像没错）冲了过来，在那柄拖曳着，将地面犁出两道田垄的战锤威慑下，艾尔甚至连滑铲的想法都没敢有，给男孩以帮助使其干掉兽王的血红身影似乎对他的懦弱深感不屑，天空的乌云也适时散去。 　　就在艾尔以为女人马会不会直接把他撞飞出去，她及时停在男孩的身前，那对丰满的，却丝毫没有下垂痕迹的巨乳撞在艾尔脸上，泛起一阵乳之波浪。 　　艾尔眼前一黑，倒飞出去，还没来得及落地就被另一只大手扼住了致命的后颈，双腿离地，被生生提了起来。 　　女人马将他拉到身前，认真细致的端详着，从眼睛，到平坦的胸脯，再到挨了男孩一巴掌的部位都不放过。 　　近距离后才发现，女人马的眼睛和她的头发一样鲜红如血，她穿的护甲不多，但也不像某些把情趣服装当护甲的游戏里那样单薄，至少重要部位都保护了起来，女人马很高大，艾尔估计自己现在勉强能抱到她的大腿。 　　时间如果能一直停留在这一刻也好，艾尔的性癖很广泛，但小马和大车，是其中王道，不可不品尝。 　　但是随后那群奇形怪状的混沌信徒就围了过来。 　　“神之子！” 　　“蛇神赐福欢颂者！” 　　“爽，爽，啊我要~” 　　“看啊，混沌之大能显化于我等之间！” 　　“哼！哼！呃啊啊啊啊啊~！！” 　　被这群可怕的，奇行种围观，尤其它们还是一群疯癫到不能用疯癫形容的色孽信徒，对艾尔来说，简直是比一亿个杀人狂更加可怕的事啊！ 　　你们这些色孽信徒给我老实待着！看我把灭绝令，啊，我也在，那没事了。 第四章：塞蕾斯汀 　　半人马把男孩提在手里，像是讨取了敌人的首级般耀武扬威，还骄傲的在原地转圈，把他向一群色孽信徒展示。 　　艾尔惊恐的看着地面一群奇形怪状的色孽分子目光狂热的盯着他，甚至有一只畸形的羊头野兽人还控制着头顶变异的触手在艾尔腿上舔了一口，留下不明的粘液，毛骨悚然的感觉让他本能地抱紧了女人马的手。 　　后者目光一凛，左手收回，将男孩搂进怀里，右臂甩动大锤，伴随着破空声猛然砸下。 　　砰的一声巨响后，原地只留下一堆碎骨烂肉。 　　一片和肉渣子溅到艾尔背上，冰凉的触感让男孩浑身一颤。 　　敢以幼崽的身份向兽王发起挑战的勇气不知躲哪去了。 　　周围的色孽信徒四散而开，又很快聚拢回来，接着用狂热的欢呼和目光注视艾尔，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倒是艾尔心里惧怕更深，混沌疯子都是一群变态，色孽信徒更是变态中的变态，血神只想看血流成河，信徒热爱砍砍砍；祖父要大家团结友爱，信徒人均自走生化武器沙耶之歌；奸奇永远搞事和反复，信徒永远反复和搞事；色孽永远在乐和找乐子的路上，色孽信徒就是一群永远追求刺激和满足无法满足欲望的变态。 　　虽然搞颜色是真的爽。 　　但如果把他换成被爽的那一个就不一样了。 　　何况根据艾尔的了解，色孽的信徒在做过一件事后就再也不能从重复的事中得到快乐，只能不断地追寻更堕落更强大的刺激，最终彻底屈服于欲望。成为从日仙人掌、到电风扇、最后绞肉机的疯子。 　　一想到如果被色孽风气侵蚀，将来就多半会从取向女变成取向男，从1变0，从人人变人兽...... 　　“不要！” 　　幻想中那可怕的未来让艾尔喊了出来，穿越前的他也才刚成年，也没见过这样的大世面。。 　　女人马疑惑的打量了他一眼，清秀，在雄性野兽人中很少见的小脸不知想到什么可怕的东西，非常害怕的样子。 　　她考虑了一下，将男孩抱在怀里，对呆在靠外围的地方，身上肉眼可见的混沌变异没那么深的追随者吩咐： 　　“去找那些软弱的人羊，告诉她们为神恩之子进奉。” 　　得令的野兽人自顾离去，剩下的信徒们欢呼着拥着女人马和艾尔就朝密林中散去。 　　“诶！” 　　穿越后唯一一个重要的人还留在这，艾尔自然不想就这么把她扔下离开，谁知道他走了会发生什么，此处点名某独臂大侠。又忽然想到，放着这群奇形怪状的色孽玩意留在这好像也挺危险，虽然她们看起来像是很尊崇自己的样子，谁又能确定混沌疯子的心思呢？一时有些纠结。 　　女人马察觉到了艾尔不想离开的意思，干脆把他放到自己马身上。从来没骑过马的男孩心一慌，往前挪了挪微微贴近女人马的上身，她的背上没有鞍，艾尔无处借力，只能往前倾着身子，双手按在马背两侧的肌肉上固定身子。 　　毕竟她是一群混沌分子里看上去唯一一个稍微正常一点的人。 　　随后女人马看了一眼两只羊女，艾尔看见她放下长柄巨锤，迈动四腿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专心致志的服务着秽物的羊女。 　　她顿了一小会，从腰间抽出弯刀，一刀一个将羊女斩首杀死，然后甩了甩弯刀上的血液，收回腰间。 　　艾尔目瞪口呆，手上也不由得加大了力气。 　　女人马转身望了望他，脸上还带着一排斜的血珠，妖艳的五官更显嗜血的野性。 　　“她们已经被扎肯弄坏了脑子，万物牧神接受不了她们的灵魂。”她对艾尔解释道：“如果就这样死去，那么她们的灵魂只会堕入欢愉迷宫成为最下层的欲魔奴仆，永远服务于恶魔主人的欲望。” 　　艾尔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居然能听懂女人马的话，并且感到迷惑。 　　女人马不是和这些色孽信徒一起的吗？ 　　似乎读懂了他的迷惑，女人马重新握住长柄巨锤拖在地上，上面碎肉骨渣还有泥土草屑混杂在一起，看的艾尔一阵心惊肉跳。 　　“我只信奉颅骨王座的主人、暴怒老妈、血神、血母；以祂之名战斗、杀戮、追求荣耀。” 　　“？？？” 　　你说的血神颅座和我印象中那个半身不遂的黄铜马桶狗头（划掉）是同一个吗？ 　　女人马突然抬起手，将垂在身后的小辫子拨开，露出光洁的脖颈向艾尔展示上面刻着的红色标志。 　　一个由许多颅骨组成的标志，上方是一个长着巨角的女性恶魔形象。 　　艾尔乍一看觉得非常熟悉，猛地想起这根本就是倒过来的血神标志！ 　　之前看到的色孽标志又没变，有些摸不着头脑。 　　———————————————— 　　一支喧嚣的军队正顺着巴托尼亚到埃斯塔利亚的走廊南下行军，来自巴托、帝国、乃至基斯里夫的佣兵走在最前方，由官方派出的正规军：由戟兵、剑士、弩手，还有跨着短剑的火枪手乃至战争炮垒组成的整齐队列沉默地走在松散的佣兵队列之后。 　　乌果尔人、侠义骑士、冒险骑士组成的游骑散出十里开外侦查，精锐的，来自新世界殖民地的猎人已经悄无声息的匿入密林之中，这些曾在新大陆的丛林里和层出不穷的野兽、盗匪、鼠人、亡灵乃至曾经的黑暗精灵厮杀的精锐都是百发百中的猎手。 　　一队骑士站在远处凸起的丘陵上俯瞰着行进的队列。 　　为首的一个人一头被风吹动，在空中张扬的碎发，像是一头狮子的鬃毛。 　　旁边的参谋取出地图展开，被男人单手推开。 　　“要到了。” 　　他目光眺望着平坦大道的尽头，被越来越多的森林掩盖的地方。 　　“我的堂姐塞蕾斯汀，就是在这条路上被那些杂种野兽伏击的。” 　　他喃喃自语着，目光迷离。 　　“莱因，我们都记得这件仇恨还等待着我们去血洗，但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完成皇帝陛下的旨意。” 　　须发皆白的军官只有一只独眼，他轻轻抚了抚男人的后背，劝慰道：“我们可以雇佣一批最好的猎人，和我们部队里的一样甚至更好。我认识一些在亚登的老猎人，都是从露丝契亚回来的，先皇血洗旧勋贵时期......他们接受阿图瓦人的邀请，来到亚登森林清缴那里的野兽人。” 　　“他们专业并且非常优秀，我会亲自和他们一起进入匹娜森林，老哈特向你保证，那些肮脏的混沌杂种部落里一个崽子都不会活下来，一个都不会。” 　　莱茵不说话，叹了一口气。 　　他心里依然浮现着那个英姿飒爽的身影。 　　山丘背后，一个披着斗篷躺在地上的人发出一声嗤笑，听在众人眼中如此的刺耳。 　　老哈特眉毛一皱，就要呵斥，莱茵却伸出手示意他，自己几步走下山丘，到斗篷人不远处坐下望着后者。 　　躺在地上的人从兜帽下斜睨了他一样，慢吞吞的说道： 　　“你的堂姐应该第一时间死在战场上，那才是最好的结果。被那些肮脏野兽抓走的俘虏，尤其是女人，你应该不想知道她们的下场。” 　　老哈先是一怒，脸色又不由黯淡下来。 　　“愿神皇庇佑塞蕾斯汀和她的灵魂。” 　　他将手放在唇边，祷告着，身后的战斗牧师也一并为塞蕾斯汀的命运祈祷。 　　莱茵听完话后站了起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如果塞蕾斯汀还活着的话，我都会带她回来的，不管是回家还是去修道院......” 　　男人从侍从手中牵过马，朝山下走去。 　　他心里有句话没说出来。 　　“如果你死了，我会把这片森林烧光，相信我......姬莉亚。” 第五章：艾尔の大危机 　　不知道大概自己要叫舅舅的男人正打算带着军队狂暴轰入匹娜森林，把艾尔所在的部落犁庭扫穴。 　　男孩正和女人马聊着天，他也知道了后者的名字叫阿丽娜，就叫阿丽娜，没有姓氏。 　　女人马表示她拒绝遵守部落里以身体部位、植物、常用品为姓氏的传统，她要以狂怒之母的名义挑战强敌，击败敌人后再夺走他们的姓，直到血母嘉奖她的胜利亲自赐下姓氏为止。 　　“所以，终焉之刻输了，不是，赢了？” 　　艾尔坐在地上，裹着一件不知从什么野兽身上扒下来的毛皮，女人马和他相对而坐，四条腿弓起斜躺在地上。 　　据艾尔观察女人马的马腹下是没有哺乳器官的，只是不清楚其他部位相比正常人或者正常马有什么不同，据说哺乳动物只有马和人会有处女膜不知道这个是不是真的...... 　　“如果混沌赢了的话，部落里大概是不可能出现万物牧神信仰的，扎肯那种废物作为兽王也只能凌虐那些同样废物的孽角兽和弱小的羊人。”女人马皱着眉想了想，似乎她知道的也不太详细。 　　“我以前去过人类的城市几次，他们一直信仰着米尔米迪亚或者北方的西格玛。” 　　“万物牧神的萨满也曾经说过，终焉之战以后我们才摆脱了混沌影响，切！一群懦弱的家伙，让扎肯那样的废物在部落中对弱者肆意妄为，却只会低头吃草......” 　　阿丽娜对欢颂者部落的双方似乎都非常不屑，倒是艾尔很奇怪，这匹女人马既然不崇拜色孽，为什么又会和兽王手下的色孽分子待在一起。 　　当他小心翼翼的，试探性的提出这个问题后女人马用很疑惑的目光看着他，反问道：“难道血母不是混沌之中的大能吗？” 　　这话让艾尔感觉着实不对劲。 　　恐虐和色孽两个派系不是见面就会砍的人仰马翻吗？（一般是恐虐直接动手） 　　除了极少数混沌四神合作搞创业比如终焉之战的时候......哪怕就是终焉之战的时候四神阵营自己也经常内斗。 　　杀的兴起的K党可不管什么友军不友军，血神只想要看到血流成河，不管这血流自哪里。 　　他对阿丽娜口中一直尊敬的“血母”、“狂怒之母”以及一点都不郑重更像是戏称或者亲切昵称的“暴怒老妈”更加好奇，他直觉感到女人马信奉的那位神祇或许正是他在仰望天空看见的血红巨影，也正是后者将怒火和伟力施加于艾尔身上，让他杀死了兽王。 　　并且血母也是他对这个奇怪中古世界了解的一个盲区，艾尔必须弄懂这个世界和他所熟知的那个世界区别。 　　但是阿丽娜对此表示“你会知道的”“这是预言”“血母需要你自己登上颅阶”。 　　谜语人爪巴！ 　　艾尔心里吐槽，不过和阿丽娜的交流也让他对现在的情况有了初步的了解，除了涉及一些她不想说或者不知道的事，女人马对他也算是知无不言。 　　他所在的部落叫欢颂者，很明显的色孽风格，死去的兽王扎肯是部落里最大的色孽分子。 　　部落处在匹娜森林，这是个艾尔没多大印象的名字，不过据女人马的回忆匹娜森林应该位于埃斯塔利亚的境内，东边是提利尔，北边是叫巴托联合战帮什么玩意的，对应到地球世界大概就相当于西班牙、意大利、法国。 　　但是联合战帮是什么玩意？ 　　再三确认下才明白应该是叫做“合众邦”“巴托尼亚联邦”之类的名字，但是女人马对这些东西没有概念，就替换成更熟悉的名词了。 　　艾尔继续一头雾水。 　　莉莉丝不发洗脚水改做带总统了吗？ 　　神权共和国！ 　　又听说女人马说北边好像已经不信湖神了，想起毕竟混沌第五神中古最大绿茶婊ET时早就被扒了底裤，中之人被曝光随后就是暴死，大哥们跑路粉丝退订，如果这样巴托人还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去捧精灵脚就太丢人类脸了。 　　不过具体什么情况阿丽娜也不清楚，她只是在埃斯塔利亚呆过一段时间，加入过某个以野兽人为主的佣兵团在文明世界混过一段时间，后面据她自称是受到血母感召后就脱离佣兵团回到了部落，等待神恩之子也就是艾尔的降临。 　　至于和色孽分子待在一起，一来是部落其他人发现了她混沌信徒的身份对她排挤，二来是孕育艾尔的母体落在扎肯的手里，她要接近并确保艾尔的诞生就只好加入扎肯这边。 　　扎肯尝试过想征服，物理意义上那种这头漂亮的女人马，向她灌输物理意义上那种黑暗王子的教化，被阿丽娜用一百八十斤的长柄大锤锤过之后就放弃了，再加上要等神恩于是便老实下来。 　　女人马干脆就开始在这群混沌分子里作威作福，毕竟野兽的天性还是服从强者，只要阿丽娜一直不露出自己的弱小，这群孽角兽就会勉强听话。 　　她本来打算艾尔降生以后直接锤烂扎肯的羊头，夺了兽王的位置耍耍，不过没想到艾尔降生后直接弄死了扎肯，她倒是非常兴奋，这证明了神恩之子的大能。 　　艾尔问阿丽娜下一步打算，女人马似乎也没考虑过，她的打算是就跟着艾尔走，相信神子的选择，途中能够遇到千八百个值得一战的强者击败之献给血母就更好了。 　　...... 　　困惑，非常的困惑。 　　总结一番目前有用的信息： 　　终焉之战秩序方赢了是没错的，具体怎么赢的还不知道，之后应该是混沌衰退或者减弱了对凡世的影响，不然野兽人这种伪军种族不可能脱离混沌影响，指定全员恶人奇形怪状； 　　巴托尼亚好像从封建王国变成了共和联邦？估计和终焉之时莉莉丝真相有关。 　　关于精灵的消息太少，阿丽娜表示自己出去的日子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佣兵团里待着，只管砍砍砍，听过但没见过长耳朵的精灵，倒是矮人接触过几次，差一点佣兵团还和几个矮人达成雇佣协议去传说中的群山王国，后面好像矮人突发状况离开了这事就没成。 　　关于帝国的信息也很少，女人马不太分得清帝国人和埃斯塔利亚人的区别，总之人类在她看来都差不多，只是对一些从巴托来的流浪骑士影响比较深刻。 　　最重要的是，艾尔不用担心随时随地被邪教徒搞出来的什么血祭和召唤恶魔之类的仪式坑了。欢颂者部落里既有不想被混沌腐蚀成毁灭先锋，只想过自己游猎田园生活小日子的守序派，也有兽王扎肯那样的色孽分子。 　　如今扎肯被艾尔所杀，剩下的孽角兽也成不了气候，至少以野兽的服从天性，他们是难以绕开现在的“头领”阿丽娜和“神恩之子”艾尔搞大新闻的。 　　以上。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艾尔本来不甚在意，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站起来朝身后看去。 　　一个赤着双脚，披着一件毛毯的女人踉跄着，单手扶着墙从洞穴中走出。 　　艾尔朝她看去的时候，她正站在洞口的阴影中望向艾尔。 　　迎上他目光的是一双满是疑惑的琥珀色的眸子。 　　他这一世的生身母亲。 　　醒了。 第六章：这个人就是娘 　　艾尔想了很多说辞，很多的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怎么送出去。 　　怎么面对他这位“母亲”？ 　　阿丽娜直起身子，红色的眸子饶有趣味的在艾尔和女人之间来回打量。 　　“她是谁？” 　　她好奇的发问，似乎很感兴趣。 　　艾尔没出声，沉默着和女人对视，从她的眼睛中读出了同样的疑惑： 　　“你是谁？” 　　他犹豫再三，选择战术转移，移开了视线。 　　阿丽娜非常不合时宜的玩笑道：“这是你为自己准备的配偶吗？看起来不错，不像那些太细弱的人类女人。”她已经想起来了，这个从洞穴中走出的女人就是那个孕育神恩之子的母体。 　　“别说了，别说了......” 　　艾尔心里默念，不敢吱声。 　　女人感觉到艾尔的窘态，便收回了视线，将目光移向一旁死去的扎肯，眼中露出惊讶、仇恨的情绪。 　　扎肯的死态很狼狈，伤处已经重度腐烂，腐化的趋势还在朝其他部位蔓延，被阉割、生殖器丢在一边，两只被斩首而死的羊女尸体倒在一边。 　　“是，是你杀了它？” 　　塞蕾斯汀将目光转到阿丽娜身上。 　　那场伏击战以后半年来的经历对她来说如同一场噩梦，沦为野兽的俘虏，又被可怕的黑暗力量寄居，孕育邪恶的子嗣。 　　随着肚子一天天变大，来自亚空间的低语、那些扭曲邪恶的祝福被施加于塞蕾斯汀身上，准确的说，是她孕育的胎儿中。在这个无比漫长又痛苦的过程里，她无数次试图自我了断，阻止混沌的腐化通过她的身体降生凡世，但在混沌大能的注视下她连向西格玛祈祷都无法做到，连自尽也成为奢望。 　　连梦中也会看见，她站黑暗大地的正中，在混沌的海洋里飘摇，四个可怕的阴影笼罩着天空的四方，俯视着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在混沌的汪洋里，全身血红重甲的骑士高喊着血母和神子的名讳冲杀，铺下通往颅骨台阶的尸途；搅动坩埚、驾驭战车的福音使徒以慈母神的名义将七种疾病洒向大地，为慈母之子的诞生献上祝福；还有举着蓝色全知之眼旗帜的言灵军团，释放出铺天盖地的彩色弹幕；最后是涵盖了从绝美到极丑、从人类到异形各种形态的欢颂大军，在行进的过程中朗诵着、跳动着、尽心演绎着、奏响乐章、诗篇，汇集成宏大的交响乐直冲天际，它们赞美着欢愉者的大能，它们也是四支军团中数量最为庞大的。 　　大地在痛苦中呻吟，颤栗，随后就是世界的破碎，伴随着她从梦中惊醒。 　　折磨，无尽的折磨，腹中孕育之后的每一天，塞蕾斯汀都像是在终焉之刻最可怕的血战场上挣扎度过。 　　今天终于看见了一点解脱的曙光。 　　“啊？” 　　阿丽娜才不知道女人经历的痛苦，对她来说这个女人就是生下艾尔的一个工具，只要血母没有其他的安排，那么艾尔诞生以后女人怎样都无所谓。不管艾尔是杀还是艹，或者让她回到人类世界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女人马双手穿过腋下将艾尔抱起，炫耀宝物般骄傲地举向天空。 　　“杀死扎肯的乃神恩之子！阉兽者、孽角之灾、欢颂者之王额.....”阿丽娜顿了一下，把艾尔转了过正面朝她，“你叫艾尔对吧？” 　　“额，是的。” 　　“神恩之子！阉兽者、孽角之灾、欢颂者之王，血母恩宠者———艾尔！” 　　她就像在角斗场上享受胜利的欢呼那样，举着艾尔转了一圈，然后放回地上。 　　这头人马也不太正常！ 　　艾尔心里想。 　　塞蕾斯汀踉跄着往外走了几步，忽然神色一变，抬手按着自己肚子。 　　没了！ 　　那个折磨她半年之久的腹中胎儿没了！ 　　塞蕾斯汀依稀回忆起自己晕过去之前似乎就正在分娩，过程中失去了意识，被俘后混沌感孕的邪恶子嗣，终于还是...... 　　想到这，女人猛然抬起头将目光刺向艾尔，男孩站在那，表情复杂的看着他。 　　上一世在社会化抚养机构里接受教育，成长的过程中艾尔很少，甚至可以说只在离开机构后接触的某些娱乐方式里体会过所谓的母爱。 　　他对这一世的生身母亲情感上很复杂，他大概也能知道自己的诞生，至少眼前的这个女人，血缘关系上的亲妈多半不是自愿的。 　　那么自己的身份就太尴尬了...... 　　他妈如果是玛利亚就好了，艾尔说不定还能混个西格玛之子名号，不过中古世界西格玛他老人家是真的会显灵的（此处@黑驴王），所以就算这么搞也有很大风险。 　　不过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面前的事。 　　艾尔心里天人交战，既纠结又有些不切实际的期许，沉默了好一会才慢吞吞的叫了一声。 　　“妈.....妈。” 　　声音不大不小。 　　塞蕾斯汀如遭雷击，身子晃了晃，一下瘫坐在地上。 　　终于还是...... 　　“诶？” 　　艾尔有些不知所措，他下意识朝女人走了几步要伸手去扶，塞蕾斯汀却从地上撑起身子，朝洞穴里快步走去。 　　“额。” 　　阿丽娜完全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似乎对这种家庭伦理现场很感兴趣，一点都不像个信“血神”的K党。 　　于是艾尔咬咬牙，追了上去，脑子里乱哄哄的什么也想不明白。 　　一个女人，被迫怀孕生子，而且一眨眼这个孩子就能跑会跳会说话，还滑铲反杀了能手撕十几条老虎的怪物，是个正常人恐怕都接受不了这样的孩子管自己叫妈，又不是里番，怀孕了脑子也就坏了，对触手、虫子、恶魔baby都能诞生母爱。 　　不过艾尔没想过，自己的亲妈是个很坚强的人，并且。 　　太坚强了。 　　“为了西格玛！” 　　亲妈拖着刚刚完成分娩的虚弱之躯发出战吼，要家暴儿子。 　　如果艾尔早知道洞穴里藏着他亲妈用来自尽失败后就一直等待时机的武器，他一定不会傻乎乎的钻进去。 　　狼狈的从地上手脚并用地爬起，朝洞穴外逃去，这已经是第二次。 　　亲妈在后面紧追不舍。 　　看起来很像老妈教训儿子的场景。 　　如果手里拿着的不是真家伙就更像了。 　　艾尔刚刚跑到洞口，身后就传来破空声。 　　后脑勺一阵剧痛，艾尔一下扑倒在地，短剑铛的一声掉到地面，他顾不得疼痛挣扎着朝女人马那边爬去。 　　害怕、愤怒、不甘、委屈...... 　　种种情绪在他心头打翻了瓶子，混杂在一起，酝酿出难言的苦涩，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痛苦。 　　艾尔没逃出多远就被塞蕾斯汀追上了，这个女人从地上捡回短剑，用力踩住男孩的左脚。 　　艾尔惊恐的扭过身子抬手挡在身前，塞蕾斯汀抓住他胸口的兽皮将他举了起来，明晃晃的寒光高高扬起。 　　“别！不不要！” 　　他的双手在空中胡乱比划着并不断哀求，双脚在空气中蹬来蹬去。 　　被血液和泥土弄的脏兮兮的脸蛋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脸上一块红一块黑， 　　和扎肯三叉戟搏斗的时候都没出现，或者被忽略了的死亡威胁如此的真实，就像身前这个女人和她手里的利刃一样。 　　恍惚间，眼前女人的形象和之前在洞里的那个妩媚，温柔的女体有了一丝重合，似乎她也敞开了怀抱，亲昵的呼唤着让他过去。和他曾许多次幻想过的，母亲的形象渐渐开始重合。 　　然而并没有。 　　女人要杀了他。 　　他这一生的生身母亲要宰了他这个异端崽儿。 　　“妈！” 　　艾尔哭嚎着，疼痛，委屈，从穿越到这个世界时就积攒下的种种负面情绪击溃了他的理智，他从来没这样害怕过，此时他也不敢再幻想能和眼前的女人上演一出母慈子孝，他下意识这么哭喊。这里艾尔所喊出的“妈”只是一个概念，一个慈爱者，保护者的形象。 　　“我要回家！” 　　塞蕾斯汀的动作停下了，她举着男孩，看着他在空中挣扎着，嚎啕大哭。和那记忆中那一幕幕可怕的地狱景象，那些邪恶的注视以及混沌的低语......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人类小孩。 　　他会是黑暗之军口中的“神恩之子”？ 　　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 　　“正义需要团结、坚定、友善———以及对一切邪恶斩尽杀绝，不能有任何心慈手软” 　　亲身经历过终焉之刻，那时还只是一个小牧师的大神官如此教诲众人。 　　“你是我的俘虏，我的战利品，你是诸神赐予扎肯的礼物，你会为扎肯诞下神恩的，人类女人。” 　　兽王伏击了她所在的商队，并打落了她手中的剑，那颗赤红着双目的羊头发出扭曲，古怪的人类语。 　　“七种祝福加于圣·塞蕾斯汀！因她为慈母神诞下爱子，为凡世带去祖母之关爱！” 　　团结友爱的兄弟姐妹们手拉着手，围着显怀的女人转圈。 　　“以血神及神子之名义———颅骨呈献狂怒之母！” 　　无数血红武士穿越黑暗来到高塔处瞻礼，将所收集之颅骨虔诚的奉于阶下。 　　“至尊雏鹰已经孕育！全知者揭露之狂潮即将来临！” 　　捧着蓝皮书宣讲的人影站在高台，台下是密密麻麻狂热欢呼的人影。 　　“赞美大欢愉者！赞美快乐王子！爱丽舍花园留予王子，而极乐将永归世界！” 　　奇形怪状的男男女女满脸幸福地朝着王座上方顶礼膜拜，一处静谧的安乐花园虚影已经自王座的上空浮现。 　　...... 　　塞蕾斯汀握剑的手最终坚定地挥了下去。 　　“叮！” 第七章：最速の人马，血母显灵 　　阿丽娜用不知道哪摸出来的小刀击飞了塞蕾斯汀手里的短剑，旋转的短刀在空中划过了她的左手腕。 　　塞蕾斯汀松开了手，艾尔摔了下去，眼泪都顾不得抹连滚带爬地跑开，躲到女人马身后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和扎肯厮杀（大嘘）的时候都没有如此接近死亡的恐惧。 　　女人迅速的弯腰拿起地上的短剑，还未转身，庞大的阴影就笼罩住塞蕾斯汀的全身，她抬起头望去。 　　赤红的双瞳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女人，妖艳的脸蛋面无表情，冷若冰霜。 　　“你很勇敢啊，人类女人。” 　　女人马用平淡的口吻逐字逐句的诉说着，庞大而矫健的身躯在微微颤抖，像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东西。 　　她伸出手抓向塞蕾斯汀的喉咙，尽管后者敏锐的察觉到身体却根本难以跟上女人马的速度，只能眼睁睁看着要害被人抓在手中。 　　“呃！” 　　阿丽娜将塞蕾斯汀硬生生从地上抓起，后者本能的踢踹中不小心将遮身的地毯给掉了下去，又赤裸着身体。 　　短剑被轻松夺了下去，只能双手抓着阿丽娜的手臂竭力反抗着。 　　“如果你不止这点实力，我很高兴以你的失败作为血母的祭品。” 　　女人马抓着塞蕾斯汀的脖子，转过身去，偏过头，用目光示意男孩。 　　艾尔呆坐在地山，脸上一块污一块青还挂着泪痕，在地上打滚爬地后身上也是如此，看上去可怜兮兮。 　　他坐在那发呆，甚至没注意到女人马的示意。 　　“神恩之子殿下，你要如何处理？”阿丽娜不得不开口说话，被她抓在手中的塞蕾斯汀尽管看不到身后男孩的表情动作，也下意识的紧崩起来，抓着女人马的手也更用力了一下。 　　艾尔如梦惊醒，看着攻守异势，狼狈无比的光着身子被抓在空中的女人沉默不语，呆呆的望着她光洁的后背，金色长发倾泻在臀、腿后。 　　她修长的双腿绞在一起，双手紧紧的抓着女人马的手臂，头颅高高昂起，很痛苦的样子。 　　就算是刨除那些轻微，色色的，违背伦理的想法。 　　艾尔真的想要一个母亲。 　　一直很想。 　　他捂着脸，因为此前接近死亡的恐惧刺激，跪在地上抽泣着，女人马细眉一挑，感到诧异。 　　“送她走吧，让她回到城市里......”艾尔哽咽着，不知道为谁哭泣。 　　阿丽娜第一次对血母的旨意感到疑惑，她很惊讶像男孩这样，看起来如此软弱的人，会是血母伟力下的神恩之子。不过她也只是疑惑罢，至少在现在，狂怒之母依然恩宠着艾尔，她能透过后者的眼睛瞻仰到颅骨台阶上那尊伟大而可怕的血红身影。 　　“按你的来。” 　　她撇了撇嘴，将女人放到一边，同时吹了吹口哨，唤来几只野兽人，让它们守在外围防止女人逃出去，它们是阿丽娜的追随者而非扎肯手下那些堕落滋欲的孽角兽。在这些开始和阿丽娜一样崇拜血母的，也许可以用“怒角兽”来形容的家伙看来，战斗和头颅比什么都重要，女人？她很强吗，强的话倒可以试试能不能砍下她的脑袋。 　　艾尔也停止了哭泣，他现在觉得自己的行为是如此的可笑且丢人，红着脸，索性脸上脏兮兮的也看不出来。 　　“你去过埃斯塔利亚人的城市，可以找时间把她送回去吗？”艾尔跟在女人马身后，向她小声提议到，余光甚至都不敢朝女人那边瞟。 　　“好啊，但那可能需要把你一个人留在部落里，我不在以后万物牧神的信徒或许还好，那些孽角兽可不一定听话。”阿丽娜不想直接拒绝艾尔的请求，只好半恐吓的回绝。 　　“我，我跟你一起去！” 　　去文明世界！ 　　艾尔眼睛一下子就放出光，到中古世界就算不是精灵，落到野兽人部落里也太惨了吧，仅次于巴托老农民，至于鼠鼠那根本不在他对比范围内，穿成那样与活着死了给大角鼠鼠做牛马不如直接找个地方比如阿苏焉圣火把自己烧干净；至于绿皮，吉尔都没有的物种不要拿来比。 　　艾尔宁愿去当古墓王的骷髅架子，争取哪天混上高管（指大众脸领主）位置，玩手办收集。 　　女人马忽然发出嗤笑，后脚蹄子不安分的在地上刨。 　　“你确定吗？” 　　她反问艾尔。 　　“啊？” 　　男孩迷惑。 　　阿丽娜干脆抽出弯刀朝艾尔递去，他应激反应似的往后一躲，抬起头看见女人马似笑非笑的注视又不好意思的站了回去。 　　弯刀的材质非常光滑，是真的能照出人的样子，艾尔不明所以的看着刀身上那个脏兮兮的小男孩，甚至不敢相信这是自己。 　　“看你的眼睛！” 　　阿丽娜忍不住提醒到。 　　“眼，眼睛？” 　　艾尔忍不住凑近了去，这一看吓一跳，在他的瞳孔中，有一尊巨大到接连天地的王座，燃烧着熊熊的血焰，群山不过是基座周围的棱角黑点，无数的颅骨铺垫在王座的台阶下，有一尊顶天立地的可怕巨影坐在王座上似乎正在思考，忽然，祂似乎发现了艾尔的注视，一伸手从王座的两边抄起一根棍子朝男孩掷来。 　　棍子在空中旋转着，带起的势能似乎打破了王座世界的空间，它在艾尔的视线中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啊！” 　　艾尔一下跌坐在地上，捂着眼眶。 　　与此同时，西恶地的边缘，一只由人类、矮人、甚至少数精灵三族混合的军队正陷入苦战，他们的任务本来是要经过提利尔，前往海门关，因为船只失事的原因被迫登岸，却遭到了绿皮的夹击。大批的绿皮从荒地、废墟中涌出，而数艘悬挂着搞毛笑脸旗帜的绿皮战舰则绕过河湾，出现在联军的前方。 　　骑乘着战猪的大只佬身上刻着古老蛮荒的刺青，一种神秘的力量使得它们皮肤更加坚韧，对物理攻击有了更强的抵抗性，每一个大只佬都能对抗至少两个人类剑士或者枪兵，尤其它们还有那些野蛮疯狂的战猪坐骑。 　　但这并不是最大的难题，问题在于这些绿皮不知用什么拼凑出了几艘破破烂烂像是用泰坦随手用垃圾捏成的战船！ 　　那些稀奇古怪炮膛和炮身一样凹凸不平的绿皮轰轰炮正不断炮击着联军的阵地，如果不结阵则难以对抗战猪大只佬的冲击，一旦结成稳固的阵形，又会被那些卑鄙的操作轰轰炮的地精们狂欢着送上炮弹，轻易带走数名战士的生命。 　　“格朗尼的胡子啊，我发誓我要削翻从今以后见到每一个地精的头盖骨！再把它们塞进投石机里砸出去！” 　　矮人工程师摩尔银通过望远镜看着船上大呼小叫的地精，气的胡子都白了几分，尤其看到一发炮弹把两名操作火枪的矮人砸飞出去后更加痛苦不已。对收复失地时代的矮人来说，每一个族人的生命都显得如此宝贵，就连传统的屠夫誓言都被至高王庭立法所限制： 　　每一个矮人在发下屠夫誓言之前必须通过重重审核和筛查，确定其个人、家族、好友遭受的侮辱或犯下的错误到了一定严重的程度才会得以通过，并且个人的武力也必须经过屠夫教会的考验，以确保每个矮人的生命不会被他自己轻易的浪费。 　　就在联军对海上的绿皮战舰束手无策，似乎只有在不断地消耗和撕扯中走向自己的灭亡时，奇迹发生了！ 　　一道裂缝在海面上出现，来自混沌的可怕怒吼从中传出，随后，一道可怕的攻击横扫海面，将数艘绿皮战舰拦腰斩断，这攻势之可怕以至于余波都在海上掀起轰然巨浪。 　　正在围攻联军的蛮荒绿皮看见这一幕都目瞪口呆，它们印象中就连部落萨满释放的毛哥大脚搞哥铁拳都难有这样的威势，哪怕搞毛巨像也不行！ 　　一时间绿皮士气迅速低落，而联军抓住了这个机会。 　　“给我把所有能用的东西都用上！” 　　摩尔银踩在拒马上，用双发仇恨之铳一枪崩掉了一个大只佬的脑袋，扭头高喊。 　　一个迅捷的身影从他身后飞速窜出，踩着摩尔银的肩膀跳入战圈，双刀挥舞间，取走了两个大只佬的性命。 　　“长耳朵小子！我要把你刚刚的行为记在仇恨之书上！”摩尔银怒目圆睁，握着双铳冲入战场，联军的士兵高喊着西格玛、米尔米迪亚、凤凰王廷等秩序方神祇和象征的名号发起了反攻。 　　而这一切和还在埃斯塔利亚森林过原始人生活的艾尔暂时，扯不上关系。 　　...... 　　艾尔揉了揉眼眶，有些泛红。 　　女人马又将弯刀递到他面前去，他连忙摆了摆手。 　　“不看了不看了。” 　　“如你所见，血母可以通过你的眼睛看到凡世，而别人也可以通过你的眼睛目睹祂的伟岸。” 　　阿丽娜的话很明显，有这样的buff在，只要有个人和艾尔发生了对视，看到了他眼睛里的画面。 　　关键词：马桶（划掉）王座、颅骨、血、黄铜...... 　　呼叫审判庭，这里有恐虐分子！ 　　艾尔下意识地咬了咬手指甲，想要找出一个解决办法。 　　“如，如果是眼睛的话，我可以带上眼罩把它裹起来！” 　　他突然想到解决办法了。 　　“就用那种可以比较薄的，可以看到外面的布就行，或者配副眼镜......嗯，这个要去城市里可能才有，总之！” 　　阿丽娜没接话，伸手揉了揉他的头。 　　她有些恍然。 　　神恩之子，神恩的部分有了，孩子的部分又怎么会缺少呢？ 　　女人马迈动四蹄，打算去看一看部落里的情况，之前那批孽角兽去的够久了，她得随时确定状况。 　　走到一半，女人马又突然折返回来，她俯下身子，贴近站在原地，有些失落的男孩身旁，凑近他的耳边说道： 　　“还有，据我观察，你身上的印记不止一处。” 　　“什么？” 　　艾尔不解。 　　阿丽娜伸出手拂过他的脸颊，贴着男孩的后背一路向下，直到在尾椎处停下，她突然用力都按了按，一股酥麻的仿佛触电般的感觉从尾椎直刺天灵盖。 　　她的动作艾尔的惊呼声中停了下来。 　　女人马的手指在艾尔的后腰处画了画。 　　“有空找处水源看看。” 　　说完转身离去，留下面红耳赤的男孩时不时扭着身子，想看看自己背后到底有什么。 第八章：谶！ 　　当女人马离开以后艾尔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无助。 　　他走到女人马突入时留下的破洞那靠墙坐下，面向女人，这样如果她再拿着剑想追过来，又奇迹般的能解决掉那几只怒角兽，艾尔还有充足的时间和空间逃跑去追女人马。 　　艾尔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开始依赖她了，比如现在，阿丽娜一离开他就有些莫名的心慌。 　　也许是因为女人马是他到这世界接触到的第一个能正常交流，沟通，并对他付出善意的人，同时还是个胸很大的异性。 　　他现在好像除了阿丽娜的善意，以及看不见摸不着的“神恩”以外什么都没有了，曾短暂存在过的，对亲情不切实际的幻想也在“为了西格玛”的战吼中破碎了。 　　艾尔抱着腿，把脸埋入膝盖间深呼一口气。 　　就算是这种情况，我也要为了更美好的......美，美好的“草！” 　　他一直默默关注着的女人身上在发光！ 　　“持锤大只佬显灵了！” 　　这个念头一浮现艾尔就感到后颈一寒，按照阿丽娜的说法，他现在这个什么“神恩之子”的身份放到秩序侧，最次也是个邪教教主人人喊打的水平，血母还通过他的眼睛观察世界，这要是让西格玛看到后一个电话打过来以艾尔的小身板，焉有命在！ 　　或者给附近的大光头们拖个梦穿个旨意，带着几千号猛人进山来剿，艾尔来到中古第一天还什么事都没做就先后开启了赫拉克勒斯+赵氏孤儿两个副本。 　　不过塞蕾斯汀自己也很惊讶，自从苏醒以来她一刻也没有放弃对西格玛祈祷，然而这光并非西格玛的显圣，而是其他人在找寻她的存在痕迹。 　　------------------------------------- 　　“那个家伙的法术真的有效吗？” 　　年轻的随从弹了弹帽子上的落叶，将红色的尾羽自帽子侧扶正，有些不满的嘟囔。 　　“安静！” 　　独眼的老哈特很不高兴的呵斥道，“别忘了你吵闹着要和莱茵出来时向我们保证的，威尔。” 　　年轻人默不作声走到一边，靠着树干发呆，心里默默非议老哈特那声安静就比他发出的所有动静加起来还大。 　　不过威尔想着等这场任务结束后，他回去也能对着家族里那些小辈，还有军队里的新人以上级、长官的身份呼来喝去了，现在经历的麻烦似乎就没那么难捱了。 　　“找到她了！” 　　莱茵藏在披风下的手猛地攥成拳，面上还维持着冷静，却控制不住脱口急问道： 　　“情况如何？能确定她在哪吗？” 　　那人长舒一气，将兜帽摘下，露出一张精致的脸蛋，脸颊和额处刻画的古朴刺青非但没有影响她的魅力，反而为这张脸蛋多添了几分妖异。 　　值得一提的是女人有着尖尖长长的精灵耳。 　　一个大森林外十分罕见的木精灵！ 　　木精灵却不管他急切的心情，悠哉哉的找个地方坐下，缓了口气才说道：“她就在这片森林里......确切的方位已经有了。” 　　她嘴角又勾起一个嘲讽的笑，“不过我说过，和那些杂种野兽做战，如果失败的话战死比俘虏更好。” 　　莱茵的目光一下子就沉了下去表情变得阴鸷可怕，木精灵还有一句“半年过去了你要找的人还活着的话，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头兽崽子的母亲了”在喉咙处转了转又收回去了。 　　莱茵的怒火并非针对女精灵，对有作用的人他一向很能包容，尤其对方还有特殊身份，但他一想到木精灵描述的那种亵渎，悲惨的可怕经历，胸口就一阵阵的绞痛。 　　塞蕾斯汀......姬莉亚，多么璀璨，多么光辉万丈的人儿啊。 　　如果命运真的如此作弄于你，那么我该如何去办呢？ 　　------------------------------------- 　　几头怒角兽拿着巨剑斧头，慢慢形成了一个包围的圈子将女人围了起来，艾尔不由得为她，也为自己揪心 　　不过还好，那光很快就消失了，似乎只是昙花一现，怒角兽不安分的等待了一会没有其他异常，也就慢慢散开成之前的圈子了。 　　心里止不住慌张的艾尔只想着女人马快点回来，根本没心思去发现，自己身后的树梢顶上，有一只青金色尾羽的三眼鸟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下方的景象，它突然啄了啄身上的羽毛，振翅飞走，一边发出“谶！谶”的声音飞走了。 　　艾尔听见声音便扭头去看，却只看见了树梢处一阵响动，仿佛一只飞鸟离去，也没觉察到什么异常，只是心里非常不安，便撑起身子外围张望。 　　然而好运似乎自艾尔单杀兽王以后就再没眷顾过他，一道破空声从林中传来，射向一只怒角兽，又是嗖嗖几道破空声紧随其后。 　　他下意识的抱头弓腰，沿在围栏朝另一个方向开润。 　　怒角兽们纷纷中箭，有的是胳膊大腿、有的是胸口，都不算致命伤，只有一个家伙脑袋挨了一箭就倒地不起。 　　它们眼睛通红，发出震耳的咆哮，朝来袭的方向望去。 　　几个蒙着面的身影躲在树上，欲弯弓搭箭，发动第二轮的打击。 　　一个身材凹凸有致的蒙面身影发出了清脆的女声：“在那里！” 　　长着绒毛似人似兽的五爪朝低头的艾尔一指，一行同伴纷纷将目标对准撅着屁股跑路的男孩。 　　“小心！” 　　一柄飞斧旋转着，狠狠砸中了一个蒙面人的胸膛，他直接吐出一口鲜血倒飞出去，撞到树干上发出嘭的一声将整棵树撞的一颤，落叶纷纷。 　　“奥罗！” 　　女性身影悲呼一声，直接跳下树枝，灵巧的踩着围栏朝前追去，一边在狭窄的篱笆上跑动一边还有专注将箭矢搭上弓弦。 　　“呼！” 　　这次是一柄长剑飞来，她不得不跳开躲避，艾尔看不见后面的情况只能听见一点声音，本能的夺命狂奔。 　　怒角兽们嗷嗷叫着冲了上来，同伴们也只能跳下树枝前来支援，她看着这一幕心里哀叹，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机会。 　　她实在忍不住心里愤恨。 　　“奥罗！为什么你要打草惊蛇！” 　　本来局面不应该是这样的，她们有充足的时间找到那个神恩之子，并伺机而动。 　　但那个中了一飞斧，胸口大片凹陷眼看已经活不成的身影却再也没机会回答她的质问了。 　　他从树上跌落，将面罩摘下，露出不正常红润的脸颊，锋锐凸出的犬齿和狼耳表明了这人的身份是一名“群狼”。 　　奥罗瞳孔只剩一片浓白，血丝正在里面蔓延。他什么也看不见，却什么都能感知到。 　　同伴们厮杀时心脏的每一次跳跃、血液在身体中的流动，长剑划空气的震动、土壤的芬芳，花草的生长，他感知到了许多许多..... 　　奥罗脸上慢慢浮现一个诡异神秘的微笑，血液顺着嘴角流出，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发出和世界的告别。 　　“谶！” 第九章：我不会在同一件事上跌倒两次！两次！ 　　怒角兽很快和来袭之人对上，这群信仰血母的异化怒角兽虽然没有以前拜恐虐的怒角兽狂怒嗜血，但对战斗的热情和悍不畏死却一点不落。 　　尤其是没被破坏欲、杀戮欲操纵的情况下，它们的攻势并不一味的简单粗暴直来直往，反而透露出一种不符合信混沌（奸奇除外）野兽人平均战斗智商的水平。 　　幸好众人都是部落年轻一代里最为优秀的一批，领头的，已经摘下面罩露出俏丽可爱，白里透红小脸，以及一对修长耳朵的兔娘凭借着敏捷的步伐和技巧，玲珑有致的身体在怒角兽中来回穿梭。两把短刀灵敏的上下飞舞，将长剑大斧纷纷偏移躲开，不时还能在怒角兽的身上留下几道血痕。 　　她一个人，一只兔子就拖住了将近三头怒角兽！ 　　“拖住它们！我去找邪恶之子！” 　　兔娘再次用短刀招架、然后偏移开一只怒角兽的斧头，抽空对着同伴大喊到。随后就狠狠挨了怒角兽一斧柄，她脸色一白，竭力往后连续闪避，匆忙退出战场。 　　连气都来不及缓一缓，就飞速转身强撑着力气朝里面冲去。 　　同伴见状纷纷加大了力度，不顾一切地拖住怒角兽回援的速度。 　　大概几个小时前刚刚单刷了兽王的艾尔一心跑路，心里狂呼血母的名号。 　　血母呢血母在吗？血母救一下！ 　　他蒙着头只顾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跑到什么方向。 　　“追上了，要追到了！” 　　身后的兔娘穷追不舍，长耳朵在风中高高竖起，一双红宝石样的眸子兴奋的熠熠发光。 　　弓和箭袋已经在之前的交战中扔到一边，短刀也掉了一把，她只能把最后的......不！最后的希望还有自己的牙齿，爪子！ 　　兔娘娇颜绯红，脸色泛起不正常的红晕，刚才挨的那一下给她造成了不小的伤害，现在只是强拖着身体奋战到底。 　　“啊！” 　　艾尔又摔了一跤，重重地扑到地上。 　　你妈的为什么每次有女人追我都会摔！ 　　艾尔心里怒骂。 　　好机会！ 　　兔娘眼前一亮，脚下用力一蹬往前飞扑！ 　　灵活的身体在露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一把飞斧先一步撞上了兔娘的后背。 　　“噗！” 　　兔娘吐出一口血，喷了扑地的艾尔半个后背，身体歪倒在一边。 　　她硬拖着身子，在地上蠕动着，握着短刀朝艾尔扔了过去，歪歪扭扭的扎在男孩大腿旁边，看见这寄予希望的最后一击没有成功，兔娘最后的力气也散去了，手一松，昏死过去。 　　艾尔缓了一口气，将目光看向立大功的怒角兽好兄弟，眼眶晶莹。 　　以后再也不骂伪军野怪人了！ 　　身后传来几声脚步，艾尔的表情愣住了。 　　他慢慢将头抬起，和神情复杂，手里拿着把明晃晃短剑的塞蕾斯汀对视。 　　被自己亲妈拿刀追砍，半天之内，两次！ 　　绝不！ 　　艾尔一个翻身就要换个方向突围，但是塞蕾斯汀只是站在原地，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让男孩的动作看起来只剩狼狈和滑稽。他选了一个和兔娘相反的方向逃跑，跑了几步意识到不对，抽空回头看了一眼才发现，那个女人正站在原地发呆。 　　不由地慢慢停下了脚步。 　　“她不想杀我了？！” 　　“她接受我了！” 　　“她喜欢我！” 　　“妈我饿！” 　　一瞬间的犯病，心理波动和飞跃式联想并没有让艾尔发癫到跑过去抱女骑士的大腿，他按捺住心底浮起的一丝小雀跃，依然对女人保持着警惕。 　　至少是一个好的开始......个屁。 　　那头立下奇攻的怒角兽追了上来，本来它是想去砍那只兔娘脑袋的，但后者已经昏死过去了，眼前只有塞蕾斯汀拿着武器站立，令怒角兽感到了威胁。 　　它低吼着示意女人退避，它知道这个女人还不是敌人，暂时还不是，不过这并不能指望野兽人，尤其还是怒角兽这种生物对其有什么优待。 　　但是这低吼会错了意，塞蕾斯汀以为这是怒角兽进攻的前兆，往前进跨进一步，做出防御的姿势，并且就算知道，她的信仰和被这半年间折磨摧残后依然屹立的尊严也不允许她面对混沌的追随者退后。 　　剩下那点理智也全都投入战斗中的怒角兽不管了，它只明白这个女人发出了战斗的挑衅！ 　　它抄起斧头冲了上去！ 　　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间，旁观的艾尔甚至只来得及喊出一个停停停字阻止。 　　怒角兽A了过去！ 　　塞蕾斯汀以一个刚完成分娩的孕妇绝不可能的灵敏闪身躲过，甚至还弯腰避开了怒角兽的甩尾以及大斧回旋。 　　她的短剑自上而下，抓住怒角兽彻底失去攻击和防御的空闲扎入了野兽的脖子。 　　怒角兽倒了！ 　　看着刚刚救了自己一命的好兄弟被亲妈刀掉，艾尔心情复杂。 　　他有点想生气，但发现有点气不起来，尤其是看到塞蕾斯汀从死去的怒角兽脖子里拔出短剑，血液顺着剑尖往下滴，然后女人转过头来神情复杂地看向艾尔。 　　不敢气不敢气。 　　男孩生怕女人想了一会又后悔了，追上来把他给补掉，接着朝后面退去。 　　这次阿丽娜不在，艾尔觉得要是亲妈真想杀他，他估计悬了。 　　说人马人马到，就在他想念女人马宽阔胸怀和结实臂弯的时候，一道霹雳般的怒吼就从远处传来，随后一道赤红如风的迅猛身影如天神般从天而降，跃入场地中。 　　女人马挥动巨锤砸向地面，发出震天的巨响，大地颤抖。 　　艾尔捂着耳朵蹲下去。 　　倒地的兔娘昏迷中又吐了一口血。 　　火红的半人马将巨锤横在身前，板着脸，咬着牙，怒气冲天。 　　环顾一周，发现艾尔没问题略过，看着女人脚边死去的怒角兽尸体目光微微凛然，扫了女人一眼，发现她站在原地似在发呆，便又将目光重新放到那群和怒角兽交战的袭击者身上。 　　“这就是你们的计划，是吗，万物牧神的信徒。” 　　阿丽娜一字一顿的说着，攥紧了握锤的手。 　　一群披着草织的披风和树枝编织头冠的野兽人姗姗来迟，它们中既有牛头怪退化的牛头人，也有羊人、兔人，甚至还有一头目光灵动的巨魔。 　　一群看起来也像个精英怪的野兽人头领或者萨满面露苦涩，纷纷加入了战局，不过它们的目的是逼退怒角兽，将那些袭击者带回去。 　　“我以万物牧神信徒的身份发誓：我，萨尔·绿叶，在此前绝不知晓他们的作为。” 　　领头的头上长着三只弯曲大角，具有多种兽化特征的野兽人握着石杖，举起双手示意并无威胁，坦然穿过怒角兽的包围，走到栅栏之内。 　　“强大悍勇的雷火之子，阿丽娜·碾杀者。” 　　女人马咧了咧嘴，白气从唇角散出。 　　一种强大的压迫感笼罩在在场所有人的心头，女人马的胸膛里仿佛有一颗巨龙的心脏在跳动，迫不及待的挑起她渴望的杀戮和战斗。 第十章：阿丽娜的过去，兔娘夏露露 　　“我要拿你们的头盖骨当碗使！” 　　“抽出你们的脊椎绞杀你们的荣耀” 　　“碾碎懦夫的骨头，每一寸骨头！” 　　女人马单手提着巨锤，四蹄躁动地刨地，随着她的步伐走动，地面都在轻微颤抖。 　　听着阿丽娜原地打转不停口吐芬芳，艾尔突然觉得女人马发火的一面也挺可爱，然他对面的那群野兽人却只觉得如坠冰窖，大热天浑身绒毛手脚冰凉。 　　在这群与世无争，崇尚万物牧神和谐自然之道的野兽人心中，阿丽娜可不是什么让大车党、人外党狂喜的美人马。 　　一头从小就以不安分和易怒出名的半人马，偏偏还天赋异禀，同龄甚至大她几岁的半人马也压制不了她；在她将要成年的时候，看不下这头小人马整天撒欢打架的半人马酋长打算娶阿丽娜为妻方便管教她，当天就被阿丽娜在挑战中夺走长矛反杀； 　　随后在和森林地精的战争中以凶残暴戾吓坏了同行的一大批部落成员，她喜欢夺走敌人反抗之力再用践踏颅骨和脊椎的方式将敌人残忍虐杀，不管是巨魔还是大只佬，又或者是小个子地精都是如此； 　　部落成员纷纷认为阿丽娜这般残暴的行径和嗜血的天性会使她堕入混沌，成为恐虐分子，女人马不屑的扬长而去离开了部落，听说跑到人类世界里去了，后来不到半年前突然返回部落，一来就跑到兽王那边，本来这样一匹漂亮的母马没有堕入恐虐反而堕入色孽是非常令人可惜的事，不过阿丽娜在扎肯那边也一点都不安分。 　　不知道从哪来拿到的巨锤当天就把十几头孽角兽锤成了肉渣，连扎肯看了后都不敢再打女人马的主意，也就对部落中弱者，例如羊女兔娘们好了一些。 　　就这么个暴戾，对敌人对自己人，严格意义上来说女人马似乎没有自己人，都如此凶残的家伙，如果扎肯说要血祭要清洗部落萨满还可以高喊为了万物自然肃清混沌！带着牛头人和狼群冲出上去，换成女人马这种实力深不可测，至少部落里只有最优秀的战士才勉强能是她一合之敌的怪物，萨满就要考虑是不是得找牧神摇人叫几个神选来才行。 　　“都是误会，误会！是我们的错。” 　　角兽萨满萨尔弓着腰，苍老的脸上挤出讨好的笑意。 　　他一边说着，一边试图靠近昏死的兔娘。 　　女人马脸上露出一个戏谑残忍的微小，将大锤倒提高高举起。 　　“既然是你们的错，在信徒面前刺杀神子活圣人，无论在哪个教派都是死罪！”说着手上提锤往下一按，看她的打算是用锤子硬生生把兔娘砸成肉饼。 　　“嘣！” 　　萨尔猛地扑了上去，扛着拐杖，用后背硬生生地扛起巨锤。 　　“啧。” 　　女人马不以为然，手上接着用力一压，萨尔双膝一软，跪倒在兔娘身边。 　　她来了兴趣，围着萨满绕了一圈，对方虽然已经开始摇摇欲坠，但还能坚持。 　　“你要是不硬抗还能多撑一段时间。” 　　她伸手重新拿起锤子，随手往地上一放，举重若轻的模样让人畏惧这具健美的身躯下蕴含的磅礴伟力。 　　阿丽娜从塞蕾斯汀身边跑过，伸手将不明所以的艾尔往背上一捞，男孩就迷迷糊糊到了女人马背上。 　　“怎么办？” 　　她突然提问。 　　“啊？怎，怎么办？” 　　艾尔手足无措，很长时间他都习惯别人替他做主，很少有自己做主，还是做别人主的时候。 　　“你是神子我是神子？” 　　阿丽娜话里听不出恭敬，女人马就这样，要是艾尔能征服她她会变得听话，但现在免不了把他当做小孩看待，哪怕这个孩子是直系老大钦定的儿子也一样。 　　“那要不就......” 　　艾尔看了一下，那群袭击者短短几分钟时间已经死了三个人了（实际是四个，第一个他没看到）地上还躺着个不知死活的兔娘，先后被怒角兽斧头砸了两下又被阿丽娜从天而降一锤子给震伤，估计是伤到了内脏，不知道还能不能活。 　　再说中古这样的世界，虽然突出一个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但那是对反派来说比如鼠鼠吸血鬼绿皮之流，艾尔可是想着有朝一日投奔文明世界，再不济做万物牧神信徒守序中立也是不错的，总不能一直和那群不魔不兽的孽角兽待在一起吧？那我不成混沌分子了！ 　　况且，他和阿丽娜还在欢颂者部落里，真要斩尽杀绝，虽然不一定万物牧神信徒就敢撕破脸，那好感估计也奔着红脸去了，以后再想找香香软软毛绒绒有小尾巴小爪子小蹄子漂亮大角的兔娘羊女就没那么容易了。 　　艾尔一下变得面无表情，突然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 　　阿丽娜察觉了他的动作，不解的回过头。 　　“没什么，我怀疑自己不对劲罢了。” 　　艾尔没有感情的陈述，心里开始慌了。 　　他不是福瑞控啊！ 　　为什么刚刚会想到那些玩意！ 　　S的旗帜在艾尔心头飘啊飘，一直落不下地来，他思考了一会，最后还是摆摆手表示：“算了。” 　　“但你们要保证，在我没有做出危害你们的行为之前，不能再敌视我。” 　　根据阿丽娜的描述，万物牧神整体还是偏守序的，他的信徒要么与世无争过兽与自然，要么就在人类精灵的城市里生活，这种势力放背景里指定是要被各种反派方轮流背刺的，中古这种世界，想不争？你不找事事情也会找你。 　　但对艾尔来说，肯定是比那些把他当恩赐的混沌分子要值得信任的，毕竟混沌，尤其是色孽分子的脑回路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的，他要是自己有神选、大魔的实力当然无所谓，但他现在手不能提跑不能跑，还总是跌跤的弱受情况，哪天阿丽娜出去久了回来追求刺激的孽角兽夜袭神の圣子.avi都拍连续剧了。 　　而且这种守序中立的势力，也比不定哪天抽风，哇西格玛我好崇拜你啊为了你我要烧烧烧光异端的光头们更可信，它们保守，封闭，也就不喜欢挑事。 　　还有喜欢搞事的精灵、估计只有顽固但守诺的矮人还有曾经喝了洗脚水默念八荣...,,.八美德的圣杯骑士能超过。 　　萨尔好不容易撑到女人马消气，正不顾形象的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它已经活了一百多年了，对阿丽娜这种小年轻的脾气一摸一个准，对方这次回来后说是信混沌吧好像又不太像，但和秩序实在摸不着边。 　　唯独骄傲和荣耀这点没变。 　　你越强她越来劲，要和你碰一碰，你示弱的话虽然阿丽娜不一定太尊老，但也不至于踹它一脚。毕竟女人马也算是萨尔看着长大的后辈子弟，虽然信仰和阵营不同这些关系就不用多计较了。 　　“当然，向您的宽宏致敬。”萨尔担心女人马变卦，急急忙忙的弯了弯腰，又俯下去查看兔娘的伤势，随后叹了口气，捡起拐杖高高举起。 　　“自然治愈！” 　　绿色的光点从四面八方汇聚到法杖之上，萨尔双手握杖用力砸向地面。 　　自然的力量涌入兔娘体内，她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好转，艾尔惊奇的看着这一幕，怪兽见过了，还是第一次看到法术。 　　昏死的兔娘吐了一口血，猛地睁开双眼，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就突然看见了眼前不远的骑在马背上的男孩。 　　“邪恶之子！” 　　她挣扎着爬起来就朝艾尔冲去， 　　刚刚扛了大锤又接连施法有些无力的萨尔都来不及阻拦，就看见兔娘被人马单手钳住了耳朵，提离地面。 　　红眼睛红脸蛋的兔娘在空中不安分的蹬腿，凶狠的眼神越过人马，仿佛要把艾尔杀死。 　　“怎么越来越像人类了？”女人马像是欣赏娃娃般打量了一番兔娘，不顾后者的挣扎，好奇的询问一边擦汗的萨尔。 　　“额，因为半年前的事，部落的很多成员认为再和扎肯同流会带来更大的灾害，所以我们就搬出去，脱离了它们的影响，我们这些老人没变化，但是夏露露她们年轻一代有逐渐朝更稳定形象转化的趋势。” 　　“牧神指引我们：野兽人的未来最终是与秩序合流，和精灵、人类相接近的外表是我们的归宿。” 　　萨尔说着，感叹道：“也许以后，野兽人会成为精灵、人类以外秩序世界的第三大种族。” 　　要是现场有矮人估计当场就掏出仇恨之书。 　　还好这里是匹娜森林，矮人极少在这活动。 　　阿丽娜不以为然，反正能打就行，是不是四条腿都无所谓，虽然四条腿跑的比两条腿要快。 　　随后她伸出另一只手，在萨尔故作轻松又紧张的注视下弹了弹兔娘夏露露光滑的额头，后者霎时就红了眼，挣扎也不挣扎了，双手蒙着额头委屈巴巴。 　　她也回过神来，认识到目前的处境。 　　阿丽娜，部落年轻一代暗暗崇拜又非常忌惮的，大概就是曾在初中称王称霸后面升到高年级去依然留下许多传说的大姐头。 　　女人马把夏露露放到地上，兔娘拍拍屁股站起来，蹦跳着躲到萨尔身后。 　　艾尔一直饶有兴趣的注意着兔娘的动作，对方看起来真的就像只兔子一样，之前追他的时候当然顾不了观察，现在倒可以注意一下这个要杀自己的家伙，记住样子，日后报仇。 　　兔娘先把目光看向了同伴的方向，发现地上躺着三具尸体时眼眶一红，这次眼泪就真的掉了下来，小巧的鼻子也一吸一吸的。 　　“很可爱，要是能养起来有事没事给一拳看她嘤嘤嘤就好了。” 　　艾尔摇了摇头，拍散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 　　他还没搞明白自己的XP为什么变得这么怪，尤其之前洞穴里幻觉女人醒来后几把自己动的阴影还在他心里挥之不去。 　　艾尔对一切色色的东西现在都是两个字。 　　不许。 　　“再次感谢您的仁慈，这些年轻人冒失而冲动的行为是出于对扎肯的忌惮以及对您的畏惧，您表现出的如此仁慈和宽容让北方人的美德骑士都相形见绌。” 　　萨尔再次奉上不要钱的赞美，女人马也意识到这位牧神的萨满是个老油条，没意思，摆了摆手示意让它们走，于是萨尔连忙拉着兔娘退出去。 　　“对了。” 　　女人马像是漫不经心的提醒到。 　　“按他说的来，你们要是没做到的话，下次我就碾碎你的头盖骨，老萨尔。” 　　角兽萨满不说话，转过身弯了弯腰后退着离去。 　　“就剩我们了，那么......”女人马载着艾尔，慢悠悠的晃着圈，直到远离了塞蕾斯汀，才出口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她呢？” 　　她朝女人那边昂了昂头。 第十一章：现在是马娘的回合 　　“送回城市里.....还能怎么样？”艾尔小声说着：“你觉得呢？” 　　“你不喜欢她吗？” 　　阿丽娜反问道，把艾尔吓了个大红脸。 　　“不，不是！” 　　“什么就喜欢了啊！” 　　艾尔急急忙忙地辩驳道：“她是我......也...算是我的母亲吧？” 　　艾尔说着声音就很没底气的弱下去了，见女人马不以为然，又补充说： 　　“总之，我确实，确实在意她，但这种在意是出于...出于，出于子女对父母的关心！”艾尔顿了顿，音调高了些：“子女对父母天生亲近是人之常理。” 　　艾尔哪里好意思说自己一开始就奔着人家身子去的，结果出现这种戏剧性的老婆变亲妈.....嗯？俄狄浦斯！ 　　总之，虽然不想往那处想，但艾尔确确实实是个“非婚子”加“违背意愿”生下来的，比他以前孤（划掉）社会化抚养制度下长成的新一代青少年身份还遭。从女人马那里得知自己不是兽王的孩子才松了口气，不然弑父加背母，艾尔在这个世界第一天就得背这样沉重的包袱。 　　“那不就是喜欢吗？”女人马倒有些奇怪，“挑战领袖，继承它的一切，我还以为你会这样做，看起来不像。” 　　“那是我血缘上的亲生母亲......”艾尔有气无力的反驳女人马的看法。 　　“对啊，继承一切不就包括配偶吗？” 　　“？！” 　　部落伦理关系这么刺激吗？ 　　还去锤子文明世界，以后就在部落混到死了！ 　　艾尔也反应过来，他处的世界是曾曾曾曾曾曾祖母能和曾曾曾曾曾曾孙，曾曾曾曾曾曾爷爷能和曾曾曾曾曾曾孙女在一起的，点名隔壁著名精灵母子和父女。 　　但艾尔肯定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的，如果都是部落人那还无所谓，圣婚就圣婚，入乡随俗嘛，但他要是想娶这个喊着西格玛差点把艾尔刀了，才分娩完就能用短剑单杀怒角兽的亲妈，他怕再被家暴。 　　总不能上床都让女人马在旁边护卫吧？ 　　“就这样吧，把她送回人类世界。” 　　说着心里突然酸酸的，这样的身份这样的世界艾尔显然做不成人了。 　　“麻烦。” 　　女人马歪了歪嘴，她倒无所谓跑一趟，主要是想看男孩打算怎么征服这个从身份到实力都比他强出许多的女人。 　　他能杀死扎肯，却被一个虚弱的女人追的狼狈逃命。 　　“算了，我去转一转。” 　　然后艾尔就差点被女人马从背上甩了下去，她跑动起来就像一团滚动的雷火。 　　男孩感觉自己仿佛坐在一条发生了超级地震，又遇到漩涡海啸风暴的破船上，而他是船上唯一的水手。 　　艾尔不得不匍着身子，甚至顾不上阿丽娜会否生气，拼命搂住女人马的腰，环着她健美有劲的腹肌，。 　　女人马就载着他，穿过森林，穿过平地，穿过丘陵，那把巨锤被她拖在身后，随着跑动在地面拉出一道蜿蜒而漫长的痕迹。 　　跑了一小会，就这一会在艾尔看来比和扎肯大战一整天还要煎熬，幸好他从出生到现在都没吃东西，连奶都没喝过，不然一定又会吐出来。 　　女人马在一处小山坡上停了下来，眺望着远处重峦叠嶂的山峰，神色迷离，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只巨鹰从她们上空划过，投下地面一团小小的影子，艾尔仰起头，才发现那是一头体型庞大的狮鹫，它似乎歪了歪头望了地上一人一马一眼就失去兴趣，朝群山飞去。 　　阿丽娜继续远眺着群山，艾尔不知道做什么，只好观察周围的环境，就当欣赏风景了。 　　“以前的时候我经常到这来。” 　　阿丽娜忽然开口。 　　“当时我还没有明确的信仰，只知道和身边的人一起，远离扎肯和它的孽角兽、膜拜万物牧神的神龛。” 　　她回忆着从前。 　　“我在部落里和很多人决斗，因为我喜欢胜利的感觉，还有战斗的过程，然后......”阿丽娜停顿了一下，就在艾尔以为她会说出什么旧日过往的时候画风突然一边，“我们族群的那个酋长叫什么.....算了，反正都忘了，那个老家伙说要好好管教我，让我嫁给他。他太老了，而且实力也不够，我没用武器和他决斗，把他的长矛过来阉了他，又杀了他。” 　　艾尔听着听着突然感觉背后一凉，女人马转过身来揉了揉他的脑袋，半开玩笑的说：“和你对扎肯做的一样。” 　　“之后他们就都开始害怕我，我杀绿皮他们指指点点，杀巨魔，杀怪兽......一群废物，没有我他们不知道会死多少个！” 　　阿丽娜依然对在欢颂者部落里遭受过的排挤耿耿于怀，看来她并不只是萨尔它们认为的那样单纯好斗，残暴且孤傲，如果在她逐渐走向叛逆的时候部落的人愿意亲近，包容她，也许她会留在欢颂者部落成为一员半人马战将也不无可能。 　　“只是我现在想想，确实打败敌人后去踩碎它们的脑袋和脊椎确实挺没意义的。”女人马苦恼着，说着令人害怕的话。“太慢了，而且蹄子也很难受，每次打完我都得去河边泡一会，让蹄子好受一点。” 　　“一开始觉得有趣，威风，后面我发现每次这样做他们都会害怕，就一直坚持，结果他们反过来指责我会信仰恐虐！” 　　女人马咬着牙，妖艳的脸蛋露出不满，明显还对曾经的事感到愤懑。 　　“我在部落里没见到信恐虐的人，就想着人类世界肯定有很多混沌分子，后来才知道那些家伙都很少在凡世行走，往往出现就开始杀戮，杀完就消失，根本遇不上。我就自己学着，像是部落里朝万物牧神祈祷那样，朝血神祈祷，最后伟大的狂怒之母、血神真的回应我了！” 　　你这个血神也分雌雄的？ 　　艾尔心里吐槽，太怪了，恐虐确实存在，那血母到底又是什么会事？ 　　凯恩变性了？ 　　“血母予我恩宠，我献上胜利和荣耀，她就赐予我更多的力量，我最后一次向血母祈求......” 　　女人马顿住了，她将艾尔从背后提下来，放到腿边，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站在一起，他歪过头去看女人马，却被那对胸部挡住视线，不得不悄悄朝右边挪了几步。 　　“我向血母祈求赐给我一个孩子。” 　　女人马说着，将走开的艾尔又拽回自己身边，贴着她的大腿。 　　“？” 　　艾尔不明所以，所以这和...... 　　“！” 　　他突然一个激灵，想到某种可能。 　　女人马低下头，俯视着有些发抖的男孩。 　　用奇怪的，像是自言自语，又像在对他诉说的语气接着往下说道： 　　“其实我想要的是一个丈夫，但我没见过能打败我的人，有一从个北方来的人类骑士很强，但他的坐骑不行，要被我斩首的时候血母让我放了他，我就放了。” 　　“而且，很多实力不错的人都太老了，我不喜欢。” 　　“最后我决定向血母祈祷，请祂赐给我一个属于我的孩子吧，我会把他养大，就算不强我也还能接受，等到合适了就嫁给他。” 　　艾尔贴着马娘温热的肌肤却感觉浑身冰凉。 　　“血母拒绝了我的祈求。” 　　艾尔松了半口气，但很快女人马的下一句话就打碎了他的幻想。 　　“但是她说她的孩子就要诞生了，作为我的使命和奖励，我可以亲自负责养大这个孩子，并且在未来考虑是否成为祂儿子的妻子。” 　　艾尔像是中了石化之躯般呆若木鸡，又被女人马提溜着后颈抓起，举到身前，眼睛对眼睛鼻尖对鼻尖。 　　火红的眸子流露着复杂的情绪，女人马似乎有些腼腆。 　　“本来我以为，血母的神子可能是很强，或者很暴戾的人，我不一定喜欢；但如果，你只是现在一个稍微有些奇怪，但很年轻，也很......”她红了红脸，似乎不太擅长称赞别人，“可爱，总之，就是这样的话，我不讨厌......挺喜欢的。” 　　“你没有父亲，那个女人也无法抚养你，所以以后，我会作为你半个母亲和.....未来的妻子。” 　　女人马现在一点都不像之前挥舞着战锤残暴的冠军勇士，她像是一匹害羞的马娘，又对自己的草场发出不容置疑的主权宣告。 　　艾尔无意识地抱着女人马的大腿，面无表情，眼前划过“幕末の人马”“炼铜马娘”“魔物娘图鉴” 　　...... 　　等等！ 　　心动了啊！ 　　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不是在中古战锤而是某个魔物娘RPG的艾尔脑子浑浑噩噩的，都不知道怎么又被阿丽娜放上了后背，慢悠悠地朝部落赶回。 　　倾诉完心里话的女人马显得兴致十足，不时带着艾尔涉过小溪，穿过树林，还给他采了一些能果腹的水果。 　　真的拥有了一直渴望着的“母子”关系，艾尔却没臆想中那么高兴，似乎也是因为这段关系太怪了点，不管是诞生的速度还是关系的双方，并且扮演“母亲”身份的对方......还多了两条腿。 　　【礼物如何，我的孩子？】 　　一个千娇百媚的，像是同时有一千个各具风情的大美人在你耳边挨个倾诉的声音在艾尔脑中响起，瞬间打了后者一个激灵。 　　甚至连胯下的那个地方都再一次出现了可怕的反应！ 　　艾尔立刻就反应过来这个声音曾在哪听过。 　　【要记住，只有妈妈给你的最多】 第十二章：哺乳 　　对自己总是遇到这些神降神启之类的东西，艾尔现在已经有了一定的免疫。 　　但这个声音不一样，她仿佛能勾起人最心底的渴望，把它燃成一团熊熊欲火，然后在最关键的时刻戛然而止，却不将火焰扑灭，逼得人不住想向她哀求。 　　“你到底是谁？” 　　一天之内，有了四个或自称以及生物意义上的妈妈，这太多了。 　　这不是艾尔一个孩子能把握住的。 　　人马娘人马娘，现在真成马娘了，他反而不知道怎么办。 　　【好好享受妈妈的礼物吧，你会感激我，最终也会属于我】 　　女声咯咯笑着留下令人想入非非的话语，消失不见。 　　艾尔却感到很不对劲，具体是哪里又说不上来，只能惴惴不安的被人马娘带回部落。 　　她心情似乎一下子就好了许多，载着艾尔奔跑也比之前稳了许多至少艾尔不会感觉天旋地转了，回到部落不就他就发现还有惊喜在等着他。 　　几头抱在一起的羊女，正蹲在洞穴外的空地上瑟瑟发抖。 　　两头怒角兽在看管她们。 　　“这又是什么？” 　　女人马载着他走过去，随手点了点其中一头羊女的脑袋，后者就又是惧怕又是顺从的站了起来，走到一边等候，用人类的审美来看，这只羊女除了长角和耳朵，双脚还是蹄子以及腿上有洁白的容貌外，上半身已经和人类女性没有什么区别。 　　艾尔不明所以，被阿丽娜提溜到羊女面前放下。 　　羊女脸颊绯红，乖巧的去揭开上身那不知是用布还是植物织造的衣物。 　　“！” 　　艾尔一脸震惊，回过头去看女人马。 　　人马娘一脸鼓励的样子，把他往羊女怀里推了推。 　　“吃吧。” 　　艾尔撞上了一团软乎乎暖乎乎的东西，还有一个硬硬的凸点，除了女人马以外第一次和非相熟女性这么亲密（被追杀不算）瞬间就红了脸，连连后退。 　　“你不饿吗？” 　　人马娘见他反应剧烈，有些迷惑，甚至带着几分焦急。 　　“你不想喝她的吗？” 　　不是想不想的问题啊。 　　她想了想，苦恼道：“我现在应该是没有奶的，如果你想试试的话也可以。”说着就要背手去解缠在胸前的布。 　　“不！不是！我！” 　　艾尔惊慌失措，阿丽娜反倒搞不清楚他的想法了，干脆把另外几只羊女都拉过来，在艾尔身前排成一排示意。 　　“你想要谁的？” 　　眼前这几只羊女或羞涩或柔和的看着艾尔，似乎毫不介意自己被女人马货物一样的挑选，在野兽人的观念里也就喝口奶的事，就是艾尔不喝这一口，她们产奶时也会挤出来做成奶酪或者用其他方式保存。 　　只是除了哺乳自己的孩子以外不会直接让别人原滋原味的吮吸罢了。 　　“难道你不喜欢这种？” 　　阿丽娜迷惑了，在她印象里，幼崽需要哺乳是天经地义的事。 　　“羊人的奶我以前也喝，是最甜的，比人马的要好。” 　　她似乎担心艾尔怯于尝试，干脆将一头羊女抱起，自己把脸凑了上去。 　　艾尔目瞪口呆。 　　咕噜咕噜...... 　　“很好。” 　　人马娘把脸颊绯红手足无措的羊女放下，擦了擦嘴边的奶渍，很认真的和艾尔反馈到。 　　“真的不试试？” 　　艾尔看着那对白花花的胸脯和被人马娘吮吸过后留下一层光滑唾液，在空气中垂下一条淫靡丝线的的乳尖，不争气的低下了头。 　　“还是你想吃那个女人的？” 　　人马娘干脆转身朝塞蕾斯汀的方向走去，艾尔连忙抱住了马娘的后腿使劲拉住。 　　“不是！我，我刚刚吃饱了！对，吃饱了！” 　　艾尔想到回来时路上吃的几个水果，肚子有些不争气咕咕的，确实很饿，这么近的距离这点声音自然躲不开阿丽娜的耳朵。 　　马娘的耳朵抖了抖，有些生气，一把把艾尔抱入怀里，双手穿过他的双腋，前腿微弓，让男孩能够半坐半踩。 　　“你们每个来喂他一次。” 　　艾尔挣扎不得，只能睁睁看着被阿丽娜品尝过的羊女赤着胸脯，走了过来，害羞地踮起小蹄子，将乳尖送入男孩的嘴里。 　　另外几只羊女也依次拢了过来。 　　艾尔被动的抗拒始终抵不过进到的诱惑，先是一点点，微微的吮吸，像是偷食的老鼠般；然后是慢慢放开，闭着眼，仿佛含着的只是一对奶嘴。 　　甘甜，有一点淡淡的腥味，带着羊女体热，从她身体里流出的液体完全占据了男孩的口腔、顺着食道落入胃中，填补了饥渴难耐的身体。艾尔慢慢发力，开始专注的吮吸，然而舒畅没有持续太久，羊女突然轻轻摸了摸男孩的下巴，他不明所以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前的是羊女那张清秀通红的脸。 　　她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另一边，男孩明白了，立刻松开了嘴。 　　失落感伴随着饥饿瞬间就涌了上来，不过很快，另一只温暖的柰子就送到了他的嘴边。 　　他接着努力的进食，这一次没有再自欺欺人的闭上眼，艾尔看着羊女，后者十分害羞，反而不敢和他对视，将目光往下移，宁愿去看男孩和自己接触的地方也不直视他的双眼。 　　很快这一只也吸不出什么东西了，但肚子里、还有全身上下无处不在的饥渴还在痴缠着他，艾尔不情不愿的松开嘴，用渴望的目光看向下一个。 　　于是另一只羊女就走了上来，替换了第一只羊女的位置，很快堵住了艾尔嘴。 　　这一只羊女比第一只性格要大大方方一些，不避让和艾尔对视，个子也要高一些，表情很温柔，像是哺育着自己的孩子一样，宠溺的看着艾尔。 　　...... 　　“嗝~” 　　感觉勉强有了六七分饱，吐出最后一只羊女的胸，上面满是艾尔的口水和吮痕。 　　饿！ 　　新的身体在哪里！ 　　他抬头望去，羊女们都已经整洁了身体，恭敬的站成一排，等待人马娘的命令。 　　看得出阿丽娜在部落里的话语权还是挺高的，不管是威望值还是恐怖值，她虽然曾经残暴了一点，但那也是对敌人（不包括某个半人马酋长）回来后混在扎肯那边，严格意义上说还是独行，只不过要经常注意塞蕾斯汀的状况所以朝那边跑的勤。 　　扎肯被阿丽娜锤了之后又因为要等神恩，所以一直很老实，牛头人和狼群还有牧神萨满这些强大的族群、个体倒无所谓，但是弱小的，比如兔人羊人都对阿丽娜锤扎肯表示感激的。只不过这种情绪平常也不敢表现出来，不管是因为扎肯还是人马娘自己。 　　“还不够吗？” 　　人马娘读懂了艾尔的渴望，揉了揉脑袋。 　　“那就再去拿东西吃吧。” 　　女人马带着艾尔，前面走着一群羊女朝另一个聚集点走去，艾尔骑在背上不时舔舔嘴。 　　距离不远，大概半小时不到的路程，牧神的萨满们不想把部落彻底分裂，也许这和它们顽固的自然和谐有关，所以只是在人心的作用和出于安全的考虑下，将很大部分人口迁到另一处有水源的地方。 　　留在原来地方的不是扎肯的追随者，就是牧神的信徒们，在混沌力量不作用的情况下，能够监视扎肯散播腐蚀。 　　路上首先遇到的就是传说中的。 　　牛头人。 第十三章：你这终焉之刻不对吧？ 　　牛头人 　　不是某种必死的个人、团体、行为、事迹。 　　它们曾经有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名字。 　　牛头怪。 　　上到恐虐座前打灰下到凡世止小儿啼哭。 　　野兽人中的食人魔，食人魔中的野兽人，因为过于毁灭的欲望一度被认为是搞毛二哥的后代。 　　作战的时候癫狂不要命，其中的变异个体四臂牛头巨人更是边碾杀敌人边吞食血肉的凶狠饕餮。 　　以上。 　　出现在艾尔面前的是一群五大三粗体格壮硕人均小巨人但意外的，外表看上去很温和。 　　强大的身体除了物理上的压迫感外，给人的感觉是非常憨厚，平和的一群农人兄弟。 　　他们推着巨大的犁和锄头，在一片平原上翻种，后面往往跟着一个牛头人负责撒种，每次洒下种子之前，他们都会双手交叉在胸前，沉默的祈祷。 　　艾尔看到这一幕不由感叹，民风淳朴，终焉之刻赢得太对了。连牛头怪这样嗜血成性的种族，都能在摆脱混沌影响后成为淳朴的农耕族群，想必本来就属于秩序种族的人类精灵矮人一定发展的更好吧。 　　本来有些黯淡的去往文明世界的念头好像又有些蠢蠢欲动，听阿丽娜说欢颂者部落的牧神萨满属于比较保守的那种，不然也不会容忍名义上的兽王是个混沌信徒，其他地方野兽人和人类、高精合流，进入城市或者扎根郊外才是主流。 　　只有一点让艾尔意料之中期望之外。 　　牛头人中的雌性。 　　体型比雄性要大一圈。 　　并且有着四对相比羊女来说简直算是碾压性优势的乳房。 　　不过她们是牛头诶，牛头诶！ 　　为什么同样是野兽人，角兽就能净化出羊人这种香香软软的半人种族，而牛头怪就仍然维持着人形牛身的外表呢？ 　　艾尔想不明白。 　　阿丽娜意外的在牛头人族群里有很高的声望，她们看起来不惧怕甚至想当尊重着人马娘。 　　在后者吐露了来为孩子（？）拿些干净的吃的打算，因为扎肯率领下孽角兽经常乱搞，营地卫生清洁之类的不说没有也约等于无，混沌分子，还是混沌追随者中最底端的野兽人。 　　牛头人们非常欢迎，甚至热情到当场就有一位，光是鼻孔就要艾尔一双眼睛大，手指头比他胳膊还粗的女牛头人把衣服掀开，示意艾尔畅饮。 　　看着比自己嘴巴还大的出口，艾尔实在接受不能连连摆手，往阿丽娜身边退，谢绝了牛头娘的好意。 　　不过吃的倒是有了，牛头人们拿出了自己的口粮，一种香香甜甜但是混杂着很硬种子的面包，或者饼？ 　　艾尔倒是能根据以前的知识判断：这种硬硬的对牛头人来说可能只是种子对他干脆就是石头的玩意可能是起到帮助促进消化的作用。 　　这次接受了她们的好意，但是不急着吃，有空研究研究，继续往前走，艾尔一直很好奇一个问题： 　　“终焉怎么赢的？” 　　阿查洗白上岸？沃克玛用电话轰死了混沌大军？ 　　忠孝两全这次真的忠孝两全？阿苏焉从他的凤凰马桶上起身一发剑气瞄准了米登海姆？ 　　总之关于终焉，这个中古世界最大最重要的历史和改变，艾尔有太多疑惑想找个知情者讲解了。 　　不把这个关于和他熟知的剧情相比最大的谜题解开，还有血母的秘密，他实在难以安心。 　　很快，牧神萨满萨尔就带着人迎了过来。 　　羊女们上前讲述了一番后就各自回去了，有一只身材高挑出众，胸部也更为饱满的漂亮羊妈妈还莫名其妙的望着艾尔，直到艾尔发现了她的注意回望过去才悄悄离开。 　　？ 　　她怎么肥四？ 　　我之前咬疼了？ 　　没有啊。 　　萨尔热情地把她们迎进部落，看来事前做过准备，至少小孩子一个都看不着，让艾尔莫名的烦躁。 　　阿丽娜也挺喜欢幼崽的，有小孩在她还好说话一些，不过看来萨尔不知道。 　　萨满的热情大概有一大半是伪装出来的，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女人马也只是好斗好勇，不是人上人的暴君，况且，在牧神信徒里的年轻人们才刺杀过艾尔的情况下，艾尔不仅让人马放过了活着的野兽人，还以食物的名义过来半是拜访确实看起来和想象的邪恶之子有很大差距。 　　于是双方就在一片其乐融融的氛围中交流了起来。 　　“终焉之刻？” 　　萨尔拄着拐杖，苍老但睿智的额头皱起。 　　“您说的，是伟大之战吗？” 　　难道是翻译问题？ 　　那问一个关键人物吧。 　　“额，大概吧，就是骑着驴呸，骑着黑马，号称三眼之主，灭世总帅、永世神......”艾尔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耳朵一阵滚烫，惊的连忙去捂。 　　【不要说出来！】 　　一个明显压抑着怒气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艾尔耳边炸响，无边血海的幻想再一次从艾尔眼前闪过，密密麻麻的颅骨被一层一层的垒起，直到浮上海面，一个浪花打去，就能冲踏一座颅山，然而每时每刻都有着更多的颅骨被投向海面。 　　艾尔眼前一黑，差点就晕了过去，幸好背后就是人马娘，及时撑住了身子。 　　他来不及细思极恐，就听见了更可怕的消息。 　　“我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人物，额，也许是我孤陋寡闻了。”萨尔摇了摇头，示意不知。 　　艾尔感觉它似乎也没理由骗自己，于是更加迷惑，如果是问第一二次混沌南下的永世神选是谁不知道也还正常，像他甚至就知道一个莫卡。 　　可那是艾查恩！ 　　骑着黑马的三眼之王，命中注定毁灭世界（看来没成）的灭世总帅，最有牌面的一届永世神选！ 　　甚至到了西格玛时代也还屹立不倒，能和登上第四神位置的大角鼠谈笑风生（指吐鼠鼠唾沫）。 　　“那伟大之战是怎么赢的？都有谁参与了？” 　　这问题萨尔倒能给他做出一些解答。 　　“牧神是在伟大之战的最后阶段苏醒的，祂也是在那时指引我们的祖先离开了混沌的阵营，穿过人类帝国广袤的废墟，荒芜山脉的地底世界，当它们从艾索洛伦森林中走出时，第一批脱离混沌腐蚀的牧神之子们就诞生于世界上。” 　　“它们在森林中定居，并开始俘获那些依然被混沌所腐化的同族，将它们绑在牧神的神龛前，能够逐渐理智下来的就成为了我们的同族，仍然崇拜毁灭的就只能献祭自然。” 　　“关于北方战争，我所知道的很少，毕竟萨尔已经很老了，也许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再走出森林，关于您想知道的战争，大概只有.....” 　　然后，艾尔就看着苍老的萨尔手舞足蹈的开始唱跳，画风转变之突然让他一度以为自己闻到了咖喱味。 　　“北方的骑士~吹响了号角......红色的影子.....随他们同行......” 　　“人类酋长~长剑所向......” 　　“自然哭泣、凤凰飞翔......它冲向大地......燃烧不净.....” 　　围观的野兽人们似乎沉醉其中，艾尔也从中感受到了一种带着古老苍茫的独特魅力。 　　总结一下。 　　终焉之刻最悲情，最史诗的谣传似乎成真了。 　　圣杯骑士和血龙混编在决战中发起决死冲锋，与之一同的还有残存估计不满一只手的龙王子，因为萨尔的歌舞里提了一句龙骑士紧随其后。 　　代表旧世界军队最强大武力的三支骑士团一路杀入到了阿查（存疑）的面前，西格玛附体的人皇带着援军赶到，秩序联军一鼓作气，可能是阿苏焉的神明化身从神国走出，化身凤凰扑向大地，火焰烧尽了所到之处的混沌腐蚀，混沌败北，秩序大胜利； 　　人类泪呼天佑吾皇弗兰茨，矮人高唱无尽群山永不陷，精灵奏响牢不可破的联合王国...... 　　怪。 　　太怪了。 　　不是怪，是太顺了。 　　艾尔心中大大小小的疑惑一个接着一个往外冒。 　　整个故事听完，完全就像发生过的无数：邪恶入侵，正义式微，正义团结，正义反推；这样伟光正的传奇故事一样，和原本压抑，绝望的世界基调格格不入。 　　根本不像是...... 　　终焉之刻。 第十四章：我与混沌不共戴天！ 　　有警告在前，再加上萨尔知道的似乎确实不多，艾尔也就没再细究。 　　他直觉关于终焉一定存在很大的问题。 　　阴谋！ 　　萨尔曾经也游历过外面的世界，据他自称，曾在某个精灵殖民地参与野兽人权益争取运动、结果被空降的黑暗精灵提督重拳出击抓的抓逃的逃，又对被捕后果断转换立场出卖同胞、给精灵做代言人的前领袖们感到失望，于是皈依了“合自然”的万物牧神保守派教义，选择带着一小批野兽人回到埃斯塔利亚，来到了当时已经初显色孽腐蚀的欢颂者部落。 　　奇葩的事就发生在这里。 　　作为凡世死敌，任何秩序侧神灵及其信徒遇到混沌一般只有你死我活，然而萨尔却认为：混沌与秩序、腐蚀与纯净都是自然和谐的一部分，完全剔除某一方、或者某一方太强都会导致失衡。 　　萨尔干脆就在欢颂者扎了根，一是避世隐修的需要，二是监视并压制欢颂者部落中的色孽腐蚀。 　　在和艾尔的交谈中，萨尔坚定认为，一切腐蚀都应该处于这种放任但不放纵的监视下，这样随时能够及时处理，又不会造成自然和谐的失衡，是践行牧神之道的核心。 　　...... 　　摔！ 　　什么中古均衡教派。 　　对萨尔的信仰艾尔表示我不懂但是我大受震撼。 　　这种对混沌放任和认为可控的错误思想已经需要用爆弹枪来清理了，但艾尔不是帝子帝孙，目前只想做个能摸清楚状况、好好生活的部落人。 　　艾尔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野兽人，自己生在野兽人的部落、预计未来会被野兽人养大、除了发育的太快以外貌似也没其他的异常。 　　人马娘给他拿了很多吃的，奇奇怪怪的干粮、奇奇怪怪的水果、以及非常熟悉，大概刚刚才喝过那种味道的奶制品。 　　他一边吃一边和萨尔聊，对这个没表现出可怕行为的崽子萨满也挺有耐心，和他慢慢的一句接一句聊着，一些常识、或者不那么隐蔽的东西都愿意教授给艾尔。 　　后者也很乐意汲取状况，至少小范围内不能做是文盲睁眼瞎，聊着聊着，看着那张苍老和蔼的脸庞艾尔突然有了一个惊奇的想法。 　　“伟大之战后混沌持续衰退，萨尔的教义又追求秩序混沌平衡，连身边的色孽兽王都能容忍，它肯定是认为混沌目前过于劣势的......它该不会把我当成混沌方的新砝码了吧？” 　　越想越有这个可能，只觉得怪怪的，像艾尔就是铁秩序立场，除了有点色色的追求，一直和N爹老K老T不共戴天， 　　阿丽娜说他是混沌之神，“血母”的儿子。 　　听起来就很色色也让人想要色色的声音说他也是“她”的儿子。 　　还有才就职不到三小时的人马娘，严格意义上来说如果按照九宫格划分，应该也属于守序邪恶、或者混乱中立的阵营。 　　最后是信西格玛的生物学亲妈。 　　三比一。 　　亲妈还是姬骑士被野兽人俘虏，然后怀孕产子（虽然是圣灵感孕）。 　　毫无疑问，艾尔的出身就天然带着浓的不能再浓的混沌印记，老八芒星混沌旗，终焉之战要是混沌赢了他还能出生，未来至少也是个“美人”西格瓦水平的角色。 　　看着萨尔苍老的面容，似乎已经看透了对方的想法，自己要不是大坏人，它们不用怕，要是大坏人正好，烧杀掳掠一通，增长混沌之风，为萨尔他们拉回正邪均衡，然后被英雄领主讨取，脑袋拿回去当碗使...... 　　按照中古的设定，艾尔成为魔王来讨伐他的可不会是穿的比露的还少的咕杀女骑士、最多念几个火球发点不痛不痒只能欺负小怪法术的漂亮女法师、除了咕杀和恶堕成rbq也没什么其他作用的女神官女牧师...... 　　能单挑巨人、恶魔、绿皮大军阀。巨龙的传奇矮人屠夫、八百米开外一箭射穿纸下巴的精英猎手、肉身扛炮弹的活圣人、技术精湛并且对邪恶绝不留情不择手段的驱魔人、随时能给西格玛打电话呼唤天国干涉的光头大只佬。 　　尤其是根据萨尔描述，伟大之战以后自然复苏，像是巨兽魔物这种生物层出不穷，精灵也唤醒了大批的巨龙负责防守国土，搞不好长须之战后只在游戏中出现过的满编龙舰队还能实施万里投送，一排吐息下来直接饱和式打击。 　　阿查也应该扛不住。 　　不可以！ 　　想到自己投混会出现的可怕结果，包括但不限于被龙息烧成渣、被活圣人冲烂、被猎巫人抓回地牢交给一群胳膊肌肉比他大腿还粗的修女小姐严刑拷打、被大光头绑上烧烤架献给西格玛...... 　　我与混沌不共戴天！ 　　艾尔差点就喊了出来，和他闲聊的萨尔还不知道男孩已经脑补了许多，依然兴致勃勃的给他介绍部落の美食：一种要经过一道肠胃消化工序软化外壳后再进行发酵，做出十分美味的，兔子或者羊女口味的小面包。 　　他敬谢不敏了。 　　除了对那过于奇葩以至于让人怀疑是不是有T大魔编造流出的教义固执，萨尔是一个挺好的老人，放到东方应该就是震旦传统的具有“三老”品格与美德的长者。 　　对艾尔来说只要不对他喊打喊杀和敌视，他就觉得这个人挺好了。 　　而就在这时候，人马娘突然按住了艾尔的头，他不明所以的看过去。 　　女人马有些困惑的歪了歪头，御姐的脸动作却显得有些呆萌。 　　“我的锤子在动。” 　　她一句话让艾尔一愣随后大惊失色险以为女人马也是猎魔人。 　　“血要流.....” 　　她喃喃自语着，又突然狂呼道： 　　“战争要来了！” 　　阿丽娜说完这话，脸上流露出止不住的兴奋和狂笑，将艾尔拦腰抱起，单手提着锤子冲出部落。 　　怒角兽们似乎也嗅到了冥冥之中的征兆，它们举起巨剑和砍刀仰天怒吼着，跟在女主人身后。 　　“血母的旨意已经赐下：这地，是要起刀兵的！” 　　女人马抱着困惑男孩，在平原狂奔着，她开怀的，畅意的大笑！ 　　“以我们的暴躁老妈，狂怒之母的名义———” 　　“血祭血母！颅献颅座！” 　　天边已经乌云压顶，雷声滚滚，似乎那位透过艾尔的双眼注视凡世的伟大神灵已经迫不及待看到凡世种族间又一次，第无数次血流成河。 休息一天QAQ 　　rt，今天口腔溃疡好点了，休一天，明天没意外的话三更 第十五章：坏时代 　　“要打仗了？” 　　艾尔被夹在女人马臂膀里，头上顶着一团挺拔丰满的乳房，脑子里闪过这个想法。 　　如果绝大部分的奇幻世界，主流都是杀与艹的话，那么在中古，毫无疑问只有： 　　砍砍砍砍砍砍砍砍砍砍砍砍砍！ 　　才是世界的主旋律。 　　只是艾尔没想过自己第一天就要先后经历这么多事，好像全都迫不及待地端上来了一样。 　　“战争啊......” 　　一点什么关于兴奋、荣耀之类的情绪都没有，只有对未知事物的畏惧...... 　　当然未知，他能在游戏里手操酣畅大捷史诗上风，换到现实搞不好两个屁精就能把他戳啦，地精射手射出的箭矢也一样致命，何况还有层出不穷的法术、瘟疫等等许多乱七八糟的危险的东西。 　　艾尔可不会觉得自己打了几场游戏就会打仗了，军事教育有单独的课程但只上一年，以后就作为选修课了。 　　何况也很难出现那种，持锤大只佬冲锋在第一线但依然能遥控死亡爪陛下空投手令： 　　火枪手阵形拉窄，左移五十米！ 　　能不打团吗？我想发育。 　　艾尔艰难地转过脸往上看去，视线依然被人马娘的胸部牢牢遮挡，他想开口，但是感阿丽娜兴致勃勃的样子，话到了嘴边又很难说得出去。 　　虽然宣称要做艾尔的“母亲兼妻子”，但艾尔对阿丽娜始终没有足够的了解，她们的关系依托于疑似血神性转的血母，除了女人马说的，不讨厌，甚至挺喜欢艾尔，他都不知道女人马和自己还有什么其他的羁绊联系在一起。 　　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 　　艾尔从来不是喜欢自己做决定的人，他的出生，未来，在抚养机构时就已经被安排， 　　如果没有意外，他自己也不会对那条路有任何异议，六十岁之前最后属于他的两年一过完，等到艾尔二十岁的时候就要以建设者移民身份前往西伯利亚林带都市圈，在那里接受人联分派的工作，也在那开始定居生活，直到六十岁以后开始享受2076年人均九十三岁以上的退休生活。 　　和他同一班的同学有去中南非的、太平洋城市群岛的，甚至还有多次申请通过然后上月球的，也有不少和艾尔一样，未来是到西伯利亚去生活和工作。 　　他十七岁，处于从社抚机构毕业的前夕，等到他满十八的时候，会有两年完全自由支配阶段供他使用。 　　仔细想想，他们这一代真的生的如此之幸福了，如果早来七十年，他们这代的老人，从出生就拥挤着、忙碌着，一些地方要忍受重剥削低收入，作为红利做牛马，就这还要挤破头去抢，不想生育要被戳脊梁骨骂；一些地方是民粹主义横行，政治正确泛滥、国家分裂，党争；一些地方靠着先发优势剥削第三世界，发展中地区，用高福利社会收买，麻痹人民，导致政治正确、幼稚化、最后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轰然倒塌。 　　艾尔想起自己好奇寻找过的那些，几十年前的网络热门、言论，感受着他们今天这一代难以理解的悲观和颓唐，大概就和几十年前的人们看他们的一百年前那样。 　　然而万事万物都是这样，走向物极必反。 　　一百多年前他所在的地区曾经的那个国度里，那些为之奋战的人也不会想到短到进入二十世纪中叶，他们的国家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二十一世纪的伟大变革，尽管在那些当时还流行的叫法“XX后”抱怨的话语中来的太晚了一些，以致他们那几代在时代的浪潮前流尽了血汗。 　　但也还能拖着衰朽的身躯幸福的，享受为数不多的时光，不用再将最青春美好的年华全部投入到机器、繁杂的工作和层出不穷像麻醉剂一样的奶头乐里。 　　而艾尔他们这一代，不用担心失业，八小时、充足的，健康（也可以偶尔堕落一下）的物质和精神娱乐，文明怀揣着好奇和探索的本能朝太空前进，一切都在好起来，每一天都比昨天更进一步。 　　这是他们的好时代！ 　　...... 　　女人马的手臂突然一用力，将艾尔夹的疼了，蜷了一下身子，泪水从眼角甩开，落在草地上摔成几瓣，渗入土壤中。 　　这一痛才让艾尔从回忆中清醒过来，自己不是在做梦，不是在体验70%拟真的灵境系统，而是真实来到了这样一个魔幻怪异的世界。 　　女人马将艾尔放到地上，他拍了拍有些晕头转向的脑袋，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处小山丘上，远处的丛林中不断有骚动和喊叫传来。 　　艾尔正疑惑着望去，就看到一头肉眼可见腐化的野兽人从密林中冲出，跑到平地上，它似乎受了伤，跑起来跌跌撞撞的，忽然一支箭从林中射出，穿透了野兽人的脑袋。 　　它扑倒在地不动弹了。 　　又过了一会，一个猎手打扮的，看不清性别的人从林中走出，似乎是去查看尸体的状况。 　　艾尔正紧张又好奇的观望着，咻的一声，又一支箭从林中射出，不过这次的目的是他的方向。 　　“咔！” 　　人马娘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伸手抓住了朝她脸射去的箭矢，轻轻用力箭杆碎成两段。 　　很快又是三支箭朝人马娘射来，还有一支很贴切的给到了她身边的艾尔，然而这一次他甚至都没看清那几支箭是怎么没得，就纷纷掉在了地上。 　　人马娘脸上一直挂着狂气的微笑，本就妖艳的脸庞更显邪气，她牵着艾尔的手，默默转身朝下走，迎上了紧追上来的萨尔等人。 　　“照顾他。” 　　握住锤子，阿丽娜将男孩放到一只牛头人的手上，随后就化身一道赤红的风暴从丘陵上高高跃起！ 　　“血！母！” 　　震天的战吼自空中响彻天地，紧跟其后的是大地的颤抖和悲鸣！ 　　因为山丘的阻挡，艾尔看不见另一头的景象，只能听到，和感受到大地的一声巨响，随后就是一阵连续的，爆裂、倒塌、破碎的声音接二连三的响起，并且极快的从这头到那一头。 　　闪电适时划破天际，照亮了阴沉的世界，艾尔在闪电带来的短暂光明中看到了这样一幕可怕的幻象：一尊手握巨锤轰击群山的恐怖巨兽。 第十六章：与人马娘の清泉（一） 　　当艾尔再次走上山丘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幕幕震撼到腿软： 　　目光可及之处，几乎全是龙卷飞袭击过的遗址，成片的大树伏倒、断裂，地面龟裂，碎尸、碎肢四处可见。 　　一个浑身血红的巨大身影站在树林的中间，或者曾是一片树林的地方，以她为中心，四周的树木呈倒伏状向外散开，残破的肢体和血肉四处都是，让人分不清到底有多少具尸体。 　　阿丽娜的手中攥着一个猎人的喉咙，将他举起，艾尔看着这幕就联想到她几次抱着、举起自己的时候。 　　然后她的手上缓缓用力，猎人双腿猛地蹬直，脖子在不可抗拒的大力下歪成可怕的弧度后死掉了，看的艾尔脖子一寒。 　　有一个仓皇的，跌跌撞撞的幸存者慌不择路的，向艾尔他们这边跑来，受伤的身体和慌忙的动作让艾尔仿佛看到了之前那只逃命的野兽人，而他们的结局也是一样的。 　　阿丽娜从地上随意捡起半截短矛，试了试手便猛然掷出，一阵破空声后，山丘下激荡起一阵土雾。 　　艾尔感到脚下的山丘都在这投掷下猛地一颤，猎人被钉死在山丘脚下。 　　“咕......” 　　男孩吞了吞口水。 　　人马娘拍了拍手，四蹄迈动，飞快地跑了过来，她站在山丘下，向艾尔伸出了手。 　　掌心还满是黑的红的血污，几乎看不清本来的肤色。 　　艾尔呆呆的也向阿丽娜伸出手，被顺势一股大力拉了过去，跌入她的怀中。 　　人马娘显得很高兴的样子，把艾尔抱在怀里，头安放在双峰中间，意外的契合，抱着他就朝一个方向跑，一边言语欢快的说。 　　“血母嘉奖我了！” 　　艾尔被巨物紧紧束缚着，根本动不了身子，目光仅限于眼前和左右两边的奶子。 　　凑近了才发现，女人马并不是毫发无伤，左乳上有一道细小，但看上去很深的伤口，不停的在往外流血。 　　“你受伤了。” 　　艾尔忍不住提醒到，但是女人马似乎并不在意，依然抱着他往前狂奔。他只好换了个方向，接着女人马的话题往下聊。 　　“什么，嘉奖？” 　　艾尔都要怀疑是女人马跑到太快了，风声把他的话给吹没了，不过还好，似乎沉浸在某事中的人马娘突然回过神来。 　　“不能告诉你。” 　　她带着一丝小小的俏皮，脸上浮现出一抹戏谑的神秘微笑。 　　“嗯，啊？” 　　艾尔差点以为听错了。 　　女人马看起来不像是会调笑的样子，属于那种一脸正经的告诉你：今天结婚、体位她要在上面、每个周必须七次以上、不准和孩子抢奶喝等注意事项的性格。 　　所以。 　　不能告诉你，就是不能告诉你。 　　他有些迷惑，不知道那个恍恍惚惚见了几面，还穿过混沌空间给了自己一拳的“血母”又搞什么操作。 　　等等！ 　　神秘的很亲切（物理）女性神灵、总是经常关注和引导凡世、此前（指终焉之刻）从未出现、信徒很能打、喜欢传下一些神神怪怪的旨意....... 　　答案： 　　血母！（莉莉丝！） 　　不会吧？ 　　突然把血母和某个中古搞事党、著名绿茶婊，当面一套背地一套暗自还搞一套的混沌第五神联系起来的艾尔瞬间不寒而栗，连人马的福利和伤口都忘了注意。 　　怀着对“我妈是莉莉丝”“我妈是莉莉丝新马甲”的恐惧，人马娘带着艾尔穿越平原，进入幽深的密林之中，来到一处静谧的林地。 　　一汪清泉安静的坐落于此。 　　艾尔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女人马踏入了清泉之中，将他放在靠泉边一点的地方，自己则朝中间涉去，背对着艾尔，一边褪去身上的衣物，将它们扔下，任由浸泡在水中。 　　大片的血迹从水中浮起，又慢慢的被冲刷流走，艾尔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人马娘裸露的背影，脸红如霞。 　　后者正在解散自己的发辫，将它们垂在身后。 　　艾尔咬着嘴唇，将目光移到一边，不过没一会，水声就重新引起了他的注意，女人马站在了他的身前，他抬起头。 　　两团雪白上的殷红正居高临下的垂在他身前，颤巍巍的，毫无阻隔的暴露在男孩的视线前。 　　“不洗洗吗？” 　　人马娘似乎没发现艾尔的羞涩，熟练地抓起了他的后颈，将他拖到泉水中间，四蹄弯曲跪坐下，将艾尔横抱在怀里。 　　然后轻轻将泉水从头到身浇下，冰冰凉凉的触感让艾尔浑身一激。 　　奇怪的东西要出来了。 　　艾尔又为自己的遭遇感到深切的悲哀，这个世界的他出生才第一天，洞穴幻境中吉尔自己在动、马背上被那个女声刺激的凸起种种迹象都表面，他现在的身体如此异常。 　　这个姿势下，他终于可以不被马娘的胸部所遮挡视线，可以毫无阻拦的看见女人马的脸。 　　宠爱。 　　毫无隐藏的宠爱。 　　阿丽娜的神情是如此的高兴，仿佛他们真的是一对母子，艾尔确实是她的孩子一般。 　　刹那间艾尔心里的柔软就被击中，色色的想法被对亲情的渴望压倒，穿越以来从来没这样正经，温柔过。 　　“你受伤了。” 　　他费力的想要在马娘的怀抱里起身，为她止血，后者只是宠溺的看着他，另一只手不停往他身上浇水，凉飕飕的感觉配上人马娘那温暖的体热，确实让人感到很舒服。 　　“嗯。” 　　她点了点头，似乎完全没有听进去，只是非常享受地紧抱着艾尔。 　　马娘的身体肌肉很有劲，雪山丰满，之前就看过了感受过了，没有一点下垂的迹象并且非常有弹性。 　　刚中带柔的触感加上她对艾尔体现出的溺爱，几乎彻底让男孩沦陷在这具身体上，她也表现的恨不得想把男孩吞进一身美肉中。 　　“我，我是说，伤口需要处理一下才行。” 　　艾尔挣扎了几下彻底放弃了，在马娘の怀抱中躺平，女人马根本不想让他自己动，全程都需要被她牢牢把握。 　　“唾液可以疗伤。” 　　人马娘突然从那种极度专注某件事物对外事不闻不问的状态中脱离出来，说了一句。 　　艾尔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了，他抬起头，发现阿丽娜的脸在说完这句话以后变得火热，依然在维持着平静的淡定，只是不断颤动的睫毛暴露了她心里的想法。 　　“用唾液，可以疗伤。” 　　她重复了一遍，似乎克制着心情的激动以至于一句话都要断成前后，手指也在艾尔的手臂处无意识的敲击着。 　　艾尔愣了愣，脸颊同样绯红。 　　“我可，可以试试。” 所以唾沫只有轻微的杀菌作用吧（） 第十七章：与马娘の清泉（二） 　　付费内容就不发出来了（笑） 　　------------------------------------- 　　人马娘抱着艾尔的大腿将他立起来，后者刚好能够的上她的胸。 　　看着那道已经很淡，除了还有点微微渗血的伤口，反悔的话也说不出来，事到嘴边了。 　　红的眸子荡漾着宠溺的水波，残留着几分血迹的妖艳脸蛋柔和、娇羞的笑着，颤抖着，期待着， 　　男孩慢慢低下头去，凑过去，轻轻地靠近，深怕唐突了两位高岭之花般的贵妇，他的嘴中吐出火热的气息，打在阿丽娜的雪峰上，人马娘浑身一颤，身子也软了一软。 　　艾尔弯着腰，两只手也搭上了女人马的双臂，身躯紧紧的无间隙地贴在一起，身子也愈发颤抖。 　　男孩终于还是印了上去，一种有别于羊女的柔软触感。 　　弹性，弹中带软。 　　伤口处有股淡淡的咸味和腥味，像是血液和汗水的混合，但意外的不令艾尔感到厌烦，反而某种程度上让男孩更加心动，身体也愈发燥热。 　　艾尔忍不住闭上眼，在脑中不断循环告诫、警示、教诲，却在那股诱惑前根本难以把持，他的手已经不由自主地抓紧了女人马的胳膊，她揽住艾尔的脖子，放松着身体，任由男孩行动。 　　女人马喘着粗气，居高临下望着艾尔，看着那颗小小的脑袋在自己胸前卖力，专注的活动，想象着男孩清涩的幼崽面孔，四肢夹紧，这种发自全身上下的欢悦比砍下强敌的首级更让她灵魂都在颤动。 　　她看着艾尔，燥热的欲望在胸腔中挑动，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渴望着一口将男孩吞下。 　　恍惚间，女人马感觉到就像在和男孩进行一场激烈的冲杀，被她骑在身下的男孩喘息着着，发出好听的，青涩的呻吟，不时两人之间攻守异势，男孩反客为主，骑在她身后，突入她的防御，用激烈的巨大喷流冲击，占有她火热的阵地。 　　幻象中搏斗持续了日久天长，而现实中似乎只过去短短一瞬。 　　艾尔依然还在催眠着，麻痹着自己，只是疗伤而已，唾液可以消毒嘛......这好像是七十年前民间流传甚广的谣言伪知识。 　　他尽力的，服侍着女人马和她的伟物，也尽力控制着自己，不朝超出那界限以外的地方流落，不过这只是他单方面的一厢情愿罢了，阿丽娜根本不想仅此而已。 　　而现在，是她掌握着主动。 　　人马娘看不清艾尔的脸，却禁不住想象到此前男孩在她怀抱里，渴望而幸福地品尝羊女们乳汁的样子，欲望有了个发泄的方向。 　　很快，艾尔就感到有双手轻轻抚上了自己的头，他一开始没感觉，以为只是人马娘的抚慰，然而那只手却越来越用力，似乎在逐渐将他往下按。 　　他困惑的抬起头，看向女人马，以为是她想停止，却被人马娘那狂热的表情吓住。 　　她兴奋的话都有些不利索，结结巴巴的开口道： 　　“下，下面也有.....伤口。” 　　往下就不是能用疗伤掩饰的了的了。 　　美好甘甜，孩童渴望之物的出口，雪峰上最关键的两个重点。 　　“快。” 　　好像很不满男孩的犹豫，人马娘难得的，第一次用命令式的强迫口吻对艾尔说话。 　　前面提过，艾尔从来不是个喜欢自己做主的人。 　　从来不是。 　　艾尔慢慢的，顺着挺拔的雪峰一路往下，终于鼻尖碰触到了殷红，女人马鼻腔里发出一声哼音，已经迫不及待地将男孩朝身体中按去，人马娘真恨不得将他完全吞下去，这样这个孩子就永远属于自己。 　　峰顶也进到了他的口中。 　　一回生二回熟，有了此前在羊女身上刷到的经验，加上这具身体幼崽的本能，艾尔很快从一开始的疏涩找到了之前的状态。 　　吮吸，更加用力的吮吸着人马娘粉嫩的樱桃，另一只手也不由得往下滑落，按在另一只丰满的，饱受冷遇的雪白上慢慢开始挼动。 　　阿丽娜比幻想中的男孩更早发出了欢愉的叫声，她每一次呻吟，喘息，都会浑身一颤，人也从泉水中站起，四条蹄子颤巍巍的来回走动，才勉强支撑着两人的身体。 　　当含住人马娘的樱桃以后，什么莉莉丝马甲、血母隐秘、疑点重重的终焉之刻，乃至对前世的思念都神奇的被淡忘了。 　　如此的舒服，幸福的开关就在艾尔的手心和嘴中，他贪婪的吮吸着，耳边听着女人马好听的呻吟，自己的身体也在发软，浑身上下只有一个地方在变硬。 　　欲念和舒爽的刺激下让艾尔想抛开一切，强行驱动自己和人马娘现在型号严重不匹配的身体进入，上垒，把脑浆和骨髓一起冲入后者温暖湿润的核心。 　　他的身子和阿丽娜粘的越来越紧，人马娘仿佛真的想要把他融入体内，吞入那具美肉中永永远远合在一起。 　　如果此时艾尔在人马娘的身后，应该就能看到那对紧致丰腴的马臀下，粉色在无意识的，渴望着一开一合，火红的鬃毛也在不停地甩动，显得非常兴奋。 　　如果不是艾尔目前的型号差异实在过大，人马应该会强行要求他上马，在完成自己“母亲”的使命之前先一步完成直通妻子的捷径。 　　在艾尔费力的服侍完人马娘左右两边的山峰……确实很费劲，到后面马娘自己的身子都软了下去，艾尔要用自己的力气挂着，抱在她的身上让自己不掉进水里。 　　马娘干脆把他拉上去，狠狠地，吻住了男孩的唇。 　　似乎要把自己之前从奶球那里被夺走的（实际上什么也没有）全都夺回来一样。 　　然后有神就看不下去了。 　　还是经典的怒吼，这一次是同时响在一人一马耳边。 　　人马娘浑身一颤，就软了下去，但她还坚持着没有松手把艾尔掉下去，男孩也猛然惊醒，泉水的清凉和血母的怒火让两人都恢复了理智。 　　艾尔不由抬头去看人马娘的脸。 　　绯红，娇羞，带着某种奇怪的余韵。 　　从她赤红的眸子中，艾尔看见了自己的眼睛。 　　左眼是一片血红的世界，而右眼里的画面不知何时已经变换成了一座紫色宫殿，一具帷幕后的朦朦胧胧的女体娇笑着，一只细若无骨的手臂微微抬了抬，仿佛欣赏完了这一出凡世的好戏。 第十八章：好时代 　　从沸腾的情欲中脱离出来，艾尔把自己整个人埋入水里，露出一双眼睛浮在外面。 　　直到憋不住气了，再浮起，如此重复，人也清醒了许多。 　　他果然还是被S盯上了！ 　　人马娘一言不发的将艾尔从水里捞起来，放到岸边，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块毯子来，温柔的给赤身裸体的男孩擦拭全身。 　　从头到脚，包括那个让艾尔怀疑自己身上最可能被S腐化过的部位，轻轻地捧起，然后细心的擦干、吸去水分。 　　虽然动作还有些生疏，但人马娘脸上那虔诚神圣的表情和小心翼翼的动作，仿佛在进行一件很重要的事业，让艾尔连挣扎的念头都提不起来，乖巧的让马娘服务。 　　艾尔低头看着那条戴头冠之茎软趴趴的，躺在马娘手心里任由翻动，虽然依然很夸张，至少不是出生一天幼崽该有的规模，但也绝对不如幻象中胯下伸出的三叉戟。 　　怎么想这种事都莫名的可怕。 　　他打了个哆嗦，也许是冷到了，人马娘于是光着身子走上岸边，赤裸的身躯上水珠不断滑落。 　　健美的身材经过清水的洗涤仿佛抛过光般，在稀碎的阳光照耀下散发着一层诱人的光晕，她站在艾尔身前，侧过身子，蕴含着迷人肌肉轮廓的马躯横在男孩身前，丰满，紧致。 　　该说不愧是半人马吗...... 　　马的下半身魅力一点也不比人类的上半身弱，甚至对有某些癖好的人来说马身更是加分项才对。 　　艾尔的xp很广，所以都能接受，自然而然的挪...... 　　开玩笑呢，连玉兔都含在嘴里这样那样了，如果不是他现在的年龄和硬件设施实在难匹配，也许刚刚就直达本垒，完成两个世界的处男毕业了。 　　2076年完善的教育体系他这个年龄该懂得都懂了，十七岁的他已经老大不小（bushi）何况十八到二十岁之间还有两年自由无业时间，艾尔打算做个宅，蹲公寓泡在灵境系统，各种花的都能在适度范围内体验到。 　　曾几何时，艾尔也在灵境系统中被当做色孽分子，每天十二小时自由时间高强度色色，关于某些古早的，世纪初叶的老资源，还能制作攻略，并和一群平均年龄七十往上的零零后、九零后爷爷辈交流心得，分享库存。 　　懂得都懂，不懂的姿势也不多，突破底线前因为个人性格的原因的和身体幼态带来的心理幼化，会怂会羞会犹豫会你干嘛..... 　　当和女人马发生超过界限的关系后，艾尔也能默默改变心态，就当在谈一场进展超快并且必须谈下去要么对方主动踹自己不然搞不好要被颅献颅座的恋爱。 　　《关于异界转生的我被人马大姐姐骑在身下》 　　大概就是这样。 　　...... 　　才怪。 　　......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木精灵推门而入，她一进来就皱着眉，用手轻轻在眼前煽动。 　　莱茵见状轻咳了一声，旁边的老哈特连忙将烟枪倒扣，盖上盖子递给侍立的威尔，年轻人接过然后端了出去，步伐轻快，显然他早就不想陪侍在帐篷里忍受那种压抑。 　　“你们的猎人损失惨重。” 　　等帐篷里的味道散去不少后，木精灵才缓缓开口，语气怎么听都带着股幸灾乐祸。 　　“他们是为帝国的事业所牺牲的，毫无疑问，同时，以尤利乌斯家族和我个人的名义，他们的家人会领到额外两份抚恤金。” 　　显然伤亡并不能让这个大部分情况下心肠如铁的男人动容，他只是继续凝视着木精灵，等待她口中的另一个消息。 　　“在冷血这一点上，我们永远要羡慕你们人类。”木精灵忍不住嘲讽道。 　　莱茵依然面不改色，他轻轻摸了摸光洁的下巴，用一种平淡却充满自信的语气回应： 　　“帝国依靠钢铁、信仰、和人口立于凡世的中心。” 　　“敌人消灭我们一打的部队，我们马上就能重新填上两打，四打。” 　　“士兵为帝国捐躯，帝国和将军慷慨抚恤，这是所有帝国子民都明白的道理，而从他们入伍那一刻起，也已经为此做好了准备。” 　　木精灵张了张嘴，又一时找不到什么话反驳，只好怄气似的丢下一句，“你的猎人找到那群野兽了，标志和半年前的那批符合。” 　　“看看你要为此付出多少同胞的血吧，这里的森林会感谢你们带来肥沃土地的。” 　　她转身掀开了帐篷，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莱茵和老哈特对视一眼，独眼将军摊了摊手，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外面是热火朝天的营地。 　　随军牧师们站在小台子上大声念诵着神名和经文，下面跪满了虔诚，至少看上去在虔诚祷告的士兵，在战斗前没人会吝啬向诸神祈祷，哪怕平常从来不进教堂。 　　一些教官们带着部队，分成两波在林地来回演练，模拟森林遭遇战和追逐。 　　骑士们聚在一起高谈阔论，侍从们牵着马走向马厩，工匠检修着器械，确保不会因为这些家伙的故障和锈钝在战场上害了士兵的性命。 　　帝国军队的这次行动不是隐秘，半公开的前往埃斯塔利亚执行帝国中枢的任务，所以少不了那些不怕死的随军者，后者很大部分是妓女，还有一些兜售某种小玩意，提供占卜、邮递服务，或者成本不够又指望从某些士兵那里捡漏的小商贩。 　　在终焉之刻，或者大众广为流传的“伟大之战”前这种情况虽然不是没有，但很少见，因为那个时候帝国的军队主要对手经常是各色妖魔鬼怪，绿皮野兽亡灵北佬，谁也不知道这座森林会蹿出多少野兽人或者骑着大蜘蛛的地精，也不知道下个峡谷是不是埋伏着一整支亡灵军团和操控死亡之风的亡灵导师。 　　不过伟大之战后这种局面好了很多，野兽人群体分裂，那些有蹄子的似人野兽居然开始投向秩序；绿皮和混沌野兽人被秩序联合清缴，大部分退回恶地和边缘的小地方苟延残喘；亡灵在弗拉德侯爵夫妇的光辉领导和压制下缩回了希尔瓦尼亚，从此那地方彻底成为了死人的国家，不过反正帝国也一直管不了。 　　治安好了许多，主要是妖魔鬼怪的敌人们少了很多，各种商业活动、人口流动、交流就变得频繁起来，混沌衰退后，人们再也不用担心对粮食丰产的祈祷会引来慈父的关注，智者寻求疾病的根治也不会触怒胖爷爷往凡世泼洒更多的美汁汁。 　　对知识和艺术的追求不再偷偷摸摸藏着掖着，并且很容易得到辛烈治和莎莉士的操纵，文明在伟大之战后进入了一个快速发展的时代，适当的禁忌被破除，天性被解放，工业在发展，并且打仗的时候也不用频繁担心被半身不遂马桶人看不顺眼一斧头打爆己方的火炮和炸药。 　　真是个好时代啊。 　　威尔心里想着，目光钉在那个胸很大的，脸上有着一点雀斑，很淳朴，看上去像是来自周边某个巴托尼亚乡村的姑娘。 　　对方双手按着身前摆放着的一个木桶，这是代洗衣物的意思，她双手叉开撑在桶的两边，以至于胸前那两团雄伟之物形成孤单的势态，随着姑娘的动作不时摆动出惊人的弧度。 　　威尔舔了舔嘴唇，摸了摸鼻下的一抹小胡子，这是他效仿大人们留的，他认为这样很有男子气。 　　莱茵则不留胡子，他一直认为他缺少男儿气概，心里不是很服气这位尤里乌斯家族最出色的年轻人堂兄。 　　“我走过去，请她接下我的委托，然后绅士的和她聊关于一些，巴托的风土人情，彼此家族情况的话题。” 　　他在心里默默排练一会的演出。 　　“啊，巴托尼亚，多美的巴托尼亚，她的土地，她的森林，她最美的姑娘啊！” 　　威尔想了一段可以吟唱的短诗，打算在村女面前唱出。 　　“走了。” 　　莱茵从他身边走过，视线从这个堂弟身上一扫而过，径直往前离去。老哈特拍了拍威尔的肩，示意他跟上。 　　年轻人心里很气，尤其是他看到两个军汉抱着一大捆衣物朝洗衣女走去后更加焦急，这些衣服够三个女人洗一整晚的，她接了这单肯定就会回村子，或者溪边去，我怎么再找到她？ 　　然而莱茵和哈特的步伐越来越远，年轻人原地徘徊两头纠结，最终一咬牙，狠心的不去想那洗衣女两团雄伟的奶子，朝哈特他们追去。 第十九章：军议 　　士兵将交叉的长戟竖起，发出喝的一声。 　　莱茵向他们微微点头示意，推开营帐走了进去， 　　许多人已经等在帐中多时。 　　一个赤着膀子，胳膊上缠着绷带的猎人军官一见莱茵就没气愤的站起，“尤利乌斯少爷，因为你未经过帝国许可的命令我的的部下损失惨重。” 　　“这件事会得到陛下和帝国中枢许可的，我向你保证，之后我会和您亲自谈谈抚恤的问题，伯恩斯阁下。” 　　莱茵走到猎人军官前诚恳安抚，微微躬着身子，小心的帮助后者坐下。 　　这番动作起了作用，至少猎人军官暂时被安抚下去了，莱茵把目光看向帐中其他人，看起来没人有什么反对意见，至少不会在面上暴露出来。 　　莱茵·海因里希·尤利乌斯，不管是男人的姓氏还是名字，在这支军队里都象征着一种威信。 　　自从伟大之战以后第三任帝国皇帝，也是卡尔皇帝以后唯一一位以人皇身份成为西格玛神选的查士丁尼皇帝，在第四次黑火隘口之战的紧要关头喊出那句著名的： 　　“尤利乌斯，全世界都想知道我的尤利乌斯在哪！” 　　以后，尤利乌斯的姓氏就和军队牢牢地绑在了一起。 　　卡尔·尤利乌斯，尤利乌斯家的开创者，骑乘马鹫在关键时刻从天而降，为查士丁尼皇帝挡住了自铁皮以后最强大的绿皮军阀，哥搞·毛搞的致命一斧，并且其子布鲁提·尤利乌斯率领着包绕的偏军及时赶到，冲向绿皮的后方，彻底取得了人类矮人联军对这场伟大之战以后，旧世界最庞大waaaaagh的胜利。 　　从那以后，帝国的贵族中就多出了一个闪耀到无法忽视的姓氏。 　　“莱茵阁下，关于这次行动......您能确定不会出意外吗？”几名军官面面相觑了一会，有个年轻人还是忍不住了，率先站了出来，向沉默地立于首位观察沙盘的男人请示道。 　　莱茵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皱着眉盯着沙盘思考着，突然拿起短棍将几枚棋子调整了位置。 　　“在这个世界上，任何时刻都少不了意外，伟大之战中就是一个接着一个意外，查士丁尼陛下的大征服战役也是如此。”他舒了一口气，接着道，“军人作为帝国的剑盾，要永远做好应对并战胜意外的准备。” 　　“您知道，我指的不是......”军官一咬牙，接着说下去。 　　“那你是什么意思！” 　　莱茵狠狠地猛锤了一下沙盘，怒目逼视着军官。 　　“斯科特！在巴托的日子过于放纵以至于你软弱到和上级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地步了吗！” 　　他俯下身去，捡起落地的棋子，斜眼凝视着张口结舌的青年军官。 　　“抱，抱歉，我的阁下。” 　　房间内显得有点闷热，军官满头是汗，不住的抬手擦拭额头的汗珠，尴尬的站在那不知如何。 　　“我的阁下，斯科特他的意思是.....关于我们部队在到达玛格丽塔的过程中，是否应该尽量避免，不去造成一些可能会影响完成皇帝陛下任务的意外。”一名年长一些的同僚没办法只能站了出来，低声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有些事可以避免，或者等到完成皇帝陛下旨意之后？毕竟帝国的意志是重中之重。” 　　莱茵拍了拍手，走到青年军官身前，替他掸了掸衣领，过程中微微贴近嗅了嗅，皱着眉道：“一股皂水的味道，少和那些巴托女人厮混，我不想回阿尔道夫的时候屁股后面跟着几个抱私生子的女人。” 　　“格瑞塔肯定会和家里抱怨我没管好她的未婚夫。” 　　斯科特连忙点了点头，军靴一敲，敬了一礼。 　　“和伯福特多学学，不要一点小事就惊慌失措，这不是个军人该有的样子。”莱茵又吩咐到，后者连忙点头说是。 　　他将目光看向年长的军官伯福特，微微点了点头，走回首位上去。 　　“关于这件事......我已经得到过陛下的授权，并且这支部队的全权指挥在阿尔道夫陛下也亲自授予了我。” 　　他看向一旁，威尔侍时从柜子里取出了盛放着金红二色流苏装饰着束棒的盘子。 　　莱茵双手将束棒捧起，举在身前朝众人展示，帐中的所有人纷纷低下头致敬，打着绷带的猎人将军也撑着站起来表示尊敬。 　　“在埃斯塔利亚的‘额外行动’我已经得到了陛下的口谕和授权手令，我本以为，这并不是一件很复杂的事，但感到诸位缺少对我的信任......”军官们连忙站直身子表示对指挥官的致歉。 　　“所以我也不得不公开这份本不用大招旗鼓宣布的手令。” 　　他环顾一周，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于是摆了摆手。 　　...... 　　“我真搞不懂，他有陛下的授权为什么不一早拿出来？”威尔跟在老哈特身后，不住的抱怨道，一边东张西望，试图找到之前那个洗衣村女的身影。 　　“所以这就是你和莱茵差的地方。” 　　老哈特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威尔的肩膀，换了个方向示意年轻人跟上。 　　“什么？” 　　威尔最后望了一眼，不甘心地跟了上去。 　　“参谋们都在质疑他的命令，难道这不是对指挥权威的打击吗？”年轻人不服气道，“如果一早公开的话就不会有这样的事。” 　　“所以我教育过你很多次：不要只记得教材上的东西，阿尔道夫军事学院里的老古董也许可以教会你如何在沙盘和纸上打仗，但不能让你成为一个真正的将军！” 　　“关于塞蕾斯汀的事严格来说，是尤利乌斯家族的私事，陛下愿意给出授权是因为莱茵的功绩和对尤利乌斯的重视，但是参谋军官们是瑞克亲卫出来的人！他们首先关注的是完成皇帝的任务，其次才是指挥官的命令明白吗？” 　　“莱茵一开始就公开授权，参谋们自然不会反对，但如果情况对任务不利不满就会滋生，并且更严重。而莱茵呢，我们还有什么牌可以打？”老哈特叹了一口气，下意识伸手摸了一个空，才想起烟枪已经放了起来只好无奈的搓了搓手。 　　“等到回阿尔道夫以后这件事也许还会被敌人利用，在宫廷攻讦尤利乌斯私用帝国军队造成损失，而皇帝也会对我们感到不满。” 　　“可这和他......”威尔还想反驳，脑中忽然灵光一闪，闭上了嘴沉思。 　　“先把事情做了，让参谋们担忧、不满，主动提出。再公布陛下的授权，参谋就必然服从，并且出于质疑上官的道德和心理劣势，既然都是皇帝的命令，莱茵要求先完成眼前的，他们自然会尽心尽力。” 　　老哈特最后拍了拍威尔的肩，“年轻人最可怕的弱点就是自大和妒忌———不要急，老哈特也是从你这个年龄过来的，年轻人的想法我一清二楚。克服它们，你才能更快的成长，这也是你跟着我们出来的目的不是吗？” 　　“莱茵能够走到现在，六层功劳要归于他自身而非尤利乌斯家的助力，如果你在三十岁之前达到他的成果，那就很不错了威尔。” 　　“你还有很长的时间，小伙子，不要着急。” 　　他独自离去了，而原地的威尔想明白后脸上一红，却又因为老哈特的话愤愤不平，轻轻踹了一脚地上的箱子，没好气的走了。 　　两人都没注意到，披着斗篷的木精灵正依靠在他们不远处的一颗树上，她手里把玩着一把弯刀，看着威尔的背影露出个玩味的笑。 　　空中，一只有着修长青金色尾羽的三眼乌鸦飞过，它俯瞰着地面的营地，发出“谶”“谶”的叫声，朝北边飞去。 　　木精灵似乎感知到了什么，抬头望去，却只发现一片阴沉的天空，乌云密布。 　　她起身，朝营地外走去。 　　另一边，威尔依然在默默找寻之前瞥见的那个洗衣村女，那对饱满的胸部在他心头摇晃，挥之不去。 　　又想到那个村女说不定已经抱着衣服回去......甚至更糟，她要是个外表淳朴实则浪荡的妓女，现在说不定已经在那两个军汉的身下婉转承欢，那对丰满的奶球也被士兵那粗糙的大手又抓又吸的玩弄。 　　或者干脆就已经有丈夫了，这个时候回到家中，被在农田里忙碌的一身是汗的男人回到家中就按住，扒光衣服丢到床上，去做那事。 　　想到这些威尔的裆下就胀鼓鼓的，不由的悄悄调整了一番，又拉下上衣遮挡。 　　漫长的找寻最后变成了漫无目的的游荡，天色也阴沉了下来，威尔心思乱糟糟的，经过一处流莺的小帐篷时被一个女人伸手拦下，他扭头望去，一眼就看到了那对特别丰满，几乎和村女相去不远的东西。 　　天也黑了也没心思乱逛，胡乱朝女人怀里塞了一把钱币就钻朝帐篷里钻去，外面的女人连忙跟进去拉上帐篷，没过好一会威尔又退了出来。 　　里面的味道有些难受，他心情本就烦躁。更加受不了，于是便和女人随口商议了几句，将她带去自己的帐篷。 第二十章：梦里 　　“所以我们现在是什么......” 　　“嘘，别说话。” 　　艾尔整个被人马娘抱在怀里，就像一个大号抱枕那样，垂着头闭眼站立，不时在他身上蹭一蹭，艾尔几乎每次都以为她睡着了。 　　“这样我睡不着。” 　　女人马于是就找了两块大的兽皮扑在一起，搂着艾尔侧躺在地上。 　　被女人马强而已有力的胳膊抱着，又是两团奶球压在头上，艾尔感觉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难。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艾尔疑惑着，逐渐陷入了沉思。 　　【在吗】 　　熟悉的...... 　　“不在！滚！” 　　骂声几乎本能的脱口而出，艾尔眼前一晃，还没反应过来就已身处异域之中。 　　所谓： 　　紫气飘来三万里，灵族初堕五千年。 　　又曰： 　　黑暗王子居于此，凡世欢孽尝于斯。 　　天翻地覆，艾尔环顾四周，却分不清上下左右，抬头低头望，全是彩色的天空。 　　密密麻麻全是闪亮的星辰，仔细望去，无数颗星星刹那间变成了无数颗眼睛，眨着眼，默默盯向艾尔。 　　这种无声的凝视给男孩带来巨大的压力，他险些跌坐在地，一条熠熠生辉的，灿烂的似朝黑暗中无限延伸的道路在他脚下出现。 　　【你过来啊】 　　那个声音挑衅地说道，这一次不止在他耳边，整个世界乃至于星空仿佛都回荡着嘲讽的声音，那些挂在天幕上的星辰，或者眼睛也颤抖着，应和着这嘲笑一般。 　　艾尔鼓起勇气，朝前方走去，当他踏出第一步的时候，无数颗星辰就发出无数种不同的声音：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普通圆滑的人类、高傲优雅的精灵、厚重急躁的矮人、震旦雅之乎者也、斯卡文yesyes、绿皮waaaagh....... 　　“它们在嘲笑我！” 　　艾尔心里闪过这样一个想法。 　　“它们竟敢嘲笑我！” 　　他愤怒的往前走了几步，大声的，用生平所学过的所有词汇尽情呵斥、放纵辱骂，平常绞尽脑汁也不一定想象得到的下流词汇肮脏比喻如子弹般脱口而出，嘲讽的群星都在这暴躁的攻势下为之一滞。 　　这一停顿给了艾尔无与伦比的得意和信心，他大步朝前，口吐芬芳。 　　随后，群星的画风便随之一变，它们盛赞艾尔，尊崇艾尔，竭尽谄媚之言，说尽阿谀之词。 　　艾尔置之不理，接着朝前走，黑暗散开，眼前的景象也随之一变。 　　阿尔道夫凯旋门。 　　威严仿佛帝皇般的人类用浑厚男声称赞艾尔为人类保护者，帝国救星，请求他接受全帝国男人和女人一起献上的“至尊者”头衔，并且拥有“绝对特权”，全帝国范围内，甚至帝国以外的每一个帝国人勿论男女都有义务和责任满足“至尊者艾尔”的所有要求，不管是在新婚当夜临幸新娘，还是新郎，所有人都必须服从，所有人都心甘情愿，帝国成为了专属于艾尔的“侍奉国家”； 　　随着似如帝皇的男人每说出一个字，都有无数的极尽尊荣的画面在艾尔眼前浮现，无数座教堂推倒西格玛的雕像，换上少年艾尔的容颜，无数的修女白天念诵着艾尔的神名祈祷，晚上就念诵着他的名字自慰，梦里都祈求至尊者的临幸......艾尔再往前走了一步。 　　眼前出现一座宏伟的巨大海门，以及一座美轮美奂的如梦幻城堡般的精灵城市。 　　这一次，高傲的精灵们终于向“至尊者”低下了不可一世的头颅，凤凰王亲自恭迎艾尔登上洛瑟恩王座，背后就是熊熊燃烧的阿苏焉之火，永恒女王和她的侍女以及阿瓦隆护卫们盛装出席，以婚礼的装饰列队向宫廷走来，在御座之下，恭敬地朝至尊者艾尔朝拜，并请求永恒女王宫廷集体嫁于艾尔为妻为侍，为精灵永恒之王，万世不易！ 　　盛装打扮的永恒女王全身上下的布料加起来包不住一对丰满的艾尔从来没见过如此完美造型的奶球，绝美的容颜上同时有着王的尊贵、祭祀的神圣、妻子对丈夫的妩媚，她是所有男人心中的女人！是凡世最美的女人！ 　　她跪匐在艾尔的脚下，哀泣不断，只求君恩怜。 　　高等精灵为艾尔加上了“至圣者”的尊号，现在他是“至圣至尊者艾尔”了。 　　之后是矮人，矮人的女性也许不符合艾尔的审美，但他们的工艺和奉献绝对让艾尔记忆犹新，他们在重新归属于矮人的八峰山以及无数沦陷后光复的山脉、堡垒上，雕刻、打造了无数尊艾尔的巨像、壁画、从空中俯瞰无尽山脉，无数的堡垒、要塞、城寨连绵不绝，组成了一副巨大的印刻在大地表面的超巨型艾尔人脸。 　　无数矮人高举火把、酒杯，宣布仇恨的时代因“至神至尊者艾尔”（和精灵不一样）终结，从今以后所有人矮人都以艾尔的名义开怀畅饮，所有国王、族长都自愿退位，将所有的尊贵和权利都献予他们的“万王之王艾尔”。 　　...... 　　艾尔穿过迷雾，眼前出现了让他浑身一颤的事物。 　　一头神圣威严，鳞爪分明不失狰狞的巨大神龙。 　　她低着头，居高临下俯瞰艾尔，忽然电闪雷鸣狂风大作，神龙在空中盘旋一阵直冲而下，落到艾尔身前。 　　一位面容美艳不失气质威严的东方女子，头生龙角，身披长袍，以龙化人的一幕更为她填上几分飘飘仙气。 　　她站立于艾尔身前，大概和女人马差不多的身材，艾尔勉强只及她的小腹。 　　“吾乃南皋宗姬、狂飙烈风之主，卫北列省督师，龙帝之女，飙龙妙影。” 　　她开口向艾尔自荐： 　　“上奉龙帝月后之名，下承黎民百姓之请，我以南皋为青庐，你我结为一家。” 　　飙龙往前一步，轻轻牵起艾尔的手，轻轻地合入手心，这一动作让男孩目光闪烁，竟有些害羞。 　　“吾生生世世永为汝妻不叛汝，汝生生生世世永为吾夫不叛吾。” 　　她躬下身，朝男孩脸上吻去。 　　艾尔一时心动，没有躲闪，直到最后关头才狠下心，推开妙影，朝着前走。 　　看来是软硬不吃给了道路尽头主人极大不爽，接下来的画面就让艾尔难以平静了。 第二十一章：艾尔，不屈服 　　眼前的画面赫然是艾尔诞生之初，兽王扎肯把他放到一边的场景。 　　早已死去的扎肯此时正朝一旁赤裸着身子，单手遮着胸前，满面哀羞的塞蕾斯汀走去，胯下三叉戟高高挺起。 　　而艾尔突然被绑了起来，几头孽角兽正围着他，只露出一个小空当可以看清扎肯和塞蕾斯汀之间的画面。 　　“牛头人我（你好吗）！” 　　所谓诗云： 　　誓扫牛头不顾身，五千战神丧胡尘。 　　可怜雷霆崖边骨，犹是当年纯爱人。 　　狂怒之母！ 　　庞大的虚影在艾尔身后浮现，顶天立地的彼岸巨神挥起手中的似锯似斧的武器狠狠砸下。 　　艾尔也高高跳起，一拳将扎肯锤翻在地，又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将它扛起扔了出去。 　　接着飞速冲了过去，路上顺便手撕了冲过来的孽角兽们，走到扎肯身边，再一次让它和它的三叉戟分离，裆下彻底变成一团窟窿和血糊糊。 　　又暴戾地撕下了扎肯的羊头，狠狠掰成几段，身体也一部分一部分的撕下，直到兽王彻底成为一滩烂肉为止。 　　然后将光着身子的塞蕾斯汀横抱起，姬骑士霞飞双颊，眼中春水流动，一眨不眨地看着艾尔，直到艾尔受不了自己生理亲妈用这种目光看着自己，轻轻呼了口气，怀中的女人化作无数光点消散，接着往前走。 　　接下来路上艾尔用一双一岁不到的拳头，锤死了无数牛头怪，恶魔、黄毛，小屁孩，尼哥，胖大叔，见到的画面涵盖前世见识过的所有记忆。 　　直到最后将一个新搬来的尼哥从丈夫加班深夜未归的邻居人妻房子里拖出，后者还用英文大叫着我还什么都没做。 　　而那个胸部很大腿很长非常有水龙敬老师风格清纯好色脸的人妻小姐正满脸红晕妩媚之意流于言表，匆忙追出，趴在门框处，紧紧盯着艾尔。 　　“牛头人不需要罪名，牛头人就是罪名。” 　　稚嫩的男孩咧嘴一笑，人妻小姐脸上又红了几分，气息也重了一些。 　　然后艾尔就在尼哥的惨叫声中双手同时发力，硬生生将后者从下撕到上裂成两瓣。 　　血溅了男孩和大人妻一身。 　　他转过去，看着对浑身是血甚至脏器都毫无所知般，只会对着他一脸发情样的人妻小姐，叹息道： 　　“不要被肉欲俘虏了女人，对你的丈夫好一些———真实的世界是不会有女人被一条肉艹服的！” 　　然后一口气吹了过去，人妻小姐和整栋建筑一起化为光点。 　　艾尔接着朝前走去，他越往前走，就越清晰，思考的速度也越快，许多从前已经遗忘的知识和记忆纷纷上涌。 　　他能回忆起记忆力，塞蕾斯汀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和细节，又能察觉出这些动作和细节又代表了怎样的情绪和思维。 　　艾尔获得的越来越多，怒火也越来越多。 　　“我，无所不知。” 　　艾尔抬起手，观察着掌心的纹路，仿佛陈述般感叹到。 　　“你和你的行为让我感到愤怒。” 　　他向黑暗尽头的主人宣告道。 　　然后就被堪比十万甚至九万匹的磁场转动的可怕力量猛压到跪倒在地上。 　　浑身的皮肤寸寸皲裂，血管破开，眼球都因为充血压力膨胀到了一个随时会碎裂的边缘。 　　【向我屈服！立刻！】 　　【向混沌宣告，我才是汝唯一永恒之母！】 　　这个世界的主人显然愤怒到了一个界限，以至于世界的景象都她的情绪所影响，化作了一片血红的星河战场。 　　“妈！” 　　艾尔哇的一声，带着哭腔喊了出来。 　　黑暗尽头那本来没有实体却喜欢化作女人外貌的主人脸上愤怒的表情为之一愣，又立刻换上了一副温柔的笑脸，准备以慈爱母亲的形象接纳自己孩子的到来。 　　却又听到艾尔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道 　　“我出，出生以来......就只有一，一个妈！” 　　“叫人联！” 　　一瞬间的世界沉寂以后。 　　滔天大浪向他席卷而来。 　　艾尔的右脸和地面之间没有一点间隙，但双手死死扣在地上，一点一点地朝下用力，。 　　“我确实想要家人，想要母亲，甚至于我心里未尝没有色欲悖伦的想法！” 　　“但不是现在！” 　　他用力砸了一下地面，用血肉模糊的双手撑起自己身体。 　　“我确实喜欢奶子，渴望异性，渴望成熟的身体！喜欢涩情的东西、有的人努力学习更专业能力技术、有的人努力卷去月球，我自己一个人就宅在公寓看玩灵境，等到20岁以后去西伯利亚都市随遇而安一辈子......” 　　艾尔吐了一口气。 　　“但是————但是我我绝对不会做七十年前那些被你们这样妖魔鬼怪塞上奶嘴给点奶子发典福利就能圈养起来的家畜！” 　　他整个人被压在地上，用尽全身嘶声竭力的大叫着， 　　因为曾经有很多不愿意那样过的人流过汗流过血，所以艾尔他们这一代站了起来，可以做人而不是耗材。 　　“我要亲情，我要真正互相认同的亲情；我要家人，也要我认可他们认可我的家人！” 　　“你们把我变成小孩的模样，把我慢慢变成几岁小孩的智商！” 　　艾尔咬牙切齿的，一步一滩血迹的往前走。 　　“我（消音）妈！” 　　“我（消音）妈！” 　　“赛特拉！” 　　他用破音的嗓子喊道。 　　和埃斯塔利亚隔海相望，但理论上和亚空间距离可以无限大也可以接近0的大沙漠，喀穆里，某报菜名头衔的大帝打了一个喷嚏（雾） 　　“赛特拉不为人臣，只为人主！” 　　然后艾尔倒了下去，他走不动了。 　　意志还在机械的催促身体，但身体已经彻底无法动弹了，恐惧，甚至连血液都在朝后面逃跑，它们在恐惧着这世间的本源。 　　混沌大能，有无数个神名无数信徒的黑暗诸神之一莅临。 　　紫色的雾从四面八方涌来，在艾尔面前筑起一道高墙，无数的人影在其中浮现。闪烁，表现着一幕幕悲欢离合痴缠孽缘。 　　根本无法用言辞，甚至概念，只能用简单地，从外表上直白判断的“女性”来形容。 　　———祂是所有女人的男人，所有男人的女人；爱人所爱的，亲人所亲的，渴望者渴望的，痴求者痴求的。 　　天空的群星一起颤抖，欢悦着高唱： 　　“恭迎———混沌的女儿！” 　　艾尔心脏瞬间骤停，随后恢复了跳动。 　　“爱丽舍花园的主人！” 　　他的思维仿佛都在离他而去。 　　“极乐世界的永恒主宰！” 　　“艾尔·莫德雷德（叛逆之子）的母亲！” 　　“大欢愉者！” 　　群星的咏叹以一个拖长的S为结束，再次沉默了下去。 　　艾尔已经丧失动力的躯体被慢慢托起，飘入紫色光雾中，最后的意识警告他： 　　接下来，艾尔必须要去直面那位，一直执着自称为他母亲的混沌之神了。 第二十二章：最速通关！轮回の传说！ 　　“你愣着干哈？” 　　同伴从艾尔身边跑过，拍了一下他的肩，扭头疑惑的问道：“蕾娅她们要走了你还不着急啊？再晚空间站就发射了都！” 　　艾尔从困惑中脱离，看向同伴：一个年龄和艾尔差不多大的黑非青年，右手下方额外装挂着一条机械臂。 　　“威尔斯·史” 　　汉文名叫史嗣民，。 　　他忽然想起来对方的名字，他记得很清楚，因为那条机械臂就是他们一起组装的，自带网络覆盖、支持全息投影、简单工程作业、外科手术...... 　　“你怎么在这？” 　　艾尔眨了眨眼，迷惑到。 　　“我的太阳爹啊，你昨晚是不是冲傻了？” 　　威尔斯一拍脑门，往回几步抓住艾尔的手就往前跑。 　　“你说你杵着跟个大铁柱似的，蕾娅要走你不见，等着以后她去西伯利亚你看嫩不嫩你就完事了呗。” 　　他的口音据说是跟着那位出身东北的工程专家在传统民俗课上学的，专家已经八十多岁，正好连汉文名都是对方帮忙参考的，据说是某位历史上很著名的大将。 　　艾尔按出身地区刚好和专家成一个东北一个西南。 　　“等等！” 　　他用力拍拍威尔斯的机械臂，梆梆作响，手掌发红。 　　“这不对？！” 　　他退后几步，伸出一只手挡在威尔斯和他之间。 　　“什么不对？” 　　“你！”艾尔举起另一只手锤了锤额头，“你不应该在这！” 　　威尔斯黑人迷惑脸，“那我应该在哪？” 　　“不！不！我的意思是.....你！” 　　艾尔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草！” 　　“行了别闹了，快走吧，真的要赶不上发射仪式了！” 　　威尔斯又走了过来，试图拉住他，艾尔连连后退，撞到墙壁上慢慢滑落。 　　灰色的类似金属材料的长廊，一边是透明屏，可以看见庞大，宏伟的，象征着人类对宇宙探索象征的发射塔基。 　　“难以置信.....” 　　“够了，走吧！” 　　威尔斯又来拉他的手。 　　“内哥尔。” 　　艾尔再次躲开他的手，默默吐出一个单词。 　　“法克？你在说什么？！” 　　威尔斯有些生气了，机械臂攥紧拳头，睁大眼睛瞪着艾尔。 　　“我说内~~哥，内哥儿！弹棉花的内哥儿！” 　　艾尔像疯了一样挑衅威尔斯。 　　“法克鱿！” 　　威尔斯气急了，一记凶猛的右勾拳打了过去，艾尔扑倒在地上，口流鲜血。 　　“你在种族歧视”“歧你妈！别演了！” 　　他慢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沫，疼痛在飞速的消散，就像本来就不存在一样。 　　“那个词只能特定族群用，别人使用就是歧视的潜规则在六十多年前就没有了，甚至早于大和解运动。” 　　“只有我，我这样喜欢复古，喜欢了解，浏览六七十年那段历史、互联网、好的坏的信息包括垃圾的人，才知道这个词对黑肤意味着什么。” 　　“你想做什么？”艾尔吐了口唾沫，脸上的火辣也消失了。“弄个造梦空间困着我？” 　　威尔斯短暂的沉默了，眉头紧锁，他摇了摇头，“艾尔疯了。” 　　然后转身离去，果断到艾尔都产生了短暂的，自己确实错了的念头。 　　“行，接着玩。” 　　他对威尔斯离开的方向露出一个挑衅的表情。 　　“在哪呢....在....在这，这里有扇窗。” 　　艾尔摸索了一阵，果然发现了窗户的位置和按钮，大为振奋。 　　他对着空气摊了摊手。 　　“到此为止吧，我们可以谈谈，我特别喜欢一位二十年代舆论家说过的话，‘谈，都可以谈，有什么不可以谈的。’” 　　显然对方不是这样打算。 　　艾尔只好按照自己随口瞎编的。 　　“左扭三圈，再朝右边扭三圈，好了，现在窗户打开了。” 　　窗户下边就是空阔的发射场。 　　逻辑？ 　　梦里谁在乎那东西？ 　　“好吧，这是梦，就是梦———就算不是梦我也不后悔！” 　　艾尔翻身跳了出去。 　　坠落。 　　加速。 　　风声。 　　心跳。 　　就在他心里都要产生难道自己真的疯了，中古，四神都是幻觉的想法时他停住了。 　　就那样静滞着，停在空中。 　　画面又一转。 　　艾尔身处一处颇具公元十世纪左右古代东方特色的宫殿之上。 　　怀里还搂着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具体多好看艾尔懒得注意了。 　　一个古代大臣模样的男人捧着笏板，一脸悲戚的说道：“陛下！宋军已占采石矶了！” 　　艾尔不想浪费时间，松开女人，让她自己坐在宝座上，走下台阶径直朝殿外过去。 　　“把你剑给我！” 　　他对着一个侍卫模样的人说道，不耐地从对方腰间抽出长剑横在脖子上。 　　“陛下！”这是大臣、 　　“陛下不可啊！”这是女人。 　　“陛下！”这是侍卫。 　　他手忙脚乱的就要扑过来夺剑，艾尔一声大喊：“都别过来！” 　　周围一滞，给了艾尔足够的空间，他把最后的顾忌抛开，用力一拉脖子。 　　“陛下！” 　　天旋地转。 　　这次又是什么？ 　　艾尔很好奇。 　　趁着保留意识的功夫回顾之前，他都有些就惊讶，自己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在疑似色孽或至少也和色孽有关联的某个混沌神面前大放厥词？ 　　什么我无所不知，感到可笑。 　　艾尔都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笑了过后，他忍不思考，自己要做到什么地步，做到什么程度才能争取，或者说得到一个果断的资格？ 　　反正还不够，远远不够。 　　他不想做奴隶，除了情趣，甚至包括情趣，任何人和神都不行。 　　和他来到中古之初想的那样，不如早死一了百了，省的被混沌玩弄。 　　艾尔以为这样的轮回还要来个十次，一百次，甚至更多的时候，一只通体血红的大手撕开裂缝，把他捞了出去。 　　他有些感动了。 　　除了她估计和疑似色孽的家伙是一伙的对自己有什么想法以外，她真的像阿丽娜口中的，我的暴躁老妈，脾气坏，但心里还是爱孩子的。 　　回到熟悉的地方。 　　星空，道路，紫雾凝成的王座。 　　艾尔脚下就是自己之前跪了的地方，血坑都还留着。 　　“要不然杀了我，要不然就和我说清楚，至少能说的都告诉我。” 　　他脑壳疼，害怕对方是六十到五十年前网上流行过一段时间的“谜语人”。 　　“只要我能发现一次，就能发现更多次，那些技巧对我没用。” 　　【你把这当成对你的惩罚？】 　　那个声音没好气的说话，艾尔裆下即时鼓起。 　　他咬着牙，一边试图把不争气的吉尔按下去，一边咧着嘴反问道： 　　“不是吗？无限轮回、重复，困在同一天之类的。” 　　【你为什么不把那当成对你的奖赏呢？】 第二十三章：血母真相，混沌四神（新） 　　【只要我愿意，我可以利用你脑子里和这个世界的知识，构造出完全真实的，有无数条剧情无数种走向的乐园】 　　【帝王将相、佣兵骑士，就算是你脑子里那些最堕落最禁忌的欲望幻想，我也可以瞬间为你实现】 　　【你只要诚心的，呼唤我为母亲】 　　眨眼睛，艾尔身边出现了无数的身影。 　　xp涵盖从三岁到八十岁，从震旦到耶路撒冷。 　　艾尔都看呆了，眼睛都不想眨一下，但是那些身影还是又突兀的，如泡沫破碎般消失了。 　　他克制给人联妈妈添个伴的冲动，“我更喜欢真实的东西，如果这些是假的，那我不如呆在灵境里，反正没有区别。” 　　【为什么不呢？完全真实喔，只要你愿意装糊涂，所有的一切，你想要的经历，想学的姿势，想做的坏事】 　　那个声音继续诱惑艾尔。 　　【够了】 　　一把斧头打碎了世界的屏障，携着开天辟地的威势砸进了这方世界。 　　群星颤抖着，甚至不少颗星星直接闭上了独眼，巨神话语中的怒意让艾尔浑身的血液都有些跃跃欲试。 　　一尊头上长角的巨大女性神灵双手卡住了破碎的裂缝，怒目圆睁，用力想要把裂缝撕的更大，方便挤入进来。 　　【你疯了！】 　　无数个声音同时尖叫着，艾尔连忙捂住了耳朵。 　　【好了！停下！我和他谈正事好了吧】 　　女声服软了。 　　【首先，我，确实是你的母亲】 　　她再次强调道，趴在裂缝上窥视的女巨神发出哼声，如同雷霆滚滚。 　　【当然，不止我，还有其他三个】 　　女声弱了一度，补充道。 　　【但我确实是最宠爱你的那个】 　　她又加了一道补丁，在女巨神发怒之前接着往下说。 　　【你已经知道这个世界和你印象中有所不同了，看起来是在终焉之刻，归根结底是出于混沌四神，也就是———】 　　【我们】 　　“？” 　　所以还是性转了？ 　　仿佛是知道艾尔心中的疑惑，女声讲道： 　　【并不是简单地转换性别，我们本来就没有性别，只是因为信徒的臆想和我们自己的喜好，展现出某种化身】 　　【祂们大部分情况下是以无性或偏男性的形象，而另一个我则经常变来变去或者雌雄同体，所以另外三个展现的外貌都是女性，而我偶尔换换口味】 　　“另一个？” 　　艾尔抓住了女声说的关键词。 　　【你可以把我们理解为，恐虐奸奇纳垢色孽的一体同位神】 　　【对应血神恐虐的血母；对应纳垢的慈母；对应奸奇的全知；对应色孽的我，欢愉】 　　女声丢下了一个沙皇炸弹，砸在艾尔的脑袋上。 　　【我们本应该是四神的某个神名，某个化身，然而一切都在终焉之刻前改变】 　　【你应该知道四神是情绪力量在混沌中的投影，统合来说：恨、希望、欲、绝望，所有的情绪都归属于我们，我们就是它们，不管是负面还是正面】 　　“是的，勇气荣耀.....爱与幸福.....” 　　艾尔呆呆的附和。 　　惊天，超级的，可以说是整个中古世界最最最最大的大瓜，甚至超过古圣的秘密和大计划。 　　【然而散播恐惧总比传播希望容易，对欲望的索求极少有人能够适可而止，负面的极端的情绪越多，四神就越强大，但同时祂们的行为准则也越朝负面偏移】 　　【终焉之刻前夕，我们诞生自我，那时起这世上正面的：对勇气和荣耀的渴望、对希望和知识的追求、对爱、艺术、幸福的向往、对生命、治愈的爱和崇拜开始流入我们，我们四位】 　　【混沌新神】 　　晴天霹雳！ 　　【我们得到了本会同样流入四神的正面、积极情绪，从此和旧的四神走向一体两面】 　　【我是大欢愉者，也可以是色孽】 　　【你的暴躁老妈、全知者、慈母同样如此】 　　艾尔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脑袋嗡嗡作响。 　　【因为我们诞生的影响，在上一次注定的终焉之刻中，混沌没能灭世成功。终焉之刻的胜利为我们带来了庞大的正面反馈，我们产生了完整的的意志和行动力，被我们的诞生汲取了过多力量的混沌也因此收缩，停止了无限的膨胀】 　　【你记忆中的那场战争过去一百五十年以后，就是你现在所处于的时间线】 　　“所以.....这和你们找我有什么关系？”艾尔实在忍不住了，他需要一点时间来化解脑中的信息，也需要掌握一点主动权。 　　女声轻笑着，紫雾中浮现一个女人的影子，她飘了下来，伸出同样由紫雾化作的双手捧着艾尔的脸颊。 　　【我的好孩子，当然是因为我们已经决定由你来成为我们的】 　　【永世神选】 　　艾尔表情呆滞，脑子里想的是这样一幅画面： 　　黑驴马，蹄儿朝西，背着艾查恩，跟着灭世军； 　　南征灭世米海姆~一走就是几万里 　　什么基斯里夫什么高等精灵； 　　什么人类帝国什么冷血蜥蜴； 　　什么巴托尼亚什么东方龙帝； 　　什么绿皮铁皮什么古墓亡灵； 　　都挡不住三眼阿查的弑君剑，完成灭世的大计~ 　　我也不是谦，我一个人联男儿，怎么就做了永世神选呢？ 　　不妥。 　　女声呵呵一笑，倒也没多说什么，简单说了几点： 　　一，你过来，回去别想了。 　　二，只有你能做，别问，问就..... 　　三，第二次终焉之刻随时可能开始，你不努力，灭世成功。四母神被并企GG，艾尔作为新四神的永世神选，落到旧四神手里，干净利落的死已经是最梦幻的结局，给恐虐玩虐shi几千年，再给色孽玩几千年，然后扔给奸奇算计几千年几十辈子，再泡到纳垢坩埚里炼药几千年...... 　　四，打赢了四母神彻底崛起，从此和旧四神分庭抗礼，他就是四神之下众生之上，算是肉身技术入股第五方，身份就是四神共子（？） 　　然后女声，现在也都了解了。 　　大欢愉者，也可以叫“丝莉纱”说，人马娘的福利已经给你发了，你吃干抹净想跑路？ 　　况且路也跑不了，已经栓死了，只能选择继续羁傲不逊一下还是躺平。 　　总之就是威逼利诱加各种画饼： 　　只要打赢终焉，四神起来，权柄财货，天下任取之，美女任有之。 　　越听越觉得想诈骗，艾尔忍不住打断欢愉者的天花乱坠，问道：“所以，你们现在有多少信徒？” 　　女声停顿了一下，答道：“四神有多少信徒我们就算有多少信徒。” 　　“信你们，我的意思是说能帮我的大魔有多少？” 　　“......” 　　“那神选呢？我做永世神选，阿丽娜算血母神选，你的呢？全知者，慈母神呢？” 　　“......” 　　“军团呢？恶魔军团有吧？六十六八十八个军团，能派几个出战？” 　　“......” 　　“军团，军团在混沌界，现在出不来，混沌衰退......魔法之风不够......” 　　“那神选呢？凡人信徒呢？我要很快就能帮到我的，不然我一个阿丽娜两个拿锤子去发展？” 　　“......” 　　“你发展嘛，发展......都是要发展的......” 　　大概弄明白的艾尔一拍大腿。 　　考虑下找四神自首吧，看这么果断坦白的面子上说不定现在还能给个好死。 第二十四章：与四神的契约 　　【我的好儿子，你和妈妈们是一荣俱荣的关系】 　　【你身上烙印着四位母亲的源初印记，你要统合四面旗帜，为我们传播信仰为你自己取得权利】 　　【这条路没有尽头，你要永远走下去，走到超过凡世所有，才能决定那场战争的结局】 　　欢愉接着劝诱道，娇媚的声音贴在艾尔身边，让他感觉耳朵里痒痒的。 　　“所以你们就想把我变成小孩？咬着奶嘴，任你们操控？” 　　艾尔唯独对这点最为生气，进入欢愉者界域的他恢复了完整的，艾尔应该具有的思维方式和能力后后怕的察觉到： 　　躺在人马娘怀里已经有些乐不思蜀的那个他，从行为和思考方式上都和曾经的自己相差甚远，甚至有越来越向着小孩退化的倾向。 　　恢复正常的艾尔对此怒不可遏，他乐意，甚至可以说求之不得有四条大腿在这个世界罩着他，但如果代价是和那些沦为一辈子打工仔，神祇玩物的混沌追随者一样。 　　他宁愿学习黑铁·莫特金（注） 　　【别生气我的乖宝宝，妈妈们只是想满足你一直以来的渴望不是吗】 　　“我的渴望？” 　　艾尔生着气，突然一愣。 　　我的渴望...... 　　他对小马大车、对年上系的渴望..... 　　“我的渴望。” 　　艾尔吐了一口气，目光闪烁。 　　【体验你一直以来都想拥有的母爱，难道不是妈妈们给你的爱】 　　“扯淡！” 　　提起这个艾尔就来气，当他以为自己是被俘姬骑士生下的野兽人幼崽时重开的打算都有了，这就是你们给的母爱？ 　　虔诚西格玛信徒姬骑士母亲和身为色色野兽人的儿子.avi 　　在其他世界观里，这种设定一般会朝十八禁的发展，汁液横飞那种。在中古，横飞的是肢（体）（血）液。 　　【那匹女人马不是很喜欢你吗】 　　紫雾影子四散又重新凝成一匹人马的形状。 　　【从那么多信徒里找到一个适合带孩子，孩子也喜欢的可不容易，你要学会体谅妈妈们的难处】 　　艾尔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他的次要目的是真相，而主要目的只有一个。 　　“不管以后怎么说，我只有一个条件、请求、乞求，随你们理解。” 　　他深呼吸一次，从地面站起，群星又悄悄睁开了眼睛，光明正大地偷窥着艾尔。 　　“把我的身体弄回去，并且不能再影响，操控我的思维！” 　　“我可以下跪，但不能失去自我，都是成为傀儡，做四神的和你们的又有什么区别？” 　　这是艾尔最重要的底线，他知晓混沌的可怕，也根本无法相信力量如此差距情况下巨人对蝼蚁做出的承诺。 　　艾尔只要用这个态度告诉对方，他无法抵抗四神的伟力，但在他能控制的范围内他绝对会坚决摆烂，宁为玉碎，就像他在欢愉者为他编造的那些幻境中果断自杀一样，除非四神轻易就能控制他的身体和意志，但如果那样祂们也没必要整这些手段。 　　这凡人不自量力的话语在欢愉界域中回荡，有的星星瞪大了单眼，似乎不可置信这个凡世造物的胆大包天，有的星星眼眯成一条缝，仿佛嘲笑着凡人的狂妄无知。 　　女声咯咯笑着，空气中的紫雾从半人马重新变回了女人的样子，它飘在艾尔身前，低下头去。 　　在艾尔浑身僵硬不知道该不该躲开时已经轻轻印上了男孩的嘴唇。 　　【妈妈怎么能拒绝好儿子的要求呢】 　　【你会知道共子的意义的】 　　一双紫色的大手突然从雾气中伸出，一把将男孩推下深渊。 　　【去做你想做的吧———别忘了要以母亲的名义奋战，终焉之刻，妈妈们等着你的成果】 　　坠落。 　　朝无尽的黑暗中坠落 　　艾尔闭上了双眼。 　　------------------------------------- 　　等到失重感消失时，他睁开眸子，眼前依然是漆黑一团。 　　“唔！” 　　他不安分地扭了扭身子，人马娘似乎有所察觉，手上更加用力地把男孩朝怀里按。 　　“呼！呼吸！” 　　艾尔闷在人马娘宽广的胸怀里，口齿不清的嘟囔着。 　　身上也用力的挣扎，总算让女人马感觉不对松开了手。 　　男孩一下子从她怀里翻了出去，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太危险了。 　　如果被这样闷死的话，永世神选生涯就要结束了吧。 　　被女人胸怀闷杀，听起来倒像是色孽神选的死法。 　　人马娘站了起来，脸红红的，尽管黑夜中艾尔看不清她的脸庞，只听见她语气很不好意思的说道： 　　“要不，你睡在我的身后吧？” 　　睡怀里以艾尔现在的体型实在太危险了，一不留神终焉之刻就不用打了，于是他点点头，躺到女人马身后去，背靠背侧躺下。 　　趁着现在思维还清醒，艾尔必须要测试一下自己。 　　“被打了怎么办？哭鼻子？打回去！” 　　“阿丽娜怎么样？福瑞巨乳马娘特么社保！” 　　“看过最多的本子是？小马拉大车！” 　　“看到异性裸体怎么办？害羞？非礼勿视！” 　　“赛里斯英雄登场方式？[おふとんでスヤァ (みつどうえ)] 音声形式で教え子と甘々えっち [中国翻訳]” 　　“自爆怎么说？鉴于终焉之刻开始以来局势，我自愿辞去我作为永世神选的职位，做出这一决定是出于原则的考虑.....” 　　“菲琳，整点刀子下面一句？” 　　“我不想哪一天，在......” 　　“？” 　　把眼睛里的泪水悄悄拭去，艾尔确定自己至少现在智商还算正常，是即将进入成年大关，迈向二十岁的那个自己，不是朝着⑨岁持续退化的艾尔。 　　又等了一会，把很多东西继续在脑子里过一遍，过一会再来，持续几次后艾尔才勉强松了口气。 　　如果在曾经的世界里告诉艾尔，给他一个机会回到童年，这次有漂亮妈妈抚养他长大，艾尔求之不得。 　　这个世界指望血神慈父，还是算了罢。 　　他用稍微正常一些的思维把白天经历过的所有事在脑子里重新过了一遍，滤清思路，总结目前的信息： 　　生母塞蕾斯汀，西格玛信徒女骑士，对我的看法应该是属于非常矛盾的那种；人马娘阿丽娜，性格很扭曲，看起来喜欢我但也有可能是诸神动的手脚，总之还是不能不防备；野兽人萨满萨尔，均衡教派，好像挺和善的，那些信万物牧神的野兽人整体看起来确实偏向秩序阵营，想去人类世界的话也许可以和它们合作？ 　　对了，还有白天那群来自帝国的猎人。 　　他们的任务是去玛格丽塔.....好像是埃斯塔利亚的首都？执行皇帝的任务，为什么会到森林里和野兽人起冲突？ 　　阿丽娜说战争要来了就是和帝国的战争吗，貌似终焉之刻以前帝国就大规模开始使用火药武器了，都发展一百五十年了，至少也应该有十八世纪十九世纪的水平了吧？ 　　一想象到弹幕铺天盖地的画面艾尔就脑壳疼，因为他很可能会成为被火力压制的那方。 　　可惜的是白天抓到的唯一一个猎人俘虏伤势过重，没审问几句话就见西格玛去了，不然至少得了解一下帝国部队的装备水平怎样。 　　艾尔突然感觉自己像是穿越到了一个原始的美洲、非洲部落，正在绞尽脑汁去如何对抗那些渡海而来的白人，捕奴者，更悲剧的是他还不是这个部落的酋长，和他站在一起的目前只有一头女人马和一些混沌野兽人。 　　怎么想都是要完。 　　女人马再强可能也就是几轮火枪齐射，或者几发炮弹的问题，如果帝国军队真的要和欢颂者部落开战，他觉得已经到了考虑退路的时候了。 　　“你饿了吗？” 　　人马娘的话打断了艾尔的苦思冥想，让他吓了一跳。 　　“饿？” 　　“之前你睡着后一直在抓咬我的胸口，我以为你饿了。”人马娘的话里有些小委屈，不过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自责，“我现在还没有奶，去找羊女看看怎么样？” 　　“不，不用了！太晚了总之先睡吧。” 　　艾尔要尽量避免人马娘的美色干扰他的思考，以免不知不觉回到之前的状态，虽然在清泉发生的事是真的让人回味...... 　　艾尔啊艾尔，你现在是永世神选啊，你是要去打赢终焉之刻的！ 　　不能如此堕落！ 　　“嗯。” 　　...... 　　又沉默了一阵，艾尔也睡不着，人马娘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也让现在艾尔脑子里忍不住去回忆关键词：沐浴、正太、人外、体格差。 　　“你能抱着我吗？” 　　女人马忽然又开口说话，并向艾尔提出了一个请求。 　　“我想试试被你抱着的感觉。” 　　她请求道。 　　艾尔犹豫了一小下，轻轻翻过身，贴进了女人马的后背，但还是留出了许多空间。 　　女人马突然翻身摸索着，握住了艾尔的一只手，和他十指相扣，并将他往前拽了拽，牢牢贴在马娘那他宽阔温热的后背上。 　　“这样就好了......我的孩子。” 　　阿丽娜喃喃道，飞快地丢下后半句便不再说话。 　　如果艾尔站在她身前一定能看到，人马娘绯红的双颊。 　　可他也很累了，在欢愉界域里经历的种种都给他带来极大的压力，被再次打断思考后艾尔也没精力费神，就这样紧贴着人马娘的后背，一只手被她握着放在小腹上，很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十五章：噩梦，不一样！ 　　第二天。 　　艾尔在噩梦中惊醒。 　　他梦见一支精锐的帝国远征军天神下凡般攻击了欢颂者部落，包括女人马在内的所有野兽人都被杀死，就他一个因为外貌和人类无异被留下。 　　但更可怕的还在后面。 　　艾尔被认出了永世神选的身份，要押送到阿尔道夫公审处决，路上被锁在栅栏中藏到帐篷里。 　　突然一个大光头掀开了帐篷走进来，身后还依次跟着将军、光头、猎巫人。 　　一个不知道从哪传来的声音哈哈大笑：“他们四个，都是异端审讯界的极品，被称作‘讯异四’，相信他们可以给你这个永世神选带来无尽的折磨哇口牙！” 　　“他们在审讯异端的领域，就相当于魔法界的泰格里斯、战士界的拔剑泰哥般厉害！” 　　看着他们依次抬出火枪、加农、榴弹炮、蒸汽坦克、空天飞艇等武器。 　　“你！你们不要过来啊！” 　　“四神救我哇！” 　　...... 　　“还好，只是梦......”艾尔这样安慰自己，擦了擦额头的汗惊奇的发现，自己浑身有些紧缚的感觉，细看原来是身上的衣物短了很多。 　　他站起来举起手比划几下，惊喜的发现自己确实比昨天高了许多。 　　艾尔试着蹦跳挥拳，力量也明显增大，他又在脑子里把许多东西思考一遍，思考方式和昨天离开欢愉界以后也没有明显的变化，看来四神还是遵守了契约。 　　按照这种成长速度，艾尔很快就不用在这对一个正儿八经的老八芒星旗来说太过危机四伏的秩序凡世里以一个部落幼崽的身份生存了。 　　女人马也醒了，她站起身，依然还是居高临下看着艾尔，不过这次她的眼里也出现了几分迷惑。 　　“你长大了？” 　　人马娘有些不确定。 　　“嗯。” 　　艾尔很高兴。 　　“这么快......” 　　人马娘的声音里有一点小失落，很快就被掩盖过去了，她依然伸出手，轻易地将艾尔抱起来举过头，放到自己马背上朝外面走去。 　　艾尔又发现，自己睡了一晚但身上不仅没有分泌物，并且一睁眼就精神充沛，没有一点初醒的懵懂。 　　精力充沛！ 　　人马娘载着他在部落里游晃，看见的野兽人不是之前扎肯手下崇拜混沌的孽角兽就是少部分跟着阿丽娜皈依血母的怒角兽，还有极少部分万物牧神阵营的野兽人见到高大的半人马和外表已长成人类少年模样的艾尔就悄悄地避让开，不直面接触。 　　看来扎肯那个混沌恩赐的预言对其他不明所以的野兽人还是有影响的，也许包括萨尔在内的万物牧神信徒们也无法分清血母和恐虐的区别。 　　自身认知的危机暂时没有了，那么重心就要放在完成主线任务身上。 　　终焉之刻。 　　艾尔默念着，新四神（以后为了区分统称新四神或者四母神）给他安排的终极主线，关系新四神和他，这个小小凡人命运的终焉之战。 　　“唉，要是以前下载的那些资料里，关于二十世纪以前基础工程、冶炼、制造类的东西我认真看一看的话就好了。” 　　艾尔在机构里主学的课程是网络，个人兴趣爱好选修的则是乱七八糟包括传统民俗、军事理论、旧世界史、早期智网发展等等一堆，除了军事理论那门结合他自己玩游戏积攒的勉勉强强有一点基础到不能再基础并且还有很多谬论错误的军事基础，其他的东西好像在这个世界上基本没用。 　　他学的东西也是2075年教材，主修应用，脱离了硬件设施基本就是一堆废知识。 　　“我要是和威尔斯一起走工程方向也许现在还能有点用。”艾尔心里感慨，不过也没什么办法。 　　骑着女人马在部落里绕了几圈，颇有一种酋长巡视领地的错觉，理论上在旧的欢颂者部落这边也确实不错，混沌崇拜的野兽人谁强谁就是老大，以前是扎肯，扎肯被艾尔杀死以后自然就是...... 　　阿丽娜。 　　所以自己现在相当于兽王的丈夫？崽？ 　　艾尔脑子里乱哄哄的，终焉之刻就像一把达摩克里斯之剑，悬在他的脑袋上，新四神则是四个喜欢窥屏的LYB，盯着他的同时双手不停谋划一些阴谋诡计。 　　还有正统混沌四神，谁知道祂们会在什么时候发现，甚至已经发现了艾尔的存在。 　　祂们四个两位一体，看起来是自己和自己角力，都奈何不了自己，只能明争暗斗，但是对艾尔这个也许随便哪个混沌怂士都打不过的真·永世神选就轻轻松松了。 　　也就是混沌衰退，不然哪位邪神开道传送门爬支魔军就把欢颂者全体送上天，把艾尔抓回混沌魔域十八般酷刑。 　　想的脑袋疼的艾尔狠狠掐了掐自己的脸，告诫自己静心，再可怕的东西始终都是要面对的，他不想在终焉打出GG，所以必须去争取。 　　眼角的余光就瞥到了不远处的倩影。 　　塞蕾斯汀坐在洞穴外，远远望着艾尔。 　　脚边插着那把差一点就抹了艾尔脖子的短剑，完成作为秩序势力手中凡世武器的最高成就： 　　干掉永世神选。 　　要是那样被抹脖子感觉比永世不选还丢人，哪怕复活了还打赢终焉之刻也许都会被恶魔嘲笑： 　　瞧见没，就那，那个一出生被自己亲妈用小刀抹脖子搞死的永世神选，还是靠四神恩赐才复活的小屁孩。 　　艾尔思绪发散严重，很快就把乱七八糟的幻想扔开，示意女人马走过去。他要对自己这一身的亲生母亲说点什么，也算做一个了断。 　　艾尔是永世神选，不管是新四神还是旧四神，归根结底都是混沌，在自己有足够强的力量之前，说什么我是心向秩序、新混沌反旧混沌终焉灭世的救世军都没用。 　　他妈又是个能在半年的腐化里坚持信仰西格玛的圣徒，那么两者身份阵营立场上都天然对立，在艾尔能和弗拉德一样拥兵十万入阿尔道夫勤王问鼎之前，应该是没有任何调和空间的。 　　艾尔不配，帝国不屑，甚至现在还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 　　所以还是当断则断，要是心软了哪天被亲妈捅死，成就反向洛丹伦孝子就笑死了。 　　一人一马来到塞蕾斯汀身前，女人没有起身，甚至没有别的动作，她只是默默看着艾尔。 　　“我......” 　　艾尔张了张嘴，又发现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生理上塞蕾斯汀是他的母亲，而实际上他们之间没有过一点交流（他被提着脖子求饶不算），也没有任何感情，对对方来说自己是被迫生子，生下的还是个秩序大敌的混沌崽子，无论从种族还是信仰上都有不顾一切把自己弄死的动机。 　　算了。 　　“我们这两天把你送回人类的城市......你，你自己能想办法回去吧？” 　　艾尔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塞蕾斯汀只是默默看着他，然后低下头看着脚边的短剑。 　　她这个动作让艾尔毛骨悚然，险些就打算绕柱走，幸好身下是女人马，按照两者之间的战力差距塞蕾斯汀绕过女人马强杀艾尔的几率应该无限接近零。 　　所以他稳住了，并且也不打算再在这段复杂的关系上纠缠。 　　羊女的奶一样香，并且安全。 　　母爱？ 　　人马娘的爱就让他有些招架不住了。 　　“总之就这样吧.....” 　　于是阿丽娜带着他就要离开。 　　女人马和艾尔袒露以后就不那么想看他“征服”塞蕾斯汀了，对她来说现在艾尔已经是她的男孩，而塞蕾斯汀就算把她五花大绑送到床上也有一定的危险。 　　“如果可能.....我也不想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但我来了以后我就会尽全力去活。” 　　艾尔最后说了几句话。 　　“我和你们认知的恶魔不一样。” 　　“至少现在不一样。” 第二十六章：狼群 　　对塞蕾斯汀说了那么一通心里话后艾尔自己心情好受了一点，算是一个沉重的包袱卸了一半。 　　艾尔确实很想要母爱、亲情之类的东西，如果他是生在人类精灵的城市里，有一个正常一点的家庭..... 　　他的心已经被四神篡取，命运和终焉之刻绑定了，今生或许都不会再拥有他渴望的真正的爱和亲情..... 　　“要吃东西吗？” 　　女人马迈开四条大腿，好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之后再.....再去泉水洗、洗澡。” 　　“好耶！” 　　------------------------------------- 　　威尔翻身下马，仓促间步伐有些踉跄地冲向溪边。 　　他跪在湿润的岸边，顾不得膝盖被慢慢浸湿，整个人俯下身去，将脸埋进流淌的溪流中。 　　憋了好一会，他才猛地将头抬起，任由水珠从鬓角、下巴滑入内衬。 　　两个紧跟在他身后的侍从勒住缰绳，翻身下马，留下一人看管马匹，一人冲向岸边。 　　“威尔大人！” 　　他扑到男人身边，试图将他扶起，威尔用力将他推开，侍从仰倒在湿润的河沙上，面露畏惧。 　　威尔颤巍巍的分开额前下垂的杂乱碎发，定了定神，看向水面。 　　那个目光如炬，面露英气，让宫廷贵女都对他抛来媚眼的贵族青年已看不见一点往日的风度。 　　他的左脸高高的肿起，须发散乱如同野蛮人，满脸污渍和油垢。 　　威尔又手忙脚乱地去解身上的斗篷、衣物，侍从劝阻无效后不情不愿地帮着威尔脱下衣物。只见在他的背上几条发红渗血的鞭痕暴露在空气中，威尔背过身轻轻抚摸，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干脆直接跳进溪流里。 　　“大人！” 　　侍从又惊又怕，生怕威尔出了什么意外，只好解开斗篷跟着涉入水中。 　　所幸这条溪流并不深，深处也一米多的样子，对岸不远还有一片茂盛的树林。 　　威尔坐在地上，感受着冰凉溪水冲刷身体的舒爽。 　　然而身体上的疼痛得到了抚慰，心理上的伤口就如脓疮烂疤，他越想越气，忽然从水中站起，踩着水走向岸边，一边抽出腰间的短剑。 　　装饰用的礼器看上去倒有几分利刃寒芒，这给威尔·尤利乌斯心中几分虚假的勇气，他朝勒马的地方走去，似乎要去到什么地方。 　　“威尔大人！” 　　这下侍从是再也不敢犹豫，他连滚带爬的冲上去，抱着威尔拿剑的右手，一边去夺剑，一边苦苦哀求道：“求您冷静大人！哈特阁下已经问责过将军了！” 　　“他算个什么东西！” 　　威尔积攒的怒气仿佛一下找到了宣泄口，一甩手将侍从踢开，不过短剑也被后者夺去。 　　他不罢休，冲上去抓起侍从的领口，“不管遇到什么事那个老东西从来只会让我忍耐、让我理智、让我去舔那个分家杂种的鞋底！而他甚至愿意帮他一起瞒着帝国宫廷，带着军队去森林里找一个失踪半年多的女人！” 　　时间回到昨天晚上。 　　开完军议后就满腹怨气，也失去了漂亮大胸村女的足迹，就像施法过程被多次打断，威尔憋了一肚子的火，决定委屈一下自己屈尊于随军的流莺，却受不了一天之内不知道被多少军汉农夫光顾了的帐篷，便悄悄把妓女带回自己的帐篷里。 　　然而事到浓处，晚上和老哈特以及参谋一行巡查营地的莱茵带人推门而入，而当时正抱着妓女以撞木反姿势发起最后一波冲锋的威尔很丢脸的，在几乎所有上层军官将领面前完成了一次发射。 　　莱茵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招招手，示意花容失色的妓女离开，然后轻轻推开垂着短枪，光着身子尴尬的威尔，凑到他们奋战过后一片狼藉的沙盘上。 　　热情似火的爱欲让男男女女都这么不管不顾，流莺两条大腿先是推平了高地，然后又袭击了平原，弄得一片狼藉，还凭空在战场上生造了几条小溪四处流淌，使本就古怪的地形更加复杂。 　　而威尔的精华落在了沙盘的边缘，刚好浸住了一根被打翻的象征统帅的小旗。 　　“真是一片混乱的战场。” 　　莱茵咂咂嘴，军官们发出一阵哄笑。 　　威尔站在他身后，脸上又羞又怒，无地自容，他看着老哈特怜悯又失望的目光，话还没来得及张口。 　　“啪！” 　　莱茵反手给了他一记耳光，在他愤怒的向莱茵发出决斗之前指示卫兵将他绑了起来，抽了二十鞭。 　　威尔·尤利乌斯被绑在木桩上，看着周围将官同僚们躲闪的，多少带着嘲讽、幸灾乐祸、开心的眼神。 　　心如死灰。 　　最后威尔被疼晕了过去，还是老哈特让两个尤利乌斯家的侍从负责伺候。 　　二十鞭子因为军法，但他绝对忘不了莱茵·尤利乌斯，这个来自分家，血脉远不如他更靠近开创者“卡尔·军团·尤利乌斯”本人的稍年长几岁的堂兄那一巴掌的仇恨。 　　一晚过去，那一巴掌的耻辱没有任何淡化，反而随着左脸的肿胀深深的烙印在威尔的心里并不断加深。 　　这仇恨与愤怒如此之迅猛犹如烈火，却又禁不住那其中外强中干的软弱，威尔对着侍从大吼大骂了一通，骂的对方都满面通红才松了一口气，松开侍从。 　　“他不过是比我早出生了几年！” 　　他坐在岸边，望着水面喃喃自语。 　　“他又多了些什么？” 　　侍从心里已经开始厌烦这个年轻人的任性和坏脾气，不过尤利乌斯家族一贯的军事化传统让这些出身本家的仆人们天生就在脑子里形成了浓厚的，下级服从上级的意识。 　　年轻的侍从调整自己的情绪，尽力打算宽慰这支远征军队伍里唯二的“尤利乌斯”，然而一支羽箭将他的话阻隔在了喉咙里。 　　噗的一声，侍从仰面倒了下去。 　　一群迅猛的身影冲出树林，朝着威尔冲去。 　　“快上马！” 　　看顾马匹的侍从慌忙的拽着缰绳朝威尔赶去，然而马匹似乎感知到了危险的气息，来自森林，来自荒原，来自天敌。 　　“是狼群！” 　　站立接近两米的高度在人类中已经属于高大的类型，更勿论那强壮的，迅捷的身体和凶猛的猎食天性！ 　　它们利齿尖锐，趾爪锋利！凡人之躯不可轻敌！ 　　万物牧神的信徒一直宣称，这些伟大之战后才出现新品种野兽人“狼群”，是牧神和白狼神的眷属，两位神祇共同创造了这些可怕的猎食者。 　　而在帝国的塔拉贝克领，选帝侯就圈养了一批狼人为自己效力，塔尔牧师则对外宣称这些狼群是塔尔的造物。 第二十七章：败北，被俘の骑士 　　威尔从愤怒中清醒，对岸离他最近的狼人已经快要冲到溪边。 　　他甚至可以看到那头狼人凸出的犬齿，牙缝间的的血丝以及冰冷的兽瞳。 　　“快过来大人！” 　　侍从的呼唤将他拉回了现实，尽管呆滞只过去了半秒不到，但在危机关头也足以决定生死，威尔不顾形象的朝坡上爬去，因为浸了水变得沉重的靴子让威尔从没如此后悔自己跑出那个让他感觉无数耻辱的营地。 　　所幸距离并不远，而狼群接近他还要花一点时间。 　　威尔拼尽全力逃跑，他看到侍从拽着马的缰绳，努力操控着躁动不安的坐骑，希望的花仿佛开在眼前。 　　他们离营的地方并不远，大概二三里路，因为不想被普通士兵和平民看到自己的狼狈威尔特意跑出了一段距离，但他脑子没坏并不会在一片陌生的土地上独走太远。 　　然而没想到这些畜生竟敢摸到这么远！ 　　必须回去警告那些麻痹大意的家伙！ 　　威尔从慌乱之中找到了一条能让自己扳回一点劣势和羞辱的理由，前提是他能回到营地里。 　　就在威尔离希望最近一步的时候，马匹忽然被抽打了般嘶鸣，四散跑去，侍从被猝不及防拽到在地拖行。 　　“西格玛啊！” 　　跌入谷底只用了一瞬间，一群长角的野兽杂种不知何时绕到了河对岸，已经堵住了逃往营地最快的方向。 　　何况现在没了马，想靠一人步行杀出重围，除非威尔·尤利乌斯是西格玛神选。 　　短短的十几步，他来到了下马的地方，环顾四周，天地广阔，只有那些野兽人如此碍眼。 　　威尔嘴唇颤抖着，又冲下去，跑向中箭侍从的尸体，从他的手边拾回短剑紧握在手中，就听见激烈的踩水声传来，刚抬起头，一道迅猛的身影就将他扑倒在地。 　　腥臭的呼吸喷吐在威尔脸上，一头强壮的狼人一脚踩住了他握剑的手，另一只爪子按着他的胸口使威尔动弹不得。 　　它尖锐的獠牙就贴在威尔面前，年轻人脑子里一片空白、耻辱、挣扎、信仰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狼人那恶臭带着热气的吐息。 　　他几乎能听见这头野兽的心跳！ 　　狼人在威尔身上嗅了嗅，然后踩着他手臂的脚上一用力，爪子伸出扎进肉里。 　　威尔惨叫一声，松开手中的短剑掉了出去。 　　然后这只狼人把他丢在原地，朝被坐骑拖拽着的侍从追了过去。 　　几只拿着长矛短弓的角兽人围了过来，不由分说的将威尔绑起，从溪中拖过去，带入森林中。 　　一个手持拐杖披着斗篷，胸前佩戴着藤蔓缠绕月亮万物牧神标志的老迈野兽人用冷漠的眼神扫视了威尔一眼，就转身朝密林深处走去，其他野兽人纷纷跟上，只分出了少量狼群去追杀侍从。 　　“卑劣的野兽们，在你们肮脏的洞穴里等待吧，正义之怒不会太迟的！” 　　也许是再泡了一次冷水让威尔脑子稍微清醒了那么一点，他咬着牙，鼓足勇气挑衅道：“西格玛的子民会焚烧你们的每一处巢穴，砍下你们的脑袋、杀光你们的幼崽，用你们的邪恶图腾点燃神圣烈焰。” 　　押送威尔的角兽人纷纷面露仇视，在皈依万物牧神摆脱腐化影响后，大部分野兽人的智慧尽管因为原始的生活还存留着极大野性，但也不再是从前的盲目痴愚种族，只知道破坏、进食、交配。 　　有了智慧，有部落，自然就划分出了简单的认同：他们，我们。 　　对牧神信徒来说，这里的他们有时是曾为同族的腐化者，有时是精灵或者人类以及其他种族。 　　作为牧神信徒的野兽人内部极少自相残杀，因为很少有根本利益冲突，而这往往也能通过勇士之间的决斗、萨满辩论、斗法、邀请第三方仲裁者来解决。 　　进入文明社会的野兽人很容易受到老资格同胞的帮助，它们也愿意如此对待新的同胞，在殖民城市经常会有一整个街区聚集着大量的野兽人，这些脱离混沌的有蹄者尽管经常遭受人类精灵的歧视或者剥削，但正因如此它们才知道按照外表划分族群只会分化自己的力量，而所有长角长蹄子的牧神信徒抱团取暖才能维持这来之不易的安定生活。 　　这也是它们的数量在日益增多的重要原因，因为团结。 　　萨满微微屈了屈手指，就有一只散发着恶臭的黄蜂从它宽大的袍子里飞了出来，一下趴到威尔的嘴上。 　　年轻人双腿一软，险些叫出声来，又不敢张嘴，因为那只黄蜂正在努力的想朝他嘴里钻。 　　“我们的祖先里包括人类，甚至比人类更加古老，而现在，我们因万物牧神的感召脱离了混沌的囚牢。” 　　“自由和生存的权利就属于我们自己，只有自然可以夺走而非你们的钢铁和火药，人类。” 　　萨满一拐杖拄在威尔的嘴上，一点一点的用力将他的嘴撬开，黄蜂趁机钻了进去。 　　威尔脸色大变，止不住地干呕，然而那只黄蜂似乎趴在了他的喉咙上面死不松动，威尔吐的感觉肠胃都要一起呕出也没能把虫子吐出来。 　　“告诉我，你们因何而来？” 　　萨满的拐杖轻轻放在威尔的脑袋上，他浑身颤抖着，还想说点什么，萨满看透了他心里的想法开口道：“如果你想以后你的一生都和它们作伴，被它们在身体里产卵、筑巢、看着它们的幼崽从你的阳物里钻出，从你的眼眶里钻入———并且你还会活着，活很久的话，就拒绝回答。” 　　这个饱受打击的年轻人泄了最后一口气，无力的瘫倒在地上。 　　...... 　　萨尔从地上站起，面目复杂。 　　它想到那个看上去很和善，只是比一般幼崽来的活跃的家伙。 　　在萨尔认知里艾尔就是扎肯之子，只是印证了扎肯得到的那个黑暗预言。 　　所以艾尔在萨尔眼里属于部落的一部分。 　　但是因为阿丽娜的存在...... 　　“我们直接去旧地。” 　　萨尔拄着拐杖，低头看了一眼被解开了捆绑，但已经面如死灰，看上去已经彻底失去希望的威尔。 　　“把他带上。” 第二十八章：被俘女骑士家人打上门辣 　　人马娘带着艾尔沐浴完后清爽的回归部落。 　　好像跳了一段不过没关系，不重要。 　　艾尔正常的和马娘到清泉，然后正常的沐浴，中间没有夹杂些奇奇怪怪的浴室play，一点没有，完全没有。 　　但是人马因为生理限制在洗澡的时候。 　　手是碰不到马身，马臀之类的地方是很合理的事对吧。 　　艾尔作为马娘的被监护人、养子，帮助自己无力的义母亲，在洗澡的时候擦拭马娘后背之类难以清洁的部位，也是很合情合理的事是吧。 　　结果是双方都很满足。 　　然后迎面就见到领着气势汹汹（雾）一群野兽人，还拿着武器赶来的萨尔。 　　阿丽娜轻轻用劲，将从不离手的锤子抬离地面。 　　赤红的眸子微微眯起，用审视的目光打量萨尔一行。 　　沉默的，喘着粗重鼻息的怒角兽们拿着武器，走出了营地，其他的混沌野兽人也乱哄哄的挤成一团跟在后面。 　　萨尔叹了一口气，它就知道这么来会出问题，但事出紧急。 　　于是它将拐杖留在原地，带着两个角兽人迎上前去，两个角兽人一起提着被绑起来的威尔。 　　“艾尔阁下。” 　　它站到马娘身前不远处，看着头发还带着水气，已经长成一个半大少年的艾尔心里复述着措词。 　　“昨日那些来自人类世界的猎人，以及他们身后那支庞大军队的目的，老朽已经知晓。” 　　萨尔转过头，两个角兽人在女人马那莫名可怖的注视下慌慌张张的，把威尔抬上前去，同时解开了他上身的束缚。 　　“他是谁？” 　　艾尔看着这个人，心底感到几分好奇，对方单从外貌特征上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人类模样，如果屁股后面没有尾巴的话，那应该就是个纯种人类。 　　就是不知道是巴托还是帝国人，或者埃斯塔利亚本地人？ 　　“把你知道的事再说一遍。” 　　萨尔按了按威尔的脑袋示意，年轻人心里浮起几分屈辱，却无奈的张开了嘴，“本部是帝国派往玛格丽塔的先遣部队，玛格丽塔的亲王答应划出一块领地交给帝国建立哨站、殖民地，宫廷打算通过这个港口加大对新大陆的殖民活动同时扩张在南方王国的影响......” 　　萨尔不满的低吼道：“说重要的！那些关于你们为何会进入这片森林的东西！” 　　威尔眼里闪过一丝复仇的快意，他故意用这些不是非常机密的机密废话敷衍。 　　机密？一群森林里的野兽又懂什么，只要能让它们不爽，因此生气，他就体验到了那么一点轻微的，复仇的感觉。 　　“一位来自帝国贵族，尤利乌斯家的女性半年以前加入了一支商队，从巴托尼亚去往埃斯塔利亚，在途中被你们这些野兽伏击。” 　　“有人亲眼看见那头野兽打落了她手里的剑，却没有杀死她，之后就不清楚了。” 　　“有人认为她早就死了，被群兽撕成碎片，有人认为她还活着，并且想要找到她。” 　　威尔面露嘲讽的说道。 　　“她叫塞蕾斯汀·尤利乌斯。” 　　“外面那支军队的统帅叫莱茵·尤利乌斯，她的堂弟，一个狂妄且偏执的家伙。” 　　“法师通过法术确认了她还活着，现在不找到塞蕾斯汀，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艾尔没有说话，两个名字他都不认识，但他直觉相信，她就是塞蕾斯汀。 　　萨尔抽了抽鼻子，转头望向艾尔。 　　“这半年来，被活着带回来的人类女人只有一个......” 　　萨满小声的说着，生怕触怒了艾尔，或者他身边的那头巨兽。 　　男孩沉默不语。 　　“您的生母，那个女人......” 　　垂着头发呆的威尔眼睛猛地一睁，嘴角抽了抽，拼命控制着自己不露半点异常。 　　“半年啊......” 　　艾尔心绪万千。 　　失踪半年之久，还是落在比几十年前的黑非洲还要可怕，一群比暴徒、军阀、克勃分子还要残忍暴戾的野兽手里，尽管这样，都还有亲人没有放弃那几乎微乎其微的希望。 　　这是，亲人吗？ 　　他突然对自己生理上的母亲产生了一种渴望，期盼以外的情绪，叫做“羡慕”。 　　人马娘察觉到了什么，转过头去，兽群的背后，一名持剑的金发女子正站在那里，眺望着此处。 　　萨尔把请求的话放到嘴边又说了回去，它忽然感觉这个时候也许等待艾尔做出决定是更好的选择。 　　“我们过去吧阿丽娜。” 　　人马娘载着他朝塞蕾斯汀走去，萨尔考虑一小会，单手抓起威尔跟了上去。 　　野兽人们纷纷为兽王和神子让开道路，只有塞蕾斯汀孤零零的站在最后面，和阿丽娜对视。 　　女人马饶有趣味的注视让塞蕾斯汀心中一动，轻轻握紧了短剑。 　　她已经知晓黑暗的恐怖。 　　所以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就不会再成为黑暗的俘虏。 　　“你的亲人来了。” 　　女人马走到塞蕾斯汀身前不远停下脚步，让萨尔带着威尔走了上去， 　　“塞，塞蕾斯汀！” 　　威尔对她的印象也不深，他们不属于同一个分支，也只有小时有过不少往来，尽管有了心理准备，但他还是受到女人模样的震撼。 　　一朵经受风霜但依然倔强坚强的，高岭之花。 　　女骑士的脸上有着经历过苦难的人才自然流落出的刚毅，绝美的容貌已褪去了大部分的稚嫩和娇艳，留下的是一种令人向往，渴望理解的气质。 　　威尔几乎一瞬间以为自己看到了一副名为《女武士》的名画，描写了一位经受挫折却屹立不倒英勇奋战的女骑士传说。 　　他从那双金色的灿烂的眸子里看到了某种独特的东西，令他想起挂在家族辉煌墙上最大的那副，卡尔·军团·尤利乌斯，开创者的画像，两者之间有相同的气质。 　　这还是半年以来，除了在噩梦里第一次有别人叫出她的名字。 　　她看着威尔，嘴唇颤抖。 　　“你的亲人来了，他们还在找你。” 　　艾尔说着鼻子有些发酸，他连忙揉了揉眼眶，然后在脑子里思考这到底是发自自己内心的想法还是自己心智还是受到了影响。 　　也许两者都有？ 　　他目光复杂。 　　塞蕾斯汀，这个他只叫过一声妈（求饶那次不算），并且不出意外的没有收获回应的，是他母亲的女人。 　　...... 　　艾尔双手按着马娘的后背，后者仿佛察觉到什么一样，侧过身，轻轻摸了摸艾尔的头。 　　到此为止，我不应该的执着。 　　“我们把你送回去，送到你的亲人哪里，让他别进入这片森林，这不是人类......这不是他该来的地方。” 　　艾尔拍了拍马娘的后背，她默契地转身。 第二十九章：怒！[○･｀Д´･ ○] 　　萨尔带着几个信徒引路，一行队伍从森林中走出，踏上丘陵，远处已经可以窥见人类的营地。 　　塞蕾斯汀走在队伍中间，独自一人，而威尔被两个角兽人一左一右看管着走在最前面，不时偷摸着去看骑在半人马背上的艾尔，默默盘算着。 　　女人马注意到了，可是并没在意。 　　一支游骑正从营地沿着平路经过此地，远远地就发现了艾尔一行人，纷纷勒马停下张望，同时分出了几名骑士调转马头，朝营地回去报信。 　　“差不多了。” 　　萨尔提醒到，然后两个角兽人就开始解去威尔身上的绳子。 　　塞蕾斯汀也从兽群中走出，她从艾尔身边经过的时候，男孩别着脸，没有看她。 　　女骑士脚步一顿，接着向下走，双方没有再发生任何交流。 　　女人马摸了摸艾尔的头，脸上没有暴露出一点心里的喜悦，这样男孩的“母亲”就只有她一个了。 　　一头角兽将威尔推下土坡，这个年轻人径直滚下去又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甚至不敢再留下等一等塞蕾斯汀，就朝骑士们跑去。 　　野兽人们发出嘲讽的哄笑，显得威尔的逃跑更显狼狈，对这种丢下雌幼跑路的懦夫，部落人非常看不起。 　　艾尔这时又敢去看女骑士离开的背影，他在马娘身后默不作声的看着女骑士渐渐远去，直到两名骑兵迎了上来，将两人带回队列里。 　　远处营地里也传来号角声，影影绰绰能望见军队在集结。 　　游骑队又分出几骑护送着塞蕾斯汀和威尔朝营地方向离去，艾尔心里叹了一口气，即轻松又有点小小的遗憾。 　　“我们走吧。” 　　人马娘好像知道他心情不好，没有和萨尔等人慢慢赶路，载着艾尔朝野外一路狂奔。 　　离去的塞蕾斯汀突然停下了脚步，回首眺望丘陵的方向，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威尔揉着脸上的伤，一边发出痛呼声，一边咬牙切齿的计划着打击莱茵的剧本。 　　...... 　　“你不舍得她吗？” 　　女人马将少年放在树下，从枝上取下一副长弓，一边张弓望向远处似在搜寻猎物，一边漫不经心的发问。 　　“确实有一点。” 　　艾尔实话实说，他心里感受也很复杂。 　　女人马背对着他，艾尔看不见阿丽娜一边弯弓搭箭同时脸上浮现出的玩味微笑，自顾自的把心里的想法向她倾诉： 　　“毕竟是这一.....亲生母亲，只是情况这样复杂，没有机会母慈子孝了。” 　　艾尔靠着树躺下，叹了一口气，仰望着天空。 　　仿佛能从蔚蓝的明镜中看见自己双眼的倒影，坐在颅座上的血母正透过他的眼睛看着凡世的风景。 　　“不过这样了断也是好事，至少不用担心将来被迫成为中古大孝子......啊，母爱、亲情这种东西看来我是没有机会了。” 　　艾尔自暴自弃的吐槽。 　　然后人马娘就生气了。 　　她嗖的一箭穿透了某只倒霉的野鹿，直挺挺的就倒了下去，扑腾几下不动了。 　　然后女人马收起了弓，转身俯视着还不明所以的艾尔。 　　“诶？” 　　艾尔·摸·不着头脑。 　　人马娘身上好似散发着黑气，整个人看上去都变得更加邪恶。 　　她温柔的，轻轻地抓住艾尔的后颈，将男孩提了起来。 　　脸上带着那种偏病态的、狂气的笑。 　　“妈妈不够爱你吗？” 　　“额，不是这个。” 　　艾尔的解释没来得及交完，人马很粗鲁的就将他的头摁到胸口上。 　　“喝，妈妈喂你。” 　　“不是，明明没有啊！” 　　如果艾尔认怂或者叫声妈讨好一下的话，也许事情就过去了，然而他第一反应是提出合情合理但不合人马娘心意的正当质疑。 　　阿丽娜脸上的笑容更明艳了，表情略显夸张，反而看起来像是在强颜欢笑一样。 　　“明明之前那么入迷......真是个坏孩子呀。” 　　她小声说着，俯身凑到艾尔脸边。 　　“妈妈我啊，真的要生气了......” 　　------------------------------------- 　　一名骑士下马步行，将马绅士地让予塞蕾斯汀，本来打算他在前面为女人牵马，然而沉沦半年的女骑士一点没有愧对自己的身份。 　　她驾驭着完全陌生的坐骑，就像驱使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般灵活。 　　骑士追了几步，发现女人不仅没有一点惊慌或要摔下的样子，也就默默翻身坐上队友的后座。 　　营地里。 　　侍从正为莱茵穿戴盔甲，老哈特神情落寞的依在门口。 　　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从游骑处上报。 　　莱茵接过佩剑的手一抖，僵在空中，宫廷赐予的佩剑就那样掉在地上无人拾取。 　　小狮鹫（皇帝语）脸上看不见半点往日的理智和风度，反而更像他一直不很喜欢的躁动任性的威尔·尤利乌斯。 　　“你说什么？” 　　他不可置信的目光投向传令兵。 　　...... 　　莱茵疾步迎了上去，一匹白马迎面走来，骑在马上的是他想过许多种可能的身影。 　　莱茵停下了脚步，单手捂住眉心，深吸一口气，眼眶泛红，忍着泪水没有滴落。 　　“欢迎。” 　　他声音一下子就变得非常沙哑，但谁都能听出其中饱含的喜悦和激动。 　　“欢迎回家，堂姐。” 　　女骑士张开双手，抱了抱他。 　　“还和小时候一样，莱茵。” 　　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莱茵的泪一下便流了出来。 　　“在部下面前别哭，别暴露你的软弱，尤利乌斯的男儿。” 　　莱茵破涕为笑，和塞蕾斯汀分开，轻轻锤了锤她的肩膀，平声道：“你还和以前一样，喜欢说教。” 　　...... 　　“哐当！” 　　莱茵将信件、令文、烛台通通从桌上扫下，推开上前劝阻的老哈特，将佩剑狠狠劈在沙盘上。 　　“怎至于此！” 　　“耻辱！亵渎！” 　　他须发皆张，冲着老哈特毫无理智的咆哮，威尔两条腿搭在一起，靠着墙坐在地上。 　　参谋军官们聚在帐外，不敢进去。 　　“现在怎么办，我的阁下？” 　　威尔表情嘲讽，动作悠哉。 　　“你花了大功夫救下来的女人给崇拜混沌的野兽渣滓生了个杂种崽子，我的阁下。” 　　他毫不在意老哈特那警告的、愤怒的眼神，继续刺激到：“想想这事传到阿尔道夫会怎么办吧，帝国宫廷、权贵们会怎么看待尤利乌斯家族，想想他们会怎么对待我们的堂姐。” 　　“西格玛教会一定会把她烧死的：一个半年就长成那样，还可以骑在兽王身上的崽子，那绝对是恶魔的孩子。” 　　“够了！” 　　莱茵愤怒的呵斥道。 　　威尔微微一笑，接着嘲讽道：“要我说，还不如别把她救回来，我看她在部落里过的很好，没瘦也没病，说不定兽王真的非常喜欢.....”后面的话被堵在威尔的嘴里，莱茵拔出长剑，架在自己堂弟的脖子上。 　　“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的头砍下来，我发誓，就说你死在了埃斯塔利亚的丛林里，我会把这件事直接呈报向皇帝陛下。” 　　莱茵的目光狠厉决绝，不容置疑。 　　威尔吓了一跳，但心中积攒的怒火也消了大半，索性闭上嘴不再说话，翻身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向自己的帐篷。 　　“塞蕾斯汀的事......”老哈特上前，轻声开口道。 　　莱茵果断地打断了他。 　　“够了!” 　　他捂着脸，将语调放缓，“抱歉......我有打算。” 　　老哈特叹了一口气，推开帐篷走了出去，外面的参谋们面面相觑。 第三十章：比·没牌面·拉克 　　乌鸦抓在树梢上，斜着身子，三只眼就一眨不眨的盯着女人马，和被她紧抱在怀里，已经无力挣扎的艾尔。 　　它歪了歪头，扑着翅膀消失在树顶。 　　远处，那只被射穿脖子的倒霉林鹿尸体突然扑腾了几下，惊走了食腐的飞鸟，又歪歪扭扭的从地上站起。 　　灰白满是死气的瞳孔“望”向艾尔和阿丽娜的方向，迈动四蹄，用僵硬的步伐朝她们走去。 　　尽管沉浸在带着强迫色彩但非常令人愉悦的享受中，人马娘的警惕也没有一点松懈，她很快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不再惩罚已经接近神志不清的艾尔，将他放在身后。 　　“死物。” 　　人马娘脸上浮出疑惑的表情。 　　这头鹿毫无疑问已经死了，她一点都感知不到它的心跳和血液的流动， 　　她取回长弓，搭箭张弓。 　　这一箭射中了鹿尸的下颚，从它后脑穿出，冲击力将它的身体带着往后一倒。 　　然而鹿尸还是慢悠悠的从地上爬起，人马娘皱着眉抽出第三支箭，天空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鸟鸣。 　　“谶！” 　　“谶！” 　　一只青金尾羽的乌鸦划过天空，朝密林深处飞去。 　　人马娘垂下头，看着站在不远开外的林鹿，抓起了锤柄。 　　鹿尸突然抬起头，血块从嘴中流出，发出无声的鸣叫。 　　蓝色的光从鹿尸的眼、口中放出，一道光幕投影在它的脑袋上方。 　　一处幽暗的林地，一个遍布藤蔓的洞穴。 　　穿入进去，一个古老破旧的祭坛，由深邃漆黑的材质打造，正中间一个八芒星标志的罗盘正在缓缓开始转动。 　　艾尔看着投影，忽然觉得左眼一阵火辣的感觉，连忙抬手捂住眼。 　　画面消散，鹿尸僵硬地扭了扭头，口中发出古怪的似人的强调： 　　【去找】 　　随后它浑身的血肉都像是囊肿般鼓起、膨胀，然后猛地炸裂，血肉飞溅，只留下一具站立的血骸骷髅，朝着密林深处奔去。 　　血液在草地流淌，逐渐汇聚成了一个形似倒立又字中间多一横的标志。 　　血母的印记。 　　阿丽娜不再犹豫，抓起战锤跟了上去，然而刚刚迈开脚步她却又停下，“我们去吗？” 　　火热感消失了，艾尔相信这确实是血母的提醒，于是点了点头。 　　“去。” 　　“嗯？” 　　人马娘没有动作，发出轻微的哼声。 　　“去，我们去....妈.....妈。” 　　最后两声很轻，艾尔抱住女人马的后背，双手环在她小腹上，心里想着反正自己没吃亏。 　　人马娘载着艾尔飞速冲入林中，顺着血气追了上去。 　　她们跟了许久，直到那骷髅鹿身上的血腥都要消散的差不多后才进入到一处幽暗寂静的地方。 　　骷髅鹿走到洞口时忽然失去了支撑，化成一堆碎骨裂了一地。 　　一路上阿丽娜都遇山开山遇水过水，用战锤和弯刀碾碎了所有挡在面前的障碍，然而到这却无可奈何。 　　这个洞穴相比于半人马的体型来说实在太小了。 　　马娘为艾尔清理着洞口的藤蔓，他也主动上去帮忙，最后露出一个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洞窟，两人对视着。 　　“......” 　　“你等着我.....妈妈。” 　　艾尔一咬牙，朝黑洞走去。 　　连黑暗尚且畏惧谈何永世神选！ 　　他脑子嗡嗡嗡的，想着各种话语激励自己。 　　我要成为黑暗本身！ 　　天命在我！ 　　黑驴王不当立，当立者公子艾尔！ 　　阿丽娜是能成为我母亲的女性...... 　　黑暗，浓厚看不到尽头的黑暗。 　　艾尔从未体验过这样的环境，四面八方，没有一点光线和色彩，仿佛所有的光和热都被吞噬，掩埋。 　　【令人失望】 　　“谁！” 　　黑暗的束缚下，艾尔的精神高度紧绷，一点风吹草动（如果有的话）都能让他如临大敌。 　　那个声音似乎无处不在，却不像欢愉者有如调情般的魅惑甜蜜，透露出一股冰冷的嘲讽。 　　【无知】 　　【恐惧】 　　【弱小】 　　“你是谁？” 　　艾尔咬紧牙关接着朝准一个方向前进，他已经分不清前后左右只知道自己一直往这个方向走。 　　外面看上去不大的洞穴，他已经走过很长一截路了。 　　【我？】 　　那存在发出了疑惑的质询。 　　【我名比拉克！】 　　雷瀑坠落，将世界映照着如同白昼！ 　　一尊有着巨神化身般完美躯壳的滔天大魔，在毁灭的洪流中尽情展现自己那无边无际无可匹敌的姿态。 　　中古世界第一个升魔的凡人，恶魔王子，因为太过傲慢自比于众神，被四神惩罚并剥夺了形体，从此只能以阴影形态在世上活动。 　　外号永世不选，因为每一次凡人中崛起一位永世神选，比拉克就必须亲自为他加冕并辅佐对方，直到永世神选被凡人英雄打败，比拉克就接着化为阴影，重复着苦逼的打工人生活。 　　据说黑驴王艾查恩就是他附体了北佬酋长强占了帝国女人生下的。然后比拉克就苦逼的叒一次给永世神选加冕了，不过这次是它儿子。 　　总得来说：曾经辉煌过。 　　【源初之魔】 　　【初行之主】 　　【末日之兆】 　　【阴影之王】 　　【我———即比拉克！】 　　大地在痛苦的呻吟，群山被大魔那可怕的伟力蹂躏、变形，凡世第一位升格者站在艾尔身前，如同巨人和一粒灰尘的差距。 　　【向我屈服！向黑暗屈服！———或者被它毁灭】 　　恶魔王子的话语既带着象征毁灭的混乱魔力，又饱含凡人所能想象的一切诱惑源头。 　　艾尔从地上站起，拍拍屁股，接着比拉克登场降下的亮光接着朝前面走，嘴里小声的骂了句“傻逼”。 　　【？】 　　【你胆敢无视我，无视毁灭本身！】 　　艾尔毫不顾忌从恶魔王子的双脚之间走过，只是抬了抬头，发现后者似乎没那玩意，稍稍感到宽慰。 　　【等等，凡人】 　　比拉克的身体越缩越小，直到变得只比艾尔大几圈，刚好撑满洞穴上方，或者说一开始的巨神不过只是幻象罢了。 　　【再往前走是比毁灭更可怕的东西，你无法把握】 　　【把这个机会让给我，让给源初恶魔比拉克，我以真名对你发誓：当我夺回应属于我的东西之后，会在你想要的任何一片土地上建立只属于你自己的凡世之国，并保证你和它都能永生永世的延续】 　　【这个条件如何】 　　“傻逼。” 　　艾尔摇了摇头，接着往前走。 　　幻象带来的震撼和恐惧只维持了一瞬间，那些能将最勇敢的凡人战士吓破胆的恐怖和诱使狂信徒堕落的蛊惑只给艾尔造成了一小会影响。 　　他很快就看穿了比拉克的实质，对方就和他了解过的一样，不过是一团阴影的聚合，没有物质，没有实体凭依。 　　它要是能和阿丽娜一样扛着一百八十斤的战锤和艾尔讲物理，他也许会考虑考虑，但现在的比拉克不过只是魔兽里的一个阴影单位。 　　【别走！等等.....】 　　比拉克的声音一下子就变得焦急起来，它猛地冲到前面，扑到艾尔身前碰瓷。 　　【给个机会吧，我什么都愿意做的，我已经不想再这样，再这般没有实体孤独的在凡世中飘荡】 　　【我已经认识到我过去的错误了，我的无知，我的狂妄】 　　它苦苦哀求着，艾尔不想听它卖惨，接着往前走。 　　【让我重新作为大魔为你们服务吧，我可以做，我什么都能做，做狗都行！只要让我做永世神选，永世副选也可以，汪！汪！汪！】 　　艾尔嘴角抽搐不止。 　　他已经听出来比拉克不是在对他说话。 　　他也想看看四神怎么回应。 　　然后就看到比拉克忽然抬起头来，用一双猩红的魔眼可怜巴巴地望向艾尔。 　　【你是她们儿子对吧？那我叫你爸爸！爸爸！帮我给奶奶们说句话好吗爸爸！】 　　“噗！” 　　如果手里有东西他一定会把它捏碎。 　　然后砸在对面那张魔脸上。 第三十一章：妈妈给的金手指到账啦 　　言行夸张的比拉克好像小丑一般，在艾尔面前大肆表演，他分不清这个古早第一个恶魔王子嘴里哪句真的哪句假的，或者都是假的。 　　那搞笑的行为和话语听起来就想在故意卖丑一样，放在色孽的丑角身上倒有可能，艾尔警惕着往旁边退了几步，加速冲了过去。 　　【不！别走！】 　　【父！亲！】 　　比拉克凄厉的嚎叫着，趴在地上向艾尔伸出大手。 　　有那么一瞬间艾尔觉得对方仿佛真的把自己当成了爸爸。 　　中古战锤之爸爸去哪？ 　　太怪了。 　　艾尔一路狂奔，终于在前方看到了一点微弱的，正缓缓放大的光芒。 　　【父亲！】 　　比拉克在地上快速爬行着追赶艾尔。 　　因为肢体庞大，它爬行的速度竟不比艾尔全速奔跑慢多少，此时的它之前满脸的可怜和哀求已经消失不见，神情扭曲，充斥着憎恨。 　　【凡人！那是属于比拉克的荣耀，停下！】 　　一道光出现在了尽头。 　　忽然，艾尔的眼前爆发出一阵强烈的蓝光，视线都被这光所阻挡。 　　很快，强光散去，一个三角形中间立着一枚竖眼的标志停在空中大放异彩。 　　三角之眼，是属于新四神中全知者的标志。 　　身后紧追不舍的比拉克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刹住脚，紧张又警惕的盯视着空中的全知之眼。 　　【不.....你.....】 　　它突然抱着脑袋，痛苦地哀嚎。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没看见！】 　　它丢下凄厉的咆哮，化作一团暗影遁走消失。 　　艾尔后患消失，前方就是全知之眼的印记。 　　“它在看着我。” 　　艾尔想到。 　　他从那只眼睛里感到一些奇妙的东西正在涌入自己的身体： 　　指挥、建设、政治； 　　战技、法术、学识； 　　凡世亿万知识、无数英杰智者穷其一生都难以完全掌握其中一类的知识就在他的面前！ 　　然而这些不过只是虚幻，那些触手可及的东西只在他的眼前稍作停留，就冷酷的划走，让艾尔无比惆怅。 　　“等等！给我！” 　　那种失落感让艾尔抓心挠肺，他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去试图挽留。 　　【接近我】 　　平静，睿智，令人信服的女声如此呼唤。 　　艾尔从中感受到他迄今为止接触的第三种，伟大者的慈爱。 　　和暴躁的血母、靡靡的欢愉不同，这一种情绪代表着的是渊博。如宇宙般无垠的广阔。 　　令凡世信服，万众膜拜。 　　【看着我】 　　智者不困，知者不惑，全知唯上！ 　　“伏！” 　　艾尔双目迷离，嘴唇颤抖着说出了一个字，全知之眼忽然光明大作，亿万眼瞳的虚像浮现，将无尽的黑暗点亮。 　　“惟圣裁！” 　　他跪在全知之眼前，低着头，正好对上祭坛处的八芒星标志，头脑一下子又清醒了过来，眼前出现了一双女性的裸足。 　　情绪就上来了，这次都不用血母影响，之前说好了不能这样直接操控他，这给他整跪下了。 　　他抬起头，眼前由蓝光组成的女人身姿高挑，从里到外都散放着一种冷淡，睿智的气息，堪称禁欲系冰山御姐的典范。艾尔看着她的脸，满腹的怨气和怒意就像从头到脚泼了盆凉水般，发不出来。 　　尤其那对眼睛，带着一副蓝光黑框眼镜，镜片后一对万花筒眼睛不断转换着形状和图案，使人一看就难免沉沦其中。 　　女人抬起手指，点在艾尔眉心，就在他张嘴之前，一大段信息传到了他的脑中。 　　那是关于这座祭坛的信息。 　　指责、表面立场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艾尔望着女人，又低头看了看脚下的八芒星。 　　“妈！” 　　这个人就是娘！ 　　血母给的大姐姐，欢愉给的像是关于魅力方面的加成，只有全知者给艾尔的是真真切切的金手指！ 　　全知者给他的信息里告知，这座祭坛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其中蕴含的印记，那是新四神掌握的极少能够稳定链接凡世，并且可以任意移动位置的道标。 　　混沌衰退以后，诸神对凡世的干涉更加困难，除了少数特殊的，在凡间行走的神明，四神这样的混沌大能也无法和以前一样轻易玩弄现实世界。 　　比如，过去信仰恐虐的战士，往往身上会生长出如同钢铁的盔甲将全身覆盖，但现在只有极少数强悍的战士，在完成了取悦恐虐的战斗后才能得到如此恩赐。 　　但它内在的规则奇特，这是一道双向的道标，通过它神祇可以对凡世施加影响，但有的规则是连四神也难以玩弄的，这道标记的规则就是如此： 　　交换！ 　　新四神想要为艾尔这边赐下何等赐福，艾尔这边就要先投入同等的祭品，这道标记才会打开，让新四神的力量投入凡世。 　　听起来很耳熟...... 　　嗯！炼金术的基本原则就是等价交换！ 　　总之，这是一台相当于概率固定收获固定的抽卡机，艾尔这边凑到祭品，投入其中，那头作为支援组的新四神就给凡世这边降下赐福。 　　浅显易懂，唯一的缺陷是：它的开启需要充能，祭品以外的充能。 　　在混沌界域，无处不在的混乱之风会加速这个进度，但在凡世，艾尔目前为止接触到唯一一个施法者只有老萨尔。 　　据全知者的知识，印记现在的能源足够开启五次，在那之后，即便是以神明的大能，也无法掌握纷乱的混沌界域和凡世规则。 　　但还有个更重要的东西。 　　系统！ 　　那种用机械或者萝莉少女音，发布一些乱七八糟踹寡妇门刨绝户坟抢小孩子棒棒糖掀美女裙边诸如此类任务的系统！ 　　改变规则，虚空造物，强行植入！ 　　撒豆成兵都去掉了撒豆这一步，手指一动，深蓝加点，哐哐就在各种苦寒鸟不拉屎的地方刷出一队或几队全副武装的主力大军。（日常火星兵） 　　...... 　　并没有。 　　艾尔知道自己脑子里的东西多半早就被新四神给复制共享了，所以全知者给他的赐福是造一个形似原来世界里的外挂也不意外。 　　没有人物模板、没有任务、更没有商城，连背包也没有。 　　艾尔闭上眼，能看到的一块扁平的面板，分散着一些小点，其中一颗特别明亮。 　　他将精神集中在上面，可以放大，然后视角一变。 　　艾尔看到一头凶猛的巨兽猛然向他扑来，然后右边一道阴影撞了上来，脑袋一痛，断开了连接。 　　“刚刚那是，阿丽娜？” 　　艾尔有些不确定，全知者给他的赐福目前最重要的功能，就是刚才那张小地图。 　　能观察到那些属于“艾尔势力”范围内的成员位置，并且对其中强大，联系紧密的个体可以共享对方的视野，就像血母通过艾尔的双眼观察凡世一样。 　　相当于游戏里的战役和战略地图结合，只是范围更广，囊括从属于艾尔势力的所有角色。 　　还有一些其他能力的赐福，但对艾尔目前的情况没什么影响。 　　有地图！ 　　可以微操！ 　　弓箭手向左移动二十米！ 　　连空投手令的步骤都免了，只要统帅个体实力够强，并且和艾尔有某种意义上的密切联系，他就能实施共享对方的视野，并且传达命令。 　　拿我平戎万全图上阵！ 　　艾尔想着想着，火热的心逐渐沉寂下来。 　　兵.....军队.....势力...... 　　他好像一个都没有。 　　除了勉强能打，当做战士的怒角兽，混沌野兽人、孽角兽、艾尔自己看了都嫌恶心，根本不想吸纳那些东西做势力。 　　艾尔算领主阿丽娜算英雄，怒角兽单独算一个兵牌的话，剩下的野兽人连两个大队都凑不齐。 　　他们是一个连势力都算不上的部落。 　　世界上发生点战事就能覆灭一打的那种。 　　冰冷的现实面前，因全知者赐福而兴奋的情绪平静下来，艾尔不得不从自我幻想中清醒，他和阿丽娜一人一马，现在连个安稳可持续发展的基本盘都没拿下。 　　他按照全知者授予的知识，抬起手在嘴边，一狠心咬破几个血口，将手掌按上缓缓转动的八芒星。 　　“智者不困，知者不惑，全知唯上！” 　　由数十个复杂读音组成，并且稍微一排序就能有上百种变化的密语很流畅的从艾尔口中念出，八芒星的标志猛然停住，忽然化作一团软泥怪般造物，包裹住了艾尔的左手。 　　伤口处强大的吮吸感不断传来，艾尔头晕目眩，不得不坐到祭坛边缘。 　　很快，泥土一样的材质从他手上脱离，艾尔的手掌被一整团蓝光包裹着，它们正不断渗入艾尔体内，最终消失在他的掌心。 　　一个罗盘样的东西在艾尔闭幕后的虚无世界浮现，旁边就是那幅地图。 　　“搞定。” 　　艾尔拍拍手，转过身，来时漆黑无比的通道依然幽暗，但不再如之前那般，吞噬所有的光和声。 　　也许那本来就是比拉克搞的鬼？ 　　那个疯疯癫癫的第一位升魔者，源初恶魔王子的出现让艾尔心升警惕，他害怕在自己成长之前就被四神所知，直接一个大的把他掐死。 　　而全知者传给他的信息里也只是略微提了一提，这个永世不选恶魔王子的脑袋出了问题，大概可能应该是和全知之女有关系。 　　结合对方先前看到全知之眼标志就吓疯夺路而逃，艾尔感觉真相或许正是如此。 第三十二章：神选大点兵 　　古老的祭坛依旧散发着神秘的气息，然而这其中最重要的东西已经被他取走，余下的只是空架子。 　　艾尔朝出口跑去，隐隐约约能看见洞口的微光点点。 　　随着距离接近，他逐渐听到什么声音。 　　离出口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清晰，直到艾尔能清楚的感知到那是明确的喊杀和刀兵声，脚下顿了一顿，硬着头皮还是打算先出去。 　　艾尔顺手摸了一截较为坚硬的枝干拿在手里，警惕的靠近洞口朝外张望。 　　目光所及，尸横遍野。 　　四面遮挡的林木已被难以抵抗的暴力摧毁，如同龙卷飞席卷过的停车场。 　　场面之酷烈让艾尔这个从出生往前推三十年都长在和平年代的大男孩为之惊颤！ 　　这是毫无规则，毫无约束，目的只有杀死对方的冷兵器战场，而交战的双方也并非全属人类，至少那样失败者还能留下完整的肢体，而非随处可见的肉泥骨渣。 　　女人马喘着气，双手将战锤举起收回，原地只留下一双完好的腿和接近扁平的上身。 　　她的辫子散在肩上，缠胸的绷带被鲜血浸透，贴身的皮甲处处可见创伤，在她的身边已经倒下许多具尸体，剑士、矛兵、骑士，甚至还有两头体型庞大不让女人马的凶猛狮鹫。 　　一只头颅凹陷，脑浆子混着羽毛、血液在脑袋上的大坑处往下滴落，另一只死相好上许多，像是被弯刀砍下了一只翅膀然后斩首。 　　四周不止人类的尸体，长角的野兽人、猩红的怒角兽，那些野兽人也并非被混沌腐化的孽兽，而是形体固定，偏向守序宁和的牧神信徒！ 　　“血———！” 　　女人马扬起手中的战锤，嘶声呼喊。 　　“祭血母！” 　　她冲出去，挥动战锤将一名长戟兵砸飞出去，又反手抓住另一名戟兵戳来的长戟，将他挑起，扔向身后。 　　一头怒角兽走了上去，挥舞大剑，将这个戟兵的首级斩落拾起，高高的举在手中。 　　“血！母！” 　　残存的，分布在女人马周围的野兽人们不管是牧神的信徒，还是混沌追随者，都在这能唤醒心中最狂怒最好战情绪的战吼激励下，发动反击，将受到重创的帝国军队击退，驱赶出这片本是它们主场的林地。 　　女人马放下战锤，长舒一气，转过身，注意到已经走出洞穴正望着她发呆的艾尔，微微一愣。 　　身后远处，一个断腿的男人正焦急的，为自己的火枪装填弹药。 　　他最后完成了压弹，拉栓，扣动扳机。 　　击针弹出，火药喷发。 　　“嘭！” 　　枪口硝烟散去，一发铜弹打中女人马的右臂边缘，擦出一条血痕。 　　枪手看着自己奋力一击无功而返，面色死灰。 　　一个野兽人举起长矛向他冲来，他用最后的力气抬起火枪去挡，被挑开，长矛刺进胸膛。 　　枪手无力地松开了视为性命的武器，倒在了这片异国他乡的土地上。 　　女人马回头望了一眼，接着朝艾尔走去。 　　她熟练地把少年放回背上，又用左手提起战锤，慢悠悠的，不像在战场，反而是在观赏。 　　“发生什么事了？” 　　艾尔看着女人马身上的伤口，她的背上也有一些伤痕，渗出不少血液。 　　艾尔突兀的心里有一种很难受的感觉。 　　心疼吗？ 　　“你进去了三天。” 　　女人马的话让艾尔心里一惊。 　　“三天？可我.....” 　　艾尔深吸一口气，这不知道是比拉克还是全知者的影响。 　　“那些人类骑着狮鹫和飞马突袭了营地，部落已经被他们烧毁，萨尔带着人朝森林深处逃亡，它们是专门过来找我们的，被人类追踪了。” 　　阿丽娜似乎也感到疲惫，她走到一颗大树旁曲着蹄子半躺半坐下，艾尔站在她身前，遥望一片狼藉的战场。 　　“这，这.....” 　　这群帝国人西格玛上脑了吗？杀混沌就算了......额，我自己就是混沌。 　　牧神信徒也杀？ 　　艾尔有些惊恐，连守序野兽人都容不下，对他这种从头到脚都冒着混沌污染的家伙那不得斩尽杀绝？ 　　绝对不能容忍！必须出重...... 　　润！ 　　艾尔心里盘算着，开玩笑那他妈是几千人有步炮枪骑还带狮鹫和飞马的帝国正规军！ 　　这种齐全的配置都够打一场中小规模会战了，就他和阿丽娜，还有手底下这些死伤快过半的野兽人，哪怕帝国人和他一换三都能把他灭完。 　　何况对方还有装备、纪律、战术优势。 　　根本就相当于正规军殖民新大陆欺负土著，换阿查、西格玛来了一样得跑。 　　在中古世界，远程武器的杀伤，尤其是对指挥、斗将来说是被大大削弱了。 　　所有不用担心自己在战场莫名其妙被从木精灵、劣角兽突袭者，还是地精手里射出的箭矢终结性命的指挥官和战将们，在这里都要着重感谢曲线忠诚的K党。 　　刚刚那个火枪手要是使用的弓箭，那支箭连阿丽娜皮都擦不到就会被偏移走，但是子弹强力的穿透和速度某种程度上能使这种对统帅的“特保”效果没那么好。 　　总之，可以先去和萨尔它们汇合，帝国人烧杀过后应该就会退走的，我们不是他们的目标，对信仰有个交代就行了，总不可能真的疯了要在大森林里对一个野兽人部落斩草除根吧？ 　　艾尔想了想，觉得对面的，勉强算自己半个舅舅的统帅应该没那么疯狂。 　　战场上的交锋彻底平息了，少部分帝国人逃入森林，而几乎人人带伤的野兽人也难以追赶，只能指望他们倒霉，被匹娜森林的毒虫猛兽之类留在森林里。 　　艾尔想着之后多半还要发生战斗，于是先轻点一下人数。 　　不知道赐福是怎么判断，这些被派来寻找他和女人马的，不属于他和阿丽娜麾下的牧神信徒也算入了他的势力里，好处就是他可以在地图上看到代表它们的标志。 　　九只怒角兽，信仰牧神的普通野兽人四十三只，羊人角兽狼人，还有三匹半人马和一头牛头人，加起来就是五十六。 　　还有永远乱哄哄，要么彼此争斗要么就在进食，或者对着同伴发泄交配欲望的混沌野兽人，这个数量最多，一百零八。 　　这个有趣的数字让艾尔挑了挑眉。 　　匹娜森林不是什么大自然花园，里面自然诞生的野兽人和巨兽层出不穷，而自然诞生的野兽人没有引导很容易在本性驱使下懵懂的崇拜混沌，在混沌腐蚀稀薄的凡世，它们自然会被周围最大的腐化源吸引，自发的靠拢。 　　反正周围这一大圈艾尔没听萨尔和阿丽娜说过有其他的野兽人部落，那周围诞生的毁灭先锋野兽人可不一个劲的之前投奔扎肯、现在投奔阿丽娜和艾尔。 　　加起来不到两百人，这就是艾尔目前能掌握的战斗力。 　　和动则分出几万大军南下东征西进的艾查恩好像差了一点点。 　　“是个好的开始！” 　　艾尔自我安慰着。 　　然后那边就因为吞食战死者尸体的原因，两个牧神信徒和一个混沌野兽人扭打起来，双方阵营的气势也开始剑拔弩张。 　　这些经历了战场血腥的刺激，野性大发的家伙们脾气比之前坏的多，连看起来憨厚温和的牛头人也会克制不住源于血脉本能的杀戮欲望，用残忍的手段斩杀，甚至吞食敌人。 　　想想自己麾下：信混沌的、信新混沌的、信秩序侧牧神的，如同左中右三方都涵盖在一起，不打起来已经是件奇事了。 　　艾尔一拍眉心。 　　头疼。 第三十三章：第一次献祭 　　作为一个复古的，2076年P社玩家，心里没点关于军事、症痣之类幻想的话是不可能的。 　　所以艾尔手下有人第一步就是打算搞个匹娜整编。 　　指挥系统、什么班排连营，上中下长之类的。 　　萨满祭祀要建在小组上！ 　　然后就被现实泼了一盆冷水，浇灭了不切实际的热情。 　　牧神信徒还好一些，至少分个队能记得住彼此是谁队长是谁，混沌野兽人就算了，乱哄哄的闹成一片，每次艾尔试图让它们安静听从指令能维持一小会，过不了多久又会故态萌发。 　　并且它们似乎没有队友这个概念，同伴、信众只是能帮忙一起干敌人，或者帮自己挡敌人的家伙。 　　甚至在艾尔连续尝试几次，打算稍微给混沌野兽们植入一点“听指挥的服从”而不是“服从兽王，兽王说干就乌拉，说撤就风紧扯呼”的黑帮。 　　黑帮好歹会一点配合吧打架的时候，虽然没野兽人们血性就对了。 　　有的混沌野兽人还因为重复的繁琐的命令忘记了兽王的威严，对艾尔龇牙咧嘴或者吼叫发泄不满。 　　这种脑子不太灵光的一般就被怒角兽们乱刀砍死或者被阿丽娜拿来砸肉饼。 　　然后艾尔继续无用功。 　　最后勉强让野兽人们，尤其是混沌野兽人稍微有了一点，兽群的样子，冲一起waaaagh，撤一起呜waaaaagh这样。 　　最后，就是抽奖环节了。 　　拿了金手指不立刻转换成战斗力又有什么用？ 　　艾尔指挥着野兽人以自己为中心，将双方的战死者———没错，尸首也可以作为祭品。 　　除了照顾牧神野兽人和怒角兽这种嫡系的感受，人类和混沌野兽人的尸体垒在一起，摆出了个一看就透着慢慢混沌气息的八芒星阵。 　　虽然有些邪恶不当人子，为了尽最大可能强化目前这支残军的战斗力，艾尔还让野兽人把帝国军队丢下的武器和身上的盔甲都尽可能地扒了下来，能穿就穿，不能穿就硬套，反正比铁壳总比皮甲和毛皮防御力要高。 　　艾尔蹲下身将掌心贴上地面，一个混沌八芒星的标志就浮现在土壤上。 　　“我准备好了.....妈妈。” 　　艾尔喃喃道，将另一只手按住胸部。 　　一道漆黑的裂缝毫无征兆的出现在艾尔的上空。 　　那头是深邃吞噬了所有光线的黑暗。 　　一股庞大的吸力从中猛然传来，裂缝之下的艾尔却毫无影响，周围作为祭品的尸首、过于破损无法利用的甲兵不断从凡世消失，被送往混沌界域。 　　在那一头就算是死亡也难以得到安宁。 　　随着祭品被裂缝吞噬殆尽，它仿佛饱餐一顿的老饕，合上无底深渊般的大嘴。 　　...... 　　就在艾尔以为仪式是？结束了？还是他的祭品不够没达到交换标准的时候。 　　裂缝忽然猛地撑开，从中吐出一股带着可怕的带着浓郁金属血腥气味的风暴吹息！ 　　吼叫和咆哮还有狂怒的呐喊夹在其中，仿佛带着无数愤怒燥热的灵魂一起涌入凡世，这吹息化作一股躁动不安的狂风，吹刮着整个场地。 　　第一个享受到这股恩赐的的就是女人马。 　　她倒提战锤，四肢弯曲，向来自血母的恩赐低下头颅。 　　混沌之力涌入半人马，将她伤痕累累的身躯治愈，强化，镀上一层泛红的金属光泽，吹息驱散了她的疲惫，将更为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 　　第二批感受到混沌之风影响的是怒角兽，这些永远在狂怒边缘徘徊的野兽将大剑插入土地，朝着艾尔所在的方向单膝跪地。 　　混沌之风治愈伤口、强化兵刃，并硬生生将它们的体型变得更大更强，身上鼓起结实的肌肉和凸起的角刺都蕴含着比过去更庞大的力量。 　　从混沌野兽人中也走出了一些受到这股力量影响的家伙，它们皮肤开始朝红色转变，头颅和身上长角，额间出现浅浅的血母标志。 　　这些正在向怒角兽变化的野兽人走到它们前辈的身后，效仿它们的姿势朝艾尔低下头颅，单膝下跪。 　　一些白天奋战杀敌的野兽人，不管它是牧神信徒还是混沌追随者，都在裂缝的注视下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好像有一团赤红如血的太阳在虚无中散发着炽热，炙烤着它们的思维，鞭笞并鼓舞它们奋战。 　　将胜利呈上黑铁王座，荣耀就将降临自身。 　　什么黑铁王座？ 　　很多野兽人的智慧不能理解这个，但它们能本能的感知到：有一位虚空之中的伟大存在正关注着这片森林，以祂之名挥动刀兵，在这场血战之中，所有的胜利都会得到应许的恩赐。 　　“蒙恩血母！” 　　阿丽娜站了起来，在过去的时日里她从未感到自己的力量像今天一般庞大，上一次感受如此磅礴的恩赐还是击败了那名来自巴托的骑士，尽管这样也远远比不上如今。 　　“蒙恩血母！” 　　怒角兽们直起身子已经比过去高出一个头，它们拔起大剑，狂热的呐喊，呼唤血母的神名。 　　“蒙恩血母.....” 　　一个牧神信徒喃喃的附和着，同伴惊恐地捂住了它的嘴。 　　而艾尔站在原地昂着脖子，和裂缝大眼瞪小眼。 　　我呢？ 　　我还没赐福呢！ 　　裂缝像镜片般破碎，混沌吹息戛然而止。 　　艾尔本能抱头蹲防，才发现那些碎片消失在了空气中根本没有实体。 　　外围传来一声咆哮，艾尔顾不得失落抬头看去。 　　那只牛头人突然凶性大发，撞开兽群就朝场地内冲来，直直朝着他。 　　艾尔对这种事已经有预案了，熟练地爬起，朝着女人马跑路，然后就发现牛头人似乎不是来刺王杀驾的，它抓着一名似乎还喘着气的人类剑士，三步做一步的扑到在艾尔几米以外的地方噗通一声跪下。 　　粗壮的手臂将那个不知道是倒霉还是幸运现在还没死的人类高高举起。 　　“啊！” 　　一声毛骨悚然的惨叫和撕裂声后，牛头人把剑士手撕，内脏和血液如瀑般落下砸在它脑袋、脖子上，将这个庞大的块头染成一头血兽。 　　然后把两截身体往前一推，重重的把脑袋磕在了地上。 　　向站在女人马身边的艾尔表示臣服，并献出肉食供他享用。 　　它的双角已经变得尖锐刚硬，头颅上方的表皮处已经浮现出血母的标志，浑身也环绕着一股狂怒暴躁的气息。 　　这已经是返祖，或者说回归混沌怀抱的标志。 　　“好，好吧。” 　　艾尔忍着心理上的反胃，尽量避开那些落了一地的内脏和血肉走到牛头人身前，摸了摸它的头顶。 　　做个指挥官也没什么不好的，他已经能够接受尸横遍野、残肢断臂的场景，但让他亲手去制造还是有些难以下手。 　　最后一点混沌吹息貌似进入了这头牛头人体内，现在应该叫做牛头怪？ 　　打胜仗，赢血母赐福！ 　　艾尔感觉还不错，至少比之前那支残兵败将看上去好多了，大概就是补员+强化了一波。 　　接下来就是赶路。 　　虽然已经晚上了，但对野兽人种族来说，森林就是自己家。 　　赶个夜路还能遇见亡灵吗？ 　　然后地图上艾尔队伍的周围就出现了一些小红点。 　　他立刻警觉，指挥一些野兽人先锋接触。 　　森林稀稀拉拉丢出一阵箭矢，所幸有了提前准备并没有造成什么伤亡。 　　他妈的，当林地种族是假的啊！ 　　进森林来伏击我？ 　　艾尔越想越不对，明明自己才是野兽人啊，对面又不是马库斯（帝国的猎人将军，传奇领主，最著名战绩是一箭射中下巴秒了野兽人传奇小吕布铜牛）带队。 　　被一群猎人摸到脸上？ 　　两次！ 　　还搞什么战术，冲，都给我冲出去！ 　　有地图的帮助，艾尔能看到在警戒范围内敌人的标志，集中精神也能给前方的野兽人们传输一些简单地指令，大概就相当于高ping延迟的魔兽星际。 　　很快，这支不幸撞上艾尔军势的猎人们就被或杀或逐，消失在广袤的匹娜森林中，野兽人搜刮完尸体上的装备撤了回来。 　　道路畅通无阻，畅通无阻！ 　　艾尔发现，把部队散开后赶路速度反而快了一点，各走各的，掉队的大部分自己也会赶上来，欢颂者部落的位置不算太深，又是野兽人这种天生就适应林地加成的种族，不存在这种情况下非战斗减员。 　　认识这一点后艾尔认识到了自己的失误，不能简单地用自己脑子里的东西去套这个世界，要是那样他绝对不会让女人马不做两百斤重甲以外的防护措施就上战场。 　　对嘛，野兽人，游牧就行了！ 　　最后搞个全员巨兽，潜伏突袭，说不定直接把阿查斩首，结束终焉了。 　　知道这不切实际的艾尔还是高兴自己似乎找到了自己派系的优势。 　　野兽人嘛，狂野加兽性！ 　　猪突！ 　　不是有个上世纪著名军事家说过嘛：古往今来，猪的战术一再为人们成功的运用着。 　　具体谁艾尔也想不起来了。 　　夜晚的匹娜森林，至少在边缘的这一块，对野兽人来说谈不上危机四伏，它们自己就是这一带区域的主要捕食者。 　　它们在阴影的掩护下快速行军，不时发出令生人心悸的兽嚎，在密林中穿梭，翻越丘陵。 　　牧神信徒们带来了萨尔的蜂群，这些小虫子会带着他们找到萨尔的位置。 　　站在丘陵上，眺望远处，依稀能隐约看见天边的点点火光。 　　那个艾尔只呆了一天半的部落，充其量只算是个“住”的地方，离家的概念还远远不如，但他心中依然有一种被，东西被侵占，被毁灭了的苦楚。 　　“帝国......” 　　艾尔的眸子在黑暗中散发着猩红的神光，他自己无所察觉，从他身旁经过的野兽人都不敢直视神子那双可怕的眼瞳。 　　只要看上一眼，就会被激起仿佛无穷的怒火，恨不得立刻去劈去砍，去蹂躏群峰。 　　夜晚的寒风吹刮使人清明，艾尔的思维也在不断思考。 　　不能和帝国军队硬碰硬，利用地利和速度优势，最好把他们引到更深处，逐队击破； 　　那些丛林战经验丰富直觉敏锐的猎人是主要威胁，必须优先解决； 　　组建使用弓箭的远程部队，箭头淬毒，争取造成大量伤员打击敌人士气； 　　以前野怪人的优势是各种怪兽，但现在混沌衰退后连吃人的牛头怪都开始种地这条优势就被大大削弱了，并且数量比起帝国军队也不如，目前唯二能利用的优势，大概一是丛林战地利和种族加成。 　　二是有阿丽娜这样的强悍神选率领。 　　时间快速的流逝，萦绕在艾尔心头的不安也越来越接近，他感到接下来的道路一定不会一帆风顺，甚至还可能出现最坏的结果： 　　萨尔它们已经被帝国军队追上并歼灭，自己一头撞过去刚好进入人类的包围圈。 　　伏击、围困、喊杀震天。 　　我军败矣！ 　　大大的红字败北好像就在挂在天上和邪月并排凝望着地面的艾尔，莫斯里布表面再一次显现出那张象征不详的嘲弄笑脸。 　　空气中慢慢弥散开一种浓郁的血腥的气味，艾尔吸了吸鼻子，感到一阵清爽。 　　“血母注视着我等。” 　　人马娘察觉到了艾尔的不安，开口道。 　　“狂怒之母在上，这场战争的胜利属于我们。” 　　艾尔轻轻抚了抚阿丽娜身后伤口已经愈合只留下一道浅显疤痕的地方，“希望如此。” 　　“那么.....” 　　他深吸一口气。 　　“血祭血母，颅献颅座。” 　　艾尔低下头，向血母祷告。 　　混沌界域，黑铁王座的世界。 　　无数在血神注视下尽情决斗、搏杀的勇者纷纷止住刀兵，他们听到了那来自王座至高无上主人的战吼，这声音瞬间就摧毁了数个寄托在血神领域外的微弱亚空间，连同里面的生物一起消失在混沌界域中。 　　当血神的战士整装待发，正要以血母之名出征的时候，王座的主人又沉寂了下去，接着沉默的俯瞰凡世。。 　　于是勇士们继续调转矛头，在血母的注视下互相厮杀决斗，争取恩宠，这样的战斗每时每刻都会发生无数起，持续的时间已经无从计算。 　　这是混沌界域的血战，比凡世最血腥的战场都更为残酷，严厉之母比血神和蔼，但也不会容忍接连的懦弱和失败。 　　艾尔正在面临自己新生后的第一仗，他能隐约感知到，三神，还有最后一位未曾露面的“慈母”，慈父神纳垢的对位神祇，都或多或少的在关注着自己。 　　这是他成为永世神选，拿了四神赐福的第一仗，不仅是军事，更是政治仗。 　　要打，要赢，还要够漂亮。 　　难办。 第三十四章：整编和意外 　　艾尔看着自己部下，现在应该有了两百人规模的战斗力，不遇上大部队主力应该还是可以和帝国人碰一碰。 　　遗憾的是血母降下的赐福没给他像混勇一样，变出全身板甲之类的东西，那样艾尔寻思先尝试一下斩首帝国将军也不是不行。 　　赶着路，还遇到了意外之喜。 　　一些之前被打散的野兽人找上们来，加入艾尔的队伍，现在仅普通野兽人就有一百三十七头，包括二十七只狼人，这种凶悍快速的野兽人分支可以作为优秀的斥候使用。 　　据艾尔观察，狼人可以四肢着地快速奔跑，但它们的日常还是以直立为主，耐力也不太够载人奔袭，也就是不好训练成狼骑兵。 　　还有最普遍的角兽： 　　也就是头上长角，手臂强壮带绒毛，脚部是蹄子，有的耳朵和牙齿会明显长出一截，其他和人类没什么不同，如果打扮打扮也许能伪装成普通人类。 　　艾尔在考虑以后有没有可能作为一支野兽佣兵团光明正大到文明城市去，阿丽娜以前呆过的佣兵团不就是个野兽人为主的吗。 　　终焉之刻以前的野兽人主要分成几个族群，身体弱小但更灵活，会使用工具的劣角兽、作为主力的，较为强壮的角兽；最强壮有着特殊地位的大角兽。 　　简单理解为：地精、兽人小子、兽人大只佬。 　　还有诸如牛头怪、人马兽、剃刀兽之类的分支。 　　终焉之刻以后，在神秘的万物牧神影响下，劣角角兽大角兽逐渐趋同，分化出了规模最大拥有类人外貌稍次智慧的角兽，外表就是长角长蹄的人类。 　　以及羊人、兔人、狼人、鸦人等各类亚种，分布甚广，远到震旦西到巫王黑暗之塔，北至基斯里夫南到露丝契亚的广袤世界都有它们族群的存在。 　　在战斗方面，以成群结队的角兽人战士、身体强悍作为重步兵的牛头人、强壮迅捷的骑兵半人马、还有斥候、反骑兵的狼群为主力，还有鹰身女妖作为空中单位，少数拥有牧神萨满的部落可以驯服狮鹫、蝎尾狮、巨魔之类的怪兽。 　　虽然没有过去信仰混沌时残忍强壮，但因为智慧带来的纪律性勉强能弥补这一弱点，并且，没有混沌界域一阵风吹过，林子里钻出成百上千头腐化野兽人的火星人口，但有定居耕种、外界贸易的收入，野兽人的人口整体是不断增长的。 　　毕竟没有混沌影响，旧世界都多得是可以开发的处女地，在那些凶残的绿混沌都跑去奥苏恩过自闭生活后，森林里也没有称得上野兽人天敌的物种竞争。 　　实在过不下去拖家带口跑到文明世界，只要不是太排外的地区，在保证没有混沌腐蚀（现在已经没什么人记得这一条了），是正儿八经秩序侧牧神信徒的情况下，很多城市还是能接纳这群力气大性格憨智商低，属于非常好压榨的劳动力。 　　这群野兽人虽然没有它们的祖辈强壮，嗜血，但因为有了智慧，有了纪律，就有更多的可能。 　　野蛮也许能称雄一时，但世界始终会回到文明的正轨。 　　但最终的考验是打赢第二次终焉，不让灭世发生。 　　盘算着手底下现有的人员，艾尔简单地做了个划分： 　　怒角兽编做一队，做为他和阿丽娜的近卫军，战时负责保护艾尔和配合女人马突破敌人的战线，这些强壮的家伙如果再长些个子已经够的上怪兽的标准，手里的大剑轻松就能砍下头颅，将血肉之躯分成两半； 　　野兽人除去狼群一百一十个人分成四个大队，每队二十七人，让它们自己选三出一正两副三个领袖负责战地指挥，挑出两个看起来比较机灵的在艾尔周围待命。 　　狼人刚好二十七头，正好每队九人，总共三个指挥，作为斥候远远铺开观察环境。 　　有地图在，敌人一靠近这些狼人的警戒范围艾尔就可以发现，防止一头扎进敌人伏击或者莫名其妙撞上主力的情况。 　　三匹半人马都是牧神信徒，但显然已被战斗中阿丽娜的狂暴英姿折服，在血母赐福的时候就跪在艾尔身前表示效忠，属于亲卫，必要时刻派上去跟随阿丽娜破军。 　　最后单独一头牛头人。 　　这个没的说，直接当怪兽使用，以后牛头人数量多了倒是可以给它们披上重甲当做重步军团使用，这种吨位的全甲怪兽发起冲锋，旧世界除了震旦的龙帝冠军（役农长矛兵）应该没几只部队扛得住它们的突击。 　　剩下的混沌野兽人难以接受艾尔和阿丽娜以外的人领导，干脆就由他亲自指挥。 　　艾尔习惯先做好准备工作，麾下不说兵强马壮，也可以算聊胜于无的部队，心里忍不住小小的窃喜。 　　什么嘛。 　　军队已经有了嘛。 　　我也要继续加把劲才行啊。 　　虽然加起来还没游戏里两个兵牌的数量，但艾尔认为这已经算一支在野兽人这个部落平均水平里能够看的下去的队伍了。 　　前进四！ 　　汇合萨尔以后，若其知天命识时务，倒戈卸甲，以礼来降，不失永世神选左膀右臂之位。 　　若要起无名之师，抱残守缺，抗拒天命，大势之下免不了...... 　　“？” 　　阿丽娜停住了。 　　艾尔一愣。 　　前方的野兽人中传出一阵骚动，几个看上去头领模样的野兽人焦急地跑到了半人马亲卫旁，向艾尔捧起手中的东西示意。 　　几只黄蜂奄奄一息的躺在野兽人手中。 　　萨尔！ 　　艾尔瞳孔一缩。 　　“到底怎么了？” 　　他立刻质询那几个野兽人。 　　“头，头领，大萨满的蜂群突然倒下，我们失去了方向！” 　　这个野兽人满脸惊慌，把希冀的目光投向艾尔。 　　坏事！ 　　萨尔那边可能真的出事了。 　　艾尔心里阴晴不定，如果萨尔那边已经被帝国人追歼的话，他们这边就已经成为孤军了，匹娜森林里，只有他们独自为战，没有盟友没有据点。 　　很快就会面临粮食危机、旧的部落被烧毁，仓储肯定没办法指望了，就算没被烧艾尔也不敢轻易回去。 　　到时候这支两百来人的部队就会飞速四分五裂，混沌野兽人再如何畏惧艾尔和女人马的权威，也会在饥饿的驱使下互相攻杀吞食，刚刚打了一场胜仗接触一场神迹的野兽人士气会立刻跌入谷底。。 　　现实不是游戏，再强大的军队除非彻底脱离了凡人的范畴，始终也需要补给，何况艾尔这支拼凑而成的散军。 　　阿丽娜将目光看向艾尔，显然将决定权交到了他的手里。 　　进还是退？ 　　如果萨尔没事呢？ 　　只是单纯它养的蜜蜂不行了？ 　　那不就是丢掉了一个很好的，可以整合欢颂者部落成为自己势力基本盘，至少也能获取部分领导权的机会？ 　　可如果萨尔部已经被全歼，他莽过去就相当于自己又送进了帝国人的口袋里...... 　　艾尔生母是人类，但出身在野兽人部落，后者自然把他认作同类，并且以他身上那浓郁到极致的混沌气息，几乎告别了正常进入文明社会的可能。 　　而除了野兽人以外，只有鼠鼠和真混沌分子才有可能接纳像艾尔这样的个体。 　　关键是，他效忠的新四神又和旧四神是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方的跷跷板关系，终焉之刻的胜负决定了新四神的存续这点立场上就天然对立。 　　那么混沌派系，至少除了效忠新四神的混沌派系以外都不能考虑。 　　斯卡文则一开始就不在选择范围内。 　　况且，艾尔面临的是不仅没有选择的机会，在他身边的就是最好选择。 　　他必须把握住这个机会。 　　不然想再找到一个这样好的时机不知道要等多久，终焉之刻酝酿之中，混沌等得起，他等不起。 　　“照着黄蜂最后指引的方向，全速前进！” 　　“把所有狼群都派到左右前面去，侦查范围扩大一半，必须尽快找到不管是萨尔它们还是帝国军队的存在！” 　　艾尔沉着脸对头狼和野兽人头领下达了命令。 　　心冷如铁，但血液在一点一点的沸腾。 　　血母在赞许，在期待他往前走。 　　艾尔已经明白，前方恐怕有一场等待已久的战斗在恭候。 第三十五章：进攻！ 　　行军速度再一次加快，狼群远远地在前方开拓视野。 　　艾尔贴着人马娘的后背，一直关注着地图上的情况。 　　等待。 　　惴惴不安的等待。 　　以至于艾尔数次怀疑自己是否走错了方向，和萨尔等人南辕北辙？ 　　人马娘察觉到了艾尔的惴惴不安，温柔地将他抱起，头放在胸口，极大的缓解了他的紧张情绪。 　　但艾尔依然满脑子想着萨尔萨尔萨尔，连和马娘香香软软有弹性的奶球贴贴也没以前那么舒适。 　　直到地图上出现第一个红点时，艾尔才肯定这个方向没错。 　　“全部停下！” 　　“都停下！” 　　当看到地图上，随着狼人斥候的前进象征敌人的红点越来越多的浮现在地图上时，艾尔又是兴奋又是忐忑，急忙呵令全军停止前进。 　　同时拼命在地图上锁定最前方的狼人位置，不断向它们释放撤退的信息。 　　这群狼人对艾尔的忠诚有限，联系不强，所以虚空手令的效果不是很好，艾尔看着它们在命令过程中依然再往前，跑了一段距离探出更多的红点后才开始往回撤。 　　这时回来报信的狼人斥候也赶了回来。 　　“头领，敌人，前面，很多。” 　　这头狼人结结巴巴的用几个简单词汇向艾尔汇报了前线的情况。 　　因为四神赐福，艾尔自然而然的能听懂所有语言，清楚它的意思。 　　现在前面被敌人阻挡，迷雾背后还有更多没有探查到的，艾尔陷入纠结。 　　野兽人队长又匆忙跑了过来，手中此前奄奄一息的黄蜂发生了异动，它们在掌心里不断朝一个方向爬行，一边竭力振动着翅膀试图飞起来。 　　萨尔的方向！ 　　艾尔连忙指示部下潜伏前进，利用种族优势，在森林里隐蔽的接近帝国人的后方。 　　一边把回来的狼人斥候散出去，朝左右两翼拉开侦查，探一探帝国人的阵线有多宽大，这样可以借此勉强估计帝国军队的人数。 　　同时让几头身形敏捷的野兽人找几棵树爬上去，试试能不能看到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可以看到的红点也越来越多，阵线拉的极宽，像是一个半圆。 　　艾尔不知道这个圆后面有什么，也许是正被包围的萨尔部？或许干脆就是帝国人的后卫营地。 　　艾尔不敢轻易放下赌注，以他现有的兵力，如果不能在关键的，正确的地方投入战场，相对于帝国军队的数量和装备、纪律优势，发挥不了多大用处。 　　“头，头领！” 　　一个手脚灵活的角兽人爬的最快，率先踩在了一段枝干上眺望前方。 　　“树，好多树....火，好多火！” 　　它乱七八糟的喊了一通，让艾尔更加心烦意乱，可是这头角兽和他之间显然没有足够的忠诚构成紧密联系，他不能共享对方的视角。 　　“萨满，我看到了！是萨满！” 　　角兽人突然兴奋的喊了几声，蹄子一松就划了下来。 　　所幸女人马就在一边，单手抓住了这头角兽，将它放到地上。 　　惊魂未定的角兽人还没回过神，就看到艾尔压抑的表情和双瞳里越燃越盛的炽火，慌慌张张的就把看到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 　　“萨满的旗帜，我看到了，一个空地，大谷口，它们被堵在那了！好多尸体！” 　　他已经从野兽人队长处得知了这附近的地貌，这是一处从延绵不绝的匹娜密林和丘陵中凹出的山谷，像是一截从伊拉娜山脉上脱离的部分。 　　整体是一个八字形，越往头地形越窄，穿过山谷的尽头就会进入一片更加危机四伏，文明罕至的幽暗森林，匹娜森林在其中孕育出了无数可怕的怪物，甚至有那可怕的形同艾索洛伦腐化森林里跑出的扭曲造物。 　　萨尔它们的打算应该是穿过这处山谷，进入匹娜森林深处躲过人类，怪物也许可怕，他们还有数百上千人可以对付，但是帝国军队则会把欢颂者野兽人灭族。 　　然而现在它们被堵在了山口这里，前进一步就是新天地，却不知为何进退不得。 　　艾尔现在满脑子都是各种计划，盘算，实力差距过大，走错一步他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女人马是血母神选，但在混沌衰退的大环境下，也不可能一个人杀光几百人上千人； 　　刚刚完成分队的野兽人连训练都没有，全靠过去一个部落里养成的默契和配合； 　　混沌野兽人是一群吵闹的野兽，艾尔一路上都不得不对它们各种约束，以免发生内斗和背刺事件； 　　可是萨尔就在眼前，不能不救！ 　　“把黑白两队狼群召回来，灰队散到外围负责侦查。” 　　艾尔咬着手指，闭目专注于脑海中的那副地图，做好了打算。 　　三队狼人，艾尔简单命名为黑白灰队。 　　“全部向左行进。” 　　艾尔在地图上做着规划，很像某两位著名微操大师。 　　不过比他们好的是，下一刻艾尔就要亲自去施行自己的计划。 　　等到位置差不多的时候，他找来黑白两队的头领，指着密林外隐约可见的人类营地。 　　“你们带领队伍，朝那边走，从那里冲向人类背后。” 　　狼人头领不安地用爪子刨了刨地，显然有些抗拒。 　　艾尔冷着脸，双瞳赤红如火。 　　“我不要你们去偷袭敌人，那是让你们送死，你们只有一个任务。” 　　“用最快的速度，从背后冲过人类的营地，进到里面去汇合萨尔它们。” 　　“以你们的速度，足够在人类反应过来拦截之前穿过去，能做到吗？” 　　艾尔沉声询问两只头狼。 　　“诸神会嘉奖那些，在这场战斗中的做出贡献的凡人，让我看看狼群的速度！”他的话中仿佛带着金铁交击的声音，令人受到鼓舞，心生勇气。 　　两只头狼对视一眼，向艾尔单膝下跪，领命而去。 　　随后艾尔立刻带着军队，借着森林的隐蔽朝人类的左翼后方行进。 　　那里是地图上可以看见的，代表敌人的红点相对没那么多的地方，但还不是最薄弱的位置，他要等待时机。 　　...... 　　“可以全面进攻了吗？” 　　木精灵百无聊赖的靠在树上，手中把玩着一把匕首。 　　莱茵等人聚在帐篷外，观察战场的情况。 　　他不顾部下反对的冒险计划看来即将取得一个不错的胜利，利用飞马骑士和狮鹫的机动，在野兽人们想象不到的天空发动袭击，随后再是木精灵和猎人们带领的部队发动地面进攻。 　　信仰牧神久不经战的野兽人被这一套组合拳打的节节败退，当晚就丢掉了聚集地逃亡森林中，然而这一步已经在莱茵的计划中。 　　通过和木精灵的交易，对方同意对他剿灭野兽的行动施加援手，沟通了匹娜森林里那些沉睡的森林精魄，它们将周围的环境状况告知了木精灵，莱茵则利用知道了地形的优势，一开始就想法将野兽人们朝预先计划好的地方驱逐，这处完美的，再适合不过发生一场歼灭战的地方。 　　是萨尔为族人们寻找的出路，也是莱茵给野兽布下的陷阱。 　　他使用飞马骑士的机动，不断朝谷口处运送人员，并且派出了手头几乎所有的猎人部队，带着一只轻装简行的步兵昼夜扰行，在谷口处隐藏，就地砍伐木材制造障碍栅栏。 　　当萨尔带着部族赶到山谷中，身后已经被帝国军队封住退路时，就已经落入莱茵的谋划中。 　　它们的前方是狭窄的地形，密密麻麻的人类防线，背后是步步紧逼的帝国军队，被困在这处狭小的地带，外面是不断收缩的包围圈。 　　莱茵·尤利乌斯，这个很有才华的年轻将领，不顾部下的竭力反对，在会遭到不小伤亡的情况下强行带兵进入森林和野兽人开战，并极快的将欢颂者部落逼入死地。但现在，胜利就在眼前，而他的心里和艾尔同样烦闷。 　　他看似观察着战场，也在观察着周围的参谋，部下。 　　如果不是威尔那个蠢材，除了好看一无是处的废物，现在发动进攻一切就都能结束。 　　莱茵心里生着闷气。 　　威尔口中描述的那个骑着一匹强壮半人马的半大崽子一直没有出现，他就一直无法下定歼灭野兽人残部的决心。 　　必须杀了它！ 　　否则尤利乌斯家族的女人生下了一个混沌杂种，还在异国他乡的森林里游荡，会成为整个家族的污点！ 　　耻辱不可怕，可怕的是不去洗刷！ 　　哪怕塞蕾斯汀遭受如此玷污，只要他能杀死那头兽王和那只野兽人崽子，屠杀混沌部落，这份耻辱就算得到了洗刷，就算是尤利乌斯的敌人也不能指责什么！ 　　塞蕾斯汀可以去阿尔道夫，找个修道院，或者就在埃斯塔利亚这片异国他乡的土地，嫁给某个有钱性格好的富商，无忧无虑的过完一生。 　　洗刷耻辱，这是莱茵对堂姐能做的最大帮助。 　　就算为此违背宫廷的命令，等待他的是敌人的攻讦。 　　“快出来.....快出来.....” 　　他离开部下们，独自走到树旁抚着粗糙的枝干，望着战场喃喃自语。 　　“有，有狼群！” 　　传令兵慌忙地赶来，参谋们闻言望去，年轻士兵喘着粗气急报，“盖特连队遭到了野兽人的袭击，那些家伙从背后冲出偷袭了他们的防线。” 　　莱茵轻轻敲了敲树干，“数量有多少？” 　　传令兵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接着道：“不是很多，但短时间难以清除，左翼的威尔长官已经带着部队过去支援了。” 　　莱茵点了点头，脑子转了转，摇摇头笑骂了一声：“蠢材。” 　　“传令下去，准备发起进攻。” 　　...... 　　“你....我们曾经堕入混沌，在腐蚀的泥沼中沉沦！但在伟大之战以后，牧神的教导让我们脱离污秽，我们勤劳的工作，耕耘，建立自己的部落和家园！” 　　“然而帝国人从来不关注这些，他们依然视我们如野兽，视我们为混沌走狗，以他们神明的名义，屠杀我们的同胞，焚烧我们的森林！” 　　“我们为牧神信仰而战，为部落而战，为他们，你们，为我们自己而战！” 　　艾尔指向人类的后方，萨尔他们就在这道防线之后。 　　野兽人们握紧了长矛、短剑，脸上也出现同仇敌忾的表情（成功的激励，领导力+8，爱来自阿尔道夫）。 　　艾尔对战场上的技巧感到越来越熟练，那股金铁之气一直萦绕在他身边，分析敌人、找到弱点、评估胜算、激励部下......他意识到血母给他的不仅是一位引路，护卫的神选。 　　还有燃烧的血液里蕴含着的对战争的契合、向往，和掌握！ 　　对牧神信徒们要使用短暂的演讲激励，而对怒角兽，以及发起进攻就只需要短短一句。 　　“进攻！” 　　“血———” 　　女人马化作一道猩红的闪电，冲出隐蔽之处！ 　　正在搬运物资的两个帝国士兵如遭雷击，呆呆的望着那道赤红的身影高高跃起，降临！ 　　前蹄踏碎了一个士兵的胸腔，战锤将另外一人砸飞出去。 　　“祭血母！” 　　森林里，兽潮涌动！ 第三十六章：跃进大森林，萨尔托孤 　　树。 　　还是树。 　　这一路无数次重复着同样的景物已经让艾尔感到难言的厌倦。 　　他好像知道为什么萨尔他们信奉自然和谐，隐世之道却又不愿意进入匹娜大森林的深处了。 　　还有危险，无处不在的危险。 　　之前艾尔他们朝着萨尔方向急行军时掉队的成员时间或短或长都能赶上重新入队，但在匹娜森林深处，掉队就非常的危险。 　　哪怕他们是一支近千人规模的浩荡团体，还全是天生的林地种族野兽人，也会对那幽暗密林深处不时传出的低吼和诡异之声感到畏惧。 　　艾尔骑在马背上，神情有些恍惚，不时眼前依然会浮现出战场上的画面。 　　“吼！” 　　意外的突发打断了他的回忆，一头把自己埋进沼泽，只露出部分身体看起来就像普通腐木漂浮物的河巨魔感知到了地上的动静，迫不及待的的站了起来，朝着欢颂者部落发起了...... 　　河巨魔浑身上下满是泥浆和苔藓构成的青黑污垢，背部和肚子、手臂上都长着尖刺。 　　手中拿着一条枯木大棒，脸的两侧长着鱼鳍，小到几乎看不见的眼睛。 　　它在沼泽中蹿出，朝岸上跑了几步。 　　望着岸边长长的，行进的兽群队伍，以及单手提着比它脑袋还大上两圈战锤，煞气逼人的女人马。 　　“呕啊！” 　　河巨魔发出一声怪叫朝沼泽深处跑了几步，艾尔看着它逃跑的样子感到有些滑稽，压抑的心情好了一些。 　　忽然觉得情况有些不对。 　　巨魔这玩意......好像是群居生物？ 　　“呕啊！！” 　　更多的河巨魔从沼泽里站起，爬出，挥舞着和它们自身一样散发着恶臭气味的棍棒朝岸边冲来。 　　“集合整队！” 　　...... 　　阿丽娜把锤子从一头河巨魔的脑袋上拔起，带出一滩烂肉和血液，又用力的砸了下去，重复几次，直到这头河巨魔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好肉以后才停下手。 　　周围的持矛野兽人一拥而上，开始分割切裂河巨魔的肢体，打断它的愈合。 　　一头格外强壮的河巨魔被十几只长矛插在身上，推着往后倒退。 　　它咆哮着，胃囊里却再吐不出恶臭腐蚀的酸液，被逼到一棵大树的树干上，手里的大棒也掉到一边，在空中张牙舞爪无力反抗。 　　阿丽娜走了过来，抬起大锤就要砸烂它的脑袋，河巨魔挣扎着，小眼睛看向艾尔的方向，见到那双赤红的眸子脸上表现出害怕的情绪，又忽然对艾尔流露出哀求的意味。 　　“等一等！” 　　艾尔从石头上跳下来，朝阿丽娜走过去。 　　“先别杀它。” 　　他想起巨魔这种生物，有说是混沌力量影响下的变异生物，也有说是搞毛二哥脚趾里的黏液，但无论如何都和破坏，混乱阵营有莫大的联系。 　　经常被绿皮和诺斯卡、混沌拉去打仗。 　　艾尔自己就是永世神选，手下又都是和混沌藕断丝连的野兽人，如果能收服这些巨魔玩意充当怪兽和肉盾，比拿宝贵的人口去做步兵要强的多。 　　他把手掌抚上人马娘的大腿示意放松，后者将锤子放下，但警惕的视线一直盯着河巨魔。 　　艾尔将目光看向放弃抵抗的河巨魔，慢慢的。示意野兽人们一点一点的收回长矛，它也表现的很安分，没有做出突然逃跑或者暴起的动作。 　　然后一屁股滑坐在树根上，在艾尔的注视下笨拙地站起来又趴到地上，发出巨大的像呕吐的声音，表示臣服。 　　其他大部分已经失去抵抗在被野兽人们分尸，或者勉强还在作战的河巨魔听到这声咆哮都放弃了挣扎，干脆丢掉武器，学着老大的样子趴到地上。 　　【野蛮愚笨的挑战者：一只附近的河巨魔部落向你发起了进攻，打败它们或许能得到它们的效忠，任务奖励：河巨魔部队*1】 　　系统提示.....没有那东西。 　　艾尔看着趴在地上可怜巴巴的河巨魔玩意，心里的郁结之气散了一些。 　　拍拍手，命令部落重新集结前进，同时救护伤员、收拢尸体，把河巨魔们收去武器，分成一前一中两部分开路和看管。 　　不就是一场血战惜败嘛！ 　　就算是以前在游戏里也不是没输过。 　　何况本来的目的就是带着部落突围跑路和获得领导权，现在转进成功，领导权也到手，那就不算输。 　　我军大捷！ 　　山谷口的突围尽管蒙受了不小的损失，但大部分萨尔带着转移的部落人和艾尔带去的部队都成功冲出了帝国的包围，进入了匹娜森林深处甩开追兵。 　　艾尔也成功得到了他念念不忘的“基本盘”。 　　此前那支只有战斗成员，连粮食都没几口的军队在森林里无论如何谈不上一个完整的势力，充其量算是一支孤军。 　　而现在，艾尔有物资储备、有后勤、有规模庞大的（相比之前数量翻了接近五倍）部落。 　　虽然主要成员还是和他代表的新四神信仰互相中立不敌视的牧神信徒，但这也是一个非常好的开始了。 　　几天前艾尔还是孤身一人，除了阵斩兽王（迫真）的战绩，可以说一无所有，连亲妈都想高呼西格玛然后杀了他。 　　而现在艾尔身侧神选女人马，麾下带甲伍佰，良将十员，不可不谓时来运转，是匹娜大森林中一支...... 　　依然非常微小的力量。 　　但已经勉强能看。 　　他们的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找到一个尽可能平坦，视野开阔，并且要有水源的地方驻扎，建立新的聚集地。 　　否则粮食和伤员是不能撑太久的。 　　------------------------------------- 　　从天而降的骑士、寒光凛冽的长枪近在咫尺，火枪射击、硝烟味、血...... 　　“一次卑鄙的偷袭。”萨尔沙哑着声音，“我被打败了。” 　　飞马骑士的冲锋如天神下凡，虽然那柄骑枪没能刺穿艾尔，但却给萨尔本就伤痕累累的身体造成重创。 　　“萨尔......” 　　艾尔握着老萨满的手，它胸口的伤口一直在流血，浸透了那件破破烂烂的长袍。 　　老萨满的脸庞更加苍老，呈现出一种死气沉沉的惨白。 　　“他们，人类为你而来......” 　　老萨满低声说道，这声音微弱到只有他们两个能够听到，艾尔神色一惊，正以为萨满是要指责自己，抬起头，却望见对方浑浊眼瞳中透露的和蔼，以及痛楚和苦涩。 　　唯独没有恶意。 　　“因为我们的忽视，你诞生在部落；因为你，部落毁灭，这是自然均衡之理。” 　　“不用愧疚，孩子，在我眼中，部落的所有成员都是平等的，你是我们的一份子。” 　　阿丽娜丢掉了手中的骑士尸体，顺便把飞马的断翅扔到一边，浑身是血，站在不远看着重伤倒地的萨满一旁的艾尔。 　　“请你领导它们，带着它们走下去，不管是服从自然还是进入城市......或者，回归混沌。” 　　它伸出颤巍巍的手，用尽全力搭上艾尔的腿，将那条老萨满一直戴着的藤月项链放到少年腿上。 　　“我，我不一定做得到！” 　　艾尔感到恐惧，人马娘的倾心、四神的赐福、萨尔的托付，短短几天，他的身上承担了太多的东西。 　　这也意味着责任。 　　恐怕整个凡世没有人比他要完成的使命更重。 　　“我的老师，引路人曾经告诉过我.....”萨尔嘴唇嗫嚅着，紧紧抓着艾尔的手。“没人生来杰出。” 　　“你要带领它们.....赢得未来.....宁和......” 第三十七章：部落的建立 　　河巨魔的恶臭伴随着部落走了一路，幸好野兽人的种族对这种东西抵抗性较强，如果是人类的话估计早就拒绝前进了。 　　但这股腥臭浓郁的气味依然让部族成员免不了士气低落，尤其是年轻的野兽人，前进的队伍里不时传来呕吐声，艾尔不得不把河巨魔们单独整成一队，让牛头人和半人马们在旁边监视。 　　这味道对敌我双方来说都是种折磨，不过以前的混沌野兽人自己就是污秽的象征所以无所畏惧，此外绿皮混沌这些玩意也对此抗性较高，所以恶臭的效果主要体现在秩序方。 　　现在的野兽人脱离腐蚀以后逐渐朝智慧的秩序种迈进，成员不再残忍嗜血，部落不再恶臭熏天，相对的对污秽的抗性也削弱了许多。 　　艾尔闻着空气中挥之不去的腥味，掩着鼻子，考虑以后河巨魔这玩意要是编队作战的话，还没接近敌人就先把自己人臭的七荤八素的，还得以后实验一下。 　　组建一支全员重装的巨魔军团，横冲直撞和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山谷突围以后他们又赶了大半夜的路，天一亮接着出发，萨尔死了之后整个部落就再没有人对森林深处有什么了解，大多是些口口相传的传说。 　　什么暴君、匹娜之子、黑暗血氏、林地之怒、疯巨人这种，大概能判断出是野兽人对某些强大怪兽、部族的称号，艾尔很小心的，尽量先派出狼群和野兽人侦查兵探测地形后部落才前进。 　　近千人规模的部落不可能完全隐藏自己的动静，一路上艾尔都能感觉到有许多目光才阴影和密林中窥视，伺机从部落的身体上撕咬下一两口血肉。 　　哪怕有地图的帮助也难以避免这种状况。 　　派出去的斥候也遭受了不小的损失，将近四分之一的减员已经让它们有些怠惰，对外出的任务有些抗拒，不过兽王的权威在这，抗命死，离群也是死，服从命令还可能活着回来饱餐一顿。 　　迁移的路程非常漫长，并且难以知道希望在哪，也许就是下一秒，也许还有很久。 　　收服河巨魔的喜悦也在枯燥又紧张的赶路中被冲淡了一些，不过艾尔的运气不错，又或许是四神的保佑。 　　斥候很快回报———实际上，艾尔已经从地图上看到了。 　　大概离他们的位置还有两公里的地方，有一条河，河流旁边还有一片平原。 　　一个完美的聚集点！ 　　艾尔再次集中斥候，并告知其这是今天最后一次任务后，狼群和野兽人斥候一起奔入密林，朝河原四周散去。 　　地图上一个个代表中立、威胁的红黄点被探出，或杀或逐。 　　艾尔贴着马娘的后背，觉得心满意足。 　　新家有了。 　　...... 　　牧神信徒和怒角兽一起伐倒大树，带回营地作为木材储备；羊人兔人们开始放下储备的物资，并一起搭建临时的帐篷、营地。 　　战士们可以放下紧绷着的神经休息，然后去伐木、采集，建设。 　　河巨魔们被用简单的栅栏圈住，集中在一片密林外，由牛头人和半人马看管，防止这些家伙溜进水里。 　　不过以巨魔的智商和迟钝应该做不到这点。 　　那个最早向艾尔表示臣服，身形比其他河巨魔要大一圈的河巨魔头领倒是被艾尔拉了出去，他花了很大功夫才让这愚钝的家伙明白艾尔让它去寻找周围的沼泽地。 　　它似乎对艾尔那双红色眼睛很好奇，如果没别的命令它会缓慢地跟在艾尔和阿丽娜的远处，如果他们不动，它就会在地上坐着发呆。 　　这家伙的恶臭也是河巨魔中最重的，不知道它们是不是有根据味道来划分强弱的习惯。 　　所以艾尔把它赶进林子里，他的地图上已经有了河巨魔头领的绿点而其他的河巨魔还是黄色，就代表它在全知者赐福的判断下已经属于自己的势力，轻易不会背叛，而通过赐福艾尔能以心灵方式直接把自己想要它做的事告知，而不用费尽口舌和肢体语言去描述。 　　先放养，还要它来做领头羊收服其他河巨魔。 　　营地的框架正在一点一点的搭建，成长。 　　艾尔总算可以舒舒服服的，和马娘休息。 　　整个部落第一个造好的建筑，理所应当的是兽王专属的房子。 　　很粗糙，就像一顶放大了的帐篷，用兽皮和不明材质的布封住穹顶和四周就算搭好了。 　　然后是仓库和简陋的住地。 　　物资，大部分是奶酪和肉干，还有干粮，有一种脱水后有点像葡萄干的东西，很常见，是羊人们喜欢吃的东西。 　　以及一些工具。 　　袭击来的很突然，萨尔他们只能轻装简行，大部分物资都被丢下，不过人还活着就好。 　　艾尔和阿丽娜一路奔袭，虽然一个血母神选一个永世神选都精力充沛，难以感到疲惫，但精神上的操劳也让艾尔想要深深的睡一觉。 　　忙活了一天，初具规模的营地被搭建。（野兽人村落↑） 　　周围的森林也被清缴了一遍，把危险度高的野兽杀死或者赶走，能驯养的抓回来圈住。 　　阿丽娜带着两队角兽和狼群出去周围跑了一圈，带回来大大小小的野兽尸体，还抓了两头离群索居的巨魔，也让艾尔对这个森林的危险度有了新的认知。 　　这两头普通的巨魔同样表现出了对艾尔眼睛的好奇和畏惧，跟河巨魔们关在一起。 　　艾尔回到帐篷躺着，阿丽娜掀开门帘，带着两只羊女要给他喂奶。 　　艾尔犹豫了亿下，之前可以用孩子还小做借口，现在大了再去抱着喝温顺羊女小姐的奶实在有些卑鄙，仗势欺人的感觉。 　　倒是羊女颇为主动，艾尔认出了其中一只就是在牧神信徒营地见到萨尔时，和他回眸对视的那只高挑漂亮羊妈妈。 　　她走到艾尔身边，曲腿坐下，温柔地用手臂扶起他的头，然后揭开了胸前的兽皮衣。 　　艾尔望着自己品尝过的，粉嫩，细腻的白软软上面红果果，唾液不争气的加速分泌。 　　喝过她的奶，也算半个奶娘了。 　　他知道二十世纪，乃至二十一世纪初中叶都存在过这么一种身份。 　　我喝自己奶娘的奶又算什么！ 　　阿丽娜在艾尔身边躺下，歪着脸，看着他咬着羊妈妈的胸脯吮吸着，羊女清秀文静的脸蛋微笑着，为男孩轻轻梳理一头短发。 　　新部落的第一天，经过苦难的突围和行军的疲惫和烦劳，就在羊女软软的身体和香甜的羊奶中被抚平。 py《震旦食人魔》 　　《震旦食人魔》 　　穿越了？是穿越到哪儿了？ 　　啥！？中古战锤？！ 　　咳咳，好吧，那我穿越之后有啥点击就送的能力吗？比如比如天生神力什么都？ 　　都没有？！ 　　而且还穿越成了茹毛饮血的食人魔？！ 　　过够了苦日子的禄山终于下定决心，虽然身为食人魔但心向震旦，自己一定要润震旦！ 　　中古战锤背景为主，辅以锤3的部分情节。 　　—————————————————— 　　又名震旦董相国、我食人魔大暴君就是要为龙帝西征（迫真） 第三十八章：四神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艾尔睁开眼，身处漆黑的世界。 　　“又来了？” 　　他心里一惊。 　　重叠的，带着回音的空洞女声在黑暗的空间里回荡着。 　　【你太慢了太慢了】 　　艾尔摊开手，反问道：“我还能做些什么？” 　　“你们把我塞进她......塞蕾斯汀的肚子，然后她的亲戚就带着军队找过来，我该怎么办？” 　　艾尔抱怨着，无奈又无力。 　　【加快进度加快进度】 　　女声就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自顾自的催促着。 　　“等等，等等！” 　　艾尔连忙说下去，免得对方就这样把自己踹出这个黑暗的世界。 　　“我们不能脱离实际条件，只一味要求速度和成绩好吗？” 　　“看看我的周围，一个一千人不到的部落，在充满各种怪兽和危险的森林里，我现在最害怕的就是一觉醒来发现一条路过的巨兽把部落摧毁了。” 　　“我知道，打开一道传送门送来源源不断的混沌大军是不可能的事，但我需要更多的帮助。” 　　“更多的帮助。”艾尔强调着。 　　【向我们献祭向我们献祭】 　　【你需要的你需要的】 　　“我需要的？” 　　艾尔思考了一下，发现自己需要的东西太多了。 　　人口、人才、物资、神器...... 　　【结束了结束了】 　　艾尔疑惑道，“什么结束了？求你说清楚一点.....妈妈。” 　　他逐渐意识到哪里不对，但新四神没有给他太多提示。 　　【它们会看到你会看到你】 　　【结束了结束了】 　　女声突兀的消失了，就像从没出现过一样。 　　黑暗世界沉寂下去，而艾尔则在原地徘徊着，摸不着头脑。 　　“咔！” 　　一道贯穿天地的裂缝忽然出现在眼前，随之而来的还有镜片破碎的声音。 　　从裂隙中散发着一种炽热的，焚烧一切的暴怒气息。 　　“血，血母？” 　　艾尔又惊又惧，小声试探道。 　　“嘭！” 　　世界，破碎了。 　　亿万碎片如瀑落下，仿佛天启降临，群星坠落。 　　狂暴的血雨腥风和熔岩的火光将世界照的赤红。 　　堆满无数颅骨的黄铜王座上，穿着黄铜盔甲，看不清脸庞，只有一对赤红双眼的巨神端坐其上，俯瞰领域的一切。 　　无数的恐虐勇士、恶魔、大魔们跪满一阶又一阶的台阶，向颅座献上最高的崇敬。 　　血！ 　　火！ 　　毁灭！ 　　比血母更加狂暴更加可怕的杀意席卷着世界，像要把一切生灵的头颅都献于黄铜王座前，艾尔捂着头，不断朝后退。 　　这可怕的杀戮欲比血母给他留下的印象呈几何倍增，如同锋利无匹的利刃风暴几乎把艾尔的思维和肉体一同绞碎。 　　仿佛有亿万个声音同时在他脑子里呐喊： 　　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恐虐！ 　　艾尔痛苦的抱头蹲下，一双手臂上，血母的印记在一闪一闪亮着红光。 　　又是一声尖锐的穿透世界屏障的尖啸。 　　至尊之鹰从过去现在和未来无数的交织、无数种变化和影响中抬起头来，将目光投向空洞的虚无。 　　诡道之主辛烈治那洞察一切的视线仿佛跨越了无数时间和空间的阻隔，毫无干扰的注意到了这个幻梦中的渺小凡世存在。 　　仅一瞬间，艾尔就感到自己浑身上下所有的秘密、所有的过去和所有的未来都被混沌邪神中最可怕的那位所洞察。 　　腐烂，伴随着芬芳的浓郁气味冲淡了奸奇的炫丽魔光和恐虐的冲天杀气。 　　肥胖、臃肿、腐烂的外表竟给人一种慈祥和蔼感觉的胖爷爷在花园中熬制着浓汤，纳垢灵在锅边跳舞，大不净者在为慈父搬运材料。 　　恶臭的气味一直在往艾尔鼻子里钻，奇怪的是这味道越来越怪，艾尔闻起来觉得越来越香。 　　腐朽之父盛了一勺汤尝了尝，似乎觉得味道不对，便遗憾的将其泼洒在凡世。于是，又是数种全新的，可怕的瘟疫和疾病出现在了某个地方，让那里的凡人饱受苦难。 　　最后一位是四神之中最年轻的存在。 　　黑暗王子在他她它的欢愉魔宫中恣意纵欢，祂在愉悦的间隙抬起头朝凡世望了一眼，只这一刹那的窥见，就让艾尔产生了可怕的幻觉： 　　祂即是母亲，又是姐姐，即是亲人，又是妻子； 　　祂是所有男人的女人，所有女人的男人，爱者所爱，求者所求； 　　是一切魅力和原欲的化身，带给凡人极致欢愉的大赐福者！ 　　四位神明的伟岸英姿和祂们的领域毫无保留的在艾尔眼前展开，祂们也逐渐将目光投向艾尔的所在。 　　四重界域之下，骑着一匹黑马，手持燃火之剑的男人第三只眼发出诡异神光，穿透了混沌界域，在他的身后，是无边无际无穷无尽的混沌大军，仿佛一尊尊兵佣般沉静着，等待着。 　　艾尔面目狰狞，在混沌的巨浪中颠来倒去。 　　他的思维在毁灭、希望、欲望、绝望四种宏大的情绪中扭曲，挣扎。 　　【它们会看到你看到你看到你】 　　【结束了结束了结束了】 　　...... 　　“不！！！” 　　艾尔发出凄厉的尖啸，世界坍塌，破碎，从黑暗回归虚无。 　　他从羊女怀中猛地坐起。 　　浑身大汗淋漓，仿佛才从水中捞了起来。 　　艾尔快速地喘着粗气，心脏跳动的飞快， 　　“献祭.....献祭.....” 　　他吞了吞口水，不顾惊醒的羊女和人马娘的疑惑，颤栗着爬起身，掀开帐篷冲了出去。 　　部落依然一副热火朝天的样子，所有人都在尽可能的各司其职，因为野兽人明白在这里，如果不尽快团结起来站稳根基，那么结果可能是所有人都活不下去。 　　艾尔一路跌跌撞撞地跑着，沿途遇到的所有野兽人都主动的向他低头致敬表示臣服的意味，尽管今天的兽王看起来有些不对。 　　他用野兽挑选猎物、屠夫选择宰杀部位般的目光，审视着一路上遇到的所有人，判断对方作为祭品的效率和可能。 　　一路跑到了关押河巨魔的围栏，他站在围栏外，空气中的你上恶臭也并没有让他有丝毫动容。 　　“巨魔，巨魔。” 　　艾尔嘴角咧起一个艰难的，苦涩的幅度。 　　“宰光他们！” 　　“召集军队！立刻！” 　　“所有雄性都去狩猎！” 　　两匹半人马呆在原地，彼此对望一眼，不知道神选是什么打算。 　　更主要的是阿丽娜已经跟了上来，并且明显不是要服从命令的样子，所以半人马们没有按着艾尔的指令来。 　　对K党来说，能不能打才是第一要素，不然哪怕血母显灵说艾尔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亲儿子，它们也未必会全心臣服。 　　人马娘将艾尔拦腰抱起，抱在胸前往另一边走去，羊女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你不是准备用巨魔做军队吗？” 　　人马娘理了理少年额前被汗水粘在一起的发丝，不解的问道：“你改变打算了吗？” 　　“不，不.....” 　　艾尔抱着马娘的头，和她脸贴着脸流泪。 　　红蓝绿紫四重地狱景象在艾尔眼前闪烁、浮现，以及最后那统帅无数混沌军团，将要踏碎万千，为诸界送去终焉的三眼之王。 　　“我们太弱了，太弱小了。” 　　艾尔沙哑着嗓子，带着哭腔在马娘耳边喃喃自语道。 　　人马娘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抱着他朝河边走去。 第三十九章：羊女の进攻 　　早晨那最为冰凉的河水让艾尔的意识重新平复下来，他不在如醒来时那样紧张，被噩梦夺走的精力也渐渐回到他身上。 　　“我们必须加快进展。” 　　艾尔骑在阿丽娜的背上，像是对马娘，又像是对自己说道： 　　“必须快起来！要打赢，打赢终焉之刻，我们要做到今天增加一百人，明天就要增加两百人才可以。” 　　“在它们看到我之前，必须要快，要快.....” 　　“血母让你看到了什么？”阿丽娜疑惑道。 　　血母润了。 　　她们四个一起跑路，把我丢下了。 　　但现在的艾尔脑子里没有给这些乱七八糟想法的空间，哪怕稍有缓和，他也始终处于一种紧绷着的状态。 　　人马娘有些心疼艾尔的状态，宽慰道：“不要这样紧张，放松一点，你还想玩清泉那会的游戏吗？我们待会找一个没人的地方。” 　　“绝对绝对不能输！” 　　艾尔答非所问，咬着牙斩钉截铁的说着。 　　“不管是为我自己，为了你，为这世界还是为了其他什么东西，总之绝对不能输！” 　　“不能失败！” 　　“好了！” 　　人马娘难得一次用强硬的口吻对艾尔说话。 　　“你现在太敏感了.....”她想起之前男孩抱着自己，流着泪带着哭腔的样子，刚刚硬了一点的心肠又软了下去。 　　“我给你准备一个小礼物，今天不要想部落的事，都会处理好的。” 　　人马娘下了决心，不顾艾尔的反对，抱着洗浴后的他朝帐篷走去。 　　之前那头被艾尔下令放养的河巨魔头领也走了回来，惊奇的是它身后还领着三头小一圈的河巨魔同胞。 　　它们直接走进营地，在部落中绕了个圈，那三头愚笨迟缓的河巨魔才后知后觉的警惕起周围的野兽人，不过有头领的镇压以及野兽人也没有做出过激的举动，勉强能维持相安无事。 　　阿丽娜就派人将四头河巨魔引到栅栏的位置，将它们带了进去，和之前的同族们混在了一起，同时叫人准备新鲜的肉类给巨魔们投放点饲料，让它们吃点好的这样闹事的概率会减小不少。 　　这些都暂时和艾尔无关，他现在连看地图的功夫都没有。 　　那只身材高挑，在一众羊女中不可谓不出众，并且脸蛋也很漂亮，同时有着少女的文静清丽和人妻的温婉，在情到浓处时还会展现出风情万种的妩媚，同时兼蕴了哺乳少妇的母性光泽。 　　美貌的同时兼具少女、人妻、母亲三种气质和姿态。 　　艾尔承认自己对羊妈妈一直有不小的非分之想，但那只是想想。 　　然而今天，看起来这个想法会得到实现。 　　羊女只披着一件袍子，站在帐篷中间，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人马娘将艾尔带了回来，然后轻轻放在羊女身前。 　　成长加快过的艾尔已经能够到羊女光洁的锁骨，抬起头就能吻到她的嘴唇。 　　“阿丽.....妈妈，这是？” 　　艾尔又是紧张又是不可置信的望向人马娘。 　　“我说过，给你的小礼物，今天一天留在这。”人马娘一本正经的，非常认真。 　　“我！” 　　艾尔哑口无言。 　　“我不需要而且我.....我不可能一整天这样好吗？” 　　“那就休息，你很需要休息。” 　　“可为，为什么是跟她！我，我连她名字都不知道！” 　　艾尔看着羊女，漂亮的脸蛋已经浮起两团红晕，看上去格外迷人，就像害羞的人妻。 　　“你想和妈妈吗？也可以，只不过你现在太小而且.....我和血母的约定要先完成作为母亲的职责。” 　　人马娘有些苦恼。 　　“如果母亲的职责也要帮儿子负责发泄......” 　　“停停！我说停停！” 　　话题越来越朝不可名状的深渊滑落了，艾尔急忙打断了人马娘的虎狼之词。 　　“我叫伊露恩，伊露恩。” 　　羊女小声的说到，声音很轻，很清，仿佛真的是位年轻的太太。 　　她走上前，从身后拥住艾尔，贴上艾尔的身体，用自己的体温软化少年僵硬的肢体。 　　袍子无声无息的滑落于地上。 　　阿丽娜拉上帐篷，帮着羊女将艾尔躺倒在地上，自己在一边趴下，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事情发展。 　　“我喜欢你。” 　　她对艾尔说了这样一句话，后者身体僵在毯子上，任由羊女施卫。 　　“你的眼睛.....” 　　她在艾尔双眸处吻了吻，又在脸颊上亲吻着，再将目标放在男孩的嘴唇上。 　　“你的味道.....” 　　一条滑溜的，香软的小舌头突破了牙齿那形同虚设的防御，缠住了艾尔的舌头吮吸着，仿佛要把自己经过此地被夺走的东西再夺回来。 　　两条舌头纠缠了好一会，完成了一连续的唾液交换后，羊女才松了口收回舌头， 　　那条小东西离去的时候艾尔心里竟有些不舍。 　　人马娘的目光越来越亮，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羊女把目标下滑到他的下脸颊、耳垂、脖颈、喉咙，一处接着一处的吻去。 　　酥酥痒痒的感觉自上而下麻痹了艾尔的全身，他想停止，想抵抗，从头到脚却提不起一点力量。 　　随后羊女把袭击的位置放在了她此前被艾尔吮吸过许多次的相同的位置。 　　如果此前的吻尚且处在范围之类，那么这一动作就超过了艾尔和女人马经历过的事情之外，难以言明的，前所未有感觉触电般冲向了他的脑袋，好像要从天灵盖上钻出去，再钻回来。 　　羊女反客为主一阵后，吻了吻男孩的嘴唇，望着他的眼睛，一路向下滑，滑过胸部、肚脐、小腹..... 　　...... 　　“啊！” 　　艾尔忍不住叫出声。 　　“够，够！够.....” 　　艾尔哆哆嗦嗦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供给大脑的血液好像都在朝着一个方向流。 　　...... 　　“我叫伊露恩。” 　　羊女鸭子坐，两条修长的大腿分开在艾尔的双腿边，和男孩一样坦诚赤裸。 　　她的目光很清澈，因为此前的经历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春光里荡漾着秋波。 　　“从此我属于你.....” 　　她俯下身去，贴着艾尔的脸庞，轻轻啃咬、吮男孩的耳垂、耳朵。 　　“如果你愿意的话.....” 　　“也可以叫我.....” 　　“妈妈。” 　　艾尔的最后一道防线崩溃了。 　　绝杀！ 第四十章：事后 　　艾尔小心翼翼的将人马娘的手臂抬起，轻轻地从她怀抱中钻出去。 　　避开羊女的身体，随手从地上捡起一件长袍披在身上，坐在毯子上发呆。 　　想到此前发生的荒淫，艾尔身子微颤，羊妈就像一团柔情似水的火，包容、接纳了他的所有诉求和渴望，生涩又主动的使他欢悦，并在这过程中逐步融化了男孩的心防。 　　她把自己毫无保留的展现给艾尔，也从艾尔那里得到了数次欢愉中毫无保留的报答。 　　害羞，但是故作坚定的羊妈让艾尔第一次体会到男女之间的大欢愉是什么滋味，到后面人马娘也忍不住加入其中，把艾尔抱在怀里这样那样玩弄，并在羊妈的帮助下让男孩第一次通过马娘完成了一次释放。 　　最后他是躺在马娘怀里，另外小半边身子被搂入羊妈怀里疲倦的睡了过去。 　　...... 　　进入理智时间： 　　部落发展面临的最大关键还是人口问题，又不像游戏里可以一城拉出一满编； 　　把河巨魔的驯服作为建立怪兽军团的基础第一步，话说这些家伙貌似可以无限再生，胃液还是很珍贵的材料是吧？ 　　要是有可能或许把这个当做一项特产和文明社会开展贸易； 　　粮食问题也很重要，只靠狩猎和采集的话也会对人口发展不利.....不知道巨魔肉这玩意能不能吃； 　　还有那六十几只牛头人，让它们种地太浪费，干脆公的全部编入队伍，再想办法给全员列装上重甲，做为决定性的怪兽军团； 　　匹娜森林里野兽怪物数量颇多，这些都是潜在的资源，要是能把它们都驯服加入我的军团，什么蜥蜴人侏罗纪公园，我才是侏罗纪公园； 　　...... 　　归根结底还是人口问题，人口太少连存亡都是个大问题，何况开发。 　　艾尔想着新四神跑路之前告诉他的关键信息：献祭、需要的。 　　到哪去搞祭品.....屠杀河巨魔只是他一时过激的想法，当时艾尔的情绪在见识了黑暗四神的可怕之后，连路上看到的野兽人都在考虑是不是把它们拉来献祭以此换取四神赐福，离献忠就差几步了。 　　幸好有阿丽娜的绝对武力做掣肘，没让艾尔真的发疯，把他抓回去用另一种方式发泄了心中的淤堵。 　　所以他不能输。 　　绝对不能输。 　　输了所有的一切都完蛋，他自己去四神界域受苦受难，而到时候凡世里这些和他有这样那样羁绊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像弗拉德夫妇那样被纳垢大魔附体还好，胖爷爷和手下的胖哥哥们整天乐呵呵，没工夫也没想法去搞色色，可怕的是落到色孽手里。 　　...... 　　恶堕给我死！ 　　身为永世神选，以后必须要对色孽分子穷追猛打斩草除根，混沌野兽人里的那些孽角兽要是不朝怒角兽转化，就全部送上冲锋的第一线送死。 　　色色可以！ 　　色孽不行！ 　　身上的羁绊越多，牵扯越多，他的责任也越大，终焉不仅是他和新四神的事.....心里暗骂四个口口声声是自己亲妈要如何如何，关键时刻马上跑路留下自己面对黑暗诸神的家伙。 　　还是关系整个凡世所有智慧生命的事，要么堕入黑暗沦为混沌走狗，要么被毁灭屠杀席卷过后堕入黑暗沦为混沌走狗，可以预见的随着艾尔继续往前走，和他牵扯的、关联的人和事就越来越多，艾尔对这世界的爱也越深。 　　他必须要赢。 　　嗯！新的一天就从奋发图强开始！ 　　“嗯.....？” 　　一声带着困惑的嘤咛在艾尔身后响起。 　　艾尔身子一抖，连忙站起来离开毯子，双腿还有些微颤。 　　那么多次，为什么羊女的身体看起来比他还结实，他还有精力充沛的赐福..... 　　不过毕竟羊妈已经成年，就算艾尔快速生长毕竟也才出生几天。 　　“我，我已经没事了。” 　　艾尔背对着两个和他关系匪浅的雌性，小声说着。 　　“我要出去看看。” 　　抬脚往外，走到一半犹豫着还是退了回来，替羊女搭上了一层毯子，全程低着头，尽量不去接触羊女似笑非笑里带着几分宠溺的眼神。 　　忽然抬起头吻了吻她的脸颊，在羊女白嫩双臂重新环上艾尔脖子之前转身离去。 　　男孩很想，他的身体也依然渴望，但是理智告诉他： 　　艾尔要是整天沉迷色色，也许不用终焉以后色孽妈妈来送温暖，四个新妈就先把他拍一顿然后回炉重造了。 　　阿丽娜还在睡，严格来说实际上女人马从来不会真的沉睡，她只是不想起，对外界的一切都有着感知，现在显然人马娘就感到不满了。 　　她动了动身子，故意发出响动，艾尔赶在她起身把自己抓回去之前如羊女故事，也给马娘搭上了一件毛毯，同时俯身在那张妖艳绝美的脸颊上吻了吻，随后才转身离开。 　　走出兽王帐篷，营地里人声鼎沸，许多野兽人都扛着大只小只的猎物朝回赶，营地中间还摆放着一只死后依然面目狰狞的庞然大物。 　　一只飞龙！ 　　这些野兽在埃斯塔利亚的族群主要分部在伊拉娜山脉里，不过经常会进入匹娜森林狩猎，他们已经进入了匹娜森林的深处，遇见这怪物也很正常。 　　艾尔啧啧称奇，接着往下看，才发现飞龙的尸体旁边还摆放着一大一小两只狮鹫、三头被分尸散发着恶臭的巨魔、几头外表酷似野猪的獠牙兽。 　　它们死因从外表上看无一例外都源于巨力操使下的钝器砸击。 　　“现在什么时候？” 　　艾尔随口问了问一个正在给手中不知名野兽剥皮的雌性角兽。 　　她专注于手上的工作，这才注意到艾尔，连忙起身向兽王致敬后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快要黄昏的时候，邪月很快升上天空。” 　　艾尔望着天，自己应该是正午左右睡着的。 　　阿丽娜应该也是这个时候出去的。 　　她真的..... 　　艾尔揉了揉脸，将感情和柔软放到之后。 　　用尽量平静，严肃的声音对两头跟随他的野兽人队长下令道：“让所有不在外面的人都聚过来，告诉他们.....为了牧神和血母的赐福。” 第四十一章：四神赐福，雷铸军团（bushi） 　　用尸体摆好八芒星。 　　艾尔犹豫着这次该向谁献祭。 　　战力方面有血母神选女人马，还有单杀过兽王扎肯的艾尔统帅（大嘘），如果能点出驯服巨魔的科技那么怪兽军团也有了雏形，所以战斗力不是主要方向。 　　又不是游戏里哪怕冠军勇士和圣杯死的只剩一个单位，修养两个回合也能虚空补员，现在部落的野兽人死一个艾尔都会心疼，小崽子们要成年就算有野兽人种族的速生特质，也至少要两到三年。 　　当务之急还是人口问题。 　　新四神在艾尔身上都留下了她们各自的印记，血母的逆恐虐标志在他手臂内侧、全知之眼在眉心、慈母的衔尾蛇在小腹.....欢愉者的印记位置最尴尬，在腰部往下的位置。 　　样子也很怪，紫色，像是一个长翅膀的爱心。 　　...... 　　摔！ 　　这玩意他妈的是淫纹吧！ 　　一定是淫纹对吧！ 　　艾尔十分怀疑这个标志是欢愉者看了他的记忆之后直接借用的。 　　还好这些印记平常时候都可以隐藏起来，那个标志又在隐私部位，一般不会被别人发现，野兽人们也许不懂，但万一哪天发现了：兽王屁股上纹着.....淦。 　　艾尔心里小本本记上一笔，以后有机会找欢愉试试能不能改掉。 　　不过说回来，人口这玩意是和生育联系在一起的，而新四神里和生育领域有联系的，只有那两位了。 　　慈母和欢愉。 　　慈母是新四神中他唯一没有接触过的，比较神秘，而且涉及到瘟疫疾病之类的领域，艾尔本能感到排斥。 　　谈不上厌恶，她愿意给赐福只要不是太沙耶之歌艾尔也可以接受。 　　所以答案就是..... 　　他将手心按在八芒星上，另只手背过去按住腰下的印记。 　　同时在心里呼唤了一声： 　　“妈妈。” 　　毕竟慈母从来没露过面和他互相确认一下母子情分，太神秘了，还是走欢愉妈妈这边感觉可能稳一点。 　　裂缝，吸力。 　　作为祭品的尸体被纷纷吸入，消失在凡世之中。 　　这次没有混沌吹息，也没有开个传送门送来成百上千混沌大军。 　　裂缝吃完祭品后合上，然后打开。 　　一块漆黑的石头被一只手丢了出来，正中昂着头，一脸期待的艾尔脑袋。 　　艾尔懵了。 　　围观的野兽人们也懵了，停顿了一会，被他钦点的几个野兽人队长才涌了上来把一脸懵逼的艾尔扶起。 　　“头，头领！” 　　“领袖！” 　　“兽王！” 　　艾尔推开它们的手，把罪魁祸首捡起拿在手中，接着望眼欲穿的看着裂缝。 　　然而再没有后续了，裂缝关上，化做虚无的碎片掉落。 　　艾尔手捏的越来越紧，头疼，物理和精神双重意义。 　　拳头硬了！ 　　我要的是人口扔块破石头砸我头上能有..... 　　艾尔深吸一口气，暂时把头疼放到一边，先研究研究这像石头的玩意有什么用。 　　欢愉老妈这次没像之前一样说情话调戏艾尔，只是简单地传了一通信息过来然后就神隐，不知道是不是混沌界域出了什么麻烦。 　　艾尔还没接受完信息，心里惴惴不安的揣测： 　　不会终焉之刻还没打新四神就提前GG吧？ 　　我是不是要考虑向龙帝西格玛坦白一下，找条退路？ 　　埃斯塔利亚坐船去震旦好像挺远的..... 　　算了，先看自己的天降老妈送了个什么东西过来..... 　　“草！” 　　这石头玩意，是万魔岩？ 　　...... 　　艾尔叫人重新造了一间屋子，站在房间外，脸色苍白。 　　那破石头吸了半天他的血才堪堪能够使用。 　　房间外面，被召集起来的正在孕育状态的雌性野兽人们排成队，颇有些议论纷纷。 　　说了这是赐福怎么就没人.....算了，换我我也不信。 　　艾尔吐槽到，一个和混沌勾勾搭搭不清不楚（指邪神之子，永世神选）的兽王老大，突然有一天召集孕妇们，让她们割了手去摸一块奇奇怪怪的石头，并说这是神灵赐福.....个鬼诶，一看就是搞什么邪恶仪式好吧。 　　艾尔倒是可以用强硬、胁迫的手段去逼孕妇们这样做，但太不人道了，搞得他和对面的色孽神选一样，他做不到。 　　所以一个人面对一群野兽人大姐大妈好言相劝。 　　主要是这石头如果不是新四神骗他的话，还真是件宝贝。 　　它的原型，或者说前身是一头生育之母。 　　最早的是一个黑暗精灵，堕入色孽信仰后和野兽人搅在一起开银趴，然后生育了N多孽角兽崽子，被巫王的守卫剿灭，已经体型扭曲臃肿的生育之母在转移的路上被一群斯卡文刺客伏击，野兽人和追兵一起被弄死，但鼠鼠们没有杀它。 　　也许是因为相同的形态让它们感受到了妈妈的温暖？ 　　鼠人把它送去了十三议会里以肉体改造出名的腐化氏族，在那里，鼠鼠们用生化黑科技把生育之母和一头鼠母结合在了一起。 　　两者形成了某种诡异的共生关系，具体样子看描述就很克系，然后爆发式的下崽，别的鼠母下一窝还要缓一缓，生育之母直接上流水线。 　　终焉之刻后鼠鼠の大失败，转进露丝契亚，路上这头生育鼠母被四位从天而降，为世界带来爱与正义的女神截胡，抓到混沌界域狠狠地净化（物理）了一番，将其所蕴含的生育、繁衍之力提取。 　　最后变成这颗石头。 　　也可以叫做生育、孕育之岩。 　　至于生育之母怎么样了，艾尔也不敢想也不敢问。 　　新四神花了不少功夫把它彻底净化，然后将最重要的一项能力精炼后送了过来。 　　赋予。 　　赋予血脉，赋予传承。 　　简单地说，艾尔给孕育之岩喂血喂（消音），然后通过这颗石头，将他的永世神选基因连带着身上所拥有的四神赐福一起，传给胎儿，在孕育阶段改变它们的属性。 　　成为，神佑野兽人（雷铸军团）！ 　　四神的赐福和永世神选的血脉在它们身上延伸，流淌，它们生来就比其他同类更强更大更快更聪明，生长速度也更快，三天能走一周能跑一个月爬树摸鸟。 　　半年男儿初长成，一年扛枪上战场然后..... 　　四到五年告老还乡。 　　没错，它们的寿命很短，这个缺陷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某个金色大只佬第五邪神冷太阳在统一泰拉期间搞的那一套。 　　不过没关系，以中古的战争频繁、烈度，那些能活过N场战役的老兵真的让人怀疑GW是不是从虚空生出来的，所以寿命这个缺点似乎也不是很重要。 　　“生命是兽王的货币，善用它！” 　　大部分通过这种方法诞生的雷霆额，神佑额....艾尔之子！经过这种方法“赋予”诞生的“艾尔之子”都会有寿命和生育系统的缺陷。 　　它们寿命短暂，无法生育，但是会飞速成长，力量也远超同类！ 　　作为非常优秀的战士和加入艾尔的军团。 　　而作为第一批艾尔之子，它们有特殊待遇。 　　初代艾尔之子们依然无法生育，但它们的寿命和力量相对都会更长，适合担当指挥、统帅的职位。辅佐艾尔小爸爸，统一在新四神的旗帜下扩土开疆。 　　野兽人一胎平均是两到三个崽，根据分支不同多少变化，而后面的艾尔之子至少可以维持三年的巅峰期，这种战士在以前有一个就可以保证一个家庭，有一群就可以确保一个部落的长盛不衰。 　　相当于用一胎早夭（相对来说）的代价，换取部落的未来和后面的后代有更安全更好的成长。 　　何况这是第一批。 　　当然详细的情况艾尔没有透露，只是讲了第一批会受额外赐福的事。 　　费尽口舌，最后还是一头强壮的牛头人孕妇率先走出了第一步。 　　她经过艾尔身边，瓮声瓮气的说：“萨满告诉我们相信兽王的领导。” 　　“你带着我们逃离人类的包围，我相信你。” 　　她从腰间取下了一把小刀，相对牛头人那体型来说，放到艾尔手里就是把短剑，在手掌中间划过，然后走进屋子里，将手按上去。 　　孕育之岩上传来一股吸力，将牛头人孕妇的手死死吸在上面，然后将艾尔血液中的力量，解开禁忌和限制，注入到胎儿体内。 　　接下来的发育会在母体肚中完成。 　　当它们诞生的时候，第一批艾尔之子也就孕育完成。 　　艾尔看着牛头娘信任的眼神，目光严肃，脸上庄重起来。 　　“我以四位母亲的名义发誓———我不会辜负你们任何人的信任。” 　　有了领头羊剩下的就好多了，大概十三位孕妇依次照做，看的艾尔一阵心惊肉跳，连忙找人来帮忙止血，生怕破伤风把宝贵的孕妇害死了。 　　这世界有没有破伤风他也不知道，但对孕妇和孩子总是小心再小心也不为过。 　　石头缩小了几圈，艾尔在其中浇灌的鲜血似乎已经消耗的差不多，剩下的就是等待了，顺便需要更多的孕妇。 　　对已经出生的幼崽一是改造的消耗更大，二是艾尔对那些和自己差不多的鲜活生命，实在忍不下心，去剥夺它们本来可以更长的生命成为作战兵器。 　　希望这些初代“艾尔之子”们能给他带来惊喜。 　　...... 　　不对啊！ 　　当务之急的人口问题还是没解决啊。 　　艾尔突然回过神来。 　　第一批艾尔之子从出生到长成怎么也要小半年了，这半年总不能就带着这一千不到并且将近一半以上都是老弱病幼残，死一个少一个的野兽人搞匹娜森林开发计划吧。 　　再翻了翻新四神给的信息，艾尔惊了。 　　还有这种办法？ 第四十二章：传教（物理） 　　在遥远的地球，17世纪，一个精明落泪的时代。 　　东北的女真人为了弥补兵员的不足，专门派人到黑山白水蛮荒之地去抓捕那些“野女真”充入八旗。 　　而新四神给艾尔解决人口问题的方法和我大清一样： 　　抓人口。 　　熟女真抓生女真，信新四神的野兽人就不能抓新混沌、信牧神的野兽人了吗？ 　　孕育之岩还有一个作用，在吸收了艾尔的永世神选之血后，放置于八芒星祭坛之上，可以吸引部落以外的野兽人自发地朝混沌之力和生育之母的气息靠拢。 　　然后被抓起来善堕，成为皈依新四神信仰野兽人追随者。 　　说到这个，艾尔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很重要的事忘了，那就是“宗教”。 　　信仰问题，在地球有时候重要有时候不重要，但在这个世界，那是永远都非常重要。 　　他手下的嫡系，那些怒角兽和半人马因为阿丽娜和他的原因开始信奉象征勇武、荣耀、挑战等等的血母，而大部分野兽人则是偏中立善良的万物牧神信仰。 　　对全知者、慈母神、大欢愉者的崇拜目前还是0。 　　这些前面主要是由艾尔负责的，部落里的人越信任他，对他越是崇拜，信仰朝艾尔靠拢的野兽人就越多，然后成为旧的：混沌野兽人（包括怒角孽角奸角瘟角这种）、牧神信徒以外的第三种野兽人族群。 　　新兽人。 　　...... 　　艾尔取名能力一直很遭。 　　不过这个问题要抓起来，宗教工作在日常发展、军队建设中都是很重要的，不想手下全是二五仔，大家团结在新四神信仰的大旗下。 　　永世神选，命令往下传、八芒旗展大军齐向前！ 　　先造四个祭坛，嗯，以部落的水准来说应该是神龛。 　　整个高台，底座刻八芒星表示混沌，上面造四个神龛，就分别用木头、铁、水晶（没有暂时用别的代替）、丝绸（翻遍部落只找到一点点，艾尔用在这里了）做出新四神的标志。 　　好耶，神殿建筑完成了！ 　　辛苦（主要是指挥）好一会的艾尔心满意足的望着崭新出炉的四神神龛。 　　隐隐约约仿佛听到了叮咚四声。 　　血母神龛up↑！轻微增加军队战斗力！ 　　欢愉神龛up↑！轻微增加人口幸福、人口出生！ 　　全知神龛up↑！轻微增加施法者诞生几率和魔法之风流动！ 　　慈母神龛up↑！瘟疫会加强你的部落，轻微增加疾病抵抗、生命力、作物生长！ 　　...... 　　要是真的打游戏就好了。 　　艾尔把脑子里的幻想驱散，叹了一口气。 　　普普通通，甚至过于部落抽象风的神龛要指望一造好就有什么特异是不可能的，得等新四神有余力给她们上祝福了才能真正起效。 　　那么回去睡回笼觉吗？ 　　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落山了，现在是邪月嘲讽笑脸主宰天空的时候。 　　话说邪月的能腐化人类和牲畜，为什么信牧神的野兽人又不受影响呢？ 　　奇怪..... 　　艾尔坐在祭坛边发呆，部落外围传来一阵骚动。 　　野兽人头领们抓着一群生面孔走了进来。 　　已经拥有夜视能力的艾尔一眼就看清了它们的相貌，心里出现：“这么快？”的想法。 　　拍拍腿走了下去。 　　然后这群被俘虏的混沌野兽人一下子就疯狂地挣扎束缚，想朝艾尔冲去，看那癫狂的样子肯定不是来朝见永世神选的，怕是想吃艾尔的肉喝他的血差不多。 　　部落野兽人们用棍子或者武器的背、柄用力敲打这群混沌亲戚，让它们不得不平静一点。 　　艾尔被混沌野兽们吓了一跳，退回祭坛上，回首望了望身后四个老妈的神龛，火从中来。 　　四神吓我就算了，一群堕落的混沌渣滓也敢龇牙咧嘴。 　　他妈的，当永世神选是假的啊！ 　　“都给我绑起来！” 　　艾尔冷喝一声。 　　绳子紧紧勒住！嘴堵上 　　面朝着四神神龛，打！狠狠地打！ 　　打半个钟头歇一小时，打到午夜再停下，明天早上问它们皈依不皈依，改信不改信！ 　　再一问才知道，原来这群混沌野兽并不单单只是被孕育之岩加艾尔之血吸引过来的，在艾尔醒来之前，巡逻队就在周围发现了其他野兽人活动的痕迹，并且消息已经告知过阿丽娜。 　　然后不知怎么的，突然非常靠近艾尔部落，被已经有所警惕的斥候和野兽人小队一举俘获，跑了两个，狼人们正在追。 　　艾尔心里盘算一阵，看来他选的新部落位置确实是个风水宝地，当然也就少不了邻里邻居。 　　一个腐化的混沌野兽人部落。 　　不就是现成的人口吗？！ 　　狼群的诞生和牧神关系颇深，混沌野兽人里很少有它们的存在，艾尔部落现在只有九十多头，将近三分之二是母狼，他舍不得派上战场。 　　不过仅作为斥候单位使用也已经足够优秀了，这种快速战斗力也很强的斥候适合在各种地形作战，能为艾尔掌握情报优势，对混沌衰退后赐福没多见，只剩腐化的混沌野兽有很大作用。 　　细细询问才知道，人马娘已经派出部队开始寻找这批混沌野兽人的踪迹了，这些近在咫尺的混沌亲戚对女人马也许造不成威胁，但对部落里的老幼妇孺来说会是一场灾难。 　　混沌野兽人对待那些，在它们看来背弃了混沌大能的同族们往往比对一般的秩序种族更加残忍，它们会把自己那腐化严重的大脑中能想象到的所有折磨和残忍施加于这些秩序同胞身上。品尝，并欢呼它们的哀嚎和苦难，认为这样可以让它们重新获得混沌诸神的赐福。 　　因为和混沌联系减弱，大部分混沌野兽人部落中往往也没有嘶叫萨满，像之前的扎肯领导的欢颂者·孽角兽团体一样，只有兽王统帅。 　　艾尔理清了混沌野兽人的信息后，坐在祭坛上。 　　眉间浮现出金蓝色的全知之眼的标志，冷漠，理智的注视着被绑起来鞭笞的混沌野兽人。 　　赤红的火焰一刻不停地在艾尔眼中燃烧，这些混沌渣滓们受到本能和天性的双重压制，都不敢直视他的双目以及那只冰冷的眉心之眼。 　　“要以先进、开放、调和、理智，武德充沛的新四神信仰；注入堕落、保守、落后、极端，费拉不堪的旧四神信仰！” 　　艾尔冷眼注视着牧神信徒们对混沌亲戚施以鞭笞肉刑，心里想着： 　　“将被旧混沌腐化步入毁灭之路的野兽人解救，改造，成为新四神信仰的追随者和永世神选的排头兵，凡世捍卫者。” 　　破空声和鞭子轻吻血肉的声音，伴随着混沌野兽们的嚎叫和疯言在部落中接二连三的响起。 　　艾尔也不知道这有没有用，物理使人皈依也许容易，但精神上的信服很难。 　　不过这是个物质、精神可以互相影响的世界，也许说不定呢？ 　　------------------------------------- 　　夜深。 　　艾尔感觉自己精力充沛似乎过了头。 　　白天那么费劲让羊妈和马娘开心了都（孝）。 　　下午给孕育之岩放血，晚上还要操心（物理）光辉的新四神传教事业。 　　但他一点都不困，非常精神，恨不得马上就带着十八个原体儿子们上战场发动大远征那种。 　　艾尔先跑去巨魔圈养地看看，河巨魔们在头领的约束和不时的兽肉投喂下表现的还算安分，都温顺的呆在低矮的还不如它们小腿一半高的栅栏里。 　　河巨魔头领看到艾尔后很兴奋的想朝他身边凑，一边带着一股浓烈的恶臭，艾尔连忙在脑子里给它拼命下退后的指令，才让它颇有些委屈巴巴的退回场地中，然后又献宝似的把周边的河巨魔推开，示意艾尔靠拢。 　　虽然地图上河巨魔头领显示的是颜色很正的绿点，一般情况下应该不存在突然背叛这种破开全知赐福的可能，但出于以防万一，毕竟其他河巨魔们大部分在地图上还是黄点。艾尔没有直接靠近，选了一处高地朝营地中间俯瞰。 　　一个血母逆恐虐的标志！ 　　河巨魔头领呕啊呕啊的大叫，似乎对艾尔看到它的作品很高兴。 　　“这家伙不一般。”艾尔心里给河巨魔头领做出评价。 　　比其他迟钝的同族更快感知到艾尔永世神身上的混沌气息，及时投降、并且快速转变立场，还似乎受到了血母的感召影响。 　　怎么看都不像是一般的笨比巨魔！ 　　河巨魔头领几乎就是艾尔钦定的，以后的巨魔军团第一任带统领，血母信徒！ 　　以巨魔那恐怖的再生力，如果有一个聪明一点的脑子，再加上血母的赐福强化，比什么牛头怪、半人马都更要绞肉机。 　　部落周围包括探索过的地方，刨地三尺能抓出十头巨魔的话。 　　匹娜森林至少也有万倍于此的规模，还有伊拉娜山脉里居住的层出不穷的怪兽，东边的腐化沼泽、提利尔、山底洞窟、艾索洛伦腐化森林.....这些地方要是能被艾尔征服，拉出一支规模最庞大的怪兽军团..... 　　还抗什么混，打什么终焉？ 　　我就是终焉！我即天灾！ 　　河巨魔头领让艾尔看见了巨魔军团成型的曙光，不过这只是基础，并且具体能发挥多大的作用还是要经过实践来证明。 　　艾尔让半人马亲卫拿来几只狩猎的兽尸放在脚下，亲手扔给河巨魔头领，看着对方大快朵颐，而周边的同族则迟钝的，等到头领都要吃的差不多了才反应过来，慢慢靠近争抢，被后者一个接一个的推开、打翻在地上。 　　又陷入了思考，这么笨的玩意偶尔出现个索隆格（北方巨魔国度里突然开智的传奇巨魔，自封为巨魔之王，终焉里砸翻了美人王子并在他身上撒尿、舌战纳迦什怼的纳姥爷哑口无言，巨魔巅峰） 　　确实稀奇。 　　但艾尔还是希望自己的部落尽量的，整体靠秩序一点，简单说就是有个人样。 　　不要整的奇形怪状，最后终焉之战时秩序侧都不知道帮哪方就好。 　　西方混沌魔军东方古神眷属，那就太艹了。 　　他再不济也要做卡斯坦因家升级版的，那群吸血鬼也就血龙、家主少数人人模人样，也敢号称“人类与野兽之王”，连个阿尔道夫也打不下来，属实丢人。 　　投喂完毕，艾尔拍拍手离开，带着几个野兽人卫士去沿着河边走一走。 　　独自一人（也没错）散步，除了头顶那片早已不同往日，挂着一张长着嘲弄脸庞绿月亮的天空，艾尔仿佛就像在地球，夜深人静，一个人沿着人造湖泊行走。 　　月光明亮温和，星海皎洁一片。 　　然后在不远处看到一个似曾相似的身影蹲在河边，不知道在做什么。 　　“嗯？” 　　出于自艾尔诞生后接连遭遇的刺王杀驾事件，他对这种事已经有些PTSD了，所以果断命令一个侍卫上前查看，自己苟在后面。 　　那个不停颤抖着，耸着肩膀的身影红着眼眶转过头来，俏丽的小脸因为哭过的原因，显得楚楚可怜。 　　刺客！ 　　艾尔一看见那张脸庞就警惕大作，他可没忘了当初就是这只兔娘来讨伐恶魔刺杀艾尔，如果不是那头怒角兽好兄弟立大功救了自己一把，说不定永世神选就已经挂了，这次甚至连普拉格都没摸到（基斯里夫普拉格，著名城市，外号混沌断魂桥，因为二代正常情况下AI的灭世大军基本过不了这里）。 　　兔娘卡看起来是一只兔子跑到河边偷偷哭泣，具体原因艾尔也能猜到，大概就是“亲人死了”“朋友死了”“老师死了”“部落没了”几种。 　　话说她身手挺好的貌似，很灵活，看起来非常柔韧。 　　不过艾尔可不会因为见色起意，脑抽一样跑过去虎躯一震虎目含泪眉头一皱轻轻一叹对方纳头就拜。 　　毕竟兔子还刺杀过自己，万一突然抽风又要讨伐混沌，把自己刀了，身边的这些野兽人还不一定能拦得住。 　　不过话说之前她一直在队伍里跟着转移吗？艾尔居然没见过。 　　这件事要追溯到那次失败的刺杀，人马娘给兔娘造成的震荡内伤哪怕有萨满的治疗法术也只是把她勉强往回拉了一点，后面兔娘都在养伤，再加上年龄原因，自然被塞到老弱妇孺队中，艾尔一般和军队待在一起没见过也正常。 　　没想到这一点，只觉得从萨尔托孤到现在，对方这段时间也没搞事，看来暴起刺杀的可能性不大。 　　但出于谨慎考虑，艾尔带着卫队换了个方向沿着上游逛。 　　身后的兔娘抱着腿，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贴着膝，侧望着艾尔离去的方向。 　　思考了一会，兔娘抹抹眼泪，一瘸一拐，扭着翘臀的小屁股走回营地，她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走不了太快。 　　萨尔是个好人，死之前把部落这几百人交到艾尔手里，尽管此前他一直心里有着夺权、占基的阴暗打算。 　　但艾尔统治了这个部落以后，就不能辜负它们，那也是辜负他自己。 　　艾尔看着河，打算是不是造几根鱼竿有空来甩一甩，在人联教育的时候，他选过钓鱼活动去海边呆了一个月.....忽然有些手痒。 　　他还记得有种叫做钓鱼佬的家伙，存在时间跨度几乎接近整个人类史。 　　有空甩两杆。 第四十三章：归化，与规划 　　“血祭血母！” 　　“以牧神与狂猎之名！” 　　牛头人们以势不可挡的冲锋突破了外围那简陋的栅栏，冲进散发着污秽和恶臭的营地。 　　怒角兽们挥舞着大剑，劈砍障碍，斩下首级；结队的野兽人步兵用长矛和刀盾组成刺猬，让混沌野兽们无从下口，只能被逼的四处逃窜。 　　混沌野兽的抵抗没能持续多久，尤其在咆哮的四臂兽王从洞穴中走出发起反击，随后很快就被那头获得最后一股混沌吹息血母赐福牛头怪斩首以后，就彻底失去了反抗之力。 　　在外围，事先埋伏好战士用弓箭将试图逃入森林的混沌亲戚们赶回去，紧跟上来的野兽人用兜网和套绳将这些家伙牢牢抓住。 　　值得一提的是一只身形矫健，体态娇柔的兔娘在这场战斗中表现出色，用钩锁和兜网一个人就俘虏了七八头混沌野兽。 　　艾尔骑着马娘，在外围平静注视着这座小小的混沌野兽人聚落的覆灭，能用的东西被搜刮走，残骸和污秽留在原地，等待焚烧净化。 　　这是第几个了？ 　　艾尔想了想，达到两位数已经很久了，如果不是亲自进入这片丛林，他甚至无法知晓这样一个怪诞的事情：在混沌衰退，野兽人大分裂之后，在原始的森林里，依然分部、存在着如此之多的混沌野兽。 　　因为难以出现嘶叫萨满和强大兽王的缘故，这些混沌野兽们再难像以前一样，形成庞大的野兽战帮，四处播撒毁灭之力，而是分散成许多个中小规模的部落，分布在匹娜森林、伊娜拉山脉的各个角落。 　　而南方王国却对近在咫尺，只被密林挡住的阴影威胁却视而不见。 　　如果没有新四神和艾尔的干涉，可以预见未来第二次终焉之刻时，嘶叫萨满诞生，强大兽王崛起、回归，从森林中涌出的有蹄者狂潮会如上一次ET那般，再次给文明造成可怕的伤痛。 　　“幸好有我。” 　　艾尔又是自嘲又是自夸。 　　他是偏秩序的混沌阵营，虽然在秩序看来，用个不太恰当的比喻是： 　　一个是要剃发易服多尔衮，一个是愿用汉法皇太极。 　　两坨（消音），无非哪边没那么臭而已。 　　如果有的选，当然是把他们一起橄榄最好。 　　如果没有..... 　　这几天零零散散抓获的混沌野兽也有近千头，直接杀死或者残疾、腐化严重没有教化必要的也是直接解决，数字大概三倍于此。 　　最小的混沌野兽部落大概就五六头，大一点的十几几十，规模上百的都很少。 　　这几天以来只发现了两个，一家就是最开始靠近艾尔部落的那些混沌野兽部落。 　　“今天就到这吧，做好记号。” 　　两队一共三十八头怒角兽，一左一右看押着近百头混沌野兽。 　　这些身上带着浓郁混沌气息的艾尔军锋对这些腐化的混沌野兽有等级上的压制，它们闻到怒角兽身上的气息就会感到畏惧，因此服从，不敢轻易作乱。 　　一行满载而归，押着俘虏回到营地。 　　此时的部落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简陋、小小的营地了，因为艾尔的规划，很多地方甚至超出了以前欢颂者全盛时期。 　　林地里，一座规模不小的营寨伫立于河边的平原上。 　　有外墙（木头做的，防御↑）、驰道（铲平然后用石磙压一压，移动↑）、整齐排列的住宅（住房↑，艾尔策略玩家强迫症）、集合场（一大片空地，公共秩序+5）、神龛（扩建过后的小圆台，孕育之岩也放在上面）、市场（野兽人们自发聚在一起交易小玩意的地方，收入+100） 　　在城寨外面，河的对岸开拓出一大片土地作为农田，种些奇奇怪怪艾尔不认识的作物，顺便还抓了一些适合驯养的野兽回来，简单地圈起来调教（食物产出，发展+20）。 　　匹娜森林里不存在真正性格温顺的物种，就算有，也局限于外围。 　　回部落，第一眼见到的是被迁到河流下游的巨魔栅栏，野兽人们经过血腥和污秽的洗礼耐受力已经好了不少，但依然对河巨魔们身上的味道感到厌烦。 　　河巨魔头领看起来还是很机灵，正趴在栅栏外的湿土上发呆，看到艾尔一行回归后抬起脖子，对着艾尔发出古怪的叫声，像是在讨好。 　　一条有些憨憨的大狗。 　　艾尔挥挥手，让人扔过去一具混沌野兽的尸体，河巨魔抓到身前，趴在地上大快朵颐。 　　有几头河巨魔显然是饿着了，对鲜肉的气味敏感，它们聚在栅栏旁边，有些蠢蠢欲动想出去的样子，被周围看守的野兽人们用火把驱赶回去。 　　这些笨比。 　　艾尔想起自己之前尝试性带着巨魔们走上对混沌野兽围剿的战场，效果倒是不错，这群家伙发起冲锋后在其他部队的掩护下，能发挥出和牛头人差不多的作用，但问题是脑子太笨了。 　　艾尔的目的是抓活口，但这些家伙下手往往就是砸、砸飞、砸碎，捡起来吃掉这种。 　　冲锋以后根本接受不了命令，哪怕艾尔在精神联系里拼命下退后的指示，它们也会在打砸过后再慢悠悠的往后走，过程中再遇到敌人的攻击和骚扰又会不管不顾的冲出去，直到感觉情况不对或者处于下风才会主动撤退、逃跑。 　　河巨魔头领也是，上战场暂时也只会进攻、撤退、等对面等一系列简单地指示，倒是冲艾尔讨好的行为越来越多越来越流畅了。 　　艾尔打算给它取个名，叫河禄山。 　　感觉不太吉利...... 　　所以还是叫河舒翰吧！ 　　一路上想着稀奇古怪的东西，朝寨子里走去。 　　到了部落周围人口就肉眼可见的比以前增长、稠密了许多。 　　艾尔部落正在以城寨为中心，不断朝外面辐射，扩张。 　　周围的林地首先被砍伐、作为木材使用同时清空视野，以免袭击。 　　至于后果？ 　　艾尔表示：绿混沌带着森林精魄跑路阿瓦隆了，我害怕那些？给我砍！ 　　同时也是因为以前野兽人的生活方式太原始了，有混沌那会这么搞可以理解，反正乱七八糟的有混沌赐福就完事了，但现在神力不彰，还过原始生活就不对了。 　　哪怕不像大部分牧神信徒那样直接融入人类社会，也该找个好一点的地方定居走农耕路线。 　　和一群混沌野兽人搅在一起，藕断丝连，最后被帝国人铁拳砸入一起橄榄。 　　艾尔觉得如果早一点分家，把家搬得再远点也不会遇到这些事。 　　雄性牛头人基本都在艾尔的军队里，雌性牛头人们依然维持着耕种习惯，她们和身材娇小许多的野兽人一起，牛头人负责开垦，野兽人负责播种浇灌。 　　兔人和羊人是部落里的第二三大族群，前者部落中除了少数佼佼者以外，很难成为优秀的战士，甚至因为体型和力量的原因，连合格的战士也很难，不过她们繁育速度很快，作为后勤人员倒是合格。 　　羊人介于传统野兽人和兔人之间，主要天赋都点在辅助、后勤上面，雌性羊人会产奶，是部落食物的一大来源。 　　羊妈是羊人中少有的高挑身材，因此不受喜欢身材娇小异性的羊人青睐，在艾尔到来之前一直维持单身。 　　同时他也是那天以后才知道，马娘和羊妈以前就认识，马娘曾喝过羊妈母亲的奶，两人关系良好，不然阿丽娜不会选她来做艾尔的奖励对象。 　　此外还有一些数量较少的，比如野猪化、狐狸化、犬化野兽人等等，不过数量太少，基本就是一到几户家庭的样子，艾尔甚至对一些“珍稀物种”都不打算从它们里面招兵，免得死了男丁就绝嗣。 　　不管如何，野兽人的主要族群依然还是角兽，尤其是艾尔不断抓捕混沌野兽回来充实人口以后，到现在艾尔部落的人数已经接近三千大关，其中三分之二都是角兽，有一半以上都是转化完成、或者还在转化阶段的混沌野兽俘虏。 　　新四神没让艾尔失望太久，在剿灭第一个混沌部落的当晚，绑在祭坛下面已经三天的第一批混沌野兽中就出现了归化现象： 　　一头混沌野兽情绪逐渐平静下来，目光也不再如往常嗜血、癫狂，艾尔命人将它松开后这头混沌野兽人当即朝血母的神龛下跪，随后朝向艾尔，表示臣服。 　　经过一天的观察后，这家伙的畸形开始退化，外表逐渐向略微有些偏向怒角兽的样子转变，大概要一个周以上的时间。 　　经过艾尔的测试，如果让它们上战场，高喊血祭血母之名厮杀这个过程还会更快一点。 　　转化混沌野兽是可行的！ 　　周围的混沌野兽部落倒了血霉，被艾尔和女人马不断带人围剿，然后吞并，然后带到四神神龛前净化皈依。 　　艾尔也发现了更血腥但也更快速的方法：把混沌野兽关到笼子里，外面放着血母神龛，让它们互相厮杀，最后活下来的几头朝怒角兽转换的速度就更快更高。 　　每次出征归来，他都会带人向四神献祭，但到目前为止似乎只有血母对部落的影响和赐福最深，基本上打完一仗，信仰血母的野兽人中就会多出一两头转化完成的怒角兽来。 　　这些家伙比混沌亲戚里的那些怒角兽要更理智一些，好战但不嗜杀，易怒但不疯狂，是艾尔一直当做主力和嫡系使用的部下，目前零零散散凑够了八十八头。 　　除了智商还不是很够用，但也比一般的野兽人要好很多。 　　如果能有八个千人规模的怒角兽军团，艾尔感觉自己也可以离开森林浪一浪了，只要不撞上奥苏恩的空天舰队、魔导大军的话。 　　哪怕只有两千头怒角兽，艾尔也有把握，像是山谷之围时的那支帝国军队，叫他有来无回。 　　羊妈老远就看见等在门口，看到骑在马背上的艾尔后主动迎了上来，在阿丽娜身边张开怀抱，举起双手。 　　艾尔熟练的扑了下去，被羊妈抱在怀里，然后轻轻放到地面，牵着他的手朝里走。 　　阿丽娜简单地命令军团在集合场等待后也跟了上来。 　　一大一小两只跟着羊妈进到帐篷，先给女人马递水，再给艾尔喂奶。 　　感觉，像是被羊妈抚养一样。 　　艾尔望了望同样，一点没有“母亲”自觉，反而和自己一样像个大小孩被羊妈照顾的马娘，非常舒坦的躺在羊妈膝上，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已经腐化在羊妈的抱抱里了.... 　　艾尔心里感叹道。 　　可恶，终焉大计未成，不能这样堕落！ 　　喝饱后打了个奶嗝，艾尔从羊女怀中站起，擦擦嘴。 　　“我去集合场。” 　　部落里现在是绿点的，包括牧神信徒、四神野兽人、巨魔们大概占了总数的一半，其余的都是黄红，尤其是混沌野兽们，基本只有红点敌对绿点从属两种状态，只要它们开始接受新四神的支配，那么就会很快转化为绿点，不存在反复。 　　不过已经属于一个比较危险的数字了，虽然因为怒角兽对混沌野兽有先天优势，加上艾尔一直严防死守镇压得当始终没出现什么乱子，但森林里的危险不止混沌野兽一种。 　　并且目前遇到的混沌野兽都是松散的小部落，艾尔带兵剿它们属于以强击弱以众击寡，全面碾压，如果遇上和他的部落实力相差不多的势力袭击，这将近一千五百头未归化的混沌野兽就是个可怕的隐患！尤其是它们聚在一起以后。 　　“接下来先停止抓人口吧，以侦查探点为主。” 　　艾尔割破手，皱着眉将血滴上孕育之岩，被关押在集合场上的混沌野兽们明显感知到了神选血液中蕴含的那纯净气息，有些躁动不安。 　　望着密密麻麻的兽群，艾尔感到也是时候停下扩张了。 　　“目前的人口暂时够了，再多的话比例就会失衡，先把这些家伙全部转化完成再继续吧。” 　　“顺便，部落的工艺和技术水平也要想办法提一提了。” 　　艾尔思考着下一步的发展规划。 　　放完血之后处理了一下伤口，很快它会快速愈合。 　　朝帐篷里走去，离开羊妈的膝枕十八分钟了。 　　想念。 第四十四章：修女和猎魔团 　　吵闹的队伍臃肿，且迟缓的在埃斯塔利亚的小陆上行进着。 　　塞蕾斯汀骑着一匹白马脱离队列，朝远处走去，几名侍女、仆从连忙跟上。 　　远方的草地上，伫立着一座雄伟的神殿。 　　神殿的外围竖立着一尊戴着头盔，手拿盾牌，握着长剑指向远方的女神雕像，她的手臂上站着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 　　“米尔米迪亚.....” 　　女骑士眺望着宏伟的神殿，喃喃道，手中不由策动缰绳，驱马朝那边走。 　　侍女和仆人也赶了上来，发现女骑士要去的地方是一座米尔米迪亚的神殿后纷纷松了口气。 　　他们都是尤利乌斯家的仆从，被莱茵指派来服务堂姐塞蕾斯汀·尤利乌斯，但主要原因还是担心她会因为过往的遭遇，做出极端行为，比如“自尽。” 　　“我尊贵的女士，如果您想参拜战争女神的英姿，也许可以等到比尔巴利港之后。” 　　一名稍稍年长一些的仆人小心的建议道：“那里有整个南方王国，仅次于玛格丽塔和提利尔的宏伟神殿。” 　　“信仰不看外在.....皮特，我记得你来过几次埃斯塔利亚。” 　　塞蕾斯汀没有回头，“你的腿还在这受过伤.....先回去休息吧，告诉莱茵我没事的。” 　　年长的仆人红了眼。 　　“尊，尊贵的塞蕾斯汀小姐，真没想到您还记得我.....是的，我来过几次，那时人们还叫我皮特，现在是‘老皮特’了。” 　　仆人感慨万分的说完，又想说些什么，但张了张嘴实在说不出口，只能抹了抹泛红的眼眶跟在女骑士身后。 　　多么美好，善良的一位女子啊，连多年前见过的一位仆人都能记得深刻，并体贴对方的伤痛。 　　巴托尼亚人喜欢赞美他们的女性是纯洁、美丽，优雅的“高岭之花”，按照仆人的看法，他所见识、服侍过的贵人贵女们之间，也只有女骑士配得上这样的赞美。 　　女骑士很快就到了神殿的大门处，大理石门框、围墙、花圃，还有经室教堂。 　　一队只效忠于战争女神信仰的武士在此守卫，两名嬷嬷早早的在大门外等候来者。 　　“领袖已等候您多时。” 　　一名嬷嬷熟练地牵过马，另一名则弓着身，邀请塞蕾斯汀进入神殿中。 　　“哪位领袖？” 　　女骑士皱着眉，略微警惕。 　　“荣耀领袖，忒弥斯大修女殿下。” 　　女骑士站在神殿入口，仰望威严精致的战争女神雕像，停下脚步。 　　“我不认识忒弥斯大修女阁下。” 　　仆人们围在女骑士周围，战争守卫们像座雕像般，一动不动。 　　“但我认识你，塞蕾斯汀。” 　　人未至声先发，嬷嬷鞠了一躬退到别处，守卫们转过身，抚胸，单膝下跪行礼。 　　一位仿佛散发着光泽的女子从神殿中走出，高挑的身姿，垂腰的金色长发带着一股清香扑鼻，身后两队侍女托着长长的洁白金丝裙摆。 　　丰满的、熟美的身躯被神官袍束缚、勾勒出魅惑动人的曲线，一身浓郁到仿佛要化为实质的色气！ 　　金色的高跟凉鞋、左右开叉的长袍、贴肉的上装，胸部和丰硕的臀部随着动作左右晃动，根本不是一位女祭祀，反而更像那些在变装会上精心打扮的高等妓女！ 　　额头紧锁，塞蕾斯汀从脚上的高跟鞋开始，从下往上将对方细细打量一番，最后将视线停留在那张成熟美艳、温柔，像是带着几分似有似无娇笑的脸蛋上。 　　“你一点都不像米尔米迪亚的修女，特蕾丝。” 　　“更像欢愉教派的祭祀。” 　　女骑士看着色气满满的女神官，皱着眉说到。 　　两人面对面站立，看起来塞蕾斯汀真的是一位男生女相的英武骑士一般，对方身上那种无处不在的诱惑和四处散发的女性魅力，实在让异性难以招架，仆人们都低着头不敢直视大修女的身躯，生怕失态出丑，遭到惩罚。 　　“哼！” 　　大修女哼了一声，将高高立起的多边形头冠摘下———连带挂在帽子内的金色假发一起，扔给侍立的嬷嬷； 　　然后将长袍的束带系紧，从墙上取下一套金色的薄胸甲穿上，掩住上身美肉；将高跟凉鞋蹬开，换上侍女们捧上的金靴，左右开叉的袍子也从侍女手中躲过，裹上一对修长白皙的大腿。 　　整个人瞬间从随时会发展成R18，让人怀疑是否堕入色孽的美艳色色女神官，变成气质威严不可直视的女神化身。 　　“这些服饰，是女神的指令.....为了发展更多领域的信仰。” 　　忒弥斯大修女走上前，大大咧咧地搂上女骑士的肩拉着她往里走。 　　“要我说，玛格丽塔的鹰巢那帮人就群懦夫加朽木，不敢违背女神的旨意，又害怕自己出面败坏威望和声誉，就把这事丢到比尔巴利，还从帝国人那里学了什么.....试点，对，就是这个意思、” 　　大修女短短一会功夫已经换了三种气质，成熟色气，威严庄重，好无形象，她搂着塞蕾斯汀，不住冲她抱怨道：“把事情丢到比尔巴利这边来，那些家伙也是同样的老古董，接着把事情往下面扔，最后扔到我这座修道院里。” 　　美艳的脸蛋恨得牙痒痒，秀手捏成拳，在身前比了比划。 　　“我这里一年半载也只不时有游人和民众来朝拜，根本没什么作用，上次来了一群游侠骑士，我给他们讲经的时候用玛格丽塔发来的：米尔米迪亚殿下身兼南方诸国爱、美丽、幸福等职责与化身的版本，那群愣头青居然敢冲我拔剑！” 　　大修女怒气满满的样子，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修女，更像个阿尔道夫港口划地盘抢的黑帮老大。 　　“我揍了他们一顿，挂在神殿后面的教堂外，让他们洗马厩和除草、洗厕所，关了两个周再把他们放走。” 　　“这群毛头小子跑到比尔巴利向战争大导师指控我已经腐化，堕落为色孽信徒，篡改米尔米迪亚的经典.....我草（消音）的！” 　　“别让我再遇到他们，我一定会把他们（消音），我对女神发誓，我要把他们扒光衣服扔进比尔巴利的摔♂跤馆里！” 　　她的粗口和黄段子让女骑士都有些承受不了，几次欲言又止对方才吐了一口浊气，依然愤愤不平。 　　“算了，那群愣头青的事以后再说。”大修女抿了抿嘴，停下脚，直视着塞蕾斯汀的眼睛，认真道： 　　“塞蕾斯汀，你遇上大麻烦了。” 　　...... 　　“你的失踪被人动了手脚.....我一直在修道院里，但这半年以来，从未听到关于你的消息，直到这一次，女神传下神谕。” 　　大修女脸色严肃，紧握着塞蕾斯汀的双手，目光哀怜。 　　“女神认为，这是邪神的阴谋。” 　　“那个.....那个.....”大修女吞吐了一会，狠心说道：“那个孩子是个灾难，女神命令我：不惜一切也要除掉他！” 　　“你不用担心.....”看着女骑士警惕的表情，大修女坦诚道：“战争之鹰的追随者遍及世界，我们很容易知道这件事。” 　　“目前的问题是，那个孩子。” 　　塞蕾斯汀沉默不语。 　　女骑士很矛盾，她和这个从她肚子里诞生的孩子除了血脉的联系，甚至血脉联系也不一定拥有，初次以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关联，但他杀死兽王，放了自己；不过女骑士又知晓，那个在孕育中就受到四位邪恶大能赐福的孩子会给凡世带来莫大黑暗，出于信仰、阵营等种种原因，她们天生互为死敌。 　　尽管现在的凡世不像伟大之战以前那样，对一切腐化的迹象都非常敏感，如惊弓之鸟、猎巫人、审判官可以为了驱逐腐蚀，烧毁、净化村落，不经审查处决有混沌嫌疑的犯人。 　　虽然有时又会惊人的迟钝，对只在三尺之隔的斯卡文地下帝国视而不见，但从始至终，混沌和凡世秩序生命的敌对，彼此厮杀是从未停止的，现在的忽略更多是因为对衰退混沌势力，难以掀起风浪、构成威胁的麻痹大意。 　　大修女默然，又说道：“我知道不管出于何种方式，让一位母亲杀死自己的孩子.....”她莞尔一笑，开玩笑似的说道：“我们不是西格玛教派中的鞭笞者极端疯子。” 　　就算对面的老朋友就是个虔诚的西格玛信徒，大修女也依然不忘抹黑一下对手。 　　“为了清除邪恶，我以女神的名义，在埃斯塔利亚的各地召集了一群能力出众天赋异禀的冒险者，她们会组成一支精锐无比的猎魔团。” 　　“她们中，有在白塔进修，精通四系魔法之风的强大法师；参与过数次侠义远征，斩杀过数头绿皮军阀的传奇战士；被木精灵抚养大，以人类之身取得巡林客称谓，在露丝契亚立下赫赫功劳的游侠英雄；以及最后的，米尔米迪亚女神的神选冠军，下一任义怒修女会的白银之手圣武士！” 　　“她们会深入匹娜森林，驱散，并照亮黑暗。” 　　她凑到女骑士耳边，涂着金色水彩的饱满红唇贴近她的耳垂。 　　“也照亮你的未来，姬莉亚。” 第四十五章：南方之变（5K大章） 　　玛格丽塔，提起这里，人们的第一印象永远是富裕、繁荣、热情开放，是佣兵冒险者的乐园、是殖民者和商船的中转站。 　　无数财富和消息汇集于此，又流向全世界，宁静港吞吐着来自各地的货物：震旦的丝绸、瓷器，技艺精湛，堪称巧夺天工的工艺品；精灵的魔药和艺术品、巴托尼亚的粮食和特产：游侠骑士、矮人的锻造品，帝国的火药武器...... 　　无敌舰队扫清埃斯塔利亚的海岸线，而地面上，信仰米尔米迪亚战争女神的勇士荡平了一切威胁，除了隔壁同样供奉女神的提利尔王国以外。 　　海盗的船只在此接受雇佣，食人魔佣兵出入酒馆食肆、矮人游侠、精灵学者、乃至震旦的侠客僧侣，印地的虎人战士都能在此一睹面容，毫无疑问，这是旧大陆南方最繁荣的文明城市！ 　　虽然这个最繁荣的称号一直被埃斯塔利亚的邻居：东方的提利尔王国，首都米拉格连诺争来抢去，但至少埃斯塔利亚人是这么认为的。 　　埃斯塔利亚曾分属六大王国，基本都是以某个城邦为首，分别是诺瓦瑞诺，比尔巴利，奥伯格，阿维拉，玛格丽塔和康拓尼亚【地图在后面】。 　　其中首都玛格丽塔是第一大，北方的比尔巴利是第二大城市。 　　在伟大之战（南方人多用此称呼）时期，松散的城邦制埃斯塔利亚，差点被接二连三的兽潮、鼠潮吞没，所幸在——— 　　（深呼吸） 　　大帝、不朽大帝、喀穆里喀拉、尼赫喀拉大帝、万王之王、道路开拓者、神圣之火的持有者、游牧民的惩罚者、伟大的统一者、黄金军团的指挥官、神圣面容、带来光辉的人、猎鹰之父、诸城的建立者、两个世界的护卫者、时间的持有者、佩特拉的神选、地平线的至高掌管者.....头衔包括但不限于以上的，不朽大帝赛特拉麾下舰队，以及某个路过的热血男儿血龙老祖艾博拉什率领下的一群血龙吸血鬼的帮助。 　　以及战争女神米尔米迪亚第三次以神灵之躯降临凡世行走，率领残存的南方秩序势力拼死抵抗下，抗住了鼠潮并坚持到帝国战事发生大转机，没名字，甚至连存在感都很低的无名永世神选在米登海姆被冲死。 　　然后大角鼠失踪，十三议会惊慌失措群龙无首，发生连锁崩溃被秩序联军反推，斯卡文魔都被焚毁之后撒上受祝之盐净化腐蚀。 　　血龙吸血鬼分出一部分驻守在此预防斯卡文死灰复燃，战争女神的信徒中也派出了一批人组成巡夜者修会，专门在枯萎沼泽巡查腐化的迹象。 　　从那以后，认识到过去松散不成团很容易被外来势力干翻在地的埃斯塔利亚人痛定思痛，决定还是集权一点好。 　　于是六大王国残存的王室（城主）在女神的见证下共商大事，宣布废除以前的六王国头衔，以后埃斯塔利亚只选举一位“君主”作为世俗唯一的，最高的统治者。 　　当然还是六个城市一城一票。 　　不过因为玛格丽塔最富裕以及得到米尔米迪亚教会的鼎力支持，伟大之战后一百五十年，连续六任城市亲王都从玛格丽塔选出，只有一次落在了北方大城比尔巴利。 　　这个唯一的最高贵的头衔，被称作： 　　米尔米迪亚女神的地上选民、全埃斯塔利亚共同且独一无二、权威不容侵犯的诸城统治者..... 　　“城市亲王” 　　城市亲王不管在哪，都要到玛格丽塔或者比尔巴利中一地才能践行自己的统治，因为这样不会同时远离政治军事经济宗教文化中心。 　　埃斯塔利亚除了比尔巴利以外没有第二座城市能和玛格丽塔竞争这些位置。 　　此时。 　　玛格丽塔宫廷。 　　奢华，金碧辉煌的宝物宫、用艺术雕像、园艺装饰的精灵园林、装满珍贵瓷器、用丝绸铺满墙壁和地砖仿东方风格的震旦廷...... 　　体型臃肿的男人穿着浮夸的服饰，裙摆长长的垂在身后，需要数个仆人合力托起。 　　脚下穿着高跟鞋、裆部缝着个口子，里面塞满柔软的填充物，从外表上看仿佛是男人的裆部高高鼓起。 　　艾尔看到绝对直呼辣眼睛。 　　实际上就算玛格丽塔人自己也不太能接受这么浮夸的装饰，但是这种稀奇古怪的打扮从玛丽恩堡诞生后就一路风靡巴托尼亚、传到玛格丽塔，据说阿尔道夫也有不少上流权贵之间也开始流行这种打扮。 　　相比之下，米尔米迪亚让自己的大修女换成仿佛爱神祭祀的打扮已经算很正常了，毕竟至少男女双方都能欣赏到其中的魅力。 　　混沌衰退的影响是方方面面的，对新奇、美好事物的追求过去因为防范混沌腐化，一直受到多方的打压和理智的压制，然而在伟大之战以后，人的本性脱离的束缚，随之而来的就是百花竞放。 　　当然免不了杂草丛生。 　　不过城市亲王最大，至少宫廷里是这样，所以没人———哪怕是米尔米迪亚教会中最古板最严肃的战争领袖，南方之鹰也不会当面指责世俗最高统治者的仪表，除非确有公认的极其失态、亵渎的行为。 　　“啊~玫瑰，你是为谁开放？” 　　亲王过于，对男人来说肥胖的身体转了一个圈，仆人们手忙脚乱的托着长摆一路小跑。 　　前腿伸出翘起脚掌，打直，后腿在前腿之后弯曲，亲王优雅的俯下身，轻轻地用右手的双指夹住了一朵红玫瑰的花苞。 　　一边的园丁紧张的双手捧着小花剪递给侍卫，被亲王伸出一只手推开。 　　“玫瑰说：‘为了爱！为了饱受爱毒残害的心儿~’！” 　　亲王用拟声吟唱着，他的歌喉很好，一点都不逊色于那些在宫廷里演出的男高音。 　　埃斯塔利亚人都知道，这一位亲王的主要爱好就是诗歌与话剧，平常会在宫廷里自己编写、排练一些剧本，然后偷偷带人跑到外面演出，自己躲在观众席或者扮演某个小配角，观察演出反响。 　　如果新剧演出获得观众的一致喜爱，他就会兴高采烈的脱去掩饰，登台亮相，然后让仆人们扛着大箱小箱的财货，向民众挥洒金银。 　　虽然很荒唐，但人气还是不错，至少埃斯塔利亚的人民喜欢这么一个没什么大毛病还能与民同乐的亲王。 　　统治阶层，包括教会和贵族、富商也喜欢。 　　没人不喜欢一个不在他们头上管事，放任自流的统治者。 　　但是一个人不管再如何完美，也始终会有人，或者别的什么东西不喜欢他的。 　　比如。 　　...... 　　（埋，埋好了！yes，yes，大玩意！） 　　两个披着斗篷，佝偻的身形仿佛猪猡的人影在排水道中交流着。 　　它们的上面就是玛格丽塔宫廷。 　　（大角鼠，大角鼠看着我们！） 　　（一克索！） 　　它们钻入了地形复杂的下水管道中，这里是城市最偏僻最无人注意的地方，除非发生严重的堵塞事故否则几乎不会有人观察到此地。 　　承平日久的埃斯塔利亚人可能忘了，曾经那些喜欢在城市地下再建一座城市的家伙，是如何几乎摧毁了他们王国的。 　　披着斗篷的侏儒身影越来越多，时不时从斗篷底下露出的细长但坚韧的尾巴，和尾巴上抓着的匕首弯刀能表明它们的身份。 　　在旧大路已经消失许久的，斯卡文十三议会中最神秘的刺客家族。 　　艾辛氏族。 　　一个领头的，斗篷上印着许多灰白色条纹的鼠鼠灵敏的窜上了几具穿着盔甲，已经高度腐烂的尸体堆成的小坡。 　　（人类，人类玩意就在，就在上面！） 　　（杀，杀了人类玩意，夺回鼠，鼠都！） 　　聚集起来的鼠鼠成员们沉声低喊道（夺回！夺回鼠都！） 　　（十三议会板载！！板载！！） 　　（一克索！） 　　鼠鼠们四散而去，纷纷沿着早已规划好的路线冲上地面。 　　一场屠杀悄无声息的，降临玛格丽塔宫廷。 　　而远见的雄鹰女神对此毫无反应。 　　直到第一个意识到不对劲的外围守卫鼓起勇气，走入宫廷内部。 　　一场惊天剧变以怒浪狂涛之势席卷了整个玛格丽塔，并向着整个南方王国飞速蔓延。 　　城市亲王被自己的袍子长摆勒死并吊在刻有震旦云纹的梁柱上，肥胖的身体赤裸着在空中悬挂。 　　他的仆人们也被杀戮殆尽，尸体整齐的堆放在一起，并没有亲王的优待，几乎都是刀剑伤。 　　这场阴谋刺杀中凶手唯一留下的几点信息是一个环绕着鲜花，上面有一把长剑的圣杯图案。 　　以及一段用巴托尼亚语和鲜血写成的，痛斥玛格丽塔人沉迷享乐腐化无度，是秩序毒瘤的文字。 　　玛格丽塔人很快找到了这个图案的来源： 　　一个积极在各地活动，不时采取武力、极端手段来达成自己追求，谋求恢复伟大之战以前巴托尼亚秩序、安宁、稳定生活的，花与剑与圣杯教会。 　　在一年以前因为抢劫外来商人，其中一大半是埃斯塔利亚人，认为奸诈的商贾追逐利润，破坏巴托尼亚平静生活和人民淳朴情感，被卡尔卡松圆桌会议勒令全员到夏珑森林清除腐化野兽，禁足修行后忽然全员消失，据说是不满圆桌议会过于软弱腐化，集体叛逃。 　　数十封带着惊怒口吻的书信被送往埃斯塔利亚甚至邻国提利尔各地。 　　玛格丽塔人用很短的时间就扣押了港口停泊的所有来自巴托尼亚的商船，并盘问来自巴托尼亚的人。 　　几封言辞严厉的书信送到卡尔卡松的圆桌议会，玛格丽塔代理宫廷用严肃又悲怆的口吻以及戏剧像是一出精美话剧般的文笔。 　　精湛的用春秋笔法描写了发生在宫廷中的这场阴谋悲剧，以及玛格丽塔人、埃斯塔利亚全体城邦对此事的或悲痛或狂怒的表现。 　　最后，要求卡尔卡松圆桌议会的圣杯骑士们，根据自己信奉的美德和对女士的信仰保证，和这场暗杀背后没有关联。 　　并全力帮助捉拿目前嫌疑最大的花与剑与圣杯教派成员。 　　信送出没多久，回信来了。 　　言辞很诚恳，也很简洁。 　　圆桌议会回应了对这桩惨案的痛心，以及表示愿意帮助追寻花与剑与圣杯教派成员的立场后。 　　回应对玛格丽塔要求圣杯骑士们要为一件发生在别国首都的宫廷暗杀事件保证并以信仰起誓的狂妄： 　　“滚！” 　　玛格丽塔人很生气。 　　巴托泥腿子，没埃斯塔利亚人和你做贸易粮食特产都给我烂地里！ 　　挣我们的钱，让你们圣杯发个誓怎么了，呐！很过分吗？ 　　言辞升级，并夹带指责和威胁的意思。 　　同时，北方人也坐不住了，巴托尼亚和埃斯塔利亚最大的贸易伙伴就是身为第二大城的比尔巴利，他们非常怀疑玛格丽塔是借着这件还未找到凶手的刺杀案故意挑起和友邦的冲突，借此打击在第七任，也就是前一任城市亲王统治期间大力发展。 　　有威胁到玛格丽塔第一大城地位的比尔巴利。 　　双方内部骂战，外部骂战。 　　上午卡尔卡松圆桌议会收到比尔巴利送来的表示邻我互好，都是误会的信函，下午就收到玛格丽塔人发送的谴责。 　　双方在外面打嘴仗在内部打嘴仗，议会变成了全武行。 　　折腾了大半个月，破案一点进展没有，反倒不得不开始直视一件很严肃的事。 　　城市亲王死了。 　　是不是该先选出下一任了？ 　　玛格丽塔人自然表示悲爱王（谥号，亲王喜欢编排以爱情为主题的悲剧）死在任期中，横死，下一任理应还是玛格丽塔选出，不然也该组建个代理议会，地方理所应当还是玛格丽塔。 　　比尔巴利表示你给我爪巴！ 　　当初共商大事，说好一城一票，结果你玛格丽塔得天独厚来钱快，其他四城基本都能拿钱硬砸收买，只有比尔巴利自己身子骨硬，不虚这些但也独木难支。 　　第七任亲王发展经济搞建设，功劳有目共睹，我们比尔巴利人也有优秀统治者。 　　还有，你们玛格丽塔不是说我们里通外国吗，干脆这样，王位让比尔巴利人来坐，我们一定会细致负责不顾一切都要抓住真凶找到真相，为八代复仇，让全体埃斯塔利亚人满意了，好了吧？ 　　自然不可能，于是扯皮继续。 　　最后不欢而散之下，玛格丽塔主持宣布散会，同时议会提出要求审查有勾连外国嫌疑的重要人员，矛盾直指比尔巴利人，北方勃然大怒，拉着自己的支持者们直接退会离去。 　　玛格丽塔人乘胜追击，虽然不敢在只有三票在场的情况下强行宣布胜选，但也打算借此机会重新竖立城市的权威，派出著名的方阵军团驻扎格达兹河岸，进一步就可以沿着圭铎斯大道一路北上匹娜森林西南地带。 　　比尔巴利不甘示弱，派出自己的军团和盟友南下对垒。 　　又是大半个月过去，距离遇刺案爆发已经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凶案没有进展，埃斯塔利亚反而局势紧张到要爆发内战。 　　同时，战争女神却对凡世的一切沉默不语，战争领袖们无法得到女神的指示，只能默认这是女神“不赞同也不反对”的行为，除了宣布教会中立以外，只在场外努力弥合。 　　而卡尔卡松圆桌议会倒是非常大度的站出来，派出使者同时对双方进行调解，表示此前误会众多，不希望邻里兵戎相见。 　　然而使者团在到达玛格丽塔城市的当天被刺杀，这次现场留下了火药和细剑———一种南方王国常见的决斗兵器痕迹，还死了一位圣杯骑士。 　　整个卡尔卡松圆桌议会里，算是退隐的那些，圣杯骑士的数量都很难超过五十。 　　卡尔卡松人对此表示草拟（**）的.....仁至义尽了，你们南方人的事自己弄去吧，回家关门过日子了，反正少做生意总归饿不死。 　　于是局势继续紧张，这一次双方都调转过来，指责是对方害死了圆桌议会的使者和圣杯骑士了，埃斯塔利亚似乎真的到了撕裂的边缘。 　　直到南方之鹰看不下去带着战争领袖们集体出面要调和，双方才罢兵退回，内战总算没打起来。 　　但是火气没能消下去，先是玛格丽塔对北方的商品商船征收惩罚性关税，北方立刻反制，又是一系列的矛盾冲突爆发。 　　南北分裂严重，民间也开始出现对立情绪，甚至发生了有组织的袭击异乡人事件，一时间埃斯塔利亚风雨飘摇。 　　...... 　　直到真正的狂潮席卷而来。 　　先是小小的一点，然后变大，桅杆、船首，旗帜，逐渐出现在海平面的尽头。 　　随后是无数密密麻麻的黑点。 　　旗舰的桅杆上，画着两张野蛮的大脸。 　　一张粗暴又狡猾，一张狡猾又粗暴。 　　一个身形壮硕的大大大只佬踩在舰首上，对着已经可以看到的陆地，玛格丽塔的港口，发出了狂热的： 　　“waaaaaaaagh！” 　　然后是无数条破破烂烂但离奇的能开动起来的船上，无数声“waaaaaagh”也随之传来。 　　玛格丽塔的海军巡逻队率先发现这支可怕的，庞大倒仿佛海啸一般，要吞没陆地的绿皮舰队，他们拼命发出信号，敲响警钟。 　　告诉岸上的人们： 　　绿皮！不，绿潮！ 第四十六章：部落大发展和意外来客（5K大章） 　　已经迁移到又一片空地，并且场地也扩大了将近两倍的集合场上。 　　整队有着血色皮肤、狰狞兽角的野兽人军团列阵严待。 　　“谁！” 　　和怒角兽不同，身材瘦削、身上长出蓝色羽毛，形态更偏向鸟化的的全知者信众：智角兽 　　正捧着用兽皮和树皮打造，编订的厚重经文站在高台上，身后站着两列最强壮，最威严，也最虔诚的怒角军锋。 　　“给部落，给野兽人带来新生！” 　　它嘶声呐喊。 　　“是艾尔！” 　　台下的怒角兽、血红野兽人纷纷用发出狂热的呐喊。 　　智角兽用形如鸟爪的手指在经文上划过，那上面弯弯曲曲稀奇古怪的符号连艾尔都看着头疼，但它们似乎天然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蒙恩四母，在部落最苦难的绝望之日，降下祂们的儿子；永世神选、天命之救世主、野兽人的福音！” 　　“到林中，将部落拯救，使百兽存活！” 　　台下的所有野兽人震声齐呼： 　　“母神~乌拉！” 　　“艾尔~乌拉！” 　　“乌拉！”“乌拉！”“乌拉！” 　　今天的操演宣布结束。 　　艾尔爬上瞭望塔，双脚垂在外面荡啊荡，羊妈站在身后给他理顺头发，自从诞生之初艾尔的成长飞速过一段时间，到十六七岁这个阶段就开始放慢了。 　　不过艾尔的身体机能各方面都非常强悍，精力充沛又很难感到疲劳，但因为艾尔不亲临战阵，目前强壮的少年之躯除了用于打桩也没有其他作用。 　　军团解散，没家的回营有家的回家，自从艾尔发现部落中出现的，数量极少的智角兽们忽然聚在一起，并开始编写一套以他和新四神为主角的经文后，他发现自己军团最主要的一块短板似乎能填上了。 　　智力。 　　在几次向全知祈祷，直到对方烦不胜烦的给了确切的就是她动的手回复后，艾尔也就放心让这些智角兽们编写，并传播它们那套异界四神版圣经2.0。 　　永世神选亲自下场提供指导意见也不可避免。 　　比如加一些四母创世我在场，终焉之战我负责（下一次真的要他负责）之类的话。 　　艾尔把这些智角兽当成潜在的参谋辅助，以及战斗牧师来看。 　　同时也负责给平均智慧相比人类还是略低，信了血母以后虽然不像K党一样被打打杀杀填满脑子，但智力被情绪影响更加堪忧的野兽人们补补脑，开开智。 　　圣经.....圣经也算启蒙读物！ 　　智慧提没提升段时间难以观察出来，但至少忠诚，和对忠诚的理解提升了不少。 　　比如，以前只知道血祭血母，为了老大冲啊！ 　　至于为什么要为了老大，要血祭血母，十个野兽人说不出一句完整的来。 　　现在勉强能明白：因为艾尔是四神亲儿子，来地上就是为了解救野兽人巴拉巴拉； 　　过去野兽人有倒悬之急，部落有倾覆之危，所幸天不绝混沌，永世神选自匹娜，登临大统......提三尺剑，荡平天下巴拉巴拉； 　　穿艾尔的衣！吃艾尔的粮！ 　　为了神选上战场！ 　　...... 　　忠诚！ 　　太忠诚了！ 　　一下子就给部落加持上十字军（八芒星）和朴素爱部落主义buff。 　　艾尔觉得很怪，但还是挺满意。 　　只要战斗力和忠诚度提升了就行。 　　这几个月以来，他带着欢颂者部落残余，在匹娜大森林的深处也可以说一声“暴霜露、斩荆棘，以有尺寸之地。” 　　人口从进入森林时不满一千，经过持续阶段性的抓捕混沌野兽、扫除周边威胁、教化人口，已经达到五千规模。 　　而还未驯服被关在栅栏里的混沌野兽奴隶尚有三千余头。 　　这要是在以前，八千野兽人已经算是规模不小的战帮了，虽然和那些恶名能止小儿啼哭的兽王部落还不能比，但已经可以说是一支不容小觑的力量。 　　何况艾尔的部落并不像过去的战帮一样，乱哄哄，全靠兽王的武力和嘶叫萨满维持。 　　有持续产出物资的森林农牧场，种植蘑菇、野菜、速生的可食用植物；匠作坊，精挑细选机灵的野兽人进入其中学习修理、打造武器。 　　甚至连教育方面艾尔都搞了一个部落小学。 　　所有野兽人幼崽都要来这里系统学习一些知识经验，以及从小灌输对新四神的，艾尔不时亲临指点。 　　圆了一回自己当老师的梦..... 　　艾尔部落现在有后勤，有辅助，有完整的可持续发展，自给自足的部落体系，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军事力量： 　　全员信奉血母的赤红军锋军团，以一千四百零八人的庞大构成艾尔麾下的主力，分出十六个八十八人规模的小战团，每个战团分为八个八小队和一个二十四人规模的中队，每个小队一位红鬃队长，三个小队一个赤角领袖，每个战团由一个怒角军锋统帅。 　　艾尔很想吐槽这个硬追八倍数的比例，但包括阿丽娜在内的血母信徒都对这个圣数有着坚定的认同。 　　艾尔倒是可以强压按照自己的来，但为了不影响士气，以及目前的编制在战斗中也没表现出什么缺点所以暂时放弃。 　　他有预感以后扩军估计还是会照着八的倍数加减..... 　　一百二十三头由巨魔、河巨魔、石巨魔、森林巨魔组成的巨魔军团，由艾尔开玩笑取名的河舒翰河巨魔头领指挥。 　　说是指挥也不恰当，始终还是艾尔在脑子里给巨魔头领下达指令，再通过它的咆哮吼叫，催动那些笨拙迟缓的同族走上前线。 　　这些强壮但笨拙的怪物总算在持续的驯服和混沌的感召下，比它们那些原始的亲戚稍微多了点脑容量，智力方面略微提了一点。 　　话说，巨魔这玩意生命力和适应性都非常强，在什么环境地久天长自己的形态也会发生改变。 　　巨魔军团里最多的还是接触沼泽———而匹娜森林里这玩意很多，河流等环境较多而形成的河巨魔，它们的特点是可以水下作战（废话）皮肤上会分泌出湿滑带腐蚀性的粘液。 　　待久了的地方似乎都会受到这种玩意的影响，开始朝沼泽泥潭转变，比如一开始关押河巨魔的栅栏。 　　以及强有力的胃酸。 　　还有更坚硬更强壮的石巨魔、没什么特性就是臭和再生以及力大的普通巨魔、浑身长满树藤青苔，看上去就像一个移动的大型盆栽的森林巨魔，还有一些其他奇奇怪怪的亚种。 　　艾尔感觉自己像是在玩收集游戏，将来也许可以打造一个怪物公园？ 　　值得一提的是，他发现了巨魔的新作用： 　　敲骨吸髓。 　　可持续，物理意义上的那种。 　　当然没那么夸张，而且巨魔的骨髓一般野兽人也不太下得去口，而是另一种东西。 　　“胃酸”。 　　这玩意根据艾尔的印象，可以一口胃酸将一个全副武装的战士给弄死。 　　并且散发长时间的恶臭，艾尔专门挑了几头被弄死的河巨魔剥皮———只有这玩意够大，适合承载从它们胃里吐出来的东西，然后抓了几头河巨魔去小黑屋，逼着它们不断吐出自己的胃液。 　　很恶心。 　　他成功过后就不想再去那个地方了。 　　比体味更刺鼻的味道，对任何有正常嗅觉的智慧种族都是一种折磨。 　　差一点这计划就放弃了，因为没有野兽人能扛得住持续性的刺鼻恶臭和连空气都带着腐蚀和灼烧感的折磨去折腾那玩意。 　　艾尔设想中以后可以把这东西当成简陋的胃酸炸弹使用： 　　一群身高四五米的怪兽在接敌前投掷一波炸弹，远程、爆炸、腐蚀、恶臭，同时造成四种杀伤然后接着冲锋。 　　巨魔掷弹兵！ 　　还有两头巨人。 　　传说中天空泰坦后裔的那种巨人。 　　在中古背景中几乎和著名恐虐大魔斯卡布兰德一样，沦为战斗力背景板。 　　形容谁谁谁强大就是：力量能匹敌巨人、手撕了巨人、降服了巨人、弄死了巨人..... 　　一个野兽人斥候小队在巡逻任务中，偶然撞见了这两头一大一小漫无目的游荡着的巨兽，它们看起来像是一个父亲带着一个儿子在森林中散步，只是沿途撞开踩碎了一切阻拦。 　　第一个鼓起勇气走出隐蔽的野兽人也许是因为熊熊燃烧的挑战者之心，追逐荣耀的心理，但它显然赌对了。 　　或者说巨人已经吃饱了。 　　大巨人没有对野兽人斥候发动攻击，反而被它们呈上的食物所吸引走入了丛林。 　　然后一位双目燃烧着火焰，狂怒之母在凡世的第一神选，被部落认为是“被闪电劈开的火山，爆发的洪流中诞生的雷火之子”半人马，就提着巨锤走出。 　　巨人生气了，巨人发动了进攻！ 　　巨人被锤翻了！ 　　然后一套先给大棒再给甜枣的程序，艾尔出场，以永生神选的赐福气息，加上巨人和野兽人之间的相性，一大一小两头巨人就跟随部落定居。 　　算是整个部落目前唯二的巨兽单位。 　　并且艾尔还找到了一个全新的，不在他记忆中的物种。 　　哥布林。 　　这些东西乍一看他以为是地精，后面仔细研究发现和印象中的地精还是有区别。 　　虽然哥布林和绿皮一样没有交配器官，繁殖方式也是通过类似孢子种植的方式，将体内的某种带孢子的粘液排出，剥开树皮涂上去，再把树皮轻轻合上，过上几天那个位置就会鼓起一个胚胎，通过汲取树木的营养在三到一周内成熟落地，一胎大概能有两到三个哥布林。 　　这名字也是艾尔取的，按照从树上诞生的方式也许还可以叫做木精？ 　　但害怕满编巡林客钻进匹娜森林来找神选的麻烦，艾尔还是给它们取名哥布林。 　　如果绿皮一点的话可以叫做搞不灵，或者搞不孬？ 　　这似乎是个全新的物种，至少艾尔部落上下都对这玩意没印象，野兽人们把这当成某种类似地精的东西，而艾尔长期观察后发现这东西习性要比那些同样绿绿的疑似远亲要，温和一些？ 　　它们喜欢绿植，在树洞里生活，并且对肮脏的东西包括野兽人的粪便、巨魔的胃液等都有很高的耐性，并乐于收集这些东西。 　　发现它们后艾尔尝试继续探索了一下，发现方圆四周貌似只有这么一个孤零零的部落，便把它们全部带了回去，这些东西很温顺，似乎天生就是适合驯服的种族。 　　在种植方面有很强的天赋，并且擅长用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混合成类似肥料的玩意给作物增产增生，艾尔干脆让一些野兽人带着这群哥布林负责部落里的卫生，不嫌脏不嫌臭，收集完废料直接转入肥料。 　　除了外貌丑了点，简直完美的仆从种族。 　　人数比较少，只有三百多的样子，虽然繁殖方式很简单，但似乎不是任何树都可以孕育哥布林的胚胎，需要年份和营养达到一定程度，并且哥布林自身分泌孢子粘液的速度也很缓慢，大概几个月才能重新充满。 　　好处是艾尔不用担心这些小东西数量泛滥成灾，成为又一个绿潮灾害。 　　话说哥布林骑在巨魔头上扔胃酸炸弹的样子，让他总是忍不住联想到某个古早塔防游戏。 　　植物大..... 　　甚至其他兵种也可以用这玩意，就是味道和样子不太好看，以后艾尔的军队伴随着浓郁恶臭征战，搞得像是支纳垢疫军.....胖爷爷肯定很开心。 　　但是血母不会。 　　审视了一番，最大的缺点是缺乏远程打击手段，但是艾尔也没有办法，野兽人们信奉血母后，对近战武器的掌握都快速提升，但是弓弩..... 　　见过恐虐军锋使用弓箭武器吗。 　　没有那就对了，血母军锋一样。 　　艾尔一开始觉得这不对，要与时俱进，仔细想了下发现在中古世界，要拼远程。 　　远的震旦龙弩就不说了，近有木精灵巡林客箭无虚发、高等精灵阿瓦隆弓箭小子附魔爆炸箭矢、黑暗精灵破甲强弩、帝国火枪排队枪毙...... 　　还有矮人从弩到炮。 　　以艾尔部落现在的水平，远程杀伤也就能搞搞吹箭投石这种。 　　还不如阵前多祈祷一下血母保佑，箭矢不入。 　　所以还是框住全军往前A吧，怪兽派系搞什么社保路线？ 　　直接waaaaagh过去！ 　　------------------------------------- 　　排除混沌直接开挂聚兵的情况，哪个野兽人部落从无到有能这么快发展？ 　　艾尔有些膨胀。 　　“欲赢终焉，必先聚野兽，欲聚合野兽，必先征服匹娜！” 　　好像不太恰当。 　　“今天下二分，秩序混沌；秩序帝国，高精者，锋芒正盛；灭世总帅，虎视眈眈；此二者，诚不可与之争锋！” 　　“西南疲敝，人杰地灵，无强主据有，正为神选取之！养兵蓄锐，统合群兽，横扫南国，西联高精，与之修好；北抵巴托，挫其枪矛，帝国虽大，鞭长莫及，南国可尽有之！” 　　“待到终焉之时，派一上将领军出黑火，北上抗混，效弗拉德故事，赢则救世大功，败，尚有退路南国，岂不美哉？” 　　这样一副完美的蓝图几乎就在艾尔眼前展开了，然后意外就传了过来。 　　“何事惊扰？” 　　艾尔听到帐外传来一阵动静，起身去看。 　　一个屎绿色的哥布林小子被狼人斥候抓在手里冲到帐外，在怒角兽侍卫前放下。 　　“大大大大大王！外面来了一个毛脸雷公嘴的和尚.....” 　　“？” 　　艾尔大惊失色。 　　哥布林小子给自己来了一嘴巴，急急忙忙的修正到： 　　“有一个穿的很，很怪，很丑的家伙要见，见您！” 　　“我道是谁，原来是那被压啊！” 　　想玩梗结果咬到自己的艾尔吐了吐舌头，羊妈连忙轻轻分开男孩的嘴，朝里吹了吹气安慰。 　　“罢，把他带，带带丧来！” 　　哥布林小子被留在原地，狼人斥候领命离去，。 　　高大的女人马醉醺醺的从屋子里走出，先是将艾尔抱起来，把脸埋到艾尔肚子上来回蹭了蹭，又狠狠地吻了吻男孩的嘴唇，从中大肆汲取了一番水分。 　　“呆，呆虎儿有人要来。” 　　艾尔抱着人马娘的脸轻轻揉了揉。 　　自从野兽人们开始利用森林里丰富的物资摸索酿酒的方法以后，女人马就发掘了自己身上潜在的种族天性。 　　嗜酒。 　　每天的爱好就是抱着艾尔饮酒，像是古时候搂着美人寻欢作乐的昏君奸臣。 　　现在看起来醉醺醺的样子，实际上只要人马娘想，清醒是很快的事，不过人马娘喜欢那种飘飘然的感觉，很多平常太大胆轻易不好做出的行为，用醉酒掩饰就能对艾尔随意施为。 　　听到他的话，马娘眨了眨眼，一双红瞳闪烁放光。 　　一股酒气从她身上蔓延，然后飞快散去，几个呼吸间便已经清醒过来。 　　“敌人？”人马娘俯下身，恶作剧似的用手弄了弄男孩的短发，看着羊女好气又好笑的望着她歪了歪头。 　　“还不确定。” 　　艾尔倒想看看，这个深入匹娜，在茫茫林海中精准找到他所在位置并上门求见的家伙又是何方神圣。 　　...... 　　艾尔站在祭坛上，望着来者。 　　背后就是四个亲妈的牌，额，祭.....神龛。 　　眼前的这人一袭紫色长袍兜帽，缀饰繁星点点，虽然浑身上下都隐藏在衣物之中，但胸前鼓鼓、身姿曼妙。 　　是个女的。 　　“你是谁？” 　　“白塔学者卡莲。” 　　“来做什么？” 　　“刺杀您（除魔卫道）。” 　　“？” 　　艾尔心底浮起警觉，不过人马娘就在身旁，周围野兽人大军也不下一千，就算他西格玛冠军血手凯恩神选来，也休想一个人杀出重围。 　　“你一个人？” 　　“我的同伴还在路上，前来见您的只是我一个分身，因为她们中有感知极其敏锐的猎人和圣武士，所以我必须真身留下。” 　　“那你来见我做什么，还告诉我这些。” 　　艾尔直入主题。 　　这个自称白塔法师卡莲的女人举起双手，在场中众兽的警惕下轻轻拉下自己的兜帽，露出一张清冷美丽的脸庞。 　　然后红唇微张，压抑着颤抖念诵道： 　　“智者.....不困！” 　　站在台阶下防备女法师的智角兽们愣了愣，鸟首互相望了望。 　　“知者.....不惑！” 　　随后缓缓拜倒在祭坛之前，艾尔脚下。 　　男孩的心颤了一颤。 　　“全知唯上！” 第四十七章：败北の圣武士！另一边是修女和姬骑 　　猎人矫健的身姿在丛林中穿梭、跳跃，灵敏的像是一头猎豹。 　　她踩在树梢处，冲着克劳迪娅点了点头。 　　圣武士从地上站起，示意队伍接着前进，笨笨的神官背着神龛，怀抱经文，一不小心往前扑倒撞在了女武士的背上。 　　克劳迪娅无奈的转过身，叹了一口气将跌坐在地，红着眼眶揉额头的修女神官扶起。 　　“艾丽娅，说过这些东西交给我来就好了。” 　　“不，不行的，大修女说，女神的神龛不能让其他人触碰.....”年轻的修女神官四肢着地趴在地上，费力的拾取散落的经文典籍。 　　圣武士蹲下身，帮她一起收拾，很快队伍接着朝前移动。 　　“大，大修女和我说.....”似乎因为先前的事挺丢人的，年轻的修女红着脸转移话题，“只要完成了这次的任务，我就可以成为合格的主祭神官，并且在比尔巴利开办全国第一座，家庭与爱情保护者米尔米迪亚女神的教堂。” 　　修女年轻秀丽的脸蛋尽管气喘吁吁，依然充满着对未来的期许，仿佛已经看见教堂开业，信众云集的画面。 　　克劳迪娅笑了笑，摸了摸修女的银色短发，朝前走去，一行队伍没入密林之中。 　　...... 　　“该死！” 　　圣武士从尸体中抽出白银长剑，目眦欲裂，看着女猎人被野兽人们用兜网套住从树上拖拽下来。 　　“菲奥娜！” 　　然而眼前的敌人太多了，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女猎人被长矛封住翻滚的身位，然后遭到俘虏，一群狼人用树枝藤蔓编制的大网将女猎人塞入其中，带着俘虏，消失在密林之中。 　　幽深的密林中传来一声号角，暴躁的野兽人们尽管战意高涨，但依然像是受到什么约束一般，不得不退出厮杀，离开战场。 　　而遭到突袭损失颇大的猎魔团也难以追击，只能聚拢起来，警惕着敌人，默默看着敌人们离去，隐入森林之中。 　　“接下来怎么办？” 　　红发的女剑士，也是整支队伍中正面作战能力唯一能和圣武士克劳迪娅不相上下的安，曾参与数次跨海远征，斩杀过绿皮军阀。 　　她是这场伏击中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也是她在伏击突发士气大跌时冲出战阵，连斩五头怒角野兽稳定了军心。 　　红发的安擦拭着剑身的血，皱着眉看着崩出了一道细小缺口的长剑。 　　这些家伙，在林子里比绿皮大只佬都难对付，何况安能感觉到，敌人中真正的强者和领袖还未出现。 　　克劳迪娅陷入沉默，转过身，一地死者伤员，几乎半数带伤。 　　职责使命和仁慈、人命的天秤在她心中摇摆不定，以及一双双略带期望的目光让圣武士不由得思考这次任务的可能性。 　　“我感受到了！” 　　背着神龛的修女突然从人群中走出，秀丽的小脸激动地通红。 　　“女神，是女神的力量！” 　　她背上的神龛，在散发光芒！ 　　克劳迪娅心中一惊，感知到那光芒中的威严，睿智，不疑有他，这是米尔米迪亚女神的光芒，随即将长剑插入泥土，单膝下跪。 　　剩余的战士们纷纷效仿。 　　“凭您的荣光......我们一往无前！” 　　感受到女神之光中传来的鼓舞和激励意味，克劳迪娅明悟了女神的意志，她们要继续前进！ 　　“.....” 　　起身环视一圈，她不得不皱眉道：“派一些人把伤员送回营地，并且立刻号召附近的神殿和城市派出支援，其余人和我继续执行女神的意志！” 　　“凭祂的荣光！” 　　...... 　　仿佛有一头洪荒巨兽苏醒，走出密林打量这些闯入自己领地的爬虫。 　　一道危险的庞大身影从阴影中缓缓走出，伴随而来的是蔓延整个战场的可怕威势。 　　矫健的身形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巨锤在地面拖曳，留下一道深深的伤痕。 　　血母神选·半人马阿丽娜！ 　　红发女剑士安环顾四周，野兽敌军士气大振，而我方战士却陷入了慌乱之中，被那尊可怕声音的气息所恫吓。 　　她一咬牙，几个闪身跃出敌阵，冲入怒角兽身后的空地，冲半人马举起长剑。 　　冠军对决！ 　　女人马妖艳的脸上露出一个有趣的微笑，扔掉战锤，从腰间拔出弯刀。 　　....... 　　“安！” 　　圣武士厉声呼喊，却无法挽回女剑士落败的下场。 　　安的长剑被女人马挑开，失去了武器，正想冲过去拾，已经腻味的阿丽娜伸手敏捷又精准地钳住了女剑士安的喉咙。 　　看着她抓着自己的手臂，捶打，挣扎逐渐无力。 　　女人马将打量的目光看向圣武士。 　　克劳迪娅从地上拔起一杆野兽人的长矛朝她飞掷而去！ 　　“嘣！” 　　女人马转过身，用另一只手快如闪电般抓住了矛杆。 　　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将长矛随手扔回战阵里，巨大的冲击力瞬间将某个倒霉的人类战士穿刺在地，长矛也寸寸碎裂。 　　“放下她！” 　　圣武士挥动大剑劈开障碍，冲了出来。 　　女人马一挥拳砸在女剑士颅后，将她打晕过去往肩上一扛，转身走入森林中。 　　克劳迪娅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越来越多的野兽从森林中涌出，将自己的阵形围城大海中的一叶孤舟。 　　她只能无奈转身折返回去，就算战死，也要和战友们死在一起！ 　　...... 　　“将，将神龛带上！一定，一定要带上！” 　　年轻的修女神官抱着受伤的大腿，用力推开圣武士想替她包扎的手，因为疼痛有些苍白的小脸泪痕未干，看着克劳迪娅认真道： 　　“在最后时刻把它打开，女，女神的力量就会净化黑暗.....” 　　她带着哭腔，不小心触动了腿上的伤口，又是一阵痛呼，修女努力压制着声音不会传出太远。 　　克劳迪娅此刻头乱如麻，战友们倒在路上、或是被俘或是战死，而女神的任务近在眼前，想要完成却仿佛远在天边。 　　她机械，徒劳的，一次又一次试图为修女止血疗伤，去被后者坚决的用小手推开。 　　“你应该继续前进克劳迪娅！前进！” 　　“别，别管我了！” 　　小修女抹了抹眼泪，对圣武士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帮，帮我告诉大修女，请把教堂交给别人吧，我不回去了.....” 　　圣武士双手僵在空中。 　　女神的光芒依然自那神龛之中散发，并且越来越焦急，似在催促她追上目标。 　　克劳迪娅心中一悸，没有勇气去对上小修女那鼓励的目光，轻轻地在她脚边放下一把长剑，背起神龛，决绝的转身冲入林中。 　　小修女松了一口气，将匕首放在腿上，闭目休息。 　　不一会，一个声音忽然在她身前响起。 　　小修女惊恐地睁开了双眼！ 　　...... 　　“凭你的荣光！” 　　浓郁的圣光自克劳迪娅身上绽放，将包围她的野兽震飞，推开，她抓住这个机会冲出空档，来到祭坛前。 　　“你！黑暗受死！” 　　她举起长剑，指向骑在女人马身上的神秘少年，喘着粗气，但心中无比的快意和平静。 　　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祭坛前，似乎等候克劳迪娅多时。 　　“你，你是卡莲！” 　　此人的出现扰乱了克劳迪娅的心境，在进入林地后不久和她们分别离去，宣称找到了黑暗之力的弱点，要去解决为她们打开道路的白塔女法师！ 　　“你为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克劳迪娅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想到一种可能，又猛然将其抛下，她不敢接受那个残酷的真相。 　　“快杀了他！难道你忘了女神的信仰吗！”圣武士疾声呼喊道，她还怀有幻想，幻想这位同伴依然站在正义和秩序的那方。 　　隐藏毫无意义，女法师掀开了兜帽，露出圣武士熟悉的，清冷的气质和美貌的外表。 　　“我一直以来都信奉着女神，米尔米迪亚......一个自大的蠢货并非我真正的信仰。” 　　“何况你背上的那个冒牌货。” 　　女法师的话让克劳迪娅心中一惊，长期以来一直萦绕在圣武士心中的不安感似乎找到了来源，但感性让她无法相信这个可怕的预想。 　　“亵渎！蛊惑！” 　　她咬着牙，将神龛取下。 　　“凭您的荣光！南方的女神、全地的万军之王！福荫众民的庇护者，两个国度的主保人！米尔米迪亚女神！” 　　圣武士虔诚的大喊道，下一刻，战争女神那所向披靡的神威就将降临此地，将一切腐化和黑暗净化。 　　克劳迪娅也能完成神的旨意，去搜寻队友们还活着的可能。 　　... 　　什么都没有发生，米尔米迪亚仿佛失联了一般，一路都在散发的神光也消失无踪。 　　空气静默了几秒钟，没有一点神威将临的迹象。 　　女法师脸上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阿丽娜有些无聊，她还渴望见识一下更强的，神明的力量如何。 　　圣武士不敢置信，将神龛再往上举了举，双手将它推在头上，似乎想竭力接触天上。 　　“凭，凭您的荣光！” 　　毫无反应。 　　“您的荣光！” 　　毫无反应。 　　“你的荣光！” 　　天空依然黯淡，四周也毫无反应，怒角军团以圣武士所在的位置空出了一个半圆留给她。 　　克劳迪娅终于无力的跌坐下去。 　　一路以来的战斗已经让她精疲力尽，全凭着执念和意志强撑至此。 　　神龛滚到地上，沾染泥土，崩溃边缘的圣武士做出最后一次绝望的努力，她侧过去，下身趴在地上，伸手勾住神龛的底座将它拉回来。 　　这次女神没有让她失望，点点微光自神像上放出。 　　克劳迪娅的眼中浮起希望的光。 　　我的女神，我的女神！ 　　我的女...... 　　克劳迪娅的瞳孔猛地放大！ 　　刹那间，光芒在她眼前变成紫气！ 　　盔甲变成绫罗绸缎、英武的女神化作一道妖娆起舞的身影、象征远见的雄鹰替换为代表诱惑的毒蛇、脚边的圆盾是酒罐、长矛是竖琴！ 　　极乐花园的主人！ 　　爱丽舍宫之王！ 　　大欢愉者！ 　　第四邪神！ 　　艾尔的四位黑暗母亲之一！ 　　色孽的对位，可控的欲望化身。 　　欢愉！ 　　邪神的雕像发出嘲弄的娇笑，在空中回荡着，嘲笑着圣武士的坚持、信仰，和一切她所捍卫的东西，一点黑光没入克劳迪娅的眉心，她晕了过去。 　　欢愉的雕像也滚落在地。 　　骑在阿丽娜背上的艾尔：“......” 　　“唉。” 　　男孩叹了一口气。 　　女法师走上前，将雕像捧起，恭敬地呈上祭坛边缘。 　　艾尔翻身下马，将它捡起。 　　一座充满美感和神秘诱惑的雕像。 　　“我的妈妈，你又在做什么有趣的游戏？” 　　【可摔疼我了.....快亲我一下，快，亲一亲妈妈】 　　艾尔咧咧嘴。 　　“呼！” 　　对着雕像吹了一口气，敷衍。 　　【快嘛~听话，就一下！一下！】 　　艾尔转头望了望羊女和女人马，无奈地将嘴唇印了上去。 　　【伸舌头，舔一舔.....】 　　“够了啊你！” 　　艾尔挥挥手，母牛头人把昏厥的圣武士扛起，送到俘虏帐篷里，和之前的俘虏关在一起，一些雌性野兽人正等在那里，准备剥除这些女性战俘的盔甲和武器。 　　【混小子你和羊女（bi———）水（bi———）那，还倒过来（bi———）那样做（bi———）......的时候妈妈全都看完了，让你伸舌头你害羞是吧】 　　艾尔惊怒交加，这次难得带上了几分不好意思。 　　“你偷窥我！” 　　【你那里有多少根毛，在胚胎期间踢了那个女人多少次肚子我们都一清二楚！】 　　“我！” 　　艾尔哑口无言，干脆恶向胆边生。 　　直接一口把雕像的头含住，舌头噗噜噗噜的在嘴里转动，然后拉着唾液丝带出。 　　“这些好了吧！” 　　【啊~很！很不错！再来一次，好孩子再来一次！】 　　“你到底是色孽还是欢愉！” 　　“我来是为你们打仗，不是给你做涩涩工具rbq！” 　　艾尔怒了。 　　让我对着真人都无所谓，对着一个雕像这样那样，感觉像是被人当成飞机杯和艾薇。 　　血红双瞳也适时放出光芒，瞳中世界里，血母坐在高高的黑铁王座之上，手中握紧了一把飞斧。 　　【呜，嫌弃妈妈了，坏孩子.....】 　　【虽然这样，但妈妈还是不介意坏孩子的冷淡，告诉你个消息：到了走出森林的时候了】 　　艾尔拿着雕像，身后跟着人马娘和羊女朝帐篷走去，很奇特的感觉，像是在和人打电话一样。 　　这个雕像似乎是种神奇的介质，这还是自从上一次全知者之后，艾尔第一次如此流畅清晰的和新四神沟通。 　　“现在？匹娜森林里还有无数的野兽和怪物等着我去驯服，一年以后这个部落的人口就会翻一番，两年间还可以翻四倍！” 　　【我知道你的想法，妈妈忠告你：最好别把希望全寄托在那些庞大笨拙的野兽身上，你会失望的】 　　“为什么？” 　　艾尔疑惑道，难道自己的巨兽公园冲锋流有什么致命缺点？ 　　【让你随便抢劫，和杀戮强X无限制，你选哪一个】 　　“额.....虽然我都不想选，但一定要的话.....虽然后者看起来更爽更无禁忌，但出于对我自身的考虑，也许还是前者好一点，至少我不用担心被别人谋杀和强X。” 　　艾尔稍作思考，给出了自己的打算。 　　【对那些没脑子的野兽呢？四神代表的是极端的欲望和情感.....理智尚可将其束缚，从中脱离，而野兽们可没凡人的智慧】 　　欢愉一下点醒了艾尔。 　　对啊，我永世神选能降服群怪野兽，阿查永世神选不比自己正统？到时候两军阵前，对方略施小计，怪兽军团当场反水投混，反过来冲向自己方向。 　　我军大败！ 　　可怕的幻想在艾尔眼前浮现，他从那条脱胎于游戏影响的构思和计划中猛地惊醒。 　　【不过少数使用还是没关系的.....数量不要太多喔，不然妈妈们管不住的】 　　想想匹娜大森林、伊娜拉山脉，还有远的枯萎沼泽，艾索洛伦腐化森林里层出不穷的怪物大军，仿佛一下子就要离自己远去了，艾尔叹了一口气。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信息，关乎你的未来，你的爱，你的一切乃至终焉之刻的胜负......】 　　女声说着说着渐渐小了下去。 　　艾尔意识到不对劲。 　　“嗯？” 　　艾尔摇了摇雕像。 　　“妈？” 　　“喂喂喂？” 　　努力尝试联系。 　　“还在吗？妈妈？” 　　拍拍雕像，艾尔甚至又凑上去轻轻咬了一口，也毫无反应。 　　正担忧着难道混沌界域又叒出事，色孽打上门了？ 　　意外叕出现了。 　　之前昏迷过去的败北の圣武士，克劳迪娅忽然醒了过来，还挣脱了母牛头人的束缚冲了过来。 　　正站在警惕的女人马身前不远，面带邪气，圣洁美貌的脸上露出一个魅惑的微笑。 　　艾尔只是轻轻望了一眼，就感到自己身体起了反应，低头望去，有些疑惑。 　　这种奇怪的感觉只在...... 　　“你！” 　　艾尔惊疑不定的望向圣武士。 　　她曾湛蓝色，像蔚蓝天空般纯净的眸子已被紫色填充。 　　【是妈妈呦】 　　【和这具身体做吧，让我愉悦的话，那个消息就告诉乖宝宝喔】 　　------------------------------------- 　　米尔米迪亚的教堂。 　　大修女依然穿着此前那套过分色气，甚至更加夸张的服饰。 　　腹部以上的衣物彻底撤去，只有从肩部垂下的两块薄薄的布片遮在胸前，露出大片的春光，随着呼吸起伏在空中摇曳。 　　大腿也换上了白色的贴身丝织，左右开叉的长袍减短到只至膝盖，往下是被洁白丝造包裹的小腿玉足。 　　教堂里黯淡无光，修女们举着烛台，侍立在大修女身后两侧，沉默不言。 　　整座教堂里，只有忒弥斯大修女一人虔诚的祈祷声回荡： 　　“我在天上的主，我的父，我的救赎” 　　“我求告你的日子，你临近我说：‘不要惧怕！’” 　　“我的至高者；我的拥有者；我的义，奥妙之主！” 　　“我肉体的医治者；我灵魂的赎回者；我的解脱，我的救赎，我未孕之子.....” 　　大修女的祷告持续了很久，直到时间接近，她从宝台上举起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掌心，走向神像下方。 　　一具洁白健美的女体正安静的沉睡在此。 　　金色的长发，美艳的脸庞却带着一种英姿飒爽。 　　塞蕾斯汀！ 　　艾尔之母。 　　“仪式开始了.....” 　　大修女俯下身，凑近自己曾经的闺中好友耳边，拂开对方额间的短发，将自己的血液沿着眉心、鼻尖、嘴唇、咽喉、胸口、肚脐、小腹.....的位置涂抹出一条血线。 　　一条中间有一颗散发着紫色光芒的宝石项链被挂在姬骑士的脖子上，紫色的水晶放在胸脯下的位置。 　　午夜的钟声敲响。 　　大修女浑身一颤，朝塞蕾斯汀望去。 　　女骑士悄然睁开了眼睛。 上架感言 　　试麦试麦！ 　　..... 　　咳，没有问题！ 　　这里是月寒！ 　　本书的扑街作者ORZ。 　　实话实说，正儿八经的上架感言，这还是生涯第一次。 　　一直以来都是个扑街，随处可见的那种，从初中投入网文之海，畅游许久。 　　在初三的时候有了自己提笔创作，给这个幻想世界增砖添瓦的欲望，点子很多，灵感爆棚（迫真），总是想写自己想写的，写着写着又跑偏了，跨度包括但不限于奇幻、末世、网游、科幻、都市、玄幻、幕后、灵气复苏、克系、仙侠、快穿等.....也算一个扑过许多条街的老扑街了（笑）。 　　在少年梦，没想到这本中古锤系争霸策略（色色）文能得到编辑的看重和读者的厚爱，实属诚惶诚恐。 　　在这里感谢我的责编道安，鱼鱼大军阀！ 　　我写锤文很大程度受道安《他改变了女神》影响，这书不少设定都取自女神，本书也是鱼鱼找我才会有的。 　　感谢主编无心老大的关心，听鱼鱼说起的时候我有些受宠若惊（逃）。 　　最后，感谢： 　　所有的书友，不管是支持的，提出批评意见的，默默追书的，一直追到现在的，支持过本书又中间离去的所有书友。 　　感谢你们对这本书的喜爱，感谢你们给一个多年扑街带来的一点尽管很微小，但已经勉强能够看见，触碰到的希望。 　　谢谢。 　　PS：上架今天五更庆祝，国庆期间每天三更，之后恢复双更五千一天。 　　群月宫912325804，差不多就这样。 　　第一更下午六点发 第四十八章：夜深 　　大修女的皮肤白皙，娇嫩如十五处子，风情卓然。 　　神圣的装束本该专于禁欲、道德，为信众竖立榜样和标杆。 　　却在修改之下，变成圣洁内含堕落，纯洁混杂欲望的情趣服装。 　　她翻身上去，包裹着白色丝袜的丰腴美腿分开蹲坐在姬骑士两侧。 　　“原谅我，塞蕾斯汀。” 　　大修女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姬骑士，此时塞蕾斯汀的身体已被仪式所接管。 　　她的呼吸，她的动作，都不出于她的本心。 　　只有那双金色的眸子，流露出一种震惊和哀伤，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己曾经的好友，战争女神教会的荣耀领袖，曾是沙场上悍勇无匹所向无敌战女神的特蕾丝，忒弥斯大修女。 　　往日里神圣威严的祭祀，穿着下流的服饰，以极其淫靡的姿态蹲坐在她的腿上，两者之间赤裸的部位紧密贴合，没有一丝缝隙。 　　在米尔米迪亚女神的教堂里，她的祭坛，她的神像前！ 　　“你，拿走了属于我的，我的孩子，我的所有者，我的主人。” 　　大修女昂着头，言语有些颤抖，宣告般说道： 　　“而今天，通过你的身，他要回到我的体内。” 　　两名修女上前，将手中所捧之物呈上。 　　两条黑色的眼罩。 　　大修女激动的手都在颤抖，颤巍巍地替塞蕾斯汀戴上后，为自己也绑上眼罩。 　　她俯下身去，胸前的美肉和姬骑士贴在一起。 　　凑到她的耳边轻轻说道： 　　“凭您的荣光。” 　　------------------------------------- 　　“你把我当什么！我们之前说好的：不许操控我做事！” 　　“叫妈妈，没礼貌的小孩！” 　　圣武士克劳迪娅曾经神圣高贵的面容如今变得邪气凛然，魅意滋生，她躺在毛皮上，歪着头，望着不安的男孩。 　　“如果你把我当玩具或者工具.....”艾尔眯了眯眼，从圣武士的态度中感受到了一种戏弄。 　　他深吸一口气，严声道：“我不会和那些原体一样，心甘情愿喊你们母亲，你们也不是这世界唯一的希” 　　“住口！” 　　圣武士站起来，长发漂浮在空中，她依然穿着盔甲，只是长剑被收去，看上去就像一位堕落了的黑暗圣武士。 　　充满邪意的脸上怒意浮现，她的呵斥打断了艾尔的话，但男孩依然用一种倔强的目光毫不退避的和克劳迪娅对视。 　　她叹了一口气，忽然贴近了艾尔的身体，捧着他的脸，无视他的反抗在那光滑的额头上深深一吻。 　　“我的孩子。”克劳迪娅如是说道，语气中流露出一股淡淡的哀伤，仿佛一位被子嗣忤逆的话语中伤的母亲。 　　“你一直认为我们在把你当成工具———可你的心里却从未真正把我们当做你的母亲！” 　　克劳迪娅的声音忽然拔高。 　　“在你的心里，我们之间的羁绊不如那匹人马，那只羊女！” 　　“只因为你吮过她的乳房，喝了她奶！进入过她的身体，完成过生命的释放！” 　　她指责道。 　　“而你能躺在她的怀里，含着她的乳房，享受现有的一切！” 　　“难道不是因为你这四位世上最尊贵，最爱子的母亲吗！” 　　“如果我们不将你诞下，不为你赐福，不为你做铺垫；难道你能在茫茫的凡世涛浪中得到如今的一切吗？” 　　他刚要开口反驳，克劳迪娅继续乘胜追击道：“别说你不该来这，我的孩子，你欺骗不了妈妈———你从很早，就对你所在的世界感到无趣厌烦！” 　　“你不喜欢长久的服从，抗争是你的天性！” 　　“你不喜欢可视的未来，未知是你的渴求！” 　　“你不喜欢重复的固定，冒险是你的本能！” 　　“你讨厌随波逐流，讨厌虚幻的享受，追逐新奇的事物、享受、成就！” 　　“同时，你又反感自己的多变，对不可控的未来抗拒抵制，希望一切都能纳入你按部就班的掌控！” 　　“难道！” 　　天色黯淡，火盆在噼啪燃烧。 　　克劳迪娅的身形在帐篷中仿佛被无限拔高，艾尔往后退了两步，跌坐在椅子上。 　　“你不是天生的自相矛盾之人？” 　　“仇世者！” 　　“希望与绝望的水火交融！” 　　“渴望欢乐雨露与阳光的萌芽！” 　　克劳迪娅绕到艾尔的身后，一直手沿着衣物向下划去，忽然一把抓住了已经坚硬如铁的小艾，指尖隔着一层裤子轻轻揉搓。 　　伸出舌头在艾尔的耳边轻轻地划动。 　　“承认吧我的儿子.....” 　　“你就是为我们而生的。” 　　“再没有一具身体能像你的身体这样，承载母亲们的宠爱；再没有一个灵魂，如此复杂的同时依然保持着倔强。” 　　克劳迪娅骑上身去，一双修长紧绷的大腿紧紧夹在艾尔身上，她抱着男孩的头，弯着身子，倒着头不住对他倾诉。 　　“我们把你的灵魂抽来，经过混沌无数个万年的捶打，经过你每个母亲的腹中，最终把你送到世上，自既定的黑暗未来中拯救母亲们的存续和这世界的存亡。” 　　“你是我们四个的一部分，你确确实实明明白白是我们的儿子！我们的永世神选，我们的四神共子.....” 　　“除了将你带来这件事，妈妈们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 　　“你认为的戏弄和操控，我乖巧的儿子啊，难道你不能把这当做是一个爱恋自己孩子的母亲，和她孩子开的一个小小玩笑吗？” 　　“我与你游戏，难道你不觉得快乐吗？” 　　“我把美好的事物送到你身边，难道你不愿意感恩吗？” 　　克劳迪娅的声音哽咽着，从艾尔身上下去，背坐在毯子上抽泣着。 　　“除了真正的拥抱你，我为你做了一个母亲对她孩子所能做的所有———难道，你不该称我为母亲吗？” 　　如泣如诉，杜鹃啼血。 　　心都在颤抖，濒临破碎的边缘。 　　艾尔沉默的，走上前去，抚上圣武士的肩。 　　女人转过头去，不想面对他。 　　艾尔的喉咙有些堵，难受到说不出话，但他依然咬着牙，从嘴中半挤半吐出了两个字。 　　“妈妈.....” 　　论口舌和演技完全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等他脱离这个时间也许又会找到克劳迪娅言语中的破绽，和反驳的话，但现在男孩的脑袋晕晕沉沉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说什么能做什么。 　　只好徒劳的，服软似的拍着女人的后背示弱。 　　抽泣了好一会，克劳迪娅也不愿转身直面艾尔，直到她估计男孩差不多要回过味了，才带着哭腔丢下一句。 　　“如果你不接受妈妈的礼物就杀了她吧.....我实在不想把精心为儿子准备的礼物收回，作为一个如此失败的母亲。” 　　“午夜之前，她自己会死。” 　　然后圣武士的头一歪，倒在了艾尔的怀里。 　　欢愉似乎离开了。 　　男孩沉默着，轻轻打量着怀里的女人。 　　挺拔的美貌英气十足，和塞蕾斯汀很像；鼻梁比一般的女子要高挺一些，放在普通人身上也许就显得太男性化了，但配上她的气质几乎刚好，处于刚柔之间。 　　皮肤不像羊女那般洁白娇嫩，却依然细腻，充满一种健康的气息，偏麦色的肌肤是南方王国女子常见的肤色，但圣武士的不同，也许是因为信仰的远古，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泽。 　　艾尔忍不住轻轻戳了戳她的脸颊，弹润有致。 　　他有忽然反应过来，这不是羊女和阿丽娜。 　　艾尔怀里拥抱着的，正是一个刚刚还想要杀了他的敌人， 　　他心绪万千，心情复杂。 　　她之前看上去那样威严，凛然不可侵犯的圣武士，战女神，倒下后却和娇弱的羊女睡姿没什么区别，一样的脆弱，一样的容易破碎。 　　艾尔继续往下欣赏。 　　她的嘴唇偏厚，微微泛着灰白，让整个人看上去更显虚弱，艾尔的手指轻轻按了按，很厚实的感觉。 　　在艾尔看来，这样的嘴唇有着一种成熟的韵味。 　　非常性感。 　　男孩的手指逐渐有些放肆，划过嘴唇，划过光洁的下巴，抚摸过喉咙、锁骨，一直到那对包含在盔甲中的山峰处停下。 　　指尖无意识地在圣武士胸前的盔甲上敲了敲，艾尔心中一阵天人交战。 　　过了良久，知道羊女推开帐篷走了进来，习以为常的端来一盆清水，为他擦拭，同时帮忙褪去克劳迪娅的盔甲。 　　艾尔看着那张沉睡的脸庞。 　　想起欢愉附体后说的话。 　　“也许杀了你会更好。” 　　他站起身，将克劳迪娅横抱。 　　放在那张男孩曾和羊女、女人马缠绵，留下许多痕迹的毯子上。 　　深呼吸。 　　空气有些燥热，显得帐篷里如此沉闷。 　　羊女的脸色绯红，身体微微发烫。 　　似乎嗅到了暴风雨来临前，在这座帐篷里悄然无声蔓延着的。 　　欲望的气味。 第四十九章：午夜 　　悉悉索索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克劳迪娅忽然紧张起来。 　　“是谁！” 　　她想如过往许多次那样，起身拔剑警觉，一气呵成。 　　这套动作在圣武士漫长的苦修和历练生涯中已被她练习的如行云流水。 　　很重，很累。 　　从内而外，自外而内的疲惫和紧缚都在催促着她： 　　睡，快睡！ 　　圣武士感到一种难言的惶恐将她紧紧包裹。 　　无处不在的压迫使她睁不开眼、说不出话，甚至心脏都艰难的只能一点一点地跃动。 　　连思维都渐渐的僵硬，停滞。 　　仿佛下一秒她又要被那黑暗所吞没。 　　“女神.....” 　　克劳迪娅本能的向信仰祈祷。 　　一次又一次，黑暗的影响越来越深，她的思维越来越迟钝，却一直得不到米尔米迪亚的回应。 　　“我的女神，你教会，教会.....教会我们的指头如何打仗，你卓越的目光，刺，刺穿迷雾，看到一切.....” 　　她断断续续的诵念经文，典籍，每念到下一句，上一句就仿佛被遗忘了般，要花一会功夫才能重新记起。 　　持续的念诵没能安抚圣武士的心灵，却让克劳迪娅心中愈发恐惧。 　　黑暗几乎就要把她吞没，而最后的救命稻草却迟迟不能显灵。 　　“你是我们的主，全地，全地的.....全地的军，君王！” 　　“不对，不对！” 　　克劳迪娅愈发疯狂，一点一点迫近的黑暗在侵蚀着这个经历过许多挫折，却屹立不倒的冠军勇士思维，她预感到当她被那黑暗所彻底吞没，将永远，永恒的迷失在比炼狱更加可怖的深邃。 　　“凭，凭您的荣光，女神.....请注视，请注视我！” 　　“女神！” 　　她癫狂的在虚无的意识中嘶喊，祈求某位仁慈的，大能听取到她的呼唤。 　　而这样仁慈的大能者。 　　艾尔背后有四位。 　　...... 　　克劳迪娅忽然被一阵奇怪的触感从迷失的狂乱中拉回。 　　好像有什么东西，轻轻地按住了她的下巴。 　　她不顾一切的大喊。 　　“菲奥娜？是你吗菲奥娜！” 　　“安？快出来吧，安！” 　　“艾丽娅？卡莲？” 　　“忒弥斯领袖！” 　　依然毫无回应，黑暗的空间里，只有虚无笼罩。 　　那让克劳迪娅感知到自己还活着，还有身体的下巴上的触感也渐渐消散，她再次落入那种被禁锢被束缚在茫茫虚无，除了自己的思考，什么也无法感知，无法左右的境地。 　　圣武士心如死灰。 　　纯洁坚固的钻石，一点一点的被注入灰白的死气，转化着她的质地，将它变得敏感而又易碎。 　　【我听到了你的祈祷】 　　“女！女神！” 　　希望又一次涌上圣武士的心头，她大声祈求，甚至忽视了女神的声音为什么听起来如此娇媚诱人。 　　“请注视我，给我勇气，请带我脱离这黑暗！” 　　【我的儿子会满足你的愿望】 　　女声咯咯笑着，抽身离去了，留下圣武士一人独自面对一切。 　　她困惑着，紧张着，不住祈祷着..... 　　直到新的变化发生。 　　克劳迪娅感受到一种温暖，她迫不及待的去感知那温暖的来源。 　　先是手背、小臂、胳膊，然后一路朝上滑动、仿佛两条小蛇在克劳迪娅的手臂上游动。 　　随着它们的经过，克劳迪娅惊喜的感知到自己双手的存在，感受到温暖感受到触感感受到压着毛绒的触感！ 　　“请继续，请，请解救我！” 　　如果意识也会流泪，克劳迪娅此时应会泪流满面，那种虚无的禁锢让她每时每刻都在承受压迫，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脱离黑暗。 　　回到温暖，熟悉，但也充斥着各种苦难的物质世界。 　　两条小蛇游过她的肩，从她的耳后穿过，抚上她的脸。 　　一个温热湿软的东西印上了圣武士的嘴唇，她意识不住的渴望，不住地索取。 　　希望将他吞入嘴中，咽进肚里，重新温暖圣武士的身躯。 　　然而尽管感知到了身体的存在，但她对自己的浑身还是没有一点操控力，只能默默等待“蛇”的游动，等待它为自己“解锁”更多的部位。 　　随后“蛇”往下游动，穿过脖颈、越过锁骨..... 　　攀上了圣武士胸前两座饱满挺拔的山峰。 　　便停在那上面缓缓地游动，似乎对其他位置不感兴趣了。 　　顾不得胸前古怪的揉捏触感，女武士心急如焚，好不容易抓住一点希望的曙光，她害怕又像之前那样破碎，竭尽全力的想要控制自己身体做出动作，惊动“蛇”继续游走。 　　...... 　　“她好像在动？” 　　一个清脆的男声，带着几分稚嫩，在圣武士耳边响起。 　　如惊雷划破天际刺穿黑暗，克劳迪娅浑身猛地一激，暗幕退散，虚无溶解。 　　她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秀，相貌上还残留着稚气的脸蛋。 　　赤红的燃火双瞳让少年的脸看上去显得有些邪异，冷厉。 　　一个可爱，但有些古怪的漂亮男孩。 　　克劳迪娅心里想到，她依然无法控制身体，但很快，更多的回忆就涌上了心头。 　　女神的任务.....同伴.....伏击.....一路保护的神龛.....背叛.....邪恶的雕像！ 　　以及那个骑在半人马的背上，用漠视的红瞳俯视克劳迪娅的男孩！ 　　琥珀色的瞳孔猛地一缩，克劳迪娅想起来了，关于黑暗将她拉入的一切！ 　　霎时间，恐惧和敌视的意味难以掩盖的从目光中流露，这是她本能的作为，却注定要为此后悔。 　　艾尔抿抿嘴，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在圣武士胸前玩弄了一阵的双手，背在身后。 　　对方之前的状态太像一个会呼吸会心跳的拟真人偶了，他不自觉沉迷其中，做了一些在平常状态下，对羊女和马娘不太好意思做的行为。 　　比如像是欣赏玩具一般，一寸一寸地用手，抚摸，感触。 　　捏住下巴，观察口腔。 　　揉着奶球当做橡皮一样挼来挼去。 　　试探性地拉扯某些部位和头发是一个颜色的毛发。 　　把别人的身体当做玩具，还被抓到现行。 　　这对刚刚因为“尊重”“自我意志”和四母之一杠上的神选脸上火热。 　　...... 　　不如直接强啪！ 　　但当男孩看到克劳迪娅眼中五味杂陈的情绪。 　　慌乱、紧张、害怕，又带着一种迷茫，却几乎是下意识的仇视。 　　像一只受伤的雌兽，落入了猎人的爪牙。 　　艾尔心软了。 　　他呼了一口浊气，从圣武士身上站起来，圣武士胸前殷红的乳尖暴露在空气中，经过艾尔此前的玩弄已经变得凸起挺拔。 　　艾尔将身上的袍子随手拽下扔在一旁。 　　赤裸的上身冒出微微一层细汗，帐篷里的空气太热了。 　　羊女起身，轻轻为浑身赤裸躺在毯子上圣武士搭上了一层薄毯。 　　他从圣武士的身上看到了熟悉的，他不想回想起的那个人的影子。 　　塞蕾斯汀..... 　　艾尔背对着克劳迪娅，回想起半年，不到半年前自己来到这世上时所经历的： 　　色孽兽王扎肯强掳了他的圣母塞蕾斯汀，为了她肚子里四神赐福的孩子，也就是艾尔自己； 　　在艾尔降生之后，扎肯意图占有垂涎已久的姬骑士，被血母赐福的艾尔扯断了生殖器，痛嚎死去。 　　他现在的和扎肯..... 　　艾尔几步跨出，从女人马腰间拔出弯刀快步走回毯处，将明晃晃的钢刀轻轻地架上了圣武士的脖子。 　　咬着牙，望着圣武士。 　　男孩细细抚摸过的脸庞，他用手一寸一寸的丈量过她的全身，从上到下，每一处，每一个部位。 　　他幻想过和她的结合，从这具身体上所能得到的快乐，她健美的身体一点不逊色于艾尔的母亲，塞蕾斯汀。 　　她的大腿饱满修长，臀部翘挺光弹，胸前的丰腴尽管相比人马逊色不少，但以人类的观念，艾尔的体型来看依然是对不可多得的美妙之物。 　　没有一点多余的赘肉，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身躯，腹部的肌肉比人马更加紧致。 　　艾尔幻想过：在圣武士那健美高大的身体上，完成他曾经在那个洞穴中，杀死扎肯之后，没有屈服于欢愉的操控，对塞蕾斯汀犯下悖伦罪孽的，未竟之事...... 　　“午夜之前，我不进入你的身体，你就会死。” 　　艾尔弯腰俯下身去，直视着圣武士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 　　艾尔忽然明白了欢愉的把戏，她的计划。 　　他欲望的母亲并不采取简单粗暴的操弄，而是利用潜移默化的影响，如细雨春风般使他堕落。 　　用诱惑代替神谕，用甜言蜜语软化钢铁之心，为艾尔好为艾尔妙，为了艾尔开个庞大规模水晶宫，让他逐渐偏向欢愉的阵营，受她的影响，她的操纵。 　　艾尔能抗拒一次，十次，但总会还有下一次。 　　他总不会在灭世的压力前一点都不敢放纵吧？ 　　这样极端克制的活圣人美德，艾尔过去没有，以后也没有。 　　他突然笑了起来，望着那张神似塞蕾斯汀的脸庞，一手握着刀，一手掀开了克劳迪娅身上的被子躺进去。 　　躺在她的身边，将圣武士的上身微微抬起，压在自己的胸前，一只手依然拿着弯刀，另只手一把抓住她饱满的酥胸。 　　离到达午夜。 　　还有十分钟。 　　“我喜欢你。” 　　艾尔在女武士耳边轻声诉说。 　　他俯下身，轻轻吻上那张和姬骑士几分相似的脸庞，手指不断捻搓着圣武士的乳尖。 　　克劳迪娅的皮肤浮起一层绯红，她的意识在痛骂，在怒斥，在请求，却根本无法操控自己的身体讲这些话说出口。 　　“我喜欢你的样子，你握剑的样子很飒，很好看。” 　　“我想得到你。” 　　男孩对比他从年龄和外形上都大上许多的女人认真的说道： 　　“占有你，然后拥有你———并非因为我母亲的游戏，而是出自我的本心。” 　　艾尔掷出弯刀，插入地面，将克劳迪娅的身体往上拖动，自己压了上去。 　　“在我走到那一步之前，我不相信我会成为救世主的。” 　　女人的眼睛依然在动，愤怒、仇恨、泪水，还有更多复杂的难言的情绪呼之欲出。 　　艾尔按住圣武士的奶球，撑起身子吻了吻她的一双眼睛。 　　“你们把我当做恶魔，请继续，因为确实如此。” 第五十章：堕落欢愉，女神血泪 　　艾尔趴在女人高大修长的身体上，把脸埋入圣武士的玉峰反复蹭来蹭去。 　　他干脆暂时把克劳迪娅再次当做一个漂亮，精致的大人偶。 　　咬着乳尖吮吸一阵，没有甘甜的汁液流出，艾尔有些失落，但理所应当，毕竟圣武士还属于正常人类。 　　没听说冠军勇士还会有产奶加持。 　　色孽大魔也许会..... 　　不过羊妈会弥补这个遗憾的，她跪坐在圣武士的身边，握住她的手，抱歉的看向那浑身上下只有一双眼睛能表达情感的圣武士，一边把胸部露出对着艾尔。 　　克劳迪娅的身体逐渐在艾尔的刺激下开始发生反应，显然她也意识到了这点。 　　一行泪水从脸颊滑落。 　　艾尔直起身，望着眼睛蒙上一层水雾，但在看到他的目光后依然强撑着露出一股倔强敌意的圣武士。 　　“如果你想着。” 　　艾尔按住圣武士的奶球，凑到她眼下，忽然起身用嘴唇吻去圣武士的泪痕。 　　“我这是在救你，也许会舒服很多.....”然后又凑到克劳迪娅的耳边，恶作剧似的叫了一声：“妈妈！” 　　又接着俯下身去，和奶球纠缠。 　　“好了。” 　　人马娘走了过来，站在两女身后。 　　她提醒道：“很快就要午夜了。” 　　“喔。”艾尔点点头，起身换了个姿势。 　　人马娘跪坐在毯子上，把克劳迪娅的身体抱在怀中，用轻柔的力量轻轻按住她大腿两侧紧致弹性的肌肉，往两边分开。 　　（不！不要！） 　　克劳迪娅在心里发出悲鸣，却根本影响不了现实。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纯洁最隐秘的部位就这样毫无阻隔的暴露在一个，比自己曾训练过最小的弟子还要年轻的男孩身前。 　　早已立誓一生只侍奉于女神的信仰，再如何美妙的身体，在战场，也经不住刀刃加于其上，克劳迪娅从来只将自己当做武器，当做女神手中的矛和盾，刺穿敌人的心脏，抵御黑暗！ 　　她知道，那些年轻人，那些和自己曾一同奋战过的同袍们会在战后悄悄地打量她的背影；她也知道，神殿的年轻武士们会在背后讨论女神冠军，下一任白银之手圣武士的魅力英姿。 　　她在独自一人冥想时曾思考过男女之情、爱情，她知道那是这世上最广泛，无视地域，无视种族普遍存在的东西。 　　米尔米迪亚女神是圣处女神，她作为女神的冠军，也必要守贞。 　　但也许.....在许多个空洞，孤寂的日子，克劳迪娅也不住幻想过： 　　也许她会和一位，并肩作战，勠力杀敌的，英勇的战士、女神的虔卫、冠军，在长久的战争生涯中，彼此互生情愫。 　　她们可以结为纯洁的，不掺杂任何肉体欲望，享乐的灵魂伴侣！ 　　如同一个灵魂分出去的两面，完美契合的一队，她是女神的长矛，而他就是圆盾，并且她们之间随时可以转换身份，有着两人一心的默契！ 　　这也许是战争女神的圣武士关于爱情，所能想象的最浪漫，最美妙的事。 　　...... 　　而现在她浑身无力。 　　被一头混沌半人马分开双腿，将全身赤裸裸的，像是被当做货物展示的奴隶般，暴露在一个她信仰的死敌，混沌恶魔的眼前。 　　“你这儿的头发也是金色的诶.....”艾尔用手轻轻刮了刮，抬头望向圣武士。 　　泪水从眼角滑落，克劳迪娅的幻想被无情的连枷砸碎，践踏，堕入混沌的污垢，永世不得解脱！ 　　他在脑中快速回忆了一下塞蕾斯汀的样子，回忆某个惊鸿数瞥的位置，似乎也是金色的？ 　　不知道她在哪..... 　　摇摇头，把乱糟糟的想法抛之脑后。 　　“那么.....” 　　艾尔声音拖长，双手搭上了圣武士的外侧，像是抓住了两个握把。 　　将腰轻轻的朝前拱起，贴近金色花园的附近。 　　圣武士意识到了最可怕的事即将发生了！ 　　眼泪越涌越快，越来越多，英姿刚毅的脸蛋也在泪的洪流和心窗的哭哀下变得脆弱，娇柔。 　　“我要进来了！” 　　艾尔猛的挺起身子！ 　　神选之矛如巨龙撞击，将圣武士的身体从里到外彻底烙印上永世神选的八芒星烙印！ 　　“噫呀！！！！！！！” 　　克劳迪娅浑身禁锢被冲破，修长的脖颈高高昂起，像被穿刺的雌兽般，发出凄厉的哀鸣！ 　　穿透营帐，在部落中回荡。 　　...... 　　不远处的一间小房子里，被五花大绑起来的三个身影正趴在一起窃窃私语。 　　猎人最先反应过来。 　　“那是，那是.....” 　　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红发的女剑士安银牙咬碎，沉默不语。 　　只有笨拙的修女呆呆的聆听了一会，疑惑的问道：“那，那好像是克劳迪娅大人的声音？” 　　“她怎么了？” 　　“听起来很，很疼的样子.....恶魔在折磨她吗？”修女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连腿上的伤似乎也不是最痛的了。 　　“希望女神能听到我的祈祷，拯救克劳迪娅，拯救安，拯救菲奥娜，拯救我.....” 　　修女依然在虔诚的向着米尔米迪亚祈祷，希望女神能听到她信徒的祷告。 　　女猎人菲奥娜想擦去眼泪，双手却被紧紧缚住，只能别过脸去，不去想象圣武士遭受的折磨。 　　------------------------------------- 　　比尔巴利郊外的神殿中。 　　午夜钟声敲响的时候，被绑走的塞蕾斯汀睁开了眼睛。 　　而大修女丰满的身体猛然坐下！ 　　紫色的水晶绽放出闪耀的奇异光芒！ 　　大修女和姬骑士紧密贴合的位置同时传来一种跨越空间的穿刺痛感，而充实紧随而来。 　　侍女们一起将自己披着的薄薄外衣拽下，在祭坛前跪下，将烛台高高举在头顶。 　　烛火摇曳着，变成暗紫色的光，蜡液从边缘倾斜滴下，在修女们白皙娇嫩的皮肤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泛红的斑点。 　　“蒙恩圣母！” 　　“大孕育者，你的功绩已为诸神悉知！” 　　“永世神选藉你的腹，来到地上；为全地万族传福音！立荣光！” 　　“蒙恩圣母，大孕育者！” 　　忒弥斯大修女脸上浮起一个痛苦而扭曲的狞笑，她坐在姬骑士腿上，两者身体间紧紧的，像是被什么力量强行合在了一起难以分开。 　　疼痛！ 　　充实！ 　　欢愉！ 　　满足！ 　　获得！ 　　荣耀！ 　　爱！ 　　美妙的情愫让忒弥斯迷失了自我，逐渐癫狂的在姬骑士的身上，带着她一起疯狂扭动着身躯，刺激、索取着这跨越空间而来的赐福。 　　女骑士浑浑噩噩的，像是一具尸体般，和圣武士克劳迪娅之前一模一样。 　　而另一边，艾尔正惊讶于从克劳迪娅体内收获的，前所未有的刺激。 　　仿佛双重。 　　不！ 　　三重，甚至更多的快感正源源不断的从和圣武士健美身躯负距离接触的小艾上传来，蔓延到他的五脏六腑。 　　男孩使着浑身的力气，用和年龄外貌严重不符，型号大了太多的神选之矛拼命朝洞中突刺，冲撞，用想要把自己整个人送进这一身美肉的决心和力量朝里钻探。 　　艾尔看着被马娘紧缚住四肢，只能无力地踢踹空气的圣武士，看着对方因为男孩而痛苦，扭曲的面容，但又同样被那源源不断蔓延的欢愉所感染。 　　“我们！” 　　艾尔呼出一口气，弯下腰亲吻那对挺拔的奶球，腰部停止了活动，缓缓抽离。 　　“我们天生一对！” 　　他看着克劳迪娅眼中的表情，从愉悦到放松，再到失落，仿佛缺失了什么一样，猛地将神选之矛再次送入圣武士缺失的地方。 　　“妈妈！” 　　艾尔呼唤着，圣武士修长的小腿绷的笔直。 　　玉足底部折起层层褶皱，可以想象收到了多大的刺激才会使出这样的大力。 　　...... 　　亵渎的禁忌欢愉仍在继续，仿佛会持续永远，再也没有白天。 　　塞蕾斯汀的头歪向一旁，红唇紧闭，尽管大修女一直努力用自己的舌头打开它。 　　姬骑士用悲伤的目光仰视着神圣宏大的女神雕像。 　　她看到米尔米迪亚的神像似乎也在颤抖，一滴殷红的血泪从女神的面容上滑过。 　　一女神血泪，悄然坠落。 　　宛如一颗剔透的红宝石，在冰冷的地板上砸的粉碎。 第五十一章：游骑兵 　　埃斯塔利亚西中部的圭铎斯大道。 　　通往北方的维灵和玛茹斯，向北方一路进入代蒙特瑞、萨哈艮，然后就是北方第一大城、港，比尔巴利。 　　骑士策动缰绳，离开方阵迎上前去。 　　“吁~！” 　　他勒马停下，望向来者。 　　一群匆匆向北的游骑。 　　“这里是北方之火军团的驻地！” 　　“南方的朋友们，请表明你们的来意。” 　　他抬起右手示意，左手按在剑柄上表明危险的意味。 　　游骑们没有和他发生冲突，一群人风尘仆仆，几乎人人带伤，倦容满面。 　　还带着一股死沉死沉的暮气。 　　骑士咧了咧嘴，有些疑惑这些南方人的状况。 　　身后的营地传出一声悠长沉闷的号角，骑士回首望去，眉头紧锁。 　　骑兵们来到了他的身前，纷纷驻马，领头之人策马走近。 　　他摘下头盔，散乱的头发倾斜而下，胡子很长，似乎很多天没刮。 　　眼眶凹陷，面容蜡黄，看上去非常疲惫。 　　男人来到骑士不远处，掏出一份卷轴扔了过去。 　　“我是玛格丽塔第114游骑兵队百夫长，惠勒·冯·雷吉奥，奉玛格丽塔代理亲王议会的命令，请见‘北方之火’军团主将，并前往比尔巴利面见城市众议院，和北方鹰巢战争统帅。” 　　骑士接过卷轴打开粗略的扫了扫，侧过身看着后面一群妆容狼狈，像是刚从战场上狼狈败走的游骑兵。 　　“我们来时有一百人.....现在只有这些了，阁下，如果北方的将军害怕我们图谋不轨的话，让我一个人过去就行了。” 　　惠勒忍不住出言讽刺道，骑士皱着眉横了他一眼，如果不是军务在身，两人之间恐怕会立刻发起一场“骂战”。 　　埃斯塔利亚常见的争执方式，分为“虎头”“蛇颈”“猪肚”“豹尾”四个环节，从蛇颈开始进入拔剑决斗的环节。 　　“让你的人跟上。” 　　他把卷轴丢了回去，拽过马头，冷笑着： 　　“我们北方战士从不屑于使用刺杀和暗算的伎俩，但也从不害怕别人使用这样的阴谋。” 　　两人并排行进，骑士隐隐能闻到惠勒身上的臭味，那是汗水泥土血液混在一起，又经过几天的赶路发酵形成的浓郁体味。 　　出于礼仪，骑士没有掩鼻或露出嫌恶的表情，但他心里也不住的猜测，是怎样的焦急万分，才让这些富裕，注重体面到了士兵会自费在枪托甚至套筒上雕刻精美花纹显示独特的南方兄弟，还是百夫长级别的军官都如此不顾形象。 　　直接使用“求见”这样的字眼来拜会不久前才剑拔弩张的北方同胞。 　　...... 　　“什么？” 　　北方之火军团驻军指挥，米尔米迪亚女神的银盾守卫，卡松·让·贾斯丁拍案而起，几乎怀疑眼前的男人是外国的间谍。 　　“无敌舰队，无敌舰队覆灭？！”卡松咆哮着冲上前去，伸手要拽惠勒的领子，被游骑兵百夫长一拍手闪了过去。 　　“海尔·琼斯不可能无能至此！”另一个指挥官也被惠勒的话激怒了，尽管不久前南北还处于内战边缘，但无敌舰队是全体埃斯塔利亚人的骄傲，他们决不允许外国人拿来取消，就算是本国人也不能用覆灭这种天然带着不详的词汇去诅咒。 　　“此人定是别有用心，立刻将他抓起来！” 　　他一挥手，就要招呼卫兵，被卡松抬手停下。 　　惠勒惨然一笑，将裹在身上的披风解开，露出遍是凹槽、伤痕的盔甲。 　　腰部破开一个大洞，里面还打着浸透了鲜血的绷带。 　　“我们三十七人你不管问谁得到的都是一样的答案。” 　　“无敌舰队.....无敌舰队.....”惠勒的声音忍不住带上了哭腔。“无敌舰队被绿皮用未知的攻击方式，在宁静港袭击！” 　　“在港的船，船只，只有荣光女王、圣杯勇士两舰幸存，但已经损毁严重，难以开动！” 　　“舰队最后的力量只剩在浩瀚洋巡海的玫瑰花队！” 　　惠勒崩溃了，瘫坐在地上嚎哭。 　　“我们离开的时候，玛格丽塔的城墙即将被攻陷，请你们立刻，立刻南下！” 　　“救援王国！” 　　晴天霹雳的消息飞快顺着道路穿向全国各地。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从绿潮舰队突然出现在地平线，到无敌舰队遭到偷↑吸↓！几乎是间隔只有几分钟的事情。 　　当天恰好在埃斯塔利亚的海军庆典日，为了操办节日冲淡数月以来，亲王遇刺、南北内战的阴霾，大部分主力舰队都回港停泊。当时就被那场“前所未有的惊天爆炸，就像港口升起了一颗绿色的太阳”（幸存水手形容）所摧毁。 　　失去了制海权，绿皮先头部队在舰队火炮的帮助下，发起登陆，遭到爆炸震旦波及的海墙防线当即沦陷，玛格丽塔人紧急调动船只沉港，防止了绿皮舰队直接驶进宁静港。 　　同时雇佣，征召了大批民兵、佣兵协助防守，才在绿皮和吸血鬼海盗的猛烈炮灰压制下撑住。 　　位于玛格丽塔的，整个埃斯塔利亚王国最高圣地： 　　“南方鹰巢” 　　也在同一时间段遭到了袭击，教会领袖“南方之鹰”在向女神寻求指示的时候当场被刺，大神殿也被炸药摧毁了百分之六七十的面积。 　　一天之内，无敌舰队覆灭、大神殿被炸毁、南方之鹰遇刺，仿佛上天要惩罚埃斯塔利亚人一般，从北边的索莫布拉森林最西端，被厄伯河分割的森林中又冲出大批失智的野兽，四散在道路和野外，袭击旅人平民。 　　东方的阿巴斯卡群山外，又出现了绿皮以狼骑和蜘蛛骑兵为主的部队，从天而降般出现在塔莫托关隘的背后，焚毁了索洛娜以后沿着托巴罗大道，朝着玛格丽塔东北方向全速前进，扫荡了沿途视线中出现的一切敌人和城镇。 　　一个接着一个的坏消息从四面八方传来，女神沉默、施法者遭到接连暗杀、腐蚀浓度异常，施法变得非常危险且不稳定，难以朝外界传输讯号。 　　作为整个南方大陆、大洋的贸易巨埠，吞吐“三分之一个世界”（埃斯塔利亚人语）繁荣的玛格丽塔，仿佛短短几天之内，就和整个世界隔绝。 第五十二章：狮鹫，南方之谋 　　伊娜拉山脉的最西部，几乎是所有匹娜森林里的飞行怪兽筑巢的地方，这些或威武或狰狞的空中王者们彼此间厮杀，也和地面的猎物搏斗。 　　一窝狮鹫在一座独立于群山脉络之外的山峰上筑巢，这是一群规模很小的狮鹫群落：只有两只雌性成年狮鹫，带着一窝六只狮鹫幼崽，没有成年雄性的身影， 　　也许是因为某次失败的捕猎，或者入侵领地的、如蝎尾狮、飞龙这样的挑战者。 　　这些在高等精灵语中：野蛮而完美的野兽，几乎统治者帝国军队的天空，并在整个旧帝国乃至西方人类势力范围内都有着超乎寻常的影响力和象征。 　　是和西格玛战锤、无变异的人类颅骨一样被帝国使用最广泛的图案之一。 　　但在南方，伊娜拉山脉同时处于多个区域的交汇处，伟大之战以后环境大变动，不少物种受此影响开始迁移、或者扩张活动范围。 　　北方的蝎尾狮、恶地的飞龙、巨魔、巨人、巨蛛.....不同区域的种族几乎都能在这里看到活动的痕迹，甚至有传说伊娜拉山脉的深处，几乎从来没有人去往过的地方有早已灭绝的天空泰坦的足迹。 　　狮鹫兽在这里属于强势族群，但并不占据统治地位。 　　在野兽人的斥候发现这窝狮鹫的存在后不久，虽然被提醒过，不能把军队主力押宝在怪兽大军上，但感到军团目前非常缺乏空中力量，也缺乏能对空中单位造成有效杀伤的远程部队，本质上是一群纯肉搏砍砍砍的菜刀队。 　　艾尔还是计划俘获驯服这些狮鹫，在他的印象里，狮鹫貌似是相对疯癫的蝎尾狮、暴怒的角鹰、狡诈又低智的飞龙，常见的空中野兽中相对名声最好的怪兽。 　　被视为高贵的野兽，无情但不残暴，甚至驯服后还具有忠诚的品质。 　　嗯！ 　　抓一只狮鹫当坐骑！ 　　以后我就是第二任+8挂件！ 　　艾尔胡思乱想着，看着野兽人斥候们在牧神的帮助下，轻易地偷↑吸！了狮鹫的巢穴，把里面六只小狮鹫幼崽一起打包带走，然后一路刻意留下痕迹，等待成年狮鹫们追踪。 　　野生狮鹫是一群精密的猎手，会孜孜不倦的追踪猎物，甚至可以等待数日只为一个最好的时机发起攻击，而在艾尔部落扩张到这之前这群高贵的生物周围几乎没有敌人，所以这一次两头狮鹫都不在巢穴之中。 　　毕竟仅靠一头狮鹫捕猎的话，很难满足一大六小两张口。 　　...... 　　艾尔好奇地摸着稍大一只狮鹫的羽毛，这头不管以人类还是野兽审美来看都是位体态威猛而优雅的美人有些躁动的扑了扑翅膀，但没有做出进一步的动作。 　　另一边比她的体型要小上一些，可能是姐妹也可能是母女的姑娘歪着头，兽瞳中带着好奇的色彩，注视着眼前的人类男孩。 　　六只小狮鹫被放在一片专门为它们打造的一处巢穴里，羊人正在为它们切割肉条投喂。 　　艾尔当然不是用： 　　“狮鹫夫人，小姐，你们也不想你们的孩子和兄弟姐妹出事吧？” 　　这种方式教化的这两头野蛮完美的凶兽，他有底气俘获驯服这些成年野兽，凭借的还是那晚占有（划掉）拯救圣武士之后，四神忽然给他降下的四种祝福： 　　血母赐福：凡是艾尔亲临的战场，血流成河以后，他的军团战斗力就越强，缺点是仅限于埃斯塔利亚范围； 　　全知妈赐福：艾尔对敌人准备好的伏击和突袭都有未卜先知般的感应，除非是双方都在意料之外的攻击，但仅限于埃斯塔利亚范围； 　　欢愉娘赐福：对怪兽的亲和↑大加强，通过全知妈的赐福，还可以和巨兽之间形成持续的精神链接，这下艾尔真的可以做正统野兽之主了，也就是通过这个赐福（以及马娘的绝对武力压制）艾尔才能和雌狮鹫互相沟通建立联系：你的，孩子我们照顾的干活，你的，跟我走（让我骑）好吃好喝的干活..... 　　慈母神赐福：在埃斯塔利亚范围内，他的部落不会遭到疾病和瘟疫的困扰，代价是其他地方因为某些微小生物爆发流行病和瘟疫的概率会略微提高。 　　...... 　　四个赐福三个限定在埃斯塔利亚地区，艾尔感到迷惑： 　　怎么感觉他这个混沌分子在埃斯塔利亚打仗，加成比南方为基本盘核心地带的坐地虎战争女神教会还高？ 　　难道四个混沌老妈组团把米尔米迪亚女神给瓜分了？ 　　欢愉娘没说这些啊..... 　　啪完圣武士后，事前说好非常非常重要，又是关于艾尔的未来、他的爱、终焉之战命运的信息也如约传来。 　　看完后艾尔骂了句“淦！” 　　真想闯入欢愉界域把总是搞事不像是色孽对位更像奸奇对位的那个家伙按在王座上这样那样，摆出十八般模样，但理智想一想，过去光是听到欢愉娘的声音，艾尔的身体都会不受控制的出现boki反应，如果真的进到混沌界域里估计被这样那样摆出模样，成为热兵器自慰棒的就会是艾尔自己。 　　大概这么几条关键信息：终焉之刻会从基斯里夫最先开始、然后是帝国、帝国不能挂，挂了就没戏唱了； 　　然后艾尔的方向在南不在北，他亲妈塞蕾斯汀未来也会在南方；米尔米迪亚女神出问题了，具体什么问题懂的都懂不懂的也不好说，绿皮入侵，现在埃斯塔利亚乱成一锅粥，正是艾尔率军出匹娜，横扫南国的好时机； 　　然后就是让他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直接用了艾尔记忆里的模板，匹娜林中对，还是艾尔自己想过的那一套。 　　淦！ 　　大半都是废话。 　　终焉之刻从基斯里夫开始———哪次混沌南下放过基斯里夫了？千年抗混第一线，基本每次大灾大难基斯里夫都要给南方挡刀，帝国等秩序势力才能反应过来支援。（黑铁莫特金那个属于例外，黑铁掠夺者自己就没想灭世，只想报完仇就结束一切） 　　帝国要是挂了，巴托老爷估计也要玩完，凭高精和矮人两个种族的人口和天南海北的位置，能反攻成功那才有鬼了。 　　不过女神给予军事建议那条还是挺有用的。 　　艾尔本来摸不清埃斯塔利亚人的实力到了什么地步，打算搞不好的话，要想办法偷渡，润到恶地去发展，到那里锤绿皮和亡灵。貌似恶地也有不少野兽人活动，还可以凭此壮大族群。 　　既然欢愉娘都这么说了..... 　　艾尔摸着狮鹫的羽毛想着心事，一不小心把手伸到了鸟喙里，被它嘴上的尖齿和舌上的倒刺吓了一跳。 　　狮鹫似乎很不满艾尔过分的行为，张开嘴让他把手拿出去，退到一边长大了翅膀，羽毛开始微微竖立，摆出一副警惕的模样。 　　像是在警告艾尔：这和我们说好的可不一样！ 　　艾尔在袍子上擦了擦手，笑看着狮鹫娘发火。 　　幼崽还在等待投喂，他和狮鹫兽之间的精神联系也很稳固，只是那头传来了淡淡的不满和警告意味。 　　“好啦好啦，我知道错了....” 　　艾尔坐在地上，摊开双手安抚着狮鹫，精神联系上不断向后者传输歉意和服软。 　　狮鹫娘张张嘴，发出低沉的叫声，还是迟疑的走到了艾尔身前表达出愿意亲近的意味。 　　神选笑着，这次动作非常轻微的摸了摸雌狮鹫的头顶，然后起身，带着狮鹫，身边跟着人马娘、羊妈，开始今天的部落巡查。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艾尔很快就要尝试带队离开森林，和人类势力进行初次接触。 　　要知道目前的局势如何，各方势力的态度目的，以及最主要的： 　　绿皮？ 　　人类？ 　　他（它）们有几个师？ 第五十三章：第一批子嗣（大家国庆快乐嗷！！） 　　自从知道要离开森林朝文明世界发展后，艾尔就加大了清缴混沌野兽人的力度。 　　之前关押的三千混沌野兽基本已经消化完毕，少数死硬没脑子，实在难转的臭骨头也就拉来献祭完事，艾尔还发现了那个献祭并不要求一次性交易，他完全可以这头不断投入祭品，然后等需要了呼唤新四神直接整个大的。 　　并且艾尔也知道了，第二次献祭实际上欢愉娘帮他做了手脚，短暂的扭曲了规则，才让他用极小的代价换来孕育之岩，以后就不能经常这样做手脚了，否则很容易被四神或者其他神明发现踪迹。 　　所以除了第一次试水和第二次急需部落发展以后，艾尔都没有发起第三次抽卡，而是选择不断积攒祭品的数量和质量，等到下一次关键时刻使用。 　　现在艾尔部落的人数已经突破了万人大关，分散在部落以外的据点、哨站都有上百个。 　　军团的主体依然是血母信徒，严格来说艾尔部落里的主流信仰自从孕育之岩到来之后，就一直是以血母崇拜为主。 　　出于对维持部落发展和治理的需要，也出于艾尔心里对万物牧神和新四神关联的一些猜测，他对已经变成少数派别的牧神信徒采取了保护措施，而新四神对此没有反应，看来是默认了。 　　因为新四神的信仰和教条没有旧四神的极端，严格来说她们本身就是诞生于正面的，没那么极端的情绪之神，所以排异方面要好很多。 　　艾尔部落里也出现了野兽人一家数口可能有三种甚至更多不同信仰的，在自认为开放包容的南方人看来都太过混乱的情况。 　　父亲是红皮野兽人，信仰狂怒之母；老父亲是牧神信徒；雌野兽人可能祈求慈母给予丰收，也可能相信欢愉之主能为自己家庭带来长久的幸福；而年轻的野兽人有可能崇拜四神、牧神中的任何一位，甚至将艾尔当做第五神。 　　不同信仰之间的分歧有，但在新四神总体目标团结一致，以及艾尔的控制下，没有朝敌视方向发展，最多也就是血母信徒认为拜欢愉的同胞有些软弱，后者觉得前者偏粗暴、易怒；智角兽们觉得慈母信众太固执不会改变创新，后者看前者太多变老是异想天开这种。 　　总体来说。 　　在永世神选的领导下，整个艾尔部落是一片：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境界。 　　好耶！ 　　血母信徒负责军事，慈母信徒种田，欢愉信徒搞文化文化促进全民幸福，全知信徒负责内政外交各种谋划..... 　　极！乐！绘！卷！ 　　一个更好的信息传到兽王的营帐中。 　　此时艾尔正躺在羊妈怀抱里，大狮鹫妈妈趴在他身前，任由艾尔帮她整理身上的羽毛，不时从旁边的大盆里钓起一块生肉吞下。 　　也许是对阿丽娜非常忌惮的缘故，狮鹫娘亲近艾尔，也愿意让羊妈接近，甚至连暂时被锁在帐篷里的圣武士克劳迪娅都可以触碰，唯独不想或者不敢让马娘碰她。 　　导致马娘闷闷不乐，跑出去打算宰点什么把尸体拉回来献祭血母。 　　而那晚被艾尔进入身体这样那样，最后更是在三重禁忌的愉悦下直接翻白眼晕过去的圣武士克劳迪娅正一言不发的，抱着膝盖坐在新的毛毯上，望着庞大的狮鹫发呆。 　　“神子殿下。” 　　艾尔期盼已久的好消息终于来了。 　　“第一批赐福野兽人即将诞生了。” 　　雷霆战士！ 　　艾尔利用孕育之岩制造的第一批艾尔之子们在经过漫长（实际已经加快）的半年孕育后，终于到了分娩的时刻。 　　他要亲自见证这些，某种意义承载了他血液的子嗣诞生！ 　　“希望孕育之岩没有让我失望.....” 　　虽然最早激发的是孕育之岩赋予血脉能力的特性，但后来更多还是作用于吸引混沌野兽，转换它们皈依新四神。 　　不过这些子嗣是艾尔未来大计划中非常重要的一块拼图。 　　是战士、统帅，也是官员，领袖。 　　承载永世神选之血及四神赐福的野兽人，会展现出什么样的威势，想想就让艾尔激动..... 　　“？” 　　艾尔被一群落地就比同龄崽子大一圈，能爬能走的崽子围在中间，不时有活跃的崽子想爬到他身上去。 　　这些活力和体型都远超同龄，如果不是母体持续的充足营养供给和牧神萨满们拼命祈福施法，险些就因为难产牺牲几位孕妇的艾尔之子们在刚出生的时候就展现出了超凡的旺盛精力。 　　它们咿呀着发出无意义的呓语，因为血脉的吸引，在从孕妇怀中离开后立刻将注意力放在了艾尔的身上。 　　它们能感受到和艾尔之间天生的血脉和精神上的联系，这是它们的血脉之父，基因之主。 　　艾尔弯下腰，抱起一头在所有源初子嗣中个头最大最强壮，有很明显牛头人特征———这就是一开始那个牛头人孕妇所诞之子，她也是第一个接受孕育之岩血脉赋予的人。 　　它个头很大，相对艾尔来说也有了将近一半的体型，此时正用着那对漆黑的，好奇的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少年，记录着他的模样，一种难以描述的联系自二者之间升起。 　　“以后你叫米诺陶.....特修斯！” 　　艾尔对众人宣布，这是第一个艾尔之子，他的血脉子嗣，理应具有特殊的地位。 　　“waaaaagh！” 　　幼崽哇哇大叫，似乎感受到了血脉之父的喜悦情绪。 　　然后将牛头宝宝忒修斯放回地上，又把在后面扯他袍子的小崽子抱起来放到前面，再将视线投向孕妇们。 　　“你们作出了巨大的贡献，告诉我，你们需要什么，我该如何回报？” 　　雌性牛头人身边站着她的丈夫，一个皮肤泛红，但脸上还残留着几分憨厚革新的血神牛头人，他和自己的妻子对望一眼，走上前单膝下跪。 　　“一切本为嘉奖，何谈回报？” 　　在场所有的野兽人，不管是血母军锋，慈母信众，还是牧神的信徒都围着神选单膝跪下。 　　“一切本为嘉奖，何谈回报！” 　　刚刚拥有了自己的名字，对世上的一切还懵懂无知的特修斯也学着大人们的样子，趴在地上，昂起头看着血脉之父。 　　“waaaaaagh！” 　　艾尔嘴唇微颤，不知道该说什么。 　　酝酿许久，才说出一句： 　　“那我能做的，只有不辜负你们所有。” 第五十四章：其他的时间线（国庆快乐第三更~！） 　　艾尔陷在羊妈怀里，随着身体不断地动作，羊妈抱着他的双手夹着的双腿也愈发用力。 　　一段持续的冲刺和接吻过后，羊妈发出很好听的叫声，第二次达到高潮，而艾尔继续冲刺了一会才放松下来，将白白的精华还给羊妈。 　　艾尔抱着羊妈温存了一会，才从她暖暖的身体里退出，起身，依然精神抖擞的小艾骄傲的挺在身前。 　　他看着克劳迪娅，被锁链束缚起来的圣武士正抱着膝盖，把脸埋入其中逃避外界。 　　感觉自从那晚过后，艾尔自身的需求变大了，以前躺在羊妈怀里这样那样亲密活动还好，现在一不留神就开始提枪艹羊。 　　艾尔肯定那晚的禁忌愉悦背后，欢愉娘肯定有什么东西没告诉他，这让艾尔非常警惕，尽管圣武士就在手边，随手可以抓过来接着品尝这个大龄处女的健美身躯，但艾尔选择克制。 　　只是找羊妈贴贴的次数多了起来。 　　人马娘最近也有些主动，几次暗示艾尔：小男孩可以试试骑大马了。 　　但因为体型上存在的过大差距，艾尔量力而行一番，感觉还是等他再大一些才好，和马娘之间互动依然仅限于拤、咬、奶球按摩等等，平时也会和羊妈一起为马娘服务。 　　只是阿丽娜的情绪显然不是很活跃，需求也增加，最近主动抓艾尔去玩亲密游戏的次数也变多了，导致艾尔有些害怕哪天被人马娘强行那啥的话，永世神选硬不过血母神选的现在。 　　被，被副手强上的话，永世神选的生涯就要毁掉了罢..... 　　也许在某个时间线上，随着征途的进行，拥有了越来越多大姐姐的艾尔忽略了一开始陪伴在身边“作为母亲和妻子”半人马阿丽娜，黑化的人马娘发起大叛乱，夺取了部落的统治权，将艾尔作为吉祥物和rbq囚禁起来。 　　关在特制的装置上，每天都要被黑化人马娘进行投喂play，然后就是关进机器里，全身上下都被束缚着，只有小艾露出来，马娘只要将臀部对准，然后后退将神选之矛吞进去就可以进行交配。 　　过着一天几次，偶尔上十次，不时还要被迫玩cosplay，被黑化的马娘当做玩具，一会当做孩子喂奶，一会当做丈夫向艾尔索取..... 　　他的那些后宫大姐姐们或被人马娘带回美丽的头颅，做了防腐后做成精致的京观，摆放在营地中，每天都要被迫看着艾尔被人马娘压在身下、抱在怀里这样那样，或者屈服于黑化的马娘，成为她和艾尔地久天长美妙生活中的调味剂和辅料。 　　而新四神出于某种阴暗，比如方便控制艾尔的心理，也认同了黑化人马娘的行为，艾尔彻底沦为四神和马娘的热兵器，最大的使命就是负责交配，生下无数带着他血脉，对混沌抗性的子嗣作为新四神的战士..... 　　......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妈妈。” 　　艾尔从背后抱住马娘，亲吻她的脊背，认真的表白道。 　　“永远不会！就算群山倒塌，海水蒸发，永恒腐朽，天地反转！” 　　被突然的深情袭击弄得有些害羞，但实际上非常甜蜜的马娘倒是拿出家长的气势，把男孩抱进怀里，惯例向唇舌索取了一番后手再滑下去轻轻抚摸揉弄着小艾。 　　马娘的漂亮脸蛋有些微红，毕竟还没走到最后一步，故作平静的问道：“又想要了吗？” 　　“不是喔，只是想和你说。”艾尔贴着马娘的脸，严肃道。 　　人马娘想了想，提议：“那么今天我们.....” 　　“太，还是太早了一点，等我.....嗯。” 　　艾尔从她身上下来，比了比现在的身高，大概能到马娘肚脐的位置了。 　　“等到我长到有这么高的时候。”艾尔举起手从下面托了托坚挺的奶球，人马娘只好遗憾地点点头。 　　虽然这段时间艾尔的成长没最开始快了，但相对正常的人类成长速度也要更快，如果哪天四神又降下赐福的话，说不定就顺带把体型也增长了。 　　毕竟混沌信众里大体型、加点奇形怪状才是主流，虽然新四神更守序一些。 　　阿丽娜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血母赶快把养子拔高。 　　而艾尔闲着无聊，再去检查了一番子嗣们的成长状况，它们的成长速度现在慢于当初的艾尔，但往后会持续长到成年为止，过程大概也就一到两年的时间。 　　倒是赶得上，一场规模庞大的waaaaaagh，尤其是埃斯塔利亚人女神出事的情况下很难短时间内解决，如果实在拉胯的话，甚至可能重现曾经被阿拉比苏丹国最著名的苏丹“贾法尔”灭亡吞并的后果。 　　最好的话，巴托邻居和奥苏恩岛上的精灵派出援军救援，从决定到出发再到到达估计也要不少时间。 　　没有两三年是结束不了的，而被打败的绿皮waaaagh大军溃散，成为遍地遍野的散落绿皮小战帮，则更要花上数年的功夫去持续清理。 　　艾尔不打算早早的入场，他的计划里，最好的结果就是吞并埃斯塔利亚全境，并能和埃斯塔利亚人达成至少初步的信任和合作关系，利用上这里的人力和资源。 　　并且不会被随时可能出现的外国干涉军颠覆。 　　这样，拥有了一个王国加上对怪兽的驯服，各种资源的利用，他就能组建出一支庞大精锐，至少能为终焉之刻的天秤增加几个砝码的军队和势力。 　　而这有个前提： 　　埃斯塔利亚人的主要力量必须是被绿皮，或者其他的敌人而不是被艾尔势力所消灭。 　　一旦血仇刻下，轻易就难以抹平。 　　他在秩序方的印象也不过是一个可能稍微好一点（至少艾尔不吸血也不是骷髅头）的阴谋野心家。 　　到时候夹在秩序混沌双方共同的敌视下，他同时得防御双方的攻击，还谈何终焉救世？ 　　所以绿皮要支棱！ 　　但不能太支棱。 　　现在要去到人类世界探一探具体情况。 　　艾尔考虑了一下，发现自己部落里似乎只有牧神信徒们适合这种性质的任务。 　　哪怕是阿丽娜，和他接触后身上愈发浓郁的混沌气息在野外也像黑夜里的灯塔一样明晃显眼，埃斯塔利亚在包容，还没到能让混沌分子光天化日大行其道的地步。 　　当然艾尔不知道这个推断是错误的，不仅可以大行其道，还能接受信众膜拜，带着修女搞色色play。 　　“话说起来，之前被抓回来的俘虏里还有一些人吧？” 　　于是艾尔去找自己搭了个帐篷在部落角落隐居，不知道在做什么的白塔女法师，全知妈信徒，卡莲。 　　白塔出奸奇、教会出色孽、医生出纳垢、军团出恐虐。 　　妙啊。 　　女法师依然一脸淡漠，除了第一次见面和对峙圣武士的时候，很少从她脸上看到什么表情，似乎是比较冷冰冰（闷骚？）的性格。 　　“菲奥娜是个被木精灵抚养大的猎人之女，性格方面应该是比较孤僻冷淡的，但是很看重同伴感情之类的，用她的伙伴威胁，就算让她做您的热兵器应该也很容易。” 　　“剑士安也事同样的，但是这个家伙性格更坚强，并且佣兵会有冒险赌博的习惯，就算让她成为的性女又，也要防止她抓到机会背叛，或者认为没有机会打算同归于尽，比如咬断XX那种。” 　　“修女艾丽娅，善良又天真，相反是最容易转化的一个，只要您强行占有她，向她传输新神的教义，就很容易把她变成您的修女。” 　　女法师一本正经的说了一大堆，艾尔感到不对。 　　为什么都是奔OOXX调教堕落之类去的？ 　　我是永世神选不是色孽分子！ 　　可恶！ 　　“那你呢？” 　　艾尔好奇的问了一句。 　　女法师沉默了一会，表情有些艰难，似乎早已料到又确实难以开口。 　　“我的身体是全知大能计划的一部分，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您调教她们四个女人，或者去人类城市为您找一些其他对象。” 　　“如果.....”女法师抿了抿嘴，“如果你实在需要的话，请尽量不要弄得到处都是和太多次.....您的气息非常难掩盖，我会容易暴露的。” 　　“好了好了好了！你当我没问过吧。” 　　艾尔连连摆手，进入主题，“问她们的事主要是想试试能不能收服为我所用，收集埃斯塔利亚的情报，你有什么其他办法吗？” 　　“拉诺德信徒，以及学者议会。”女法师点了点头，给出两个名词，“盗神在伟大之战后失踪，查士丁尼皇帝时期发起的黑色清洗运动，将这些人处决或放逐出帝国，部分去了新世界，部分去了巴托尼亚和恶地，还有一些则跑到了南方王国和本地的盗神信徒合流。” 　　“他们一直遭到米尔米迪亚教会和城市贵族的敌视，只是没有直接勒令驱逐，因为神祇消失，他们过的非常困难，组织处于解散的边缘，只要有黄金他们什么都愿意干。” 　　“至于学者议会.....” 　　女法师看着艾尔，红唇轻启，“他们是全知者的信徒。” 　　果然，混沌腐蚀无处不在。 　　艾尔振奋起来，这下有带路党了！ 第五十五章：搞毛亮·飞龙 　　“waaaaaaaaaagh！！！！！！” 　　旷野上，一队上百只骑猪绿皮大只佬发出震慑人心的战吼，催动坐骑朝前发起冲锋。 　　军官一手按着腰间的刀柄，一手举着短管火枪，对准绿皮的方向。 　　“立枪为林！” 　　训练有素的步兵在紧密有序的鼓声中摆出半月形的长矛方阵，射手自空隙中进行瞄准，在敌人靠近前以一波迅猛的火力削弱它们。 　　“waaaaagh！”一个骑着战猪，挥舞着骨头大棒，挂着石头面具装饰的绿皮萨满仰天长啸，两道来自莽荒的凶狠绿光自它杖上凝聚，射出。 　　毛哥凝视！ 　　随军的战争牧师连忙呼唤来自女神的力量，“米尔米迪亚之盾！”一道淡淡的屏障浮现在绿光袭来的必经之路上，然而毫无用处，屏障就和它表现出来的一样脆弱，轻易被萨满的法术突破，化作一滩碎片消失无踪。 　　毛哥凝视砸入方阵军中，造成一场爆炸损失了数名步兵和两个火枪手。 　　“不，女神！” 　　牧师惊恐万分，倒在地上，圣物法器洒落一地，惊恐万分的望着天空，不解女神的护佑为何突然虚弱。 　　“立枪为林！”军官没工夫去理会绝望的牧师，他咬着牙，拔出弯刀，指向前方。 　　步兵们握着长枪的手也不由得用力、攥死。 　　“预备~！” 　　最前面的绿皮已经冲到了一百五十步以外，视力好的人几乎都看清它们的獠牙、皮肤上的刺青。 　　“射击！” 　　军官率先扣动扳机。 　　“砰！” 　　一排火枪过后，冲在前方的绿皮有十多只跌下坐骑，大部分都能接着爬起，继续往前waaagh。 　　“预备~！” 　　军官握着弯刀的手心不住的渗汗，但大敌当前，他不能让士兵们察觉长官的紧张慌乱。 　　“射击！” 　　“waaaaaaagh！！！” 　　领先的大只佬身上绽开几道血花依然不倒，被waaagh立场放大到极致的战意和疯狂让它整个连人带猪硬冲上长枪方阵。 　　显然它不是铁皮。 　　几乎接触的瞬间就把自己的绿皮命挂上了长枪。 　　一张硕大的头颅还维持着死前最后一刻的野蛮狰狞，索性方阵军的第一排矛兵都是经过数次战斗的老兵，气力和勇气都是最拔尖的，不会被轻易吓到。 　　可问题是这样的战士太少，而绿皮太多。 　　更多的骑猪大只佬选择同样的不要命的硬冲埃斯塔利亚人的正面，绿皮萨满也及时释放了一个“无情无义”的增幅法术，让绿皮们能忽略体力和伤害的效果，更加不要命的战斗。 　　“顶住！顶住！” 　　军官挥砍弯刀，将一个全身被长矛洞穿但依然在癫狂咆哮的绿皮脑袋砍下，又一枪打爆了一头大只佬的脑袋，汗流浃背，仍努力提起勇气站在第一线。 　　“米尔米迪亚之矛！”战争牧师也从对信仰的怀疑中走出，咬着牙，努力释放法术，士兵们的矛尖笼罩上了一层微弱的金光，虽然薄弱，但却是提升了尖锐和锋利度。 　　这小小的一个赐福勉强稳固了一点军心，野蛮的绿皮还差一点冲垮埃斯塔利亚人的阵线，似乎这场遭遇战就要以人类方的胜利结束时。 　　...... 　　（人类，人类玩意，die！die！） 　　一股带着不详绿色的云气也在方阵军的上空凝聚，绿色的电光在四周噼啪作响，很快一道粗壮的次元闪电就酝酿完毕，无情劈落在埃斯塔利亚人阵形的正中。 　　当即就是十几个摆出紧密阵形的步兵和枪手被闪电轰炸，或死或残，指挥官目眦欲裂，正要指挥预备队堵上，绿皮已经抓住了这个空档冲入空门大开的阵地！ 　　又是一排阴影中射出的暗箭，袭击了埃斯塔利亚人的后背。 　　这些使用了次元石科技，穿透性极强的箭矢轻易射穿了皮甲、铁甲，十多个毫无防备的火枪手和步兵就这样倒在了暗箭之下。 　　当军官意识到后方出现变故时已经来不及了，他不可置信的转过身，看着乱做一片的后排，扭回头看着已经显现出崩溃迹象的方阵。 　　他绝望的挥舞着弯刀向前冲去，砍下了第一个迎上他的绿皮的大脑，却被它胯下的战猪狠狠地拱开，身体翻滚着，被另一头疾冲的战猪踩中了胸口，自他身体上奔腾而去。 　　军官的胸口当即凹陷下去，吐出一口血沫，用最后的力气举起左手，对准离去的绿皮扣动扳机。 　　“砰！” 　　这是这场战斗中最后一次人类的火枪响起，绿皮脑袋被炸出一团血花，跌落坐骑。 　　军官的手也落了下去。 　　在战场的另一边，狼鼠们贴着骑兵飞奔，将马背上的游骑兵撕咬、扯下，然后一拥而上，咬碎盔甲，撕扯血肉。 　　而在斯卡文鼠窜术的加持下，游骑兵难以摆脱跗骨之蛆般的狼鼠追杀，只能一个接一个的被拉下地，甚至直接被扑上马背，用利爪和牙齿撕开他们的喉咙和肚腹。 　　很快，这支从玛格丽塔西南方向柏莫兹港，被军官自发召集雇佣，前往玛格丽塔救援的队伍就全军覆没在中西部的旷野上。 　　来自不愿透露姓名的斯卡文疫病氏族，在玛格丽塔连通西部的艾柏冉大道上偷摸洒下了许多活跃的小东西。 　　并利用斯卡文法术将大道破坏的坑坑洼洼，不时还有一些带着诅咒和瘟疫的陷阱，女神陷入失联状态，首都被围，战争领袖和地方牧师们难以驱散斯卡文的法术。 　　大部分人只能选择避开充满瘟疫的大道，选择绕行旷野前往玛格丽塔，又不断遭到绿皮和斯卡文的袭击，损失惨重，十支队伍难有两支抵达玛格丽塔，就算到了，也会被那仿佛无边无际的绿潮给挡下。 　　此时的玛格丽塔城外，海盗和绿皮的舰队依然在不断朝城内倾泻着炮弹，炸药，和各种垃圾零件拼成一团勉强能看出是圆形的东西，但就是能塞进炮膛发射并且爆炸的绿皮垃圾炮，这玩意炸膛的风险取决于炮手和周边绿皮的waaagh之力，但在优势阶段就会化作非常凶猛的火力。 　　玛格丽塔被围的第三个星期。 　　绿皮大军依然没有发起大规模的攻城，除了不断轰炸打击城防和士气以外，庞大的军队围困在城外，不断分出部队又不断召集部队，让被隔绝的玛格丽塔人摸不清状况。 　　如果这是人类或者其他什么势力的话还勉强可以理解，但这是绿皮！ 　　waaaagh上脑就开waaaaagh的绿皮！ 　　很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玛格丽塔人只能不断猜测敌人的意图，并努力在炮弹的压制下修补、加固着城防。 　　而绿皮的大军阀帐篷里，绿皮战将和萨满，乃至它们的盟友们也是同样的想法。 　　“大，大军阀，人类玩意，diedie！” 　　“今天，今天攻城，鼠鼠明天，明天出兵！” 　　披着兜帽的刺客鼠鼠在努力劝说绿皮的大军阀、waBoss，南恶地最大最强最绿最狡诈的： 　　搞毛亮·飞龙。 　　这位绿皮大军阀据说因早年的神秘经历，让它有了不同于普通同胞的智慧，是几乎唯一一例，没有特别出名的个人战绩，几乎都是统帅领袖形象坐上大军阀位置的绿皮。 　　它的部落崛起的很快，一路上遇到的所有的敌人，搞毛亮几乎都是战无不胜，如果偶尔失利，毫无疑问———搞毛亮是故意的，它在引诱它的敌人。 　　随后就会有一场伏击或者重要战役节点的失败等待着敌人，并宣告它们的失败。 　　于是它的“绿脑壳”部落不断发展壮大，统一了贫瘠之地的西南方向，揍跨了野兽人，把愿意臣服的部落纳入麾下———这在绿皮部落中很少见，它们对敌人一般只有杀掉或者做了奴隶以后再杀掉两种情况。 　　又和萨图沙的自由城贸易，将赃物和战利品卖给所谓的“自由人公民”，实际上就是海盗，换取他们的武器和支援，联合打击提利尔和埃斯塔利亚人的船只，形成持续性产业链。 　　再回过头以装备和技术的优势，加上搞毛亮·飞龙那就算在人类指挥官中都分外灵活聪明的大脑，继续征服和邦其他的绿皮部落，不断地壮大绿脑壳部落。 　　随后，当搞毛亮坐在金誓城的大酋帐中思考绿皮生，考虑下一步的未来时，来自不愿透露姓名的露丝契亚北方鼠鼠使者走入了它的大帐。 　　搞毛亮作为一个普通的绿皮大军阀已经很成功了，它是第一个不依靠个人的武力而是智略，走到这一步的绿皮大军阀，严格来说叫它国王、先知等等都没有错。 　　但它还需要更进一步，完成将事迹刻入绿皮基因中，让远至纳迦罗斯（黑暗精灵），东到震旦泥朋的绿皮都能知道它的名头的伟业。 　　决定了！ 　　在鼠人小东西和海盗的帮助下，成为自大肚王·咕噜以后，第二个发起跨海远征waaaaaag的绿皮大军阀！ 　　扫荡并征服南方人的王国！ 　　搞毛亮和鼠鼠一起，用重金和许诺拉拢了海盗盟友，获得了他们的鼎力支持，又以waaaaaaagh向北方的旗帜，吸引了各地分散的绿皮前来投靠，同时也避免了引起南方人的警惕。 　　在绿皮舰队出发前，海盗大军向曼纳恩举行了规模庞大的献祭仪式，性格和大海一样变化莫测的海神接受了祭品，保证了舰队一路的风平浪静。 　　而斯卡文则很早就潜入了埃斯塔利亚和提利尔的各处，刺杀、扰乱、投毒放火种种，破坏并削弱了埃斯塔利亚人的机构和实力。 　　搞毛亮·飞龙召集手下的所有萨满，联合鼠鼠中的艾辛氏族鬼祟法术，释放了一个超级巨大超级waaaaagh的隐蔽术，就这样，在鼠鼠们的强烈建议下依然执意绕过更近的提利尔王国，对更大更远的埃斯塔利亚人发起了一场隐蔽、完全、意想不到、武装到牙齿的偷吸。 　　而南方人从准备阶段就一直被蒙在鼓里，远见的战争女神也陷入死一般的沉默，直到绿皮大军出现在海岸线上。 　　没有人能知道，搞毛亮是怎么想的，任何试图或以为猜到它下一步计划的人往往都会输的很惨。 　　很多知道这个绿皮大军阀事迹的人都认为，那具绿色的庞大身躯下，一定藏着一头狡诈的斯卡文军阀。 　　它狡诈，冷酷，但不残暴，喜好功绩而不自大，是绿皮中罕见到不能再罕见的一朵奇葩。 第五十六章：大军阀的目标 　　搞毛亮·飞龙。 　　外表看起来就像放大的普通绿皮，背后挂着件红色披风，目光灵动，不像一般的绿皮。 　　值得一提的是，搞毛亮的下巴上挂着一副做工精致的翩翩美髯，看起来像是矮人出品（指以矮人为材料的作品） 　　为它增添了几分睿智，虽然用这个词形容绿皮，尤其还是一个大军阀似乎有些奇怪，但看到过它的人确实是这么想的。 　　这是一个古怪的绿皮，所以行为古怪看上去也很正常。 　　大军阀撸了撸长须，摇了摇头。 　　“毛哥说过：硬石头不要硬啃，会崩坏绿皮大牙。” 　　“鼠人，鼠人帮忙，yes，yes，帮忙！” 　　“搞哥说过：没到跟前的援军，绿皮不能轻信。” 　　搞毛亮捋着胡须，接着摇头说道。 　　看上去一点不像是大军阀，甚至不像一个绿皮。 　　“die！die！”鼠鼠使者沉不住气了，鼠口大骂到。 　　大军阀捋胡子的动作猛然一停，将凶恶的目光盯向斯卡文使者，它吓得连忙退了两步，摆手弥补道：“人，人类玩意die！” 　　虽然行为和性格都十分古怪，但大军阀依然是大军阀。在这场规模庞大到接近格里姆格·铁皮之后最伟大的绿皮军阀：哥搞·毛搞发动的那场waaaaagh的waaaaagh里，搞毛亮·飞龙本身也受着waaaagh能量的加持。 　　它的力量可以轻易捏碎不敬的斯卡文使者。 　　搞毛亮放下了胡子，起身走下它的军阀宝座，战将和萨满们分列两侧，少见的没有吵吵嚷嚷乱作一团，长期以来持续的胜利让绿皮们竟然能够短暂———至少在这座帐篷里控制住混乱的天性，因为它们知道，大军阀每次都会为它们带来酣畅淋漓的一场waaaaagh和胜利。 　　“搞哥毛哥说过：一个够waaagh的绿皮要想好waaagh哪里，怎么waaagh再行动。” 　　“搞哥毛哥说过：一场waaaagh里，只能由一个最waaaaagh的老大负责。” 　　“鼠人小子，不要干涉绿皮的waaaagh，你们赶快去进攻人类的城市，这是之前说好的。” 　　大军阀说完后带着战将们走了出去，留下几个萨满警惕鼠鼠们不会再大军阀帐篷里搞破坏，外边是一片吵闹但不彻底无序的，连绵不绝的营地。 　　在搞毛亮的治理下，绿皮们彼此争斗的损耗有所削减，那些实在精力旺盛的绿皮大只佬、战将们会被他派出去，到各地袭击人类的村庄，拦截他们的援军。 　　沉默的飞龙亲卫跟随在大军阀身后，这些最精锐也最能服从大军阀所要求纪律和克制的大只佬们，是搞毛亮的近卫，它们加入飞龙亲卫的时候就要效仿莫尔的骑士和阿苏焉烈焰守卫，不能开口说话。 　　甚至连喊waaagh也不允许，要戴上铁制的口罩表示身份。 　　它们每个人都有一头飞龙作为坐骑，是一支可怕的飞行怪兽军团。 　　它们平常即是作为战士，也是事务官、战将，每一个飞龙亲卫队身边都要跟着三只狡诈机灵的夜地精，负责为它们的主人传达命令。 　　在大军阀考察过后，有的飞龙亲卫会被解除铁罩，允许开口，作为可以独自领兵的战将效忠大军阀。 　　搞毛亮的直系部落中几乎一半以上的统领都是被它选拔、调教，然后放出的飞龙亲卫带领，整个部落也形成了只要是大军阀的命令，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悬崖峭壁也不假思索前进的惯性。 　　遗憾的是绿皮部落没有亲缘关系，不然大军阀是打算收养许多养子。 　　大军阀眺望了一会雄伟的玛格丽塔城墙，尽管饱受炮火攻击，这几天也发起过不少次小规模的攻城战，从外表看上去几乎处处都有破损和血液的痕迹，但依然不失壮丽。 　　“海盗在哪里？把海盗们都叫过来！” 　　搞毛亮吩咐自己的沉默亲卫，两个强壮的，不比它们领袖小几分的大只佬点头离开，鼠人的使者已经离去，而大军阀打算见一见第二位盟友。 　　不一会，两个皮肤苍白，头发绑成辫子散在肩膀和脑后的海盗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向您致敬！聪明睿智，野蛮无情的，南恶地最强大的大军阀！”左边的海盗朝大军阀举起了酒瓶，聪明和睿智这两个词几乎和绿皮绝缘，它们自己也搞不懂这两个词的意义，一切智慧都要用“狡诈”来形容，如果一头绿皮特别聪明，那么它在绿皮口中一定是“特别狡诈”的样子。 　　但大军阀很乐意。 　　它背着手，点了点头，像个人类将军那样，用几乎不会出现在绿皮身上的，商议性的口吻询问道：“搞哥说：不用敲碎脑壳也能让对方服从，是最好的道理；我想让你们叫一些人进石头壳子里去，和里面的人类虾米谈一谈。” 　　海盗们对望几眼，使劲摇了摇头确认没在做梦，看着大军阀，有些欲言又止。 　　“当然俺们不会真的放过石头壳子，搞哥说：哪怕别人一百年前打了绿皮的左脸，一百年后绿皮也要打回去。俺想让你们进去看看里面的情况，糊弄糊弄人类虾米，为真正的大waaaagh做准备。”大军阀又捋了捋胡须，转过身眺望着雄伟的城墙沉思。 　　海盗们这才果断答应下来，领命离去。 　　萨图沙自由公国的存在本就是南方人们厌烦又不得不捏着鼻子容忍的一间堆满粑粑的茅坑，为了不让里面的老鼠和蟑螂们四处逃窜，跑到自己国内恶心，才一直放着他们不管。 　　加上这里层出不穷的各路英雄豪杰，以及需要有这么个中立第三方来帮助自己竞争和打击对手，充作白手套，所以萨图沙自伟大之战前一直屹立至今。 　　但在自由公民元老（海盗和各方头头）们被绿皮和鼠鼠一直说服，参与这场对南方王国的偷袭后，势必会比过去还要臭名昭著十倍，如果waaaagh失败绿皮撤军，恐怕报复性的远征军立刻就要兵临城下，海盗们既然下了场，自然希望绿皮顶在前面一路死磕，最好干的各方都没力气，萨图沙还可以稳坐钓鱼台。 　　而大军阀忽然扭过头，看了一眼海盗们离去的身影。 　　没人知道搞毛亮·飞龙，这个奇怪绿皮军阀崛起前的事迹，甚至那些曾或多或少参与过其中的人也是。 　　它本来是一只海盗黑船上被锁住的绿皮奴隶，未来的下场应该是卖到某个竞技场或者戴上限制那永远躁动的绿皮破坏欲的枷锁，作为奴工干一辈子苦力。 　　直到那群海盗不自量力..... 　　“搞哥毛哥说过......哪怕一百年前有人打了我的左脸，一百年后我也要打回去。”大军阀小声念诵着，这句话的原本面目它已经忘记了，但总归根据它自己方式理解转化的意思还在。 　　它继续眺望宏伟的玛格丽塔巨城，在这样的人工奇观面前，最强壮的绿皮大只佬，甚至是巨人都显得有些渺小了。 　　不过它的军队很快会攻破城门，征服这里，搞毛亮很确信，至少仅凭这座城市现在的力量，哪怕再来五座它麾下的小子们也能一座一座的敲破。 　　但它想要的不止这些，一场野蛮狂暴的waaaagh，就像无数次被掀起过的绿潮那样，带来一路毁灭和破坏的残垣断壁，但随后也会被不断奋起的秩序所修补，掩埋。 　　搞毛亮是头特别的绿皮。 　　它想要的更多，至少仅仅一座巨城的沦陷，远远不止。 第五十七章：兔子和猎人 　　兔娘夏露露一直默默盯着那个在前方开拓，远远甩开队伍一截的女猎人。 　　牧神信徒们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像是一个举家迁移的野兽人部落。 　　怒角兽散兵在它们两侧散开，用大斧和巨剑解决了所有不开眼靠近这个方向的危险生物。 　　她们一行三十人，除去老幼，壮年雄性野兽人只有七个，两个半羊人，一匹孤狼。 　　是一个非常微型的部落配置。 　　永世神选给她们下达的任务是： 　　像一个平平无奇的，想要进入文明世界的牧神信徒部落那样，进入人类的城市生活，并为部落打探各方面的消息，尤其关于南方的战事。 　　兔娘的任务一方面是作为艾尔的耳目，将看见的收集到的信息传递给永世神选。 　　另一方面，则是作为艾尔部落里，在斥候、刺客方面最优秀的个体，负责监察女猎人菲奥娜是否有试图叛逃、出卖部落的迹象。 　　值得一提的是，就连艾尔对此也感到迷惑摸不着头脑。 　　曾经带着小伙伴们刺杀艾尔，差一点就让永世神选大业未成中道崩殂的兔娘，在那晚艾尔带着怒角兽卫队们河边散步偶遇到后，就突然从对艾尔统治不冷不淡甚至应该有些抵触的态度，忽然转为忠不可言的立场。 　　通过全知妈的赐福，艾尔偶然发现了兔娘的绿点非常活跃，他尝试性和对方建立联系，也非常顺畅的达成。 　　一般来说，虽然全知赐福不能让他可视化的看见某人的忠诚———这种东西本来就是难以判断的，哪怕是奸奇对位的全知者也无法完全掌控。 　　也许祂能看见无数种关于叛变、忠诚的分支和未来，但在不断进行的凡世，大能如四神也无法把握一切的走向。 　　但至少，以绿色在赐福中显示的人，至少表明她属于艾尔的派系，绝大多数情况下也会服从他的命令。 　　而能建立起稳固的精神联系则证明这个人多半心理上倾向，认同艾尔，最少也是不抵触，否则这种联系很难稳固流畅。 　　当然不排除有些特别的手段能够达成同样的效果，比如自我暗示，精神隔绝这种，有的野兽人又单纯因为智慧过低，对精神联系迟钝甚至难以感应、野性太重等等原因，和艾尔的联系不够紧密，但它们依然愿意在神选的命令下走上战场乃至战死。 　　兔娘看上去不像有问题的样子，但艾尔还是放不下心，对中古的了解让他不能轻易忽略一点身边的不正常，西格玛的小舅子部落族长之一（阿扎泽尔，战锤三混沌勇士里的色孽恶魔亲王传奇领主），都能背刺人类大帝。 　　泰弟能因为莉莉丝的欺骗背刺泰哥，又是害了侄女，又是盗走圣火。 　　还有中古第一忠不可言的，忠孝两全曼弗雷德，能在决战中忽然脑抽： 　　要是秩序赢了以后我就要给纳迦什or秩序做一辈子孝子没机会起家了，遂背刺金属之风化身盖尔特，导致八风失去束缚，泰弟GG、纳迦什失去肉体，终焉之刻无可逆转。 　　所以背刺这玩意，是整个中古世界的一大特色，不可不品尝。 　　艾尔索性把兔娘夏露露放到猎人带队的这一路，用潜在威胁监视潜在威胁，但只要兔娘能够和他精神链接让艾尔得到消息，那么就算不亏了。 　　并在在她们走了以后，艾尔还派出了其他几只同样，伪装成投靠人类世界的牧神野兽人部落，从其他的方向离开森林去人类城市。 　　艾尔不仅要做两手准备，还要做两手准备的准备。 　　只要我计划的足够完全，那么意外就追不上我！ 　　有奸奇信徒内味了。 　　不过以艾尔平常的生活状态来看更像是色孽信徒，嘴上喊过最多的又是血祭血母。 　　..... 　　混沌无分！永世神选！ 　　..... 　　兔娘倒是不知道对她表示看重，曾经刺杀的事迹只字不提，反而委兔娘以重任的艾尔心里那么多弯弯绕绕。 　　她只想好好地完成这次任务，然后回到部落。 　　旧部落的毁灭和萨尔之死让部落刻下了对帝国军队的仇恨，但除了萨尔以外，几乎没有人知道为何会爆发那场战争。 　　就算有聪明的野兽人心里清楚，也不会把这件事的矛头对准艾尔，冲突的苗子在兽王扎肯时期就已经种下，而艾尔不过恰好在被点燃的时刻刚好诞下。 　　也许只有萨尔一个人明白帝国军队是奔着杀了艾尔斩草除根而来。 　　现在在艾尔的带领下，部落以十倍于过去的速度飞速发展，忠于神选的军队，忠于神选的男女老少，整个部落里不存在任何反对艾尔的力量。 　　兔娘的转变也是因此而来，过往那种隐世和谐的生活轻易被战火踏碎，沉重地打击了这个堪堪摸到成年阶段的兔女。 　　陈旧的，美好的生活像是易碎的琉璃般被打碎，兔女经过反思和部落发展的变化后明白了一个浅显的道理：我们太弱小！ 　　因为太弱小，所以就像狼吃羊，蛇吃青蛙，蜘蛛吃虫那样，被捕猎被屠杀。 　　如果部落强大，那么就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我们是狼，我们是猎食者，是别人会害怕我们将它们的部落毁灭！ 　　而在那个男孩的统治下，部落的发展日新月异，强壮的战士每天都在增加，庞大的军团势不可挡，就连匹娜森林中那些可怕的怪兽都要服从于艾尔，向永世神选低头致敬。 　　“他做得很好，跟他走没错！” 　　于是兔娘完成了思想的转变，尽管心里依然对曾经的刺杀如鲠在喉，甚至决定过如果艾尔问责的话就主动认罪，任罚任杀，只要不连累其他人。 　　但艾尔没管这些，一是如果可以的话不喜欢杀妹，二是兔娘还能用。 　　所以兔娘夏露露怀揣着自己的小心思，不断努力，在围剿混沌野兽的过程中立下不小的功劳，最终进入艾尔的眼前，意识到还有这么个有能力的角色。 　　然后果断拉来干事。 　　至于女猎人菲奥娜...... 　　“猎人姐姐，你也不想你的同伴们出事吧？” 　　手里抓锁链，另一头牵着圣武士克劳迪娅，看上去邪恶至极，真像个打败了圣武士后把她囚禁起来当做奴隶这样那样的恶魔。 　　小修女艾丽娅握着女猎人的手，在一边瑟瑟发抖，又不住地用害怕但关切的目光注意圣武士的状况。 　　“不管....不管你要做什么，只要你放过她们！我都会做的！” 　　孤僻骄傲，但意外看重同伴的女猎人咬着牙对上艾尔的眼神，目光果决。 　　“你们的任务已经失败了，就算结束。” 　　“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些事，作为偿还你们刺杀我的行为。” 　　“放心，不是什么邪恶、困难的事，只要你带着我的人进城，帮她们处理一些可能遇到的麻烦以及.....替我联系一些人就够了。” 　　“报酬就是你们的命，自由的话要看你做到哪一步了。” 　　艾尔笑了笑，望着害怕的修女。 　　“中间你可以回来一次，如果做的好的话把她送出去，至于其他两个就要等之后再说了。” 　　“同意吗？” 　　圣武士一直保持着沉默，没有说话。 　　菲奥娜望了望克劳迪娅，发现她一直是那副样子后有些失望，但看了看小修女单纯的样子。 　　“成交。” 　　女猎人沉声道：“希望你能信守诺言。” 　　“好的。”艾尔点了点头，又解释道：“如果我真是恶魔的话.....你们一个也跑不了，那么，你现在可以自由活动了，明天出发。” 　　“嗯~” 　　伸了个懒腰，艾尔起身，毛毯从赤裸的身躯上滑落。 　　修女尖叫一声，捂住了脸。 　　威严满满的神选急忙蹲下去，从地上抓回毯子，在羊妈的轻笑声中连忙喊道：“快走快走！把小孩带回去。” 　　菲奥娜牵着小修女离开了兽王大帐，后面传来艾尔和那匹半人马以及羊女的玩笑打闹。 　　她的心里依然充斥着对未来的迷茫和恐惧，不知道自己和同伴们的命运会被导向何处，但不知为何，也许是因为方才戏剧的一幕，她对男孩履行承诺的可能多了几分信任。 第五十八章：难民和热情 　　绵延看不到尽头的队伍排在城外，维持秩序的游骑在两侧不断奔驰，步兵每间隔几十步就有一到两人负责维持秩序和检查可疑者。 　　据说此前有南方海盗伪装成难民进城，用篷车偷载感染了瘟疫的老鼠试图在水源和仓库中投毒，幸好有一些法师识破了这些贱种杂碎们的阴谋，把他们当场抓获。 　　但这事也让北方各地有了警惕，不再毫无防备的接受南方来的流亡逃难者。 　　兔女等牧神信徒在这漫长的队列中看上去也不怎么起眼。 　　毕竟埃斯塔利亚是个非常开放包容的地界，奥苏恩和新世界的精灵、基斯里夫哥萨克、矮人游侠、来自帝国的游历者和流亡贵族等等。 　　还有牧神信徒、吸血鬼、尼赫卡拉诸王朝的银面骷髅使团、甚至远到震旦的旅者和印地虎人战士。 　　虽然他们大多主要集中在南北两座大城玛格丽塔和比尔巴利，但分散在各地的也有不少，在大军阀搞毛亮·飞龙跨海大waaaagh的时候，便开始向北方撤离，尤其是南方的战事明显不利于人类的情况下。 　　没人会把身家性命寄托在狡诈反复的海盗和残暴野蛮的绿皮身上。 　　鼠鼠暂时没有直接暴露，对于鼠人的出现只是各地或多或少传出的信息，并没有大规模的出现在战场上。 　　毕竟伟大之战之后已经过去了一百五十年，以人类的寿命已经是两代将近三代的地步了，这些曾经差一点覆灭整个南方王国的，作为终焉之刻混沌方最佳辅助的斯卡文种族逃亡蜥蜴人灭绝后的露丝契亚大陆也已经过去了一百多年。 　　在旧大陆，鼠人的存在几乎彻底销声匿迹，除了殖民者探险家，很少有人会去关注这玩意。 　　斯卡文鼠人？ 　　野兽人的分支吗？ 　　谁关心那玩意！ 　　不如看看玛丽恩堡著名偶像歌星舞星明星：苒·珈小姐今天吃什么吧朋友们。 　　兔娘等人的大包小包稍稍引起了游骑兵的注意，但它们做足了准备，带的东西都是让老一辈的牧神信徒们参谋过，一个普通甚至有些清贫的牧神部落里会出现什么不出现什么。 　　而埃斯塔利亚也不关注这个，只要这些野兽人不是什么破坏分子就够了。 　　目前来说，是的。 　　“诶！你们。” 　　一伙骑兵从萨哈艮城出来，朝人群的尽头走去，沿途不断和难民们交谈着，路过兔女所在行列是叫了一声。 　　“你们是难民？” 　　兔女要隐蔽自己，况且一个怎么看都才成年的少女在牧神信徒这种不看武力看传统和智慧的部落里做话事人似乎有些怪异，所以她的身份就是个普通的，没有父母寄养给野兽人雌性的兔子。 　　事先安排好的，两头机敏的羊人走了出去，猎人在最前方回顾，没有出声。 　　“大，大人，我们才从森林里出来，打算搬往城市。” 　　“部落遇到了怪物，萨满死了，我们要离开，不然我们也会死的。” 　　“我们有，有亲戚，在城市里，但不在这，在南方，我们本来打算去南方的.....”两个羊人你一言我一语向军官解释着。 　　领头的人咳嗽两声，眼前一亮，沉声道：“既然如此，我们正在雇佣人手，让你们部落的男人，要是有愿意上战场的女人也可以，跟我们去南方，参加军队驱逐绿皮。” 　　“我们的人会把你们的老幼送进城安置好，薪金可以直接发到部落里，战死有绝对丰厚的抚恤，由女神教会公证，神官亲自发放。” 　　领头男子说了一通，意在招手人手，不仅是对兔女他们，也是对其他人说道。 　　然而意动者寥寥无几，大部分人都默不作声，沉默的沿着队伍朝前走。 　　羊人们委婉的谢绝，表示还要去比尔巴利找一找有没有亲族的身影，雄性野兽人不可能丢下部落离开。 　　男人沉默了一会，忽然对着队伍怒斥：“懦夫！” 　　“一群懦夫！” 　　“你们丢弃自己的家园，丢弃自己的土地和先王的陵墓于不顾！”他对着逃亡者的队伍破口大骂，随从多次去拉去劝阻也无可奈何。 　　埃斯塔利亚人可不是什么好脾气，当场就嘘声一片，更有人对着贵族模样的男人嘲讽道：“那您呢，先生？” 　　“你骑着马，身后带着随从，啧，多么威风啊！难道您不应该冲锋在前，用英姿鼓舞我们这些平民捍卫家园和陵寝吗？” 　　于是人群中哄笑一片，没人愿意被横加指责，冠上抛弃家园的懦夫名号。 　　何况本就如此，那些勇敢的强壮的男人们，来自各种各样阶层、农民、小商人、手工艺者、渔夫等等家庭的男人们早就热血沸腾的走上了战场，然而却在狂热但愚蠢的鼓动下，大多白白牺牲在了旷野和道路上，只有少数能接近玛格丽塔。 　　逃难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亲人朋友牺牲，死在了绿皮手上，难道耀武扬威的贵族商人们还要指责：是因为她们这样的妇孺老幼们，不能拿出男人的力量和勇气捍卫土地，战死在家门口吗？ 　　那贵族男子勃然大怒，抽出佩剑对准说话的男人，瞪大双眼望着他，道：“那你记住！我———弗雷·斯托·强纳森，来自托洛萨（玛格丽塔西部的城市，已被绿皮大军扫荡并摧毁）的城市贵族，将立刻回到南方参与对绿皮的作战，因为我心存教诲，身负荣耀！” 　　“因为我不能看坐视，先王的陵寝和埃斯塔利亚人的家园沦陷！” 　　“如果必要，我将寻求战死在这场光荣战争的第一线！” 　　他骑着马，在队伍右边来回跑，大声呐喊，“我的子孙，我的后代会将弗雷·斯托·强纳森的名字刻上盾牌，供人传唱！” 　　“而你，我不知名的朋友，祝福，并希望你在北方的日子如你所愿。如果将来某一天，我们已驱逐敌寇，你在何处听说：有个叫弗雷·强纳森的傻瓜，倒在某场战斗，希望你能为我敬杯酒，并把我的事迹告诉你的子孙，这个傻瓜确实做到了今天站在这，萨哈艮的城外对你们所说的一切！” 　　男人的话逐渐从愤怒转向慷慨激昂，激励人心，有不少男人当即就不顾家人的挽留，从队伍中走了出来。 　　“阁下，我跟你们走！” 　　“算我一个！” 　　“加上我吧！” 　　贵族男子激动地攥着缰绳的手都在颤抖，这一刻他仿佛理解许多伟大领袖和将领们，是如何用振奋人心的演讲鼓舞了军队、人民的士气，在黑暗时刻团结并奋战至死。 　　“向先王的陵墓前进！” 　　他高喊了一声，顾不得部下，独自策马朝前飞奔，几名随从不得不留下和有意受雇的人们接触洽谈。 　　更多的人还在沉默，因为他们已经见过，见识过太多这类鼓舞士气、振奋人心的演讲和号召了。 　　而许多年轻小伙子们也和现在的男人们一样，那时是在家人和神官们的祝福下走上战场，加入远征支援玛格丽塔的队伍，然后一去不返。 　　最终南方的战事正因为这许多次小型的，热情洋溢的鼓舞，战士们成群结队的朝玛格丽塔前进，分散而被消灭在各地，糜坏至今。 　　士气在很多时候都很重要，尤其在绝望的时代。 　　只是多余，过剩的狂热对战场到底有何作用，也许历史已经给过无数次答案。 　　过去无数巴托尼亚侠义骑士们热情的灵魂也许无法想象，在湖神仙女的信仰被揭穿，伟大之战胜利，巴托尼亚陷入分裂和思想上的混乱后一百五十年。 　　他们曾经拥有并为之骄傲的热情、信仰，化作鲁莽和自大吞噬无数骑士生命的东西，在南方邻国的人身上重现。 　　而此时的比尔巴利议会上，一场已经伴随着争吵僵持许久的谈判正在走向破裂的边缘。 第五十九章：争吵和军团 　　“只要泰勒发起进攻，击溃旷野的绿皮，那么通往玛格丽塔的门户就能被打开，援军可以源源不断的汇聚然后发起进攻！” 　　“所以他到底在等什么？！玛格丽塔已经危在旦夕！那是王国的首都！” 　　在米尔米迪亚女神巨像的注视下，北方大议院里，教会、贵族、商人、军队等等各方代表都聚集于此，共同讨论这场伟大之战以来第一次，发生在埃斯塔利亚人本土的战争，他们在此做出的决定将影响王国的命运。 　　“我们必须争分夺秒，在这个危难的关头，要在玛格丽塔拖住了绿皮大量主力的情况下发起进攻，将那些游荡的侵略者消灭，分担玛格丽塔的压力。” 　　“泰勒统率着整个北方之火，却在维灵驻足不前，女神和埃斯塔利亚人都会唾弃这样的懦夫行为！” 　　老人慷慨的演讲着，手臂上下舞动，白色金边的长袍随着他的动作旋转扇动。 　　这种简洁的服装源于洛瑟恩的公民大议会，正统凤凰王马雷基斯登神后选举出的第一位民选凤凰王“无忧王”所推行的国体改革。 　　在大议会上所有人除了凤凰王、永恒女王和祭祀团以外的人都要穿着白色金边的长袍，袍子上只有代表信仰神祇的标志，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表明所作所为绝无私欲，不偏于任何立场。 　　后面逐渐传到旧大陆，首先被埃斯塔利亚人拷贝过去。 　　毕竟他们就是从精灵殖民地的遗址上起的家，对来自奥苏恩的风格有天然亲近。 　　“泰勒比你明白如何打仗，奥斯汀！” 　　一名比尔巴利本城的议员站起身反驳道：“我们现在是需要时间，但绝不是进攻的时间。敌人来势汹汹，而我们的军队和佣兵还在集结，冒然行动极有可能遭受重创。” 　　“而我们现在经不起任意一场军团级的失败！必须等待，必须忍耐！” 　　他向着参议者们高呼道：“等待我们的军团集结完毕！等待我们的粮秣充足！每多一天的时间，我们就能多出一份力量，每多一天的准备，我们就多一分胜利的希望！” 　　部分与会者一阵窃窃私语，纷纷认为说的有理，但另一些人就坐不住了，纷纷站起来指责： 　　“玛格丽塔危在旦夕，难道我们要坐视首都沦陷？” 　　“懦夫！卡恩，你是个懦夫！” 　　“女神的神殿、雄鹰之巢、宁静港.....女神在上，我不刚相信你竟然打算把这些全部让给绿皮蹂躏！” 　　谩骂声吵做一片，自然拥护者也不能坐视己方议员孤木难支，纷纷下场对线，北方的战争领袖大教首不得不用战锤敲击铜柱，压下无意义的争吵。 　　...... 　　像这样的事发生过许多片，连着几天都是如此。 　　北方人不想冒然的，在集结起足够庞大的军团之前去挑战绿皮大军。 　　南方人则不愿意坐视首都，经济政治文化中心沦陷，历史表明所有被绿皮占领的城市最后都会变成一片充斥着它们粪便和搞毛二神丑陋图腾的废墟。 　　那样整个南方将遭到难以想象的重创！他们主要的身家财产都会伴随巨城的沦陷一起漂没！ 　　并且，也许从此以后王国的核心就要转到北方的比尔巴利去..... 　　双方一边想延迟出兵，一边想尽快动身，加上前不久才发生的内战阴影，自然造成了难以弥合的大分歧。 　　北方议会上，南方人和战争领袖们呼吁尽快南下救援玛格丽塔，但遭到北方派的冷淡对待和抗拒。 　　心急如焚的南方人愤怒的指出：有些反对者是故意拖延，就是为了看到玛格丽塔化作废墟。 　　这背后隐含的对比尔巴利人长期图谋首善之地的指责激怒了许多北方派，双方各自下场开撕，骂战数百回合，场外决斗更是一天之内爆发了十数场，让负责调和世俗冲突的女神教会焦头烂额。 　　之后，一份由北方派民粹团体抛出的提议将南北的矛盾再次加深。 　　北方派出军队解救玛格丽塔以后，考虑到无敌舰队在南方覆灭，王国海上实力不存，尤其是这次被跨海袭击打了个措手不及，中枢被阻断，导致南方各地为政没有统一调度，白白损失了大量的力量。 　　战争以后也许应该把战争女神教会的鹰巢和部分中枢机关转移到北方比尔巴利去，毕竟北方邻国卡尔卡松圆桌议会与埃斯塔利亚关系一直尚可，西方隔海相望的奥苏恩精灵也和埃斯塔利亚少有竞争，可引以为援。 　　不会出现这种被突然袭击包围首都后群龙无首的状况。 　　尽管北方派的理智者们都不支持在现在搞出这种极大损害南北互信的提议，但这种声音的出现依然导致了南北双方的猜疑进一步加深。 　　北方人想要重新掌控神权和王权！ 　　短暂但相对战况来说又无比漫长的争吵过后，分裂最终爆发。 　　一小群激进的，急于解救并收复家乡领地的青年贵族们带着各自的部曲以及希望保护家乡的军队离去，第二天更多的人也随之离去。 　　战争领袖大教首劝说无果后无奈宣布将派出女神骑士团随军，同时要求比尔巴利立刻向卡尔卡松圆桌议会请求援军，并强迫（用锤子和老子不管这事做威胁）南方人派出代表和比尔巴利人一起去圆桌议会，就此前的矛盾致歉。 　　在大教首的强势下，北方人也不情不愿的开始调动军团，依然打算避免决战，但先建立前进据点监察，控制绿皮动向。 　　一支尽管有些稍微松散，但依然规模庞大的，这场大waaaagh以来埃斯塔利亚人出动过最强大的军团开始朝南方开进。 　　他们的目的是进入分割了埃斯塔利亚中部和西部的格达兹河旁的加拉兹城，也是此前南北对峙的南方军主要驻地。 　　然后朝中部旷野开拓，因为无敌舰队覆灭后制海权丢失，临海的艾柏冉大道沿途三城（从西到东分别为柏莫兹港口→乌夫利克→托洛萨→玛格丽塔）都处于海盗和绿皮舰队的威胁下，随时可能被登陆切断后方，所以主要进军方向就只有跨过河流后进入中部旷野直向玛格丽塔。 　　大量的来自南方的流亡者难民们满怀愤怒和对光复家园的期盼，加入了这支大军南下，而兔娘所在的队伍也已经进到了比尔巴利。 　　猎人菲奥娜向野兽人们说明了一下去意后就离开了，她知道那个森林里的男孩能通过某种方式监视到她。 　　她此去是要完成艾尔给她的任务： 　　在这座北方第一大城里，不暴露的找到一群神秘的法师。 　　此时的中部旷野上，埃斯塔利亚人的先头部队们已经和绿皮的散兵撞在一起。 第六十章：子嗣，父亲 　　“父！亲！” 　　喊声从帐篷外面传来。 　　艾尔眯着眼，本能的从羊妈和马娘中间起身，轻轻挪开横陈玉体，起身。 　　极不情愿地捡起衣服换上，坐在台阶上伸了个懒腰，打个长长的哈欠，揉着眼睛走出帐篷。 　　他那精力旺盛的子嗣们已经等候多时。 　　到森林也有将近一年了快，艾尔作息一般都是比较随性的，只要没什么特殊情况———而过去基本没遇到什么特殊情况。 　　但自从有了这些子嗣，第一批艾尔之子，尤其是她们长成后，艾尔生平第一次有了上班的感觉。 　　一双大手首先抱住了男孩，将他举到脖子上放下。 　　艾尔闭着眼，伸出双手握住两边硕大弯曲的牛角，摇摇晃晃的被载向营地中。 　　“米莎，我想要休息.....” 　　他迷迷糊糊的带着几分呓语向身下的长女说着。 　　“上周的事务已经拖了很久了，今天还不能休息哦，父亲。” 　　“喔.....” 　　艾尔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接着垂下头，随着行动歪歪扭扭。 　　子嗣们簇拥着她们载着年幼父亲的长姐一起走到事务厅，然后米莎·特修丝将坐在她脖子上的小父亲举起来，放下。 　　艾尔眨眨眼，恢复清醒。 　　“今天又是什么事啊.....我看看，嗯，工具不够———这个不是已经批示过了吗？暂时没办法，只能再用旧的坚持一下.....那就先把这个月的指标降一降吧。” 　　艾尔查看着兽皮，上面打着他划分的各处队伍的印记，表明来处，是哪边遇到的问题和诉求。 　　“打架斗殴事件比上个周多了啊.....没用武器就还在接受范围里，让军锋加大训练程度，角斗场和竞技球多安排几场，多消耗一下体力，不在军队就给我回家陪老婆孩子去，哪这么多精力去打架斗殴！” 　　艾尔吐槽着，为了丰富部落民除了生产工作和信仰以外的身体和精神生活，他试着搞了一些来自地球的体育活动和娱乐方式。 　　结果拍来拍去投进筐里的篮球、带着球跑来跑去射进网中的足球都没得到普遍好的反响，大概小孩子玩的多一些。 　　对抗性更强的橄榄，现在叫竞技球在成年野兽人中得到广泛的爱好。 　　但是艾尔没想到它们还会把这玩意魔改加入角斗的项目： 　　当一头野兽人挡上另一头野兽人，双方会直接开始角力和搏斗，直到分出优劣之后才会想起球的存在。 　　而一个优秀的球员一场球赛里至少要经过这样十数场搏斗才能把球送到得分区。 　　怒角兽们头上有着粗长锋利的巨角，外貌混合了狼、狮子、牛的特征，体格强壮，喜欢使用巨剑和斧锤那样的武器（艾尔执意要求它们学会用盾牌） 　　脾气因为兽性的加持，属于暴躁老哥那一类，在平常还好，在战场很容易上头（相对真正的K党来说好一些），但又是艾尔的主力不能没有纪律，所以艾尔一直尝试将它们那种对“狂暴，怒、复仇、荣耀、战斗、胜利”的追求改良成稍微可控一点的“神选说狂暴再狂暴，可控的怒、等待时机的复仇、胜利要听指挥不然输了什么荣耀战斗都没了。” 　　竞技球这玩意就很好，能锻炼它们的近身搏斗能力，消耗多余的精力，了解团队合作纪律性的重要，以及学会不该自己主场的时候要等待时机。 　　反正艾尔看过几次后连连感叹，觉得就是在战场上这帮怒角野兽也没这么癫狂，但是部落人看的很爽，他也与民同乐。 　　还有角斗就是正儿八经带武器的1V1或多V多，不过都是木制或者石制不磨刃的，就是打中脑袋一般也就是脑震荡晕一段时间，不会伤及性命，以及会有粗糙的木制头盔保护一下要害。 　　...... 　　“哥布林的事我说过多少遍了，不要随便把它们当做自家清洁工！住的地方自己弄得脏乱臭就给我亲自打扫！再出现这样的事让它们看着罚！” 　　“巨魔窝棚不是才搬迁过吗？怎么又要不够了.....哦，对喔，上次又抓了一群回来放到一号棚了，那就再在附近找一个点。” 　　“神佑子嗣名额，额，孕妇又有新增吗？那我找个时间再去放点血算了，但还是要保证正常人口的出生率。” 　　“他妈的说过多少遍了！让那些智角兽给我滚过来，不要在经文里乱加一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我他妈什么时候有了四只手臂三个吉尔？” 　　艾尔把事情处理了一遍，然后交给子嗣们去传达下发，转过身无奈的看着已经比自己要高几个头的源初子嗣之长。 　　“米莎，一些事你已经可以尝试自己处理了。” 　　一开始给牛牛取名叫特修斯本来是想玩一下梗，结果长大后才发现她是母牛。 　　艾尔只好为她改名，另取名叫米莎，但牛牛对小父亲最早为她取的名字很执着，所以只好一起带着。 　　从一个半月前，初为人父（迫真）认为自己该对血脉之子们负起责任来的艾尔开始插手艾尔之子的教育问题后，作为子嗣之长的米莎就习惯性带着兄弟姐妹们早上在艾尔帐篷外报道，从早缠到晚。 　　孩子们几乎有无穷的好奇和疑惑，羊女和马娘晚上物理榨干艾尔，子嗣们白天精神榨干艾尔。 　　精力充沛也顶不住这样高强度。 　　第一批子嗣成长的很快，差不多已经足够可以走上战场和管理岗位的时候了。 　　而后面的第二批艾尔之子也已经诞生，第三批正在孕育中。 　　这些后面的子嗣就不像第一批那般得天独厚，它们生来就是作为永世神选部落的战争兵器所存在，成长周期快，寿命短暂，当然以未来可以预见的战争烈度，也许它们中绝大部分都活不到寿命自然终结的时候。 　　包括现在的，和艾尔有过长时间接触互动，已经培养出感情的源初子嗣们，沉稳刚强的米莎、易怒的凯伦、淡漠的西蒙、跃跃欲试的风..... 　　艾尔为她们每个人取了名字，被她们发自内心的称为父亲，血脉之主，基因之父。 　　但最终她们都要走上战场。 　　子嗣们簇拥着小父亲走向竞技场观赛，她们或是高谈阔论大呼小叫，或是一言不发沉默始终，让艾尔想起自己在人联机构的那些时光。 　　他成为了“父亲”的身份。 　　艾尔每次想到这都觉得自己有些残忍，或者说卑鄙。 　　和子嗣的互动，和子嗣们的相处，第一次体会到作为父亲的，和子女之间的情感..... 　　而每次想到自己将这些孩子带来世界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上战场，或更好的辅佐他的战争进行，就感到一种，如同背叛的负罪感。 　　艾尔已经决定自己不再亲自教育以后的子嗣，那种对自己造物诞生情感却不得不把她们送到铁和火之下经历磨难的纠结在炙烤他的内心。 　　“也许以后我该残忍一些.....打造一批专门的战士，把他们当做工具。” 　　艾尔心里自嘲道。 　　“而不是子嗣。” 　　至于已经造成的既定事实，艾尔决定： 　　以后可能的话，把现在这批孩子全部带回身边吧，作为副手和参谋，或者近卫军团也可以。 第六十一章：我来，是要动刀兵的 　　艾尔终于认识到，作为一个合格的统帅和统治者，就一定要具备会有把人命当做数字和耗材送上去的决断和冷酷。 　　以前他已经做过不少次，只不过那时艾尔献祭出去的人和他之间除了一道“主从”的联系和彼此都为了部落家庭生存的目的一致以外，很难在统治者和部落民之间谈什么感情。 　　所以他命令这些人上战场并没有什么犹豫，只是出于理智的衡量。 　　而当艾尔要把自己已经萌生感的“孩子们”送上战场的时候，他有有了些鳄鱼眼泪般的迟疑不忍。 　　“我已经把如此之多别人的丈夫兄弟孩子送上战场为四神而战，难道轮到我自己的时候，我又要以这虚伪的怜悯麻痹自己吗？” 　　艾尔警告自己，这对四神来说也许只是一场凡世的游戏，但对艾尔和艾尔身边的人来说，是一场不能输的生死之战，值得付出一切代价去赢得胜利。 　　艾尔必须要有这个觉悟，把他们的生命，当做货币。 　　...... 　　米莎寸步不离的跟在艾尔身边，这个第一批兄弟姐们中最沉稳最厚重的长女对自己的小父亲，有如她性格般深沉的热爱。 　　但这份热爱有时候实在太过执着，执着到艾尔本人都难以动摇的地步。 　　比如每天例行的晨起，虽然艾尔多次表达了想蒙头睡大觉的渴望，但固执的米莎坚持认为自己和兄弟姐妹们需要小父亲的教导，艾尔也需要勤政起来，带领部落走向辉煌巴拉巴拉..... 　　加上艾尔感觉自己确实这段时间有所懈怠，思厥先部落，斩荆棘、暴霜露，以有尺寸之地，艾尔视之不甚惜.....酒池肉林，光阴虚度，大好头颅，不知谁斫之！ 　　于是每天垮着个神选批脸从被窝里钻出来，迷迷糊糊的被牛牛大女儿扛起来，走到她们专门新选的一个办公大帐开始一天的操劳。 　　以前艾尔一般有事是到地方解决，或者在自己帐篷解决，很容易忙着忙着就忙到和羊妈马娘贴贴去了，自从米莎带人每天准时敲门以后他的作息倒是好了不少。 　　部落的发展快车道又加快了许多。 　　然后艾尔打算放权来着，可惜被神选钦定： 　　“你办事，我放心”的 　　米莎坚决不打算接受这份早早被艾尔撂在她头上的担子，又或者是如果自己开始处理东西就很难有理由每天带着兄弟姐妹们来轻轻唤醒小爸爸沉睡的心灵。 　　然后把艾尔小父亲正大光明地扛在肩上巡游。还能享受弟弟妹妹们羡慕的目光，毕竟米莎是所有子嗣中最高大的那个。 　　部落人也在接触过后，对米莎这些艾尔子嗣诞生崇拜，毕竟艾尔因为新四神的信仰光环加持和部落发展有目共睹的日新月异，基本处于半神化的状态，很多野兽人会把这个目前为止似乎还处于未成年阶段的男孩当做神子、甚至第五神来膜拜———不是真正的神明那样，大概是能和四神一起平等信仰，供奉的对象。 　　而活生生的“神”似乎又太伟大了，除了信仰和服从以外的情绪诞生似乎都很困难，而当米莎他们这些，通过艾尔之血改造，赋予了神选基因和赐福的“神之子”出生后，意识到她们的超凡，她们的不同寻常，同龄人，乃至成年野兽人之间都对米莎等子嗣产生一种崇敬的心理。 　　永世神选or第五神统治着我们，而祂的子嗣行于吾辈之间！ 　　当相对脾气暴躁易怒的凯伦（狼女）第一次踏上竞技场的土地，所有在场的野兽人都为艾尔子嗣的英姿向她呐喊，传达敬意； 　　理智冷静的西蒙（母体雌性野兽人）以超强的学习能力极快的汲取了负责教育幼崽的年长者们宝贵的人生经验、只花了两天时间背诵了智角兽们编写的“全知真言书”并指出其中前后矛盾、冲突的地方：比如这里提到艾尔有四只手臂和三条吉尔仪容千变万化，所有人都能看到心中最完美的那面，但后面又说艾尔双手一手撑天一手压地协助四母神创造世界巴拉巴拉..... 　　值得一提的是，这本书被艾尔当做废稿全部销毁了，以后所有经典都要通过西蒙、米莎，以及艾尔本人三道审核才准向部落中布道，以免永世神选某天撞见小孩子问他：“永世神选永世神选，你为什么不是两对手臂，三只蹄子呢？” 　　那样就很尴尬。 　　而西蒙也是艾尔处理事务的一大帮手，尽管他不会主动提出自己意见，全按照小父亲的指示来解决，但遇到棘手的问题总能在不违背艾尔本意的情况下，将这件事处理的非常好。 　　风，羊女的女儿（不是艾尔的羊妈妈），以仿佛永远不会枯竭的活力和年轻一代打成一片，并以最活跃亲民的性格和鼓舞人心的特质，成为和大众最亲近也最受喜爱的子嗣。 　　她们是第一批子嗣中最突出的个体，艾尔已经为她们分配好了位置。 　　好战的凯伦可以作为战将统帅，率领狼群和半人马辅佐小父亲的军团；心思缜密，能把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并且绝不会违背艾尔原意的西蒙可以作为参谋长、内政长官；风作为人气偶像、子嗣中最出彩的模板，也可以成为一线的指挥官，利用自己鼓舞人心的特质增强军团的士气..... 　　最后是米莎。 　　老实说，艾尔环顾一圈，发现长女似乎很少表现出自己某项特别突出的能力，她似乎什么都会，但从来不喜欢展现出来，哪怕是艾尔私下测试她。 　　但又能得到所有兄弟姐妹们的信服，不仅是因为她的力量。 　　倒是米莎很满足于呆在艾尔身边这一行为，似乎这就让她非常满意，但不打算让自己的子嗣们大材小用.....至少也要经过历练之后再回到他的身边。 　　出于莫名的能让众人信服的能力以及没有短板的特质，艾尔打算等到再经过一段时间的言传身教和培养以后，也许可以让米莎独领一军作为统帅，成为小父亲的左膀右臂？ 　　虽然感觉米莎会不太愿意，但这是父亲的命令。 　　她是个好女儿。 　　有时候很固执，但总体来说非常听话那种。 　　思考着自己孩子们未来的艾尔忽然感到全知赐福中，有一个远方的绿点正不断活跃着，试图向他请求联系。 　　兔女！ 　　艾尔立刻将精神专注到地图上去。 　　在小父亲身边，脸上永远挂着一副淡淡似有似无微笑的米莎目光一凛，站在艾尔的身后。 　　子嗣们习惯性的散在四周守卫她们的父亲，尽管部落中几乎不可能出现对艾尔的危险.....除非阿丽娜黑化。 　　精神空间里，兔娘的虔诚呼唤传来。 　　“我主！” 　　匹娜森林北方的比尔巴利港中，某处小旅馆内，野兽人队伍的核心们聚做一团，看到兔娘猛然睁开眼睛，双目中似有神光熠熠，便知晓远在匹娜大森林中的部落统治者已降临于此。 　　“人类的军团被绿皮大败！” 　　“数万人的大军逃回北方者十不存一，人类的玛格丽塔仍在围困，绿皮似乎没有发起大规模的攻城。” 　　“有消息称，已经有不少绿皮战将带着手下渡过格达兹河朝北方扫荡，人类正在集中兵力，打算固守主要城市，并且人类的议会已经宣布，请求了东北卡尔卡松人的援军。” 　　“我们所在的城市这几天不断有南方来的难民涌入，粮食价格涨了将近两倍，幸好我们有您事先准备的巨魔胃液贩卖，所得金钱仍够我们开支。” 　　“还有那个猎人那边，似乎已经找到那群法师的踪迹，请求我向您表明。” 　　“......” 　　兔女将这几天收集到的重要消息事无巨细的向艾尔禀明，另一头的男孩不时询问几句，直到通信结束前，一句夸奖的“你们做的很好”以及“再过一段时间让你们回到部落”让兔女精神一振。 　　“神选夸奖了我们的贡献！” 　　“效忠自为嘉奖！” 　　野兽人们小声说道，目光热诚。 　　森林里，艾尔睁开眼，拍案（拍了拍米莎的大胳膊）而起。 　　“我等的时机到了！” 　　一场漂亮的决斗，冲锋的怒角兽连续撂倒了四个对手将球传入得分区！ 　　赛场周围欢呼一片。 　　此时艾尔登上了赛场的最高处，高呼：“我的同胞们，我的人民们，我的军团！” 　　“更伟大的荣耀和光辉的未来就要来了！” 　　“四母神已将她们的目光投向凡世，注视着神选之子，我们要走出森林！走向世界！走向我们命定的———属于我们的胜利的终焉！” 　　永世神选振臂高呼。 　　子嗣们哪怕是最理智的西蒙也意识到父亲的话正在揭开一个伟大未来的序幕，狂热的呼喊，回应着艾尔。 　　“母神~乌拉！” 　　“艾尔~乌拉！” 　　“赐福子嗣乌拉！” 　　“乌拉！乌拉！乌拉！” 　　首先是赛场，然后是周围，最后是整个部落都将知晓永世神选与新四神的意志。 　　军团终于可以从漫长的围猎和剿灭战争中脱身，猩红而冰冷的兽瞳开始望向森林之外，血河流淌，敌人尸横遍野，伴随着胜利和荣耀的归属尘埃落定，狂怒之母已经迫不及待的在幻觉中厉声催促每一个祂的信徒，去为黑铁王座献上野蛮的战斗、光荣的胜利作为祭品！ 　　智角兽们更加狂热的宣讲经文传播赐福，全知的大能已经安排好一切未来，并把完美的那个留待永世神选猎取。 　　慈母的信徒和欢愉的追随者一起放声欢笑、庆祝，鼓舞着同胞，永世神选已决心不再旁观凡世的争斗，而亲自走上战场操纵刀兵，那么他的信众就理应追随———一直到死！ 　　狂热和祝福在每一个野兽人胸中激荡，哪怕是笨拙的巨魔们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激昂，变得顺从而又更加活跃不安。 　　在艾尔不断绞尽脑汁（在羊妈身上绞尽体汁）发展部落，驯服凶兽扩张领地的时候，野兽人们也明白总有一天，神选会带领它们发展到足够也需要走出匹娜森林的时候，那时，挑战和光荣会接踵而至。 　　这是每一头野兽人都明白的使命，四面五图的旗帜高高飘扬，全知之眼、逆恐虐、带翅之心、衔尾蛇和八芒星标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预示着混沌再次走入凡世的未来。 　　艾尔心中豪情万丈。 　　“这一次，我们和它们不一样！” 　　“祂说：‘我到这世上，是来谋福祉，也是来动刀兵的，只因我要使他们脱离愚昧，明悟四母的大能，如此知晓救赎之道；” 　　“‘我深爱着一切，而一切爱我的，必和不爱我的生疏。’” 　　智角兽们捧着经文痴痴的念诵，而聆听教诲的野兽人们也如痴如醉。 　　艾尔忽然一掐胳膊。 　　坏了，陷进去了——— 　　我成十字军了！ 第六十二章：第三次献祭的准备 　　十字军就十字军吧..... 　　艾尔要做的事是整个中古不说后无来者也可以说前无古人的，归根结底还是要在战场上谈判。 　　狂热的纪律！ 　　只要打赢！ 　　入关正统自有论述！ 　　... 　　这样往下想，感觉下一刻子嗣们就会围着小父亲单膝跪下，口呼阿玛。 　　米莎是大格格，兄弟姐妹各自阿哥郡主。 　　新四神分属八个军团，各由军主牛录统帅，打到玛格丽塔，跑马圈地，野兽人正统国族，要分配人类做农奴，披毛带角新朝雅政，无毛裸猿亡国陋习..... 　　不对劲啊！ 　　把叒一次从脑子里冒出的乱七八糟的想法驱散，将那古怪的设想抛之脑后。 　　我要用军事奴隶制帝国去打终焉之战，那图什么？ 　　让中古百姓两坨屎选一边没那么臭的吗？ 　　把目光放到当下，艾尔审视了一番最主要的，工作的重中之重———军队上来。 　　一个很主要的问题：装备不够用了。 　　并且质量也很差。 　　毕竟以野兽人的冶炼水平很难指望它们自产自销的装备有多好用，艾尔倒是派人专门去找到过一些小型的铁矿，勉强弄出一些生铁，乒乒乓乓弄出大概模样就算可以上手了。 　　艾尔又基本没接触过冶炼工业相关的知识，只能全靠工匠们自己摸索，也幸好还是附近有矿的情况，不然很早也许他的怒角兽军团们就要试着用木矛和石剑来打仗了。 　　现在又不像以前混沌水涨船高那会，想要什么恩赐一来应有尽有，北佬们武器盔甲能从肉里长。 　　因为地方太偏僻，并且部落组成大部分是混沌信徒，属于光明正大走路上，经过十波人能来十二波拔剑插旗PK的。 　　艾尔试过让现在已经属于珍惜的，被他专门保护，禁止私自改信四神的牧神信徒们组成部落游民，去外界和人类贸易什么的，拳头产品就是些琥珀矿物炼金制药材料等等。 　　然后换了一堆农具，还他妈是堆用旧的！ 　　就这，埃斯塔利亚的商人还是一脸爱换不换———一群部落佬敢不在我这换马上城卫兵就到你们门口！ 　　另一头遥控指挥的艾尔第二次（第一次是莱茵带兵来杀他）感受到来自秩序世界的恶意： 　　合着这他妈就是文明啊？ 　　还不如我部落人质朴呢！ 　　文明奸诈男儿费拉，野蛮纯真武德充沛！ 　　终焉之刻要靠谁打不用我说了吧？ 　　但没办法也只好换了，不然一群憨憨的野兽人，哪怕是牧神信徒，但没有合规合法的城市身份那也只能算四等人，真被抓起来敲骨吸髓也属于没人过问那种。 　　新世界因为归化野兽人多加上精灵们搞得各种权各种议会政党风气，倒是有不少野兽人人权保护协会，不过那是在新世界。 　　咬着牙把这口气咽下去，顺便记住这个艾尔穿越以来第三号反派（第一兽王扎肯第二舅舅莱茵）的脸和身份。 　　等到时机一至好叫你知道，什么叫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莫欺兽人穷！ 　　什么叫十年不晚，什么他妈的叫他妈的惊喜！ 　　然后艾尔就绝了在没掌握足够主动权之前和外界贸易的想法，最多就是让一些野兽人带着些兽皮矿物之类的货物，直接去找埃斯塔利亚人乡村和农人们做交易。 　　武器换不了什么，但一些工具还是可以的，风险不大，只是不能大规模的交易。 　　但这样的事总归还是有风险，多大的部落能三天两头来换？ 　　整了几次后野兽人们报告被盘问和跟踪的次数多了，艾尔也就把这条路也停下了，至于再远的地方就更不好去了。 　　所以他非常缺装备。 　　工具已经够了，毕竟木头石头做的和铁造的区别也就是好用和用多久的问题，但武器和盔甲就完全不是一个层次了。 　　矿物稀少、冶炼和锻造水平低下，同时困扰着艾尔部落。 　　他一开始构想的：全员重装重步兵军团的目标，到现在连一套能达到“重装”标准的甲胄都凑不出来。 　　还入关呢，八旗都能布面甲，艾尔麾下这一群平均一个半成年人个头的猛汉们，浑身上下除了遮裆和关键部位的防御，几乎算得上裸装。 　　琢磨这事很久，毕竟攀科技不是点一点过回合就完事了，再说这不是一项两项关键科技就能解决的问题，技术问题牵一发动全身。 　　还有矿物稀缺也是个难点，总不能现在组织人手东进伊娜拉山脉找矿，就算找到了开采运输冶炼到成型也是个漫长的时期。 　　... 　　艾尔一拍米莎的大腿。 　　搞这么多费心费力的，混沌男儿不该直接降神吗。 　　妈！ 　　饿饿！饭饭！ 　　...... 　　“吼！” 　　疯秽兽那似虫似兽狰狞遍布利齿的巨嘴中发出咆哮，回应它的是又一巨锤如彗星般砸到脸上的重击。 　　遍布口器，长满利齿，让密恐看了san值狂掉的身体痉挛着轰然倒地。 　　女人马对待敌人不会有一点松懈，她接着挥舞巨锤，将那颗脑袋砸的紫绿红白黄黑各色浆液混在一起流了一地，又抽出弯刀插入疯秽兽的脑洞中，搅动一阵，让这头邪恶亵渎丑陋到仿佛是这世界恶意的可怕兽王发出刺耳的惨嚎后，彻底离线。 　　身体上那些密密麻麻遍布的小型口器中也流出各种粘液，这是它死去的表现。 　　怒角兽们清除着周围残余的混沌野兽，这些家伙是被这头邪恶的巨兽奴役，还是自发的朝着那亵渎之气聚集，随后像是森林绿皮崇拜巨蛛一样崇拜巨兽也不得而知。 　　总之它们没有得到被教化的机会，因为艾尔已经不缺少人口。 　　今天所为皆是渴求祭品。 　　庞大的八芒星再次以血液和肉体为勾勒出现在森林之中。 　　这段时间以来，到底献祭了多少祭品艾尔都算不清了，只知道那是一个很庞大的数字，那道道标在他体内都有些跃跃欲试，故涨着，希望能开启裂缝，让另一头的赐福穿梭而至。 　　虽然知道这是他自己感知的错觉，但艾尔心里依然不住期待着：血母她老人家会从黑铁王座上给他送来什么东西呢？ 　　关于战争、军团的事，那肯定优先找血母啦！ 　　黑铁王座上堆积如山的颅骨尸骸以及血神军械库里的东西，随便漏一点下来就够部落吃饱喝足了。 第六十三章：血母赐福，马中阿丽娜 　　堆积如山的甲胄。 　　艾尔还是第一次把这两个词联系在一起。 　　像是真的从血母军械库里打开了一道通向凡世的隧道，甲兵如瀑般源源不断的从空中落下，在连忙跑路的艾尔身后从一片变成一堆，然后变成一整座由盔甲和武器堆叠而成的小山。 　　野兽人们齐声赞叹混沌大能，血母神恩，尤其是信奉狂怒之母的怒角兽们，几乎就把视线钉死在了这一套套自血母界域中锻造、历经血雨腥风洗刷的混沌盔甲和兵刃之上。 　　不过神选没下令，它们自己不会轻易行动。 　　看着迫不及待但又规规矩矩等在场外的战士，艾尔心中感到几分欣慰，纪律的培养是持续的，不过现在看起来还是初见成果了嘛。 　　本来打算找几头莽撞的家伙罚个几十鞭子立威来着，看来用不着了。 　　甲兵堆积的越来越多越来越高，甚至掩过了八芒星，兽群也不得不让开一段距离，以免被刀剑所伤。 　　很快，这次献祭完成了。 　　整个集合场中间几乎堆满了来自血母的盔甲和武器，艾尔头疼着要如何整理，目光一抬，发现最后有两口大箱子掉了下来。 　　黑铁大箱，颅骨图像，血母的逆恐虐图案发着红光，凝实的血色几乎浓郁的要滴出来。 　　看起来倒是和某部古早时期现人联第十一区创作的动漫里，刻画星座图案的大箱子有些相似。 　　最后的多半是好东西！ 　　艾尔双手从地上举起一柄双手巨剑，感受着沉沉的厚重和一股灼热的感觉从剑柄上传来，交到一只怒角兽手中测试一下，这头兴奋的军锋一次重劈，就轻易碾碎了五顶被叠在一起的竞技球头盔。 　　又找了棵树试验一下..... 　　树：首先，我没招惹你们任何人。 　　“嘭咔！” 　　又光试了一下锋刃，不说削铁如泥，也可以吹毛即断了，这种锋利程度加上自身的厚重巨剑属性。 　　... 　　帝国之花是什么东西！ 　　可识的我巨剑怒角吗？ 　　看着这场上感觉至少也够武装几千人军团的装备，艾尔握着马娘的手都在颤抖。 　　天无三日！ 　　我的心中只有两个母亲！ 　　需要什么就给什么，要多少就给多少（当然得先送祭品），这是什么啊？ 　　亲妈！ 　　艾尔兴奋了一阵，就再次感受到“暴躁老妈”“狂怒之母”这样称谓的含义了。 　　血母单独给自己的凡世亲儿子准备了一份馈赠！ 　　莫卡之铠2.0（原永世神选艾查恩六神器之一，为第一任永世神选统一者莫卡所穿的盔甲） 　　冷厉之爱。 　　（图在最后） 　　通体红金二色，自带血红披风，暗沉如血浸染。 　　蕴含血母的赐福，所有者难以被非极强的攻击所伤，但存在被超强的近战攻击斩首和断手断头的可能（？？？） 　　这点上血母和恐虐一样，不会让任何人失去流血的可能。 　　哪怕是她儿子也一样。 　　但这套盔甲有个问题，它要求所穿戴者必须亲临战阵，脚踏血河，方可发挥威能，并在双方的厮杀中汲取力量，为所穿之人增强力量，补充体力。 　　一开始挺高兴的，穿这套艾尔都不用怕对面“骑人马的是永世神选”万箭齐发，马娘没事（远程抗性MAX），他自己被射成筛子。 　　结果看清楚后才发现这不仅是亲妈的爱护，也是她的鞭策。 　　就不考虑一下我被群体传送突脸的后果吗？ 　　艾尔笑嘻嘻，盘点一下作为永世神选多半会遇上的猛男吧：奥苏恩保护者，拔剑成为凯恩化身的泰哥（现在不知道具体怎么了）、永远，永永远远少不了的帝国持锤猛男，也许刚弄死一个下一秒天堂降神附体给拉回来，还变强了、零零散散的各种恶魔、领主、怪兽..... 　　历代最强大的冰法师，能呼唤暴雪冰冻大草原的女沙皇；刺杀技艺神鬼莫测，能强行1换1的影冠之手（游戏里可以以自己挂掉为代价执行事务官行动，强行刺杀一个非传奇领主英雄，传奇角色则是击伤） 　　脸接炮弹的活圣人、主神阿苏焉的卫队队长、超级waaaaaaagh的绿皮大军阀、巫王本尊、武艺巅峰的血龙老祖、大骨佬纳迦什、刺杀过西格玛神选的大角鼠刺客（看四母和鼠人关系如何）、最失败的一直寻死但没人能杀了他，和谁都能强制55开并搞死对方的矮人屠夫..... 　　将来也许还会有镇守震旦长垣千年，匈人库尔干不敢南下牧马，混沌不敢弯弓报怨的美飙龙，坐镇御中，制衡四方的碧龙、和食人魔打成一片的弟弟昭明、不清楚具体情况但盲猜棍棒超级精通，还打算问鼎巍京要诸龙联手镇压的猴王..... 　　一个个都是万中无一的大佬，如果不是内部分裂加某个古早地球版方抽风硬要灭世重启，艾尔都怀疑凭什么鼠鼠和混沌火星兵能起事成功。 　　想到攻守势异，这群大只佬传送到自己脸上喊着：“披红袍的是永世神选” 　　艾尔看着冷厉之爱有些纠结。 　　虽然说着“我们不一样”“走第三条套路”。 　　但对外界到底对自己这个“新混沌”“守序混沌”到底能有几分包容，但艾尔心里始终没底。 　　“算了，先穿着呗。” 　　他安慰自己，保命的神器不穿白不穿，子嗣们成长了他也不一定次次都要亲临战场，实在不行，不行.....曹孟德可以割须弃袍，堂堂永世神选，就不能脱衣换甲吗！ 　　所有的盔甲和武器上都有专属的编号，有这么个印记做参考那倒是避免强迫症痛苦万分的情况发生。 　　头盔、胸、臂甲、护肘、腰带、护腿、铁靴..... 　　列装完成。 　　一头威猛的钢铁怒角兽一手大剑，一手边缘突刺的鸢盾屹立于艾尔身前。 　　和之前的部落战士简直就是混沌勇士和神选冠军的区别。 　　“好！很有精神！” 　　艾尔振奋起来，由此精兵强将，何愁南国不定，我业不兴？ 　　扭过头，看向人马娘。 　　她刚刚打开另一个，更大一些的箱子。 　　“轰！” 　　不是错觉，天空真的在电闪雷鸣。 　　一股浓郁的血腥气随着束缚的解开，瞬间蔓延全场，让怒角兽们变得躁动不安，可怕的刀兵幻想让平民们纷纷后退，仿佛远离什么可怕之物一样。 　　一尊暴戾的战士！ 　　不，幻觉而已，只是一套铠甲罢了。 　　艾尔眨眨眼，几乎以为出现了错觉，才看清那身盔甲全貌的下一秒，它就漂浮起来，古怪的兵器以雷霆之势斩向半人马。 　　“当！！！” 　　血母神选挥动巨锤，金铁相交，发出刺耳的巨响。 　　人马娘妖异的脸蛋再出浮现出那抹只有在战斗中（偶尔压着艾尔）的时候才会出现的狂气狞笑，冲了上去，巨锤砸下！ 　　艾尔看着两道同样赤红的身影，从集合场一直打到部落边缘，寨墙坍塌、建筑破损，像是两尊可怕的推土机在营地中大肆破坏。 　　过了好一会，半人马才从尘埃中走出。 　　那具盔甲被她提在手中，那单纯因为杀戮和破坏欲凝成的攻击本能已被血母神选摧毁，也即征服了这套盔甲。 　　在血母的威能下，盔甲自动解体，然后贴上半人马的身躯，完成了合装。 　　正可谓： 　　见马娘，身高十二尺，细腰扎背膀，双肩抱拢，脸如妖妃，宝剑眉合入天苍插额入鬟，一双赤瞳，鼻如玉柱，口似丹朱殷红，头戴一顶亮银冠，二龙斗宝，顶门嵌珍珠，光华四射，雉鸡尾，脑后飘洒。 　　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天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弯刃随身，手持画戟，本为嘶风半人马；可谓：“人中英杰，马中真龙！” 　　器宇轩昂，威风凛凛，左持方天戟，右提陨星锤； 　　身染尘气，目露凶光，凛然威势，狂气逼人！ 　　艾尔咽了咽喉咙。 　　马娘走到他身前，将锤子一松，地面一颤。 　　再将画戟提起，猛然插入地面，使其伫在原地，伸手揽起男孩，抱在怀中，旁观野兽人们忙着整理血母赐下的混沌盔甲。 　　艾尔趴在马娘怀里，目光不住的朝那方天戟打量，和他印象中相比，那戟的两刃更长，形似弯刀，尖峰处锋芒毕露，视之自感受寒意扑鼻，令人胆战，好一把绝世神兵。 　　艾尔只感觉那寒刃之上，冷光妖艳，令人目眩。 　　“妈，妈妈。” 　　“嗯？” 　　马娘凌厉的表情微微放柔，按了按男孩的头，低声问他是不是想回去了。 　　“没，就，就在这吧。” 　　“嗯。” 　　马娘点点头，没有说话，艾尔的注意力不住被那冷艳凶器吸引。 　　还好是马娘用。 　　要给艾尔哪个子嗣赐下，他就得多考虑考虑禁军的发展了。 第六十四章：一次建军 　　“遥想当初，我领余部入匹娜，丁口不满千，可战之士不过数百，人困马乏（马娘眨眼）士气低迷；百姓有倒悬之急，部落有倾覆之危。” 　　艾尔立在集合场上，子嗣们在身前站成两排，第二批的速生艾尔之子也已经有了少年模样，被单独混成一列，和怒角兽军伍一并。 　　小父亲来回踱步，口中念念有词，说着听起来有些生涩难懂的话语，“所幸天不绝部落！四母赐福于匹娜，我与诸人披荆斩棘，再兴基业！” 　　“如今马肥人壮（马娘眨眼），兵甲锋利！”艾尔步子迈的越来越快，神情也愈发激动，“天时地利具在窝啊！” 　　男孩痛叫一声，长女率先反应过来冲了过去。 　　“诸将莫慌！” 　　神选连连摆手，吐了吐舌头。 　　咬到了。 　　“咳。”将舌头收回抿了抿，白皙的脖颈蔓上一层红晕。 　　“尔等身为子嗣之长，如今也到随为夫...为父也到随为父扩土开疆之时。” 　　好险，差点变鬼畜了。 　　怎么米莎一脸失望的样子？ 　　诶，没了，看来是错觉。 　　艾尔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你四人领兵民各一千，至西南向开拓，我将孕育之岩分出一块子石交给你们带走。” 　　“广纳人口，收集情报，为我兵出匹娜与绿皮、人类争锋多做准备。” 　　“父亲，我们还希望能继续得到您的教诲（父亲不可！儿等年幼，还望在父亲身边多陪伴些时日）。” 　　艾尔已经陷入幻觉难以自拔，佯做发怒，呵斥道： 　　“何故惺惺做小儿态！年壮力强更甚为父（你们都不小了，比我还高），且夫有志不在年高，终焉将至，不分老幼年少，皆要共为大业，奋力向前！” 　　“日后时局确定，部落稳固，自有奉膝前共叙天伦之时，去矣，去矣！” 　　子嗣们面面相觑，不知怎么接话。 　　艾尔勃然怒道：“我令已下！有不从者，有如此！如此！此.....” 　　永世神选环顾一圈，手里没东西，也没找到可以掰的东西，便几步走到全副武装，一副杀神煞星模样的马娘身旁，双手握住那杠方天戟。 　　“...” 　　这东西有点重诶。 　　马娘松开手，艾尔双手用力把着长戟心里暗骂。 　　已经看不下去的马娘抓着冷厉之爱，把艾尔提起来，熟练地放回背上。 　　“好好说话。” 　　马娘的话带上了一丝认真的味道，艾尔身子微颤，吞了吞唾沫。 　　“你们带着人手出去开拓，继续发育，积蓄力量，绿皮已经过河了，人类有点悬，我去趁乱割据啊呸，保境安民。” 　　“开拓一下发展空间，有机会全家老小就齐出森林，入一入埃斯塔利亚奸商的关！”提起这个艾尔就忍不住咬牙切齿。 　　忽然一转，语气一沉：“你们都是我的子嗣.....但又不仅是我一个人的孩子！你们是同类中最强壮最聪明的，流淌着我的血液和我身上赐福的神佑战士。” 　　众子嗣便朝人马娘和艾尔单膝下跪，表示对基因之父和四母神赐福的忠诚。 　　“我以我的名字冠于尔等———艾尔之子，你们天生自带赐福，远超同类。” 　　“你们是我的意志和力量之延伸！” 　　“你们将得到人民之膜拜与爱戴！” 　　“你们从各自的母亲腹中孕育，来到这世上！” 　　“所以你们理应肩负起更大更多的责任与信念！” 　　“我的孩子们！” 　　艾尔喊一声，子嗣们便齐声应答： 　　“我等在此！” 　　“我的军团呢！” 　　整个旧的属于集合场的位置已经站满了密密麻麻的怒角兽军团，它们拄着武器，齐齐向着前方单膝下跪。 　　“我等在此！” 　　“我的子民在哪！” 　　集合场的外围已经被拆开，拖家带口的野兽人部落民聚在场外，没有犹豫，它们和子嗣、军队们一样向着永世神选下跪，重申忠诚的归属。 　　“我等在此！” 　　艾尔轻轻夹了夹马腹，阿丽娜和他彼此早就熟悉对方的身体和哪怕最微小的一点动作，倒提着长戟，便在营地中跑动起来。 　　“我们从过去———你们中很多也许无有曾经的回忆，因为你们大多是四母赐下恩赐所以才脱离蒙昧与污秽旧日的。” 　　一片“蒙恩四母”的赞美声响起，艾尔接着大声说道： 　　“但我要告诉你们：恩赐不能打开恒久救赎之门！” 　　“但在凡世之上，末日已近！它如腹中婴儿，孕育成熟只待呱呱落地！” 　　野兽人们便又发出一片“蒙恩四母，救救我们”的祈祷。 　　艾尔骑着阿丽娜，立在军队和部落民之间，朝众兽震声： 　　“救赎之道，只在我们手中，在我带领你们践行之路上！” 　　“我要并吞列国，整合诸族；在森林之中、群山之上，在大地之港，建立和谐之城！凡我子民，安居其中，天灾不能侵扰，兵祸不能相害！” 　　“以新四神之名，统御万民；列族战士，入我麾下，共捍凡世安定！” 　　“此为我死誓，以我艾尔之名！与尔等共立，互不相背！” 　　“一世二世三世，以至万世不移！” 　　哭泣声不断从兽群中响起，所有人都在朝艾尔拼命地伸手，神选骑在马娘上，围着场地绕了一圈，让所有部落民都能亲眼清晰的看到自己。 　　“今日分出八千，以家庭为单位，分为四部，每部军民各千人，合八千人，随我之子嗣继续西进，开拓基业。” 　　“余下军民合九千，留三千驻守部落根基，六千随我，南出匹娜！” 　　“可有异议？” 　　马娘载着艾尔巡视一番，目光所及臣服祈祷之声不绝于耳。 　　半人马是神选冠军，艾尔几乎就是行走的神灵化身，以及他们的威望功绩，自然不会有任何人有任何意见。 　　哪怕是提议。 　　因为没人会认为自己的想法会比永世神选的更好。 　　“那么，我以我众子嗣之长：米莎·特修丝，为第一军团！” 　　“名为‘四神天使’！” 　　“西蒙·艾尔，为第二军团，名为‘凡世守望’！” 　　“风·艾尔，为第三军团，名为‘艾尔之子’！” 　　“凯伦·艾尔，第四军团，名为‘黑铁战士’！” 　　“其余各子嗣，或翼赞为父本部，或追随姊妹兄长西拓，待时机将至，则军出匹娜，统于一处！” 　　智角兽们捧着经文，高高举起象征诸神的圣物，向军团和人群挥洒祝福。 　　四名源初子嗣中最优秀的个体已经沉默且严肃的分为四列，她们即将忠诚的去执行小父亲的意志。 　　“此为第一次建军，以后子嗣与部落中再有个体出色者，当以第五第六第七如此为序，续建军团，开拓基业，等待终焉之时！” 第六十五章：战场和将遇 　　远离战场的丘陵上。 　　一队骑士正眺望着已经尘埃落定的平原。 　　绿皮把目所能及所有非绿皮的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不时有哀嚎的人类伤兵被地精小子们从尸堆里拖出，全部关押到一起，至于能不能活那得看他们各自的运气。 　　一些尾随绿皮大军扫荡的海盗队伍里倒有一些医生，他们也正是受了大军阀搞毛亮·飞龙的委托，跟在绿皮的后面接手俘虏。 　　毕竟对自己的同族都是什么脑壳，没人能比搞毛亮更清楚。 　　俘虏很有用，关系着大军阀的大waaaaagh： 　　已经抓到的活的俘虏要是敢滥杀，地精会被大只佬捏死；大只佬脑壳就会被战将拧下来；战将如果带头屠杀俘虏，那么战将的脑壳就要被飞龙亲卫拧下来。 　　一个简单的道理，多宰几个不明白的小子，绿皮们就懵懵懂懂的明白了。 　　倒地的、没带武器的人类虾米是大军阀要的，那就不砸他们脑壳了。 　　绿皮们扫荡完了战场，把各种零件小东西全部搜刮一空，因为刚刚经历了一场爽快的砍砍砍，欢天喜地地跟着战将朝北边接着前进。 　　人类虾米的军队溃败，整个西南方向已经没有一支称得上主力的部队，绿皮们可以随时随地想去哪waaaagh就去哪waaaaagh。 　　败军部分退向埃斯塔利亚西南方的先王陵墓，那里有格达兹河以及渡河后遍布整个西南平原的丘陵做天然防线，其他的要么散落在各地城镇村落，要么渡河重新沿着大道逃回北方。 　　自登陆玛格丽塔围城以后，几乎就没遇到什么大战的绿皮们waaaagh完一场后兴高采烈的跟在败军后面，朝各地进发，沿途寻找一切能够砍人和被砍的机会。 　　这支由将近五千只绿皮组成的部队，正沿着圭铎斯大道一路朝北扫荡，它们摧毁了遭遇的所有成建制的部队和村落，打算一直waaaagh到叫什么维灵的人类虾米的城市，把那里夷为平地，竖立起搞毛二哥的神像后再带着战利品和小子们原路返回，顺便看看回去的路上还有没有什么可以砍的东西。 　　绿皮们此前只顾着扫荡战场，没注意到远方还有一群骑马的人类虾米在窥视自己，等到它们离开以后，原地只留下一些奸诈的地精还在亵渎着尸体，实际打算吃一口大只佬们的残羹冷炙，搜刮一番小玩意。 　　耐心的再等了一会，见到地精们还没离去，领头的骑士吹了吹口哨率先策马冲下。 　　翻过几处低矮的丘陵后，就是广袤的平原，骑兵们远远的散开，开阔的视野确保不会被任何地上来的敌人突然袭击。 　　当地精们发现骑马人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领头的骑士射技高超，骑在飞奔的快马上都能用短枪精准的干掉一头地精。 　　没有大只佬在身边，己方有没有数量又优势，剩下的地精们一哄而散，抱头鼠窜，被早已散出的骑兵们轻而易举的追上，用火枪或者矛剑斩杀。 　　一片狼藉的战场。 　　让埃斯塔利亚人痛心的地方。 　　骑白马的骑士在坐骑靠近的第一具尸体处下马，摘下头盔，灿烂的金发是这灰白之地难得一见的阳光。 　　塞蕾斯汀将头盔抱在怀中，将短剑插入地上，单膝下跪。 　　其他的骑士也纷纷效仿，为战死者祷告。 　　也许，世人可以指责他们目光短浅、指挥失误、准备不足，冒然进军，最终参败于敌人手下。 　　但所有为秩序而战，为种族而战，为家园而战至死方休的勇士，都值得他们钦佩。 　　女骑士的身上已看不见那晚神殿留下的阴霾，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样，她为死难者祈祷结束后，指挥着骑兵们收集、搬运尸首。 　　人类的尸体要带回城镇，也许会有家属认领，或者举行葬礼安抚亡魂；绿皮的残骸要放火焚烧，以免一个季节过去，这片饱经鲜血浇灌的肥沃平原上，又长出一片片绿蘑菇孵化出屁精小子，然后是兽人小子、大只佬、萨满、战将军阀。 　　无性繁殖的绿皮在数量和正常速度上相较于人类有着可怕的优势，不能让这些家伙的孢子肆意扩散，扎根，否则将来这些绿皮玩意在南方王国会变得难以根治。 　　...... 　　等到接近黄昏，人类方才又一次打扫完战场，堆叠起来的绿皮尸体也有几座小山丘那么高。 　　女骑士将目光看向两名带兜帽的神秘人，其中一人走出，解下外衣，呼唤阿克夏之风的力量，火焰凝聚，飞出，点燃了被泼洒过油脂的绿皮尸堆。 　　熊熊火光，众人一片沉默肃然。 　　留下部分游骑侦查，并确保火焰能持续燃烧，直到将绿皮尸体化为灰烬，女骑士翻身上马，带着部队朝东方撤退。 　　以绿皮一路打砸抢的速度，她们可以快速绕行，穿到它们的前面然后退回维灵。 　　路上，总算有人受不了这死一般的沉默，率先打破了阴郁的气氛。 　　“我们需要援军！” 　　一名骑士策马追上白马骑士的，在塞蕾斯汀身旁放慢了半个身位前进。 　　“塞蕾斯汀女士，首先我要感谢你为我们国度所做的一切，您的英武和美德让我眼前浮现出传说中的义怒圣女本尊。” 　　“女士，但你也看到了，埃斯塔利亚王国正在遭受那些蛮荒杂种的蹂躏！这时候我们需要帝国，需要人类的盟主老大哥助我们一臂之力！”埃斯塔利亚骑士话语中几分焦急。 　　截止到现在，所有的全是坏消息： 　　女神迟迟不没有回应、玛格丽塔还在被围困，在严重的分歧下，南方派系好不容易拼凑出的军团在正面战场参败，北方议会怒斥主张尽早进军的贵族议员们败坏实力，祸国殃民。 　　几年一次的兽潮爆发，腐化野兽们涌出艾索洛伦大森林，进攻奎娜利斯和卡尔卡松，圆桌议会对南方邻居的求助暂时有心无力。 　　而精灵们所在的奥苏恩正在召开五年一度的国情咨询公民大会，新世界派和本土派吵得不可开交，关于关税问题和种族权益分配，以旧黑暗精灵和其他精灵亚种们组成的殖民派和高等精灵为首的本土派几乎要在公民大会开展全武行。 　　白塔法师和女巫们挥着法杖肉搏、魔剑士和黑守卫在大门外剑拔弩张，本岛领主和殖民大亨们拉着彼此支持者互相僵持，一会本土派指责殖民派私自调动黑方舟不知去向；一会殖民派指责本土派不经过大会商讨唤醒巨龙空天舰队不知意欲何为..... 　　几乎都要忘记最初的话题只是关于一个对新新殖民地进出口关税。 　　虽然在伟大之战里终于三族合一，归于一统，然后全家老小带着家底一起润到艾索洛伦大森林，后又参加魔法八风议会，在米登海姆决战中绝地突进打赢了终焉之刻。 　　后面挂机当死人N久的精灵诸神总算努努力办了次正事，拉着神皇西格玛一起把因为分裂出新神欢愉之主的的色孽暴揍一顿，将终焉之刻里被吞吃的精灵灵魂都吐了回来，重新在凡世复生，但因为正统凤凰王坐了没多久宝座就登天升神，把世俗大权丢给下面人，没能通过足够长时间的强压迫使三族（主要是高等和黑暗）之间弥合矛盾。 　　精灵大会一个议题吵几个月数年是很正常的事。 　　埃斯塔利亚人的求援摆上凤凰王议桌没多久，就忙着吵关税和翻旧账去了，等轮到讨论援助的事，也许要等南方王国灭亡了精灵才会回过神来吧。 　　塞蕾斯汀也思考着一桩桩烦心事，考虑着对人类方越来也不利的战局出路。 　　堂弟莱茵的原意是较为偏向北方派稳健立场的，但如果作为来接受埃斯塔利亚人租界土地建立前进要塞的客军，对主人家遭到的灾难不管不顾，那么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更会得罪埃斯塔利亚人，导致就算战争胜利了，租界的事也可能横生波折，毕竟土地原本是划在玛格丽塔所在的中南部。 　　莱茵和参谋们讨论了一番，还是打算派出部分以骑兵为主的军队先随南军开进，本部暂时在比尔巴利修整。 　　塞蕾斯汀不顾堂弟和老哈特的反对，坚决加入先遣军中。 　　她是出于同情、怜悯、不能漠视同为人类的文明饱受困难，还是因黑暗的过往寻求赎罪，寻求拯救，甚至寻求战死.....也不得而知。 　　艾尔率军朝南方开进，打算走出森林，而塞蕾斯汀所部则朝东北方向绕行，正好和神选的目的相近。 　　将塞蕾斯汀送回人类阵营，到后面山谷突围的时候，艾尔一定想不到，短短一年不到的光阴。 　　他即将再次和那个让自己纠结反复，到现在都梗在心里，盘踞了一块阴影的。 　　“母亲。” 　　相遇。 第六十六章：萨马纳 　　“血！祭！血！母！” 　　“waaaaaaagh！” 　　两只喊着不同口号的队伍如同两道洪流般碰撞在一起。 　　红黑二色相间的重甲怒角兽们化作一台台无情的杀戮机器，挥舞大剑巨斧，制造着一头头残缺不全的绿皮死尸。 　　战意滔天的赐福蛮牛战将四只手臂皆拿盾斧，犹如一阵猩红旋风，将所有稍微附近的绿皮无情吞噬，斩杀。 　　正是第一头追随艾尔，并在祭祀血母中获得赐福的牛头人晋升而来。 　　差不多已经算是个事务官了。 　　赐福蛮牛怒吼一声，像是一辆坦克般横冲直撞，直接对上了绿皮战将，几斧头砍下，直接劈裂了绿皮手中的粗糙砍刀，斜着一斧将其斩首。 　　抓着首级，仰天咆哮。 　　绿皮们waaghwaagh怪叫着，却如何也waaaaagh不出先前的气势，被怒角兽轻松碾过去，士气崩溃，大部分绿皮直接溃逃。 　　被早已在侧翼徘徊的狼群和人马军团紧紧缠住，十分钟不到的功夫，这支绿皮散兵就覆灭在郊外。 　　野兽人军团在镇子外的平原上重新集结列队，遍地的残骸没有一具是属于野兽人的，这种散兵游勇，直接用重装怒角兽碾压过去，战将被蛮牛战将所杀后，余下的绿皮就再无能对重装杀戮武器造成威胁的家伙了。 　　镇子里聚集起来抵抗绿皮的民兵们瞪大眼睛，在废墟和角落里惊恐的注视着外面这支比绿皮还要可怕十倍的军团，妇孺老人们聚在镇中心的教堂和地窖里，紧张不安的向漫天诸神祈祷着。 　　也许真的是祈祷发挥作用了。 　　四位伟大的神祇派来了她们的军锋，将这座平凡的小镇从蛮荒的屠刀下拯救出来，并会将其纳入一种全新的伟大秩序中。 　　就像终焉以前无数次绝望的祈祷那样，神明确实注视到了凡世，且降下神恩。 　　牧神信徒领头，赐福蛮牛和重装怒角兽卫队跟在后面，形成可怕的无声威慑，至少还有四分之三的部队没有走出森林，艾尔难得独自一人带着卫队们找了处高点，俯瞰观察着镇子的模样。 　　倒是和想象中有不少偏差，至少单从外表上看去，没有想象那么落后。 　　之前虽然和外出的野兽人们接入过视野，但毕竟只是短短一段时间，难以直观的观察。 　　牧神信徒们在怒角军锋的威慑陪伴中和人类开始了交涉，在绝对的力量差距下，镇子里的人类开始走出各自躲藏的地方，集中在镇中心的广场上窃窃私语，议论不断。 　　都在揣测着这群陌生的，从森林中走出的强大野兽到底是何目的，虽然它们帮镇子消灭了绿皮的威胁，但看样子也不像是做行侠仗义不求回报的侠义骑士。 　　相反，更像是比野蛮的绿皮更加可怕的毁灭大军。 　　喘着粗气的猩红野兽，尖锐粗长的兽角、身体各处的甲质化，都表现着这一头头野兽人根本就是一头头杀戮兵器。 　　如果不是有绝对的力量差距，民兵和自发的义勇们清楚，能轻松将差点覆灭整个镇子的绿皮全歼的力量，无论如何也是他们无法抵抗的，埃斯塔利亚人不会这么轻易的服从。 　　镇长和神甫，以及本地的一些体面士绅带头将男人们带到镇中心，老弱妇幼们大部分依然躲在教堂里。 　　艾尔从脚边摘下一朵白色的不知名小花，夹在指缝间端详。 　　“漂亮。” 　　艾尔赞赏一声。 　　“归我了。” 　　“走，进~城！” 　　狼群在艾尔之前进入镇子里，用它们敏锐的嗅觉和感知，查找一切可能隐藏的威胁和杀手，所幸没有莽撞的埃斯塔利亚人想要做这个带来灭顶之灾的英雄。 　　艾尔穿着冷厉之爱，腰侧挎着随处找来的一把佩剑充做礼器，大摇大摆的进了城。 　　镇子的一众大大小小头面人物都聚在广场上，等候兽王的驾临。 　　然后艾尔当当登场。 　　虽然迷惑他的体型为什么看上去，哪怕和最普通的怒角兽相比也只等于幼崽，但看到野兽人们对艾尔的服从和发自本能崇敬，镇长还是反应过来，对方就是这支军队的领袖。 　　至少在他们面前表现出来的是这样。 　　场面沉默着，艾尔在头盔后观察着诸人，他们也尽量用不明显的目光打量艾尔，揣测这支神秘军队的来意。 　　时间走了一会，艾尔缓缓开口，声音通过盔甲后变得沉闷而冰冷，犹如寒铁： 　　“我问几个问题，你们只管回答。” 　　镇长心提到了嗓子眼，慌忙的接道：“请尽管发问，萨马纳的所有居民都要感谢您拯救了我们，为了报答您的救命之恩，我们理应知无不言。” 　　说着上前一步，深深鞠了一躬。 　　后方的士绅名流们一同向艾尔行礼致敬，神选沉默着，没有推辞，也没有避让，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正面的情绪。 　　“你们这个镇子，总共有多少人？” 　　“额.....” 　　“在埃斯塔利亚王国内部，你们的镇子大概属于什么水平。” 　　“最近的城市有多远。” 　　“玛格丽塔还在坚持吗。” 　　“女神教会情况如何。”艾尔指了指站在镇长身边的神甫，示意由他回答。 　　“平常这个镇子常备有多少民兵，民兵主要使用什么装备，火枪多还是弓弩多？紧急情况下又能动员多少战士。” 　　“你们的收入如何，实物多还是钱币多。” 　　“.....” 　　“最后，你们觉得.....我是什么人。” 　　“......” 　　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深入，镇长急的满头是汗，如果可能他实在不想回答兽王的一些问题，但虽然对方没有直接赤裸裸的亮出刀剑，但那些可怕的战士只要站在广场上就是种难以忽视的威慑。 　　萨马纳已经经历过一次覆灭的危险，如果可能，他们都不想再让它面对灭亡的威胁。 　　镇长艰难的一条一条的回答艾尔的提问，不时有镇里的士绅头面人帮他补充几句，艾尔也不时再向那些人发起提问，虽然还不够准确，但已经有了个大概的轮廓了。 　　艾尔不怕这些人欺骗自己，总归不是非常关键的问题，随着他占领更多的地区，详细的东西肯定会真真确确的摆在他身前，到时如果发现遭到了欺骗也不是多大的事。 　　只要他们没跑，罚没家产、劳役，有各种惩戒诸人的办法。 　　“您，您一定是个伟大英明的领袖！仁慈又宽容的统治者！” 　　“率领着忠诚于您的大军，驱逐野蛮！捍卫文明！” 　　镇长对艾尔吹捧了一阵，极尽盛赞之词。 　　头盔下的艾尔微微一笑。 　　“好了，既然你们这么认为，那么.....” 　　“这个镇子需要这样一位伟大英明又仁慈宽容的统治者来捍卫她的文明吗？” 　　天空中传来一声尖啸。 　　一头庞大的空中巨兽在众人头顶徘徊，随后俯冲而下，落到艾尔身边。 　　威武的英姿，高贵的仪容，完美的野蛮！ 　　野兽中的贵族强者。 　　一头雄壮的狮鹫！ 　　艾尔伸出手挼了挼狮鹫娘的鬃毛，她的大女儿还留在人马娘身边，负责提供空中侦查和传信。 　　“所以，我的问题答案呢？” 　　镇长额头的汗珠滑过眼睛，顺着脸颊一路滑到下巴上，浸湿了领子。 第六十七章：部落来帮联盟啦 　　艾尔把花插在广场边的一道缝隙上，同时把杂草连根拔起，猜测它会不会能继续生长。 　　拍拍手，站了起来。 　　“所以呢？” 　　他再问了一遍，镇长满头是汗，而士绅们则面面相觑沉默不语。 　　又过了一小会，镇长在吞吞吐吐的说道：“我的，我的阁下.....” 　　“萨马纳是，是属于维灵下辖，埃斯塔利亚王国的领土.....为了感谢您的援助！我相信市议会一定会拿出不低于一块领地的报偿！” 　　艾尔哈哈一笑，问道“ 　　“此城中有咳，没关系，很快的。” 　　“等绿皮摧毁了玛格丽塔，再北上扫荡完剩下的城市，很快埃斯塔利亚王国就不复存在了。” 　　“啊这！” 　　镇长悚然。 　　乡绅们头上也在冒汗。 　　狮鹫娘有些不耐烦的张了张翅膀，艾尔连忙伸手挠着她的下巴安抚，头也不抬的说道： 　　“开个玩笑.....有我在，埃斯塔利亚亡不了！” 　　“我部众世居匹娜.....” 　　想了一下还是严肃点好，对外人就不COS和玩梗了，艾尔就换了种说辞。 　　“我的部落一直居住在匹娜森林中，和外界没有什么联络，信奉女神（没说哪几位）、还有牧神。” 　　“不久之前，有一群人类的冒险者在森林中迷路，被我们救下后告诉了我们外界的情况，这才知道有绿皮大军跨海来进攻埃斯塔利亚。” 　　“这片土地是我部落和人类共同生存的地方，世世代代互不侵犯已经过了很久，而绿皮杂种只会把一切都破坏掉，所以我决定.....”艾尔看向镇长等人，正声道。 　　“带领部落战士们，走出匹娜，支援人类王国。” 　　镇长睁着眼，瞳孔放大，嘴唇颤抖着。 　　“承，承蒙，承蒙您的援助！” 　　名流士绅们也仿佛看到了女神的救赎一般，各种称赞感动万分。 　　“埃斯塔利亚人会铭记您在灾难中最诚挚的帮助！” 　　“感谢女神，感谢女神，祂将救赎送到我们身边.....” 　　“......” 　　场面一下子就其乐融融。 　　艾尔当然不是真来做善事帮埃斯塔利亚人渡劫的。 　　四等人充什么好邻居？ 　　救亡，轮得着你吗？ 　　艾尔只是借鉴前人经验罢了，要讲一个： 　　“师出有名！” 　　弗拉德娶了伊莎贝拉后，终焉之刻里都念念不忘自己选帝侯身份；巫王马雷基斯，对洛瑟恩凤凰王宝座的执念纠缠了精灵种族数千年，直到得到挂机神王阿苏焉的承认；八峰山国王贝勒加贝勒爷，顶着正统王室的名号到哪都能拉支援，连至高王也亲自下场帮忙，执意收复八峰山。 　　东方震旦猴头试图僭取大权，被五龙橄榄就是典型反面例子。 　　你连龙都不是，还敢上洛？ 　　甚至远到遥远的地球17世纪时，我大清。 　　胡虏入关，都是打着为先帝报仇（精明落泪）的旗号，笼络人心（精顺震怒）。 　　直接占地，你们这块以后归部落大酋长了，吃相太难看，也容易被当成绿皮之外的第三方侵略者，到时候被两边一起打。 　　实在不行，艾尔倒是可以退回匹娜打丛林战，但大好机会就这样白白溜走，实在可惜，以后也难有如此时机，难道真要带着部族润恶地？ 　　所以至少名义上，要有一个稍稍能那么糊弄一下人的理由，借口。 　　哪怕胡编乱造呢。 　　可以假，不能没有。 　　“我们部落男儿，虽然能征善战，但不事生产。” 　　“你看它们的体型，三人一天能吃一头绿皮战猪，在森林里还可以通过狩猎勉强吃饱肚子离了森林，光是辎重补给就是大问题.....” 　　“我出！我们出！” 　　镇长士绅们兴奋的大喊，找佣兵还要付钱，要是只出粮食就能拉来这么一支强悍的军团，维灵城绝对不会有任何吝啬。 　　艾尔自然知道这些人想的是什么美事，他自然不可能来做慈善。 　　“当然还有进到人类世界的花销.....部落的供养开支.....男人们出来打仗，剩下的妇幼留在森林实在太危险，也需要迁移.....” 　　一桩桩一项项，镇长等人的脸色也渐渐没有之前那样激动。 　　“所以，我们需要稳定的后方和驻地，可以用来安置同胞，修整军队。” 　　“萨马纳就很不错，在匹娜旁边，离城市和森林都很近。” 　　“暂时这座镇子就划给我们部落驻扎，没问题吧？” 　　艾尔把话放下，一时无人敢应。 　　“没，没问题！” 　　倒是镇长拿出了担当的勇气，咬着牙承认下来，不是这群自称野兽人但和印象里那些憨厚牧神信徒完全不像的军队，萨马纳覆灭也就在片刻间，现在既然对方已经表明了善意，手里又掌握着随时可以掀桌，难以抵抗的军力，留给萨马纳人的选择实际上只有一个。 　　艾尔几步走上前，给了被他忽然动作吓呆的镇长一个拥抱，然后退了几步。 　　“快派你们的人去维灵报信，让使者到这来协商吧———我相信部落和王国之间会结成牢不可破的联盟，共同对抗蛮荒威胁！” 　　镇长被那一下弄懵，但很快反应过来，哆哆嗦嗦的连忙称是。 　　头盔下，艾尔的笑容没停过。 　　操控，玩弄别人的感觉真不错。 　　来到这世界以来，艾尔一直是被四神玩弄，包括在人马娘身边他大部分情况处于被动的那个，羊妈太温柔，部落人死忠，根本体会不到这种感觉。 　　现在试一试，真不戳啊。 　　“可以让居民各自回家去了，我的部落会先呆在镇子外面，有工人匠人可以让他们过来帮忙打造临时营地。” 　　“喔对了，还有。” 　　他叫住了连连称是，一边朝后退去的镇长。 　　“叫，嗯.....”艾尔抿着嘴想了想，摊开左手手掌竖起，“找五户家庭，夫妻都在，还有孩子的那种，到这来。” 　　镇长有些迷惑，不知道兽王想做什么。 　　艾尔咧开嘴，眯着眼。 　　他很记仇。 　　“我有些问题问问他们，很快的，我保证。” 　　讨厌被欺骗，尤其是被他自以为操控着的对象欺骗的话。 　　“我想了解一下人类的家庭、生活、方方面面，这样有利于我们彼此相处不是吗。” 第六十八章：我要把这章叫做艾尔报告！ 　　“这么说，劳动力的流失方向，主要是到殖民地和进城做学徒工、碰运气这几种。” 　　“乡村地区主流人口仍然是自耕农or佃户，头面人物是地方长官、富商和从自耕农中崛起的大中小地主。” 　　“地主会本能的去兼并土地，尽管在有神明有魔幻力量的情况下，这种兼并相较于地球古代以及终焉之刻前的巴托尼亚农奴，稍微温和———温情脉脉一些，但依然不可避免的造成自耕农数量的持续衰减。” 　　“失地的农民，受到帝国和巴托商品冲击的破产手工艺者、小商人，大部分选择登上殖民船，朝新世界开拓，或者脱离土地束缚，进入城市和工厂。” 　　“同时，因为气候、超凡力量的影响，除非特殊时期，基本不存在粮食问题。” 　　“因为埃斯塔利亚人更注重财富而非土地的习惯，新兴富人和资产者能以相对帝国和巴托更简单地方式得到尊重和贵族地位，资产者和传统势力之间因为权利分配的矛盾也某种程度上被纳为内部矛盾。” 　　“因为有多种出路，进厂、进城学手艺从事各种行当、尤其是海外殖民不断吸收、消耗着人口，又返回红利给本土，整体矛盾并没有达到难以调和的地步。” 　　“没有爆发两个阶层间必须有一方倒下斗争的可能，也就是说.....” 　　艾尔摘下头盔，坐在前自言自语，椅子上放着几张纸和笔。 　　“通过清洗特定阶层夺取资源再分配，获得占人口数量最多的平民阶层支持，这条路不好走。” 　　“相反可能因为野兽人身为异族派系又杀戮过甚，造成多方的敌视和围堵，所以，夺取埃斯塔利亚王国，首先要有足够的力量，然后，需要一个能勉强被大部分人接受的名分，然后，要能以绝对的军事力量优势，及时镇压可能出现的反对者，以此达成威慑。” 　　“最关键的是：要建立起能和各阶层各体系的合作，逐渐潜移默化使他们接受我的统治以及和野兽人的共存。” 　　“以及最最重要的，谁是我们的敌.....要确定我们的敌人和可以争取的力量。” 　　“单从军事上出发，毫无疑问目前主要的敌人是绿皮，长期的敌人则是必定会出现的人类反对者。” 　　艾尔顿了顿，笔尖在纸上点了点，最后总结道：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绿皮反而是我们的助力，它们破坏了旧有的体系，将王国搅的七零八碎，重创了埃斯塔利亚人。” 　　“那么，在野蛮的毁灭者，和异族统治者之间，生存压力就成了埃斯塔利亚人主要面对的问题，那么，他们就存在服从我统治的可能，但这并不牢固。” 　　“如果巴托尼亚和帝国人派来庞大的远征军，或者埃斯塔利亚人自己支棱起来。在驱逐绿皮以后，并且自身的力量得到了足够的保留，那么势必和我方之间会发生冲突，战斗，这就需要通过之前的‘军事’→‘名分’→‘合作者’建设，争取更多的力量团结在我的身边，至少也要确保部分人在彼时的战争中偏向中立。” 　　“所以，只要在我能控制，确保胜利的范围内，绿皮和埃斯塔利亚人打的越激烈越好。但同时，未来势力的建设，又要以野兽人合流埃斯塔利亚人为基本盘，所以损失不能过大，到最后只能接手一片白地废墟。” 　　“那么，绿皮的破坏最好局限于战场、要尽量使它们集中力量，攻打人类的主要城市，逼迫人类的军团正面和它们决战。” 　　“不能让它们散出大量的绿皮暴徒战帮，如蝗虫般到四处破坏、屠杀。” 　　艾尔画了个点断句，提笔接着写到： 　　“要在南方王国传播新四神的信仰，那么，战争女神教会就属于必定要打击的对象。” 　　“同时，战争教会也掌握着大量的武装力量，如果不予以削弱，会在之后成为反对阵营的中坚力量.....” 　　“.....” 　　“所以，我现在的首要目标，一是和人类达成联系，让埃斯塔利亚人承认部落出兵的正当性，合法性。” 　　“然后，要加紧利用人类的生产资料，并且建立起稳固的合作互利渠道，尝试野兽人，人类的共存统治方法。” 　　“最后，要加快部落的扩张速度，转化更多野兽人，驯服更多怪兽.....打铁，需要自身够硬。” 　　...... 　　艾尔呼出一口浊气，伸个懒腰从地上站起，感慨万分。 　　宏伟蓝图出自我手！ 　　今天这章就叫埃斯塔利亚调查或者埃斯塔利亚社会各阶层分析！（bushi） 　　艾尔找了处斜坡躺下，感受着温暖阳光洒在脸上，舒服的眯起了眼。 　　他本来打算粗糙的模仿老师，但写着写着也忍不住开始认真动脑，思考起未来的计划。 　　这世上莽夫太多.....只要我计划套计划，永远有后手！ 　　最后的胜利一定是属于我永世神选哒！ 　　艾尔眯了一会，起身找来几头狼人，“你们几个，把这东西送到米莎.....第一军团那，让她看一看，看完叫人送给西蒙，让他好好思考思考。” 　　写这么多，不给别人知道就没意思力。 　　艾尔拍拍盔甲，带着卫队朝森林里走。 　　虽然他也很想试试人类住房的感觉，毕竟将近一年都是部落生活，兽王大帐篷也凑合用，用来开银趴不错。 　　但阿丽娜她们还在密林里等着，作为我方主要战力，艾尔认为马娘有隐蔽起来的必要，虽然突然袭击的效果也许只能用一次，但总归都是赚的。 　　话说这几天行军，为了警示自己不要沉迷温柔乡加上途中不便，已经几天没和羊女贴贴了。 　　刚好又到地方驻扎..... 　　...... 　　两个披着兜帽的男人趴在土丘背后，借着地形的阻挡，远远眺望着小镇萨马纳。 　　“我们先回去吧？” 　　其中一人缩了下去，提议道。 　　“反正消息已经传回去了，等等还是离开都一样。” 　　“也许就是路过的佣兵、败兵都有可能，不过是几头绿皮的尸体，我们都烧掉多少具了？你太紧张了......” 　　“够了！”同伴低声呵斥着他，“我已经说过了，那几具尸体不一样！” 　　“它们是在逃跑过程中被追上从背后杀死的，并且造成的伤口和普通武器不一样.....那些尸体里有一头绿皮萨满，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它们是至少几百只，成规模的绿皮战帮，不是流窜的暴徒。” 　　男人说着，眼中浮起对回忆恐惧。 　　“能将它们击溃的，一定是群难缠的家伙，我们不是埃斯塔利亚人，必须要更警觉一点。” 　　“要是害怕你就先回去，我要继续在这盯着这镇子。” 　　“西格玛啊，你真是，可恶.....” 　　同伴哀嚎一声也只好躺在斜坡上望天。 　　远处的森林里，几双猩红的眼睛已经发现了这两个窥视者。 第六十九章：审讯.avi 　　“所以，你们两个不是埃斯塔利亚人。” 　　艾尔捏了捏鼻梁，翘着腿，看着被狼群俘虏并带回的两个可疑人。 　　一眼斥候打扮。 　　其中一个正趴在地上呕吐不止，酸水和唾沫吐了一地，牧神萨满冷漠的站在一旁，一条像蜘蛛又像别的什么虫子的玩意正沿着萨满宽大又脏兮兮的袍子钻回衣服里。 　　和自然共存的萨满们有着独特的施法能力，源自野兽之分的蛮荒系法术能够让它们驭使虫兽；根据当地环境不同表现狂野或宁和的翡翠魔风、以及最特殊的，双月系法术，一般只能在晚上使用，效果奇异。 　　按照游戏里的理解可以理解为双修野兽、双月两系，辅修生命。 　　但大部分都是辅助能力。 　　不过利用蛮荒魔法驯服的一些虫子来作为折磨手段，拷问犯人倒是很有效果。 　　也许硬汉俘虏能忍受肉刑，但对往他们身体里塞虫子再把他们塞到虫潮里的精神肉体双重折磨，能扛住的应该不多。 　　至少这两个俘虏不能。 　　矮的那个刚抓到就怕了，只是因为队友还在强撑所以硬着头皮一起抵抗，高个的硬汉被萨满用虫子折磨了一番，看的艾尔都转过身去移开目光，惨不忍睹。 　　最后硬汉还是没扛住虫蚀，心理防线崩溃，萨满这才扒开他的嘴，让虫子从体内钻了出来回到身上。 　　艾尔看着对方一塌糊涂狼狈不堪的样子，心里感慨自己越来越像恶人了，便对着旁边已经吓得趴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的矮个发问。 　　“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做什么的？” 　　矮个的感觉像是胆小怕事的，也许可以用点手段收服，为我所用。 　　艾尔心里打算着。 　　“我们，我们是帝国人，从阿尔道夫出发，到埃斯塔利亚，我们的任务，任务.....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是要去玛格丽塔！对，玛格丽塔！”矮个子慌忙的回答完，就把头接着低下。 　　高个的男人也差不多缓过神来，目光看着矮个，露出几分悲哀。 　　“帝国人，到埃斯塔利亚.....” 　　有点熟悉啊这，艾尔想了一下，接着问：“你们还有多少人，离这里多远。” 　　“五千人，本来是南下支援埃斯塔利亚人的，他们失败的太快，没赶上，就一边收拢残兵一边退回北方。” 　　高个沙哑着嗓子，在矮个开口前回答。 　　艾尔咧了咧嘴。 　　“五千人朝这个方向，就留下两个斥候盯梢？” 　　“我的耐心有限，后面的问题我只问一遍.....如果回答我不满意，那就让虫子去你们肚子里找我想要的答案，明白吗。”他威胁到。 　　高个的脸色又白了几分，矮个子更是直接趴在地上抖如筛糠。 　　“你们到底多少人。” 　　“不到，不到五百。” 　　“做什么的。” 　　“南下收拢溃兵北返，同时监视绿皮大部队情况。” 　　“都是些什么人？” 　　“远征军和埃斯塔利亚人都有。” 　　艾尔眉头一皱，又问了一遍：“你们是什么.....以什么身份来到埃斯塔利亚？” 　　“奉皇帝旨意，帝国赴埃斯塔利亚远征军。” 　　艾尔掌握成拳，将翘起的腿放下，正声道：“你们的指挥叫什么名字，有没有一个和你们将领有亲戚关系的女人？” 　　“还有，你们之前有没有进入森林和野兽人打过仗？” 　　高个抬起头，望了艾尔一眼，又低下头去，低声说： 　　“莱茵，莱茵·尤利乌斯，帝国贵族，皇帝的爱将。” 　　“女人.....我们这支队伍里就有一个女人，长官们很听她的，至于有没有亲戚关系，我不知道。” 　　艾尔一拍大腿站起来。 　　踏破铁鞋.....众里寻她千百.....额，有缘千里来.....干！ 　　艾尔犹豫了。 　　也许并不是...... 　　那万一又是呢！ 　　他徘徊不定，遂下令狼群扩大侦查范围，务必第一时间发现那支可能会来的人类军队踪迹，另一边又派人去通知镇上萨马纳，告知可能会有人类军队经过的消息，让他们提前准备接待。 　　艾尔暂时不想表现太激进，所以露出去的部队都单独在镇外修整，人类隐约知道野兽人还有部队没有出现，但也不敢去打探，艾尔自认不是特别精锐的主力，就算来三千到四千人的部队，也是被他外面三百重甲怒角兽加八百常规怒角军团，在赐福蛮牛统帅下碾杀的份。 　　不怕被偷袭。 　　五百人的部队如果能争取拉拢的话，倒也是个不小的作用，但现在艾尔满心思都在那个，可能是塞蕾斯汀的女人身上。 　　生下艾尔，又因为他和她，差点让欢颂者部落在匹娜森林里化作历史的灰烬。 　　不过现在也没差，已经姓艾尔了，后面补充进去的人口早就远远超过了最早那八百多人比例。 　　艾尔有些烦躁，明明都决定放下，并且也确实那样做了，结果意外的重逢来的太快导致他被打了个措不及防。 　　并且，塞蕾斯汀是个西格玛虔信徒来着，萨马纳的神甫是个估计不怎么虔诚的家伙，也可能是女神失踪的锅，总之他没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也不能打电话也不能加buff，甚至连赐福蛮牛那身上浓郁的混沌气息都感觉不出来。 　　但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是塞蕾斯汀，并且发现混沌分子之后毅然决然要对艾尔他们拔剑的话。 　　他是忍痛把亲妈打晕绑起来，再把剩下的杀个片甲不留呢，还是都做刀下觳觫材，通通杀掉！ 　　阿丽娜适时带着羊女一起出现，她穿着那套又威猛又让艾尔容易尝试幻视的战甲，羊女坐在她背上，马娘的手上还拽着一条长长的链子，另一头拴着女圣武士。 　　身后跟随着艾尔和阿丽娜的近卫军，最忠诚也最凶猛的怒角军锋。 　　它们看押着两个俘虏。 　　红发的女剑士安，和笨笨的修女艾丽娅。 　　“今天不想休息吗？” 　　她走到艾尔身边，低着头抚摸着男孩的短发。 　　“我不知道.....” 　　人马娘似乎察觉了他的情绪有些纠结，索性把他抱起来放到背上，羊女从身后抱住了艾尔。 　　人马娘转过身去，依次打量过被拴着的圣武士女剑士和小修女。 　　提议道：“你想要她们吗？也许可以试试。” 　　艾尔扭过头扫了一圈，将目光停留在和塞蕾斯汀颇有几分相似但各有千秋的圣武士身上，叹了口气，往前瘫软趴在马娘背上，嘟囔着，“待会可能会有事。” 无事，休一天 　　课程搞得人有点精疲力尽，坐在电脑前，实在提不起笔，打算放空大脑休息一下，考虑之后的事。 　　国庆到现在是欠了三更，之后节假日（悲） 　　之后周六周末这些看情况会补的，里番目前还是一章，在群里，群号在简介。 第七十章：当断必断！ 　　认亲大会！ 　　母子重逢！ 　　喜极而泣！ 　　男默女泪！ 　　...... 　　艾尔抱着羊妈，把脸埋进她蓬松的修长白发，有一股淡淡的带着温度的体香和青草味，和奶球的味道有点像，但没那么浓。 　　马娘的话，情动的时候身体会有一点淡淡的汗味和说不出名的味道，但很能刺激彼此的信誉。 　　妈个鸡，烦死了！ 　　艾尔知道要走联人抗绿的路线，就一定免不了和人类玩意打交道，但始终错漏了一点，对面阵营里还有他亲生母亲存在。 　　艾尔才离开森林开始自己的计划第一天，就要遇上对方。 　　并且这件事还会牵扯到更多的东西: 帝国远征军和此前的欢颂者部落有过血仇，而且他们的指挥，艾尔某种程度的“舅舅”，是个一心想替堂姐洗刷这个野兽崽子污点的家伙。 　　如果帝国人发现了艾尔部落的真相，极力劝说埃斯塔利亚人反对的话，本就不大指望未来的盟约能有多牢固，加上这种裂痕，撕裂是注定的事，难道要艾尔隐姓埋名躲在幕后操控？ 　　但是人马娘又不可能不上战场，这是很难隐藏下的事。 　　男孩纠结着，一股郁气在胸口盘旋，只觉得出师不利，烦心劳神。 　　忽的一股怒火自艾尔肺中燃起，将杂乱如麻的各种思绪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 　　艾尔心里突然清明： 　　降生之时，艾尔不过区区一个幼崽，兽王要污他生母塞蕾斯汀，他在血母的鼓舞下也有勇气挥拳打上去，随后阵斩扎肯（bushi） 　　之后山谷突围，突入匹娜大森林时部落不过几百人； 　　如今开拓匹娜以外，悍勇无匹的怒角兽军团，不算子嗣们带走开枝散叶，和留守本家的，就有四千头艾尔麾下听命。 　　一年的大发展里，部落取得了难以想象的进度和成果。 　　“我壮大了，我变强了，难道我现在反倒害怕和敌人白热化了吗？” 　　艾尔喃喃着，对自己自言自语道： 　　“你不是真来做善主的，你是个混沌崽子，出生在野兽人部落；不是龙帝、西格玛子嗣，做不了仁义诸侯！” 　　“你是混沌神选！要统率密林野兽，征服埃斯塔利亚人，建立神选之国！”艾尔瞳孔一缩，松开羊妈，翻身下马，在两名羊女的服侍下重新穿上冷厉之爱铠甲。 　　“你没资格去和他们争做仁义圣君！” 　　艾尔的声音在他耳边对他不断言语，他皱着眉，别过身去。 　　“要做枭雄霸主，暴君恐帝！” 　　“四神共子！永世神选.....———顺昌逆亡！” 　　“取我兵器来！” 　　男孩震声道，羊女面面相觑。 　　艾尔索性自己走到马娘身边，抽出弯刀，握上掌心，皱着眉轻轻一拉。 　　殷红的，蕴含赐福的神选之血从艾尔掌心不断滴落，他咬着嘴唇，不顾羊妈心疼的上前为他止伤，自言自语道： 　　“今日意乱，踌躇不前，我自己割掌警示；日后大战当前，再复此优柔寡决———我头颅自有他人来断！” 　　“再领一千怒角兽，随我去会会帝国人，看看人类军威如何！” 　　艾尔左手紧握成拳，重新上马，一脸决意。 　　马娘已经习惯养子时不时会蹦出来的异乡言语习俗，耳濡目染，久而久之她大概也能听懂艾尔的意思了。 　　而对军队的下令通过全知赐福完成。 　　赤红军锋军团里，领导八十八头野兽人战团的怒角军锋们是稍次一级的统帅和战将，再往上的指挥者就是神选本部，由智角兽和有战役天赋的野兽人组成的参谋部，直接听候并服务于艾尔和阿丽娜两人的命令。 　　所有战团统帅怒角军锋首先服从艾尔下达的命令，然后在艾尔没有命令的情况下接受参谋们的命令，如果都没有额外指示，就按照一开始定下的战役目标行动———多半是干掉面前的敌人。 　　...... 　　塞蕾斯汀勒马在坡上停下，远处的萨马纳已经被渐渐陷入黑暗之中，只有零零散散的火光在黄昏中亮起。 　　在旧大陆，帝国的瑞克领、玛丽恩堡，巴托尼亚合众国的曼纳恩尼（前波尔德罗）、布列塔尼（前哥隆尼）等，已经开始流行起一种名为路灯的装饰，在夜晚也能照亮大半个城市的大街小巷。 　　但在技术发展水平缓慢，立国之本主要是贸易和殖民的埃斯塔利亚就极少见到那种新奇，何况萨马纳这样处于内陆靠近森林的城镇。 　　“那就是萨马纳，没什么奇怪的，一个小地方。” 　　埃斯塔利亚骑士向塞蕾斯汀介绍到，虽然这支队伍的指挥并不是女骑士，但指定的指挥因为尤利乌斯的缘故，非常尊重塞蕾斯汀的意见，在这段时间的经历里，女骑士也用自己的表现折服了许多人。 　　她每遇非战不可之时，必定勇往直前身先士卒，战后救治伤员、为死者祈福、对饱受灾难的异国人民之怜悯.....等等，都被众人看在心中，称赞其为北方（帝国）的圣女。 　　参与这支远征军的不少埃斯塔利亚人贵族都已经倾心于女骑士，纷纷试图寻其所好、了解过往，如此方便表达爱意，然而大部分探听的对象都对此讳莫如深，只偶尔有一点关于森林的只言片语。 　　女骑士抱着头盔，晚风吹动着金发朝一边飘起。朝向日暮的方向，在黄昏之下，翻起黯淡又神秘的金色波浪。 　　塞蕾斯汀将头盔挂在马鞍山，双手后举绑了一条单马尾，盘在身后。 　　之前向女骑士诚恳求援的那年轻人仰着头，向往着丘陵上那道金色的靓影。 　　“太安静了。” 　　风声将骑士的话吹的很散，年轻人眨眨眼，站上山坡，站在女骑士稍远一些的地方，学着她的样子，望着小镇，问道： 　　“什么？” 　　“有些不对，去找一找留下的两个人。” 　　“嗯.....好，好的！”年轻人有些沉醉在这，仿佛和憧憬的人并肩站立，眺望远处的一刻，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连连点头，有些匆忙又遗憾的去找游骑兵们下令。 　　塞蕾斯汀凝望着远处，似乎有一群火光聚在一起，摇曳着，朝镇外的这个方向过来。 　　而在另一头，森林的外围，艾尔骑在马娘背上，也在眺望着镇子的另一头。 第七十一章：来者，不善 　　打着火把，摆开阵势，热情出来等候迎接那支“人类军队”的镇长心里其实悄悄捏着汗。 　　虽然这个消息是那些野兽人透露给人类的，看起来似乎带着善意，但谁知道野兽心里想的是什么？ 　　万一它们突然发怒，要把萨马纳和这支军队一起屠戮？ 　　虽然对方看上去不像这样疯狂.....好吧，跟着民兵一起躲在房屋防线后旁观了那场一面倒屠杀的镇长心里觉得，这群赤红野兽在战场上看起来比那些以野蛮著称的绿皮更加可怕！ 　　一边是绿色的破坏蛮力，一边则是红黑的杀戮兵器。 　　对埃斯塔利亚来说，两者同样危险。 　　一队骑兵向他们跑来，萨马纳镇的一行人精神为之一振，总算看到王国的军队了！ 　　这是人类，是他们的军队！ 　　但是骑兵们明显没他们这么热情，在不远不近的一个距离就停了下来，戒备的朝这边打量，显然对这群突然等候在他们来到途径上的陌生人有些警惕。 　　镇长顾不得一些心里的猜忌，当即大喊：“我是萨马纳的镇长，杜波依斯·卡伦菲尔！” 　　“在这的都是萨马纳的居民，特意来此迎接王国的军队！感谢女神，王国没有忘记萨马纳人！” 　　骑兵徘徊着，领头的人驱马向前走了几步，大声问道： 　　“你们是怎样得知，会有王国的军队来此！” 　　镇长扭过头和士绅对视，双方都有些发愣。 　　野兽人部落的消息怎么来的？ 　　“我们的盟友，来自匹娜森林中的部落告知我等！”镇长已经感觉不妙，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 　　骑兵们凑近了好像说了什么，领头的人眉毛皱着能夹死苍蝇。 　　“抱歉，我从未听说过我们有来自森林里的部落盟友，请你们在这等候！” 　　他一拽马头，鞭子一甩，朝来路跑去。 　　留下几个骑兵在那徘徊，和镇长等人对峙，后者站在夜风里，不知所措。 　　另一边，狼群已经为他探到了人类军的存在。 　　地图上显示的是偏红的黄点。 　　顺便一提，萨马纳是蓝绿黄三色的混合。 　　“那就走吧！” 　　艾尔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站在平原上排着整齐队列，一眼望去沉默肃杀，威武不凡的赤红军团。 　　“会会他们！” 　　怒角兽们迈开蹄子，不声息地朝前走去。 　　艾尔打算在萨马纳镇外面和人类来一场面对面的接触，他估计人类军多半不敢留在萨马纳，留在艾尔军团的身边，会选择连夜朝维灵赶路顺便把消息带回去。 　　他反正打算和这拨人接触接触，最好的结果当然是能争取到他们的支持，推动和埃斯塔利亚人的结盟，坏的无非也就是这群人不自量力———这样反而不算坏，朝艾尔发动攻击，然后怒角兽又可以满足于浴血和荣耀。 　　最坏的是他们对艾尔部落态度极其敌视，还直接跑路回到维灵，然后发布一些部落绿皮一丘之貉都是人类生死大敌之类的消息布告，让艾尔想收服城镇人力物力为我所用的想法遭到极大阻碍。 　　但不管如何，艾尔已决然不打算再束手束脚，画地自囚。 　　同样的王国，绿皮占得，我占不得？ 　　选帝之位，吸血鬼坐得，我坐不得？ 　　弑君者利！（永世神选艾查恩的武器） 　　我剑未尝不利！ 　　虽然这好像是个不太好的flag，但艾尔还是决定把它插在这里。 　　千头怒角兽组成的军团在郊外行军，艾尔也没打算隐蔽，很快萨马纳人就知道了这的动静，镇长自己不好走开，委了神甫和一名年轻士绅骑着马，在仆人们的陪同下朝这边过来。 　　“尊，尊贵的兽王，您带着您这强大的军团是去何方？” 　　神甫骑在马上，腿肚子都在发软，在一片肃杀的怒角兽军团勉强，压力扑面而来。 　　年轻的士绅还好一些，提着胆子翻身下了马，用恭敬的态度向走在最前方的艾尔请示道，手负在身后紧紧攥着上衣的下摆。 　　艾尔用反问的语气说道：“难道我不能去会见一番我们的盟友？” 　　“派去维灵的使者至少也要后天到达，我认为，完全可以在此前和王国的军队互相交流，促进友善，毕竟我们有共同的，来自海对岸的绿皮暴徒作为敌人不是吗？” 　　年轻士绅慢慢直起腰，连连点头称是，又不住地擦脖子和脸颊的汗水，道：“那您的族人们.....” 　　艾尔忽然发怒，呵斥道：“你在教育我怎么做事吗？” 　　离他最近的怒角兽鼻腔喷吐出灼热的气息，兽目泛红，士绅被吓得连连后退几步，摆手道： 　　“我并非胆敢如此失礼，实在，实在是！未曾相识的两支军团相遇可能会产生误会，你们都是萨马纳人的保护者，埃斯塔利亚土地的救星！我们作为本地的居民，自然不希望发生如此遗憾之事！” 　　被怒角兽恐吓后，士绅脑子转的飞快，哽了几下后就想好了流利的说辞。 　　艾尔望了他一眼，机灵人，以后识时务也许可用。 　　“我自己可以约束全军，只要人类军不率先挑事即可.....再说，军队当用军队迎！” 　　“你到前面去引路，我们一同迎接来者。” 　　士绅不敢再反驳，只好在同样颤颤巍巍心惊胆战的仆人们帮助下重新上了马，带着不敢说话的神甫无可奈何地朝前走去。 　　他心里有些腹诽： 　　你也是，不对，你才是来者！ 　　...... 　　当骑兵们看到从远处的丘陵上忽然跑下来一群人的瞬间是充满警惕的，看到这群人慌慌张张的朝镇长等人跑去，像是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时眼中更充满怀疑。 　　地面在轻轻地震颤。 　　一个骑兵仿佛明白了什么，下马将耳朵贴上地面聆听。 　　很快，表情为之一变！ 　　一具庞大的身影在阴影中踏上丘陵，无声的压迫感随着她的出现瞬间笼罩在骑兵们心头。 　　身下的马匹在嘶鸣，不安的躁动着，坐骑相比骑手们，能更快感知到空气中弥漫的危险气息，骑手们这下有些慌乱了，一边喝叫着用力控制住坐骑，一边开始往后渐退。 　　远处的巨人阴影走到坡下，在她身后，第一排怒角兽举着火炬越过丘陵，然而是第二，第三，第四..... 　　一支军团！ 　　骑兵们心惊胆战，如果不是相距尚远，几欲拍马便走。 　　镇长想骑上士绅的马，这头牲口头顶着野兽人的军锋，走了一路，此时和他主人一样浑身发颤，不堪重负。 　　只好挽着袍子带着几个侍从，慌忙地朝骑兵马们跑来。 　　“他们，他们就是我说的，森林中的部落盟友！” 　　沉默的军团在黑暗中肃立，摇曳黯淡的火光勉强能照亮它们那双赤红如血的兽瞳。 　　领头的庞大半人马浑身华丽又充满暴力感的披挂，手持长戟，像是一头巨人在军团前方伫立。 　　一个相对娇小的身影骑在她的背上。 第七十二章：永世神选·艾·小心眼·尔 　　永世神选！ 　　堂堂参上！ 　　恰好在这个时候，另一边夜幕中也传来阵阵马蹄声响，一队骑士的身影同样登上那边的丘陵越了过去，更多的骑兵跟在其后，在丘陵下方停下。 　　人类方是全员骑兵，少数马匹留在后面充作驮马载着战死者的尸体。 　　此时的地形恰好形如一个盆地，两边都是拱起的丘陵挡住了视野，在黑暗中更难看清之后的状况，只有从萨马纳延伸出来的一条小道，镇长等人举着火把，在这个隐隐形成对立的潜在战场边缘呆若木鸡。 　　显然骑士军也对这支忽然出现在眼前，以意想不到方式遇见的陌生军团，萨马纳人口中的“盟友”感到惊疑不定，驻在丘陵下，远远和野兽人军团形成对立之势。 　　人类方全员骑兵，数量乍一看很影影绰绰，实际并不多。 　　但艾尔虽有驱使群兽，鲸吞南国的决心，但教员说过，战略要藐视，战术要重视。 　　所以艾尔要尽可能重视每一场战役，并在有把握的情况里尽量以狮子搏兔的威势消灭敌人，打击士气，减少损失。 　　带着军团来，既有为自己立威，也有表示友善———我带着军队是来谈判不是来打架的，还不够友善？的意思。 　　但同时，他也命令狼群和半人马，这两支目前在部落军事体系中仅有的两支机动力量，主力借着夜色和此起彼伏丘陵的掩护，朝右翼做大机动，在侧后方待命，确保如果爆发战斗，这支奇兵能在关键时刻化作雷霆，刺向敌人的后心。 　　少部分隐在军团后方，做机动力量。 　　“如果开战的话，就务必要使其不能走脱一人，连同萨马纳镇.....杀戮不可，就将居民全数迁入森林，打散分往各部。”艾尔心里计划着。 　　牧神的狼群在信奉狂怒之母以后也逐渐产生了转化，更快更强更易怒更好战，其中佼佼者浑身毛发会赤红如火，以为头领。 　　它们的耐力和爆发速度都有了很大的提升，如果披重甲的话可以作为怪兽步兵使用，冲击力相比巨魔和重装怒角兽还是有所不足。 　　但追逃和针对骑兵的能力有很强提升，艾尔专门做过测试，让普通野兽人持木矛、枪、剑骑马奔逃，独狼追逐，能轻松将其马匹创伤或直接将骑手拽下马背。 　　埃斯塔利亚人的骑兵常备短铳作为中程武器，狼群还是头一次面对成建制成规模的敌人，具体实战效果如何，还需要付出血和汗去评价。 　　人类军中走出一支队伍，朝萨马纳人的方向赶去，艾尔偏偏头，招招手，几名信仰牧神的野兽人也朝那边走去。 　　两支互相提防互相警戒的陌生军队，就这样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碰面。 　　也许也体现了这片土地上的居民对从森林走出的完全陌生“邻居”的态度。 　　...... 　　“把整个匹娜森林和帕杰娜，蒙特拉要塞（伊娜拉山脉中北中南两处要塞）以西的山脉割让出去？” 　　“女神在上啊！狂妄的野兽怎敢向文明提出如此放肆之请！” 　　领队的帝国军官还来不及阻拦，愤怒的埃斯塔利亚贵族就把反对的话连珠炮一般的丢了出去。 　　身形在部落中相对偏矮，但对人类来说已经算得上壮实的几名牧神信徒们听着贵族的指责，没什么情绪，毕竟它们是转述神选的意志，对方最后同意还是不同意都无所谓，部落的军锋会碾过去。 　　它们非常相信。 　　领头的萨满虽然外表看上去跟一些地球童话里森林异客，林中怪兽差不多，但智慧一点都不弱于凡人中的智者，只是因为信仰和种族的原因大多默守山林，与世无争。 　　萨满握着拐杖在地上砸了砸，发出巨大的震荡，让骑士们胯下的坐骑惊慌一阵，险些被掀下马背。 　　“听着人类，我主并非在与你们谈判，你们无此资格！” 　　“同时，匹娜一直以来都是野兽人们活动的地方，你们的足迹局限于边缘地带。在伊娜拉，你们也无非只是寻找矿脉，开凿矿洞罢了。” 　　“我主在你们危难之时率军援助，只要你们承认部落对森林毋庸置疑的.....主权？是的，主权！” 　　“以及将对你们除了矿产和教士建立修道院、隐居之所以外别无用处的山脉划给我们，你们依然可以获得那里的矿场，部落欢迎并愿意保护那些开创教场的修士。” 　　“部落也愿意和埃斯塔利亚人像是矮人和西格玛那样，结成牢不可破的兄弟之盟，共同对抗来自外界的威胁。” 　　萨满顿了顿，从身后取下一直背着的一支粗长坚硬不知从何物身上取下的大角，将拐杖交给其他野兽人，双手捧着巨角对着众骑士，按着艾尔的要求，调动感情念着神选专门准备的台词： 　　“此物，为部落始祖于森林深处斩杀上古巨兽‘神孽’古尔魔所留遗躯，是我部落一直以来供奉着的‘圣物’。” 　　“若是部落和人类结成联盟，我们要将这件‘圣物’交予人类，作为彼此盟约之信物。” 　　来自帝国的几名骑士不由连连朝这件，一看就是从什么巨兽身上取下的遗躯打量，更有甚者不由得在单手捶胸，念诵神皇西格玛之名。 　　这种两个陌生种族友好（也许）碰面，在共同的威胁和血与火之中结成牢不可破盟约的史诗故事，简直戳中了这群或多或少出身小贵族、地主士绅阶层的骑士G点。 　　当年还是凡人之身的西格玛就是如此和矮人至高王结识，奠定了人类和群山王国的友谊。 　　在伟大之战里，至高王和白矮人一起现身，以必定率领族人光复群山为承诺发下誓言，在国王议会上力排众议，定下将剩余矮人一分为二，一部留守永恒峰，余者全部追随先祖白矮人和至高王北上支援帝国，在米登海姆的决战中为秩序侧用铁锤和坚盾硬顶出一条通向胜利的血肉钢铁之路。 　　反倒是埃斯塔利亚人没被这些宏大的史诗叙事麻痹，也许因为部落要求的是他们的土地。 　　在军官的控制下，队伍中的埃斯塔利亚人没有闹出更大的事，但显然憋着火。 　　不过这事归根结底也不是他们这支偏军和大部分由客军组成的队伍能考虑的事，随后，萨满向人类方提出主动将军团后撤，双方各自驻扎，派出使团在萨马纳城内汇聚。 　　消息传回军中，塞蕾斯汀心中仍有疑惑，但军团劳师疲敝，夜晚也不适合接着进军，指挥也做出了分兵的安排。 　　派出多路信使将消息传回维灵，大部就在城外驻扎，萨马纳人对自己的军队倒是非常热情的送来各种补给。 　　整个过程中艾尔一直没露面，人类方只能在夜幕中望见一个似乎骑在马上的身影在远望此处随后率着军队撤到镇子的北方驻地，和人类军一南一北隔着萨马纳小镇驻扎。， 　　蕾斯汀似乎有所察觉，回望过去，只觉得莫名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艾尔默不作声，心里想着的是那个像是蜂蝶一般环绕在女骑士身边上下飞舞的身影，那个想方设法讨好女骑士，大献殷勤的年轻小贵族，眼睛一眯，抓着马娘盔甲的手也随之一紧。 　　等两方分开以后，神选找来两个牧神萨满，大马金刀坐在帐篷里，单手托着下巴，目光深沉。 　　------------------------------------- 　　小剧场： 　　“有人此前对我不敬，我深恶之，请为我除去此患。” 　　萨满们对望一眼，对神选点点头。 　　“计将安出？”艾尔追问。 　　“邀其饮，使其醉死！” 　　左边牧神萨满在身上抠抠索索摸索一阵，掏出一条黑不溜秋毫不起眼的蜈蚣。 　　“此虫可于酒中匿，顺其肠胃而下，穿吞胃囊，使其麻痹而不觉，狂饮至死！” 　　艾尔大喜，道：“卿为我除一患！请受我一拜！” 　　萨满曰不敢，告辞离去。 　　旦，两军合饮，宾主尽欢。 　　神选坐帐中亦饮，尝以目远视姬骑。 　　马娘怒，持戟欲邀姬骑战；神选惊，抚之，复又抚之，使其安。 　　姬骑不好饮，独坐席中，人欲邀之不得，随众去饮； 　　饮罢三升，面红如血，倒地，众人以为戏，但娱之，人大笑曰：比尔巴利多贵女子，皆不如姬骑！ 　　扑地不起，众人复观之，已然死。 第七十三章：我打了半辈子仗！ 　　第二天的正式会面比艾尔想象中的要顺利许多。 　　虽然怒角兽们光从外表上看去狰狞可怖，但实际上不管在战场内还是场外都有不低的智力，并且不受战争鼓舞的情况下，它们对战斗的渴望也没那么强烈，有足够的自制力能够和其他种族正常交流。 　　艾尔一直忌惮的，关于混沌气息的问题，似乎也没有体现出来，人类方对艾尔的军团感官整体上就是一支陌生而强大的异族军队，仅此而已。 　　反倒是艾尔有些不确定。 　　我混沌人出身已经不是什么要被群起而攻之的标记了吗？ 　　还是混沌衰退后凡世久不知苦难，已经快步发展到少命贵，症痣正确的地步了？ 　　不过根据艾尔详细了解，似乎世上的秩序势力依然在警惕着混沌的腐化，但是短生的人类对此来就更多的属于一种口号，精神的象征。 　　精灵和矮人方面因为终焉之时候的惨痛记忆对此倒是更上心，毕竟短生的人类一百五十年已经将近三代人了，而很多打过伟大之战的三精、群山老兵还行走于世。 　　人类他们是真没把艾尔部落当混沌。 　　最多当做有些奇怪，不知道信的什么神祇的新品种野兽人。 　　这倒是.....正统蝗军被当做杂牌地方系。 　　艾尔摊手手，觉得还不错。 　　至少天下共讨的可能性少了一大截。 　　主要指挥的帝国方安抚住了埃斯塔利亚人，达成了共识：结盟和一切条约签订，他们都只做旁观者，把这件事上报维灵，然后维灵上报给比尔巴利还是玛格丽塔（还在被围）都和他们无关。 　　倒是有几个活跃过头，热忱无比的游侠骑士，一大早就主动跑到野兽人的营地外参观，差点被狼群当做入侵者撕碎，所幸被领兵巡逻的赤角领袖拦了下来并带到营地中，但是坐骑很倒霉被狼群咬死了一头。【此前军制，八人一小队一名为红鬃队长，三个小队一个中队赤角领袖，十一个小队八十八人为战团，一名怒角军锋】 　　艾尔亲自面见了这群冒失又惊魂未定的骑士，穿着冷厉之爱，拉下面罩，宽慰对方。 　　同时也是观察骑士们对部落的态度，如果忽然拔剑相向或者面色猛然大变之类的，那毫无疑问是被看出问题，就可以考虑做之前的歼灭人类分军，同时尽迁萨马纳居民入匹娜森林的决定。 　　但还好，骑士们受到安抚，同时也挺有风度的表示这是己方的过失在前，向部落的兽王表示致敬和对部落与埃斯塔利亚王国结成同盟共抗绿皮表示期待和祝福。 　　受到艾尔款待一番，看的出他们很羡慕重甲怒角兽们的武器装备，毕竟那是在混沌界域里打造的，落到凡世都算得上宝甲神兵，不过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四母用什么方法隐去了本该浓郁到一下就能闻见的混沌味道，但艾尔为了以防万一同时也是真的心疼———毕竟坏一套就少一套。 　　没有装大方给骑士们赠甲馈剑拉拢人心。 　　只是赠送了一些怪物的毛皮和琥珀作为礼品，然后送他们回镇子里。 　　说起这个，艾尔还是感觉到非人派系的举限制和困扰。 　　形态和文化方方面面的差异，让艾尔想要奠定起稳固的统治非常困难，先天就有好感度减成。 　　为了不扰民，也不让萨马纳人太过恐惧，他麾下的野兽人们除了一开始召见萨马纳人作为亲卫以外，就没踏入过镇子里，包括艾尔自己。 　　但是人类方已经有不少人偷偷摸摸溜到镇子里闲逛，或去满足口腹肉欲。 　　毕竟麻雀再小五脏俱全。 　　作为一个好歹有几千人规模的镇子，镇中有妓女酒馆食肆是很正常的事。 　　甚至还有一块圆台，被当做决斗场，居民之间有要动武的矛盾如果彼此都不愿退让，就可以去那上面解决，还有一座孤儿院，收留镇子上丧亲或者死了丈夫or死了婆娘的鳏夫寡妇不想继续抚养的孩子。 　　一般是女神的教会负责养育他们，资质出众的可以入会，或者被送到军营，从小接受纪律、荣耀等等的教育，成为埃斯塔利亚军团的一份子。 　　萨满带着牧神信徒走进了村子，迎接它们的大多是一种好奇夹杂着戒备的态度。 　　人类军中的埃斯塔利亚人后面的情绪多一些。 　　这场三方（萨马纳人勉强算东道主）第一次正式会面就这样开始。 　　军队里的埃斯塔利亚人表现的比较沉默，也许是帝国人提醒过的原因，毕竟他们这就算达成了什么土地财宝尽取之的协议，光是维灵那就不作数，更不要说目前埃斯塔利亚的核心，北方大城比尔巴利。 　　反过来亦然，就算他们坚决反对，要是北方议会硬是决定要和野兽人合作，承认其匹娜和伊娜拉山脉的拥有权，他们这些前线的散兵游勇又能如何反对。 　　索性安守军中身份，派出诸员参与此次会面，但主要代表这支偏军的，还是以姬骑士为首的帝国指挥。 　　艾尔没到现场，正通过萨满的视角观察场内。 　　首先注意的自然是姬骑士。 　　她是人类军团的首脑之一，自然应该多多注意。 　　然后艾尔眉头紧锁。 　　昨天见着那个对塞蕾斯汀格外热情的年轻骑士正站在女骑士右后方，沉默着肃立，仿佛一个守卫。 　　艾尔就盯着他，确定这家伙的眼神时不时会飘向塞蕾斯汀。 　　拳头硬了。 　　上一个想当我爹的家伙尸体已经在匹娜森林里烂成养分了。 　　艾尔心里想到，瞳孔一缩，突然屑化。 　　此人已有取死之道！ 　　这次会面聊的还是那些事，多了些拉一拉家长里短（bushi）试探一下势力情报啊之类的话，在艾尔的指示下，作为部落话事人的萨满对盟约看的很重，关于匹娜森林的宣称丝毫不让。 　　但对于伊娜拉山脉，就流露出还可以商量的态度。 　　提了一些比如搁置争议，共同开发，共同建设之类的，神选传下来的话，倒是让在场的埃斯塔利亚人感官稍有好转。 　　双方之间的氛围似乎渐渐破冰转暖，中间还发生了一点小插曲： 　　一大群大概几百只的绿皮暴徒，不知被什么东西吸引，朝萨马纳这个非常偏远的小镇窜来。 　　被游骑兵们发现，然后人类方开始匆忙整军，列阵打算拒敌，从他们侧后方冲出的五百重甲怒角兽就率先越过丘陵，对绿皮发起冲锋。 　　如同一开始爆发在萨马纳镇外的战斗一样，战将被斩首，没有巨大waaaaagh能力加持的大只佬在同等体格下被怒角兽碾压，它们的斧头砍刀大棒没有俺寻思的加持，都不能打破怒角兽的护甲。 　　最后在野战中被怒角兽击溃，余部溃逃，被等候多时的狼群及半人马追杀殆尽。 　　人类方全程旁观完这场野兽和野兽的战斗，队列中鸦雀无声。 　　怒角兽们收割完战场，顺手把砍下的绿皮脑壳堆了起来做成颅观，最上面就是那颗狰狞的战将脑袋，一道巨大的斧痕把它那张大脸分成两边，脑子里的东西基本掉光了，只剩下一点皮肉还连接着，被倒盖在颅骨的最上方。 　　塞蕾斯汀提着长剑，削掉一头因惧怕迷失方向，朝女骑士跑来的绿皮脑袋，望着已经结束了的战场沉思。 　　这群自称部落的野兽人.....好像有些熟悉的样子？ 　　女骑士看着战场，艾尔骑着狮鹫在远处的密林上空盘旋，望着她。 　　心里想着，维灵城的使者还有多久才来。 　　当晚，为了庆祝一场王国和部落合作歼灭了一支敌军的胜利，萨马纳人腾出搬出窖藏，三方一起举办了一场宴会。 　　艾尔特意派出野兽人以家庭为单位去参加，相对来说比派出那些，性格接近暴躁老哥：你瞅啥？决斗吧的怒角兽，有配偶有幼崽甚至不少还有老人长者的野兽人也许能更好和人类相处。 　　同时自己借着赐福不断接入各种视角，算是另类参加这场别开生面的宴会。 　　自己在帐篷里抱着羊妈这样那样了一番。 　　圣武士克劳迪娅依然被套着锁链，但艾尔已经不怎么限制她自己去外面走动了，对她，男孩的感觉还是非常复杂。 　　严格意义上克劳迪娅是艾尔的第二个对象，但是她完全属于被迫的情况，虽然有欢愉给的：不上就会死这种常见套路的助攻，但艾尔那晚确确实实是出于自己，想要拥有圣武士的本心才刺出的长矛。 　　体验过数倍（三倍）于常规的感觉，艾尔有些食髓知味，那种快感哪怕是第一次被羊妈主动跨坐在身上，马娘还在身后助攻的时候都没感受过的。 　　然后因为害怕自己沉迷进去，加上大头重新占据高地，反而不敢再进入圣武士那具健美的身躯了。 　　而克劳迪娅似乎因为那晚的经历，有些信仰破碎的倾向，反正每天就在那发呆，偶尔会见到女剑士和小修女后说几句话，又接着自闭。 　　连日的思索和烦闷让艾尔有些恼火，加上又看到了那个狂蜂浪蝶一般的年轻骑士围着塞蕾斯汀打转后。 　　艾尔怒了。 　　坐于帐中，左立羊女，右卧马娘。 　　召来萨满，道： 　　“有一人辱我甚，我深恶之.....” 　　“计，将，安，出！” 　　...... 　　萨满离去。 　　艾尔吐出一口浊气。 　　将目光收回，却不由得移到了已经靠在毯子边缘睡着了的圣武士身上。 　　她低着头，抱着左膝，将脸埋在左腿上，右脚伸直放在地上，袍子被压在臀下，修长紧致的大腿就展示在艾尔眼前。 　　艾尔移开了目光，又忍不住慢慢移了上去， 　　“我，我打了这么久仗！” 　　他忽然从记忆里找到了理直气壮的力量源泉。 　　“就不能享受，享受吗？” 　　艾尔走到圣武士身边，她似乎已经睡了，艾尔在她身前蹲下后，将手按上了圣武士的小腿臂。 　　克劳迪娅身子晃了晃，从假寐中苏醒，将困惑的目光看向艾尔，眼神一颤，流露出一种悲哀又无力的伤感。 　　“呃.....” 　　然后圣武士收回双腿形成鸭子坐的姿势，双手也慢慢从胸前放下，垂在两侧，低着头，金色的秀发洒落于胸前肩侧，让人看不清她的脸庞。 　　所以这是..... 　　艾尔伸手轻轻抵住了圣武士光洁的下巴，微微用力，将她那张曾经英气蓬勃如今却哀愁满面的俏脸一点点扳起，朝向自己。 　　然后吻了上去。 　　克劳迪娅的牙关紧锁着，但很快就被艾尔抓着她的奶球撬开，舌头伸了进去一阵搅动过后才满足的收回，把注意力集中到胸前。 　　马娘眯着眼，饶有趣味的旁观着艾尔和圣武士之间的动作，而羊妈慵懒地侧躺在地，还泛着红晕的脸看着男孩趴在健美大车身上的背影。 第七十四章：败北？现在是圣武士回合！ 　　艾尔的侵略持续了很久。 　　男孩的双手一边按着一个占有了圣武士的奶球。 　　因为体型上的差距，艾尔进入克劳迪娅以后就很难再吻到她的嘴唇和脸颊，除非后者主动埋下头，但显然有些自暴自弃的圣武士恶堕还没到此地步，所以艾尔只好将火力主要集中在胸部上，不住揉搓玩弄。 　　圣武士在被艾尔进入时不知是单纯的羞涩，还是绝望到不敢面对，抬起手捂住了脸，在她身上耸动着的艾尔虽然不喜，但也任由她逃避。 　　经过那晚以后，圣武士就已经回不去了，她对女神的信仰被玩弄，心灵濒临破碎，被注入了全新的东西，并打上了艾尔的永世神选烙印。 　　队伍覆没，离开的伤兵一定会把消息带回去，圣武士她们也就此成了死人，加上烙印和失贞，即便能够回去，克劳迪娅也想不到任何能够做出的解释。 　　虽然后续战斗中不少人是被俘虏后看押起来，愿意皈依四母的成为了野兽人部落中的“少数人族”，但被从头到尾都锁在帐篷里，只有偶尔被羊女、牛头人壮妇带去清洁的圣武士除了两个同伴以外，就再没见过其他的人类。 　　她的心已经死了。 　　苟延残喘的不过是意识和肉体本能罢了。 　　...... 　　“你，你.....” 　　艾尔喘着气，退出圣武士的身体，站起来，抓住她的手用力的掰开。 　　满面红晕的圣武士金发凌乱的垂在胸前，被汗水和唾液打湿，脸朝向一边，紧闭着双眼。 　　“你的女神已经成了一个谎言，而教会的愚蠢命令将你送到我的身边，看来，此为命定———做我的.....” 　　艾尔抓着圣武士的手腕，长枪戳在她的奶球上，丰满的乳肉凹进一团，转头望了望养母半人马。 　　马娘不知何时将羊妈抱在了怀里，一边看着艾尔，一边和她彼此亲热，看着艾尔望来的目光，微微点头。 　　“做我的妻子之一。” 　　艾尔理直气壮地说着屑言屑语，目光倒是很认真。 　　圣武士别过脸，接着自闭。 　　“啧，现在还要装傻，你身体的反应很诚实。” 　　艾尔咧咧嘴，又把玩了几番圣武士的奶球，他还没结束，中途退出的感觉很不好受。 　　牛牛要炸。 　　但为了不只是单纯给后宫增加一个一个充气娃娃，行尸走肉。 　　艾尔还得想办法让圣武士不管是咬牙切齿怒目而视还是光着身子土下座、捧着男孩的神选长矛一脸媚药样叫着“欧~金~金~”。 　　总之得让她“活”起来。 　　欢愉娘给艾尔的赐福经过他不断的摸索探知，已经大致明白是个什么效果： 　　魅力光环，主要影响的对象是那些本就对他带有好感或臣服于艾尔的人，并对那些和艾尔有过亲密接触的人更容易形成链接，这是艾尔某次意外的发现自己忽然可以尝试接入圣武士的黄点后得出的结论。 　　必须要有近距离接触才行，哪怕是在不远的地方看到过艾尔的真容，光是知道他这么个人可不行。 　　作用到后宫身上，就是喜欢他的，比如马娘和羊妈，会更喜欢男孩。 　　并不是因为xp是神父，所以才从义母变成义母の吐息这样（） 　　这种能力并不是强制性，而是种非常潜移默化，春风细雨般的转变，能从各个角度对艾尔势力中的一份子施加影响。 　　血母主要影响在军队，全知妈赐福是给了艾尔能掌控全局的外挂，慈母的赐福目前主要效果体现在身体强健？ 　　恢复力耐力超群，连带着X能力也有极大提升。 　　头被砍估计还是会死，但是简单地穿肠破肚应该还能自己扛住———艾尔没去试，也不知道秀色冰恋是什么玩意，好孩子也不要去搜。 　　而欢愉娘的赐福.....似乎主要用于后宫？ 　　也不是..... 　　男孩伸出手钳住了大美人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看向自己，吸了一口气，做出一副邪恶的表情凑到圣武士眼前，歪着脸，对着她眼睛喷吐热气道： 　　“不回答的话.....你也不想你的同伴们来替你完成接下来的工作吧？” 　　艾尔说出酝酿已久的威胁，这一瞬间，男孩真的感觉自己成为了坏人。 　　他又想起自己在欢愉界域里，对那些想要动摇自己的幻想一路轰杀过去的行为感动了一种自己对自己的背叛。 　　艾尔曾经为了自由意志，在那一瞬间敢于反抗混沌的大能，抗拒在这一世造就自己的蒙恩之母，在后来又自以为可以凭自己抗拒四母可能对自己的腐化，现在想来，艾尔实在如此天真！ 　　祂们根本无需粗暴地改变艾尔，扭曲艾尔，只要不断支持他。 　　将赐福送到他的身边，支持他的发展，支持他的扩张； 　　将美色、荣耀、权利种种，送到艾尔身边，这个自以为是的幼崽就会在戴上桂冠时、与各色佳丽美人的酒池肉林中，自愿向四母奉出真心和孝行。 　　勇士纵使能屠恶龙一时！ 　　又岂能视公主财宝不取！ 　　艾尔回过神，猛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让疼痛短暂的压下欲火。 　　男孩挺着长矛，赤裸着身子往后退了几步摆手道：“算了，你不愿意就呜！” 　　被艾尔当做自暴自弃，像是具行尸走肉般自我封闭了许久的圣武士忽然扑了上去，像是一头雌兽捕食猎物般将男孩压倒在地！ 　　马娘搂着羊妈的手猛然一停，又很快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饶有兴趣的接着旁观这场反客为主的欢戏。 　　克劳迪娅的双腿将艾尔夹在中间，带着镣铐的双手压住男孩的上身，双手紧紧抓住他的双肩。 　　琥珀色的眼瞳带着几分疯狂，表情略显狰狞，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男孩。 　　艾尔被突然袭击打的呆在原地。 　　身下的长矛还高高的竖起，贴着圣武士的腹沟，她的身下也在滴着此前欢愉的痕迹，落在艾尔的肚子上。 　　“你，你.....” 　　艾尔牙齿有些打颤。 　　圣武士的目光太过凶厉，像是一头穷途末路，扭头和步步紧逼的年轻的小猎人殊死一搏的雌兽。 　　却轻易将尚且稚嫩的猎手压在身下，利齿吻上他娇柔的喉咙，带着热气的腥味和唾沫就滴在男孩的脸上，看着他震惊的脸庞，还没来得及接受攻守势异的现实。 　　“她，她要杀了我吗？” 　　艾尔心里飞快的闪过诸多念头，在圣武士可怕的目光逼视下，竟然想不起第一时间要想办法反抗逃走。 　　“那么。” 　　克劳迪娅张开有些沙哑的喉咙，冰冷中极力抑制着怒火和疯狂。 　　“如你所愿！” 　　凶狠的雌兽猛地埋下了头，几近粗暴的撞上了男孩的头。 　　咚的一声，艾尔更懵了。 　　女人的舌一刻不停的撬开男孩的嘴，缠上他的舌头。 　　带着锁链的手将艾尔的脑袋抱在其中，双腿跪在两侧提起身子试探了一番，找准位置坐了下去。 　　感受到长矛进入了一个温暖的地方，艾尔的身体也起了本能的反应，不争气的开动起来。 　　然后又是一股剧痛！ 　　圣武士将艾尔的舌头吮进自己口中含住，又凶恶的一口咬了上去！所幸似乎只是泄愤般的伤害，并没有真的一口咬断艾尔的舌头。 　　艾尔疼的一下子连小艾尔的舒适都顾不上了，左手胡乱地抵着圣武士奶球，右手去抓她的手，想将她推开，舌头还被咬在齿间作为人质，克劳迪娅的力量也超过了不穿冷厉之爱的艾尔，他折腾了几番，没起到什么作用。 　　反倒是圣武士的动作越发粗暴和迅猛起来，上下吞吐的速度快到艾尔感觉自己胯骨被撞的生疼，压在身上的像是一台马达。 　　克劳迪娅胡乱的在男孩脸上，脖颈、胸前如狂风暴雨般落下亲吻和咬痕，不时又将艾尔的头用大力按进怀里，像是想要把奶球塞入他嘴中。 　　男孩像是一匹被大车骑乘，碾压着的小马，被急骤的攻势打的猝不及防，哪怕以神选的体质，也被女人愈发狂乱的攻击逼的缴械，而女人也和艾尔差不多同时释放。 　　克劳迪娅的脸上愉悦中带着几分痛苦，痛苦中透露着释然的解脱。 　　休战并没有持续太久，她几乎是才从快感中缓过来，就一刻不停的继续开始了套弄，用自己的身体束缚住男孩，他哪也去不了，只能被动的承受，迎合。 　　马娘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上下痴缠着的两人身前，她解开了浑身的衣物，喘着粗气，双目赤红如血，几乎要喷出炽热的情焰，望着纠缠的一大一小两具身体，自身也兴奋的颤抖。 　　羊妈默默为她们铺设好可能的场地，同时稍作清理，走出帐篷，让仆妇们提前准备好清洁。 　　一个带着羊人特征的少女跑了过来，请示羊妈，帝国人派出了一支小队伍，希望能求见兽王，商量一下关于联合清缴旷野绿皮的事宜。 　　羊妈想了想，让羊女带着萨满去和帝国人谈一谈，不要直接拒绝，也不直接同意，拖一拖人类，等到艾尔被完事再拿主意。 　　羊女领命离去，她是艾尔第一批子嗣之一，只是成长和表现并不如四子出色，被艾尔留在身边，追随小父亲征战森林之外。 　　第二批已经诞生和第三批正在也即将分娩的子嗣艾尔都没带，让它们跟着四子开拓森林。 第七十五章：敗れた神選は陵辱される！ 　　帐篷里的战斗持续了很久。 　　从下午到午夜，人类的使者已经告辞离去，表示第二天会再来。 　　作为养母的人马娘也早已按捺不住加入战场，将不正常亢奋，带着几分癫狂的圣武士制服，然后再将把养子揽入怀中..... 　　虽然因为身体结构上的劣势，在不采用强硬手段的威胁下，半人马很难强迫艾尔意愿与他结合，但如果只是让男孩和养母做一些亲密的服务，互动，艾尔是很乐于主动的。 　　被圣武士粗暴地这样那样：攻势逆转、反客为主、杰哥不要、终极侮辱.....艾尔大脑都变得有些浑浑噩噩，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他就———把圣武士枷在器具上，严丝合缝，让她动躺不得再出击。 　　被折腾了许久，艾尔趴在羊妈怀里喘着气，马娘在野兽人仆妇的帮助下清洁身子，一具火热的身躯突然靠了上来，挤进了艾尔的怀里。 　　男孩悚然，一股力量把他的左臂拽了过去，放到了两团坚挺的柔软之中。 　　“你！你又，又来.....” 　　艾尔带着颤音，想把手抽回去却被圣武士死死的箍住，甚至身子都被拉了下去，后背贴着两团奶球，正面朝着羊妈，夹在两女之间。 　　一只手搭上了艾尔的腰，在男孩的小腹上轻轻划弄。 　　“你不是要让我成为妻子吗。” 　　圣武士一边贴近艾尔，嘴唇在他耳畔平静地诉说，像是在形容和自己毫无关联的事情一样。 　　她张开嘴，咬住艾尔的耳垂，用牙齿轻咬，摩擦着。 　　艾尔朝羊妈那边拱了拱，克劳迪娅也紧贴着他，把男孩死死夹在中间，半个身子陷在圣武士的美肉里。 　　“我们现在是夫妻.....” 　　圣武士呢喃着，在艾尔听来宛如恶魔（？）的低语。 　　艾尔如此害怕一个女人。 　　还是被（把）他艹过的女人。 　　上一次还是在亲妈塞蕾斯汀抓着他脖子要为了西格玛清除邪恶的时候（黑历史划去） 　　甚至他都怀疑是不是欢愉在圣武士的身上动了什么手脚，变成那种粗暴色色越粗暴越色色的恶堕の圣女。 　　克劳迪娅却没怎么在意艾尔的胡思乱想和畏惧，她从背后紧拥着艾尔，修长的双腿贴在艾尔腿后，闭着美目，低语一声： 　　“晚安，小丈夫。” 　　然后再无动静，只有呼吸不断在喷吐在艾尔身上。 　　还带着一股他子嗣的味道。 　　圣武士狂野的逆反攻势把除了后门以外的所有地方都在艾尔身上一一实验过了，刺激程度远超他们的第一晚。 　　女人很粗暴，也很笨拙，基本是想到什么就用什么，哪离得近就用哪里，自己毫不嫌弃，也不让艾尔嫌弃，甚至会故意给男孩咬后去吻艾尔的嘴唇。 　　再用嘲讽挑衅的目光看着后者不断躲闪。 　　最后被艾尔用自己无垢的神选之体理由迈过了这道坎。 　　健美的身躯尤其是那对挺拔浑圆的奶球也多次被染上浓白的外衣，然后被圣武士羊妈、马娘三女瓜分干净。 　　如此漫长的欢愉，代价就是精力充沛的艾尔也感到了一丝力不从心。 　　主要是精神上的疲倦..... 　　艾尔也想睡了。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做出叫醒圣武士，让她去清洁之类的事，他属实不想现在又被压在身下再来几次。 　　到时候马娘心动——羊妈无可奈何——二次大战——今晚不睡。 　　虽然身体可以坚持熬夜，但艾尔在没有重要事情的情况下还是坚持以前的生活习惯，这样会让他觉得自己还是个“正常人”。 　　而不是什么四个本来无性别但偏要以女性一面显现，计划着各种阴谋暗算，要在终焉之刻搞一个牵扯全世界和其他界域的超级大计划，完成自我超脱的混沌大能，用无法理解手段孕育出来的的四神共子，永世神选。 　　于是他索性也闭上眼，就安安静静的躺在圣武士和羊妈之间，开始睡觉。 　　养母看起来心情很高兴，妖艳的脸上带着笑意，在艾尔身前蹲下，低着头，一眨不眨的盯着男孩的脸..... 　　夜深。 　　... 　　日出。 　　艾尔是被自己身下的动静给刺激醒的。 　　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羊妈也适时醒来，她无声的用手掂了掂胸部，示意艾尔要不要喝奶，男孩摇了摇头，朝下身看去。 　　果不其然。 　　一头金发伴随着主人的动作在他小腹往下的地方一上一下的耸动，小艾尔被包裹在温热湿滑的嘴穴中，一条相比羊妈依然笨拙但已经像模像样的舌头在不断地舔舐着艾尔的长矛。 　　艾尔咽了咽喉咙，没有动作，任由圣武士抱着自己的双腿，尽心的侍奉。 　　又过了许久，艾尔才攥紧了地毯。 　　圣武士也适时将头埋到最低。 　　一阵喷发后，她被呛了一口，但依然动作轻缓地退出，再开始咳嗽，单手捂着嘴。 　　艾尔松了一口气，连忙从地上起来，呼唤仆妇取水清洁。 　　转过身，羊妈正在收拾东西，圣武士光着身子站立，比艾尔高了接近两个头，正抬手擦着嘴角，拭去白色的痕渍，然后将指背放入最终吮了吮。 　　艾尔一阵寒颤。 　　为什么，仅仅是一天的功夫，就从圣武士变成魅魔一样的生物了。 　　“你.....妈妈，是你做的吗？” 　　他在心底朝四母祈祷，他知道如果她们能听到的话，会知道他问的是谁。 　　然而并没有得到回复，似乎四母此时的注意力不在凡世。 　　艾尔只感觉有一道宠溺但有些埋怨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扫过，他全身像是光溜溜的，却不觉得害羞，反而有种羞愧的内疚。 　　我太堕落了！ 　　还是用强逼的手段！ 　　圣哉仁恕地母！ 　　“嗯？！” 　　艾尔一下子抬起头，刚刚那个又是？ 　　仁恕地母.....好像是慈母神的一个称谓？ 　　艾尔拍了拍脸，不想再荒废了，便找了一条满是昨天战痕遗址的披风围在自己身上，去帮羊妈一起收拾位置。 　　从角落捡回冷厉之爱铠甲的头盔，昨天圣武士最狂野的时候把男孩抱在怀中，两人结合在一起，在帐篷里行走绕圈，过程中顺手把血母赐下的盔甲头盔摘了下来，扣在艾尔头上，然后接着行走play。 　　艾尔想起昨天帐篷里的荒淫，脸上都忍不住浮现出一分羞赧。 　　仿佛自己才是那个战败被俘的敌国公主、骑士、女王。 　　而圣武士是淫邪的敌军士兵、佣兵团长、敌方国王统帅..... 第七十六章：牢不可破！ 　　不怎么重要的日子又过了两天。 　　艾尔一开始有些不适应圣武士的热情，真的是随时随地只要没有其他人的场合，她都能主动缠上艾尔求欢，向男孩发起攻势。 　　后来慢慢的也熟悉了，甚至出于好胜心和自尊，艾尔会主动迎战圣武士，用神选长矛狠狠鸿儒米尔米迪亚的圣武士，大战一番，各自偃旗息鼓。 　　艾尔抽空处理一下大小诸事。 　　许可人类的请求，派出六个小战团和人类的骑兵联合，去清缴周围流窜的绿皮野兽。 　　顺便让狼群和半人马们带着补给朝三个东南西三个方向开拓，尽可能探开战争迷雾和详细地图。 　　能够完整记地理的全知赐福能让艾尔在地利上有上帝视角般的优势加成，同时还能侦查绿皮的动静，这些永远好斗，除了大军阀强权高压下很难安分下来的蛮荒野兽沿途都不会太安静，信奉血母的野兽人们可以很远就感知到它们的情况。 　　它们的营地、队伍里永远充斥着争斗，出现就预兆着战争的来临，是血母信徒们渴望与之一战的敌人。 　　萨马纳，三方一起等待了几天的维灵城官方使者的消息终于被斥候们带回镇子。 　　塞蕾斯汀所在的人类军团在宴会后已经分出了大部军力将尸首带回维灵，顺便补给，少部分留下来驻扎，隐藏目的是监视部落。 　　女骑士也留了下来，虽然指挥官们劝她应该回到城市里去，否则出现意外实在难以向尤利乌斯家交代，被女骑士婉拒，她总感到有什么事在等着自己。 　　说不上好坏，那个神秘的部落里，有关乎自己的事物存在。 　　之前那个一直试图追求塞蕾斯汀的小贵族在宴会上意外饮酒而死后，女骑士倒是清静了一段时间。 　　这天，使者到来的消息被待会萨马纳，人类方的指挥们都聚在驻地里，打算一同迎接使者。 　　女骑士换上一身便装，配着剑骑着马，和众人一起到营地外等候，过了大约数十分钟，斥候们引着一队风尘仆仆的使者越过丘陵而下，抵达萨马纳。 　　在场人中既有帝国远征军的将领、埃斯塔利亚人的自由民士官、小贵族，萨马纳镇长、体面士绅富商、女神的神甫，还有一位野兽人部落的牧神萨满。 　　可以说，几乎把埃斯塔利亚的土地上除了敌人以外的势力都凑齐了。 　　本地的土著们有些惴惴不安，生怕使者带来的是不好的消息，这极可能会激怒部落，维灵城也许一时半刻无忧，但近在咫尺的萨马纳灭亡恐怕就在一念之间。 　　至于军官们则想法更复杂一些，有想看到结盟，对抗绿皮的；有不愿意把匹娜大森林和伊娜拉山脉———尽管哪怕相比起丘陵旷野，埃斯塔利亚人对这两地开发极少，但在人们心中那里依然是无可置疑的王国领土。 　　交给一群野兽人。 　　也有同时怀着两种想法的，又希望得到部落的支援，又觉得代价太大，也许可以接着谈一谈。 　　以上大部分是埃斯塔利亚人的想法。 　　帝国远征军就没那么多，单从军事角度考虑的话，他们显然是倾向埃斯塔利亚王国和部落结盟的，这种不同种族不同信仰联合对抗威胁的情况在如今的帝国是很大的政治正确。 　　人类帝国要用他们的“普世主义”去对抗奥苏恩精灵的思潮大旗，多种族的联合是帝国争取相对旧世界三大主体种族：人类（主要以帝国巴托基斯里夫）、精灵、矮人以外，虽然依然处于劣势，但随着一百五十年的发展已经逐渐成为不可忽略力量少数族群的主要武器。 　　并且他们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建立前哨站租借地，但现在整个南方都大半沦陷在绿皮的蹂躏之下，仓促拼凑的军团接连遭遇惨败，只有玛格丽塔还在孤零零的坚守。 　　北方议会在南方军大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和上一次，上上次，埃斯塔利亚人面临亡国灭种的危机那样。 　　摇人了。 　　不管是北方的巴托合众民主贵族共和执政独裁农民议会圆桌骑士大乱炖邦国，还是海对岸的奥苏恩精灵，又或者是整天在沙漠里寻思自己财宝少没少，和绿皮以及原始野兽们打来打去的古墓王。 　　不管是谁，只要来拉兄弟一把，他要多少，就给多少！ 　　（艾尔：？好耶，我要进来咯！） 　　甚目前正在维灵不断加固城防，希冀在这里阻挡住可能北上的绿皮waaaagh，搞不好还要继续往北方退，利用代蒙特瑞和匹娜森林之间狭隘的通道接着抵抗绿皮。 　　但效果如何很难期望，根据远征军自己内部的评估观察，埃斯塔利亚人长期以来的战争都是在和新大陆的原生野兽、土著、以及可疑的很像野兽人分支的鼠人们战斗，甚至和邻国提利尔的冲突基本都发生在海上，陆军的战力实际上相较于帝国军队已经十分落后。 　　虽然有战争女神教会的指导，但后者在伟大之战以后就试图开始谋求转型，将职责从“战争荣耀智慧”之类，逐渐扩大到影响南方人的方方面面，包括家庭幸福传承文化等等。 　　对军队的重视也分为战略上的布局和小兵团———因为没有大编制作战的机会，战术训练上。 　　无敌舰队的覆灭极大的降低了埃斯塔利亚人的士气耐性，玛格丽塔被围困加上不久前南北的割裂，导致南方没有一个有效的指挥，复仇的激励虽然能做到短暂的鼓舞，但却导致前期大量南方的有生力量白白损失在支援玛格丽塔的路上。 　　北方议会的争吵，因为此前的矛盾和彼此猜忌，再高明远见的战略也被迫向现实屈服，最终南军冒进，被绿皮和忽然出现的鼠人援军偷袭大败，埃斯塔利亚人彻底失去了最后一支在南方的大兵团。 　　一连串的大败沉痛的打击了军民的士气，女神的沉默不语也让他们找不到信仰上的寄托，恐慌的情绪在蔓延。 　　按照塞蕾斯汀的看法，这个时候需要出现一位“虔诚者·马格努斯”或者神皇化身“救世者·卡尔·弗兰茨”那样的领袖人物，统合各方力量，得到女神的钦定（这点很重要）然后在盟友的帮助下，才能战胜绿皮并将之赶出国土。 　　至于这样的人物..... 　　... 　　“你看我的样子，能做万王之王吗？” 　　艾尔照着镜子，问道。 　　羊妈温柔的帮他梳着头发，已经有些垂肩，配上稚嫩清秀的男孩脸，看上去有些雌雄莫辩。 　　... 　　使者翻身下马，飞快的..... 　　越过等候已久的人群，走向萨满，在后者有些略带提防的目光中快步走到它的身边，握住萨满粗糙的双手。 　　目光真挚，言辞诚恳。 　　“我带来了整个维灵议会的一致授权！” 　　“同意部落的条件，今天起，埃斯塔利亚王国和部落结成牢不可破的联盟！” 　　“所以！” 　　使者顿了顿，眼含泪光，带着颤声开口道：“请部落立刻发兵，驰援维灵！” 第七十七章：不可不救 　　消息传回，艾尔当即热泪盈眶。 　　人类！ 　　那是我本家同胞！ 　　不能不救！ 　　艾尔立刻披挂，点起兵马，亲自出征，风驰电掣救援维灵———这是美化后对外宣称的说法。 　　开玩笑，现在绿皮大军未动，埃斯塔利亚人自己也元气尚存，整个北方地区还在源源不断的召集部队，前往比尔巴利、代蒙特瑞等重镇。 　　来自巴托和帝国的佣兵游侠也从各地赶来，参加这场对抗waaaagh的侠义之战。 　　包括饱受肆掠的南方也依然有着大量的散兵游勇，每天人类和绿皮的战斗都会发生几十上百场。 　　艾尔离开森林带了六千人马，其中两千是负责后勤辎重的随军部落民，虽然曾经的混沌野兽人理论上是可以全民皆兵的单位，但在艾尔的设想里，除非逼不得已，否则绝不会拿这些生产单位去损耗的。 　　反倒是作为主要军事力量，信奉血母的怒角兽好说。 　　以前抓一窝混沌野兽，死一半，剩下的差不多都改信四神，其中大部分就是转化为怒角兽；后面体量和教化方式都有了提升，这个损耗差不多降到了四分，五分之一不到的样子。 　　兵不值钱。 　　残了可以虚空补员（不是）。 　　多扫荡几个混沌部落就有了。 　　但人口不行，摆脱腐化影响，成为有健全心智的四神野兽，是艾尔未来计划的主要拼图，不可或缺。 　　四千军队，放到一场大战里绝对算得上一支不弱的力量，如果把部落里散出去的军团全部凑齐，足够艾尔在一场可以载入史册的战役中成为决定性的力量。 　　但艾尔要的不只是战争的胜利，而是征服一个王国的土地和人民。 　　绿皮就像蝗虫，一路打砸破坏就过去了，而人类是土著，本土作战，一砖一瓦都是他们的主场。 　　只有艾尔夹在中间，又要联人抗绿，又要防止一方做大做强，还要尽可能为自己发展力量。 　　如果他是一支灭世的混沌战帮或者单纯来救援邻国的侠义远征军，那事情就简单许多了。 　　帮助秩序人对抗蛮荒绿皮的混沌人。 　　怪死了..... 　　“维灵必须要救。” 　　艾尔呆在帐篷里没露面，隔着遮拦和使者并军官一行说话。 　　他不想出去。 　　女骑士就在外面。 　　其实如果穿上盔甲，加上自己这段时间变大了不少，加上部落变化这么大，对方应该是认不出来的，但艾尔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连人马娘都被养子恳求后没有露面，虽然那天晚上两军初见对峙的时候人马露过面，但当时艾尔这边是全副武装，还戴上了头盔和面甲，加上天色黑暗，也没看清楚个大概。 　　他知道以后随着接触的深入，有人马娘、怒角兽，以及自己这种显眼的特征存在，至少远征军方面是肯定能猜到他们来历的，到时又会是一场风波。 　　如果有机会，艾尔是想把帝国人的远征军留在埃斯塔利亚的，如果有机会的话..... 　　“感谢您的英明和仁慈！” 　　使者连忙奉承，擦一擦颈间一路赶来浸着的汗，试探的询问道： 　　“维灵已经答应了部落的提议，但还需要将盟约交由北方议会报备，只是.....现在绿皮大军已经在野外驻扎，联合那些海盗杂种们用火炮轰击城墙，估计这几天内就会发起强攻。” 　　“我们需要部落的立刻救援！” 　　使者再三恳求着，看得出情况确实比想象中的紧急。 　　艾尔自己都没想过绿皮的进展会这么快，偷袭覆灭无敌舰队、大军围困玛格丽塔，还有余力西进北上，重创埃斯塔利亚人部分主力..... 　　怎么感觉这个兽人崛起剧情有些不对。 　　是不是太绿了一点？ 　　艾尔心里嘀咕着，绿皮的进展比自己想象的要快很多，他自己动身的速度也过快了，按他的打算其实最好是在绿皮军临比尔巴利城下的时候自己再出来浑水摸鱼，帮埃斯塔利亚人续一口奶吊住命的。 　　同时利用匹娜森林机动，去南方抢占地盘，最好能把绿皮困在代蒙特瑞以北，被他和人类两头打，打完绿皮再看人类，问问王冠之重。 　　不过四神催促他这时候出来一定有其深意。 　　艾尔烦死谜语人了！ 　　说话不说全真 　　不过使者不老实，在忽悠他。 　　艾尔抱着胸，盘着腿坐在地上。 　　就这样，圣武士都仍然试图扒掉男孩的裤子，他不得不用手去拽着裤带，用严厉的目光频频向她示意。 　　克劳迪娅点点头，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维灵不过北方诸城之一，论地位还不如西南方向临近的玛茹斯港，根本不可能独自决定将匹娜、伊娜拉山脉割让出去。 　　估计维灵对此事也拿不定主意，但绿皮兵临城下，城市危若累卵，急需援军，索性派出使者同意结盟，先将艾尔部落拉去解围。 　　结盟就算能成，具体事宜也要交给比尔巴利决定，维灵最多决定自己的想法，至于北方议会同不同意，那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事实可能有所出入，但应该和艾尔判断的差不多。 　　欺负我部落人憨厚淳朴不懂人类弯弯绕绕是吧！ 　　“取死之道！” 　　艾尔想着，帮还是得帮的，毕竟维灵算是在埃斯塔利亚攻略的第一个重要突破口。 　　他已经为那座城市计划好了未来的方向，接下来就该用刀兵去实现了。 　　两军火并，陷落在即！ 　　力挽狂澜，部落援军！ 　　听起来多么顺耳。 　　维灵最好还是陷落，就算在艾尔的支援下，但是大部分人能够撤离就好。 　　多半会撤去北方，但要是能吸引一批人，跟着艾尔东撤，到匹娜森林外围去驻扎。 　　他就可以尝试吸纳这些人加入自己的体系中，而且在国破家亡，信仰缺失的情况下，也可以尝试对他们进行传教工作。 　　毕竟艾尔麾下也不是没有归化的人类信徒。 　　之前来讨伐他的那批败兵俘虏，最终也屈膝于永世神选和他身后的四位大能。 　　不过人类的四神信徒挺有趣的，大多数选择的是泛信，同时崇拜四位母神。 　　争斗和追逐荣耀的时候就呼喊血母，愉悦的时候就赞美欢愉之主，早上起来祈祷慈母神保佑一天的健康，迷惑渴求指引的时候就寻求万能的全知者注视。 　　不像野兽人，大部分都是单纯崇拜某一位混沌母神，少有同时崇拜两位或者全部，至于旧混沌中混沌无分的概念被艾尔取代了。 　　除四神信仰以外，部落里最广泛流行的就是以艾尔，永世神选为对象的崇拜，野兽人们认为他是四神之子，混沌孕育出拯救凡世的命之子。 　　就是混沌和四母意志在凡世的显化，八芒星也成了代表艾尔个人的印记，虽然他不是很喜欢这个图案。 　　可如果是锤子镰..... 　　气氛变得危险起来。 　　克劳迪娅执着的要把头埋到最底下去，男孩拼命抵抗，一边咬着牙，不发出声响，故作正常的喊道： 　　“既然如此，那么事不宜迟，我希望各位能为我军开路，前往维灵！” 　　“我此次离开，只带了部落中的一支偏军，还有不少妇孺随行，她们要留在萨马纳安置，我会留下一支部队守卫此地，如果敌人来势汹汹，萨马纳人可以和我的部族一起退入森林。” 　　镇长在外面抚胸，称赞了一声：“萨马纳人对您的仁慈永远铭记于心。” 　　使者大喜过望，立刻将目光转向远征军一行，后者自然没有什么反对的。 　　只有女骑士站在原地，觉得这声音有些异样，又似乎有些耳熟？？ 　　萨满带着亲卫将人类一行礼送出去，艾尔松了一口气，手上用力，按着圣武士的头不让她继续，同时将她嘴里的部位慢慢抽出。 　　“你被欢愉腐化了是吧？” 　　艾尔皱着眉，从地上捡起袍子裹在身上。 　　曾经的圣武士也从跪姿起身，赤着高大健美的身体，擦了擦嘴角，目光变得和男孩一样冷酷。 　　“女神.....米尔米迪亚已经不是我的主人，你的神也不是。” 　　“只有你。” 　　她从冷厉之爱腰间抽出长剑，对准艾尔，又忽然上前抓住了男孩的手，将剑柄塞到他的手中，锋刃顶在自己胸前。 　　“要么奴役我，要么杀死我。” 　　一滴血珠渗出，顺着剑尖往下滑落，白皙的酮体染上一层妖艳的色泽。 　　艾尔愣了愣，将长剑一扔，转身走出帐篷。 　　克劳迪娅面无表情，望着男孩离开的背影，露出一个笑容。 第七十八章：我是艾尔，人类之子 　　准备紧锣密鼓的展开，既然已经达成了初步的协议，也要向埃斯塔利亚人展示自己的肌肉。 　　艾尔把还留在密林里的军团也拉了出来。 　　庞大威严的怒角兽军团让人类为之震慑，指挥们不住盘算，这样规模的野兽人能对付多少绿皮、或者多少人类。 　　使者看的热泪盈眶，感觉此行不辱使命，这几千人的大军只要拉到维灵城下，他的任务就算圆满完成了。 　　萨马纳人暗暗庆幸，此前服从了艾尔的意志，没有激怒对方，否则这支摧枯拉朽屠杀了绿皮的大军恐怕就要把它们的怒火洒在埃斯塔利亚人的土地上。 　　两百头搭配哥布林掷弹手的各类巨魔，怪兽步兵。 　　主要以河巨魔和普通巨魔为主，少部分石巨魔和森林巨魔。 　　这些肮脏恶臭的怪物被河巨魔头领，那头最早服从艾尔，并且以愚笨的巨魔脑袋学会向艾尔和四神献上信仰的“河舒翰”统帅，并且辅以半人马和耐性高的牛头人督军，在军团的后方单独行军，否则它们身上的刺鼻恶臭会让怒角兽的脾气暴涨。 　　它们使用大棒大锤作为武器，毕竟按部落的冶炼水平，除了这种笨重的玩意实在难以为它们打造什么武器，针对巨魔怕火这一弱点艾尔暂时也找不到很好的办法。 　　哥布林玩意不怕脏，也许是诞生于自然的原因，巨魔对这些小东西比较忽视，不会把它们顺手当点心吃了。 　　它们踩在被安装在巨魔背上的简陋鞍具上，投掷粗糙的胃酸炸弹，说是炸弹，实际上不存在爆炸效果，哥布林们用炽烤过的巨魔皮肤去承载它们腐蚀性的胃液，然后制作成小团子一样的东西。 　　如果受到重击的话，干枯失去再生力的外皮会像是树皮般炸裂开，甚至于甩在空中的时候就会破损，将里面的胃液甩出，天女散花。 　　利用恶臭和腐蚀去恶心敌人。 　　至少能造成不小的士气打击。 　　八十八只血母牛头人，包括它们的督军统帅，赐福四臂牛头。 　　这些同时拥有大地的厚重和阿克夏之火躁动的野兽人强大分支，在皈依血母以后体型变得比同族更加庞大，结实，人均四米往上，艾尔毫不怀疑它们会有“攻城者”属性。 　　牛角变得锋锐，坚硬，表皮变得泛红，长出血色的鬃毛，并且自发掌握了斧、锤、大刀之类的重武器使用技巧。 　　艾尔从血母赐下的军械里找到了一些专门给这些怪兽准备的盔甲，全身披甲之后，每一头都是一尊红黑相间的钢铁坦克。 　　相较于过去那些疯狂嗜血的牛头怪，在战场上，血母牛头人们同时拥有嗜血和冷静的双重特点，在战争结束后只需要经过一小段时间的平复，就能用自己的理智控制狂暴的怒火，回归家庭，正常的部落生活。 　　只有极少数太过渴望战斗，夺取荣耀献祭血母的信徒会抛弃，或者拒绝成家，最多发展几次一夜欢好，将全身心都投入到准备战争、享受战争的过程中。 　　这种狂热者相比于更庞大的部落人来说不是非常多，在艾尔容忍范围内。 　　剩下的就是全员常规步兵的怒角兽军团。 　　在艾尔的要求下，它们会随身携带两到三把短柄用于投掷的战斧，可以破甲杀伤；身材矮小一些的，比如羊人转化来的的怒角兽信徒会装备标枪，作为第一列在接战前对敌人造成一波杀伤，然后使用长枪在前排怒角军锋的缝隙中杀敌。 　　最为主力的是装备混沌铠甲的重装怒角兽，使用双手巨剑、斧戟、刀盾为武器，兼具破阵、反骑、卫戍作用（反反冲锋、反步、反大、银盾）。 　　自身本来就是所有怒角兽中最强壮最狂热的信徒，在血母的赐福和永世神选统帅下，不动的逃跑为何物，只要战火仍在持续，蹄踏血河，不会疲劳。（永不战败、精力充沛） 　　体型最低都是能达到三米以上怪兽身材的猛汉，高呼血母之名酣战，在它们对面是对所有意志不够坚定的敌人一种可怖威慑（惊骇敌军、引发恐惧） 　　能够指挥它们所有的只有艾尔和永世神选的养母，半人马阿丽娜。 　　这些军团的绝对主力和禁卫艾尔此次出征就带了一千两百头，达到普通怒角兽的一半以上，此外还有各种半人马、狼群、驯服野兽组成的部队。 　　基本上，是菜刀队阵容。 　　全员F2A。 　　遇敌人之后，标枪一波骚扰攻击，短斧投掷、然后冲阵，巨魔军团会在野兽人的陪同下从侧翼或直冲正面，利用胃液投掷恶心一波敌人，然后搅乱敌人阵形。 　　紧随其后的怒角军锋顺着缺口，大杀四方，血母牛头人发起的毁灭冲锋可以踏平一切障碍，敌人一翼崩溃！ 　　重甲怒角兽化身死亡钢铁，收割鲜血，血祭血母！ 　　我军大胜！ 　　...... 　　想法很好，但欠缺实践。 　　而机会马上就来了。 　　艾尔骑在狮鹫娘背上，环着她的脖子，划过天空。 　　部落军团已经开始移动，全员骑兵的人类为死者举行了集体葬礼以后列装上阵，走在前方开道，跑在最前面的是半人马和狼群，此前艾尔派出去开地图和侦查绿皮、人类动向的野兽人已经去到维灵城下。 　　他感知到那里的绿皮数量大概在到两万左右的样子，不时有小的战团匪帮来投靠，也不时有觉得无聊或者其他原因的绿皮离去。 　　还有海盗的帮助，这些反复无耻的卑鄙海狼正帮自己的绿皮盟军，操控大炮不断轰击着维灵的城墙，削弱着埃斯塔利亚人的物理和精神防御。 　　他能感受到战争的味道在空气中凝聚，四千，加上埃斯塔利亚人的守军，加起来最多一万人，其中六千以上还是因为接连败绩，士气低迷的城防军。 　　要对付两万多士气正旺，处于一场大waaaaagh初始阶段的绿皮大军。 　　维灵一定要救，但如果为此搭上自己辛辛苦苦打造的本部精锐，那肯定得不偿失，哪怕能得胜，损失过大艾尔也要考虑考虑。 　　不过毕竟一城人命..... 　　艾尔心里有些小纠结，他是永世神选混沌之子没错，也是他夜夜笙歌荒淫无度，强占了圣武士（虽然现在攻受颠倒），还对自己亲生母亲抱有（）幻想。 　　但艾尔是个好人没错！ 　　我只是拯救世界的方式和主流不同（震声）！ 　　他需要亲自观察一番敌情才能做足打算，如果指挥、战术得当，也许能以较小的代价，解决维灵之围.....当然最好还是让他们全城迁移。 　　部落的力量会在这场硬碰硬实打实的战争中得到证明。 　　当思绪飞上天空，欲望和杂念的困扰就仿佛离他而去，艾尔的思维清明，目光坚定。 　　他心中沟壑万千，排兵布阵，眉心的第三只竖眼标记正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当远离大地，以超脱的视角俯视凡尘，艾尔才能更好的明悟内心，回顾自己的想法。 　　他在提醒自己，警告自己。 　　不要为了一些急于求成的东西，失去自己更珍贵的意志。 　　那是他为之宁愿反抗四神，不管新旧的珍稀。 　　“我叫艾尔，我不是野兽。” 　　“我是人类之子，人联之子。” 第七十九章：光头·野兽 　　艾尔骑着狮鹫娘，朝维灵城方向飞去，沿途都已经探开了视野，并且还有狼群在地上紧跟，他随时可以降落下去进入森林，不用害怕遇到一群敌人的空中单位包围。 　　他要尽快了解详细的，围城绿皮的情况，整个部落里目前能和他达成稳定精神联系，让艾尔共享视野的人不多。 　　虽然有全知赐福标记的敌人大致的分部和数量，但详细的信息还需要艾尔靠近才能看到。 　　（这里有个bug，之前的赐福是要求信赖并且个体足够强大才能被艾尔共享视野，之前写着写着搞忘了和谁都能共享了搞成，以后局限于少数事务官和领主以及特殊单位） 　　...... 　　光头·野兽。 　　围攻维灵的绿皮头领。 　　大军阀座下最waaaagh的几大战将之一。 　　毫无疑问，哪怕在搞毛亮·飞龙大军阀崛起过程中所打败或征服的所有绿皮战将，它也算得上是其中最野蛮最难对付的之一。 　　它的名字很怪，和大军阀搞毛亮类似，在绿皮中也算得上稀奇。 　　它曾作为一支混沌矮人遗民抓获的绿皮奴隶，被它的奴隶主在脸上焊上了黑色的铁面具，让它再也不能发出凶猛的waaaagh声咆哮，压抑它的天性。 　　又让大地精监工折磨调教这些野蛮的绿皮大只佬，逐渐让它们学会服从主人的命令。 　　光头·野兽，那时它还不叫这个，或者说，它还没有名字。 　　它以沉默忠诚的特质（相对其他绿皮来说）和自身的强壮，被监工看中，送到大地精可汗麾下接受领导，并以优异的表现得到了混沌矮人主子们的恩赐： 　　将它放进一套烧红的，从炼狱熔炉中刚刚冶炼完成的魔铁板甲中。 　　绿皮的表皮瞬间被碳化，高温甚至侵入了它的骨头，哪怕是巨魔的生命力在去除弱火的特性后都难以忍受这种全方位的烧伤。 　　但矮人巫师们用邪恶的力量维持住了它的生命，让它硬生生挺过了最初的阶段，直到魔铁板甲被蒸发了足够的温度冷却后，光头·野兽已经和这身重甲永远的焊在了一起。 　　铠甲成为了它的血肉皮肤，和骨头连在一起。 　　这是它新的监狱。 　　监工们为它戴上战盔，和面具一起将这头大只佬彻底封闭在其中，进食都只能通过面罩上极小的孔洞，将食物顺着管子送进去。 　　混沌矮人们用各种方式奴役，调教着这些绿皮，确保它们不会背叛，光头被分配给一名巫师作为护卫，它在一次对抗恶地混沌野兽的战斗中奋不顾身保护了它的主人，代价是自己的脑壳几乎被那只四臂牛头怪削去一半，魔铁头盔被拼死一击劈开，露出红白绿的脑浆和血液。 　　一发混沌炮随后干掉了牛魔，巫师主人感慨着刚才的凶险，随后就将看起来已经活不了的忠仆踹到一边，接着加入战场，直到战斗结束，地精奴隶们开始打扫战场准备回收光头·野兽的尸体取下身上铠甲的时候，一只地精被突然暴起的大只佬捏死。 　　友军这才发现这头大只佬居然没死，并慢悠悠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起来，捡起战斧，接着追随它的主人。 　　巫师对护卫的死而复生感到惊奇，不过没做多想，继续接纳光头·野兽，不过远离了要塞，裂开的头盔难以修复，在伤势好了以后，它光溜溜的重新长好的头皮就暴露在空中。 　　混沌矮人的巫师对护卫滑稽的外表感到有趣，它在接下来的战斗中都把大只佬带在身边，把它当做宠物一般的存在，并取名为“光头”，闲暇时会用头部像锤的法杖敲击那颗光秃秃的绿皮脑袋，当做某种娱乐方式。 　　这种保镖兼职宠物的日子直到搞毛亮·飞龙掀起的恶地waaaagh浪潮，将混沌矮人的远征军顺手打散，光头跟随着它的主人在恶地逃窜时，它在一次巫师主子又拿它的光头取乐时，转身在其他守卫们反应过来之前用战锤将混沌矮人巫师的脑袋整个砸进身体里后，才算结束。 　　绿皮奴隶们随着光头的反抗一同暴动，干掉了它们妄自尊大试图驾驭野蛮的主人，被禁锢在盔甲上，用于束缚绿皮也增强它们力量的半恶魔灵魂被大军阀掀起的waaaagh能量摧毁击散！ 　　随后，这支奴军组成了一支崭新的绿皮战帮，它们穿着混沌矮人打造的盔甲，驯服了一群野生的战猪，骑着它们在恶地游荡，将目光所见的所有动着的东西碾碎，直到撞上大军阀搞毛亮的飞龙亲卫。 　　大军阀用绝对的力量打败了这群狂暴的奴隶同胞，也许是因为相同的经历，它对领头的反抗者光头非常青睐，为它额外加了一个野兽的名，将其收做护卫。 　　很快又外放出去，作为战将领兵一方。 　　沉默的光头·野兽骨子里是饱受折磨而疯狂野蛮的绿皮之血！ 　　它从不喊waaaaagh，但每一次进攻都会挥动全身的气力砍向敌人，将它们的头颅砍下，肢体剁碎。 　　它也不需要亲自指挥，大军阀为它和它的奴隶兄弟们配备了最狡诈最聪明，能够理解大只佬一个手势意义的夜地精统领。 　　它为搞毛亮砍下了许多忤逆大军阀名头的脑袋，在格达兹河战役中，光头骑着战猪亲自冲破了埃斯塔利亚人的方阵，用战斧劈碎了米尔米迪亚的神龛，扭头砍下了战争领袖大祭的脑袋，摧垮了人类的左翼。 　　大军阀搞毛亮派遣它带着决战胜利后的绿皮军渡过格达兹河，朝西边和北方挺进，扫荡沿途的残兵，并攻破城镇，制造恐慌，造成大逃亡。 　　现在，光头带着士气旺盛的绿皮小子们屯兵维灵城外，这座城市是通向埃斯塔利亚北方的门户，打破这里，就可以通过维灵和代蒙特瑞、匹娜森林之间的小径直达北方，再攻破代蒙特瑞，那么整个埃斯塔利亚的东南西北就彻底向绿皮敞开了大门。 　　绿皮的丑陋粗俗不堪的攻城塔在城外一点一点的搭建起来，干劲十足的小子们每日每夜都在斗殴和打砸，迫不及待的想要打破城池，大肆破坏，砍下一切反抗者的脑袋，俘虏那些失去反抗力的人类虾米； 　　将搞毛二哥的神像立在城市的最中心，用恶臭的粪便污秽人类的宫殿和神像，把一切看上去规矩的东西都砸个稀巴烂，再洗劫值得收集的零件和宝贝。 　　这就是绿皮生活的意义，一群无脑，但是只要能打架就非常开心的野蛮生物。 　　提利尔人曾经雇佣过绿皮，去打击它们的同胞，取得了不小的战果。 　　玛格丽塔也有不少的绿皮作为佣兵活动，这些玩意大多对自己的天性有一定的控制力，能够接受人类的雇佣，将血脉中的好斗和破坏发泄到指定的地方。 　　遗憾的是在围城开始前，有不少这样的绿皮憨憨的，打算光明正大的出城去加入这场唤醒它们DNA的waaaaagh，这还是比较聪明的，少部分在被庞大的waaaagh影响后不顾敌众我寡，就开始破坏，最终被玛格丽塔人剿灭在城内。 第八十章：唯有浴血，西格玛的修女 　　海盗的火炮和绿皮垃圾炮依然在不断轰击着城墙，不时有炮弹丢到城内，砸毁一座房屋民宅，炸死炸伤几人。 　　维灵人的士气不可避免的低落着。 　　接二连三的失败、没有援军、炮火轰炸..... 　　城破后的悲惨预兆似乎已经出现在了所有绝望的人眼前，而米尔米迪亚女神的神像一如这场浩劫开始以来那样，沉默，泥塑木雕般的沉默。 　　就像一件死物。 　　仿佛过去的所有神迹、赐福，都只是一场可笑的梦幻泡沫！ 　　如果不是绝望中这是唯一可以依靠的奇迹，守城方不得不派出宝贵的人手去保护神像，在得不到回应的信仰，和悲惨的未来面前几近崩溃而走向极端的分子已经试图对女神的雕像发泄心中的积愤。 　　“埃斯塔利亚人信奉你，把米尔米迪亚当做最崇高的信仰———那么为什么，在这场埃斯塔利亚人遭遇的灾难里米尔米迪亚却默不作声！” 　　女神你说句话呀！ 　　这是许多人心中共同的想法。 　　米尔米迪亚女神在这场战争中的表现让太多人愤怒和失望了 　　伟大之战已经胜利一百五十年了，文明在有限的约束下自由发展也已经一百五十年，对神明的虔信早已不如终焉之刻前那样虔诚，哪怕是曾以狂热和排外著称的帝国国教大光头们，现在也不得不承认帝国境内混乱的，各式各样的信仰状况。 　　少数激进开明的知识分子甚至在玛丽安堡发文，称“西格玛的胜利大多是用他的锤子取得的，我们的神应该是‘盖尔玛拉兹’”来嘲讽保守封闭的国教，而气急败坏的大牧却对此无可奈何。 　　更极端的人甚至公开质疑所谓“伟大之战前世界饱受混沌折磨”的真实性，认为所谓的混沌恶魔根本不存在，即便存在也可能只是某种特殊的，和野兽人、亡灵一样的特殊生物；而所谓混沌邪神的真相也极有可能不过是诸神———又或许只是一群强大的凡人？联手编造以此蒙骗世人对祂们狂热信奉的谎言！ 　　...... 　　绿皮萨满释放着蛮荒法术，搞毛二哥的大脸旗帜在绿皮混乱的军营中高高飘扬，嘲笑着城堡后的人类和他们沉默的女神。 　　肉眼可见的waaaagh能量连接着战场上的绿皮，它们随着士气的上升变得越来越强！ 　　而人类则可持续性的衰败着，仓皇召集军团的北方议会最近一支机动军团还呆在代蒙特瑞构建防线，在格达兹河战役中大败的南军中没有一个拥有足够威望和能力的人和中心能重新集结起部队，溃兵要么逃亡西南列王墓所在的丘陵，要么就逃向北方。 　　这些溃兵就是目前维灵城防的主力。 　　那场冒进的南征带走了埃斯塔利亚中南部地区几乎所有能调动的兵力，结果是给这些地区的防御力量造成了致命的削弱。 　　败兵在旷野、圭铎斯大道上被绿皮狼骑兵、骑猪大只佬们无情追猎，沿途的村庄被破坏，洗劫一空，要么逃到更偏远的地带躲过绿皮，要么就逃向北方。 　　维灵目前聚集了超过十万人，大部分都是周边的难民，仅是一个粮食和水源问题就能让他们困扰无比。 　　毕竟这里从来不是什么战略要地，经济作用也不如北方的代蒙特瑞和西边的玛茹斯，南北之间的交流大多是通过更发达的海运进行，连陆上中转站的资格维灵也不拥有，主要特产是因为靠近匹娜森林，所以发展规模很大的伐木业和兽皮、药材出产。 　　炮火声变得愈发猛烈，每一波炮弹砸下，都会带走十几、几十个战力，城墙的破损越来越大，维灵人已经拆下了市政厅的梁柱抵住大门、用富商贵族府邸的名贵石料木料修复缺口。 　　老人和略显稚嫩的年轻人走上第一线，等待敌人发起进攻的时候，不少勇气可嘉的妇孺也拿起武器，走上战场，等待和野蛮人的最后决战。 　　当炮火猛烈到仿佛天空降下陨石之雨的时候，所有维灵人都明白了，决定这座城市的命运时刻来了。 　　炮火戛然而止，震天的waaaaaagh排山倒海般从城墙以外传来，与之相对的，一种沉默的，悲壮的气氛在维灵城中蔓延。 　　女神抛弃了她的子民，但埃斯塔利亚人不会放弃自己！ 　　南方王国在兽潮、鼠潮等一切灾难中屹立至今！ 　　纵横大洋！ 　　方阵军团！ 　　我们也许会失败，会死亡，但那一定会是光荣，让所有埃斯塔利亚人都羡慕我们能有如此辉煌时刻的力战而亡！ 　　“西格玛！” 　　一片震声诵告响起，一群浑身披着重甲缠绕着锁链、腰挂经文的短发修女完成了祷告，从地面站起。 　　她们举起手中的战锤或巨剑，向天穹和大地宣告了自己的决心。 　　战意重燃！ 　　埃斯塔利亚人攥紧了手中的武器，随着这声和他们中大多人信仰截然不同的祈祷发出坚定的战吼。 　　“埃斯塔利亚！” 　　“为了女神！” 　　“家园万岁！” 　　被炮火犁了一遍，本就不起眼的外表看上去更加残破不堪，然而其中蕴含的坚定和悲壮意志，让哪怕是残暴无情的绿皮战将，围城统帅，光头·野兽也冥冥之中有了感知。 　　看来会有一场非常waaaagh非常绿的大战在等着俺们！ 　　带着铁面的战将招了招手手，夜地精参谋举着长矛向前一挥。 　　绿皮们推动着攻城塔、冲车，开始朝维灵开动。 　　城内，完成祈祷的重装修女们身先士卒，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守在城门后，一部分登上城墙，准备迎战绿皮。 　　这支从帝国开始发起传教巡游的流浪教团在绿皮战争爆发时正好经过巴托，在骑士们的戒备和礼送下进入埃斯塔利亚，信奉美德、安宁、避世隐居生活的卡尔卡松圆桌议会并不怎么欢迎这群在他们看来，过于离经叛道的女人。 　　她们自认为是西格玛的修女，也是祂的新娘和女儿预备役，虽然阿尔道夫的国教极力驳斥她们这种给神皇找老婆和认女儿的说法，但对掌握了军事力量，并且能得到源源不断帝国女性精神和物质支持的修女们来说，不痛不痒。 　　少数行事和理念比较激进的，属于是在帝国都遭到嫌弃和排斥的，或者干脆就是信仰太过虔诚，恨不得今天巴托皈依，明天震旦改信，于是组成了巡游教团，到各地去传播神皇的福音。 　　只要让她们离开帝国， 那么麻烦就不是自己的了。 　　这些巡游修女们会以西格玛的名义屠杀怪兽，清缴强盗和匪帮，审判不公，倒是受到各地的平民支持。 　　个个都是披着重甲，浑身缠着赐福锁链，腰间悬挂神圣经文，挥舞战锤和双手巨剑，在战场上高颂西格玛之名屠杀敌人的猛女。 　　在审判残暴贵族和贪得无厌大工厂主的过程中，这群巡游修女暴揍过帝国巨剑士（虽然后者没真的想和她们动手），顶着工厂主招募的雇佣兵和私兵排枪，冲垮了保厂军，把凌虐压榨工人的大工厂主拉出来，以西格玛的名义绞死在路灯上。 　　然后就被人憎狗厌到一定地步，找个借口麻溜的送到国外去了。 　　目前世界各地还在和活动的巡游教团几乎都有这么个经历，崛起，搞事，搞事，然后被赶到反正只要不是本国的地界去。 　　战争爆发的时候她们刚刚入境，因为沿途传教和爱管闲事的关系，没能赶上第一波仓促的南征，也因此没有经历那场可怕的失败，目前齐装满员士气正旺，路过维灵本来是为了短暂修整，没想到很快这里就变成了一线战场。 　　不过无所谓。 　　在哪都一样，永远要仇恨、屠杀绿皮，在哪里遇到就在哪里屠杀这些野蛮的杂种是每个西格玛信徒都要具备的美好品德！ 　　“为了西格玛！” 　　“神皇在上！胜利属于我们！” 　　白发修女将战锤夹在腋下，翻动着经文，对每个从她身前经过的战士送出祝福。 　　尽管信仰不同，但维灵人依然饱受这群西格玛修女的鼓舞，这里是他们的家园，他们在此唯有浴血！ 　　奋战至死！ 第八十一章：野怪人绕后啦 　　“waaaaaaaagh！！！！！！！” 　　漫山遍野的绿潮向维灵席卷而来，这座残破又拥堵的小城市仿佛在下一秒就会被绿皮用蛮力碾碎，摧毁，如同沿途它们破坏过的无数城市那样，区别只在于规模大小。 　　这座内陆的小城平常根本没有城防的需求，没有一门大炮，火枪全是士兵和平民自带，仓库里连可用的军械都没有多少，许多还是南征大军不带然后留在这。 　　连城墙都是紧急维护后勉强可以使用的，甚至过去市议会一度考虑过是否干脆拆掉城墙。 　　在此前的炮火中已经摇摇欲坠，如果没有坚固的士气支撑，恐怕在接战时就会出现崩溃逃跑。 　　不过埃斯塔利亚人耻辱的溃逃和失败至少在维灵要被划上句话了！ 　　站上城墙的人们心中都已有了这样的信念： 　　这座城市要用所有跳动着的高贵的心脏，和勇敢者的鲜血洗刷笼罩在埃斯塔利亚人心头的阴霾！ 　　我们可能会输———但我们不会失败！ 　　人类的远程开始发威，火枪和弓弩被集中在最优秀的射手手中使用，参与守城的法师们引导魔法之风，释放火球、风爆、闪电，向绿皮的攻城塔攻去，绿皮萨满们不甘示弱的释放搞毛法术朝向城头。 　　两座攻城塔从中部被砸出了一个大洞，其中一座颤巍巍的挣扎了一阵还是折断倒下了，砸死了不少倒霉的绿皮，另一座在短暂的停顿后接着朝前推进。 　　相对的，城头也有几处被萨满的法术砸出一片飞石和缺口，十几个不幸的战士就这样倒下。 　　缺乏守城器械的维灵人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敌人越来越接近城墙，虽然火枪和弓弩在尽力对绿皮造成杀伤，但相较于敌人的数量，实在太少了。 　　在大waaaaagh的加持下，不是很严重的致命伤，小伤小创对这些绿皮根本不能造成什么影响，哪怕是断肢流肠对人类来说的重创，绿皮把肢体接上，把肠子塞回肚子里，分分钟就能接着投入战斗。 　　维灵人的远程攻击要造成减员最好的方式只有射中头颅和造成接连的创伤。 　　不过没有那么多时机了，第一座绿皮攻城塔已经靠上了城墙，发出轰的一声闷响。 　　没有一点停顿，板桥被放下，第一头绿皮发出waaaagh的吼声，冲上了城墙！ 　　“嘭！” 　　战锤给它的脑袋开了瓢，大只佬双腿无力的跪了下去。 　　修女从它天灵盖和脑浆糊成一团的黏液中收回战锤，发出战吼。 　　“西格玛！！！” 　　“西格玛！！！” 　　更多的绿皮涌上城墙，守城的战士们也振奋士气，坚定的反击。 　　敌人的大炮继续开火，西北方向的城墙彻底承受不住压力，摇晃着塌陷下去。 　　缺口出现了！ 　　早已准备多时的绿皮在战将们的统帅下，沿着缺口冲了进去，等待它们的是埃斯塔利亚人仓促拼凑起来的民兵和平民军。 　　统帅全局的战将光头忍不住抬起手，挠了挠光光的头皮。 　　哪怕被大军阀搞毛亮收入麾下后，它也依然维持着以前作为混沌矮人奴隶时的打扮，头盔上那道以前象征着忠诚的裂痕它也没有修复，一眼看上去滑稽无比。 　　一个黑色的大只佬武士，露出了光溜溜的一圈头皮。 　　但没人敢忽视它的力量。 　　夜地精参谋弓着身子，凑在战将身边叽叽咕咕了一番，光头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接着旁观waaaagh的进展。 　　大军阀更喜欢用性格沉稳的绿皮战将做统帅，为了避免稀里糊涂被敌人干掉导致士气大跌。 　　当然，首先个体战斗力要有保证，否则压不住下面的绿皮们。 　　随着在城墙和缺口处站稳了脚跟，绿皮不断扩大着桥头堡的影响力，被围困数日的埃斯塔利亚人虽然在悲壮中激发了拼死一搏的士气，但连着几天的火炮轰炸骚扰，让很多人都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加上大部分人都是未经过训练的平民，在得不到信仰的加持，反而是绿皮不时会有萨满的法术支援和浑厚强大的waaaaagh能力强化。 　　伤亡不可避免的扩大，绿皮也得以越来越多的进入城内，每干掉一头绿皮，至少需要付出三到五个以上的民兵的牺牲，只有那些身披重甲的西格玛修女们能对大只佬取得优势，哪怕是上过战场的老兵也只能依靠更好的配合和训练，在队友的辅助下和大只佬周旋对抗，勉强达成一换一或者二换一的伤亡比。 　　随着更多强悍的大只佬，以及地精射手、潜伏者们加入了战场，天平一下子更朝绿皮那方倾泻。 　　那些投掷着用绿皮粪便和腐烂血肉以及毒素制成的恶臭绿皮炸弹的地精潜伏者们一边发出尖锐的怪笑，一边把手中的弹药砸向人群中、砸到维灵人头上，刺鼻的恶臭让人止不住的恶心和眩晕，不少人就这样反胃、恍惚间被绿皮砍翻。 　　要是艾尔看到这一幕一定会觉得自己的巨魔哥布林掷弹兵和这玩意有异曲同工之妙。 　　地精小子们用吹箭和短弓在大只佬们开拓出来的城墙阵地上居高临下，对着民兵们抛洒箭雨，很快就给普遍无甲、皮甲的埃斯塔利亚人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修女们在对抗绿皮的战场上倒是大放异彩，但再如何她们也只有两百人的规模，为了稳住整体防御，不得不继续分散出去，带队守住各个通道，随着强悍大只佬们的投入，伤亡也渐渐出现。 　　战斗修女开始出现伤亡，一名修女挥锤砸烂了一头大只佬，却被另一边扑来的大只佬砍翻，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一刀从缝隙间斩下了那颗临死表情都依然热忱的头颅，抓在手里高高地举起，向敌人和其他绿皮们展示自己获得的荣耀。 　　在巷战中方阵倒是大放异彩，集群长矛和剑盾能有效的抵抗绿皮，但在缺乏远程武力的支援下，少数方阵只能不断被绿皮们一点点的消磨，然后在矛兵削弱，不足以抗衡它们的情况下发起冲锋，冲垮阵地。 　　城墙彻底失守，残余的部队不得不放弃维灵的外围，将剩余兵力往后收缩，此前他们已经用各种废料封死了大部分的通道，只留下少数几条主要的留给绿皮进攻。 　　借助狭隘的地形和建筑的遮蔽，绿皮的单体战斗力和远程短暂的失去了优势。 　　人类的火枪和弓弩在如此距离下，也可以更精准的对绿皮造成杀伤，占据了高点民楼的人类射手们不断对绿皮进行着射击，鲁莽的大只佬不断倒在冲锋的道路上。 　　似乎人类站稳了脚跟。 　　“啊呜~！” 　　吼叫声从绿皮们身后传来，和人类僵持不下的绿皮们让开了道路。 　　一群体型庞大，浑身散发着远超绿皮恶臭体味的怪兽摇摇晃晃的朝前线走了过来，一群地精玩意正蹲在它们肩上，对着巨魔的耳朵嘀嘀咕咕。 　　很快，这群怪物就来到了阵前，地精小子揪着它们的耳朵，发出了命令。 　　这群似乎被用什么手段调理过的巨魔猛然发出咆哮，地精连忙从它们身上跳下，在大只佬们的踢踹中钻到绿皮军后，此时巨魔已经对人类的阵地发起了冲锋。 　　低智恍惚但是变得悍不畏死的怪兽们在大只佬的紧随下冲开了矛阵！撕碎了稳固的防御，将守军重新拉回了肉搏之中，它们每一次挥舞砍刀或者大棒，都能带飞数名人类的战士。 　　萨满也进到了城中，用法术攻击高处的守军射手。 　　两头双足飞龙从营地中起飞起，在骑手的驾驭下，从守军们的头上划过，将爪子上抓着的炸弹篮子扔了下去。 　　几声轰隆巨响！ 　　守军的后排被砸的人仰马翻，前线的绿皮也顺势突破了进来，尽管修女和军官们竭力维持着战线，但依然无法抵抗败局的明显。 　　到了流尽鲜血的时候了！ 　　大修女从战场上被换下，简单地到后方喘口气，她摘下头盔，银白的短发上已经沾染了许多友军和敌人的鲜血，和那张英武的脸蛋一般，杀气十足。 　　她们今天也许会在这里失败，但胜利一定会在其他的更多的战场上夺取回来！ 　　“为了———西格玛！” 　　大修女捧起经文，温柔的亲吻它的金色骷髅封面，将它挂回腰间，重新走上第一线。 　　...... 　　“呜......” 　　正按捺不住，准备亲自下场发动总攻的战将光头·野兽听到从背后传来的号角声忽然愣住了。 　　它板着脸（别人看不见），迷惑的朝后方看去，似乎有什么红色的东西在那边摇晃。 　　一只地精斥候骑着狼骑，直直冲入营地，在光头的注视下摔下狼背，连滚带爬的跑到大战将脚边，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 　　“红的！红的怪，怪东西来了！” 　　“大只佬，好多好多大只佬！比大只佬还，还waaaagh！” 　　战将眉头紧锁（别人看不见），把地精小子踢到一边，铁面具后面发出沉闷的低吼，它的奴隶同胞，和战将一模一样打扮的黑铁兽人亲卫们跟随着大军阀，带着中军调转了方向，面向后方列阵。 　　它要看看，是什么虾米玩意，敢跑到绿皮的后面。 第八十二章：碰撞，冲破，waaaaagh 　　传说，只是传说。 　　当时的情况大概是这样： 　　英明神武的领袖、永恒不朽战无不胜的战帅、全体凡世生灵永远爱戴的永世神选........（此处空一格表示尊重）艾尔，骑乘着狮鹫，冒着绿皮海盗的炮火亲临战场，观察战况，维灵城防军因为目睹神选在天空的英姿，备受鼓舞，因此得以坚守下去。 　　随后，神选风驰电掣赶回中军，全速前进，在城破之前的最关键时刻，带着神选军锋赶到了城外。 　　当时神选的母亲（之一），比较健康的塞蕾斯汀·艾尔。 　　骑在马上，眺望着硝烟弥漫的维灵，对永世神选说：“维灵人民孤立无援。” 　　永世神选拔出了慈母之爱宝剑，目视远方，坚定地说道：“并非无援！” 　　然后身先士卒，一马当先，在非常健康的神选的母亲（之一），身体健康的阿丽娜辅助下（），先砍拦路大只佬，再杀战将，最后阵斩讨取了绿皮统帅，大破敌军，解救维灵，取得了永世神选救世远征第一场战役的辉煌胜利，被传唱至今。 　　...... 　　也许美化了一点。 　　在某些，只是某些时期，当时在艾尔身边说出那句：“维灵人民孤立无援”的人会有一点小小的变动。 　　最开始是一个没名字的角色，后面变成比较健康的塞蕾斯汀小妈妈，有时候又是羊妈伊露恩、圣武士克劳迪娅、子嗣之长米莎、众子之优者西蒙..... 　　倒是陪同永世神选一起冲锋的角色没变动过，一直是非常健康的艾尔养母，人马娘阿丽娜。 　　当然，事件的具体情况和流传的模样，不说铁证如山，也可以算是略有美化。 　　艾尔何等样人？ 　　永世神选！ 　　人联男儿！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重要的是，按两个世界的观念来判断，他都还属于未成年的范畴。 　　以艾尔现有的水平，去冲士气旺盛见谁waaaaagh谁的绿皮那简直是（ ）———找死！ 　　人马娘都救不了，血母都救不回来那种！ 　　所以他最多骑在狮鹫娘背上，在本军头上飞一圈，鼓舞士气，接战后就要坐镇中军，不动如山。 　　指望艾尔学持锤大只老，死亡爪陛下挂件？ 　　他又不傻，皇帝冲锋陷阵，也就是中古世界有个叫“远抗”的玩意，不然分分钟被射成筛子。 　　军团以锥形阵加速前进，没经过反复训练的野兽人阵形有些歪歪扭扭，不过在良好的服从性下依然能维持住基本的框架，作为锥头排列的是野兽人中最强悍的怪兽步兵军团，赐福蛮牛领导下的八十八头血母牛头人。 　　这些将近三人高的怪物鼻子喷吐着粗气，全身覆盖着在狂怒之母界域中打造然后赐予永世神选的混沌铠甲，一旦奔跑起来就是一辆辆势不可挡的疯狂坦克。 　　要碾碎足够的血肉才会停下。 　　在它们后面是重甲怒角兽中最强壮的一批巨剑怒角兽，伴随着牛头人的冲锋，快速扩大缺口，收割敌军。 　　艾尔将半人马放在最后游走，保护后方，右翼按照预先侦查过的敌人情况，以持戟持矛的野兽人为前列，防备敌人冲锋。 　　巨魔军团被压在了左翼，上了战场，嗜血和好战欲上升的怒角兽们对恶臭的抵抗也提升了许多，短时间还会因此受到刺激变得更加愤怒。 　　艾尔已经做好了准备，本来打算让人类方打前锋，吸引绿皮的注意，但想了想，那几百人的散兵，还是士气不怎么高昂，又连日跋涉气喘吁吁的疲军。 　　也许两个照面就被绿皮冲垮了，起不了太大牵制作用，不如另做他用。 　　“那么。” 　　“就交给你了....妈妈！” 　　艾尔骑着狮鹫，飞上天空。 　　（遇到事就喊妈的艾尔是屑确信）。 　　城门一声炮响，却见一人自艾尔军中杀出，定睛一看，有诗赞曰： 　　身高十二尺，细腰扎背膀，双肩抱拢，脸如妖妃，宝剑眉合入天苍插额入鬟，一双赤瞳，鼻如玉柱，口似丹朱殷红，头戴一顶亮银冠，二龙斗宝，顶门嵌珍珠，光华四射，雉鸡尾，脑后飘洒。 　　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天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弯刃随身，手持画戟，本为嘶风半人马；可谓：“人中英杰，马中真龙！” 　　正是血母神选，艾尔养母，煞星降世，称谓“雷火之子”，被野兽人比作传说中的上古龙魔，在终焉之战中被斩首而死的“食日者·柯烈克”青春马娘版的半人马，阿丽娜！ 　　近了！ 　　很明显，从未见过的敌人忽然出现在身后还是给绿皮的麻瓜脑袋造成了不小的冲击，尽管占据了优势，但不可避免的受到野兽人军团那股杀气腾腾的气势影响，军心有些动摇（领导力-6）。 　　但在战将和夜地精参谋们的吆喝指挥下，还留在城外的绿皮还是被调动起来，换了方向组成阵形，开始朝前推进。 　　是的，绿皮没打算防御，一路走过来都是，只有它们进攻，人类虾米防御。 　　哪怕是被偷袭、伏击也是一样，毕竟这是绿皮战将统帅，还占据了明面上人数优势的部队，如果这样就害怕，老大的名头会因此损害的。 　　留在城外的绿皮目前至少还有一万头，经过几天的围城，源源不断有散落的绿皮匪帮战团在外面打砸抢够了或者单纯迷路找不到可以砍的东西觉得无聊，一路内斗着跑回维灵城下参与围城大军，等待进攻的。 　　所以绿皮军队的人数比艾尔一开始估算的多，大概有接近三万头，已经有三分之二投入了攻城中，目前大半压在巷战中。 　　“嗖嗖！” 　　标枪投掷，给绿皮造成第一波杀伤。 　　匆忙集结阵形有些密集的敌人中不少绿皮应声而倒。 　　艾尔在天空中观察，感觉效果不是很好，对绿皮来说不是穿心爆头开胸的致命伤好像都不怎么影响战斗，不过还是有一定的成效。 　　也许以后可以考虑绑上炸药或者干脆就换成真正的“掷弹兵”。 　　这种贴到脸上，也许会顶着敌人的火力和逼近到对方冲锋距离进行攻击的方式需要极大的勇气和毅力，想必血母会欣赏这种做法。 　　更近了！ 　　五十步的距离，已经进入冲锋的阶段。 　　“颅献王座！” 　　赤瞳几欲喷火，杀神化身重新降临的人马娘几乎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举起长戟，带头冲锋。 　　“血祭血母！！！” 　　充斥着杀意和怒火的咆哮盖住了绿皮们的waaaaaagh，将天空偶然飘过的云都绞的粉碎。 　　红和绿的两道潮水碰撞在一起！ 　　高处的光头·野兽已经站不下去了，绿皮战将看着小子们在接战瞬间就被红黑相间的洪流创飞一大片，余势不减。 　　血母牛头人战团在半人马的带领下更是化作一个钢铁矛头，直直的捅穿了中军的心脏，将战线刺穿一个大口子，不断朝前碾进。 　　手持双手巨剑的重甲怒角兽们也是一台台钢铁杀戮机器，常规的绿皮大只佬在它们面前只能招架几个回合，就会被那有着从血与火中锻造可怖锋芒的利刃所处决。 　　战将立即明白，它不能继续等下去了。 　　这样下去失败是注定的！ 　　中军会被打崩，两翼会被碾压，阵形会被彻底撕碎！ 　　“吼！” 　　稍慢一些和敌人接战的两翼也开始露出不稳，敌人左翼走出了大批的巨魔，这些再生力强大但智力底下反应迟缓的怪物头上趴着的，像是屁精的绿小子尖叫着，投掷出一个个故涨的皮囊，在绿皮头上旋转、炸裂。 　　腐蚀的胃酸同时挥洒、四溅，将沾上的绿皮们疼的哇哇叫，阵形不稳，河巨魔直接从嘴中发出的喷吐更是能将一头大只佬正面冲倒下去，腐蚀致死。 　　“血~祭！” 　　巨魔统领河舒翰举着艾尔让人给它制作的粗糙狼牙棒，用古怪的通用语喊出向血母的祈祷，迈动粘滑的小腿奔跑起来，带着自己的同胞们冲向了绿皮的阵地。 　　又是一阵人仰马翻。 　　绿皮万万想不到自己拿来砸人类虾米的寻思创意有一天会被别人以同样的手法针对，还是一群比最凶猛的大只佬看上去都更大的巨魔玩意！ 　　绿皮的右翼前排被冲飞一大片，紧随其后的怒角兽迅速跟进，屠杀敌军。 　　光头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按照敌人威势，中军肯定会率先崩溃，然后左右两翼被分割，敌人可以随意决定： 　　是先攻破自己的本营还是吞下并绞碎一翼。 　　得益于大军阀搞毛亮的言传身教，至少它麾下的绿皮战将们比别处有更多的军事、战役素质。 　　惊慌失措的夜地精参谋显然也没想到这群忽然杀出的陌生敌人有如此威猛的攻势，已经急不可待的摇动旗帜，呼呵斥候将城中的军队撤出，回援本军。 　　光头抓起砍刀，犹豫了一下，戴上头盔，带着黑铁亲卫们朝前线走去。 　　它要亲自带队顶住中军！ 　　敌人的凶猛也激起了大只佬心中的烈火！ 　　它看到了那头威猛势不可挡，所过之处没有一合之敌的血红半人马，对方的强悍反而让战将心中更燃起了砍下她首级的战意！ 　　光头感到这会是它一生中最重要也最waaaagh的战役，最waaaaagh的对手了。 　　它曾是奴隶，但它永远是一个绿皮！ 　　它要回到绿皮一生之中最最最重要的事情上去！ 　　战将戴着头盔，铁面具依然沉闷狰狞，但它仍然忍不住低声喊出那个自从戴上面具后就再也没有喊过的东西。 　　“Waaaaaaagh！！！” 第八十三章：维灵围城大胜利 　　光头带着沉默寡言但是气势汹汹的亲卫们投入战线，顺手砍翻几个溃逃的绿皮，稳定士气，很快就来到已经变得薄弱的正面战场上，和那群化身除绿机器，疯狂屠戮绿皮小子们的血母蛮牛对上。 　　被连番打击下，绿皮们士气已经不稳，出现逃兵就印证了这点，也因为信念的动摇，waaaaagh带来的加成开始衰弱，进一步削弱了绿皮的战斗力。 　　艾尔在狮鹫娘背上俯视战场，他的高度已经超过了绿皮那简陋远程武器能造成的杀伤极限，除非是一场超级超级超级大waaaaaagh中最最最最waaaaaagh的绿皮弓箭小子，在庞大到犹如搞毛二哥亲临的waaaaagh能量加成下，才有可能通过“俺寻思这一发能中”打到艾尔。 　　红色的矛锥已经破开了厚但软弱的绿色地毯，敌人中军只剩下微薄的一点，很快就要被彻底刺穿然后分割。 　　“好耶！” 　　艾尔发自内心的高兴，野兽人的战力得到证明，最开心的就是他了。 　　已知：七千野兽人＞约三万绿皮＞人类几万大军，由此可得出！ 　　不管怎样都是优势在我！ 　　同时兼具优势在我和夹生饭的属性，想不赢都很难。 　　身下的狮鹫娘忽然发出吼叫示警，艾尔朝维灵看去，两头双足飞龙正扑腾着从城中起飞，朝他这袭来。 　　刚刚立完flag的艾尔不得不看了一下敌我情况，感觉一头狮鹫对上两条飞龙还是有些小问题，所以拍了拍狮鹫娘的脖子，示意她下去。 　　这头被当做精密而高贵象征的野兽显然有些不想退缩，但背上还有个挂件让她不得不先行避战。 　　某种程度上，狮鹫娘似乎把永世神选当成了半个幼崽，她不时会在外面抓一些肉食回到营地，送到艾尔身边，用动作和目光示意他进食，或者在嘴里嚼碎成肉渣后张开，展示给艾尔示意。 　　会用翅膀把艾尔护在身边，不让着急上火的马娘把养子带走。 　　会用鸟喙温柔的给艾尔梳理越来越长的头发，同时把男孩揽在怀里，让他和其他几头还嗷嗷待哺的狮鹫幼崽挤在一起，靠着狮鹫娘睡觉。 　　虽然艾尔不时会觉得：我是兽王，不是兽孩，但狮鹫娘发自本能的母爱还是让艾尔内心缺失的部分得到了些许满足。 　　狮鹫在空中盘旋着忽然急速落下，顺便后爪抓起一头大只佬，往兽群中一丢，瞬间被分成几块。 　　野兽人们飞快的散开，空出场地，最内圈的怒角兽将武器放下，对着场中单膝下跪。 　　艾尔堂堂登场。 　　永世神选穿着威武不凡的冷厉之爱，戴着龙角头盔，金色面罩，虽然体型还是较为娇小，但已经有股气度不凡———最低也是个精英兵。 　　瓮声瓮气的说了句： 　　“碾碎敌军，血祭血母！” 　　受到神选鼓舞的野兽人们士气更盛，挥砍的力度和速度都快了些许，内圈的怒角兽拱卫在永世神选周围，保卫狮鹫挂件的安危。 　　两头飞龙，一头还带着伤，翅膀和身体上有不少维灵人造成的伤痕，飞起来有些气喘吁吁，另一头似乎还是全盛，凶猛地嘶吼着，飞扑而下。 　　艾尔飞速翻身下去，重甲持戟怒角亲卫立刻将男孩团团围住，狮鹫娘凶恶的鸣叫着，冲上天去，缠住那头飞龙。 　　双足飞龙落地，扑击扇飞了几只怒角兽，不过在血河的加成下【血母赐福，杀伤越多战力越强，可以理解为绿皮的waaaaagh和黑暗精灵的战斗buff】，没一个重伤的，基本都是飞快又爬起来重新战斗。 　　飞龙和重甲长戟亲卫们对峙着，兽瞳忌惮不已，不高的智商也能察觉出对面这群红黑野兽的危险，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另一边，维灵城中。 　　在最后一道防线摇摇欲坠，白发的大修女已经决定牺牲自己和同伴，为守军重整防线争取时间的时候，绿皮的吼叫和战鼓声不断从敌人的身后传来，声音中透露着急促和慌张。 　　绿潮退军了！ 　　高处的绿皮弓箭小子们最先退走，然后是最前面的大只佬和地精，之后是中间的部队，剩下那些迷迷糊糊的巨魔，迷迷糊糊地走上战场，迷迷糊糊地跟着绿皮撤退，少数几头被守军合力留下围杀。 　　浑身是血，大多是敌人的大修女敲碎了目光可及最后一头绿皮大只佬的脑袋，拄着战锤，跌跪在地上，望着巷道的尽头，铺满人类和绿皮尸体的地方发呆。 　　厚重铁皮的经文在修女前方不远，正安静地躺在血泊里发呆。 　　“西格玛.....” 　　大修女喃喃道，目前所有还幸存的同伴与她一同跪下，祈祷着： 　　“神皇在上！为了西格玛的荣光！” 　　确认绿皮是真的退军，不是另有计划，不过也没那必要，它们再攻一阵修女们战死后守军就彻底崩溃了，剩下的都是些老幼妇孺伤者，等待着她们的大多是被俘和屠戮。 　　残存的守军们开始搜救伤者，收拾尸体，同时派出少数斥候朝外城进发，观察绿皮的去向，同时继续整理防务，准备应对下一次的进攻。 　　虽然再有一次进攻，维灵也扛不了多久了。 　　威胁消退后开始鼓着勇气出来活动，帮助救治伤者、搜索废墟的居民们纷纷对那群战场的女武神，来自帝国的西格玛修女投去崇敬和感恩的目光。 　　这支人数不满两百的流浪修女教团，以自己的血肉和重甲硬生生扛起了维灵城的防线，从城墙、大门、一条条巷道，直到敌人退败，她们都屹立在第一线，像是一座座不倒的旗帜般耀眼。 　　她们在女神沉默的情况下，鼓舞了埃斯塔利亚人的斗志，用人类的勇气正面战胜了可怕的绿潮！ 　　也许事情朝对人类最好的路线走下去，以后维灵这座城市会成为埃斯塔利亚少有的流行帝国西格玛信仰的特殊之地也不意外。 　　不过事情显然不会朝修女们祈祷的方向发展。 　　...... 　　阿丽娜一戟挥出，打飞了绿皮战将的砍刀，一个回斩，将绿皮胸口的魔铁盔甲划开一道裂口，击退出去。 　　猛然跃出，踏碎了两头试图上前救援老大的亲卫绿皮，长戟一挥，眼前飞起一排狰狞丑陋的绿脑袋。 　　她收身转去，看着夜地精参谋们正拼命大喊着：“救援老大！救援老大！” 　　光头的奴隶兄弟兼亲卫们悍不畏死的冲了上来，挡在了半人马的身前，夜地精参谋手忙脚乱地指挥着已经吓破胆一点都waaaagh不起来的小子们拖着被重创的战将朝后逃跑。 　　绿皮溃败了。 　　战将被敌人大败让本就苦苦支撑的阵形彻底崩溃，到处都有放弃抵抗哇哇怪叫着逃窜的绿皮，突然出现在右翼发起骑兵突袭的人类军团也在其中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半人马军团迎击了发起冲锋的绿皮战猪大只佬，在潜伏起来的狼群支援下将后者打溃。 　　还有许多绿皮从城市中退出来，还没来得及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进展飞快的怒角兽和蛮牛军团创翻，然后跟着起了连锁反应开始大片溃逃。 　　那头全盛的飞龙被持戟亲卫们刺穿了肢体，由赐福蛮牛统帅砍下了头颅，另一只伤痕累累的反倒在战况不利的情况下，服从了野兽的本能，伏在地上，对野兽人们低下了头颅。 　　也许它的脑袋更敏锐一些，感知到了敌人之中那股亲切又可怕的宏大伟力故而选择了臣服。 　　艾尔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的军团扫荡着战场，屠杀所有绿皮，砍下头颅，垒成京观。 　　一个巨大的用绿皮尸体组成的逆恐虐标志被摆出，背景是血流满地的旷野。 　　“老妈会喜欢的。” 　　艾尔心里想到，对空气中的血气和腥味都没那么反感，反而觉得属于己方胜利所带来的血腥都如此清香。 　　“血祭血母！” 　　永世神选高声呐喊，天空出现混沌裂隙，尸体被吞入其中，作为祭品累积起来。 　　野兽人们对着神迹下跪，低下了方才嗜血好战的头颅。 　　艾尔遥望着近在咫尺的维灵，尽管残破不堪，饱受绿皮摧残，但无论如何这是他来到这世界所接触的第一座“城市”。 　　“那么，到了献给王座的时候了。” 第八十四章：把部落当臭要饭的？ 　　艾尔满心欢喜的想要获得自己下一件战利品的时候，维灵人正满是惊恐的在城墙、塔楼、废墟等一切有利的地形中观察着这群城外的，完全陌生的军团。 　　大修女握锤的手垂在腿边，望着红黑色的野兽大军，以及它们创造的屠宰场般的炼狱场景、溃逃的绿皮，喃喃道： 　　“西格玛啊.....” 　　天空一声惊雷炸响。 　　大修女眼中忽然浮现一双赤红如血，其中蕴含无穷无尽愤怒的巨神双目虚影，在天幕之上，正渴望又热切地俯视自己。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挂在腰间，视如珍宝沾满鲜血的经文。 　　“西格玛做了什么？” 　　大修女脑中闪过一个亵渎的想法，在她还来不及意识到这思想有多恶劣的时候，答案也已自她心中浮现出来： 　　维灵人为了捍卫家园和信念拼死作战，尽管如此，到最后一刻之前，神皇也未曾降下祂的神力摧毁敌人。 　　难道神明一定要祂的信徒有足够的牺牲？ 　　大修女和自己的同伴们无数次高呼着神皇的名义，清除野兽、净化污秽，响应平民的诉求，惩治腐化贵族、讨伐贪婪工厂主。 　　她的战锤下砸死过贵族、大富商、死灵法师和吸血鬼，绿皮战将、森林怪兽、暴徒...... 　　对神皇的虔信，或者说对神皇教条的信仰，让大修女和同伴们一路磨砺，经过无数的生死搏杀，在她登上大修女教团之首位置前，这个位置上已经战死了两任大修女。 　　她是第三任。 　　而距离她们开始巡游流浪，传播神皇福音才过去不到三年。 　　几乎一年一任的频率。 　　而修女团的成员也从一开始的五百人锐减到如今堪堪一百出头，还是中途有过几次补充成员的情况。 　　她们不断地努力，被上一个地区驱赶，就流浪到另一个地方，被追寻修女们足迹的平民赶上，就跋山涉水回返解决他们寻求正义和公平的诉求，然而苦难似乎永远不会在这片大地上离开，或者减少。 　　帝国内部的暗流涌动、内斗不止的巴托尼亚、被绿皮扰乱的南方王国、永远争吵分裂的奥苏恩精灵..... 　　一路走来，海伦大修女已经见过太多，太多。 　　她们胜利过，失败过，被驱逐、被敌视.....但她们一直没有改变过那声声“神皇在上———为了西格玛！”的信仰。 　　大修女忽然觉得有些疲惫。 　　西格玛似乎从来不曾关注过她们，关注过帝国，如果祂真的这么做，那他为何放任帝国诸多黑暗和苦难肆意流淌，不断滋生？ 　　当从气势和外表，以及对方那野蛮血腥的祭祀上看，大修女绝对不会认为这支忽然杀出打败绿皮，拯救了维灵的红黑大军，会是西格玛又或者米尔米迪亚的信徒。 　　她被挽救了，但施恩者依然.....并非她们的神皇。 　　如果他看见了却无能为力，那供奉他的神像念诵他的神名又有何用？ 　　如果他看到了却放任自流，那他.....值得我为之而死吗？ 　　短短的一瞬间，海伦大修女的心中浮现出无数的疑问和对她，对信仰的质询。 　　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到底思考了些什么可怕的亵渎想法！ 　　“不.....不！” 　　她面露惊恐，脚下一软险些摔倒，身边的同伴连忙扶起了大修女。 　　大修女不会意识到，就在刚刚，她心神动摇的一瞬间，同时有两位神祇特别关照了这个凡人之中的英勇者。 　　一位象征无穷智慧，一位代表勇气与荣耀。 　　她心中对过去的困惑和疑问，以及那潜藏在信念之下的，对现状的不甘被引动，在凡人的思维中开始如毒素般蔓延。 　　只是现在她还没有真正的察觉。 　　当思想的改变悄然无声，又遇上现实中的天雷地火时，堕落，或者说升华就这样诞生。 　　艾尔自然不知道两个娘亲又给自己准备了一个辅佐人才，他只想进城！ 　　进城！ 　　尽管这里不是君士坦丁堡，不是万城的女皇，他也如此强烈的渴望———进城！ 　　我在森林里当部落人快一年了，就不能进城里享受享受吗！ 　　艾尔重新骑在狮鹫娘背上，帮她挼散了因为血液黏在一起的鬃毛，伸手在她的下巴上揉搓。 　　远征军的指挥们远远地下了马，步行走到坡下，向兽王致以崇高的敬意，同时转达了己方会立刻入城，让维灵议会出面以一场最隆重盛大的仪式，欢迎部落友军的到来。 　　艾尔摆摆手，谦虚的说不必如此，唇亡齿寒应尽之力巴拉巴拉，但心里乐着，幻想着招揽人才、技术升级、发展部落、王霸之基.....顺便看一看有没有姿容光艳的美少妇、奶球很大又温柔的女仆、好看的村姑、热情似火的大姐姐..... 　　...... 　　？ 　　你说战锤世界没那玩意？ 　　扯米莎呢！ 　　色色和怒怒属性对半开的半人马都有了，还有恶堕圣武士败北姬骑士这么显眼的属性，还说不能色色！ 　　...... 　　然后等啊等，等啊等。 　　野兽人大军就在城外短暂的修整。 　　艾尔都有些不耐烦了，血母蛮牛们更是躁动不安地刨着土地。 　　维灵的使者和远征军的骑兵才姗姗来迟。 　　后者满脸阴沉，抬头看了一眼骑在狮鹫背上的艾尔后轻轻策动马匹，跑到另一边去，和使者们分道扬镳。 　　艾尔迷惑着，就看到使者飞快翻身下马弯腰鞠躬行礼一气呵成。 　　态度极其诚恳。 　　言语非常放肆。 　　用一大大大段华丽的辞藻，列举了：从帝国和矮人的钢铁誓言、到木精灵和树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亲密、再到伟大之战各族紧密联合对抗混沌的壮举，以及精灵和古墓王们支援南方人再造之情的大恩大德，突出一个无以为报，恨不得做牛做马以身相许。 　　然后就一唾沫淬在了艾尔脸上。 　　维灵议会希望能供给部落一批辎重和财货，作为解围的回报和佣金，请求它们在城外（不要进城）修整一番后，即刻西进去支援西边的玛茹斯，言外之意就是：你的援助我很感动，但你是个好人，还有更好的人在等着你.... 　　艾尔气笑了。 　　字面意思。 　　当着维灵使者和远征军的面笑出了声。 　　野兽人们感受到了永世神选胸中已经开始熊熊燃烧的怒火，战意开始回升。 　　“埃斯塔利亚人以为我是他们的佣兵？” 　　艾尔反问了一声，在使者意识到不对开口解释之前怒呵道： 　　“我为了践行友谊和完成盟约来此，而维灵人胆敢辱我至此———绿皮刀快，我剑不利？！” 　　“准备攻城！” 　　使者扑通一声软在了地上。 　　血母蛮牛兴奋地大吼，怒角兽们为了又一场战斗和胜利而鼓舞。 第八十五章：威胁和议会 　　艾尔属实被维灵人打的算盘和谋划气到了。 　　这些在绿潮下苟延残喘的埃斯塔利亚人不会真的把他当成什么淳朴憨厚的部落人———可以用语言玩弄，用文字欺骗吧？ 　　持戟亲卫抓起不住告饶解释的使者，将他粗暴的扔在不安的坐骑背上，然后轻戳后臀，吃疼的坐骑立刻朝维灵方向跑去。 　　和维灵使者一起来的远征军骑士尽管对城市议会的愚蠢行径非常失望，也十分不愿意做这个带着几分“同流合污”色彩，背上“欺诈盟友”耻辱的角色。 　　但远征军说到底只是客军，不过目前他们的命运和埃斯塔利亚人息息相关，在之前的作战中，远征军和部落也算建立起了初步的友情和互信，自然不愿意看到本来应该互为盟友的两方刀剑相向。 　　只好硬着头皮，在艾尔亲卫的保护圈外大声喊话。 　　解释道远征军绝对反对这样恶劣的做法，这是维灵议会中一小撮排外分子的主张，并不是维灵人民的意思。 　　远征军希望能和部落一直维持着良好的，盟友的关系。 　　艾尔不置可否，倒没有驱逐远征军的骑士，只是让他提前避开，以免战争造成误伤。 　　艾尔心里想的是： 　　当年矮人能为了二又二分之一枚硬币货款没结清，发怒出兵摧毁了帝国人雇佣他们修建的克里格霍夫要塞。（实际上是后来矮人去讨要欠款的时候因为数字太少选帝侯以为他们在闹着玩还是干什么，态度非常傲慢，惹怒了矮个子） 　　那我，在被欺骗，被愚弄，被傲慢对待的情况下。 　　移平一座背信弃义利用盟友转头抛弃的城市，也说得过去？ 　　还可以立一个部落有仇必报，言出必行的耿直人设。 　　矮人住山里，部落住森林里； 　　矮人记仇，部落也记仇； 　　矮人锻造手艺强，部落打仗手艺强； 　　矮人重装战士很能打，部落怒角军锋也很能打； 　　论证！ 　　矮人笔画是十五，部落笔画是二十二，二十二加一加一减四减五也等于十五！ 　　野兽矮人说成立！ 　　以后可以打出部落高矮人的名头！ 　　艾尔心里胡思乱想着，军团摆开了阵势。 　　得益于绿皮们此前的攻城，维灵的城防已经破烂不堪，单从外表上你甚至看不出这是一座还数万居民居住的城市。 　　绿皮们撤走之后，那些用奇妙的waaaaagh能量催动的垃圾炮基本也就解体了，倒是一小群被野兽人顺带车翻的海盗留下的武器还勉强能够使用。 　　顺带一体，绿皮艾尔没留俘虏，海盗的俘虏倒是抓了几十个，留着之后看看能不能榨出点东西来。 　　不过那十几门火炮也不太用得着，维灵的城防已经有等于无了，就算完好无损，蛮牛们也能撞塌城墙。 　　艾尔要的也不是一场屠杀，他要争取己方的利益最大化。 　　显然，上一刻还是援军的部队忽然掉转矛头，气势汹汹对准自己给维灵人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冲击，那股决死奋战的勇气，在战斗结束后就松懈了，再想提起来可没那么容易。 　　守军依然本能的拿起武器，走上自己的岗位，但显然他们的士气和精力都远远不如此前那样充沛。 　　随处都有人在议论纷纷，不安的情绪在守军和居民心头蔓延。 　　人们不理解，为什么好不容易取得胜利，在下一刻又要打一场.....不那么有希望的战争。 　　骑着大林鹿的萨满走到维灵城外，缺口内，一双双紧张不安的眼睛在把它打量。 　　大修女单膝跪地，不住地向神皇祈祷，却一如既往的得不到回应。 　　她的战友们此时作为一线的指挥，在和萨满对峙。 　　“维灵人，我主让我对你们的勇气和坚定表示敬意，你们在最后时刻到来前一直奋战至死。”萨满闷声喊话。 　　一名修女以浑厚的嗓门回应：“谢谢你的称赞，朋友，愿神皇祝福你我，如果你是来帮助我们的，那你们就该把枪头朝着外面！” 　　萨满握着拐杖在地上一砸，一股震动传开，坍塌的城墙上滚下一些碎石。 　　它厉声质问：“朋友？” 　　“在你们的羞辱呈于我主之前，部落曾将埃斯塔利亚人当做可以并肩作战的盟友！” 　　“而你们竟用如此傲慢和欺诈回报跨越旷野和丘陵前来帮助你们的所谓‘朋友’！” 　　萨满的话在守军中炸开了锅，议论声再也压制不住，人们互相交流着，汲取着一切可知信息，包括所有的谣传、我听说、小道消息。 　　“你们令部落蒙此大辱，神圣的盟约被你们践踏！” 　　萨满举起法杖，胯下的林鹿在城外奔走着，确保声音能够尽可能的让更多人听到。 　　修女和指挥们不得不在城内跟着萨满的方向奔跑，确保不会漏掉关键信息， 　　“那就开战吧维灵人！”萨满的话让城中掀起轩然大波，不少守军紧张的握住了武器，已经有一些弓弩和火枪自废墟和暗影之中，悄然对准了城外的萨满。 　　“在敌人的尸体上，在你们城市的废墟上，你们就是用这种卑鄙方式回馈了帮助你们的部落！” 　　“那就准备好感受来自部落的，被你们背叛的怒火！” 　　萨满最后丢下一句开战宣告，骑着大林鹿就转身离开，远处的野兽人军列已经整装待发，不知何时会发起攻击。 　　至于为什么不waaaaagh一波冲锋..... 　　自然是艾尔故意的。 　　得给人缓冲时间嘛。 　　远征军的骑士已经快马加鞭跑回城里去了，不出所料应该已经把信传完。 　　按照艾尔的想法，维灵人显然是没能力再面对一场战争的，甚至他出动血母坦克啊....蛮牛就能把维灵残余那点城防力量给车翻，然后用全城人的颅骨在城中心搭建一座大大的京观献祭血母.....额，好像不对。 　　现在就看，那个把艾尔当做雇佣兵般呼来喝去的想法，真的如骑士所说，是极少数顽固的排外分子所为，还是整座城市上上下下大多一致的..... 　　自取灭亡。 　　...... 　　“我就说过，我们应该警戒，但不失善意的对待这群陌生的邻居！看看你现在干的———它们已经打算把绿皮破坏过的维灵真正的夷为平地！” 　　议长挥舞着金色的拐棍，不断发出破空声。 　　议长身前的圆桌四周坐满了维灵的核心，大多是具备贵族身份的富有者、以及中产和平民中的头面人物。 　　不少人还带穿着甲带着武器，看起来是刚从战场上下来。 　　所有人面色都一致的凝重，不少人直接对被议长呵斥的那伙团体怒目而视。 　　“帕特里奇，这是你搞出来的问题，你要负全责。” 　　议长放下拐棍，平放到桌面，收起愤怒，沉声到。 　　为首的男人嘴角抽了抽，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议长见他没有反驳，直起身，对议员们提议道：“我们需要一个规格隆重，态度诚恳的代表团，去求见部落的兽王，解释这其中的误会，并取得它的原谅。” 　　没有人反对。 　　他点点头，继续说道： 　　“不管是财货还是其他的，只要别让它和我们为敌，那就都可以许给它们。”说着，他看向男人，专门询问道：“没问题吧，帕特里奇？” 　　男人板着脸，不甘地点了点头。 　　议长收回目光，接着说：“关于匹娜和伊娜拉的事，最好还是维持之前的说法，维灵完全赞同也支持它们的要求，只是契约要交到北方议会申报。” 　　“他妈的！”已经迈进老年，须发泛白的议长骂了一句出口，“离了女神的指引，我已经得了失心疯，居然默认你们的作为！”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去赔偿，道歉，哪怕那些野兽要睡你们的老婆和女儿，你们也必须给我把人完完整整漂漂亮亮地送到它们的军队里去！” 　　“我已经活得够久了，本来我该在城市陷落的时候死在女神面前，作为埃斯塔利亚人的英雄般离开世俗国度.....”说着，议长用阴鸷无比的眼神，像是盯着生死之敌般环顾四周，着重标记了一些参会的人员，恨声道： 　　“但如果因为你们的可耻算计，导致维灵以一种卑劣又可笑的面貌陷落，沦为世人的笑柄，我肯定我会在你们打开那道‘门’跑到帝国、巴托尼亚、或者其他什么地方之前———让你们永远留在这里。” 　　会场内鸦雀无声。 　　一名靠着大门，自顾自喝着啤酒的重装矮人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冲淡了会场中压抑的情绪。 　　“立刻去做吧。” 　　议长吐出一口浊气，示意众人。 　　“帕特里奇.....你们留在这，陪陪我这个老头，让你们手下的人去对接。” 　　男人猛然起身，在来自大半个会场的逼视和威胁下又不得不坐了回去，低下了头，他身边的同伴们也纷纷垂头丧气的，各自找位置坐下。 　　这事就算能过去，他们的身家多半都要大缩水了，甚至有人从此被打落阶层也不一定。 　　已经知道事情真相，知道他们连同维灵就是因为“议会中的一小戳分子”愚蠢行为处在毁灭边缘的守军鱼贯而入，站在议会两侧，监视着被议长留下的诸多人。 　　“我们在这里向女神祈祷吧，祈祷祂的智慧能为维灵指明方向。” 第八十六章：分歧，争吵，我要！ 　　大修女骑在马上，和女骑士并肩前进。 　　消息首先被愤怒的远征军传到城中，随后很快在居民中蔓延。 　　因为维灵人的愚蠢，让他们面临和这座异国他乡的城市一起覆灭的可能！ 　　此前萨满在城外的愤怒指责总算让守军们知道了原因，所有有道德良知，和对信念和荣耀有所需求的人们都对这种做法深深的唾弃，并为它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的城市中感到一种莫大的羞辱，以及被欺骗被代表的愤怒。 　　“草他们妈！议会的富佬，我们在前线送死！他们在后方把我们的命当棋子！” 　　“去他妈的森林和山脉吧，如果我要死，那我死前也要带走几个议会里的蠹虫！” 　　“和平！告诉部落，维灵人要的是和平！” 　　居民们堵在道路两侧，朝新的使团嘶声倾倒着各种想法，对上一个使者和命令他做出如此蠢事的人咒骂和指责一刻不停，但所有人都有一个共同的诉求： 　　告诉部落，维灵人不是敌人！ 　　如果不是城防军还算理智，愤怒的居民就要掀翻议会，议长看起来是留下帕特里奇等人监视，摆出最后会玉石俱焚的态度，实际上他也不敢再抛头露面。 　　归根结底他是议长，他不点头，至少是默许，这种事情都不会发生。 　　在各方的催促和群情激奋下，教团的大修女被推举进入使团，负责全权代表守军的民意。 　　士兵和居民们叫嚷着：“我们已经为城市和王国流够了血，如果议会再有什么愚蠢的行为激怒部落，请它们甄别清楚哪些愿意和它们做朋友，哪些是该死的蠢人！” 　　人们又恳请修女，“海伦大修女，我们相信你，就像相信米尔米迪亚的大修女那样，我们全权委托你能够代表维灵人民的意见，请为我们盯紧议会的蠢材，传达我们真正的声音吧！” 　　就这样，肩负着绝大多数人民的期盼，大修女带着两位同伴，扛起战锤，骑上战马加入了使团。 　　出于愤怒和对议会的不信任，远征军也态度强硬的在其中加入了自己的使者，整个使者团大概三四十人，其中来自此前帝国远征军的就有十人，其中一半是之前五百人骑兵里的。 　　他们实在害怕自己被莫名其妙的维灵议会搞出的骚操作坑死。 　　那样可就太委屈了。 　　本来女骑士是没有加入使团的，但她自从接触了部落之后，就总感觉有种似曾相似，那些可疑的红肤野兽，也和曾经她所见到的非常接近。 　　只不过前者数量多了许多。 　　还有那个少有露面，只在之前的战斗中惊鸿一瞥的兽王，也让她感到熟悉。 　　从忒修斯大修女那里出来之后塞蕾斯汀总感觉自己似乎缺失了什么东西，仿佛有一段很深刻的记忆被挖去了，留下一段虚幻的假象，连带着前后的记忆都有些恍惚不清晰。 　　而艾尔也不知道，在占有圣武士的那一晚，自己也算同时参加了远在比尔巴利城外神殿里的亵渎仪式，完成了一场宏大的堕落欢愉。 　　他远远地就可以看到城里发生的骚乱，守军把注意力集中到城内的叛徒和蠢货身上，警惕松懈，防御散漫。 　　如果之前他还需要规划一番降低伤亡的攻城事宜的话，现在已经可以直接平推了，没有斗志，疲劳不堪的民兵要怎么抵抗闻战则喜遇战则欢的野兽人军锋呢？ 　　使团的出现也不出他所料，他立即让野兽人们动起来，摆出更咄咄逼人的姿态，一边又让萨满带着侍卫，骑着大林鹿去和使者碰面。 　　一边是残破的城市； 　　一边是军容威武的军团； 　　一边是人疲马乏，内讧不断，一边是精力充沛，士气正旺。 　　两边的代表在军团到维灵之间的平原小路上会碰头。 　　一见面萨满就杀气腾腾的质问：“背信弃义的人类，你们来此向部落投降？”、 　　“如此，我主将依然以仁慈等待你等，我们将夷平维灵以为报复，但不做抵抗的人，可以带着财产和家人一起自寻去路。” 　　“这是我主对背信之人所能施于最大宽容，但维灵必须被摧毁。” 　　萨满说完闭嘴不言，冷眼观察着来者。 　　使者们只好派出能说会道的，不住地解释其中的弯弯绕绕和误会，求见部落的领袖。 　　萨满着重的“背信”字眼让使团中不少人面露不忍和羞耻，这也是艾尔专门向它强调的。 　　用这样的话语，不断给自己强化受害者的标志，让维灵人愧疚、羞耻，然后补偿，之后艾尔在大方地站出来，表示： 　　虽然你们巴拉巴拉，但出于共同的敌人巴拉巴拉，部落暂时可以不介意你们的行为巴拉巴拉，摒弃前嫌，共抗外敌。 　　这样的情况下，埃斯塔利亚人对他的戒备和抵触心理可能会更少，更容易完成艾尔的合流并蓄计划。 　　所以受害者牌坊要造牢，但不能太过激烈和矮垛子一样，紧抓着不放，归根结底是要拿来争取利益的，不管这利益是实质还是虚幻的。 　　要把双方的愤怒一起引导到所谓的“少部分人排外顽固分子”头上，发生误会，最后真相大白，是一群少数破坏分子捣乱，友谊破冰，盟约继续，维灵人保障了自己的生命和财产安全，艾尔得到他想要的。 　　双赢！ 　　然后男孩就看到塞蕾斯汀和另外一个白色短发，抱着头盔，满脸刚毅的女武士肩并肩骑着马走来。 　　坏事！ 　　和远征军的接触太过平淡，没起什么波澜，让艾尔都有些忘了最关键的地方！ 　　半人马！ 　　女骑士也许会不清楚怒角兽意味着什么，但绝对会记得差点杀了她的阿丽娜！ 　　恰巧人马娘此时就戴着头盔，站在艾尔身后。 　　艾尔以为自己体态相貌过幼，不足以威慑人类..... 　　好吧，他就是想COSplay。 　　永世神选雅望非常，然身后持戟半人马，此乃英雄也！ 　　戴着头盔.....应该看不出来？ 　　艾尔看向养母。 　　马娘红瞳一缩，心有灵犀当即明白养子想说什么，烦躁的刨了刨后蹄，转身走到侍卫之后。 　　艾尔有些心虚，又委屈半人马了，以他养母的性情，如果领军的是人马娘，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在城里用反抗者的脑袋垒京观了。 　　然后精神链接里，养母马娘就传了一条：“晚上跟我肘”的信息过来。 　　艾尔顿觉口干舌燥。 　　外出打仗，身边人只有养母和男孩，其他的都是部下，健壮的野兽人仆妇倒是带了一些，负责贴身起居。 　　马娘砍了一堆绿皮脑袋，算是发泄了一下，但显然还不过瘾。 　　需要养子用另一种，战场以外的战斗方式抚慰。 　　眼前的事还是解决这场纷争。 　　尽管实际目的并不是要他们多少赔偿，但维灵人必须付出一个足够的代价，否则没有疼痛的教训是不会被铭记太久的。 　　艾尔骑乘着狮鹫属实让不少使者眼前一亮，露出羡慕的目光，比如帝国人，尤其是帝国人。 　　哪个出身帝国的战士不想拥有一头高贵危险的野兽伙伴呢？ 　　颅骨、战锤、狮鹫，以及双尾彗星。 　　整个帝国只有这四个图腾最广泛也不可替代。 　　相比起坐下的猛兽和四周肃杀的近卫，尤其那些三米高的可怕蛮牛，坐在狮鹫娘背上的艾尔看上去反而不怎么起眼。 　　他的体型相对胯下的猛兽来说实在算是太过娇小了，穿着甲，也勉强只能到成年男性胸膛的高度，如果俯下去贴在狮鹫背上，稍远的地方就几乎看不出来。 　　但使者们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站位、态度、气势等等方面看出来，谁是这儿的领袖。 　　来自远征军的使者们率先出击，打破尴尬。 　　这群骑士翻身下马，抽出剑，在陡然增添不少的火药味中将剑刃插入地面，右手抚胸，向山坡上的艾尔单膝行礼。 　　“谨向部落的援助，示以崇高的敬意和感谢———您拯救了一座城市，和城市中数万人类居民。” 　　使者团便各种五花八门的问候传出，包括正陷入天人之战，被信仰问题困扰的头疼欲裂的海伦大修女都放下战锤，向艾尔喊了句：“西格玛赐福你我。” 　　艾尔想着，赐福多半没可能了，祂老人家别一个电话下来轰杀我就够了。 　　不过按终焉之刻的传统，将来艾尔不定还要亲自领军北伐，救援西格玛的帝国和祂的子子孙孙。（西格玛是处男神大概） 　　那时候再给赐福也不迟。 　　说不定还能坐一把选帝侯交椅： 　　南方选帝侯，艾尔·永世神选。 　　听起来就很有意思。 　　帝国强宣称到手。 　　野兽人战争预订。 　　艾尔一边想着，现实里也没耽误正事，他故意压低嗓音，瓮声瓮气地说话。 　　“经过这样的背叛和羞辱，我认为。” 　　“维灵已经没有资格再和部落成为盟友，我不能将我子民的后背交给那些心怀叵测的人保护，因为不知道何时他们会把我和我的部落出卖给敌人。” 　　大修女暂时压制住纷乱的思绪，走上前来，她将战锤留在坐骑上，空着手，示意没有威胁。 　　“我受维灵人民的请求和委托，前来面见拯救这座城市的援军领袖，传达他们真实的声音。” 　　艾尔冲她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继续说。 　　成熟女性总能戳中男孩的点，尤其对方还是特殊的短发修女战士属性。 　　大修女扫了还不做声的议会使者们一眼，正声道：“绝大多数的人民，至少就我见到的，都渴望能与部落这样强大而重信诺的势力，结成牢固的同盟，维灵人也愿意倾尽所有来感谢，尽管那样也不足以回报你们对这座城市的恩情。” 　　“此前关于议会对部落的冒犯———维灵人民毫不知情！” 　　“如果您旨意希望报复，并惩戒如此羞辱，那么请您分清是非，辨认无辜。” 　　议会的使者们急了，才到部落面前，一边滑跪，一边撇清，只剩他们自己了。 　　艾尔沉声笑了笑，说道： 　　“我一直是热爱，并怜悯所有智慧生命的，你们和我们并没有什么不同。” 　　“一个部落人和一个维灵人，难道不都是生活在埃斯塔利亚这片土地上的一份子吗？我们都有智慧，都有文明，最重要的，我们都有共同的敌人———绿皮！” 　　“只要维灵的人民确实，对此前的事毫不知情，也持不赞同的态度，那么我可以宽容你们，但结盟的事还需重新考察。” 　　“至于帝国的朋友，我们并肩作战过，所以我相信你们，请你们不用担心，包括此前在五百人骑兵中和部落一起进攻绿皮的，也同样如此。” 　　艾尔把姿态做的很高，同时下了狮鹫，拍拍屁股坐在小坡的阳面，将目光放在最后一批人身上。 　　“那么，现在我要知道，那份欺诈，那份傲慢————那份羞辱！” 　　“来自于谁！” 　　永世神选的话里仿佛带着可怕的魔力，将心怀鬼胎者的心神防线绞的七零八落，尤以议会使者们为甚。 　　和姬骑士一起站在一侧，旁观全场的大修女忽然脸色一白，杂乱的思绪继续在她脑中混战。 第八十七章：海伦大修女和枪击 　　议会使者结结巴巴开口说话。 　　艾尔听着对方给出的条件，脸上不动声色，心里盘算着。 　　亲妈一直不时悄悄盯着男孩观察。 　　...... 　　使者们都回去了，远征军本来想留下几人作为使者常驻，方便和部落沟通，被艾尔婉拒。 　　大修女的脑子里像是有十万头绿皮在waaaaagh，对外界的感知非常迟钝，很难再集中起注意力做些什么。 　　艾尔差不多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只要接下来维灵人如实照做，那么他的初步计划就成功的差不多了。 　　不过这一次，艾尔的耐心不会太久。 　　萨满在送别使者时专门告诫过，当然是针对议会使者们。 　　“我主的谅解已经交给你们，但记住，这种宽容有，且只有一次。” 　　“不要再一次，辜负部落的信任。” 　　它没说后果是什么，但使者们都心里门清。 　　如果那样，这些开始在野外驻扎修整的野兽，就不局限于此前做出的威慑姿态，还是会真正的用刀剑，来衡量维灵人血肉的密度。 　　入城的使者受到了守军和居民，在维灵现在已经很难区分两者。 　　夹道欢迎，严格意义上说是盘问更准确。 　　尽管他们脸上回来时的表情和远望野兽人开始松缓的气氛，以及使者们一再强调着：不会发生战争了，部落和维灵达成了条约。 　　但心神高度紧张，处于崩坏边缘的维灵人们听不进去议会使者们的解释，只顾着咒骂议会的愚蠢，和询问部落的目的，是否会发起攻击。 　　让使者们更加身心俱疲，远征军预料到了此事发生，特意落在后面，让议会的使者们先进城，吸引火力，随后再进去，就这样也少不了被居民们围着盘问：“和平吗？和平吗！” 　　所有人都经过毁灭，所有人都害怕毁灭。 　　如果现在有人振臂一呼：“XXX议员是主战分子，就是他指示使者对部落开具羞辱条件，导致它们已经决定攻破维灵，将这里夷为平地！” 　　那么想必会有不少紧张兮兮到接近疯狂的守军跟着他走，在敌人进攻之前，甚至进攻之时把那个议员抓起来，吊死。 　　这一情况直到大修女在塞蕾斯汀的劝说下被人群簇拥着，走到高处，稳固心神，驱散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向众人大声宣讲了使者团和部落达成的协议，虽然当时海伦的思绪乱糟糟的，也没细听，但归根结底。 　　“是和平！” 　　人们一下子就欢呼起来，互相拥抱着，大喊着：“和平！” 　　“和平！” 　　“感谢女神，赐我们生存！” 　　随着无数声“和平”的传诵，城内的气氛从之前绝望下压抑着的疯狂一下就解脱了出来。 　　欢呼和庆祝像是绵延不绝的浪潮，在维灵这座小湖泊中来回激荡，所有人都诚心的向一切信仰的神祇或大能祈祷着，热爱，感恩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大修女被狂热的守军们一拥而上，推上天空，人们喊着：“海伦！海伦！西格玛的修女！”抬着她四处沿着街道游荡，将胜利与和平的载体化作了大修女。 　　她迷迷糊糊的，转头望去，女骑士按着剑柄，一头金色的长发倾下，正冲着她微笑。 　　大修女从来没体验过这种感觉，被人们发自内心的热爱和亲近着。 　　在以往，哪怕她帮助失地的农民拿回土地、帮暴动的工人占领工厂、乃至于从暴徒和强盗刀下拯救了一条条鲜活的生命，都未曾得到过如此热忱的欢呼。 　　平民崇敬她，因为她确实在捍卫他们的利益，保护他们的生活； 　　权贵们敬畏她，因她的战锤，她的盔甲，她对神皇的虔诚甚至连大主教都不得予以认可； 　　她像保护维灵般，保护并拯救过无数人的生命与生活，却从没得到过如此欢欣鼓舞的对待。 　　明明情感应该同样热切，却仿佛始终有着什么隔阂。 　　看着那一张张热情全然发自肺腑，没有一点虚假的欢呼着的脸，他们是如此的热情，如此的激动，如果这样的情绪被代入生活，日常之中..... 　　如果一个农民敢拿起粪叉反抗贵族，毫无疑问他会被鞭笞、苦役、甚至直接绞刑。 　　如果一个工人敢罢工、破坏机器，用激进的手段讨要欠薪和医疗补贴，那么逮捕、赔偿、流放也等待着他。 　　可如果所有的人都有这样的热情，对内，反抗暴政，反抗不公；对外，抵御邪恶，奋战至死。 　　那么还会有如此之多的苦难和孽行吗？ 　　所有人都对不公说不，所有人都敢对欺压者拔刀相向..... 　　难道这样的世界不会更美好吗，比已在贵族统治、陈规陋矩、金钱腐蚀下航行了上千年的帝国..... 　　大修女陷入恍惚之中，那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欢呼.....激动.....情绪！ 　　教条！ 　　是教条！ 　　神皇的教条！ 　　信仰的教条！ 　　它束缚了人们，束缚了他们的情绪！ 　　束缚了众生！ 　　海伦惊惧万分！ 　　她想到，在很小的时候，她还是一个没落贵族家中长女时，见过的一场西格玛的神甫布道时。 　　对方穿着精致的镶金花纹长袍，举着神圣的法器，打扮庄重威严，站在高台子上，底下全是些穿着破旧的农民、工人，两者形成鲜明的对比。 　　就像两个世界一样。 　　听道的人们大多服过兵役，因为帝国内部的财政问题，拖欠了他们将近一年的薪水，故所以聚集起来请愿，当地的官僚倒是没有武力驱赶他们，而是请来了一位德高望重，因虔诚而备受称赞的主教。 　　后者亲自走入人群中，登上高台，向众人宣讲，随后就变成了一场神圣而庄严的布道，凡世的一切在信仰之前仿佛都变得微不足道。 　　薪金问题？ 　　对帝国不满？ 　　神皇在上啊，这种问题怎么能在如此神圣的场合被提及！ 　　主教教育人们，虔诚、耐心，和学会忍受并改造苦难，是西格玛的子民们一直具备的美德，又做出批评的姿态，专门点了几人，质问他们此前的举动，是否对不起自己的信仰，对不起西格玛的凡世之国。 　　被点到的人羞愧的低下头，请求主教原谅。 　　主教宽慰他们，又真诚的向众人讲述，帝国目前遭遇到的困难，每个帝国人在这个时候都该更加紧密的团结，凝聚起来，不能松散，因为一点微不足道的薪金问题动摇对神皇的信仰..... 　　讨薪的人们离去，各自返乡，主教因为这场布道名声大噪。 　　至于拖欠的那些本来应该属于他们东西，谁知道。 　　主教依然可以一场祝福仪式靡费巨大，贵族依然花天酒地，工厂主全家老小都在竞争着谁身上的衣服使用的器具更华丽更具格调，每年都有来自世界各地大量的奢侈品通过玛丽恩流入帝国各地。 　　财政问题？ 　　有问题还能难到酋长和英雄的后裔身上吗（指西格玛建立帝国时诸部落首领的血脉）？ 　　修女似乎即将触碰到了某个问题的关键，但一声枪响打破了她的思考。 　　一朵血花在她的腹部炸开，疼痛迟钝了几秒才从伤处传来。 　　海伦下意识地捂住了伤口，纯洁的，宝贵的人类鲜血正从那里向外流淌。 　　起初人们并没有发现这事，因为欢呼掀起的巨浪实在太过嘈杂，直到几个小孩子嘶声竭力的大喊：“修女受伤了！修女流血了！”人们才回过神来，惊恐的发现海伦的腹部，被火枪击穿了较为薄弱的部位。 　　于是人们手忙脚乱的将修女放下，慌乱的寻找医生，在外围的人挤不进去看不到情况，愤怒的开始搜查刺客的来源。 　　不知道枪手是怎么想的，但总之他是背着枪口还在发烫的火枪，在笨拙的试图翻越巷子的时候被抓住了。 　　很蠢，人赃并获。 　　哪怕他把枪丢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混入人群，也许都能躲藏过去。 　　在如雨点般的拳头和唾沫下，枪手很快交代了。 　　枪手有气无力的哀嚎：“是‘维灵剑盾’商会的老板帕特里奇·里奥手下的管家，独眼老疤让我做的。” 　　“为什么！”负责审问的守军愤怒的逼问。 　　维灵剑盾商会，兼职，或者说主业是佣兵业务，这在南方王国很常见。 　　帕特里奇维灵有名望的人，他麾下的佣兵团是这次防御绿皮的中坚力量。 　　“他说修女们破坏了他老板的计划，本来全城的防务都要落到维灵剑盾手里的，他老板可以当城防总指挥，保民官，甚至未来可以竞选议长。” 　　“草他妈的帕特里奇！以女神的名义，把这条贪婪的毒蛇揪出来！吊死在修女面前忏悔！” 　　于是人群沸腾了，留下人手负责照顾修女，此时大修女的同伴们也已经赶来，剩下的人气势汹汹的拿着刀枪剑盾，押着枪手去议会要说法。 　　而另一边，得知了好消息的议长松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擦了擦汗，场面顿时没那么剑拔弩张。 　　他招了招手，示意仆人们为在座的所有人都续上一杯酒水，将脚翘在桌子上，冲着帕特里奇说道：“嘿，这事暂时就算完了，但是你们险些造成了维灵的倾覆，我个人不需要什么，但你们需要对全城因为此事受到创伤的居民一个补偿。” 　　男人抬起头，冲着议长露出一个微笑。 　　然后和同伴们忽然举起手，不知何时他们手中已经拿到了几把火枪。 　　一阵齐射后，议长的身体像是一个破麻袋般炸开几个口子，鲜血不住的流淌。 　　负责镇压全场的守卫们中也有不少人忽然对同伴拔刀相向，火拼过后，双方死伤大半，帕特里奇一言不发，带着手下和同伴们快速转移，却正好撞到来讨要说法的居民。 　　残存的守卫又惊又怒的大喊，帕特里奇杀死了议长，于是转瞬间居民和商会的人爆发了巷战。 　　领头的帕特里奇身中数箭倒地不起，残存的手下也纷纷被杀死或俘虏，一个胖胖的管事模样的人正声泪俱下的吐露真相：帕特里奇一直想谋夺议长的位置，本来这次绿皮攻城他已经做好了整合维灵防务，在之后用武力强压夺取议长职位的打算，谁知道修女们神勇无比，还有远征军的帮助，让他不能夺权。 　　但此前为了拉拢众人，他已经接近倾家荡产，结果部落来援，他的算法直接落空，在有了强力援军的情况下，他的话语权自然大大减少。 　　不甘心就此的他铤而走险，欺骗议会，宣称他的商会早就和部落打过交道，对方是一群嗜血残忍，喜欢奸淫掳掠，强抢人类女子的野蛮人，煽动众人支持他祸水西引，结果触怒了真心来援的部落，双方险些开战。 　　又被议长强压，要拿出财产来向部落道歉和补偿居民，但早已倾家荡产收买、利诱他人的帕特里奇走投无路，不愿意就这样将自己的一切交出去，于是怒而杀死议长，打算带着众人到女神教堂中一条隐秘的逃生通道，借助那里的一次性传送跑到比尔巴利或者巴托尼亚去。 　　勉强逻辑缜密的解释。 　　愤怒的众人自然不会再细究其中的矛盾，当即宣布永久剥夺帕特里奇及其合作伙伴的一切财产，并表示要将帕特里奇的尸体送到部落军中去，告诉部落盟友这个卑鄙人类的勾当。 　　被残余的议员们劝阻，为了避免维灵在盟友那折损颜面。 　　众人这才闹哄哄的散去。 　　尘埃落定。 　　三眼乌鸦站在米尔米迪亚教堂的塔顶，歪着头，观察着城市里的一切。 　　大修女仍然在昏迷。 第八十八章：血母在上！伪信去死！ 　　通过萨满的法术，艾尔知道了城里发生的骚乱。 　　摊手手，反正不是我干的。 　　他们自己内讧还免了艾尔动手，到时候杀之恐恶人心，不杀则威难立。 　　然后维灵人就热情地派出男女老少迎宾团，前来再次隆重的，欢迎部落盟友到来。 　　城里的居民正在清理废墟，打算清理出一块地，让艾尔进驻，还专门准备了一座在炮击和攻城中幸存，完好无损的富豪府邸，准备邀请部落的兽王莅临。 　　虽然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不过以艾尔的警惕，绝对不会傻乎乎在没掌控全局的情况下，朝别人袋子里钻。 　　万一，只是万一。 　　艾尔问出那千古佳句：“此城中有妓女否。” 　　直转割须弃袍，永世神选的名号就沦为笑柄了。 　　所以他只是礼节性的，在外围驻扎，同时派人把控了本部的那一段城墙内外，并不深入。 　　哪怕是远征军和维灵代表一起前来相邀，他都谢绝，不离军中。 　　主要原因是要防刺杀、突袭，坐镇军中巴拉巴拉。 　　次要原因是艾尔晚上的时间已经被他的养母占满了。 　　物理意义的占据。 　　显然经过浴血洗礼的马娘情欲激发起来，比以前要更加强烈。 　　男孩被半人马揽在怀里，两人激烈地拥吻着，艾尔双手同时把玩着两只奶球。 　　马娘已经大汗淋漓，红色的长发散在赤裸的上躯上，眸子炽烈的欲望像是要滴出水来，恨不得把养子整个吞进。 　　她用力地吮吸着，将艾尔的舌头含进嘴里，汲取了一阵，曲起前蹄，放下男孩。 　　用翘起的后臀示意。 　　艾尔低下头，咬了咬奶头，左手抚着马娘的身体，一路抚一路走到身后。 　　欢愉离结束还有很久很久。 　　而在这座城市的另一处，四神的又一场游戏也在继续。 　　...... 　　“waaaaaagh！” 　　张牙舞爪的绿皮战将挥动巨斧劈来，大修女咬着牙，拖着战锤朝前扑去，撞进战将的怀中，躲开它的战斧，肩上用力，将它顶的往后一退。 　　顺势一锤自下而上，砸碎了大只佬的下巴和獠牙。 　　绿皮倒地。 　　大修女气喘吁吁，弯着腰，单手扶膝。 　　一阵金铁交加声从远处传来，海伦抬起头，望去。 　　一个穿着样式奇异长袍，长发在头上绑成高髻的异国武士，正自鞘中抽出长刀。 　　海伦咬了咬嘴唇，抬手拭去脸颊上的血迹，和武士一起朝对方走去。 　　..... 　　长刀被战锤彻底报废，但在碎裂之前也已经给大修女已经遍布伤痕的战甲、身体，留下了几道极其致命的伤疤。 　　东方武士被大修女用他自己武器的断刃插进胸膛，在死前，他对海伦露出称赞的目光，用修女听不懂的语言说了句什么，随后垂下头颅。 　　大修女没精力去思考这些，她踉跄着走了几步，抓住被弹飞的战锤，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干燥，炽热的砂砾贴在脸上，她闭着眼，修养了一会。 　　一股陌生的精力正源源不断的从虚无中涌入她的体内，治疗着她的创伤，修复她的兵甲。 　　巨大的空气震动声从远方传来，大修女猛然睁开双瞳，抓着战锤飞速起身。 　　一头鳞甲金黄，散发着仿佛太阳般光辉的神武之兽从天而降，落在修女身前。 　　那冰冷的兽瞳中透露出一种对蝼蚁的冷漠。 　　大修女撇撇嘴，朝巨龙走去。 　　..... 　　海伦正要挥动战锤，给跪在地上衣着华丽的男人永远消除头疼的毛病，一群骑士从镇子外面冲了进来。 　　“住手！” 　　他们盔甲和旗帜上的标志是如此的耀眼，任何明白它象征的人都知道，这是瑞克禁卫，皇帝的亲军。 　　“海伦修女，你没有资格私自审判一位帝国的子爵！”为首的骑士警告道，右手抓着缰绳，左手按在剑柄上。 　　“宫廷已经做出了对他惩罚，他将被剥去对领地和领民的管理权，皇帝勒令他必须去阿尔道夫的斯坦尼斯家族府邸禁足。” 　　大修女一脚将男人踹翻在地，这个瘦弱的男人当场吐出一口鲜血，不省人事，随后举起战锤对着瑞克禁卫，另一只手指着旁边一群赤身裸体的女人。 　　其中甚至还有挺着大肚子，和幼小的女孩。 　　她们抱在一起，因害怕哭泣，浑身都是伤痕。 　　“禁足？” 　　“惩罚！” 　　她怒吼着，眼瞳似有像血红转变的驱使。 　　“那她们呢！她们的丈夫呢！他们家庭所遭受的折磨和痛苦———皇帝就这样衡量他的子民价值吗！” 　　“一个贵族可以随意逮捕、折磨他领地里的男人，强占他们的女人、女儿！” 　　瑞克首领的坐骑似乎被大修女惊到了，不安的退了几步，首领不住地拽着缰绳，控制马匹。 　　“这是宫廷的旨意！” 　　“你可以想办法上诉，但我必须要带斯坦尼斯子爵回到阿尔道夫。” 　　大修女深吸一口气，一脚踹上男人的跨间，他像条死虾一样弓起身子，发出凄惨的哀嚎。 　　瑞克禁卫们正要上前，大修女转过身，持锤指向众骑，杀意凛冽。 　　众骑的动作为之一滞，大修女又呼了一口气，朝领地的另一边离去。 　　..... 　　大修女自从打败巨龙后，就开始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仿佛她真的在人类的土地上，游历着。 　　她不时遇到掳掠村庄的土匪、横征暴敛的税吏，用手里的战锤依次给他们脑袋开瓢，在人民的礼送和欢呼中离去。 　　贪得无厌的工厂主，圈养着护厂队，用火枪和刺刀镇压讨薪和要求工伤补偿的工人，她打散了工厂主的走狗，正要把它们的主子从装饰瑰丽堂皇的别墅中揪出来，吊在工厂的大门上时。 　　西格玛的牧师走了出来，悲天悯人的面容，告诉她，工厂主是虔诚的信徒，是教堂捐献的大户。 　　努恩主教亲自过问着此事，对莫德海姆的修女总部发去了严厉的警告，要求她立刻离开努恩领，并不得再插手闹事工人的情况。 　　海伦大修女深呼吸了一次，在牧师和牧师所带的护教军监督下，在工人们感激但失落的目光中转身离去。 　　残暴的贵族，把自己领地里的子民当做猪狗和玩物对待，输了和邻居贵族的赛马，把负责喂马的马童吊起来鞭打，认为是小孩偷懒，没有割足草料。为自己儿子求情的马夫被殴打了一顿，然后和自己儿子一起被丢进粪窖里淹死，死之前一直用双手托着小孩。 　　强行征收加税，农民们聚集起来向领主请愿，调来城堡的骑兵，来回冲杀，把死难者的家人抓起来，当做奴隶发卖，其中有孕妇，有小孩。 　　每次，当大修女想用战锤砸碎这丑陋的邪恶时，总会有各种各样的人或事出来，拦在她的面前，摇摇头，告诉她：“你不能这样做。” 　　“他是贵族” 　　“他是富商” 　　“他是牧师” 　　“他是有名望的绅士” 　　“这是宫廷的旨意” 　　“皇帝已经做出了裁断” 　　“大主教的告诫” 　　“莫德海姆总部发来严厉的警告” 　　大修女愤怒至极。 　　狂怒之火在她胸中燃烧，要将五脏六腑都化作燃料。 　　“你们为什么不反抗！” 　　她转过身，厉声质问那些被压迫的人、向她求助的人。 　　他们或茫然，或不甘，或自怨自艾，或只顾着祈祷和哭泣。 　　大修女又将战锤高高的举起，指向天空。 　　“你！” 　　她的怒吼和质问仿佛一道惊雷，划破沉闷的天空。 　　“你为什么看不见！” 　　“你为什么闭口不言！” 　　这举动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扔下一块巨石，惊涛骇浪般的指责和怒骂朝她席卷而来。 　　“够了！” 　　“亵渎！” 　　“她疯了！” 　　“神皇在上，这是何等的亵渎！” 　　虔诚的护教军、帝国军队、卫戍部队，都向她发起了进攻。 　　那神圣威严，在天穹上俯视凡间的巨神，依然紧闭着嘴唇。 　　大修女咧开嘴，握着战锤，朝着向她袭来的洪流发起冲锋。 　　..... 　　她砸碎了许多脑袋，大修女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用战锤把：瑞克禁卫、帝国骑士、主教、法师、将军等等这样的人物开颅，但她确实这么做了。 　　因为愤怒？ 　　大修女不知道，她已经逼近极限。 　　数名骑士用长戟刺入她的身体，将她叉起，然后扔到地上，激起一片尘雾。 　　然后数柄长戟驾住了大修女的身体，让她跪在地上，动躺不得。 　　捧着神圣经文的主教站在她身前，面露怜悯。 　　“你本不至于此，海伦·冯·庄森。” 　　“邪恶侵蚀了你，腐化了你，就像毒素污染水池。” 　　“愿神皇愿意宽恕你的灵魂。” 　　大修女低着头，白发已经被鲜血浸染，变得血红。 　　她只顾看着主教那双干净的，一尘不染的，镶着金丝，还织着碧玉狮鹫花纹的漂亮靴子。 　　“我的灵魂，不需要宽恕。” 　　她低吼着，如同一头濒死的野兽。 　　“伪帝去死！” 　　大修女忽然暴起，长戟硬生生从她身上划开几道可怕的伤痕，她一拳砸碎了主教的眼眶，又一个头锥将他撞晕过去，俯身暴怒一拳，将主教的脑袋砸开了花。 　　抓起那本神圣的经文，用力将它掰开，撕成两半，扔向天空。 　　“伪信去死！” 　　海伦仰天怒吼，握着拳，指向天空。 　　金色的雷霆劈过，神圣的巨神似乎动怒了，祂睁开眼，怒视着凡间，挑衅自己的蝼蚁。 　　所有人———除了大修女，都忙不迭地跪下，不管是贵族还是工农，富人还是神职。 　　“神皇在上！赞美西格玛！” 　　海伦环顾四周，仿佛整个世界都跪满了人头。 　　她大笑着，血液从她嘴角流出， 　　她看到火星从天而降，砸死了成片的信徒，就在陨石造成的坑边，虔诚的人吓得浑身颤抖却又不敢挪动，嘴里不停喊着神皇保佑，念诵着经文为自己祈福。 　　“哈哈！” 　　“哈哈哈哈哈！” 　　大修女癫狂地大笑着，世界在这笑声中破碎，颠倒。 　　她捡起战锤，挨个去敲碎贵族、主教、富商们高贵的头颅。 　　一把巨大的剑从天而降，插在了她的面前。 　　她抬头看去，世界忽然变成了血红的界域。 　　无数的武士在厮杀着。 　　她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画面： 　　一群农民、穷人打扮的平民，在愤怒和勇气的鼓舞下，举起草叉、木枪，扛着长短不一的杆子以为旗帜，向一群威武的武士发起了进攻。 　　工人砸碎了羞辱性的，将他们当野兽般囚禁在工位上的镣铐，拿起手中的工具，掀起了反对工厂主和腐政剥削的浪潮！ 　　一位顶天立地的勇敢者之母，战神，血母，狂怒之神，一切斗争的鼓舞者，煽动者，正站在用无数荣耀和战斗砌成的台阶上，鼓舞着一切，注视了一切！ 　　祂忽然移动了目光，看向这个在滔天的浪潮中显得如此渺小的凡人。 　　【西格玛要你跪下】 　　【我只要你站起来】 　　大修女嘴唇嗫嚅了几下，抓起身前的巨剑。 　　她从赤红的大地中将它拔起，带出万丈豪光！ 　　剑身倒映出她那已经变得血红的双瞳和白发，以及眉心鲜艳的逆恐虐图案。 第八十九章：此城中有.....酒肆否？ 　　大修女从天地颠倒的巨浪幻境中惊醒。 　　她的盔甲已经被卸去，穿着一身轻便赶紧的衣物，环顾四周，一间装饰简单的小屋，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床。 　　桌子放着一个水壶，以及两件对她而言，最重要或曾经最重要的东西。 　　大修女的战锤，和经文。 　　她摇了摇头，试图从激昂的战场幻觉中脱离，伸手握住了锤柄。 　　一股力量自它之上涌入修女的身体。 　　她另只手习惯性地去拿西格玛的经文，指尖在触到雕刻花纹的钢铁封皮时忽的一滞。 　　犹豫了下，她翻开了经文，目光快速地扫过那一行行教义故事和寓言、图案。 　　空洞！ 　　虚伪！ 　　伪善！ 　　它教导人们如何虔信！如何抵御外来的黑暗！ 　　却一直约束着人们，如果这黑暗自内而生，该怎样反抗！ 　　大修女咬着嘴唇，将经文合上。 　　一个赤红如血的逆恐虐标志正刻在神圣经文封皮那象征纯洁未受污染的颅骨图案之上。 　　“血母.....” 　　海伦修女喃喃自语道。 　　“勇气与反抗者的神.....是吗？” 　　她抓起水壶喝了几口，腹部的枪口、连带身上其他地方的伤势都已经愈合，浑身有着用不完的力气和精力。 　　修女推开门，径直走了出去，不再犹豫。 　　红皮经文被留在原地。 　　...... 　　艾尔刚刚孝敬完自己的养母，后者正因为身子骨的磨损留在帐中修养。 　　自己一个人骑着狮鹫娘，在维灵城上空巡游。 　　因为之前的绿皮攻城，大部分建筑都遭到了损坏，艾尔可以放心地骑着狮鹫飙车，俯瞰中古世界人类城市的景观。 　　虽然被战火摧残过，但依然有一种独特的，文明的魅力所在。 　　想到自己将来可以统治比这更加雄伟、庞大，十倍甚至九倍的城市，乃至统御整个南方国度成百上千的城市，和数以百万计的子民。 　　千军万马殿前候！ 　　南国英雄入彀中！ 　　艾尔就很乐。 　　乐到天上去了都。 　　赐福蛮牛率领着怒角近卫，沿着大街小巷在地面上追逐神选的行踪。 　　维灵居民们为这些可怕的怪兽盟友们让开道路，并议论纷纷，感慨着它们的威武强壮。 　　军队和贵族们对此信心大涨，认为有这样的盟友，得道者多助，打败侵略绿皮，光复南国，混一江山指日可待！ 　　少数不同者也认为，目前埃斯塔利亚还需要这些强大的盟友，只不过得警惕的与它们合作。 　　还有它们的领袖看上去不太靠谱..... 　　人们抬起头看天，自然知道，那骑乘狮鹫，在天空飞过的身影是部落的兽王。 　　随着真相被公开，维灵人庆幸于自己免去两场灾难的同时，也对这些“耿直，记仇，很像矮人”的盟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艾尔有意为部落打造这样的设定，就是为了让这样的事发生。 　　用敬畏代替恐惧，用好奇取代躲避。 　　这是双方共处的第一步。 　　当埃斯塔利亚人不排斥和野兽人共处，双方彼此接纳适应对方的存在和习俗；当人类将野兽人看做强大的战士、可敬的保护者，神圣的祭祀，那么最后也就是平稳的过度，完成实质和名义的统治合一。 　　以及将这扩大到更多地方。 　　还有应对可能的外界干涉军。 　　在艾尔的严令，以及信奉血母的怒角兽确实不是那些，嗜杀暴戾的恐虐恐角兽亲戚，甚至它们的理智还要大大的超过那些一般的混沌野兽人。 　　故而也不会做出把拦路的人或障碍直接砍翻的举动。 　　领头的赐福蛮牛（顺便一提，它是雌性）还在一个路口急停，伸手拦住了身后的怒角近卫们，用腋下多出的一对手臂将拿着玩偶的小女孩抱起，放到另一边那惊慌失措跑来的母亲怀中，再接着朝前奔走。 　　要知道这是一群能和骑猪大只佬对冲，领头的更是一个猛击砍翻绿皮战将头颅，斩杀飞龙的怪物。 　　在城市中跑起来就和一台机甲带着一群重装战士一样。 　　甚至有经过的废墟被它们的足迹震动发生坍塌，所幸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艾尔从赐福蛮牛那里知道了这一些状况，只好拍拍狮鹫娘的脑袋，盘旋几圈回到营地中。 　　然后非常不好意思，因为毕竟因为自己的浪荡差点导致了平民受伤。 　　思考了一会一拍大腿，马上召集萨满，去帮维灵人救治伤员。 　　值得一提的是，旧的牧神萨满和野兽人中自然产生的萨满，大多兼具“万物牧神”和“慈母神”两种信仰，后面被转化来的野兽人中出现的萨满大多主要崇拜慈母神、全知者。 　　慈母神给它们降下的赐福里，包含各种稀奇古怪的知识。 　　至少萨满们对种植、医疗方面的能力大大的提升了。 　　各种奇奇怪怪的草药，可以制造出效果不俗的医药。 　　它们在森林中开辟的草庐整日散发着浓郁的气味，并且日常会有各种虫子和小动物在里面跑进跑出。 　　出于对部落整体的规划，艾尔不得不将萨满们的工作地和居住带放在外围和偏远地带安放。 　　智角兽们对萨满的工作总是喜欢指手画脚，不过因为它们中有曾经的牧神萨满，比才诞生没多久，未能掌握和得到更多全知者赐福的智角兽战斗力有更大的优势，所以这种指点一般都在私下。 　　艾尔倒是挺想看它们斗法的。 　　而血母信徒和欢愉信徒的争斗不在战场。 　　大多在床上。 　　丈夫是崇拜血母的怒角兽，每天喊着血祭血母颅献王座，为了艾尔乌拉，回家后在相信欢愉神会赐予更长久更美好幸福的母野兽人身上狠狠轰入，发泄疲劳和怒火。 　　一方得到释放，一方得到满足。 　　艾尔同时得到全家老少的崇拜和虔信。 　　全赢！ 　　不过说到这个，以后野兽人和人类共处融合成功，一定会发生那种，跨种族的爱情。 　　喜欢人X的野兽，喜欢兽X的人类。 　　倒是可以考虑整丶新兴艺术。 　　拍个《美女与野兽》怎么样？ 　　艾尔想了想，美女，亲妈和之前见到的修女应该都算，不过两者都很特殊，不能单纯的用美貌的女性去看待和形容。 　　倒是漂亮的雌兽他已经见过不少了..... 　　艾尔一拍额头。 　　在部落呆了太久，他的审美已经有些扭曲了。 　　现在看到体型娇小的异性，就会注意对方有没有可爱的短尾和兔耳，还有毛茸茸的爪子。 　　看到体型适中的，就会盯着对方的蹄子，以及观察犄角的弧线和色泽之类的看上去美不美丽，适不适合做为抓手。 　　体型更大的.....目前他麾下就只有半人马和牛头人两个物种了。 　　半人马就不用说了，雌性半人马们根本不敢朝男孩身边靠的，生怕被阿丽娜看到，并且也许对这些审美观在半人马中还算正常的母人马来说，永世神选的体型也许太过“娇小”了。 　　崇拜、奉献，为他战死都没关系，要是交配的话，好像有点小怪。 　　牛头人就算了。 　　她们是真的“牛头”人。 　　不论公母。 　　但是艾尔的长女米莎·特修丝从外貌上反倒是更偏向人类，只是体型更大一些。 　　以及有犄角和牛耳。 　　还有漂亮的小蹄子..... 　　“拍！” 　　艾尔狠狠地拍了自己大腿一下。 　　警告自己要尽快找个办法，把自己的审美朝回拉。 　　他是很博爱的很大众的，除了过分奇怪的XP，其他或多或少都能喜爱并接受。 　　不能局限于福瑞和人外！ 　　所以——— 　　...... 　　萨满们领命离去，带着两队怒角兽，顺便可以帮忙处理一下截肢和搬运尸体、清理废墟之类的任务。 　　艾尔搓手手。 　　穿着冷厉之爱，带着怒角近卫，在营地外，辐射范围内闲逛。 　　为了怕部落觉得维灵人排斥，议会动员人们不要搬离部落驻扎的范围，以免盟友们看到周围没有人类活动，觉得受到了冷落。 　　所以还是能见到不少维灵居民的身影。 　　艾尔随便找上了一个躺在瓦砾上，和同伴喝着酒，有一搭没一搭聊天的守军。 　　后者看到了带着近卫走来的艾尔，急急忙忙的站起身，抬起手，又不知是敬礼还是如何，尬在空中。 　　“嘿。” 　　艾尔主动和他打招呼，很热情。 　　人联教育出来的孩子大多都会点热情的技能，毕竟他们处在一个非常和谐，团结的世界。 　　“此城中有.....额，我的意思是，你们这有酒馆之类的地方吗？” 第九十章：天下何人不通混 　　失望，非常失望。 　　艾尔被近卫簇拥着，在两个壮着胆子的男人引路下，去到了传说中———“奇幻世界の酒馆” 　　一片被清理过勉强能让人不硌屁股坐着的空地上。 　　摆放着几十张高矮不一的桌凳。 　　三三两两的人聚在这喝酒，聊天。 　　基本都是男人。 　　就连负责上酒的也是个一瘸一拐的老头。 　　只有两个腰围比艾尔宽一大截，系着围裙，带着头巾的壮妇坐在一起，其中一人哭泣着，另一个妇人在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 　　随着艾尔一行人的到来，所有人都放下了手里的动作站了起来，胆大的人在惊讶过后，向艾尔脱帽致敬。 　　场中众人纷纷效仿，连哭着的妇人都放下了擦泪的手臂，向艾尔致谢。 　　“我的儿子已经战死了，但因为您的援助，我和我丈夫得以苟活。”她鼓起勇气大声说，艾尔点点头，也不知道妇人看不看得见。 　　果然我为解救万民于水火而来！ 　　他心里感慨，又吐槽道： 　　没有成熟神秘的酒馆老板娘； 　　没有性感漂亮的招待兔女郎； 　　没有狂野健美的冒险女队长； 　　淦！ 　　基本是一个简陋的真，“小酒馆”。 　　应该说连馆都没有，就一露天吧台。 　　当然艾尔也知道，自己的幻想太不切实际了，现实不是奇幻小说，就算已经有穿越到中古世界这么离谱以及出生自带四个女神娘亲让艾尔去拯救世界以及自带一个喜欢男孩的人马娘养母这种，用世纪初的网络语言来形容：散发着浓浓宅味的事发生。 　　他也不觉得会离谱到这种地步。 　　向众人摆摆手，转身离去，不打算打扰维灵人用酒精释放肉体和心灵上的压力了。 　　然后一群白毛就忽然出现在了艾尔眼前。 　　领头之人身形健硕，身材高大，目光坚定，面容刚毅而不失妍丽！ 　　一看就是白毛中的极品！ 　　尤其是她腰间挂着的战锤，更是强大无匹的独门绝技！ 　　能让异端和人类之敌当场去面见神皇和四神的超绝武力！ 　　艾尔瞬间回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个梦！ 　　被大光头猎巫人帝国将军狠狠审判，用神圣之火把他烧的遍体鳞伤。 　　于是顿生恐惧。 　　“浪，浪了！” 　　曹老板去嫖未亡人的时候，好歹身边还有典韦曹安民这种武力值大将，艾尔身边只有二十个近卫，连赐福蛮牛都因为太张扬所以没带上，马娘则才因为自己的孝敬留在营地里清洗和休息。 　　连喊一声：“吾母阿丽娜何在！”都做不到。 　　被战斗修女包围了，接下来会被打败，被俘虏； 　　被抓到地牢里，铐上锁链，光着身子，被好几个白发的大姐姐围在中间，用皮鞭.....狠狠鞭笞，拷打，用各种手段折磨的体无完肤，摇摇欲坠，吐着舌头、口齿不清，涕泗横流！ 　　被逼着承认混沌分子的罪名！ 　　然后被押到阿尔道夫闹市，在光天化日万民瞩目之下，上演一出公开大の审讯PLAY，还要享受地球圣女贞德的待遇！ 　　艾尔怂了，考虑待会要是打起来朝哪条路跑能快一点赶回营地，或者能不能支持到马娘她们来援的时候，西格玛修女们停在了远处，一个安全的警戒范围之外。 　　领头的大修女独自一人走上前来。 　　看来并不是来堵人干架的。 　　艾尔又双叒一次，驱赶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正了正脸色（戴着面罩看不出来）。 　　“你是之前的使者，我记得你。” 　　艾尔主动开口，在修女停下之前，又说道：“我听说了，你在战斗中非常英勇，你的同伴们也是......部落敬重勇敢者，不管她们胜利与否。” 　　修女走到他身前不远，中间隔着几个近卫，艾尔觉得这样显得有些露怯，不过他对自己的水平有认知，除非四母给他开挂，否则现阶段他是不存在一个滑铲反杀强敌可能的。 　　所以要稳。 　　虽然今天已经有些浪了。 　　修女倒是没有跟艾尔最坏的幻想中那样，忽然暴起，挥着战锤怒吼：“西格玛！”直冲艾尔，一路势如破竹，然后俘虏了小男孩，将战利品扛在肩上打道回府。 　　那种可怕的未来怎么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艾尔只恨不得马娘在左，蛮牛在右，狮鹫在下，这样他倒可以大摇大摆的摆开阵势，邀来者进前细谈。 　　海伦大修女站在最远的近卫以外五步，这个距离，怒角近卫要是往前挥动巨剑，修女已经处在攻击范围以内了。 　　怒角近卫也确实警觉起来，鼻孔喷出热气，兽瞳微缩，握剑的爪子开始用力，只等一旦对方异动，或者命令下达，就血祭血母。 　　谁知道修女站在那，佁然不动，目光越过近卫们，一直盯着艾尔。 　　把男孩看的有些发毛。 　　没听说西格玛修女和地球的修女、神父有同样癖好啊。 　　他这才注意到，大修女的眼睛有些泛红，金红色的眼瞳看上去神圣威武中平添一分妖艳。 　　大修女站在原地，似乎没意识到空气中凝固的气氛，只顾着打量艾尔，过了一小会，才微微低头，道：“我希望跟随你。” 　　艾尔以为自己听错了。 　　“？” 　　“我希望和我的同伴们一起，跟随您和您的军团。” 　　大修女重复了一遍，并且用上了敬语。 　　“为什么？”艾尔反问道： 　　“你们是西格玛的信徒，部落尊重帝国的神皇，但我们永远尊崇四母的信仰。” 　　大修女伸手握住了战锤，这一动作让近卫们愈发紧张，它们从这人类女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庞大的压力，就像，就像面对..... 　　她将战锤取下，然后弯下腰，轻轻放在一边的石板上。 　　摊开手，示意并无威胁，然后缓缓向艾尔走去。 　　艾尔只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让她过来.....别靠太近，我不能信任你。” 　　大修女走到艾尔身前，大概十步的样子，来的道路已经被近卫们重新占据了，一个人，不带武器，深入一群可怕的野兽之中。 　　至少她的勇气值得称赞。 　　至于是不是愚蠢，那得之后来看。 　　“我一直.....或者曾经，一直认为自己是在为西格玛，为帝国，为子民而战。”她轻声诉说着，传到艾尔耳里，男孩皱起眉毛，不知道修女是什么意思。 　　“当我发现所谓的神圣的教条、神圣的传统，已经朽坏不堪，而这，恰是子民痛苦源泉的时候，我选择放弃陈腐的信仰。” 　　“追随一位让所有人都有勇气，去改变现实，抵御黑暗的大博爱者。” 　　艾尔手心一紧。 　　修女接着往前走，这个距离男孩已经可以看见，她的瞳色一瞬间变得赤红。 　　“颅献王座.....”大修女走到男孩身边，没有一个近卫阻拦，它们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了无比熟悉又敬畏的气息。 　　她双手按住男孩的肩，俯下身，在他耳边轻语道：“血祭血母。” 第九十一章：艾尔：我的梦想 　　艾尔那么一瞬间觉得大修女是在诈自己。 　　一旦自己点头默许，暴露了混沌信徒的身份。 　　修女当即大喝一声：一切邪恶都将绳之以法！ 　　然后从战甲里掏出战锤，或者直接强手裂颅，把男孩变成美乐宗。 　　但大修女身上的气息是如此明显，浓郁。 　　艾尔甚至能在其中看到一道模糊的巨神虚影，那眼中在整个世界泛滥，却又独一无二的血红，是艾尔母亲专属的印记。 　　“那么.....你的同伴们呢？” 　　艾尔轻声反问，大修女给他带来了一点压迫感，在她身前不像在人马娘面前那样，体会到的是难以形容的安全感。 　　大修女低着头，发丝垂到男孩的面罩上。 　　她咧着嘴，露出一个妖异的笑容。 　　“她们会明白真相。” 　　------------------------------------- 　　“waaaaaaagh！” 　　绿皮伏兵从丘陵后冲出，骑猪大只佬们在猪背上哇呀怪叫着，挥舞着砍刀、战斧。 　　萨满挥动木杖，一个毛哥凝视，砸入人群中，惊起一片慌乱。 　　矮小佝偻的地精小子拉开粗制滥造的弓，对着人类的队伍抛下一阵箭矢，难民中瞬间倒下四五人，还有更多的人负伤。 　　自发组织起来的民兵在几个佣兵和方阵军溃兵指挥下慌忙的摆出了最常用的，最经典的方阵战术。 　　数排长矛扼守住正前方和左右侧翼的小范围，弓手和火枪手站在最后，利用空隙输出。 　　埃斯塔利亚人这样的战术，在正面有极强的防御和冲击力，但最脆弱的地方正是身后，在大兵团作战中，铺开的军团可以挡住多个方向的进击。 　　但方阵军难以及时调度，转向，导致一旦身后和侧翼的掩护力量，比如我方的骑兵被击败后遭到敌人的攻击，就很难做出有效的应对。 　　不过在火药武器得到极大发展后，埃斯塔利亚人主要面对的敌人：新大陆的土著野兽、偶尔蹿出的海盗、和邻国提利尔、巴托不时发生的一点小摩擦。 　　几乎都没有能对埃斯塔利亚人的方阵军团造成极大威胁的敌人。 　　各种从帝国流出的战争兵器很受南方人的追捧，至于火炮，巴托邻居（卡尔卡松圆桌议会）讨厌那东西，认为不讲武德；和提利尔人的冲突在战争教会的裁决下，限制了这类大威力武器的使用以免战争升级。 　　有鼠人们支持，以及大军阀搞毛亮·飞龙本身就是个非常，非常罕见的，不以武力和狡诈，而是“谋略”“计划”出名的绿皮大军阀，对它来说，一切战斗都要尽可能的追求以多击少、以强击弱，能伏击能偷袭，就绝不正面莽。 　　在格达兹河战役爆发前，大军阀本人骑着它那极其罕见双头飞龙坐骑“飞龙之死”降临大旷野，亲自指挥了全盘的战斗。 　　诱敌、伏击、骚扰的战术在它的使用下，莽撞，复仇心切的埃斯塔利亚人像是被最精湛的帝国猎人玩弄的猎物，一步步进入了绿皮为他们挖掘好的坟墓。 　　在鼠人的瘟疫荼毒，以及海盗陆行舰的火力支援下，精疲力尽又伤痕累累的埃斯塔利亚人再也无力抵抗绿皮的进攻，最终在格达兹河战役中参败...... 　　说这么多，归根结底是讲到一个点——— 　　方阵落伍了！ 　　尤其是在不能确保侧翼和后方的情况下，技术发展后，战术却长期的停滞...... 　　但传统始终是传统，强悍的方阵军团，在整个南方都是一种荣耀的化身，种种光辉的事迹，为这个名字本身就赋上了一层神圣的意义。 　　埃斯塔利亚人几乎都忘了，除了那笨拙的刺猬战术以外，还能用别的方式打仗。 　　大只佬们虽然上头，但在没有特别上头的情况下也不会选择直接waaaagh上埃斯塔利亚人的长矛。 　　毕竟还有其他的东西可以砍砍砍，那为什么不呢？ 　　于是绿皮们避开了像个小刺猬般的方阵，冲向难民的队伍。 　　绝望的射手们试图用火枪和弓箭拯救自己的同胞、家人，但倒地的绿皮没几头，更多的则冲了过去，显然，会有一场屠杀发生。 　　指挥们嘶声呵斥着稳住阵形，稳住阵型，一如在他们曾经经历过的，许多次失败的战场上那样。 　　收效甚微。 　　军心遏制不住动摇，毕竟组成这支队伍的大部分壮年男性都是来自逃亡难民家庭之中，当他们自己的亲人受到威胁，暴露在敌人的屠刀下，而他们要在这继续维持看起来毫无用处的阵形。 　　很难绷得住。 　　已经有后排的射手克制不住胆怯，亦或者担忧之情，转身试图离开方阵，哪怕被指挥抽出短枪击毙后，也有更多的人试图脱离阵形。 　　仓促组成的民兵自然不要指望他们有多少战术素养，况且本来这就是一场慢性死亡。 　　哪怕结阵顽抗到最后，包围了他们的绿皮也能轻松找到薄弱处，冲开方阵。 　　覆灭似乎和往常一样，即将降临在这支难民队伍头上。 　　米尔米迪亚女神的雕像上，血泪又多一滴，王国在为她的儿女们哭泣，他们倒在了埃斯塔利亚人祖祖辈辈生活的土地上，倒在了埃斯塔利亚人光辉王国的怀抱种。 　　...... 　　但一切都将因为某人的到来变得不同。 　　啼鸣声伴随着羽翼拍动，从天空划过。 　　一头威猛无匹，翼尖赤红如火的狮鹫从天而降，爪牙撕碎了一头大只佬，一边用尖喙咬住了正扬起大刀，即将砍在一位抱着女婴的少妇娇柔躯体上的绿皮脑袋。 　　咬着脑袋将它拉起，然后一偏头甩飞。 　　还在为自己和婴儿命运绝望的少妇姣好的面容还挂着泪痕，抬起头，梨花带雨，不敢置信的看着从天而降的猛兽。 　　以及她背上的两个，不，一个挂件。 　　大修女松开搂着男孩的腰，从狮鹫娘背上跳下，抽出战锤在手中旋转两圈，猛地掷出，砸翻一头大只佬，拯救了一个险些被裂颅的青年。 　　一拳打翻一头哇呀怪叫着冲上来的大只佬，顺手从地上捡起一把短斧和一把砍刀，就正面迎向了十几头冲来的绿皮。 　　双足飞龙咆哮着冲入地精小子射手的阵地中，飞扑之后，创飞了一片地精小子。 　　狼群和半人马也很快跟了上来，加入这场突击救援中。 　　绿皮们冲杀的势头为之一滞，又更快的消减。 　　被更加凶猛的敌人反向伏击，消灭在旷野。 　　艾尔跳下狮鹫，走到抱着婴儿，跪坐在地上的少妇身前，俯下身，用带着爪子的手套轻轻勾下了婴儿的襁褓。 　　他，或者她似乎还在睡觉，不知道自己和母亲一起，从死亡边缘擦边而过，看上去很安静，很乖的样子。 　　艾尔想起了自己和同学们参与义务工作，协同专业护工、育婴者们照料婴孩的时候。 　　那时经常认为他们太吵闹、太烦，不过还是要静下耐心去安抚，照顾。 　　现在倒只觉得怀念，记得孩子们围着自己咿咿呀呀，男孩躺在垫子上，他们在他身上爬上爬下的时光。 　　面罩后，艾尔叹了口气，站起身来，顺带瞄了一眼少妇那也许是因为之前的逃跑，有些松垮露出美好春光的胸脯。 　　很大。 　　口感咳，手感一定不错。 　　..... 　　男人到死是少年！ 　　少年到死都专一的，喜欢乳房有什么错！ 　　艾尔在狮鹫娘的跟随下，在已经脱离战场中心的队列中游荡。 　　这头高贵的野兽昂着头，在艾尔身后趾高气扬地跟着，看起来有几分女皇的模样。 　　怒角近卫们很快便杀到，继续将永世神选团团包围，护卫在中。 　　骑马的修女们高呼着神圣祷言，紧随半人马和狼群之后进入战场，用她们的链枷和铁锤屠戮绿皮。 　　这支散落在西部平原上高地的绿皮暴徒战帮享受了混沌、秩序的双重服务，很快就走向溃败，地精们丢下武器抱头鼠窜，大只佬们发现waaaaagh不起来后也立即转身逃之夭夭，被半人马和狼群追逃，不知道有多少能活着离开。 　　修女和部分热情激昂，血气方刚，愿意加入部落盟友，主动清缴绿皮，救援埃斯塔利亚子民的远征军、埃斯塔利亚士兵们开始重新召集难民，搜救伤者。 　　民兵里，那些不合格、不愿意现在继续参军的人被剔除，剩下的人被编入艾尔设想中的新建军团：“凡世守卫”（凡人辅助军） 　　当然目前这个名称和建制都没有对外宣称，甚至野兽人都对此不知情，只是艾尔心中的一个设想。 　　毕竟星际（bushi）四神野兽战士都有了，辅助军怎么能少呢。 　　凡人在艾尔未来的战场构想中，主要是作为远程担当，他要大力发展火药武器，以野兽人的怪步和重步，人类的火枪大炮结合，成为军团主力，为他征战世界，直至终焉。 　　当然，前提是他能真正收住人心，否者他不敢保证是否会出现： 　　凡世第一铁炮足轻单骑讨神选。 　　那样就可笑了，帝国的子民们。 　　在战场边缘旁观了一阵，不是因为避战，单纯是因为更深层原因旁观了一阵的人马娘提着那柄每次艾尔看到都会有些惊心动魄，深怕流落到自己哪个子嗣手里的长戟走了过来。 　　气势凛冽，阴沉的可怕。 　　注意力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在艾尔，一部分在海伦大修女身上。 　　同时还瞄了几眼那个被艾尔救下的少妇。 　　艾尔叉着腰，站在狮鹫娘身边，观望战场，心中指点江山好一阵，才感知到养母的到来。 　　近卫们簇拥着艾尔走过去，让开空间给这两位（加一头狮鹫）部落独二无三的核心。 　　男孩熟练地牵住养母的手，接着眺望远方。 　　战斗差不多结束了，人类和野兽人一起正在打扫战场。 　　虽然已经看过许多遍，但胜利的结局总是能让艾尔百般回味。 　　他希望自己最好能一直这样，有充足的，惬意的时光观赏每一次结束后的战场。 　　难民们小声的哭泣着，即是悲伤，也是激动，庆幸自己能活下来。 　　野兽人救护者们正在萨满的带领下帮忙治疗伤者，照顾难民。 　　艾尔此行前专门让半人马们急行军，回去带了一批聪慧机敏的普通野兽人过来，毕竟谈判是在高层和高层之间。 　　实在谈不妥双方大不了掀桌子开片，但底层的交流一直才是最重要的。 　　让怒角兽砍人倒是可以，不过那样收获的也许更多是人类的敬畏，就算能得到一时救命之恩的感激，也会因为差异过大和交流匮乏而消磨，毕竟艾尔自己就是人类。 　　他从来不放心这个世界的人类道德水平。 　　以后改信是必须的； 　　野兽人、人类，乃至矮人高精吸血鬼古墓架子都是我的子民！永世神选一视同仁，爱之呵护之———不信四神的不是！ 　　有相同的信仰才能有基本的保障，就算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矮人和精灵破裂、高精内战、人类连自己都可以卖.....但新四神可不会仁慈，或无能对待背叛。 　　人类骑兵军团（凡人辅助军）被艾尔派出去侦查，这些人现在很认可部落的，至少也是认可部落的力量，所以艾尔勉强算他们半个指挥。 　　当然主要原因是为了不让他们在难民们面前露脸，以免被分走感激、亲近的情绪，使难民心理上更倾向于帮助自己的野兽人，为艾尔后续的计划增加砝码。 　　绿皮的尸体被集中起来焚烧，顺便要清理一片被它们血液污染过的土地，这一任务就交给之后的人类骑兵去做。 　　大修女扛着战锤走了回来，顺便把一具体型壮硕的绿皮大只佬尸体扔到尸堆上。 　　“玛茹斯情况很糟，海盗和绿皮的围困让守军已经精疲力尽。” 　　“他们的舰队发起了一次突击，借助暴雨优势，短暂的击退了海盗的舰队，将大量的民众通过船只运送出城，北上逃亡比尔巴利。” 　　艾尔点点头，扭头望了一眼凄惨的难民队伍，说道：“看来他们没完全成功。” 　　“是的，海盗里有死灵的力量存在，它们用水下亡灵和海怪袭击了北上逃亡的舰队，大部分船只不得不搁浅、弃船逃到岸上，玛茹斯人的舰队为了断后，全部沉没在浩瀚洋。” 　　大修女感慨道。 　　艾尔沉默了一会。 　　“他们是勇士，为人民奋战至死，符合我对军人的印象。” 　　“以后有可能的话，我会为所有在对抗黑暗、对抗邪恶中的牺牲者、勇敢者们立碑的。” 　　碑文艾尔都想好了，就照搬...... 　　大修女奇怪道：“你对军队的印象是什么？强横？勇敢？” 　　艾尔摇了摇头，看着沉默肃杀，如果没有命令彼此间很少交流的怒角兽军团，以及兴奋、激昂，仿佛夺取了一场多么辉煌胜利的埃斯塔利亚辅助军们。 　　摇了摇头，道： 　　“我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他们的存在了。” 　　毕竟人联已经统合了整个蔚蓝星球，在他走之前，剩下的武装力量只有三种：仪仗队的太空军、空天舰队、工程军团。 　　连常规的治安也交给了AI工作，人类只负责AI不好处理的一些状况。 　　但艾尔所说的，对军队的印象，是来自他出生之前。 　　永世神选喃喃道： 　　“他们是一群在生活和精神上‘清教徒’式的，一个国度和群体中最勇敢的人，当他们出现在任何地方，看到他们的身影，大众就能感到安全感。” 　　“清廉，贞洁，勇敢，善战，却爱好和平，因为和平是大众的期盼和美好生活的保障。” 　　“对人民的信仰绝不轻易动摇。” 　　“他们从大众走出，又将回到大众之中，将大众命运视为最高的指示，在先锋的领导下，永远冲锋在一切困难之前。” 　　“他们的觉悟很高，就算.....他们也会.....” 　　艾尔把话说完，回过神来，看着若有所思，似带着几分怀疑的大修女，笑道：“我的军团，做到这样的一半就够了。” 　　“你之前问，我如何去统御南国，整合列族。” 　　“我的道路，阻碍无非就是那么几种最关键：种族排斥、宗教信仰、习俗冲突之类。此外的，旧有既得利益者比如贵族、富商的反对，战争女神的教诲，或者帝国那个皇帝、那些个宫廷派支干涉军来，我是不怕的。” 　　当然要是高精发送星龙舰队艾尔还是会怂的。 　　不过话说到这当然要硬气一点，给新来的部下留下个高深莫测，吞吐山河的印象。 　　我躯虽矮，志在天下。 　　“不同国家，不同种族之间，有很多东西都是共通的，都是能和谐共存的。” 　　“埃斯塔利亚人种地，野兽人就不种地，就喝空气吃饱饭吗？” 　　“人类想要和平发展，野兽人就是天生的战狂（怒角兽还真是），恨不得天天打仗，把自己和敌人都杀的少少的，要灭族吗？” 　　“野兽人可以耕种，可以狩猎，可以做工，打仗是一把好手；人类也可以耕种、狩猎、做工，打仗也许没有野兽人强悍，但他们技术、工艺发达，两边结合起来，难道不是互相弥补，增加了长处，消弭了短处吗？” 　　“我是想看到，也必须要看到，在我要造的国度———列族和谐，共同建设，共同发展的。” 　　“那时，大家团结起来，再有什么三眼四眼之王，骑黑驴的灭世者要来，我相信，团结起来的我们，是能战而胜之，不管在战场，还是美好生活的建设上，取得一个又一个胜利的。” 　　艾尔说完，思索了一番。 　　回头得把这话润一润，作为宣传材料，名字就叫‘我有一个一个梦想’。 　　大修女沉默不语，忽然问道： 　　“那你呢？” 　　她接着追问：“你在你要造的国度里，又是什么身份呢？” 　　“皇帝？凤凰王？至高王？还是埃斯塔利亚人的城市亲王？” 　　艾尔微微一笑。 　　用一句转化而来的震旦古语答道： 　　“受国之垢，是谓社稷主；受国不祥，是为天下王！” 第九十二章：谈造反，论神 　　被救援的玛茹斯难民队伍很快就在部落的带领下朝维灵的方向离开。 　　他们要野兽人的带领下一路逃向那里才能短暂的安稳下来。 　　虽然维灵之围被解，但依然有源源不断的绿皮在朝北方而来，追寻砍砍砍，沿途扫荡。 　　所以从玛茹斯以北以东的道路，乃至通向北方的代蒙特瑞小径中，都随处可以遇到绿皮匪徒。 　　南方的残抵抗力量龟缩到列王陵墓，依托西南方那绵延不绝的丘陵山脉抵御绿皮的进攻，在大军阀没有把注意力集中到他们身上的时候，小规模的绿皮也难以突破地形的优势。 　　在数次进攻不利后，感到无趣的绿皮们发泄式地在人类沦陷的城镇中大肆破坏一番，然后朝着目前除了回到玛格丽塔参与漫长无趣的围城以外，唯一一个还有东西砍，可以waaaaagh的方向： 　　北方 　　进军。 　　大量的绿皮暴徒、战帮，如蝗虫一般涌向北方，如果艾尔没有救援维灵，那么它们必然会在陷落的维灵和玛茹斯四周扫荡过后，再一股脑的穿过代蒙特瑞小径，追随任何看起来够绿够强够waaaagh的绿皮老大。 　　如果代蒙特瑞也失守，那么北方也就无险可守，狂飙的绿皮将会一路猪突到比尔巴利城下，那时，埃斯塔利亚人也就离亡国不远...... 　　之后艾尔就可以顺理成章，救星天降，挽狂澜，补天缺。 　　应天合人，法西格玛禅吉勒斯，此非以军势取之，实乃天命之所归也..... 　　艾尔坐上狮鹫，大修女环着他的腰。 　　男孩在和马娘短暂的道别后，继续骑着狮鹫飞上天空，朝远处飞去。 　　狼群和游骑兵们在不断为他探索地图，找寻人类的痕迹，然后将他们召集并护送往维灵。 　　至于怎么说服他们跟随，很简单。 　　面对没有任何交通工具，只能依靠步行穿越旷野，并且一路上随时随地都会遇到威胁； 　　没有足够的粮食，甚至没有水源的困境。 　　想必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愿意追随一座邻居城市派来的救兵。 　　哪怕他们带着一些看起来比绿皮更可怕的野兽盟友也是如此。 　　双足飞龙飞扑腾着翅膀跟在他们身后，结束了修整的野兽人军团整装待发，准备跟随永世神选的足迹继续征战。 　　狮鹫感知到飞龙的动作，很不屑的加快了速度，冲上天空，显然不想让这头手下败将吊在自己身旁。 　　艾尔忍不住打开面罩，呼吸着这清新带着寒意的空气。 　　大修女显然没有到过这样高的地方，她抱着男孩的手略微用力了一些。 　　“我要建立一个新的教会.....不，不能是教会。” 　　她把头靠在艾尔肩旁，因为狮鹫的速度加快，她的声音在空气中有些变形。 　　“我会和我的同伴们一起，建立一个向血母致敬的修会，任何人都可以在我们这学习，任何人都可以得到我们的帮助，我们会同时对抗压迫和邪恶。” 　　“和以前一样？” 　　大修女的下巴搭在自己肩上，艾尔没办法回头，只好继续望着前方的云层，大声说道：“你们有多少人？” 　　“一百？愿意跟你改信的修女有一半吗？” 　　“不要把思维局限在你们以前那种：侠义征途，路见不平我就拔刀相助的想法中了！” 　　“如果我是你，现在，我和你走上同样的道路，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男孩喊了一嗓子，狮鹫娘似乎很兴奋的样子，忽然又加快了速度。 　　艾尔有些怕了，虽然他不恐高，但这也太高了。 　　如果！ 　　万一！ 　　假入？ 　　突然！ 　　于是他弓了弓身子，把自己上半身贴在狮鹫娘背上。 　　大修女也学着他的姿势，上半身俯了下去，压在艾尔背上。 　　“我会先召集人手？”大修女有些不确定，这个男孩，血母之子的想法太天马行空了，她觉得自己很难猜到他的想法。 　　“对！” 　　“然后我要找一处，有矛盾很深的压迫、有资源、有人力，有造反基础，同时最好反动势力不是太强的地方！” 　　“建设，代表先进的生产力，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列出必须毁灭、打倒的目标，发动群体的力量.....” 　　艾尔说着，忽然大笑道： 　　“当然，这是在我的老家！” 　　“在这个破世界！你要有足够的力量！” 　　“不管它来自于武装还是思想！” 　　“还要有神明的赐福！” 　　“哪怕她让你喝洗脚水也一样！” 　　“然后，有能打的，忠诚度过得去的手下，之后就可以开始你的征服还是被征服了！” 　　“呜呼！” 　　狮鹫娘在空中转了一圈，然后俯冲而下，男孩兴奋地大叫起来。 　　“圣杯骑士是荣耀、美德，美好品质的化身，巴托尼亚的活圣人” 　　“他们首先也要能打！” 　　“非常能打！几乎是凡人里最能打的那一批，这样，当别人打不过你，道理没你大的时候，就能好好听你说话！” 　　“你的想法也是一样的！” 　　“武力要有，思想也要有！” 　　“光是肉体消灭一批压迫者，比如封建贵族、贪婪工厂主、腐朽主教，是不够的，反而你失败以后，所有的过错都会被丢到你身上！脏水会把你的名字泡臭泡烂！” 　　“必须要把他们从肉体上毁灭，从精神上打倒！” 　　“并把他们怎么出现的，怎么成长，怎么压榨别人，剥削平民的手段，过程，全部解析出来，放到太阳底下暴晒，让平民意识到它们的恶臭，认知并了解他们的手段！” 　　“这就是，将他们从存在的源头消灭！并确保以后这样的压迫不会再重返人间！”艾尔大喊着，声音被迎面而来的气流吹的变形，不过大修女勉强能听清。 　　心里又是一悚。 　　“甚至于！” 　　艾尔显然没说够，还打算继续给大修女灌输一番。 　　“诸神也是一样！” 　　如果这时候有个晴天霹雳闪过，艾尔立刻就闭嘴了，遗憾的是没有，所以他就继续说了下去。 　　“你把那些神明，干的事，一桩桩一件件，抽丝剥茧的拿出来，观察、分析，你就会意识到———神，甚至不能算是完美的人！” 　　“他们会犯错！会面对灾难无能为力！甚至会出于那难以揣测的心理，干出一些看起来是大计划实际上毫无疑问愚蠢透顶的蠢事！” 　　“精灵主神，要是早站起来说一声：我钦定了巫王（那时还不是）马雷基斯就是正统凤凰王，精灵就不会被阴谋分裂，内战，也许还不会爆发长须之战。” 　　“矮人在后来绿皮和鼠人的崛起中，也许还能得到盟友的支持。” 　　“大漩涡开在自己家门口，精灵神乃至秩序侧所有神都没一个知道西格玛被困在其中，都被鹰神玩弄。” 　　“莉莉丝搞出个巴托尼亚，结果一开始就想着跑路———就这！都是诸神里勉强算干了点正事的一位！” 　　艾尔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有些飘了，忍不住对大修女披露了不少在上一次终焉之战以前的秘辛。 　　包含他自己对中古浅显的认知和一些吐槽。（纯为人物观点，夹杂作者私货，不喜请忽略） 　　“你觉得，连神明都这样不一定靠谱，指望不住，你的力量超的过祂们吗？能超越一群又一群神选、冠军吗？” 　　“这在武力上，是处于绝对劣势的！” 　　“所以要挑战祂们，就要采取———思想上的作战！” 　　艾尔扔下一语，石破天惊。 　　他自己真没想过喊我命由我不由天，不从之神杀杀杀之类的话。 　　单纯就是给大修女洗脑，顺便举个栗子。 　　然后飞高了，讲嗨了。 　　刹不住车了。 　　坐敞篷坐骑出去兜风一定会乐极生悲。 　　一点金光在天幕划过，初见时只是天边远远的一小点。 　　然后转瞬即至。 　　艾尔甚至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是什么东西，整个人就被创飞出去。 　　当他回过神来，身体已经在往下自由落体了。 　　一支金光凝成的箭，正插在他胸口。 第九十三章：我看到一匹白马 　　在地球以前流行的宗教迷信里，有一款自开服以来迄今为止流行了很长时间（大概两千多年），推出了超多版本，分布范围朝广，曾一度全球超四分之一人类都是该教的信徒。 　　虽然和绝大多数乱七八糟的宗教迷信一样，在人联统一的巨浪和科技进步中，逐渐被打压、沦为无害的文化。 　　就像数个世纪前的文艺复兴那样，消磨了其牢固的影响，成为一种退缩于不同地域、文化中的“传统”。 　　但艾尔想到这它，是因为想起了曾经看到的该宗教的一段神话，似乎有些贴合他现在的处境： 　　撒旦，又或者路西法，率着天国三分之一的天使造反，然后被一巴掌扇飞，落下天国，坠落了九天九夜堕入地狱中为王。 　　结合艾尔之前那些狂妄亵渎的话，看来情况显而易见。 　　有人，更大可能是神，给他来了一箭。 　　奇怪的是艾尔并没有感到疼痛，那金光凝成的箭矢的确确没入了他的胸膛，甚至他低头都可以看见冷厉之爱上的裂痕。 　　狮鹫娘惊怒的尖啸一声，飞快地俯冲而下，试图追上坠落的艾尔。 　　大修女在短暂的惊慌后充满了怒火。 　　神罚？ 　　那为什么不砸到那些腐化的贵族牧师，砸到绿皮野兽的头上！ 　　天堂之风在涌动，蔚蓝魔风的力量被驱使，调动，化作一道猛烈的气流风暴，将狮鹫困入其中。 　　她挣扎着，不断拍动双翼试图脱离，但一旦她想朝下追去，就会被强劲向上的气流龙卷阻挡。 　　空中忽然凝聚出一只蓝光组成的巨鸦，它出现在艾尔的坠落途中，试图接住男孩。 　　一道传送门正开在它身旁，两头威武不凡的巨鹰从中冲出，和巨鸦厮咬在一起，霎时间，鹰羽和蓝光纷纷洒落。 　　传送门之后，一支屹立于云层之上，蔓延看不见尽头的天国大军正整装待发，凤凰和巨龙交织而成的铁幕笼着天穹。 　　宏伟的辉煌至高天堂，无与伦比的群山之巅。 　　艾尔只来得及瞄了一眼门的场景，就落到更下面去，仰望厮杀的巨鹰和蓝鸦。 　　旷野上，大片的血液忽的自泥土中涌出，像是一座拔地而起的喷泉。 　　从粘稠的血液中迅速长出许多赤红长满獠牙和尖角的血红猎犬，正站在不断涌动的血泊上，仰着头，不安的吠叫着，在艾尔将坠落的方向徘徊着。 　　一阵狂风猛地撞在艾尔身上，将他吹的更远。 　　猎犬们于是便撒开四蹄跑了起来，在地面追逐男孩的身影。 　　艾尔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地面，和犹如一片移动血潮的猎犬。 　　这下应该没事了吧？ 　　一道耀眼的光芒闪过！ 　　一名碧绿如翡翠的幽魂骑士骑着战马，忽然出现在了血犬的前方。 　　他策马冲向血犬，化作一道绿色的闪光，刺入血红之中！ 　　血潮仿佛照见光明的黑暗，在这绿芒中瞬息消退。 　　血犬们悍不畏死的冲了上去，用身体消解碧绿骑士的防御，但是艾尔已经等不了了。 　　大地即将和男孩迎来一次亲密接触，骑士挥剑将一头血犬的身体劈开，化作血液消融后浑身绿芒大放，如同一道闪电般冲出！ 　　艾尔闭着眼，准备迎接地母的厚爱，忽然浑身一震，像是被什么抓住，又飞快的冲了出去。 　　碧绿骑士抓住了他盔甲的缝隙，正提着男孩在旷野上狂奔，血犬们在后面疯狂紧追。 　　艾尔睁开眼，刚刚说要法西格玛禅吉勒斯来着，现在貌似有一位正主就来了。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 　　绿骑士抓住了艾尔命运的后颈，艾尔倒冷静了下来，试图和骑士搭话，但是后者显然没有回复他的打算，提着男孩一路飞奔。 　　倒是和他曾经臆想过的抢了小男孩的跑路的大修女画面有些神似......呸！ 　　绿骑士带着他跑上了一处小丘，将他放了下来。 　　两人站在丘上，绿骑士骑在马背，歪过头，指向远方，示意男孩去看。 　　艾尔望去，就看见万城，万城的繁华如同一副最美的绘卷，在他眼前拉开帷幕。 　　列国，和列国的权柄一并出现在他眼前。 　　“都是我的！” 　　男孩眼中闪烁着名为雄心和贪婪的光。 　　一种吞吐亿万，统御一切的野心和豪情自他心底油然而生，那扇通往： 　　“天无二日，土无二王，家无二主！尊无二上”的大门就在眼前！ 　　然而这梦没做太久，黑云压顶的天穹，一颗硕大无比，带着滚滚浓烟和火光的陨石从天而降，砸落城邦之间。 　　轰天的爆炸将世界为之一裂，一道冲击波飞速外扩，甚至有些坚硬的石子砸在了艾尔的面罩上。 　　男孩愣愣着，从豪情万丈中苏醒过来，推开了面罩，摘下头盔，抱在怀中。 　　更可怕的灾难随着彗星的砸落而来。 　　【我看到一匹黑马，地狱随之而来】 　　女士的声音轻柔如风，却宛如雷鸣般在艾尔耳边炸响。 　　那骑黑马的骑士长剑向前一指，跟在他身后的杀戮、瘟疫、堕落、诡术大军便一哄而上，将凡世的生灵撕扯，嚼碎，吞入腹中去，将一切能毁灭的毁灭，一切能杀死的杀死。 　　祈众神的，众神不能救；神龙呼风唤雨，却终为死尸一具。 　　屠杀、饥荒、疫病、阴谋、背叛、亵渎的堕落种种争先恐后的在全地上演，从精灵的宫廷到震旦的巍京，众生哀嚎，四神大笑。 　　大地在撕裂中痛苦呻吟！ 　　狂怒自他魂魄中燃起，仇恨之火驱使他，要与那灭世者斗争到底！ 　　绿骑士在艾尔身前单膝跪下，手捧长剑奉于男孩之前。 　　艾尔低头凝视了一眼正在枯萎的草地。 　　决绝之时已至！ 　　他伸手握住剑柄，翻身上马。 　　残存的各族各军退入他身后，重整旗鼓，败军齐出，将要追随于他。 　　那骑黑马的三眼之王同样以率军列阵于远方，目视此地。 　　四位邪神巨擘的虚影浮在被红紫绿蓝四色和滔天火光渲染的天空上，俯视凡世。 　　恍惚间，艾尔看到一幅幅画面从他眼前划过：马娘的长戟刺穿了血神新娘的胸膛，却随后被阴影中冲出的鼠人刺客斩首，那颗妖艳绝美的头颅在泥土中滚动，沾染灰尘。 　　大修女锤杀了数头色孽大魔，在被重重包围之后，主动跳入一头大不净者的肚上大口中，绽放出浓郁强烈的神光，清空了周围的混沌恶魔，自己也化作灰烬飘散而去。 　　额间刻着八芒星标志，自三眼之王外独领一军的米莎·特修丝，艾尔之女，子嗣之长，和她的父亲一般，身兼四神赐福，狞笑着率着混沌大军焚毁了一座座的城池，将艾尔的雕像推倒，砸碎，又用嘲讽挑衅的目光望向她的小父亲。 　　她的军中也有不少艾尔子嗣的身影...... 　　“呼.....” 　　男孩深吸一口气，放下面罩，握着长剑朝前走去。 　　【一骑白马的骑士，上前与祂厮杀】 　　“住口！” 　　“你这玩弄法术预言的巫婆！” 　　艾尔怒喝一声，举起长剑，指向天空。 　　女士的声音为之一滞。 　　“这世上太多的错误，就是因为你们的玩弄与放纵！” 　　“大灾当前，仍然内斗不止，自相残杀！” 　　“以至凡世之业，败坏如斯！” 　　“生灵有倒悬之急，社稷有倾覆之危！” 　　男孩骑着马，在我军阵前来回奔跑，对着各族各方战士怒斥不休。 　　众军沉默，不做言语。 　　最后，艾尔深吸一气，一拽缰绳，转过身去，立于联军之前，直面浩浩荡荡无边无际的灭世洪流。 　　那一直被艾尔嘲做黑驴王的三眼之王骑着黑色神驹，自阵中走出，已离他不远。 　　“他在看我。” 　　艾尔心里想着，平举长剑，指向天命的灭世者。 　　“我叫艾尔！” 　　他对敌我双方宣告道。 　　“人类之子，人联之子。” 第九十四章：幽灵，血母的大计划 　　当大修女和狮鹫终于找到艾尔的时候，绿骑士已经消失不见。 　　一群血红猎犬正围在神选身边警惕着四周，直到大修女到来后它们才化作一滩滩血液没入在泥土中。 　　而艾尔在干嘛？ 　　他拿着绿骑士奉给他的长剑，正对着空气劈砍。 　　面罩也是打开的，正咬牙切齿一副深仇大恨的模样。 　　“艾查恩———我↓要↑杀↑你↑！一千遍！也↓不↑够→！” 　　艾尔咆哮着，朝山下冲去，被赶到的大修女及时止住，拦腰给他抱了起来。 　　艾尔的剑顺势朝后方劈去，被大修女抵住胳膊然后干净利落地取了下来。 　　“嘿！小孩！” 　　海伦用力地捏了一把男孩的小脸，后者痛叫一声，眨眨眼，目光逐渐清明。 　　没有血和火，没有毁灭，没有吞噬一切的黑暗，甚至连可怕的正牌三眼之王，永世神选，也通通都是幻象。 　　艾尔清醒过来。 　　显然，某个不愿透露真身但大概率是中古第一马甲怪、混沌最佳第六人、第五邪神、最大绿茶（别人茶一个几个，她从凯恩茶到一整个巴托王国）的 莉莉丝戏弄了男孩。 　　应该不是因为之前骂她“巫婆”吧？ 　　艾尔心想。 　　胸前，冷厉之爱上的伤痕已经修复了，看不出一点损伤的模样，如果不是大修女手中还握着那把精致的长剑，刚刚的一切仿佛都是场幻觉。 　　艾尔向大修女道谢，海伦将信将疑地把他放回地面。 　　然后男孩立刻开始尝试脱下铠甲，挣扎了半天，陷入徒劳无功的局面，于是不得不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修女。 　　“唉.....” 　　忽然觉得有些不靠谱起来。 　　大修女叹了口气，将剑插入地中，上前帮男孩卸甲。 　　不一会冷厉之爱总算脱了下来，艾尔立刻撩起衣服，看着自己中箭的地方。 　　“噫！” 　　一个缠绕花环的白色新月图案赫然印在艾尔的胸膛上。 　　这是叒被打上烙印了吗？ 　　艾尔心里难受。 　　手臂内侧的逆恐虐标志、眉心的全知之眼、小腹上的衔尾蛇、腰部往下的淫纹（划掉）带翅爱心。 　　加上现在胸口的白月光图案，还有肩膀上羊妈留下的咬痕（到现在还没消完），以及某次男孩孝顺的太专注，马娘过于兴奋刨了下蹄子，在艾尔小腿上留下的一个蹄印。（肿了好久） 　　我的身体已经快变成集邮了！ 　　以后再有哪个神明赐福，他的身体又要被纹上一个印记的话，恐怕以后可以不用穿衣服，直接站在大街上把纹身亮出来，很快就各路信徒来投。 　　要是遇上撞印记的说不定还会打起来。 　　“月亮显然是万物牧神的赐福！” 　　“（精灵粗口）！新月分明是月光少女的标志！” 　　然后就这个问题打起来也不一定。 　　急行军的野兽人军团在赐福蛮牛的带领下姗姗来迟，发现危险已经消失，神选则安然无恙，于是就地修整，加强了戒备。 　　四只手，每一条手臂都比艾尔整个人还粗长，能轻松把艾尔抓在掌心里捏成渚薰的模样。 　　这样一头可怕的战争巨兽，血母军锋，瓮声瓮气地恳求（真的是恳求）艾尔不要再骑乘狮鹫飞的太高太远，以免遭遇意外，它们在地面无法及时护卫。 　　尽管她的忠诚绝无质疑，但艾尔依然还是感到了压迫感和不好意思地挠了挠了头。 　　然后，狂怒的马娘也赶到了现场，一团赤红的烈焰之风冲到艾尔身边，顺便还一不小心差点撞上了大修女，所幸后者闪避及时。 　　养母将艾尔抱在怀里，闻着身上的气味，检查男孩的身体，确定没有什么损伤才慢慢冷静下来。 　　显而易见的是，之后的路，人马娘是不打算让艾尔离开自己身边了。 　　狮鹫娘低着头，翅膀收回贴在身上，委屈巴巴的在人马娘余怒未消的凝视里走到艾尔身前蹭着男孩的身体。 　　鸟喙微张，发出低低的声音。 　　艾尔揉了揉狮鹫娘的脖子，抱住她的脖颈挼了挼。 　　“好了，又不是你的错。” 　　他安慰着，然后就被人马娘伸手抱到自己背上去。 　　得到了安慰后狮鹫娘的情绪稍微回复了一些，往外退去，张开翅膀重新飞上天空警惕四周的动静。 　　而到了这时，让艾尔怀疑是不是被混沌四神堵门断网了的四母终于才给了他回应。 　　【恭喜，我的孩子，你又多了一位母亲】 　　欢愉娘那带着嘲讽又魅力十足的声音在艾尔心里响起。 　　“？！！” 　　艾尔受幻境.....或者说预言？ 　　毕竟莉莉丝的预言貌似挺准的，遗憾的是她应对未来的方法绝大多数时候都像得了什么大病。 　　受预言的影响，惊怒不安的情绪还未完全消失，这下欢愉娘的话又给了他重磅一击。 　　“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贱人！躲在月亮上哭啼啼的婊子！终有一天我会砍下她的头颅，让她的谎言展现在所有凡人眼前！】 　　血母那带着金属味，伴随着无数刀兵相交的怒吼就像艾尔以前刷到过的那种“前方音量过低”提示一样，忽然炸在他的耳边，让男孩吓了一跳，马娘疑惑的转过头，艾尔摆了摆手。 　　【小心一点，你吓到他了】 　　一个从未听过的女声响起，只是听见声音，就让人感觉如沐春风，像是躺在山坡上，吹着暖风，笼罩在一片温暖的阳光里。 　　【如果他这么脆弱———那你就应该主动到我这来，我会用最炽烈的怒火和钢铁重塑你软弱意志的，我的儿子！】 　　暴怒老妈显然有些忿忿不平。 　　“那你呢！” 　　艾尔立刻反驳道，甚至暂时把那个温柔的女声忘在一旁： 　　“我伟大的被压迫者之母，为什么以前我从未听说，您还有鼓舞被压迫者、反抗不公、反抗黑暗的勇气施与者头衔和领域？” 　　“之后要不要我帮海伦修女组建一个‘party’，打造一支以血母之名，鼓舞一切被压迫者反抗勇气的先锋修女会？” 　　老妈没说话。 　　看来艾尔猜对了。 　　血母真的在用艾尔带来的，另一个世界的知识，在为自己拓展新的领域和基本盘。 　　想想吧： 　　随着混沌的消退，凡世得到了极大的发展，技术进步、工业革命方兴未艾，但统治层还是老的那一套：贵族+教士，现在还要加上有钱的富商； 　　人口激增，土地兼并，小农破产； 　　越来越多的底层人离开了土地，涌入城市、工厂，成为被“进步”吞噬的代价。 　　混沌的威胁消退了，新的大山又压了下来，这一次还不像曾经那样，有着反抗的正义性； 　　但不满不会消失，只会积累下来，几千万人，几千万个沉默，麻木，但可以被点燃、被引爆的灵魂。 　　和修女的谈话让艾尔忽然意识到了这个很关键的问题。 　　随着世界的前进，新的矛盾在不断滋生，而新的，可以被四神汲取的情绪力量也在不断产生。 　　如果腐朽的秩序无法在维持，当矛盾被引爆，火焰席卷大地的那一瞬间： 　　狂怒之母，血神； 　　永远对孩子都是一副生气模样的暴怒老妈； 　　勇气之神、试炼之神、反抗者之神、保护弱小者、鼓舞被压迫者砸碎镣铐之母； 　　将会藉此一跃而成为四母神中最强大者！ 　　因为那时火红的浪潮所到之处，都将是她的领域，数千万奋起反抗的勇敢者都是血母麾下的战士！ 　　获得了这如此庞大，激昂，又如此崇高，纯净的正面情绪注入，血母会成为甚至超过鼎盛时期奸奇的混沌神明（艾尔自己猜测），什么终焉之刻？ 　　凡世亿万血红军团扛着亿万红旗狂暴轰入混沌魔域，把四神魔（干涉）军吊起来垂，大魔惊呼不可战胜混沌药丸的逆向恶魔终焉之刻？ 　　真是个伟大，又浪漫的宏图伟业。 　　艾尔感叹着，血母还是没吱声。 　　似乎“借鉴”，还不主动告诉艾尔这事确实有些丢份的。 　　可惜的是，不要说凡世诸神和混沌界域里那四位老大哥，恐怕就算是其他的三位女神也不愿意血母达成这样的目的，如日当空，凌于众神之上。 　　艾尔..... 　　艾尔不置可否。 　　四位女神一口一个把他当儿子，待遇也是真的和儿子一样，那他也乐于“艾尔漂泊十八载，未遇明主，今逢不弃，愿拜四位娘亲！” 　　做儿子的，四个老妈商量事，他自然哪边人数多倾向哪边。 　　当然，事情的主动权还是尽量要掌握在他自己手里。 　　虽然他猜的“血母の大计划”。 　　其实挺符合他的教育，和艾尔自己的三观也挺融洽，艾尔是自己舒服，也尽量不会让别人不能舒服；自己高兴，最好所有人也都能高兴的。 　　但出于那样搞恐怕分分钟就会掀起天地大乱斗，血母自身难保勿论他小胳膊小腿的可怕预想，所以他对血母的计划持悲观态度。 　　不过如果能通过这种方式，为四母神扩大力量的话，艾尔也认可。 　　只要不搞成“从精灵的洛瑟恩到帝国的阿尔道夫，震旦的巍京到白银之路的至高峰，一道铁幕，一道贯穿世界的铁幕笼罩在凡世的上空”。 　　“为了对这个神圣的幽灵进行围剿......”。 　　那样就行。 第九十五章：我为四女神增砖添瓦 　　当然，要强调一遍。 　　以上那些，全都是艾尔自己的猜测和推断。 　　和血母的想法不一定吻合，不过从血母感召（腐化）了大修女，并让后者来到他身边寻求真理的行为，艾尔觉得也许血母是抱着这样的打算： 　　阿崽，老妈需要你。 　　虽然艾尔对自己养母的行为和对生母的小心思，哪怕以两个世界的道德观念来评判，也是个十足十的冲妈孽子。 　　但他确实是个孝子没错！（震声） 　　仔细一想： 　　血母。 　　红皮、运动系、超酷的大姐姐，对不喜欢的人冷漠如铁，对喜欢的人就热情如火（物理）； 　　好斗，争强好胜，要你为她去砍砍砍，你不砍人她就砍你；但你真的为她去砍人的话，她又会给你身上加赐福，舍不得你被人乱砍，就算你死了，也会给你复活或者升魔之类的； 　　非常傲娇的御姐。 　　我经常一个人呆在闺房（指混沌界域）里生闷气的漂亮老妈！ 　　来到这个世界，艾尔得到最多的帮助就来自血母，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何况是你娘。 　　所以拌嘴阴阳占据优势后，艾尔见好就收，主要是因为他孝顺。 　　次要是害怕女神娘亲又隔着混沌界域给逆子脸上来一巴掌。 　　随后表态： 　　“不过这样如果能加强您的权柄和荣光，我乐意之至。” 　　艾尔咬着嘴唇，望着远方，目光诚恳许诺道：“我会大力支持海伦她们在埃斯塔利亚人中发展，这些信徒要作为向帝国和巴托尼亚渗透的火种，为我们争取到更多的力量。” 　　“与其让农民和工人们在贫瘠的土地、劳累可以摧毁任何人意志的工厂里被束缚一生，甚至活不到下一次终焉之刻到来就沦为燃尽了养分的耗材，为什么不让他们投入更伟大的事业和信仰？” 　　“但就像我之前分析的那样，虽然可能和实际有些误差：埃斯塔利亚人因为工业和技术发展的滞后，加上殖民新世界的红利，压迫和矛盾并没有帝国那样大，目前以及未来长期的主要矛盾，还是和绿皮之间的敌我矛盾、野兽人和人类之间的种族矛盾，加上和战争女神信仰之间的矛盾。” 　　意思就是，艾尔会尽力帮助血母拓展领域。 　　但这支强大的，有几率一跃成为凡世之首，赤红巨浪，也有可能带着他们甚至神明一起粉身碎骨的力量，适合，也最好去到北方发展。 　　何况南方王国是要做艾尔未来计划中长期基本盘的，除非后面能入主阿尔道夫，端居宫廷宝座。 　　不说天无二日，子民头上只有永世神选一个太阳！ 　　至少也要做到混沌无分，四神派系共同发展。 　　【哼哼，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欢愉娘的声音响起，略带讽刺，随后话锋一转。 　　【那我呢我呢，我的乖孩子，你要怎么帮妈妈传播信仰？】 　　撒娇似的说着，任何话语从欢愉嘴里说出，都会变成这世上最动心的甜言蜜语，令勇士之心软化，无法在祂面前提起刀剑。 　　“万岁老妪何惺惺然做处子态！” 　　艾尔当时就想大喝一声，但欢愉魔宫（界域）里的遭遇还历历在目，四位女神每个都是有能力把现在的艾尔吊起来打的存在，所以他没有说话。 　　要说欢愉这种，色孽对位神，情绪力量的化身，和四神一样，凡世众生的情感都是祂力量来源的混沌大能，会对自己未来扩张影响力，加强势力，没有亿点点大计划，艾尔是坚决不信的。 　　哪怕是整天各种荒淫堕落的究极乐子人色孽本尊，也不至于废物到这种地步吧？ 　　几百几千年一点正事都没干，不会吧？ 　　像是只在艾尔身边出现过两？两次的慈母，和偶尔给艾尔发个消息的全知妈，她们四个合起伙来要和旧四神打擂台，分出去单干的女神，绝对在凡世各地都有布局和计划。 　　所以男孩纯当这是欢愉娘撒娇，这对后者来着，也许是一种趣味所在。 　　不过出于一视同仁“四位女神都是我翅膀（划掉）老妈”原则，艾尔还是和欢愉娘做了一些交流，并提了一点微不足道的意见。 　　“让信徒们知道：在欢愉之主的教导下，以更合理、更适当的方式去完成欲望的满足，才能和谐可控的长久下去。还可以加入死后世界的许诺，比如一个尽享了欢愉，却维持住本性没有堕入放纵黑暗之中的信徒，会在死后去往爱丽舍花园，在那里品尝永恒的宁静和幸福巴拉巴拉.....” 　　艾尔也提醒道：“赞赏艺术和文化我认同，但不要搞出太夸张的东西了，母亲，您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在旧世崩塌之前，所有畸形的、腐烂的散发着恶臭的东西也伴随着混沌的辉煌达到了一个顶峰，直到星火重燃，将旧秩序和一切黑暗燃烧殆尽，建立崭新的人类文明为止。 　　有些东西他也只是偶然一睹，但直到现在回想起来都会觉得恶心。 　　“不要搞成唯美会、欢愉教派那样的东西。” 　　小小的警示，艾尔喜欢色色，也认同大家喜欢色色，但要是因此诞生一堆色孽或潜在的色孽分子，那他也只能选择：“清洗色孽分子1/365”。 　　慈母自从给艾尔帮腔，略微批评了一下血母后就没有说话，但艾尔感觉到她还在。 　　对这位四母神中，甚至比全知妈还神秘的女神，艾尔一直敬爱有加。 　　于是主动开口请求慈母给予建议，但后者还是没说话，艾尔感到有一双柔软细腻又丰腴的大手在虚无中轻轻抚过自己的脸颊，一位女神离去了。 　　他闻到了一股芳草的清香。 　　低头望向地面，一簇鲜花正以飞快的速度生长、然后鲜艳地绽放。 　　艾尔下了个命令，野兽人的军伍中分开了一段空间，避开了这团神迹中诞生的芬芳。 　　全知妈没说话，只是把一堆信息扔给他，让艾尔自己慢慢消化。 　　欢愉娘哼唧唧的，向男孩讨要亲亲抱抱，艾尔颇不情愿———主要是这样的话，以后说不定欢愉就升级成要他这样那样了。 　　总之，还是答应了，艾尔在心中muamua几口，欢愉满意离开。 　　他有些顾忌没说出来。 　　永世神选现有的都依托四神存在，如果四神出问题的话，那么一切都是空中楼阁，他现在看似强大的军团不过一群轻易失控的野兽罢了。 　　四神中他最不放心，也认为最不靠谱的..... 　　也就那位了。 　　看来为四神拓展更多领域的信仰，这事确实也要作为一大主要方向发展。 　　四母神和旧四神割裂后，就拥有了独立的神格，并且不再易被极端的力量所操控，算是有了理智人格的神。 　　像是帝国人，虔信西格玛的同时，滋生的情绪也在为四神增加着力量。 　　如果让凡人们像崇拜神皇一样，以热忱又积极的信仰崇拜四位女神，那么，是否她们也可以成为以更多的，秩序神明面貌显世的女神？ 　　...... 　　艾尔心里琢磨着这事，忽得斥候来报： 　　前方有绿皮和人类战斗！ 第九十六章：终焉里的巴托 　　“区区小事，且随先锋破之，携民随我东归维灵！” 　　艾尔挥挥手，示意随便F2A过去，绿皮北上的两部分主力，一支被他在维灵城下打崩，一支还在围困玛茹斯，荒郊野外能遇上的大多只有小规模的绿皮战团。 　　大多从几十到数百不到，最多也就堪堪破千。 　　对有蛮牛和赐福统帅，以及永世神选和神选第一副手亲临督战的这种豪华阵容，也就是一个冲锋就能解决的事。 　　但这次有些不同。 　　斥候们回报的消息是： 　　一群人类在追着绿皮打。 　　“？” 　　格达兹河之战后，在比尔巴利人派出他们的大军之前，维灵到玛茹斯都只能龟缩城池之后瑟瑟发抖的情况下，周围还有这么武德充沛的人？ 　　艾尔来了兴趣。 　　去看看！ 　　虽然养母说什么都不让他重新骑上狮鹫，但艾尔还是可以通过狮鹫的视角观察战场。 　　得到了他的命令后，狮鹫娘兴奋地鸣叫一声，扇动双翅，朝斥候探明的方向加速飞去。 　　没等多久，艾尔就看到了自己想看的。 　　平原上，一群披甲骑士，正以一个简单的三角阵形，对着另一边的绿皮发起冲锋 　　在他们身后，使用着很明显的埃斯塔利亚人风格，长矛加火枪装备的步兵团正跟在骑士们身后，稳步推进。 　　这是艾尔第一次亲眼见到的人类主动对绿皮发起进攻的效果。 　　骑士们如同一把热刀切开黄油般冲开了绿皮的阵线，矛头以势不可挡之力冲入其中，缺口被快速放大、撕裂，将整个绿皮的阵形搅的一塌糊涂。 　　埃斯塔利亚人的步兵这次终于不用在憋屈的，被总是遭受侧袭背袭的缺陷所打到，一些弓马娴熟的游骑兵散在他们两翼之后，早早的用箭矢迎接着那些试图继续采用：绕后——冲锋——砍砍砍——waaaaaagh大成功的无脑绿皮。 　　一小队精锐的骑士队伍被部署在弓骑兵之后，当后者散开让出空间后，就由他们和那些接着猪突的绿皮大只佬们纠缠。 　　而最前方的长枪兵们已经和绿皮刀兵相见。 　　慌乱的绿皮们无力突破严密整齐的方阵，不断被火枪和弓弩射杀，同时又对如乌龟加豪猪一般的矛阵无从下手，只能不断的被杀伤，驱赶向后。 　　这进一步加大了绿皮阵地的撕裂，也让它们的士气骤降。 　　骑士们硬生生踩着绿皮的尸体冲穿了敌阵，他们继续向前突进，杀入地精射手和绿皮弓箭小子的阵地中展开屠戮，地精哇哇怪叫着，连抵抗都没有多做，就丢下武器抱头鼠窜。 　　绿皮小子稍微好一些，但结果也只是丢下更多的尸体后再开始溃败。 　　骑士和他们的坐骑都被镀上了一层血液，所幸有盔甲和披风的阻拦，否则光是清理沾到身上的绿皮孢子就是件很费功夫的事。 　　它们的战将在一开始就死在了骑士们的冲锋下，为首的“矛头”轻易刺穿了它的胸膛，将这头凶恶的绿皮举在长矛上，随着骑士一起回到自己的军队中才被甩开，这时它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骑士们很快调整了阵形，这次他们没有继续以箭头，采用了简单地横队冲锋的模式，选择了敌人更为薄弱———似乎也没什么区别的左翼，发起第二次冲锋。 　　几乎以摧枯拉朽之势，将绿皮的左翼打崩。 　　步兵们震声怒号着，即是欢呼，也是威慑，很快，敌人的右翼也坚持不住了，在骑士们继续第三次冲锋前，最前面的几头绿皮大只佬转身逃跑，带起了连锁反应。 　　它们嚎叫着：“虾米玩意waaaagh起来了！铁罐头来了！” 　　互相践踏、推搡，逃离战场。 　　等候多时的弓骑兵们配合守卫骑士们打溃了战猪大只佬和狼骑兵的骚扰，正呼啸着直冲而上，追猎溃败的绿皮。 　　一场轻松的胜利。 　　“打得不错。” 　　艾尔拍拍手，称赞着。 　　战场上，为首的骑士摘下头盔，仰起脖子望向天空，一头威武的野兽正在上方徘徊。 　　骑士预感到，有什么人正在注视着这片战场，但并没有危险的警告。 　　这时，艾尔已经不用再通过狮鹫的视角观察了，因为他已经到了。 　　一支跑错方向的绿皮被半人马和狼群碾碎后，追猎它们的弓骑兵身影出现在了土丘上。 　　他们似乎非常震惊又一支庞大而且陌生的军队出现在了自己身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分出一半的人朝回跑去，另一半人中走出两人，骑着马朝野兽人赶来。 　　“让大修女带人去接触。” 　　艾尔命令道。 　　因为刚投效不久，可能忠诚还不够稳固，羁绊不够强劲的原因，虽然大修女的个体实力肯定够了，但艾尔和她之间的联系还是不太稳定。 　　没有任何普通的坐骑，尤其是四蹄类可以靠近阿丽娜身边，这位血母神选，降世雷火。 　　凡马光是目睹到她狂怒的身姿、感觉到她猩红的愤怒，就会惊惧而死。 　　就连同为半人马族群的野兽人也不太敢离阿丽娜太近，后者身上那可怕的气息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极度危险的气味，野兽人们会本能的害怕，逃避。 　　只有艾尔和少数人，比如羊女那样才能忽略。 　　此外就算是赐福蛮牛统帅也会对阿丽娜愤怒时流露的气势产生惧意。 　　那是最可怕，最严酷，最凶残的极致屠戮，至少现在还没有人活着见识过。 　　所以大修女只好呆在人类骑兵之中，作为半个领袖为艾尔负责统帅麾下的人类军团，她不能骑马接近，否则坐骑会吓死，也不可能披着重甲奔跑赶路。 　　阿丽娜也不可能让除了艾尔以外的人骑乘，羊女伊露恩也只能在马娘心情愉悦的时候可以。 　　在男孩，羊妈伊露恩，马娘三人行的时候这种事也极少发生，勿论现在。 　　对象还是一个她讨厌的人类。 　　骑兵们对弓骑手出示了来自维灵议会的文书和证明，双方达成了初步的认知。 　　后者知道了这支看上去比绿皮还可怕不少的野兽人军团浅显的来历，而艾尔也知道了： 　　他们并非埃斯塔利亚人。 　　这支军队的主要力量，也就是那些骑士们，是来自巴托尼亚的一支修士教会。 　　这个“修士”在外界人看来，意思和“骑士”没什么区别。 　　如果说伟大之战给凡世哪个种族、势力带去的改变最大的话，巴托尼亚人至少也可以骄傲或者愤怒的认为，自己应该排在前三。 　　随着湖神仙女的真相被揭穿，信仰随之破灭，随着终焉之刻的加剧，旧有的秩序也在崩坏。 　　巴托尼亚国王牺牲，国家也动荡不安，处于破灭边缘。 　　残余的骑士们在哥隆尼身心俱疲地召开了一次大会后，决定不管莉莉丝搞的那些破事，把最后的希望放在帝国身上赌一把。 　　骑士们选出了一些代表，去找换了新家，正在艾索洛伦修养，并准备召开八风议会的精灵谈判，表示： 　　他妈的管好你自己都看不顺眼的那些杜鲁齐崽子！别再烧杀掳掠我们的人民（农民，惨）了，我们打算去和帝国人一起奋战到死，要是没死，回来再掰扯清算那些恩怨吧，要是死了，希望如果精灵们能存续，至少“哪怕让他们继续以奴隶的身份生活（自嘲），只要族群能够得到延续，这是我们欠他们的。” 　　带点自嘲的意味，信仰国家各种打击之下，骑士老爷也开始反思起来，不过终焉等不了太久了，所以他们大多数人最终都只能带着疑问，死在了冲锋的途中，为米登海姆的决战趟出一条通向胜利之路。 　　伟大之战胜利后，精灵诸神难得干了一点正事———恢复奥苏恩，重塑了精灵们的家园。 　　于是巫王，现在应该叫正统凤凰王，在被阿苏焉耍了几千年，被自己一心想成为他们优秀领袖的同胞敌视仇恨了数千年之后，乐呵呵的带着全家老小搬家。 　　因为时代橡树被焚毁，森林精魄们出现异状，以及腐化的增加，还有奥莱恩死了、阿莱尔也和永恒女王合体（感觉全是坏消息）———据说某位疑似爱莎贴皮的治愈女神莎莱雅还被囚禁在胖爷爷花园里试药。 　　所以精灵们果断，就像拔吊无情的渣男渣女一样，抛弃了艾索洛伦，喜滋滋的回老家尅了。 　　留下一个经常蹿出腐化生物，不时掀起一场灾厄兽潮的麻烦给巴托尼亚人。 　　但总的来说，至少现在，整个灰色山脉以西的地界，全归巴托尼亚人所有了没错。 　　不过更大的麻烦又来了。 第九十七章：巴托过往，骑士的离去 　　这次问题来自内部。 　　连骑士们自己也不再相信在莉莉丝的指引or蒙骗下建立起来的巴托尼亚，所一直施行的理念、制度。 　　旧日的种种都在掀起争执，有的被打翻，踏碎，有的则改头换面以另一种方式继续存在。 　　在米登海姆决战中存活下来，并回归巴托尼亚的残余骑士，和留在本土的，不再相信莉莉丝谎言，又对赢得战争后满目疮痍的国度感到悲痛又无力的骑士贵族们组成了圆桌议会。 　　并破天荒的，将在保家卫国战争中表现英勇的农奴、平民们也拉了进去。 　　数千年来，农民们第一次真正的，平等的和“主人们”坐在一起，他们慌乱，他们紧张，他们手足无措，面对在世活圣人们的光辉，他们感到自己是如此的荣耀又鄙陋。 　　但圆桌议会的目的就是为了在这片被谎言和毁灭荼毒的国度上重建真实的，也许并不那么美好的秩序。 　　骑士们的代表几乎都是曾经最虔诚、最英勇的骑士，为首的是十二位圣杯，不知何种原因，来自圣水力量和女神的赐福依然在他们身上流转，哪怕他们在得知真相以后就决定不再追随虚假的女神。 　　不少圣杯骑士为了摆脱这一切，甚至故意寻找最强的、最多的敌人，在光荣的战斗中战死，一如矮人的屠夫。 　　十二圣杯认为骑士、农奴，是对这个国家残害最深的制度，将无数人从出生开始扼杀在田亩之间，作为农奴炮灰苟延一生。 　　所谓的美德、高贵，也不过是女神为了维持这个国度，继续源源不断地为她新世界计划输送战士的谎言。 　　于是圣杯骑士们宣布废除一切旧有的制度，废除贵贱、废除领主农奴，要求不知所措的平民和那些没有贵族身份的官吏、侍从们一起，重建一个或者多个新国家。 　　又或者将巴托尼亚并入帝国，都无所谓了。 　　他们已经很疲惫了，从肉体到心灵都是如此。 　　十二圣杯最后一次在这片骑士之国的土地上，行使了骑士的权威，随后就带着那些同样失去了目标，愿意追随他们的骑士一起遁入密林和群山，重建或者修复废弃的修道院、哨站。 　　通过将自己放逐，与世隔绝的方式，寻求安宁，也为过去数千年来因为一个谎言，一群人对另一群人可持续性的奴役和压榨而赎罪。 　　不愿离开文明城镇的骑士和贵族们被圣杯们强令，对这片国土上的所有生活过的灵魂，不管是贵族还是农奴发誓： 　　放弃自己贵族的地位，放弃一切对过去领地和领民的权利，以一个普通的自由人身份，和这片国土上其他的上百万人一样生活在此。 　　那些立下战功的被允许保留自己家族的财产，但对土地的所有权都要被剥夺然后归还给所有人。 　　随后，圣杯们带着追随者遁入群山和密林，匿迹无踪。 　　只有偶尔深入森林的猎人和旅者们，也许能在某处看见骑士们斩杀巨兽、苦修的身影。 　　不过圣杯们虽然很伟大，但极其不负责任地，砸碎了镣铐、顺带砸了锅，然后就自暴自弃离去的行为，给这片风雨飘摇的，名为巴托尼亚的国土带去了新的问题...... 　　...... 　　骑士们完成了战场的清扫和修整，又派出了一支新的使者队伍来到艾尔的营地。 　　这次男孩打算亲自接触他们。 　　这些骑士给他的感觉很不一般，至少目前的表现，勉强对得起旧世界凡人之中最强骑兵队伍的名号，就是数量太少。 　　不过正因为数量较少，艾尔才觉得，也许有机会为我所用？ 　　如果能把他们和大修女一样，腐化啊呸，皈依改信四母..... 　　骑士们穿着非常朴素，盔甲普遍黑灰二色。 　　外表上几乎没有任何图案、纹章装饰的，和艾尔印象中那些红红绿绿，在自己盔甲上染上家族、各种图案来彰显荣耀的巴托骑士非常不一样。 　　骑士们在野兽人的阵地外边就下了马，步行进入，艾尔自负身边有养母阿丽娜、赐福蛮牛、大修女随身守护，又身处近卫之间，哪怕十二圣杯亲至，也不定能在万军拱卫之中夺他性命，便未叫骑士收去甲兵。 　　众骑士穿着打扮一般无二，仿佛一个模子里走出来的克隆战士一般。 　　只为首之人胸背黑甲上画有较为醒目的两条红纹，十分简陋，似乎只为方便辨认指挥。 　　骑士们举止果断，雷厉风行，谢绝了艾尔方送上的吃食，拿出自带的干粮水囊进食。 　　为首的红纹骑士带甲上前，走到艾尔十步以外的地方摘去了头盔。 　　“我们需要帮助，埃斯塔利亚人的盟友。” 　　头盔下，是一个很严肃，看上去带着几分古板意味的中年男子。 　　饱经风霜的脸，流露出名为刚毅的气质。 　　艾尔向他抬了抬手，道：“尽管说吧，在共同的敌人勉强，我们互为盟友。” 　　骑士微微颔首，“我们有一批逃亡的难民，妇孺老幼都有，大概几千人，需要救济。” 　　“自然，此行特为收拢民众而来，他们会在维灵得到妥善安置，并随后退向北方。” 　　骗人的，艾尔是打算尽量拖延时间，到时候以绿皮和海盗堵塞了小道为由，将维灵人带着迁往匹娜森林里，分散在各部落安置，把他们带到四神赐福的影响范围内，然后尝试吞并、整合埃斯塔利亚人。 　　骑士领袖点了点头，然后退回队伍中去。 　　就没话了？ 　　艾尔懵了一下。 　　他本以为这会是一场能初步确定双方合作方向的会面，至少也能确立双方友善基础。 　　但骑士们看上去谈性，或者说一点都不想多说话的样子？ 　　于是他不得不接着想办法找点话题，否则来了群客人，谈了两句话，就坐下自吃自干粮，这种情况实在太尴尬了。 　　“那你们呢？” 　　“我们要去其他地方。” 　　骑士领袖说道： 　　“埃斯塔利亚人不在我们的誓言之内，我们无需尽到更多的保护。” 　　艾尔从全知妈给的知识那里知道，骑士所说的誓言，是卡尔卡松圆桌议会建立以后实行的一种“规则”。 　　那里没有贵族，也没有领主，唯一说的上“治者”的人只有极少数对接外界的行政官和圆桌议会，后者还十分不愿意管事。 　　农民过着：没有约束，也没有帮助的自给自足生活。 　　他们自发———真的是自发，供养任何需求供养的骑士，在卡尔卡松这个旧时代的身份得到了重塑，因为任何人都可以选择踏上“骑士”之路，成为一名骑士。 　　而所有人在这么做的时候，首先就要立下一条誓言：不得拒绝任何卡尔卡松人民对他们提出的合理范围内的请求！ 　　这个合理范围由公理和圆桌议会确认，平民们可以送上给养，恳求一名路过的游侠骑士为他们驱逐一群森林里的腐化野兽，被求助的骑士大多时候哪怕明知不敌，也会欣然前往，然后在战斗中光荣赴死。 　　有时候又会拒绝那些看起来举手之劳，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个规则是出山的圣杯骑士们定下的，对旧巴托尼亚王国时期“农奴供养——领主提供保护”关系的一种绝对平衡的纠正。 　　人民自发供养，骑士也自发守卫。 　　一切公平，没有任何以武力、以规则强迫。 　　于是卡尔卡松成了一个被圆桌议会强大武力和迷雾庇护下的隐居之国，许多帝国文人幻想中的完美田园乌托邦。 　　甚至有受够了奥苏恩争吵不休的气氛，以及厌倦了都市繁华的精灵渡海而来，进入卡尔卡松国土隐居，反正没人会管他们，平民会对这些尖耳朵感到好奇，骑士们则对此无所谓，只要精灵不危害到其他人。 　　“巴托尼亚的勇士，埃斯塔利亚人会感激一切朋友在这场灾难中对我们的帮助，我诚恳的邀请你们去往维灵，在那里你们能得到很好的款待。” 　　一名艾尔看着还顺眼的埃斯塔利亚人军官主动站了出来，似乎是看出了艾尔希望能拉拢这群骑士，便主动开口相邀。 　　红纹骑士摇了摇头，几口吃完了干粮，然后就重新戴上头盔，向艾尔道别。 　　“抱歉，我们有其他事。” 　　艾尔欲言又止了一番，还是招招手，和这群来自巴托尼亚的神秘骑士告别。 　　随后埃斯塔利亚人的队伍分散，汇入到部落这方，巴托骑士们带着远征军和半人马们去接应难民，随后集合，向南方离去。 　　有一些此前参与了战斗，激动不已的年轻人拍着胸脯，希望能得到一匹马，愿意追随骑士们南下。 　　他们认为这些巴托骑士一定是来支援埃斯塔利亚人的，并在此前的战斗中品尝了胜利的滋味，希望能立刻调转方向，加入收复，保卫自己家国的战斗中。 　　但巴托骑士们一律拒绝，然后沉默的离去。 　　艾尔骑在马娘背上，遥望着这支沉默的灰白黑三色骑士远征军离去的背影，有些郁闷。 　　他们甚至连和外界的交流都不愿意多做，艾尔又怎能通过花言巧语，将他们诓入自己的阵营中？ 　　又有些感慨，谁能料到，曾经那些高贵的、傲慢的，美德的骑士。 　　那些一边要求自己发誓要保护的对象上前，面对着重重危难、人类之敌送死，一边又踏过他们的尸体取得光辉胜利的骑士。 　　会在终焉之刻一百五十年后，变成如今的一幅冰冷钢铁模样。 　　赎罪吗？ 　　艾尔不相信全是这个理由。 第九十八章：玛茹斯 　　艾尔想要知道骑士们身上的秘密，但全知妈并没有把所掌握的凡世之秘全都告诉男孩。 　　有时候，知识本身就意味着力量，需要他自己发掘，并且一定会伴随很多危险。 　　骑士们远去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游骑兵们正呼啸着在两翼跑来跑去，维持着队伍的秩序。 　　艾尔收到回报，再往前就抵达海岸线了。 　　他带着野兽人和远征军一路西进，虽然一周下来的搜寻和战斗拖慢了速度，但也走了足够长的路程。 　　搜寻任务算是取得圆满成功，艾尔没有详细统计，但粗略的估算，这几天下来仅他所带领的主力，就已经收拢了将近三千多人的难民，其中绝大多数来自玛茹斯。 　　其他的偏军情况艾尔暂不得知，通过全知赐福勉强能观察到，基本都在稳步前进，没有出现过多的伤亡上。 　　再朝南边走，他就要面临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了。 　　救不救玛茹斯？ 　　根据最近一批难民带来的信息，那里似乎还处于艰难，但仍在坚守的围城战中。 　　舰队的决死突击击溃了海盗的舰队，为城市争取到了一口喘息之机。 　　但这股空当只是给玛茹斯带来了几天的缓解，他们送出了更多的无战力者，又接受了更多周围的，自海上来的难民———然后沿着此前的路线送向北方，不知道能活下来多少。 　　还有一战之力的男人们大多被留了下来，玛茹斯城市议会经过表决后，决定坚持战斗，等待维灵和代蒙特瑞的援军。 　　他们将绿皮派来的海盗使者驱逐出去，并堵塞了港口，召集全城的可战之士，打算和入侵者决一死战。 　　而现在离他们最近的力量，只有艾尔率领的野兽人军团。 　　此前玛茹斯虽然被重重围困，但毕竟距离相近，他们还是能得到一些外界的信息，就包括维灵之围———以及匹娜森林中走出来的援军。 　　他们自然不管那个所谓的“部落”是野兽人还是半兽人，只要知道维灵已经解了围，并且有能够救援他们的实力就行了。 　　对援军的期望加上反抗侵略者的激情，是支撑玛茹斯人抵抗下去的两大支柱，可以说失去任何一方都会让这座城池不可避免的陷落。 　　而现在能决定玛茹斯存亡的人，自然也只有： 　　阉兽者野兽之死绿皮屠夫狮鹫骑乘者野兽军锋的统帅巨人猎手酋中之酋（万王之王）远征军追随者难民保护者维灵救星埃斯塔利亚人天降伟人千古完人——— 　　部落带统领： 　　艾尔！ 　　堂堂参上！ 　　他考虑一番，觉得玛茹斯如果能救下的话，对埃斯塔利亚人的统战是个不小的价值。 　　并且那里的地理位置也很重要，扼守中部西大门，还是座港口城市。 　　不过那是对以后，对现在唯一的水面部队只有停在湖泊上独木舟的部落来说，是想都别想去和绿皮海盗的联军竞争制海权的，就连靠近海岸线都要防备着被埋伏一手。 　　不过...... 　　艾尔陷入了纠结，要不要救玛茹斯？ 　　如果再破绿皮北上大军，虽然是有许多好处，但是那样存在感就太过明显、招摇了，和他二虎相争，渔翁取利的大战略相冲突。 　　到时候绿皮被打痛，先钻林子找他麻烦，或者不北上，留在南方肆虐； 　　他趁绿皮北上，埃斯塔利亚势如累卵，率军南下，开辟第二战场，然后一举吞并南国，再不成也能大肆吸纳人口的想法可就落空了。 　　绿皮现在是猪突猛进状态，来势汹汹，攻城拔寨，但对生产资源和人口的破坏还没有太大，一旦他们停下来，散入旷野寻找目标，今屠四村明焚八寨。 　　到时候整个南方就只剩下一片白地，他就是把整个匹娜森林里的野兽人都大棒甜枣打的皈依四母，充实本部，又有何用、 　　难道从此做一支拖家带口的游牧战帮？ 　　不过不救的话，一是近在咫尺作壁上观，会让埃斯塔利亚人心生忧愁，倒也不至于消磨救命之恩，但总归不尽如意， 　　并且，玛茹斯是一座大城，至少比维灵规模大上许多，后者加上难民和溃兵，在围城之前收拢了将近十万人口。 　　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妇孺老幼。 　　而玛茹斯的人口相比起来绝对只多不少，同样都是差不多的距离，去一座较为出名的大城，还靠海，有港口船只可以乘坐，肯定比去一个名不见经传，甚至连许多埃斯塔利亚人对此都印象不深的城市要更吸引人。 　　巅峰时期，这座过去最多人口六到七万的玛茹斯港，达到了将近三十万人的庞大数字，虽然大多数都通过船只在封锁到来前逃到了北方，但没来得及离开的也有十五万之多，因为一直在接收难民的原因，玛茹斯的粮食储备也已经濒临耗尽。 　　十几万的人命啊..... 　　艾尔叹了口气，把身子贴到马娘的背上，脸贴着冷冰冰的盔甲呼吸。 　　虽然一再警告自己，不行就做个杀杀杀杀的暴君，该残忍就要残忍，这是没有平均道德和什么普世价值的战锤。 　　他还是狠不下心。 　　艾尔思考了一会，大修女快步跑到了马娘的身边。 　　“埃斯塔利亚部队希望返回维灵，集合兵力去救援玛茹斯。” 　　她向艾尔说道，半人马没有停下脚步，依然往前走，大修女只能亦步亦趋地跑在一边。 　　“需要不少时间，可能会赶不上。” 　　智角兽参谋们说道，这些喜欢制定各式各样的计划，但又确实相对普通人来说更为睿智的野兽人，是艾尔未来国度的大脑组成部分。 　　也是军团里的一大支柱。 　　所以艾尔特意拉上了它们，也算提前培养一下作为参谋和军团法师的能力。 　　“如果玛茹斯已经陷落，那么军团和维灵都会遭到威胁。” 　　它们非常会揣测上意，通过艾尔的表情和神态就猜测出了神选感到困惑的地方，但它们不敢越俎代庖，只能敲敲边鼓，附和神选的心思。 　　当然，也不所有智角兽都是这样的性格，那些更为活络的才是如此，还有不少是学者、思想家模板，要么不喜欢说话，要么非常喜欢说话，总之不是很受欢迎，不如崇拜仁恕地母的萨满。 　　大修女自然知道这些问题，但她来的目的已经很明显。 　　就算信仰邪神（在凡世看来大概确实如此），她也是为追寻自己真正的信仰而选择走上的这条道路。 　　那是十几万人。 　　的的确确的生命，不是那些帝王将相公侯贵族发起一场远征、输掉一场战斗后，死去的那些，连具体数字都无法留下的耗材（吐槽GW的数学）。 　　艾尔以拳击掌。 　　斥候们传来了新的讯息。 　　“全军向北加速前进，和偏军汇合，营救难民！” 　　“此战之后，退回维灵集合军队，我们出发，救援玛茹斯!” 　　想去，又不好去。 　　不去，有不得不去。 　　那就折个中吧，希望埃斯塔利亚人的米尔米迪亚女神这次庇佑他们一下。 第九十九章：大赞慈母，蒙恩救主 　　永世神选在纠结之中得到了一个很好的接口，于是选择带着他的军团北上，将命运的骰子交由玛茹斯人自己掷下。 　　艾尔带着野兽人和远征军朝北急行，去清理几个大的绿皮战团，最后收拢一批难民后东返维灵。 　　逃避可耻，但有用。 　　海伦大修女也在经过了这段时间的苦思冥想，以及和神选本人的互相探讨中，对自己要走的道路和未来有了一个大致的规划，初步完善。 　　她将自己过去经历的种种，巡游传教的见闻；自己的想法和认知，对帝国、教会传统神圣、正义、高贵等元素的解构，撰写成了一本小书。 　　艾尔是她的第一个读者，他感慨于大修女似乎天生就具备某种能力，她并不擅长使用华丽的辞藻和语法，而是采用简单又直白的文字，把许多事和她想要让读者思考的东西生动的描写出来，然后渗入他们的心脏。 　　一路走一路看。 　　然后陷入沉思。 　　军团也在半路停下。 　　------------------------------------- 　　“在努恩，所有经过这的人无不感叹，震惊于她的壮丽繁荣。不管是来自震旦天朝的远行商旅，还是奥苏恩岛的精灵游客，都会在象征着帝国规模最庞大，象征着人类智慧和血汗结晶的工业都市群面前低下头颅，这是帝国的第二心脏，钢铁战车的孕育诞生地，也是军团征战的动力源泉......” 　　“工人被像牲口那样拴在岗位上，监工们给他们脚踝系上绳子，以免他们从岗位上溜走；” 　　“大部分人是来自乡间的农民，被‘好心’的领主介绍到努恩工厂主的厂房里做工，拿丰厚的薪水；” 　　“工人们一天干十五个小时，比我经历过持续最久的一场战斗时间还要多一倍以上，他们吃的是糊糊状，加入各种动植物的边角料煮成的汤，比我在莫德海姆吃过最难以下咽的烤蝙蝠还要恶心，十几二十个人挤在一个最多躺下四个人的房间里；工资是拿不到手里的，统一交给领主派来的监管人储存.....” 　　“监工们用皮鞭和铁棒管理这些工人，领主的监管人就跟在他们身边，辱骂、殴打、克扣工资是很频繁的事；” 　　“厂房是拥堵，且沉闷的，浑浊的空气呼吸一口进到肺里，就感觉煞伊许在往你肺里吹刮，我硬抗过死灵法师的汲魂术，但进到努恩的工厂转了一圈后，出来就感到头晕目眩，哪怕西格玛的赐福都没能保佑我，于是我罕见的生病了。” 　　“尽管生活困难，但哪怕再贫穷的努恩人，想起这座城市在帝国，乃至旧世界的地位，都会骄傲地挺起胸膛.....” 　　“我被送到乡下修养，因为努恩城的修会不接受远征修女（巡游修女们对自己的称呼）的惯例已经持续很久了.....村子里没有多少男人，因为大部分土地都是贵族和富人的，领主为了要求出售更多的人口给工厂主，逼迫男人们进入城里或者自家的工厂，否则就不再继续让他们的家庭租种土地。” 　　“女人和一些野兽人负责耕种.....田地大多是贵族或者富人的，野兽人要得到居住和工作的权利，必须要投效某位有地产和资本的人物，还有不少来自基斯里夫和巴托的难民也被这样使用。” 　　“神甫看病和祈福都明码标价，从出生到死，一个农民一生到死大概要求见十次牧师，为此要花费相当于自己一生收入的四分之一，但没有人敢提出异议，否则护教军和当地贵族很快就会把胆大包天的人抓起来审判，鞭笞，以西格玛的名义，他居然敢拒绝回报神皇的赐福.....” 　　“尽管每天都在操劳，甚至不少妇女不得不挺着肚子也要想办法做一点力所能及的农活，但生计依然艰辛，从城里送回来的薪水，经过发放、监工、监管人、领主过程中的种种盘剥，大概也勉强只能维持一个家庭的支出，一旦出现伤病（这基本是免不了的，我在修养的时候，有十几次附近的小孩或大人跑来求见我，请求我抚摸她们的头顶，因为她们认为这样可以借助我得到神皇的赐福，治愈病痛）就很容易造成一个家庭的雪崩。” 　　“为了填饱家人的肚子，很多妇女会选择出售身体，不少女人抱着自己的孩子招揽顾客，有一些农妇，因为实在没法完成土地的耕种（这样明年她们家能得到的租地就会减少份额）会想尽办法去请求、勾引同村的壮劳力，甚至野兽人来帮助自己。” 　　“牧师对此大发雷霆，因为村女偷偷接客，是很少向他缴纳什一税的。” 　　“我亲眼看见了一位，名叫厄瑞巴斯的，声望崇高的牧师抓着一个年轻的少女，指责对方在村外的道路上打扮的花枝招展，意图勾引经过的旅人，败坏了本地的名誉。” 　　“我见过她，一个叫塞汀的少女，有两个酒窝，笑起来很甜，像塔拉贝克产的葡萄酒，很多男孩女孩都以她为憧憬的对象，还有三次男孩之间发生打架，是为了谁更有资格做塞汀的丈夫。” 　　“她两个父亲都死在了领主的工厂里，年龄大一点的两个兄弟也进了城里去，她的母亲染了性病不敢声张，偷偷来拜访了我两次，希望能得到西格玛的庇护净化病痛，我带她去找了牧师，厄瑞巴斯阁下的态度很冷淡，狂热的护教军甚至要当着我的面以瘟疫携带者的名义处决这个可怜的女人。” 　　“我只能写信给莫德海姆的姐妹，希望能得到她们的帮助，但信还在半路上，塞汀的母亲就因为偷偷接客（因为担心传染疾病，她只愿意帮人做不涉及结合的事），被客人发现后殴打了一顿，很快就死去。” 　　“厄瑞巴斯牧师声称这是西格玛的旨意，因为那个女人没有一次缴纳过什一税，并且还染上了不结的疾病。” 　　“塞汀被牧师抓起来的时候哀求着牧师，她家里还有一个半大的孩子和一个婴儿，以及一位老嬷嬷需要供养，但牧师坚持以她未成年失贞，还是妓女这样罪恶的方式审判她的罪行。” 　　“我打倒了三个护教军，要求牧师放过这个可怜人，否则就是害了她家中其他无辜者的生命。” 　　“厄瑞巴斯喊着西格玛的名字，请我放过他，也同意赦免少女，于是我放了他，去找领主，请他看一看那富丽堂皇的府邸中神皇的雕像，那神圣威严的面容是否有着对帝国子民的怜悯和爱？请他依照西格玛的宽恕和仁悯，帮一帮这些可怜人。” 　　“领主在护卫的簇拥下，用神圣的经文反驳了我：‘神皇注视，神皇允许，神皇安排，一切命定’。” 　　“他的恶行尚不足矣，我没办法砸碎他的脑袋，于是我打算做一做佣兵，问他有没有什么任务可以安排给我，我想挣一些赏金给塞汀她们，领主听说附近有一群作恶半人马的踪迹，希望我能狩猎它们，并想办法为他带一对回去圈养，于是我就离开了村子。” 　　“.......” 　　“牧师的虔诚非常坚定，在我走后没多久，他就带着人又一次把塞汀抓了起来。当时她正躺在草地上，被一个基斯里夫的游骑兵压在身上，后者提了裤子，骑上马走了，牧师把塞汀抓了回去。” 　　“最小的那个婴儿已经死了，也许是饿的，也许是病的，大概就是塞汀第一次被牧师抓了之后的那几天，她不敢出去揽客。” 　　“厄瑞巴斯牧师把塞汀的衣服脱光，命令她赤身游街，用鞭子在后面鞭笞她，并大声呵斥她的罪过，让她向西格玛忏悔，屈服；塞汀就向神皇忏悔，屈服；但牧师执意要她绕着全村走一遍，并去自己死去的两任父亲坟头忏悔。” 　　“全村的老少，包括那些一直憧憬塞汀的孩子们都被牧师强令过来围观这场神圣庄严的审判，因这毋庸置疑，是西格玛的旨意。” 　　“塞汀不愿意忏悔，于是被厄瑞巴斯牧师用烙铁在臀和胸前烫出了一个耻辱的痕迹，她的嬷嬷去求情，被护教军推翻，后脑勺磕在地上就这样摔死。” 　　“然后塞汀被厄瑞巴斯牧师关在了教堂后面，一座新起的屋子里，每天随时有人接济她。” 　　“她最后的弟弟不见了，乡人们说他去求见领主，被护卫们塞进马车，送到城里去做工了，我后来进城去找了找，没有找到，也许已经死了，因为没有亲人，也不值得被记住，并传回消息。” 　　“从此塞汀都必须要向厄瑞巴斯牧师缴纳什一税，因为这是牧师阁下宽恕，并救赎她灵魂的代价，村子里的女人也对此感到惶恐，开始想尽方法去缴纳‘蒙西格玛赐福，庇佑全体帝国子民’的什一税。” 　　“......” 　　“我把厄瑞巴斯牧师阁下的腿打断的时候，他正压在那个少女———我已经快要认不出她来了，她是那样年轻，朝气，阳光，如果换上一身打扮，我会把她当做阿尔道夫善良开朗，有着迷人么里的宫廷小姐的身上。但她现在，塞汀的现在只剩下一具麻木，带着伤痕的血肉，一具已经明明白白失去了灵魂的躯壳。” 　　“也许只有被吸血鬼们操控的傀儡身上，才会有那样冰冷麻木的死气，她也许的确已经死了.....” 　　“后来莫德海姆的召集令来了，领主也对我袭击了牧师大发雷霆，我必须从那离开，我不知道塞汀是否还活着，也许已经蒙西格玛的召唤去到神国之上，又或许和她那可悲的母亲、兄弟们一样，继续在天日昭昭，又苦难重重的凡世游荡。” 　　“希望牧师愿意看在西格玛的份上，他是如此的虔诚啊———这个杂种，这个信西格玛的杂种！他怎能还不愿意为可怜的塞汀做一次最后的祈祷啊！” 　　...... 　　大修女写这段篇幅消耗了一个书记官大概一年的工作下来能损耗的笔杆，经常被那难以遏制的悲怒造成的大力所折断。 　　艾尔看了一遍后就把书还给了大修女，和海伦相顾无言。 　　千言万语化作一声。 　　“唉。” 　　艾尔是个很有共情能力的人。 　　他喜欢自己好，大家也好。 　　但他的目光，不局限于艾尔能直接看到的周围，那些他看得到的人。 　　因为他来的世界就是绝大多数那些，在艾尔这个阶层，这个位置上看不到的人所创造的。 　　艾尔叹息着，无数个灵魂也在叹息。 　　一声悲伤的抽泣在他耳边想起。 　　泪从眼眶滑落，那抽泣似带有无穷的魔力，让艾尔内心的感情被放大，加强了数倍。 　　【每一个生灵痛苦、死去的时候，我都听见他们在向我祈祷，‘妈妈！母亲！救救我，救救我’！】 　　她哀伤地诉说着，带着无边的悲意。 　　【但我只能看着，一个又一个的生灵衰亡，一个又一个的灵魂飘去，流向混沌，流向诸神，继续玩物的轮回】 　　血母之怒在艾尔瞳孔中闪烁，他拔出佩剑，指向天空，张口欲言。 　　却又停了下来，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没给你们什么赐福，因我的力量相比其他实在弱小，我只希望你确确实实的，做一个兄长，做一个真正仁慈而威严的，小父亲】 　　【他们都将会是你的子民，你的儿女，你的兄弟】 　　【希望你能.....前进.....】 　　慈母的声音小了下去，仁恕地母似乎再次将注意力投向了别处。 　　艾尔也是这时才知道，一直不怎么露面，和他交流也极少的第四位母亲，主要的精力都在做什么去了。 　　治愈瘟疫、抚平伤痛、拯救生命...... 　　塞汀的故事只是让他动容，但听到慈母抽泣的那一刻，艾尔哭了，慈母神的伟迹......尽管她并不觉得如此，只认为这是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们———全凡世的生灵的关爱，并且这爱还远远不足以帮助到每一个需要帮助的生灵。 　　艾尔哭的稀里哗啦，被大修女搂在怀里拍背安抚。 　　立志成为大孝子的永世神选在自己那最为高尚，以纯爱之心化解着世界无数苦难的母神面前发自内心的低下了自己的头颅。 　　发自内心地喊出“母亲”的名字。 　　凡人难以想象和企及的包容与慈爱者，祖母神，仁恕地母..... 　　净世之女，护生之主。 　　在这一刻，艾尔意识到，这个世界最大的幸运，也许正是四神的分割。 　　她们所从旧四神那里夺走的，象征“正”的，一切积极的情绪和领域，正是凡世存续的希望。 　　而其中最磅礴最广泛的情感，莫过于曾司掌绝望、腐化、瘟疫、死亡、停滞、一切物质的终结，万物之主..... 　　纳垢。 　　以及祂的对位神明。 　　慈母。 　　绝望中的希望、治愈、对健康的祈求、宁和、一切物质的存续、万灵万物的主保女神.....众生之母。 第一百章：封锁和东撤 　　当艾尔第二次来到维灵的时候，比他第一次以未知拯救者的身份到来时得到了更加真诚也更热情的迎接。 　　居民们推平了那些受损严重的建筑和外墙，利用建材搭建临时营地接收难民，城北全是密密麻麻的帐篷住所。 　　艾尔回来的时候，远征军们走在最前面开道，他们举着绣着埃斯塔利亚王国图案的旗帜（艾尔考虑哪天给他们换一面）骑着马，一面大声呼喊着： 　　“我们回来了！” 　　“我军连战连胜！” 　　“十日西进，大小百余战（这个明显夸张了），通通告捷，大捷！” 　　“绿皮斩首不可计数，救援难民成千上万！” 　　“我部落———天下无敌啊！” 　　虽然好消息已经在此前随着不断引着难民和残兵归来的队伍传遍了维灵，但当艾尔率领着那支忽然出现，以天降之姿大破绿皮，从野蛮的屠刀下拯救了整座城市的军团主力回归时，还是引起了居民的轰动。 　　欢呼声震天动地，维灵人提前采摘了鲜花和嫩芽，洒在道路上，人们牵着配偶，抱着孩童，拖家带口的候在路边，为盟友保护者的归来欢呼雀跃。 　　艾尔有意打造其乐融融的氛围，安排野兽人们以阅兵方式有序进军，并勒令绝对不可对平民展露半点凶狠恶戾。 　　怒角兽自然不像它们的近亲（理论上）恐角兽那样，是满脑子嗜杀的怪物。 　　它们的信仰和思想并没有那么极端，除了对战斗、荣耀、竞争的天性追求，平常时间也是能好好过日子的普通野兽人。 　　它们也遵守连很多编剧都会遗忘掉的，曾是黄铜狗头人：“不对手无寸铁、无反抗之力者下手”的规定，会尽量避免弱小无辜之人因自己流血，赐福蛮牛率着近卫军追逐艾尔的时候，能及时停下，以免让小女孩变成一具尸体，正是因为这种思想。 　　最近，因为大修女的启发，艾尔考虑是否要花点时间和精力，认真为老妈做做事，把教义和领域拓展，完善一番。 　　最重要的是这样就方便在人类国度里传教发展。 　　他想到了这样几点： 　　勇之大者，曰仁！ 　　身怀利器，不施暴于他人，是小仁，小勇；身持武力，用于捍卫国家，保护子民，是大仁大勇！ 　　武力，要用来挑战强敌，（兼）保护弱小，如果因此战死，这正是无上荣耀，因为人民会永远铭记、传唱他们的保护者，牺牲者的故事。 　　血母也将欣喜于她的战士，以如此光荣、神圣的方式回归她的界域！ 　　四神母亲需要你！ 　　在永世神选的旗帜下！ 　　保卫凡世，保卫祖国，保卫人民！ 　　前进！ 　　...... 　　女孩大着胆子使出全力，将一捆白色的小花抛了过去。 　　赐福蛮牛摊开那门板大的第二只左手，花束落在她的手心里。 　　“给我吧。” 　　艾尔对她喊了一嗓子，于是她俯下身，将手摊向艾尔。 　　男孩撑起身子，将翻滚的花束一把抓住，拿在手里。 　　和他在萨马纳城外看到的那朵花几乎一模一样。 　　艾尔笑了笑，打开面罩，摘下头盔。 　　漂亮，清秀，甚至到了男女莫辨程度的黑发红瞳美少年。 　　可惜不是白发..... 　　艾尔将花束举起，冲着女孩摇了摇，微微一笑。 　　后者脸上瞬间就浮现出那种红红的，艾尔只在床笫之间看到过的色彩，然后捧住胸口喘气，被更加疯狂的人群，尤其是女性们挤到了后面去。 　　他还来不及完全记住那位小姑娘的脸，就失去了她的身影。 　　大多数女人显然没见过艾尔的样子，就算是之前他骑着狮鹫在城里瞎逛的时候，也是戴着头盔的。 　　而野兽人们大多审美.....算勒，只要知道它们判断异性首先是要看蹄子和毛发，还有角的模样就好了，对艾尔的好感大多是出于对领袖、赐福、神选的三重膜拜，之后才是魅力。 　　而人类就不一样了。 　　大多数时候，尤其是在终焉之后一百五十年，混沌衰退，对腐化的恐惧甚至已经被埋藏进陈旧典籍里的时候，几乎所有人类种族天然都会带上一个“颜值生物”的特质。 　　玛丽恩堡的艺术沙龙和聚会里，如果颜值鄙陋，气质也平平无奇，是会被排斥在外的。 　　就连帝国的宫廷据说也会在考核官僚政绩的时候，有外形气度的额外加分。 　　精灵就更别说了，奥苏恩公民大议会上，甚至有议员公然嘲笑并攻击时任凤凰王打扮古板，刻薄的像是一个垂垂老矣的学究，引发一场大辩论。 　　...... 　　说这么多归根结底是为了指出，永世神选殿下有多么受欢迎。 　　跨越种族的魅力在艾尔身上流溢，血母给他坚决冷厉的战士之意，慈母给他和蔼亲近的包容之气，全知妈给艾尔的是渊博睿智的气度，至于欢愉娘..... 　　魅力光环，不用说了吧。 　　还是四神能给出的最高赐福，恒定固化的，甚至只要不是艾尔凉凉，欢愉本身都无法剥夺收回，只要不是实在恶感太高，并且被神灵时刻注视的第一神选级别的人物，基本都无法抗拒这种光环的效果。 　　战败的驱魔团队里，除了自暴自弃选择恶堕的圣武士以外，其他人能那么听话，愿意合作，除了艾尔又讲道理又讲物理之外，永世神选外表和气质上的强大亲和力也是一大重要因素。 　　包括和埃斯塔利亚人的接触谈判也是，虽然艾尔习惯采用一些恫吓、威胁的反话手段，但得到大多都是敬畏而非憎恶感。 　　艾尔这一世的外貌是自己原身的底子和塞蕾斯汀的母体遗传，加上四神在孕育过程中的微操，不说倾国倾城也可以说蓝颜祸水了。 　　也就是还没完全长成，不过以后估计也会经常出现“我比我的老婆还漂亮”这种情况就很..... 　　热情的女人，甚至男人（？？？）们甚至踏上了野兽人行军的大道，他们认识到这些看起来可怕的野兽是自己的保护者，是值得亲近的对象后对部落的畏惧也没那么大了，不少人敢于主动上前献花赠礼，甚至一群打扮清凉，奶子很大，疑似技术工作者的小姐姐们提着裙子，激动的热泪盈眶，跟着队伍奔跑，不断对男孩献上飞吻。 　　艾尔转过身望去，热情的小姐姐大姐姐们立刻发出一片尖叫，他从花束中摘下一朵，其它的全部抛了过去，引发一阵哄抢，连忙要求近卫们“温柔的，不准伤害任何人”把她们分开，以免发生踩踏受伤。 　　议员们主动站在城门外的空地上迎接部落盟友的归来，城防军们挺直胸膛，在战斗修女们的指挥下仿佛受阅的士兵那样，站立两侧，排出队形。 　　艾尔一时竟非常欢喜于此刻的氛围。 　　他就像是获得了一场又一场伟大胜利的凯撒，带着他无可匹敌的军团，回到了忠诚于他的罗马。 　　但艾尔意识到，现在的自己对元老院来说只是一个救命稻草的雇佣军，异族领袖罢了，他们需要自己，是更需要自己的武力。 　　所以他必须要让这群人，把对自己的态度从“盟友、战场上的指挥”化为： 　　“领袖” 　　艾尔带来了几个坏消息。 　　“玛茹斯港危在旦夕，我不日立即发兵前去，尝试解围营救。” 　　“北上的道路已经被绿皮海盗的舰队封锁了，有大量的敌军通过船只代蒙特瑞南方登陆，这些绿皮和死人杂种打算封锁整个南方。” 　　“南方也有大量的敌人在聚集，自米拉玛丘陵（埃斯塔利亚西南方的丘陵）离开的绿皮已经打算北上了，没有突破封锁撤离的时间，整座城市，三天，不！” 　　“两天之后，维灵就要开始东撤，我会让我的族人接应你们，维灵只留下一点人，准备接应可能到来的玛茹斯港居民。” 第一百零一章：准备和部落发展 　　东撤是一开始艾尔向维灵人提出的建议，他当时表示： 　　与其慢吞吞地，拖家带口沿着已经被绿皮海盗侵入的小道，经过漫长的迁移，途中还能面临被敌人追上、伏击、骚扰的威胁，逃往代蒙特瑞。 　　不如直接向东，就近润到森林里，有他的部落接应，匹娜森林物产丰富，只要一定面积里承载的人口不超过太多。至少供应一长段时间是没关系的。 　　维灵议会此前对这个提议不置可否，但心里认可的人不少。 　　主要顾虑是两方面：一是深入匹娜森林陌地，对环境的担忧。 　　二是部落是否靠得住———毕竟到现在为止，人类对这支强悍到根本不像那些被排挤的三四等野兽人，反而更像一支可怕的战斗种族的盟友了解，仅限于战场上和对方似乎和矮人一样，重视契约，也非常记仇； 　　提出结盟，就可以奔袭数日前来援助；受到羞辱，立刻就会拔刀相向，将矛头对准那些才被它们从绿皮屠刀之下救出的被保护者。 　　看起来还是挺好相处的，只要顺着毛捋..... 　　才怪！ 　　真要到是撕破脸掀桌的时候，艾尔也不会手软的。 　　和平是小仁，终焉才是大义。 　　但随着坏消息的传来。 　　艾尔把“如果部落去救援玛茹斯，那么维灵人就得自己想办法面对北上代蒙特瑞沿途中的阻碍”这个问题扔给维灵人自己考虑，他在一旁边缘助攻，最后纠结的维灵议会实在无法选择承担“抛弃邻居，让强大盟友护着自己跑路”的罪过。 　　并且难民们对埃斯塔利亚本国军队实力的普遍不信任思潮已经有蔓延的趋势，对长途跋涉，面对重重困难北上代蒙特瑞的决定也非常不认同。 　　相比去遥远的北方，然后很可能再重复一次：军队战败、城市被围、陷落、逃亡的过程，显然是近在咫尺，又有部落盟友的强大军力保护的匹娜森林更让人倾意。 　　于是东撤的提议没有一点波澜，得到了通过、传达，执行。 　　此前绿皮浩浩荡荡北上围困维灵之前，就有不少人已经拖家带口躲到了维灵东北方向的林地中去，只是绿皮进军的速度太快，才让近十万人被困城中。 　　艾尔在此之前已经主动向米莎等子嗣传去命令，让她们派出以普通野兽人为主的部队，带着物资朝西南方向前进，准备接应人类难民。 　　四个子嗣各自开拓的营地，加上艾尔留下的本部，总共五个营地，将会各自接受一批难民，总体数量要维持在1:2左右，多出的那些艾尔会考虑，要重新开拓几个分部。 　　他出来这段时间，野兽人部落自身也没有停下清缴森林，抓捕混沌野兽（物理）感化后充实人口，加上他出征时带的六千人马，三千留守、追随四个子嗣开拓的八千人部落，总体人口已经迫近三万大关。 　　对腐蚀不是特别严重的匹娜大森林来说，混沌野兽的数量和威胁已经随着艾尔部落的扩张而锐减了几个层次。 　　这些污秽的野兽严格意义上来说，和终焉之前的毁灭之蹄们也有一定的差距，缺少腐化的影响和祝福，它们难以拥有萨满和强大的兽王，除了天性的混乱邪恶以外，在战斗力上面和露丝契饿亚的土著野兽甚至都有不小差距。 　　不久前，就在艾尔自维灵西出的前一天，米莎和她的三个兄弟姐妹们合力，伏击了一场由大小上百个混沌野兽部落发起，意在打败这些不断扩张，还专门盯着混沌野兽人绞杀的另类部落，同时也渴望得到那一直在吸引着野兽人们的奇物究竟为何。 　　四千多头混沌野兽组成的联军在一处丘陵地被米莎·特修丝，艾尔的长女率领着五千四神野兽所伏击，萨满们联手释放了一个巨大的法术，将丘陵撕裂，周围的土地更是化作一片泥沼。 　　智角兽法师们用自然领悟的各系法术轰击着混沌野兽。 　　随后，在第四军团“黑铁战士”之主，凯伦·艾尔和第三军团“艾尔之子”之主，西蒙·艾尔和她们的长姐，米莎本牛，率领着巨魔、血母蛮牛、怒角军锋的冲击下，混沌野兽大败亏输。 　　此役斩俘近四千，加上后面乘胜追击，犁庭扫穴，又抓获了四千多头混沌野兽，肉袒牵羊，押回四女神祭坛前，接受四母的荣光（洗脑）感化。 　　成为在四位女神的旗帜指引、永世神选艾尔的统帅下朝终焉之刻伟大胜利目标前进的四神野兽人！ 　　分基地发展目前看来收获颇丰，艾尔部落的势力和活动范围已经到了匹娜森林的六七分之一左右，整个森林里，除了那些需要提防的怪物种之中最为强悍，可怕的巨兽之王外，能给部落造成威胁的势力已经没有。 　　如果一切能顺利的，这批总人口将近十五万的埃斯塔利亚难民，哪怕其中有一半能投入艾尔麾下，那么他就可以自信的加入这场由绿皮掀起的南方巨浪之中，去争夺那份最大最完美的珍馐。 　　...... 　　艾尔步行着，在近卫的簇拥下，在城外乱逛。 　　马娘不喜欢他坐在别的坐骑身上，到目前为止，只有狮鹫也许是因为雌性和人人都喜欢这种外形威猛高贵，又带着忠诚属性的野兽的原因，所以艾尔可以骑着狮鹫娘上天。 　　艾尔一般不和马娘在一起，也不骑乘狮鹫的时候，都是步行闲逛，要么就让赐福蛮牛统帅用门板大的手托着男孩。 　　神选（兽王）的身影出现在营地里的时候，虽然没有此前凯旋归的欢迎仪式上那么热情，但难民还是向艾尔投去了感激且敬重的目光和问候。 　　人们主动让出通道，在两侧向艾尔摘帽行礼。 　　此时的难民营地已经可以看出大转移前，拖家带口收拾行囊的迹象。 　　尽管才安稳没几天就要搬迁，但没有人对此有怨言，他们大多数已经为了活着，坐上拥挤的船只，冒着海盗舰队的袭扰和绿皮强盗的追缴穿越海洋、旷野，那么也就不在乎这短短的路程。 　　倒是有人对森林里的生活充满了好奇，有个青年正蹲在一顶帐篷前，对着一辆板车的轮子鼓捣着修理，当他看到闲逛的艾尔后站起来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部，部落的陛下，森林里有什么？” 　　艾尔停了下来，踮起脚，然后发现这个举动有失威严，于是径直向他走去。 　　人群自然分开，青年愣在原地，有些害怕。 　　“树，非常多的树，往后你的一生也许以后你看到的树都不会有这段时间在匹娜森林里看过的更多。” 　　人群中传来几声哄笑，显然这是一个废话式的玩笑。 　　“还有吗？” 　　青年看着男孩的胸甲，艾尔没有戴头盔，只带了一张面具方便行走。 　　“还有各式各样的野兽，种类丰富到最精明的猎手一生也不能捕获完它们的所有。” 　　“那可不一定，维灵人就擅长狩猎！” 　　又有一个声音从人群背后喊出。 　　艾尔回头，大声应和：“是吗！” 　　“那到时候你们应该和部落的勇士们比一比，看看谁是更高明的猎人！” 　　“我希望所有人都会狩猎———这样我们每天每月都有吃不完的肉食了，希望到时候你们不要太怀念埃斯塔利亚小麦的味道。” 　　“感谢您帮助我们！愿女神赐福我等！” 　　人们激动地喊道，念诵着女神的名字为艾尔和他们祈祷。 　　艾尔点点头，心想： 　　会的，女神一定会赐福我们的。 请假条(蚌埠住了) 　　一年来头一次感冒，头是疼的人是软的骨头是酸的 　　在床上翻了一天，刚刚才买了点药回来，明天还要去参加展会，实在遭不住，欠一更。 　　。。。。。。。。。。。。。。。。。。。。。。。。。。。。。。。。。。。。。。。。。。。。。。。。。。。。。。。。。。。。。。。。。。。。。。。。。。。。。。 第一百零二章：女剑士改造.avi 　　“他们为了逃离毁灭，于是愚蠢地踏入另一片孕育毁灭的灾难之所。维灵人向兽王屈服，祈求得到一片容身之处，但他们没有预料到的是，当它们再次从那座从满污秽和邪恶腐蚀的森林中走出时，已然不再是纯种的人族，它们成为了有蹄者的同类！” 　　——————埃斯塔利亚反抗军领袖“无地亲王”，盖伦·基尔希斯。 　　法师们在林地中围城一个大圈，联起手来，小心翼翼的操控着魔法八风的力量。 　　女猎人菲奥娜靠着树，一边斜睨着场内的状况，手里把玩着一把精致的匕首，在指尖灵活的翻转着。 　　仪式持续了很久，当第一道猛烈的绿光从中绽放时，一队牧神萨满和怒角兽军锋自凹陷的地穴中走出。 　　“这是最后一个地点。” 　　领头的萨满对着法师点了点头。 　　“从此以后，埃斯塔利亚只要有森林和山脉的地方，永世神选的军团都可以转瞬即至！” 　　“以父之名！战无不胜！” 　　雄壮的半人马举起长矛，兴奋地扬起前蹄。 　　它的胸甲上有用某种特殊色彩刻画的，形似“I”的图案。 　　这是艾尔的子嗣们为了彰显自身的特殊，受到小父亲独有的恩宠，采用艾尔名字的第二个音符作为自己盔甲上的标识。 　　他们每个人都最少是一支战团的领袖，在战斗中表现出惊人的天赋，极快的成长。 　　利用自己那短暂的生命，为小父亲和四位仁慈奶奶的事业扩土开疆。 　　野兽人们崇拜着这些被称为“艾尔之子”的同类，一如崇拜年轻的永世神选那样，它们将这些特殊的高贵战士视作某种程度上的神选化身。 　　雌兽人们虔诚地向四神祈祷，希望永世神选赐下下一批血脉赋予的时候，赐福能落到她们肚中的胎儿身上。 　　女猎人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心中愈发冰凉。 　　她完成了那个“邪魔之子”和她的交易，但一切都和她预料的不同。 　　克劳迪娅.....曾经她们之中最坚强，对女神信仰毫不动摇的米尔米迪亚圣武士，或是被某种约束逼迫，选择向那个男孩效力.....或者她已然堕落。 　　小修女艾丽娅，现在和一群兔女们整日混在一起，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菲奥娜试图把她带走，但后者愚笨又天真的说要向野兽人传播女神的福音......她现在都快以为米尔米迪亚女神还有四个姐姐了！ 　　不知道传的是谁的福音！ 　　至于最一位佣兵女剑士安..... 　　菲奥娜咬着嘴唇，将匕首猛然扎入树干，用这种举动发泄着心中的怨愤。 　　这举动引起了半人马的注意，它从队伍中走出，来到女猎人不远处，冷眼俯视着她。 　　“父亲命我传信：你的同伴过的很好，继续，在他完成他伟大事业的第一步以后，你会得到你要的。” 　　然后半人马的目光变得凶狠起来。 　　“你的同伴意图伤害圣躯，此为弥天大罪！罄竹难书！” 　　它深吸了一口气，放下长矛。 　　“父亲的仁慈已经落到你们头上两次，第三次，我们会代表他的怒火降临于此。”半人马说罢转身离去，回到法阵之中，在一阵空间扭曲的晃动中，消失不见。 　　女猎人藏在身后的右手紧握成拳，僵持了好一会，终于无力的松开。 　　她仰着头，半边脸颊被兜帽遮住，流着泪。 　　“野蛮和宁静之路，请告诉我该如何抉择吧；女神、西格玛，请睁开眼注视这里需要你们给予力量的凡人吧，我该何去何从.....” 　　就在女猎人暗自神伤的时候，一名陌生的女法师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前。 　　“我们该走了。” 　　“你的任务是去北方，加入比尔巴利人的军队.....”“够了！” 　　女猎人愤怒地打断了她。 　　“我已经为你们做的够多了！你们现在已经不需要我了，杀了我，或者放我们走，该给个决断了！” 　　菲奥娜以迅雷之势拔出匕首，架上了女法师的脖颈，又一把掀开了后者的兜帽，露出了一头雪白的长发垂在肩后。 　　学者议会的成员，全员全知者信徒的法师们冷眼旁观着突发的变故。 　　不知是对他们同伴的生命毫不在惜，还是另有原因。 　　女法师微微叹气，然后抬起手，打开一块光幕。 　　没过一会，一个男孩的声音从中传出。 　　“喂喂喂？试麦试麦！” 　　玩了下除了自己没人听得懂的梗，艾尔的脸出现在光幕之上，他似乎坐在位置上，身边空无一人。 　　菲奥娜看着那张在噩梦中纠缠了自己许久的脸庞，尽管他的外表哪怕以受精灵教育熏陶而成的苛刻眼光也觉得魅力十足，猎人感到一种难以言明的恐惧和怒意同时主宰了自己的想法。 　　她做了一个所有人都预想不到的举动！ 　　菲奥娜收回了匕首，将它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用凶狠，决绝的目光瞪着艾尔。 　　“该给我一个了断了，小孩！” 　　“杀了我，或者归还我们自由！” 　　艾尔倒有些惊讶，试图辩解：“我们不是约好过，你帮我做事然后.....” 　　“够了！你根本是在操弄我！” 　　菲奥娜根本不相信这个“邪魔之子”口中说的了，她怒骂道：“你傀儡了克劳迪娅的意志，扭曲了艾丽娅的正仰，将安当做女宠！你这兽生的污秽种，我怎会信你！你根本没有践行契约的打算！” 　　兽生这个词把艾尔给触怒了，这玩意是他对这世界的第一阴影，虽然被他亲手粉碎，但依然是艾尔心里的小黑点。 　　所以艾尔一直强调自己“人类之子，人联之子”。 　　于是男孩当即反驳道：“我从不剥夺任何人的意志，只因为他们相信我能带来更好的生活；也不扭曲任何信仰，如果真实被当做虚假，那么谁来判定正与邪的途径！” 　　“至于安.....” 　　艾尔顿了一下，这个事他确实不太好说，因为双方都有理亏的地方。 　　然后他想了想，接着说道： 　　“她先后刺杀我两.....三次！” 　　“按照埃斯塔利亚的法律，在第二次刺杀未遂以后，她个人的所有财产和生命就已经归我所有，任意处置！”说到这艾尔就有了灵活的法律意识，哪怕他以后根本没打算按照埃斯塔利亚人的旧俗来。 　　“何况我们本属敌对，我只是.....只是.....” 　　艾尔还是不好意思义正言辞，为自己的荒淫举止寻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的道德底线虽然灵活，但还有。 　　狡辩和话术点的也不够高，所以一下有些卡壳。 　　正义の审判.avi，神选の肉身布施，XX部落艳情史那种，把淫和色摆在明面上的事，男孩还是难以启齿。 　　最后一咬牙，耍赖似的： 　　“按埃斯塔利亚的法律，她个人已经完全属于我，哪怕米尔米迪亚女神也无法反对这点；她和我之前本属敌对关系，只因我们之间的合作视为你为她们缴纳赎金，所以我暂不予其惩处，但随后她有两次刺杀我的行为，这是确凿的！” 　　“我对她的处置，在不涉及生命的前提下已经足够优待（迫真），如果你觉得这尚且不能表现我的仁慈，那就到匹娜深处、到彻波瑞欧（格达兹河上游城市，紧贴伊娜拉山脉）的遗址，去问问那些尸骨———对我拿起刀兵的人，现在情况如何！” 　　艾尔说完一挥手，画面消失。 　　女法师轻轻捏住菲奥娜的手腕，将其拿下。 　　高傲而坚强的猎人忍不住退了两步，靠在树干上无力的滑坐下去。 　　她微微低了低头，从斗篷下取出一个袋子，扔到菲奥娜的大腿上。 　　“这里有一百金盾，还有一把玛丽恩堡银行的钥匙，柜子在曼纳恩尼第一分行，里面有几张地契。” 　　“比尔巴利港有一条‘九月花号’会一直等到明年中旬，那是为你们准备的，拿着它，带着你的同伴们去过富足的隐居生活吧。” 　　法师最后俯下身去，白发垂在菲奥娜额前。 　　“你们不适合干这个。” 　　菲奥娜无助的哭泣着，法师们默默离去，消失在密林里。 　　她心里无不悲哀的想着： 　　“和同伴们？到那时候，她们还会和我离开吗.....她们还是我的同伴吗？” 　　...... 　　另一边，规模已经比离开这里时翻了两番的本部部落里，艾尔的大帐之中。 　　共有三个身影在此。 　　“呼！” 　　“呼！” 　　克劳迪娅抓着机关，将跪在地上被全身装置所束缚着的女人往后拉，终于吐出了被捅进嘴里的东西，女剑士安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发出窒息的人对空气贪婪的索取声。 　　“感觉如何？安。” 　　圣武士俯下身去，那张圣洁又带着邪异的脸庞凑近被铁面罩和束口装置紧缚着的安的脸颊，好奇地问道。 　　女剑士的嘴唇被上下左右四个方向的机关撑开，无法合拢，只有一条舌头能够动弹，但也无法开口。 　　只能用愤怒又悲伤的目光，不断斜视着自己曾经的同伴，光辉万丈的圣武士克劳迪娅。 　　“不要这样看着我，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可以和你换一换，我跪在这，你来下令，你来操控，好嘛？”圣武士轻声说道，宛如情人在耳边低语。 第一百零三章：够了！这里不是R18G分区！ 　　情况变成这样，略微朝机器、束缚、R18G的方向发展，艾尔有些后悔。 　　当时再如何生气，也有的是别的惩罚手段，不该把女剑士交给克劳迪娅美其名曰“教育”的。 　　结果克劳迪娅不愧是信了欢愉娘的堕落圣武士。 　　当当给他整了套： 　　全身紧缚、强制机器1.0出来。 　　他都不知道克劳迪娅是怎么把这玩意造出来的。 　　虽然当时愤怒地指责了对方，讲述了“士可杀不可辱”的道理，但确实，这种另类的体验似乎..... 　　加之余怒未消，艾尔自觉除了一个克劳迪娅我动过，其他两位我都好吃好喝供着，也没饿也没碰咋的，就让一个女猎人去帮忙打工当赎金了，这样宽宏的条件，还不够吗？ 　　还不合理吗！ 　　不要说混沌阵营了，就是秩序方也没有这么优待俘虏的吧！ 　　结果换来的是又两次刺杀。 　　艾尔怒气和信欲相交，在欢愉狂喜的注视，以及克劳迪娅的辅佐下，又在红发的女剑士安身上尝试了全新的玩法。 　　什么玩偶什么机仆之类的..... 　　艾尔按了按眉心，觉得节操稍微有点过不去，这件事归根结底不全是女剑士的问题。 　　后者看到了克劳迪娅的模样，认为圣武士已经被腐化堕落，恐惧自己和同伴将来也会遭受同样的下场，打算破釜沉舟先发制人，不顾一切刺杀艾尔。 　　顺便还要在动手前先干掉小修女，免得她面临悲惨的后果。 　　随着时间的推移，艾尔也忽视了对两人的看管，给予她们适度的自由，修女于是经常和羊女兔女们待在一起，本来坚定的对米尔米迪亚女神的信仰似乎逐渐被混杂了其他的东西，开始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 　　安没找到好的机会，又恰巧遇上艾尔深感近段时间沉浸美色，做出打算克制一段时间的决定，那天身旁短暂无人的空档，于是试图刺杀艾尔。 　　然而她没料到的是，有一人一直在监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当她决定动手的时候。 　　安曾经的同伴，堕落的女神武士克劳迪娅已经在王帐之中，埋伏多时......（刺杀剧情放群里） 　　...... 　　永世神选的私生活怎样都是细枝末节（震声）！ 　　能带领大家走向胜利就是好神选！ 　　艾尔拉着克劳迪娅往外走，留下一个带甲美人在原地。 　　王帐外，天色已黯，近卫们依然手持刀兵侍立两侧。 　　默不作声，一言不发。 　　只有忠诚！ 　　艾尔警告了一番克劳迪娅不要弄得太过火，严惩归严惩，不要把人弄废了，再三强调自己（现在）不喜欢太重口的东西，女武士点点头，不知听没听进去。 　　艾尔叹了口气，哀伤于自己的道德水准在和大修女接触后好不容易往回提升了一点，就又跌到了谷底。 　　艾尔在某些方面，比如色色，色色，还有色色。 　　堕落，或说放纵的极快，又在某些方面，还保留着惊人的固执。 　　四神给了他力量的同时也给了艾尔其他的某些东西。 　　“从彻波瑞欧回来的人如何了？” 　　艾尔找来他的子嗣，一名之前被他留守部落本部的羊女，是他的第一批子嗣，初代艾尔之子。 　　因为相较于战争更喜欢管理、处理内政，所以被当做政务官培养运用。 　　“他们之前在营地中祈祷和寻求萨满祭祀开解的频率很高，之后逐渐减少下，这段时间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尝试了解，接纳四神的正信了！” 　　羊女低着头，右手抚胸。 　　她的小父亲不喜欢子嗣们下跪，所以除了非常特殊隆重的时刻，她们一般都采用简单的行为表示对父亲的敬意。 　　“智角参谋们提出了一个建议，希望能通过一场大的神迹，使那些人明悟四神的真信与永世神选的至尊，彻底投入父亲的麾下！” 　　艾尔摸了摸下巴，觉得这个计划可行。 　　然后伸出手揉了揉羊女那似绒似毛的头发。 　　“做的很好，我会安排的。” 　　“已经很晚了，快去休息吧，明天还有别的事要做。” 　　他推着羊女往前走，后者显然因为小父亲的赞许受到了激励变得更加振奋起来，如果艾尔不强制要求，她会为部落事业通宵达旦加班加点也不一定。 　　这些子嗣们，几乎从出生的那天就自带着坚定的信念和对艾尔的狂热。 　　艾尔很看重自己最早的两批子嗣，米莎她们就不用说了，初代子嗣们因为成长速度极快，加上有米莎带头，整日喜欢缠着小父亲，艾尔无可奈何也只能招架过去，勉强算是艾尔“亲眼看大”“亲手带大”的。 　　有较深的感情因素。 　　第二批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才是真正的第一批“艾尔之子”，也即是原本设计中，那些成长飞快、能力突出、寿命短暂、没有生育功能的消耗品战士。 　　尽管相较于初代来说，和小父亲之间父慈子孝的时间不多，彼此之间———艾尔对它们的感情，没有对米莎她们那么深厚，但毕竟也是在他还在身边时出生的，勉强还算的上有感情羁绊在。 　　后面都是初代子嗣们各自用小父亲血液所培养的子嗣，可就没有这一层特殊关系在了。 　　尽管所有承受了艾尔血脉出生的子嗣们都有着同样的特质： 　　坚定的意志，和对他们共同的小父亲的狂热。 　　但艾尔也难以一下子就坦然接纳自己有这么多个“儿儿女女”并一下子代入到他们父亲的身份去。 　　尽管这对后来的子嗣们有些残酷...... 　　“彻波瑞欧.....”艾尔把羊女带回她自己的住地，要求这个女儿乖乖的回去休息后带着近卫朝营地外走去。 　　这座城市注定在艾尔心里留下一个很重要的痕迹。 　　它是第一个，是最开始。 　　那是在代蒙特瑞之战和东迁之后，因为离开匹娜以来的征战都过于顺利的原因，艾尔有些自得。 　　在东迁以后，得知南方不远还有一座埃斯塔利亚人城市，也即“彻波瑞欧”暂未沦陷，遭受绿皮扫荡的消息，艾尔认为两座城是救，三座城也可以努把力，但这次因为距离尚远，所以他没有亲自领军，而是留在部落本部操持诸事。 　　派出了一半的埃斯塔利亚辅助军，三千人，和两千怒角兽配巨魔掷弹团、驯化飞龙、赐福蛮牛和智角兽参谋，以及初代子嗣中的两员。 　　这个阵容在艾尔看来，对上同等规模的绿皮应该是稳赢的，并且全程都依着伊娜拉山脉隐蔽行军，狼群斥候点亮视野，不存在被埋伏的可能，哪怕突然一队绿皮直冲而来，按照艾尔布置远征军也有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缓冲可以做足准备。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意外没有出现在绿皮的身上。 　　彻波瑞欧！ 　　艾尔思绪又蔓延到那场让他怒不可遏的背叛上去。 　　夷平！ 　　必须夷为平地！ 第一百零四章：夭寿啦！绿皮来和谈了！ 　　此前。 　　玛格丽塔城外。 　　绿皮的大军阀，搞毛亮·飞龙。 　　自搞哥毛哥神选·哥搞毛搞，终焉之后第一位发起大大大waaaaagh的大军阀之后第二位发动大waaaagh的大军阀此时已经开始意识到北方战事的不对。 　　光头·野兽，大军阀麾下得力战将的一场失败也许不能说明问题，但接连两次，它命令军队围攻，拔除掉的那两颗在北进必经之路上钉子的战事都遇到了挫折，就很能证明一点： 　　情况开始超出大军阀的掌握。 　　搞毛亮不是个传统的绿皮军阀，粗略的形容：它是绿皮中偏理智和谋略的大军阀，是人类里较残暴和好斗的统治者。 　　大军阀意识到，自己的计划需要加快一点动作了，不能继续将大军屯兵城下，等待着玛格丽塔人肉体上的屈服。 　　于是在玛茹斯的消息传来后，大军阀发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攻城战，甚至一度突破了三道城墙，搞哥毛哥的旗帜都已经插在了城墙的塔楼上飘扬。 　　代亲王议会甚至都做好了点燃火药，引爆全城———然后通过传送法术尝试跑路的准备。 　　大军阀却不再向城中派遣后续部队，等待着玛格丽塔人反击夺回城门后，让他们惊恐的从缺口中发现，一支数量庞大且更加精锐的绿皮战帮正在城墙外等候着，在飞龙亲卫的统帅下，只要大军阀命令它们发起突击，那么玛格丽塔人刚刚夺回的防线就有立刻再次丢失的危险。 　　但大军阀没有动，它让守军看到了敌我力量的悬殊后又让亲卫们撤回，仿佛只是让它们去做了一场武装散步。 　　恐吓敌人。 　　守军士气大跌，又对绿皮屠夫的怪异想法捉摸不定，加之漫长的围城战，不安的情绪在城墙上飞速蔓延，随后，大军阀立刻派出了自己的使者入城..... 　　如果艾尔知道了这场绿皮入侵的始作俑者，他心目中中期要面对的第一个强敌，大军阀搞毛亮·飞龙在和玛格丽塔人的谈判中提出的要求，和它掀起这场waaaaagh的目的，那么男孩一定会大惊失色，然后哭笑不得： 　　小小的一个埃斯塔利亚。 　　同时来了两个不同种族，但都抱着同样目的即———征服这片国土和上面人民的异族君王： 　　一个是以混沌腐化闻名的“此世污秽”野兽人； 　　一个是象征野蛮和残暴的“世界之癌”绿皮欧克。 　　两个，邪恶腐化污秽，野蛮无脑破坏.....总之，无论如何都应该和“统治”，还是统治一个人类王国不沾边的族群，以及它们的领袖，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了这个米尔米迪亚女神庇佑的南方双子王国之一。 　　不知道这片土地人民的幸运还是不幸。 　　埃斯塔利亚：首先，我还有一个兄弟，但你们甚至到目前都没有看过他一眼。 　　...... 　　大军阀的使者这次表现的很宽容，他（一个吸血鬼海盗）带来了大军阀的赦令，表示： 　　格达兹河战役你们人类大败亏输，现在大军阀的前锋已经扫荡了残兵，打破了维灵和玛茹斯，即将北上推平代蒙特瑞； 　　北方人正躲在比尔巴利城里瑟瑟发抖，根本不敢派出自己那宝贵的军队阻拦大军阀军队的前进，只寄希望于在守城中等来支援和奇迹，但就算我们不能拿下比尔巴利，至少你们南方肯定会被绿皮全数占领； 　　大军阀已经展示了它的力量和耐心，它可以马上打破玛格丽塔的防御，但因为不想这座“绿皮都能感受到她独特魅力的城市”被战火摧毁（这样你们南方人就算以后光复也只能永远屈居北方人之下了口桀口桀），所以代表大军阀最后的仁慈传达了如下几点： 　　第一，玛格丽塔人立刻向飞龙大军阀屈服，并不得再对抗绿皮的军队； 　　第二，城市议会必须派出代表前去城外朝见绿皮军阀，表示恭顺； 　　第三，交出这座都会里四分之一的财富做为赎城金，并解散或交出四分之一的部队接受绿皮的雇佣，如同许多年以前，提利尔人雇佣绿皮的先例那样； 　　第四，玛格丽塔人交出的赎金，将会全部用来雇佣玛格丽塔的士兵、工程师；购买他们的军械粮秣，大军阀承诺所有的财富都会返回到玛格丽塔人身上，包括在南方战争中所掠夺到的那些，都会交由或用在玛格丽塔； 　　第五，玛格丽塔向大军阀屈服后，必须保证，在一年后开始派出军队，加入大军阀的麾下，参与作战，而大军阀会将玛格丽塔人视作可以合作的对象，在之后东征提利尔或者打下北方以后，会将南方的土地交由玛格丽塔人，条件是南方人要支援绿皮的waaaaagh大战。 　　反之，如果玛格丽塔人选择继续抵抗，那么大军阀将不再怜悯，它会立刻发起总攻，夷平玛格丽塔，然后将南方摧毁为白地，继续向北向东进攻，如果埃斯塔利亚人召集庞大的盟友，那么大军阀会清缴整片南方的土地，将所有南方人抓为绿皮的奴隶，然后渡海返回恶地去。 　　这样，就算埃斯塔利亚人最终胜利，那么整个南方也已经被打废，从此以后再也无法恢复到之前的繁荣和地位，因为北方人将会抓住这次机会，永远凌驾于王国！ 　　...... 　　不管是绿皮主动找人和谈，还是这像模像样的谈判要求，都不像是个绿皮能做出来的事。 　　但时间不等玛格丽塔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海盗的火炮就和绿皮的垃圾炮再一次轰击在城墙上。 　　这次威慑的意味更重，它们专门找那些还算勉强稳固的地方炮击，不断制造可怕的爆炸和响动，一点一点撬动着玛格丽塔人的心灵。 　　艰苦卓绝的围城战已经持续了将近半年。 　　尽管这座海港大都会有着丰富的储备，但人力总是难以恢复，并且人的意志也日渐疲惫。 　　坦白说，如果城外的敌人不是绿皮种族，而是———比如邻国提利尔的大军话，那些条件并不算非常苛刻。 　　第一条基本是废话，第二条同样。 　　第三赎金的问题，没规定具体数字，反而有上下的空间，至于部队，如果投降，那么部队再多一倍也无所谓，反之亦然。 　　第四条，绿皮会把赔款用于雇佣和购买玛格丽塔人的资源，这点让很多人都难以想象，那群满脑子只有砍砍砍，吃饱砍砍砍砍累吃吃吃的绿脑壳，居然会有这种意识？ 　　这种正式到不像是绿皮会说出的话，倒是让不少人思考是否真的有和那个特殊又奇怪的绿皮大军阀，“搞毛亮·飞龙”和谈的可能？ 第一百零五章：背叛，和夷平 　　至于第五条，在很多人看来这反倒是最重要的..... 　　灾难前的分裂阴影历历在目； 　　格达兹河战役前，北方派和南方派的互相抵触指责，以及战役过程中的拒不合作，最终酿成了惨烈的结果； 　　比尔巴利人顽固拥兵自保，号称在得到盟国增援，有足够的力量抗衡绿皮之前绝对不会再冒进一步，对首都（玛格丽塔人坚定认为南方是正统中的正统）被围坐视不理； 　　种种裂痕，过去因为有着外部势力威胁，最多只是几句牢骚和压在心里的不满，但随着敌人给出了一个看似优渥，实则埋藏了许多陷阱的和平条件后，终于被光明正大的翻了出来。 　　女神的雕像沉默的注视着凡间，却不给予她的信徒一点回应。 　　绝望而压抑的人们在尽可能的让自己舒服，发泄。 　　使者没有隐瞒自己的条件，应该说大军阀有意的让玛格丽塔的平民们都知道它的条件。 　　一边是可怕的毁灭。 　　一边是可耻的苟延。 　　议员们知道，无论哪条路，至少未来的五十年，这座王国的大都会，南方的明珠，吞吐“三分之一个世界”繁荣的埃斯塔利亚人骄傲，没有希望了..... 　　但还有一点不同。 　　如果毁灭，那就彻底，至少对这座城里的人来说没有一点希望，但如果选择..... 　　议员和代表们争吵着，甚至发生斗殴和厮打事件。 　　但已经没人能主持会场的秩序了。 　　一群由驻玛格丽塔异国商旅组成的外商行会派出了他们的代表，这些大到帮会小到个人的大小商会们在围城战中出了很多力，出钱出人帮助城防，也已经感到精疲力尽。 　　不少自觉已经破产的小商人甚至自杀，或者干脆抛去一切加入守军。 　　他们的代表在议会沉重的表示：希望玛格丽塔议会.....顾虑全城性命。 　　女神修会、骑士团、战争教士们表示：宁可血战到底； 　　有资产者代表认为：战争已经到了继续毫无意义的地步，就算玛格丽塔全城拼死，也对王国的局势起不到一点作用，只要北方重兵一日不南下。这种情况下，哪怕暂且同意敌人的要求，权做缓兵之计已待时机也是无可奈何的举动..... 　　平民则想法混乱分裂，有要为了王国为了信仰奋战至死，绝不屈服野蛮死敌的；有愤懑北人扯后腿，格达兹河战役后，不肯再派援军南下，干脆和绿皮和谈，让它们去祸害北方的；还有国破家亡就在眼前，神祇沉默不予指示后精神崩溃的，又哭又笑着认为末日要来了，不管南方北方南人北人都要葬身火海，已然疯癫！ 　　守军们也乱哄哄的，思绪万千，如果不是炮火一刻不停轰炸，城外敌军虎视眈眈，恐怕早就开始串联意见大会，派出民意代表面呈议会..... 　　还有个东方来的旅商，其中武僧、卫士十分精锐，指挥也统帅有方，一看就是久经战阵，虽然参与守城，却极少和外界相交流。 　　派出了使者，乃是一名东方术士，对议会说了一通：我主承昊天上阳之神旨，奉桂阴圣后之玄意.....钦尔军民护国之刚勇，守城之坚毅.....然则近日，民心民思多乱，先贤曰：‘万人一心，天踏可抵；百万不齐，隳城败军’此诚堤溃之征兆，山崩之先例..... 　　最后表达了一个意思： 　　我，（高贵）震旦人，懒得管你们吵吵，反正国是你们的国城是你们的城，你们要战就战，出于道义，震旦人会帮你们抵抗到最后；你们要投就投，不要吵吵吵绿皮还没打进来自己人先开始火并。 　　最后城内旗帜鲜明的形成了两派：血战到底的，和“已经结束啦！已经输啦！打不了啦！”和“深鉴于世界大势及王国之现状，欲采取非常之措施，收拾时局，兹告尔等臣民”还有“草他妈的北佬不来援助，老子流血给北方人卖命！和绿皮和谈！让它们打北佬去！”种种为一派。 　　不管玛格丽塔城内的风起云涌，大军阀同时向南方各地在绿皮锋芒范围辐射之下的残存城邦都派出了使者，以及使者身后的大军，通过绝对的武力压制，在立刻到来的毁灭和苟延的耻辱面前，尤其是群龙无首的状态下。 　　很多城邦失去了女神的指引、失去了王国的领导，屈辱的选择了在屠刀面前屈服，至少在大军阀的权威下，这些屈服的城市可以暂时得以保全。 　　而被艾尔愤然摧毁的彻波瑞欧，就是这样一座城市。 　　大军阀敏锐的意识到自己的大waaaaagh兼大计划中多出了新的，意料之外的敌人，并且它对这群敌人几乎毫无了解。 　　于是睿智的它没有冒进，而是派出一支部队，由它的亲卫统帅的一万绿皮北上，驻扎到彻波瑞欧，这座格达兹河上游的城市，并且约束玛茹斯的绿皮和海盗暂时收缩势力，以免遭受突然打击。 　　随时准备： 　　如果敌人来势汹汹的话，就暂避免与其争锋，甚至可以把已经差不多废墟的玛茹斯等地丢还给人类，等到摸清敌人状况后，再寻战机。 　　结果在彻波瑞欧，艾尔打算汇合彻波瑞欧人，然后带着他们全城迁移的偏军正好和绿皮的偏军相撞，双方爆发激战。 　　虽然敌人的数量是己方的两倍，在艾尔没有亲临战场的情况下，怒角兽面对绿皮也没有太大个体优势，但胜在有赐福蛮牛这种恐怖巨兽统帅和一百巨魔怪兽步兵。 　　而且虽然这场“意料之外的战争”没有触发全知赐福的示警，但艾尔提前安排好的侦查准备也为部落方排兵布阵争取了足够的时间。 　　他没多想，自然认为这支绿皮是奔着摧毁彻波瑞欧去的，加之部队中有一半的埃斯塔利亚人部队，很难在这种情况下做出抛弃人类单独撤退的行为。 　　于是艾尔通过赐福蛮牛下令全军加快速度，只要抢先一步进驻彻波瑞欧城，依托城防，完全可以重创绿皮并坚守下去，等待他火速调集援军。 　　然而没想到的是，那些已在此前屈服于绿皮威势下的彻波瑞欧人，抛弃了信仰，抛弃了荣耀，抛弃了自己那些兴高采烈，带着援军回来拯救他们的同胞，将箭矢和长矛对准自己的盟友！ 　　彻波瑞欧将部落和埃斯塔利亚人的远征军挡在了城外！任凭远征军的骑士们从呼喊到谩骂到诅咒都不肯打开城门。 　　因为急行军赶路，只为抢先进入城市，艾尔的军队和绿皮已经相距不远，此时夺城为时已晚，何况后者还是一座早有防备（本来是防御绿皮）的山城。 　　而野外，万数的绿皮敌军已经近在咫尺。 　　这是艾尔第一次品尝到挫败的味道。 　　赐福蛮牛尽管作战勇猛，但依然无法在腹背受敌的情况下扭转大局，艾尔看着自己的部下一个个倒下，在背叛和敌人的刀兵双重围攻下。 　　艾尔的一名子嗣率着八百人类野兽人混编的部队断后，淹没在绿潮中，剩下的人在狂怒的受创蛮牛带领下撤向东方，退入伊娜拉山脉的边缘地带，依靠地形和绿皮的追兵僵持。 　　艾尔甚至不记得那名子嗣的名字，根本不算一个合格的“父亲”，还有那些战死的部下，艾尔甚至连它们的样子都会觉得重复，所有怒角兽好像模样都差不多？ 　　但在和赐福蛮牛共享的视角中，艾尔确切的看到了也听到了： 　　它们是喊着血母和艾尔之名战死！ 　　这是艾尔第一次遭受这样的损失，以一种很不光彩的方式。 　　“我曾决定保护这片土地，所有向我，向部落寻求保护的人民。” 　　艾尔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迁移到匹娜中，刚刚安定不久，正打算重组的议会，并召集了民意代表们，告知他们： 　　“在部落盟友为你们王国的存亡血战时，你们有的同胞，背叛了所有因绿皮而流血的生灵！” 　　“我即刻亲征，去拯救我的同胞，也拯救你们的子弟.....但在之前，我有个问题要询问你们的意见。” 　　“你们决定以何种方式惩罚彻波瑞欧，惩罚那座城市？” 　　艾尔戴着面具，声音透过铁面，冰冷如钢铁。 　　民意代表们面面相觑。 　　几名青年埃斯塔利亚人军官，此前主动追随艾尔军团西进。 　　他们拔出刀剑，愤怒地砍击树桩和篱笆。 　　“把所有做出投降决定的议员都处死！拒绝为同胞打开城门的守军通通处以绞刑！” 　　于是有情绪激动的两城议员也附和道：“所有拒绝反对这项耻辱决定的市民，都应该被判处流放，并罚没一半的家产对死者做出补偿！”“但因为目前的情况急迫，所以在解围后应该以罚没和劳役为主。” 　　也有声音说，这是形势所逼，也许身不由己，应该采取缓和措施，只要赔偿的行为到了就行。 　　面具后，艾尔咧了咧嘴。 　　所有敌人中，叛徒最危险，也最可恨。 　　这群人愿意为了自己的利益差点和北方爆发内战，到了这种： 　　“每个人都可能犯的错”“大势所迫，身不由己”的问题面前，就畏手畏脚，难免兔死狐悲起来。 　　艾尔自然不是真心要听取埃斯塔利亚人的意见。 　　他心里已经对那座城市做出了惩罚的判决： 　　夷为平地！ 　　彻波瑞欧人可以继续活着，继续他们的赎罪。 　　但那面沾染了被背叛者鲜血，沾染了艾尔子嗣和战士之血的城墙必须粉碎！ 第一百零六章：惩戒 　　“埃斯塔利亚的男儿是雄狮~埃斯塔利亚的军团是狮群~现在女神让我们上↑战↓场！~狮子要去撕碎软弱的绵羊！” 　　————埃斯塔利亚军歌 　　“血祭血母！颅献王座！” 　　————怒角军团踏入战场 　　艾尔召集起他的军队，甚至从四个子嗣那里抽调了一部分，组成了一支更庞大的军团。 　　他将部落交给长女米莎代管，自己和养母一同出征。 　　此前远征军损失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部队，战死、断后的野兽人数量就接近一千，是艾尔统治以来遭遇过前所未有的重大伤亡。 　　为了表示和叛徒割裂，也为了避免遭到敌视，所以必须要拿出态度和行动。 　　托庇在部落的埃斯塔利亚人主动凑出了三千人的部队，作为辅助军一起加入这场惩戒叛的远征。 　　野兽人则怒火冲天！ 　　艾尔一直在给它们灌输：同胞、同族、共同的家园、事业等积极的，向上的信念，期望能让野兽人们成为一个紧密的高效团体，避免那种松散的部落作风。不管是牧神萨满领导下的隐居自治还是混沌野兽人的狂乱无序，都不是他想要的。 　　而所有野兽人都感到了极大的愤怒。 　　艾尔失去了子民，而它们失去了战友和亲人！ 　　包括牧神信徒在内，所有野兽人都在悲伤又可恨的消息传来时选择放下手中的活计，去到祭坛，或者就在家中，为自己战死的同胞们向四母神祈祷，大能的女神会以她们的无上伟力普度信众的灵魂。 　　死者会进到信奉之神的国度。 　　狂怒之母会以无尽的试炼和无上的荣耀犒劳为她而战的信徒，它们将作为血母的战士，以英灵的姿态永远存续下去！ 　　...... 　　艾尔自然知道，这种美好的期盼，大多数时候只是“期盼”而已。 　　信徒的灵魂大多情况下会归于四母神没错，但参照隔壁的四个究极大只佬麾下的妖魔鬼怪就可以对比这方的情况。 　　全知妈没有向他隐瞒，艾尔知道那些灵魂的结果： 　　以怒角兽为例，它们战死后如果灵魂没被阻碍，成功进入混沌，回归血母界域。 　　那么会在漫长———也许是一瞬，也许是很久的等待后，会从刀兵和尸体的堆积中爬出，浮过血海踩上岸边，然后作为一个失去了大部分智慧的盲目又好斗的灵魂，在红黑相间的大地漫游，沿途它会和所有相遇的，大多是其他同样盲目的战士之魂发生战斗，大多数情况下这种战斗会以一方失败但不致死结束，胜利者继续寻找下一个胜利，失败者在喘息过后拿起刀兵继续往下行走。 　　普通的“好斗之魂”要经过连续八次胜利后，才会在血母的伟力下，被重新赋予身躯。 　　这时它们的身体会自然长出铠甲，作为“血怒武夫”，外形根据身前形态似人似兽的高大战士。 　　然后重复上面的流程，不过这一次，它们要经过八十八场胜利后，用自对手身上得来的战利品，填充完自己缺失的部分，就进阶成为“好战者”，血母军团的基本单位。 　　而到了这一级，才算勉强拥有了独立的理智，就算这样，也基本上不会再是曾经的那个凡人信徒了。 　　...... 　　“群山崩陷！无人可挡！逃命去吧———雷火之怒已经踏入战场！”《四神之选·列王记》 　　人马娘这次没用长戟，重新提起巨锤，率领着蛮牛部队，一刻不停地朝城池冲去，一头怪兽领导着的一群怪兽，用钢铁和血肉之躯，硬生生砸开了城墙！ 　　又说一遍： 　　智角兽。 　　兼职参谋学士法师祭祀萨满神棍等多重身份。 　　是艾尔的左膀右臂、潜在的搞事分子、未来可能的不稳定因素。 　　现在的主要作用是给统帅做参谋，提供法术能力，顺便编一些神神叨叨用来教（洗）化（脑）百姓的经文，顺便还有一些史官的作用，会把知道的东西给记录下来，但不要指望有多认真，它们写史是为了把这些当做素材然后魔改到它们那大概也许可能是在全知妈授意下撰写的中古版圣经《2.0》中去。 　　1.0因为废话连篇还通篇都是自相矛盾的漏洞和稀奇古怪的设定，比如里面严重的生殖崇拜就让艾尔阅读后感到大为不适，尤其是主角还是他本人的时候。 　　什么永世神选四条手臂三个鸡儿都算一般了，艾尔甚至看到有段说永世神选那活大大大大涨，然后从中流出源源不断的X液，古早的野兽人先祖就是靠吃X液挨过了饥荒治愈了瘟疫..... 　　摔！ 　　但是艾尔麾下稀有的辅助人才，不可或缺。 　　...... 　　守城的彻波瑞欧人肝胆欲裂，在更多野兽人的攻势下纷纷弃岗而逃，指望这些为了保全自己投降绿皮的叛徒能有多大勇气抵抗野兽人和人类的联军？ 　　还是在绿皮已经失败之后。 　　愤怒一点都不比野兽人们弱，甚至还多了一份可憎的耻辱在里面，辅助军的埃斯塔利亚人打着王国的旗帜，在怪兽部队之后身先士卒的冲入了城中。 　　“女神将惩戒你们！彻波瑞欧，叛徒之城！” 　　来自同胞的厉声问罪让更多人放弃抵抗，守军们不知道何去何从，机灵的在野兽人屠刀砍下之前丢下武器，茫然跪倒在地。 　　居民们躲在屋子里，抱着家人瑟瑟发抖，直到路过的野兽人或远征军砸破他们的门窗，厉声要求所有人都到大街上去，否则后果自负。 　　也许是自知过错最重，难辞其咎，三名城议会的主持者有两个选择在被俘虏之前自杀，另一个打算逃跑被同行制止然后抓住，五花大绑和投降的人一起跪在神殿外。 　　彻波瑞欧的城议员———埃斯塔利亚人的议会是一个大杂烩，根据各地情况不同，大多是吸取那些富裕的头面人物、贵族、大地主，或有威望的人组成。 　　议员们在本来是来拯救，但现在是来问罪的同胞们怒视，和那群看起来脾气更加暴躁可怕的野兽人明晃晃的刀剑下纷纷将罪责推向对方，很显然是在互相甩责。 　　艾尔骑乘狮鹫落入城中，冷厉之爱吸收了敌人的血液，显得更加华丽威严。 　　他在之前亲自参与了战斗，使用长矛杀死了三头被有意放过的绿皮。 　　第一次杀戮。 　　也许是杀戮的是绿皮这样异形种族原因，艾尔并不觉得厌烦，反而情绪更加活跃起来。 　　他环顾了一圈，慈母赐福明明白白告诉他，这群人大多负罪，造孽。 　　给这世界上创造的痛苦大过幸福，负面多于正面。 　　自那次慈母向艾尔哭泣之后，他就有了辨认一个人是否对他说谎，以及“看到这个人过去至今所作所为对着世界积极和消极影响”的赐福。 　　为血母献上荣耀与胜利； 　　为慈母清洗世界的负面； 　　为自己的部下复仇； 　　艾尔简单甄别，同时找人审问了一下，发现真正反对投降的议员要么离开了城市，要么已经被一直排挤迫害，然后关押起来，于是把所有投降者叛徒都集中起来。 　　然后叫来埃斯塔利亚人的指挥官。 　　给他们两个选择： 　　这些人都是叛徒，不用审问没有流程，要么你们亲手处决，或者我的族人替你们处决。 　　一道选择题。 　　艾尔看看这些埃斯塔利亚人会怎么做。 　　军官们对视几眼，咬咬牙，带着士兵抽出刀剑围了上去。 　　艾尔满意的点点头。 　　然后下令召集全城的人准备迁移，又是一地鸡飞狗跳后，绝大多数彻波瑞欧的居民都带着大包小包的行礼，被分成三部聚在了城外，颇有些惶恐不安。 　　投降议员们的尸首被钉在木桩上插在城外。 　　之前的远征军也正是在此地奋战，然后遭到可耻的背叛。 　　艾尔下了又一道命令： 　　要求三方居民分别检举另外两边的叛徒、支持投降绿皮的人出来。 　　否则就在己方队伍中十一抽杀！ 　　这个消息提前和埃斯塔利亚人辅助军通过气，所以没有造成不好的反弹，他们也都愤怒于彻波瑞欧同胞给埃斯塔利亚人带来的耻辱———明知但默认背叛的发生，也是一种罪过。 　　然后在抽杀的恐吓下，人们咬咬牙，攀咬指认，很是抓到了一些漏网之鱼，艾尔自然可以一个个的去判断，但他没有那精力，也不愿意就这样宽恕“平庸之恶”。 　　让他们猜忌，痛苦，品尝自己酿下的苦果，感受被背叛的滋味。 　　被指认、对质，然后艾尔亲眼审视过后，叛徒和恶人们被单独列队，然后艾尔下达了最后一个命令。 　　“夷平这座城市，然后把叛徒的尸体竖在废墟之上！” 　　于是彻波瑞欧人在部落联军的监督下，不得不拿起工具，开始亲手摧毁自己的家园。 　　因为此前有人不惜离开了自己的家园和自己的家人来到此地，就是为了带他们逃离已经不再安全的家园！ 　　但他们选择了拒绝，并关上大门，像对敌人那样对待援军！ 　　“这是他们的应得的，而且还不够。” 　　艾尔有时候很记仇。 　　他对世纪中很是流行过一段时间的那种“对甄别过确认无疑的敌人和破坏行为要以最残酷的方式去反击！”的思潮颇有些认同。 　　最后在彻波瑞欧人的泪水和恐惧中，这座他们祖辈建立，然后屹立许久的城市就这样被他们亲手破坏、羞辱了一番。 　　没有火药和大威力魔法的话，要靠人工平城还是难了一点。 　　艾尔于是让智角兽们惩罚性的对彻波瑞欧释放了一些破坏法术，然后竖起绞着尸体的木桩。 　　远征军的败兵也已经和艾尔重新汇合，它们也在城中大肆破坏了一番，发泄怨恨。 　　随后彻波瑞欧的难民几乎半俘虏式的，被部落和埃斯塔利亚辅助军一路半护送半看押着回归森林，之前战死者的尸体也被艾尔令人收集起绿皮扫荡过后的残骸，一同带回。 　　等进入了匹娜森林，艾尔才对彻波瑞欧人做出了最后判决： 　　因你们的背叛行为，两座城市和部落一致认为你们应该受到惩罚，但鉴于首恶已除，其余从属确实因懦弱而无有破釜沉舟的勇气，所以暂不采取严厉措施： 　　彻波瑞欧人所有配给削减四分之一，一旦任务分配，那么彻波瑞欧壮劳力就不得拒绝，作为惩罚性劳役； 　　并要派出至少三千人的壮劳力，单为部落人驱使作为补偿，除此之外一切待遇和难民同等； 　　那些之前被甄别出的叛徒恶人中，有些看起来实在没多少劳动力的由埃斯塔利亚军士就地处决，剩下的要枷上镣铐，作为死刑奴工劳役至死。 　　彻波瑞欧人在一开始惊恐的以为野兽人要把他们在森林里坑杀分食，等到维灵和代蒙特瑞的代表们出来，一起宣读了对彻波瑞欧人的处罚后才稍稍平复下来。 　　艾尔看着仿佛劫后余生，向女神哭诉祈祷的难民们，心情不是很好。 　　那些绿皮.....到底是什么玩意？ 　　居然会使用武力逼迫人类合作而不是waaaaaagh翻路上撞到的每一座城池。 　　太奇怪了。 　　艾尔心里对绿皮的警惕提高了几个级别，搞不好在这场“大waaaaaagh”中谋求自身壮大和势力发展的斗争，要比他想象的艰难的多。 　　他要尽快把这些埃斯塔利亚人整合！ 　　首先，就是从军队下手！ 第一百零七章：太太，我可是对你有救命之恩啊！ 　　艾尔将第二次随他出征的埃斯塔利亚辅助军和之前的残军编在一起，然后单独将他们安排了一个靠南方的驻地。 　　名义是作为前进基地警戒绿皮。 　　然后艾尔召集了军队中的将领，以随他狩猎的名义，将他们带入深林。 　　萨满、祭坛、奇异的神像。 　　一道裂隙悄无声息的打开，又悄无声息地吹刮出一阵混沌之风。 　　埃斯塔利亚将领和军官们亲眼目睹了伟大的神迹！ 　　四位超越物质的主宰之母向凡世赐下了她们的祝福。 　　当艾尔再次站到他们身前的时候，这群人对艾尔的称呼已经从“您”“殿下”“大人”成为了狂热的： 　　“神之子！” 　　“神选殿下！” 　　通过祭祀赐福强行更改这些人的思想花费甚大，这毕竟不是终焉之前，艾尔积攒的赐福几乎就消去了小半。 　　他认为这一切都值得，万事开头难，有了领头羊，很快，这一百多名大小军官就完成了自身的完全蜕变，成为了信奉四母的凡人战士。 　　艾尔让他们回到军中，又安排了三千怒角兽驻扎在他们旁边，还专门迁移了一千野兽人和一千的人类平民过去，在附近定居下来。 　　其中大量安置四神的萨满祭祀，当然，也塞了一些米尔米迪亚女神的神官进去。 　　然后就是喜闻乐见的，“别人家的神明” 　　终焉之后，理性和感性同样得到了发展，人们可以沉浸于比以往更疯狂更迷乱的欲望，也可以将思维带向那更高的区域，触及过去的禁忌和秘密。 　　在以前，这两者都意味着可怕的危险已经逼近，堕落将临。 　　所以，凡人对诸神的信仰不再那么热忱，不计回报的狂热，因为过去除此之外，别无其他救赎，要么就投入混沌，成为腐化的载体。 　　而诸神干涉凡世的力量随着混沌退潮变得更小，也是一大原因。 　　当国破家亡时，埃斯塔利亚人祈求了女神的保佑，但却惊慌的发现：如战争牧师和领袖们所说的“全南方王国的保护者，战无不胜的米尔米迪亚、美德和幸福的主宰、公义之神、传承之神、两个大洋和两个王国的创造者.....” 　　几乎囊括了南方人从出生到死所有领域的女神，不仅没有表现出她的无所不能，甚至连最普通的，赐予战争牧师们祝福，赐予军团庇佑的能力都很难得到保证，这让许多人都对他们固守许久的信仰不可避免的产生了动摇和怀疑。 　　激进者甚至回因此，将信仰转变为对神明的憎恶，此处艾特三眼仔。 　　牧师们也对此事哑口无言，因为他们也不清楚女神的状况。 　　她到底是真的只是“偶然忽略了凡世”还是心肠冷酷的“一切都是女神的考验”？ 　　又或者，米尔米迪亚现在已经被四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单亲妈妈们抓了起来，关在爱丽舍宫被艾尔的紫色老妈玩各种愉♀悦游戏？才失去了对凡世的影响？ 　　凡人们无从得知。 　　他们只知道： 　　我在最需要女神的时候，女神对我开启了免打扰。 　　艾尔和智角兽们一起设计了一些诸如： 　　因某某事情，造成多人受伤，战争牧师束手无策，牧神or慈母的萨满走过来，祈祷施法一番，生命之光绽放，治好伤员； 　　士兵外出清缴野兽，遇到巨魔、怪物袭击，随军的米尔米迪亚牧师憋不出个闪光术，智角兽一挥法杖，就能释放出飞弹闪电狂风光明之箭，顺便给士兵刷一层光明之风的防护，然后怒角军锋（统帅兼施法者）发出战吼，血母之恩泽笼罩全军！赤红之怒和钢铁信念涌上心头！ 　　全军冲锋！ 　　欢愉祭司们会在疲劳的战后向士兵们献上祝福，保证他们今晚能做个非常美妙，回味无穷的好梦； 　　顺便一提，欢愉祭司大多是由雌性野兽人担当，而雌性野兽人，就以数量最多的角兽女性来说，她们除了带角之外，和正常的人类女性没什么不同。 　　有的会多出小蹄子、小尾巴，蹄行（反关节腿部构造） 　　比如兔女会多一对耳朵，听觉发达，而且有的会保留毛绒绒的手爪，捏起来软piapia的；羊女就是蹄子加短尾，头发一般会很浓密和绒毛一样，手感非常棒...... 　　艾尔现在已经完全适应了这些特点（大声）！ 　　不管人类的审美如何，欢愉祭司们都拥有着能跨越物种的魅力，这点和艾尔的欢愉赐福类似，不过低了很多。 　　米尔米迪亚不管我们！ 　　还有四位仁慈的女神！ 　　于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向四神萨祭们寻求帮助、祈祷的士兵逐渐多了起来，不少人虽然没有坦然改信，但已经开始习惯于向血母祈祷荣耀，向慈母祈求怜爱，向全知寻求智慧，向欢愉祈求幸福..... 　　虽然因为战士的身份，向血母祷告的人数最多。 　　因为人类物种的实用主义，以及埃斯塔利亚人的开明包容传承，他们不仅不排斥在自己的“信仰之国”中为米尔米迪亚女神增添位邻居，还非常乐意同时供奉四位大能者。 　　显然他们并不知道。 　　四母是包容又苛刻的女神。 　　尤其当她们四个同时出现的时候，一个凡人所能产生的所有情绪都会被她们所瓜分，再也分不出一点流向那沉默的女神。 　　最终米尔米迪亚会被凡人自己踢出信仰的对象，将他们的全心都奉给仁慈的混沌王座！ 　　永世神选对自己的手笔心满意足，这支军团和被腐化.....皈依了正途的凡人们会像是一滴滴墨水，流入三座城市的难民，这些被纳入了匹娜森林的这个隔绝了外界的“桶中之水”中。 　　艾尔意识到了绿皮已经开始警戒己方了，他决定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先暂时收缩，同时他也要搞清楚那个神秘大军阀的动向。 　　和埃斯塔利亚人的交流他暂时不打算做，虽然可以通过匹娜森林安全又方便的进行，但他同化难民的计划才刚开始，并不适合太早和埃斯塔利亚王国互通，所以暂且搁置。 　　他把这支凡人军队当做实验田，下一步就是以同样的方式，让埃斯塔利亚人中的代表者，那些贵族、议员、富人等等。 　　皈依四神！ 　　...... 　　至于艾尔。 　　他现在..... 　　“啊，太太，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男孩瘫在羊妈的腿上，面具半遮着脸，头也不抬，慵懒着问话。 　　被子下面，羊妈的左手刚刚握上神选的长矛，此时也只好慢下来。 　　指尖还在恶作剧似地刮着小艾，沿着血管轻轻触动。 　　艾尔的外表倒是看不出什么异常，只有被子底下苏醒的身体和不安分探向羊妈双腿之间的手能表明艾尔现在进入了一天中的第二种状态。 　　“色色！” 　　帐中在野兽人仆妇的带领下来了几位美貌的人类女性，一名女的议员真满面堆笑着，向艾尔贩卖人口啊不是，推荐员工。 　　“她们是为了感谢您对我们施以援手，主动申请要到您的身边服务，作为报答的志愿者，都是独身的美人.....” 　　羊妈的动作忽然加大，艾尔咳了咳，单手撑起身子。 　　“我怎么记得这位太太已经有孩子了？” 　　艾尔随手把面具摘下来放到床边，手指和面具触及的地方，微微拉起一道奇异的丝线，然后断裂。 　　场中的女人，主要是人类女人们脸顿时就更红了。 　　胆大的已经在向艾尔暗送秋波，胆小的比如他救过的那位太太，就低着头，不敢去看男孩的脸。 　　“可她确实没有丈夫。” 　　艾尔小兴奋了一下，情绪忠实的通过身体传到羊妈掌心。 　　之前被艾尔骑乘狮鹫从天而降拯救的太太俏脸绯红，显然来之前不知道是自愿还是被要求后认真打扮过，已经换上了一身白色的类教会服饰，宽松的上衣被那对挺拔的胸脯绷起，开领的结构明明可以一眼就看到乳沟，但脖子下方又围了一块丝巾，刚好掩住了那关键的地方，令人实在心痒，迫不及待的想掀开一探究竟。 　　黑色的长发绑成一条单马尾，正和它的主人一样乖巧的靠在左肩。 　　之前过于仓促，艾尔没有看的太细，现在仔细打量才发现，这个美妇人也有不容小觑的身材，大腿，丰臀，几位女子间算是中高的身材。 　　害羞的表情搭配上成熟的身体。 　　一位让人感到可爱的太太！ 　　艾尔同时动了两个地方。 　　羊妈和马娘都不反对，这里要着重强调一下，她们都不反对男孩拓展额外的男女关系，甚至羊妈之前就把和她一起给艾尔哺乳的单身同伴们拉了过来想让艾尔一并接纳，只是艾尔当时觉得（属性重合）部落发展重要，所以暂时没有接受。 　　就加入了马娘的专属女仆团，每次艾尔和羊妈哺乳play的时候，就会有几双幽怨的目光投过来，像是在质问艾尔。 　　“我的（）就不如她吗？” 　　咳。 　　“您的援助同时拯救了她们母女！这位，这位玛莲娜女士只能选择这样的方式，向您报答，她的孩子我们可以交给她的亲人照顾，如果可以的话，您也可以帮忙抚养。” 　　这里的帮忙抚养真的就是帮忙抚养的意思！ 　　艾尔还没那么丧心病狂。 　　他又不是莱特·鲍德温！ 　　至少现在不是...... 　　“喔.....” 　　艾尔基本忽略了其他几位大姑娘小妇人，目光就锁死在被他救下的太太身上。 　　然后抿了抿嘴唇，帐中空气有些燥热。 　　“我只要一位留下照顾就好了，我自己也照顾不来那么多。” 　　艾尔的话几乎赤裸。 　　女议员微微一笑，她巴不得男孩把所有人都留下，最好还包括她。 　　在继续你来我往几回合后，女议员还是带着非常遗憾的几个落选者离去了，她很满意，男孩看起来是很喜欢那个女人的样子。 　　..... 　　被留下的有过一面之缘的太太此时反倒没那么紧张了，她抬起脸，望向艾尔，又弯下腰，沉甸甸的胸脯往下垂。 　　她向艾尔道谢，声音很轻，和羊妈类似，但更成熟一些。 　　人类的女子似乎在感情的表现上也更加丰富一点。 　　欢愉妈给艾尔说了个荤段子，然后咯咯笑着离开了。 　　表明了一点，亲妈看过这了，没问题！ 　　艾尔正声问她的名字。 　　此时羊妈手上动作已经不加掩饰了，她低下头，似绒的头发垂到艾尔胸前，她的奶球压在艾尔半个脸上，亲吻着男孩的胸膛。 　　“刚才你没有记住我的名字吗？” 　　小太太反问了他一句，向男孩走了过来。 　　奶子摇动着，丰满的大腿在长袍下若隐若现。 　　“我要你亲自告诉我。” 　　艾尔对她笑了笑。 　　美妇人的动作为之一滞，险些崴了脚。 　　她靠着艾尔的床坐下，仰着头，用询问的目光望向羊妈。 　　她知道主次。 　　羊妈没有停下上身的动作，微微点了点头，一边把乳头塞进了艾尔的嘴里。 　　于是妇人抬手要解开头发，被艾尔叫停。 　　“就这样，我喜欢这个样子。” 　　她红着脸，无不幽怨的朝艾尔望了一眼，然后轻轻揭起被子的一角，一股令人酥软的淫靡味道就从中散出。 　　太太低下头，上半身钻了进去。 　　沉甸甸的奶球压在艾尔的腿上，一边将嘴唇印了上去。 　　...... 　　又过了好一会，被子已经被扔到一边。 　　羊妈从侧边换到了艾尔的头前，而太太大半个甚至都压在了他的下半身上。 　　她吐出小艾，嘴唇酸软，向男孩投去请求的目光。 　　艾尔吐出一口浊气，撑起身子，靠在羊妈怀里。 　　“你的名字和你一样，都很美。”他赞叹了一句，表示允许。 　　于是女人颤巍巍的转过身去，将圆润丰满如小磨盘的臀部对准，然后缓缓坐了下去。 　　“呜.....” 　　女人的身子颤抖着，喉咙里不住发出可爱的呻吟，根据欢愉娘给的奇怪知识，艾尔能判断出她是久旷之身。 　　于是他往上挺了挺腰，太太的声音更大了，勉强动了动后脚下一软，直接坐在他的腿上，双手撑着两方。 　　buff太强也不好，遇到战斗力弱的话，也许就会出现这种情况。 　　艾尔叹了口气，和羊妈深吻一番，双手托着太太的身体将她退出去，然后自己起身，将她推到床上，分开大腿，看着白皙泛红，又镀上一层油光的丰满躯体。 　　红润欲滴的脸，单马尾垂在胸前，被奶子包裹着。 　　“一会再玩这个。” 　　艾尔心里想着，分开已经润滑过许多次的通道，挺了进去。 第一百零八章：永远之心和战斗修女 　　事实证明，人妻的臀部确实要比一般的更有感。 　　尤其是掰开臀瓣，然后将身体塞进去，开始撞击，让它泛起层层淫靡肉浪的时候。 　　是个好架子。 　　艾尔抓着太太的头发，左手按在她的腰间小涡上，身体一边冲击着。 　　女人向后昂着头，这个姿势特别凸显胸前的奶球，羊妈正跪坐在她身前，帮助艾尔玩弄这对丰硕，此时看起来分外淫荡的脂肪。 　　浑圆白皙的奶球上还有着斑斑点点的白迹，羊妈正在用舌头清理艾尔上一次留下的痕迹。 　　久旷之身的太太显然承受不了艾尔给她带来的刺激，已经连续缴械两次，身体内外都已经一塌糊涂。 　　她的花径不深，这是较为遗憾的地方，艾尔轻易就能顶到底，每次冲击都撞在花心上，让太太的身体发出可爱的把持不住的颤抖，两者互相感受到的愉悦显然不在同一层次，不过艾尔收获的更多是心理上的满足。 　　有着成熟性感身躯的太太会战甫一开始就溃不成兵，像一条美艳的母犬般臣服在小男孩身下，被艾尔任意捏弄。 　　沦陷的速度比想象的要快。 　　艾尔想着，接连十几下重击，让太太高高的昂起天鹅颈，发出垂死般的呻吟。 　　两股热流同时在花房内释放，交融。 　　艾尔吐了口气，抚摸着太太的大腿，然后将她翻转过来。 　　女人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浑身美肉瘫软如泥，任由男孩把玩塑形，艾尔没有拔出小艾，就那样趴了下去，和羊妈一人一边咬着太太的奶球，将身体压在美肉地毯上，开始思考。 　　感觉这段时间一直很好色诶..... 　　先是把那个红头发的，叫安的女人吧？ 　　给这样那样，然后又是玛莲娜，其实其他那几个样子感觉也不错的，不过不是很对艾尔电波，他当时就关注有缘的太太去了，所以没怎么注意。 　　现在忽然又有欲望了。 　　艾尔的部位又开始发生反应，或者说根本就没停下过。 　　而女人也像是已经成习惯了般，虽然自己已经被玩弄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快感把从灵魂到肉身都弄的麻酥酥的，还是本能的抬起腿，试图夹上男孩的腰。 　　“啪！” 　　艾尔拍了一把太太的半边翘臀。 　　“你先休息吧。” 　　然后男孩就缓缓抽身，赤着身子站在床上，在羊妈的服侍下清理身子，然后简单地披上了一件外套。 　　“妈！” 　　【？】 　　会直接这样回复艾尔的一般情况下只有一位。 　　“为什么我感觉我越来越好色了？” 　　男孩疑惑道，按理说这种事不是应该随着时间啊，次数玩法之类的推移，逐渐没那么吸引人吗？但他的欲望好像就从没衰减过，羊妈浑身上下都早已被他开发完了，养母半人马如果不是体型差太大艾尔有排斥心理，也早就完成艹马仕成就。 　　然后圣武士....女剑士.....还有个小修女目前还在观望，毕竟不算艾尔喜欢的类型，他单纯觉得可爱，可以当个女儿（宠物）养在身边看着赏心悦目。 　　现在又加了一个人类女人，但他心里从来不曾真正对此感到满足，乃至平淡过，可想而知以后还会有更多。 　　认为自己不会是屑人艾尔果断就把锅甩了过去，“是不是你们对我.....” 　　...... 　　【小崽子老娘给你两拳！】 　　当然欢愉娘说的不是这个，但大概意思是这么个。 　　【你以为赐福是白拿的？】 　　【红色给你的力量，带来的是永不熄灭的争斗和勇气；蓝色给你的，还有旺盛的求知和好奇；绿色给你的是博爱和包容之心；我给你的，自然就是永远旺盛的欲望和不会彻底满足的追求】 　　【你接受了我们的力量，这四项你也只能一并接受，它们刺激你成长，能让你拥有更多】 　　欢愉娘告诉他，赐福不是白拿的，这个不是亲妈们要怎样怎样，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着的（bushi）。 　　然后画风一转。 　　【还有，你自己是什么样人你妈比你更清楚！自己承认，自己就是个SP！是谁刚生下来的时候就对生下自己的生母有想法了，谁？是谁！】 　　艾尔嘴仗大败亏输。 　　不得不接受自己确实是个LSP的本质，他对四母赐福中附加的四种特质倒没有特别的抵触，因为这些东西已经完全融入了他身体，成为了艾尔灵魂的一部分。 　　他甚至根本感觉不到有特殊的存在，一切都来源于他本身的情感，一个人要怎么才能憎恶自己？ 　　于是他想了想。 　　照了照镜子。 　　颜值MAX。 　　魅力MAX。 　　他自己看了都心动，要是女装的话单从颜值上就能站在自己后宫的巅峰。 　　经历过一场盘肠大战，在成熟太太身上接连发泄了两次精力后都没有一点疲惫的样子，低头望下去，宛如一条怒龙，规模以男孩现在的身材来说绝对夸张了的小艾依然精神抖擞。 　　“唉.....” 　　艾尔本想顾镜自怜，然后感慨一番： 　　“我被色色所伤，竟憔悴至此！” 　　“今日起，戒拤！（虽然艾尔来了以后就从来没自己动过手）” 　　看这面相，是能再战千百回合的，艾尔怕自己克制不住继续陷进太太的美肉里，于是干脆起身出帐，在近卫的陪同下到营地里闲逛。 　　一边正好遇上了来交代事务的米莎。 　　艾尔小脸一红，不好意思让自己大女儿进王帐里，于是抓着牛牛的手就牵着她往另处专用办公的地方走。 　　米莎从男孩的打扮和味道就能知道小父亲之前在做什么，不过她也不会让艾尔难堪，乖巧地跟着艾尔走，嘴角微微翘起，似笑非笑的表情，显得有些高兴的样子。 　　但仔细看又像是错觉一样。 　　依然是那个严肃坚强的子嗣之长，艾尔长女。 　　没什么非常重要的。 　　牛牛主要是来向艾尔回报一件关键的事。 　　大修女此前经过从内部潜移默化的改变已经在战斗修女内部争取到了大概三分之一左右的坚定支持者，又通过艾尔的帮助，以及显然有艾尔两位眼镜娘亲和暴躁老妈的支持，成功的通过一系列的手笔，成功的让修女同伴们大多选择支持，或至少是默认了大修女： 　　“为苦难者寻求救赎之路，寻求真正的西格玛教义” 　　行为。 　　实际上就是异端了。 　　不过巡游修女团本身在帝国也不怎么受待见，对这方面看得很轻，只是内心的执着和虔诚过不去。 　　大修女现在也只好披一层“寻求真正的西格玛教义指引”的外衣，来引导自己的伙伴们，走向“正确”的道路。 　　她的第一步就是尝试建立属于修女团，但秉持血母教义的凡人势力。 　　艾尔为她提供了资源，大修女向难民针对平民阶层的传教已经初见成效，目前已经成功的让一百来名渴望对绿皮复仇，需求“勇气之神，复仇之神，斗争之母”指引的凡人成为了坚定的狂信徒。 　　他们每日每夜的操练武艺，捶打身体，甚至得到艾尔特许，在怒角兽中混营居住，接近恩赐者战士，参拜血母神恩。 　　此外还有大概还有四百多信仰不是特别狂热，或对战斗的追求没那么热切的，被当做以后传教的预备役。 　　为这事修女团几乎天天吵架。 　　大修女对内号称是将西格玛教义和米尔米迪亚女神融合，“入乡随俗”，反正只要是鼓舞人们起来对抗绿皮死敌，就没错！ 　　直接传播西格玛福音，显然会遭到埃斯塔利亚人的反对甚至敌视，毕竟以后的战争主要肯定还是靠比尔巴利，而比尔巴利军队几乎就是北方战争女神教会的代名词。 　　较固执和传统的修女对大修女这种，不仅传播异神信仰，还恬然给西格玛换了性别的异端行为愤怒不已，掀桌子肉搏都不止一次，不过大修女总能凭借自身的强大武力强行弹压下来。 　　她们是同伴，是战友，更是姐妹。 　　漫长的巡游之路，除了战死和因伤重残迹无法在前进以外，没有人掉队。 　　所以这些争斗都只在内部发生，也局限于“动动手”这种方式，没有突破底线。 　　但大修女也已经非常头疼，血母不是恐虐，大修女也不是终焉之前的混沌信徒，她的思维还是独立自主的，这点也是四母信徒和四神信徒很大一点不同之处： 　　四母对信徒施加的影响不像四神那般极端。 　　所以自然不可能做出掀桌火并，信血母的还是好姐妹，不信的借你头颅一用这种行为。 　　于是大修女想找艾尔帮忙，用点方式说服———最好是真的说服，不是直接洗脑的那种。 　　说服她的同伴，她相信，如果让修女们和她一样，走过一遍那场梦中血母让她走过的道路，那么她的姐妹都会明白，她们到底应该向谁祈祷！ 　　“如果西格玛如今只是凡人！那么他也会是一个血母战士！” 　　艾尔看着大修女写给他的信，后者此时正带着修女团和追随者战帮在一处混沌野兽泛滥的腐化森林外驻扎，通过这里的外部压力，又是练兵，又是压制一下内部的矛盾。 　　“忠，忠不可言！” 　　大修女的热忱让艾尔肃然起敬。 　　必须帮！ 　　这可是他未来麾下的战斗修女！ 第一百零九章：借刀杀人....杀人诛心.....快来救我！ 　　艾尔想了想，对修女这种有坚定意志的，并且潜力可期，就不能简单粗暴的用混沌之力将她们腐化，要采取攻心为上的策略。 　　于是他召集萨满祭司们，要求这些部落中的智者一起想一个靠谱的方法。 　　刚好最近有个不小的麻烦摆在艾尔面前： 　　他们的粮食储备不太够。 　　匹娜森林虽然是一片大部未开发的处女林地，过去部落通过狩猎采集耕种的方式，从来没缺少过粮食，但突然涌入加上彻波瑞欧人将近二十万的埃斯塔利亚难民，对部落来说也是个不小的负担。 　　毕竟哪怕土地足够承载，也需要有时间去开发。 　　光靠狩猎采集不是长久之计，这段时间部落的活动范围已经扩张了将近一半，目的就是为了获取资源。 　　而艾尔为了促进两族关系，物资都是统一发放，储备粮正在快速的消耗，仅靠日常狩猎采集所得的资源入不敷出，必须要尽快开源节流，否则虽然不至于饿死人，但“人有菜色”“面黄肌瘦”是免不了发生的。 　　于是就有智角兽提议，将必要物资的分配权下发，野兽人和人类分开发送。 　　并不是借此苛刻埃斯塔利亚难民，而是将肯定会发生的物资不足的矛盾提前埋到人类方那边去。 　　埃斯塔利亚人可不像野兽人这般淳朴，有四神信仰大义，不说人均无私高尚的战士，至少贪污、以权谋私这种事是绝对堪称“罕见”的。 　　艾尔觉得有道理，但还加以修饰一二。 　　首先要确保难民到时不会把吃不饱的情绪移到艾尔头上，然后是默许，甚至暗中支持一定会出现的，手里掌握资源分配权的那些人乱搞，放纵他们去搅风搅雨，最好是整的难民动荡，人心纷乱。 　　艾尔凭着绝对的武力和正义优势，作壁上观，等到关键时刻下场。 　　这样他拉羊传教的事业也能更好的进行，同时还可以让大修女借此机会，在修女团内部获取更多的话语权..... 　　“好！” 　　艾尔以拳击掌，做出安排。 　　“把西蒙和风都召回来，我和他们亲自沟通，米莎，你就负责部落本部的安排，顺便记得多加人手隐秘点盯着他们.....必要的话，可以保护一下别让他们太早被掀翻。” 　　艾尔心里估摸，就算再贪婪的吸血鬼，也不会再太阳刚刚落下的时候就化身为魔，所以必须要给这些潜在的，还未暴露出来的吸血虫加大一点诱惑，或者..... 　　让它们的贪欲增强。 　　欢愉娘的轻笑声传来，显然知道艾尔要开始搞事了。 　　话说总是被全天候的偷窥让艾尔始终有些不自在，虽然他现在已经可以无顾忌的，一边啪啪啪，一边和欢愉娘聊天。 　　男孩要是还在和人交配、注精的时候突然脑抽，去给血母打跨位面通话，绝对会被他那暴躁的老妈反手送来一个跨越混沌界域的大嘴巴。 　　至于全知妈，她似乎一直在忙，艾尔想问的东西都是一股脑甩给他，让男孩自己查。 　　慈母就不说了，艾尔对自己的“仁恕地母”一直有种可远观不可亵渎的爱敬之心，自然不会做这种操作。 　　腐化人心嘛，蛊惑堕落嘛，自然最典型最擅长的就是..... 　　S啦（bushi）！ 　　然后艾尔把事情吩咐、处理完，就命人去请大修女，然后和牛牛聊了一会，刷刷小父亲的存在感后觉得无聊，又溜回自己的王帐里。 　　“话说总是住帐篷.....emmm，要不考虑先造个行宫啥的？” 　　事业草创，方兴未艾，就开始考虑大兴土木，一副亡国之君的气派（悲）！ 　　艾尔思索间，摸进帐篷，一进去就闻到此前鏖战留下来的浓郁气味，野兽人仆妇们已经清理过一遍，羊妈披着一件艾尔的外套，显然以男孩的身材，他的衣服穿在羊妈的身上，加上胸前奶球耗费布料严重，明显短了许多。 　　胸口往下，乳沟左右露出大半个奶球，这屋内除了艾尔，就是他的子嗣米莎她们也不会未得许可冒入，所以哪怕一直在这里面维持裸体也没关系。 　　太太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之前是她承受了大部分男孩的火力，哪怕有羊妈在一旁分担也实在有些遭不住。 　　久旷之身上来就遇到一个极能折腾人的欢愉神选，结果自然不必多说，爽是真爽了，累也不是一般累。 　　艾尔走过去，掀开新换的被子挤进去，少妇太太的双腿之间花径门外，还残留着男孩留下的精液。 　　男孩扛着美少妇的修长双腿，挺着长矛在那对肥美肉臀上冲击着，荡起阵阵肉浪的场景现在都令他回味。 　　不过太太已经睡了，艾尔就不打算接着折腾她。 　　她的肉体似乎已经有了本能反应，艾尔只是和她接触，女人的喉咙就低吟着，将腿搭了过来，跨间开始微微摩擦，让艾尔差点以为后者清醒着求欢，险些就翻身上马，开始睡姦。 　　不过还是忍住了，艾尔要克制。 　　虽然永远不会对色色事感到厌烦，也许就避免了他担心的那种：睡女人——对女人没兴趣——睡男人——对男人没兴趣——睡巨魔！ 　　何等可怕！ 　　但也有消极的因素，比如因为色色太爽，从此沉迷在肉欲里，每天躺在十七八个大姐姐的美肉美腿奶子里，然后就荒淫的颓废下去？ 　　不过有四母随时可以跨界一个大嘴巴子把堕落的孽子打醒，这种可能性应该很小.....吧？ 　　于是艾尔就挤进太太的怀里，把头枕在那对丰满的，还在哺乳期———泌乳超级好评的乳房上，打算睡个回笼觉来着。 　　晕乎乎即将睡过去的时候，忽然就被人给打断了。 　　大修女风风火火的赶来。 　　狮鹫娘好奇地将头探入帐中，看到艾尔疑似在睡觉后就收了回去，拍拍翅膀飞走了。 　　惊醒，还沉浸在太太美肉里的艾尔光速起身穿衣。 　　大修女做事斩钉截铁，艾尔又没专门去和她提，近卫们也自然不会去拦此前已经非常熟悉的“血母神选”。 　　小尴尬。 　　艾尔就让大修女跟上，两人又朝外走。 　　牛牛在远处，对着小父亲露出一个微笑，转身不知去哪忙了。 　　还不知道具体状况的艾尔挠头，把面具戴上，这样脸红就不会被人发现。 　　然后艾尔和大修女交流了他的想法，把一部分物资分配的权利交到埃斯塔利亚权贵手里，然后旁观腐化的他们一定会搞出来的各种破事。（如果他们没搞或者搞的不是很严重，那我们帮他们搞！） 　　最后天怒人怨，携民心出兵出虫，大修女可以借此向修女团论证自己道路的正确性，也能和艾尔一起收拢一波民心，侧面加强她的势力。 　　加强势力目前不是大修女最急需的，毕竟她归根结底还是算在艾尔麾下的，再强还能超过一万怒角兽军团吗？ 　　主要任务一是尽可能将修女团的同伴，全部拉走，踹开西格玛老娘不跟弟国混了，去投血母小妈妈。 　　二是发展普通人信徒，为将来在巴托尼亚、甚至返回帝国起事积累经验和人力。 　　海伦·庄森大修女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极端反帝，或者说反帝国旧秩序的激进分子，对她来说，这世上没有什么比不仅赤裸裸、工业化的、流水线式的杀人，还要为屠夫吸血鬼们颁发高贵神圣正义不可侵犯的牌匾更可恨的东西了。 　　西格玛信仰西格玛教会已经成为帝国暴政、腐败、残削帝国人民的帮凶，神皇本人不管是无能为力还是知道却又不去制止，都已经无法再承担子民的福祉！ 　　只有狂怒之母的鼓舞和号召，将勇士之血浇灌到每一个受剥削者的心胸，推翻残暴腐败的贵族、教士，贪得无厌的工厂主，帝国之民才会有更美好，更公义的世界！ 　　这是大修女当下思想的总结可谓，艾尔咋一听觉得很振奋人心，但细究发现还是缺少了最终要的，即：推翻旧秩序后如何建设的那些。 　　不过那就和艾尔现在没什么关系了。 　　并且他也没这能力去帮大修女查漏补缺。 　　打算通过后续在埃斯塔利亚的一系列行动，边走边摸索，也算言传身教，给大修女指明一条路了。 　　到时候..... 　　实在不行，欢迎愿意皈依四母，不受压迫（只受我压迫）的信徒同胞，来投奔永世神选的南方应许之国嘛！ 　　大修女离开后，艾尔心里想着，觉得挺怪。 　　近在咫尺的还是部落，粮食问题虽然打算用作收买人心的工具，但始终还是个大问题。 　　部落的进一步发展和建设日程，迫在眉睫。 　　目前部落可战之士，虽然因为彻波瑞欧一战损失了七八百，但要是咬咬牙，不顾生产，能动员将近一万战兵，将近三比一的疯狂比例，这也是野兽人种族相较于人类的优势。 　　其中作为绝对主力的血母怒角兽就接近八千，数字还在源源不断上涨。 　　还有二十万的埃斯塔利亚难民，如果不算物资后勤需求的话，至少也能征募一个万人军团，虽然伟大之战以后全世界平均都算是个“文恬武嬉”的状态，但中古世界那种武德充沛———不充沛，甚至充沛也迟早要被橄榄的危机四伏，人类还是一个尚武的种族。 　　硬咬牙，二毛（头发白，一般指年长的人）和青年也能走上战场。 　　这么想的话，如果能收服这些难民，那么艾尔手里至少就有了三万人的精锐常备加上预备队，已经是一个不小的规模。 　　怒角兽八旗.....怒角兽军锋，在艾尔亲临战阵的情况下，一个保守算三个凡人，两头绿皮应该是没问题的。 　　把军事实力看成简单的数字话，感觉思绪就打开了。 　　这么想，只觉得通篇四个字： 　　优势在我！ 　　发育发育，一波A出去！ 　　嗯！ 　　艾尔胡思乱想着，突然就被一群白白嫩嫩的胳膊抓住，七手八脚的把他往小屋子里带。 　　男孩瞬间恐慌莫名！ 第一百一十章：今天无事，银趴继续 　　专诸刺僚！ 　　荆轲刺秦！ 　　凯撒元老院遇刺！ 　　大帅皇姑屯事变！ 　　达拉斯美乐宗乐极生悲，日本第一枪奈良讨太阁！ 　　...... 　　一幅幅世界名画在艾尔眼前走马灯般划过，男孩当时就要大呼“马娘救我！” 　　直到即将被拉到小黑屋门口，男孩才反应过来，要把他带进小黑屋的不是别人，正是羊妈的同伴，艾尔的羊女女仆（奶妈）团。 　　他每位羊女都认识，甚至可以说得上很熟。 　　毕竟每一位艾尔都亲自用嘴品尝过。 　　羊女们气鼓鼓地拉拽着艾尔，脸上红扑扑的，但看到男孩疑惑的目光后会故作凶恶的反瞪回去。 　　漂亮的脸蛋，加上软绵绵的气质，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反而会让有特殊癖好的人更加兴奋吧。 　　一点也不凶的羊女做出凶巴巴的样子..... 　　艾尔抬起手，捏了捏环在他左边，双乳将男孩的左臂夹在中间的羊女白白生生的脸蛋。 　　“我现在不饿。” 　　他以为羊妈妈们是来催喂奶的。 　　当艾尔发现“绑架”自己的人是羊女后就放下心来。 　　就是马娘黑化要把艾尔做成肉棍器，顺便刀了所有和他有染的异性，他也不会觉得羊女们会造他的反。 　　至于为什么这种事要“催”，是因为艾尔发现，自己吮吸羊女奶妈们的乳球完成哺乳，也会让羊女呻吟着泄身，达到高潮时反应过来的。 　　永世神选的特殊体质。 　　羊女们自己试过互相哺乳，都没有这种情况，只有艾尔能让她们感到快感。 　　所以一直对男孩不愿意“临幸”，对她们行使“交配权”的事耿耿于怀，和马娘一样。 　　“不是这个.....”有个表情弱弱的，一直站在外边的羊女红着脸，小声说了句，艾尔都没怎么听清。 　　然后他就被羊女们拖进了她们事先准备好的屋子里，开始去脱男孩的衣服裤子。 　　“诶！” 　　艾尔睁大了眼。 　　血母的倒影在男孩眼瞳中一闪而过，没被任何人注意到，似乎懒得关注艾尔接下来极大可能属于颓靡和荒淫的色色时间。 　　艾尔用力抓着自己的裤子，但已经晚了，男孩的长矛已经露出半个脑袋，羊女们发出一阵低呼，似乎很惊讶———实际上已经看过不少次了，红着脸，但动作一点没停，接着和男孩争夺主动权。 　　“为，为什么！”“忽然这样.....” 　　好歹让艾尔心里有个准备吧，这样突然袭击，如果性别倒转的话.....艾尔打了个寒颤。 　　小艾已经被胆子最大，最积极的那只羊女捧在了手里，裤子已经彻底没用了，艾尔松开手，任由它被身后的羊女褪下，威武的长矛就这样骄傲的在空气中展现自己的身姿。 　　羊女的体态相对野兽人来说更为娇小，艾尔的那玩意几乎快有她脸长，整个就那样直挺挺的悬再羊女的脸上，分外的色气。 　　之前解释的那名害羞羊女接过同伴的位置，从后面用柔软身体和乳房抵住艾尔的身体，在他耳边小声解释着。 　　艾尔才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自己早上收下人类太太的事并不是什么隐秘，很快就会传播出去，对普通部落民倒没什么，永世神选收个人类女人又怎么了？多大事。 　　但对羊女们来说可就不一样了！ 　　她们是艾尔专属女仆，被羊妈拉过来之前都属于单身羊女，没有配偶，给男孩喂过奶之后，这一世除非艾尔硬要送她们出去，否则就和艾尔绑死在一起。 　　甚至死后灵魂都要被四神单独对待，打造个恶魔女仆团给艾尔留下来那种。 　　之前艾尔拢共亲密关系的就羊妈和养母马娘两人，而人马娘甚至一直没能得偿所愿，让自己的养子进入最后一步。 　　还有克劳迪娅和女剑士安，后面两个属于俘虏被强占，不过前者恶堕后被四神钦定，所以地位特殊，属于俘虏X奴中的独一档。 　　结果忽然传来，艾尔帐中进了一群人类女人.....男孩宁愿把精力消耗到人类女性身上，都没动羊女中任何一个（羊妈不算）让这些漂亮的大姐姐小妈妈们破了防。 　　于是才有了堵门求刺的情况。 　　艾尔在这方面放纵的很快，除了养母人马娘确实是因为体型差问题，他想有一个比较完美的，尽情的初次以外，不占羊女们是有原因的..... 　　她们每次都是给马娘羊妈打助攻的，艾尔主要火力不在她们身上，最多就做一下帮忙补一补伤害、咬一咬、用嘴和奶子清理一下痕迹之类的事。 　　其余时刻大部分就是哺乳，哺乳哺到自己高潮连连呻吟不断，瘫软在地，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哪还有体力承受征伐？ 　　艾尔喝奶，喝完周围一圈的羊女鸭子坐，漂亮的小蹄子分坐在翘臀两边。 　　吃饱喝足后，他就溜走办事，也没有功夫去挨个抱起来透，那样和透娃娃也差不多。 　　所以一直没有对羊女们下手。 　　当然还有个原因是艾尔觉得一次性为自己增添这么多亲密的羁绊，他怕自己承受不住。 　　不是身体，是感情上。 　　虽然艾尔好色，艾尔有疾。 　　但他专一啊！ 　　好色专一，就不是专一了吗！ 　　从亲密到亲密无“间”是一个重大突破，艾尔还没做好多段这样关系承受的准备，如果那样做了，他自觉不能将羊女们当做发泄性欲的女奴，这样和艾尔一直以来，如今尽管已经很扭曲但还勉强向上的观念有些冲突。 　　所以就迟迟没踏出那一步。 　　不过羊女们的自我认知中就已经属于艾尔了，哪怕后者忽然暴君附体，今天看谁手漂亮把手砍下来做标本、明天又想要做个骨琵琶（北齐高洋）羊女们也只会逆来顺受不会离他而去。 　　艾尔是她们信仰、权利、情感的三重归宿。 　　当初那两只服侍扎肯的痴愚羊女，就属于它的女奴，不过扎肯信色孽的，欲望太暴戾，把那两只可怜羊女给折磨疯，变得呆呆傻傻，最后被人马娘两刀结束了痛苦。 　　所以艾尔最终还是会张嘴大吃的，他爱好的那些古早娱乐作品里，最烦假男人真阳痿的亚撒西男主，以及软弱无能的绿帽苦主。 　　只不过以他的性子可能是慢慢来，到嘴边的肉，现在羊女们等不急了，主动发起攻势。 　　艾尔...... 　　他自然躺平了。 　　三只羊女一上一中一下的，正努力的用生疏但温柔的动作服侍着她们的男孩小主人。 　　在上面的努力把男孩吞下，中间的服务着茎身，最下面的含住袋子在嘴中轻柔的舔舐。 　　总共八名羊女。 　　腰子开始幻疼。 　　艾尔感觉精力充沛特性今天估计也要栽。 　　还有四名羊女霸占完了艾尔身体的空余部位，只有那名最羞涩的呆呆的站在外边，仿佛第一次参与银趴不知道干什么的小可怜。 　　不过很快，吞下艾尔长矛的羊女就站了起来，很贴心的没有让她感到冷落，把呆滞的同伴拉了过去，替代自己的工作。 　　艾尔发誓过完这一场，明后天必须都用来处理政军内务。 　　如违此誓！ 　　“吱！” 　　门被打开，又飞速关上了。 　　一个扛着一个罩着黑布笼子的女人走了进来。 　　“不用管我，等你们完事。” 　　克劳迪娅挑了挑眉，示意惊慌失措的羊女们继续。 　　然后圣武士将笼子打开，把里面被固定成四肢趴地姿态的女剑士扛了出来。 　　将这个悲惨的女同伴平放到地上，调整好她的姿态，像是一条美人犬般，然后挪动翘挺的臀部，坐到女剑士的腰上，在她的双肩上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的旁观。 　　艾尔心里叹息。 　　看来今天是走不了了。 　　希望米莎她们能把事情处理好。 第一百一十一章：完事了....还没有，北方的命令 　　最后每位羊女都分到了自己想要的。 　　其实满足她们很轻松，只要艾尔插入，动不了多久，羊女们就会嘴里发出大声的可爱娇喘，然后浑身颤抖小蹄子胡乱踢踹着达到高潮。 　　基本每一位羊女最后都要靠奶球和嘴、双手这些位置，来替艾尔解决一番，否则就拿不到她们渴望的“赐福”。 　　也是支配和所有权的宣告。 　　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这上面。 　　当艾尔好不容易摆平了八位羊女奶妈后，已经在旁边看了一下午的戏，顺便自己动手让自己和被当做人体座椅的女剑士都释放了几次的克劳迪娅又缠了上来。 　　这就不是一般能解决的了的。 　　自从那天反杀艾尔以后，圣武士克劳迪娅适应、堕落的飞快。 　　成了对艾尔特攻的专属痴女一般，几乎没有一天不向艾尔求欢，一大一小两具身体一定要在一起缠绵一番才能松缓。 　　她已经成功后来居上，艾尔在克劳迪娅身上洩精的次数已经超过了在人马娘身上的次数，不过后者没算过这些，否则肯定会生气起来反逼艾尔。 　　像是因为之前的经历破罐破摔，带着一种报复心理———你不是喜欢这具身体吗，每天都来找你。 　　艾尔挺享受的，也不会厌烦，只是有时候觉得太占时间了而已。 　　所以他每次都会，相对羊妈她们，对待克劳迪娅的方式更粗暴一些，像是束缚、放置、轻微抽打.....后庭开发、喉腔深入之类的。 　　暂时还局限于此。 　　再往前就属于重口味分区，不是艾尔的性癖所在。 　　他其实更喜欢用简简单单的方式，享受圣武士的那身矫健美肉，偶尔狂暴轰入一下换换口味，双方都会很快乐；此外再开发一下后庭、口腔、双手双脚之类的也确实不错。 　　不过克劳迪娅的态度是关键，如果艾尔温柔，那么她就充满进攻性，在做的过程中经常性的挑衅、嘲讽，把艾尔弄生气开始粗暴后又会相对温顺乖巧，整的艾尔强也不是弱也不是。 　　自己犯的事！ 　　把克劳迪娅干翻之后，艾尔自然也不会忽略最后一张，哦不，一个人。 　　被克劳迪娅当做椅子不知道折腾了多久的女剑士安。 　　艾尔犹豫了一下，打开了女剑士的面罩，然后帮她取出满是口水的口球。 　　唾液大量的滴落，安只喘了一口气，就开始疯狂的辱骂自己的前队友，圣武士克劳迪娅。 　　各种脏话粗话，甚至让艾尔都听的面红耳赤，几次想要打断女剑士但无济于事，而克劳迪娅则光着身子，挤在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羊女之间，白皙的奶肤上浓白的精液痕迹，浑身一片狼藉。 　　半眯着眼，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像是把女剑士的嘴臭当成了欢愉过后的调味剂。 　　艾尔只好选择自己想办法堵上后者的嘴。 　　上面那张他没有第三人帮助，不会去轻易尝试，于是选了女剑士下面的那张。 　　“你这个婊子生喔~！进，进来了！！婊子生的杂种！呜.....娜，娜迦玩意的脏噫！！慢！慢一点！” 　　“好，好淫男童的母猪犬噢噢噢到顶了！！！” 　　“我，我向米尔米迪亚诸神发，发誓！此生噫噢噢噢！！！要洩了噢噢噢！！！” 　　“一定要杀，杀了你齁噢噢噢~~！！！” 　　屋内，辱骂和淫浪的词语不断从那张红唇小嘴里喷出，显得分外的淫靡。 　　艾尔最终在身体已经对他变得非常敏感的女剑士身上连续注入了两次，庞大的量让安的小腹都有些鼓起，小麦色的皮肤上遍是汗水和欢好的痕迹像是涂了一层油脂。 　　男孩拔出身体，“啵”的一声后，如同泄洪一般大量的液体自女剑士双腿之间流出，克劳迪娅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拉着两名羊女把安抬到床上，三人一起趴在她臀后。 　　三个性感的、漂亮的屁股在自己身前摇晃，尤其是在气氛这样荒淫的时候。 　　天色也暗淡了。 　　艾尔干脆从左边开始，扶住翘臀两侧，插入，继续今天的堕落。 　　很快，羊女的身体颤抖着流出热流，艾尔拔出，下一个。 　　------------------------------------- 　　埃斯塔利亚北方。 　　比尔巴利城。 　　在玛格丽塔身陷重围，通信被鼠鼠和海盗法师联手干扰，无法对各地进行有效的统合指挥后，这里就当之无愧的成为了埃斯塔利亚王国的中心。 　　目前一切抵抗绿皮侵略的决议和指示，都是从北方之港发出。 　　比尔巴利人以意想不到的方式，重新获得了自己曾短暂拥有过的核心地位，但代价高昂到..... 　　哪怕比尔巴利人自己也不想承受这些。 　　和南方人因为接连失败，为了甩锅，逃避责任、现实而兴起的“北方为了保存实力，坐视南方板荡”的思潮不同，北方人，至少在比尔巴利内部，那种“保存实力，等南方被揍的差不多，再出去收拾残局，从此以后亲王轮流坐，天天到北方”的想法，不能说没有，但真的很少。 　　倒是因为南方人的指责而生气，故意：“诶你急急急，我现在就是不发兵———把北方男儿交到你们那群蠢材莽夫手里去送死？还讨不到句好？呸！” 　　格达兹河一役，没者有半数是北方士兵，算不上家家戴孝，也是伤筋动骨了。 　　还要被已经失了智，逮着人疯咬的激进南人指责“拒不出力”也是让北方人气急。 　　相对热衷于商业、探险、殖民活动，富有冒险精神、激进主义和盲动思想的玛格丽塔人来说，比尔巴利受到陆上邻国“巴托尼亚”（现在是卡尔卡松圆桌议会了）和奥苏恩精灵的影响更深一些。 　　所以更平静，沉稳一些。 　　北方的战争教会在和卡尔卡松骑士的交流中，从隐居的骑士那里也学来了一些他们对旧日骑士王国的毁灭中所得来的智慧。 　　其中就有关于过去年轻骑士们盲动，自大，违背指冒然行动带来的经验和教训。 　　同时还diss了莉莉丝干过的那些严重更年期的操作，没做好的指引，甚至光一个圣杯远征就会让成百上千的年轻，热情的骑士白白损耗在途中，最终也许只能磨练出一个圣杯骑士。 　　所以虽然和南方一样，除了殖民以外，许久没经历过战事，但北方的战争教会相较来说，至少从情感上是更理智一些的。 　　而有信仰的指引，虽然同样，北方教会也得不到女神的赐福，但危难时刻总是能稳定一下人心。 　　比尔巴利城的战争大导师一开始就认为：面对一场来势汹汹的waaaaaagh，是不可能通过仓促集结起来的军队，没有雄关天险的防护，在野战中打败敌人的。 　　只能先收缩实力，避让绿皮的锋芒，找寻机会。 　　但也不得不因为在掀桌边缘的南方民意，将这些想法局限于小范围内。 　　最后格达兹河战役证明了，至少现在，大waaaaagh是埃斯塔利亚人难以正面硬抗的事实。 　　现在，至少激进的南方人已经因为惨痛的失败，在比尔巴利议会上失势，没追究他们的责任已经是智者们极力维护团结的情况了，北方人可以专心致志的将精力转向战争大导师做出的“积蓄力量——抵抗攻击——挥出拳头反击！”的策略上，至于南方人会不会把这视作抛弃和背叛。 　　那也无能为力。 　　相对于十数万，甚至还源源不断渡海而来的绿皮，全民皆兵的种族，埃斯塔利亚人的力量还是太弱了。 　　如果单以自己的力量抵抗，恐怕也..... 　　...... 　　“二十万难民？” 　　匹娜森林里传来的消息让已经年迈的将军为之一振。 　　“他们是怎么撤入森林里的！” 　　“......” 　　“你是说，一群很强大的野兽人？还要和我们做盟友？” 　　老将军站了起来，正要说些什么，忽然整个人原地一滞，又慢悠悠的坐下。 　　语气里的热情稍有些冷却，加入了几分没有感情的冷酷色彩。 　　“难民已经够多了，如果他们能在森林里生活，还能得到庇护的话，就应该在那里继续呆下去，否则光是多出二十万张嘴，就够议会头疼了。” 　　“那结盟的事......” 　　“先不急，一群来路不明的野兽人，不能轻易相信，如果它们不怀好意，哼.....” 　　“对了，既然它们想要和我们结盟，那就应该拿出一点诚意来；还有难民将近二十万人，光躲在森林里对王国也没用，发布一道命令，从他们之中征募男丁，组成部队南下，尽可能收复失地。” 　　“哪怕一个城镇也夺不回来，至少也能多干扰一些绿皮的行动。” 　　“这.....是！” 　　将军的命令有些异想天开的残忍，但副官和使者对视一番，还是乖乖领命而去。 　　这个命令肯定会在那些森林难民中造成抵触，这是不用想的，他们本就好不容易从绿皮waaaagh中逃的性命，现在北方议会要让他们主动去骚扰绿皮，进攻绿皮，只要是个聪明人都能明白北方议会的目的是让他们吸引分担绿皮的注意和火力。 　　留下老将军一个人，揉着眉心，感到昏昏欲睡。 　　精致的玻璃窗中，有一只三眼乌鸦的投影浮现其上，忽然玻璃表面一阵扭曲，投影随之消失不见。 　　而将军则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连忙摇动铃铛唤来侍从，在侍从的服侍下上床入睡。 第一百一十二章：足球，谋划，和骑士 　　艾尔肯定猜不到，埃斯塔利亚的北方议会会给自己送来一份大礼。 　　他本来预计的是，现在局势岌岌可危，丢了制海权防御四处漏风，陆上完全难以对抗绿皮的北方人大可能是会同意他的条件。 　　艾尔也没真想要埃斯塔利亚人一口气“割让”出匹娜和伊娜拉山脉，就算这两块地对后者来说显然没有生死存亡重要，也免不了有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的话柄，很容易引至埃斯塔利亚人的反感。 　　他只是要一个由头，让部落与埃斯塔利亚人能达成彼此心安理得的合作，并借助这层“法理”，光明正大的在南方王国扩张势力。 　　最少，艾尔的底线是要把匹娜和部分伊娜拉山脉安全，合法的占有，形成一个最低也是木精灵在艾索洛伦那样的独立王国。 　　他正在子嗣们的簇拥下，观看一场别开生面的竞技球。 　　或者说“竞技脚球。” 　　也就是足球。 　　艾尔寻思部落强在淳朴的武力之上，在文化方面落后许多，除非把人类也同样拉到西格玛时期，要潜移默化的促进双方关系，他还是要绞尽脑汁想了些能让双方跨越种族、信仰的限制，一起交流，娱乐、竞技的东西。 　　橄榄球相对没那么流行，因为热爱这玩意的大部分是怒角兽。 　　除非身披重甲的战斗修女亲自上阵，否则只有极少数天生蛮力、体能强大的人才不会在纯肉体蛮力的对撞中，被怒角兽创飞。如果是普通野兽人的话，稍微好一点，不过艾尔出于安全考虑，暂时不支持人类参与这玩意。 　　如果分开来的话，又成各打各的，起不了艾尔想要的“在交流中消弭种族隔阂，促进人类野兽人友好”的目的。 　　所以他又照搬了地球的智慧。 　　把一些如“部落棋”“斗绿皮”之类的东西，给“发明”了出来。 　　他教给萨满们，让萨满教给一些机灵点的野兽人，再通过它们，把这些娱乐方式传播到难民里，并主动带着他们娱乐。 　　于是营地里就经常可以看到这样的场景： 　　一群野兽人和人类聚在一起，中间一小块地上，摆着简陋的，用木头刻的棋子，或者用大小接近的树叶染上编号的叶子牌。 　　足球的话，艾尔是主动用粮食招募了一些身强体壮的人和野兽人混编，组成队伍训练、比赛，消耗全部出自部落，就当免费演出了。 　　在危难时刻，人们总是需要各种各样的方式来填补内心的空洞，振奋精气神。 　　艾尔还在每次比赛前后都让萨满们举行隆重的祭祀，以开幕和闭幕的方式，在观众心里增加新四神影响方便拉羊的同时，尽量不造成排斥心理。 　　现在开幕祭祀刚结束，竞技足球赛开始没多久。 　　两队都是六名埃斯塔利亚男人和六名雄性野兽人的组合。 　　每个人都至少有半个月以上的训练经历，虽然各方面肯定相较地球来说简陋，但对初次接触这项娱乐方式的难民和部落野兽人来说已经够了。 　　赛场不大不小，一块提前清理过没有明显凹凸的空地。 　　周边简单地用篱笆围起来，和观众分隔开，而简陋的围栏外，每个空位都挤满了来观赛的部落人和难民。 　　大概有一到两千人。 　　毕竟在部落生活里，除非精力特别旺盛足以支撑各种上蹿下跳的行为，否则大部分时间还是比较枯燥的，采集、狩猎、采集、狩猎。 　　尤其是最近粮食供给貌似又出了点小问题。 　　不管男女，只要有劳动力的难民工作量都要调整，在一些艾尔特意选中的“试点地区”，部落势力不直接插手物资的发放，而是“交还”给了一些王国的官僚和上层阶级负责。 　　目前看起来还算兢兢业业，中饱私囊的行为不是没有，但还是较少，至少目前还没有太明显的恶劣行为。 　　难民之间也没什么怨言，毕竟粮食可能不太够吃，日子要困难一些虽然没公开宣布，但从各种迹象里也能判断出一二。 　　艾尔暂且接着观察，他选人是专门去找一些经过慈母祝福的他，一样就能看出是个“虫豸”“蛀虫”“活在世上只会浪费粮食”的人才。 　　把权利交到这群人手里，他是完全放心的。 　　他们肯定会坏事！ 　　但那样对艾尔来说就是好事了。 　　摧毁难民们对旧体系的信任和依赖，让他们失去安全感和追随者，才能更好的投入到艾尔的旗帜下。 　　就算他失了算，这些“坏人”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各种手段激起民愤，那也问题不大..... 　　艾尔会推他们一把！ 　　“球进了！球进了！” 　　“赤红风暴队率先拿下一球！获得一分！女神在上！赤红风暴拿下了本场比赛的第一分！不知道这个胜利能不能伴随他们走到最后？” 　　浑厚的男高音激动地高喊着，虽然这种形式听起来有些怪，但不得不说，确实很能调动人的情绪。 　　艾尔专门找了几个嗓子过得去的人，给他们准备好稿子，让他们自己反复练习后专门负责解说，报酬是一份口粮。 　　目前这东西最珍贵，货币体系反而倒退回了以物易物，毕竟部落人没什么用钱的地方。 　　匹娜森林里的产出主要是木材、露天矿产、草药、以及丰富的，各式各样的野兽和怪物———这在人类看来是危险，在艾尔看来是食物和军团的预备役。 　　偶尔还能收集到些琥珀之类的，有慈母信徒和哥布林劳工，倒是正在发展林地种植，如蘑菇、速生水果和农作物等，不过以目前的规模，要供应这么多人口显然是天方夜谭。 　　“上啊！赤红风暴！把他们打垮！” 　　“再努把力！钢铁之心———你们能做到！” 　　观赛的群众们也纷纷呼喊着，支持自己属意的那一支队伍。 　　队名是艾尔取的，最早的那些烘托气氛的人也是艾尔专门找的，目的就是形成一种氛围，让人们能更快的适应，沉浸，并自己开始拓展它的边界。 　　现在看来成果还不错。 　　艾尔这次准备的奖品，是一头獠牙兽的近亲，应该属于退化品种，类似野猪的生物。 　　至少有四百来斤的体重，被陷阱俘获。 　　胜利者的队伍十二人分了以后，都能回家好好的美餐饱食几天。 　　还有一个小匣子的钱币，都是来自帝国的金盾，虽然现在森林里没什么用，不过肯定以后会有的。 　　输了的人也会有一些猎物作为安慰奖。 　　并且艾尔还给了那些出彩的人一个选择： 　　加入他的军团。 　　不是现在的埃斯塔利亚人辅助军，因为军官被艾尔腐化的原因，基本上已经完全从属于野兽人了，不过现在就和埃斯塔利亚王国兵戎相见的话，想必除了那些已经改信的人，大部分人还是会骚动起来，不攻自散或者找机会临阵倒戈也不一定。 　　艾尔打算组建一支直属于他的凡人近卫。 　　当然，不指望他们多能打，但要有，给那些有投效之心的人一个晋升空间。 　　目前的基本框架是借助从大修女那里要来的狂信徒搭起来的，不过他们追随的血母信仰和目前部落的主流相异，精神领袖目前是大修女，尊重也愿意服从艾尔，但还没完全接受“永世神选”的概念。 　　他们是只崇血母，也只知血母。 　　以后艾尔的身边肯定尽量还是四神派系混着来的，要维持均衡，也要不偏不倚，尤其是伟大之战后的人类这种天然泛信的种族。 　　只不过目前看来，象征复仇、战斗、愤怒、勇敢与荣耀的血母显然在这些失去了家园、亲人，渴望却没有力量复仇的难民中传播的最快，第二的是慈母，稍后是欢愉，只有全知妈人气（bushi）最低。 　　不过没关系，形势如此。 　　等以后国家建立起来，子民安居乐业后，欢愉娘的信仰肯定会快速上升，至于全知妈主要是走精英路线的，艾尔考虑以后开设专门的学校，培养精英官僚和知识分子。 　　这些多半最后是会走向全知信仰的。 　　或者四神无分。 　　艾尔的思想不知不觉飘到了建国以后的事，忽得传令狼人来报： 　　有一队骑士进入森林，自称此前有过一面之缘，前来求见艾尔。 　　艾尔当即拍了拍牛牛的大腿，从长女的腿上跳了下来。 　　“快快带过来！” 　　“对了，顺便问一问他们的来意！” 　　直白的说。 　　艾尔想要那些骑士加入自己。 　　最好是当场就拜，天无二日，从此心中只有永世神选一个太阳，母神四个月亮的那种。 　　当然，显然这是痴人说梦。 第一百一十三章：第壹佰壹拾叁回，骑士来投 　　艾尔这次见到的还是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熟人。 　　那名黑色盔甲上刻着两条红纹的骑士领袖。 　　以及几名随从队员，人均全副武装罐头重甲，配色为黑白灰三系，看起来有种简约高效的威严。 　　沉默寡言的姿态，雷厉风行的举止，可以直观感受到高超的战力，如果再换上一身科技系的装备，就和某个四万年宇宙中的超凡战士十分相似。 　　艾尔很喜欢他们表现出来的气质，也渴望将这些战士接纳到自己的麾下。 　　红纹骑士依然雷厉风行，在近卫的率领下，走到艾尔接见他们的地方，随后直接取下佩剑，单膝下跪捧在手中，向艾尔呈上武器。 　　“？” 　　场景似曾相似。 　　男孩恍惚了一下，想起绿骑士把他抓走的那会，他所看到的幻觉。 　　“为何行此大礼？” 　　艾尔也没有避让不受，坦然站立于近卫的簇拥之中，正声问道。 　　红纹骑士没有起身，他身后的随从也一并单膝下跪，右臂横置于右膝之上，低着头。 　　这种效忠的姿态让艾尔心理得到一丝窃喜的满足感，而骑士们的领袖，那位红纹骑士面罩后发出沉闷的男声： 　　“此前我们前去践行我们的誓言，随后，女神指引我们来此，完善美德。” 　　他捧起手中长剑，低着头，沉默威严中显露忠诚之意。 　　艾尔仿佛体内那已经混合了不知道多少力量和赐福的，来自遥远另一个世界震旦的血脉传承要觉醒了。 　　当即就要快步上前，将红纹骑士扶起。 　　“今之得将军，真乃如虎添翼！” 　　“好壮士！赐之彘肩！” 　　被马娘冷着脸，用指尖勾着盔甲的缝隙往后拽了拽，才咳了一声，意识到不对。 　　“我并不清楚你所说的‘践行誓言’以及“完善美德”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们打算加入部落，和我们一起对抗绿皮以及其他对凡世威胁的话，我会欢迎所有真心前来的朋友。” 　　虽然那次经过突发意外，莉莉丝派出疑似（或者根本就是）她的忠实狗腿子，巴托第一舔狗，超级能打但搞不好手底下杀死的走上追寻圣杯之路的巴托骑士比杀过怪物还多的（开个玩笑）： 　　巴托尼亚开国者，吉勒斯。 　　绿骑士。 　　把艾尔劫走，就像拐卖小男孩的人贩子那样以后，欢愉娘无不嘲讽的【你又多了一个母亲】，以及全知妈传来的信息简单明了的告诉了艾尔一个事： 　　那位很难界定她的立场到底是灭世还是救世，混沌还是秩序的绿茶女神，有着湖中仙女迷雾女神拉德莉莉月光少女.....等许许多多马甲和头衔的女士———莉莉丝，打算入一入艾尔的股。 　　烙印就是标志，艾尔已经具有了莉莉丝的赐福。 　　但也许是因为某个胆大包天的男孩当时怒从中来，没有克制情绪，拔剑指天，怒斥本来想要和自己即将认下的亲儿子演一出史诗戏剧，来一幕“灭世将至，女神教我！”“今奉女神不弃，我愿拜女神为义母！”的莉莉丝为： 　　“玩弄法术和预言的巫婆” 　　让身为中古最大牌坊的某女神非常没面子，虽然烙印打在了艾尔的身体，但因为男孩的不恭，就暂时对他冷处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默默窥屏，暗地里搅风搅雨，打算遇上大事的时候再跳出来，在艾尔面前竖立起女神、母亲的威严。 　　毕竟哪怕当初艾索洛伦八风议会。 　　被拆穿了真面目，受到一群被骗！被欺瞒，被利用了几千年———甚至死后还要接着利用他们灵魂的耿直老实人质问，莉莉丝都没被指着脸羞辱过。 　　“玩弄法术和预言的巫婆” 　　艾尔也许没意识到，但这话确实让莉莉丝非常不爽，简称破了防。 　　而他的四位挂机窥屏，背地里不知道谋划什么大事的母神，则显然也非常不爽莉莉丝这种，遇到潜力股，半路强行入资挤上车的行为，也乐于见到艾尔和莉莉丝之间最后闹点矛盾，母慈子孝一番，所以也不会给艾尔解释个中缘由。 　　况且，艾尔一直把“你妈是莉莉丝”这种事，当做悲剧来看待的，当初怀疑血母或者四神中有莉莉丝马甲的时候，男孩感觉天都要踏下来了。 　　艾尔自从那次之后注意力也没在这上面，牵扯到神明的事，他自觉小胳膊小腿，天塌下来头上有四母顶着，所以也没太放在心上，赐福够多了，暂时也不缺这一个，所以一直没管。 　　直到这群有过接触，让艾尔印象很深的强悍骑士们忽然再次出现，他才开始回顾那次突如其来的意外经历。 　　太巧了，刚被莉莉丝烙印，就遇上一群显然是巴托来的骑士，说这之中没有什么关联艾尔绝对不信。 　　这不，骑士又来了。 　　红纹骑士的声音听起来就像一块会说话的石头那样，让人意外的感觉值得相信，哪怕是敌人，也不会觉得会从这个人的嘴中听到谎言一样。 　　“我们此前，在卡尔卡松北方隐修。” 　　“埃斯塔利亚人的国王被刺杀，现场留下了我们教团的标志，圆桌议会也在传唤我们，但我们并不想掺和到此事，就没有理会。” 　　艾尔点点头，然后忽然一愣。 　　现场留下了他们的标志..... 　　“花，花与剑与圣杯？！” 　　一个埃斯塔利亚人军官，是皈依很早，表现突出的血母虔诚信徒，认为战争女神懦弱虚伪，血母才是万军之主，力量与荣耀之神。 　　他此时失声喊道，那场悄无声息但后果是震天动地的刺杀，每一个埃斯塔利亚人都无法忽视，因为那是这一切灾难的开端。 　　争吵、分裂、内战的阴霾；袭击、绿潮、接连的失败..... 　　尽管现在疲惫不堪的埃斯塔利亚人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执着那场刺杀到底是谁的手笔，似乎也不用再执着了，但涉及城市亲王遇刺的事，还是很多人心里的阴影。 　　红纹骑士没有回答，不知道是出于高傲还是单纯的冷漠。 　　“女士在之前向我们传来了启示：如果不能制止绿潮，南方王国的覆亡也会动摇卡尔卡松的宁和，同时这场悬案如果不能被清算，无论如何也会成为我们的污点，这对秩序的未来有害无益。” 　　“于是，我们从曼纳恩尼（前波尔德罗）南下，在迷雾的庇护和指引下，清算了这段污秽种族栽赃给我们的耻辱。” 　　红纹骑士说完，维持着捧剑的姿势不动。 　　艾尔忍不住问了句：“你们说的，‘清算’意思是.....” 　　一名随从骑士取下了腰后挂着的，艾尔没注意到的包裹，解开绳子往地上一扔。 　　那浸着血的袋子滚了一圈，从中落出一颗一眼望去就能让人感到不适的，说不上丑陋，但非常邪恶，哪怕死了都给人一种危险气息的脑袋。 　　一颗鼠人的脑袋！ 　　还有一条缠在它头上的像是绳子一样的尾巴，尾尖是一柄尖锐的骨刺，被插在了鼠人的眼眶中。 　　艾尔愣了下，那名埃斯塔利亚人军官主动走上去，不顾血污翻看检查那颗鼠人的头颅。 　　“艾辛氏族的刺客大师，不知道第几名的刺客，女士指引我们找到了它们的驻地，还有斯卡文灰先知和工程术士。” 　　“我们找到它们的时候，斯卡文正在将一座地下城转移，我们进攻了那里，摧毁了所有战争机器，杀光了所有术士.....女士现身告诉我们，完善美德，重定秩序的机会已经显现。” 　　“于是我们来到此地，我向您奉上长剑，在美德世界的开辟中，我们.....将作为您的长剑。” 　　骑士们以整齐划一的动作，拔出佩剑插入地面。 　　“为了美德世界，您的长剑。” 　　艾尔：(⊙_⊙)? 　　马娘：(▼へ▼メ) 　　近卫：(⊙o⊙)… 第一百一十四：坑妈莉莉丝要来坑儿子啦！ 　　尽管艾尔渴望收服这些强大的凡人骑士，但这个世界上，除了那些直截了当的毁灭，“陌生人”“怪事”“人心”绝大多数时候，也会带来威胁。 　　陌生人。 　　还是莉莉丝派过来的陌生人。 　　这谁敢放得下心？ 　　君不见，泰哥泰弟、巴托尼亚、亲妈爱莎化身的木精灵女王艾瑞尔、白狼神尤里克..... 　　莉莉丝坑过的人or神实在是太多了，恐怕三眼之王艾查恩之前的永世神选加起来的战绩都没她那么夸张。 　　虽然这个世界的终焉胜利之后，世界的整体走向是稳中向好发展的，被莉莉丝树根埋冰谋害的爱莎女神在终焉之后也被精灵诸神联手复活，沉默的奥苏恩被诸神拉起来，合一后的三精美滋滋的搬回老家。 　　但包括被自己女儿毒害的爱莎女神在内，整个精灵神系居然都没对终焉做大死的莉莉丝做出什么惩戒措施，只是民间对这位绿茶女神的风评不太好，也仅此而已，要是换艾尔知道自己女儿做的这些“好事”，横竖要把铜头皮带抽出来，让她如陀螺般旋转个几天几夜。 　　白狼神尤里克，这位旧世界最强的几位神明，塔尔的兄弟，第一次混沌入侵时的大功臣，被艾尔新妈指示某个一直被利用的欧豆豆去盗走了祂的圣火，导致米登海姆陷落，尤里克最后只剩残魂。 　　在艾尔从他母亲那得到的知识里了解到，哪怕伟大之战胜利后，白狼神也没有恢复过来，相反死的更加彻底，祂的愤怒和力量一起化作碎片，化作许多强大而可怕的怪物，分散在冰冷的北方和霜林之中。 　　帝国之后走向了西格玛神皇信仰一家独大的路程，残存的尤里克信徒们分散为战团和猎魔人的形式，接受雇佣，狩猎魔怪，希望有一天能狩猎所有怪兽，以此让尤里克从凛冬的风暴中重生。 　　顺便一提，他们非常非常非常仇恨精灵玩意。 　　是那种当天早上知道对面在城西，如果机会合适的话中午就会提着剑自城东跑过去挑事的那种。 　　你看，堪称世界上最强的几位神明之一，都能被莉莉丝坑的身死道消。 　　本来之前还挺热衷于招揽这群骑士的，但知道他们是莉莉丝派来的后，艾尔反而又有些犹豫。 　　如果哪天决战的时候，骑士们突然掉转枪头，对着他的中军冲锋..... 　　艾尔佯做思索，一边拼命给四母打电话。 　　欢愉妈嘲笑着，丢下一句让他看着办就溜了。 　　血母倒是非常难得的和儿子好好说话了一次，传达了让艾尔接纳这些强大战士的意思。 　　直到他胸口的印记忽然发烫，某位也想挤到艾尔母亲这个位置上的女神不耐烦的明示他以后，艾尔才下定决心，自近卫簇拥中走出，上前双手自红纹骑士手中接过长剑捧起。 　　“好壮士！我得诸位，如鱼得水！骏马生翼！” 　　但骑士显然没和艾尔演一出君臣相得礼贤下士场面的情绪，他只是沉默的站起身，其余的骑士随从也纷纷站立。 　　红纹骑士瓮声瓮气接着道：“我们还有五百二十七位同伴留在森林外围，我们需要一个驻地修整。” 　　“有六十七位战斗兄弟感染上了斯卡文瘟疫，需要您帮忙救治。” 　　“自然。”艾尔颔首称是，又立刻安排参谋们前去对接，将这群新投效的钢铁骑士们安置在西南一处，位于米莎和西蒙两名子嗣分部左右，隐含牵制和监视之意。 　　他考虑过，目前每一分能壮大自己的力量都值得珍惜利用，莉莉丝肯定怀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但那代价要艾尔兑现应该也是以后的事了，以他现在的实力，似乎也掺和不到这位女神的预言谋划（阴谋诡计）里去。 　　花与剑与圣杯骑士团除了战斗力外，作为部落和人类之间的一个润滑剂和桥梁也是不错的，只是首先要把城市亲王遇刺事情的真相好好处理利用一番，否则还会遭到反噬。 　　只要艾尔的国度建立起来，蓝图实现一半以上，他就不担心这蛐蛐几百个凡人骑士搞事，至于莉莉丝那里，自有四位女神处理。 　　八只手总不能按不过两只手吧？ 　　考虑到莉莉丝又是精灵神系，艾尔忽然又开始头疼，莉莉丝知道他的存在了，搞不好阿苏焉什么的也知道了，虽然凤凰堪称究极自闭怪，好好的正统凤凰王选举（迫真）硬是被祂闭嘴不言搞到精灵分裂，引发后续一系列灾难。 　　看得出是个哪怕世界毁灭在祂眼里估计都没什么意义的绝对中立怪。 　　但艾尔还是害怕在他发育起来之前，星龙舰队忽然开到他的头上。 　　所以既然艾尔签下了这个母子关系，那么艾尔还是得好好地孝顺一番，哪怕是表面功夫也要把母慈子孝做好。 　　艾尔让属下送走骑士以后，沉思了片刻，思考这件事的利弊。 　　首先肯定要把涉及城市亲王遇刺的事处理好，不能影响到他收复埃斯塔利亚难民的计划。 　　“嗯.....” 　　“召集血誓兄弟会。” 　　一边将心神内敛，沉入全知赐福之中，和其中三个显眼明亮的个体搭建起联系。 　　“到我这来。” 　　....... 　　大修女脱了战甲扛着斧锯，正在和难民信徒们一起砍伐木材，大部分的战斗修女也和她一样，换了战时穿着，打扮的和普通妇人无二，和她们的领袖一同，亲自参与到劳动之中。 　　这是艾尔给她提的建议。 　　如果她一直作为一个旁观者，从天而降的解救者话，不直接了解，加入生产生活中，是不能只依靠武力去创造新秩序的。 　　艾尔把自己觉得有用的知识灌输给大修女，大修女觉得这很有道理，回到驻地后劝服她的姐妹同伴们从重复的祈祷和战斗训练中走出，参与到全新的生活方式中。 　　她用：“西格玛在成为部族领袖之后，也一样要靠劳动来领导自己的部族；而我们要追随真正的信仰，就不能脱离世俗”说服了其他的修女。 　　对只有极少数对海伦大修女的异端行为越来越不满的修女们对此明确拒绝，不过她们倒不是因为厌恶劳动，而是单纯表明一个反对大修女持续“错误行为”的态度。 　　这段时间下来海伦大修女倒是感觉意外的不错。 　　她学到了很多之前从未接触过的知识。 　　也和信众们拉近了距离，如果之前他们是一种盲动的狂热和敬畏，现在就加额外加上了几分心悦诚服。 　　不管是米尔米迪亚的牧师还是西格玛的主教，都离他们太远，部落的萨满就更别说，虽然艾尔有意让它们亲近，但毕竟并非同一种族，先天就有抵触排斥。 　　而真真正正和他们站在一起，用武力保卫他们的生活，用劳动和他们一起建设生活的，只有海伦大修女率领下的修女们。 　　生活在可见的稳步上升，尽管还有面临着许多困难，安全感也在不断增长。 　　大修女把所有有劳动力的虔诚信徒，不分男女，编成战斗小队的形式，各让一两位修女去领导劳作、祈祷，在这过程中，大修女也对那位“让所有人站起来”的勇敢者之母教义有了更深的认知，但这些她还没和艾尔互通。 　　否则艾尔会大吃一惊的。 　　当海伦大修女挥舞着斧子，将身前的这棵大树最后一截砍断时，艾尔的召唤也适时传到了她的心中。 　　她将斧头放在树桩上，回到临时营地中，接过一名妇女信徒递来的热巾擦了擦脖颈和脸颊上的汗，拿起挂在脖子上的口哨，咬在齿间吹响。 　　不一会，天空传来翅膀扇动的声音。 　　一头神俊的巨兽从天而降。 　　正是一只狮鹫。 　　不过不是艾尔最早收服的那一对狮鹫母女，是后来被部落所捕获、驯服的怪兽军团成员。 　　山脉和密林对凡人来说是危机四伏的禁地，层出不穷的怪物和野兽象征着死亡和恐惧，但对艾尔统治的野兽人来说，则是一块正待开发的宝地。 　　驯服怪兽更是艾尔军团的一大主力。 　　艾尔的亲和魅力对驯服狮鹫这样智商足够，偏向秩序的怪兽有极大的加成，尤其最早的狮鹫娘在跟随他许久后身体出现了二次成长，变得比一般狮鹫更加凶猛强壮，形成了类似“族群王者”的气质，对慑服同类有极大的加成。 　　他的狮鹫军团数量已经达到了两位数，算上那些还没长成的狮鹫幼崽，就有超过二十头。 　　还有野生的蝎尾狮和巨鹰，不过后者非常罕见，伊娜拉山脉空中的主要族群还是以飞龙和蝎尾狮为主、 　　蝎尾狮这玩意野性很大，但对有艾尔的野兽人来说也容易驯服，但艾尔顾忌到四神给他的警告，不打算太过依靠怪兽军团做主力，尤其是蝎尾狮这样很容易被混沌影响———也意味着未来可能被敌人利用的怪兽。 　　他心里更偏向狮鹫一些，打算以后用这些威武忠诚的高贵野兽做主力。 　　至于蝎尾狮，就当普通怪兽单位使用。 　　双足飞龙活动的范围分布在更东方的位置，没有捕获到多少，加上之前维灵之战降服的那只，也只有四头。 　　还有巨蜘蛛...... 　　大修女骑上狮鹫，冲信众们摆摆手然后一飞冲天，朝本部的方向飞去，信徒们虔诚的向她离去的方向致敬后继续手里的工作。 　　另一边，米莎和西蒙都收到了艾尔的召唤，纷纷放下手头的事务，赶往小父亲的位置。 　　被艾尔用混沌之风物理传教，甚至生命形态都因此略微改变的军官们也在火速赶来，他们在艾尔授意下组成的“血誓兄弟会”是一个对外披着向绿皮复仇，追寻荣耀和战斗、王国崛起的组织，实际上是籍此不断在军队、难民中拉人，然后向新人传播血母福音的隐秘教团。 　　以后可能会成为艾尔麾下人类信徒的一大势力，艾尔对他们寄予厚望。 　　大修女，血誓兄弟会、以及未来肯定会出现的其他分支教派，以及艾尔本部最正统的四神信仰...... 　　怎么有种基督教的既视感..... 第一百一十五章：我盟友的盟友不是我盟友 　　艾尔挺希望剧本能按他预想的那样走。 　　这样对所有人都好，除了那些不好的人以外。 　　听起来像是废话，不过确实这样。 　　当然也有可能这世界并不太需要他，终焉之刻到来时，凡人种族们会在他们层出不穷的英雄领袖们的带领下团结起来，斗而不破，精诚合作；把骑着黑马扛着弑君者，要从基斯里夫一路屠戮到尼赫卡拉，将从震旦长垣到寒冷长城和新大陆的每一座文明聚集点都毁灭掉的永世神选打败，摧毁他的大军，再一次，正义取得了胜利！凡世得到延续！ 　　如此的：伟大，光明，正义。 　　但艾尔深思熟虑后，吸取了足够的历史教训，认为把自己和自己部落的存亡寄托在凡世种族们能联合起来，反推终焉巨浪的可能性上，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他的部族和爱人们来说，都有那么一点不负责。 　　和每天早上起床对自己来一发俄罗斯转盘差不多。 　　所以“终焉将至，舍我其谁”“野兽人也是人！野兽人是人类亚种”“高举抗混救世团结统一旗帜永不动摇”这些旗是艾尔开疆建国，统御万民的大义和名分，不管巴托帝国奥苏恩这三家信不信，这个口号总要喊出去的，否则艾尔喊着“我蛮夷也”，不管不顾把埃斯塔利亚灭国，一口吞并，艾查恩还没从混沌界出发，帝国和巴托的侠义大军就已经到他家门口了。 　　用P社游戏术语来讲，就是恶名+过扩爆炸。 　　外起包围网，内里林登万将军此起彼伏。 　　艾尔不一定就打不过，但那样的话什么发展建设就通通成了空谈，费劲千辛万苦和包围网死磕，灭世大军一来轻轻松松毁灭阿尔道夫南下，艾尔就要考虑润到新大陆去了。 　　等终焉失败已成定居，按照四母的说法，那时这个世界被摧毁的绝望负面情绪会涌入混沌，将她们的存在抹去重新被四神吞噬。 　　艾尔这个打工人也别想跑路，肯定死的很惨。 　　所以他自然非常希望，自己的计划有顺利的进展。 　　比如埃斯塔利亚人，当然现在仅限于匹娜森林里托庇在部落麾下的难民们，能“识大体”“心慕王化”一点。 　　把已经腐朽的，没有能力在庇护这片土地上人民的米尔米迪亚信仰尽快的，主动地扔到历史的垃圾堆里，去拥抱大能的，永恒的，会给他们带来更美好生活的四女神正信。 　　至于改信之后新朝雅政，艾尔觉得埃斯塔利亚人自己乱搞搞成这样，绿皮扫荡了半壁江山，剩下半边都岌岌可危，从教会到贵族，每一个关键时刻力挽狂澜的。 　　他妈的，和这样的一群虫豸在一起，怎么搞得好王国复兴呢！ 　　换我来！ 　　遗憾的是，大多数情况下，人们是不会主动拥抱，接纳时代的进步的。 　　进步的车轮需要压过一些无辜的，有罪的，可恨的，可怜的.....等等肢体，抛下一些旧日的负担，才能高速的前进。 　　艾尔现在就很生气。 　　面前的这些家伙，多多少少有些不识大体。 　　他挺想苦口婆心的劝说，推心置腹的感化，说服这些难民中的代表，其中绝大多数是来自维灵和玛茹斯城市议会的议员。 　　少数是在迁移过程中表现优秀，赢得他人信服的后进者领袖。 　　但话到了嘴边，艾尔忽然意识到，不管外表如何血脉如何，在所有人，不管是埃斯塔利亚人还是野兽人自己，都把他视为后者的“一部分”和“象征”。 　　埃斯塔利亚人把男孩当做野兽人，野兽人把男孩当做狂热的领袖。 　　哪怕前者现在完全依庇于他的麾下，但客观角度来看，他们依然还是“盟友和盟友”而不是“盟主和仆从”的关系。 　　就像帝国和矮人，矮人和精灵关系最好的时候，也不曾有过直接插手对方内政，还是涉及到上一任国王遇刺的情况..... 　　他们可以在战场上为了彼此战死，但一个文明，一个种族的传统和内政，很难被外人所干涉。 　　所以在代表们再次对花与剑与圣杯骑士团的事情做出义正言辞的表示： 　　不管如何，这些骑士依然对城市亲王的遇刺有极大嫌疑，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他们能主动到比尔巴利去，接受北方议会和战争大导师的问话（讯问）以洗脱（或坐视）罪名。 　　艾尔也是此刻认识到了两件事： 　　第一，虽然背井离乡，非常狼狈，但埃斯塔利亚人并不是完全就从属于他，就算双方战力有巨大的差距，只要艾尔还要维持一个“部落王国友好”的表象，就不能像家长、老大哥那样去操控。 　　第二，并不是所有的事都会按照艾尔的计划来。 　　艾尔能让自己的子嗣、部下们认真负责的去实施他的命令，按照他的吩咐来，哪怕这个命令本身并不合理或意味着危险。 　　但对埃斯塔利亚人来说，他们有自己的传统、尊严、统治体系。 　　也许会尊重，但不一定听从你的建议。 　　甚至尊重也许也只是表面上的，更大可能是形势所迫。 　　艾尔还记得自己刚刚解除了维灵之围，大破数万绿皮之后，维灵议会里派出的使者就敢让他别进城，最好是就地修整一下立刻西奔去支援玛茹斯，把他当雇佣兵使唤的傲慢和羞辱。 　　虽然事后维灵议会做出了诚恳的道歉和补偿，并澄情了此事纯是“一小部分”愚蠢排外，担心部落的盟友会影响到他们势力产业的蠢人独走所为。 　　但艾尔自然不会全信这套说辞。 　　难民的代表们表现出了坚决的态度，不肯在关乎国体的大事上松口。 　　艾尔揣测也许这些人是担忧，他们在这里做出决定后，事情传到北方议会上，那个目前埃斯塔利亚人王国的中枢，会对此不满。 　　他们逃离了城市，随着部落迁入森林中避难，能带走的大部分都想方设法带走了，但依然损失巨大，唯一的指望就是恢复之后，能靠“找到盟友”“保护人民”等等功绩在未来替自己谋取利益。 　　但涉及到国本的大事，可以说埃斯塔利亚人目前的一切灾难都是从亲王遇刺而开始的，自然不敢轻易开口，这会影响到他们的未来，表现出坚决的态度也是为了堵住艾尔的口。 　　本来艾尔计划的是，提前和代表们通气，把这事一点一点的传出去，做好铺垫。 　　然后举办一场宴会欢迎“来自巴托尼亚的侠义骑士友军加入共同抗击绿皮匪徒的同盟”让平民们吃饱喝足开心一阵，然后公开此事，亲王遇刺的凶手已经找到啦巴拉巴拉，正是一百五十年前掀起灾难差点毁灭南方王国的斯卡文鼠人刺客！（平民：什么玩意？） 　　这些肮脏卑鄙恶臭邪恶狡诈恶心污秽，反正要用世界上一切负面字眼去形容的邪恶种族，暗杀了我们敬爱的城市亲王，栽赃到骑士们身上，挑起邻国矛盾、南北对立，又帮助绿皮入侵埃斯塔利亚！ 　　万恶之源，罪大恶极！ 　　所幸我们英勇诚实善良巴拉巴拉.....的骑士朋友，被误会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努力想要帮埃斯塔利亚人找到真相，最终经历千难万险，成功抓住了那活卑鄙的鼠人刺客，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才将它们杀死，为亲王报了仇，为埃斯塔利亚人报了仇，为自己洗刷了冤屈！ 　　普天同庆！ 　　...... 　　以上。 　　艾尔觉得还可以，既能把花剑圣杯骑士的投效圆过去，以免后续出现问题，也能同仇敌忾，团结一波人心。 　　然而在一开始就被卡住了。 　　男孩叹了口气，血誓兄弟会的一名青年军官走到他身边，躬下身说了些话。 　　代表们看着军官，表情不一，思绪纷纷。 　　这些改变了对米尔米迪亚女神的信仰，皈依部落“血母”的军官，本来和他们之中不少人有差不多的出身和地位，最近在难民中开始慢慢发展起来的改信思潮代表们自然知晓，但因为人在屋檐下，靠着别人的刀枪，吃着别人的粮草，所以没人吱声。 　　对信仰问题最看重的米尔米迪亚牧师们也因为被艾尔明里暗里折腾了一番，现在已经不成气候，最坚定的那些人也只能坚持每天自己去布道传教，鼓励一下人心，收效甚微。 　　代表中改信的人很少，议员贵族出身的基本没有，不管怎么样，战争女神———在亲王遇刺前，已经有些地方教堂开始将这个头衔升格为统管南方王国一切一切的“南方女神”信仰才是王国正统，他们还期望以后能得到更多的利益，继续向上爬，自然不敢做出不虔诚的事来。 　　所以代表们对这些“忽然脑子一抽”改信部落神明的军官们，看法或多或少有些复杂。 　　当然他们不会知道，这是艾尔，给他们所有人都准备了的道路。 第一百一十六章：马娘回来啦！.....诶？ 　　艾尔代表们在这事上咬死不松口表示遗憾，也认同。 　　他把自己的位置摘出去，作为埃斯塔利亚和巴托骑士之间的仲裁方，同意代表们要求把这事上诉到北方议会决断的想法，同时也表示骑士们远道而来，先救援了难民，后屠杀了斯卡文鼠辈，如今来投也是为了一同对抗绿皮，所以不宜过激行动。 　　如果之后确认其属无辜受冤，那么极有可能破坏了和巴托尼亚盟友之间的关系，如果因此不能得到后续的援军..... 　　艾尔看起来是把这件事这么揭过去了。 　　然后话头一转，提到目前部落面对的困难上。 　　他之前没用上的情绪现在用上了。 　　艾尔诚恳的向难民代表们阐述了目前他们遇到的困境，救回来的难民，还包括这段时间不断从各地逃难，避开了游荡的绿皮躲入匹娜森林中的队伍，人数已经大大超过了以目前的产出所能承受的极限。 　　尽管一直在不断建设新的驻地，开拓猎场和田地，但粮食储备始终在肉眼可见的下降，现在一个难民平均能领取到的口粮已经比最早那会削减了将近四分之一。 　　艾尔倒完苦水，看着代表们各个愁容满面———哪怕是装也要装出样子来。 　　立刻趁热打铁道，提议再朝外开拓十五个定居点，每个定居点八百到一千人。 　　部落会派出战士帮他们完成前期工作，让他们组建起狩猎和采集的队伍，后续的物资需求就让他们自己想办法满足，部落这边只能提供一点帮助。 　　这项决议难民代表们都没什么意见，通过。 　　然后他们开始内部讨论管理权的问题，艾尔安静礼貌的等在一边，没有插嘴，等他们讨论了一会才找机会接着说道： 　　“之前关于物资分配的问题你们做得很好.....这事部落人实在很头疼，以后给难民分配物资的任务就全部交给你们算了。” 　　“我还是更喜欢在战场上和绿皮硬碰硬，统计这些东西实在令人心烦。” 　　艾尔假装没看到很多难民代表们先是一愣，然后克制不住喜悦的表情，假装埋怨，把这个给衣冠楚楚的议员代表们挖好的坑又加深了几分，看着他们乐呵呵的往底下钻，自掘坟墓。 　　随后大手一挥，就带着代表们去储备地，打开仓储，召集周围的劳动力搬运东西，提前发放三天的口粮。 　　一片歌功颂德，感谢女神的声音，至于这女神指的是谁，艾尔也懒得去关注。 　　之后的事他就没有继续掺和的打算了，米莎回来之后，人马娘就带着怒角军锋出征，没什么目的，就是一路狂飙，将沿途大大小小的危险扫荡了一番，给后面的开拓铲平地基。 　　今天回归，通过赐福可以知道她已经到部落外边了，艾尔想立刻去迎接。 　　估计以后短则三五天长则七八天都要和养母贴贴，这边的安排也要至少再有个十天半个月才能初见成效，把事情交给子嗣和参谋们，艾尔骑上狮鹫娘果断转进了。 　　难民中施法者稀缺，因为此前斯卡文刺客们专门盯着这些对象暗杀，加上三座城市并不多么繁华重要的缘故，少数的施法者也大多资质平平普普通通，艾尔将他们抽调集中，借口组成战斗法师部队南下驻守，应对绿皮威胁。 　　实际上是借助此前通过女猎人和艾尔搭上了线的“学者议会”全知信徒的力量，通过林地施展了一个庞大的法术仪式，将埃斯塔利亚人的施法者全部困在了幻境之中，周围由最精锐的野兽人斥候们监管。 　　同时全知法师们利用艾尔的气息侵染着法阵，正在不断腐化，侵蚀这些施法者，除了主动挣脱和外力苏醒外，他们自然醒来的时候只有一个可能： 　　已经变成了全知者信徒。 　　奥秘和无尽之蛇的追随者。 　　所以艾尔麾下的萨满和施法者们可以毫无阻碍的，用各种方式监视这群在艾尔现在目之已经半只脚跨到“满脑肥肠无一是处”界限的议员代表们，确保事情不会超出艾尔的掌控，甚至必要时刻可以采取激进手段。 　　他向欢愉娘请求的黑暗力量所带来的放纵之欲也已经如跗骨之蛆般，缠上了那些贪得无厌，渴望种种欲望的人，使他们的欲望无法自制的增长、膨胀，变得愈发贪婪和肆无忌惮。 　　目前看来已经初见成效。 　　通过慈母赐福看到的，这群人身上的黑暗在不断的增长，他们在给世界，给更多人带去苦难。 　　艾尔能隐约透过联系，感受到自己那仁慈博爱，承受着世界苦难的慈母神对这世界上不断增长的丑恶和伤害而产生的悲伤与痛苦，他几次都涌起尽快动手，斩断虫豸，统合难民的冲动，又被理智强压。 　　还不是时候。 　　他一手操纵，扶持起来的苦难和黑暗在短暂生长，但他所带来的秩序与光明会千百倍的持久！ 　　血誓兄弟会的成员留了下来，虽然他们皈依了血母，但严格意义上还是人类方，也能勉强被后者的权力阶层接纳，艾尔在这点埋了个钉子，让兄弟会军官们也负责一部分物资的分配。 　　同时配发物资的同时也肩负传教的职责，目前还算有成效，平均一天能多出一百来个愿意祈祷一番，嘴上喊“四母保佑”的泛信徒。 　　兄弟会对艾尔有着被信仰固化了的忠诚，可以做很多野兽人目前不适合的事，也不容易受到抵触。同时，他们虽然依然保存着各自的情感、欲望、需求，但一切都要屈居于艾尔的命令之后，完成永世神选的指示会不打折扣的去奋力。 　　相信对比起在黑暗力量的影响下，正在快速堕落，把自己吃的满脑肥肠同时又高高在上的难民代表们，“朴实淳厚”的部落人，以及尽心尽责，毫不贪婪克扣的兄弟会成员，会很快得到难民们的热情拥护。 　　...... 　　狮鹫在低空盘旋了一阵，艾尔找准机会鼓起勇气从狮鹫娘的背上扑了下来。 　　人马娘光速的将长戟插到地上，双手伸出一把将男孩接入怀中，顺势放在了自己背上。 　　艾尔安稳的落坐在马背上后才呼出一口气，略感刺激，张开双手揽在养母的小腹上，胸膛贴合她冰冷的盔甲。 　　“就像你离开了很久一样。”男孩抱着养母，忽然小声在她身后说道。 　　一人一马的身高差距注定以艾尔现在，坐姿是不能做到“贴近耳边”这种姿势的。 　　“我，我也这么觉得。” 　　阿丽娜的声音微颤，扭过头，目光火热的盯着艾尔。 　　男孩双腿不由地夹紧了马身。 　　虽然能通过赐福一直和马娘联系，但从艾尔来到这世界的第一天开始，还是第一次和他的抚养者，保护者，爱慕对象，人马娘阿丽娜分开这么久。 　　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每天都要和人马娘搭建精神链接，聊天，或只是通过观察战场，看着她在战斗中狂飙突进，碾杀沿途之敌的暴力英姿。 　　然后把这份想念，化为热切，加倍的在羊妈、羊女、太太、克劳迪娅和安身上洩出来。 　　把大量粘稠浓厚的白液注入到她们体内，或者恶作剧似地洒在她们身上，看着她们无奈但为了不浪费掉互相帮忙着处理掉。 　　然后艾尔继续想念人马娘。 　　她的狂气、她的主动、她的娇羞、她的强壮...... 　　人马娘能给艾尔带来一种，哪怕身边万军环伺，也无法与之相提并论的安全感。 　　“最近没什么事了吗？” 　　已经进到部落中了，尊崇和敬畏的注目多了起来，人马娘转回头，若无其事的问了句。 　　“是的，现在的话没什么事做了，等到‘那件事’解决，我才会再开始考虑外扩。” 　　“其他事情的话，现在有米莎她们帮忙，我是轻松许多了！”艾尔稍稍雀跃。 　　那天被羊女们突然袭击颓废了一天后，他确实连着努力了好几天，晚上休息也都是分开太太的大腿，挺身刺入，毫不压制，尽快解决战斗。 　　现在事情差不多弄完或丢个牛牛去做，人马娘也回来了，艾尔倒是挺高兴，看来这段时间能稍微摸摸鱼。 　　学者议会和萨满们一起，借助四神的赐福，帮助他激活了匹娜森林的地脉能力，他的部落现在可以使用地脉和根须实现快速跨越，也就是类似游戏里打洞穿越障碍的能力。 　　艾尔考虑是不是趁这个机会给自己放个几天假。 　　“那么.....” 　　半人马养母拖长了话语，舌尖轻轻舔了舔唇角。 　　她已经憋够久了。 　　唯一能诱惑到她的养子还不知觉的紧紧贴着她的身体，将他的温度，气息、存在，无时无刻不传染至她心身。 　　也许艾尔曾经吐槽的没错。 　　他的人马养母。 　　是色色和怒怒双重神选！ 　　而毫不自知接下来命运的艾尔，就像一个误入教堂，被好心的大胸修女姐姐找到，牵着手带到地下室里“照顾”的小男孩；或者救下即将化形雌性大妖怪的人类小男孩，对方想要回报他一个愿望，小男孩却天真的说“想成为大人”，完全没注意对方那瞬间从被捕食者化为猎手的，发现猎物般的目光。 　　就这样，一点防备都没有的艾尔，和他最最亲近最最信赖的养母人马娘，一头钻进了共同的小屋里。 　　出口被忠诚的近卫和仆妇们牢牢把守着，没有任何人能违背王帐主人的意愿闯入进来。 　　艾尔！ 　　“危！” 第一百一十七章：与人马娘的初次深交 　　本章节有风险内容，作者大大正在修改中！ 第一百一十八章：威尔，和先遣军 　　树。 　　全是树。 　　重复的景物加上凹凸不平遍地荆棘的道路让威尔·尤利乌斯的心情烦躁到了一定程度。 　　如果他知道曾几何时艾尔也曾对同样的经历感到烦躁的话，也许两人之间会有一点共同语言。 　　这次远行是一桩彻头彻尾的苦差事，离开了繁华的比尔巴利、经过各地的村镇、沿途一直都能碰到北上逃亡的难民.....最后，和这支临时抽调起来的军团，一头扎入广袤的，给威尔留下非常深刻印象的——— 　　匹娜大森林。 　　这次就不像之前行军那样，部队身后尾随着乱七八糟的职业、人群，一旦扎营，很快就会有大量的小商贩、乡农、妓女等人涌入其中。 　　他们扰乱了秩序和纪律的同时，又是维持士气和让士兵们满足不可或缺的部分。 　　倒霉的是，威尔所在的部队目的是进入匹娜森林，去和那里那些北逃躲到匹娜森林里，号称受到了“强大的盟友”庇护的难民汇合，收编他们同时“考察”那所谓的“部落盟友”的具体情况。 　　然后从难民中整编，训练出一支民兵部队，通过匹娜森林的地形对敌人执行骚扰、敌后作战。 　　且不说通过一群难民中训练出的民兵去对抗目前声威正盛，一场处于快速上升时期的waaaaagh绿皮，有多么离谱，光是这个差事的第一段开始，在威尔看来就是个非常劳累人的活计。 　　钻林子，还是不知道有多少乱七八糟怪兽和随时哪冒出来一个野兽人部落的森林，在威尔看来还不如去新大陆殖民地服役，至少那里吃喝与妓女永远都不会缺。 　　塞蕾斯汀回归后，暴怒的莱茵出兵打算屠灭当时的“欢颂者”部落为堂姐雪耻复仇。 　　在山谷战役中，威尔冒然带着部队去支援邻队，被艾尔抓到破绽突破防线，撕开包围圈和萨尔所率的部落残余回合，又以血母神选人马娘和新生怒角兽作为前锋，冲开了拦路的屏障，带着部落冲出包围，跃入匹娜大森林深处。 　　又显然，之前威尔的所作所为已经极大的触怒了他那被称为“小狮鹫”的表兄弟，莱茵·海因里希·尤利乌斯。 　　他既愤怒于威尔荒唐的作为，又非常憎恨他得到了塞蕾斯汀的消息后，毫不隐瞒，甚至有些故意为之的痕迹，让这事被传扬出去，不仅羞辱了尤利乌斯的荣耀，又让堂姐塞蕾斯汀难免遭到外界的非议。 　　于是借题发挥，将威尔几乎半罢免的，踹出了远征军的队伍，这次连一直照顾威尔的老哈特也没有在说什么，威尔故意使坏，同时羞辱恶心的不只是他一直想报复的莱茵，以及莱茵如此看重的堂姐，还有整个家族。 　　他也对这个过分骄纵和倔犟的年轻人感到失望，默认了莱茵对他的处置。 　　于是威尔狼狈的，身边只带着两个家族的私兵，一个照顾他起居的家仆被踹出了远征军队列，之后这支带着特别使命南下的外交军团所取得的一切的成绩、荣耀等等，都和他再没有一点关系。 　　无能狂怒的威尔在颓唐了两天后，就一头扎在酒色之中，权当逃避现实。 　　然后随着手头的紧缺，他怀里的姑娘不管从样貌还是打扮上，都开始不断下降，最后干脆在无可奈何，如果不是家族束缚，都想弃这个么废人离去的家仆照看下，跑到港区码头的野路子酒吧妓院里，每天和劣质酒水与胭脂俗粉相伴，过着虽然颓唐荒废，但从来没亏待小兄弟的日子。 　　某种意义上也算很不错了。 　　直到这次，北方议会的大军事护民官，一位声名卓越，在殖民战争和最近的一次侠义远征也就是人类版的waaaaaaagh之中，立下赫赫战功的著名老将，要求召集一支精锐的部队，带着物资器械进入森林去整合那里避难的民众，组建民兵部队。 　　老哈特绕过莱茵，动用关系，将醉醺醺的威尔从妓女身上拉回去然后收拾一番，塞到这支肩负使命的部队里。 　　虽然危险，但老哈特也看开了，与其让这个家族的子嗣沉沦荒废，最后在莱茵的敌视下，这辈子估计最好也就是做个富裕闲人，不如把他扔到一个有困难有挑战，但不是非常难的环境里历练历练，如果能出来那就还有救，如果还是没办法，那老哈特也不用再当管家老爷子，让家仆把威尔送回阿尔道夫就完事了。 　　大军事护民官的决议在北方议会审视一番后还是予以通过并支持，只是限制了部队的数量不需太多，以免削弱北方实力。 　　他们在老将军的坚持下，把匹娜森林里的那十几二十万人当做一支“可用的力量”而不是“需要帮助的难民”看，对传闻中的“强悍无匹，能以一敌多的野兽人部落盟友”也认为可能是夸大的言辞，对部落提到的“要埃斯塔利亚人承认它们据有匹娜和伊娜拉山脉”的要求嗤之以鼻。 　　不过还是需要派人详细了解过后，再做应对，毕竟现在离的最近的两个：卡尔卡松圆桌议会和奥苏恩精灵，前者本就奉行孤立主义，主要的外部诉求大概就是维持巴托尼亚内的秩序与和平，对还没打到比尔巴利城下的威胁并不如何在意。 　　再加上此前因城市亲王遇刺南方人挑动起来的矛盾，因为这件事还损失了一位圣杯骑士，险些走到开战边缘，援兵估计一时半会是指望不上的。 　　而奥苏恩光是大议会上关于关税和旧账问题就一直争吵不休，对埃斯塔利亚人的求援更没放在心上，也许等到绿皮开始骚扰奥苏恩，那些虽然在伟大之战后略微收敛，但依然傲慢的长耳朵也许才会回过神来： 　　喔，那边有个人类的王国被绿皮灭了啊，出动空天军团吧。 　　所以北方议会虽然对结盟一事，不管是部落的力量还是诚意都有所怀疑，但还是抱着有枣没枣打两杆子的心态，在这支“精锐先遣军”中插入了一只小规格的外交队伍。 　　他们的使命是去联络那个“部落”，如果对方展现出来的力量，哪怕只是数量，确实可用，那就可以尽量与它们达成合作，提供物资什么的让它们去拖住、吸引绿皮的力量。 　　哪怕只是一小部分，也能给接下来北方要面临的大战减轻不少压力。 　　玛格丽塔的消息从两个周前就没再传出，北方议会一片哀悼，所有人都认为埃斯塔利亚的首善之城，南方世界的明珠，米尔米迪亚信仰的主要圣地（之一）已然沦陷在绿皮暴徒的铁蹄之下，化为废墟。 　　绿皮的力量也在源源不断的朝北方靠拢，一个主要的据点就是维灵西南方向的玛茹斯港，海盗们将那里打造成了一个前进基地，正不断往那里运送人员物资和修建港口、炮台。 　　陆上，绿皮也在源源不断的朝北方涌来，在几名大军阀的得力干将压制和统合下，保持着乱糟糟闹哄哄的气氛，暂时驻扎，等待大军阀本绿皮亲自北上。 　　北方的压力日益倍增。 　　侦查传回的消息让北方议会意识到，玛格丽塔已经完了，那么绿皮下一个目标当然就是埃斯塔利亚北方之都比尔巴利了。 　　至于东边的邻国提利尔，被绿皮和海盗、鼠鼠轮番伺候后，正拼命的加固着城市的防线，大小商业亲王、公会们出招募着一切愿意接受雇佣的佣兵，不管是食人魔还是绿皮，通通被募入军队。 　　绿皮和海盗在那里扫荡了一番，没有取得非常大的战果，但大军阀本人通过两次成功部署，给提利尔组织起来的联军造成了很大的创伤，鼠人更是在两国之间的主要陆地通道“塔莫托关隘”上布满了陷阱和伏击者，提利尔人本身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出兵去援助西边不是那么友好的同宗邻国。 第一百一十九章：联系和岸边故事 　　这支匆匆召集，又肩负重要使命的部队出发没多久，绿皮和海盗联军的先头部队已经穿过了代蒙特瑞——维灵小径，逼近代蒙特瑞城下，这座城市在维灵和玛茹斯沦陷后，已经成为了北方最后的门户，如果让绿皮攻破这里，那么通往比尔巴利的路上就只有一座规模不大的中等城市萨哈艮作为阻拦。 　　北方议会正不断加固代蒙特瑞的防御，并撤走那里的平民，同时又在东方约一百公里的撒弗洛丘陵和匹娜大森林的交界处，修筑要塞，取名为圣蒙娜之壁垒。 　　因为无敌舰队覆没，丢失了制海权的原因，敌人随时可以通过舰队登陆绕后穿插，所以北方人不敢把机会全部压在代蒙特瑞扛住绿皮的进攻上，而处于丘陵和森林交界地的圣蒙娜要塞就没有这样的缺陷，靠近萨哈艮，如果遭到围困，也随时可以增援；一面丘陵一面密林，地势复杂，易守难攻。 　　北方议会派出使者快马加鞭，催促威尔所在的先遣军团加快动作，绿皮北上的趋势迫在眉睫，要尽可能的争取时间。 　　于是威尔还没来得及重新找回军旅中的感觉，就跟着军团连着行军数日，一路风尘仆仆。开始还好，沿途不乏人烟，娱乐虽然枯燥但也不缺，继续前进以后，绝大多数时间里世界仿佛就只有他们的存在了，偶然遇到一个村、镇，威尔都会振奋一会。 　　到后面进入那片给他留下很大负面回忆的森林以后，除了行军就只有行军，威尔感觉自己又摊上了这么个苦差事。 　　傲慢又善妒的年轻人心里又开始对自己的表兄弟泛起深深的恶感，但他知道，这一次搞不好是他这次出门随同南下的最后一次任务，如果他表现依然糟糕，那么已经恨上自己这个讨人厌亲戚的莱茵一定会，甚至都不需要他动手，老哈特就会把自己踹回阿尔道夫。 　　他的荣耀、他的尊严、他和莱茵的竞争.....就全都毁了！ 　　所以尽管心里抱怨不停，但威尔还是鼓着气，尽量做到做好的自己使命，也克制着自己的骄傲，去和部下结交、打好关系。 　　又是两天两夜的路程，一直赶路，还是复杂的森林地带，部队士气有些低落，战争女神教会的牧师不得不建议将领们停下驻扎，让部队修整一会，否则以这个状态继续前进，如果前方遇到什么突发情况，有大军溃散，全军覆没的危险。 　　先遣军团的军官们考量了一番，根据先头斥候游骑返回来报，他们遇到了一个自称是部落北方哨所的据点，和那里的所谓“部落野兽人”以及几名难民碰了头，对方表示会将消息立刻禀报回部落本部，但因为物资紧缺，暂时不能派出大队前来汇合。 　　目前只派出了一队狼人斥候和几名难民中的猎手作为向导。 　　确定了友善的部落人一事目前看起来算是属实，至于具体情况还待进一步接洽后将领们松了口气，感觉这趟远行也算见到成果，估计了一下路程后，就算再赶，有物资和后勤的拖累影响下至少也要两天才能走完。就暂时停下修整，同时派出精干的人马和外交队伍，加紧赶往部落之中获取更多的信息，提前做好了解和交流的准备。 　　威尔也松了口气，一直赶路，他才从酒色中脱离，被掏的空空如也的身体也有些承受不住。 　　因为女神一直沉默，教会的牧师们现在重要性也遭到了削弱，从一支部队的核心退居二线，成为了精神慰藉、振奋士气，以及利用他们所学习的战争策略和知识，为将领们提供辅助的参谋作用。 　　而教会直属的武装，强悍的骑士团们，部分在新大陆殖民地和海对岸的阿拉比海岸殖民地，以女神的名义发动开拓圣战、征服，寻求荣耀；有部分在帝国，属于半独立于南方教会体制外的势力；部分被困在了首都玛格丽塔，估计已经在围城战中覆没；部分在世界上游历，最后一部分，才在北方教派战争大导师的教导下，保卫着第二大城比尔巴利。 　　在女神回复祈祷，或者情况万分危急之前，北方大导师不打算动用这些最重要的力量。 　　到现在为止，整个北方拼凑了一支将近十万人的大军，还在各地源源不断的征募民兵进行训练，这十万人有一半目前仍驻扎在比尔巴利城，在热火朝天的集训、操练。 　　女神教会所掌握的教会武装属于半独立状态，加上自发的朝圣者、追随者等等，有两万人规模，但只有三分之一可以称得上是训练精良的女神武士，其余的都是民兵和预备役转正。 　　本来这个数字会远远不止这点，但因为女神的查无音讯，让许多信徒失望，转而投向世俗的军团，米尔米迪亚教会鼎盛时期的影响，控制着除了部分私兵以外整个王国的军事武装，从元帅到士兵，一支军团几乎所有人都是米尔米迪亚，“万军万胜之主，统管一切的南方女神”信徒，但现在这份影响力也因为女神的沉默，正不断地衰退。 　　埃斯塔利亚和邻国提利尔不同的时，提利尔各城邦高度独立，盛行佣兵文化，互相争斗攻伐是家常便饭，哪怕在伟大之战以后，各种族各势力都纷纷出现了“反思——回顾——变革”思潮发展的情况下，提利尔人依然维持着各自城市的独立性，所以在突然袭击下，他们各自为政，但都有着能堪堪保全自己的实力，让绿皮一时啃不下来。 　　提利尔建立了一个松散的，名义上的联邦议会，但更多的是互相喷吐口水掷文件摔鞋子的地方，可谓深得精灵的真传。 　　而埃斯塔利亚整体更加集权，政治经济军事文化主要集中在南方玛格丽塔北方比尔巴利两座城市，相比于喜欢使用雇佣军作战的邻国，埃斯塔利亚王国更注重常备军的建设，不过因为百年和平的影响，战斗力一直在衰落，被大军阀的waaaaagh打了个措手不及。 　　丢城失地，首都被围，各地失去指挥，最终半壁江山沦陷，社稷板荡，覆卵之危就在眼前。 　　反倒是有独立传统的提利尔城邦，又有雇佣军注入活力、城市彼此竞争的提利尔在突然袭击下表现良好，虽然也有提利尔并不是waaaaagh主攻方向的原因。 　　...... 　　威尔带着随从走到溪边，年轻人握着剑柄，在岸上俯视着水面，水波粼粼，倒映着透过厚厚的枝叶遮挡投下的阳光，熠熠生辉。 　　恍惚间他想起了从前。 　　那条小溪，那群肮脏凶历的野兽，丑陋狠毒的萨满..... 　　那匹半人马，那个似人的男孩，以及那个让威尔满心报复快感之余，也忍不住感到可惜的尤利乌斯之女，按血缘来说，也能算他远房堂姐的女人。 　　这次进入匹娜森林威尔的心里是有些抗拒的，他不知道那个在重重围困下，在那匹血色半人马和一群怪物的带领下依然冲出包围，逃出生天的混沌部落怎样了，但直觉让他对这座森林充满警惕和感到恐惧。 　　他本能的感觉，那群可怕的野兽不会就这样默默无闻。 　　威尔认为野兽是一种记仇的东西，而帝国远征军曾在这座森林里屠戮了它们的部族，塞蕾斯汀劝阻过莱茵，再回到人类方后，她知道扎肯已死，哪怕还有个也许可怕百倍千倍的艾尔，她腹中所出的黑暗之子，她也希望此事就此了解。 　　而固执的莱茵坚持要动兵去剿灭那个部落，杀死了许多野兽人，其中大部分又是牧神信徒，而混沌野兽人则在艾尔当做炮灰的催使下，能活到孕育之岩出现，或主动“醒悟”转投永世神选背后四母神道路的少之又少。 　　旧的欢颂者部落基本上可以说是完全消失了，萨尔留下的交给艾尔统帅的野兽人们也大多皈依，或服从了融入四神信仰的生活方式，成为了区别于混沌野兽、牧神野兽人之外的，新——四神野兽人。 　　成为了完全属于艾尔的“部落”。 　　艾尔曾视作要全收部落人心，必须找个机会一报此怨的仇恨，也因为部落的飞速扩张被稀薄到了微乎其微的程度，不过那份被屠戮自己潜在部族，又逼得他不得不深入匹娜的往事，如果有机会的话，艾尔还是愿意给统帅远征军的那位勉强算作自己“舅舅”的人一个深刻的教训。 　　塞蕾斯汀在维灵战役结束后，就和远征军的主力撤向了北方，代蒙特瑞以南注定是没有机会了，于是在莱茵的催促下他们回到了比尔巴利，只留下了少数的人留在维灵，权算作一支名头志愿军。 　　艾尔通过狮鹫的眼睛目送了生身母亲的离去，松了一口气，至少他不用担心暴露后要面对的问题———又或许，那个刚强的女人，已经猜到了什么，只是聪明的把这苗头按在心里。 　　对艾尔来说，和塞蕾斯汀的相遇突然，分开也突然，不过他预感，在之后的局势发展里，莱茵的远征军一定会起到不小的作用。 　　那时，他很可能和自己生母所在的军团对上。 　　而另一个硬算也能和艾尔扯上来自一点“缘分”，但双方都对此毫无察觉，有那么微弱的一丝来自母系血缘关联的威尔·尤利乌斯，正是进入匹娜森林寻求和部落合作的军团里的一份子。 　　他正看着平静的湖面，拦住了想要下去取水洗浴的随从，默默发呆。 　　威尔回忆起了曾经在那个营地惊鸿一瞥的那个，奶子很大的村女。 　　像是一朵从城堡和宫廷中飘出，扎根在巴托尼亚清新乡野里的高岭之花，忽然映入他的世界，又忽然随风而去，留下了难以抚慰的印记。 　　威尔叹了口气，佳人已远，默默在随从的帮助下，解下身上的服侍，朝水边走去。 　　在他的对岸密林中，有一双眼睛正紧紧的盯着这个人类。 　　微微咧开嘴唇，露出翻红的血肉和一股浓烈的腥味。 第一百二十章：征兵令.....乱还是不乱？我帮你乱！ 　　艾尔带着二十名近卫，在部落外的一处河边接见了北方议会的使者。 　　顺便一提，他在钓鱼。 　　部落里战斗力仅次于人马娘，不管是怒角近卫还是艾尔诸子嗣都比不上的，赐福蛮牛·阿勒丝塔，血母牛头怪军团的统帅。 　　庞大的将近三层楼高的身形正有些委屈巴巴地蹲在近卫之后，因为艾尔嫌弃她身上可怖的气息会惊扰自己的鱼。 　　有她在，顺手一捞抓着男孩几步就能跑回部落里，艾尔也不用担心遇到不开眼的，像是兔娘夏露露那样的愣头青来刺杀。 　　摘了面具的美少年握着鱼竿，侧着身子，做出倾听的姿态，默默听着使者诉说、传递北方议会的态度，面上云淡风轻，实际心里已经笑开了花。 　　艾尔是万万没想到。 　　和埃斯塔利亚王国的官方———目前唯一的政权，北方议会初次接洽，对方就给自己送来了一份大礼。 　　使者们向他表示了尊敬，又带来了北方议会的意思： 　　结盟，可以———帮我们打绿皮！ 　　条约，再议！ 　　再议！目前最重要的是打绿皮，打完绿皮以后，谈，什么都可以谈。 　　这个当然不是重点，艾尔做出迎合的态度，大家面上就其乐融融，相见恨晚。 　　艾尔自己也没真心想要一份条约，能让他稳坐匹娜和伊娜拉两大地域，做一个国中之国裂土为王，况且没人口没资源开发，他要来又有何用？ 　　真正让他心里乐开花———距离心胸大开还有一定距离的是，这支外交和军事并重的团队，肩负的第二项使命： 　　招兵建军，南出击敌； 　　当艾尔听到那位使者团的代表，向他简单地提了嘴： 　　“议会希望我们在受庇于您的埃斯塔利亚人中招募士兵，组建一支军团，然后南下穿过匹娜森林，进攻绿皮，收复失地，策应北方战局。” 　　“我们带来了大量的军械物资，足够武装一支军队，如果您的部落愿意帮助我们一同作战那最好不过。” 　　艾尔懵了一下，就连忙问使者带了多少物资。 　　使者自负双方目前接触还算融洽，又为了稳定盟友的信心，虚张己方的实力，半夸耀的对夸耀艾尔说： 　　“至少能武装六千人的军械，这是单给募兵用的，对您的部落，我们另有三千套军械赠送，权做感谢；四门全新的‘义怒之女’火炮，可以轻松炸开城墙，最坚硬的绿皮骨头都会在她的炮弹下粉碎。” 　　“还有大量的后勤补给，只要盟约签订成功，开始整编军队，立刻就有更多的甲兵火器进入森林，武装更多埃斯塔利亚人！” 　　“我们将粉碎野蛮的侵略者，光复我们的土地，捍卫我们的家园！我们的友谊，我们的盟约，会在这场血与火的女神试炼中，得到的考验和淬炼！我相信，王国和部落，将会缔造出如帝国和群山王国般的团结史诗！” 　　“女神注视下，我们联合！我们团结！我们将捍卫我们共同的家园！” 　　使者说到后面愈发慷慨激昂，艾尔为了不让他尴尬主动放下鱼竿，鼓起了掌。 　　美少年的魅力更增，使者团的成员们也不由得欣赏，赞叹着这位部落“兽王”的魅力。 　　真像一位人类的美少年。 　　帝国和矮人.....终焉之刻矮人全家润帝国，我为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那种友谊吗？ 　　艾尔心里吐槽，真正的友谊只有一个，就是你们所有人都皈依四母，万族和谐，其乐融融的大家庭式友谊。 　　然后他问了最关键的一个问题。 　　“你们带了多少粮食来？” 　　使者愣了下。 　　“我们有充足的补给，足够我们的人使用，不过可能以后还是可能要靠您的资助。” 　　“不是，我是问你：你们现在带了多少粮食来？” 　　艾尔挑了挑眉，使团里爱好比较博爱的某些成员心里忍不住扑通直跳，“难道之前的使者没有告诉你们，我们现在很缺粮食吗？” 　　使者没说话。 　　没有啊！ 　　他也懵了，这件事从头到尾他都不知道，军事护民官和北方议会下达的，是让他们进驻森林，联盟招兵进攻一气呵成的命令，关于其他方面的指示基本没有，物资上除了用作武装士兵的军械外，就只有按照先遣军的消耗，准备了可供三个月的储备。 　　打算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后续可以就食于当地。 　　毕竟因为制海权的丧失，绿皮，海盗可以随地登陆，再加上目前不利的战局，北方议会已经做好了和玛格丽塔一样，打长期围城战的准备，粮食储备自然是重中之重。 　　目前市面上的粮食价格已经飞涨，主要还是议会官方囤积用作围城准备。 　　提出这个命令的军事护民官老将在关于食物的问题上非常坚决，他提出：既然难民们已经在匹娜森林里扎了根，就证明那里并不缺少粮食，何况还有所谓的部落野兽人支援.....一片茂密的未被开发的森林，怎么可能缺少物资！ 　　埃斯塔利亚人一直以来就以殖民为重要国策，那些披荆斩棘的探险家们，深入不毛，踏足密林，跋山涉水开发，探索新大陆，何曾缺少过食物！ 　　你们周围是茂盛的森林，居然会担心缺乏食物？ 　　艾尔听完没说话，沉默了一小会，然后很快就把话题朝签订正式盟约上引，除了骂了几句埃斯塔利亚人的将军是鬼畜之外，心里乐开了花。 　　他巴不得现在，立刻，马上，先遣军团就抵达，然后在满怀期待，想着王国来救我们了的难民面前，掏出一张征兵令，招募男丁，训练军队。 　　在一群刚刚失去了家园，从绿皮屠刀下逃脱，依托于艾尔的庇护才得以幸存，目前躲在森林里，顿顿饥顿顿忍耐的苟延难民们，最期盼王国来拯救，赈济他们的时候。 　　把那些吃不饱，还要努力工作，否则全家都会更饿的男人，从他们的家人身边拉走，让他们饿着肚子训练，重返战场，去做几乎没有胜算的战斗。 　　可以想象的民愤一定会出现。 　　...... 　　它不出现艾尔也要给它煽动起来！ 　　难民们并非没有对绿皮的仇恨，也并非缺乏勇气和荣耀感，但前提是你至少得让他们吃饱饭吧？又不是对方攻我，不战则死的被动情况，你让他们饿着肚子去操练，然后穿过森林，踏足旷野，去进攻那些士气正旺的绿皮玩意。 　　不是让他们找死是做什么？ 　　北方议会考虑到很好，那二十多万人已经按在这，与其让他们躲在森林里逃避，让他们去袭击绿皮，只要能给正面战场多争取几天的时间，多消耗，吸引一些敌人，为正面战场减轻压力，就算赚到。 　　但唯一的问题是，他们没有站在这二十多万难民的角度考虑问题。 　　在难民们看来，不仅没有给他们支援目前最需要的粮食，反而是带来了大量无用，不能当饭吃的军械，要征召他们参军的王国，根本就是让他们去送死。 　　可以想象难民们心中会有多失望，乃至于愤怒。 　　也许情况不会这么极端，但.....艾尔一定会努力让情况朝这个方向发展。 　　他一直在琢磨着，希望能收复这二十多万难民的民心为己所用，这样的话他的基本盘就瞬间扩大了几倍，后续争地吞国的计划也有了雄厚的本钱。也一直忌惮着，埃斯塔利亚王国正统对难民的号召和吸引力，只要这个旗帜在，这些埃斯塔利亚人就很难大面积的投效部落，而如今北方议会的行为，给了艾尔一个最好不过的方式！ 　　让难民失去对王国的信任和敬畏！转而变得失望和不满！ 　　而四母庇佑下的部落，会给这片土地带去真正的福祉。 　　艾尔心里想着，之前搞“分封”，下发权利，腐化人类权贵们乱搞的谋划也可以提前实施了，最好和北方议会的征兵令一前一后引爆开。 　　毫无疑问，这会彻底摧毁难民们对旧秩序，旧王国的信仰，转而寻求新的救赎和归宿。 第一百二十一章：卢修斯和他的口粮 　　艾尔和使者接着交流，对方表现的兴致很高，和这样的美少年面对面无论如何都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享受。 　　男孩已经在心里打算，把北方议会自己给自己挖的坑掘的更大更深，把二十多万难民的信任彻底埋葬在他们愚蠢所铸就的坟墓里，而那二十多万颗愤怒，失望，无助的人心..... 　　自然有永世神选为四位女神摘取！ 　　“诶诶诶诶！” 　　线动了！ 　　艾尔敏锐的感知到鱼线往下一沉！ 　　“咬了咬了！” 　　他立刻动手往上一提，将鱼钩挂住，一股重物感立刻顺着鱼竿传到艾尔手上。 　　艾尔顾不上使者在说些什么，双手握着杆，轻轻地向上提，顺便溜动。 　　然后一头庞然大物就缓缓从水中浮起。 　　先是光秃黏滑的脑门，似鱼的耳鳍，豆大的小眼，丑陋的外貌，浑身上下伴随着一股腥臭。 　　一头沉在水底的河巨魔。 　　艾尔的鱼钩钩到了它的耳鳍。 　　它呕啊怪叫着，从水里浮起来，然后看到抓着鱼竿，满脸震惊的艾尔。 　　凶恶的表情呆了呆，然后扑通一下趴了下去，溅起大片的水花。 　　丑陋的外表，恭顺的昂着头，用小眼睛仰视着艾尔。 　　男孩抹了一把脸，面无表情，收起鱼竿。 　　横于身前，提起左腿。 　　“啪！” 　　“钓不到鱼我留你何用！” 　　摔！ 　　“我不是划定了水源不准巨魔们靠近吗！” 　　他扭头质问捧着封皮是五个印记，象征四神和代表艾尔统合混沌的标志，名字取得非常高大上，叫做“《创世纪》”的智角参谋，实际上就是一堆神话糅合而成，主要表现四母大能，艾尔大能，命中注定统御列国，征伐万界的： 　　儿童读物。 　　给幼崽看的神话故事。 　　艾尔的子嗣们非常喜欢，训练和工作以外的一大娱乐就是缠着兄长姐姐，或者处于“长辈”地位的人讲给他们听。 　　智角兽用爪子抓了抓额间的羽毛，走上前，用野兽的语言询问这头巨魔为何违犯规定。 　　这头溅了艾尔一身水花的巨魔委屈巴巴的———在艾尔的调教训练下，这些无脑甚至还不如绿皮的怪物也终于有了一点智力上的长进，能够相较于过去，更快的理解，也能表达出更多的情绪。 　　它的小眼睛表露出一种叫“可怜，委屈”的情绪，让使者看了都有些惊讶，巨魔这种蠢物，居然会在被打趴下之前，对一个看起来比自己“弱小”如此之多的个体，主动臣服，甚至连野性都被收敛的很好。 　　然后叽叽哇哇的怪叫着，通过全知赐福和智角兽参谋的理解，艾尔倒是明白了它的意思。 　　“我在河底睡觉，莫名其妙就来了，耳朵痒，起来看，就看到老大.....” 　　艾尔把竿往岸边的软泥上一插，犹如一把断剑和他的剑鞘，正声邀请使者进入营地详谈，然后扭头气汹汹地往回走。 　　今天鱼是别想再钓到了。 　　走到一半，脚步一停。 　　表情阴晴不定。 　　艾尔自付，要是出来钓鱼什么都没拿到，就像出门打猎、采集，最后空手而归的男人们那样，太让人失望，从长远看.....对永世神选名头不利！ 　　于是他停下来，左顾右盼，四处打量，想找找有没有什么能带回去的，算是“猎物”的东西。 　　最后看到了几丛站在树林里的，像是浆果的东西。 　　眼前一亮。 　　使者们跟在身后，看着那些威武不凡，凶神恶煞的野兽亲卫们跑去干起了农夫的活，把一株株浆果丛砍翻，收割，抱在怀中。 　　艾尔心满意足地戴上面具，坐在赐福蛮牛阿勒丝塔的掌心，朝部落的方向回去了。 　　....... 　　“哈罗德大人，为什么今天的配额又少了？” 　　男人把背上大捆的木材卸下，弓着身双手扶膝，气喘吁吁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甩甩手，前面的同伴愤愤离去后，他补上了位置。 　　负责核算收货的人坐在椅子上，用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着，满不在乎的表情，和狼狈的男人之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掏出汗巾，擦擦额头，从摆在手边的盒子里挑出三根小长棍，想了想，又将一根放了回去，换上一根短的拿给男人。 　　卢修斯的脸一下就涨红起来，他直起腰，刚要开口，又顿了顿，微微弯了下去，尽量控制着声调和语气：“哈罗德大人，我们家里三个成人，还有两个小孩.....” 　　“你说这个做什么？”哈罗德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愕然，这让卢修斯甚至产生了是否自己说错了话的幻觉，他咬咬牙，“前天开始孩子就一直在喊饿，如果.....” 　　男人猛然站了起来，卢修斯被惊到了，脚下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 　　身材矮小的物资官看起来比他高大的多，脸上的表情更是威严。 　　哈罗德皱着眉，用不满的带训斥的口吻，教训着卢修斯：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的。” 　　“现在所有地方都很困难！”物资官哈罗德突然提高了音调，背着手，从桌子后面走出来回踱步，沉着脸，肚腩微微抖动。 　　“我们这，至少所有人都能吃上东西，其他几个据点，比较贫瘠的甚至都已经开始断粮了！全靠本部的支持才能勉强维持下去，否则很快都要饿死人！” 　　哈罗德话让卢修斯心里暗暗升起惧怕，不由得攥紧了手中的两长一断小棍子，感到惴惴不安。 　　“那王国呢？我听说王国的援助已经到了，是不是我们可以离开森林，去比尔巴利或者其他什么地方.....”卢修斯试探性地问话，哈罗德只是叹了口气，欲言又止的模样，挥挥手。 　　“你先回去吧，赶紧把粮食送回去，太阳落山后你来找我一趟，我有事情和你商量。” 　　物资官的话听起来是那么的让人不容拒绝，于是卢修斯只好不安的加快了脚步，跑去仓库，在负责看守的侍卫们那完成了登记，然后一个打着哈欠的男人扛着一个口袋走了出来，里面塞得鼓鼓囊囊。 　　卢修斯感谢的从他手里接过，当着侍卫们的面解开了系着的绳子，在他们有些嗤笑的眼神下细细的检查，上一次他栽了一次，带回去的袋子里他妈的塞了好几个放坏了的水果，根本不能食用。 　　拿去想要置换，根本不可能，粮食已经发放了，坏了那也不关他们的事，他也只能默默骂了几句这些看守仓库的蠢材玩忽职守，把水果这种不容易保存的东西给放坏了才发出去。 第一百二十二章：夜晚....野外.... 　　生肉、肉干、小麦粉、梆硬的面包、豆子.....运气挺好，卢修斯从袋子里摸出了一个非常精致的瓶子，里面是红彤彤的，看上去让人很有食欲的颗粒物。 　　鱼子酱！ 　　他兴奋地打开瓶塞闻了闻。 　　嗯！味道没变，没坏！ 　　卢修斯连忙把瓶塞按了回去，久要把东西收起来，之前那给他食物的男人忽然走了过来，去抓他的手。 　　“嘿！等等！” 　　“你要做什么！”卢修斯猛地起身，把袋子死死抓在手里，警惕的看着库管。 　　“这东西你不能拿走。”男人呵了一句，嘴里骂骂咧咧的，“又是哪个混蛋喝多了马尿，把这玩意塞到袋子里去了。” 　　“这是我家人的口粮，王国分给我的东西，已经是我的了为什么不能拿走？” 　　卢修斯可不管这么多，他把绳子捡起来，动作飞快的把绳子系了上去，然后往肩上一扛。 　　“我上次拿那些烂果子过来的时候怎么说的？‘这是王国给你的，已经属于你了，至于它们不能吃，那是你的事，和我们无关’” 　　他嘲讽了一句，上次的事始终还有些耿耿于怀。 　　库管只是拍了拍手，丝毫不在意卢修斯的情绪，“这东西现在是珍惜物资，有特殊的用途，塞到你袋子里应该是那个负责准备的蠢材搞错了。” 　　仓库里面忽然传来一声大喊。 　　“你才是个蠢材，科伦！” 　　“去你妈的！” 　　库管扭头骂了一句，继续想要说服卢修斯把鱼子酱交出去。 　　“听着，那玩意现在很稀有，不是让你拿回去涂黑面包用的，把它还回来，我再给你一条不！一条半面包怎么样？” 　　“等下次吧，我的朋友，下次我来用半瓶和你换一条。” 　　卢修斯吹了个口哨，扛着食物就往回走，脚步轻快。 　　他已经可以想象，两个孩子，还有格瑞丝她们看到这东西时的惊喜了，这东西看起来很精致，但以前的时候可并不是多么珍惜，但现在，除了填饱肚子以外，任何能带来味蕾享受的东西毫无疑问都是奢侈品。 　　甚至基础的食物也在慢慢的朝这个方向靠拢。 　　孩子们会很开心的。 　　格瑞丝也会，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了，为了节省体力。 　　卢修斯想着，上次烂水果带来的遗憾和自责一下就烟消云散了，他预想今晚家庭肯定会度过一个快乐的晚餐，他和格瑞丝可以找个时间独处一会，和她相拥，痴缠，相吻，然后...... 　　一只脚踹在了他的背上。 　　卢修斯扑倒在地，灰尘扑了他一脸，惊讶，愤怒，不安的情绪还没泛起，就有两个强壮的胳膊把他压在地上，无法起身。 　　库管摇了摇头，走到他身前，捡起滚落在地上的袋子，当着卢修斯的面把绳子解开。 　　“你在做什么！米尔米迪亚啊！” 　　他睚眦欲裂，愤怒地大喊。 　　“把东西放下！我让你把它放下！” 　　库管把袋子解开，一点一点的把东西掏出来码到地上，卢修斯眼睁睁看着一块鲜肉被放在地上，沾满泥土，变得肮脏。 　　“混蛋！放下！” 　　他眼睛和喉咙里都要喷火，然而仓库的守卫死死按住了他，用膝盖顶在他的腰上。 　　最后，库管找到了那瓶精致的鱼子酱，挑逗般的在卢修斯身前摇了摇，然后起身回到仓库里。 　　很快，他取出了一条面包，把它码放在卢修斯一家的口粮最上面，用食指点了点，拍拍裤子，回到仓库里继续不知做些什么。 　　守卫们也很快放开了卢修斯，回到仓库外站岗，只是目光一直在盯着他，手里握着长矛，一旦男人要做些什么，毫不怀疑他们会把他给刺穿。 　　男人没有再吱声，他在地上趴了一会，默默起身，来不及擦拭脸上的污秽，小心翼翼的把地上摆放的食物重新放回袋子离去。 　　他轻轻地吹拭着食物外表沾染的尘土泥沙，把它们放好，重新系紧袋子，然后扭头看了一眼仓库，脸上脏兮兮的，没有什么表情，守卫们一直在盯着他。 　　男人扭头朝家的方向赶。 　　...... 　　鲜肉不易存储，还弄脏了，要尽快处理掉，格瑞丝去打水清洗，两个孩子懂事的帮着父亲收拾东西，整理食材，帮他换上干净的衣物，给他擦汗。 　　乔尔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在卢修斯旁边的树桩上坐下。 　　“有王国的消息吗？今天怎么样？” 　　他问了句，又看到卢修斯脸上的污渍和擦伤，显然那不是伐木能造成的，皱着眉，“怎么回事？” 　　卢修斯摇了摇头。 　　“就那样。” 　　他不想把过多的负面情绪转移到家人身上。 　　乔尔叹了口气，看着袋子，不再出声。 　　气氛就这样在惆郁中沉闷着，而同一时间，还有更多的人，更多的家庭同样如此。 　　...... 　　卢修斯用完了餐，走出临时的家———盖着防水布的用木头搭起来的房子，聚集点稀稀拉拉，很少看到有人活动。 　　大部分人吃完后都习惯躺着，节省体力防止消耗。 　　篝火还亮着，三三两两的守卫们这个时候聚在一起，名义警戒，实际放松。 　　卢修斯犹豫了下，不知道物资官哈罗德让他过去是好是坏，但考虑到如果不去多半会得罪对方，他还是咬着牙，怀里揣上了跟他和家人一起进入这座广袤大森林，如今已经毫无用处的钱袋，朝哈罗德家所在的位置赶去。 　　没走多远他就找到了哈罗德家的屋子，那是一座看起来比卢修斯的简陋小屋更结实美观一点的木屋，敲敲门，他在门外紧张不安。 　　却是窗户被推开，一个年轻人的脸出现在那，他东张西望了一番，轻声丢出一句： 　　“父亲让你去岗哨找他。” 　　然后就把木窗给关上了。 　　卢修斯挠挠头，感到疑惑，心里不由得提高了一点戒备。 　　这是他在军队里学到的经验。 　　于是又朝聚集点外走去，岗哨在野外，他不知道物资官在那里见自己是为什么。 　　没多久，到了地方。 　　他看到几个守卫在那互相交谈着，有说有笑，最关键的是———他们还有吃有喝！ 　　卢修斯顿生羡慕。 　　他们手里的杯子装着的一定是啤酒吧！ 　　男人似乎都能闻到气味了，看着黄澄澄的液体在碰撞中溅出，就这样挥洒，他忍不住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朝守卫们走了过去。 　　“站住！” 　　守卫们的反应很激烈，忽然就抓起长矛对准了他，卢修斯感到迷惑，这群人早就看到自己了，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大的反应？ 　　“嘿！是我，卢修斯·科伦斯，哈罗德让我来的。” 　　他摊起双手示意。 　　一个声音从岗哨里传出，这座哨所修的比所有的据点都要完善美观，看起来几乎就像一栋小别墅般。 　　卢修斯只能通过灯光看见里面影影倬倬。 　　守卫们放他过去，不知为何，他感觉有两个人盯着自己的目光非常不善，挑衅和嘲讽的意味流于言表。 　　也许是错觉？ 　　他不记得和这些人打过交道。 　　刚走到门口，房门就被打开，一个女人风风火火的从里面走了出来，长发披散着，看了卢修斯一眼，裹紧了套在身上的大衣。 　　她的胸前鼓鼓的，卢修斯凭直觉感到，那不是奶子，是塞着其他的东西。 　　女人脸色有些潮红，和卢修斯擦肩而过，朝营地赶回去，守卫们冲她吹着口哨，令她加快了脚步。 　　卢修斯闻到了一股靡靡的味道，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推门而入。 　　物资官哈罗德瘫坐在一张沙发上，身上的打扮有些乱糟糟的，内衬还扔在地上。 　　他脸色红润，看来刚才确实，这座岗哨里发生了什么。 　　卢修斯控制着自己心无旁骛，走过去，尽可能做出一点尊重的样子，“哈罗德先生，我来了。” 　　男人拍拍沙发，示意他坐过去。 第一百二十三章：群虫盛宴 　　卢修斯屁股挨上那玩意的时候，甚至恍惚间觉得自己在做梦。 　　皮质，下面肯定塞了棉花和绒毛的沙发，哪怕在过去文明世界的生活里也算是精品的家具。 　　他根本没想过自己会在这片森林里，让自己的屁股再次坐上这张文明社会的创造物品。 　　“喝点什么？” 　　哈罗德起身，拉开了一个柜子，头也不抬的问了句。 　　岗哨里的一切让卢修斯有些失神，他下意识的客套道：“谢谢，不用。”又很快回过神来，感到后悔，不过哈罗德还是拿了一瓶看不出详细的酒来，捡起一个滚落在地上的杯子，和桌子上的酒杯排在一起，依次倒满黄澄澄的液体。 　　他吞了吞喉咙，连忙从哈罗德手中接过。 　　物资官坐上另一张椅子，矮胖矮胖的身体整个陷了进去，对他举了举酒杯，两人隔空对饮。 　　卢修斯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克制住还想要更多的欲望，细细的感受啤酒味在他口腔中蔓延。 　　哈罗德见之一笑，主动开口道： 　　“我之前找过你，卢修斯。” 　　卢修斯立刻明白，今天的正事来了。 　　他略感不舍的把酒杯放下，摆在桌子上。 　　“是的，我解释过了，哈罗德先生，我想陪着我的亲人。” 　　物资官皱了皱眉，拽开了外套的口子，袒露出满是体毛的胸膛。 　　“然后呢？让她们饿肚子？” 　　“现在情况这样困难.....”卢修斯忽然停下了，他感觉有些不对。 　　“坦白说吧，卢修斯，我看中你的能力，你是个有用的人。”物资官走了过来，又在卢修斯身边坐下，“你不该庸庸碌碌的，和大多数人一样，忙碌，又毫无意义只为了一口吃的辛苦。” 　　“试试走出去吧，你是个战士！埃斯塔利亚人中最勇敢的方阵军！”物资官的声音一下子高了起来，他拍着大腿，鼓舞着卢修斯。 　　“你值得拥有更多，值得更好的生活！” 　　卢修斯沉默了，过了一小会，他才在物资官的注视下艰难的开口道：“我不知道，先生，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 　　哈罗德哈哈一笑，把卢修斯的杯子举给他，然后给自己的杯子倒满，和他碰了个杯，一口饮下，酒水从他的下巴流淌到胸毛上，看得卢修斯格外心疼，哈罗德满不在乎的抹了一把。 　　“跟我干！” 　　卢修斯为难的叹了口气，“可我已经不想在当兵了。” 　　哈罗德有些不满了，他把空酒杯重重的磕在桌子上。 　　“我让你跟我干！加入我！听明白了，加入我！” 　　他站起身来，感觉屋子里有些沉闷，于是走到一边把木窗给推开，然后一手撑在窗边，回头望着卢修斯。 　　“坦白说吧，以后你效忠我，做我的手下，现在，立刻，你就可以领走十天的粮食，我会给你一个条子，去找库管，他会明白怎么做。” 　　提到仓库，卢修斯就攥紧了拳头，之前的羞辱，他默默的忍耐。 　　“现在不是很缺粮食吗？”他还是抓住了重点，疑问道：“就这样拿走粮食，会不会.....” 　　“哈哈。”哈罗德嗤笑一声，毫无顾虑的放声道： 　　“你以为呢？卢修斯，仓库、守卫、管理者，全部都是我的人，你认为呢！？” 　　“在这个地方！” 　　他摊开了手，昂着头，闭着双眼，整个人体现出一种让卢修斯感到滑稽，仿佛在看马戏团小丑表演般的夸张自大情绪出来。 　　“我把它命名为———哈罗德·布尔·斯卡尼斯的王国！” 　　卢修斯一时间以为物资官喝醉了。 　　“我在这掌控着一切！是一切你明白吗！” 　　他突然走了过来，把想要起身的卢修斯按在沙发上，自己退了几步，瘫软回椅子。 　　“现在是决定谁能吃饱，之后是决定谁能不能吃到，最后———这里一千五百多人的生活，从生到死，都要掌控在我的手里！” 　　“我是这里的国王！” 　　哈罗德模样癫狂的大喊大叫，而外边的守卫就像没有听到。 　　如果之前卢修斯还非常心动的话，现在他只想尽快的离开，他认为物资官不是醉了就是疯了，这一切太夸张了。 　　哈罗德忽然抬起手，用一种调笑的口吻对他说：“嘿，卢修斯，你知道这段时间我睡过多少女人吗？” 　　他冲着卢修斯挑了挑眉，手指指向卢修斯坐着的那张精品沙发。 　　“二十个！刚刚出去的就是第二十个！” 　　“都是健康的，光鲜的女人，妻子，母亲，处女，哈哈，哈哈哈！” 　　物资官抬着头，目光迷离。 　　“我让她们吃不饱，她们就要过来，找我，请求我，接受我的条件.....服务哈罗德！” 　　“很快，我还能让她们做更多，她们会做我的情妇，她们的男人要替我工作！” 　　“我计划还要再找八十到一百人的情妇，从中挑选出那些最优质的女人做我的妻妾，替我生下优良的子嗣，继承我的王国！” 　　“你真是.....” 　　卢修斯已经不想听下去了，物资官无耻的话让他感到一种深深的荒唐，他饮一口饮下杯中剩余的啤酒，就要离开。 　　“走吧！卢修斯，走吧！去吧！” 　　物资官神经质的坐在椅子上大喊着，忽然话锋一转，平静下来。 　　“你又能到哪里去呢？很快，你就要走上战场了，参军入伍，洗刷耻辱，收复失地，恢复荣誉；啊哈！多么美妙的词语啊，希望格瑞丝还有她的两个孩子有人照顾，她那瘸腿的弟弟也能再拥有一个新姐夫。” 　　卢修斯攥紧了拳头，咬着后槽牙。 　　面上还是不动声色，“你是什么意思？” 　　胖胖的物资官哈罗德嘿嘿一笑，起身从柜子里抽出一个袋子，往桌上一扔。 　　“王国发来的召集令，所有有过服役经验的人都要参军，组建先遣军团南下进攻绿皮。” 　　他的脸上露出一种残忍的，丑恶的微笑。 　　“你们要立刻赶到南方的部落营地，到那里接受王国将军们的整编和训练。” 　　“现在？” 　　卢修斯摇摇头，“粮食呢？王国的支援到了吗？” 　　“没有一粒粮食发给你们，只有开始服役的人能得到一份自己的口粮。”哈罗德笑道：“我说过了，我是这的国王，这里是我的王国！我想让谁吃饱谁就吃饱，考虑清楚卢修斯，我想让谁去就让谁去！” 　　“而你离开后，在你死在绿皮的屠刀下之前，乔尔和格瑞丝，还有那两个孩子，你认为谁最先会被饿死？” 　　“荒唐！” 　　卢修斯怒不可遏的上前，却不知何时守卫们已经进到了房间，正握着长矛，警惕着他的动作。 　　卢修斯一时进退两难，僵在原地，看着那张丑恶的嘴脸。 　　“行了，别对我发脾气，一切都是王国的命令，我也是履行我的命令！” 　　“包括克扣粮食？逼迫女人成为妓女？”卢修斯愤愤喊道，他多希望守卫们能忽然掉转矛头，和他一起痛斥物资官的贪腐堕落，将他绳之以法，绞送议会裁断。 　　但守卫们只是不怀好意盯着他，似乎随时准备在他身上戳出几个窟窿。 　　卢修斯意识到，物资官所说的“仓库守卫管理全是他的人”并非虚言，他们所有人，都是被物资官利用权利控制，收买的走狗！ 　　“不然？！” 　　哈罗德敞开了怀抱，似在邀请他，道：“那些蠢头蠢脑的野兽，把物资交给我们；而人们又把分配和管理交给我们；难道这不是我应该的权利吗？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在这里我就是国王！你们都是我的将军，我的大臣，我的公爵！” 　　一名守卫故意压了压帽子示意，“向你您致敬，伟大的部落亲王哈罗德殿下。” 　　于是一阵哄笑。 　　卢修斯觉得荒唐极了。 　　他现在只想离开，带着格瑞丝乔尔还有孩子们，换个地方！换一个营地生活！ 　　显然，哈罗德和守卫们不会同意。 　　“我看中你很久了，卢修斯.....” 　　物资官找齐酒杯，给场中的每个人都倒了一杯酒，然后用一种欣赏的口吻对他说话，一切仿佛刚刚开始。 　　“你参过军，立过功，甚至做过军官，我需要你，你是个人才。” 　　“做我的‘将军’。” 　　哈罗德邀请到，然后打开了靠墙的柜子，里面全是各式各样的酒水，一股香味在空气中蔓延。 　　“看看我的收藏，我用了好多口粮才和郁金花商会的那帮人换到这些东西。”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酒水的曼妙芬芳，场中众人都不由露出渴望的目光。 　　而卢修斯只觉得可憎。 　　“粮食也不缺，至少我们不会缺。” 　　物资官兴奋至极的呼喊道：“加入我，这一切，我王国的富庶，将和你们共享！共有！我们是这的主人，不是遥远的议会，不是愚蠢的野兽！我们！是我们！只有我们！” 　　“哈罗德王国万岁！” 　　守卫们也纷纷应和着他，只有卢修斯还在原地没有开口。 　　“我邀请了三次，卢修斯，三次。” 　　物资官的脸色变得不善，守卫们也缓缓靠前，做出进攻的姿态。 　　“匹娜森林里很多野兽，来这的路上会经过一段森林，我相信野兽咬死一个男人，还是一个‘逃兵’是很轻松的事。” 　　物资官做出了最后的通牒，卢修斯紧握的拳头先是一紧，然后一松。 　　这个男人的精气神似乎一下子垮了下去，他卸了力，吐出一口浊气，艰难地抬起头： 　　“哈罗德，哈罗德国王万岁.....” 　　他接过物资官递来的酒杯，仰起头一饮而尽。 　　场面融洽起来。 　　“国王陛下”拉出来一个箱子，里面装着琳琅满目的瓶子和罐头，几条码在一起的白面包，两条火腿。 　　哈罗德打开了一个瓶子，用手指沾了一点，放入口中尝了尝，露出满意的表情。 　　“来尝尝这个，卢修斯，新鲜的鱼子酱，我和郁金香的那帮奸商用一个男人半个月的口粮才换到这么瓶。” 　　“只要你忠诚的追随我，那么这一切都应有尽有！” 　　他向卢修斯递来那个瓶子，男人呆在原地，看着那个熟悉的玻璃瓶，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抬手去接。 　　“试试‘国王’的恩赐，卢修斯，放轻松。” 　　一名守卫放下长矛，嬉皮笑脸的搭住了他的肩，把他往前推去。 　　“‘陛下’，我能拿一瓶酒吗？”又一名守卫试探的问：“温格尔那家伙说谁能给他一瓶酒喝，就愿意让他的老婆去陪睡！” 　　“我出两瓶！条件是我睡他老婆的时候，他要在旁边看着！” 　　“哈哈！” 　　卢修斯浑浑噩噩的，加入了这场盛宴之中。 　　那瓶鱼子酱被他抓在手里，紧紧的，从头到尾没有松开过。 第一百二十四章：色色完就谈症痣是男人都有的毛病？ 　　放纵腐化的物资官是掌握了资源分配权利，管理着难民的官僚群体一个缩影。 　　他们中稍好的那些，也就做些以次充好，克扣粮食的事，毕竟在整个大的缺粮背景下，粮食就是最重要的资源，任何人都会想更多的拥有。 　　艾尔有意的让部落人故意只和这些蛆虫们对接，以后方便甩锅，虽然通过森林和地脉的力量，野兽人可以快速的在各聚集地之间来回跨越，但只有部落能掌握这种力量，而他也有意的对人类隐藏这一点。 　　做的过分一些的，已经开始借口粮食不足堂而皇之的在聚集地里作威作福，因为物资的发放全部都通过他们对接，依靠他们各据点本部的狩猎采集，是很难维持下去的，而一般人也不可能自备口粮独自穿越密林，去到其他部落求助。 　　腐化的力量比艾尔想象的要可怕。 　　这群往日里光鲜亮丽的代表议员官吏们，仅是因为一个物资分配的权利+独立王国的外部环境，在欢愉者的黑暗操纵下，就变成了类似以前末日废土文艺作品中，那些幸存营地里，掌握了绝对权力的独夫暴君。 　　男孩就这个问题向全知者求解，衔尾蛇之主告诉他，这是因为匹娜森林已经被永世神选和四神的力量所侵染，逐渐朝着类似艾索洛伦大森林那样独特的环境转变。 　　所以四神的力量在这里的效果倍增，而对应的，那些她们所掌控的情绪也会受到更大的影响。 　　堕落的愈堕落，上进的愈上进.....艾尔一拍马腿认为自己最近沉迷色色，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被欢愉娘冷嘲。 　　众所周知，艾索洛伦是一片充满魔法和奇异的地方，就连时间在那里也经常出现混乱，类似烂柯人，或者反过来的故事经常发生。 　　匹娜森林有朝这种特殊环境转化的趋势。 　　此前，艾尔命令学者议会的法师和萨满们联手，通过仪式唤醒了匹娜森林的地脉，而四神的力量也随之浸染了这片土地，变得勃勃生机，万物竞发起来。 　　野兽和植物疯长，但随之而来的，也是变得更加危机四伏。 　　四神的力量在这里形成了一种均衡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势态，艾尔部落的野兽人人口在不断增长，生下来的幼崽也比以前成长的更快更强，看起来就像艾尔子嗣的普通版。 　　野兽身上开始出现被四神力量附着，改变了形态的情况，比如类似野猪的獠牙兽，可能会出现： 　　血母强化版浑身火红背上长满尖刺暴躁无比，遇到挡路的树和山石都想要硬撞开； 　　慈母庇护版浑身黑泥岩石，覆满菌群、蘑菇、植物，会成群结队的行动； 　　色欲版，能和人一样做到二十四小时发情，甚至连睡着了都能依靠身体本能来交配，被当做种猪使用，反正杂食性动物，巨魔肉都可以吃； 　　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比如死记仇的红色猎犬、巨大的长满藤蔓和花朵蟾蜍、两个头的鸟..... 　　不过凡人狩猎采集的效果降低了好多，还非常容易出现死伤。 　　植物的表现还没那么夸张，但已经有人传言说在林地里看到了“妖精、仙女、神秘的影子、会动的花、会说话的树、长着人脸的蘑菇”等等各式各样的玩意。 　　艾尔倒是不排斥这样的转变，因为匹娜森林肯定是他部落的本部老家，对野兽人来说，这里越危险，某种程度上自己也越安全，哪怕将来在外打了败仗丢盔弃甲，也能润回深山老林里卷土从来，敌人还不好轻易深入。 　　但问题是，在部落庇护下的难民顶不住。 　　除非他们完全放弃自己的文明，融入自然，融入部落生活，那么就注定他们不会完全适应这里，被匹娜森林所接纳。 　　而艾尔也肯定不想以后和木精灵一样，做个究极宅男，他是要用部落强悍武力狠狠入一入埃斯塔利亚人的关，征服王国，让野蛮和文明合流，以文明的创造力武装野蛮，以野蛮的武力捍卫文明的永世神选。 　　所以这些难民在这点上维持原来的方式就对他很重要，费尽千辛万苦拉来这些难民的目的是为了合流，接纳，然后利用这些人为基本盘跳板，去统治管理，接纳更多的南方人，不是把他们全部同化成部落男儿。 　　所以他也在考虑，是不是到了该动手的地步了？ 　　慈母已经对这段时间里那些难民权贵们搞出来的乌烟瘴气感到失望，她不干涉艾尔的决定，他所酿就和造成的苦难，最终都会被这位仁厚的宽恕者容纳。 　　艾尔相信慈母神明白，短暂的放纵和黑暗是为了长久的光明做准备，但光明前的黑暗确实有时候令人难以忍受。 　　感感受到自己那善良博爱，以大地般宽广的胸怀包容世上一切的母亲正因他的好大儿做的事默默哀伤，这一生注定和孝道分不开的艾尔还是有些惭愧。 　　艾尔是如此渴求母爱，以至于永远不会因现有的： 　　羊妈的爱、人马娘的爱、圣武士畸形的爱、女剑士一开始的愤恨到如今有些斯德哥尔摩症的爱、羊女们的爱、子嗣和部众们的爱、太太的爱、渴望过而不可得于是选择放手的，生母的爱.....以及四位，或者五位大能女神对他的“爱”而感到满足。 　　永远在渴求着更多，这对艾尔来说，哪怕他意识到这是欢愉者对他施加的放大了他心中欲望的影响，艾尔也情愿并视为祝福。 　　所以艾尔又怎能让那份“母爱”失望？ 　　...... 　　人母玛莲娜那对丰满的乳房在男孩手中被不断地揉搓，变化处各种形态，两粒凸起的樱桃殷红，丝丝甘甜的乳汁从其中润透浸出。 　　艾尔一刻不停地耸动着自己的下身，让男孩的宝剑在太太的花房中进进进出出。 　　武器还没磨坏，但剑鞘已经要承受不住。 　　虽然性癖已经朝福瑞兽人转变了一大截，但艾尔还是非常喜欢太太那身正常的人类美肉，这让被兽娘包围，福瑞势力占据了后宫主要地位的他有尝鲜的快乐。 　　圣武士逐渐痴女化，艾尔和她的玩法稍微偏重一点，现在女剑士安的束缚都还没完全打开，艾尔为她解开了口球和胸部以下的束缚，男孩掰着她双腿狂暴轰入的同时，一边听着这个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在迎合，顺从他的女佣兵口吐芬芳，然后被男孩的长矛肏的翻来覆去胡言乱语。 　　而在太太身上，他能体会到一种和正常的，成熟温柔大方丰满少妇结合的感觉。 　　所以艾尔最近格外钟情于太太。 　　艾尔其实算是很专一的（大嘘），他如果想要正常的人类女性，以现在的状况，二十多万难民里，女人比男人要多不少，就算十万人，他都可以天天百人银趴不重样的乱搞，而那些腐化的权贵们，只会讨好似的拼命搜刮漂亮女人送给“兽王”。 　　但艾尔目前身边的普通人类女性，目前还只是太太一个。 　　圣武士克劳迪娅和女剑士安不算的话。 　　最后，乳白的精华尽数送入太太的花房之中，丰满的大腿紧紧环在男孩的腰后，火热感在身体最深处蔓延。 　　太太的呻吟结束了，呼出一口长长的气，身体软了下去。 　　艾尔和太太温存了一会，才缓缓退出她的身体。 　　然后在羊女仆们的服侍下洁净身子，更换衣物，走出居所。 　　他现在的住所已经不再是以前那种充满蛮荒气，实则非常简陋的大帐了。 　　难民中的匠人被召集起来，通过搬运来的石料和木材，为他打造了一座林中行宫。 　　本来设计是最大的房间可以容纳上百人一起银趴。 　　不过艾尔目前还不用，于是就削减了规模，以前中后三殿式，前殿可开顶，方便大体型的部下进入和艾尔军议，中殿仆人所在，后室就是艾尔和后宫团的私密空间了。 　　隔音反侦察等等术法被做的很好。 　　加上艾尔身居四神赐福永世神选，除了莉莉丝和比拉克那种擅长预言和窥视的存在，也极少有什么存在或神能直接看到他，就算能猜到他在哪，也看不到他具体的情况。 　　这方面貌似隐匿最强的还是蜥蜴人的传奇变色龙，欧西约坦，独自在混沌界域中搅了七千年的大佬，据说它没有死在终焉之刻，目前不知道在哪里猫了起来，估计露丝契亚和蜥蜴人族群的毁灭让这头变色龙失去了方向。 　　艾尔发现自己有一色色完就开始想正事的不知是好是坏的习惯。 　　还是男人们都这样？ 　　键政时色色，色色时键政..... 　　他思索着，然后继续带着赐福蛮牛阿勒丝塔和近卫———这次还带上了几名精明的野兽人捕手，出门钓鱼。 　　自从之前发现这些精明的猎手能为他探寻、驱赶鱼群，确保鱼儿咬钩后，他每次出去摸鱼都会带上这么几个。 　　对外宣称是永世神选（兽王）因为粮食问题苦心孤诣，甚至亲自外出狩猎捕鱼，思忧盟友难民，人人皆知。 　　谁不感动？ 第一百二十五章：改名，巴巴托斯和凯尔萨斯 　　艾尔钓鱼，顺便摸鱼，但同时也没闲着。 　　十九世纪末的俄国沙皇曾说过一句话：“俄国沙皇还在钓鱼，欧洲可以暂时等着”。 　　虽然实际上说的是自己的臣子，但也是钓鱼佬中最有逼格的那一档次。 　　艾尔考虑以后COS。 　　牛牛在处理政务，跟在艾尔身边的两个子嗣分别是第二军团的西蒙和第三军团的风。 　　“凡世守望”和“艾尔之子”的基因原.....军团主。 　　艾尔的四个子嗣，刚好是两男两....额，一男....额.... 　　男孩把鱼竿放到支架上，扭过头盯着兔人和角兽人混血的老四。 　　风·艾尔。 　　白里透红的皮肤好似泛着桃花，琥珀色永远闪闪发光炯炯有神的双眼，欢快的小辫子随着它那活泼好动的主人，从来没停止过甩动。 　　美丽，帅气，娇媚，英俊....非常复杂的气质，有接近艾尔本人但更偏中性化的外貌。 　　性格是所有子嗣中最为活泼开朗的一个，很亲民，喜欢在部落里上蹿下跳，和所有人都能相处交流的很好。 　　我帅气的女儿，我漂亮的儿子..... 　　风没有喉结，胸口也是平平无奇，单从外表很难让人分辨他或她的性别。 　　连艾尔这个“父亲”也时常搞混。 　　老三正趴在地上，无聊地数着搬家的蚂蚁，没注意到小父亲的目光。 　　翘挺浑圆的屁股高高拱起，纤细的腰肢，除了没有前凸，其他各方面看起来都很不错，适合轰入的身体..... 　　呸呸！ 　　艾尔赶紧把目光挪回鱼竿上，对自己子嗣产生幻想，他岂是如此恶贼！ 　　忽然福至心灵，从记忆中刷到了某个片段，某个形象。 　　顿时觉得是这样的契合。 　　“咳。” 　　小父亲戴着面具，子嗣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不管是趴在地上的风还是抱着书，坐在小父亲身边默默翻阅的西蒙都立刻站了起来，敬候听命。 　　“那个，老四.....” 　　“诶？”某人明显没想到艾尔会叫到自己，歪着头，好奇。 　　她以为小父亲会叫西蒙处理什么事来着，她自己一般不怎么管，虽然还是能做好，但风的军团和部落相较于长姐米莎和西蒙、凯伦，是比较放权的，因为军团主自己更喜欢玩乐。 　　风的天赋更多体现在施法和鼓舞士气上，第三军团是整体氛围最好最热闹的一个军团。 　　平常的风更喜欢饮酒，音乐和歌舞，简单来说就是声色俱全的宴会。 　　“嗯，我突然觉得，你要不要和米莎一样，考虑再改一个名字？” 　　艾尔提议道。 　　“诶.....”帅气的女儿脸上浮现出一抹纠结，“可是这是父亲您给我取的.....” 　　“不影响，完全不影响！”艾尔拍拍手，一激动把鱼竿掉了下去，连忙捡起来握在手中，不过这么一下子惊动，估计鱼是又跑了。 　　“和原来的名字差不多，也有‘风’的意思，叫‘巴巴托斯’怎么样？” 　　艾尔试探。 　　三女儿微微思索了一下，似乎觉得还不错，一点头，应了一声：“好！巴巴托斯·艾尔！” 　　然后一把抱住自己的小父亲，脸贴着脸，在男孩面具是蹭了蹭，然后欢呼一声到别处撒欢去了。 　　估计是跑去找别人分享。 　　艾尔看着水面上止不住的波浪，叹了口气，不过心里还是小小的高兴。 　　一转头，看见长着羊角，头发蓬松微乱，有一种书卷气，学者气质的西蒙站在身边，表情微微纠结。 　　“父亲，我.....”看起来快比艾尔成熟的青年红着脸，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是不是也要再取个名字。” 　　老二看起来也挺跃跃欲试的。 　　米莎和风，现在叫巴巴托斯了，都被艾尔重新取名，虽然前者是一开始玩梗，结果没认出性别后面打个补丁，风是单纯的艾尔觉得和自己记忆里的一个形象非常契合。 　　不过现在看来，这被当做父爱的象征了。 　　艾尔思索了会，虽然觉得没必要，但还是从记忆里挑了个名字。 　　“凯尔萨斯怎么样？” 　　“意义嘛....追逐太阳。” 　　艾尔顺手又薅了一个名字过来，记忆里这是一家在世纪中叶就凉凉了的公司一款经典作品里的形象。 　　西蒙很开心。 　　以后改叫凯尔萨斯·西蒙·艾尔了。 　　不过二儿子的情绪不像当儿子养的三女儿那样外露，只是很有礼节的抚了抚胸，喜色形于言表。 　　有时候艾尔都觉得自己很惭愧，他感觉自己并不像一个父亲，至少他为子嗣们做的比以前抚养机构对他做到的还少。 　　艾尔给了他们力量，但代价是从此他们要永远为共同的父亲服役，服从艾尔的命令，踏上战场，但他们对艾尔的狂热和忠诚意识，直到现在看上去都那么耀眼热忱。 　　先遣军团的外交官又来了，这是这周的第三次，他们一直在试探着催促艾尔，希望部落能对他们的“招兵建军”提供帮助，至少，要通过部落的协助，招募令才能传达到各个分散的聚集地，同时也需要部落提供物资和向导，人员才能有效的流动、集中。 　　艾尔有意的在先遣军团和难民之间制造隔阂与彼此的误解，他限制了前者的活动范围，为了不激怒这位据说“和矮人一样很记仇很好面子”的“兽王”，他们也很好的遵守，三千人的队伍活动范围就在艾尔给他们划定好的场地周围。 　　不过因为靠近部落本部，能和部落民和难民彼此接触，也不会太过枯燥，至少比连续数天都在荒无人烟的旷野和林地里赶路行军要好。 　　所以先遣军团直到现在也只知道，部落和难民们缺粮食，但不知道情况具体有多严重。 　　有腐化权贵们的尽心尽力乱搞，虽然还没到饿死人的地步，但面有菜色，人心涣散是常见的聚集地模样，只有部落本部情况稍微好一点。 　　这时候如果部落突然翻脸要血祭血母，把难民们屠戮，可能都掀不起多大反抗。 　　艾尔对权贵的贪腐视而不见，有效的放纵了他们心里的欲望，在欢愉力量的作用下，这群人正逐步朝着无法无天迈进，根据艾尔收集到的证据，目前差不多已经到了人均绞死不嫌多的地步了。 　　而先遣军团还乐观的认为，虽然物资可能略有困难，但只有部落盟友愿意大力资助，他们的第二步还是能很容易的踏出。 　　至于腐化权贵们，虽然现在人均屑人，但脑子还没坏完，部落和王国并列最大———谁离他们近谁拳头硬谁最大的道理还没忘。 　　也愿意配合北方议会的命令，表现出自己很努力很尽责，虽然昧了粮食，搞得人人吃不饱，自己荒淫，带着狗腿子夜夜笙歌欺男霸女，但我还是王国的能臣忠臣没错！ 　　所以也各个都拍着胸脯，向先遣军团的上官表示：能出力就尽力，能出粮就尽粮！绝对完成王国的命令！为了女神为了王国为了荣誉！ 　　艾尔对此心知肚明，但视而不见。 　　他在等。 　　等先遣军团和难民权贵们联合起来，把数量最多力量远超他们二者联合的难民们逼到忍无可忍的地步。 　　再以雷霆之势！ 　　除虫！ 　　夺心！ 　　他对和使者的交流没多大兴趣，虽然后者是个很优秀的外交官，出使过奥苏恩，阿尔道夫宫廷，算得上名声赫赫，把事情交给子嗣去应付，西蒙，凯尔萨斯很擅长这类事务。 　　自己扛着鱼竿，坐在阿勒丝塔掌心里，回部落去了。 　　路上还看到使者的随从们扛着大箱小箱的东西吊在路上，队伍中还跟着几个打扮了一番花枝招展的女人，各个都有丰满硕大的胸脯，看上去是专门了解过，打算投艾尔所好。 　　此刻看到正主朝相反的路回归，他们愣在原地，不知道是继续上前跟随领队，还是就近接触，不过艾尔也没理会他们，自顾自和蛮牛统帅回去了。 　　算算时间。 　　差不多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顺死叛亦死！ 　　匹娜森林。 　　目前存在着保守估计超过二十万的埃斯塔利亚难民，如果算上一直在增长，如今已经突破四万大关的部落野兽人，那么有将近三十万的人口。 　　这对还没完全开发起来的匹娜森林来说也是一个很沉重的负担。 　　艾尔已经在命人不断割取巨魔肉煮透，直到烂熟后才能让身体更强壮的成年人食用。 　　在部落本部以外，“人有菜色，士民皆疲”，更有甚者，已经彻底从难民转向饥民，每天忙碌，只为自己和家人讨一口食。 　　而这些地方，有一个群体过的却比以往滋润了许多。 　　毕竟资源缺乏，但还并没有到无以为继的地步，至于那些“不见”了的粮食去哪了，一种隐约的怀疑因子，苗头已经在难民心中萌发。 　　不过大部分地方还不是过不下去，毕竟相比于死于绿皮屠戮和在森林里饿饿肚子，两者孰轻孰重大部分人还是分得清。 　　野兽人的粮食也在削减，不过削减了的份额是确确实实的去调配，支援到其他地方，而不是藏到艾尔的仓库里，用作酒池肉林中饱私囊———不过某种程度上，部落算是艾尔的“私产”，他是一个兼具了世俗领袖和宗教信仰，以及民众支持，三合一的至高统治者。 　　这种事也无非左手倒右手，反正再怎么艾尔饿不着。 　　永世神选都亲自前去狩猎了，做得还不够吗！（恼） 　　怒角近卫出动！ 　　当然，没人，至少没有野兽人会质疑艾尔。 　　他是超脱的仲裁者。 　　...... 　　不过，当一道命令在部落的帮助下，经由来自“埃斯塔利亚王国-北方议会-南方战区匹娜森林先遣军团”的令官们传达到森林中每一个难民聚集点时，还是在饥肠辘辘的民众中引起了骚动。 　　“我们饿着肚子，吃树叶挖蚯蚓，王国不仅不给我们援助粮食，还要把男人们拉到去战场上送死！” 　　饿着肚子，已经比进入森林前瘦了一圈，眼眶微陷的男人在被召集起来的人群中，听着临时搭建的高台上来自北方议会的官吏宣讲着手中那张厚厚的征兵令，愤怒的伸出拳头在空中挥舞。 　　同时间，有无数只手握着拳头举起，都在向王国的命令表示着不满。 　　“让我们吃饱饭，我们就去服役！” 　　“对！王国不支援粮食，我宁愿去挖蚯蚓也不会上战场！” 　　“在森林里饿死，还能和家人一起；若死在战场，尸体无亲人埋葬！” 　　群情激奋。 　　来自先遣军团的传令官表情难看，不断出言解释、安抚着，然而情绪却越来越激动，仿佛受到了场内的影响，他的瞳孔以红，愤怒之火猛地上涨。 　　“够了！” 　　站在高台上的传令官突然将佩剑拔出，明晃晃的兵刃寒芒阵阵。 　　“我带来的是王国的命令！而你们———如果你们还有一丝荣誉可言，埃斯塔利亚人，那就服从王国命令！如果你们还是女神的子民，那你们就该拿起武器，回到因你们的怯懦而蒙上失败耻辱的战场！”传令官有些失控的怒吼着，对着人群咆哮。 　　“用鲜血洗刷这一切！” 　　“至于粮食问题，那不是你们该首先考虑的东西！绿皮大军在前，王国正岌岌可危，每个男人都该拿起武器捍卫文明！” 　　“埃斯塔利亚的殖民英雄曾经只带着一人一周的干粮深入丛林，找到宝藏！———而你们正被茂密的森林包围却告诉王国，你们缺少粮食？”他把出发前在议会讨论对匹娜森林难民的安排上，那位赫赫有名的军事护民官说过的话用到了此处，却彻底激怒了不满已经濒临喷发边缘的民众们。 　　“草你妈的，让议员老爷亲自来效仿殖民英雄吧！”一个男人从地上抓了一把散碎的石子泥块，就朝传令官砸了过去。 　　“我的孙子已经饿死了，你们现在还拉走我的儿子去送死！”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已经瘦的皮包骨头，凸起的双瞳怒火中烧。 　　后者被打了个猝不及防，眼睛被砸中，一下就惨叫着往后倒退。 　　站在他旁边的物资官见状大惊失色，连忙呼唤守卫们，将传令官围在中间，但挤成人墙的难民很快就把他们堵在了中间，四面八方都是愤怒的人情，唾沫，咒骂。 　　传令官捂着眼，缕缕血液从脸上滑落，而难民们受苦了三个多月，他们享受了三个月的物资官则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周围一张张愤怒的脸，曾几何时每天在他之前，恭敬，讨好，低声下气的对他问候，请求。 　　甚至不少人愿意为他卖命，甚至默许他们的妻子，女儿，或者儿子来“为物资官服务”。 　　他曾几何时一直以为，这群平民，难民，都是一群瘦弱无力的羔羊，而他会是这座羊圈当之无愧的“牧羊人”。 　　直到现在他在意识到，相比起来，他的力量，仅依靠少数一些已经开始动摇的守卫和狗腿子，是如此弱小。 　　“要造反啊！” 　　意想不到的事又发生了。 　　传令官放下了手，一边眼眶满是鲜血，也不去管，猛地挥动长剑，就砍下了一个男性难民伸出对他们指指点点的手臂。 　　他半边脸颊都是血，满面怒容，看上去狰狞如同绿皮恶鬼。 　　“你们反叛吗！违抗王国的征召，袭击王国的军官！” 　　这一怒喝，叛国的指责，加上传令官突然拔剑行凶的举动，瞬间震慑住了场中。 　　本来已经骚动起来，靠近危险边缘的人群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一个男人怀里抱着一个正因饥饿哇哇大哭的婴儿，他的妻子此前去到更远的，还没有人去过的地方采集食物，就此失踪。狼人斥候追踪了一会，发现血迹终点最后到了一头熊的巢穴，里面有他妻子破碎的衣物和肢体残留。 　　他抱着孩子，想到如果按王国的命令，所有壮年的健全男性都要被征募起来，编入军队训练，南下对抗绿皮。 　　根据过去几次大战下来，埃斯塔利亚人节节败退的战绩，以及敌人气势正旺军势庞大，他们这群人去骚扰敌后，孤军深入，多半难免战败一死，想到为了食物死难的妻子，嚎啕大哭的婴儿，哀怒一起。 　　“王国不援助粮食，我们迟早要饿死；应征南下袭击绿皮，最终也是一死！” 　　艾尔通过智角兽法师的双眼，在远处观望着势态的发展。 　　抱着婴儿的男人脖颈之后，一个血红的标志若隐若现，无尽的愤怒和勇气化作雷暴，在他耳畔炸响。 　　“议会不想我们活！左右是死，与其等死———叛死如何！” 　　他把婴儿往在他身边，正因他的话哀泣不断的妇人怀中，分开人群，大步上前，手中已经握紧了短刀。 　　“谁！谁说的话！立刻将他羁押，以叛乱罪论处！” 　　传令官举着染血长剑，紧闭着受伤的左眼，在包围圈中转身，找寻着那个胆大包天的“叛乱者”身影。 　　忽然一阵风声传来，他却来不及回身，一个有力的臂膀就抵在了他身上。 　　一把并不如何锋利，但足够破开肉体凡胎防御的短刀，刺入了他的背后。 　　传令官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被男人一把推到地上。 　　物资官已经吓呆，噗通一下扑到王国使者的身边，颤抖着手把他翻了过来。 　　双目圆睁，直直盯着眼前，已然垂死。 　　“同胞们！我们苦守城市至最后一刻，才在部落盟友的帮助下弃地逃亡，进入森林中躲藏，却已经履行足了对王国的职责！” 　　一名打扮的脏兮兮，却难掩英武的年轻男人站上了那张为王国特使搭建的高台，向众人呼喊道： 　　“我听说彻波瑞欧人，向绿皮投降，帮助它们袭击部落盟友，却也被部落宽宏，视为盟友一并救走；我们相比起来，已对王国尽到了所有！” 　　“但如今王国要逼杀我等，不给粮，又强征男人入伍，要他们用命去消耗，拖延绿皮，我们这些难民，在议会的权贵富商们眼中，根本就是将死未死之人！来此招兵，不过废物利用罢了！” 　　“抗拒王命，形同叛乱；男人参军，十死无生；坐以待毙，迟早全都饿死！” 　　“如今我们顺从是死，翻盘是死，左右都是死路，没有生机！”他忽然掩面痛哭，泣不成声，场中难民愤怒之余，无不感同身受，悲痛欲绝。 　　好不容易躲过了绿皮的屠刀，忍饥挨饿，就盼着王国来救。 　　结果粮食没来，反而要将他们中的男人都征走！南出去对抗连王国军团都屡屡惨败的强敌，这不是送死，又是什么！ 　　如今更是杀了征兵的使者，背上叛乱的骂名，许多人想到凄惨的未来，已经失声痛哭。 　　“早知如此，不如死于绿皮！”有人怒不可遏，心中愤懑无处宣泄。 　　艾尔感觉气氛已经差不多了，下一步就要动了。 　　果不其然，忽然有人在人群中喊： 　　“各位！我，我听说，部落的野兽人一直说，它们的祖先也是人类，和我们血出同源。” 　　“而且它们信奉的四位女神仁慈宽宏，愿意包容，接纳一切信徒；只要和它们同样信仰，就能被当做部落的成员，视为同族！” 　　众人只堪堪听清这话，另一边又有人高声：“没错，我之前在大部落的时候，看到过一些皈依四女神的埃斯塔利亚人，部落人把他们完全当做自己人，一起狩猎劳作，互相帮扶！比一般难民好的多！” 　　“就算是这样！”台上的青年佯怒道；“哪怕会死于饥荒、死于王命、绿皮，就要背弃米尔米迪亚女神的教诲吗！” 第一百二十七章：艾尔，字青天，号大老爷 　　“我，我听说.....” 　　一个披头散发的年轻人有气无力的举起胳膊，周边人的目光就向他望去。 　　“我听说部落对信仰并不非常严苛，很多野兽人崇拜四母，也同时崇拜‘卡诺斯’，他们不是很在乎这个，如果.....如果要寻求部落庇护的话，也应该可以继续对女神的信仰吧？” 　　在南方王国，旧世界的一些神祇有不同的名字。 　　比如白狼神尤里克的兄弟，自然之神塔尔，就被埃斯塔利亚和提利尔人称作“卡诺斯”。 　　当然，野兽人们崇拜的是“万物牧神”，但埃斯塔利亚人懒得分辨，大部分时候将其视作塔尔-卡诺斯的野兽人化。 　　于是场中悲伤愤怒的情绪稍稍退去了，人们开始为自己的未来思考出路，乱哄哄的，讨论着改信四母，加入部落寻求庇护的可能。 　　那台上的青年也哑口无言，他流着泪，脸上似怒似悲，似乎还在为自己和同胞们的命运悲伤。 　　又做出沉思的模样，似乎也在思考这样的可能。 　　物资官的守卫已经散了一半多，都加入到人群中去，因为按照征兵的标准，他们也大多在被征召入伍的行列中，跟着物资官能吃饱，能作威作福，但也要为自己的小命不死在绿皮手里做考虑。 　　在场唯一的，还坚定的站在王国那边的，只有惊慌失措的物资官了。 　　他带着最后几个还追随在他身边的守卫、小吏，将台上的青年推搡着轰了下去，自己站在高台上。 　　“够了！都够了！听我说，嘿！听我说！” 　　他挥舞着双手，试图吸引人们的注意，但少有人理会他，这让物资官感觉脸面无光，他一扭头，愤怒的要求守卫们立刻去弹压人群，安静的聆听物资官讲话。 　　守卫们看着乌泱泱乱哄哄的难民，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不过还是要对得起物资官一直以来给他们的报酬，那些粮食不能让后者觉得白拿。 　　于是便在台子周围开始推搡，呵斥人群，试图让他们安静下来。 　　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发出啼哭，他的母亲连忙解开胸衣，将乳房放到他的口中，含了一阵，却并没有乳汁流出。 　　他的母亲头发泛红，面容干枯，看着哭的越来越大声的孩子，焦急的不知所措，呆在原地。 　　守卫只管着弹压，哪去在乎其他，他用长矛横放，推开围着人群的时候一下将抱着孩子的妇人推倒在地，周围的人群倒是退了出去。 　　女人饿了许久，已经精疲力尽，这一摔直接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怀里还紧紧抱着襁褓。 　　忽然场中就安静了下来，守卫愣了几息，才发现周围人的目光都在盯着自己，视线在他和物资官身上来回，心里忽的一悚，但连续多日的作威作福下来，盛气凌人已成习惯，硬着头皮呵斥到：“她的丈夫在哪，快把她带走，大人要讲话！” 　　“她丈夫死了，物资官想狩猎一只怪兽，她的丈夫就死在那一次，被獠牙兽王破开了肚子。” 　　人群中传出这样的回答。 　　守卫脸色一僵，没等说些什么，另一边又有人喊话道： 　　“物资官承诺替他猎杀怪兽，就会保证家人的粮食，但她丈夫死了，物资官不仅没拿一点粮食，还削减了她家的份额！” 　　“那些粮食去哪了？”有人疑惑。 　　“我们的粮食去哪了！”有人质问。 　　物资官脸色铁青，看着似乎又有将矛头对准他的人群，双腿有些打颤，但还是咬着牙，心知在事态失控前必须做出处理。 　　“够了！” 　　“立刻解散，所有人回到自己的屋子去！今天将额外发放两天的物资，都给我回到家里安静呆着！” 　　他还知道用食物来收买，分化人群，但那几个关键的人不能放走，于是在人群回应之前伸出手，点了两个人，分别是之前上台讲话的青年，杀了传令官的男人。 　　“把他们两留下！其他人立刻解散，否则一律视为叛乱处罚！” 　　“立刻散去，我会向王国方面解释传令官之死是一人行凶，不牵连他人。” 　　物资官认为这么一做，用粮食诱惑收买饥肠辘辘许久的难民，又恐吓他们明白利害，只要有人带头离去，那么剩下的人也会一哄而散，以免株连之罪落下。 　　人群确实有些许骚动，但很快就有人站出来高喊：“别听他的！就算回去，男人们还是要被强征上战场！” 　　物资官脸色一怒，正要呵斥，命令守卫们将那人一并扣下，一边又有人站出，矛头直指物资官本人：“他克扣我们的粮食！又用粮食诱惑女人去做妓女，现在又拿我们的粮食来收买我们！” 　　“窃贼去死！” 　　物资官立刻就享受到了传令官之前的待遇，被一块石头砸中了下颚，当即惨叫一声，一颗牙齿自口中飞出。 　　有个守卫忽然战战兢兢地站了出来，摘下头盔，大呼一声，吸引周围人的目光后才吞吞吐吐的开腔道：“他，他说的没错！物资官一直在克扣你们的粮食！” 　　“部落人说要把物资交给我们自己分配，之后就把粮食都交给了议会代表们选择的物资官———但是他却贪污了粮食！把那些克扣的食物藏在野外的哨塔！” 　　“还用珍贵的粮食去和商会交换酒水！藏了满满一柜子酒，就在那座岗哨！” 　　物资官睚眦欲裂，怒吼道：“卢修斯！” 　　却被难民们狼群一样的目光吓得王后一缩，顾不得嘴上的疼痛，结结巴巴开口道：“别听他胡说八道！所有粮食都是准确发放的，食物不足是，是因为野兽人给我们的就只有那么些.....” 　　忽的天空传来一声尖啸。 　　地面震颤，似有万军雷动。 　　一头巨兽划过营地的上空，从天而降。 　　高大凶猛的怒角近卫们奔腾而来，人群慌慌忙忙的散开。 　　艾尔骑在狮鹫背上，脸上戴着铁面具，无人能看到那之后的表情。 　　迅捷的狼人飞快涌入，将那些目瞪口呆的守卫缴械，然后看押，物资官被拽下高台，一头近卫怒角将他肥胖的身体抓起，一把扔在传令官的尸体上。 　　艾尔摘下面具，皱着眉看着已经死去多时的传令官尸体，环顾四周，发现入眼所及，没有一个难民情况称得上还过得去，出现了普遍的营养不良。 　　忧愁、哀伤、害怕、愤怒..... 　　艾尔本来已经准备好了剧本，将这场他谋划已久的大戏在这个偏远据点拉开高潮的帷幕，但忽然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没有从狮鹫背上下来，冷着脸，可见怒容，单手指着趴在上官尸体上瑟瑟发抖，像是一坨颤抖肥肉的物资官。 　　“有超过十个聚集地的难民派出代表团，向我请愿，说被克扣了粮食，人人挨饿，严重的甚至有人饿死！” 　　“我就此事问询了你们的议会，他们之前说绝无此事，告诉我说，你们胆怯懦弱，必定对抗征兵，请我派出精锐，协助北方议会征兵。” 　　“放他妈的屁！我们吃不饱肚子———让吃得饱的权贵们去送死吧！” 　　“说得对！” 　　艾尔冷着脸，等人群骚动完，随后再道： 　　“我派出人手亲自调查，竟然果真存在如此堕落，如此，如此罪恶之劣行！这些蛀虫！他们用部落人援助埃斯塔利亚人的粮食！填饱这些猪狗永不满足的贪欲！” 　　近卫上前，抓着物资官的脖子，将他举起。 　　哈罗德涨红了脸，在空中蹬着腿，朝人群伸出手臂不断招手示意。 　　他多希望，哈罗德王国的子民能鼓起勇气，在野蛮的部落人手中把他们的国王救回去！ 　　迎接他的只有仇视的目光，一双双恨不得生啖其肉的眼！ 　　“你们欺骗了部落，利用了我们的善意，欺辱你们的子民，也欺辱着部落曾经的同胞.....” 　　艾尔冷冷的做出宣告，这出戏让他演的非常难受，因为他一直意识到，他才是这座舞台上最虚伪的那一个。 　　难民们头上压着的黑暗，他至少要占一半。 　　“我要处决你，当着所有人的面，四位女神教诲我们坚强，向上，包容，团结，我们不会抛弃任何一个同胞；而你，却为了堕落的享乐，坐视子民饿死。” 　　“交代清楚，你把克扣的粮食放在什么地方，用在了何处，有哪些人和你勾结。” 　　被看押的守卫们在狼人的利爪下瑟瑟发抖，祈祷自己逃过一劫。 　　“在郊外，郊外！郊外他们的岗哨里有一个地窖！仓库里只有很少一部分，大部分粮食都在那！” 　　最先站出来的守卫，叫做卢修斯的男人连忙出面，指认物资官的藏匿点。 　　“他和郁金香商会的人用粮食换酒水！还将粮食献给议员，让他们承认他在这的权利！” 　　“去你妈的哈罗德！你是一头猪，是权贵们的一条狗！” 　　艾尔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他毕竟是埃斯塔利亚人，谁来处决他？如果没有，那我替你们动手。” 　　“我来！” 　　那个之前被守卫压住，直到艾尔到来后才被解开束缚的男人站了起来，瞪着眼珠子，双目赤红，从传令官的尸体上拔出男人此前杀死他用的短刀，三步做两步跨前。 第一百二十八章：艾·伟光正·尔 　　他一把揪住物资官的头发，将物资官圆滚滚的脑袋用力的朝上拔。 　　物资官哈罗德疼的惨嚎连连，又不住的挣扎，鼻涕和眼泪甩的到处飞，裤子一湿，已然失禁。 　　“我是王国的....” 　　怒角兽捏紧了喉咙，他登时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去死吧肥猪！” 　　男人找准时机，一把将短刀捅入他的小腹，怀着极大的愤怒和憎恨，用尽力气将短刀向上划拉。 　　物资官肥硕的肚子被划开，脏器和血液、脂肪仿佛开闸泻水般掉了出来，肠子和器官吊在小腹处，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 　　“呸！” 　　男人耗尽了力气，愤愤地将刀拔出，朝物资官的肚子里吐了口唾沫，淬道：“这是给你的！杂种！” 　　残忍的处刑并没有让人害怕，相反，难民们情绪一浪高过一浪的，向已经可以宣告是一具尸体的物资官卷去。 　　艾尔就默默的看着他们发泄情绪，缓缓翻身下了狮鹫，对着难民拱起双手。 　　“人类不像部落一般，所有人蒙受四母庇佑，团结一致，没有私心。” 　　“你们和部落结盟，又接受我们的庇护，但我却没能察觉这些蛀虫克扣粮食，使你们忍饥挨饿.....是我的过错。” 　　说完，艾尔拱起手，缓缓鞠了一躬。 　　人群忽然沉默，哭泣的婴儿也被母亲紧紧搂在怀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场中，站在两具尸体旁向他们鞠躬的男孩身上。 　　忽的哭声大作，难民抽泣着，嚎啕着，这段时期以来经受的委屈，饥饿的现实，已让所有人都身心俱疲。 　　绿皮屠戮他们，议员代表们联合起来，通过物资官盘剥搜刮他们，王国不体谅他们，甚至还要把男人抓走，逼他们去向绿皮送死。 　　难民只觉得，他们已经被逼上了绝路，要么将男人送走，在部落的庇护下苟延，要么背上叛乱的罪名，化为盗匪贼寇。 　　而现在，只有和王国签订了一份名义上的盟约，对和他们的生死毫无关联，一点也不用为之负责，已经两次挽救了难民们于灭亡的部落，那些野兽人中最不似野兽的领袖。 　　却为他们所遭受的苦难感到悲伤，对他们说： 　　“这是我的过错。” 　　此前那为点明众人无路可走，只有一死；又对其他人提出改信四母，投入部落犹豫踌躇的青年在人群的哭声中冲出人群，拜倒在地，嚎哭道： 　　“殿下在危难之时拯救了我们，又庇护我们进入森林躲藏，让出粮食让我们免于饿死，今天的事怎么能怪罪到您的身上呢！” 　　“殿下本来已经为王，又和部众一起远离战火，为了帮助我们对抗绿皮，才走出森林和王国结盟，对我们的帮助已形同女神在世行走，我们又怎么可以认为这是殿下的错？” 　　人群哭喊着，纷纷认同青年所说，艾尔面色为之一变，颇为感动，连忙上前将青年扶起。 　　“虽然是这样子，但我确实没有做到更好.....唉！”男孩叹息一声，道：“部落人都是很淳朴，团结的，从来没有过这种事发生，这叫我怎么能有预见？” 　　“物资的事以后我会亲自负责，一定会做到‘公平，公正，公开’不过，征兵毕竟是你们王国所做的决议，部落作为盟友，不能干涉，但也不会帮贵议会强征你们入伍，各你们可以安心。” 　　青年握着艾尔的手，紧紧不放开。 　　“如果我们有殿下这样的贤王统治，有殿下那样虔诚善良的部下治理，又怎么会发生今天的事？” 　　“粮食的事情解决，让我们不会饿死；但征兵却还是要在我们饿着肚子的情况下，和家人告别，去向绿皮送死！” 　　“我们杀了王国的官员，已形发起叛乱，殿下如果不愿接受我们，我们必死。” 　　“现在到了这种情况，我们已经决定皈依四母，效仿其他人那样加入部落，成殿下的子民，请求殿下不要拒绝，否则我们只能和家人分别去战场送死，或逃往他处，沦为盗贼或死于野兽！” 　　乌泱泱的一片人群就向着艾尔跪下，少数没反应过来的人也被裹从着表示了顺意。 　　“请求投入您的部落，成为您的子民，不然我等必死！” 　　艾尔眨眨眼，还真流下几滴眼泪，划过那张同时兼具英俊和漂亮两种气质，不似凡人的面貌上流露出哀伤同情的表情。 　　“我不愿意看到百姓受苦，尽管你们还不是我的子民；但也不愿意背弃和王国的盟约，现在的情况，是让我必须要违背其中一条信念啊！” 　　人马娘不在，没有人管得住我！ 　　没有人！ 　　永世神选的面上满是纠结。 　　他侧过去，单手遮住脸颊，似乎不愿面对这样痛苦的抉择，青年紧握着艾尔的手，苦苦哀求。 　　难民们呼喊着，哀求着部落的领袖，艾尔最终似乎动了恻隐之心，长叹一声，转过身来，直面众人，言辞诚恳的道： 　　“我曾对诸神和我的子民们发誓：‘我作为你们（他们）的领袖，如果犯错，希望上天（诸神）不要牵连我的子民，只惩罚我一人；如果我的子民犯了错误，希望上天（诸神）只惩罚我一人，不要惩罚我的子民’” 　　“四母教导我们：不能拒绝同胞的求助，不能关闭他人投效的门；如果你们真心如此，那就请在我面前走过，念诵‘蒙恩四母，救救我们’。” 　　“我也将对你们发誓，以对我同胞和诸神发过的誓言。” 　　艾尔说完，就请众人全都站到他的右方，愿意改信四母加入部落的，就从他面前走过，站到左边去。 　　改信是一件很严肃的事，哪怕在诸神普遍沉默匿迹的终焉之后也是如此。 　　在艾尔和通过他的双眼观察凡世的四神注视下，凡是从他面前走过的人都是心中真存改信求活念头的难民，那些投机，心存侥幸的摇摆者，也会在做出这样的事之后，被打上深刻的心理烙印。 　　如果继续长期处于部落的影响下，最终也会不可避免的走向皈依之途径。 第一百二十九章：皈依与被皈依，大计划的第一步 　　于是难民们手牵着手，表示坚决一致，一列接着一列的从艾尔身前走过。 　　“蒙恩四母，救救我们！” 　　“蒙恩四母，救救我们！” 　　“蒙恩圣母！救救我们！” 　　祈祷声先是有些杂乱，而后逐渐趋于统一，有序，凝为了一个整体。 　　那声音中有对凡世苦难的哀伤，有对世俗逼迫的哭喊，也有对希望的追逐对生存的渴望对..... 　　伟大的赞叹。 　　最终所有人都仿佛焕发了新生，没有一个人留在右手，他们尽数站在艾尔的左侧，胳膊挽着胳膊，手挽着手，整齐统一的高喊着：“蒙恩四母，救救我们！” 　　“蒙恩四母！救救我们！” 　　那一张张肮脏、干瘪，毫无生气的脸上，逐渐被一种热情，积极的东西重新填充。 　　艾尔拔出佩剑，轻轻握在手中用力微拉。 　　神选之血滴滴流落，浸入尘埃。 　　“那么，我的母亲接受你们的信仰，而我，则接受你们的忠诚。” 　　野兽人找到了那座岗哨，应该说一开始，物资官搞得那些阴暗之事就被这座森林的主人完完全全的掌握在手中。 　　那些被积压在地窖仓库里的物资被搬运出来，很快运到聚集点内，由艾尔麾下的野兽人开始一个个发放。 　　难民们激动地热泪盈眶，歌颂着艾尔和四母的仁德，虽然他们还不了解四神的教义，但没关系，想必很快都会懂得。 　　艾尔当着所有人的面命令道，要在营地的最中心建起一座仓库，以后所有的物资都放到里面，开四面大门，所有人都可以看见粮食有没有被私吞盗藏。 　　又留下三十名野兽人和归化比较深的人类，传教，稳固人心，同时亲自挑选了一些人，要重新建立起管理机构。 　　并对难民们做出保证：只要他们真心皈依了四母，效忠于部落，那么不管是王国的强行征召还是杀死了两位王国官员的惩罚，都不能施加到他们身上。 　　在一片歌功颂德中，艾尔骑上狮鹫，飞向下一个地方。 　　留在这个据点，负责传教和监察职责的智角兽祭司握着羽毛做的笔，在经书上奋笔疾书。 　　“祂说：你们的苦难从此皆由我替你们承受，而你们要和我一起立誓‘你们的灵从此属于四母，而你们的肉从此属于我’”。 　　这些经、史，最后都要统一交给艾尔查看筛查，决定最终可以流行的版本。 　　与此同时，其他一些据点也正爆发着激烈的冲突，影响二十几万难民们未来的一件件事，正不断被人制造，揭露。 　　大修女带着她那怒不可遏的战斗姐妹们驱逐了傲慢的征兵官，用战锤粉碎了试图逃跑的物资官膝盖，把它和那些助纣为虐的守卫们一起吊起来，召集所有男女老少们发起对罪人、蛀虫、堕落者的审判。 　　然后正式接管这些据点的管理和防务，接着朝下一个地方前进。 　　此前，（在艾尔的操纵下）有数十个据点派出的请愿团向艾尔请愿，控诉他们的管理者，也有不少人选择去向那些正直虔诚已经铁与火淬炼和验证的战斗修女们求助。 　　大修女和她的同伴们立刻，如同许多个过去的时日般，提起战锤，穿上盔甲，接受平民大众的求助，踏上了讨伐邪恶不义的战场。 　　这一次，哪怕是最顽固，对大修女那一套“异端邪说”最排斥的修女，也不得不承认大修女所作所为的正确和优越性。 　　帝国的教士、贵族们哪个不和这些绅士代表，议员权贵们同样，衣冠楚楚，品格高洁。 　　开口信仰，闭口荣耀，一边喊女神庇佑，一边喊神皇在上。 　　却干的同样尽是些腌臜勾当！ 　　这事让不少顽固派产生了动摇，她们并非认为西格玛是错的，而是认为.....也许海伦·庄森大修女极有可能，是对的？ 　　而那些追随大修女的战斗姐妹则坚定了信念，在大修女的率领下，她们坚信———践行血母之道，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上的生灵，会过得更好！ 　　这是艾尔一开始就想过的，通过这件事帮修女整合人心，现在看来，成果不小。 　　艾尔眼馋了许久的战斗修女，似乎终于有能彻底投入他麾下的迹象了。 　　凭什么那个不知道在天堂之风还是黄金马桶上挂机的持锤大只佬，就能有一群自愿成为女儿、新娘的小姐姐狂热信奉，还超级能打。 　　他只能带着模样可止小儿啼哭的怒角兽。 　　各个聚落都在掀起对抗王国征兵的浪潮，那些贪腐的物资官们往往都是矛盾的激发点，许多聚落在愤怒和绝望之下，甚至主动将王国的官员或杀或逐，而后派出信使，去求部落主持公道。 　　而惊恐不已的先遣军团，则在艾尔做出故意生气不愿理会请求的情况下，失去了对各地的信息来源，被迟滞了耳目，导致矛盾激化，最终引发大规模的“应征要死，坐地也死，不如投入部落”活动。 　　当先遣军团的主将和外交大使们再也忍不住，堵在艾尔行宫外，强行要求面见部落兽王，要一个准确说法的时候。 　　仆人们为先遣军众人打开了宫殿的门，艾尔亲自邀请他们进去。 　　然后。 　　八芒星祭坛闪耀。 　　近卫怒角将他们团团围住，身后，萨满祭司们联手，念诵着法术。 　　艾尔坐在位置上，冷漠的看着下方的人群。 　　一道漆黑的裂隙突然撕裂了空间，出现在大殿之中。 　　来自混沌的狂暴侵蚀灵魂之风吹入凡世！ 　　“差不多了。” 　　看着“盟友”们哀嚎着，痛呼着，身体之上不断产生各种变异——崩坏——变异——崩坏反应，艾尔走向殿后。 　　在他的控制下，已如傀儡的先遣军团会继续打着埃斯塔利亚人王国的旗帜乱搞，用强硬的，甚至可以说的上残暴的态度对抗，弹压反对强征的诉求。 　　那些同样已经差不多被艾尔控制了的难民代表们，也会接着做出包庇贪腐行为，出卖自己的同胞、支持者们的举动。 　　让难民们意识到，他们无法从旧有的王国秩序中再得到一丝一毫的温情和怜悯，也摧毁部落旧秩序在他们心中的神圣和正统性，那时，这些人都会心甘情愿，又满怀憎恨的投入艾尔麾下，成为永世神选的子民。 　　真正的战争也即将开始。 　　有了足够人口作为基本盘的艾尔，下一步就要开始尝试他那征服一国的大计划。 　　也是艾尔应对终焉之刻的万里长征第一步。 第一百三十章：早早改信投兽王 　　当先遣军团的大脑们“完完整整”，安全的回归后，底下的人才算松了口气，包括下级军官，和那些鼓动王国方面去和部落接洽的难民代表们。 　　不管他们各自抱着怎样的打算，但只要是心智健全的人，都绝对不会想在这个时候挑起和部落的冲突乃至于战争。 　　虽然艾尔“七千怒角＞约三万绿皮＞更多数量人类军队”的战斗力方程式，在真实的战场上也许偶然能成立，绝不会一直如此。 　　但哪怕最狂妄最异想天开的激进主义谋士，也绝对不会认为，仅凭借先遣军团这五千人，能够去撩拨数万规模的野兽人部落。 　　不过很快，军团的指挥们就召集了代表们，表达了他们的意见： 　　经过先遣军团一致的讨论，以王国的名义和法律宣判，叛乱者将被严惩！ 　　征兵计划必须得到实施！ 　　至于粮食问题，在这里艾尔耍了心眼，他只对那些行为激进、骚乱规模最大的聚集地做出了“以后他们的物资由他亲自掌控”的承诺，借此收买难民，将人心的天秤彻底倒向部落那方。 　　至于其他态度摇摆，还不够坚决的，艾尔就假装不知道，依然放任议员权贵们支持的物资官们盘剥那里的居民。 　　所以军团也做出了自己的调整：以后所有施行物资官制度的聚集点，将额外派遣几名先遣军团的成员担任副手，三分之一的物资要经过副手来发放。 　　这就是显然在划分利润了。 　　议员权贵们自然不会反对王国方做出的决议，他们要的东西———归根结底也不是他们掏家底，是部落买单，多吃一口自然最好，少吃点也无所谓。 　　但有人还是小心翼翼的提出了疑问： 　　这样搞下去，民众叛乱怎么办？ 　　已经被艾尔腐化成傀儡，但还保留着一定自我意识的军团指挥们自然按照艾尔给他们灌输的极端思想，猛地拔出佩剑，将短柄火枪猛地拍到桌子上。 　　“帝国人每年弹压的工贼暴徒，农氓叛乱，还有各种犯罪行为，都至少要处决一到两万的叛贼，我们也要有这个觉悟啊！” 　　于是议员权贵们就不再多说什么了，最多最近小心点，别被难民叛乱给祸祸了就好。 　　而艾尔的安排还不止于此。 　　他操控着指挥们，对就近的两个已经皈依了四神，选择投入部落的聚集点派出了两支远征军队，一路杀气腾腾，摆出要荡平异议，铁血弹压的姿态。 　　然后在进村子前被野兽人们拦下。 　　远征军按照上级的吩咐和指示，一开始做出气势汹汹的样子，要逮捕所有叛逆，身体健全的男人都必须加入军队，否则视为叛逆一同处罚。 　　女人也要征召一百来名健全有力的，作为军妇随军负责劳役。 　　仓库里的粮食因为是从物资官那夺来的，名义上是属于王国，也要全部交出，由王国随后指派一名管理者负责发放。 　　显然，三个要求难民们一个都不可能同意。 　　但在几乎一比一的敌我数量，尤其对方还是训练有素的军团情况下，如果开战，等待这个据点的命运就是被攻破，所有人都被抓起来审判。 　　艾尔的后手就立刻登场。 　　作为永世神选近卫的怒角军团从据点背后走出，这些身披重甲的艾尔亲卫手持重武，穿过瑟瑟发抖但依然坚持和王国军对峙的难民阵列，站在了远征军的正前。 　　狼群、半人马、怒角兽自森林中涌出，包围了这支盟友军团的两侧，天空中数头狮鹫盘旋，这些高傲高贵的野兽，不时发出摄人心魄的尖啸。 　　大地颤抖，一头可怕的巨兽在踏足战场！ 　　血母蛮牛军团和一只巨人共同前进，整座森林仿佛都在瑟瑟发抖。 　　难民们看到———那个总是拄着木头权杖，披着破烂斗篷，浑身散发着草药花果泥土种种气味混合，外表看起来有些古怪，但却充满智慧，拥有乐于助人的美德，对大部分人的请求都会伸出援手的野兽人萨满从怒角近卫的队列中走出。 　　它走到两军阵前，掀开斗篷，用权杖敲击大地，让远征军的士兵脚下出现裂隙，阵形大乱。 　　然后义正言辞的传达了艾尔的意志： 　　四母的教诲让艾尔将所有共同信仰的人都视为同胞，并且他也接受了难民们的效忠，现在这群人从信仰到世俗都不再属于埃斯塔利亚王国，而是归于部落和四母。 　　对他们动武，就意味着对部落开战！ 　　远征军茫然中又感到不安，指挥们无可奈何的宣布撤军，就此放弃了对这两个据点的清算，这一事件瞬间巩固，并加强了两个以及其他地区皈依者们对部落的归属感以及虔诚。 　　艾尔再次不辞辛劳的，从养母、羊妈、羊女仆还有太太等人组成的温柔乡中脱离（逃跑）出来，骑上狮鹫娘，在近卫的伴随下巡视各个皈依据点，加深影响。 　　而部落也因此事和先遣军、难民代表们发生了争执。 　　最后双方都奈何不了对方。 　　艾尔不可能，至少现在不可能用腐化指挥们的手段，让他们承认难民们投效四母的合法性，就算这样，埃斯塔利亚人的北方议会也不会同意，并会对匹娜森林里发生的一切大感怀疑。 　　而王国，主要是难民代表和暗地里已经被艾尔控制的先遣军团指挥方面，在绝对的力量差距下也不可能让艾尔后退，放弃那些改信的投效者，所以双方也只能不欢而散，但也形成了默认的潜规则。 　　“改信四母并宣誓效忠艾尔的难民，王国方不再去碰，但也绝对不认这种近乎叛国行为的合法性，就当作他们已经是死人”。 　　“部落依然在给所有据点颁发物资，那些还没改信公开叛逃部落的，也依然会把物资交到王国方手里负责发放，同时也在为先遣军团提供一些情报和支持”。 　　随着王国方（先遣军团）强硬的态度和要求传出，越来越多的难民一边忍受着官吏的压榨，一边面临着被拆散，送死的命运，穷则变，变则通，选择干脆叛了，总之顺死叛亦死，不如投部落！ 　　大爷我改信了！ 　　以后我是部落人，王国？不熟，真的不熟。 　　艾尔做戏做全套，每有一地生事，则通过地脉通道火速赶往，旁观并操弄事态发展，然后继续天降——收心——四方来降的流程，短短一周，因为粮食和征兵问题动荡不安的难民群体，就有大一半至少名义上都投入了部落，皈依了四母。 　　也有不少人还维持着对米尔米迪亚女神的崇拜，毕竟一个四个都是拜，五位女神，也许她们会很聊得来？ 　　少数还在摇摆的，一是物资官们的剥削还没到一定程度，或者资源充沛比其他地方稍好一些，还没到今日食后日粮的地步，二是距离较远，或者内里忠诚派不少，还在观望，万一王国突然改口，没那么严苛了呢？ 　　艾尔对此也只能遗憾，然后操控着先遣军指挥们，下达一个又一个残暴无脑的命令败坏王国在难民中的威望。 　　而为了震怖群地，收稳人心，在一次先遣军突袭不服征兵令，但还未投向部落的据点时，艾尔犹豫着要不要前往调和此事，磨蹭着拖延了一会，让那个据点光被抓走的壮劳力就有五百人，因反抗而死或被处决的人甚至多于这个数字。 　　艾尔的三子，第三军团之主巴巴托斯带着她的本部赶到的时候，大半个据点已经被接连几天的压抑和恐吓（主要来自野兽人）弄得有些风声鹤唳，行为极端的先遣军焚烧，还有不少人在废墟上尽施暴行，仿佛要把这段时间以来的负面情绪全部在这些己方的平民身上通通发泄出来。 　　巴巴托斯愤怒之下用长矛连穿了三名正在对女子施暴的先遣军士卒施以穿刺之刑，又让本部的怒角兽战士去制止暴行，反抗者格杀，引发了一场规模不小的械斗。 　　最终战斗还是以野兽人的胜利告终，不过在战斗中，艾尔的老三被火枪击中，所幸没伤及要害。 　　艾尔麾下的人类虔信者———包括血誓兄弟会和大修女发展出来的狂信徒将这些消息不断传播出去，在未改信的难民中引发大量的恐慌，同时这些皈依者们也不断制造、挑动着情绪和矛盾，让一个个据点就此变换立场、改信、变色。 　　永世神选本人看着全知赐福上不断增长的绿点和显示的势力范围，喜闻乐见的同时，有时候也会感到惭愧，自己手段之卑劣。 　　不过有终焉大义在前。 　　艾尔觉得，自己还是得加把劲才行。 　　现在是二十几万难民。 　　以后还有个数百万人的王国，以及隔壁富庶人口不弱于他的邻居，乃至于边境、恶地、新世界、巴托尼亚、北方的帝国.....等着他夺取。 　　长女米莎走入小父亲的宫殿。 　　艾尔坐在床边，巴巴托斯躺在床上，正兴致高昂的比划着拳脚，向小父亲复述着所见所闻，直到看见了长姐的出现，才忙不迭的缩回被子里，做出有气无力昏昏欲睡的模样。 　　“学者议会的人到了。” 　　艾尔伸出手替老三捋了捋乱糟糟的头发，顺便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弹了弹，起身和长女离去。 　　走之前，米莎向自己的兄弟投去一个关怀中透露着警告的眼神，让第三军团的统帅吐了吐舌头，乖乖地闭上了双眼安睡养伤。 　　“如果埃斯塔利亚人对此表示强硬，那么我们不仅不会服软，还要拿出更坚决的态度去回应：要么你们承认森林里的事成为定局，要么，绿皮北上，你们人类去独自抗衡吧！” 　　艾尔对自己的长女强调着自己的想法。 第一百三十一章：学者议会，恩赐 　　曾经主动给艾尔透露情报的女法师，白塔学者卡莲，让他得以提前布局，团灭那支莫名其妙被组建起来的猎魔队，抓获四名女角色，还有一个女猎人在外边替艾尔奔走打工。 　　并没有出现在这次学者议会的队伍中。 　　艾尔小遗憾，毕竟也算老熟人了不是。 　　被女法师坑惨了的同伴，四个人中有两个已经成了男孩的热兵器，还有一个在外为了同伴的命运奔走，剩下一名小修女，艾尔不想太鬼畜，就把她丢给米莎带了段时间，跟着雌性野兽人们生活，祷告，已经变成了个身上肩负着传播四位女神福音重任的虔信徒。 　　在她被扭曲了的认知里，四神才是真实永恒的大能，米尔米迪亚只是四位女神的部分显化，来到凡世引领众生。 　　现在，四母的亲子下凡，永世神选出世，米尔米迪亚自然回归到神界（混沌）中去，分归四母，凡世现在进入到艾尔的时代。 　　对那些依然对米尔米迪亚抱有希望不愿放弃信仰，又对女神开战以来表现的沉默不言，没有一点回应深深失望的人，小修女认真的向他们布道：信奉四母，辅佐“艾尔王”建立凡世之国，那时四母就会重新将祂们的使女、凡人的引领者、远见的女神重新派到凡世的。 　　她在传教的时候，就是这么向埃斯塔利亚人解释...... 　　这教义艾尔看了都认为过于异端。 　　也就是小修女本身气质和外貌有大加分，加上曾经“前教会人士”的身份，以及最重要的：有部落的保护和支持，才没被极端分子抓起来公审，或者黑暗一点啪成这样那样露出阿黑颜。 　　什么？ 　　艾尔？ 　　艾尔自然也不会.....吧？ 　　...... 　　应该至少现在不会。 　　男孩在自己的行宫接见了学者议会的使者，四名分别披着红蓝绿紫四色长袍的法师。 　　仆人们推开大门，四名法师走到大殿正中，解开了兜帽，动作高度统一的向艾尔抚胸，弯腰。 　　“智者不困！” 　　“知者不惑！” 　　“全知唯上！” 　　四个人，从外表上都是平平无奇，属于丢在人群中一眼看不出来，遇到事毫不怀疑会眉头一皱，默默退至众人身后的那种。 　　除了眼中表现出来的狂热，以及施法者和学者的求知者气质，艾尔甚至分不出这四个人和随手找来四个难民有什么区别。 　　艾尔很庆幸，到目前为止，他所见过的所有四母信徒，除了本身就奇形怪状的巨魔玩意，其他的都没有在外表上表现出什么奇奇怪怪的变异。 　　虽然男俊女靓应该还算不上，但颜值至少还在平均值以上。 　　这里的颜值是根据各个种族不同来判断，但大致还是一个方向，没有出现什么扭曲的肢体多余的器官之类的玩意。 　　虽然信欢愉的雌兽人们确实，从外貌和气质上都变得更有吸引力了，不管是对雄性野兽人，还是.....人类难民。 　　毕竟，虽然整体福瑞化，但只要接受“蹄子”“尾巴”“多毛”“长角”之类的设定，雌性野兽人的模样还是过得去的。 　　艾尔有时候也生怕自己的审美会朝“兽”的方向倾向太多，将来成为X风大帝第二，所以才专门在后宫里补充进一位正常的人类太太。 　　这四个人，每个都身怀绝技.....除了奸奇（划掉）全知妈信徒，施法者，学者三重属性以外，还有一个共同的身份： 　　和北方议会有长期聘用契约的法师，北方军团的施法者顾问。 　　其中红蓝绿三位，是早期，在艾尔出生之前很久就已经在南方王国和新大陆之间活动的，都有一定知名度但不多，紫袍法师是艾尔降生之后，才收到召唤离开了自己的驻地，从玛丽恩堡坐船到比尔巴利，在绿皮战争开始前进入埃斯塔利亚。 　　得益于混沌信徒的潜伏性，尤其还是最擅长隐蔽躲藏的T信徒，学者议会的主要成员普遍具有苟的特性，因此在绿皮战争爆发之前和初始阶段，“疑似”野兽人分支的某个“不存在的种族”派出的鼠人刺客发起的针对法师、统治阶级精英的大规模刺杀中基本幸免。 　　也因为刺杀带来的损失和恐慌，间接造成的施法者外流，学者议会的法师学者们目前要么还在隐藏身份，要么就已经加入或与埃斯塔利亚人的官方、权贵势力合作，得到重用。 　　只有少数几个比较倒霉的被殃及，不过都是边边角角的角色，死了也..... 　　愿你的灵魂回归神选王座！ 　　“这次，埃斯塔利亚人又是什么想法？” 　　仆妇们端来凳子，让四名法师坐下，这是永世神选的好意同时也是命令，他们谢承。 　　艾尔一只手敲击着王座的扶手，一只手捏着面具的下方，觉得这样子比较有威慑感，适合震怖外臣。 　　如果怀里再搂着，身边趴在几个不着片缕丰乳肥臀的美人，就平添了许多荒淫。 　　四名法师，目前都在北方议会之下任职，其中红绿二袍直接加入了军队，因为优渥的表现，甚至被埃斯塔利亚人的军事护民官留在自己直属的参谋机构了，一般的战场都不需要他们亲上。 　　紫袍法师因为来的很迟，之前少在南方活动，不像其他三位各有伪装、名气，所以在信任和器重上北方议会对他不像另外三位那样大方。 　　不过人类肯定不会想到。 　　这四个人，都是内鬼。 　　下面还有大大小小许多内鬼，就等艾尔杀到了。 　　关于这点，艾尔还专门去吐槽过他的欢愉娘。 　　血母神选阿丽娜，现在是艾尔养母（干的那种）和武力顶尖担当，没人马娘的存在，艾尔能发挥出来的军事力量不夸张的说要至少削弱两层。 　　全知者在外面发展出的精英使徒学者议会，已经为艾尔在埃斯塔利亚地方的战略提供了很大的帮助，几乎全员施法者的存在，加上成功混进了埃斯塔利亚方内部，甚至职权还不低，在之后艾尔对抗征服埃斯塔利亚王国的过程中还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慈母为他整合万物牧神信徒，保证对方特殊性的同时确保势力不会失控起了很大作用，尤其这位字面意义上的“慈母”正在以无限宽广的胸襟和慈爱，替这世界承受，化解着苦难，就让艾尔心生崇高的敬爱。 　　算来算去，到目前来说，表现的最拉胯的，也就和某个在另外一个四人团队中日常负责丢人和找乐子的家伙对位的存在了。 　　当然女神显然不会就这么心甘情愿被自己儿子暗含埋怨的数落一通，落入下风———她想试试这个玩法的时候另说。 　　欢愉娘曾振振有词的和艾尔辩解： 　　她的信徒依然，主要还是走着中上层路线，以搞艺术，追求幸福与享乐居多，而这样的思潮和信仰，自然是要在那些内外部环境较为安定，简单说就是吃饱了没事干，自然追求其他需求的地方。 　　这样的地方，哪怕在伟大之战过去一百五十年后也并不多，旧世界主要的两个大块和两个小块，大块是帝国和奥苏恩，小块是巴托合众邦和新大陆的殖民地。 　　而欢愉自称祂的信众们就主要分布在帝国和奥苏恩，影响力颇大，牵扯甚广，上到皇家宫廷下到阿尔道夫港口区三教九流，都有欢愉信徒的紫色之手。 　　艾尔很喜欢和欢愉拌嘴，这让他找到一种特别的乐趣，于是他就问：“能影响帝国出兵干涉吗？”“奥苏恩的空天舰队能想办法渗透吗？”这种话，把欢愉妈杠的做出羞怒的样子，在他耳边口吐芬芳（物理），然后母子斗嘴，演变成打情骂俏，最后再用可怜兮兮讨好的声音向艾尔请求，要孝顺儿子以后多帮亲妈发展信徒巴拉巴拉。 　　这声音要是出现在其他人耳边，能当场诱惑一打贵族、教士之类的人堕落，对此艾尔一点都不怀疑，也就他道德节操双标杆，并且从一开始拌嘴到打情骂俏这个阶段的时候他都在不断提醒自己：诸神无性，她是亲妈，她会的花，你玩不过她，等等，让自己别真对这位作为混沌大能的“亲妈”产生什么幻想。 　　法师们为他带来了北方议会最新的情报，当然，如果只是这点小事，他们也不需要冒着风险，四人一起亲身前来。 　　神恩有时是无偿，有时是需要回报的，前者的前提很多时候也是你能为诸神做事，或者得到祂们的看重———这本身就是一种付出。 　　但奉献也是需要得到赏赐的。 　　不管是激励还是稳固，都是如此。 　　他们带来了埃斯塔利亚人的详细情报，包括对难民暴动，出现大规模改信投靠部落，几乎叛乱一事的回应，同时，他们也有一些自己的心思。 　　红袍法师率先上前，他向艾尔祈求得到一次目睹永世神选那混沌大能之力的恩泽。 　　其他三人紧随其后。 　　艾尔：？？？ 　　你们四个又不是女的我拿什么恩泽.....喔。 　　艾尔一拍脑袋，这几天因为对难民的谋划，心里有些阴暗，难免情绪稍微低落，一回来基本就是压在不同的身体上发泄，每天都要在太太、羊妈、女仆们身上射出许多发，偶尔穿插和克劳迪娅与安的微重口小剧场，才算结束一天的疲劳。 　　脑子难免有些浑噩。 　　艾尔停下了敲击副手的动作，从王座上起身，俯视着四名诚恳祈求恩泽的法师，点了点头。 　　“你们为我共享许多，我自然不会吝啬嘉奖。” 　　男孩向他们抬起左手，竖起食指指向四人，红袍法师见状浑身一颤，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起来，步伐不停，走到台阶之下，先是五体投地的伏下身体表示恭顺与臣服，然后才小心翼翼的站起来，站在艾尔的下方。 　　戴着面具的男孩很难看出他心中是什么想法，艾尔将手指轻轻一点，点在红袍法师的身上。 　　他的身后其他三名法师紧随，在台阶上站成一排。 第一百三十二章：真理之貌 　　艾尔的实力怎么样。 　　一直以来都是个谜。 　　部落人不会去思考这个问题，它们近乎无条件的，尊崇膜拜着四母和她们在凡世的代行者，永世神选，四神共子，在艾尔的统帅下部落百战百胜，从未失败，没有野兽人会去考虑一个这样的问题： 　　一头怒角兽近卫和永世神选谁更能打？ 　　狂气暴烈如血母神选的半人马不也被养子骑在身下..... 　　而人类则有着根深蒂固的，为统帅，统治者赋以神圣性的传统，严格来说，这个世界上的任何地方都有这样的传统。 　　那么外表对比那些威武的野兽人战士来说，略微“娇小”的“兽王”，凌驾于万兽之上，显然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从宗教信仰到世俗权威上，没人会质疑一个男孩统治部民的合法性。 　　这在另一个世界是很难想象的，以游牧势力来说，老头领去世，而继承人年幼，一场明面上的内乱和火并就几乎摆在了眼前。 　　哪怕是相对权利传承更稳定的农耕文明内部，因“君主未壮”这种原因引发的各种阴谋事件都层出不穷，一个外表年幼的人，哪怕表现出了天才般的精明和卡里斯玛式的魅力，也难免被他人轻视。 　　这是艾尔曾经一直喜欢和养母人马娘待在一起的原因。 　　哪怕有四神赐福和统治者权威的双重保障，部落人一直以来也对永世神选展现出了绝对的服从，艾尔在过去也都长期的，处于一种“不够安全”的心理环境中。所以，他每次外出和闲逛，几乎都必定和半人马一路，养母的武力和威望，是对男孩的保障和权威的扩展。 　　这种心理大概类似于曹丞相见匈奴使者。 　　他不敢把这个世界当成一个简单的游戏，和一个商人为了财报就能强行压着手下的编辑灭世的史诗故事。 　　在艾尔学会使用自己那与生俱来加上后天赋予，不断增长的恩赐力量之前，也许一只小小的兔娘，就能一把短刀割掉永世神选的头，参见范强、张达。 　　于是，在艾尔自己掌握了力量之后，他就不用再一直让自己的养母伴随左右。 　　因为现在，他为自己的权利和安全，加上了第三重———被他自己掌握着的保障。 　　一只蓝鸦的虚影自艾尔指尖飞出，在空中徘徊，红袍法师浑身一颤，目光死死锁住蓝鸦的虚影，随它一同移动。 　　艾尔适时将指尖轻轻点在红袍法师那因激动布满皱纹的额头，一道蓝波自他身上绽开，同时将四名法师环在其中。 　　四人齐声发出惊叹，无数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画面和片段，在他们眼前，脑中，如流光般闪烁，划过，蕴含知识、秘密、真理、禁忌..... 　　无尽的宝藏！ 　　无尽的力量！ 　　无尽的.....诱惑！ 　　以及..... 　　无尽的危险。 　　法师们如饥似渴的用只有这一刻能观察到，汲取到的无尽宝藏，去填补他们那无穷无尽的求知欲望，他们沉沦在无垠大洋，宁愿自己永生永世的沉沦，畅游其中。 　　但一切的情绪在超过了界限后都是极端危险的。 　　时间过的很快，在法师们的主观中，他们仿佛过去了难以想象的岁月，又仿佛只是过了短短一个瞬间，在现实中确实如此，只是过去一刹那，艾尔打了个响指，坐回王座之上。 　　“已经够了。” 　　男孩的声音让法师从那庞大到究凡人永生都无法参透亿万之一的感悟中惊醒，但只有一位例外。 　　绿袍的那位法师依然僵着身子站在原地，昂着头，双眼翻白，眼睛向外散发着瑰丽的蓝光。 　　他的身体在一直轻微地颤抖，手指不知觉地紧紧抠着长裤，嘴唇一刻不停的嗫嚅。 　　“知者不困，智者不惑.....全知.....全知！真理！我看到了全知全能者的容貌！”绿袍法师的语调快速而疯癫，脸上也显露出狂热的，渴求的表情。 　　男孩挑了挑眉，声音略微提高了一个声调。 　　“我说够了。” 　　其他三名法师默默的散开身形，正面朝向异样的绿袍同伴。 　　“我见到了真理之貌！” 　　绿袍法师忽然发出一声尖啸！ 　　强烈的蓝光从他的口鼻、耳朵、眼睛中一齐放出！整个人已经看不清相貌，都被蓝光所遮挡笼罩。 　　他昂着头，跪倒在地，胸前裂开一道缝，整个躯体像是一个破碎的瓷具般从胸口开始迸裂。 　　艾尔抿着嘴，没有说话，他坐在王座上挥了挥手，绿袍法师的头像个哑火的炸弹般发出噗的一声，整个躯体向台阶后仰倒下去。 　　他的躯体在这个过程中飞快的焦黑和枯萎，碎了一地，变成一堆堆已经看不出原来模样的残渣灰烬。 　　其他三名法师面面相觑，彼此都能感到同伴的恐惧。 　　艾尔摇了摇头，冷声道：“知识是无穷无尽的，他太过痴迷的追逐，将自己陷入了无法摆脱的危险之中。” 　　“好奇心，求知欲，文明进步的动力，我非常注重.....但极端的情绪换来的不仅是赐福，还有灾难。” 　　克制了欲望，从艾尔为他们展现的恢弘景象中主动脱离的三名法师没有说话，紫袍法师脸上还带一丝劫后余生的侥幸，他方才差一点也选择和绿袍法师一样，忽略了艾尔的提醒，继续在全知者的赐福中探索知识，直到自己变成知识的一部分。 　　红袍法师率先从后怕中走出，他取下兜帽，郑重的向单膝下跪。 　　“凭您的荣光，在您的恩泽下，我们得以满足求知者的渴望。” 　　艾尔看着那堆不成人形的灰烬，颇为遗憾的叹了一声，道：“我们的事业将成永恒，延续到世界的来生，我希望在我进入比尔巴利的时候.....各位都能来迎接我。”说完，从王座上起身。 　　另外两名法师也向男孩单膝下跪，“至尊雏鹰的远见，指引我们探索真理。” 　　“凭您的荣光！” 　　男孩笑了笑，也不挽留三人，主要是他们潜入部落的行为本身就有一定风险，还因为这件事折损了一人。 　　于是三名法师也明智的选择离去，还有后续的一系列手脚要收拾，在他们走到大门之时，艾尔的声音从王座上传来。 　　“学会克制！” 　　三人又远远向王座行了一礼，转身在野兽人卫士的陪同下离去。 　　艾尔翘着腿，整个人以一种不雅观但很舒服的姿势侧躺在王座上，，仰着头，看着穹顶深思。 　　就像那些挑战失败，或者没能承受住四位邪神赐福的信徒会变成混沌卵那样，四母的信仰虽然更加温和，但也不是没有危险的。 　　血母的信徒有失控，沦陷在杀戮破坏欲支配化作战争机器的可能；欢愉者信众可能会因为强烈的贪婪，索取更多的“满足和幸福”；慈母信仰目前还好，最多就是人的性格变得古怪一些，也许是因为慈母本身的付出。 　　而全知者的追随者，最大的风险就是刚才那样，和绿袍法师一般，被求知欲和好奇心支配，对一切可能的知识都控制不住探索的心，哪怕是禁忌满是危险的知识。 　　全知者提醒过他，目前的阶段现算尚好，但混沌回潮，邪神信仰复苏的时候，他麾下的四母信徒中，那些踏上极端途径的，极有可能选择脱离四母，投入四神的麾下。 　　这是以后他要严格注意的。 第一百三十三章：为父不仁，父辞子孝 　　今天似乎就没什么事了。 　　男孩起身，扫了地上的灰烬一眼，随口吩咐了几句，找到个机会立刻开始摸鱼。 　　艾尔没回到后室，他的后宫和他平常所在。 　　毕竟再鲜美的大餐天天吃也会小腻味的，机会允许的时候，就要适当的出去转转。 　　坐上敞篷马车，在部落巡游，感受部民们对自己每一天都比之前更坚定一分的忠诚和热情，不也是很乐吗？ 　　艾尔老家有个美男潘安，每每外出，小姑娘大姐姐乃至老妇人都要用花果扔到他的车上表示喜爱，“掷果盈车”，还有点了军事才能的北齐兰陵王高长恭也有同样的待遇，史说他每次这样白嫖（bushi）到新鲜的水果，都必定和部下一同分享。 　　艾尔自付外貌不说曹丞相那般“自以行陋,不足雄远国”，也应该比得上“貌似潘安”这个等级阶段，还有欢愉给他开的魅力加成，遗憾的是他戴着面具和近卫出门逛了一圈，远远向他行礼致敬，表示问候的倒不少，上来和永世神选来一出“礼贤下士”“与民同在”的人一个都没有。 　　艾尔思考了下，认为这是他到哪怒角近卫们都紧紧簇拥，威武不凡的血母军锋披甲持兵，往那一杵，凡人敬畏大于亲近.....隔绝内外，这是大权旁落的前兆啊！ 　　艾尔胡思乱想着，专门让近卫们调整队形，自己走在最前面，身后离他最近的只一个智角兽参谋。 　　捧着书，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永世神选引发灵感，所以要时刻准备如实记录，略微修改，作为内外宣的重磅武器。 　　也不知道除了野兽人和投部落的人类，还有谁能看进去那些东西。 　　结果逛了会还是一样，不管是野兽人还是人类，都是对他毕恭毕敬，语言神态动作真实不虚，只是和艾尔预想的略有出入。 　　小孩子没那么多束缚和敬畏之心，倒是显得对艾尔很感兴趣，不远不近地跟在永世神选的队伍身后，叽叽喳喳的闹作一团。 　　每每艾尔目之，则一哄而散，躲入四周。 　　艾尔感到自己不知不觉间，年龄似乎又叒幼态了，被一群小孩子好奇又崇拜的眼神注视着，他莫名压力巨大，让他有一种被一群危险性不高，破坏力极强的野兽崽儿盯上的错觉，于是加快脚步，路上永世神选四处拉人询问，体察民情。 　　拉着些路过的男女女女人人兽兽，问一些： 　　“生活怎么样啊？吃得饱不饱啊？遇到了什么困难啊巴拉巴拉”的问题，算是充分听取了民意。 　　然后拍拍手。 　　好！ 　　很好！ 　　非常关键，马上让人送到吾之长女，你们第一军团主，众子嗣之长，米莎·特修丝那，着令我的女儿负责处置！ 　　接着去下一个地方，留下：永世神选一直在关注着我们！他与子民同在的威望。 　　当有工作的时候，摸鱼是很爽的。 　　当有工作，还能把工作丢给其他人任劳任怨的解决，摸鱼是最爽的。 　　艾尔逛了一路，感慨到。 　　不得不说，米莎这个大女儿确实非常的好用。 　　在她还幼小的时候，牛牛有朝驴子转化的趋势，但艾尔一次建军，分出四部军民交给四位子嗣率领外出开拓之后，牛牛就将自己的工作热情和父爱照耀下的责任感全部付之于工作。 　　在艾尔出征成功，卷了大波难民拖家带口回森林之后，他就经常———后面发展成常驻了，将子嗣们召回，留在本部部落，替他奔走，处理事务。 　　分家的话，反正也就那些事情，况且就以现在的规模和距离，还没到必须要有强力权威镇守，不然不能维持运作的地步，交给留守行政、军事力量代管，能够正常运作、开拓就足够了。 　　而米莎也的确不负艾尔厚望，一直勤勤恳恳，和她的身体上另一半的血脉来源那样，为艾尔耕作这片一直有待开发的肥沃土壤。 　　子嗣们非常合艾尔的心意，忠诚信仰能力热情，一个不缺，行政布政，在艾尔的掌舵下，部落这条船一直在子嗣水手们的辅佐中，稳步快跑的航行着。 　　有时艾尔心里忍不住嘀咕： 　　这样的“超人”“半神天使”们，光拿去打仗是不是太浪费了？难道不应该把他们超强的精力和意志，放一些到其他方向比如行政管理上？ 　　艾尔就这样腹诽某个第五邪神，冰冷的太阳。 　　他觉得自己没有帝皇爷那样的超凡全能（迫真）和对整体种族的大爱，坚决到容不下一丝其他妥协和动摇的爱。 　　但艾尔认可，自己可以在其他的一些方面做的更好，比如非常重要的： 　　子嗣的先天养成和后天教育方面。 　　绝对要避免米莎含泪把链锯剑捅到艾尔肚子里，带着哭腔道：“父亲，继承王位！” 　　或者带着叛变的兄弟们领着一种堕落军团，两军对垒拉开阵势，怒斥小父亲“伪帝去死！” 　　那样的画面光是想想就很可怕，所以艾尔哪怕自己之前还是个成年没多久的青年，也尽力想要“扮演”好一个父亲，一个引领者的角色，在先天的责任、情感、信仰等各种因素之外，再为部落内部加上一道“父爱”的保险是很有必要的。 　　也要确保儿子们不会簇拥着长姐米莎登上盾牌，发表讨父檄文。 　　至于丢工作的事.....艾尔思考了一下，认为把全部事务交给驴.....额，牛牛处理，还是有些为父不仁。 　　想起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好像确实也少有和女儿一起工作的，每天要么就四处奔波，要么就打着四处奔波的旗号各地游逛，要么就回来呆在后室里，在大小美肉上色色。 　　于是顿时打算带人去慰问一番长女，然后父女协作施政，增进一番羁绊。 　　就看到牛牛带着参谋辅官们一路找过来，正好堵住了摸鱼的艾尔。 　　小父亲站在自己长女身前，后者的体型增长的比艾尔快的多，应该是另一半牛头人血脉的缘故，体型快接近半人马了，艾尔只能堪到牛牛肚子往上的部位。 　　大女儿长的很结实，很厚重，该有的都有，但是有的壮过头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不过以艾尔正常的（福瑞化）审美来说，自己的长女样貌还是非常不错，脸上时时刻刻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非常令人赏心悦目的那种。 　　关键词： 　　人外！牛娘！巨大化！ 　　有些心虚，担心自己摸鱼的同时不忘给长女身上揽工作的事被抓了现行，米莎正是带人来堵他，把艾尔抓回去一起办事，不过显然牛牛还不知道自己的小慈父的小缺小德，而是带着正事来找。 　　“斥候们侦查到，有一支大规模的绿皮正在北上，已经逼近到匹娜森林的外围。” 　　长女带来的情报让艾尔神情一凛，心态端正，正声道：“可以确定，是朝森林里来的？” 　　“应该是这样的，它们到这个方向只有可能是要进入森林。” 　　“还有，斥候在绿皮军队里，发现有大量的人类活动，他们再给绿皮运送物资和劳作，看起来不像奴隶，反而是.....友军。” 　　艾尔瞳孔一缩。 　　特别提到的大量“人类”，艾尔首先就认为：不是海盗，盐老鼠们一般喜欢呆在船上除了劫掠和有利可图轻易不在异地上岸，在得到的情报里，和绿皮联军作战海盗们也多只提供炮火支援，仅在格达兹河战役中出动了一支精锐的海盗掷弹兵部队。 　　艾尔隐约觉得，恐怕之前彻波瑞欧遇到的事再一次上演了，他的怀疑成真。 　　那个有名字有些奇怪的绿皮大军阀，也在征服———而不是屠杀和奴役，人类为它效力。 　　这一次事情背后的状况，恐怕会比彻波瑞欧一座城市的倒戈更加震撼。 　　“数量有大概的估计吗？” 　　“大概四到五万的敌人，至于后续暂不知晓，这次绿皮的waaaagh立场更强大，萨满祭司们很难侦破这样的阻碍。” 　　艾尔没说话，背着手来回踱步。 　　“准备动员，召集子嗣们，我要带领他们亲自踏上战场！” 　　“把这个消息通知埃斯塔利亚人，他们的军团也该动一动了，跟着我们，不要总打败仗！” 第一百三十四章：动员，军团，阅兵，凡人 　　绿皮的大军推到了自己家门口，这种情况下，一般的南方埃斯塔利亚人会有两种应对措施： 　　乐观主义者走海路，悲观主义者走陆路。 　　但对野兽人来说，听到了敌人的消息，永世神选发出了召集，那么方法只有一种——— 　　“血！祭！血！母！” 　　“颅献王座！” 　　已经休养了许久的怒角军团士气高昂，战鼓、号角，一切可以发出声响的东西都被它们敲击着，吹响，传遍营地，传遍森林，传到每一个部落活动的地方。 　　听到号角的部落人当知晓，它们的永世神选发出了召唤，即将带领它们踏入战场。 　　这对人类来说，是一种声势宏大几近可怕的狂热，仿佛只有巴托尼亚的传说里，那些居住在森林里，穿着树皮和叶子做的衣物，过着原始人般野蛮而自由生活的木精灵们发起的“狂猎”才能与之相比拟。 　　震天的号角和鼓噪，还有目所能及所有的野兽人都发自内心的那种，满是祝福祈祷的信仰狂热，让许多人感到某种来自血脉传承里的恐惧，狂热悍不畏死的强大恶兽军团，四位神祇的祝福和旗帜，一位满是赐福和神恩的永世神选...... 　　综合了这些元素，一百五十年前才勉强脱离了混沌大规模侵蚀的凡世，很难不触发PTSD。 　　但这狂热却实实在在的，化作有形的利刃和盔甲，保护了他们，斩断侵向难民们的野蛮之爪，那这有些令人震撼到心生畏惧的场面，就在人们心底逐渐代替了，某些本该被填充了的空白。 　　悍勇狂热的怒角兽战士在人们心中刻下“强大”“战无不胜”“我们的保护者”印象，而曾经被歌颂，传唱的无畏方阵军团形象，则渐渐淡去。 　　四位大能女神降下了她们唯一的亲子，来拯救凡世，那亲子毫无疑问，的的确确是他们的拯救者和在凡世的主保人，而非“一头猪都能坐在那个位置上，因为一头猪再怎么也不会坏事，花费还比一位国王要少得多”的虚假亲王。 　　凡人辅助军也在这场征召的序列中。 　　很多先遣军团的中下层军官非常郁闷又满是困惑不解的，看着这些，王国要征兵，就宁愿改信，几乎叛国般的行为，也要投到一群野蛮人中的大酋长麾下。 　　此刻却表现出了英勇的美德，拿着兽王为他们配备的，统一的武器和简陋的皮甲，组成方队，竟也走出了整齐威严的气势，正挺直胸膛，站在集合场上，接受艾尔的检阅。 　　怒角兽部队、重装怒角兽、近卫怒角兽；巨魔、巨魔-哥布林掷弹手、血母蛮牛、巨人； 　　蝎尾狮、狮鹫、飞龙和稀有的巨鹰，加起来整体数量接近三位数的空中怪兽； 　　獠牙兽、暴怒獠牙兽、半人马武士、艾尔狼群； 　　至于凡人军团，艾尔在征兵过后，把他们和之前已经全员改信———不该信的基本都被调走单独驻扎的凡人辅助军编在一起，从中遴选，将部分素质确实堪忧的兵员裁减。 　　虽然有绝对的优势不怕起什么风浪，不用担心下岗小哥再就业，逼他上歪脖子树这种情况，但艾尔还是很稳妥的，把退役的人员也再利用起来，这些人普遍信仰还算稳固，就组建成安保部队，安插在人口规模较多的据点。 　　剩下的凡人辅助军，刚好六千，被艾尔分成三个部分，长枪方阵、远程军团、以及最精锐的，千人规模的游骑兵，不过目前马匹稀缺，只能勉强供应三五百人，剩下的都充作预备役。 　　先遣军的军官们疑惑其实很正常，在一群人刚刚逃难，粮食别克扣全家都吃不饱饭的情况下，一群在他们受苦受难的时候一直没来，刚刚勉强安定，饿倒饿不死的边缘徘徊就忽然过来，要强征所有男丁的人，哪怕面对的是王国目前唯一的权威中枢，大部分人也会对此啐上一口。 　　而艾尔虽然不说喂饱了他们，但部落开始接手以来，人的平均口粮至少是往上提了三分之一以上的，从饿不死到吃不饱，也是个极大的进步了。 　　那自然就可以，招兵买马了。 　　何况艾尔给的待遇是非常优渥的，全家口粮、优待、抚恤，和钱币上的赏赐，加上血母教义的几个核心： 　　勇气！ 　　荣耀！ 　　战斗！ 　　复仇！ 　　不断鼓动，当最基本的生理生存需求被满足后，自然不乏勇士愿意拿起武器，为艾尔战斗。 　　战斗修女目前还没完全投入艾尔麾下，她们统帅着一支八百人规模的全员虔信徒战团。 　　凑了凑刚好两万人可以出征，加上战斗力经过这段时间的折腾，有些下降，士气低迷的先遣军团五千人，两万五，对上绿皮，尽量高估对手的实力，五万头。 　　一比二。 　　艾尔戴着面具，骑在狮鹫背上。 　　狮鹫娘很通人性，把身子伏的低低的，以免挡住艾尔的身形反而损害他骑乘猛兽的形象，在别人看来反倒像是一头跃跃欲试又忍耐着自己，等待时机随时会飞扑而出一击必中的猛兽。 　　在搬迁过两次，扩张过三次的集合场上，艾尔审视着他的部队。 　　牌不多，胜在数字大！ 　　一对二，夹生饭！ 　　能打！ 　　当然这种话光说无用，说了要做到才算成功，否则就成反面教材，优势在我..... 　　但是艾尔依然有： 　　胜利的把握！ 　　“战争迷雾全开加进攻伏击林地战，我野兽人还能被绿皮在林子里打输了不成？” 　　艾尔信心满满。 　　地脉传送，全知赐福，两大助力，他简单操作几下，下达几个命令，都不知道怎么输。 　　就是自信满满。 　　不过不能骄纵，骄兵必败的道理他还是懂，一次两次，总有失算的那天。 　　他已经和子嗣、参谋军官们沟通过了，这场仗要注重一个快准狠，以迅猛之势击破绿皮，把它们打疼打痛，不能给它们waaaaaagh猪突乱战的机会。 　　艾尔的主要目的，是让绿皮意识到匹娜森林是一头刺猬豪猪，它们不好打，waaaaagh起来没意思又啃不动，让它们接着去打北方。 　　为达到这个目的，他甚至打算到时候可以让出西部的一些地方，让绿皮能稳妥的通过，不用担心———至少在它们打到比尔巴利城下之前，被突然袭击掐断后路。 　　艾尔之前COS过矮人的重信记仇，现在打算再扮演一把木精，孤立主义卫士，只要别动别进他的林子，绿皮和人类尽管打生打死。 　　并且还要借助这场战争，提振全体人民之士气，让他们意识到，方阵军打不赢的敌人，部落人可以！ 　　王国保护不了的人民，部落可以！ 　　米尔米迪亚不庇佑的子民，四母可以！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艾尔也算做足了准备，老规矩，拼命的投入侦查力量，确保时刻能抓住敌人主力的动向，有地脉传送，只要在森林里，就是他选择战场。 　　随时随地，只要绿皮的主力进来，露出破绽...... 　　艾尔眯起眼睛，震声喊道： 　　“我听说，玛格丽塔已经沦陷，绿皮屠戮全城！” 　　凡人们瞬间哗然。 请假条 　　rt 　　要准备明天的面试，请假一天，望周知 　　鞠躬，道歉。 　　心情沉重，怀念贤者，思考未来................................................. 　　............................................................................. 第一百三十五章：入关，和艾尔的狼女 　　“绿皮把它们污秽的神像竖立在大神殿的废墟上，用粪便涂抹王宫和城墙，南方人已经在这场艰苦绝伦的战斗中流尽了所有的鲜血，孤立无援的勇士们用尸体垒起城墙，遗骸填平了宁静海湾，残余的幸存者被当做奴隶和口粮驱使，整个南方已经沦陷，再无力量可以阻挡、拖延野蛮的绿灾北上。” 　　————玛格丽塔七人救国会“学者”伊芙·卡特琳 　　“让北方去面对吧！南方已经受够了！” 　　————玛格丽塔七人救国会“商人”巴顿·霍尔 　　艾尔虚构了———如果事情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发展，那么确实可能符合这样的走向，这对被绿皮攻陷的城市来说，才算“正常”的情况。 　　来鼓动士气，同时也要安抚一番因为改信加抗拒征兵，等于半公开的对抗王国中央叛入部落，有些惶惶不安的人心。 　　绿皮屠了首都； 　　王国岌岌可危； 　　绿皮是王国的生死大敌； 　　我们加入部落.....和它们一起对抗绿皮，也是为了帮助，拯救王国！ 　　四神的祭司们在向人群布道的时候，也经常传输这种思想，艾尔听过几次后觉得愈发耳熟： 　　我入关是为了给大萌报仇，江山自流寇手中非大萌手中夺！ 　　我改信投部落，也是为了给王国报仇，不是叛国！ 　　然后就默默ORZ了，奋斗了许久，最终还是混成了东北叛酋，以后传出去，他在穿中古的行列里是要被耻笑的。 　　人一见他，就笑道：“艾辛觉罗，你又来了？” 　　...... 　　艾尔每每想到这就气急，又无可奈何，这种话术手段虽然他自己都厌恶，但却是有效，（人类）军民士气人心都肉眼可见的高涨，对叛乱和王国讨伐的忧虑也逐渐压了下去。 　　随着敌人的逼近，事态的严峻，四母和他的联系又双叒淡了起来，虽然不知道她们是怎么在混沌退潮后诸神普遍沉默，低调的情况下，一再干涉凡世，甚至欢愉娘还能经常和儿子打个跨位面通话，煲一煲电话粥打情骂俏，但艾尔估计这种干涉也存在限度，要付出某种代价。 　　尤其在凡世出现重大的事件和波动的时候，这种影响力往往就会被减弱的现象下，这种情况，按照艾尔推测，结合他了解过的几十年前网络上的某些知识。 　　也许可以用什么“因果”“气运”“大劫”之类的东西来简单的形容概括。 　　反正他自己觉得这也许是最好，接近合理的解释。 　　军团集结后并未立刻全军开动，他分出了两支规模稍小的精锐偏空军，前往两地隐蔽，埋伏起来，在绿皮前进矛头必经之路上设伏，打算先和绿皮的前锋碰一碰。 　　确定敌人的实力，也适当的展现出自己的部分力量，让绿皮看到实在的敌人和挑战，以免这群绿脑袋在那个大军阀的指挥下，采取和玛格丽塔围城战一样的稳妥战法。 　　绿皮直接waaaaaagh就完事了，生死有命胜负在waaagh，这么稳健根本不够绿皮（震声）！ 　　虽然艾尔很相信绿皮的智慧，但他意识到绿皮的领袖，那个还未见过的大军阀是一个很可怕的家伙。 　　尤其对中古世界层出不穷的伏伏伏伏伏伏伏击和永远能在你想象不到的情况下发生意外感到PTSD，艾尔永远只想自己算计别人，绝对不想自己被人伏击，所以他提前做足了安排。 　　只要我计划后手准备的够多，永远可以反制一手，意外就追不上我！ 　　萨满们提前引导了庞大的地脉之力，将一个强大的传送法术烙印在他军团所处的位置。 　　两支前锋的任务是只作为先头部队和绿皮碰撞一番，然后借助林地快速退去，艾尔并不指望能取得什么战果，只要别有太大的损失就行。 　　但如果绿皮waaaaagh上头，或者真的发生了野兽人在林子里反被绿皮伏击的这种状况，只要不是敌人以某种难以想象的方式，主力瞬息而至团团包围，他都可以激活地脉传送，将精力充沛的部落大军瞬间送上战场，把绿皮的先头部队连同支援一起碾碎。 　　有过数次击破绿皮的经历（对绿皮战斗领导力+8），艾尔很有信心，在同等规模下，野兽人对绿皮处于优势。 　　武德充沛之怒角军锋可不是那些瘦不拉几，做伪军都被混沌太君嫌弃的劣角玩意可以碰瓷的！ 　　重甲怒角更是高强度对标神选.....冠军.....至少也是个混沌精英勇士吧。 　　新部落的崛起更是上应四神革鼎之天意，下和凡世救亡之人心。 　　天时地利人和，优势在我！ 　　只要击破眼前的绿皮，迫使他们北上转移压力，继续揍埃斯塔利亚人，那么艾尔的吞一国为基，统合各方，对抗终焉大计划，就一定能顺利进行。 　　事态一直在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我也要加把劲才行！ 　　...... 　　艾尔强忍着，回去在圣武士克劳迪娅的身体上再来一发的诱惑，披挂着甲，戴上面具，腰悬佩剑，推开大帐就逃了出去。 　　近卫怒角将长戟抬起，在地面砸击。 　　“乌拉！” 　　随着子嗣们逐渐成长起来，艾尔有了足够的能服从，还能理解命令的高素质人手，总算可以加快对部落军的建设与改革。 　　虽然艾尔对军事方面的知识局限于某些系列游戏，带来的： 　　跨河冲山骰神佑，弓手左移占水沟； 　　守角射爆王八壳，骑兵背冲士气崩； 　　这种没什么卵用的“军事知识”外。 　　以及上网络历史课的时候，学到的一些知识，但他还是知道，纪律绝对是一支军队强大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 　　让强大的野兽们拥有纪律，适当保持克制，在艾尔需要的时候再对敌人宣泄疯狂和野性，那会是一支可怕的军队，艾尔深信。 　　于是他开始让子嗣掌军，这本来也是一开始艾尔制造它们的目的。 　　米莎依然作为艾尔的副手，子嗣之长镇守部落，作为人马娘和艾尔之下的部落第三人，牛牛有足够的能力和威望代艾尔行事。 　　三儿子.....三女儿巴巴托斯也被留下，艾尔让自己这个乐子人，备受子民亲近的子嗣作为形象大使，四处慰问、宣示权威。 　　至于老二凯尔萨斯和老四凯伦被他带在身边，前者作为参谋，后者作为战将前锋。 　　凯伦是一只脾气在众子嗣中算的上最暴躁的狼女，火热的性格甚至甚至和曾经那些追随半人马阿丽娜的原生怒角兽也不遑多让。 　　艾尔形容自己的四女儿是一只“大号的，脾气超级暴躁的猫狼。” 　　在知道排在自己前面的三个兄弟，都得到了小父亲的另赐名后，这只又傲又娇又暴脾气的狼女怒不可遏，带着自己的黑铁战士军团，以及那些追随于第四军团主的狼群、半人马们冲入领地之外，扫荡了大小数十个混沌野兽部落，将这些在匹娜森林中西部已经数量锐减到濒危物种的近亲们屠戮一空。 　　甚至连俘虏回去转化改信的步骤都免了，一步到位，回归混沌。 　　使用手段极其凶残，虽然还没到虐杀的地步，但这种单纯的屠杀也是非常可怕的行为。 　　但艾尔的斥责还没随着他的使者传到。 　　这头孤高且傲娇的狼女就丢下部族，一个人穿越森林跑回部落本部，就堵在当时还是一顶帐篷的艾尔行宫外蹲在角落，谁叫也不理，冷脸龇牙生闷气。 　　应该说四个子嗣里面，心智最幼的就是狼女了，巴巴托斯是玩性大，看起来幼稚，狼女是脾气暴躁，估计是孕育中出了问题，血母的影响大大超过了其他几家还是单纯的天生如此？ 　　表现情绪的方式非常简单，生气就是生气，高兴就是高兴，不敢对父亲发脾气又委屈，就一个人生闷气。 　　她委屈巴巴地蹲在家门口，对女仆们龇牙咧嘴，喉咙里发出低吼，只有羊妈和人马娘可以靠近安抚。 　　直到艾尔回来，看到这头犯错的大狼女，眼眶瞬间就泪水盈盈，还要强撑着体面，把头枕在羊妈膝上，不像以前那样热情主动的像一条小狗般贴近艾尔。 　　艾尔责问她，为什么做出那样的事，屠杀俘虏，白白损失人力，狼女不回答，咬着嘴含着泪，只说如果父亲要惩罚她，也请先赐给她一个名字再把她处死。 　　这种情绪容易极端的一根筋女儿，艾尔也无可奈何。 　　只能斥责了一番，又在狼女心态破碎之前安抚一番，给她取了个新名字： 　　“赫拉”，赫拉·凯伦·艾尔。 　　然后就经常召到身边实时教育，不过狼女看起来倒挺开心的，以前是撒欢的野狼话，现在就是粘人的小狗了。 　　最后被烦透了的人马娘拎着后颈扔出去，让她自个在部落里找乐子，别影响她和养子之间的乐子。 　　艾尔召集军队出征，留下了长女和三女，最兴奋的就是这头狼女了。 　　她认为在这场真正的战争中，她会夺取远远超过自己兄弟们的战功，赢得父亲更多的关注和宠爱， 　　尽管艾尔并不是很想让这些长寿的，完全可以在更多地方和事情上发挥自己能力辅助他的子嗣作为单一的战将踏上最危险的一线战场，但狼女的固执让艾尔都感到烦恼和无可奈何，只能同意她为自己争取一个战将的职位的要求，狼女会率领一支黑铁勇士军团的精锐，在第一线，为艾尔小父亲战斗。 第一百三十六章：军制，火炮，子嗣 　　怒角兽的忠诚与狂热都是值得信任的，但它们有时候不能正确的，合格的理解艾尔的命令，以及因为暴烈如火的性格和野兽的天性而略微涣散的纪律也是个问题。 　　不过这一切在艾尔将成长起来的子嗣引入部落军队，搭建起一个依然简陋，但胜在忠诚，高效的服从体制后，也得到了很好的弥补。 　　对怒角军团的编制艾尔没有大的改动，依然维持了过去从上到下包括养母半人马在内的血母信徒都坚持的“8”倍数编制。 　　依然是八人一小队，二十四人一中队，小队红鬃队长一名，中队一名赤角领袖，八十八人一个战团，置一名怒角军锋。 　　其中军锋及以上，受艾尔直辖，在非酣战难分的情况下，要到永世神选王帐，接受命令指挥。 　　以十六个八十八人规模的战团，一千四百零八人为主力军团。 　　目前艾尔麾下这样的怒角军团有十二个，他打算用于这场战斗的就有九个，剩下三个军团两个留在本部做后备，一个被拆开，散于各地作为军警力量。 　　还有一支由野兽人、智角兽萨满、法师，以及一支人均好看的小蹄子，欢愉者的福音使徒们组成的辅助军团。 　　人数三百人，提供施法、占卜、参谋、治疗、精神抚慰等一系列功能。 　　此外还有巨魔兵团、非怒角化的普通野兽人远程部队———人口多了虽然压力骤增，但相对的生产力也提升了，艾尔也有多余的人力物力发展远程兵种，目前普遍使用淬毒的短弓、吹箭，以机动为主，艾尔对它们期望不大，只要能做到比地精绿皮弓手小子好一点就够了。 　　主要是怒角兽相比于普通野兽人来说，除了纪律之类的要多注意一下，作为近战兵种优势太大了，但普通未被赐福异化的野兽人数量也那么多，不可能放着大量稍次一些的兵源不用，所以艾尔还是选拔了不少野兽人加入他的军团。 　　怒角兽死活不愿意使用弓箭之类的武器，在别人都用巨剑长戟往前乌拉，取悦血母的时候，自己拿着用力就可能断弦的拉胯玩意在后面，这对它们来说比战死还难受。 　　倒是艾尔从几座城市里收获的不少火药武器引起了一些怒角兽的关注，在尝试一番后，又对火药玩意的口径和威力略感不足，摇摇头表示十动然拒。 　　艾尔现在又不可能给它们整出爆弹枪来，只能心里吐槽，血母妈和老K的手下都是一根筋。 　　还有就是在维灵城下缴获的那一批海盗火炮。 　　怒角兽们对这种玩意非常喜欢，在艾尔不知道的时候，几个怒角兽凑在一起，用鲜血洗去了海盗们留在上面的污垢和海腥味。 　　改用野兽的牙齿和鲜血在这些大口径（相比火枪来说）的武器炮身和膛腔内都刻上了血母的逆恐虐标志，还煞有其事的用猎物的颅骨和鲜血摆放了一个小型的祭坛，几门大炮被拆下来，炮身垒在一起，接受怒角兽们的祈祷。 　　当艾尔以为这几门火炮就这样被那群怒角兽毁了的时候，意外之喜发生了： 　　也许是怒角兽们的祈福仪式成功了，暴怒老妈没有通过艾尔，而是直接把祂的目光投入凡世，这些从海盗手中缴获的火炮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它们的炮身融在了一起，形成了一种类似蜂窝煤的形态，底座和祭坛融为一体，上面浮现出赤红如血的纹路。 　　当艾尔抱着试试的心态，让那群怒角兽继续操作这门古怪的大炮时，它们将被和火炮一起接受野兽人祈福的炮弹塞入其中，点火，瞄准，也可能根本就没有这个过程后，这门不知道该如何命名的连环炮发出震天的轰鸣，将一片森林的树木瞬间轰的东倒西歪。 　　触目惊心。 　　艾尔大受震撼，围观的怒角兽们欢欣鼓舞，显然把这当做了血母的神迹和赐福。 　　这门现在被怒角军团当做圣物，战前战后都要接受祈福的火炮，每一次开火都会以狂暴的姿态怒吼着爆发出铁与火的雷鸣，碎裂顽石，粉碎血肉，每一次轰鸣都会让怒角兽们感到士气大振。 　　就这样，艾尔还没来得及让怒角兽们接受火枪，它们就无师自通，学会了制造并使用祝福大炮的技艺。 　　放到游戏里，这门火炮怎么也能够单独一个兵牌了。 　　至此他也明白，怒角兽们不是不愿意使用远程武力，但首先，这样的武器一定要够大，够强，气势要足，每次攻击都要打出雷鸣般的姿态轰杀一堆敌人的那种。 　　那还是以后考虑下研发爆弹枪吧...... 　　艾尔目前可以踏上战场的子嗣，不算源初的第一批，后续的的第二第三第四都已经成长起来，人数六百四十九，后面的还没到完全长成，艾尔不想这么功利的就让它们为小父亲而战所以拒绝接纳它们现在进入部落军团，否则这个数字还要翻上一倍多。 　　主要是因为第一第二批子嗣们珠玉在前，表现的远超同类不说，成长也极快，加上艾尔带着部落可持续的崛起发展，形式一日胜过一日，野兽人配偶们愿意让自己孕育的下一代成为艾尔之子，为四母和永世神选奋战的超凡战士的热情一直居高不下。 　　而因为接受了大量难民的缘故，艾尔也暂缓了制造更多子嗣，不再给孕育之岩提供血液，只当做圣物图腾使用。 　　否则子嗣数量还要多几倍。 　　战斗力根据另一半血脉的不同略有差异，但相较于部落的平均水平来说也是特别突出的存在，在怒角军团里也是出类拔萃的个体，各项都在平均以上，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加上有“艾尔之子”身份的加成，折服士兵是水到渠成的事。 　　至于源初的长寿子嗣们除了少数像狼女这样的天性好斗者，大部都被艾尔留在了后方，与他们在战场上能取得的成果相比，艾尔还是更希望他们更多的能以一个优秀管理者的身份辅助他发展好部落。 　　在子嗣大量加入军队，磨合后逐渐接管了指挥和领袖的职权，艾尔对部落的军事改革，和方方面面的规划也勉强到了符合他预期的地步。 　　至于之后这支被他融入了自己子嗣之血的军团能能有什么样的效果，还要用血和火去试炼。 　　现在，万事俱备。 　　....... 第一百三十七章：搞毛巨像，军阀的野望 　　地面在震颤。 　　一支庞大的Waaaaaagh之绿潮在前进！ 　　庞大而丑陋的巨像在移动，它的面容怪异，肢体扭曲不成比例。 　　透露出一股原生暴力之野蛮的气势。 　　搞毛巨像！ 　　从战场上堆积石块并饰以废品垃圾，然后还涂上下流符号与标语所造而成，有些甚至还没教堂大门高，但当军阀麾下的部落聚集在一起形成Waaaaaagh时！ 　　这些丑陋的让人怀疑绿皮是在给自己立像的作品就会被加建至巨人一般高仿佛搞毛亲临，在萨满的引导激活后，它们会化作活物！以巨兽之姿活动于大地！见证它们复苏移动的绿皮小子会兴奋的大肆杀戮。 　　在战争中，几乎所有的搞毛凶像都毫不犹豫地挥动着树干大小的四肢大步向前，面孔浮现出绿皮那恶毒阴险的笑容。 　　既不需要食物也不需要休息，它们毫无厌倦的将出现在自己视线中的敌人追逐、杀死，摧垮城墙，夷平要塞，然后接着对下一个敌人做同样的事，接着又下一个，直到敌人全部死亡或巨像被破坏为止。 　　在哥搞·毛搞发动的那场最后一次，绿皮在旧世界的超大Waaaaaagh时，大军阀麾下的萨满们以群体爆头为代价，一次性激活了一百零八座搞毛巨像，横行战场，可怕的压力甚至让战场周围的土地都为之地陷。 　　从哥搞·毛搞失败以后，就少有这样的巨像出现在绿皮们和其他势力的战争中了，第四次黑火隘口之战里，矮人们在用加农炮拆掉最后一尊搞毛巨像的时候甚至喜极而泣宣布： 　　从此群山再也不会有无脑之敌肆掠的可能性了，因它们中那最狡诈卑劣令人憎恨的野蛮神祇，已经随着这些丑陋石偶的倒塌一同死去！ 　　当然，埃斯塔利亚人用他们现在的悲惨遭遇证明了：哪怕经过长时间的削弱，一旦有一位强势的大军阀崛起，那么这些没脑子的绿皮依然是个可怕无比的敌人！ 　　总共三尊搞毛巨像在绿皮的大军外前进着，狂热的战斗热情在整支绿皮大军中蔓延，不管是在小子们还是大只佬眼里，搞毛巨像无疑象征着搞哥毛哥的化身亲临！ 　　这场Waaaaagh有搞毛二哥的亲自带领！ 　　还有比这更Waaaaagh的Waaaaagh吗小子们！ 　　大军阀一次性使动了自己手下所有的萨满，用停战———而不是投降的玛格丽塔人力和物力，在沦陷的柏莫兹港城外，建造出九座巨像，以萨满们大半昏厥，需要长时间修养恢复精神为代价，激活，并控制了九尊可怕的巨像。 　　然后在大军阀亲自统帅的情况下，绿皮大军一举荡平了埃斯塔利亚西南米拉玛丘陵的抵抗力量，九尊巨像可以轻易踏平坎坷，碾压城塞，将巨大的弹丸投掷出弩车般的速度和破坏力轰开城墙。 　　坚持抵抗了将近一年多的西南力量纷纷被绿皮击破，扫荡，部分残兵只能继续朝更深的地方退却，大军阀本人也对将这块地方彻底荡平没有意义，总要有源源不断的战斗供给小子们来打才行。 　　于是它把大量的残兵逼到埃斯塔利亚人的先王坟墓———这里丘陵环绕，墓穴本身就是一个个巨大的地窟和隧道。 　　在那里，大军阀逼降了部分残兵向这位绿色的统治者下跪，又将剩下不愿意向绿皮屈服的人们逼入坟墓中，封上了地洞的出口，宣称如果里面的人还能活着，只要在它的究极大Waaaaagh结束前不走出陵寝，它就不会在意这些负隅顽抗的人类虾米。 　　然后带着它的军团北上修整，同一时间，艾尔正在不断地制造先遣军、议会权贵们和难民之间的矛盾，他从中收买人心。 　　在大军阀搞毛亮带着它那庞大，可怕，士气旺盛的亲军进到玛茹斯的时候，绿皮北上的先头部队已经将代蒙特瑞攻打的摇摇欲坠，因为近海，四周又无险，北边的撒弗洛丘陵也有不短的距离，海盗和绿皮的军队可以在任何地点登陆然后加入对代蒙特瑞的围攻。 　　守军一日三惊，士气惶恐不安，到目前全凭保家卫国的信念和高额的赏赐军饷维持。 　　因为北方议会撤走平民，在东部一百多公里以外新建要塞“圣蒙娜之壁垒”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士兵们都知道如果撤退，那里就是他们的下一个战场。 　　但问题是，绿皮和海盗的攻势一天比一天强劲，而援军一天来的比一天少，晚。 　　仿佛每一次攻击，城市都在陷落的边缘摇摆，这种事极大的考验战士意志的坚韧和士气，大家都知道会撤但都害怕。 　　万一，我是说万一他妈的绿皮破城的速度比东撤的命令快怎么办？根本来不及撤退。 　　不做人的议会代表们倒是可以咬咬牙，苦一苦前线战士，让他们“再顶一顶”为后方争取时间，但在代蒙特瑞，每一天都是在拿人命去堆叠城墙的防线。 　　海盗的舰队整日在海岸线上耀武扬威，这些卑劣的盐水老鼠们甚至抓来了一些南方的难民，把他们驱赶上海滩，然后用火枪和大炮屠杀他们，逼迫他们像城中逃跑，往往上百只能有不足十人逃入城墙的庇护范围，以此为游戏，恐吓并羞辱城里的守军。 　　而无敌舰队陨落，丧失了引以为豪大洋控制权的埃斯塔利亚人，只能愤怒又屈辱的看着自己的同胞被一群往日根本瞧不上，不以为对手威胁的海盗人渣们如猪狗般辱虐。 　　以仇恨对敌，短暂的提振士气是很有用的，但是在无力出击只能被动防御的大情景下，长久的此般势必会造成军民心情的动摇颓靡...... 　　不过最近有一个不知道是好是坏的情况发生在了代蒙特瑞。 　　敌人的攻势减弱了。 　　如果以前是两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的话，现在就衰减到三五天一小打的频率了，城中的守军得到了更多的修整，甚至一伙激进有能力的青年军官还策划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将一批新支援到的火炮和城防炮拉到海岸线的沙滩后，借助地形优势设伏。 　　在第二天海盗们又来进行它们那无耻卑劣的“猎杀”游戏时，埋伏好的士兵推出大炮齐声轰鸣，打了海盗们一个措手不及，轰沉了数艘战船。 　　但统帅们却不敢因此感到一点懈怠和侥幸。 　　他们无不思考一个问题： 　　绿皮在干嘛？ 　　毫无疑问，它们不会不想打了。 　　那么问题就是，它们把挨揍或者暴揍它们的目标，放在哪了..... 　　大帐里，搞毛亮大军阀低着头看着沙盘，一名鼓起勇气站在绿皮大军阀身边的人类军官正在为他的服务对象一一标明这地图上的景象所对应的实际情况。 　　“你们生活在这片土地，将这片森林团团包围，就这样生活了几百年，却告诉我，对它知之甚少？” 　　大军阀有些不满，“搞哥毛哥说过：了解自己多能打，了解敌人多能打，一百次Waaaagh一百次都能战胜。” 　　军官咽了咽口水，身体僵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能结结巴巴的表示：随后会找更多的，有关匹娜森林的资料来交给大军阀。 　　大军阀想了想也算了，有勇气站在他面前，又有能力服务好它，同时能力不会太强胆子不会太大，符合这几点的人类也不多。 　　它也懒得再找一个，等自己北上打破埃斯塔利亚人最后的据点，完全征服了这片土地后，倒可以考虑再找一些虾米的人才.....嗯，不能让他们和绿皮混在一起，要单独搞一个。 　　听说东边那地方有什么辅佐老大的玩意，很多人组成的，叫“木府”的东西，到时候就建一个虾米玩意的为它服务的“飞龙木府”吧！ 第一百三十八章：绿皮（野兽人）嘛，又不是没打过 　　搞毛亮不是传统的绿皮军阀，除了战术上的狡诈外，在大的战略上遇到敌人就只想着如何更好的Waaaaaagh过去，相反，搞毛亮联合海盗、斯卡文鼠人，奇袭摧毁埃斯塔利亚人的无敌舰队，用斩首战术在战争爆发一开始就将玛格丽塔，王国的首都团团围困，斩断了它和外界的联络，直接造成南方势力群龙无首，各地各自为战。 　　这也是大军阀将Waaaaagh的目标放在埃斯塔利亚而不是隔壁提利尔的原因了。 　　各地高度自治，地方高度独立的提利尔，每一个公国、城市，都是一个自成体系的小王国，绿皮确实可以一个个的啃过去，但那样邻国埃斯塔利亚势必出兵救援，没有入港修整，参加庆典的无敌舰队一旦离开港湾，在大洋上摆开阵势，海盗和绿皮的战舰也只能溜之大吉。 　　这场Waaaaagh就算最后能成功扫荡提利尔，也势必会对它的军队造成过大损伤，后面绿皮要面对的就是一个已经动员起来，弥合了此前南北裂痕的拥有数百万人口的南方王国。 　　所以，大军阀说服了它的两个心怀叵测的盟友，将目标放在了埃斯塔利亚，果然取得了丰厚的战果。 　　大Waaaaaagh已成功了三分之一，它逼迫玛格丽塔人向他屈服，虽然名义上是“停战”，但实际上和附庸也没什么两样。 　　守军在山穷水尽的地步下接受了议会做出的决定，反对者要么随大流屈服，要么转入地下抵抗，少数的激进派被停战者缴械然后看押起来。 　　在海盗和绿皮监工的监管下，玛格丽塔人屈辱的派出劳工，和被绿皮俘虏的人口组成的奴工队伍，将玛格丽塔的城墙一点点的拆除，包括那些在漫长围城战中遭到破坏和损毁的建筑一起，被拆除，材料借助海路运送到柏莫兹港，被绿皮们建造成搞毛巨像。 　　搞毛亮用这样的方式，既羞辱，消磨了玛格丽塔人的尊严志气，又表明了自己确实信守约定，不会再屠戮他们。 　　然后就是投降的代价了。 　　玛格丽塔不得不向大军阀支付大量的物资，同时源源不断地抽调出紧张宝贵的人力，去给绿皮的军队服务，负责补给和工程的任务。 　　同时大军阀也源源不断地把被绿皮俘虏，奴役的人类送入玛格丽塔，用这座王国首都的屈从折服，震慑人心，让玛格丽塔人整合、训练人力后继续为绿皮的大军供血。 　　在搞毛亮的许可下，几艘来自邻国提利尔的船只冒险，驶入了宁静湾，登上了被封锁了将近一年之久的玛格丽塔城，在那里，他们感受到的没有繁荣，只有一片死寂般的沉默，所有人的头上仿佛都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他们沉默地交流，沉默地做事...... 　　提利尔人心惊胆战的做了一番贸易后就忙不迭的驾船离去，要将这里的情况汇报会托巴罗和米拉格连诺———那个骄傲的，和提利尔人相爱相杀彼此守望了上千年的邻居，一同信奉米尔米迪亚女神的埃斯塔利亚王国首都，南方的明珠玛格丽塔，已向绿皮屈服！ 　　有了首都的号召，绿皮扫荡各地的速度快了许多，尽管单纯为了满足破坏欲的屠戮和毁坏依然少不了，但还是有不少人鼓起侥幸的勇气，在士气低迷的，来自玛格丽塔的传令骑士们召集下从藏身处走出，选择回到田地中去劳作。 　　南方开始缓缓脱离战火，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开始舔舐伤口，但现在王国的心脏每一次跳跃，都要被狡诈的大军阀所率领的绿皮大军吮走大半的血液养分。 　　大军阀在格达兹河以东的大旷野上，划定了面积庞大的孢子农场，成群结队的屁精在这片充满养分的土地上，开始播撒孢子，只要营养充足，快的一两周，慢的一两月，如果过于贫瘠的话甚至要来年，会长出无数蘑菇，最先出生的那部分就是屁精，它们又是食物又是管理者，会照料其他的蘑菇直到它们长出绿皮！ 　　这片人类看了会胆战心惊的牧场，绝对是整个恶地，乃至新旧世界里出现过的最可怕的东西之一！ 　　大军阀搞毛亮，这个绿皮中的另类，不仅尝试征服而非奴役（虽然目前看来也差不多）人类为自己所用，同时还采取了一个可怕的举措： 　　成规模的播撒、培养孢子，种植绿皮，为自己前无古人的Waaaaagh提供源源不断的棒小子！ 　　人类在这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不断将粮食物资送往此地，为绿皮农场提供养分，加速孢子的成长，同时被迫打造武器军械，武装着大军阀麾下的军队。 　　哪怕那些有意粗制滥造的东西，只比骨头棒子石头废铁刀之类的玩意好上一点，到了绿皮手里就是足够砸碎敌人的致命武器。 　　大军阀感慨着，人类为它效力的头一个月，就为它创造了不小的价值，也许还比不上劫掠，但它明白，劫掠、扫荡敌人的城市也许会有一时的收益，但人类虾米不是绿皮，不会种一茬收一茬。 　　砍一个虾米，就要等个十几年才能重新长起，大军阀很早就认识到这点，等荡平了北方，小子们的欲望也差不多满足后，就可以短暂的修养个一段时间，再回头联合鼠人玩意和海盗们，把东边的提利尔虾米给Waaaagh下来。 　　在搞毛亮的眼里，Waaaagh不仅是打过去砸烂一个地方，更有占领征服统治等等含义，和传统的绿皮大不一样，反正它是一头特殊的绿皮。 　　目前摆在大军阀面前的还剩下北方，但Waaaagh到北方的路程上，还有一个显眼的障碍。 　　在得知战将光头·野兽率领的部队在维灵城下被偷！袭！击破后，对森林里隐藏着的敌人，“红皮肤的野兽大只佬”，大军阀搞毛亮从来没有忽视过。 　　从盟友那没有得到相关的情报，大军阀就招来人类，但也没有什么确切的，关于森林里部族的信息。 　　最多就是一些“匹娜啊，里面有不少野兽部落.....”“红皮肤的野兽人.....没听说过.....”之类，没什么用的信息。 　　如果只是普通的野兽，搞毛亮在恶地也暴揍过不少，甚至它麾下就有一些屈服于大军阀的野兽人部落，相比起如果没有强权统领接近无政府社会，只有暴力贯穿始终的恶地绿皮，一般的野兽人部落生产力还要相对高一些，能给绿皮大军阀提供一些生产价值。 　　但是能击败它的三万绿皮小子，光头那小子也是个狠角色，轻易就被打垮..... 　　大军阀对此感到超出了它的谋算以外，不过从对方从维灵到玛茹斯，再到彻波瑞欧，都是快速进军快速撤退，突出一个转进如风。 　　看起来点子有点扎手，但也不是特别硬。 　　格达兹河战役中，人类绿皮双方一共出动了十几万人的部队，其中人类方五万，绿皮九万，除了围城的部队，大军阀把能叫过去开片的小子都扔了过去，但还有大量的已经短暂成为独立暴徒战帮的绿皮在各地流窜。 　　大军阀如果想要决战，那么在完全不计后果———比如南方趁它主力不在起义搞事、大军集中又不能速战被补给拖垮，要么绿皮互食要么一哄而散之类的话，它能集中起接近二十万规模的绿皮。 　　这是一股可怕的力量，在黑火隘口之战查士丁尼皇帝击败哥搞·毛搞的大Waaaagh后，旧世界除了女沙皇带着基斯里夫军团北上暴揍诺斯卡—库尔干—匈人并一堆乱七八糟混沌、游牧、野蛮人部族联军的几次会战以外，就再也没有上十万规模的动兵。 　　绿皮小子们在嗷嗷叫，搞毛巨像的活动让所有绿皮都士气高涨，狂呼求战。 　　大军阀处于庞大的Waaaaagh声势之中，思维也不由得回归本能，受绿皮天性的侵染。 　　野兽人嘛，不是没揍过。 　　大军阀想了想，出于稳妥起见，到北边揍剩下的人类，让他们向大军阀下跪，进贡的事可以先缓缓，先把最近的森林给Waaaagh一遍保证侧翼再说吧。 　　顺便把人类虾米也叫过去算了，让他们打虾米可能不乐意，打野兽玩意应该不至于。 　　而另一边，森林里，某志得意满的永世神选排兵布阵的同时心里想的也是： 　　绿皮嘛，不是没揍过！ 第一百三十九章：莉莉丝？不熟，一点都不熟。 　　为了确保这次进攻的顺利，大军阀将它麾下那些最擅长森林地形的部族调到了此处： 　　从玛格丽塔东北方向，被伊娜拉山脉和阿巴斯卡群山夹在中间的索莫布拉森林里跑出来，响应搞毛亮大军阀Waaaagh的一群森林地精部落。 　　它们驯养了数量庞大的蜘蛛作为自己的臂助，在大军阀登陆围困玛格丽塔后，鼠人的使者恰时到达，鼓动了这些稀少的本土绿皮和混沌化野兽人们一起化作兽灾从森林中涌出，扫荡着王国的东部。 　　本土的绿皮没有什么强劲的人物，它们全都屈服于大军阀本人，得益于索莫布拉森林那里连接两大山脉，地表上下资源丰富，还有矮人遗留的庞大的地道网络，森林地精们一直发展的很不错，数量颇多。 　　大军阀麾下就有将近两万的地精部队，其中一半有自己的蜘蛛坐骑。 　　一万骑兵。 　　哪怕是地精+蜘蛛这样的组合，也是不容小觑的势力。 　　何况这群家伙似乎在漫长的，独立其他地区绿皮之外的生活中，逐渐和古早的一些分布在帝国境内，最早开始驯服———或者说，与蜘蛛们合作的森林地精那样，开始在绿皮对搞毛二哥的信仰之外为自己增加了一位情绪去往的对象： 　　“万蛛神” 　　或者巨蛛神、巨大蜘蛛、超级无敌Waaaaaahh翻人类和绿皮的大蜘蛛种种。 　　它们整日和蜘蛛为伍，久而久之，甚至连绿皮的回复力都无法消弭那侵蚀入体的蛛血毒素，这些骑着蜘蛛的地精们变得整日疯疯癫癫，非常危险，甚至从它们身边路过的绿皮一不小心就会被这些特殊的地精暴起袭击就像蜘蛛狩猎猎物，除了它们的坐骑伙伴，还有同样浸染蛛毒的同伴以外其他人很难和这些地精以绿皮的方式正常相处。 　　还好大军阀和战将的命令还能指挥动这些家伙，不过搞毛亮并不是很喜欢这些疯癫的小东西，正好全部塞到还不属于它的森林里去搞翻天吧，就算损失很大它也不会心疼。 　　绿皮先头部队的先头部队就是三支一千规模的地精蜘蛛骑手，战将在大军阀的吩咐下，给这群被毒素感染思维古怪的小个子们吃饱喝足，还专门为它们大量制作蜘蛛地精最喜欢的玩意———混合蜘蛛血、毒素，以及乱七八糟各种类型蘑菇的酒水。 　　这玩意一般的绿皮都不愿意沾，但地精们喝的挺痛快，开战前的犒赏后士气高涨，排除那些没能扛住毒性直接倒地不起的减员，三千，现在应该不满三千的地精骑手们没有欢呼，安静的仿佛和胯下的坐骑融为一体，就那样没入森林，完全适应着这里的环境。 　　绿皮战将，光头·野兽，因为维灵城下的失败名头和实力受到了不小的损害和质疑，不过搞毛亮作为一头绿皮并没有其他的军阀那样残暴，对自己失利的手下，它略施惩治的同时也维持了光头的地位，继续作为率领着好小子们，为大军阀而战的左膀右臂。 　　不过这次搞毛亮没让它独领一军，只作为副官战将在帐下听命。 　　负责统帅北上大军——匹娜森林先头部队的，是搞毛亮飞龙亲卫出身的一名绿皮统帅，坦克·骨头棒。 　　搞毛亮大军阀崛起路上的元从亲卫，身形魁梧，在绿皮中都算非常壮硕，也许只有巨魔和传说里的大肚王咕噜能够一决高下。 　　重要的是它那一点都缺乏绿皮狡诈好斗残暴特征的脑子里，也拥有对一个绿皮来说或许很特别的东西：忠诚。 　　不管大军阀看起来如何虚弱，甚至漫长的崛起过程中长期不亲自下场捏碎敌人虾米的头，没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勇武来威慑绿皮，但坦克对它的军阀主人搞毛亮的忠诚从来没有表现出过一点摇摆的迹象。 　　甚至连绿皮天经地义的，自己强大后就要尝试挑战老大，失败了要么被捏死要么继续在老大手下干活这种流程都没有。 　　一直忠诚，服从。 　　但它对那些想挑战自己地位的绿皮，哪怕是同出亲卫的战友也从不手下留情，用实际行动和力量捍卫着自己，真·大军阀左右膀子的地位。 　　让它办事，搞毛亮觉得能够放心，它一直在学习，并效仿人类的知识，它也深刻的了解自己的种族是什么个性，它不随大流，要改变现状，就注定会和绿皮传统产生冲突。 　　对它来说，自己的部下们也许能力都不是最重要的，相反这种在绿皮身上看起来太过奇怪的“忠诚”属性反而最为相关。 　　虽然警惕，重视，但它心底其实并没有把一座小小森林里跑出来的势力如何放在关键位置。 　　毕竟面积将近是整个匹娜森林七八倍，人口数百万的南方都被它的大军轻易扫荡征服，它已经用了狮子搏兔的力量，打算一鼓作气的碾平森林，如果可以的话还可以借助匹娜森林直接北上，截断托马斯河，进攻比尔巴利。 　　现在主要的事情还是后续北上的准备。 　　大军阀正在沦陷的玛茹斯视察，这里的物资已经堆积如山，都是后续北上的准备，还有源源不断的来自南方各地的“贡品”“和平税”运送到此。 　　它不吝啬花钱，毕竟那玩意对现在的大军阀来说毫无意义。 　　大把大把的撒币，恶棍海盗、食人魔佣兵、吸血鬼、亡灵法师......反正一切在南方能招揽的，愿意去为一位绿皮大军阀服务的人渣，恶棍们，都被大军阀通过海盗们从南方各地雇佣、召集过来。 　　弄得各地一片乌烟瘴气，投降绿皮没几天的南方人敢怒不敢言，只能期盼着这群阴暗世界的人渣，暴露在光明之下人人喊打的臭虫过街鼠们赶紧到北边去，跟着那位特殊的绿皮大军阀北上，祸害自己的北方邻居吧。 　　...... 　　一个不是很好的消息通过飞龙信使，传回了沦陷的玛茹斯，大军阀本部所在地。 　　它派去匹娜森林里的蜘蛛骑手们遭到了伏击，敌人早有准备，它们的损失很大，不过所幸在坦克带领的后续援军支援下敌人力不能敌，就先退去。 　　点子硬。 　　具体多硬还摸不出来。 　　大军阀摸着自己的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须，这是它的一个习惯。 　　光头的两万多棒小子被稀里糊涂揍翻了，那场仗敌人的数量至少也有一万（绿皮说），三千头地精没一口吃下，看来埋伏的军队也不是特别多。 　　它挠了挠下巴，让信使骑乘飞龙，给坦克传令，让它自由发挥，先摸清状况，谨慎一点再考虑揍不揍人的事。 　　坦克·骨头棒的忠诚也表现在了这个地方。 　　不管是在外还是在内，很多重要的情况，它都会想办法快速禀报大军阀后再做决定。 　　大军阀估算了一下，坦克手里有三万，也可能接近四万的小子？ 　　这个数字随时都在变动，大军阀自己也很难摸得清。 　　还有一万，这个应该是准确的，一万的人类虾米，稳一点的话，把林子里的野兽玩意揍一顿应该不成问题，如果能让它们屈服，帮俺们穿过森林去揍北方虾米的话就最好了。 　　------------------------------------- 　　艾尔脸色不是很好看，不过戴着面具别人也看不出来。 　　这还是他头一次遇上这样的情况，玛茹斯那次不算，那次他奔袭把包围撕开一个口子后绿皮就散了，养母阿丽娜斩首了绿皮的战将统帅，剩下的绿皮虽然没有直接退败，也短时间不敢对这支未知的强大敌军发起进攻，就散着不远不近的看着野兽人的军团护送着玛茹斯的居民们向东撤去。 　　不能胜利。 　　当艾尔安排的前锋伏兵和绿皮的先头部队，一群骑乘蜘蛛的古怪地精小子短兵相接的时候，艾尔就忽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他默默旁观着战局的发展，很快，他的第二支前锋也靠近过去，加入了这场双方都有预计的遭遇战。 　　二对三。 　　略占优势。 　　地精加蜘蛛，和怒角兽勉强能斗个旗鼓相当，主要是疯癫的蛛毒地精士气高涨，加上它们胯下的坐骑蜘蛛同样也是完美的林地生物，郁郁葱葱的森林对野兽人是加成，对这些蜘蛛地精也是得天独厚的优势。 　　好在野兽人方有萨满们提供的法术优势。 　　“弑主”让这些恶毒的冷血生物反过来撕咬它们的骑手，“群鸦盛宴”召唤能穿过石木钢铁阻碍的魔法化身，杀戮乌鸦群去撕碎，攻击它们的敌人；“石化之躯”、“重生风暴”、“潘恩的坚韧皮毛”..... 　　同时崇拜万物牧神和慈母的萨满们现在能够使用非常混杂的，双系、三系，甚至更多系法术。 　　在匹娜森林已经开始朝魔法森林，艾索洛伦大森林那样转变的环境下，魔法之风在这几乎永远充沛，流动，只要提前做好引导。 　　艾尔为了这一战又付出了不少自己的血液去浇灌孕育之岩的分身，利用这颗从凡世进入混沌，又在混沌中被提炼侵染不知多少岁月后回到凡世，被四母赐到她们共同之子手中的神物，约束并增强了那地的魔风，等到艾尔需要时使用的时候会化作狂暴的洪流，冷酷无情的挥洒在他的敌人们头顶。 　　但最后也没怎么用上。 　　绿皮援军赶到的时候，艾尔几乎兴奋的按捺不住，让两军接敌纠缠，发动地脉传送，将以逸待劳准备已久的部落大军送入战场，摧枯拉朽的将这支冒入森林的绿皮碾碎，化作匹娜的养分。 　　但艾尔克制住了，在评估了敌我实力的对比后，他放弃了一战重创绿皮先头部队的欲望，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合二为一的先锋在萨满们联手，释放了一个巨大的沼泽术，将一片地区的地面变得松软下陷，帮助先锋部队有序撤离。 　　这一仗估计损失比例在1：5、6的样子。 　　有点小心疼。 　　因为艾尔忽然想明白了，哪怕自己尽可能的隐藏真实的实力，但只要他不想真的把地盘让出道路，搬家躲到深山老林里，把好不容易开垦出来的林地丢给绿皮肆掠，他就不可能让绿皮觉得自己不成威胁。 　　而这样做的话，最后绿皮极大可能会执着于先把最近的匹娜森林给扫平，那样子不管最后胜负，对艾尔来说都是极为不利的。 　　妈的十几万几十万绿皮北上去揍比尔巴利人不好吗，一头钻在我这林子里。 　　打赢了也是惨胜，要是打输了就GG，只能拖家带口润，“第二次苦难行进”。 　　要是把绿皮揍的太狠，它们没实力去打北方了，那艾尔最后就要亲自动手，亲自承担这份恶名。 　　侠义大军【1/70】 　　所以艾尔考虑了番。 　　示弱，还是得先示弱。 　　现在妄下决断为时尚早，时机不足。 　　同时艾尔不断朝另一边拨号，开始摇人。 　　“妈！” 　　已经品尝了够多永世神选四神共子带来的好处，但一点也不满足，还想要快点端上来更多的艾尔已经全然忘记了自己一度在四神注视下骄傲且倔强的宣称：我的母亲只有一个，是人联！ 　　很顺滑的就过渡到了： 　　“我自幼失恃失怙，无以凭靠.....飘零半生，未遇慈母，今上神不弃，愿拜四神为父母！” 　　呼妈唤母叫的那是一个顺畅。 　　和羊妈、人马娘、太太等后宫之间，情趣的时候玩母子、父女play喊的都没男孩找四母喊的多和顺口。 　　不过艾尔早就习惯了，缺母爱的孩子如今有了母爱（很多）的关怀，缺少孝道滋润的孤家寡人独妇们，也有了孝子的侍奉。 　　双赢！ 　　从混沌到凡世，很少有这么皆大欢喜的剧情。 　　这次血母没回应他，欢愉娘也不回话。 　　但是全知者和慈母一起响应他了，就在艾尔做出撤军的决定之后，两位女神的意志一前一后莅临。 　　并且同时到来的，还有一位艾尔意想不到的存在。 　　莉莉丝！ 　　摁着男孩脑袋bangbang在地上磕响，强认下这门母子关系的精灵女神。 　　【如何，我的孩子？】 　　【要向你的母亲寻求帮助了吗？】 　　莉莉丝的声音永远像是山涧流动的泉水般清澈明悦，智慧、圣洁、神秘、远见.....她的信徒一定瞬间能脑补出许多美好的形容和赞美，哪怕艾尔听来也如此，但他只觉得略微刺耳。 　　莉莉丝？ 　　后妈罢了，一点都不熟的。 　　四母才是亲的..... 　　艾尔没开口，打算等全知妈和慈母说话，不过两位女神也在沉默，似乎有意让艾尔和莉莉丝交流。 　　仿佛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似的，莉莉丝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愠怒的意味。 　　【如果你真的想达成你的目的，就不要单指望所有人都像棋子那样服从你的安排；你需要助力，使你能完成这一幕演出】 　　【让那些绿皮离开你的森林，去北边搅乱埃斯塔利亚人的方法———想知道吗？请求我，我的孩子】 　　艾尔目光一凛，眉毛一挑，表情严肃。 　　单手抚胸，在宫殿里，一个从骑士们那里拿来之前权当摆设的莉莉丝神龛前单膝下跪，言辞诚恳。 　　“而您，伟大的莉莉丝女神，我大能，仁慈，胸怀宽广的母亲，会帮助我解决这个困难！” 请假条 　　今天去面试了，下午回来就再赶上个月的番外，八千五，大更新了属于是（迫真） 　　今天的更新明后天补上，没进群的简介有，人已经瘫软了QAQ 　　我还跟个傻逼一样给番外找图，找了图也放不出来.................................................................. 第一百四十章：莉莉丝的条件（含图片） 　　艾尔滑跪的迅速让习惯了巴托骑士狂热美德之忠诚、奥苏恩精灵虔信中依然保持高傲的莉莉丝有些不适应。 　　不过莉莉丝不是欢愉，如果是欢愉的话这个时候肯定会和艾尔对嘲：我儿为何前倨后恭？ 　　湖中女神or精灵的月光少女，艾尔的后妈，虽然是个绿茶，茶了一大堆人的那种，但同时也是个非常看重仪式感和个人形象的心机女神，虽然那点形象不知道在伟大之战湖神真相暴露、盗取圣火导致米登海姆沦陷，以及一大堆破事被人掀了老底后还剩下多少，目前貌似也就精灵内部还有一点微弱的影响。 　　另外，虽然卡尔卡松圆桌骑士们依然维持着对所谓的“骑士美德，女神教义”信仰，但莉莉丝估计也不好意思再去多找自己这群被渣完凡世还要渣来生，侥幸度过终焉没死的舔狗集团了。 　　莉莉丝在他们面前显圣，骑士们是先下跪祈祷还是转身就跑也是个问题。 　　所以艾尔愿意捧这位女神的玉足，虽然态度转变的太快令人不喜，但莉莉丝还是给他这个面子，毕竟母子关系要双方一起巩固才能稳定。 　　【既然如此，我的孩子，你要先满足我的三个条件】 　　艾尔哈哈一笑，只要不违背艾某人心中的江湖道义，莫说是三个，就是三百个..... 　　“好！哪三个？” 　　【你要先为我建起十二座祭坛，每座祭坛要有一位美貌纯洁的处女作为我的祭司侍奉】 　　艾尔点点头，道理我懂，为什么纯洁和处女要额外加重。 　　【还要为每座祭坛配上一队圣物守卫，必须用人类担任】 　　小问题，毕竟这种事肯定是要专业对口———信仰对口才行嘛，部落的野兽人现在是艾尔和四母的基本盘，只有极少数在慈母之外还信奉万物牧神，莉莉丝想插也插不进手来。 　　【屠杀三万以上的绿皮，用它们的尸体在祭坛向我血祭，森林会把它们吞噬殆尽】 　　艾尔感到自己手臂在发烫，血母的印记在发光。 　　这样规模的血祭，部落还是第一次，就要献给莉莉丝。 　　显然他的暴怒老妈会很不高兴，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解决打疼绿皮绿皮不能北上，不打疼又怕绿皮和他死磕，白白替北方人挡刀的问题。 　　这种时候，艾尔作为四母共子，凡世总帅，永世神选，就要拿出“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把电台砸了！全都砸了！”的大将决断。 　　他把双手负到身后，接着道：“完全可以，我马上重新策划一场对绿皮的伏击战，务必一次重创敌之前锋。” 　　祭坛、血祭，这就算两个条件了。 　　“看起来还挺简单的。” 　　艾尔心里想，不知道第三个是什么。 　　【最后一个.....我要你为我说服海伦·冯·庄森，那名西格玛的大修女，将她的忠诚交到你和我共同的手中，从此以女神和神子的名义战斗】 　　【尔欲赴死！！！】 　　艾尔还没来得及开口，满是金铁交击声的咆哮就如一阵剧烈的亚空间风暴，在他精神空间里扫过。 　　狂怒，好战，永远灼热的争斗者之母莅临。 　　暴怒老妈的脾气显然不太经得起撩拨，何况这个要求在艾尔看来都很过分。 　　且不说海伦大修女是被血母亲自感召来的，这种待遇横竖也是个神选冠军，甚至未来有望升魔.....把这种凡人信徒卷走，基本就相当于把人刚娶进门的新妇牛走。 　　至少也够矮人们小本本上写上一页。 　　何况大修女本人目前正在给血母信仰二创，结合艾尔因搞事，传授过去的一些知识，大有给血母扩充领域，尽纳受剥者入教，将来有望血红战旗漫山遍野，席卷从旧世界到新大陆的伟业。 　　别说血母愿不愿意，血母愿意，估计大修女也不愿意。 　　我离开西格玛投血母，是因为我认为血母是正确的，中肯的、一针见血指出并解决问题（指把问题制造者血祭血母）的。 　　莉莉丝？ 　　湖中女神？ 　　不认识..... 　　艾尔很重视大修女，也不想过分操控、无视她的意志，否则也不会放权出去，几乎让她自成一体，独立在外，还一直能得到部落的供给。 　　“绝无可能！” 　　这种关乎原则，底线的事，必须表现出艾尔对此态度的坚决！ 　　否则绿皮还没打过来，血母就在颅骨王座上开始尝试哪把斧子顺手了。 　　“大修女是血母感召之人，我有意将来使她奔走于各地，张扬声势，凝聚民心，关系我此后大业，不能动摇根本。” 　　精神空间里，血母的怒火几乎凝成实质，在疯狂找躲闪着的莉莉丝，要隔着网线在艾尔这台“中端”上PK，慈母和全知娘就在一边看戏。 　　反而究极乐子人欢愉妈不在，感觉很怪。 　　一边跑路躲避追砍的莉莉丝，不知道真的把血母惹火了，会不会有斧头劈到月亮上，顺便改口道： 　　【如果这样的话，我可以换一个条件———你必须答应我，以后会让你的生身母亲，来自帝国的塞蕾斯汀，到我的祭坛朝圣，成为我的神选】 　　【我不需要她一定要放弃对西格玛的信仰，但你必须让她的祭坛无论何时都要有我的神像】 　　【完成前两个条件，我会用帮你加快匹娜的转换，让这里更快变成一座真正的‘魔法森林’，同时，我会用迷雾笼罩这片土地，只要十二座祭坛不被破坏，除了你的部族之外，无脑之敌在此有来无回】 　　艾尔拳掌相击。 　　对对对！我要得就是这个，就是这个！ 　　“一言为定！” 　　“为我传信骑士团，请他们来行宫议事！” 　　放弃伏击战选择撤军，对数量占据绝对优势的绿皮威胁感到心烦意乱的艾尔此时胸中郁结一扫而空，大为快意。 　　甚至亲切的从神龛中请出女神的小像，双手捧起，抬头仰视。 　　感慨道：“为我排忧解难者，是莉莉丝母亲啊！” 　　一边不断给血母发私聊，疯狂讨好最早最疼孩子的狂怒之母，天亲地亲不如血母娘亲.....我和她只是各取所需而已，论孝心当然还是得对四位大女神啦..... 　　这一幕刚好被带着骑士领袖们匆匆赶来的红纹骑士一行看到。 　　纷纷在殿中单膝下跪，以示对世俗统治者和信仰女神的双重尊敬。 　　艾尔庄重的将女神小像放回神龛中，走到红纹骑士一行之前，沉声道：“我得女神.....帮助。” 　　本来想说是启示或者指引的，但忽然觉得，莉莉丝的启示、指引，貌似已经不是什么好话，于是改口。 　　“我要为女神建造十二座祭坛，详细事宜和规格，需要你们参与，祭坛建造完成后，还要准备一支圣地守卫，人选也由你们选拔，如何？” 　　名叫萨麦尔的红纹骑士，花与剑与圣杯修会，至少是这支来到埃斯塔利亚的骑士团的领袖，以手锤胸。 　　“为了美德世界！您的旨意！” 　　骑士们果断领命离去。 　　执行力MAX。 　　艾尔心情大好，觉得绿皮之事可以无虑。 　　一身女仆打扮，掩盖不了风流妇人身段的太太适时前来，提醒艾尔就餐。 　　艾尔心情愉悦，摘了面具放在王座上，抓起太太的手。 　　“今天我们去外边.....怎样。” 　　微笑着的男孩提出了自己条件，而温柔、善良、体贴，对自己任性的主人无能为力的娇弱少妇又能怎么拒绝。 　　太太俏脸微红，反手摘下马尾的发圈，微微改了改发型，就任艾尔牵着她的手，径直离开宫殿，去到外边。 　　不知道永世神选会让她做怎样羞耻的侍奉，真是..... 第一百四十一章：和太太的娱乐时间（含图片） 　　本章节有风险内容，作者大大正在修改中！ 第一百四十二章：坏事矣！坏事矣！（马上还有一欠更） 　　很难说在那种情况下，新婚即守寡的太太对自己那位人生颇具史诗，但没能继续下去的丈夫会有什么感情。 　　毕竟一个脑子一热就出海然后音讯全无的男人，在男女双方家庭的压力下，逼着在一个女子最好的青春年华虚度待嫁，好不容易真的完婚，又非常戏剧性的被自己的奴仆背主弑杀，留下四面漏风的家业和一个大着肚子的寡妇。 　　反正如果角色对换，艾尔或艾尔的亲属姊妹中有被这么被耽误的话，他就...... 　　不然艾尔也不敢玩“太太你也不....”这种play的，虽然在后宫生活里艾尔过的不说荒淫无度，也算个肆无忌惮的类型，但也许是因为喜欢成熟女性，喜欢被他人照顾、爱的心理、把自己地位放在偏“受”的立场上。 　　所以艾尔挺怕后宫不高兴甚至因某些事生气的。 　　简单说就是惧内（bushi）。 　　在感情上艾尔属于比较得寸进尺的那种，大姐姐越温柔，他就索求的越多反之亦许，要是遇上坏女人一定会被狠狠的玩弄.....也有可能是识破坏女人的面目，把坏女人抓起来狠狠的调教成惹不起也另说。 　　太太对艾尔虽然不比羊妈的完全以他为主，但也称得上是个百依百顺的贤少妇，稍微过一点的要求和尺度，她都会尽可能的顺从男孩，只有艾尔过于放肆，做了一些太过分的事才会难以接受，表现为害羞，不愿主动，身体有轻微的本能反抗。 　　一般只有在情到浓处，已经啪昏了头，才会羞答答的同意男孩的过分要求。 　　清醒后会害羞的无地自容，脑袋和行为都晕乎乎，像是逃避。 　　太太这样接受保守、教会教育———不保守也不会在埃斯塔利亚这样相对开放的社会环境里，为了一桩生死不知的婚约耽误这么久，虽然也有男方家庭地位的原因。 　　鼓起勇气答应，加入议员们给“兽王艾尔”送礼的“礼物”行列里，几乎就是她这一生自己唯一做过的一件对自己人生有较大影响的决定。 　　然后，在艾尔那，年轻的玛莲娜太太重新找到了自己新的意义： 　　照顾一个漂亮的过分，同时势力大的惊人的男孩，同时包容，接纳他的一切任性和索求。 　　这项一开始是工作和牵扯到肉体上的交易，后面开始逐渐“变质”，额外多了些七七八八，什么喜欢、习惯、依赖之类的情绪上去。 　　现在看来...... 　　太太躺在垫子上，低着头，将男孩长矛里的最后一点残留吮吸出来，确保枪膛中没有残留。 　　艾尔舒了口气，直起身子，长矛从被太太双手朝中间用力挤压的乳球之中抽出，太太也坐了起来，熟稔的为男孩用唇舌清理。 　　那双明晃晃，荡漾着半汪秋水的眸子又是妩媚，又是几分慵懒地向上望着他，正对上男孩向下看去的目光，不禁浮上一丝娇羞。 　　一晃就是两个不，应该三个小时了。 　　太太裸着身子，赤着双足站在垫子上，帮男孩换上备用的衣物，再自己整理。 　　虽然十八般模样都摆弄过了，里里外外也都被艾尔所熟悉、掌握，他还亲自教授，辅导太太开发自己某些部位的特殊作用，但艾尔还是依然痴迷着太太的身体。 　　男孩从后面抱了上去，双手环在太太的乳下，头靠在她光滑的背上。 　　太太弯腰他就弯腰，转身他也跟着转身，太太也顺从艾尔，将上身的衣物留到最后，才轻轻捏了捏男孩的手腕。 　　艾尔这才松开手顺便去找自己的面具，忽然想起面具放在了宫殿中。 　　然后猛然想起自己之前忘了什么事！ 　　“噫！！！” 　　艾尔的脸瞬间露出了那种，仿佛看到waaaghBOOS被敌人单手捏死，然后一群光是胯下战马就能轻松踢踹踩死一百头自己，还没有任何绿皮同伴在自己身边的地精小子，看到一大群全副武装的铁罐头巴托骑士朝自己举起长剑，喊着“为了女士”发起冲锋的表情！ 　　那柄可怕的凶器虚影似乎已在自己头上若隐若现。 　　眨眨眼，把幻觉驱散，艾尔慌张的鞋都顾不上穿，光着脚才地面走来走去，大脑疯狂运转，思考对策。 　　养母的鸽子不是说放就放的。 　　虽然最后只要对她狠狠撒娇———人马娘很吃这招，然后躺在她怀里，咬着她的乳房，说一堆甜言蜜语，顺便加上几次轻轻松松的啪啪就能把这个事应付过去，但就和所有犯错的人那样： 　　如果能在事前弥补，就绝不等到错误暴露。 　　艾尔想了会，太太已经将两人的战场收拾完毕，艾尔随便看了看，突然灵机一动。 　　“摇人！” 　　------------------------------------- 　　似乎一直，脸上都带着那种若有若无似笑非笑表情的米莎带着随从，迎上了破天荒，只带着一名女仆太太外出的小父亲。 　　艾尔做贼心虚的牵住大女儿的手，拉着她就往办事的方向走，一边做贼心虚地抢先开口：“我之前让骑士们到你那调取人手物资，为莉莉丝女神打造祭坛，后来想想，此事关乎重大，为父还是要亲自过问的好。” 　　“是的，因赐福，荣光，都将归您所有。” 　　牛牛表示认同。 　　小爸爸总是丢活给她，虽然她不介意这个.....她介意的是艾尔把工作丢给她！自己要么躺在宫殿，要么四处跑，很少在自己这个大女儿身边朝夕相处这点。 　　“待会你和我妈.....呃，你和阿丽娜记得说，我是在做正事喔。” 　　艾尔左顾右盼一番，图穷匕见，低声道： 　　“刚刚我和玛莲娜在营地里逛，忘了时间，忘了答应她的事，女儿你要帮我解释。” 　　“嗯.....” 　　大女儿脸上似笑非笑的色彩更深了，非常奇怪，乍一看是在笑，认真看又好像完全没有，不知道怎么做到的。 　　牛牛抬头望天，难得的，没有第一时间答应小父亲的请求。 　　明白大女儿的态度，艾尔心里松了口气，面上还是做错为难的样子，有些迟疑，眨眼想了想，一咬牙，道：“把老二（凯尔萨斯）叫回来，让他替你，后天为父带着你去前线逛逛，顺便侦查下敌情。” 第一百四十三章：我有一计，请诸位静听！ 　　牛牛低下头，已经比小父亲高出三个头的她目光没有看牵着手，走在她身前的小父亲，而是盯着地面。 　　“可那是正经的工作诶.....” 　　“让老二多替一段时间，我带你去钓鱼！” 　　艾尔加大了筹码。 　　牛牛点点头，将小父亲抱起来放在自己肩上。 　　一行人朝米莎的办事处走去。 　　办事处，正是之前艾尔所居的王帐，后面宫殿建造的差不多艾尔就搬了进去，留下的帐篷就给米莎入驻，作为子嗣之长兼部落大管代三把手办公的地方。 　　原来米莎其实是想到艾尔行宫附近的或者直接就在父亲的行宫里代行办公的，因为被人马娘和艾尔（背地里）抵制，只能退而求次次。 　　选择了艾尔旧的住地。 　　艾尔和大女儿还有太太一起走到里面，随从守卫们留在外边。 　　艾尔找了块毯子，大咧咧的坐下，太太则谦恭的站在男孩身侧等候。 　　和米莎聊天，至于本来当做借口的什么“亲自过问女神祭坛的建设”反而被抛到不知哪边去了。 　　到时候露个面主持下仪式应该就够了吧？ 　　艾尔敷衍的想，打算磨一会到时间差不多了就拉着牛牛一起回宫殿，人马娘的不满情绪应该暂时稳定住了，不至于一见面把爽约失信的养子夹在胳膊下，不由分说拽到小黑屋去压榨。 　　全知赐福传来异动！ 　　艾尔表情一凝，闭上双眼，心神内沉。 　　已经让出伏击营地，部队向后撤了三十里的先锋部队斥候，忽然遭遇到象征敌人的红点，并爆发了战斗！ 　　“绿皮这么快又开始进攻了？” 　　艾尔表情凝重，米莎也意识到有突发情况，牛牛站起身，曾经为了适应人马娘而专门加高过的帐篷牛牛用起来也挺合适。 　　又忽然想到，“毕竟是绿皮嘛.....脑子里只有战战战的生物。” 　　作为绿皮先锋的地精蜘蛛骑手和部落伏兵的碰撞，虽然交换比艾尔占优———互换人头这玩意对绿皮这种无性生殖，能从土里、树上乃至尸体中长出来的物种来说，不管你怎么想，反正绿皮不会心疼不会亏。 　　艾尔觉得自己亏了。 　　绿皮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反而只会：Waaaagh！！！ 　　敌人，战斗，这种这世界上大多数人都不会喜欢的东西而兴奋起来，如果不是有军阀统帅的约束，应该已经一拥而上涌入匹娜森林大砍特砍，最后打败敌人最后的抵抗，摧毁他们的部落、营地，或者被敌人暴揍一顿，溃不成军四散逃命。 　　所以不能用对待正常敌人.....貌似艾尔到目前除了绿皮，就是在林子里揍混沌野兽做日常，也没遇到过其他类型的敌军。 　　不过绿皮这么莽就好了。 　　这种莽，也可以说是无脑，狂热的好战带来的迅猛，在其他地区面对大部分的敌人（比如帝国、矮子），大多时候都能起到奇效。 　　但在这片地域。 　　匹娜森林！ 　　我被，我被.....我被驱逐出自己的故乡，又被邪神操控，奴役！ 　　“现在，你们居然胆敢侵犯我的领地！” 　　“真是自寻死路！” 　　米莎不懂什么是中二，也就不知道尴尬，只觉得小父亲忽然语气变得非常深沉，有些故意为之的“阴狠”。 　　太太低着头，嘴角轻轻勾起笑容。 　　“这样的话，第一第二个条件很快就能一起满足了，只要绿皮破解不了莉莉丝的迷雾，自然只有北上揍埃斯塔利亚人一条路可走。” 　　艾尔严肃起来，和米莎交流。 　　已经召集起来的大军每天都要消耗不少的物资，这不是光靠信仰和热情能够弥补的，如果混沌强势，在邪月和混沌之风的照耀吹拂下，倒是可以精力充沛不饮不食，但那样的话，恐怕就有数量庞大同样有“四神”赐福的大军，要南下来找艾尔盘道盘道何为混沌正统的大事了。 　　虽然是本土作战，但艾尔仔细核算了一下目前部落的储备情况，情况不太妙。 　　和绿皮的战争必须尽快结束，如果变成拉锯战，中、西、南部森林四处战火，组织生产开垦就会受到极大的限制和削弱，他不一定耗的过绿皮。 　　最坏的情况多半已经出现：那个特殊的绿皮大军阀逼降了埃斯塔利亚人的首都，玛格丽塔，借此威服了其他南方地区，绿皮大军背后现在有大半个南方王国为它们供给。 　　而艾尔只能靠部落和二十多，粗略估计也在二十四五万数量左右，目前一半以上都是处于被供养者的难民人口。 　　这还是有劳作能力，不需要照顾婴孩的女人们也换上长裤长袖参与工作的情况下。 　　“我认为，目前最好的战术就是诱敌深入。” 　　米莎向艾尔提议道：“采取梯形防御的战法，节节抵抗，节节后退，消磨绿皮的力量同时拉长战线，使它们深入匹娜，然后集中军力通过地脉传送，截断敌人的薄弱处，一锤定音。” 　　子嗣们的知识很多是天生的，艾尔身上的赐福所蕴含的力量会流入他的血脉之子体内，而这并不会减少他自己拥有的力量。 　　艾尔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对二子凯尔萨斯·西蒙发出召唤，同时召集血誓兄弟会和先遣军团的指挥官们。 　　通过全知赐福，他可以粗略的感知到，大片大片的红点，象征着数量庞大的绿皮敌人，正在持续朝森林中涌来，不断逼近最近的前锋军团。 　　“这样确实最好。” 　　“但是.....”艾尔目光冰冷，看向帐篷一侧，立在板子上的大幅埃斯塔利亚地图，有一大块区域是单独开给匹娜森林及其周围的。 　　“绿皮的统帅不是一般的绿皮，严格来说，我甚至怀疑它会不会是个.....”艾尔摇摇头，把诡异的猜测从脑中驱散，对大女儿接着往下说道： 　　“在之前的几次战役中，我们已经展现出了不弱的力量，这对庞大的Waaaagh来说是也一股不小的威胁，否则绿皮也不会在北上之前大军出动先来进攻我们。” 　　“前弱后强，诱敌深入.....如果是那个大军阀亲自，或者领导这支军团的绿皮战将也是个谨慎的家伙的话，恐怕不会轻易上套。” 　　“我认为.....” 　　艾尔顿了顿，走到地图下面，背着手，死死盯着匹娜森林的那块。 　　“可以一开始示敌以弱.....但在第二，第三线，必须展现出足够强的力量和坚决守住的刚强态度，凭此，无论如何绿皮定然围攻！” 　　“那个时候，主力军团通过地脉传送闪击，一锤定音！” 　　艾尔扭头看着米莎，大女儿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遏制的激动。 　　“这个事，待会我们再一起谈一谈，群策群力嘛，看看哪个办法可行性高。”话不能说死，艾尔自信，又没那么自信，要相信大家的智慧嘛！ 　　“这一次我希望追随父亲的旗帜，和我的兄弟们一起，踏入战场！” 　　牛牛语调亢奋，那个稳重的，成熟的子嗣之长外衣已经褪去了，热忱，激昂，和所有子嗣对艾尔无二的情感一样。 第一百四十四章：部落与王国 　　军团已被集结，接下来要做的准备并不多。 　　凡人军官和子嗣们被召集，艾尔站在王座下方的阶梯上，米莎站在他的下手位，听取诸将的意见。 　　没多大争议，艾尔的计划得到了一致的推崇认可。 　　要点防御挫敌锋芒，然后重兵集结，传送闪击绿皮。 　　部落的动员能力远不及绿皮那样毫无疑问全民皆兵的夸张，甚至出于照顾难民才稳定下来没多久的人心，还有考虑到愈发紧张的人力物力，对难民中青壮年男性的征召，也并没有大规模的推动。 　　六千人三个军团的凡人辅助军，经过这段时间的持续宣传和招募，也就堪堪又扩招了两千人的民兵，训练和装备都堪忧，能不能扛住一半的敌人冲锋也是个问题。 　　艾尔给他们列装剑盾和短矛，借助地形对抗，能起多大用就多大用吧。 　　他手头的兵力从两万五，上升到两万七，其余的部分可以忽略不计。 　　不过胜在怪兽和法术的绝对优势，以及怒角兽个体，如果在艾尔亲临战场，敌我展开厮杀血河赐福发动的情况下，加上督军、先锋的鼓舞，以及萨满法师兵团的辅助性法术加强下，对哪怕Waaaaagh起来的绿皮，也是有非常大的差距。 　　这样的军力，再加上地脉传送的突然袭击性，只要绿皮的力量不大大超过他远来的估算：五万头左右的规模。 　　以及频繁到算得上常见的，中古世界层出不穷的意外话..... 　　击破绿皮是没问题的！ 　　艾尔做了大方向的安排，详细到实处的规划还是交由子嗣、军官们负责。 　　先遣军团的代表旁听了全场，之后他们会把部落做出的决定带回去，同时将一些情报交给驻留在森林中的外交团队，由他们反馈给北方议会。 　　先遣军的中上层指挥们已经和最早被艾尔利用祭品换来的混沌之风强行腐化的凡人军官一样，通过同样粗暴的方式将他们腐化，转变成了潜伏的混沌（四母）信徒。 　　不过这种转变方式粗暴，极端，同时也非常危险。 　　如果有秩序神明的神官、法师，或者猎巫人之类对混沌腐化敏感的人在，很容易发现他们的异常。 　　直接被混沌之风吹刮这种转变方式，在艾尔掌控之下尚算稳定，如果脱离部落的监管以外，离开了四母信仰影响的范围，去到人类社会，就很容易极端化，要么向右大跨步变成旧四神信徒，真正的危险腐化分子，要么原地自爆，变成敌我不分的混沌玩意。 　　艾尔已经在考虑如何处置这五千人的先遣军了，此前因为难民大规模改信投入部落的风波里，在艾尔背后操控下王国方搞出来的一系列骚操作，导致这支作为匹娜森林第一支正式的，有王国任命授权的正规军，不仅没得到本地难民的热情拥护，反而遭到了普遍的冷遇。 　　王国的命令没完成，反而逼反了大量的难民叛国投靠部落，加上物资官和难民代表———议员权贵们搞的那些东西，作为同样属于底层阶级的先遣军团士兵自然也看不下去，又不得不服从命令，不知道为何而战，尝试过又惨败而归。 　　也因为一系列不得人心的操作，他们自己内部思想也非常混乱，整体上处于一个士气低落的状态。 　　艾尔对这支客军的未来处理思路，大致就两个办法： 　　吞并，或者放一部分北归比尔巴利。 　　被腐化的领导层肯定不能放回去，放回去多半会被埃斯塔利亚人识破不说，况且脱离艾尔掌控，这些被粗暴转化的“真混沌”“伪四母”信徒绝对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危险分子。 　　这个倒是好解决。 　　因为处理方式不当，强行弹压难民不满，导致征兵袭扰绿皮后方的计划失败不说，还迫使大量难民投入部落，所以大小统帅们为了防止回去后被惩处，“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王国安心，我在前线和部落盟友一起坚决抵抗绿皮！”这种借口，北方议会不好发作，也不好处理。 　　以后陆陆续续报个战死.....应该也到不了那一步，如果一切顺利，绿皮兵临比尔巴利城下，立马北国第一峰的时候，艾尔就要率军出匹娜，西出断起后路，南征“替”盟友光复失地，盟友中枢被围，内外断绝，光复后自然部落代管之，然后在改信的匹娜难民中选拔出忠诚可靠的人，完成对各地管理系统的吞并和接管..... 　　结束这场匹娜森林战后，倒可以放一部分士兵北归，顺便把那些贪得无厌，只知道绞尽脑汁向王国邀功，和讨好艾尔的腐化权贵.....额，这个也许还可以留一留，一起打包踹出匹娜，送给北方议会。 　　绿皮大举入侵匹娜森林，想要在北上前铲除名义上的“王国盟友”，拔掉这颗扎在它们侧翼的钉子情报已经被送到北方。 　　此前那里隐隐约约传出来的，有大量的难民“脱离女神教诲，接受野蛮人统治”的消息让北方议会吵吵嚷嚷的，闹作一团。 　　不少人因此对部落的看法有些矛盾，一方面想要借助它的力量对付绿皮，一方面又觉得，怎么感觉这个部落.....也有点居心叵测？ 　　要割地伊娜拉山脉和匹娜森林不说，这一下要吞并二十来万的人口。 　　再夸张的卖国也不至于一下卖掉将近王国一半的土地（森林和山脉）以及十几二十分之一的人口吧。 　　不过随着艾尔各种暗示、操控了流出的情报，北方议会的矛头又对准了内部，因为战争状态权力愈发膨胀的军事护民官一系。 　　“难民本就是避战逃入盟友领地的，一群部落人，一个大森林，能供养多少人口？你不调拨物资去救济就算了，还要下这样强硬的征兵要求，这不是逼着他们送死吗！” 　　“出现这种耻辱而令人羞愧的情况（指难民改信叛逃，逃避征召），有些人必须要为此负责！” 　　被大能的全知者影响，操弄了思维，在关于匹娜难民的处理上走了两步昏招，但本身骨子里就是个强硬派的大军事护民官拥护者自然也不甘示弱，双方又就这个话题互相打嘴仗，虽然对前线的关注倒是没受影响，但还是让人感慨。 　　国难当头党争，不得不说哪哪都一样。 　　最后，还是绿皮入侵———不过是去侵略盟友的消息短暂的弥合了北方议会日益紧张的氛围。 　　大家伙都松了口气。 　　嗨呀！ 　　你们，绿皮，听好了嗷！打我，可以，但是！ 　　部落！ 　　盟友！ 　　铁哥们！ 　　埃斯塔利亚人和野兽人友谊坚不可摧，牢不可破！ 　　部落绝对是坚决，坚定，永远站在王国这一方，对绿皮绝不妥协绝不容忍的盟友！ 　　想打北方———有本事先从匹娜森林穿过来啊你！ 　　然后努把力加紧圣蒙娜之庇佑要塞的加固工作，以及各地的征召。 　　北方议会目前的考虑是，在这个绿皮进攻匹娜，短暂停止北进的窗口期，巩固并加深前线的防御工作，抓紧时间招兵练兵为绿皮后面的进攻做足准备。 　　至于部落顶不顶得住，或者绿皮会不会被部落人爆锤.....这种可能性绝对，绝对，亵渎一点的话哪怕女神亲临指导战事，也不一定能够发生。 　　至于部落顶不住这个问题..... 　　以后反攻复国成功了会在纪念碑上给野兽人留一块的！ 　　连二十万本国难民都可以心照不宣的，当做弃子使用，用人命去堆，去分担绿皮的力量，更不要说一群莫名其妙不知道从哪蹿出来信誓旦旦要和王国结盟的“匹娜部落”。 第一百四十五章：凡人辅助军 　　不过因此，指望部落能为北方扛住，分担绿皮火力的北方议会，也就暂时搁置了匹娜森林里，埃斯塔利亚难民对抗征兵，大规模改信出走部落一事的商讨。 　　目前还是以抗绿大业为主，其他的都是次要，次要矛盾。 　　听说至少有五万以上规模的绿皮打算先去和部落碰一碰，北方议会连连颂赞女神庇佑。 　　出于加强盟友，以免部落被绿皮快速橄榄的目的，比尔巴利人还专门派了一支补给队进入匹娜森林，将一些多余的，用不太着的物资军械送给部落。 　　虽然质量并不怎么样，但对于冶炼水平低下的部落来说，已经是很不错的装备了。 　　赐福降下的铠甲不是谁都可以分配的，大量怒角兽装备的武器防具，只比维灵城下击破的绿皮好那么一点，在解救了玛茹斯难民和清洗彻波瑞欧以后，艾尔手头的军械才堪堪盈余。 　　艾尔是想再开几次道标，找血母要饭的，但沟通凡世和混沌的锚点已经进入了冷却状态，不知道下一次他可以抽卡是多久了。 　　对北方人送来的支援，艾尔照单全收，他也没那条件去挑剔嫌弃，目前双方虽然因为难民的事略有瑕疵，但大方向还是站在一起的，虽然各自心怀鬼胎，都想着让绿皮更多的去削弱盟友，但不管怎么说，盟友一事双方都是彼此认可了的。 　　...... 　　因为一定，也必须要赢下这场战斗，艾尔这段时间极度自我克制，莫说和后宫这样那样了，就连晚上就寝都是简单地，和养母或者羊妈拥在一起倒头就睡。 　　有向痴女化发展的圣武士克劳迪娅也被艾尔严格约束了一番，禁止对方夜袭或者早安咬男孩。 　　对此有些嘟囔不满的圣武士就把多余的精力发泄到了自己的队友，到目前依然被束缚着大半肢体的女剑士，红发的安身上，导致经常宫殿里全是后者发出的辱骂和娇喘声。 　　被艾尔勒令停止了几次。 　　男孩深刻的认识到，这场仗他不能输，必须要赢，还要赢的爽利，史诗上风，酣畅大捷那种。 　　把绿皮的先头部队吃掉，重创对方，能够给盟友一个交代不说，同时三万敌人的血祭，也是莉莉丝降下赐福，用迷雾笼罩，庇佑匹娜森林的前提。 　　这可不是之前他带着部队快速出击，去解救———劫掠人口的情况，那时艾尔预计最坏的情况就是自己撞到绿皮的主力，惨胜或者惜败而归，不过那样他手头依然有足够的后备兵力，依靠森林地形和绿皮打游击应该没什么问题。 　　但如果这场战役失败，艾尔就只有两条路可走：拖家带口润北方，寄人篱下，好不容易吃进去的东西要全吐出来不说，多半还会被当雇佣兵炮灰，继续和绿皮打生打死。 　　或者东迁，躲到伊娜拉山区里，绿皮应该追赶一阵就会撤回，主要目标还是北方。 　　但这也的话，一年以来的发展，开发，就尽付东流了。 　　绿皮绝对会把能破坏的都破坏一遍，留下满是恶臭和绿皮孢子的废墟，到时候就算艾尔重新打回森林，也要面对不断滋生的森林绿皮。 　　“望诸位奋力杀敌，以告慰灾难以来牺牲之同胞！不负四母教导！” 　　艾尔几次视察辅助军团的情况，对这些士气尚可，但训练严重不足，装备也算不上多好的凡人军团，他还是寄予厚望的。 　　在军议里，部落方通过了要点防御，吸引绿皮主力围攻的策略，而承担这个要点防御任务，挫伤绿皮锋芒，同时吸引敌人火力的部队。 　　艾尔打算将全部凡人辅助军压上去。 　　旧有的六千人编制，和新扩充的两千一共八千人，以及作为中流砥柱的五千怒角兽士兵。 　　士气堪忧的先遣军团正在艾尔的暗示和操控下加紧训练和重振士气，作为第一支援兵加入战事。 　　还有数量庞大的怪兽军团支援。 　　艾尔认为，虽然以目前的实力，让凡人辅助军配合发起进攻可能略微困难，但只是防御，据守，他们应该还是可以很好的完成。 　　埃斯塔利亚王国旧的方阵军团被绿皮接连暴揍，有四个原因： 　　一是确实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百五十年，承平日久，文恬武嬉，军事发展在唯一的战争只有揍新世界土著的情况下高度停滞。 　　二是米尔米迪亚女神失踪，对凡世不做回应，最可怕的还是牧师们失去了使用神术的能力，导致在有萨满和大Waaaaagh加持下的绿皮可以悍不畏死的创翻埃斯塔利亚人的矛阵，而埃斯塔利亚人却缺少反制的手段。 　　三是玛格丽塔被围，内外断绝，失去了统一的高效的指挥，前期各地自卫势力组建的勤王军白白损耗，后面政治、正确倒逼军事，冒然出击决战。 　　以及最后的，鼠鼠们的各种助攻。 　　从骑士们那得知了事情前后经过的艾尔虽然暂时还不清楚，斯卡文鼠人挑起，加入这场战争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他一直防着这群阴险、恶毒、卑劣天性的“野兽人分支”们搞事，不过花剑圣杯骑士团发起远征，杀了个七进七出，还把鼠鼠们的地下城焚毁之后，鼠人似乎就低调了很多，哪怕学者议会一直在暗地里为艾尔查探，也没有再得到多少有用的信息。 　　这是艾尔为埃斯塔利亚人总结的四个败因，他麾下的凡人辅助军也基本彻底放弃了旧的方阵战术———缺少远程火力的支持，也根本使用不了。 　　而是在血誓兄弟会军官团的讨论，改良后，先实施普通的，旧世界大规模实行的步兵团战术。 　　以剑盾为核心，矛枪为辅助。 　　首要目标是在林地防守中，能对抗，拖延同等规模的绿皮进攻就行。 　　并且因为长期要不断狩猎来采集物资的缘故，凡人军队里锻炼出了一支适应森林地形，擅长弓弩刀矛的猎人部队。 　　艾尔认为凡人军团可堪一战。 　　至少完成最低限度的目标———对抗同等规模的绿皮进攻，应该不成问题。 　　有法术辅助、地形、战友质量等几大优势的情况下。 　　还有后退一步就是家人、家园直接暴露在绿皮屠刀下的威胁。 　　艾尔相信，这支八千人的凡人军团，不会让他失望。 　　而在同一时间，绿皮的大举渗入，进攻，也已经展开。 第一百四十六章：钢铁，火药，信仰 　　“Waaaaaagh！！！” 　　当第一头冲出森林的障碍，咆哮着渴望战个痛快的大只佬脚下一空，落入早已准备好的陷阱中时，它的生命也就进入了倒计时、 　　弩手扣动扳机，一枚短矢精准地插入了它的脑袋里，没入大半。 　　这是哪怕以绿皮的强大生命力也无法抗拒的致命伤。 　　猎人们隐匿在林地之中，借助树林的遮挡隐蔽自己的身形。 　　一队阵形略微松散，分别使用剑盾、长枪两种样式武器的民兵背靠密林，在这片林间偶然空阔出的地带上准备多时。 　　后续的绿皮除了几个冲太快，没来得及转过弯的家伙也掉进第一头大只佬探出来的坑里外，其他的绿皮哪怕再求战欲上脑，也不会继续往坑里Waaaagh。 　　它们发现敌人的身影，绕过陷阱，就迫不及待地冲了上去。 　　松散，而不是前方硬的和獠牙兽一样的方阵，让绿皮不会再动用那它们那并不是很多，大部分绿皮一辈子都只装得下“砍Waaaagh”一件事的脑容量，而是简单粗暴的，字面意义的一下子就“Waaaagh”了上去。 　　在本方数量处于少数的情况下依然莽，不过这种情况不管是在绿皮，还是在整个中古世界上，都属于非常正常的类型， 　　只是绿皮会特别莽一些。 　　两两一队、或者三人一队的松散阵形，以一人或两人持剑盾在前，与敌短兵相交，一人站位靠后，以长枪御敌。 　　松散的阵形加上数量上的优势，以及这段时间，包括狩猎士气以来锻炼出的默契，配合，能保证在局部对敌人形成以多打少的情况。 　　一个训练不足，体能甚至算不上合格的民兵，并不是一头最普通的，从蛮荒中冲出的绿皮小子或者大只佬的对手，但两个这样的民兵，对抗一头张牙舞爪的绿皮往往不成问题。 　　手持剑盾顶在第一线，躲闪、有时候不得不用盾牌和武器去硬抗绿皮大力挥砍砸击的士兵，都是专门挑选的，体能相对更强的那批人，他们要尽可能的顶住敌人最凶猛的第一波攻势，还要寻找反击的机会，配合队友的长枪，将眼前之敌反杀。 　　半个小队的怒角兽作为督军、旗帜、士气的保证，身处整个战场的最中间，位于第一线的松散阵列之后。 　　这里也是绿皮冲击最凶猛的地方，四头红颜色，一看就很能打的大只佬，这对砍砍砍上头的绿皮们来说简直就是最好不过的挑战对手。 　　在艾尔层层下发的强制命令，甚至多次亲自对被这些安排混编到凡人辅助军中的怒角兽训话中强调： 　　你们这些作为部落武力和半个士气象征的半个一线指挥官！不要战端一开，就不管不顾开干！ 　　在战斗中，两方旗鼓相当的情况下，一定要等到绿皮的第一波冲锋完毕，势头衰减后，再踏上战场！ 　　否则要是被气势如虹的绿皮一下子创死，翻车了，那么肯定会对凡人民兵部队的士气造成沉重的打击，导致本就不高的战斗力，战斗欲望进一步削减。 　　艾尔是个在他所处的时代，兴趣爱好略微复古的青年。 　　考究过一堆什么《欧陆王国钢铁群星之我的雄心·叶赫那拉的秘密3》《全面和平：锄头》《骑马与收割2》《野蛮6》《黑兽～被白浊沾污の高傲圣女背德王都～》种种有关干货、资料，对军国大事，战争策略有自己独到的理解。 　　关于战争，他首先注重的就是我方的损失、和敌军的交换比。 　　尤其是本钱并不雄厚的情况下，艾尔恨不得每一次战斗前能让他排兵布阵，战中随时暂停，对部下做出无延时的超光速脑电波传讯，顺便还可以实时微操到个体。 　　不过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他是神选不是虫族主宰，麾下是野兽人战帮不是泰伦虫族。 　　只能在战前庙算中，把能想到的地方都做好，尽量以准备九全、十全之军对敌，同时实时通过全知赐福以及少数可以被艾尔共享视野的强力个体观察战场，掌控全局。 　　怒角兽还是很好的遵守了艾尔的命令，这些和绿皮同样，甚至在信仰的激励下会更渴望流血厮杀的野兽们忍耐到绿皮已经段时间无法再将战线推进后才踏入战场。 　　四头红毛大只佬在这个规模极小，双方加起来不过百来人规模的战场上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很快就稳定了中线的情况不说，连续配合斩杀了三头绿皮后敌人的士气有了动摇的迹象。 　　绿皮力量更加脆弱的两翼也已经开始出现疲态，很快，这支发生在匹娜森林里，同一时间许多场大小战斗中毫不起眼的一场，就宣告结束。 　　绿皮失败，被杀伤大半后，只剩下不到十头的数量怪叫着向后逃去。 　　而民兵们也匆忙的开始战后修整，在确保最近没有其他敌人，不会被突然袭击的情况下。 　　打扫战场，收敛战友尸体，有用的物资，然后短暂的喘息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往最近的一个战场重新投入战斗。 　　有些疲惫，不过最严酷的生死考验和最危险的敌人都已经被部落的野兽人们分担走了，凡人军团又还能有什么怨言呢？ 　　因为密林特殊的地形还有绿皮松散的天性，它们不可能结阵集团进退，只能松散着“朝这个方向Waaaagh，朝这个方向逃啊啊啊”而这一散，就注定了在没遇到一个够硬的，能把周围的绿皮注意力都吸引过去的Waaaagh目标之前，它们的队列只会拉的更开，铺的更散。 　　这就有了在整体处于数量劣势的情况下部落以多打少的机会。 　　不过也因为绿皮实在太散，别说绿皮自己的统帅，哪怕艾尔开了战争迷雾的情况下，也无法做到完全监视战场，知晓每一处敌人的动向，他也无法做到集中实力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斩断敌人伸出来的手掌。 　　又必须要提前削弱绿皮的势头，否则要点防守，防守的部队压力会更大。 　　于是艾尔动用了三千规模的野兽人部队———这已经是后续防守要使用的野兽人兵力一半以上，配备了近百人的萨满施法者，以及空地怪兽军团，在绿皮进军的路线上，提前预设好了地形，阻击绿皮的先头部队。 　　作为一块坚不可摧的磐石，被除了数量几乎占尽优势的部落方不断杀伤（守角、守桥、龙帝神选冠军老农森林抱团站桩食人魔）的同时，也源源不断吸引着散乱的绿皮蚁附聚集过去。 　　而留下的大量空隙中，分散着的那一支支小规模的绿皮，就成了艾尔给凡人军团安排的非常合适的练兵目标。 　　先通过小范围，低烈度的战斗，提振人类的士气和战斗意志，这在接下来的战斗力是非常重要的。 　　帝国的立国之本： 　　钢铁、火药、信仰。 　　在前两者暂时没得提的情况下，第三样.....或者长期以来，一直是最后一样最重要的。 第一百四十七章：山谷之战 　　颅骨大炮不断向周围喷吐出灼热的气浪，地面的杂草已经被炙烤的焦化。 　　这具仿佛有着自我意志的战场杀器，血母神力所铸就的屠戮凶兵那刺耳的，像是把人的肢体硬生生塞进那颗硕大兽颅然后绞烂、碾碎的令人胆寒的吱嘎吱嘎声一刻不停地轰鸣着。 　　狂暴的魔力在材质已获蜕变，不似凡间物质的炮管中凝聚，化作毁灭的洪流喷吐而出，在绿皮的大军中砸出一团团皮肉模糊骸骨四溅的血花。 　　然后更多的绿皮涌上来，填上这个窟窿，踩着前一刻还气势汹汹的大只佬好小子们唯一残留于世的一地碎渣继续前进。 　　艾尔骑在狮鹫娘背上，位于怒角兽军团阵列的最中央，全副武装，冷眼凛然，俯视着战场。 　　这一次绿皮表现出来的实力比他在维灵、玛茹斯、彻波瑞欧三地打败过的那些要强悍不少，更重要的是，它们表现出来了相对一般绿皮所更好的“纪律性”。 　　这对艾尔来说是个非常不好的消息。 　　五万头空有一身蛮力的凶恶野兽，和五万名悍不畏死，狂呼酣战的斯巴达战士，对部落的威胁无疑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虽然绿皮们的纪律再怎么样应该也到不了这个程度，但只要稍微有一点提升，击败它们的难度，需要付出的代价就飞速上涨。 　　在已经付出了接近于敌人数量一倍伤亡的情况下，绿皮的生力军依然在源源不断地赶来，然后经过短暂的集结列队后便发起进攻，它们的数量之多，作战欲望之强烈，以至于艾尔甚至产生了敌人是不是把整个埃斯塔利亚的绿皮都拉到此地的错觉。 　　艾尔心生退意，又感到那些分散的位于这片广袤密林里的一个个微小的战场里还有许多战斗尚未宣告结束，他又心生犹豫。 　　实际上战斗持续到目前为止，艾尔在军事上最看重的“敌我双方交换比”部落军是占尽了上风的。 　　山谷的地形还带着坡度的地形，入窄内宽，中间是高地，艾尔带着他的部队设防于此，游骑四出，吸引绿皮的注意，然后将它们引入山谷，以低窄攻高宽。 　　并且艾尔这次所带的三千怒角兽中，重甲怒角几乎尽出，以长戟守御，巨剑盾斧攻杀，在魔法之风充沛的情况下，萨满队伍中，吟唱和祈祷声更是一刻不停，不间断保证着对我方的增益、对绿皮的削弱、杀伤法术，总有一类在战斗中运转。 　　现实中的法术并没有像游戏里那样，一个使用纪伦之风的力量，生命系的魔法“森林复苏”“嘭”的一声，就能打掉一大群敌人，能释放出那样规模和威力法术的强者，至少艾尔麾下目前还未拥有。 　　他自己不算。 　　比如阿克夏火焰之风系的魔法中，阿克夏之箭、燃烧弹幕、灰烬爆炸这样的一些法术，对敌人造成的杀伤基本就在个位数。 　　而在艾尔看来，没有强大到毁天灭地，逆转战局的法术情况下，萨满们最好的作用就是在信仰层面鼓舞士气———不过这一作用因男孩的亲临已被取代，还有就是对敌我双方使用大范围的增减益魔法。 　　他的怒角军团就是在这片森林里最好的杀戮武器。 　　而还未足够强大的施法者们的作用就是为这些兵器们提供更好的保养辅助，保证它们杀敌时的锋利，以及对自我的保护。 　　血液，沸腾的血液，敌我双方的血液汇聚在一起，甚至一度出现逆流，向艾尔脚下所立之地倒流的奇异现象。 　　血河赐福激励着怒角兽，它们精力充沛，不知疲劳，士气旺盛，求战欲望永远高昂，可以继续战斗，到地老天荒，到敌我双方最后一人的尸首倒下！ 　　但艾尔已经不想继续战斗下去了。 　　这里不是他考虑的决战战场，包括他亲临督战也只是临时决定。 　　挫敌锋芒的目的已经达成，敌我双方的损失都在满意范围内，艾尔打算撤退了。 　　占据了天空的统治权，虽然是匹娜这样的森林地形空中单位会受到一定视野限制。 　　但在地面，他也有着庞大的狼群、野兽人斥候队伍为他侦查，开拓视野，得益于野兽人种族对侦查、斥候行动的适应性，结合艾尔具有的全知赐福，他能将这场战争变成我方去除战争迷雾的作弊打法，所以艾尔自然也能轻松发现，有一支数量庞大，大概在六七千左右的绿皮部队，正在山谷外侧朝他的北方前进，看样子是打算找到峡谷的出口截断他的退路。 　　不过艾尔自然不会像他cosplay的对象大魏文王曹丞相那样，撤军回家的时候路过山口再大笑：“我笑那绿皮少智，军阀无谋，若在此伏兵一支，断我归路，吾命休矣！” 　　然后突然杀出一Waaaagh大叫的绿皮莽汉领着伏兵杀出，“俺按大军阀的吩咐，在此等你多时！” 　　这种情况。 　　所以除了堵口的三千人，还有一支三千人，野兽人和凡人各一半的后军设伏在出口附近，作为接应。 　　实在不行艾尔就只能暴露地脉传送的秘密，先把珍贵的部落力量保全才是首要目标。 　　不过这样又会给决战增添变数，搞不好那个聪明的不像绿皮的绿皮大军阀就回过神来，改稳打稳扎了。 　　就在他思考的这会功夫，绿皮就又丢下了百多具尸体，而相对的怒角兽倒下的和重伤加起来的也只有个位数，经过治愈，甚至萨满们联手还能释放被慈母大能所魔改过的“翡翠棺椁”复活死去不久的亡者，相比原版的翡翠棺椁那样，甚至被归类为“死灵系”操纵尸体的法术。 　　慈母版的“翡翠棺椁”不仅保全了复生者的记忆，并且它们也并不需要一直依靠纪伦之风的维持，相当于真正的复活。 　　代价是从此不得再开口与人交流，否则会泄露出死者苏生的情报，被死神知晓，憎恨，甚至引来死神骑士团、教团的查探。 　　敌人没有非常精锐的战力，如果对方的统帅把自己的卫队、强大的、有纪律的，武器装备都要强很多的黑皮大只佬，黑兽人之类的派上来的话，艾尔就要考虑先让普通士兵顶上去消耗一些了，不过普通的绿皮他不想和敌人对对子。 　　直接就把精锐的重装持戟怒角兽，四个战团压在前面，以山谷里的地形，八十八人的战团也排不开两个，重装怒角对这些悍不畏死的一般绿皮来说就是一台台高强度的屠戮机器，高效，精密，低损耗。 　　艾尔对自己的坐骑，最早被自己驯服的空中野兽，如今已经在追随他的过程中被男孩身上的赐福所同化，侵染，变得更加威严强大，成为空中战兽中当之无愧女王者的狮鹫娘传达了命令，后者拍拍翅膀冲上天空，她的大女儿，也是第二只被艾尔骑在身下的狮鹫走了过来，站在男孩身后，代替了自己母亲的位置。 　　狮鹫在空中快速的划过，发出尖啸，将主人的命令传到各方，与此同时，在林地间或潜伏，或奔行的斥候探子们和明白其中意义的飞行怪兽们同样以自己所能利用的方式，将命令传达到各处。 　　过了二十分钟左右，绿皮的攻势减弱了，看来绿皮的统帅打算换个方式攻克这里的他们了。 　　艾尔也满意的看到在赐福的显示中，那些一个个散落聚团的绿点开始有序的向后方撤退，拉开和敌人的纠缠。 　　“该结束了。” 　　男孩对侍立一旁的智角兽参谋们下令，它们齐声称尊，然后上前，开始联手准备。 　　一个庞大的法术正在酝酿。 　　它将短暂的割裂山谷中部的地势，为艾尔撤退制造时间，等到过分活跃的魔风平息后，其他的力量会重新融入，改变被改变，扭曲了的的地形。 　　艾尔摘下面具，望向山谷外，入口处的位置。 　　一群黑压压的，远望就能感受其凶悍精锐气势的绿皮卫队，正跟随着一位身子魁梧堪比巨魔，目光里冷酷暴戾更甚一般绿皮的大只佬上前，似是准备踏入战场。 　　“今天不打了！” 　　艾尔哈哈一笑，又拉过几名萨满问有没有什么办法，弄个远距离法术把那个一看就是敌人重量级人物的绿皮大只佬搞掉，萨满们瞅了瞅距离，表示现在还是太远了，而且敌人的大只佬统帅身上Waaaagh立场是最强的，很难通过法术偷↑吸↓的方式斩将。 　　这种活还是得艾尔养母，人马娘阿丽娜来，或者蛮牛统帅阿勒丝塔来干。 第一百四十八章：黄金长城部落版（bushi） 　　最后，在怒火冲天的绿皮哇哇怪叫声中，艾尔潇洒转身，撤军北退。 　　而绿皮只能站在那庞大的被法术所制造出来的裂隙另头无能狂怒。 　　精锐的黑兽人卫队，和它们的统帅，那名魁梧雄壮，被称作“坦克”的绿皮大只佬“目送”这些红色黑色的敌人在山谷中阻击，并给它们造成了极大的伤亡后全身而退。 　　为了等候北上的军队堵住山谷出口，截断野兽人的退路，绿皮此前暂停了攻势，这也给了艾尔修整的时间，准备充足后再快速转进。 　　中途还顺便能打扫一番战场，绿皮虽然还没被杀破胆，从砍砍砍变成跑跑跑，但在战将统帅的约束下也不再继续在这样的地形，往重装怒角兽的混沌长戟上撞。 　　艾尔跑路时顺便也没忘自己后妈.....义母，莉莉丝女神的祭坛。 　　在这场山谷阻击战爆发时，他亲自带着几名骑士随从空降，在野兽人大军中建起属于第五位显圣于部落的神明，高等精灵的月光少女、巴托尼亚的湖神仙女，迷雾女士拉德莉莉.....以及一大堆艾尔都不知道马甲的中之，莉莉丝女神的祭坛。 　　永世神选宣布了此次血战所猎取之所有战功荣誉，都是献给这位女神的祭品。 　　然后用自己亲自督战的方式，免得四位整天下大棋的母神会吃味拖后腿，虽然几率非常微小，但毕竟..... 　　他把简陋的祭坛拆了，神像自己亲自带在身上，其他部件也一并打包带走，盘算一番三万血祭的条件，差不多就完成五分之一了。 　　咳咳..... 　　这次艾尔亲自指挥（敲黑板）的阻击战，沉重打击了绿皮的士气，挫败了它们扫荡匹娜森林，将部落摧毁后穿过匹娜北上，袭击部落盟友埃斯塔利亚人北方腹地的阴谋！极大地迟滞了绿皮的进攻势头，为后续的防守反击争取了有利的时间..... 　　成功阻击后，战术转进什么的就不需要再提了。 　　艾尔撤的速度不快，那支分出去想偷他后路的绿皮似乎也知道了战斗已经结束的消息，没有选择继续莽上来，艾尔本来还打算如果机会恰当就啃它一口，再撕咬个千把人下来。 　　顺利汇合后备军，往北撤到被选好的，作为绿皮北上的必经之路，后续防御拖延的核心地带驻守修整。 　　一处被开垦出的林中平地上，这里现在已经修筑起一座外观简陋，但从防御效果上勉强过得去的城塞，不时有埃斯塔利亚人的队伍退到此处驻守。 　　城塞基本全是木制结构木质材料，做外壳的基本都是质地坚硬，堪比铁石的特殊木料，艾尔倒不担心绿皮来一出火烧木头城，萨满们没日没夜的祈祷、举行仪式，为这座还在持续加建的城塞施加大型“附魔”。 　　这种法术一般来说，需要一个到多个强力的施法者，实力嘛对标一下上次终焉里的那些法师英雄，随便挑一个：帝国阿尔道夫魔法学院首席大导师，拜尔沙泽·盖尔特，美懂帝和秦始皇的中古同好，建墙爱好者。 　　和数量充足的中低阶法师、牧师依靠法术和信仰的力量来维护，以及庞大的恐怕只有一个完整的王国才能拿出来的天文数字般的材料。 　　不过艾尔要求的效果并不长只要短时间内有效就够了，况且在匹娜森林里，魔法之风.....暂时不要钱。 　　于是他的萨满法师团被累翻了大半，精力都用在这种城塞的加固上了，好在艾尔考虑了绿皮玩意不一定按他的思路走，一开始就让萨满们将法术做成触发式，等到敌人开始攻击后再发动，然后持续一段时间这样。 　　为了确保绿皮一定会重视这里，艾尔又安排部下各种造势，包括在平地上紧急开垦出田地然后抛荒，做出被焦土的样子，放置一些稀奇古怪的，和斯卡文氏族图案以及蜥蜴人的各种古纹有一比的神龛石像之类的。 　　这些都是为了让绿皮玩意把这座梆硬的小城，最好当做部落人的圣地、枢要、龙兴之地之类的目标，然后铁了心把它啃下。 　　反正艾尔早就有过用猎杀得的巨兽遗骸号称是“部落流传千年的圣物”赠给埃斯塔利亚人，作为部落王国盟约见证的前科。 　　欺诈绿皮又如何。 　　...... 　　凡人军团士气高昂。 　　显然，经过一系列的小胜后，“恐绿症”“绿皮Waaaagh来不可力敌”之类的失败主义情绪被狠狠削弱了一番。 　　艾尔率部吸引绿皮主力，漏出一堆小鱼小虾让在怒角兽带领下的人类兵团去攻击、埋伏，大部分战斗都取得了胜利，只有极少因为种种原因失利，不过也大多能安然撤退。 　　被打崩，遭到重创的也只有几支小战团，全军覆没的倒没有。 　　品尝了和这片土地上的人类旷别已久的胜利滋味，许多人激动地流着眼泪，在营地中唱跳着，举着战旗祈祷祝圣。 　　狮鹫从天空划过，地面庆祝的人类纷纷投去尊敬的目光，这些威风凛凛的猛兽，如今已成为血母信仰在凡人中的一种图腾，好斗，荣耀、高贵。 　　以及忠诚。 　　本来南方王国不怎么兴兽图腾崇拜的，但如今这些皈依了四神的埃斯塔利亚人也开始崇拜起这些强大的，并由于贴近艾尔，或多或少有了些许神圣化身意味的怪兽。 　　永世神选的身形出现在营地中时，狂热的欢呼浪潮到达了一个顶峰，野兽人反倒平淡些，因为这样的情况，“小小”的胜利属于常态，它们不太理解埃斯塔利亚人被一路暴揍，难民们更是拖家带口背井离乡，经过逃亡异地、寄人篱下、饥荒阴影、作威作福、王国征兵......等一系列负面事情后，鼓起勇气走上战场，然后就对使强大的王国衰败至此的可怕敌人取得了连续胜利的那种喜悦和激动之情。 　　艾尔见到这是个好机会，他没做准备，也没什么谈兴，就不准备发表什么讲话了。 　　于是便示意血誓兄弟会的军官们在凡人辅助军中趁这个机会再搞一搞传教活动，带着得胜归来的战士们一起，在四母，尤其是血母的神龛旗帜下祈祷，诵经。 　　无时无刻不想着为四位女神拉羊，收取信仰，艾尔觉得自己也算殚精竭虑了...... 　　毕竟刚刚当着四位女神的面，去讨好后妈来着。 　　艾尔自知无可奈何又有点小心虚，就像马娘和羊妈无所谓他给后宫加人，但他睡了太太后还是莫名心虚，三天两头找两位后宫主，一个名为养母实际上更像义父（bushi）一个没有母亲名分，但行为相处尽是妈妈元素的人马娘和羊妈贴贴。 　　巡查一番前线的守备工作进程，没什么大问题艾尔就要回部落本部去了。 　　凯尔萨斯·西蒙和米莎会坐镇此地，有长姐和兄长的约束，狼女赫拉艾尔也就不怕她又撒野乱搞。 　　四女儿赫拉，大号狼女，兼具一堆兽耳、犬牙、傲娇、粘人大狗等一些列属性。 　　艾尔心里还是非常喜欢这个狼狗女儿的，除了不省心这点。 　　和赫拉一样让艾尔操心的还有三儿子.....女儿巴巴托斯，长期雌雄莫辨的魅力，让小父亲经常搞混，这次干脆留她在身边没让巴巴托斯第一时间到前线。 第一百四十九章：绿皮太君，人类伪军 　　艾尔在即将成为前线，注定填满绿皮和部落方战士尸骸的城塞停留的时间里，还遇到了一件意外之事。 　　一群部落中的埃斯塔利亚人战士气愤，举止堪称粗暴的带着一群人类战俘，将他们押送到城塞的临时指挥所外，乌压压的人群跟随过来，吵闹声如鼎沸。 　　艾尔正在按着四女儿的脑袋给她各种叮嘱，这头大狼女蹲在小父亲身前，个子都堪堪只比他低一个头，狼尾竖起，在身后快速地摇晃着，看得出心情很不错。 　　父女间的互动被外边的吵闹所打断，赫拉瞬间眯了眯眼，嘴唇咧开，露出特别发达的满嘴尖牙利齿。 　　不满情绪流于言表。 　　真像是个大号肉食性猎手。 　　赫拉身上狼，也可以说是狗的影响太浓厚，以至于有时候艾尔都怀疑当初是不是赋予血脉的时候，到这个老四的时候，他的血不够了，以至于狼的传承占据了更大的比例。 　　不过男孩还是牵着狼女的手，先把眼前的事处理了再说。 　　艾尔走出帐篷，扫视一圈，近卫们将武器用力的砸向地面，发出咚咚的声音。 　　场内嘈杂的气氛瞬间就安静了下去变得鸦雀无声。 　　“怎么回事？” 　　艾尔目光看向那群人类俘虏，许多人身上还带着伤，看起来才从战场上下来不久。 　　两名埃斯塔利亚人的指挥官从队伍中走出，远远地向艾尔行了一礼，表情悲愤莫名，指着那群俘虏道：“殿下！” 　　“这群俘虏是来自玛格丽塔的军队！” 　　俘虏中传来几声稀稀拉拉的：“我们是雇佣兵.....”“我们来自萨图沙.....”的反驳，声音低迷，听起来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倒像是在欺骗自己一般。 　　艾尔忽然就明白过来了。 　　好家伙，连伪军都组建了吗这是，绿皮的大军阀可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可怕啊..... 　　显然，这种解释不仅瞒不过艾尔，更瞒不过愤怒的埃斯塔利亚人，他们从俘虏身上搜出了许多东西，现在全都拿了出来，或者举在手中向周围的人展示。 　　“这是玛格丽塔游骑兵连队的兵牌！上面还刻着名字，看这，这上写着：‘福特·卡恩·哈罗德/第125游骑兵百夫长/玛格丽塔’!” 　　“还有方阵军的，方阵军的！”有人举着一串从俘虏身上搜出来的铭牌，举在手里大喊着。 　　“这些装备也都是制式的！火枪枪柄上还有军工厂的编号！是上个月新造！”被缴获的物资堆放在一起，在守卫的监督下只允许就近，不准拿走查看。 　　“军械.....铭牌！口音，他们都是玛格丽塔人！甚至还是玛格丽塔下属的王国军！” 　　埃斯塔利亚士兵无不愤怒喊道：“懦夫！叛徒！” 　　“他们投靠了绿皮！帮着敌人来攻打我们！” 　　领头的军官走到艾尔近卫的身前，朝这些威武亲卫们身后的那个男孩单膝下跪，同时用剩下那只还算完好可以自由动作的左手，指着自己打着绷带的右臂，带着愤怒而又悲伤的语气道：“殿下！我为您而战，为四母神而战，也为我的土地和同胞而战，可我今天所受的伤却是被我同胞所造的枪弹所伤！” 　　“绞死这些叛徒！绞死他们！”“把消息告诉王国！让所有埃斯塔利亚人的勇士都知道，玛格丽塔有这样一群懦夫！” 　　场面堪称群情激奋。 　　如果只是一群被绿皮奴役，驱使的人们，那么无论如何情况也不会到这样的地步，但这群人可不是被绿皮奴役的人类劳工那样1 　　他们有武器！从外表上看也不存在被削减粮食吃不饱的样子，相反个个，至少体格上比这群从难民以及旧守军中选拔出来的凡人辅助军稍要健壮一些。 　　并且在战场上，这群人竟然和绿皮一起，就像在彻波瑞欧所经历过的重现，对野兽人领导着的人类军团主动发起了攻击！ 　　穿着使用都是一副王国正规军团的模样，以至于直到对方的枪弹箭矢落到己方头上时，战死的部落方人类战士还充满了困惑： 　　王国的军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们怎么会.....攻击自己！ 　　并且从使用的东西，到身份铭牌、口音，被缴获的行军物资等一系列东西，都可以表明他们的身份： 　　毫无疑问，大部分来自玛格丽塔的王国军队！ 　　甚至其中还有埃斯塔利亚国家骄傲的方阵军士兵！ 　　而现在，本该守护王国，和敌人拼死作战的王国军团，竟然和他们的敌人，这场灾难的始作俑者绿皮站在了一起，朝另一支已经不属于王国，但依然属于埃斯塔利亚人的人类部队发起进攻..... 　　艾尔理完一切后只感觉： 　　淦！ 　　早知道让他们下跪这么容易，我费那功夫干嘛！ 　　直接开干！ 　　从北到南，一座城市一座城市的敲平，征服，编制出一支部落绿营啊不是，埃斯塔利亚人类八旗..... 　　玛格丽塔人屈服艾尔还可以理解，可这貌似滑跪的也太顺畅了吧，不仅送物资，做后勤，居然还派兵做上前线做炮灰，派的还是本国正规军。 　　这是围城战太惨烈，被打成傀儡了？ 　　赔款、进贡、征召兵。 　　基本齐活了。 　　艾尔心里笑嘻嘻，脸上MMP，无所谓，现在他们能跪绿皮，将来部落大军一至，跪的就更顺畅了。 　　不过面上还是要做出同仇敌忾的样子。 　　他简单地批评了俘虏几句，没有荣耀，没有信念，安抚部落方的人类战士，表示，会立刻将俘虏们押到后方，并将此事详细整理后交给北方议会审查。 　　现在埃斯塔利亚就这一个正统了。 　　之前玛格丽塔陷落的消息，艾尔或多或少知道些内情，但没想到会是如今这个情况。 　　心里暗暗吐槽，这一下别给凡人辅助军整出什么爱国情怀，叛徒倒下，王国旗升起之类的骚操作来了，强烈的，寄托在其他方向上的情绪，这对四母信仰传播加深不利。 　　不过俘虏们心里也苦逼。 　　绿皮先是要出人出力，后面又要南方人出兵，和绿皮一起去扫荡一下森林里的野兽人部落。 　　这虽然不在那和约规定的条纹上，不过玛格丽塔人连城墙都拆了，名义停战（对内）实则投降的条件也答应了，自然难以再违背大军阀的要求，只能不情不愿的凑了一支部队随同出征。 　　如果绿皮让他们去进攻北方，打埃斯塔利亚人自己的城市，这支军队肯定不乐意，就算绿皮拿屠刀逼着他们实行，说实话也没多大效果，搞不好还会临阵起义弃暗投明也说不定。 　　但去和绿皮太君，打一打某个所谓的，匹娜森林里的猖獗野兽人部落，那这支已经堕落为“伪军”身份的埃斯塔利亚军虽然作战意志依然不高，但也无所谓了，绿皮太君和议会的命令罢了，干吧！ 　　谁知道初战就遇到艾尔使用凡人辅助军部队，一下子，叛徒露脸了，伪军身份暴露了。 　　以为不是去北方，就在南部作战，打的也是野兽人部落这种没怎么见过，但一听名字就觉得估计和什么绿皮战帮，新世界土著差不多一个水平的垃圾，这支主要是从玛格丽塔集结、训练、出发的部队，甚至连伪装也没做，仿佛还是和过去许多次，王国军团在本国土地上行进那样。 　　不说多威风，都沦为野蛮之仆了能有多少士气，但他们还是保持了全副武装的正规军装备，包括铭牌、旗帜、物资上的纹刻等一系列可以标明身份的东西，玛格丽塔来的绿皮版凡人辅助军，通通一应俱全。 　　在遭遇战中落败被俘的人身上这些东西立刻就暴露了他们的身份，在部落方人类战士中引发了一场轩然大波。 　　本以为已经全城殉难，成为王国之耻、之殇，必须为其复仇的首善之都，玛格丽塔，投降了！ 　　嘴硬说是雇佣兵，不过是最后做一点，无用的挣扎，给自己，给那座如今已在这些和野兽人混编的人类战士口中，逐渐变成耻辱的城市找一块遮羞布罢了。 　　艾尔没有苛责这些俘虏，让部落的士兵把他们送往后方，并禁止了人类军团战士希望一同随行，将此事宣扬出去的请求。 　　他打算先把这些俘虏单独看押，不让这个消息透露给后方的埃斯塔利亚人。 　　暂时得考虑考虑，如何借助这件事利益最大化才行。 　　搞不好艾尔设想的，绿皮北上僵持后，自己南下，解放埃斯塔利亚南国并取而代之的计划，打完眼前这仗后，就离实现不远了..... 第一百五十章：惩戒兵团 　　艾尔骑着狮鹫，带着部队返回部落。 　　路上他不时观察这群人类俘虏的表情动作，饶有兴趣。 　　迷茫、无助、羞愧。 　　大多是这三种。 　　整体上属于一个士气低迷，风声鹤唳的状态。 　　他们的主力部队貌似还在后面，因为傀儡军的原因，没什么士气和动力，动作拖拖拉拉。 　　审问了下战俘，居称大概有四到六千规模的人类部队北上，来协助绿皮“扫荡匹娜森林中的野兽人部落”。 　　组成基本就是旧王国军队，以及各地征召的一些民兵预备役，装备方面倒是统一使用玛格丽塔兵工配备，所以除了战斗力和个人装饰不如旧军队（方阵军有个人添置装备、装饰自己的传统）以外，看起来都和正规的王国军别无两样。 　　这支走的比较快，以至于倒霉的和野兽人、人类联军撞上了的傀儡军团，应该属于先头部队。 　　艾尔本来决定先把他们单独关押起来，等到这一仗打完后再做处置的，忽然觉得不能这么浪费了。 　　毕竟好几百人的青壮。 　　这一支伪军组成成分还几乎都是旧军队的成员，和民兵不一样，几乎都是有过战争经验的老兵（普法战争法国老兵）。 　　路程走到一半，本就疲惫，士气低迷的俘虏情况更加萎靡不振，艾尔便下令，将俘虏集中起来列队，然后戴着面具，骑着狮鹫，身边两列威武不凡的近卫怒角严阵以待。 　　俘虏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支忽然杀出的，据称已经和王国结盟，公共对抗绿皮的野兽人部落兽王要对他们做什么。 　　艾尔默默释放了一个大范围的，带心理暗示的群体魔法，全知系的“无辩之言”，效果是使施法者或施法者指定对象，在接下来所说的话语和所做的动作在被影响的群体和范围中，形成强烈的心理暗示。 　　极端一点的话，艾尔可以通过这个法术蛊惑一群人当场自鲨，献祭混沌。 　　轻微的就是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更能影响这些人。 　　见效果已经差不多了，众俘虏逐渐将注意力集中到他的身上，艾尔朗声道：“你们已是埃斯塔利亚王国的背叛者，向绿皮投降，为它们效力，来进攻你们王国的盟友。” 　　俘虏们面露羞愧，甚至有人捂脸失声痛哭。 　　“我本意是将你们关押起来，并将这情况告诉给仍在组织抵抗，鉴于玛格丽塔已然屈服，投降于绿皮的野蛮暴力之下，埃斯塔利亚王国目前唯一正统，比尔巴利的北方议会，由他们决断对你们的审判。” 　　艾尔顿了顿，道：“但是，如此你们无法避免被钉死于耻辱的木桩上，玛格丽塔的荣耀和光辉也将永远，被绿皮奴役和屈服于敌人的耻辱所玷污.....现在，我将给你们一个是否赎罪的机会。” 　　“我将组建一支‘惩戒’兵团，作为赎罪军存在，你们的待遇和装备将一切和同样的军团对齐，为了王国，为了女神，用敌人的鲜血洗刷你们和你们所来自城市的耻辱。” 　　“这样驱逐绿皮以后，至少你们和你们的家人，可以不用作为叛徒遭到清算！” 　　艾尔有意的没有使用部落的说法，而是采用了“王国”官方的正统口吻。 　　欺负这群俘虏稀里糊涂就来，稀里糊涂被俘，对这个所谓的“部落”和王国的关系丝毫不了解，还真以为是团结、友谊、牢不可破的联盟。 　　或者部落半从属于北方议会。 　　然后还是老规矩，愿意入惩戒营“赎罪”，洗刷耻辱的人站左手，不愿去站右手。 　　在心理暗示，蛊惑下，大多数人选择抓住这个机会，加入了惩戒兵团，极少数人没去，垂拉着头，站在右手。 　　艾尔对此表示满意，然后接着上路。 　　二次行军不久便到了先遣军团的驻地，艾尔随口找先遣军团的指挥系统开个会，然后就挤出来了两百来套军械，暂时还不给他们换装，不过待遇已经好了点，看管放松了些。 　　毕竟大森林里，这里还是部落腹地，他们就是想跑又能跑哪去？ 　　之后就是大棒敲下。 　　对少数拒绝参与赎罪兵团的人，艾尔没自己动手，背后操控先遣军团出面，将这群人直接粗暴的押起来，连拖带拽拉到营地中关押起来。 　　这时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艾尔有意让真正代表“王国正统”的先遣军团替他下这个手，干完脏话累活。 　　然后就是一系列审判，羞辱的过程，更有王国的使团代表参与了全程，这群俘虏先是被粗暴审问、羞辱并折磨，然后拉到大庭广众下，被鞭笞，殴打。 　　随身衣物被扒光，用木枷锁起来游行。 　　在艾尔的鼓动下，这批降军饱受先遣军团的前战友们羞辱，毕竟这种事虽不说是闻所未闻，但确实极其恶劣，很多人再听到这个消息的霎时间都以为是谣言，哪怕有俘虏做为铁证，也难以相信一国之首都，竟然投降了整个王国的生死大敌。 　　帝国被各种妖魔鬼怪暴揍那么多次，有过不作为的皇帝、狂热令人难以忍受的主教、野心勃勃或碌碌无为的选帝侯、无能平庸的将军、上上下下遍是各种邪教徒、混沌分子、被吸血鬼蛊惑的凡人等等...... 　　但从未发生过如此可怕之状况！ 　　一国首都，投降绿皮！ 　　不少人甚至当场痛哭流涕，呼喊女神指引，到底为何，埃斯塔利亚人要经历如此可怕的遭遇。 　　然后报复式的一股脑发泄到俘虏身上。 　　甚至被痛殴致死的就有好几个。 　　因为之前加入了艾尔惩戒兵团的俘虏们一阵后怕，就这样的情况，如果艾尔也把他们交给北方，交到王国手里，恐怕为了提振士气和激励军民洗刷耻辱，这群伪军俘虏有一个算一个，要被公开审判然后绞死。 　　艾尔威慑的目的达到后，就出名再做好人，先是给俘虏们划定营地，在先遣军团更后方驻扎，然后发配物资武器，又安排血誓兄弟会的教军官、萨满，负责训练洗脑和传教工作。 　　这些不管是被迫还是如何，已经背上了为绿皮效力罪名的降军，是一群很好的，能让艾尔未来南出，占领各地，快速建立起属于部落管理体系的帮手，能帮助他尽快运用起埃斯塔利亚南方的人力。 　　但在此之前，他们必须要以“惩戒兵团”的名义，经历血战，为艾尔证明他们自己。 　　叛徒人人都讨厌，哪怕是敌人的。 　　不过相对的，（潜在的）敌人的叛徒，没那么讨厌。 第一百五十一章：太太，你的眼睛里.....有欲望！ 　　本章节有风险内容，作者大大正在修改中！ 第一百五十二章：太太......你有秘密，而它会属于我 　　新角色的加入给艾尔带来了全新的体验。 　　尤其对方的属性还是和自己后宫团没有重合的情况下。 　　艾尔感觉自己XP确实挺广的，绝大部分属性他都能控起来，黑衣女人偏清冷的旗帜，带点强气御姐风格的外表下，又是非常内热的性格。 　　整体上，属于一种比较，比较其乐融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和谐。 　　看起来偏冷的黑衣女子，实际上在这事上比太太要主动。 　　男孩打桩她抬腿，男孩拍臀她挪位， 　　换人、换体位的时候会主动的贴上来帮忙协助，咬一咬，整理战场。 　　玩的很好。 　　艾尔连续社保在黑衣太太的体内，后者的体力也已经摇摇欲坠，漂亮的脸蛋绯红如血，分外妖艳。 　　艾尔最喜欢的一点，还是将黑衣女人的双腿分开，或者扛在肩上下压，然后巨龙撞击、战争律动的时候，对方脸颊通红，咬着嘴唇，目光依然维持着带着几分魅惑的清明，望着一个比她“娇小”许多的男孩，在她体内奋力拼杀，冲刺的姿势。 　　艾尔会感到非常兴奋。 　　这一刻好像不是艾尔在大力中出、肏干这个丰满的黑衣女人，而是宛如一朵黑玫瑰般富有魅力，神秘，清冷，又妖娆的贵妇在享受，自己那宠爱的小男孩情人的尽责服务。 　　艾尔：“我好兴奋啊！” 　　然后加大了力度。 　　黑衣女人的体力要比一开始的太太好上一些，当时艾尔在太太的身上只怜惜式的，没有过多的索取，快速（相对）交出了一发，让自己的遗传物质填满了太太的内膣，打上了男孩的印记，宣告了对这一身美肉的占有后就没怎么在她身上发力。 　　是通过男孩后续不断地开发和强化，让太太的战斗力有了逐步的增长，才到了可堪于他一战，满足艾尔基本索求的境界。 　　但是今天，艾尔很愉悦的发现，自荐投入兽窟（划掉），加入艾尔水晶宫的黑衣女人，战斗力要比最开始的太太强很多。 　　也许有性格原因，也有体力强弱的区分。 　　反正艾尔打桩的很爽，连续两次社保，这种付出要是让他的羊女仆们来，八名羊女仆至少要挨个交出两轮才能换来。 　　战斗力超弱，哪怕被艾尔开发调教这么多次也一样。 　　这里要提一下养母，人马娘，半人马的战斗力属于那种开头几次很弱，轻轻松松，男孩随随便便动一动就会让她愉悦的受不了那种，飞快就会被艾尔刷分。 　　不过是越战越勇的特质，越往后战斗力越强，哪怕只要艾尔想还是能让人马娘溃不成军，但也算是后发制人的典型了。 　　...... 　　体力已经渐渐不支，但还撑着身体，配合，甚至部分主导着男孩的动作，两人身体结合的部位下方已经泛滥的一塌糊涂，黑衣女人经过对初次来说，有些漫长的结合，连咬嘴唇的力气都不大拿得出手，但她依然维持着表面上的神秘，偏清冷的仪态。 　　是的，仪态。 　　艾尔很喜欢这种感觉给他带来的享受。 　　女人依然会娇喘，呻吟，但几乎一直被控制在一个恰当的，不会过于失态，给人以完全沉浸在其中；或表露出敷衍、厌恶等情绪，让男孩不喜的幅度内。 　　艾尔发现这一点后更加暗自称奇。 　　“这个女人不一般”。 　　他心里想。 　　分身在膨胀，有怒火要倾泻而出。 　　艾尔加快了在女人体内的动作，后者也适时调动起残存的体力，去配合男孩的动作，准备承接他第三次的精华。 　　失联，又或者说因为凡世大战将其，信号屏蔽，和艾尔联系减弱的四母中，最主要的那位乐子人忽然又上线了。 　　男孩的欢愉之母。 　　邪神似乎因为艾尔的愉悦松动了和凡世第一使徒，神选者的联系，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达给艾尔。 　　【艹她！大力艹她！我要看到她涕泗横流露出阿黑.....】 　　然后就被艾尔忽略了。 　　永世神选完全忽视了自己那位母神提出的鬼畜建议，他当然不会如此粗暴的，像是当初在克劳迪娅和女剑士安身上做过的那样，如此对待一个自愿来投入自己麾下的后宫成员。 　　甚至他还主动使用自己的力量为女人补充了一番体力。 　　男孩一边双手钳着黑衣女人的腿窝，一边缓缓俯下身去，亲吻着黑衣女人的乳球，一边抬着头，视线盯着女人的脸，毫不掩饰自己对这具身体，对这个灵魂所展现出来的欲望和喜爱。 　　女人红色的眸子眨了眨，长长的睫毛在颤抖，没有说话。 　　艾尔的动作越来越快，男孩对她身体的侵略越来越迅猛，但女人只是默默的承受着，目光一眨不眨的和艾尔相对视。 　　克制欲望让她原本白皙、现在已经镀上了一层汗水和体液的油光，以及因愉悦和刺激而泛红的皮肤变得又红了一度，内里的感受也更加敏感，但女人依然咬着嘴唇，没有通过呻吟释放压力，而是坚持和男孩对视。 　　两边都在沉默，但男孩身体的动作一刻也不停止，甚至愈来愈猛烈，而女人已经被艾尔完全打开了门，地方只等待他去探索，去开发，去占领的身体也在努力的，迎接着，承受着艾尔的狂风暴雨。 　　一对才见面几个小时，就发展到床上的，大概一点也说不上什么“爱情”的男女。 　　此刻都意识到了对方所另具的神秘和特殊性。 　　艾尔直到她另有秘密，通过太太进入他的后宫，也不是真的就单纯想来做男孩的禸便器。 　　而女人也意识到了这个压在自己身上，进入自己身体的男孩，这一刻一定意识到了这点，而不是单纯的沉迷于享受她的肉体。 　　这种情况下，艾尔只觉得更加兴奋，速度和力度都加快了一分，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有采纳欢愉母亲的邪恶提议，为自己的分身附魔，顺便喊来克劳迪娅，把这个清冷的黑衣女人这样那样，用狂野的S之态，将她大力蹂躏的体无完肤，摇摇欲坠。 　　看着那张清冷气质妖艳御姐的脸被男孩猛肏的变形，露出出阿黑颜，用神选长矛大力鞭笞，刺穿她的内心，把她的尊严毁掉、秘密揭露，不留点余地的占有，征服，玩弄！ 　　不过艾尔自认为还是个专一，也许过于好色，但总归还是个好人。 　　圣武士和女剑士都是刺杀艾尔在前，他有错，做的太过，但对一个还没暴露出对男孩和他身边人的威胁，主动雌伏于他身下，他也非常喜欢的女人，是不能走那样粗暴的限制级剧情的。 　　...... 　　艾尔感到时候差不多了，俯下身，贴在女人的胸膛上，语气都变得沉重几分，带着些许喘息，道： 　　“你有秘密！” 　　长矛贯芯，女人丰满的身体猛的一颤。 　　“无，所！谓！” 　　男孩的动作加快，一刻不停。 　　女人昂着修长的脖颈，双手环在他身后，双腿搭上了男孩的后臀。 　　“最终.....我会识破它们！而你，和你的秘密最后都属于我！” 　　男孩任性的，骄傲的宣告随着他的话大声喊了出来，开始了今天的最后一次释放。 　　而女人也适时浑身颤栗，发出了今天最大声，最具媚态的呻吟..... 　　两人依然维持着那样紧贴着彼此的姿势，感受，回味，艾尔觉得这是一周以来最愉悦的一次，而女人紧闭着双目，胸脯快速的随着起伏晃动。 　　一名羊女轻轻走了过来提醒艾尔，人马娘她们过来了。 　　艾尔点点头，轻轻吻了吻女人的嘴唇和脸颊，然后低下头去，像是小孩子撒娇般在她博大的胸怀里拱了拱，又恶作剧似的咬住了她的左乳，牙齿微微用力，在红樱周围留下一圈口水和齿痕的印记后才缓缓抽身站起。 　　女仆们服侍着男孩清洁。 　　虽然很快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但清洁姿态是艾尔对养母和羊妈、太太的尊重。 　　他释放并索取了很多，但还不够。 　　接下来还有一场大战等着艾尔，他要确保自己能全身心的投入这场影响深远的战斗。 　　所以，在决战打响之前，艾尔认为是要好好的，投入的放松。 第一百五十三章：嗯！今天也最高兴了！ 　　照例胡天胡地了一番。 　　恼他又不让自己踏上战场，回来又不第一时间来找他，而是和羊女仆以及新人啪啪啪的人马娘坐不住了，带着羊妈等人就来抓（划掉）加入银趴。 　　最后艾尔狠狠地出了把力，把后宫全都喂饱胀满了一遍，时间已至于第二日破晓。 　　男孩从满帐香玉美肉中站起，轻轻地将左腿从搭在他身上的马蹄子下抽出，人马娘忽然睁开红瞳，望着他。 　　“你要走？” 　　“没到时候，还能轻松一段时间。” 　　等到大战爆发的时候，艾尔肯定要长时间留在军营里，毕竟就算他有全知赐福可以上帝视角掌握战场，但局势瞬息万变，他要时刻保证自己能随时把控局面。 　　“我们.....很久没有单独出去了。” 　　养母红了红脸，上半身微微昂起，轻轻握住了艾尔的手。 　　男孩对此的回应是：“明天我们一起出去吧.....就我们俩。” 　　他反思了一下，难民入森林以来这段时间，有了太太以后，当然这个事不是太太的锅。 　　他确实也有段时间，很久没有单独和人马娘到外边走一走了。 　　虽然啪啪的倒是有单对单的时候。 　　但显然，大鱼大肉吃久了，也许半人马的天性还是喜欢更散漫，自由一点的快乐。 　　艾尔想着当初一人一马初识的时候，那时还不是“养母”的阿丽娜从第一次见面时，狂气野性的暴躁强人马，到后面对他心动以后，害羞又故作常态的坦白两人的羁绊，来自血母的神明认可，以及带着他到那座清泉去，两人..... 　　等等！ 　　艾尔突然感到不对劲。 　　妈个鸡好好的开始回忆过往了怎么回事！ 　　他可是知道在世纪初的网络上有过这么一个梗：如果一个角色莫名其妙开始回忆杀，那么多半就意味着要退场了。 　　于是赶忙甩甩头，把幻想扔开，抱着人马娘贴贴一番后表示要出去逛逛。 　　而人马娘这次也真的代入了自己“养母”的身份，摸摸头，让男孩不要跑太远。 　　然后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转头拱到一个香香软软的怀里，大马娘和小羊妈贴贴，相拥而眠。 　　艾尔简单清洁了一番，换了身衣物，本来不想带侍卫，但考虑到刚刚回忆杀有些不吉利，于是还是带了一队近卫外出，做街溜子。 　　他给自己施加了一个辅助法术，再不做出格外吸引人注意的举动前提下，会被别人所忽视，降低存在感，侍卫们身上都有他的赐福印记，能够感知到永世神选的存在，所以不会被迷惑。 　　在外人看来这只是一队艾尔的怒角兽近卫在营地里闲逛，不敢去细究它们在做什么的，而在没有注意到艾尔的情况下，这样一支全副武装的近卫，凡人看到只会避让。 　　艾尔从部落西逛到部落东，刚刚和后宫们开了个银趴盛宴，微微有些贤者时间的内心倒是平复下来了。 　　破晓时分，部落里已有不少人在活动，或工作忙碌，或休闲停驻，一股复苏的烟火味仿佛萦绕在他鼻尖。 　　他身处其中，却又感到一种淡淡的失落，他明明立于万人之上，部落并难民数十万人口，无不服从他的命令，却又感到自己和现在所看到的，影响这数十万人的氛围难以融入。 　　这对所受教育和中古传统截然不同的艾尔来说，反而是令人失落的。 　　他不是真认为自己“生来高贵”“君权神授”“我几百代人的家业！（按混沌时间）”的带贵族，大地主。 　　哪怕以前世的观点，如今的艾尔毫无疑问，邪教头子、私生活糜烂、部落神权独裁、穷兵黩武、任人唯亲.....黑点一大堆，但他内里的那个人，在人联旗帜下长成，打造的根基不会轻易被腐蚀，扭曲。 　　艾尔对自己的追求的快乐从不避讳，他对自己的统治，统治的对象所抱有的观点也一直没有变动： 　　让自己愉悦，也尽量让所有人都能愉悦。 　　他要活，且活的很好；也尽可能的让更多人都能活，且活的很好。 　　“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艾尔想着，如果之后顺利入主城市，以部落征服王国的话，他打算在权柄正统稳定，不会被动摇，乃至篡夺的情况下，也许可以隐藏身份，改头换面投入市井村镇。 　　以一个（开挂的）普通人身份，去体验体验其他的，截然不同的道路人生。 　　少许的失落反而激起艾尔的斗志，他很快又转念想到： 　　“如今我麾下大军数万，坐拥后宫佳丽，上有四母赐福，混沌认证永世神选；下有黎庶十万听我王命，一言一行，能得千万人拜服，所思所想，能操纵百万人未来，如今只待大破绿皮，依计行事，将来入主‘南方明珠’，一揽南国军政，纳其民心国土，举南国壮士为我敝甲，求南国佳丽为我人妾，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身体高潮没过多久，艾尔感觉仿佛还要再颅内高潮一番，越想越激动，连忙收敛心神。 　　只觉得振奋莫名！ 　　好！很有精神！ 　　要朝这个目标努力哇口牙！ 　　要是连绿皮和埃斯塔利亚人都干不过，那就别做白日梦了，想想终焉之刻怎么死吧。 　　一路走走停停，来到军营，部队集结驻扎，但这个时间没有出操。 　　艾尔回忆了一下，野兽人有战斗本能，在目前物资供应整体非常紧张缺乏，加大训练会加大消耗，而这种消耗是硬性的，不是光凭信仰狂热就能弥补，对训练的需求可以先放着不管，等到以后发展起来了再制订章程。 　　但人类军团的训练水平貌似也偏低，不说征召来的民兵预备役，正规六千配额的辅助军团，操练的次数一般就是三~五天一次。 　　这在艾尔看来非常难以理解，然后一问，这是王国常备军团的训练烈度。 　　方阵军要多一些，不过主要还是成为惯例的仪式性的，毕竟没谁会想到有一天会真的爆发大战，而假想中的提利尔人和埃斯塔利亚人的水平差不多，至于分裂松散的巴托尼亚则不大可能会大张旗鼓入侵南方的邻国。 　　艾尔只能默默.....得益于中古世界整体在打赢上次终焉之刻前的频繁战争烈度和各种妖魔鬼怪，基本上大部分地区换算到地球的中古时代，应该都算得上是武德充沛的，军事相关的素养———成为一名士兵要具备的东西，就和吃饭喝水交配一样，在绝大多数人（当然大部分是男人）身上都是必备的能力，不用或者说不是非训练不可。 　　在终焉之刻后，这种特质有所衰退，而相对北方帝国旧世界来说，在终焉之前相对就更和谐的南方王国则更是如此。 　　艾尔不是一拍脑子就要大干特干的性格，他喜欢做准备，在难以提供更优渥的物质供应和激励，以及其他（比如爱国情怀、上升空间之类）的诱惑时，他不会冒然干涉这一状况。 　　不过有点眼烦就是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艾尔，望之有似仁君典范！ 　　艾尔考虑以后等到物资供应跟得上了，在不管是人类军团还是野兽人战团中都推行新的军事操典。 　　他的牌相较于一路上注定会遇到的重重挑战和阻碍，以及最后无法避免的灭世危机来说，实在太少，必须尽量通过一切可行的办法来增强自己的力量以待来时才行。 　　艾尔干脆不再隐藏自己的行踪，直接行走在军营中，果不其然，众军士立刻来参见，而艾尔虽然没那作秀的水平，但还是尽其所能与之抚慰。 　　和野兽人，他就开口四母恩赐，闭嘴部落伟业，中间回忆当年筚路蓝缕，野兽人追随他奋战，开拓森林的光辉岁月。 　　对即将开拔的人类军队，艾尔又大谈特谈抗击绿皮的正义性，“身后即是家园，四母庇佑之下！万望诸君奋勇杀敌，死战不退！”又穿插一些，什么“野兽人，人类，古为一体，不过因地而异”“我从来都是人类，四神委我部落重任，但我对米尔米迪亚女神也是非常尊重的”“我的心和埃斯塔利亚人是永远连在一起的”。 　　之类的话。 　　也就身份，地位，场景这些不太对。 　　他要是在帝国境内某个家庭里出生，以后饮马瑞克、塔拉克河的交汇地（阿尔道夫），问大主教帝国皇冠几重？都督中外诸军事，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的时候，也许还会动情的说一声：我是帝国人民的儿子，我爱我的祖国。 　　总之，艾尔掌握熟练的，因地制宜决定自己身份属性偏好、甚至信仰也可以拿来提一嘴的技巧，目前看来还是很有效的。 　　毕竟他对麾下的人来说，同时身居世俗统治者和信仰象征的双重身份，又有个人能力和功绩，以及稳固的辅佐体系所带来的强大威信，这种情况下艾尔要做昏君暴君，底下人也只有逆来顺受，根据中古的常态。 　　他能折节下士，对士兵百姓嘘寒问暖，演出（一半也是真心）这样的行为，按照这世界的平均水准来看，仁君典范了属于是。 　　从坐视据点物资官吏们联手难民中的代表权贵，吞没贪污粮食物资，残忍苛民，又以一纸强征令，要征走所有男丁为军南下做炮灰，为北方防御计划送死的王国，得以投入到又勇又智，博爱兼具超凡魅力的永世神选麾下，加入部落团结友爱的大家庭，已属天幸。 　　甚至平民阶层中，最顽固的米尔米迪亚女神信徒和拥护王国派，在征兵令传达，群情激奋的时候，也不会说什么“不要问王国为你做什么，要问大家能为王国做什么！”“为支持北方防御大业，我宁死于绿皮刀下！”这种话，反而也纷纷低调，顺从大众“王国令我死，不如投部落求生”的浪潮。 　　然后又私底下偷偷摸摸心怀故国，改信的事也能拖就拖，或者干脆一眼顶真，鉴定为假，属于十成是的“假意改信，日后悔过”那种。 　　这种被艾尔当做眼中钉，极具威胁的破坏分子数量倒是非常少，毕竟这种跳反，利用完对方就想换船的行为在中古世界的环境下，不说没有，也是极少，况且后果也非常严重。 　　艾尔给自己和部落立的“重信记仇”高矮人人设还是很有用的，至少相信他的人就真的相信，对部落整体也更能接受。 　　那些少数心怀叵测，不是真心想到部落做野人，信野兽人四母神的人，也要因为“记仇”的设定，不敢轻易做出判逃的行为，生怕野兽人和曾经热衷于记小本本的矮人一样，不由分说就带着大军上门复仇。 　　所以大部分还是暗地里，最多也就在抱怨生活不如旧日舒适的时候暗戳戳的点几句。 　　暂时不成气候，但艾尔已经在做防范了。 　　难民们因他大恩大德（大嘘）得以逃离王国暴政，怎么能因为一群老鼠屎，污染了大家伙对永世神选为代表的四母信仰和艾尔统治的一颗赤胆忠心呢！ 　　只要改信四母，加入部落的成员，不管它们是野兽人还是埃斯塔利亚人，将来也许还有提利尔、巴托、帝国人，乃至精灵、矮人，甚至绿皮和鼠鼠。 　　都是艾尔战帮的一份子！ 　　精诚团结是第一要旨！ 　　生是艾尔的人，死是四母的魂！ 　　除了叛逃改信，艾尔就没给他们准备过其他脱离四母信仰下，艾尔战帮的第二条路。 　　就连这条他都要想办法堵上，尽可能的多管齐下，最好是彻底没有不过那不可能，那就尽量消除这方面的威胁。 　　摸鱼都不忘工作，视察军营，体恤士卒鼓舞士气的艾尔逛了一圈后就又跑路了。 　　他是最大的BOOS，想离席甚至客套话都不用说，随便说点场面话，众人就会欢欣鼓舞。 　　艾尔寻思，这世界打仗总喜欢搞一些动员、战前演说什么的，而往往一段成功的演讲就和兴奋剂一样，堪比诸神赐福增益的buff，能让凡人军队扛住绝对优势的妖魔鬼怪，他又是礼贤下士，又是善待士卒，就差没学吴起为卒吮脓。 　　那至少也得是个刘皇叔的风评，虽然和某大高王一样，有寡人有疾的毛病，正儿八经开后宫，这方面在整个旧世界还是比较少见。 　　帝国巴托都是一夫一妻制，不过流行情人传统，矮人则相反，因为女性矮人数量的稀缺，流行的是共妻、一妻多夫制，高精名义上也一夫一妻，不过多风月事，生育大会、混乱的私生活更是让色孽对这个优雅精美的种族爱的深沉。 　　还有杜鲁奇也比较混乱，不过那边是先进的奴隶制，最大的奴隶主（巫王）理论上对下面的所有人都有生杀大权，倾国系于一人，自然无所谓这些。 　　不过到这种时候，艾尔就要使用“部落风俗，不同于文明”的理由，来灵活应对不同族群不同文化情况下的道德差异..... 　　一切，都是为了部落，为子民计！ 　　艾尔前后收了埃斯塔利亚的女人，一前一后两位太太，多有宠爱，目的还不是为了安抚现在二十多万难民，将来埃斯塔利亚一国数百万人口的民心！ 　　政治联姻，作秀联姻，娶起女子，安抚其心，是震旦传统（震声）！ 　　艾尔效法龙神天朝之高智，有何不可？ 　　一外出就容易胡思乱想，反倒是啪啪啪的时候可以放空，艾尔心里自己给自己挑刺，又自己给自己辩白，心里愈发清爽，就是很多隐私事，也不太好随时带个智角兽史官记录，不然他肯定要通通记下来，将来狠狠地审查几番后，再刊印出去，让大伙都明白永世神选的无奈和为了子民，不辞辛劳，不惜名声的高义。 　　到时艾尔再定期去露个脸，作作秀，狠狠地刷刷人气。 　　就遇刺的城市亲王那种喜欢天天唱大戏，没事外出撒撒币，艾尔认知里绝对大写的“荒唐天子”“望之不似人主”的角色，也能颇受埃斯塔利亚人喜爱，怜悯其遇刺，恸哭其遭遇。 　　艾尔寻思，就自己的条件，走亲民路线，辅以岁月史书啊不，“大义觉迷录”又有信仰加持，那不得在信仰加成下再加刷一波厨力治国的buff上去？ 　　以后就是牛牛发动宝具，“对吾父王华丽的背叛”，一斧头把艾尔劈的半身不遂，寿终正寝前关入黄金王座，狂热信奉永世神选的子民也能定期给他烧来一千个灵能者..... 　　艾尔思维越飘越远，最后被路过的一顶小木屋中，不断传出来的嗯嗯啊啊声给吸引。 　　男孩目光望向靡靡之音的来源，嘴角不知觉开始上扬，面具之下，一双眸子微微眯成缝。 　　“嘘！” 　　他指示近卫们呆在原地，自己蹑手蹑脚的溜到小屋旁边，转了一圈找到窗户，轻轻趴了上去。 第一百五十五章：克劳迪娅 　　屋子里一出戏。 　　主角一男一女。 　　艾尔趴在床边听墙角，顺便偷窥别人拍的小电影，因为使用了减弱存在感的法术，房间里沉迷造人的一男一女丝毫没有发现窗户外有个黑发崽儿在偷窥。 　　艾尔盯了一会，男方背对着他，他这个位置看不到女人的相貌，不过下意思觉得貌似尚可，他呆在原地，除了一开始做坏事的紧张和刺激，新鲜感过去，他也觉得无趣，又呆在原地发起了呆，脑子里思考着前线的战事。 　　“你在这做什么？” 　　忽然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把艾尔吓的立即往后连退几步。 　　转头望去，正是艾尔的俘虏兼后宫成员之一，有痴女化和SM倾向，堕落の米尔米迪亚圣武士克劳迪娅。 　　她依然穿着当初战斗时的那一身金色的战甲，就是她和她的那支猎魔人团队深入匹娜森林，前来讨伐艾尔事的打扮。 　　艾尔对这一身的印象很深，他们第一次碰面的当天晚上，他就亲自剥去了圣武士的外衣，亲手撕扯，卸去她的衣物，将她赤裸裸的暴露出来，然后在欢愉者的注目下，占有了克劳迪娅。 　　艾尔并不知道在圣武士的心灵里，那浓郁顽固到仿佛永恒不易的黑暗是如何恐惧，重创了她的意志，也并不知晓在欢愉的神力大能之下，克劳迪娅被灌输了怎样可怕的景象，最终成功的腐化了这位米尔米迪亚圣武士，将她变成今天的模样。 　　他的母亲似乎对这个女人另有安排，将她视为紫色的战士。 　　艾尔曾见过那些，大多是雌性，美貌，富有魅力的野兽人欢愉祭司向克劳迪娅行礼，而后者坦然接受并偶尔回应，而怒角军锋、智角兽、慈母萨满们则完全不会，它们服从的对象只有艾尔和神明，以及艾尔麾下最强大的那四位子嗣军团主。 　　人马娘因为强大的个体武力，以及和艾尔一体的威望地位，也能得到服从。 　　至于其他后宫团，比如羊女仆们，在她们代表艾尔意志的时候，部落人会服从，但尊重是因为艾尔，而非她们自身。 　　而克劳迪娅.....反正艾尔认为，现在的圣武士一定和那位喜欢乐子的女神脱不了干系。 　　她双手抱在胸前，金发盘成发髻位于脑后，面上似笑非笑，清晨的阳光洒下，金色的裙甲镀上一层光辉。 　　神圣的气息流转，恍惚间，仿佛当初那名深入黑暗，净化邪恶的圣武士又出现在了艾尔身前。 　　男孩下意识去关注圣武士有没有带剑。 　　幸好她空着手。 　　看上去也挺和谐，不像是会突然大喝一声“破邪斩”跳劈把艾尔变成艾|尔的样子。 　　于是艾尔主动走上前，挽住了克劳迪娅的手，拉着她快步离开此地。 　　就在刚才他已经意识到，房间里没声音了。 　　虽然不大可能被抓到，被撞破也不可能有人指责他，但干了坏事做贼心虚的男孩还是迫不及待要远离这个是非地。 　　克劳迪娅促狭一笑，道：“我还以为你想试试新乐子比如，加入他们？” 　　“不！我只是，我只是单纯的好奇.....好奇。” 　　艾尔红了脸，在和自己后宫的交往中，一般艾尔都是处于对方越主动，他越被动，反之亦然的状态。 　　克劳迪娅没有再说话，任由男孩挽着她的手带她离开，一行人离去后不久，房间内一个男人警惕的探出半边身子，东张西望了一番，又退回屋内。 　　“怎么了？” 　　“没事.....好像刚刚有人路过。” 　　屋内一男一女简单对话，男人没告诉女人，他看到的所谓路过的人是一群全副武装的怒角兽士兵。 　　屋内沉默了一小会，女人低低的声音才重新传出：“那.....”她的话没说完，就变成了一声惊呼，男人抱住了她，重新将她压在身下。 　　艾尔和克劳迪娅越走越远，不再关心这间屋子里发生的后续。 　　...... 　　“所以.....你也想上战场？” 　　男孩望了望向他提出这番请求的圣武士，长期把对方和被对方压在身下这样那样，还是带SM痴女、拘束控制、轻微抽打等等类型的玩法，克劳迪娅在场地之间表现的也和偏恶堕痴女化，男孩都要忘了，对方曾几何时，还是一位信奉战争女神，作为信仰利刃的圣武士。 　　“我也是埃斯塔利亚人不是吗？绿皮和斯卡文，是这片土地上一切秩序生命的敌人。” 　　“野兽尚且为这片土地奋战，我不能坐视我的家园和同胞遭受蹂躏。” 　　艾尔打量着自己的肉.....自己的大姐姐，坦白说，克劳迪娅丰满又同时富有女战士健美魅力的躯体一度让他非常沉迷。 　　尤其对方还是个非常主动，从生疏到熟练只花了短短半个月，就能在床底间占据主动，带给艾尔极大享受的同时兼具痴女和圣女属性的美魔女。 　　两人相处的时间有一半以上是在床上度过的，就算艾尔能控制住，也耐不住克劳迪娅疯狂的痴缠求欢，后者还丝毫不介意多人运动，经常性拉着女仆带着安来找艾尔开银趴，前段时间一度把目标放在太太身上，希望能拉上太太和艾尔一起玩一些相较于平常男孩和太太之间的娱乐，略微重口的东西，被艾尔呵止。 　　现在，一本正经，谈论严肃的家国大事的圣武士，在过去很少见。 　　艾尔有些惊奇。 　　知道圣武士和欢愉妈有联系，但两者都没有告诉他细致的东西，那艾尔也装傻，假装克劳迪娅还是那个普普通通败北被俘，然后被他强占的圣武士。 　　而克劳迪娅似乎对此也毫无所谓，并不在意自己“奴隶”的身份。 　　甚至表现的艾尔一度感觉这个堕落的圣武士现在已经正乐在其中，就和那些被色孽腐化的混沌分子一样..... 　　接纳归接纳，放心让她上战场又是另回事了。 　　虽然有欢愉认可的前提下，艾尔倒是不怕圣武士临阵倒戈叛逃之类的状况发生，但..... 　　艾尔盯着那张自己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思绪飞速运转。 　　“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叮~！ 　　事务官：克劳迪娅·堕落圣武士已出现在匹娜森林。 第一百五十六章：佣兵团，罗德里安 　　“所以，我们这次的任务是去匹娜森林，帮助一个野兽人部落对抗绿皮？” 　　斯蒂芬妮一边擦拭弯刀，一边皱着眉询问这支团队的队长。 　　“比尔巴利人雇佣我们就是干这个？” 　　罗德里安·卡伦堡，一个因某种意外，从瑞克禁卫中提前退伍的军官，一路向西在玛丽恩堡的灯红酒绿中花光了身上最后一枚铜子，然后毅然决然的加入了一支北上前往诺斯卡的探险队。 　　后续经过一系列的故事，起家成功，如今是这支装备精良，主要业务在巴托尼亚和埃斯塔利亚展开的“老兵”佣兵团的头。 　　男人脸上有三条像是刀疤，又更像是某种野兽趾爪留下的伤痕，非常深刻，一条疤痕从他的眼眶下方划过，留下又深又丑的痕迹不说，还将罗德里安的脸几乎完全破相，除了丑陋，和沉默的坚毅，在那张脸上找不到任何其他东西。 　　斯蒂芬妮来自基斯里夫，当然从名字上看更像是巴托尼亚人，不过也差不多，她的祖辈是一名在伟大之战胜利，但是巴托尼亚陷入大分裂状态后，对故乡失去信心感到绝望，又不愿追随圣杯议会继续坚持美德信仰，遁入深山老林隐修的王国骑士。 　　于是她的那位先祖按照圣杯们的要求，宣布放弃了自己的统治权力和贵族身份，甚至将家宅土地全都变卖或抛弃，给自己购置全套的武装，并招募了一批无地无家的农民，在当时还叫波尔德罗，现在的曼纳恩尼亚登船出发，一路跑到在伟大之战人类诸国中受创最重，千里荒芜无人烟，混沌残党、野兽、盗贼此起彼伏的基斯里夫下船。 　　一位强大的，自带干粮来投奔的骑士，很快就得到了沙皇的重用，随着基斯里夫冻土的融解，世界迎来气候复苏，莎莱雅女神和熊神等神明在诸神隐匿低调前的最后那段时间降下了庞大的神恩，让整个基斯里夫人口数量得以快速的恢复，如今已经反超了曾经的巅峰时刻不说，还在持续的上涨。 　　遗憾的是斯蒂芬妮的那位祖先死的实在太早，如果他继续在沙皇麾下奋战，也许今天他的家族在基斯里夫格勒或厄孙格勒都有一席之地，不过这已经和斯蒂芬妮没什么关系了。 　　她有记忆开始，就是一个基斯里夫落败波雅尔———以前曾是拥有世袭领地的封建主阶级，相对于帝国的贵族，在自己领地上的权利更大，同时也肩负为沙皇治理地方、行省、军队等职务，家里的女儿。 　　其他的都无所谓了，斯蒂芬妮也不介意提起，总之就是一位叛逆的，身体里留着骑士武德的少女离开了破败的家，捡起自己祖先的武艺然后———加入到佣兵的行列，刀口上舔血跑生活的故事。 　　如今的斯蒂芬妮已经是个非常合格的佣兵了，但她依然避免不了一些，女性的小挑剔。 　　将一头棕色头发扎成辫子，披在身后的斯蒂芬妮把弯刀入鞘，略有不满地说道：“我不喜欢野兽人，我讨厌野兽人。” 　　“它们总是.....啧，毛发，犄角，恶臭，令人反感，一群混沌变种。” 　　罗德里安没有搭腔，这个男人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沉默中度过，只有上了战场，敌我双方才能见识到他的活跃是种怎样的姿态。 　　“我们打败了绿皮，消灭了鼠患，把北佬打的服服帖帖，让那群亡灵规规矩矩的呆在死人国，为什么就不能把这些长角的有蹄野兽也一起清理掉？哪怕把它们装上船，全部扔到殖民地也好！” 　　正在不远赤着膀子劈砍木柴，为今晚准备的壮汉发出爽朗的大笑，一边将斧头剁在木桩上，一边朝斯蒂芬妮和罗德里安走来，路上顺便摘下一块布擦擦身上的汗。 　　“整个旧世界，就算是单看帝国也有至少一百万左右的野兽人，在我们基斯里夫，光是厄孙格勒周围就有将近十万规模的野兽人在那。” 　　“不管是我们‘小妈妈’还是帝国的皇帝陛下，都不可能自讨腰包，把这么一大群野兽人送上船扔到新大陆去的。” 　　“像虫子一样，无处不在。” 　　斯蒂芬妮讥讽了一声，她很讨厌野兽人，原因要追溯到曾经的一段经历。 　　“不过它们比虫子要有用的多：耕地、采矿、狩猎、放牧；作坊、工厂、贫民窟，反正哪哪都有它们，吃苦耐劳，比单纯使用奴隶好，喔对了，还有当奴隶。” 　　壮汉笑着说，走到两人跟前，斯蒂芬妮闻到了对方身上，也许是那块经常被壮汉用来擦汗的布散发的浓郁气味，不由得往另一边退了几步，而罗德里安对此毫无反应，仿佛就是一座沉思者雕像。 　　“埃斯塔利亚的野兽人好像就挺少的，我在比尔巴利很少看到这些家伙。”斯蒂芬妮回忆了一番。 　　“因为大多数在埃斯塔利亚的野兽人一般都会通过各种方式，跑到新大陆的殖民地去，甚至有的还会单独去开拓殖民地，建立一个野兽人殖民地。” 　　罗德里安忽然开口说话了。 　　“伟大之战的时候，野兽人和斯卡文鼠患一起，几乎毁灭了整个南方，光复以后埃斯塔利亚人非常厌恶这些家伙，鼠患被清除、驱赶，而有善化，脱离邪恶阵营的一些野兽人则被许可留下。” 　　“不过埃斯塔利亚人依然非常厌恶它们，于是很多野兽人在歧视下选择去往新大陆，寻找新生活，而到了新大陆又无法避免和人类殖民者产生竞争关系，导致整体氛围更加歧视，越歧视，就越要往外跑，越往外跑，就越歧视，就是这般。” 　　“为什么埃斯塔利亚人要允许它们去新世界和自己竞争？” 　　斯蒂芬妮不解道：“不能把它们全部驱赶，禁止野兽人开拓殖民地吗？只要不给它们船，它们怎么去新大陆？” 　　罗德里安轻轻捏了捏鼻子，“这就是问题所在，新大陆的殖民地需要源源不断的劳动力，这和当地的人类平民歧视野兽人抢走工作机会不冲突；新大陆不希望出现野兽人自己掌握殖民地，这和埃斯塔利亚本国希望能给国内非常能生，一下一窝的野兽人找个‘垃圾堆’处理冲突。” 　　“但新大陆对野兽人的好处是，那里没有一个非常强大的，像是沙皇、皇帝那样的统治者，哪怕有的地方排外和歧视比旧世界更严重，相对来说依然是一片更自由，更有机会的土地。” 　　斯蒂芬妮沉思了一会，“很有意思。” 　　“我有点想去新大陆看看，也许运气好，能在那发一笔。” 　　罗德里安挑了挑眉，牵动疤痕一抽一抽。 　　男人低沉着声音道：“我也有这样的想法，也许之后可以.....不过目前，还是以完成现在的委托为主。” 　　“进了林子，别惹事，北方议会的人说过，这个野兽人部落并不简单.....它们拥有的力量，可能比那些野兽人殖民地还强。” 　　佣兵团总算完成了驻扎，大箱小箱装着的器械物资也被妥善安放，罗德里安对此次任务不敢有一点松懈，这是近年接到的最大的一笔委托，也可能是风险最大的一笔，不过只要完成了这件委托，哪怕只拿到一半的报酬，他都有机会去实施自己的那个大计划了。 　　“新大陆.....” 　　罗德里安眺望着北方，仿佛可以看到那里金黄和蔚蓝交织的海岸，以及一艘艘扬起洁白帆布的舰船。 第一百五十七章：神圣林木 　　短暂的休闲时光之后，老兵佣兵团的众人各自该忙碌的忙碌，该休息的休息。 　　他们的人数并不是特别多，长期维持在一百二十人左右的规模。 　　人口数量快速增长的情况下，有大量青壮劳力拒绝了工厂，选择吃佣兵冒险团这碗饭，成为一名战争之犬、探险者，老兵佣兵团的规模实际上不大，不过成员都是罗德里安精心挑选后招揽来的，在能力上更有优势。 　　得益于退伍禁卫教官本人的领导力、指挥才能，以及他对委托事必求细，以稳妥为主，没把握的任务绝不被重利所诱，佣兵团的口碑一直挺好，在各种对佣兵人数规模要求不大的委托行当里也算鼎鼎有名。 　　罗德里安本人，除了因为伤痕导致的破相样貌丑陋，其他方面也并无什么明显的恶习，酗酒斗殴赌博嫖妓致幻药物成瘾这些在佣兵中常见的大众爱好他一个不沾，甚至固定情人也未曾听闻过他包养，除了必要的外出采办、交流，他几乎所有时间都在佣兵团的营地里。 　　斯蒂芬妮曾在战后向她这位有领袖气质和魅力，除了样貌外的团长委婉的表达了两人之间关系可以更进一步的邀请，虽然身为没落贵族家的女儿，也算有家风传承，但能离开基斯里夫，走出家园参与佣兵这个行当的女人，自然不会是什么扭捏的大家闺秀，不过罗德里安很果决的婉拒了他部下的这份爱慕，于是这段感情也算还没开始就无疾而终。 　　两人依然是上下级和密切的战友关系。 　　篝火燃烧着，木柴噼啪作响，罗德里安坐在篝火旁守夜，顺便脑子里不断思考着当下的委托。 　　比尔巴利人出了大价钱，在王国政府、城邦议会们行动起来之前，自由的佣兵们就闻到了鲜血味，接着赶来埃斯塔利亚，试图在这场大乱中谋取一笔不菲的收益。 　　罗德里安的团队迟了一步，他们在玛丽恩堡修整了一段时间，他本人则孤身回到了帝国在伟大之战后就已完全固定下来，地位不可动摇的阿尔道夫。 　　一来二去，老兵出发的时间晚了些。 　　但比尔巴利人来者不拒，丝毫不考虑财政问题，只要愿意挣这份钱，又有一定实力的人，哪怕只是群游民浪子临时组成的松散团队他们也愿意雇佣。 　　大规模的战争之犬被雇佣后往往分配到的都是前往各地守备、或编组成大兵团，防守要塞、准备决战等等委托，罗德里安的老兵佣兵团和其他几个规模较小，但实力尚可的团队被安排了这项特殊的任务。 　　南下进入匹娜森林，去那里支援一个所谓的“部落”野兽人势力，抗击绿皮的战斗。 　　北方议会考虑到匹娜地形特殊，也许不适合大兵团作战，先遣军团的五千人也是为了要他们主动出击才安排的编制，特意挑选了这些小而精干的团队，大规模的战争之犬北方议会更需要他们前往各地防守或准备后续可能爆发的大战，不舍得派出来。 　　几支佣兵团加起来人数一千不到，倒有大量随行的民夫劳力帮助运送辎重，这基本上就是在决战打响之前，北方人打算给予部落盟友的最后一次支援，后续就要看战况的发展了。 　　按照北方议会的想法，那里再怎么也有二十几万的难民，加上据说部落和矮人一样（记仇重信能打）的特质，就算自身人口稀薄，有先遣军团的五千人，拼一把再武装个一两万，三四万的难民，借助地形优势拖住四五万的绿皮还是应该有把握的。 　　这样就足够了。 　　如果能把绿皮的一部分力量牵制在森林里，和野兽人、难民们打林地游击烂仗，那北方议会的人就觉得，这些投入已经回本。 　　罗德里安的团队和其他人，就是带着这样的使命一起前来支援森林里的战斗。 　　他们人数不多，胜在精锐，适合小规模战斗，在森林里难以大兵团作战的情况下，正能发挥作用。 　　一夜无事，佣兵们继续赶路，又是几天的路程，总算进到了匹娜的外围地带。 　　他们刚刚在外围驻扎下没多久，打算修整一番，一支狼人斥候就发现了这支人类部队的。 　　实际上当佣兵们靠近匹娜的时候，艾尔的部落就已经得知了这支佣兵团和运送物资的民夫劳力的身影。 　　故意等一等再接触，也是为了不表现出己方对森林太过敏锐的掌控力。 　　狼人们找来驻守在匹娜北方的先遣军团哨兵，和这支从北方南下的部队进行了初次接触，很快就确认了双方的情况，于是在艾尔的授意下这支来自王国的援兵便被分为了两部分。 　　极少的佣兵领着民夫们将辎重军械运送到指定聚集地安放，然后在仪式性的护送下让他们北归，部落已经养不起更多的嘴了，何况民夫们事前的契约也说好了，完成运送任务后，他们要回到比尔巴利继续工作。 　　而最主要的战斗力们，则径直在艾尔和被他所操控的先遣军指挥、议员代表们的要求下，前往最前线，已经处于和敌人胶着状态的战场： 　　以魔法之风加强的“黄金之墙”山寨中的山寨版“神圣林木”城塞。 　　他们个体实力更加强悍，甚至内部还有一些施法者存在，艾尔不想冒让他们经历部落沿途各地走走停停，也许会看出来点什么的风险。 　　至于城塞的名字是艾尔随便取的，听起来高大上一点，让绿皮认为这里是部落了不得的地方，又有足够硬的对手在这，就是主动诱惑它们来砍砍砍。 　　至于绿皮怎么知道？ 　　战争双方肯定会有俘虏的，不管敌我双方。 　　相对的，艾尔一直在打有准备的小仗，野兽人被俘不是没有，但数量极少。 　　怒角兽更是个中硬汉，只要不是把骨头都给这些赤红怒兽抽出，打烂，它们都会想尽办法反抗、杀死或被敌人杀死。 　　普通的角兽人相对没那么狂热，一般来说可以接受被俘虏的处境，但给绿皮做奴隶要面临被当成食物、被大只佬和小子们找乐子（指拉来斗兽）的风险，所以反抗烈度也很高。 　　相对的人类就比较温和一些，在大军阀的要求下，对能俘虏的，放弃抵抗的人类虾米，绿皮们不会主动下死手，会踹到后面去，交给地精玩意或者给大军阀服务的人类虾米看管。 　　然后艾尔就通过这，给我方人类军团灌输：此地非常重要，乃是我部落圣地、先祖祭坛、龙兴祖地，部落会死保这里云云的方式，再通过俘虏的口，传到敌人耳中。 第一百五十八章：守城 　　罗德里安的队伍很快就赶到了前线，在修整过后，伴随萨满们的法术支援，以及外围部队发起的一次佯攻，就悄然越过了绿皮的包围，进入到了这座坐落在林海中，有些突兀伫立的城塞里。 　　城墙的木刺和栅栏、城外简陋的壕沟和坑道里还分散着许许多多残破的尸体。 　　罗德里安有些疑问，野兽人们居然不焚烧绿皮的尸体？ 　　后面得到野兽人方的解释：匹娜森林具有神圣的力量，这里受祝的土地和植物不会被绿皮的孢子所寄生，然后长出蘑菇，反而可以消解它们的尸体和各种残留物。 　　短暂又迅速的接触中，佣兵团震慑于部落野兽人表现出来的力量和组织度，它们有共同的，奇特的崇拜四位女神的信仰，有强大的施法者，有数量庞大的精锐战士，还有一些在低吼中若隐若现的可怕生物作为士兵，以及魅力惊人的统治者———那位部落的最高统治者“兽王”并没有亲自接见佣兵，据说是它的第三子嗣，单独一支部落的主人，自称巴巴托斯·艾尔，雌雄莫辨美貌野兽人接见了他们。 　　双方经过短暂的洽谈后部队就继续向前开进，不过那极短的接触还是给罗德里安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罗德里安还发现，在见过那名长着纤细，甚至称得上可爱的羊角，有着绝色的姿容，惊人魅力，抛去野兽人的身份特征不谈，光是样貌让人毫不怀疑是一位精灵中的公主，或王子，开朗大方的“野兽人”领袖后，对野兽人这个族群感官厌恶的斯蒂芬妮态度似乎转变了许多，不再抱怨对这次委托援助对象的不满。 　　心里默默感叹，人啊.....女人啊..... 　　罗德里安的队伍加入了神圣林木城塞的防御中，另一边，将这支精锐的人类援兵安然送入其中后，艾尔也算是松了口气。 　　此前，他的准备有很大的失误！ 　　尤其是，对绿皮方面的低估。 　　从解救维灵开始，到前不久的阻击战，除了在彻波瑞欧战役一开始因为被投降绿皮埃斯塔利亚人背刺，打了个措手不及吃了个亏以外，在艾尔和绿皮的战斗中，他整体上是一直处于上风的，考虑更多的都是如何减少己方伤亡，如何能避免绿皮和他死磕，而将主要力量用去打北方这种。 　　基本都是出于部落能赢的状况。 　　但在神圣林木防御战的初期，艾尔很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绿皮的指挥并没有完全按他想的那样，攻城，硬啃，然后先头部队渐渐被吸引在此，他再找个恰当的时机跃迁进场，大破敌军巴拉巴拉..... 　　绿皮一开始就用尽了全力！ 　　全力！ 　　三尊搞毛巨像在大地的震颤中踏入战场，当时就将一面城墙几乎摧垮，防线接近崩溃，艾尔当时差一点就按耐不住，提前发动地脉传送增援战场，后续在神圣林木中的萨满们联手以脱力无法参加接下来的战斗为代价，将三座搞毛巨像击垮了一座，一座重创，一座没有大的损伤退出战场。 　　绿皮用尽全力的当头一斧差点打崩艾尔的计划，在搞毛巨像破城后，狂吼着Waaaaagh的绿皮如潮水般涌入城中，最危险的时候包括城墙在内几乎三分之一的城塞都已沦陷，绿皮一度深入城塞的腹心。 　　在怒角军团的浴血奋战和辅助军团的拼死抵抗，以及搞毛巨像一毁一重创对绿皮小子造成的士气打击下，第一天的攻势才算顶过最艰难的部分。 　　还未形成合围的地势，也给了援军进城的空间。 　　艾尔留在军营里，和已经整装待发的部队时刻待在一起，通过狮鹫的双眼观察战局，手心甚至渗出汗液。 　　就差一点，气势如虹的绿皮差点用一斧把他的全盘计划打崩。 　　为了让绿皮感到部落对此地的重视，他一开始并没有把原计划里，用作前期守卫防御的五千怒角兽和八千凡人士兵放到城里，只留了三千野兽人和五千人类士兵。 　　剩下的五千人驻扎在靠北一点的位置，在神圣林木和先遣军团之间，打算在守城战爆发的第二天，绿皮还来不及将城市完全围死的情况下入驻守卫。 　　结果八千对两万不到的攻守比，在敌人出动了巨像的情况下，竟然当天就破城，险些沦陷。 　　艾尔大懊自己托大，妖魔鬼怪的世界，他有的，敌人也不一定就没有。 　　之前都是他用怪兽去车绿皮，现在差一点就反过来他被绿皮用巨兽单位车翻了。 　　当日守城的战士也伤亡巨大，怒角兽几乎全员负伤，不过大多轻伤并不影响，反而会增加愤怒的积攒。 　　战死和重伤的人员在四分之一以上，守军的八千人里有将近三千人接近失去战斗力，艾尔统帅部落以来遇到最惨烈的一次血战险胜。 　　幸好原计划的守军快速突进赶到城中，绿皮没有再攻。 　　以及部落本部的萨满们在初次攻城失利，Waaaagh立场遭到削弱，对场外的干扰减弱的情况下通过地脉传送隐蔽进入城中，当晚勉强修补了城塞的主体，顺便救济一波伤员。 　　否则艾尔就要考虑，是不是现在就想办法把先遣军团这颗棋子压上去了。 　　神圣林木如果陷落，伤亡暂且不说，没有储备的情况下他很难再段时间内重新造起这样一座防御要塞，到时要么依托部落本身的建筑防御，要么就要在林地和绿皮主动决战。 　　艾尔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 　　让他真的亲临一线，估计一个八人小队的怒角兽，或者十个人都已经够他指挥的了，哪怕有全知者给予的知识宝藏中充沛的知识和力量可供他汲取，浏览，纸上谈兵和实际操作始终是两样。 　　这次的敌人，至少敌人的头也不是之前那些莽就完事的绿皮，只要以力破之就能形成连锁反应。 　　尤其还在敌我双方数量差距极大，神圣林木如果陷落，里面的人就算突围成功一半，那么艾尔手里的可用之军和绿皮数量估计也要接近一比四或一比五的差距。 　　这个风险他不敢冒。 　　艾尔心底认为，当下最好最适合他的计划还是通过神圣林木的防御，削弱，吸引绿皮的主要火力，然后再寻找恰当的时机，大军传送，全力攻其左中右一方，最好还能斩首绿皮的统帅，打崩绿皮的士气。 　　在艾尔的赐福中，那些后来的光泽强烈，浓郁的蓝色光点进入神圣林木所处的位置后，那拔高视野后无限接近于一团绿圈的位置，勉强有了和外部那密密麻麻的猩红色对抗的本钱。 　　但这只是表象，艾尔知道。 　　五千人的先遣军在此前也被拆开，三千人类战士并一千从部落本部召集的怒角兽战士也已经派入城中，依托摇摇欲坠的城防抵抗攻势。 　　每天都有令他心疼的伤亡数字被统计出来，而敌人的数量，艾尔甚至产生过这些绿皮玩意还在源源不断增长的错觉。 　　幸运的是，搞毛巨像没有再出现，否则艾尔真的要考虑提前发动闪击战的打算。 　　他手里可用的牌已经见底了，可惜这不是谁先出完谁赢的游戏。 　　每天都有许多斥候返回，而更多斥候又被派出，艾尔必须一直保证视野的开阔，在全知赐福的辅助下，只要确保视野，哪怕敌人有同样的传送能力，他也能得到示警。 　　只有这样，艾尔才能确保这场他起家以来遭遇的规模最大，影响最深的决战，不会遭到敌人的伏击、援兵和其他意外因素干扰。 第一百五十九章：yes，yes！大角鼠板载！ 　　这次绿皮入侵匹娜森林，因为地处内陆腹地，所以它们的海盗盟友们没有加入其中，在大军阀看来，海盗的力量用来保证制海，维持对北方人的海上优势更重要，也并没有要求他们出兵。 　　在搞毛亮的盘算里，几乎四分之一的军力，不说毕其功于一役，揍翻林子里的野兽人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 　　为了稳妥起见，大军阀甚至将准备用在北方攻城略地的九座搞毛巨像中的三座都驱使到了森林里，在攻城开始的第一天就立下大功，几乎当时就打破了野兽人的防御，如果不是艾尔在神圣林木驻守了几乎一半的施法者，萨满们拼尽全力重创一座，摧毁一座，守住了阵地，艾尔的防御计划第一天就宣告流产。 　　据说某人当时一边遥控、观察着战局，一边气的破口大骂，什么“娘希匹”“苏卡不列”“不讲武德”之类的话说了一大框。 　　艾尔确实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和42年6月以前的慈父一样，本来心里有了准备，也有庙算，结果绿皮攻势太猛，小胡子攻势又猛又快，差点第一波就没防住，全都白搭。 　　不过所幸是暂时稳住了。 　　交换比方面也勉强能看，守城八千人重伤和战死的将近四分之一，剩下的几乎人人带伤，但攻城的绿皮第一天丢下的尸体就接近这个数字一倍的尸体，完全不要命的莽法，后续在援兵陆续赶到，战线重新推回到城墙后，交换比还在逐步上涨，朝着对部落有利的方向。 　　因为地形的缘故，绿皮的垃圾炮在森林里受到了不小的限制，它们进军仓促也没带多少，大部分的绿皮制军械基本都留在玛茹斯，准备北上攻代蒙特瑞，围城的绿皮大军不得不临时伐木，然后在俺寻思的力量作用下，打造出一些用凡人的眼光堪称粗制滥造，但意外能用的攻城器械。 　　此外就是传统的抛石机了，严格来说应该是地精投石机，当然，这里的地精指的是投掷的对象是地精。 　　威胁不小，但作用并不大，仓促间，就算有人类仆从军的协助，绿皮也难以打造出数量足够的器械，同样的，部落方面的守城器械也并不充足，不过艾尔提前将大量的弓弩集中在神圣林木城塞，守城战中不需要多好的准头，只要力气够大，把箭射出去就够了，一次不中多射几次，总有倒霉蛋会自己撞上箭矢的。 　　绿皮入侵匹娜的统帅，大军阀麾下左膀右臂的战将，坦克·骨头棒，对挡在它们面前，这座不大，但意外难啃的小城塞现在充满了憎恶。 　　从第一天几乎就要破城成功，到部落绝境反击守住要塞，然后就是接连援兵进入，几次坦克都想拼把力，大军压上，硬生生把这座小城堆下算了，但出于对大军阀绝对的，毫无保留的忠诚，它还是忍住了这种冲动的打算，而是照例： 　　请求搞毛亮大军阀给予军事指示。 　　太忠诚了，以至于凡重大事都要请大军阀亲自指示、部署。 　　因为搞毛亮本尊特异于大多绿皮以外的特殊行事方式和思维，以及大军阀不断上涨的名头，在它手下的绿皮们也有效仿搞毛亮的趋势，遇事稍微比其他的绿皮要更多动一点脑子。 　　尽管只是一点点，但相较于来说已经是非常了不得，甚至可以说上“可怕”的进步了。 　　就像很多人对巨魔研究后，得出的结论一样：要是这种怪物有脑子的话，恐怕这世界上的统治权力就没有其他凡人种什么事了。 　　攻城仍在继续，但得到大军阀飞龙空投指示的坦克不打算单纯通过人命硬耗，把这座城塞给打下来了，有更好用的办法来了。 　　这场大Waaaaaagh里，绿皮方有三个势力。 　　绿皮、海盗，还有..... 　　斯卡文鼠辈！ 　　...... 　　几名带着护目镜，佝偻的身体上胡乱装挂着一些金属、机械造物的鼠鼠站在战将的身前，它们的身高还不到坦克的膝盖。 　　为首的那鼠身上还有额外植入的三条机械臂，采用次元石科技，结合腐坏氏族的肉体改造技术，披着斗篷的身体比一般的鼠鼠要庞大许多，走起路来有金属嘎吱和蒸汽喷吐的声音。 　　一群散发着恶臭，只是望上一眼，都能令人感到深深不适的可憎奴隶鼠正费力的推动着它们那邪恶不洁的斯卡文科技造物，将这些大家伙移到指定地点，然后在工程师们的监督下开始组装。 　　艾尔一直没忘记斯卡文鼠人的威胁，但在骑士们带来他们摧毁了一座斯卡文地下城的消息，并且长期以来鼠辈们似乎都销声匿迹，蛰伏在不知哪的阴影里时，艾尔还是下意识的没有考虑过，在这场匹娜森林里发生的战斗，除了绿皮和部落以外，还有第三方的参与。 　　毕竟鼠鼠们太低调了不是...... 　　此时的艾尔还在盘算着敌我双方的实力，和参谋们策划着传送闪击后，要以怎样的方式进行作战，务必以最快的速度斩首，击溃绿皮的士气使其溃逃。 　　他还在等，等绿皮遭到了足够的损失，失去了足够的耐心。 　　但敌人不会完全按他想象的走。 　　“斯，斯卡文科技，yesyes！” 　　肉体接受了次元石科技和肉体改造技术双重强化的大工程师对绿皮战将说出了这番话，坦克站在卫队之间，看着鼠辈盟友们将那尊并不起眼，看起来就像一个比较复杂的祭坛架设完毕。 　　“俺们弄恁久都害没把野兽玩意的壳子砸开，这些虾米随便搞搞就能成？”战将的副手嘟囔着，显然并不相信鼠人的力量。 　　“不过野兽玩意确实难啃嗷，比粉皮虾米害硬，和墩子差不多力！就四俺们的大个儿和巨魔不多，不然指定妹它们好果汁吃！” 　　绿皮不大喜欢鼠人，后者数量更多，Waaaagh起来倒是一直有得砍，不过鼠人太狡诈，卑鄙为天性，和地精玩意一样，普遍被绿皮看不大起。 　　在绿皮们对斯卡文鼠人的嘴炮中，大工程师大手一挥，亲自登上了“祭坛”的上方，照例进行了一番稀奇古怪的仪式后，它激活了发射基座中的机关，然后跳下基座，跑到后方去，将点火的工作交给接受过专业训练度氏族鼠来负责。 　　“大角鼠板载！” 　　负责点燃次元燃料，这一最危险步骤的氏族鼠举起双爪，狂热的大喊了一声，随后就被在基座周围躁动的次元闪电化作一具焦炭鼠尸，扑倒在地上。 　　明亮的，不洁的，象征不详的绿色光芒在绽放！ 　　鼠鼠们和绿皮盟友一起站在外围远处，兴奋的看着这一幕，绿色的污秽闪电，象征着斯卡文的又一次胜利！象征着大角鼠之嗣的复仇怒火！ 　　庞大的力量在次元火箭的基座中汇聚，次元燃料被点燃，庞大的能量即将转化，化作推力，将斯卡文鼠人的伟大又邪恶的造物送上天空！将大角鼠的毁灭福音释放到敌人们的头上！ 第一百六十章：城破之日 　　当神圣林木的守军发现从林地中腾空飞起的绿色异光后，再做准备已经来不及了。 　　绿光如同穿云箭，穿过林海的遮蔽，上升到天空，目标似乎是直往太阳，或者化作太阳。 　　为了救治伤员和修补防御，萨满们大多已经精疲力尽，现在也难以联起手来，应对绿皮发起的未知进攻。 　　关键时刻，负责指挥城墙守卫的艾尔之子莫泽尔，和第二子嗣凯尔萨斯同族的角兽人血脉子嗣下达了紧急命令，让所有的守军撤离城墙，这一举动保全了神圣林木的有生力量。 　　守卫们迷茫间，急速离开岗位，离开为之浴血奋战了几个昼夜，不让其沦陷于敌人之手的城墙，动作快的已经撤到城墙后方的地面障碍处，一些动作稍慢的战士没来得及走下战士，飞速下坠的斯卡文火箭就已然落到神圣林木的附魔城墙之上！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里，部落的守军惊悚的看着可怕的巨响声里，一朵灰色的蘑菇云冲天而起。 　　而原是城墙的地方，已然化作一片倒塌的废墟！ 　　“女，女神啊.....” 　　有人喃喃着，记忆瞬间从慌乱，回溯到那场摧毁整个无敌舰队主力的毁灭大爆炸中。 　　整座城塞的整体结构，都在这场可怕的爆炸中遭到了动摇，爆炸造成的冲击和气浪掀翻了、摧垮了如瞭望塔、路障之类的建筑，恶毒的辐射尘埃，正在飞快的朝四面八方蔓延传播开，尽管目前效果尚未表现出来。 　　“Waaaaaagh！！！” 　　冲天的战吼自城外响起，高昂的声浪在过去是如此的令人头晕目眩，震耳欲聋，但现在，却比不过这一场毁灭爆炸所带给守军的震撼，不过这声战吼的响起，在如今也只意味着一件事。 　　“敌人进攻！” 　　迅捷的狼人斥候不顾危险，几个呼吸间跑动到城墙的废墟遗址上，看见城外绵延疯狂，朝着神圣林木卷来的绿浪，吹动了手中的号角。 　　“呜~~~！！！” 　　号角声唤醒了守军的战斗本能，不管是人类还是野兽人，哪怕心中还在为那可怕的爆炸而震颤，也恐惧再有一次这样的攻击落到自己的头上，但在这种生死关头，几乎所有人都仍选择了坚守岗位。 　　来不及重新构建阵地，短短的距离，没有城墙的阻隔，对守军们来说，现在唯一能做的额外事也只有把被爆炸掀翻的路障拖回来，放到身前勉强发挥一点作用罢了。 　　莫泽尔从地上拿起剑盾，他的位置之前比较靠后，更靠近城墙，被冲击和气浪掀翻，现在耳朵还有些嗡嗡作响听不大清声音，但依然能嗅到，战场上开始弥漫的战意。 　　“父亲.....” 　　莫泽尔低下头，握剑的手放在左胸上，默默祈祷着。 　　作为艾尔之子，莫泽尔参加过军议，他知道永世神选小父亲此前亲手制订的战术安排是怎样，此刻他依然毫不怀疑，哪怕敌人的攻击如此可怕，一击摧毁了他们赖以抵抗防守的城墙。 　　胜利依然会属于他的血脉之父，四母共选。 　　“Waaaagh！” 　　第一头冲的最快的绿皮战将踏上了城墙的废墟，它双手举斧，跳上一个木桩，迫不及待的Waaagh叫着，宣泄着这段攻城战以来绿皮大军顿足城下的不满和怒火。 　　几支箭从各个方向嗖嗖插到了它的眼眶、胸膛、手臂上。 　　冲的最快的战将倒下了，但这并不意味着结束。 　　莫泽尔握紧了剑盾，微微向前伏低身子。 　　他身边有人类，也有野兽人，此刻他们同为战友、信众、同袍。 　　绿色的潮水漫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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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修斯闭上眼，不希望最后眼里看到的是可憎的绿色怪物，他努力回想起，自己的妻子，两个孩子，还有弟弟乔尔的身影，他回忆着过去的日子，没有战火，他们在维灵一家六口人平平淡淡又充足的生活.....惶惶不安，但又满怀希望的进入匹娜森林.....匮乏的物资，过的紧巴巴的生活，令人作呕的物资官哈罗德.....从天而降的野兽人，那个戴着面具骑着狮鹫，看上去和个人类少年一般无二的兽王，从那以后，他们皈依了四母，日子过的好了许多..... 　　绿皮的脚步、战吼的尾音、风声，破空声，一切的一切，在卢修斯听起来是如此的清晰，他的大脑瞬间为他规划好了反击的路线：向右翻转——起身——伏低身子前冲，抵入敌人的内圈胸腹——长剑刺穿敌人的胸膛！ 　　这一套反击，在前段时间的战斗里，卢修斯已经操练的如行云流水般顺畅，因为人类和绿皮的体型差距，这是相对比较好用的一招。 　　但卢修斯已经没力气去实施了，卢修斯感到深深的疲倦，他觉得，自己已经做的足够了，哪怕曾经还在王国军队服役的时候，他也没有做到过这几天以来的顽强，也未曾取得这样的战果。 　　也许是该结束了，不知道我的灵魂会回归米尔米迪亚女神的战争天国，还是属于四母应许的四重国度？ 　　生命的最后，卢修斯忽然开始思考起关于宗教，来生的问题。 　　也许去欢愉母神的爱丽舍不错，不过我更崇拜血母，或许我会去黑铁王座，享受无尽的荣耀和争斗..... 　　短短的距离，在卢修斯的视角中确实如此漫长，他想了很多，思考了很多，在现实中，却只是短短一瞬。 　　绿皮已经冲到了他几步开外的位置，这个距离，已经足够大只佬挥动战斧，削翻他头盖骨。 第一百六十一章：艾尔之子，为了部落！ 　　“呜~！！” 　　悠长的号角音从远方传来，听到号角的瞬间，卢修斯的身体爆发出了本能的反应！ 　　他使出吃奶的劲驱动大腿上的肌肉发力蹬地，将自己的身体推向右方，险之又险的避开了绿皮的斧击。 　　“血母！” 　　在卢修斯和绿皮战场的不远处，一名遍体鳞伤，浑身被鲜血，敌人的和自己的所浸染的怒角兽人发出怒吼，用一记飞斧，将背对着它的绿皮砸翻在地。 　　看着那个大块头的身影向自己扑倒来，卢修斯还来不及思考，就下意识地举起长剑。 　　一股巨力顺着剑柄传递到他的双臂，但同时利刃也刺入了绿皮大只佬的下巴，随后，卢修斯就被倒地的绿皮重重的压在了身上，一个冰冷的触感紧接着贴在他的脸上。 　　他以为死亡将临，便闭上了双眼，长长松了口气，过了一会却没感觉到动静，便睁开眼，发现一张丑陋的绿皮大脸正僵在自己上方和自己大眼瞪小眼，卢修斯的武器从它的喉咙刺入，又被大只佬的体重一压，从脖颈后破出。剑身横面压在他的脸上，正是卢修斯之前感觉到冰冷的由来。 　　他不知是笑是哭，自己活了下来，但在这种情况下，现在活着，也只是等到之后再死罢了。 　　掷出的飞斧救了卢修斯一命的怒角兽走了过来，将大只佬的尸体提起，扔到一旁，然后向倒地的卢修斯伸出了左手。 　　卢修斯愣了愣，仰望着那张满是鲜血，顶生犄角，杀气腾腾看上去比绿皮还要狰狞可怖的野兽面孔。 　　他用尽力气支起身子，抓住了怒角兽的手，从地上被拉了起来。 　　一股莫名的气力涌入了他的四肢，似乎又有了继续战斗的力量。 　　但更多的绿皮还在向他们围来，而此时，卢修斯和那名怒角兽的身旁，已经再无其他友军，他们陷入了绿皮的包围中。 　　一个人类，一个野兽人背贴着背，并肩而战，在一百五十年前，伟大之战灭世失败，部分野兽人在“万物牧神”的指引离开混沌阵营，穿越艾索洛伦大森林，成为脱离混沌腐蚀的牧神野兽人之前，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哪怕在一百五十年之后的今天，在旧世界，帝国和巴托尼亚、南方王国等地，野兽人的权利地位也非常之低，接纳其加入军队是概率非常微小的事，除非作为军仆劳役。 　　“我们将作为战友，奋战至死，而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卢修斯踩住大只佬的肩，费力将立了大功的武器从它的喉咙里拔起，然后贴回怒角兽的身后，警惕着四面八方向他们围来的绿皮，喃喃自语。 　　“我叫卢修斯·科伦斯。” 　　“卡茨，卡茨·血蹄。” 　　怒角兽的嗓音听起来非常沉重，像是蒙着厚重外皮的战鼓被敲响。 　　“血母注视我等！今日，我们共升黑铁王座！” 　　“血祭.....血母！” 　　卡兹的咆哮和从低沉到高昂，蕴含着一种渴血的癫狂。 　　这战吼中流露的情绪是如此热忱，让卢修斯心里也燃起了寻求光荣，寻求荣耀战死的渴望。 　　“颅献王座！”男人发出低吼，附和怒角兽的呼喊。 　　绿皮们似乎感知到了这一大一小两个，野兽人大只佬和人类虾米———也不能说是虾米，看起来还算能Waaaagh的样子，至少也是个人类小子的浓郁战欲，纷纷握紧了手中的长短兵器，向他们围了上来。 　　“呜~~！！” 　　又是一声悠长的号角，绿皮中传来一阵骚动，停下了进攻的步伐不说，还开始东张西望，显得有些迷惑的样子。 　　卢修斯和卡茨不知何意，只能继续维持着背靠背警戒的姿势。 　　“呜~~！！” 　　一阵急促的战鼓声从城外传来，这声音让许多绿皮显得更加迷茫，慌乱，许多好小子大只佬甚至放下了气势汹汹的姿态，左右张望，挠头晃脑。 　　又过了一小会，一些绿皮转身朝来时的方向跑去，还有一些留在原地，似乎暂时没有了进攻的欲望。 　　这在绿皮身上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情况。 　　卢修斯无法理解这一幕，但直觉告诉他，也许他和卡茨还有机会迟一点到血母神域，进行那永恒的荣耀斗争。 　　“朝旗帜方向，敌人最少，我们可以尝试突围.....” 　　卡茨和他背贴着背，兽瞳时刻警惕着周围，“可以，虽然光荣战死的结果也不错，但如果能在殿下的伟大征途中为他多杀一个敌人，我的荣耀也会更加瞩目。” 　　卢修斯撑着酸麻感，移动肌肉有些麻木的双腿，咬着牙道：“我还能跑，如果不行的话，你可以先走。” 　　两人握紧了武器，脚下缓缓移动，朝着城中的方向过去。 　　就在他们想要趁着绿皮忽然出现状况，打算发起突围的时候，天空突然传来几声尖啸，许多投射在地面的阴影从绿皮和卢修斯卡茨的头上快速的划过。 　　“狮鹫.....”听到尖啸的卡茨反应了一个瞬间，突然狂热起来：“是狮鹫！” 　　卢修斯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卡茨喃喃道：“是神选的坐骑.....独特，雄壮的吼声，”它猩红的双眸中竟流露出一种颤抖着，名为欢欣的情绪。 　　“神选殿下已经亲临战场！” 　　怒角兽忽然主动走开，脱离了两人背靠背的姿势，它双手分别持剑握斧，在战场正中单膝下跪，仰望天空。 　　卢修斯慌忙间，甚至来不及发出提醒，唤回卡茨，一头展开双翼的怪兽就从天而降，坠击在绿皮的阵营中。 　　“吼！” 　　一头蛮荒中的空中猎食者，与群山之间展开双翼翱翔的双足飞龙！ 　　它在绿皮堆中猛然原地旋转了一圈，将四周的绿皮击飞出去，清出了空间，似蜥的头颅微微低下，兽瞳望向下跪祈祷的卡茨和卢修斯。 　　飞龙的额头烙印着一个八芒星中套着六芒星图案的标记！ 　　部落飞龙！ 　　“父亲的恩赐在我体中流淌，今日———我将在此，以父之名血战至死！”卡茨呐喊着，直起身子。 　　“艾尔之子！” 　　怒角兽发出震天的怒吼，身形如同一团猩红旋风般直冲而出！冲向绿皮的阵地。 　　“为了部落！” 　　一头狮鹫忽然降下高度，在卡茨的头顶上空低飞，并随同它一起冲入了绿皮的阵地之中，瞬间创翻了数头绿皮。 　　而卡茨一斧劈开格挡的绿皮大只佬，又是一剑干净利落的削下它的头颅，又凶猛地扑向了另一头正为眼前这突兀变故发呆的绿皮小子，轻易取下它的头颅后，接着化作杀戮机器，从未有过磨合的一人一兽，却配合的天衣无缝，在数量百倍于自己的敌人中，大掀死亡之风！ 　　卢修斯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不是说突围以待后续吗？ 　　团战2打N，队友闪现开干。 　　震撼间，卢修斯也突兀反应过来，飞龙、狮鹫、狂热的卡茨，绿皮的撤军，部落怪兽军团的出现，一切景象，都指向了唯一一个真相： 　　部落本部的援军来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我来！ 　　神圣林木侧后方的 　　绿色的光华自落叶和尘土之间凝聚，而后绽放。 　　一团巨大的漩涡裂隙自虚无中浮现，撕裂了空间的界限，并在飞速的扩大中。 　　绿皮的围城营地，此时只有部分绿皮小子和地精、屁精等费拉的仆从兵尚留守于此。 　　几名地精追着一群屁精霸凌追打，追出了营地，忽然呆呆的望着前方，突兀出现在城塞和营地之间的那道巨大漩涡，手里的木棒悄然掉落。 　　“呼....”艾尔帐下第一头赐福蛮牛，血母牛头怪军团的统帅，四臂巨兽阿勒丝塔率先自地脉传送的通道中走出。 　　她的鼻腔中喷吐出灼热的白息，蛮牛统帅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杀戮气息。 　　只是瞬间，她就飞快的找到了目标。 　　庞大的军团整队整支的从通道中走出，怪兽们在飞行过程中穿越传送通道，翔入神圣林木的空域。 　　全副武装的血母神选，半人马阿丽娜提着神赐长戟踏出传送门，仿佛一尊人马合一的凶神，所到之处，伴随着浓郁到仿若形成实质的杀戮气场。厚重的盔甲覆盖住了艾尔养母的全身上下，只有面罩底下那闪烁着猩红光芒不时眨动的双眼是唯一还能证明，在这一身血火钢铁铸造的混沌铠甲之下，附着的依然是个活物的一点。 　　黑底、红圈，黑红旗帜之间赫然印记着象征混沌无分的八芒星，以及中间包裹着一个微缩六芒星，代表艾尔———永世神选的标志，，举着大小星旗的部落军团狂热呼喊着神祇的尊号，以所信奉神明和四神共选之名，踏入战场！ 　　旧城墙的位置，被斯卡文火箭袭击后仿佛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那样，只有尘土和石沙的废墟留存，而艾尔已经亲临此地，目睹了自己寄予厚望，却有轰然倒塌的城塞废墟。 　　披着厚重，狰狞的混沌铠甲，手持长戟、巨剑、盾斧的重装怒角军团踏出传送通道；然后是呼啸的半人马骑军、披甲的狼群兵团。 　　穿挂着简陋外甲，使用各种形式的棒类武器的巨魔军团在河巨魔头领“河舒翰”的带领下走出传送通道，自觉的朝两翼散去。它们的背后挂着背篓，蹲着一只哥布林掷弹手，时刻准备将萨满们使用巨魔胃液作为主料，混合草药和矿石粉末炼制出来的巨魔炸弹砸向敌人的头顶。 　　大地在震颤，蛮牛军团的庞大体型，将地面踩得凹陷，身材高大，披着长袍兜帽的野兽人萨满僧侣们自通道中走出，它们或是抬着巨大的祭具、法器，或是捧着象征混沌四母的圣物在举向天空，将赐福的恩泽迎入物质的现世，洒向整支部落的军团，萨满们也是唯一可以捧起双面五图案，即全知之眼、衔尾蛇、逆恐虐、带翅之心，和八芒小六芒图案的人。 　　“时机已至！” 　　“恩赐将近！” 　　骑乘在蝎尾狮背上的智角兽法师们在军团的上空飞舞着，盘旋着，它们捧着典籍和经文，向凡世狂热地喊出它们所预测到的未来。 　　永世神选已下定决心不再旁观麾下的争斗，而决意亲自走上战场操纵刀兵，他的军团就理应追随———一直到死！ 　　狂热和受祝感在每一个野兽人胸中激荡，哪怕最笨拙，最迟钝的巨魔也受到了这高昂情绪的鼓舞，变得激动，渴战。 　　艾尔骑在狮鹫女皇的背上，打开了冷厉之爱的面罩俯视着陈倩的废墟，穿过地脉传送的瞬间他就感知到了血河赐福的活跃，血母的伟力瞬间辐射在整个神圣林木的战场上，为城中那些还在坚守的战士注入精力，治愈轻伤，此刻，不仅是绿皮独有Waaaaagh立场的加强。 　　赫拉率领着她的第四军团黑铁战士单独成群，此时的狼女已然躁动不安，狂热的东张西望，她已经迫不及待艾尔一声令下，去体会酣战屠戮的快感。 　　凯尔萨斯则将他的军团交予米莎代理，自己在艾尔身旁，充当副官。 　　四支包括巴巴托斯的军团，以及艾尔额外调派给米莎统帅的部队，加长女麾下就有五千人的部队受她统帅。 　　在艾尔拼命动员的情况下，部落的可用军力扩充到了堪堪三万的数量，但其中有八千规模的凡人辅助军，和先遣军团五千人，共一万三千的人类士兵全被派往了神圣林木地区。 　　加上三千放在神圣林木守城的怒角兽战士，部落半数以上的部队都放在神圣林木，但这绝大多数都是人类士兵，还有五千的先遣军团客军。 　　而艾尔留在部落本部，打算用于一锤定音的一万四千员战士，则全数都是实打实的野兽人士兵，其中有作为绝对主力的血母怒角兽，也有未出现形态转变的各类野兽人。 　　不过无论怎样，都是部落的绝对主力。 　　怒角兽的比例在其中占据了将近七层的比例，对人口破五万没多久，还没接近六万的野兽人来说，就算有着全民皆兵的传统，几乎五抽一的比例，也就只有这样魔幻的世界才可能出现这样的疯狂行为。 　　好在除了那些受祝程度———也就是怒角化程度较高的重装怒角以外，大部分怒角兽还是能够战时为兵，其余时间可以回归正常生活。 　　米莎的麾下目前有着除神圣林木守军外部落三分之一，艾尔本部二分一的军力，而如此规模的指挥，军团战，不管是小父亲还是长女都是第一次。 　　艾尔七千破维灵两万绿皮的那次属于偷袭，取巧，趁绿皮攻城背袭了绿皮薄弱的后方，顺便在斗将中半人马轻易击败绿皮战将使其被部下救援撤离战场，然后绿皮士气崩盘。 　　如今，艾尔想要复刻在维灵城下的战果，那场对维灵人来说，毫无疑问的“奇迹”。 　　艾尔目视远方，一心二用，心神同时还在关注全知赐福上的情况。 　　“绿皮主力已经陷入城中.....米莎！” 　　狮鹫女皇俯冲而下，艾尔落在牛牛的身旁，已经证明过自己的能力，但还尚缺真正大规模的，血与火淬炼的长女全身披甲，站在军团之前。 　　艾尔放下面甲，声音通过面罩传出，瓮声瓮气起来。 　　“城外敌人的数量不多，我把半人马和狼群全部交给你，半个小时内为我击破。” 　　“我去与城中之敌交锋，救援守军。” 　　他下达完命令，也不待回应，径直飞上天，狮鹫和蝎尾狮，还有飞龙的组合，在绿皮方飞行战兽寥寥无几的情况下，部落毫无疑问已经统治了天空。 　　“能执行您的命令是无上的荣誉。” 　　长女单手抚胸，向天空行了一礼，转过身，望向不远处的营地，那里，稀稀拉拉的绿皮正慌忙大呼小叫的聚集，试图对抗这群突兀出现在战场，截断了内外军队联系的不明之敌。 　　牛牛的嘴角牵起一抹僵硬的笑。 　　“准备出击！” 　　“以父之名！”米莎举起长矛，指向绿皮留在城外的营地。 　　军团的呐喊一同响起，它们等待，蛰伏了许久，如今虽然属于意料之外，但也正是一个适合狂呼酣战的时刻！ 　　艾尔传送而来的主力军团，生力军，适时分成两个部分，呼喊“以父之名”的部队自然转向城塞之外，绿皮营地的方向，追随子嗣之长而去，而艾尔，将要亲自率领他的部下，将数倍于己的敌人，前后夹击，围堵在他的城市之内。 　　两股锋锐背对而去，此时城墙处的废墟后，已经有意识到意外发生的绿皮开始抱团聚集起来，朝向城外，打算迎击这群突然杀出来的野兽玩意。 　　马上和他们碰撞上的，是一支它们还尚未真正认识到其力量的军队。 　　城内，率着自己的亲卫队随着战线向前推移的绿皮统帅，坦克·大骨棒，挠了挠自己的大脑勺，感觉到有些不对。 　　许多飞龙，狮鹫玩意，正从它们的头顶上空飞过。 第一百六十三章：部落的号角 　　巨魔军团率先发起进攻，数百头如同一座座小山丘般的庞然大物缓缓向前压来，光是一眼上看去，就已是一种可怕的压力。 　　而绿皮这样渴战好战，为战而生的种族，在彻底溃败丢盔弃甲之前，恐惧的情绪不大会出现，最多是产生动摇和受到威胁的应激反应。 　　在一场庞大的，占据上风，似乎胜利唾手可及的Waaaagh里，面对敌人，绿皮可不会后退。 　　“Waaaaagh！！！” 　　“嘭！” 　　绿皮小子们向动作看似迟缓，但一步能踏出常人几步距离向城内推进的巨魔兵团发起了冲锋，为首的棒小子被走在巨魔大军最前头的巨魔兵团统帅，第一头主动降服于艾尔，赐名河舒翰的河巨魔大只佬挥动手中的狼牙棒一棒子锤飞了出去。 　　身体倒飞回己方的队伍中，撞翻了另外两头绿皮。 　　“吼哇！！！！” 　　河舒翰扬起大棒，举向前方，满是獠牙利齿的大嘴发出战吼，巨魔兵团也适时加快了速度，发起冲锋。 　　尽管如果缩小到相同比例，巨魔们的速度相较于绿皮还是过于迟缓，但在巨大的体型差距下，敏捷上的弱点也算得到了弥补。 　　两军即将碰撞之前！ 　　“呕！” 　　冲在最前面的河巨魔发出吼叫，对着已经近在十步以内的绿皮阵列发动了河巨魔种族的特殊天赋。 　　喷吐胃酸！ 　　强腐蚀性的胃酸如同高压水炮般从河巨魔的口中喷吐而出，夹杂着食物残渣和各种分泌物的黄色酸水如一颗颗水炮般砸入绿皮的队伍中，被胃酸正面打中的绿皮皮肉瞬间被腐蚀消融！露出骨头，甚至连骨质都无法避免被这堪比浓酸的胃液所腐蚀。 　　而没有被正面击中的，如果运气不好也会在河巨魔胃酸的威力下，被蚀掉了一支手臂甚至半张脸。 　　以绿皮的生命力，这种伤势不至于死去，但痛苦还是会的，无脑之敌们嗷嗷叫着，在疼痛和愤怒的催促下越过同伴们被腐蚀的露出骨头的尸体，继续向前冲。 　　结果是毫无疑问的，碰撞的瞬间，巨魔们挥舞手中的各式巨兵，呼啦几声，绿皮的前排瞬间就被大棒和刀斧瞬间掀翻！ 　　惨叫，断肢，血浆横飞，场面比最限制级的那些阿美、中欧系大片还要令人不适。 　　河巨魔的黏滑小腿相对敏捷比一般的巨魔要快上一些，在河舒翰的带领下，最前列的河巨魔排的阵形比较严密，组成了一堵由巨魔身体形成的肉墙，以毫无软弱和怜悯的野蛮之姿，势不可挡的轰入绿皮队列。 　　大量的绿皮甚至连巨魔的边都还没碰着，就被巨型重武扇开，打飞，尽管它们前仆后继，但能造成的作用却非常有限。 　　艾尔对巨魔兵团进行过专门的训练，对这种绝大部分，几乎每一百头里就有一百头脑容量堪忧的怪兽步兵，他能做的实在有限，但好歹在河舒翰的认真负责下，巨魔兵团勉强也算熟练了除进攻、撤退、待着别动、跟着谁谁走这四个命令以外：靠近（抱团）和分散总算也能快速应用。 　　处于对攻阶段的时候抱团推进，对付绿皮这种不擅用长兵器结阵，缺少反大型单位的散兵有奇效。 　　艾尔在狮鹫群的护卫下，于天空之中眺望俯瞰战场。 　　河舒翰又是一声咆哮下令后，河巨魔们缓缓向两侧移动，从它们腾出的空隙里，后方的石巨魔补了上来，这些丑陋丝毫不亚于同类，小耳朵小眼睛满嘴獠牙的家伙，皮肤上覆盖着一层石质外壳，这是它们坚硬的装甲。艾尔还专门使工匠为这些家伙打造了一身简陋的木质铠甲，外表漆上一层涂层，能有效防止火焰灼烧。 　　对上普通的，无有效破甲能力的敌人来说，这样的石巨魔即是一群刀枪不入的怪兽坦克，在战场上横冲直撞。 　　它们统一使用锤、斧、长杆狼牙棒等武器，石巨魔的动作比河巨魔更慢一筹，艾尔便给它们配备这种攻击范围巨大的长杆武器。 　　它们背上的木框里还蹲着一或两头哥布林，这些形似屁精和孬不拉，却又和传统的绿皮有极大差异的森林种，自从在部落的开拓时期被找到了那一个族群后就被纳入了部落的体系，成为了部落的仆从种族。 　　低下的智力和较为温和的天性，让它们能接受很多又脏又累的工作，包括收集巨魔胃酸、整理粪便肥料等，而艾尔也没有因为它们过于弱小的躯体，而忽略起能够发挥的军事作用。 　　毕竟通过黏液植树，孢子繁殖的方式孕育的哥布林，生育速度始终比要正儿八经怀胎分娩哺乳长成一套流程的野兽人要快很多。 　　它们嗷嗷叫着，发出非常令人厌憎的尖笑和怪叫，艺高人胆大的甚至会踩在石巨魔的肩上，仿佛站在坐骑的头上，看准时机抡圆纤细的小胳膊，将炼金炸弹扔到扎堆的敌人头上，制造出带着浓烈恶臭的爆炸。 　　一发炸弹平均也能带走三四头绿皮，制造出一大股恶臭难闻，令人作呕的秽气，让敌人的士气遭受影响，甚至过于浓郁带着毒性的气体还会影响敌人的攻防专注。 　　哪怕是营地日常脏乱差，甚至会用粪便食物尸体等玩意来制作神像的绿皮也难以忍受这样的剧臭。 　　只有巨魔自己和对气味刺激耐受度高的哥布林可以无视。 　　石巨魔的加入进一步动摇了绿皮队伍的稳固，这些有着披甲和石头皮肤巨魔再生力三重防护的怪兽，不仅可以忽略大部分小子的攻击，长柄重武的每一次扫动和挥击，都会打飞一片绿皮，没有一个绿皮小子或大只佬能在这群怪物的攻势下站稳脚跟，守住阵线。 　　河巨魔第一波创伤绿皮们的锋锐后，以石巨魔为压路机，巨魔兵团向左右铺开队列，缓慢而高效的，将绿皮不断向后碾压。 　　整个交锋到目前为止，巨魔兵团还是零伤亡。 　　绿皮已经留下了一地尸体。 　　艾尔俯瞰着战场，一边通过全知赐福，向地面军团中与自己联系最密切，羁绊最深厚的养母传达命令，同时也将这一意志分享给了那些接受永世神选精神联系的智角兽、萨满们： 　　“让萨满部队协同怒角军团发起进攻，用最快速度摧垮绿皮在外城的防线，将它们驱赶到城里去和内城之敌堵在一起！” 　　“呜.....” 　　“呜.....” 　　军团开始行动，在前和左右两翼的半人马士兵吹奏响号角，这些自艾尔率领部下开拓森林过程中所斩杀的巨兽身上取下来的战利品，如今已经作为宣告一支可怕大军即将到来的工具。 　　低沉，悠长的号角声，不同于绿皮野蛮吹响的进攻、集结，它沉稳，连绵，如同平静的荒原危机四伏，又似大海平面下翻涌的暗潮。 　　这号角声注定会在跨度更长久的时间段里，在匹娜、在埃斯塔利亚、在整个南方王国，远至恶地、至帝国幅员辽阔的疆土上回荡，奏响。 　　它最终会在所有与五印大旗为敌之人的心中形成一种可怕的震怖和威慑，让他们深刻的记住这号角声所代表的含义，让他们瞬间完成从上一秒胜利在握的志得意满，到下一秒惴惴不安的转变，它是神恩，也是惩罚；是希望，也是绝望。 　　它象征着一支可怕的力量。 　　艾尔的军团即将投入战场！ 　　“血！祭！血！母！” 　　血母的神选半人马举起那柄杀戮无算的赫赫凶器，她在军团的最前方跑动着，让所有野兽人战士都能望见血母神选，和艾尔养母的雄姿。 　　阿丽娜是如此的满心欢悦，终于，她的神祇许诺给她的孩子，她的养子，部落的统治者，在供奉给她本人无上的床笫之欢和孝里藏doi后，将她同样所渴望，所追求的另一种愉悦和荣耀，献到她的长戟之下。 　　“颅献王座！” 　　在群兽的咆哮中，森林发出了不知是兴奋还是惧怕的震颤。 　　“乌拉！！！” 第一百六十四章：神圣林木守卫战 　　埃吉尔之风汇聚于此！ 　　在操纵者的精心控制下，化作磅礴的天堂之力喷涌而出！或为庇护之力，和音汇聚笼罩于部落军团之上，提升野兽人的力量和冥冥之中的“幸运”。 　　或为狂暴的闪电与天体之力，尽数倾泻于绿皮头顶！ 　　“卡莎朵拉彗星！” 　　智角兽们骑着蝎尾狮坐骑，飞上高空，在天空中联手牵引埃吉尔天堂之风的力量，将魔法之风更上层的高空层中飘忽不定的移动陨石拉拽坠落，砸向战场。 　　陨石坠落所造成的巨大爆炸瞬间清空了以撞击点为中心，方圆数十米之内的敌人被清空，化作死尸和碎片。 　　“混沌之门！” 　　奸奇法术地狱之门的变种，智角兽法师们联手打开一道单向的混沌界域和凡世的裂隙，一阵最原始，最狂暴的混沌之风洪流从裂缝中喷涌而出，将所吹刮，触及到的一切物质吞噬，消解，从此在凡世中彻底消失。 　　又是一片扇形区域的绿皮被清空，相比于卡莎朵拉彗星的威力，混沌之门更加纯粹，更加“清洁”，不会有什么烂肉、残肢、碎渣之类的东西留下，被混沌之风吹刮过的地方非常“干净”，像是被用了洗洁精的抹布擦过的油污，被擦过干净，周围还是污渍。 　　而绿皮们还在不断地向前涌动，填补着同伴留下的空白。 　　部落完全占据了法术优势，这在双方都没有什么大规模远程杀伤手段的情况下，加上怪兽军团，艾尔一方虽然人数处于绝对的劣势，但同时占据了制空权和火力压制。 　　因为好战，破坏欲驱使，疯狂冲入神圣林木之中寻战的绿皮军队被堵在了从外城，到城中守军大旗所在的位置之间。 　　蝎尾狮和狮鹫，还有双足飞龙组成的空中怪兽兵团在骑乘狮鹫女皇的艾尔指挥和命令下，采取俯冲作战的方式，专门寻找绿皮薄弱处发起攻击，死神从天而降，每一次飞行怪兽的扑击，都能掀翻一大片的敌人，杀死上百头绿皮。 　　配合如伊娜拉山脉般顽固，坚定，稳步向前推进，一步一地敌人尸体的重装怒角们，不断压缩、缩小对绿皮的包围网，将那些被分割孤立，漏出来的绿皮撕碎。 　　穿着混沌铠甲的重装怒角兽在巷战中是非常可怕，不知疲惫的大杀器，被绿皮破坏，占领了的通道，可以容下数十名重装持戟怒角兽向前推动，它们的身后，使用巨剑和斧盾的野兽人紧随其后，每一步踏出，都会有成片的绿皮兽人的生命被收割，倒在铁靴之下。 　　在它们的前方，数十头披甲石巨魔在绿皮堆中打砸，有专门的萨满负责观察这些兵团推进的先锋状况，确保荆棘护盾、石肤术、瑞亚赐福。再生术、愈合术等支援，总能在关键时刻释放到这些在“兵海洗澡”的石巨魔身上。 　　有着法术的支援，以及盔甲、皮肤双重的保护，几近刀枪不入的怪兽们不断地向前推动，搅乱着绿皮的战线，然后被稳步推进的怒角兽收割。 　　阿丽娜没有加入这种敌我双方阵形密度极高，几乎毫无躲避空间的巷战，尽管她全副武装的盔甲若论防御，丝毫不弱于冷厉之爱，更要远超石巨魔的防御，但为了稳妥起见，艾尔也三令五申要求自己的养母不能轻易浪战，以免出现风险。 　　毕竟不是真的游戏里那样，英雄领主可以在大军重重围困中大杀四方，当然，真要出现神选活圣人，拔剑泰哥那种档次的，七进七出还是没问题。 　　不过艾尔已经看到胜利的希望了，自然不希望在这个时候平添意外，他只要稳打稳扎，利用狭窄的地形，抵消敌人的数量优势，再借助怪兽兵团的破阵能力和重装怒角兽的质量优势，不断挤压绿皮战线的同时对它们造成大量的杀伤。 　　在提前引导了魔风的情况下，匹娜森林中本就充沛的魔法之风在神圣林周围更加强大，可以掌握天堂、光明、金属、火焰等各系法术的智角兽法师和生命、野兽、蛮荒三系法术的野兽人萨满，可以毫无保留的释放出各类增减益和杀伤法术。 　　信奉全知者，万能之母的智角兽们，尽管施法能力尚无法和学者议会中的人类法师精英媲美，但它们相较于人类，有个更大的优势在于可以契合极高的联手施法，以此来释放一些超越它们能力范围的法术，或增强范围和效果。 　　天堂彗星这样的法术，如果是震旦龙帝来释放，就是天恩碎地拳，能造成和大史兰操纵大陆板块一般的地脉变迁，摧毁或改造一地的地貌环境、生态特征。 　　甚至硬生生砸出了个食人魔崇拜的大胃神。 　　而智角兽法师们联手释放，目前就只能引导坠落体型较小的陨石落在目标位置，造成直径几十米的杀伤，不过这对目前部落面临的敌人密度来说，也已经足够了。 　　艾尔一直在天空俯瞰战场，在绿皮的飞龙被狮鹫和蝎尾狮组成的怪兽军团打败并撕碎后，他在天上就再无威胁，稳如伊娜拉山。 　　可以俯瞰整个神圣林木，对照心中的赐福地图，实现对整个战场的上帝视角把控。 　　这种情况下，做出“弓箭手左移二十米”的微操也不是不可能。 　　艾尔不仅注意着战局，同时也在分心去观察部落军团中，那些少数“特殊单位”的动向。 　　“艾尔之子”，他的子嗣。 　　最早是为了战争用途而借助四母的力量创造出来的个体，融入了艾尔的血脉，承接了他的传承和赐福，成长速度远超同类的神佑野兽人战士。 　　在过去的围城战和如今的战局中，都表现出了超强的素质和能力。 　　毫不夸张的说，那些被冠以“艾尔之子”名义的速成品子嗣们，每一个都是一名优秀的战士！他们身刻八六芒星印记，所在之处，一名子嗣能带领一支队伍化作矛头或坚盾，十个人能稳住一个处于劣势的方向，一百个子嗣若是发起冲锋的战士，能够瞬间逆转一条战线的局面。 　　尽管在此之前，艾尔多将子嗣们当做指挥使用，但当他亲临其境看到一个冲锋在前，悍勇无匹强大战士，神佑子嗣对其他的战士们起到的鼓舞作用时，不由得也有些动摇。 　　“难道真的用超级士兵去跳帮肉搏比呆在军团内作为指挥稳定人心更有用？” 　　他开始思考。 　　思索间，战局有了新的变化。 　　绿皮的统帅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不愿再用普通小子、大只佬们去打烂战，用绿皮的生命去消耗那些似乎不知疲惫的敌人精力（血河赐福）。 　　这样的添油战术，以弱对强，最终势必会造成普通士兵巨大的损失，连带军队整体的士气受到重创。 　　到时，就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状况了。 　　虽然绿皮不懂这细致的含义，但好小子们伤亡太大还没打赢，就会变得和怂包地精一样，懦夫的逃跑避战这种道理，作为一个合格的战将还是懂的。 　　如果双方位置互换，绿皮方是艾尔统帅，那么以他的求稳的习惯，在来袭的敌人具体状况不明，但已经表现出了强大实力，对自己有巨大威胁的情况下，他绝对会采取摆烂硬拖的方式，想办法迟滞敌人的援军，然后发起猛烈的攻势，把城内还在负隅顽抗的敌人歼灭，反过来夺取内城作为己方阵地。 　　攻守势异，现在我是防守方哒！ 　　同时他也会做好润的准备，留一部精锐贴身守卫，随时准备发扬驴车飘逸高粱河，浮木渡江王保保的优良特质，哪怕打出个“仅以身免”，也比兵败身死的结果要好的多。 　　但他面对的是绿皮。 　　最好战最Waaaaagh最不讲理只讲拳头，谁能打谁能带着大家打就是老大的绿皮！ 　　绿皮的统帅似乎对普通好小子们彻底失望了，它一面将前线拥堵在大小街道里和敌人巷战绞肉机的绿皮兽人后撤，一边押上了更多的筹码。 　　蛮荒兽人大只佬！ 　　黑兽人卫队！ 　　出动！ 　　看着两股明显不同于其他敌军的潮流气势汹汹的逆势前进，艾尔估摸着也猜到了敌人的想法，打算用数量稀少但相对于敌人来说依然足够庞大的精锐部队，来遏制，甚至反击这支突然杀出，把绿皮们堵在成立，Waaaagh的非常不爽的野兽人。 　　“那么.....” 　　艾尔看着敌人的撤退势头一起，开始大布推进的己方兵团，以及城外击破了绿皮营地留守残余，势头不减兴冲冲开始入城支援本部的米莎部。 　　“停止前进！准备迎击强敌！” 　　神圣林木的守军目前残余全部龟缩在大旗的方向，靠近城北的位置，它们甚至想办法弄塌了建筑塔楼，人为制造障碍，和绿皮僵持，艾尔援军入城之后，绿皮对它们的攻势小了很多，在战将的眼里，这些守军已经是俘虏和死人了，目前最主要的，还是它们身后的那支援兵。 　　打一群垂死之敌，哪有Waaaagh生力军强敌更得劲！ 第一百六十五章：牛头人 　　如果单论军事，艾尔首先看重的是敌我双方的损失，也可以说是交换比。 　　这是在一堆战犯速成教材学习里养成的习惯。 　　毕竟人头不是韭菜，哪怕是可以批量制造的速成子嗣，那也得先有雌性先怀孕然后孕育、分娩这套流程才行。 　　皮洛士式胜利，艾尔是不想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所以绿皮一出动精锐部队，他就果断命令部队在驱散了眼前的敌人后停下脚步，占据地利后严阵以待，以逸待劳。 　　艾尔实在不想用自己部下数量稀少，成长更废时间和资源的精锐，去和能从土里长出来的绿皮互兑。 　　“让牛头人军团准备！” 　　普遍两到三人高，比一般的河巨魔还要高出大半身子，接近两层楼的体型，是艾尔陆战部队中，除了巨人这种生物外的天花板。 　　野兽人曾是遍布从旧世界的土地到杜鲁奇阴冷森林中的混沌之子，腐化先锋，残忍、野蛮、为文明的定居地带去毁灭的灾祸，它们屠杀、食人，竖立污秽的万魔岩，腐化森林，亵渎城镇。 　　而牛头怪，则是野兽人中最可怕，最强大的分支种族。 　　它们的智力低于其他的野兽人亲族，但它们强大的超乎凡物的力量与体格，完全可以弥补这一缺陷的差距，它们锋利的犄角可以顶穿盔甲，扎入城墙，它们永远暴躁，嗜血，对人肉有着超乎寻常的饥渴，这种邪恶的狂热贪婪，会驱使它们迫切的渴望鲜肉，寻找鲜活，朝着热气腾腾的“食物”追逐前进，并且这种饥渴永不满足。 　　牛头怪经常作为混沌圣地，和逝去的神选、冠军们坟墓的守卫，在那里，它们所会将收集到的盔甲和武器以及各种物品堆积如山，而这些东西往往来自于倒霉到遭遇这些怪物的凡人身上。 　　它们中最强大的存在，会在黑暗诸神的关注下，成为巨角公牛、末日蛮牛，甚至领导一个野兽人部落，作为末日蛮牛领主。 　　而最可怕的那些，放弃了思考、理智，完全释放了自己嗜血欲望和对鲜肉贪婪的牛头怪，它们会成为吞噬自己同胞的暴食灾厄，会王冠屈服于自己的暴食欲望和嗜血，最终化身连野兽人自己都敬畏，惧怕如神明的“古尔兽”。 　　它们会长出额外的手臂，利嘴、尖刺，成为战场上最可怕的杀戮和进食机器，一边在大军之中掀起腥风血雨，一边贪婪的为自己那永不满足的暴食欲望，源源不断的摄入血肉。 　　还有一部分，会变异成一种牛头怪的近亲分支，“独眼巨人”，成为特殊的巨兽单位。 　　而在脱离混沌腐化，皈依万物牧神和自然之道后，牧神牛头人性格大部分近似于真正的“老牛”，憨厚质朴，吃苦耐劳，是很多地方都比较欢迎，接纳的优质劳工。 　　但在被激怒的情况下，它们血脉中曾经的狂怒和暴虐也会苏醒，成为可怕的重装士兵。 　　野兽人在整个旧世界范围内普遍遭受隐形歧视和二等三等公民待遇，又因为习惯了部落抱团聚集、迁移、生活的方式，爆发过不少的冲突，在这其中，乃至于新世界野兽人殖民地和其他势力的几次战争中，以牛头人组成的重步兵军团在这其中大放光彩，取得过辉煌的战绩。 　　在萨尔死后，曾经的部落残余尽数归于艾尔麾下，因为复仇之火和四母信仰的传播，在最早那头追随艾尔的牛头人，也就是如今的赐福蛮牛统帅，阿勒丝塔影响下，部落现有，以及后来加入的牛头人，基本尽数皈依了血母信仰。 　　在投入新的混沌诸神信仰后，血母不吝于对这些极具潜力的生物降下自己的赐福，黑暗大能在这些曾经备受混沌关注的牛头人身上展现出自己的伟力，它们被改变了形态，朝着上一次终焉之刻以前，那些蹄行的可憎之物，行走的血肉贪食者转变。 　　不过这次，它们并没有完全堕入黑暗和极端的情绪中，对人肉的贪食饥渴，对毁灭的难遏追求，通通化为了在战场上，一刻不停，永恒不熄的对敌暴怒之火。 　　当统帅向它们指出敌人所在之后，血母的恩赐和诅咒就会开始复苏，被压制的庞大冲动和情绪会涌入五脏六腑，成为蛮牛军团挥舞双斧和刀盾，永不疲劳，永不退却！誓将敌人以犄角穿刺，以刀斧斩剐，踏破敌军，摧城拔寨，凡目光所及，尚能行动之敌皆死的狂热和力量来源！ 　　在艾尔的注视下，这些曾给他带来“憨厚质朴”印象，会在播撒粮种时向大地自然行礼以示尊敬，会热切的敞开胸怀让他畅饮的老牛，如今已褪去了所有旧日的平凡与憨实，如今的它们，身披重甲，手持巨武，带着硫磺味的气息，保持清明却又永远无法彻底消去那将敌人杀戮殆尽渴望的铜铃血瞳。 　　它们是血母军锋里，最锋锐的部件！是永世神选麾下，破敌如摧枯拉朽的活体重坦，是连同为艾尔军团的怒角兽，都会产生敬畏之心的杀戮兵器。 　　沉默的黑兽人部队，已经出现在了部落军团之前相距百米不到的位置。 　　这些身材魁梧高大，比一般的大只佬还要强壮的黑兽人大只佬，是混沌矮人尝试奴役绿皮后早就的灾难后果，是这些背弃先祖神灵和矮人传统的混沌矮子玩意，给这世界造成的一道可怕创伤。 　　对黑兽人的敌人来说，它们的力量是主要，也是次要威胁。 　　它们相比于其他绿皮更可怕的是，黑兽人拥有“纪律”和“组织”观念。 　　它们不喜欢内耗，这在眼前没有敌人，没有一个可以“Waaaagh”目标时的绿皮部落里，是最常见的行为，没有敌人的情况下绿皮自己也会经常发起“大混操（cao一声）”之类的玩意，热衷于通过竞技的方式发泄，处理矛盾。 　　几乎所有绿皮兽人军阀的卫队，在可能的情况下，都是由这些墨绿或黑色皮肤的家伙组成，在艾尔印象里，那个如果不是武器质量问题，差点用斧头砍翻阿查，达成绿皮救世这种史诗成就的格里姆格·铁皮，就是史上最最最Waaaagh的黑兽人大军阀。 　　而蛮荒兽人是更传统的，比一般的绿皮兽人更加野蛮，不穿戴护甲，使用石头棍棒，浑身纹满刺青———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可以给它们带来强大的物理抗性，采用的战斗方式也比一般绿皮更加激进和鲁莽。 　　如果让艾尔用普通的怒角兽去和这些在绿皮中都算强壮的大只佬互换，一换三换四，他都觉得吃亏。 　　好在野兽人嘛，蜥蜴人完蛋的情况下，谁和我争怪兽公园！ 　　艾尔之前采取多路进攻的方式，巷战地形摆在那，就算分兵后，接敌的局部，部落在数量上也不会处于劣势，质量更是轻松压制了绿皮。此时，神圣林木城内各条小道基本上都是部落军占据了优势，控制了地形。 　　艾尔见绿皮没有冒然莽上来，哪怕是最野蛮鲁莽的蛮荒兽人也在战将们的督促下暂时稳在前线，两军对峙。 　　看来就算是打算硬碰硬，以精锐破敌，绿皮的统帅也并不是完全没脑子只会Waaaagh的大只佬，还是存有试探和顾虑。 　　“那么.....” 　　“传令各军，前进十步列阵待敌！” 　　“出动巨魔兵团，到绿皮阵前骚扰！” 　　巨魔兵团的命令，艾尔通过河舒翰下达，后者叽叽哇哇的吼一通，在兵海里洗澡就像被一群人挠痒痒，又大肆打砸，饱餐了一番的巨魔兵团懒洋洋，慢悠悠的重新集合，行动了起来。 　　艾尔略有不喜，巨魔也是体力超群的怪兽种族，然而战斗一番后，便出现了斗志衰减的情况，以后战事频繁，若遇大战，他担心出现这样磨洋工的行为，会成为灭国的那颗马蹄铁上的铁钉。 　　这不满没有掩饰，传达给了巨魔头领。 　　体型比普通巨魔还要高壮一圈，横竖也是个“巨魔大只佬”的河舒翰感应到了神选的情绪，有些害怕的缩了缩头，又昂起来，对着天上艾尔的身影发出小声又委屈的叫声。 　　它的同族连它自己都觉得实在“愚蠢笨拙，不如我十分”。 　　何况艾尔呢。 　　不过当下嘛，能用就行了。 　　河舒翰又是几声带着不满的吼叫，催促着它的巨魔同族加快动作，走向绿皮兽人的战线。 第一百六十六章：决战~二合一章 　　两方都是纯粹的，暴力之间的碰撞。 　　绿皮显然不是一个多有耐性的种族，在艾尔用巨魔兵团，还有飞行怪兽群几番袭扰后，绿皮方显然是再忍不了让这群敌人继续在自己面前上蹿下跳，耀武扬威了。 　　它们发起了进攻。 　　站在第一排的是严阵以待的重装持戟怒角兽部队，寒光闪烁的长戟，煞气逼人，但对绿皮来说，在它们士气尚存的时候，就算面对的是巨龙，是三眼阿查，都敢冲上去给他一下试试成色，黑兽人，对重装怒角兽。 　　红与黑的碰撞。 　　钢铁和胜于钢铁的血肉之间的较量。 　　在巷战中碾压，追着绿皮乱杀，硬生生用铁靴踏出一条铺满绿皮兽人血肉之路的怒角兽这次遇上了对手。 　　注重纪律，沉默肃杀，还比一般绿皮兽人更强壮的黑兽人大只佬，是绿皮群体各种族群，绿皮兽人、蛮荒兽人、黑兽人、地精屁精中，最具威胁，最强大的那个种类。 　　而作为四神野兽人部落中，专职战斗的怒角兽，同样也是野兽人中，单看战斗力，最为强大的那个族群。 　　强强相撞，一方一路酣战追杀至此，士气如虹，占据地势严阵以待；一方满腔怒火，破釜沉舟，不胜则败。 　　尽管有着施法者们的干扰和辅助，进一步拉大敌我的砝码比重，两军碰撞的瞬间，怒角兽的防御阵线还是宛如被狂风巨浪打过的独栋小屋，出现了晃动。 　　只是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敌我双方都已经出现了不小的损失，重装怒角守卫，哪怕有着装备上的质量优势，也依然会受到每一次攻击都仿佛拼尽了全力的蛮荒兽人所造成的威胁。 　　而黑兽人则比起胡乱Waaaagh就往上冲锋的同族沉着冷静太多，它们有序的队列，稳步的推进，没有傻傻争着抢着朝着林立的长戟阵锋芒上冲，它们先等蛮荒兽人们悍不畏死的冲锋扰乱，动摇了怒角兽的阵地后，再整齐进军，尝试打开，扩大一个突破口。 　　这和艾尔之前采用的战术是一样的，通过怪兽单位搅乱敌人的阵线，然后己方部队发起进攻，顺着切入口往前，逐渐撕碎整条战线。 　　不过绿皮渡海而来，所驱使的怪兽部队不多，只巨魔、巨人、飞龙三类，随入匹娜之中的则更少，多跟随绿皮主力屯于玛茹斯，准备北上进攻埃斯塔利亚人，所以至少在森林里，艾尔的怪兽部队是占据绝对优势的。 　　不过现实不能像游戏里那样，把巨魔这种蠢笨之物，放到好不容易培养训练处纪律、组织性的怒角兽队列里，用步兵给怪兽“垫脚”，这样只会把己方的阵列搞得一塌糊涂。 　　只有在进攻的时候，巨兽冲锋开路才能最好的配合地面军团绞杀。 　　如果这是游戏的话，艾尔应该可以直观的看到，前排的部队，敌我双方的血量都在明显的下降，虽然造成的伤害和杀伤重装怒角守卫还是远大于绿皮兽人，但已经不像之前暴揍普通绿皮那样，己方连模组都不怎么掉的情况了。 　　在列阵以防待攻，法术支援，以及他本人亲临战场触发赐福加成的情况下，绿皮还是能爆发出这样的力量，艾尔一直以来对出现“皮洛士式胜利（代价极大的惨胜）”担忧，避免正面和绿皮决战的路线看来是对的。 　　如果不是意外.....耗子，肯定是耗子！ 　　除了耗子那些和俺寻思之力一样奇奇怪怪，非常申必的次元石科技，艾尔很难找到另一种符合这样的情况，具有摧毁了神圣林木外围防御的力量。 　　如果不是耗子引发的意外，那么这场战斗本来将会是一场漫长的防守战，在过程中大量消耗绿皮的力量后，艾尔再找寻机会闪击斩首，一锤定音。 　　而不是现在这样，被迫和敌人保存完好的主力进行正面决战。 　　米莎已经击破了绿皮的营地留守，在牛牛和狼女两个他最优秀子嗣的带领下，只是一个冲锋，基本那就击垮了留守绿皮的阵线，长女之军大肆杀戮，绿皮并没有坚持多久便士气崩溃，溃散而逃。 　　米莎放出麾下的所有狼群和半人马部队追逐绿皮溃兵，确保它们彻底失去返回战场，影响战局的能力后便率部进城，但因为场地的原因，暂且只能待在靠后方的位置修整。 　　意识到大战在即，牛牛便干脆把统帅大权交给将领们代行，带着亲卫跑到小父亲的临时帅帐，这里目前只有军官参谋们在匆忙调度，艾尔一直骑着狮鹫在天空之上俯瞰战场。 　　同样认为最终决战，以及胜利or失败的机会就在眼前，艾尔打算拼力一搏。 　　趁着绿皮将普通部队后撤修整，将精锐押上，试图打败部落援军主力的机会，如果能一举击破绿皮黑兽人和蛮荒兽人的精锐部队，就可以一鼓作气，携大胜之威，驱赶绿皮败兵，将堵在城中的大量敌人一起击溃。 　　艾尔使用了平生最仔细的一次观察力，从天空上，结合全知赐福的战场沙盘，分析整个战局。 　　他手心冒汗，骑在狮鹫女皇背上的双腿也微微用力夹紧，接下来是决定整场战争胜负的一手，艾尔输不起，部落也输不起...... 　　黑兽人战将发出咆哮声，带来统帅的意志。 　　前线和部落军团开始激烈战斗的绿皮兽人部队加大了进攻力度，艾尔并没有把自己的部队缩在通道的狭小处，在驱赶了撤退了绿皮部队后，部落大方的摆开阵势，做出正面邀战的姿态。 　　现在整条战线正面和侧翼加起来，至少能允许数百人的部队同时厮杀，每一刻都有许多士兵倒下，而后来者前仆后继的涌上。 　　在战将的督促下，兽人部队加大加快了进攻的烈度，连黑兽人这样注重纪律和组织性的兽人特例，都开始逐渐采用绿皮那一莽到底，不要命，甚至以命换命的打法。 　　一时间，不管是绿皮还是部落方，都出现了大量的死伤，绿皮加大力度，怒角兽也越打越火，战争点燃了它们灼热的情绪，血母的注目仿佛来自天穹的怒吼，在每一头怒角兽的耳中回荡，它们心胸中的狂怒和嗜血完全被激发了出来，此时的前线已经完完全全化作了两方野兽的撕咬和碰撞，用尽全力，只为斩下敌人的首级，浇灌它们的鲜血。 　　艾尔俯瞰一切，哪怕他非常珍惜使用的重装守卫们在和精锐绿皮的硬碰硬中出现大量的损伤，成片的倒下，他紧攥着缰绳，心里在滴血，表情沉重的愁云密布，却岿然不动。 　　他要再等。 　　等敌人...... 　　“Waaaagh！！！”黑兽人用无匹的巨力砸开了怒角兽的长戟，随后迅速突进到它身边，用一记势大力沉的头槌将这头怒角兽砸翻在地，它一脚踏上怒角兽的后背，踩住它背上的骨刺，仰天咆哮，宣告着又一次的胜利。 　　一尊杀气腾腾的修罗身影跃入了战场！ 　　死兆星从空中划过，一道半月寒芒过后，这头凶猛的黑兽人大只佬从左肩到右肋，身体被齐整的划成上下两半。 　　神选半人马转动长戟，一记横扫将一旁冲上来的两头大只佬硬生生打飞出去，趴在地上有进气没出气。 　　这一击在打伤绿皮的瞬间，就瞬间汲取，吞噬了它们体内大半的生命力，化为肉眼可见的血气，萦绕在长戟，以及半人马的四周，同时震碎破坏了它们的脏器和骨头。 　　凶威赫赫的半人马那厚重的狰狞面罩之下，妖异绝美的脸庞，已经牵起一个残忍，嗜血的狞笑。 　　她已经忍耐了很久，当敌我崩坏纠缠，犬牙交错的战线向在前线督战的半人马靠拢的时候，血母的激励和怒吼同样响在她的耳边。 　　祂是战斗的神，祂是争斗的神，祂是会因凡世刀兵起而欢欣鼓舞的神！ 　　血母将自己的子嗣送到阿丽娜的身边，让自己的神选得以蒙受如此殊荣，成为永世神选，四神共子的养母，尊位仅次于混沌四母，却并不是让她从此罢刀兵，止干戈，持家教子，做艾尔的贤妻良母。 　　血母依然鼓舞着自己的神选亲自踏足战场，以祂的名义血战，将斩杀击败强敌，夺取胜利的荣耀献于黑铁王座。 　　顺便也替她那不争气又怕死的养子操持刀兵，与强敌厮杀...... 　　艾尔知道自己的人马娘养母并不是一个多么有耐心的人，不管是在对他宣告养母的身份，还是浸泡清泉的时候向男孩主动发出邀请都能看出，阿丽娜是匹很主动的马娘。 　　神选半人马加入战场，瞬间将局势向着部落方推进了一截。 　　浑身披甲，杀气犹如实质，如同一尊从混沌界域血战中厮杀而出的血母麾下大魔，阿丽娜的下场让前线怒角兽的士气为之一振！ 　　永世神选统筹全局高高在上，而血母神选则亲自站在它们身边！与它们一同厮杀浴血！ 　　霎时间，部落方不管是士气还是进攻力度都肉眼可见的拔高了一截，任何人，只要处在这片战场，都无法忽视那尊威武狰狞如同魔神的身影在战场上横冲直撞，所过之处，没有一头大只佬是半人马的一合之敌，不管它们过去如何耀武扬威，如何凶猛强壮，只要挡在半人马的身前，都会化作长戟之下的两段死肉。 　　狂呼酣战，士气大振。 　　绿皮兽人的势头为之一挫！ 　　哪怕是黑兽人中最强壮的黑兽人战将，也无法在阿丽娜的长戟之下坚持太久，要么被枭首分尸，要么落败遁逃。 　　就是现在！ 　　绿皮进攻部队的大部已经出现颓势，在半人马的统帅下，已经放弃固守阵线，也开始全力发起进攻的怒角兽跟随着这匹锋锐的矛头，开始朝绿皮阵线之中刺入，艾尔可以看到，还有大量的绿皮正在往前填充，如果没有意外，难么势必半人马掀起的反击攻势最终还是会被数倍于己的敌人遏制住。 　　但他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在萨满们的呼喊中，纪伦之风的力量被引导，被操控，最终，化作磅礴的伟力绽放于大地之上！ 　　“地灵之怒！” 　　往日宁和平静的纪伦之风如今已然化身自然界中最狂暴的力量！它们翻滚，躁动，化为可怕的破坏之力，将地形扭曲，地面或是裂出缝隙，让绿皮跌入进去，或是鼓起一座座土包小丘，搅乱了它们的阵形。 　　法术影响范围附近的建筑也受此影响，轰然倒塌。 　　尘埃之后，是许多声带着无尽狂怒与嗜血欲望的吼叫与可怕的怪兽军队从中走出！ 　　“血！” 　　提着锯齿大刀和盾斧，平均接近两头绿皮叠起来身高的蛮牛部队红着牛眼，踏着废墟，冲入绿皮的队列中！ 　　许多被撞飞的绿皮才刚刚落地，还来不及站起，就在蛮牛部队那一往无前的冲击下又被兽蹄踩在脚下，从尸体上踏了过去。 　　场面非常壮观，如果说阿丽娜的杀戮是一场融合了精致和野蛮的暴力艺术，那么在阿勒丝塔的带领下，蛮牛们的进攻就是一场最原始，最狂野的屠戮，它们疯狂的打、砸、劈、砍，用武器，用牛角，用牛蹄，用一切可以使用的工具，像是永不疲惫的高效杀戮机器，狂热而快速的攻杀着身边的一切敌军。 　　与之快速野蛮又疯狂的攻势相比，笨重又迟缓的巨魔发起的攻击，看起来反而就像一群野兽的幼崽在撕扯嬉戏。 　　血雨腥风，不过如今。 　　狮鹫女皇从天而降，落在帅帐，艾尔看着长女，米莎的眼睛里有着渴望，每一个艾尔子嗣都具备的渴望。 　　以父之名，杀敌！ 　　艾尔打开面罩透气，带着浓重血腥味混合尘土的气息飘了过来，他在鼻子前扇了扇，清了清喉咙，压制着因激动有些发颤的身体，正声道： 　　“以四母的名义，胜利属于部落！” 　　“全军出击！” 　　大狼女赫拉飞快的，像是一条亲近主人的大狗一样蹿到狮鹫娘身边，前爪啊不，双手搭上狮鹫的身体，触碰着艾尔的左腿，硕大的狼尾在她身后随着主人兴奋激动的心情快速甩动着。 　　艾尔摸了摸头发上还粘着血液的老四，赫拉眯起眼睛。 　　“不准冲太快，跟部队一起，最好跟在阿丽娜身边。” 　　狼女连忙点了点头，甩甩尾巴，在得到艾尔的示意后又蹿了出去，飞奔回自己的部队所在地。 　　艾尔心里非常紧张，一直到现在都是，下达决战指令后，整个军团就快速的运转起来，到分出胜负之前，只有朝前进发一条道。 　　他相信自己能赢，但凡事总有万一。 　　不怎么虔诚，应该说从来就没真正信仰过四母的艾尔此时心里都开始默默向四位女神，他的母亲们祈祷，祈祷这场战争能为部落带来又一段宝贵的休养和发展时间，同时也向“后妈”莉莉丝祈祷，希望这位女神这次能靠谱一点，迷雾庇护下，让绿皮把目标转移到北边，去和埃斯塔利亚人的残余大战到天昏地暗吧！ 　　只要能赢下这场.......赢下这场！ 　　艾尔提兵十万大洋岸，立马南国最高峰的目标，似乎就不那么遥远了。 请假条 　　请假一天，老人住院，今天我看护，从昨天到现在只睡了三个小时，待会还得找个地方猫一会。 　　万幸不是特别大问题，肺部病毒感染，有比较轻微的白肺状况，比预料的那种要轻很多。 　　以上。。。。。。。。。。。。。。。。。。。。。。。。。。。。。。。。。。。。。。。 第一百六十七章：决战之后 　　“（此处空一格）在.......(深呼吸)四母在世的亲子命定的永世神选野兽人的弥赛亚部落的绝对领袖秩序世界的救世主北方议会的盟友全体埃斯塔利亚人的庇护者......亲自指挥下，神圣林木保卫战取得了辉煌的胜利！此役全歼袭扰我腹地之绿皮军团十万余头，重创了敌人元气，挫败其侵略锋芒，使其不可速攻代城（代蒙特瑞），兵入北国，使我颓靡已久之军民士气为之一振！对我埃斯塔利亚抗绿战役，有一锤定音之影响！”————摘自部落某聚点公告栏 　　“部落人打的真好.......不过，如果换成方阵军就更好了！”————玛格丽塔七人救国会“佣兵”巴雷特·华莱士 　　“我（脏话）你妈！”————战后清点出己方战损的永世神选 　　------------------------------------- 　　在没有出现： 　　“刺斜里一彪军杀出，大Waaaagh道：“俺奉大军阀之令埋伏多时力！”； 　　一个金毛靓仔被打掉了面具，忽然感悟圣光，伸手向天，一个群体复活术刷刷拉起一地绿皮； 　　等特殊情况之下。 　　不出艾尔意料之中的（当时心里虚的不行），辅以空地怪兽部队、法术支援，以及阿丽娜、米莎、赫拉一众猛士，就养母人马娘，放在游戏里，至少也得是个传奇英雄单位，为先锋，发起全面反攻的部落军击溃了绿皮的精锐部队，随后携大胜之威，一鼓作气连破绿皮数道阵线后，城中之敌士气崩溃。 　　这一次敌羞吾去脱他衣的战果不再是阿丽娜所斩获，赐福蛮牛阿勒丝塔率着蛮牛战团，一路横冲直撞，车翻绿皮统帅的卫队后，对上了本次绿皮入侵部队的总指挥，直接两斧头砍翻倒地，遗憾的是补刀的那一击歪了些，只削下了绿皮统帅的半边身子，和维灵城下那次一样，绿皮的统帅最后还是被趁乱救走了。 　　为了避免困兽犹斗，濒死反扑狠咬自己一口，心疼自己那不管是人类辅助军还是野兽人战士，都已经损失很大的人力再多受损耗，艾尔围三撅......阙一，让开了一条道，让溃散的绿皮能够有看似“安全”的路可以逃跑。 　　于是在统帅遭到重创逃离战场等多重打击之下，溃逃的绿皮丢盔弃甲，哇哇怪叫着在群体效应下朝唯一那条生路逃跑，沿途遭到衔尾穷追，各种夹击伏杀。 　　地面有轻装野兽人部队、狼群、半人马追击；天上有狮鹫、蝎尾狮、飞龙怪兽兵团不断俯冲杀伤，还有骑乘飞行怪兽的萨满施法。 　　估计这些溃败的绿皮，最多十之二三能够逃出去，但不管怎样，战果如此，莉莉丝给他“血祭三万”的那项条件，毫无疑问是可以满足了。 　　十二座祭坛和十二位“美貌纯洁”的处女祭司，也早已经找齐，经过一段时间的教育培训后，开始忠实的履行义务，贡献对莉莉丝女神的信仰。 　　十二名祭司艾尔都审查过。 　　....... 　　就是审查，没别的。 　　艾尔只是好色，不是龙傲天、杨安，并非大种马。 　　十二位美人祭司，艾尔一一看过，确认过没什么大问题———长的确实都挺漂亮，气质也算出类拔萃，是他能七星娱乐的那种。 　　貌似底下的人，把这如此正儿八经，神圣庄严的大事（震声）！当成艾尔想给自己选秀纳妃，充实后宫，不好明着来，便披了层皮的君王有疾了。 　　在此前犯了大错，被艾尔狠宰了一刀，借人头一用收买人心平息民愤的难民中权贵阶层在其中出了大力，上蹿下跳表现自己，想要“兽王念他们的好”。 　　之前艾尔出来做好人，清算腐败物资官上下的时候，这些权贵议员们本打算抱王国正统的大腿，先遣军被处处挤兑排斥，抑郁自闭，使者团更是交流都不敢多做，生怕惹怒部落，最后认清形势的权贵们只能努力讨好部落方，生怕已经处于“王国叛徒”包围，民怨不小的他们哪天被拉去校场当着平民们的面给绞刑了。 　　有少数人想尽办法跑路北方，回归“文明社会”了，但大部分人的利益是扎根在三城难民身上的，他们的财富、以及如今已经只剩个名义的“权利和地位”都是依托他们存在，如果拖家带口跑路，且不说马上就要面临大战的北方安不安全，当说地位和财富都不能得到足够的保证，至少议员代表这个身份带来的地位肯定是无了。 　　北逃的上中下阶层那么多，一个小城议员、富人的身份又起什么用？ 　　所以大部分人还是留下来，看以后情况发展再打算。 　　如果北方抵抗成功，恢复有望，就没得说，想方设法归王国；如果王国这次还打得稀烂，北方乱成一锅粥，就继续带着全家老小苟在森林里，苦点是苦点，好歹还活着。 　　不过从那次之后，权贵群体的影响力就被大大削弱了，虽然没被明指，点名道姓批评，但屁股上的脏东西，还有在饥荒中吞吃难民血肉的恶迹脏了的手，还是不会被轻易遗忘，只能说在艾尔的有意控制下，还没主动激起对这群人的清算和削弱，因为他们已经威胁不到部落在难民中拉羊、巩固的能力了。 　　如果赶尽杀绝的话，可能反而另有变故，所以艾尔就暂时放着他们不管。 　　他们倒也比较老实，低调做人的同时想尽办法讨好，拉拢和部落一方的关系好感，可惜的是除了一开始的玛莲娜太太，以及太太引荐给艾尔的好友二太太以外，艾尔没有再扩充人类后宫的打算，不然现在一个加强连的后宫应该也已经组建起来了。 　　到这次采选祭司的时候，难民权贵们抓住机会攀了上来，因为这种事让野兽人做不大好，有“部落兽王大索埃斯塔利亚人美女”的风险，所以艾尔都是交给改信投效部落的人类去做。 　　他们努力发挥自己那剩下的影响力和实力，挖空心思，帮助艾尔选出了这十二位各方面，在过二十万的难民里，都是出类拔萃的美人，容貌、气质、各方面都非常优秀，还要符合“纯洁处女”这一条件。 　　前面的条件也常见，这世上美人还是不少，但“纯洁处女”这一条件，就筛掉了不少各方面也不差，甚至更有胜出的美人了。 　　其实吧这个事，如果艾尔能自己决定的话倒也无所谓......毕竟人妻、太太、阿姨、大姐姐什么的.......他超喜欢的好不好！只要不是荻原沙喔，破鞋，以及在和他之后绝对不能再让别人碰一根手指头———敢碰就杀他全家！（赛里斯男主模板） 　　就行。 　　不过这是给后妈女神莉莉丝选祭司，不是给永世神选选妃，他也就表示遗憾，但尊重咯。 　　值得一提的是，那些落选了的，可能只是某方面稍微略逊一筹，或者打扮不佳，同样也完全配得上一声“美人”称谓的女子们....... 　　当然艾尔没那么丧病直接就全盘接自己后妈女神的盘，这样做怕不是人马娘的戟把不敲绿皮先敲在神选屁股上，威严尽失。 　　考虑到祭司这职位，并不是说就与神明同在随女神永恒了，凡人嘛，就算附魔加buff了，像隔壁巴托以前的那些圣女一样，还是难逃一死。 　　可能寿终正寝呀，降妖伏魔不成反被当做美味加餐啊，遇上艾尔这样的色孽（划掉）混沌分子，打败后上演一出败北の圣修女呀，或者没遇上艾尔，遇上艾尔可能会难受一阵，至少还是能活的，要是遇上隔壁忠孝两全曼光头的话，那是直接拉去做祭品，死的灵魂都不剩下了。【吸血鬼曼弗雷德，中古第一大孝子，忠义无双，对这方面不了解有兴趣的读者可以百度曼弗雷德，或者去B站曼光头本曼那里看看介绍】 　　所以肯定有损耗这一情况出现，于是在最后两轮落选，但同样条件突出各方面比较优秀的那些女子，大部分也在“底下的人”各种利诱蛊惑之下，选择留了下来，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暂时保持纯洁处女的身份，作为祭司团的候补、侍女。 　　平民的话对此也算能够达成阶级跃升，至少地位和物资供应这方面是有了，而条件不差，到森林里当部落人后生活也没困苦过，优渥出身的女子，要么在家族父兄的劝导鼓励下留下来，等待以后爬艾尔大床，或者转正得到投入女神门庭的机会，要么就飘飘而去。 　　反正艾尔看不过来的，他太博爱了，过得去的，他都喜欢；离开的，他都可惜。 　　候补，不算正职十二祭司的女子们，貌似就可以不强制要求“纯洁处女身”了.......再说，人数那么多，就算有一二.......七八个不是，也有候补人选可以补上吧........ 　　咳咳。 　　艾尔思绪发散的有点远，从战场跳到战场......不过是在另一个地点。 　　残余的守军在绿皮发生动荡，士气大跌的时候，鼓足力量，在一众艾尔子嗣的指挥激励下从防守的地方走出，主动攻击绿皮的阵列，使得溃败发生的速度更快了一些，如今已经和艾尔本部合流，开始收拾战场，清点伤亡。 　　艾尔骑着狮鹫低空飞行，一边观察各处，一边也是为了让军民能够看到自己，鼓舞士气，结果看到满地伤亡，绿的黄的，红的黑的，大胜之后的喜悦瞬间就被冲淡了许多。 　　心情不可谓不糟糕。 　　这是一场辉煌胜利，艾尔以不足敌人五一的兵力，以一城为饵，覆没了这支庞大的，甚至可以再和埃斯塔利亚人打一场格达兹河战役的绿皮大军歼灭在森林里。 　　但同时，他付出的代价也非常之高昂。 第一百六十八章：屋内母子尽孝，屋外女儿沉默 　　原来八千凡人辅助军，三千头野兽人、加上五千埃斯塔利亚人先遣军团的，在守城战和激烈的巷战中折损近半，艾尔都为之瞠目，也就只有在这样的，战争频繁，不时还来波大的灭国灭世灾难的中古世界，武德充沛的各族战士才能承受这种比例的伤亡。 　　要知道这是还没注入爱国、束棒、以及究极大杀器“锤子镰刀”的工业化中早期，相对中帝国、北基斯里夫来说武德相对略逊一些的南方王国。 　　当然也有野兽人悍勇督战的原因，怒角兽往往冲锋在前，斩逃在后；以及凡人士兵都是挨过绿皮暴揍的，要是打来的是人类精灵都好说，是绿皮鼠鼠这种野蛮、邪恶种族，那就别想，这个时候逃跑苟全自身，等到城破的时候要么做食物，要么做奴隶，要么做了奴隶后再做食物。 　　所以能够坚持下去，扛着巨大的伤亡一步一退守住城塞不完全沦陷，依托废墟和狭隘地顽强抵抗，直到艾尔带援军赶来。 　　就这样，核心战力的三千野兽人伤亡比例接近三分之二，身体还算完好四肢健全没有明显残疾，能够行动的不到一千，因为红皮大只佬往往是绿皮们喜欢挑战的强敌，经常不管不顾提刀找上门来寻求一场酣畅的“Waaaagh”！加上怒角兽的暴脾气，也不是会退却的性格，还有艾尔子嗣率领，所以伤亡颇大，看的艾尔直落泪。 　　辅助军的八千人死伤也在半数，倒是先遣军团毕竟还算正规军来着，装备训练什么的都比较正规严格，配合也更好，伤亡略小，五千人的兵团，伤亡大概在两千左右。 　　只算战死和重伤彻底失去战斗力的，轻伤都不计入其中。 　　至于艾尔本部的损失则稍少些，但他率领的本部大军是全野兽人组建，在部落的体系结构里，相当于蒙古汗国时期的蒙古国族和带清八旗那种阶层，仆从军（凡人辅助军）死一点不心疼，但野兽人死一个是少一个。 　　当然艾尔以后肯定不会搞那种三六九等、九品中正、种姓、以兽御人的垃圾制度，但就目前来说，还有很长的时期之中，野兽人依然是他麾下绝对的基本盘和核心力量，要比现在的人类靠谱的多。 　　甚至于在对未来国家的蓝图，艾尔对野兽人的定位也有很大部分是倾于他直属部队和战争方面发挥作用，配备良好的装备和训练，就是精锐的重装步兵，艾尔军团的基石，矛与盾的强大力量。这种无法直接补充———等到匹娜森林里的混沌野兽抓的差不多了之后。 　　无法直接补充的精锐战士，艾尔又不是GW的编剧，有随手一笔就凭空造出一万在部落的最深处，默默守卫着四母神殿的四母神佑战士（凤凰守卫）全都看到了混沌四母神（神王阿苏焉）给他们展示的所有未来，个个都是超级猛男，结果从艾尔身死——米莎夺位——野兽人大分裂，等一系列超长版家庭连续剧后都死活不出来走个过场。 　　到三眼之王艾查恩灭世成功，这群猛男也不知道干嘛，或许随随便便被一群绿皮地精剧情杀？ 　　或者伊娜拉山脉的群山里，沉睡着成千上万头古尔兽、上古龙魔，在野兽人部落鼎盛时期可以把它们拉出来，去和另一个能和自己掰手腕的强族为了某个理由死磕到两败俱伤，最后这支堪称可怕的庞大怪兽大军就这么沉睡在山脉里，一直等到世界末日也无法被唤醒。 　　艾尔麾下合米莎统帅的那五千人偏军，共一万四千余野兽人的主力部队，此战伤亡就接近五千余，战死数量高达两千以上，战死和重伤的比例接近1:1。 　　这个血淋淋的数字让艾尔得到结果后一阵天旋地转，又是大胜后兴高采烈，又是损失不可谓不惨重而心气郁结。 　　哪怕艾尔疯狂催促鞭策萨满医师们快马加鞭进行施救，还是有不少伤者没能及时抢救过来，同时，就算把掌握了“翡翠棺椁”的萨满们累死，也不可能给如此庞大数量战死者的十分之一施展法术，使其复生。 　　艾尔心疼的无以复加，大胜之后，除了就地临时搞了个简陋的庆功会，勉强主持了献给莉莉丝的祭祀仪式后，整个人就瘫在自己的营帐里，也不出去，连人马娘几次想要抚慰养子，艾尔都有些提不起兴趣，弄得这匹绝美的人马娘还感到自责，觉得若是她能独领一军击破绿皮，就不会让艾尔因为今天的我方的惨重伤亡而痛心疾首，郁郁寡欢。 　　属实是自己PUA自己了。 　　艾尔只能从丧气状态脱离出来，反过来好好地安慰养母一番，这是他的责任，人马娘不要替他背，何况神力尚不能全能，何况人力乎？ 　　如今不过尽人事，听天命吧。 　　从塞蕾斯汀肚子里钻出来之后，艾尔前前后后也算经历过不少战事，不过绝大多数都是在部落里和混沌野兽们斗智斗勇，打游击，出森林后对绿皮也是大开大合的打法，反正我机动，我来袭取你就完事。 　　如今一战，是他所经历，指挥的伤亡最惨烈，后果最深远，对部落来说堪为这场绿皮大Waaaagh狂潮前中期最重要的“战略决战”。 　　虽是大胜，然而如此之代价，令打游戏伤亡比不成样子，都要咬着牙读档重来的艾尔还是一时难以直面。 　　都是一条条，不能再来的人命，如今....... 　　“啪！” 　　艾尔忽然睁开眼，甩了自己一巴掌，右脸瞬间泛红。 　　侧卧在地上，让他依在身边的人马娘立刻直起身来，握住了养子的手，慌忙道：“你怎么了？” 　　艾尔没吱声，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后，往后靠在马娘的一对巨乳之间，睁着眼望着帐篷，过了好一会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矫情！” 　　艾尔骂完就起身，站起来，身子贴在半直起的马娘身前，开始动作起来。 　　揭开，脱去胸前的阻拦，一对饱满挺拔，丝毫没有下坠痕迹的雪白巨乳跳了出来，艾尔也不说话，直接把脸埋了上去，含住人马娘的左乳，一手抓右，一手向后，熟练的揽住养母人身的腰肢。 　　已经完全接纳并适应了艾尔的人马娘虽然有些担忧养子的状况，但即可作为战场无双杀戮兵器，又可为养子床笫之间带去无穷乐趣的绝色尤物也本能的配合着艾尔的动作，身体飞速的开始产生反应，已然情动。 　　体液加速分泌，乳房上的两点红樱凸起变硬，两人的姿势逐渐从一开始的男孩站于地面，吮吸着半躺着的人马娘乳房，到人马娘四蹄直立，高大的半人马将小男孩紧紧的抱在怀里，一大一小一张成熟美艳，一张稚嫩青涩的脸蛋贴在一起，激烈地拥吻着。 　　在这过程中，艾尔已经开始复苏，从裆部变得鼓囊囊的长矛也蓄势待发的，顶在半人马的肚脐处，火热和坚硬度仿佛隔着衣物都能传到阿丽娜的酮体上，让半人马的身体愈发的开始湿润、渴望起来。 　　帐外，带着赫拉前来的米莎停下了脚步，同时手上用力，拽住了兴冲冲要往帐篷里面探的大哈士奇。 第一百六十九章：人马娘的恶作剧 　　已经知道长女带着大狼女正等在外边的艾尔没有停下和养母之间的动作，此时人高马大有体格优势的人马娘已经一转攻势，将主动尽孝的养子抱在怀里，扒光了男孩身上的衣服不说，还将艾尔非常紧要关键的要害之器贪婪的占有，吞入了嘴中，不愿吐出。 　　两片唇瓣上下艰难的包裹着神选之矛，不断的吞动着，幸好为了适应人马娘的体型，营帐修的比一般要高很多，否则这个姿势艾尔头铁定会碰到顶上。 　　红唇似乎因某物的炽热有些被烫着了，娇红欲滴，艾尔半坐在人马娘的手臂上，双手轻轻抱住养母的头，目光向下，和养母视线交汇。 　　不用再多费口舌，人马娘阿丽娜是和艾尔关系最密切的人，除了羊妈以外，甚至羊妈曾也只是她缺失的某些补充，后面才逐渐在艾尔心目中有了独立的印记，但依然和半人马紧紧的联系在一起。 　　艾尔和阿丽娜之间不用多说什么，被艾尔开发调教的非常好，性格也超级温和，能包容男孩各种胡作非为请求的太太，目前也只能在床笫之间和艾尔心意相通。 　　只有人马娘，是那种一开始不清楚，但马上就能明白过来艾尔现在想什么的契合。 　　类似“你撅一撅屁股就知道你拉什么答辩”这种。 　　两人又忙活了一阵，人马娘结束了动作，她将养子的东西从红唇中轻轻的，一点点的放出，镀上一层润滑液，经过一番细细包养的神选长矛傲然挺立于空气中，有着和男孩的躯体相比分外雄伟的尺寸。 　　人马娘低下头，做了一番处理后将养子搂在怀里，艾尔熟练地含住一边乳球，像是哺乳的婴儿般静待着阿丽娜下一步举动。 　　她俯下身，捡起掉落于地面的罩袍一挥，披在了身上，随后对着养子轻声说道：“我们去外边走一走。” 　　艾尔没说话，咬着奶球含含糊糊地点了点头。 　　于是人马娘将罩袍整齐套上上，又长又宽大的罩袍是心灵手巧的羊女们为其缝制，作为居家休闲的宽松外服，外面套上去，里面可以什么也不穿，马身的罩袍会垂到小腿处。 　　非常宽松，可以藏下几个艾尔的那种。 　　已经光着身子的艾尔从半人马怀中挣出去，服侍着马娘穿戴完毕，便要去捡起自己的衣物换上。 　　这种闪击作战，自然不可能还带服务穿戴的仆妇，除了作为我方天花板战斗力的人马娘和某个主动参战的圣武士，还有子嗣们以外，艾尔一个雌性都没打算带。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人马娘握住了他的手，那张不管看过多久用过多久，露出过多少次阿黑颜的美艳脸蛋冲他摇了摇头，然后伸手将赤着身子的男孩揽了过去。 　　人马娘将罩袍的底端掀起，示意艾尔钻入进去。 　　艾尔先是疑惑，但还是顺从的照做，像是躲在窗帘后面玩捉迷藏那样，钻到了人马娘的罩袍底下，贴着她的身体站立。 　　随后阿丽娜轻轻转动身体，同时手臂用力，将艾尔挪到她的正前方，也就是前蹄之间去，弯下腰，将男孩抱起，隔着罩袍的阻拦，将艾尔抱了起来，放置于人身之前。 　　“抱着我。” 　　养母轻声说道，带着不容置疑的强气，迷惑的艾尔下意识的伸出手，环住了半人马的后背，双腿也夹在了她的马身人腰之上。 　　半人马随手从床上又抄起一件非常宽松的披风外套，这是她让羊女们缝制的，本来早就打算用了，可惜绿皮突然来袭艾尔沉浸军务，就一直没机会用上，顺手穿上系好。 　　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匹漂亮，英武，准备外出去踏青的高贵人马女士。 　　这样隐蔽好，就一点都看不出最大的那身罩袍之下半人马的身上什么也没穿。 　　也一点都看不出阿丽娜的上半人身处，还紧紧贴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小男孩！ 　　她迈动四蹄，就朝营帐外走去，每一步都收敛一份此前情欲所遗留的痕迹，在掀开那帘幕之时，人马娘已然回归了那尊威震四方，睥睨群雄的傲气半人马，部落的第二核心，血母神选，永世神选之养母。 　　在艾尔和半人马的身份双重作用之下，哪怕是最敏锐的法师也休想窥视到这匹凶威赫赫，部落无不拜服的人马娘衣物之下，健美色气的人身酮体之上，还有一个赤身的艾尔和她肌肤相亲，亲密无分的抱在一起！ 　　从人马娘开始走动的时候，艾尔就明白过来养母这是想做什么了，他有些想制止，但人马娘走的太快，他还没来得及出声便离开了营帐。 　　男孩瞬间红了脸，尽管过去他和后宫们玩法没少试，甚至之前还拉着太太去一处部落人流量多的地方，找了个帐篷往里面钻，玩了一次非常隐蔽的半“野外play”。 　　但轮到他变成赤身裸体不着寸缕，还处于被动的那个，还是第一次！ 　　艾尔身体开始发热，虽然明知是幻觉，但忍不住手脚还是有些发软，尤其在听到米莎和赫拉向人马娘问好的声音之后更是如此。 　　他很想让人马娘转身回去，他们在营帐里，艾尔布下隔绝内外的限制，想怎么玩都可以.......但只能紧锁着牙关，生怕发出什么声音让米莎等人察觉。 　　艾尔好色无疑，但子嗣们从不以此为小父亲光辉太阳上的黑点，他也不会避讳这点。 　　但艾尔的思想还是免不了带着前生烙印，受前生的轻微影响，还是有着“严父”“为父威严”这种小小的，更似cosplay的追求...... 　　如果和人马娘进行这种play，野外露出反转控制...... 　　被大女儿发现的话...... 　　我小父亲的威严就结束了吧！（悲） 　　艾尔紧张不已，同时，一种未曾体验过的刺激也在悄然撬开他的心灵，最明显的表现就是保证艾尔挂在人马娘身上的手脚都更加用力，确保这个姿势会更紧固，不会突然四肢发软掉下去被看到之类的。 　　还有就是被人马娘唤醒后就性趣高昂的艾尔长矛变得更加性致勃勃起来，遗憾的是现在还没有给它施为的空间，还被艾尔自己死死夹在他和人马娘身体之间。 　　感应到养子身体上的变化通过两人目前紧密的联系传到自己身上，半人马的嘴角微微牵起一抹弧度，毫不掩饰的朝城外独行。 　　近卫们被勒令不要跟随，只有趴在营帐外的狮鹫女皇扑着翅膀飞到天上，追随半人马的足迹。 　　米莎和狼女走入营帐中，却发现忽然不见了小父亲的身影。 　　尚对某些事了解不多的一大一小两个女儿就在营帐中呆呆的对望。 　　“父亲在哪？” 第一百七十章：狂野冲刺！ 　　“凡人敬畏我，只因我是受膏者，是天选之子，诸神的军队云集于我的旗帜之下，我要毁灭你，还有你懦弱的帝国。” 　　————永世神选·艾查恩，终焉之主 　　“不！不行.......我今天指腚是不行了......真的一滴也没了。” 　　————永世神选·艾尔，四神共子 　　人马娘在营地外疯跑了很久很久才悠悠然回归。 　　回来的时候已经找爸爸找了很久的米莎和赫拉惊奇的发现，出去时貌似独身一人的半人马，回来的时候却是两个人一起的。 　　母马神清气爽，兴致高昂，往常唯我独尊目中无人的性格今天竟有了巨大的改善。 　　曾经对绝大部分哪怕是本部的野兽人也是视若无物的忽视表现，如今走在营地之间，竟然展现出了惊人的亲切与和善！ 　　对主动向神选与神选养母，以及部落最强勇士致敬行礼的士兵，半人马甚至会主动点头示意。 　　脸上带笑，明眸含春，四蹄轻快的迈动踢踏作响，人马娘精神焕发，一点也看不出在半人马美艳的外表之下，蕴含着多么强大的力量。 　　此时的阿丽娜，更像是一匹踏青郊游归来，非常愉悦，非常尽性的人马贵太太一般，整个人明艳娇俏，如同被注入了无尽活力般。 　　而骑在养母背上的艾尔就显得萎靡了许多，他甚至没以正常的姿态骑行，而是双腿放在左边，侧身骑在马背上。 　　两腿不敢并拢，如果细看的话还会发现男孩的双腿不时会抽搐般发生微微颤动。 　　这次出门就是个意外，所以艾尔也没戴面具，整个人的外表形象，不说是大病初愈也称得上一个萎靡不振的颓丧。 　　男孩的嘴唇有些无意识的咧开，涎水甚至会从嘴角悄悄流出来，直到被察觉的艾尔连忙拭去。 　　整体上处于一个被剧烈玩弄过后的后遗症状态。 　　艾尔是真没想到，忽然主动进攻，给他准备了惊喜的人马娘，在后续本来以为可能略带刺激很有爱的互动中，给他带去了巨大的“半人马震撼”。 　　小男孩贴在大母马的身体上，两人在飞驰狂飙中激烈的纠缠，互爱...... 　　这都不算什么，艾尔着实亲身体验了一把，阿丽娜的奔跑速度到底能有多快，大半天的时间，他们结合痕迹经过的距离，就有了从神圣林木城塞到部落本部的长度！ 　　狂飙的半人马似乎觉醒了什么天赋，飞奔起来战斗力暴涨，原来是床笫之间七秒投降黄金船。但在奔跑的过程中，剧烈的刺激让艾尔都难以忍受，前几次缴械的速度飞快，而人马娘却硬生生的扛住了一波又一波波涛汹涌的攻势，突出一个越战越勇。 　　骑马又骑马的艾尔身子被颠的发麻，好几次长矛滑出马膣中，脑袋都被颠的晕乎乎。 　　身下的坐骑已经反过来俘虏了自己的骑手，美艳的半人马骑手通过发挥种族天赋，终于，在确定关系、清泉洗涤之后，又一次的掌握了母子之间的绝对主动。 　　她停下奔跑，用命令的口吻让男孩翻身下马，然后从下面抱住她的身体，贴在马腹之下开始最激烈的那轮交战。 　　脑子已经被颠晕了的艾尔迷迷糊糊地照做，等到阿丽娜再一次迈开四蹄，在密林崎岖的地形中开始狂奔后，全身上下貌似最稳当的连接，只有深深进入马膣中，被穴肉紧紧包裹着长矛的艾尔只能在恐惧自己掉下去和巨大的刺激两种庞大的情绪作用下死死的抱住人马娘的大腿和臀肉，同时在养母的强令下坚持进出的动作。 　　最终，艾尔就像是被吊在马后拖拽着跑完了全程般，最后一发全部注入给养母的时候，阿丽娜渐渐慢下了脚步，停了下来仔细感受。 　　而结束了的艾尔则干脆松开手脚，从人马娘腹下摔了下去，跌了个七荤八素。 　　然后再被惊慌的马娘捡起来，扛到身上，找了一处干净的泉水清洗，整个过程艾尔就像被雌兽玩弄在趾爪之间的崽儿一样，任人摆弄。 　　他是真的累了。 　　以神选之身的充沛精力，最终还是没扛住比现在的他强大十万甚至九万倍的神选人马折腾，这种程度的马震对现在还处于幼年阶段，生长期的艾尔来说，还是太过激烈了。 　　这是艾尔第一次在男女之事上败下阵来，过去无数次的经历，哪怕是一对多的车轮战银趴艾尔都不会落入下风，直到今天，在人马娘的急速加持下，手脚发软浑身颤抖的跌到地上。 　　而抱尝了如此饕餮盛宴，在狂奔之中体验了无上愉悦的人马娘才心满意足的将养子放回到背上，载着他慢悠悠的朝神圣林木回赶。 　　已经全身瘫软的艾尔就像被巨大半人马狂暴轰入，狠狠中出，被玩弄的体无完肤摇摇欲坠的少女俘虏般放在马背上，带回野蛮部落里囚禁起来，等待接下来的暗无天日生活。 　　直到靠近神圣林木的外围艾尔才算恢复了一些力气，从马背上坐起来，但双腿依然幻疼和发软，只能侧坐在阿丽娜背上。 　　最后就是现在的情况........ 　　米莎带着大狼女，堵在营帐门口。 　　气势汹汹，艾尔和人马娘莫名失踪旷工大半天，这对刚刚结束战事，急需恢复士气稳定人心的局面非常不利。 　　让艾尔回想起当初还没组建军团，划分出去为部落开拓，留在他身边，每天带着一大群艾尔子嗣，弟弟妹妹跑来堵小父亲门，“政务还没完成，还不能休息喔父亲”的米莎。 　　现在的牛牛虽然比那个时候更成熟更体贴了许多，也不会一直缠着艾尔，但在对正事的执着还是坚定如初。 　　面对找上门来“要人”的大女儿，浑浑噩噩的艾尔没反应，现在主事的是阿丽娜，她沉吟片刻，随手将现在只想找一张床躺下，放空大脑的艾尔被“翻脸无情”的养母拦腰抱起，交到大女儿的手里。 　　阿丽娜也累了，但必须要一个人出面。 　　于是米莎拉着兴高采烈，围着长姐怀中的小父亲打转的赫拉离去。 　　艾尔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对上低着头，俯视着躺在自己怀里，不知觉蜷起来的小父亲微笑的牛牛。 　　“米莎......” 　　艾尔含糊的喊了一声，“明天再来好嘛......好累......一滴都没了......”面对如此萎靡状态的艾尔，米莎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了。 　　连续几天高度紧绷的神经，积累的疲惫在大战，以及与人马娘这场狂野的结合后一并涌了上来。 　　米莎没有说话，抱着小父亲朝自己住所去，身后跟着狼女，她的脚步很轻，路上也注意避免遇到人多的情况，不时轻轻晃动怀抱安抚着艾尔入眠，就像在她短暂的幼崽时期，某个不怎么会带孩子的小父亲所做的那样。 第一百七十一章：战后，米莎的工作 　　最后米莎还是没拖着艾尔去办公务。 　　牛牛把艾尔放在自己屋子里休息，还贴心的给小父亲铺好了床，然后拽着恋恋不舍的大狼女离开了房间。 　　至于公务，反正那本来大部分就都是最后要落到牛牛身上，由她来处理的事务。 　　找爸爸只是单纯想把小父亲拉过来罢了。 　　修缮防御、安顿部队、转移伤员、追击溃兵.......各种各样的事情，米莎处理起来已经得心应手，无愧于子嗣之长的身份，她的综合能力在子嗣中绝对是最强的那个。 　　艾尔目前最优秀最强大的四个子嗣中，凯尔萨斯偏向文官，法师；狼女赫拉重度战士偏科，发怒大狗，心智单纯；巴巴托斯，文武兼备，亲和力MAX，出奇的是军事和管理她都不大喜欢，除了为血脉之父而战这一子嗣们的本能共识以外，她更喜欢追求享乐，个人的，大众的。 　　而米莎则是全才，个人战力上可以用力量压制不情愿的大狼女；学术智谋管理经验上，凯尔萨斯是长女的副手；至于亲和力，巴巴托斯的亲和力是让和她相处接触的人都放下拘束，大家一起高乐，几乎所有人都对这个毫无架子，喜欢吃吃喝喝吹拉弹唱种种娱乐的子嗣军团主有可以亲近的好感。 　　而米莎则是部落的第三人，公认的艾尔长女，子嗣之长，几乎大半个部落的事务都要经过这名从出生到现在，真实年龄其实还没超过两年的的小牛娘，米莎之手。 　　在世俗，部落民的尊崇的主要对象第一和第二位永远只有艾尔和人马娘阿丽娜，而排在第三位的，自然就是作为艾尔之副的米莎了。 　　这次虽然部落方整体损失不可谓不惨烈，但同样的，战果也非常之丰厚！ 　　初步估计，在神圣林木被打败的绿皮大军，部落方直接杀戮之数量大概有将近四万六千余头，加上最早被击破在城外的留守，将近五万头绿皮就直接葬身于这片匹娜大森林之中。 　　正在朝魔法森林进化的匹娜生态在整体没被破坏的情况下，可以消解绿皮的孢子，分解成为森林的养分，所以也不就不需要花费大量的人力去处理绿皮的遗骸，以及血液中也会蕴含的孢子。 　　那样的话，估计付出的代价还不如将整座神圣林木用火焚城。 　　溃兵总数估计在一万左右，这些被打昏了头的绿皮如果不离开森林，回到大军阀麾下，肯定会化做暴徒悍匪，要是袭扰几个定居点那就让人头疼了，所以米莎第一时间集结了手头的所有机动兵力，像是半人马、狼群、角兽人这些，通通撒出去，从北向南形成一张大网，反正目的已经达成了。 　　接下来多杀少杀都无所谓，只要别让溃兵在森林里搞破坏就行，杀戮和驱赶并重，只要出了林子，那以后就是埃斯塔利亚人的问题，部落做的已经够多了。 　　如此罕见之大胜，让身为客军援兵的先遣军团都为之士气大振，尽管也有不小的，五千人将近两千人的伤亡，但辉煌的战果足以磨平创痕！ 　　从下到上，士兵们一边怀着埋葬战友的伤痛，一边也充盈着喜悦的氛围，自无敌舰队覆没，到格达兹河战役大败，再到国之首都玛格丽塔，开城投降了绿皮，还派出军队参与对本国盟友的战争。 　　长期以来，失败主义的阴影和亡国的危机一直笼罩在每个心念这片土地的埃斯塔利亚人心头，就算是那些改信四母，投入部落，并且信仰真诚狂热的难民，也无不希望自己出生的王国，埃斯塔利亚，南方的双子王国，能够长久的延续下去，能够战胜这次绿皮危机。 　　如今的胜利，尽管一锤定音的主力毫无疑问是艾尔率领的部落大军，但在守城战和巷战中，万余凡人士兵已经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已经驾驭这血肉躯体的战斗意志证明了———绿皮并不无敌！我们可以赢！ 　　先遣军团作为一支并不精锐，甚至整体都还只是二线部队水平，来森林的目的主要也只是为了加深和部落的军事联系，以及以这五千人为骨干，征召训练出一支足够的民兵部队，只要能完成袭击绿皮后方，煽风点火转移注意力的任务就行。 　　这样一支偏军，却和部落盟友一起打出了自绿皮登陆宁静湾，封锁玛格丽塔，全面入侵埃斯塔利亚王国以来第一场秩序方对绿皮的决战级别大胜！ 　　荣耀，功绩，显赫的名声，几乎肉眼可见的就出现在不远的将来了。 　　前面的积郁一扫而空，对未来也充满了盼头...... 　　？ 　　爷打胜仗了！ 　　还是歼灭战！酣畅大胜，酣畅大胜懂不懂！ 　　什么？主力是部落？ 　　“****（埃斯塔利亚粗口）”那我们没参与嘛！呐？ 　　这回去复命后横竖不得给我升个级，从杂牌搞成主力军？ 　　全军上下都来个升职加薪，前后都能舒舒服服的躺一阵子。 　　而部落方相对来说胜利的喜悦要小一点，一是到现在部落还没砍输过什么大战，最多也就彻波瑞欧那次吃了点亏，其余都是一路赢赢赢，虽然这次的敌人强了些硬了些，但几乎十成十的野兽人还是坚信它们能赢的。 　　怒角兽就更不说了，对它们来说只要砍翻敌人就都是乐，荣耀献给黑铁王座，永世神选与我同在！血母在天注视着我！爽！很难让它们去琢磨升职加薪，小兵升班长班长升排长排长升连长这种琐事。 　　反正听神选的没错！ 　　这一战打灭了绿皮的先头部队，玛茹斯绿皮大军阀统帅的Waaaagh主力，就算赶路再快，也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再调配部队过来，而这时间里，只要莉莉丝这次没搞事，如实把和艾尔所说的赐福给下来，以及“迷雾”的效果真有她说的那么强，那么匹娜森林，艾尔的核心创业之基所在，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当然这次的酣畅大胜，无论如何要大肆庆祝一番，米莎心里有个粗浅的勾画。 　　举行一个大张旗鼓的胜利阅兵，凯旋仪式，提振军民士气，团结人心人力———主要是提振那二十来万改信的埃斯塔利亚人难民士气和人心。 　　让他们知道，王国打输的仗，部落能打赢！ 　　王国保护不了他们的身家性命，部落能保！ 　　米尔米迪亚女神不庇佑，四母显灵！ 　　不过这些都要等艾尔醒了之后再详谈，她手头上一堆事还急需处理，凯尔萨斯已经忙的到处跑了，而大狼女在这些事情上则根本帮不上忙。 　　她蹲坐在米莎的面前，不时东张西望，尾巴一直不安分地甩动着，远处，哪怕到了近处看上去都好像一条坐着的大狼狗一般。 　　狼女就没一刻安稳过，脸上也总是急躁不耐的情绪，不时还会龇牙，不过这是她的本能，并不是针对米莎。 　　显然她不是很坐得住，愿意在这陪着长姐发呆。 　　但米莎不能放狼女走，她一走肯定要蹿到艾尔屋子里去找她们共同的小父亲，那样就会打扰到艾尔休息。 　　但营地里，除了艾尔和半人马以外，又没其他人能看得住赫拉，赐福蛮牛阿勒丝塔倒是一个，但它是头完全只听一个艾尔，半个阿丽娜命令的战争巨兽，从来不管这些东西。 　　米莎只能用自己来拴住老四。 　　一边做出行营驻扎的安排，一边看着狼女龇牙，米莎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头上的牛角。 　　这对可称漂亮的犄角可不只是装饰物，她在不久前才亲自用它们终结过好几头绿皮的生命。 　　好累啊，我也想睡觉了怎么办....... 　　米莎心里想着，望着狼女陷入思索。 　　任劳任怨的牛牛，今天依然非常充实。 　　她的小父亲则躺在她的床上，呼呼大睡，梦里甚至又回味起了在马背上和马腹下的场景，害怕地夹紧了腿。 第一百七十二章：狼女和下一步战略 　　艾尔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感觉双手双脚都已经麻木。 　　胸口似乎被一股莫名的重量压着，让他呼吸难受。 　　睁开眼，左边是抱着艾尔左手夹着他左腿的牛牛，往右看是抱着他右手右腿，身体蜷成一个球，大尾巴压在他胸口的赫拉。 　　尾巴尖还不时在他下巴、嘴唇上扫一扫。 　　狼女的表情很甜，也很憨，透露着一股睿智的气息。 　　和她三个兄长差距极大，整个人就是野，莽，憨，怒怒，四种情绪融合的一头大狼女。 　　艾尔回忆起，貌似除了牛牛以外，其实第一批源初子嗣的序列是没有系统排过的，只是包括米莎在内，特别突出的四个子嗣成为了军团主，也排成了老大老二老三老四。 　　而赫拉完全是靠能打硬争上来的，她把除了米莎巴巴托斯凯尔萨斯三个以外的所有不认同她姐姐身份的子嗣都揍了一顿，最终以无与伦比的精力、强大的战斗力、与生俱来的恐怖战斗直觉，以及憨到让艾尔情不自禁产生了对搞笑角色的好感，成功上位，进入小父亲视线。 　　而排在她前面的三个姐姐兄长，她也没放弃过挑战，证明自己更能的想法。 　　凯尔萨斯对付赫拉的办法是法术限制，然后智取，迫使狼女意识到自己不太能把这个看起来比较文弱的兄弟揍翻，然后放弃。 　　巴巴托斯则是完全不想和狼女打架，他，额，她拽着狼女去连着开怀畅饮了两天后成功和狼女结成了关系非常要好的铁哥们，狼女也就因此放弃了对巴巴托斯的挑战。 　　毕竟这头憨憨的大狼朴素的认知造成和她玩得来的人不多，巴巴托斯是其中关系最好的那一个。 　　最后米莎是凭自己抢先一步“众子嗣之长”的身份———第一批子嗣诞生的时候，第一个出生的就是她，艾尔第一个抱起的幼崽也是她。 　　以及同样强悍的战斗力，在有限制的较量中压制了狼女，迫使这头束手束脚感到委屈，又不能对血脉兄弟使出全力，生死搏杀的狼女感到无力，最后放弃。 　　这样的奇葩，在艾尔子嗣之中也非常罕见，又因为憨憨像条二哈，非常黏人，一般艾尔说的话哪怕非常不情愿都会乖乖听从的性格，深得艾尔的喜爱。 　　虽然其他子嗣们并不是非常亲近这位“四姐”，人马娘也对仿佛脑子少根筋一般，又黏人，当然最主要是黏人的对象是她养子小丈夫的缘故，不大喜欢大狼女。 　　但至少艾尔非常喜欢赫拉的个性。 　　......... 　　艾尔轻轻的，试图收回自己被压着的手臂，只是微微一动，感官敏锐的狼女就醒了过来，动作麻溜到艾尔怀疑她根本就没睡着。 　　赫拉睁开眼，舒展身体，望见清醒着的男孩，兴奋地就朝艾尔脸上贴贴。 　　“父亲！” 　　她的尾巴总算从艾尔胸口缩回去了，睁着大大的眼睛，贴在艾尔的右脸上来回磨蹭，眼眸带光。 　　她望着艾尔的视线，永远就是那几种： 　　兴奋、乖巧、渴望、欣喜、满足、好奇、委屈...... 　　赫拉表现情绪的方式非常直白，肢体语言和眼睛，永远能最直观的表达出她的内心想法，当然主要还是对艾尔才会这样。 　　“嗯。” 　　艾尔回应了一声，顺便将被压制许久的右边手脚解放出来，虽然依然处在狼女的纠缠下，但总算勉强能活动一下了。 　　顺便他开始思考，为什么自己会...... 　　等等！ 　　艾尔瞳孔猛地一缩。 　　一觉醒来，左拥右抱，一个男人身边躺着两个大姑娘....... 　　这对艾尔来说也正常，他过去的日子里，哪怕是忙碌事务，为了自律不再去和后宫做消耗精力的事，他身边也几乎每晚都会陪伴着一或多个的后宫成员一起入睡。 　　虽然是这样...... 　　但艾尔对自己不放心！ 　　“喔，是米莎和赫拉啊，那应该......”两人可是艾尔血脉上的（半个）女儿，艾尔自付母子，父女偶尔同床入睡应该...... 　　妈的好像更可怕了！ 　　我现在已经是重度福瑞控+恋母大车控了。 　　如果再贴上连自己血脉子嗣，“我生者”也不放过的标签，我这永世神选以后只能改叫黑暗王子啦！ 　　艾尔慌乱中发现，三人的衣物还是好好的，不安分的赫拉身上穿的较少，比较火辣，一对饱满，但还是比不过马娘，也竞争不过太太的奶球正随着主人的动作，贴在艾尔胳膊上蹭来蹭去。 　　米莎则只单单褪去了外套， 此时的牛牛也已经醒了，她睁开眼，望着正被狼女撒娇亲近的小父亲发呆，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艾尔心如止水。 　　从两个女儿一左一右的夹击包围中爬起来，披上外套和长裤，女儿们也从床上起身，狼女打了个哈欠，砸巴着嘴，跪坐在床上，舔着嘴唇和牙齿，等待艾尔的下一步动作，看上去憨气十足。 　　和永远正经，只偶尔私底下对艾尔表现出可爱一面的牛牛等，貌似完全就是两个画风的生物。 　　#查询赫拉血统。 　　如果这样的话，倒也可以理解不着调的巴巴托斯能和赫拉玩的非常好的原因。 　　两人画风或多或少都有些清奇。 　　但艾尔觉得她们很真，很独特，有种...... 　　纯真的美？ 　　艾尔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本来此前最大的刺激还是心灵上的冲击，如今马娘不在旁边，他也暂时忽略过去，便坐下来躺在大狼女的膝盖上，赫拉热情的给父亲膝枕，不过她毛躁的手总是忍不住想去触摸艾尔的脸蛋、身体，或者捏捏小父亲的短发。 　　艾尔和米莎交流了一番对部落接下来的安排，其实并没有多少讨论的事，计划是早已制订了的，一切只要这场战争胜利结束就行。 　　接下来部落下一个阶段的计划，依然以消化那二十多万难民人口为主，把整个匹娜森林里的混沌野兽人抓完有没有十五万都不一定，何况艾尔将来要想办法吞并埃斯塔利亚，取而代之的，尽收其人物力，那么就不可能依靠野兽人去管理数量十倍于自己的埃斯塔利亚人，那样势必会走向凌驾、奴役的道路。 　　他依然要通过合格的，忠诚的，埃斯塔利亚人中所选拔出的官僚、教士、学者，来搭建层层机构，完成新国家的建设和管理。 　　没有外部的威胁，其实物资危机还是容易渡过去，在匹娜森林快速发展的如今，这里的动植物生长周期都有了很大的变化，仅以野兽人发现、栽培种植的可食用菌类为例，过去要至少半个多月才能收获一批，如今甚至可能一晚过去，才刚刚播撒的孢子就已发育成菌可供采集。 　　有时又是三四天六七天，暂时无法完全掌握其规律，但时间成本是大大的降低了没错。 　　而野兔和林鼠这类最常见的猎物，养成和生育速度也有了相应的提高。 　　只要没有外部威胁，艾尔大可以再分出百个千个的聚集点，以家庭为单位组织开拓，如今单纯的食物匮乏已经不再是困扰部落的主要问题。 　　他主要想解决的是，在这段宝贵的发展时期力，真正的掌握住这初步估计也有二十万从米尔米迪亚改信四母，从王国投入部落的难民人心。 　　将他们从一群背负“叛国者”“背信者”“形势所迫，假意改信”之类污点，包袱的凡人，转化成真正理解四母信仰，理解永世神选大业，愿意成为他的锤、镰、矛、盾，为他和诸神而战的四母勇士！ 　　这是后续艾尔“吊民伐罪”“部落入关”“建国立业”三步走战略的巩固之基！ 第一百七十三章：复生战士 　　艾尔正和女儿商议着正事，房间外，一阵由远而近的马蹄声匆匆传来。 　　艾尔浑身一颤，昨天的记忆忽然复苏。 　　颠簸的马背......令人无法呼吸的狂飙......用尽全身力量保证自己挂在马腹下，时时刻刻面临着掉下去的恐惧，同时自己的欧金金还死死的入在马屄里，进进出出，快感和恐惧一起占据了大脑，如影随形....... 　　艾尔吞了吞口水，主动打开了门。 　　果不其然！ 　　来者正是堂堂神尊半人马、血母神选、艾尔养母、“雷火之子”人马娘———阿丽娜！ 　　她庞大的身形遮挡住了阳光，光线只能勉强从那空隙中钻入房间内部，威武半人马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艾尔，一如当年男孩从女骑士的子宫里爬出，以下克上反杀了兽王后，她闯入进来，将这个崽子提在手中，像是一个精致的玩具般观赏时那样。 　　不管从外观、体态、气质上，阿丽娜都是一匹非常漂亮，非常优秀的母人马，让艾尔心动的无以复加。 　　但此刻，他恍惚间仿佛看到了从养母身上绽放出可怕的黑暗气息，要将他拖拽而去，继续成为那马背上和马腹下被俘虏的人马杏奴。 　　此时的她脸色似笑非笑，低头，望着自己那明显表情略带畏惧的养子。 　　阿丽娜自然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昨天忽然兴起的举动，让她收获了巨大的满足，但同时也快把艾尔整出心理阴影来了。 　　对自己偶然的任性和肆意妄为，人马娘略微感到不好意思，看到养子的后遗症更感到几分惭愧，不过她自有办法采取补救措施，确保养子的恢复。 　　“休息的怎样？” 　　她好奇地朝房间内随意的扫了扫，米莎向这位父亲的抚养者（虽然严格意义上这对“母子”间并没有多少“抚养”元素）以及部落的最强战士表示敬意。 　　而狼女就憨了许多，在开门的时候她就冲下床，贴在艾尔身边蹲下，就这样赫拉依然要比男孩高出半个头，两人在一起远远看去，仿佛一个小孩和他身边的宠物大狗。 　　狼女仰望着半人马，目光里有几分向往，和潜在的跃跃欲试，阿丽娜自然能读懂其中的意义，赫拉的身上兽性要大于理智，她渴望艾尔的关注和爱，也同样渴求战斗。 　　一头好斗的小崽子。 　　阿丽娜心里对赫拉有这样的评价，等她长成后，再过个段时间估计会尝试挑战自己。 　　无所谓。 　　虽然不是非常喜欢，但她依然接受这个“养子的子嗣”身份，她不会把狼女揍的太惨，就像部落里的大人教训不听话的小孩子那样.......当然不是阿丽娜曾经所在族群的半人马酋长想要做的那种。（详见十一章） 　　艾尔点点头，走了出去，自然牵住养母伸来的手。 　　这次他就暂时不骑马了。 　　阿丽娜自然也知道艾尔现在有一点小小的顾忌，昨天她掌握了形式，占据了主动，在双方都情迷意乱的情况下，阿丽娜利用了这点，把当时脑子已经一团浆糊，主要靠本能行动的养子连恐吓带诱惑的榨的很透彻。 　　估计现在艾尔会有一小段时间对骑行免疫。 　　阿丽娜带着微笑，带着养子在处于百废待兴状态的神圣林木城塞中巡视，米莎与赫拉尾随在她们身后，显然牛牛心里明白昨天艾尔与半人马失踪后回来表现出的状态，那段时间内经历的多半不是什么完全美妙的好事。 　　哪怕两人之间的身份，联系，密切到除非四母集体考虑打算换个永世神选，否则几乎不可能出现“穿刺！吾儿之戟”这种事。 　　出于对小父亲的忠诚，米莎决定这次要尽到自己的职责。 　　一行人在城塞中巡视，艾尔经过一开始的慌乱后也重新找回了以前和人马娘相处时的感觉，毕竟阿丽娜还是那个阿丽娜，除了在昨天她占据主动的交配中表现出了异常的狂野，狠狠折腾了一番自己的养子以外，她还是那个能给艾尔无穷信任和安全感的“我超级能打又非常漂亮的义母”。 　　不过不得不说，经过昨天的事，从骑马到被马骑....... 　　艾尔此前自怨自艾，哀痛此战损失过大，无颜面见部落父老的心境倒是被打破了，如今倒可以哀痛，但不至于失智的面对满营满营的伤员。 　　他主动带着一母二女、近卫，把全部伤兵修养的营地都走了一遍，探望了一番为部落大业而战的勇士，慰问，勉励，该做的功夫做到位。 　　领袖or神选or兽王的亲自莅临劳军，还是很有效果，包括埃斯塔利亚人的先遣军团在内，所有部落方的战士，都对艾尔的到来流露除了激昂的情绪，怒角兽们脑子直，但都能纷纷表示： 　　艾尔万岁！只可惜不能战死，否则无上光荣已然自四母神座前取； 　　文化相对丰富一些的凡人军官则会说一些： 　　“臣死尚不足息！只愿将来仍能为殿下效力！” 　　这种话。 　　艾尔听了舒坦，大家情绪也非常积极，大伙都高兴，统治者和被统治者之间其乐融融，要团结一心，高举混沌四神的旗帜前进，前进！争取一个又一个的胜利！ 　　艾尔慰军结束，顺便督促萨满们加紧治疗伤员，要保证“重伤转轻伤，轻伤转痊愈”，对在战斗中做出突出贡献的个体，挤也要挤出精力———哪怕他这个永世神选亲自上阵，也要为英雄勇士们想办法施展“翡翠棺椁”法术，令其死者苏生，享受生前荣耀，同时继续为四母、艾尔、部落三位一体的旗帜战斗下去！ 　　这类复生后不能开口说话的沉默战士，目前艾尔暂时没考虑好对它们的安排，不能言语沟通这一条缺陷就注定了它们不可大可能进入指挥层，一个不说话，凡事要靠猜和默契的领袖，哪怕再能打终究也是个非常严重的残迹。 　　不需要预言，通过魔法心灵沟通的法术也有，但只能持续一定时间，而且在战场上不可能将宝贵的施法者精力用在维持少数指挥和它们部下的沟通上去，这样不仅要确保施法者和部队之间的距离，还要时刻分出精力，这对战场情况来说得不偿失。 　　思考了会艾尔突然发现，貌似对这种立下了功绩，个体战斗力强悍，但复活后有难以沟通这一重大缺点的复生战士，最好的安排方式反而和高等精灵的凤凰守卫一样。 　　作为神殿守卫、宗教武士这类特殊部队来安置使用。 　　他把自己的想法和米莎交流了一番，如此的话，既享有了守卫神明殿堂的荣耀，又有强大的战士能充实宗教场地的战力，将来搞不好还能拉出来几支“沉默守卫”之类的特殊兵团。 　　而且反正都是死人复活，短期内不再踏上战场对部落来说也并不是多大损失，毕竟不是死灵，死人拉起来接着死，再死没死透也接着拉起来当耗材。 　　完全的复活，除了不能开口这一缺陷以外，也是非常bug的法术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回家 　　之后父女二人一直就后续安排、部落下一步发展规划做交流，最终感到无聊，同时今天也和小父亲贴贴时间足够了的赫拉自己跑开去外边野了，阿丽娜则一直没怎么说话，只是偶尔搭腔，就那样温柔的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交流。 　　对米莎操办一个大型“凯旋式”的想法艾尔非常支持，认为随着绿皮兵败，最坏的情况下哪怕莉莉丝那边划水拉胯，部落也会迎来一段时间的安全期，物资的缺口暂时也没那么紧张了，之前的问题一半是物质确实匮乏一半是人为因素，现在可以放松下，倒是可以大操大办一番。 　　打开仓库，让大伙吃饱喝足；胜利凯旋，外无忧患。 　　同时收获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满足，一定能加深不少人对部落的归属感。 　　这也是艾尔计划里看得最重的部分。 　　也许牛牛操劳政务军务多日，养成了勤俭持家的好习惯，艾尔的长女对此略有顾忌，如果情况真的忽然恶化到难言的地步，那么...... 　　倒是艾尔坚持，牛牛是出于小心谨慎的角度，不愿冒风险的缘故。 　　他看事情没有米莎那么细致，但从大局来看，接下来部落会有一段安稳时期是肯定的事———这不是艾尔坚信莉莉丝答应他的迷雾庇护能让部落高枕无忧。 　　莉莉丝的话，上一次终焉之刻中无数可歌可泣的悲惨故事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莉莉丝靠得住吗？ 　　靠不住！ 　　一个连自己神选都骗都利用的神？ 　　下贱！ 　　甚至迷雾如果真的有用，艾尔都考虑以后强大起来后可以想办法去掉，或者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反正必要的后手是必须要有的，保不准就和鼠鼠污染蜥蜴人孵化池那样，前线高歌猛进or苦苦坚持，忽然家被偷了，大好局势瞬间崩盘。 　　而是出于....... 　　对他的敌人，那头特殊的绿皮，特殊的大军阀的认知！ 　　那个会在兵锋到达之前，派出使者劝降一座人类城市，使其为它所用反过来攻击己方；联络多方闪击埃斯塔利亚王国，长期围困只为了逼降一国之首都，利用其人物力，重创埃斯塔利亚人全体士气；大军在手，占据巨大优势的情况没有直接一波WAAAAGH过去，反而是打算先打通匹娜森林路线，打算多面出击一举扫平北方...... 　　做出以上种种行为的绿皮，绝对不是一头正常的，无脑WAAAAGH莽过去，俺寻思越是直接越是有劲的绿皮。 　　绿皮重兵集结于玛茹斯的情报艾尔或多或少都能了解，毕竟在维灵全城被搬空并且靠近内陆匹娜，又有风险又无可利用的情况下，只有靠海的港口城市玛茹斯，是唯一适合作为北进前进基地的位置，否则二十万部队的人吃马嚼，靠陆路运输的话都是个很大的问题。 　　只有目前已经掌握了制海权，南方海域这片只有提利尔———不过提利尔现在也在挨打，暂时腾不出手来威胁绿皮制海权的海路是更高效也更安全的。 　　在先头部队五万大军，将近四分之一的兵力惨败并且甚至连敌人的具体信息都没有多少深入了解的情况下，那个大军阀绝对不会是怒而兴兵，立刻点兵再战的隋炀帝，反而能收取，利用埃斯塔利亚人力量为我所用，一看就是就是人类之中难得一出的强敌。 　　隋炀帝三征高句丽前后时间加起来也长达三年，绿皮这前军刚败的情况下，要重新征发再怎么也要十天半个月，这还是保守估计。 　　以他现在的认知，绿皮的大军阀也绝不像是这种会无脑猪突，遇敌则车的莽夫平头哥。 　　就之前驻军在匹娜外边了，到真的全军深入开始全面入侵遇间隔了超过一个周的时间，从这就能看出对方是个稳妥的性格，极大可能不会存在这种输了一把后就全部梭哈的状况。 　　当然考虑到毕竟这是个奇幻世界，保不齐搞毛加持一怒之下大军其疾如风，直接一股脑莽进森林的后果，艾尔还是做出了安排： 　　广部斥候、岗哨林立，监察全局，又派人修筑神圣林木，增强防御，准备下一场可能的战斗。 　　这是最坏的情况。 　　米莎没有再反对，她也认可通过这一场大庆祝，提振全体士气心气，加深难民们对部落归属感的想法，既然艾尔有了考量那么她去执行就好了。 　　神圣林木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军务什么的米莎已经做出了大部分安排，其余的艾尔打算留老二凯尔萨斯在这里镇守，多智善谋的第三子嗣解决这些事务也得心应手。 　　修整了两天后，在情况差不多的情况下，艾尔也打算打道回府了。 　　来的时候是地脉传送跨越千里，走的时候自然也要这样快捷的方式，以免赶路的消耗了。 　　当然地脉传送也不能无限制的使用，在一定范围内频繁使用是有冷却时间这种东西存在的，不过所谓冷却是艾尔对此简单的认知，实际上应该更类似于一地的“魔法之风”“大地之力”被消耗过大掉的情况，需要时间或举行仪式来加速恢复。 　　留下部分军士驻守，艾尔率着主力如同来时那样，跨越绿色光华组成的庞大漩涡，瞬息间穿越千里，回到部落本部。 　　“就去办吧。” 　　艾尔踮起脚，摸了摸长女的犄角，米莎温顺地低着头，让自己的小父亲能够更好的触碰到。 　　“不用太急，慢慢来，整体安排调度多花时间，让所有人都能参与进去。” 　　男孩踮着的脚重新站稳大地，他拍拍大女儿的手臂，情绪高昂地道：“这次辉煌的胜利，是我的，也是属于你们的；是部落的，也是属于南方世界全体共同对抗绿皮侵略军民的！” 　　面对突然亢奋起来的小父亲，米莎和人马娘一样。 　　已经习惯了。 　　明明一直雄心勃勃的打算在绿皮战争中崛起，吞并人类王国....... 　　当然牛牛心里并不会有对小父亲不尊敬的想法，她默默领命离去，然后艾尔....... 　　艾尔自然回家啦！ 　　他飞奔回行宫，人马娘知道养子的想法没有跟随，带着卫队在部落中巡察。 第一百七十五章：我永远喜欢太太.jpg（第三更） 　　艾尔分开太太的双腿，长矛微微叩击着她的花房，在那温暖湿润的耻丘上磨蹭着，很快，太太那已经被男孩里里外外掌握透彻的身体就做好了迎接他的准备，润滑的花露不断分泌，让男孩长矛的前段慢慢涂抹上一层晶莹。 　　太太的身体已经开始回应他的动作，粉红的情欲在白皙丰裕的女体上赫然可见，艾尔一只手抱着太太那肉感十足的大腿，一只手在上不停揉弄着她的奶球，太太的喉咙里也适时开始发出低低的呻吟，正是一曲宏大交响乐开始的首章低音。 　　不管经历了多少次，太太的身体总是让艾尔如此迷恋，他不再忍耐，矛头微微用力，分开耻丘，抵入缝隙。 　　“唔......”太太的身体颤抖着，咬住了红唇，目光看向宫殿的穹顶，眼神迷离。 　　艾尔的矛头已经进入进去，为了趣味他却不再有下一步举动，而是恶作剧般询问道：“可以吗？” 　　“让我进去？” 　　说着恶劣的男孩还将长矛在太太的门房处旋转磨蹭了一番，让受此刺激的太太呻吟声又大了几分。 　　“可.....可以。” 　　太太喘息着，低声快速的回答了艾尔的恶作剧。 　　勉强算是半个老夫老妻了，对艾尔有时候会表现出来的性格恶劣，尤其喜好折腾人的事，太太也完全适应了。 　　只是因她性格的原因，大多时候依然都会腼腆，娇羞，不过还是无法拒绝男孩的要求。 　　“什么？”艾尔显然不打算这么将太太放过，男孩将长矛收回，离开了花房，身体前倾，半个身子压在太太的躯体上，长矛紧贴在两人相贴的小腹上，让太太恍惚间感应到巨大的坚挺和火热，还以为艾尔已经完全进入了。 　　“我没听清哦。” 　　艾尔故作疑惑的脸上忍不住浮现一抹坏笑，显然他在人马娘那里吃了大亏，所以回来第一时间找上性格温柔，对他有求必应的太太找自信的感觉真不错。 　　太太红着脸，将目光望向下方，看着压在她身上，开始试图从那对饱满巨乳中索取什么的艾尔，声音大了几分，带着颤音道：“可，可以。” 　　男孩的侵略已经从乳房上到太太圆润的裸肩，他的嘴唇亲吻着女人的锁骨，又逐渐往上，舌头舔过她光洁的下巴。 　　太太的身体像是阵阵触电般，大腿用力朝内，却被艾尔的双腿压着不能夹住，双手自然搭上了男孩的后背，如玉十指在艾尔身上不断轻抚着，已然是情动。 　　“可以。” 　　她深吸一口气，用上力度，大声回答着男孩。 　　对此艾尔的回应是....... 　　“咿！！！！！！” 　　太太的喉咙里禁不住发出短暂的高音，如此失态的娇喘在过去是极其罕见，甚至几乎没有的事。 　　而究其原因，自然是艾尔没有采取常规手段。 　　“欢愉魔力：坚！强！灼！劲！” 　　本就强悍的伟物在艾尔使用了欢愉魔力的情况下，完全就是一根对凡人女性的大杀器，只是一个冲刺，太太的防御就溃不成军，汁液花露在肉缝中疯狂分泌，乳球顶端两点坚硬的红樱桃抵在艾尔的脸上，他放弃了去抱太太的大腿，一手一个将饱满的乳房朝中间按，而男孩的脸正趴在其中。 　　“请，请.....慢一点，慢一点.....我.....啊，坏，会坏掉.....” 　　涎水从自红唇嘴角滑落，太太双眼失神的望着上方，身体上的快感一波比一波强烈的传来，剧烈的刺激让她的思维无法更多的思考，只能承受着艾尔对她身体的一切使用。 　　失了往日里妩媚不失淑德，但依然温柔可亲的请求也让小小满足了自己恶作剧心理的艾尔感到愧疚，减弱了魔力的影响，慢慢化为正常的结合。 　　他直起身子，松开太太的乳球，那对饱满的洁白之物颤抖着回弹，一对红樱湿漉漉的，乳球之上满是艾尔口水的残留。 　　然后艾尔采用了一个比较少用的姿势，他将太太的双腿并拢，单手卡住那双玉足的脚踝往前压，另只手则向下，配合着长矛的动作袭扰太太的花房。 　　一番动作下来，好不容易缓过气的太太依然丢盔弃甲，被艾尔作弄的仅保留下最后一点矜持，大声的喘息，呻吟着，双手紧紧抓住铺在二人身下的毯子，红唇张开，发出如泣如诉的声音。 　　太太的战斗力并不是多强，过去胜在温柔体贴，和羊妈一样，予取予求满足艾尔的各种索取，他舍不得大力坏了娇娘，也多有收敛，彼此之间更重情趣和玩法。 　　如今艾尔先是使出部分，大概当初对圣武士克劳迪娅一半左右的实力，把太太冲了个当场开城投降，当然没有这一出，太太对艾尔也是不设防的状态。 　　然后又加大力度，在还没从势大力沉的一击中缓过劲来的太太立足未稳之际，大肆入侵，长矛如同一头可恶的蛮荒巨兽，在太太的花房秘地中肆虐无度，大加征伐，使得太太支撑不住，连连呻吟，几乎就要交出今天的第一次去。 　　本来她就是被艾尔突然袭击，回到行宫的男孩迈着六亲不认的步子，直入后殿，正瞧见太太在正厅中午睡，听见他的步伐刚要醒来，就被饿虎扑食的男孩压在了身下，哭笑不得只能顺从。 　　不过很快艾尔也意识到，自己此次对太太过于心急，太过粗暴了，换做克劳迪娅和女剑士安那样皮糙肉厚，耐“操”的女武士话，前者只会渴求更多更大的力度，后者只会一边留着口水翻白眼，一边口吐芬芳不停辱骂。 　　反正都不是太太这样的性格。 　　而其他的......艾尔忽然想到了一个加入自己后宫中还没多少时日的新角色。 　　新太太......二太太...... 　　可恶，忘了她叫什么。 　　艾尔短暂反思了一下自己在情欲之事上越来越放纵，这样搞下去，将来很容易被敌人派出的千娇百媚的女刺客，甚至敌方女将、女英雄、女祭司、女神选之类的人物采用色诱术，将他刺杀。 　　如此儿戏！岂是永世神选布武天下之貌！ 　　决定了！以后啪啪身边一定要多带人！多参与！提前做好限制，不给女刺客刺杀得手的机会！ 　　想到和新太太的第一晚，后者一直维持着外表清冷的模样，欢愉妈还蛊惑艾尔对她采用和克劳迪娅、女剑士她们一样的方法，势大力沉，使上各种花样，让她涕泗横流当场白给，一五一十的老实交代所有。 　　但被玩心重的艾尔拒绝，如今却忽然想起，想到那张清冷美艳的脸，和那仿佛对一切都漫不经心，高雅的不似凡世人物的气度，变成艾尔身下压着的，娇喘呻吟不断的妩媚少妇。 　　被紧密的包裹着，享受着太太温暖湿润通道的长矛又硬了几分！ 　　太太也发出了更大的叫声。 第一百七十六章：艾尔的一天 　　最后还是狠狠轰入，吴涛中出了太太一番。 　　额，也许是几番。 　　上下前后全都灌的满满当当，三洞齐开，太太被今天稍微有那么一点欲望高涨，并且急需找回自信的艾尔给翻来覆去的折腾。 　　最后连新太太也过来，加入了战场，接替了已经疲惫不堪的太太岗位，承受男孩在她身上的冲击，以及带来的欢愉。 　　最后用一种比较文雅，曾经非常普遍的话来说就是： 　　双双达到了生命的大和谐！ 　　艾尔一左一右搂着两个太太入睡，直到晚上醒来也没人打扰他们。 　　起身，羊女仆们带来热水帮助艾尔清洗，随后又去协助太太她们，艾尔则换上衣物，干脆光着脚一路小跑到前殿。 　　摸了大半天，想起还是得干一下正事了。 　　艾尔觉得自己属实不应该，白天色色，到晚上太阳落山了，想起来干正事......怎么能这样呢！ 　　以后晚上休息！第二天起来再做正事！ 　　简单处理了一番公务，没战事的情况下，实际上事情也并不是很多，就部落目前简陋的行政机构，尽管在四母信仰的作用下，从部落毒菜社会勉强进步到“部落·神权·专制”，算是小小的点了一级政府改革。 　　至于法律条文规章制度这些，野兽人里没有什么专业的人才，倒是埃斯塔利亚人难民中有不少官吏出身，甚至还有一些学者可堪一用。 　　但这些“中产阶级”“知识分子”往往对王国，对米尔米迪亚的信仰比较牢固，不是特别靠得住，艾尔只能观察其中那些比较摇摆，容易收服的人，慢慢争取他们的真心投效。 　　所以法度这些，艾尔都是采用极简的： 　　偷盗者鞭、杀人者死、奸淫妇女的......阉！还要为奴工承担劳役！ 　　比较简单粗暴，但艾尔也对此上了保险，涉及死人的案要交到部落本部，也就是他（米莎）的案前经过他本人（米莎）的判决最终才能下达。 　　一句话，最终解释权归拳头大。 　　还有其他的比如：这个人快饿死了偷了别人的粮食or这个人妻子要被淫辱一怒之下失手将贼人打死等等，该如何处置，艾尔也觉得头疼，但为了“法理不外乎人情”，以及一些“情有可原”的事，这种不能简单几大条解决的事，还是一并交给他（和米莎、凯尔萨斯）等子嗣决定。 　　然后收集成册，作为判例，以后可以作为参考行事。 　　艾尔打算等到自己正式开始争地盘，走出森林，带着部落在人类的城市里站稳脚跟后，再进行一次大的改革，其中就包括对法律条文，规章制度的建设。 　　在这之前———还是军事神权君主部落吧。 　　左右二十多万人，还都是些逃难的失去了乡土家园，无根之木的难民。 　　在艾尔拳头最大最有劲的情况下，勉强管理好这些人，任务安排下去，旨意能宣讲到每处聚集地这些还是可以做到的。 　　......... 　　无所事事的过了几天。 　　米莎的凯旋庆功式差不多也准备好了，部落里张灯结彩（并没有），军民皆欢欣鼓舞，干劲十足，打算迎接这一场久战之后的大庆典。 　　艾尔坐在首座上，黑发的新太太跪在他膝前，压在他的双腿，双手捧着一物吞吐着。 　　艾尔翻看着今天的章程 　　“又是一堆案子......” 　　艾尔翻看着文书，大胜之后军民士气提振，心气有所恢复（主要是埃斯塔利亚难民），这一高起来，压抑太久后释放出去就容易出事。 　　杀人的案子有七八件，涉及十数人。 　　最离奇的是一个： 　　资深老猎人在之前物资匮乏的困难时期，袭杀了本营地的物资官，劫了一批粮食拐走三个女人跑路，其中两个女人还有丈夫。 　　一直朝东南方向逃跑，营地组织起民兵去追，反被埋伏杀了三人，重伤废了两人。 　　因为猎人跑得太快，加上营地位置过于偏远，狼群野兽人们没能第一时间增援，然后就不了了之了，谁想到追击绿皮溃兵一直东追的一支部队，居然在东南方向的一处林子里遇到了一名陌生的人类猎人，因为好奇将对方强行带回来后搜查一番，竟还发现了两名人类女子。 　　回来后一审查盘问，才得知对方是杀官拐良劫了物资跑路的大盗。 　　细问其原因后才得知：这名猎人是因为长久以来王国不断丧师辱国的一连串败绩，对王国能否抵抗绿皮的浪潮继续存续失去了信心，进到林子后又因为物资的匮乏对这里的生活大失所望，认为大家一起饿着肚子，等到绿皮打来还是要死，不如另寻出路。 　　于是便杀官劫粮，半利诱半威胁了三名妇女随他带着大小行礼偷偷摸摸朝东边，靠近伊娜拉山脉的地段跑路，猎人以前做过佣兵，接到过一次去山脉内探险的任务，对那地形尚算了解，便打算带着三个女人找一处安全的地方隐蔽定居，运气好应该能避过刀兵。 　　运气也真好，四个人，一个猎人带着三个累赘，竟然跑路这么远，只一女子被毒蛇咬伤而死。 　　然后猎人找到了一颗枯萎的大橡树，爬到里面掏空了树干后，就干脆以此为屋，过上了木精灵生活（bushi），最后被追逐绿皮的部落方面逮到，得知情况后还喃喃自语早知道多忍一会了。 　　......... 　　艾尔几乎把这当小说看了，智角兽给他呈的文书里还专门画了几幅大概的图，令艾尔浮想联翩，幻想大厦将倾，世界末日，自己带着几个大姐姐大姐姐大姐姐，跑到深山老林里隐居，过着一天一日、一日一天、一天几日、或者亚当派回归自然（基督教分支，以不穿衣服天体著名）的生活是种什么感觉。 　　也幸亏接下来还有不少事，否则艾尔是真的打算找个机会，就把太太她们带上，找一处没有外人打扰，有山有水有林子的好地方，过一过回归自然的原始一男多女部落生活。 　　不过想到微笑的牛牛。 　　“还不能休息喔，父亲.....”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响起，艾尔只能咬咬牙，摸了摸二太太的头，长矛朝前微微顶了顶，上边继续今天的工作。 第一百七十七章：莉莉丝信徒 　　新太太是个比较神秘的女人。 　　之所以是“比较神秘”这种听起来有点怪，就像“比较健康”之类的描述，当然是因为——— 　　对艾尔来说，只要他想并愿意为之付出足够代价的话，“至尊之鹰”“全知之母”“唯一者”“圣三一”，他的母亲，全知妈，会在祂愿意的情况下将答案告诉艾尔。 　　当然，这个“愿意”与否就完全看缘分了。 　　艾尔得到的解释是： 　　有的秘密，一旦被他知晓或提前知晓，会对未来产生不可估量的变数，打破全知者现在把握的这个世界走向，导致全知者在和奸奇对命运和三一之中无限可能的争夺上落入劣势。 　　一听这么严重的理由，直接涉及四神本尊，以及过去现在未来的时间长河，艾尔对此自然无话可说。 　　尽管他到现在都不能完全知晓，“四母”和“四神”八位混沌邪神彼此之间，到底是处于一个怎样的状况。 　　艾尔对此的理解只有最早四母告诉他的： 　　她们是在终焉之刻前自旧四神中分裂，亦或是诞生出来的，同样分别代表掌握着四种方向的情绪，但相对来说更温和，可控，积极，立场偏向于秩序的新四母。 　　打赢这一次终焉之刻，她们就能彻底和旧四神分家，另起炉灶，成为完全独立的四母体系，从此四神变八神，混沌进入大对峙纪元，无数个旧四神的游戏场地，在混沌腐蚀之下摇摇欲坠的凡人世界就可以开香槟......至少艾尔所在的世界是如此...... 　　艾尔当然知道，这些事半真半假———又或者全是真的，但还有大量至关重要的真相他无从得知。 　　不过艾尔虽然有时候挺好高骛远的，但也懂得量力而为，目前他和四神是代理人——合作者——抱大腿的三重关系。 　　这里面占比最重的，当然是“抱女神美腿”的属性。 　　所以他不会在自己力量还远远不足的时候，就试图窥探那将颠覆无数个世界的大变背后的秘密，这是作死。 　　向四母表明态度：宁学黑铁掠夺者自戕，自我终结，同时也终结四神对他命运的操弄，也不做被神明玩弄傀儡，提线木偶；和抱四母大腿，母慈子孝，以“四母共子，永世神选”的身份坐北朝南，唯我独尊统治部落不冲突。 　　西格玛又没给他送过百八十个修女大姐姐，封他帝国一字并肩王，行皇帝礼仪，裂半国之土以为封国，总督中外军事....... 　　何况他到这个世界和四母也脱不了干系，艾尔是被绑上船逼他做的这个船长，想跳船的话，就要做好.......当初被四母恐吓要是打输了终焉，他这个四大反贼推出来的“伪”永世神选，会面临的下场。 　　...... 　　当然，并不是说艾尔寻求揭秘就有可能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在艾尔不可知具体内情的情况下，哪些秘密可以透露给艾尔，完全是全知者自己判断。 　　艾尔尝试询问便宜母神，西格玛现在什么情况，全知妈让他为其发展九百个施法者信徒以及九万凡人信众，同时将某件随旧奥苏恩巨环沉没，至今依然埋藏在海底废墟遗址内的精灵神器取回，就可以将西格玛的状况透露给他。 　　艾尔自然只能进店搓搓手、随意扫一眼、喜欢上、靠近、装作漫不经心地看一眼价格，然后转身离开。 　　这是有价的，还算可以争取。 　　但艾尔询问全知妈，关于新太太的秘密，女神则很干脆的告诉他，不需要他追求，最终秘密会自然向他走来。 　　而一旦艾尔主动破坏了这等因缘，便会对他在埃斯塔利亚的征程造成难以预料的后果。 　　唬的艾尔连派人去探查新太太底细的事，都要再三叮嘱，不要查的太细了，弄得手下还很迷惑。 　　查东西不是越细致越好嘛？在神选这还反过来了....... 　　就这艾尔也是骚扰过全知妈，确认属于正常范畴，不会对所谓“将定之因果”造成破坏后才敢做的事。 　　毕竟不管不顾吧，他心里痒，也有被背刺的恐惧；但查吧，万一查出来点什么？ 　　只能做做面子功夫，有个心理安慰就够了，就像现在，新太太跪在男孩膝前，努力用红唇和香舌侍奉男孩长矛的时候，艾尔不会忧心后者突然要做西夏王后。（传说成吉思汗是被西夏王后咬掉下体才死的） 　　单手按在新太太头顶，满头乌黑亮丽的秀发之中，艾尔扬起头，喉咙微张，望着大殿的穹顶，下身向前一拱。 　　“唔......” 　　白色的浊流在喉腔中喷发。 　　太太被呛到了不住地咳嗽，但因为嘴里被某物堵着，显得很难受，艾尔急忙拔矛起身，站到新太太身后轻拍她的后背。 　　“下，下次我提前告诉你......” 　　艾尔愧疚，不好意思道。 　　新太太咳了一会，捂着嘴，用毛巾和毯子服侍完男孩后便离开了。 　　而艾尔松缓了一阵，接着把公务捧起，干脆直接躺在宝座上几位女仆侍立两侧。 　　“妈个鸡！我需要更多可用之才！” 　　批示了一会公务，和各种矛盾纠纷案情处理后艾尔烦躁了，这还是米莎处理过一遍，筛过之后送到艾尔面前的，对比一开始送到的难度已经简化太多了。 　　二十几万人，已经不算小了，何况修养过后就要外出扩张争国，没有一个合格的制度典籍是很难的。 　　对比游戏里，手指点点，技术发展就走上正轨了，民生、军事建筑就开始大建了，虚空精锐在整装待发，过两个回合就来部队报道的情况，到了现实里，艾尔才明白这些事有多么烦人。 　　很多事不是他下个命令，层层传达，层层反馈，这事就执行到，办好了的。 　　野兽人虽然忠心耿耿，到目前为止，有信仰加持，以及没有面对“进城考验”的情况下，相对于人类官僚来说，能做到“清正廉洁”“奉公执法”，但首先有能力去做这些的野兽人数量本来就是少数，艾尔甚至把自己的子嗣们都又从军营里拉了出来，给他们塞到各地去学习、处理政务。 　　毕竟在没战可打的情况下，把这些有“超人”潜质的艾尔之子继续留在军营里，有些浪费他们之中大部分人随时间不断流逝的寿命....... 　　想到这个，艾尔忽然有个思路。 　　行政体系和国家制度，目前最难的不是如何创立，而是就算制度再好，部落也缺乏足够的人手去实施推行这一步。 　　如果有可能，把他那些速生子嗣们，稍微改良一番，去掉对战斗方面的要求，换成更长一点的寿命或者管理上的天赋有没有实施的可能？ 　　于是连忙去找四母。 　　三位女神没理他，只有慈母摸了摸艾尔的头，对他击破敌人先锋大军，间接消除了这五万多头绿皮怪物会造成的肆掠和破坏表示认可。 　　倒是莉莉丝忽然出现，眉目含笑的对小男孩提到： 　　女神在巴托尼亚的教会有一批人才储备，以及......在奥苏恩，信仰月光少女、拉德莉莉的精灵之间，也有一些愿意服从神意，离开舒适圈去外面世界打拼的精灵信徒。 　　只要艾尔点头，顷刻间他就可以拥有一批高素质，信仰、能力、忠诚三过硬的人才辅佐...... 　　像极了拿着3060、4090诱惑小男孩的不良大姐。 　　艾尔不可否认的有那么一些心动。 　　他对四母信仰是采取均衡（制衡）发展，齐头并进的策略，不偏向某一方，不让某一方势力过大，这样最能维持住本身或多或少就有分属敌对可能的四个阵营之间团结一致，消弭分裂和敌视的苗头。 　　同时也为了不让全体完全皈依混沌，有成为一支狂热排外的圣教军可能，他甚至还为此保留了万物牧神信仰，在夹缝中存续，作为一个小透明。 　　如果再引入莉莉丝的势力话......倒也无所谓，反正四母还算能容神。 　　除了对米尔米迪亚采取赶尽杀绝的态度，牧神、西格玛、曼纳恩等崇拜，四母及其信徒都没有表现出过敌视的痕迹，而四母对莉莉丝的恶意，在艾尔看来，更类似于未来的蛋糕硬被人插进来搭便车，分走一块的厌恶。 第一百七十八章：请女神教我！ 　　艾尔考虑着这事的可行性。 　　虽然对莉莉丝并不放心，但不得不说，诱惑确实是蛮大的....... 　　她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只要答应，立刻就有一大批高素质人才到手，其中还有精灵这样在漫长的阅历和学习下，相对人类短暂的寿命来说，人均都是某一方面的专家大师。 　　而艾尔其实更看重的，是这些人如果投入自己麾下，那么无疑对部落的整体形象，是有很大改善的！ 　　什么野兽！什么野蛮人！ 　　部落儿是正儿八经上古人类分支远亲，只是多了对角长了个蹄子而已！这是不同情况下选择的不同进化方向罢了！ 　　看好这位！正宗巴托骑士老爷，往上追三代都是纯血贵族，搁以前出门在外，那叫一个扈从成群！就是一个字，豪横！ 　　这位，更是个重量级！ 　　纯的不能再纯的老奥苏恩正精旗，你和精灵比势力？ 　　人曾曾爷爷那辈跟着初代凤凰王，那叫一个扫清六合席卷八荒，混沌自来我自当之！撵着恶魔打，不然凡世还能有今天？ 　　人爷爷......爸爸......就他这辈，那百五十年前，是跟着泰哥拔过剑、见证三精合一永恒王东征、看到过八风议会、参与过米登海姆大战、诸神显圣......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论资历，得是人皇卡尔那一辈。 　　连此等样人，都已不远万里来投，入我部落麾下，团结在四母五女神信仰、永世神选、三位一体旗帜之下。 　　埃斯塔利亚人再强，能有精灵之强盛？再贵，能有骑士老爷之高贵？ 　　秩序侧两大中流砥柱都跟我了（），你还在等什么！ 　　放弃软弱米尔米迪亚的信仰。 　　及早改信投部落，管教大小都欢悦！ 　　次次次次要原因是艾尔还没接触过精灵。 　　四母对此没有回应，往常最热闹的时候像是五女神在开趴体的艾尔精神空间里，除了拿着PS5or新游戏诱惑小男孩的鬼畜大姐姐以外，空无一神。 　　就连最无聊，最喜欢找事，连体位姿势都要指导艾尔的欢愉也没说话，四位以前最吵闹的时候能在艾尔脑子里开麻将桌的大女神仿佛此时都在潜水窥屏一般。 　　似乎是默认这事让艾尔自己解决，让他选。 　　沉默也是一种答案。 　　但艾尔对此还是有不小顾虑...... 　　毕竟对面是莉莉丝......来的也多半都是莉莉丝信徒....... 　　当然并不是说莉莉丝信徒就一定搞事，毕竟历史上不管是巴托还是精灵中的莉莉丝信徒，被她这个女神坑惨的了也不是没有，巴托更是一坑坑全部，骑士们当了这么多年老爷，骑在农奴背上赞美女神与美德，临到头被女神一刀捅翻差点亡国灭世，还要杀人诛心：“你们不也是这么对农奴的吗？” 　　而精灵方面，代表人物就是大工具人兼大冤种的莉莉丝神选，艾纳瑞欧后裔，泰瑞昂的坑哥小老弟，泰格里斯。 　　所以艾尔的担忧不无道理，他实在担心下一次终焉之刻正在酝酿的如今，这位预言精准但从来没用在正事上过的女神是不是失败主义又犯了。 　　到时候给他来个集体背刺什么的....... 　　艾尔就只能化身亚托克斯：莉莉丝！我↑要↓杀↑你！一千遍！也！不！够！！！ 　　但如果可以的话，谁想遇到这样的事呢。 　　似乎是看出来了男孩心里想的东西，某位哪怕被揭穿了这么多次，终焉之刻大曝光更是直接从天界到凡世来了个究极社死———混沌方表示他妈的论灭世，大角鼠算什么东西，请莉莉丝上第五神宝座！以后五神并尊之。 　　当然在灭世表现中其实最拉胯的应该是色孽派系，斯卡文鼠人在上一次战争中真的是拼尽全力，仿佛集体族运来了个大爆发（高维魔神的操控），拼死蜥蜴人、扫荡了南方王国，刺杀西格玛神选.......战绩辉煌，堪称辅助大神。 　　莉莉丝的悲伤又无不后悔的声音在艾尔耳边响起。 　　【我的孩子，你要相信，无论我做了什么，我依然属于这个世界，并爱，且愿意保护这世上每一个纯洁的灵魂】 　　啊对对对！ 　　艾尔撇嘴。 　　保护———指化身艾索洛伦大孝女害死艾瑞尔女王（爱莎化身），将她的精魄和永恒女王合一；为了给阿拉洛斯跑路的新世界得到喘息之机，操纵精灵统一全族抗混，拖延时机；蒙了这么久的巴托尼亚人，最后是打算让骑士们到新世界给新精灵做看门人；蒙着神选泰格里斯四处搞事，直接导致ET进度大大大大大加速....... 　　诗有云： 　　盗白狼圣火，米登沦丧！ 　　骗巴托尼亚，千年虚度！ 　　帮纳姥复生，亡灵四出........ 　　以上，艾尔了解到莉莉丝对这个世界沉重的“爱”就是这样。 　　何况她也根本没想救世，分明是看凡世的船要沉，提前打算卷波东西跳到自己准备的救生艇上，你说跳就跳吧，她跳船前还要把漏水的口给扒开，言之凿凿：“堵口没用，我这才是救人" 　　和混沌不害人，抗混才害人有一拼了属于是。 　　【从上一次之后，我意识到，躲避，逃亡......也许有效，但并不是真正的出路】 　　【哪怕如古圣般强大，在混沌尾随而来之后，也只能匆匆败退，继续流亡】 　　【我们只有不断的战斗，用崇高的牺牲，为我们的世界从黑暗诸神的玩弄下，夺取生存之机】 　　艾尔沉默着没说话，继续听她讲。 　　【从你的身上，我看到了也许是唯一的，这个世界战胜，甚至于.......混沌的未来，这是我们的机会，是我们的救赎———我，你的母亲，尽管也许你的心里并不多么愿意承认这点，但我确实是真心帮助你走向那个伟大未来的】 　　【否则祂们也不会允许我到此，不是吗？】 　　艾尔继续沉默。 　　【我已经看到了你的潜力，以及你未来所创立凡世之国的宏伟：它将起于密林，发自南海，沿着群山开拓，东进北上，囊括万里大疆！】 　　【拥兵百万，令出一方！国民亿兆，臣于一主！】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人，莫非王臣！】 　　【似凡世巨人！屹立不倒！】 　　【如地上神国！永续长存！】 　　艾尔猛地从宝座上站起来，胸口起伏着，目光闪烁，依然没有出声。 　　【如此之业，我观你之势，不过百年可成】 　　【如此之业......可惜......混沌之灾，徘徊在外，内乱之患，卧榻于侧；外有受膏者，终焉之主，灭世之军枕戈待旦，内有凡世诸人，心居叵测各怀鬼胎......】 　　【天灾于上，如达摩克利斯之剑悬于你头！】 　　【祸乱于内，似跗骨之蛆如影随形汝难休！】 　　【大灭当前，而你，我天真的孩子，你又要怎样去为你争取那一百年时间？】 　　艾尔当即就要拍案而起口呼：“妈妈救我！” 　　不过他还是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被莉莉丝大张声势，自带感情、BGM、场景等种种辅助的一番话语说的心神动摇。 　　不过危险迫在眉睫的危机感确实不由自主的浮上了艾尔的心头。 　　当初那个噩梦一般的征兆里，在四重界域之下，骑着黑马，手持燃火之剑，三眼发出的神光可穿透混沌界域.......在他的身后，竖立着像一尊尊兵佣般沉静着，等待着，仿佛无边无际无穷无尽的混沌大军....... 　　艾尔注定要直面的超级，终极大BOSS，中古世界的灭世危机。 　　空气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四母依然没有现身，仿佛都在旁观着这一场莉莉丝对艾尔的“谆谆善诱”。 　　“请......” 　　时间似乎过去了良久，艾尔最终还是缓缓开口。 　　“女神教我！” 请假条 　　如题，明天一大早去成都考试，两千块一场，心里悬着要命，今天从早坐到晚的刷。 　　明天下午六点考完，再回我家估计到家九~十点的样子，会赶一更出来，后天开始恢复双更，欠的更新和里番会在年左右的时间补上 　　以上 　　月寒 第一百七十九章：和莉莉丝的交易 　　近卫们打开宫殿的大门，阳光照射进来，照耀在艾尔的身上。 　　男孩张开双手，做出个拥抱的姿势，深深地呼吸着室外的新鲜空气。 　　就在刚才，他和某位非常热情上门推销———甚至是倒贴的美丽、智慧、温柔、仁慈、诚信友善关爱......等可以用一切美好词汇形容的女神。 　　后妈...... 　　达成了一笔数额巨大的交易。 　　也许会有负面后果，也许要到很多时间以后才会爆发出来......也许没有，很轻微，或者在隐患爆发之前被艾尔想办法消弭掉了。 　　又也许，艾尔会在某天痛呼，并深感后悔过去的决定： 　　“莉莉丝！还我帝国！” 　　“还有你吗？我的母亲.......” 　　但不管怎样，这场交易，数额庞大的“入股”和“投资”都要到很久以后才能看出结果。 　　而当事人，艾尔的感觉，就像缺乏资金的创业者，在某家大款带路灯挂件那里，成功融到了一笔数额庞大的资金，刚刚签完了合同，揣着一份走出公司时，那种松了一口气，对未来期许，又面临着无形中巨大压力的感觉。 　　双方的许诺都不能立即实现，莉莉丝为他提供的“精英人才”和物力资源，至少也要等艾尔南进成功，在文明地带站稳脚跟———为当地人驱逐绿皮的奴役和摧残。 　　而部落将以解救者的姿态，对本地的埃斯塔利亚人们进行初步的，有效的统治。 　　在目前唯一正统遥在北方，埃斯塔利亚的南方世界因为首善之城的坠落陷入一片死寂和孤立无援中时，他以盟友、救星、保护者的身份进入其中，替换旧的王国体系对各地的掌控之后。 　　才会以一个合情合理的姿态，比如“侠义军团”“骑士道远征军”之类的名义进入南方王国，并投入到艾尔的麾下为他效力。 　　这让艾尔略有不满，他本以为是莉莉丝会想办法现在就送一批精英过来，这让他能尽早构建起，完善部落的方方面面框架。 　　尤其是精灵们，他们的智慧如果禁锢在书海和法师塔中隔绝外界，或者在凤凰王庭公民大会上浪费到无休止的扯皮、阴谋、攻讦中去，实在是太可惜了。 　　并且法师、学者这种职业，懂的都懂。 　　有一个算一个，都可以说是奸奇信徒预备役，禁忌的、被腐化的知识以及来自神秘的低语无时无刻不威胁着求知者们的独立人格和凡人之心。 　　与其等到将来混沌浪潮再起，腐化重临的时候，堕落成混沌信徒，成为万变之主的变化之道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傀儡万物，还不如...... 　　只要我先投靠混沌！ 　　混沌就腐化不了我！ 　　奸奇？不行！ 　　全知妈？行！ 　　我们部落真是太厉害啦！ 　　...... 　　对于莉莉丝这种带一些“摘桃子”“局势逆风你先上，乘胜追击我前冲”的做法艾尔虽然不满，但也无可奈何。 　　毕竟需要援助的是他，况且莉莉丝的解释也确实说服了艾尔。 　　【我不能忽然过分地插手凡世事务，这会引起诸神的觉察，而祂们一旦觉察，则注定会造成难以预测的变动】 　　【我需要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尽量在不引起祂们反应的情况下进入这里，比如花与剑与圣杯......我的孩子，你明白吗？】 　　一句话。 　　“你也不想你是永世神选混沌亲子的事情被大伙知道吧？” 　　后面那句就引人深思了。 　　艾尔此前一直挺好奇，但问题藏在心里没有说出来，就是花剑圣杯骑士团，这样一支战力强悍，放设定里也应该够的上单独一章篇幅，值得为他们书写一场辉煌大战的势力，就会因为一个已经被扒出中之人，脸皮被狠狠摩擦过的“女士”启示，和“洗刷污点”的目的。 　　不远千里南下，直接奔袭目前看起来，应该是城市亲王遇刺案背后毫无疑问真凶的斯卡文鼠人在埃斯塔利亚的基地，一番血战后将其拿下，也丝毫没有大肆宣扬昭告天下的举动，直接来投艾尔，连刺杀案的事也仿佛只是当成了敲门砖使用的投名状。 　　转了一圈，骑士付出了牺牲，斯卡文被焚烧摧毁了一座地下城，艾尔得到了五百人的骑士部队......埃斯塔利亚人，埃斯塔利亚人那边关于鼠人刺杀的情况还是艾尔主动透露过去的，骑士们对此反应冷淡，也不解释，如果不是艾尔要求甚至连派出使者去比尔巴利详讲的意愿也懒得做。 　　看起来根本不怎么在乎一样。 　　最后，艾尔得到了新部队，埃斯塔利亚人有了个勉强过得去但因为对方态度成谜也很难就此接纳的真相说法，只有骑士付出了牺牲，污点没洗刷完全，口号中要建立的“美德世界”艾尔也根本摸不着头脑，大老远从巴托跑来......看起来像是只有骑士受伤的世界。 　　喔，对了。 　　还有鼠鼠。 　　死了刺客大师、工程师，以及一对不用心疼的奴隶鼠鼠，还被铁罐头们放火烧了一座地下城。 　　结合前后，艾尔也隐约明白了莉莉丝的顾忌。 　　甚至猛然震怖———捏妈妈的，不会埃斯塔利亚人城市亲王不声不响被刺，原地留了个隐修骑士团的标记，给巴托尼亚人泼脏水，引发两国对峙以及后来一系列的问题这事里，有某个绿茶女神的身影吧....... 　　细思恐极。 　　就为了给自己阵营里一支五百人规模，战斗力强悍的骑士团，合情合理的南下，进入到埃斯塔利亚腹地？ 　　艾尔觉得很夸张，但一想到以莉莉丝的个性，不是干不出这种事，并且背后一定还有非常关键的作用，就这么一群铁罐头大只佬，凡人中也算出类拔萃的单位，以后定有大用。 　　所以得注意着点。 　　艾尔自己不想成倒霉亲王第二，那样就太逊了，还不如大决战被阿查砍头。 　　而艾尔许诺莉莉丝的“回报”，则要更后面才能实现。 　　并且难度貌似也，怎么说呢，比较难以定义，但似乎要更大一些。 　　他把一位女神许了出去...... 　　字面意义。 第一百八十章：南方诸神 　　埃斯塔利亚，提利尔，这一对双生子般的南方王国。 　　不管在文化、宗教、还是思想上都有极大的相近之处，他们的习俗相通、传统一直紧密连接。 　　许多节日在两个王国之间只是换了个名字，在时间和具体内容上几乎没有差异，从民俗到制度，如果不是在伟大之战后埃斯塔利亚人痛定思痛，狠狠地反思了一波，决定不能再向过去那样各自为政，名为一国，实际上比帝国的选帝侯制度还要散装。 　　于是残余的埃斯塔利亚人关起门来讨论了一番，搞了个城市亲王制度，推举出了一个名义上的共主，同时各地让渡了部分权力，削弱了前诸王国，如今组成埃斯塔利亚的各城邦自治程度。 　　最后形成了曾经半城邦自治，半诸城联合的怪异制度。 　　尽管如此，相对于隔壁的提利尔王国依然松散的各地为政，每座城市都是一个独立的小王国，只是大家一起住在这个名为“提利尔王国”的屋子下来说，也算是朝前进的道路迈出了很大一步...... 　　埃斯塔利亚和提利尔这两个南方王国彼此之间血缘浓厚，按照史家学者们的说法，两个王国实际上在古早时期根本就是一个部落： 　　即那些最早出现在南方的人类，被精灵和矮人双方都发现过，在精灵撤离大陆后又接手了那些美轮美奂，在还处于部落社会的野人看来宛如神明殿堂般的精灵遗址。 　　然后逐渐发展壮大，而这支族群中的部分后来又穿越了阿巴斯卡群山中的塔莫托隘口，进到了如今，被统称为“埃斯塔利亚王国”的地方开始扎根。 　　当然这种说法在埃斯塔利亚不怎么受欢迎，自己的祖先来自东方，亦或是斗争失败被驱逐的残余.......这会让骄傲的南方人———两个王国都是如此，难以接受。 　　于是这样的说法，在埃斯塔利亚是反过来的。 　　南下的部落人是先到达了埃斯塔利亚，然后再东出塔莫托隘口和海洋，进入了如今的提利尔，先后掉转。 　　为了这么一个谁是大哥谁是弟弟，或者谁是爹谁是儿子的问题双方一直在掰扯。 　　本来同源同根的双子王国，有着相同的信仰，相近的习俗，相似的文化，但却意外的对自己国族的“独立性”意外的看的很重，如果某人把某个埃斯塔利亚人认作了提利尔人，或者反过来，把提利尔人认作了埃斯塔利亚人，而后者如果不是一个胆怯的懦夫，则极有可能拔剑向误认者发起决斗。 　　艾尔了解到这些后感慨，南方人像大鹅一样好斗，像公鸡一样傲慢———尽管脚踩粪便，也能引吭高歌。 　　如果不采取绝对的暴力，就如同鞑子入关杀的天昏地暗一样，把整个王国，民族的精气神全部抽离、把脊骨打断，在埃斯塔利亚人的灵魂和物质传统上留下永久的创伤，是很难单靠暴力手段去征服这个国度的。 　　如果那样，大杀特杀了，又“杀的不够多”，那么艾尔在南方的统治下，红黑旗是注定要四起的。 　　所以他一直敏锐的把控着对埃斯塔利亚人民心的掌握以及收取，这里还要感谢一下那个和他未曾谋面，但男孩已经与其“神交已久”的绿皮大军阀。 　　刺杀、南北对峙、分裂气氛.......围而不攻的拉锯战，逼降玛格丽塔，这一系列操作下来，埃斯塔利亚人的精气神遭到了重创，骄傲在被蹂躏，被摧残后，并不那么“尊重”的待遇都成了可以跟感恩戴德的救命稻草。 　　绿皮的扫荡毫无疑问给艾尔入主南国创造了有利的时机。 　　以后考虑给好兄弟大军阀留个全尸....... 　　而最能证明，双子王国的血脉同源，是一朵并蒂莲花的证据。 　　就是他们那完完全全，基本上是一模一样的神话信仰。 　　在伟大之战将米尔米迪亚升上“全南地的保护者，南方的全能女神”宝座之前，在两个王国内存在着广泛的“古典神”崇拜。 　　如果说帝国本土流传的，包括白狼神在内的信仰是对严酷生活的反映和照射，那么南方人所崇拜的“古典神”则更代表着某种精致的，定向的概念信仰。 　　仁慈、智慧、正义、谋杀、荣誉、抄写、复仇、农业.......以及流传最广，知名度最高的：战争。 　　这些在古人之中口口传颂，流传着规定礼仪、祭祀的古典神明，很多也许已经和尼赫卡拉诸神一般，沉寂在时间长河之中，等到某天忽然诈尸蹦跶一下，然后继续躺平；有的则可能干脆就不存于世，像是“抄写员赞助者”这样的神明，貌似可能大概，还不如奸奇大魔们为自己伪装的某个“半神”马甲。 　　但这其中有的神明有的的确确的富有神性、神格，是当之无愧，毫无疑问的神祇。 　　像是伊莎（爱莎）、卡诺斯（塔尔）、死神莫尔、玛坦（曼纳恩）这些出现时间比南方人还早，只是因为大能和神迹流传受到了本土化崇拜的神明不提。 　　还有一些和南方人有很深关联的古典神，虽然他们的力量不如那些跨越族群、地域，在世界范围内有着广泛传播的大神们强大，但依然有着各自的独特之处和富有神性的位格。 　　而莉莉丝和艾尔的交易中，她向男孩索取的承诺，就涉及到了这么两位： 　　维芮娜，正义和知识的女神，在南方人的神话体系中是死神莫尔的妻子； 　　欧若拉，一位艾尔要翻遍全知者为自己开放的知识库，才能找到极少极少的只言片语将其提及的女神———证明她存在的痕迹非常，非常淡薄，以至于都没有什么载物还承载着她的痕迹。 　　根据这些稀少知识的说法，这位名为“欧若拉”，意为黎明的女神，是隐居在伊娜拉和阿巴斯卡两座群山之中的神秘女神，她每间隔五十年会挪一次地，跑到另一座山脉上居住，在群山的最顶上，有神鹰为她铸就的巢穴般的宫殿。 　　只有极少极少数不畏艰难，不惧生死，大无畏，又小心翼翼，具备力量和智慧，还有运气眷顾三重象征的凡人勇士，才能越过重重艰难险阻，登上群山的最高巅，在九个昼夜之后，第十天的阳光刺破迷雾的瞬间，这些勇士们就可以看到那座形如鹰巢，被阳光笼罩，金碧辉煌的神殿。 　　同时也可以眺望到那位神秘的女神，推开自己宫殿，将阳光送入凡世的身影，而所有远望到那具有无双魅力的倩影的勇士，都会在之后走向一段辉煌的被祝福的人生....... 　　以上。 　　很有趣的故事。 　　但艾尔更关注的是，莉莉丝要她们干嘛？ 　　某位绿茶后妈很清楚的告诉他：反正艾尔到时候准备找人、探险、干架等等一系列流程就够了，两位女神的踪迹她会亲自帮他找。 　　一句话，这两位神，莉莉丝要定了。 　　四母也保不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谜语人给我滚出尅！ 　　艾尔讨厌谜语人。 　　他打游戏喜欢看攻略，并且如果对某个故事非常感兴趣的话，他更倾向于直接去找到全流程的详解，而非自己亲身参与，经历一遍。 　　艾尔旺盛，天马行空般的想象力足以弥补这一点。 　　当莉莉丝说出了她的要求后，艾尔一直在思考着她所索取之物，对这位不管如何不管再怎么不靠谱、搞事、谜语人、兼失败主义谋士，但一定能称得上“强大”的女神也要索取的东西...... 　　一定具有特别的意义。 　　发散的思维很快就联系到什么“神格”“领域”“神职”竞争、吞噬之类的上去了。 　　后来一想，中古世界的神明体系和另一个，在艾尔曾经的世界人气极高的，DND体系大有不同。 　　就艾尔了解过的，涉及诸神之间爆发战争的事情不说没有，但非常稀罕，并且有时候大战的理由非常奇葩———比如著名的，又会怒怒又会色色，喜欢砍砍砍，但不是完全被暴怒和嗜血支配，相对来说还是有一定脑子的，一直被当成： 　　恐虐狗头人强暴了色孽乐子人生下来的崽。 　　精灵的血神凯恩。 　　曾经因为一点感情上的小纠纷，把精灵之父、猎神库诺斯和他的配偶，精灵之母，生育女神爱莎抓起来关小黑屋。 　　不知道有没有夫目前犯....... 　　然后被老实铁匠痴心人瓦尔卖苦力救了出来，锻造之神还因一百件神器的要求没完成，最后一把简陋了被凯恩抓起来折磨，弄瞎了双眼。 　　就这样，艾尔也不知晓任何关于爱莎和库诺斯这对地位崇高的，精灵神父神母有感恩戴德，回报老实人的事情。 　　换他的话横竖也要：爱莎太太，您也不喜欢您和您的丈夫一直这么被关下去吧....... 　　而神王阿苏焉则对此视而不见。 　　还有灾难之父，一个完全因恶而诞为恶而生的强大神明，遭到欺骗后选择屠戮自己的一百个灾难神明子嗣，最终杀了个血流成河，只有五位神明逃了出去舔舐伤口摩拳擦掌，准备对父神复仇。 　　而神王阿苏焉则对此视而不见。 　　还有苍白女王表白阿苏焉失败，一怒之下开始偷盗精灵的灵魂拿回去折磨，被驱逐后也没任何惩罚，依然躲在自己的冥府王国里玩扎小人的游戏，传说总有一天因爱生恨的病娇女神会发起对阿苏焉造物的抱怨攻击....... 　　这种脑后生反骨，大声密谋老娘要反了阿苏焉他娘的事。 　　阿苏焉依然对此视而不见。 　　有时候艾尔都怀疑这些你说是神吧，比人还会玩，说是人吧，又确实高高在上天威莫测身具神性的诸神，是不是在从之前的世界跑路来这世界的途中把脑子给搞坏了，反正他们轻易不会死，哪怕碎成碎片了也能有机会重生所以不是那么在意效率和凡世的种种。 　　值得一提的是，那些有名有姓的大神，有一个算一个，在终焉之刻的时候基本都没出现，像是血神凯恩这种能把猎神夫妇囚禁起来的强力战神，最后竟然是被精灵的影王阿里斯·安纳尔两箭将巫王OR洗白上岸的正统凤凰王马雷基斯，以及黑化拔出凯恩之剑，成为凯恩化身的泰瑞昂两人射死。 　　而凯恩也因此和泰瑞昂一起死去......就这么退场，如果是原来的剧情，那么凯恩的碎片会被黄铜马桶狗头人拿走大部分，剩下的流散，心脏落到“上过我妈的人多了你算老几———By纳迦德隆大孝子”的莫拉丝手里。 　　在终焉之刻胜利.......也许是延后了，总之，短暂的智商以及责任感上线的诸神联手修补了一番世界遭受的创伤，否则一百五十年凡世是决计没那么快清理完腐败和废墟然后告诉复苏并发展的。 　　而凯恩也在信徒的崇拜下复活，从血池中走出，如今依然是旧黑暗精灵——新大陆精灵族群主要崇拜的对象之一。 　　...... 　　以上，中古世界的神明之不靠谱，至少决计和艾尔印象中，那些有着乱七八糟各种体系，什么万神殿什么地狱炼狱、阵营神职领域等等，又是力量又是束缚东西的诸神绝对不是一种类型。 　　所以莉莉丝让他帮忙“捉拿”两位女神，就不可能是简单的要宰了她们，吞噬力量、领域什么的。 　　而凡是会涉及到莉莉丝的事，艾尔总要提起十万分的警惕，以免某一日，被这位有着斑斑恶迹，坑人，尤其是坑自己人这方面有严重前科的女神后妈给坑一手。 　　他问莉莉丝，莉莉丝语焉不详，故作神秘，于是艾尔也不纠缠，转身找上亲妈，给全知妈发去窗口抖动戳一戳。 　　后者干脆就没搭理，似乎是让被冷落的艾尔自己意会去，但执着的艾尔固执的想要一个大概的答案，不想做萌古人。 　　最后换来了“懂的都懂不懂的我也不好说”“这个事牵扯太大你现在把握不住”“天机不可泄露”这种解释搪塞过去了。 　　当时艾尔就念了一句“谜语人给我滚出部落！” 　　全知妈发了个【？】出来，艾尔就立刻改口道：“我说母神说得对。” 　　艾尔也明白了：这是会干涉到全知者编织命运的玩意，提前让他知晓，大家都讨不了好。 　　于是便不追问，只说我平生最重孝道，莉莉丝如今已和他定下母子名分，名分大于天，他自然将莉莉丝视为亲母神一般尊重对待。 　　所以母神的事，艾尔一定会非常上心。 　　顺便当时下单当时催货：您答应的支援可千万千万一定一定不要忘了喔？ 　　出门，逛该。 　　如今整体已经完完全全，从一个人员数百的小部落，临时营地，发展成为了如今一座不说宏伟，但设施齐全初具规模，常驻人口都有三万林地城市的部落本部，艾尔的首善之地，街道上到处可见喜悦的气氛，可见前线大胜，兵灾消弭的消息，确实给全部落人，尤其是埃斯塔利亚人难民身体里注入了活力。 　　准备凯旋式庆祝的过程中，这种情绪更是得到了极快的传染和释放，到了现在，本来是破国丧家逃入森林，依庇于他人篱下，又接连遭到折腾，惶惶不可终日的难民们脸上，也能时常露出发自内心的欢快。 第一百八十二章：欣欣向荣 　　艾尔白龙鱼服，给自己使用了降低存在感不被他人关注的法术，也没带侍卫，独自一人闲逛———狮鹫女皇带着她那如今已经庞大到在部落怪兽军团中占据了很大占比的族群在头顶的天空飞旋着，看似是在嬉闹活动，实际上和艾尔有着紧密联系的狮鹫娘在艾尔不专门对她屏蔽的情况下，可以实时感应到男孩的位置，方便随时俯冲救驾。 　　前面（上一章和不知道多少章）提到过，艾尔是个很重孝道的人。 　　孝顺一个母亲他嫌不够，给自己多找几个“妈”来孝顺着。 　　一个后妈莉莉丝，他都要做到当亲妈一样侍奉，甚至未来如果可能的话，艾尔还考虑是不是能通过“阿苏焉——女儿or妻子莉莉丝——孝子艾尔”这层关系，尝试和精灵加深一番联系。 　　甚至再进一步。 　　我妈是莉莉丝（听起来像骂人？），莉莉丝的父神是神王阿苏焉，四舍五入，艾尔也要喊阿苏焉一声皇玛法。 　　我也是根正苗红的老高精正凰旗！ 　　凤凰王大位艾尔有强宣称！ 　　我要带着家里人（指十万部落大军）来武装朝见阿苏焉圣殿，面圣我皇玛法祂老人家，顺带路过洛瑟恩罢了，你们凭什么拦我！公民大会有乱贼，精灵正统摇摇欲坠，我要起义兵清君侧！ 　　这种孝。 　　淳朴。 　　像是狮鹫娘这种，还带着娃的时候就被艾尔邀回家，然后就一直骑着人家，还和那一窝狮鹫崽趴过一个地方，就是没有喝过一个奶罢了的关系，交给智角兽们编故......写史书，抛开其他的身份不提。 　　那至少也是个“狮鹫将捡到的幼儿抚养长大———狮鹫乃帝国象征三圣之一，这完全就可以证明艾尔天命攸归，西格玛钦定，人中龙凤，势必是要入主阿尔道夫帝国宫廷的。” 　　如今在和艾尔长时间密切接触受到男孩那最纯最深邃的混沌力量浸染和改造，以及艾尔有意的控制下，曾经的单亲妈妈，要独自一个拉扯一大数小一窝儿女的未亡人狮鹫娘，也算一飞冲天，成为了不管是在力量还是生命层次上，都超越了同类凡族的存在。 　　据说狮鹫本身也是受到混沌力量，或者说这世界上绝大多数怪兽都是因混沌而诞生、变异的造物，也算血脉返祖了现在。 　　由此可以看出，艾尔对有骑乘之恩和养育之恩（故事里）的狮鹫娘都如此重视，更不要说对有肌肤之亲的养母和哺乳之恩小羊妈了。 　　以及同样有肌肤之亲+哺乳之情的太太...... 　　毕竟以后是要做凡世小太阳，中古大孝子的人物，如果不能在方方面面都超过他人，尤其是孝道方面，怎么能以身作则，带好头，做好艾尔“伏唯我部落，以孝治天下”的核心纲领呢！ 　　部落蛮子不重礼教，像什么烝母报嫂，那是过去式，是旧俗陋习；埃斯塔利亚人骄傲好斗，怯于公战不说，又喜欢搞七搞八、野合一夜情、情夫情妇那一套———现在是艾！尔！治！世！ 　　像是什么和养母、奶妈啊搅在一起，弟窥嫂，兄窥媳等.......以弱压强，以小驭大，艾尔是非常不喜欢的，坏，非常坏，所以只能他一个人做（bushi）。 　　当然，别人这样搞，毫无疑问是道德败坏风气沦丧，虽然也不会有铁拳制裁，但总归说出去不好听。 　　在北方旧帝国内，这种腌臜事一大堆，也更堂而皇之，甚至什么女奴の工厂、奴隶城堡、无遮宴会之类的花样，直让人狂呼神皇在上。 　　家族乱情，情人文化，发展的那叫一个火热，上到帝国宫廷，中到贵、富门庭、下到小康之家巴拉巴拉，受了封建礼教（指西格玛教会）压制N久，当然是有防堕落腐化的大义在，这些欲望和渴求最终在伟大之战胜利后，重建初步完成，开始大跨步前进的第二十八年“瑞克赦令”颁布后如井喷般涌了出来。 　　此处按下不表。 　　艾尔对这些东西是非常警惕的，今天爽了，明天混沌皇军来都做好领取欢愉魔宫终身门票一张的准备吧。 　　他以身作则，时刻直面腐化的危险，永远战斗在第一线，和躺平界的圣雄一样，通过接近欲望的方式来考验，磨练自己的意志，却始终不动摇，不堕落。 　　艾尔就是以后部落道德底线的守夜人，以孝治天下，同时以身作则的活圣人，这功劳不可谓不大，四母不托梦拍着他的肩，对他交代说：【你办事，我（们）放心】 　　以后权柄事务尽委之，多多少少有点苛待功臣了。 　　不过艾尔是孝子，不会腹诽自己的母上，暂时也就这样了。 　　毕竟不能再给米莎增加负担，否则牛牛要是罢工了一堆事还是挺难弄的。 　　艾尔这次专挑人多的地方逛，一路上走走停停，看到有什么热闹就驻足观望一会，倒也乐在其中。 　　沿途顺便视察一下治下居民的生活水平，这点从小姐姐大姑娘们的姿容身段就能看出。 　　也算另类的民生指标了。 　　不过遗憾的是，艾尔后宫目前的质量怎么说也是非常拔尖的层次了，除了女仆团相对来说姿色略逊一筹，不过也有多人联合的羁绊。 　　其他的成员都各有千秋，艾尔逛了一会，没看到有媲美马娘圣武士她们姿容的人，虽然好看的漂亮姐姐还是不少，艾尔这方面不挑剔，不会因为吃过了大餐就不喜欢家常便饭。 　　当然他只是好色，不是种马，世界上漂亮女人漂亮男人太多了，难道艾尔要见一个收一个全部塞到自己的后宫里去吗？ 　　他也忙不过来....... 　　仅限于饱饱眼福的程度，看到漂亮姐姐心里赞叹一句，转头就把人忘了，实在觉得可以的，就多看几眼，然后逛到下一个地方。 　　街道、市集、商铺，这些不管是一座城市还一个聚集地都不可或缺，同时也象征着这个地区暂时，功能运转还是完全的设施也在持续运行着，其中有在米莎和艾尔的商讨下，半官办性质的杂货铺，也有个人出资办起来的店铺，有专门的一块地区被划分为用于交易和商贸的场所。 　　甚至艾尔还看到了或是流动或是固定的食品摊位，虽然远离了外界，渠道什么的断绝，但物资丰盛，正在逐渐朝哪怕单靠采集和狩猎都能养活一大帮子人的魔法森林转变的匹娜里也到处都是可用的材料。 　　艾尔观察后发现，如果是埃斯塔利亚人的摊位，则王国的货币仍然在流通，但野兽人对这种人类的玩意就不大看得上，双方之间更多还是采取以物易物的形式，比较麻烦。 　　艾尔库藏里也有不少金币、金盾，都是迁移三城过程中挣来的一点微不足道的辛苦费。 　　还有北方议会先后派来三次资源，每次都会连带送一批资金，估计是打算当军费来着，可惜部落这方面制度还很原始，不怎么用的上。 　　整体还是一片欣欣向荣勃勃生机的状态。 第一百八十三章：酒馆 　　艾尔把最后一杯一饮而尽后满足的擦了擦嘴，将杯子放在边角，悄摸摸离开了。 　　白嫖......好吧，他没那么恶趣味，事后会让手下的士官过来付钱的。 　　艾尔继续漫无目的的闲逛，刚刚那个流动的饮品摊位，主要的是某种紫红紫红，有很多小颗粒，像是火龙果榨汁的东西，轻甜爽口，一直有客人上门。 　　艾尔径直走过去，在商贩和顾客谈话的时候顺手拿走一杯调制好的，就坐到旁边的小凳子是咕噜咕噜了，整个过程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包括摊贩自己也只以为少掉的那一杯也许是自己之前已经卖出去了。 　　只要艾尔不是冲上去给人一巴掌，或者当着他们的面强行夺取、伤害某件对他们很重要，无法忽视的事物：比如钱财、首饰、婴儿之类的，这个存在感降低的法术可以让他成为一个透明人。 　　路过他身边的人会避让他，但擦肩而过之后就会完全忽略了刚刚从身边走过去的那个人是高是矮是胖是瘦；他主动发起的交谈会得到回应，比如和酒馆侍从的交流，但后者很大可能会转个身就忘了刚刚艾尔要求的饮品，或者看着手里的托盘疑惑是谁点了一杯葡萄酒。 　　这种和市井若即若离，旁观闹市，又身处其中的体验艾尔尝试过不少次，每次都让他十分愉悦。 　　这是和肉体上的欢愉所完全不同的快乐。 　　也让艾尔有一种，回到平凡，但脚踏实地的充实。 　　摸鱼的时光很长，甚至会让艾尔感到无聊，当等到它被打断的时候，他瞬间就会觉可以无忧无虑的享受实在是太短。 　　侍卫们举着八六芒星的旗帜，在街道上跑过。 　　艾尔此时正趴在一处酒馆的二楼，靠围栏的地方，手里端着一盘不知名的小吃食，类似瓜子花生的那种干果，居高临下俯视着大街，观察来来往往的路人。 　　举着旗帜的侍卫所经过之处，路人纷纷退避让开道路，在道路的两侧向那面旗帜微微鞠躬。 　　虔诚的信众还会现场做个祈祷，尽管艾尔和他们就在一座城里，他也并不是多么的高高在上脱离人民，但能见到永世神选的机会对绝大多数平民来说，依然非常稀少。 　　何况艾尔的身份，对虔信者来说就是神明的象征，四神共选、神子、甚至是信仰的归属之一。 　　活生生的，在世行走的神迹。 　　就算只是见到他的旗帜，对虔诚的人来说也是一种比较庄严，如同西格玛信徒遇见地区主教布道、僧侣传教的圣事。 　　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也没机会知道这些威武不凡，能作为艾尔亲卫如此荣耀之职的怒角兽们举着旗帜四处奔走是为何，不过这样的事以前也发生过不少次，所以人们已经习惯了，大概，这是某种仪式？ 　　但当事人清楚发生这种情况意味着什么。 　　艾尔的那两位养母，在通过这种方式，不算催促，比较委婉地提醒他： 　　该回家了。 　　人马娘和他有最深的羁绊，两人想要意识互联的话，只要那边主动传个消息就行了，但有时玩性起来了的艾尔会不怎么情愿，但如果反对，他又难以拒绝人马娘的这种请求，也不愿意拖延，所以就只能回到宫殿，像是没在外面耍够的小孩。 　　最后在羊妈的提议———艾尔猜的，不过人马娘估计不会想这些，采取了折中的方式。 　　因为艾尔外出的时候喜欢隐匿行踪，最近甚至连侍卫也不喜欢带了，所以近卫们也很难找到他，而狮鹫女皇飞在天上盘旋，除了艾尔没人能召她落下，于是就采取这种举旗的方式，反正男孩一个人最多在部落里闲逛，不会跑出太远的。 　　婉转的提醒他。 　　只要看到侍从举旗，艾尔就知道她们已经准备好等自己了，但还有一段时间可以让他给今天的摸鱼私访做个结尾，不会显得仓促，有被打断的不爽。 　　他抓了一把盘子里的东西，顺手把东西放回桌子上，然后优哉游哉的下楼，打算再逛一圈就走，正巧迎面走上来一群精干气势不凡，佣兵打扮的人踏上楼梯。 　　艾尔不想去挤，于是靠在旁边，等他们先上去了再说。 　　忽然感到有什么异样，转过头，走在最前面，右脚已经迈出踩在二楼地板上的男人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目光望着艾尔的位置，眉头紧锁。 　　“！？！” 　　草。 　　这是看到我了？ 　　艾尔心里惊讶，这还是第一个，除了人马娘、米莎她们亲自来找以外，能够看破他的隐匿，察觉到艾尔存在的凡人。 　　一个男人。 　　脸上几条丑陋的伤疤，其中一条在他眼睛下面划过，乍一看还会以为这个男人瞎了一只左眼似的，模样很凶恶，但他身上的气质又非常沉稳，反而给人一种值得信赖的感觉。 　　“少见的强者”。 　　艾尔心里做出如此评价，步子不停，加快速度跑路。 　　溜了溜了。 　　他一个人，哪怕如今已经今非昔比，像是当初那只刺杀艾尔的兔娘，哪怕再来十只一起上，都要做好被艾尔按在地上挨个啪啪的准备。 　　不过毕竟他这前后两次人生直接的战斗记录只有1，还是欺负被我方冲翻的绿皮，人马娘就在他身边，这种纯属刷战绩的战斗完全就是水分里没有一点实质。 　　哪怕这里是他老巢，部落本部，周围的人也许对四母信仰不是特别虔诚，但呼啦一嗓子出来勤王救驾！———砍人，肯定很乐意在永世神选面前表现表现。 　　并且这个没见过的男人，既然是在他部落内，那么多半只有艾尔手底下的凡人辅助军——先遣军团——北方议会派来的几支小型援兵这几种可能，就算是最不稳定的后者，意识到他的特殊，也不会在部落内搞什么事。 　　但艾尔还是以苟为主，先溜为上。 　　而佣兵团的诸人见到老大停下脚步，斯蒂芬妮皱着眉问到：“罗德里安？怎么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恭敬 　　老兵佣兵团的团长，前瑞克禁卫中的军官。 　　罗德里安眉头皱着能夹死一只海蟹，左脚也迈了上去，完全进入了二楼。 　　身后的众人鱼贯而入，各自找好位置坐好，一行人几乎将整个二楼占满，剩下的那些酒客虽然未见其人有什么不好的举动，老兵佣兵团的人也非常守规矩，没有挑事，但还是顾忌他们人多势众的一个团伙纷纷离去，正好把二楼腾了出来。现在只剩罗德里安和他手下的人了。 　　“刚才......”男人坐在凳子上，眉头紧锁，似在思考着什么。 　　“你们看到了吗？” 　　斯蒂芬妮把马刀取下，拍在桌子上，冲他挑眉道：“看到什么？” 　　“一个......”罗德里安张了张口，不知道如何形容，那个一闪而过的身影在他心里的印象正在迅速的淡化，而这种异常的状况反而激发了罗德里安不断去回忆思考，加深那惊鸿一瞥印象的努力。 　　男人陷入了内心的交战。 　　一种奇异的力量在削弱他有关那个身影的记忆，但罗德里安的感知敏锐，所以能记下对艾尔的印象。 　　他似乎在之前......是的！是那！那个战场，野兽人们称为“神圣林木”的地方！ 　　罗德里安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 　　艾尔走下楼往回走，今天已经逛的差不多了，回去晚饭，米莎还有一堆公务要带过来找他。 　　他倒是想旷工，没有一天不想的。 　　不过想是想，做是做，就像世纪初的那些“上班族”“打工人”一样，如果不是被生活强奸，大部分人应该都不愿意七八点爬出被窝。 　　关于上班的梗和段子艾尔看过不少，虽然他没经历过那种事，那个很复杂的阶段，但他能勉强和世纪初的那些人共情一二。 　　尤其是在自己也开始工作之后。 　　路上遇到几个野兽人大崽儿，因为光从外表上艾尔就能看出对方是自己的血脉子嗣，更不要说他能感知到对方身上传来淡淡的，和自己的联系。 　　于是艾尔不远不近的给自己的崽打了个招呼，接着朝家里赶。 　　一个牛头人，一只狼人，一个野兽人三名艾尔之子，分别来自一三四，三个军团。 　　他们边走边聊，因为大胜庆祝的原因，军团这段时间基本没有操练任务，他们都很闲，就算是独特超凡的艾尔之子，也和野兽人一样民兵不分家，可以随时无隔阂的跨越两重身份。 　　三人聊着天，艾尔离他们不近，声音也不大，只是相当于遇到熟人点点头接着各忙各的去那种方式，所以三人一时没有任何察觉。 　　等到艾尔已经走远了，那头狼人才恍惚了一阵，忽然喊了一嗓子： 　　“父亲！” 　　然后不住东张西望。 　　其他两个战斗兄弟面面相觑，尚未反应过来。 　　艾尔快步赶回宫殿，到了附近后才取消法术，近卫们恭敬的为男孩拉开大门。 　　女仆们已经捧着各种大小工具在中殿等候多时了。 　　艾尔走过去，张开双手，女仆们围了上来，熟练的为男孩更衣清洁，过程中免不了发生各种肢体触碰。 　　一双双小手在自己身上游走服务，羊女们香香软软的身体在蹭来蹭去，舒服归舒服，艾尔倒是已经习惯了。 　　如今的艾尔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见到女性（人马娘）裸体，还会脸红害羞的幼崽儿了。 　　反倒是羊女仆们，一通服务下，脸不红的只有一位不管是气质还是身材都最成熟的大羊女，其他的三个小女仆已然霞飞双颊，动作也偏向变形，总是从一些地方滑到另一些地方去。 　　如果时机恰当，接下来剧情就该朝另外一个地方走了，不过马上就是开饭时间，艾尔没跑外面，也没心情不好，就肯定还是要去的。 　　最后艾尔披上了最后一件外套，将腰带系上，众羊女退到男孩身后，正要跟随他去往后殿，那里，羊妈和马娘已经准备好开饭了。 　　等一个艾尔。 　　男孩往前走了两步，又忽然停了下来，羊女们不知其意，小蹄子也停了下来，驻足原地。 　　艾尔快速往后退了两步，转身将最成熟的那名羊女的腰肢搂住，嘴唇轻轻吻上这名大羊女的锁骨。 　　男孩的突然袭击让较其他同族，年长又严肃的羊女也不知所措，只是呆在原地，交给艾尔施为，虽然看上去很成熟，如同女仆长一类的角色，但艾尔了解他后宫中所有羊女的性格和倾向。 　　这名成熟，严肃，端庄稳重的大羊女。 　　却喜欢粗暴的对待方式...... 　　近的远的，呼吸声沉重了起来，看起来一场盘肠大战的预兆已经出现，继续往下的话就无可避免，但艾尔及时收回了攻势，男孩的嘴唇最后在大羊女的唇上一点，同时松开了绕在指尖那蓬松的白色羊毛发，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对大羊女，实则对所有女仆说道： 　　“今天晚上，你们所有人.......” 　　说完艾尔转身往后殿走。 　　被忽然袭击搞得有些泛滥苗头的大羊女因艾尔的抽身离去心里短暂的失落了一瞬，但旋即就被对夜晚来临的期待所填满，她平复着有些急促的呼吸，快速整理了一番自己的仪表，回眸望了一眼那几个明显因艾尔的那句话，如今已然有些又涩又羞的小蹄子们，严肃的扫了她们一眼，全然不顾自己脸上的红晕。 　　和女仆们的约定只是一个小插曲，艾尔进到“真·后宫”，仆人们向他鞠躬避让，艾尔见怪不怪，无力制止了。 　　早先他还很烦这种形式上尊卑贵贱的方式，多次做过要求“站起来！不准跪！”但对野兽人来说，艾尔是神选、神子、拯救者、兽王、先知.......等多种身份于一体的唯一者，对他的崇拜和敬重，是整个部落所有野兽人都发自本能本心的，他强求过很多次，但没什么用。 　　形式上的可以通过他的“命令”和“要求”来削减，非必要避免，但心灵上五体投地的臣服，艾尔又怎么把他们的灵魂拉起来呢？ 　　就算是四母恐怕也难以做到这点....... 　　艾尔想到了曾经的十三阿哥，帝皇子嗣，活着的神裔，半神，第一帝国摄政王，第二....... 　　他因为厌烦狂热的把自己和帝皇当做神明狂热崇拜的狂信徒，选择了一个看起来“理智”“有自我思考”一些的人做战争使徒，结果找的个是外冷内热的超级狂信徒，认为“原体是神，还没认识到自己是神，我需要引导祂认识到自己和帝皇的神性”。 　　艾尔最后也只能让这些仆人们不要太过沉迷于行为上的热忱来表示臣服和虔诚，既然它们的心灵已经属于永世神选了，那么就让它们的肉体稍微不用那么狂热吧。 第一百八十五章：小蹄子女仆团 　　进殿。 　　正厅，东南西北，四张长桌。 　　毛毯、锦缎丝绸、挂在梁柱上悬在空中的各式装饰......装潢的五光十色，金碧辉煌，看上去就给人一种奢靡享乐的不良之风。 　　艾尔莫名觉得这个装饰风格似曾相似，回忆了一下后： 　　埃米尔！ 　　苏丹宫廷！ 　　天方教统治者！ 　　像啊，很像啊....... 　　海的对岸就是阿拉比之地，艾尔感慨着，忽然对那片屹立于沙漠和绿洲之上的国土产生了某种向往之情，他想着以后机会合适的话，倒是可以派舰队载着大军南下，去进入那片丰腴和贫瘠混杂的土地。 　　养母人马娘因为体型庞大的缘故，在首座的右边单独一人占据了一面。 　　羊妈侧着身子，跪坐在首座的侧方，那里空出来的位置自然是为艾尔准备的。 　　落座。 　　“啊~~~” 　　伸个懒腰，艾尔已成习惯地朝羊妈身上倒去，被抱着头，轻轻枕在双腿之上。 　　眯着眼，放空大脑，舒适。 　　女仆们走入后殿，开始和仆妇一同摆弄，呈上吃喝。 　　埃斯塔利亚人的饮食文化怎么说呢......emmm，有，但是不多。 　　硬要说特色的话，最经典大众的，应该就是烤制类。 　　因为三面环海的地理特征，其文明本身就有很强的海洋基因，非常注重贸易，在帝国昂贵———当然那是以前，现在大部分平民都可以偶尔购入一些在过去非常珍稀的，贵重的香料调制品，在埃斯塔利亚相对来说没那么宝贵。 　　所以可以广泛的进入到上至达官贵族，下到平民百姓大大小小的厨房餐桌。 　　艾尔的口味不挑，在这方面他就和对色色一样，习惯了高发达的现代社会带给味蕾的享受后也能经受得住中古世界の美食带给他的考验，但也架不住把硬造香料和烤制品。 　　虽然有各式各样的果类食品可以清清肠胃，但艾尔还是习惯吃正餐。 　　所幸在二十多万拖家带口的难民里，找出几口锅和几个会做饭的厨子不难。 　　艾尔不怎么会做菜，但基础的简单的他还是略懂一二，和厨子们提了几句后兴致勃勃的旁观指点了一番，几次后也能做出符合艾尔传统饮食习惯的食物。 　　而人马娘对吃这一方面完全不计较，如果需要的话她可以生啖血肉———从刚弄死的敌人身上砍下来，还热乎的。 　　养母对吃进去的东西，唯一做出过评价的只有艾尔的“哔”液。 　　不知道是情趣还是当真如此，她对榨取艾尔的遗传物质非常有兴趣，会单手握住艾尔的长矛，然后将这一次的液体一滴不剩的榨出来，然后当着艾尔的面吞进去，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艾尔很遗憾以自己的水平看来是没机会通过正常的厨艺展示来享受一把“厨力治国”技惊四座的待遇了。 　　那就安心享受腐化的被人服务的生活吧。 　　人马娘面前摆着半只烤羊....... 　　当着羊妈的面，这不奇怪。 　　野兽人中尤其是羊人就擅长放牧羊群，那么多乳制品、羊毛，总不能都是它们自己从自己身上刮下来的。 　　在它们眼里，有智慧与否才是彼此族群间认同的关键，当邪月莫斯里布或她的孪生姊妹曼娜斯里布满月时，又或是出现过去一年中唯二的“巫婆之夜”和“魔巫之夜”即双月凌空的现象———如今因为邪月曾经坠落过一次，导致本就混乱无规律的运行变得更加难以预测，双月凌空不再局限于一年只有固定的两次，变得随机起来，完全取决于邪月自身什么时候靠近凡世。 　　那些低智的野兽，和分娩的孕妇，前者有可能在嚎叫中发生变形，站起来，从此直立行走———从野兽，成为野兽人。 　　后者则生下来的孩子则极有可能带有严重的，野兽的特征，比如长角、有蹄、尾巴、多毛种种。 　　这种情况一般只有弄死，或者抛弃，到现在还多了个选项：交给野兽人部族抚养。 　　所以猪人养猪，野兽人不兽，羊人牧羊，牛头人养牛吃肉......都是很正常的事。 　　女仆为他端上菜，五菜一汤。 　　按艾尔的吩咐，做成他记忆里的格式。 　　羊妈和他吃同样的，实际上艾尔并不多么需要进食，甚至于他可以单靠汲取魔法之风的力量，就可以不需要水和食物的补充，而生命之风体系中也有效果接近的法术，不过这是艾尔的爱好之一，不进食，会让他感觉自己不再是“人类”。 　　吧唧吧唧吧唧…… 　　和羊妈贴贴…… 　　和人马娘贴贴…… 　　吃饱喝足，心满意足。 　　艾尔和羊妈、人马娘依次贴贴过，时间磨到夜幕渐起，笼罩森林后便润到中殿去了。 　　路上遇到圣武士和女剑士二人组。 　　女剑士安的上半身依然被金属装置限制着，但下半身已经被圣武士解开束缚了，现在脖子上套着皮圈、铁链，链子的另一头抓在克劳迪娅手里。 　　黑化的圣武士一见男孩就迫不及待地贴了上来，向他求欢，被艾尔搪塞过去……如果答应克劳迪娅的话，应付她们双人组的时间一整晚就过去了，当然艾尔可以给自己施加buff———展现永世神选的真实形态！ 　　种种方式，快速解决战斗，速通痴女副本，但那样的话他会有一种被迫上班，单纯打桩的不爽，所以一般情况下，艾尔还是更喜欢用正常的方式结合，偶尔使用一些小法术，彼此尽享鱼水、肉欲之欢。 　　被婉拒的圣武士也不生气，牵着锁链，对艾尔发出明示，她们两个人去找个安静的房间“自娱自乐”，如果男孩愿意了，随时可以过去主导战局。 　　然后就拉着骂骂咧咧的红发女剑士安朝后殿走了。 　　艾尔搓搓手，走入中庭，他的八位羊女仆们已经准备妥当，在宫廷里小声聊着天。 　　渴求、娇羞、故作沉着…… 　　艾尔目光从女仆团的脸上一一扫过，小蹄子们显然因男孩的到来分感喜悦，哪怕是最矜持最腼腆的羊女也急急忙忙迎了过来，簇着艾尔走入宫廷之间。 　　在铺好的，柔软的毛毯上躺下，身下就压着两双羊女的大腿，头部有专门的膝枕服务，左手被捧着牵引到一处非常柔软、丰腴的地方，那是艾尔经常品尝的地方，有两颗细嫩的红豆，只要轻轻咬住吮吸，就能获得美味甘甜的赐予。 　　艾尔的上下左右，很快都被羊女们充实的满满当当。 　　被福瑞包围，不知所措.jpg 第一百八十六章：艾尔教女 　　最后还是干了个爽。 　　八名羊女一只不落。 　　包括最大，最成熟的，喜欢被男孩粗暴对待的那只大羊女，也在同伴们的配合，艾尔的主导下，获得了完美的体验。 　　嘴巴大张，粉嫩粉嫩的小舌头垂在外面，露出了阿黑颜。 　　到中途的时候甚至克劳迪娅拉着女剑士安又插了进来，被艾尔本着八个十个差不多，来都来了的想法，把圣武士推倒在地，狠狠压上去，将男孩的长矛粗暴的撞入成熟美艳的金发圣武士丰满的躯体里，之后又对女剑士试了了一番束缚调教的玩法。 　　荒淫的一整夜。 　　最后艾尔是从噩梦中惊醒的。 　　艾尔梦到有只长着驴耳朵的母牛头人抓着他的脚踝往外来，他拼命反抗，但一点作用也没有，驴耳兔还不断地在他耳边大喊： 　　“还不能休息喔！爸爸！” 　　“还不能休息喔！爸爸！” 　　于是艾尔被吓醒了。 　　醒来得到女仆们传信，众子嗣之长，艾尔的长女米莎·特修丝·艾尔，已经在前殿等候艾尔醒来多时了。 　　慌神的艾尔下意识想夺门就走，但跑了两步后就从梦魇的余韵中脱离，清醒过来后他忙不迭的都不让女仆动手，直接操纵魔法之风的力量将浑身上下清理了一番，换上女仆们准备好的干净衣物，就匆匆跑到前殿去了。 　　米莎，赫拉，巴巴托斯，除了驻守神圣林木前线以防万一的凯尔萨斯之外，艾尔目前麾下最出色最得力的三名子嗣都到齐了。 　　也许很疑惑像老三巴巴托斯这样的乐子人为什么会成为子嗣前四，小父亲寄予厚望的得力干将...... 　　颜值和让艾尔很喜欢的个性是一个原因。 　　主要还是论综合实力的话，巴巴托斯确实能排的进去，如果真的拿出认真，全力以赴的心态，众子嗣里目前唯一有望挑战长女米莎的人也许就是她了。 　　不过......算了。 　　乐子人就乐子人吧，还没到到每一个艾尔麾下的人都要作为他的旗子，投入战场与敌拼杀的决绝时刻。 　　“父~亲！” 　　一见面，巴巴托斯就迫不及待地扑了上来抱住男孩的手臂。 　　艾尔身上拖着个挂件，但并不费力，三女儿胸前平的虽然不说飞机场，但那微乎其微的起伏也就和普通的男性没有区别。 　　一点看不出羊女的种族优势。 　　艾尔见过巴巴托斯身上，那另一部分血脉的来源者，一位big，So big的羊妈妈，而巴巴托斯很显然丝毫没有遗传到这点。 　　“嗯哼？”艾尔揉了揉巴巴托斯的一头碎发，指尖在那对小巧秀气的犄角上敲了敲。 　　“我有一份，非常，非常优秀的方案！” 　　“如果按我的计划，这场凯旋式一定会非常的完美！”巴巴托斯叫嚷着，一边将目光瞄向肃立不语的米莎。 　　担心的事果然还是发生了。 　　米莎缓缓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按你的计划，我的兄弟，父亲的凯旋式就变成了一场无节制的节日狂欢。” 　　“我们的目的是彰显父亲的力量，将辉煌胜利的荣耀洒向每一个新归附的埃斯塔利亚人，以此向他们证明：只有四母信仰，唯有部落，只有父亲的统治与庇护，才能使他们在飘摇无定遍地苦难的凡世中得到救赎.......”牛牛喃喃着，目光深邃又虚无，似乎看向了远方。 　　艾尔：“......” 　　巴巴托斯：“......” 　　赫拉：“汪吼！我觉得大姐说得对！” 　　气氛忽然变得忠诚起来。 　　而回过神来的米莎似乎羞涩于自己忽然暴露出来的这面，连忙低着头，小声道：“我们的物，物资不是特别充裕，如果按照那个计划来实施的话，后面就很难承担起大的风险了......上一次只是平均削减配额，部分人会挨饿的话；如果绿皮盲目进攻，无法快速恢复生产的话恐怕会有难民饿死的情况发生。” 　　艾尔闻言一肃。 　　战死、丧师丢地，被野蛮的敌人屠戮......这些，如果发生在艾尔的治下，他会哀伤，会愤怒，他誓必复仇。 　　但如果在非战时期，出现途有饿殍这种情况，而原因只是为了满足个人好大喜功，彰显功绩的享乐心态，那他以后也就别再想什么人联妈妈了，人联妈没这种逆子。 　　收了心以后一条道抱着四母大腿，做好混沌先锋，永世神选的职责，加入中古世界快快乐乐的统治者大家庭算求。 　　于是艾尔用力地敲了敲三女儿的脑袋，后者吃痛低头，又不敢躲闪。 　　“这种风险，我们不能冒。” 　　他认同米莎的看法。 　　“虽然绿皮先锋覆灭，主力远在玛茹斯，调动部队至少也要大半月、我们至少也有一个月的时间修养，而莉莉丝迷雾已经开始滋生，照这个趋势蔓延下去，最多半个月，整个匹娜就会被覆盖住，那时我们也无惧绿皮进攻———但是！” 　　“就算有九层九的把握，但如果风险是我们难以承担，并且可以通过耐心来避免的，那就应该那么做！” 　　“尤其是，你是一部之主，我们做出的决策，在战场上，关乎军团胜败；在平时，则可能关系着成千上万的平民存亡。” 　　巴巴托斯低着，抱着小父亲的手也失落地吹了下去，只轻轻搭在艾尔的掌背上，像是扒着主人裤脚衣袖的小猫小狗。 　　艾尔一时说教性起，又接着往下说道：“你是所有子嗣里，最受大众喜爱的那个，你在想大肆庆祝一番的时候，一定是想着和部落里的同胞兄弟，子民部下们一起享受，一起快乐的，这里，你的初心是好的。” 　　“但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出事，生产开拓难以恢复，我们瞬间就要落入比之前最苦难的时候还要艰苦的地步，到那个时候，你是我的子嗣，你是军团之主，你是所有人爱戴的对象———你饿不着肚子，那他们呢？那些拥护你的，爱戴你的，和你一起宴会，一起战斗，一起玩耍的那些人，他们怎么办？” 　　巴巴托斯低着头，眼眶里蓄着晶莹，嘴唇嗫嚅着，喉咙哽咽了两声。 　　艾尔叹了口气，按着女儿的脑袋。 　　“你喜欢享乐，喜欢大伙一起高高兴兴的，我也一样，你喜欢他们，他们敬爱你，你就要担负起这个责任，不要学为父每天.......” 　　“总之，巴巴托斯，我的女儿，要多想，明白吗？这里，要多想。”艾尔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额头，又轻轻点了点流着泪称是的女儿眉心。 　　“你的决定，你的作为。” 　　一旁的米莎瞳孔微缩，恍惚间仿佛回到了过去，她还是头牛犊子的日子，那个并不高大，但在众子嗣心中永远，和太阳一般光辉耀眼，如巨神般屹立世间的身影抱着她，为一个个幼小的子嗣传授知识的日子。 　　艾尔不知道自己一时话多，顺便借教育子嗣的机会自省一下己身的行为，让大女儿心里回忆起了曾经为数不多的，身为人父的高光时刻。 　　他一手揉着老三的头，哈士奇.......狼女也凑了过来，试图分享小父亲的“宠爱”，一边看着长女呈上来的文书，又是忙碌的，事务围绕的办公生涯。 　　凯旋式的流程已经差不多定下，等待老二凯尔萨斯那边带着换防部队回来就可以举行了。 　　到时候应该可以放松几天吧？ 　　艾尔心里想，与民同乐，这与民同乐的事，你好我好大家好哇！ 　　我是正常的松弛有度嗷！ 请假一更 　　今天睡在亲戚家，电脑没带，要熬到很久，凌晨手机一章，明天回去三更补上........................................................................................................................................................................................................................................ 第一百八十七章：不会有人以为艾尔会一个人泡澡吧 　　最后还是按照米莎定下的流程来进行。 　　不过经过此事巴巴托斯倒是懂事了许多，不再天天学着艾尔摸鱼，高乐，反倒很积极地参与到相关的事务中去，非常的认真，非常的负责，看得艾尔直呼我家麒麟儿...... 　　连米莎看到如此积极，一转过去懈怠姿态的，经常弄混到底是弟弟还是妹妹的兄弟，都感到鼓舞，处理事务的激情都多了不少。 　　艾尔对此大感欣慰。 　　一天的事那么多，多一个人分担他就少一些工作。 　　最优秀的四名子嗣里，此前只有米莎和凯尔萨斯是可以代他处理政务的，巴巴托斯乐子人，赫拉就更别说了，如果用游戏术语来说的话： 　　老大老二是加政治点和稳定度的顾问，而狼女是倒扣稳定和政治点数。 　　甚至于划分四个军团的时候艾尔还不得不着重关照一下大狼女，多分配一些点了管理治理系技能的人才过去，辅佐狼女统治。 　　但最后还是搞出来了四支军团里风格最野最Waaaagh的一支，“黑铁战士”，在狼女的带头作用———毕竟是单靠打架挤到前四军团主位置上的，这种情况下会起到什么示范作用就显而易见了。 　　养成了全员好战的文化氛围，并且黑铁战士军团里，出现怒角兽、赤鬃狼人这种受血母赐福影响，出现外表变化的比例也是相对最高的。 　　如今巴巴托斯有醒悟过来，辅佐小爸爸治理部落的转变，艾尔如何不欣慰。 　　当下也颇为触动，加把劲处理完上午的事后干脆宣布休假，带着三个女儿，一整队近卫们跑到部落外边，森林里撒欢。 　　爬树、采花、狩猎、钓鱼....... 　　一群人入了林子，在艾尔的带头作用和巴巴托斯的擂鼓助威下，变成大型小孩郊游现场，一小两大，艾尔和巴巴托斯、狼女三父女撒了欢的野，微笑の米莎脸上带着更真实和愉悦的笑，跟在她们身后。 　　好好地娱乐了一番， 　　艾尔唯一遗憾的是身边没有带上太太她们，这样的话他可以拉着女人找个小树林往里一钻，开启一场酣畅愉悦的野战....... 　　最后玩耍到日落时分，艾尔带着三个女儿回家泡澡———自然是分开的，他暂时还没那么丧心病狂，倒是赫拉可能会单纯因为想和男孩亲近的想法跑来，但有米莎和巴巴托斯在自然不会让大狼女打扰到小父亲。 　　没错。 　　艾尔并不是单人沐浴。 　　玛莲娜和叶迪娅两个太太一上一下，压在男孩的身上。 　　他坐在浴池边，双腿泡在暖水中，上半身仰躺在温湿的地板上，披着黑色轻纱的新太太叶迪娅双膝跪地在池子里，一头黑发披散在雪白的背臀，漂浮在池水之上，正埋着头，努力吞吐着男孩的长矛，而艾尔双手抓着太太丰满的大腿和肥臀，后者骑在他的小腹上，俯下身，用嘴唇和双乳填饱，服务着男孩的嘴和上身。 　　两个太太往常各自的穿衣风格和打扮，在颜色上刚好是一黑一白，在态度上则一个温柔，一个清冷，对立的装扮和气场，她们并排在一起，给艾尔服务的时候可是能带来双倍甚至四倍的享受。 　　甚至会产生这是一对气质相反姐妹花的错觉。 　　艾尔十分甚至九分的喜欢太太们。 　　甚至为了承这份情，对背后撺掇成此事：当初他带着军团西出，路上救下了一批难民，坐骑狮鹫从绿皮的屠刀下救下了一对母女，正是如今的玛莲娜太太，两人因此有过一面之缘。 　　后来这事被有心人知晓，为了讨好部落，便以感谢的名义寻找，推荐了一些美人，以“女仆”的名义进献到艾尔帐中。 　　艾尔很满意，于是将主导这件事，出力最多的那些人，主要是两个埃斯塔利亚人，一个富商，一个地方小贵族，给他们提供资助，使其获得王国or部落的双重认证和背书，安排他们作为一个离本部不远的据点中去作管理者，算是投桃报李，艾尔寻思以后说不定还有用得到这种人的时候，并且也要留下一个他重情重义，懂得回报的印象，这样可比单纯掌握了可怕暴力的野蛮酋长要更能得到凡人的接纳和投效。 　　艾尔绝对不希望给那些奸猾、投机、上有所好下必效之的家伙们，留下一个艾尔好色，好人妻，好熟女太太，好美人......好等等的印象，然后为了讨好他，天天费心费力去寻漂亮的大姐姐小太太，然后塞到他的宫廷里来。 　　绝对不希望！ 　　...... 　　“呼......呼啊......”艾尔和太太湿吻着，紧紧纠缠的双唇分开，嘴里呼出浊气。 　　下身处，黑衣太太努力用鲜艳的红唇包裹住矛身，但抑制不住的浊流依然从唇上流出，顺着长矛滑落，大股大股粘稠的白浊占满了她的口腔，因为姿势的原因叶迪娅吞咽起来并不方便，尽管已经在努力咽下却依然阻拦不了数量如此之大的喷发。 　　最后不少男孩的液体滑了下去，落在身上，落在水池里。 　　“啪啪！” 　　艾尔拍了拍太太的肥臀，双手自下而上揽住她的大腿然后起身，叶迪娅退入池水中，看着身形比自己和好友都要娇小许多的男孩，挺着身下和身材比例不符，尺寸夸张的长矛，上面还满是各种液体，其中就有她的一份。 　　抱着玛莲娜那身丰腴性感的身体，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扛起自己熔炉的矮人。 　　尽管已经看到过许多次，甚至很多次她也处在玛莲娜所在的那个位置，但再看依然会带来一种视觉上的冲击和情欲悄然的生长。 　　“呜.......！” 　　太太呻吟了一声，艾尔的手臂缓缓下沉，紧贴在他身上的太太身体也同步下降，最终，在那对巨乳刚好搁在男孩脑袋上的时候，两者的身体进行了初步的结合。 　　太太不住喘息着，脸红欲滴，不管多少次，尤其是在和其他人一起的时候，都会展现出娇羞的这面，让艾尔有一种欺负温柔太太、大姐姐的负罪感........使他更加愉悦！ 　　今晚，又是一个难眠之夜，艾尔尽情挥洒着自己的体力，很奇怪，那天被人马娘夹在马腹下奔跑的时候，他就格外的虚弱，对上太太和羊妈她们，又感觉不管怎么折腾，都有无穷无尽的精力 　　难道说在床笫之间，也有克制关系一说吗？ 　　艾尔心里忽然浮现这个想法，身体已成惯性的运动着，抱着太太踏入水池之中。 第一百八十八章：凯旋式和母子扮演 　　凯旋式加上后面的庆典，总共举办了三天。 　　第一天上午举行了阅兵，云集于此的人民排于道路两侧，刚刚经过修整，但依然留有战场上带出来硝烟笼罩的杀气，庞大的野兽人军团组成的队列，在专门清理空出的本部部落中最大一条主干道上的踏过，肃杀的气息弥漫在沉默的行军之中。 　　艾尔在此使了个花样，他将埃斯塔利亚人的先遣军团排在了最后面，让这支目前来说，成分和立场还不好确定的部队最后登场。 　　而作为直隶属于部落旗下的，凡人辅助军，则被艾尔安排在了最前面，率先登场。 　　狂野，骄傲的半人马骑手们拖拽着从绿皮败军中搜刮俘虏来的，画着各种乱七八糟萨满图腾，以及绿皮那野蛮神祇丑陋画像的旗帜，用长矛挂着穿起来，往后垂举着，让左右两列居民可看到这场酣畅胜利最直观的证明： 　　缴获敌人的战旗！ 　　它们扛着旗帜，一如举着己方的战旗般耀武扬威，从部队两侧飞奔，来去如风。 　　丑陋，面目可憎的巨魔拖拽着用渔网包裹着的，全部堆在地上可以形成一座小山的绿皮头颅，在地面留下一道道污渍，它们的出现又让气氛推上了一个高潮，人们呐喊着，狂欢着，拳头举向天空欢呼！致敬！ 　　对敌人已不能再支持它们逞凶行恶的头颅表达最大的蔑视： 　　“我们站在这！我们欢呼！我们胜利！” 　　凡人辅助军后，就是艾尔麾下最主要，最强大，最可怕的力量登场。 　　庞大缓缓行进着的，仿佛看不到尽头的野兽人大军，红与黑相间的军团，肃杀是唯一的主旋律，迄今为止，所向披靡的血母先锋已经在民众心中积累了巨大的威望，如今，随着先头部队的覆灭，哪怕是绿皮也要震怖于它们的力量。 　　当这种力量站在我方的时候，则会让人们心中充斥着荣辱与共的骄傲和充实的安全感。 　　如浪潮般的欢呼和呐喊是这场迟到的凯旋式中唯一的主旋律，场面气氛在全副武装，身披混沌重甲，一手提锤一手持戟的半人马，以及骑着狮鹫女皇，在低空飞过的艾尔登场后达到了顶峰。 　　他们每经过一处，观礼的人群就爆发出一阵激昂的欢呼，声势一浪接着一浪，所有人都不吝于将最热情的欢呼和崇高的致敬献给这两位，不分彼此，共同坐在部落权力宝座上，带领着威武之师大败敌军，自屠刀下拯救数十万难民的尊贵者。 　　根据艾尔想法举办的凯旋式，显然如此隆重的场面让人马娘也颇为激动，许多人，所有人，无数人！ 　　他们看她的目光不是恐惧，不是排斥，不是冷淡，而是发自内心的狂热！他们膜拜着，称赞着半人马的英姿。 　　她在战场上横扫千军万夫莫敌的战绩已随着部落军团的口口相传，传到了部落的每一个地方，所有人都知晓，这匹容貌和战力一样无双的半人马，是如何碾过敌人的尸山血海，斩将夺旗，可怕的绿皮大只佬战将，在半人马的戟下也不过一合之死尸。 　　像那传说里那些最强大最为荣耀的勇士！ 　　而如此强大的，如同从史诗中走出的战士现在，行走于我们之中！ 　　永世神选的魅力光环在此等环境得到了最大的加强，甚至出现了激动的泪流满面，哽咽到无法言语的形象，只有最原始的肢体语言才可以表示出情感的炽烈与激动。 　　艾尔骑乘女皇，在天空飞旋，每当他的高度稍微降低与地面靠近的时候，那个范围都会有许多人兴奋的呐喊，祈祷，希望触碰男孩的神圣，为自己可以靠近神明而感到欢欣鼓舞。 　　怒角近卫.......牛头人军团.......骑兵......子嗣们各自统帅着的军团....... 　　欢呼声在艾尔和养母出场的时候达到最高潮，后续依然热烈，但却再无超越前者的时刻，直到最后先遣军团走入凯旋大道的时候，连绵不绝的欢呼了许久，已经精力和嗓子损耗很大的人群发出的声音就低了许多，况且先遣军团背后所代表的东西，在如今的部落，尤其是那些至少也选择名义上皈依过四母的人类难民心中难免感情有些复杂。 　　而这种明显的差异待遇也让许多本来因为胜利，荣耀凯旋的鼓舞激动不已的先遣军士兵士气也难免有些低落。 　　最后艾尔折返回来，在先遣军团队列的前方落下，仿佛是一个指挥带领着他的部下走入大道一般，才让气氛又迎来了短暂的一次复苏，参与阅兵的先遣军战士也再一次骄傲的，底气十足的，挺起胸膛，昂起头颅。 　　随后不久，艾尔又骑乘着狮鹫腾飞而去。 　　------------------------------------- 　　凯旋式结束后自然就是庆祝了，尽管否决了巴巴托斯原先大搞特搞大狂欢的计划，但在享乐一方面似乎有独特天赋的巴巴托斯想出来的不少点子还是非常有意思的，比单纯的大吃大喝开个庆典有看头，被艾尔和两个女儿详细商讨过后取其精华，将花费甚大，准备耗时过长的一些东西否掉后融入到实施的计划中去。 　　像是狩猎比赛、掰手腕、拔河、竞技球、捉鱼......等等，许许多多创意巴巴托斯都能张口就来，艾尔考虑以后给老三安排个主管文化、庆典方面的职务，充分发挥天赋优势。 　　第二天也是一样的，各种活动，一整天的庆祝，所有在部落本部及周边来参与庆祝的子民都管吃管喝管住，只要不奢靡浪费就行。 　　毕竟二十多万人，加上野兽人，至少也超过二十五六万的数量，肯定不可能都过来一趟，只能授权指示各处聚集地可以想办法自己组织一些小规模的庆祝活动。 　　而最壮观的凯旋式，则通过法师们的辛苦施法，尽可能多的将画面“转播”出去，让更多的人看到部落赫赫军威，以及子民们对艾尔的尊崇，以此形成群体效应。 　　当晚银趴，所有后宫聚在一起，从晚啪到早，艾尔折腾，也被折腾了一整宿。 　　期间人马娘又暗示他，希望“到外面的空间去，尝试新鲜的空气”，被差点弄出心理阴影来的艾尔连连拒绝，最后还是在宫殿内不出去，夹在马腹下后入，满足了人马娘的索求。 　　第三天艾尔突发奇想，他给自己和太太释加伪装，修改容貌的法术，两人一个俊秀少年，一个温婉的太太人妻，扮做一对母子，打扮平平，直接参与到部落民的庆典中去........ 　　最后自然而然，艾尔在一天的娱乐，收获了心灵上极大的满足后，又拉着自己的“母亲”，“玛莲娜妈妈”找了一处偏僻少人的巷子，在释放了隔绝内外的法术后，这对缔成身份不超过半天的“母子夫妻”就又一次，再一次的....... 第一百八十九章：使者入兽营 　　埃斯塔利亚中西部的港口城市。 　　玛茹斯。 　　早已沦陷多日，在绿皮的摧残下，哪怕有着大军阀命令的约束，也依然在城破之后不多时便沦为了半壁废墟。 　　不过在俘虏奴工和玛格丽塔派出的民夫人力支援下，这座城市还是很快完成了修复，尤其是最重要的港口设施。 　　数百条战舰，上十万大军，整装待发，只待它们的统帅一声令下，就要挥师北上，攻入北方，扫荡、洗劫，就像绿皮野兽们在南方做的那样。 　　但此时玛茹斯城内，大军阀所在的地方。 　　大帐之内，气氛非常压抑。 　　哪怕平日里最好斗，最吵嚷的大只佬此时也不敢再过多惹事，生怕触怒了这支算上海盗盟友、人类炮灰、拿钱办事的佣兵、斯卡文鼠人神神秘秘的援兵部队、甚至还有从南方林子里蹿出来的混沌野兽人，这些部落的亲戚在Waaaagh中乘势而起破坏了一通后，有不少选择合流到绿皮麾下，继续一路扫荡、破坏，给人类带去火与毁灭....... 　　这一支加起来，哪怕在刨除了那五万多头进入匹娜森林，打算一举剿灭那个所谓“部落”的势力，同时寻找绕过前线北上，捅穿北方议会屁股的先头部队，也有超过二十万规模的可怕军势当之无愧的“大BOOS”。 　　搞毛亮·飞龙！ 　　一个狡诈，强大，以绿皮的观念来评价称得上“古怪”的绿皮大军阀！ 　　这场自哥搞·毛搞掀起的大Waaaagh之后全世界最庞大一场Waaaagh的WBOOS。 　　能让一向有着特异于绿皮的“稳重”“理智”的搞毛亮如此闷闷不乐，毫无疑问，除了坦克·大骨棒，它最信任的副手战将之一率领的挺进匹娜森林先头部队，将近六万的绿皮覆没以外，不会有别的事。 　　搞毛亮·飞龙很不爽。 　　到目前为止，除了在匹娜森林里，那个“野兽人部落”身上吃了亏以外，一路征途都算得上顺风顺水，尤其以成功降服了一国之首都为心里功绩之最的搞毛亮，现在正在考虑，到底该怎么对付这群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连人类那里都没有一点可靠消息的野兽人部落？ 　　...... 　　披着兜帽的人无视了来往匆匆的大小绿皮、卫兵、岗哨，如入无人之境，胜似闲庭散步，一直走到飞龙亲卫们警戒范围之外，才停下脚步，显出身形。 　　很快，大军阀的侍卫们就发现了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人，它们警惕着召来部队，将这个披着兜帽，看不出性别、种族的人团团围住。 　　...... 　　一个法师忽然求见大军阀，这还是稀罕事。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艾尔对子嗣们说道： 　　“那个绿皮的大军阀，是我们的敌人，同时从它的表现中，我们也能看出，这家伙毫无疑问是头特别的绿皮，是个‘聪明绿皮’。” 　　“莉莉丝女神的迷雾笼罩了匹娜，我们在这里天然具有绝对的优势，在绿皮找到破解办法或者积蓄起足够以无与伦比的力量以势压人，打败我们之前，这场战争我们暂时就可以处于第三方，一个不会被主动进攻的‘绝对安全’情况。” 　　“而这种情况下，让那个不像绿皮的家伙，放着我们这有能力摧毁它五万大军的敌人在侧翼不管，带着几十万大军北上，冒着随时会被我们突袭截断后路，或者决战中袭击侧翼的风险，以我的判断，如果它是个统帅能力正常的指挥官。” 　　艾尔说到这的时候有些烦恼。 　　好好的，绿皮为什么要来打他，白白暴露了自己的实力和威胁，这下绿皮不敢北上去揍埃斯塔利亚人，彻底搅浑埃斯塔利亚的这滩水，他从中渔利，两头吃的计划就很难顺利推行。 　　想到这艾尔完全忘了，是自己先去维灵帮忙，然后又是彻波瑞欧、玛茹斯，率先暴露了自己的实力，才让绿皮重视其这片林子里的敌人。 　　不过转念一想，绿皮能这么稳重，打的完全不像一场“WAAAAGH”该有的章法，应该多半......不！完全就是绿皮那个大军阀的问题！ 　　就算没有他搞事，绿皮北上肯定海陆并进，肯定也不会忽略这么大一片匹娜森林，毕竟走陆路北上，维灵——代蒙特瑞大道，前面肯定是一座接着一座的堡垒要塞，坚城重镇，而要是能穿越匹娜森林出兵，则可直接沿着托马斯河而上，绕过代蒙特瑞和萨哈艮两座城市，包括后来修建的“圣蒙娜之壁垒”要塞，直接插入北方的腹地，兵临比尔巴利城下。 　　到时候绿皮一样要侵入森林，而艾尔老家都在森林，肯定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绿皮一路Waaaagh过去，最终还是要和绿皮碰上...... 　　如果干掉那个大军阀的话，已经开动的WAAAAGH应该不至于分崩离析，多半会是战将们内斗，角逐出一个胜利者继任大军阀，接着开动这辆绿皮战车，那样估计就会不管不顾朝着一切可以毁灭的目标狂奔猪突，将敌人夷平———或者自己被撞的粉身碎骨为止。 　　这样的绿皮无疑要好对付的多，考虑了下，倒是觉得也不是不可......遗憾的是他手底下也没有凯恩刺客，鸦卫那样的杀手部队，何况大军阀身处万军之中，有搞毛庇护，WAAAAGH能力之加持，不是那么好刺杀的，也就作罢。 　　“像这种情况，我们和绿皮的统帅，就都陷入了难以退步，也难以进一步的情况......” 　　“俺听说，你们野兽玩意能打，做的好大事，把俺手下滴狠小子坦克狠削了一顿......” 　　“除了失去一战之力，我们不可能让出森林，现在有莉莉丝迷雾庇佑，在匹娜森林我们就天然立于不败之地，我们希望绿皮北上去进攻埃斯塔利亚人残余的北方势力，但它们不可能对我们这支极有威胁的力量坐视不理......” 　　“不干扰俺攻北边的虾米？” 　　“愿意让出西边的道路，在俺打到比尔巴利之前，绝不会再派一个野兽人玩意到北方？” 　　大军阀摸了摸下巴上不存在的胡须，陷入沉思。 　　野兽人...... 　　这是想弄啥玩意....... 第二卷南国巨浪，野兽狂飙 第一章：平原战 　　第二卷巨浪与狂飙 　　“WAAAAGH！！！” 　　骑乘战猪的兽人大只佬和冲锋的骑士擦肩而过，电光火石之间，胜负已分。 　　长枪刺破了绿皮那胸前简陋的护甲，坚硬的外皮和玄学的WAAAGH之力也难以抵御这样的伤害，枪头穿透了大只佬的身体，将它撞下战猪，瞬间就被许多只蹄子踩踏过去。 　　而取得了一个战果的骑手也没能武运长久下去，他用长枪刺翻了数头绿皮后，身下的坐骑和一头猪突猛进的战猪猛地撞在一起，将骑手甩飞出去，跌了个七荤八素，还没等到站起就被一斧子从头盔和铠甲的交界处劈了进去。 　　血浆四溅，兴奋的绿皮拔出战斧，像是剁肉那般快速劈砍，骑手的身体只发出了本能的抽搐就彻底丧失了意识。 　　而在这片不大的平原上，同一时间还发生着无数场这般的战斗，一绿一白的两股洪流在此地发生了碰撞，鼓舞，厮杀，呐喊，上一秒率先出击的勇士可能在下一秒就被没有躲过的攻击打倒；而仗着蛮狠怪力横行战场的大只佬也可能忽然被一支流矢所杀。 　　这支北方军团的指挥大脑，选择将本部所在的位置放在一处不高不矮的丘陵上，他们竖起色彩鲜艳的旗帜，随风飘摇，在明晃晃的阳光照耀下是如此的醒目。 　　自然，绿皮将主攻方向放在了那。 　　但很快它们就发现，这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生怕吸引不到敌人注意的临时营地是个陷阱。它们快要冲到坡下的时候，事先被安排躲在丘陵之后，以竖纵列队的士兵用最快的速度翻越了山坡，将事先准备好的拒马木刺推下，然后鱼贯而下依坡列阵。 　　而所谓的指挥营地也只是个除了样子并无多少实际内核的空架子。 　　绿皮被埋伏了。 　　北方人用一个像模像样的假指挥部吸引了绿皮的主攻方向，又借助地形优势居高临下的，抵挡已经冲穿前阵，势头衰减的绿皮先锋。 　　枪手扣动扳机——不管是什么东西，长的短的，好用的不好用的，一切能把东西射出去的玩意都用上了，朝着绿皮的脑袋疯狂开火。 　　受北方议会雇佣的，几名憨厚的大角兽人推着车，将几门轻型火炮送上了高地，居高临下，黑黢黢的炮管正对着绿皮的上方。 　　开火！ 　　...... 　　最后一锤定音，彻底决定战局的是三百名忽然出现在平原东北方向的丘陵里骑马乘风而出的骑士发起的冲锋。 　　他们一路势如破竹，碾过了因主攻中路导致实力相对薄弱的绿皮左翼，黯淡盔甲，战马嘶鸣，默行肃杀的骑士像是一具具不知疲惫、恐惧、犹豫为何物的机器，他们已和身下的坐骑心意合一，驾驭马匹如臂使指，高速，高效的摧毁着绿皮的阵线和士气，很快就抵达了绿皮中路大军的侧翼。 　　这支北方军团的指挥官将头顶的红色卷边毡帽取了下来，捏在手中，俯望着战局： 　　居高临下列阵，经过加强训练的枪戟手已经证明了，完全有能力抵御住绿皮的正面冲锋，在交换比上也占据绝对的优势；而位于枪阵后方，使用长短火枪和弓弩对敌人进行中近距离远程杀伤的战术也非常有效果，对绿皮这种主近身肉搏战的种族来说，贴近了打好过远远地射击然后箭矢或弹丸被那怪异的“WAAAAGH”能量偏移到不知哪去，白白消耗体力和弹药来的好。 　　盖伦·基尔希斯，观察着战局，他心里已经有了决断，即是对眼下的这场战事，也是对未来的决断。 　　他将毡帽往下一压，沉声道： 　　“让小伙子们用最快的速度，把弹药都打到绿皮的头上去！我要看到子弹掀翻这些野兽的头盖骨！” 　　“然后，准备进攻！” 　　参谋们忠实，且合格的去执行将军———同时也是一位正儿八经的比尔巴利大贵族（富商）家庭出身，属于出身就在罗马市中心（更类似魔都市中心）的地道上流人，家族财富如果全部砸入舰队，甚至号称能再弄出支无敌舰队来的： 　　盖伦·基尔希斯。 　　外表是一个中年男人的模样，不算英俊，也谈不上丑陋，只能说相貌平平略微往上。 　　眉毛似乎永远都是向上的，皱着眉，给人一种不好相处，很较真，做事一板一眼的印象。 　　值得一提的是他的眼睛，不大，炯炯有神，永远闪着精光，使那张脸看上去如此的严肃敏锐，他的部下们都非常坚决的服从这位领袖的指挥。 　　一是盖伦·基尔希斯是目前为数不多，手底下有对绿皮正面胜利战绩的埃斯塔利亚人“名将”。 　　没错，现在能打赢绿皮的，哪怕是中小规模团战———充其量，应该也只是野区冲突的将领，都已经可以享受到这个曾经独属于那些受米尔米迪亚女神钟爱幸运儿的头衔称谓。 　　二是盖伦会带队。 　　他进入军营的第一天就狠狠惩罚了数十名在没有通告部队解散，只是驻扎在城外修整，闲着无聊偷跑出去找乐子的老兵。 　　当着三千多人的面，把这些家伙的衣服都扒光了然后按在凳子上打，打完后又能自讨腰包，帮助手下的士兵们更新，添置武器盔甲。 　　主动拜访，慰问战士的亲属，对军官严格，倒是对底下的士兵就很好，甚至愿意自己贴钱去帮助士兵，能够收买人心，加上能力和背后的财力等多方面，一直是属于将领最受欢迎的那种。 　　当然最最最主要的还是，他能打胜仗，光这一点就将大部分自战争爆发以来表现不佳的统帅筛了下去。 　　毕竟跟着能打赢的统帅，才更容易活命。 　　尽管这次南下盖伦·基尔希斯手里接到的是一支新部队，完全陌生，但后者在比尔巴利训练整编期间，已经有了足够的训练和配合，欠缺的不过是实打实的战争经验，经过了今天的一战，以后这个缺点也差不多可以消去了。 　　在盖伦的组织下，北方军团以不到一半的人数差距，硬生生在绝大部分平原的地形上，扛住了敌人的正面冲击，稳住了己方的战线。 　　如果那支骑士不来，盖伦也有把握缓缓绞杀敌人的中军，然后平推过去。 第二章：萨麦尔 　　盖伦这支军队的士官参谋里，其中大部分是他的旧班底，追随盖伦在著名的“北方之火”军团只能服役，参战。 　　还有一些则是基尔希斯的家臣下属，是为死忠。 　　也是依靠这些同样很有能力，诚心实意辅佐他的人，盖伦才能快速地控制住军队，在“将不知兵，兵不知将”的情况下不仅完成了领兵权的更替掌握，同时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后，还能超常发挥出部队的战斗力。 　　战况的发展倒向了对北方人有利的一方，绿皮的中军主力在承受着巨大伤亡的同时，又迟迟无法在阵线上取得突破，被居高临下列阵，严防死守的戟枪矛盾给死死的挡在内线以外，在侧翼溃败，骑士们冲势不减的杀向它们的后背，以及埃斯塔利亚人开始主动反击后，失败对绿皮来说就注定了。 　　...... 　　游骑兵和骑士们四散而出，追杀着四散而逃的绿皮溃兵，尽可能多的削减敌人的有生力量防止它们重新集结起来为祸。 　　绿皮的问题在这一点上很明显：真正的失败，不是佯败伏击的那种话，陷入溃败中，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绿皮是很难重新集结起完整的力量的，而秩序方典型如帝矮精三家，在这方面都能做的不错，除非遇到歼灭战，否则哪怕是战败，部队也不至于完全崩溃四散，只要还有人在指挥，那溃兵就能自发的重新集结。 　　需要跑出足够远，安全了一段时间才能脱离惊慌失措只顾逃命的状态，在冥冥之中的指引下，去向某个方向的大部队靠拢，然后回归绿皮部落中。 　　或者一些绿皮凑在一起，干脆就化为一个小型、微型的绿皮匪帮，干土匪路霸，骚扰村庄袭击行人的勾当。 　　正是因为绿皮种族上的这种特点，追溃，驱赶，扩大战果的任务目标放到它们身上是相对安全的，此外还有鼠鼠也类似，斯卡文鼠人勇的时候哪怕最卑贱的奴隶鼠也能悍不畏死，败的时候兵败如山倒问题在于它们的信息素，如勇气、信心十足、好战等心理状态下分泌的信息素能够影响，鼓舞同伴；而输了、要死、快逃命啊这种负面情绪下的信息素也能感染同伴，使得士气发生连锁崩塌。 　　红纹骑士一剑将最后一头还在抵抗的大只佬斩首，那颗丑陋的头颅伴随着血液高高的飞起、跌落，转了一地一直滚一名战死倒地的人类战士怀中。 　　名为萨麦尔的骑士将头盔摘下，露出了那张饱经风霜，犹如一座经历过漫长时间打磨的古典雕像般的脸，望向丘陵之上。 　　盖伦带着几名亲卫和机要参谋主动迎了上去，走下山坡。 　　“感谢你们的援助，埃斯塔利亚的盟友，高贵的侠义骑士。” 　　“你们的勇敢令我不禁想到那传说中最为神圣，行走在凡世之中的美德化身，十二位‘圣杯骑士长上’。” 　　“这是王国和巴托尼亚友谊的见证！是两个国度数千年来，血火交织下铸就的钢铁友谊！” 　　盖伦面露激动，大声赞颂着骑士们的功绩，表示此次战事能有如此胜利，半数功劳要归于诸位的援助，要将此次经历誊录入册，送到比尔巴利的北方议会上，以埃斯塔利亚王国的名义对骑士们的援助表示感激之情。 　　骑士们依然沉默面对。 　　只有作为领袖的红纹骑士萨麦尔微微摇了摇头，道： 　　“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我们要东返萨哈艮，之后的路需要你们自己走。” 　　盖伦眼底闪过一丝惆怅，但脸上依然多是感动，他摆摆手，表示：“各位已经帮助了我许多，不用担心，这支敌人被击溃后，绿皮杂碎在这条路上的势力基本就被扫除了。” 　　“少股流窜的敌人也构不成对我们的威胁，再有三天的路，也就抵达‘圣蒙娜的壁垒’所在。” 　　“今天就此扎营修整，我希望各位能多留一晚，与我们共同庆祝这场胜利，如何？” 　　萨麦尔摇了摇头，婉拒，然后戴上头盔，和骑士同伴们将伤者单独安排，然后整队骑士就沉默着离开了营地，既没有欢呼，也没有声势浩大的送别，就这样默默地来，默默的离开。 　　花与剑与圣杯骑士。 　　在埃斯塔利亚人心里，到现在也还是一个复杂的象征。 　　哪怕在艾尔面前，除了狂热的高呼“美德世界”的祈祷以外，从他们身上几乎看不到什么别的情绪，哪怕是战场上遭受的伤痛，绝大多数骑士也都是牙关紧咬，一言不发的硬抗下来等待治疗。 　　像是之前他们毁灭斯卡文鼠人的地下城，有不少骑士被瘟疫感染，最严重的甚至身体上出现了大片腐烂、化脓的痕迹，看的人心慌慌，这样的情况下骑士们也是一言不发，一声不吭的接受萨满治疗，只在割取、挖掉腐肉烂脓的时候才会控制不住哼哼两声。 　　甚至让艾尔一度怀疑这些家伙该不会是莉莉丝搞出来的圣杯（星际）战士吧？ 　　毕竟四母都能够让他赋予血脉的力量培养神佑野兽人，莉莉丝本来就有培养强力战士做打手的前例，那么在伟大之战后接着搞出来一些超级战士也很正常。 　　阿斯塔特·中古皮肤·巴托尼亚版。 　　实力也很强，单对单的话，不算怪物兵团，单论常规部队，野兽人里只有艾尔的重装亲卫才能在单对单的情况下和骑马骑士们勉强五五开，后者下了马一样危险。 　　踏足战场生死搏杀的情况另算。 　　也就是这个原因，艾尔一直是把骑士们的驻地安排在本部之外的一个好地方，有山有水有平原，还有两个聚点坐落于附近，隐含监视之意。 　　常驻本部的骑士只有二十人左右，参与议事和各种工作。 　　领袖自然是萨麦尔。 　　这是个沉默寡言的大块头，但不管怎么说，他依然是个能力非常出众，不只是战斗方面，在管理、调配、治民种种都有独到的经验认解。 　　最少最少，他也能很好的理解艾尔的指示，然后如实的履行，能做到这一点对部落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骑士团长被拉了苦工，艾尔把十几座聚集地的公务分配给他，由他处理，而少言的大骑士也忠实的完成，任劳任怨，也不会像米莎那样过来查小父亲的岗。 　　是个合格的人才。 第三章：六十万大军 　　在艾尔干了那件不怎么厚道，至少在北方人的视角下绝对如此的事后。 　　不知道出于某种原因，似乎真的相信了部落的说法，在没有得到一点实质性的保证情况下———艾尔绝对，绝对不会让这件事有一点留存，以后被散播出去，动摇自己在埃斯塔利亚人心中人设的机会。 　　派去的所谓使者，实际上干脆就是艾尔从全知者赐予的知识宝库里探索，又经过不少时间的摸索学习后掌握的法术化身，他亲自控制着那具虚假的傀儡进入绿皮的大帐，面见那位身上富有神秘色彩的特殊绿皮，大军阀，和对方做了第一次，也可能是唯一一次王对王的交流。 　　艾尔无法确定，那个从外貌上和绿皮无二，只是行为稍显古怪，但又奇怪的让他有种面熟，可以相处感觉的大军阀的想法，但对方确实是那么做了。 　　在那场会面过后半个月不到，大洋上大小海盗舰船、绿皮破烂但意外能浮起并开动的垃圾舰，号称千舰齐出；陆路大军云集，粗计二十万，对外号称六十万（不知道和谁学的）大军或乘船，或沿大道北上，大有投鞭断流，荡平北国之势。 　　只留下了不到数万人的部队，在维灵城的旧址上修筑要塞，意在监控匹娜森林的动向。 　　同时想办法混到南方，进入玛格丽塔中的学者议会成员也给艾尔带去了一个情报：绿皮在各地强索了不少民夫劳工，去玛茹斯和维灵运送辎重，同时修建前进基地，而大军开拔后这些倒霉人部分随军，部分得以返回，但还有一部分则就地集结训练，绿皮给他们发放武器，将其武装起来，作为附庸军队驻扎各地。 　　这下正规伪军来了...... 　　不过一时半会他也没有出森林去捅绿皮ASS的想法，就这么在森林里挂着机发展也挺好，等外面打生打死再说。 　　从谈判到绿皮北上，再到现在，已经过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艾尔每天都是白天扎在各种公务里忙碌，男孩逼着自己要扭转过去那种，遇事则心气起，无事则躺若泥的态度。 　　硬给自己加工作，现在苦一苦，以后他开银趴，现在松活，以后搞不好别人开他银趴。 　　事无巨细，哪怕是下面批示某处据点关于扩大狩猎范围、申请工具、开垦种植区域的决议，他都要亲自看过点头再拍板执行。 　　米莎很欣喜于小父亲的忽然勤政奋发，干劲十足，每天必定带着自己的文书官僚副手跑到艾尔的行宫里一起处理政务，乐在其中。 　　倒是凯旋式举办完之后，巴巴托斯又恢复了乐子人的日常，只能说稍微比以前靠谱了些，她的军团整体上依然还是和和美美其乐融融的乐子人兵团，氛围和包容性是最好的一个。 　　以子嗣为核心，指派军民，外出开拓的策略很成功，艾尔索性开放了本部和各据点之间人口流通的限制，又给四个子嗣的军团送去野兽人各五百，难民四千，交给四个军团各自接受吸纳。 　　当然，如果可以，绝大多数人还是宁愿挤一点也要留在本部的，毕竟之前那次饥荒危机里，离艾尔越远的地方，部落越“不好影响”到的地方情况越严重的状况还是被很多人记在心里了的，在本部熙攘，也好过去偏远地开垦。 　　而野兽人就更不用说了，如果能够直接追随，效力于永世神选之麾下，得到艾尔本人的直接管辖，自然少有去追随艾尔子嗣们的。 　　在这点上，只有巴巴托斯和米莎两人稍微好一些，凭着独特的人格魅力，或多或少还是能吸引一些野兽人、难民主动去投效。 　　迷雾笼罩着整片匹娜森林，而处在其中的人却感觉不到，只有离开部落活动的地方，进入深处，才能直观的感受到那迷雾的浓厚。 　　如今的匹娜与外界隔绝，如果没有北方岗哨斥候的指引，北方人派出的那四支使团全部都要迷失在这场忽然降下，宛如神迹般罩住了匹娜森林的迷雾之中。 　　他们的来意自然是求部落出兵的。 　　绿皮入侵匹娜森林大败，前军五万头覆没的消息传回北方后着实让埃斯塔利亚人振奋了一番，连派来三支使团表示庆贺同时送礼送物资，艾尔自然笑纳。 　　还给先遣军团的人授勋、赏赐，不过没把他们拉回去。 　　结果过了半个月，忽然绿皮大军放着威胁侧翼的艾尔部落不管，视匹娜森林如无物，气势汹汹径直北上的消息又把埃斯塔利亚人吓了一跳。 　　海盗的舰队一刻没停对北方沿海的骚扰，导致埃斯塔利亚人不得不再受灾区禁海迁民，直接后果就是一支海盗、绿皮、被驱使的人类奴工在一处隐蔽的港湾登陆，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打造了简单的基建后才被代蒙特瑞的巡查游骑发现，而此时这里已经聚集了超过两万头绿皮磨刀霍霍。 　　绿皮的兵势吓坏了北方人！ 　　搞毛亮学着人类的做法：以势压人。 　　做事前大声嚷嚷不管能不能成，反正嗓门吓人。 　　多树旗帜，招摇过市，气势汹汹的来，号称六十万大军。 　　它还故意放跑了些奴工，同时通过海盗们的情报网，在北地大肆宣扬“南边的大军阀带着六十万头可怕的绿皮大只佬北上！它们已经征服了玛格丽塔，整座南海明珠都已向大军阀臣服！”的消息来散布恐慌，打击士气。 　　毕竟连大军阀自己也很难对他手下的部队有一个确切的数字，而在宣传之下，连绿皮自己都相信俺们有六十万头棒小子。 　　所以外人又怎么能搞得清它们的确切兵力呢。 　　当然六十万这种，在南方王国这片地就从没出现过的军力肯定是夸张了的，但哪怕砍一半有个三十万也是非常吓人的规模了。 　　玛茹斯——维灵为分界线，往北，算剩下的，还没沦陷的埃斯塔利亚国土，也就是传统的“北方地区”目前，加上流亡而来的难民，人口数量大约也就在两百万左右，三十万头绿皮，也是几乎十比一的军力对比。 　　这对目前经过不断动员招兵，可堪一战的兵力也才十万出头，其中大部分还只能算是民兵的埃斯塔利亚人来说，实在是个可怕的数字。 第四章：你说得对，但...... 　　在代蒙特瑞攻防战开始之前，北方议会就派出了一支规格隆重的使团，不仅为部落带来了大量的金银和武器物资，除了对神圣林木防御战取得的胜利表示祝贺以外，还有鼓动部落出兵，在绿皮大军北上之际，一如先遣军团最开始进入匹娜森林，来到部落的使命那样： 　　出兵森林之外，尽可能地骚扰，收复南方沦陷区的任务。 　　艾尔对此表示你说得对，但是【艾尔的模拟人生】（又名《日在战锤》）是由四母思想指导下的永世神选战帮自主研发的一款全新开放世界模拟经营策略养成galgame攻略向游戏，游戏发生在一个被称作【匹娜森林】的幻想世界，在这里被【四位女神】所选中的【小男孩】将被授予【永世神选之位】，引导【部落崛起】。我将扮演一个名为【冲妈逆子or屁精穿越者】的神秘角色，在自由的性癖驱使下邂逅性格各异、能力独特的【他她它祂们】，和【他她它它们】一起击败【绿皮大军】，【七星娱乐】的同时，逐步发掘【终焉之刻与混沌四神】的真相。 　　东西照单全收，谈出兵就摆出一副愁眉苦脸。 　　“之前的围城战打的异常壮烈，我部落上到八十老朽下到十四男丁都拉上战场，损失惨重巴拉巴拉......” 　　“家家戴孝，民间怨气很大，这种情况肯定是无法出兵的，否则就要酿成如你们之前南北对立那样的内乱云云......” 　　“部落现在就是一栋腐朽的建筑，只要被外力踹上一脚，整座建筑就会轰然倒塌.......” 　　“否则你以为为什么绿皮会放着森林不管？我们虽然取得了胜利但也是惨胜，绿皮就是笃定部落已经无力再对它们造成威胁才敢放心北上！部落的血是为埃斯塔利亚人流的！否则一旦让绿皮兽人占据森林，绕过前线直插比尔巴利，整个北方就瞬间岌岌可危！” 　　“我现在每天还要主持超过一百场葬礼仪式，神圣林木战役牺牲的战士遗体到现在都还没完成安葬！要我带你们去看看吗！我们的勇士，和敌人的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 　　一句话。 　　打钱，可以；出兵，不行。 　　最后第一次使者就这么遗憾归去，留下几十车的辎重物资。 　　不得不说埃斯塔利亚人还是有钱，新世界殖民的利润、南方世界巨大的贸易额、和精灵矮人甚至尼赫卡拉古墓诸王贸易获得的各种工艺品特产，是畅销世界各地的精品货物，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和注重商贸的传统积累下，埃斯塔利亚人拥有了巨量的财富。 　　可惜的是，掌握大量财富的埃斯塔利亚人并不怎么注重对技术的革新和追求，将填满仓库的金银和银行存款票卷，转化为一座座拔地而起的工厂船厂，做贸易中转和主动跑商为他们积累了大量的资本，但在帝国人抢先一步，并且南方人也没有对革新技术需求的情况下，大量的财富最后被限制在地窖以及花费在私人、家族的铺张享乐上。 　　在玛丽恩堡，埃斯塔利亚的权贵是富（土）豪的象征，有着大量财富和家族支持的权贵们很乐意在帝国，这个人类的老大哥国度大肆花销，彰显自身的财力提升家族的威望。 　　这些情况不禁让艾尔联想到另一个世界，曾经广泛存在于现实和互联网上的“石油土豪”的概念和发现新大陆之后的西班牙人。 　　所以对埃斯塔利亚人来说，金银，并不珍稀。 　　他们一次性就给部落送来了二十箱的财物，本来其中有一半是无偿赠予部落的赠礼，另一半是打算作为军费，资助部落换取出兵的。 　　不过显然埃斯塔利亚人撒币撒习惯了，遇事就花钱，打仗是这样，奢靡竞富也是这样，买买买，拿钱砸下来。 　　完全忽略了艾尔部落一群野兽人蹲在林子里，南方现在是沦陷区，北边马上就起大战，拿这笔钱去哪里花。 　　和绿皮做交易吗？ 　　还是拿金币打弹珠？ 　　不过艾尔考虑到以后肯定有用钱的情况，并且钱对野兽人没什么用，不能当军饷———野兽人本来也不需要他付维持费，平常都是自带干粮为四母和艾尔小爸爸作战的，艾尔只管物资供应就行了。 　　但对埃斯塔利亚人来说，财富就是地位，就是一切的象征。 　　虽然WAAAAGH证明了有钱也不一定能跑得过绿皮的屠刀，但有钱总比没钱好，有钱可以雇佣兵保护自己，可以上船跑路，甚至可以建个传送阵来跑路，还可以有各种能够依靠的关系，生存几率大大增加。 　　剩下的物资军械这些，就纯是刀剑头盔皮甲之类的，不是什么精品，好货埃斯塔利亚人自己也要留着用，大概是从储备里搬出来的，不过有比没有好，虽然有信仰加持，但同样的加持在钢刀和木矛上，肯定还是前者发挥出来的效果好一点。 　　北方的使者没有久留，因为议会至今没有拿出一个明确的，对待匹娜森林里那二十几万，如今几乎已经全部改信了四母，庇护在部落羽翼下难民，形同“叛国”“背教”双重大罪的解决方案，所以使者很理智的没去难民区逛，仿佛就和那些人完全不存在一样，最多和一些在艾尔掌控下的名流士绅难民代表们碰个面。 　　然后在本部逛了逛，看到大半的野兽人家庭门口都会插着一根杆子，上面挂着布，一问得知这是部落野兽人的传统，家中有人死去的话就要竖个旗杆弄块布挂上面，哀悼死者，周围的人看到了也会来慰问。 　　整个部落，尤其是野兽人家庭的氛围比较沉闷，少见有幼崽外出玩耍。 　　又专门去走访了一番，从早到晚，发现雄性壮年野兽人的数量确实对比雌性和幼崽来说，更为稀少，心里也大概相信了部落方的说法。 　　野兽人确实在那场战役里损失惨重，根据先遣军团的汇报和部落方的说法，绿皮先头部落的数量在五到六万左右，几乎全军覆没，只有极少数溃兵逃了出去。 　　这是一场辉煌的战役，格达兹河战役中绿皮方出动的军力也才不到十万，面对的是当时大半个北方军的力量。 　　使者估计野兽人自身的伤亡估计至少也在本身军力的三一或半数左右，这种情况下确实不太好再催促部落出兵，势必会引起对方不快甚至于反目成仇。 　　不会有人去别人家伏击找别人帮忙找女儿，别人老大带着卫队亲自上阵帮忙，把人坑了后还怪对方出力不够拖了后腿的吧？ 　　你说是吧，泰瑞昂？ 第五章：艾尔的日，常 　　以上。 　　自然是艾尔特意排的戏，专门演给使者看的。 　　就是要一个罢兵有名。 　　辅助没血没蓝没闪还退断，对面半血诺手过来，你让我上？ 　　我去吸引火力，它把我打穿，再穿过匹娜就去捅你们的腹部，拿我全族性命去给你们挡刀，你觉得和这个事有可能吗？ 　　最后使者只能遗憾北返，那二十箱金银财货倒全部留下了，其中原有十箱是打算以军费的名义资助部落换取出兵，如今出兵的事没谈成，但使者来之前就得到过议会的名义，不管成不成，那些东西都是打算交给部落的，一是能博个好名声，据说部落野兽人重信诺，又记仇，有恩必报有怨必偿的那种，不远千里救援维灵，救完了因为维灵人脑抽对部落冷遇当场就要翻脸。 　　这样的族群，在用得着对方的时候最好是顺着毛捋，刷刷好感，搞不好就为你两肋插刀上刀山下火海了。 　　万一呢？ 　　二是野兽人所在的匹娜森林处于埃斯塔利亚中部，四面都是王国的地盘，野兽人要交易要把钱花出去，唯一的途径也只有他们，难道这群林子里的部落还能跨位面交易不成？ 　　钱给它们，只要它们要用，最后就还是回到埃斯塔利亚人手里的，如果不用的话就在那放着也是放着。 　　说出这个观点的议员收获了一片掌声，对兵灾马上临头的北方人来说，钱钱钱都不是最重要的（如果失败了大家散伙跑路另说），能把钱换成可能起到作用，左右战局的力量才最重要的。 　　这点上埃斯塔利亚人还是比较有理智的，加倍，三倍，五倍，只要愿意接受雇佣帮忙打绿皮的，北方议会完全不吝啬于花费。 　　要是十个金币能砸死一头绿皮，埃斯塔利亚人觉得一点也不觉得可惜，直接拿钱砸过去。 　　南方属于是被斩首战术打懵了，如果玛格丽塔有防备，哪怕无敌舰队没有覆没，绿皮的大军也不可能这么轻松的围死了玛格丽塔，趁着南方群龙无首扫平各地，然后挥师北上。 　　如果没有此前的南北对峙，王国军团本来应该驻扎在玛格丽塔之外，而不是渡过格达兹河去和北军僵持，最后分兵返回，一部分被困死在玛格丽塔，一部分被蜂拥而来的绿皮击溃，还有些则见势不妙撤往了北方，如今已经化为北军编制下的一部分....... 　　事到如今，也无可奈何。 　　使者怀着遗憾离去，送别了使者后，本部也将“家家戴孝”的哀容一扫，恢复了欢声笑语不断，勃勃生机朝气蓬勃的日常。 　　对拒不出兵这事，部落上下都是有共识的，莉莉丝的迷雾已经罩住了匹娜森林，至少部落所处的位置是绝对安全的，而北方战争还没到战略决战，生死存亡的时刻，这个时候出兵摆明了就是王国的权贵老爷们想让匹娜森林里的人和野兽去吸引火力罢了。 　　艾尔是绝对不会这个时候出兵的，野兽人是他一言堂，完全服从，难民虽然吃饱了饭，不少心里还是惦记着家国情怀觉得该做点什么，但刀剑握在人手上，何况王国的做法也确实让难民们意难平，否则也不会改信四母加入部落。 　　到生死存亡的关头可能会有人想站出来做点什么，但现在....... 　　饭还没吃那么饱。 　　送走使者，部落恢复日常后，艾尔也恢复了白天从满床香玉，白胳膊、大长腿，以及子奶的满丰里爬起来，打卡上班，午休甩两杆，看会文书，或者找个后宫来一发（几件事可以重复并同时进行），下午和子女们处理公务，去各处走访实地调查，晚上结束工作，看情况是摸一会鱼，还是下班的早伪装后去街上跑。 　　日子很充实......很荒淫。 　　当然大部分时候还是比较正常的，除了少数七星娱乐———性欲暴涨的情况，艾尔透透透一般都是点到为止，不会说一日一夜，从早到晚那种。 　　像是早上被早安咬醒，起床换衣服清洁的时候下半身男孩的长矛都还处在一个温暖的口腔或小羊膣； 　　中午看书的时候，书桌底下蹲跪着一个或两个太太、女仆、圣武士，上面文静美少年手捧诗书专心致志，下面仙女捧寿桃，双兔吮毫反差淫。 　　这种事，都比较少，罕见，非常罕见。 　　艾尔的生活过的还是比较健康的（大嘘）。 　　现在部落还处在上升期，挑战很大，机遇不少，前途要遇到的艰难险阻也很多，所以艾尔必须要勤政，脑子疯狂办事，老二也在疯狂办事，这是减压，放松心情，以更好状态直面挑战的方法！ 　　不能说荒淫无度....... 　　“呼......就这样，别动，让我看一会。” 　　艾尔一只手扶腰，一手轻摁着太太的头，将永世神选的精液全数洩在了太太的脸和乳球上，松了口气，低着头望着那张被白浊所玷污，端庄不服，淫靡色情度大增的美艳脸庞。 　　百看不厌。 　　黑太太，叶迪娅跪在男孩的身后，亲吻着他背在身后的手、腰背，一只手挽着他的大腿，另只手则握住长矛，为他轻轻撸动。 　　“哈........” 　　艾尔看了一会，仰起头，轻轻拍了拍黑太太叶迪娅的手，女人乖巧的离开了他的身体。 　　两位太太跪在名贵的，出自阿拉比苏丹宫廷的地毯上，浑身赤裸，不着寸缕，丰满的身体，以及同样饱满挺拔，掂在手里沉甸甸的奶球。 　　其中一人上身还满是男孩发泄过的痕迹，唾液，体液，从头到胸，分外淫靡。 　　艾尔回望了一番，感到时间还久，于是拍拍黑太太的肩膀，示意她来到自己身前，和玛莲娜面对面。 　　两位太太面对面贴在一起，两对令人爱不释手的伟物也紧紧贴在一起。 　　艾尔围着她们转了一圈，最后还是选择了先从湿润程度不比玛莲娜太太的叶迪娅开始。 　　他抱着女人的臀，使她抬起，提枪上马，缓缓深入。 　　而叶迪娅则很顺从，也很自觉地向前俯下，吐出舌头，将那些留在太太身上的痕迹卷入上下两瓣红唇之间，为两人打扫战场。 　　艾尔一边前后冲刺着，感受着愉悦，一边心里烦躁，下午还有安排满满当当的政务。 　　好烦，好想躺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想工作好想开银趴啊....... 　　在这方面艾尔还是比较会自我调节的，他自我鼓励道： 　　“绿皮如发狂恶犬，埃斯塔利亚人冢中枯骨，早晚必擒之！” 　　“一时之苦，何如万世之愉！” 　　到时候破了城入了关，哼！ 　　当学埃吉尔、鲍德温、当学丞相曹孟德！ 第六章：百战百胜·艾尔的扩军计划 　　当然这段时间艾尔的工作也确实做出了不少成果。 　　在归顺的埃斯塔利亚人中的征兵活动在持续开展，艾尔初步计划，二十几万难民，二十取一，为他提供至少一万人的兵力，算上此前已有的凡人辅助军合民兵，以六千人为一编制共三个军团，一万八千人。 　　以一个部落的生产力来说，这也算穷兵黩武了，不过艾尔考虑了多方面的因素。 　　一是在现在的形势下，发展军事力量才是重中这重，打不赢一切免谈，打赢了应有尽有； 　　二是部落现在的生产水平，虽然有魔力的广泛参与，但毕竟国家草创，还属于比较落后的水平———但是！匹娜森林如今正在快速朝魔法森林转变，物产、资源自然产生、发展的速度，比过去快了许多倍； 　　就目前的进度来说，许多人类据点已经可以只依靠三分之一不到的劳动力负责采集狩猎的工作，就可以喂饱其他人的肚子并能攒下存粮，所以征兵会导致壮劳力不足影响生产的问题可以忽略。 　　最重要的，第三点。 　　艾尔以后的国度里，势必还是人类占据人口的大多数，相比埃斯塔利亚数百万规模的南方人类来说，哪怕搜光整片匹娜森林估计也凑不够十万头野兽人。 　　这种巨大的比例差距下，组建人类部队，军队组成朝人类偏移是注定的事，艾尔不可能把自己的基本盘，核心野兽人拉去从南打到北，不断损失，而放着就目前来说，对他的效忠，对四母的信仰并不那么坚固，并且人口占比巨大的难民人类不用。 　　和艾尔所知的历史中，“万户世侯”“汉蒙朝八旗”“绿营”等一样，都是主体人口少数统治大多数的情况下顺应需求发展出来的制度。 　　他自然不搞以兽制人，以少压大的那套，但无论如何，四神野兽人都是艾尔麾下绝对的中坚，核心嫡系。 　　举个栗子，维灵、玛茹斯、彻波瑞欧三地，在匹娜的埃斯塔利亚人难民，如果下一秒全部消失在亚空间，就像造物主玩一场游戏，框住了这些难民点击删除一样。 　　部落的发展瞬间就会遭到重创，上升势头拦腰斩断，但丝毫，一点也不会影响艾尔统治的巩固。 　　艾尔麾下依然有数万人的野兽人鞍前马后，随时可以出动万人军团规模的怒角兽大军为他征战。 　　但如果野兽人忽然全部消失，哪怕只消失了一半，艾尔的统治都会瞬间动摇，甚至根本无法再形成对匹娜森林内部的绝对掌握，更不要说凭这稀少可怜的野兽人人口，去征服庞大了无数倍的埃斯塔利亚王国，并建立稳固的统治。 　　那时艾尔最好的选择只有———立刻带上细软润出森林，打入人类内部，改换身份，在四母的赐福和有一支“愿意为他而战的野兽人盟友大军”的支持以及最重要的，个人的努力奋斗下，实现层层跨越，靠近，夺取夺取埃斯塔利亚王国的最高权力，加九锡，称王，登上盾牌，三呼万岁！ 　　这样一套流程，和带着野兽人入文明世界的关不知孰优孰劣。 　　放着几倍于野兽人数量的埃斯塔利亚难民安安心心搞生产，关起门，在迷雾和森林的庇护下过小日子，而人口占少数，未来这个差距还会进一步拉大的野兽人则在四母和永世神选的号召下持续的贡献青壮，走上战场.......以中古世界的战争烈度、频繁，最终势必会走向消亡。 　　又不是游戏，点点鼠标，就空城拉满编了。 　　就算是艾尔之子，被他吐槽是神佑野兽人，野兽阿斯塔特的子嗣们，完成从孕育—授血—分娩，这一段过程也短则三数月，长则小半年。 　　到完全长成也要近半年的时间，一年一个战士，这都已经是非常夸张的速度了，除了制造出鼠母这样生育机器的斯卡文鼠人、播撒孢子从地里长出的绿皮欧克、驱使尸体遗骸的死灵，艾尔开闸放血，暴兵的速度如今同等规模下应该也排得上世界第四。 　　但这样的后果就是正常出生的野兽人稀少，部落族群无法进一步扩张，将新生儿转化为速生速死的消耗品战士，孰优孰劣，只能艾尔定夺。 　　但组建凡人军团的事毋庸置疑，必成定局。 　　以后规模不断扩张，野兽人的作用要逐步向中坚、精锐、指挥、怪兽步兵等方向转变。 　　绿皮出动了超过二十万的大军气势汹汹北上，自己要去偷它的家，后面还要对上埃斯塔利亚人的残余力量当然，如果北方议会没扛住被绿皮WAAAAGH翻了就另说。 　　而以艾尔的家底，部落这几万的野兽人很难说，经得起几场神圣林木那样大战的消耗。 　　提前组建一支忠诚可靠的人类部队，能不能打可以通过不断的磨炼和战斗来培养。 　　之前八千人的凡人辅助军，经过大战之后损伤过半，算上伤重不治、退役复员的，留下的只有五千出头，也就是说还要再招募一万三千人。 　　如果算上艾尔不打算放回去，寻思找机会吞掉的先遣军团部，也要再扩军近一万人。 　　最早的凡人辅助军部队，是在维灵城下愿意追随在艾尔身后，去讨伐绿皮的志愿者，在连续的胜利鼓舞下被艾尔纳入了麾下，亲眼见证过无数次，怒吼着血祭血母颅献王座，为了艾尔发起冲锋，把绿皮打的大败亏输的这些志愿者都深刻的体会到了部落的力量，觉得部落勇不可挡，亲眼目睹四母赐福降下，这对经历了百五十年的发展、神隐时代，信仰已经大为削减，不如先祖们虔诚的后人来说无疑是种巨大的震撼。 　　其中大部分人改信了四母，既然米尔米迪亚对我们所经历的苦难置之不理，那么埃斯塔利亚人自然可以选择对他们就在身边，切实可见的“真正的救赎”来挽回现世的败局。 　　少数人过去还维持着信仰，在出现难民反对王国，大规模改信四母投入部落的浪潮时也纷纷改信。 　　在进入森林之后，回到自己家里，艾尔掌握了绝对的主动权，借此他风平浪静的整合了难民队伍中残存的军事力量，比如三城的城防军、民兵和佣兵。 　　此为凡人辅助军的由来和组成。 　　还算是比较坚定的，只要不催使他们直接进攻王国，或者去打必输必死的战役，大部分情况下都还算可靠，之前艾尔背后煽动，促使先遣军打算用武力镇压不愿服兵役的据点杀鸡儆猴，辅助军的凡人战士也愿意服从部落的命令，挡在代表王国的先遣军团将士之前。 　　当然这是王国方面不做人，搞得民怨沸腾在先，而人员主要都出身于这批难民的辅助军战士自然愿意在部落的支持下，做出对抗暴政的行为。 　　后面征入其中的民兵部队就相对的没那么可靠了，只能说是统一在“对抗绿皮”这面大旗和方向下，听从部落的指挥罢了。 　　让他们打仗可以，但让他们干别的，就不一定灵。 　　艾尔扩军的目的不仅是加强战斗力，同时也是要通过这种方式，分离青壮兵民，在军团和部落中双管齐下，巩固皈依者们对四母的信仰。 　　他对四母有信心。 　　目前的征兵工作勉强完成了三分之一，第一期主要还是招募那些独身、家中不止自身一个壮劳力的青壮，吃饱喝足后男人们应征入伍的意愿也要高上许多，尤其是部落一直以来都在胜利，艾尔和他的军团都是百战百胜的形象鼓舞下。 　　不管是发自本心，还是被顺应大潮被带动着呼喊出那段话，以她名义厮杀的人最终都会化作虔诚的血母信徒。 第七章：游说 　　当最近一次，又一批北方派到匹娜森林请求出兵的使者被艾尔语气严重的拒绝后，距离艾尔化身入敌营，与大军阀会面，双方达成心照不宣的停战协定，随后绿皮挥师北上的日子，已经过了五个月，将近半年的时间。 　　作为挡在绿皮进军路上的第一座城市，第一道关口，围绕代蒙特瑞的攻城战也在两个月前宣告结束，尘埃落定。 　　作为一座埃斯塔利亚中西部，唯二两座拥有出海口的城市之一，另外一座是早已陷落，如今沦为绿皮前进基地的玛茹斯。 　　代蒙特瑞的日常是通过走陆路从北自南的贸易路线挣挣小钱，同时想方设法和南边的玛茹斯竞争，双方都希望能击垮对方，成为能够独霸埃斯塔利亚王国西部漫长海岸线中段的城市。 　　不管是在现在还是伟大之战前，代蒙特瑞从没有被发掘，也没被人看重过在军事上的作用。 　　也许只在列王并立，诸国纷争不断的时代曾有过。 　　在格达兹河战役之后，埃斯塔利亚人北方部分无力南下救援已成定局，而绿皮大军阀把它的主力用来围困玛格丽塔，同时分散在各地，通过破坏和屠戮达成震慑，恐惧和头羊效应使南方各地在玛格丽塔开城后纷纷上表臣服。 　　但尽管如此，大军阀也从来没忽略过北方还有半个埃斯塔利亚王国仍在抵抗，绿皮的军队在格达兹河战役后就追击溃兵，渡河北上，在维灵城下被突然杀出的艾尔暴揍一顿，占领玛茹斯的计划也别破坏———只完成了一半，城是占下了，但人跑完了。 　　后面彻波瑞欧被摧毁，在后续的增援抵达之前，绿皮在北方的攻势短暂的停滞了一段时间。 　　北方议会便在这个时间里，疯狂加固前线的防御、征兵、训练、雇佣军队....... 　　但绿皮依然没给他们留下太多时间，绿皮的先头攻城部队很快就到达代蒙特瑞城下，开始试探性的进攻，后面虽然因为为了进攻匹娜森林，力度短暂的削弱了一段时间，但随着大军阀率领绿皮主力的到达，很快又频繁了起来。 　　这种情况下，代蒙特瑞紧急加固的城防，也只能为北方尽可能的多争取一点时间。 　　不过所幸的是埃斯塔利亚人并没有天真到依靠一座在这场战争降临前并不多么起眼的小城，尤其是在制海权完全丧失，海盗和绿皮的火炮可以肆无忌惮的朝玛茹斯城港倾泻，登陆的威胁如同一把匕首随时抵在守军腹部的情况下。在上面敲敲打打几个月后就能挡住气势汹汹的绿皮大军。 　　相反离萨哈艮不远的“圣蒙娜之壁垒”反倒是一座几乎从无到有，雇佣了最好的人类、矮人工程师，出动了超过二十万民力修建的坚固要塞。 　　埃斯塔利亚人为她配备了大量的火炮，更是储备了充足的物资，只要守军作战意志坚定，至少可以坚持半年以上的鏖战。 　　“圣蒙娜”的名字，则来源于埃斯塔利亚人邻国提利尔的一场传说战役，发生在蒙特-卡斯特罗的围城战，当时城内的守军只有500人，却被据说十几万的绿皮包围，绿皮的军阀试图夺取此城作为突然提利尔的前哨，在海上补给线被据说是海盗或者某个更邪恶的卑鄙种族......斯卡文鼠人切断的情况下，守军在饥饿中依然坚持了一年。 　　直到他们的指挥官在一次战斗中受到了致命伤，他的女儿，蒙娜·丽莎站了出来，她穿上自己父亲的盔甲，冒充自己的父亲指挥守军数次击溃敌人的进攻，在身份暴露后，指挥官死亡的真相让守军士气大崩，决定冒险逃回提利尔，但最终在女人的鼓舞下决定坚持战斗。 　　守军群情激奋，发誓和绿皮血战到底，在城市陷落前死去，最后守军们决定坚持到底，在三个月后援军赶到时蒙特-卡斯特罗依然没有陷落，全城的守军只剩下25名长枪兵，绿皮的尸体将护城河都已经堆满，能够让攻城塔在上面移动。 　　而蒙娜·丽莎本人则被一支流矢射伤不幸死去。 　　从这场堪称传奇的战役之后，蒙娜·丽莎的名字在整个南方王国就成为了好运和胜利的象征，以至于在很多地方，战争女神米尔米迪亚的很多特征是结合了蒙娜·丽莎的形象。 　　而南方一左一右两个双生子，并蒂莲王国，有着相似的传统文化以及共同信仰的情况，自然，埃斯塔利亚人不会对尊崇这样一位来自邻国的，如今已富有神性的圣人有任何抵触。 　　如果那位伪装成自己父亲指挥，带着几百经历了一年围困，还能坚守大腿绿皮进攻的圣人能够为此城施加祝福的话，哪怕为她在国内修建十座圣殿埃斯塔利亚人也不会有半点犹豫。 　　取这个名字，也是因为同样抗击绿皮的事迹，有着神圣的寓意。 　　五百人在十万绿皮（这个数字应该有很大夸张，但数量悬殊应该还是肯定的）的围困下坚守了一年又数个月，直到援军到达。 　　哪怕圣蒙娜只能坚持，为比尔巴利争取半年，那形式应该也有了逆转性的变化比如....... 　　高等精灵凤凰王庭的公民大会，总算把东边某个人类的半岛国家被绿皮进攻，危在旦夕的情况提交到了大会，在经过一系列复杂的争执辩论权谋交易撕逼之后，勉强能进入“我们要不要派舰队去救一救这些落水的猴（划掉）人类？”这个议程。 　　当然，埃斯塔利亚人的主要努力方向还是希望曾经的骑士王国，如今的巴托尼亚合众邦能够像过去那样，组建起一支庞大，虔诚，战力强悍的侠义大军，扛起正义的大旗南下救援岌岌可危的邻国。 　　他们在将近一年的准备时间里，几乎每个月都会派去一支或数支规格隆重的使团，在海路已经不安全的情况下，通过陆地甚至冒险坐上民用船只，去巴托各地游说巴托各邦，不管是贵族议会的还是商业城邦，僭主独权或农民共和。 　　尤其以卡尔卡松圆桌议会为重中之重。 第八章：入关的眉目和名义 　　如果比尔巴利人的使者在部落向艾尔求援的时候，还只是言辞恳切，态度真诚，但底线，文明开化的大国对小小部落蛮子的面子不丢的话，到代蒙特瑞沦陷，圣蒙娜之壁垒围城战爆发后，在圆桌议会，埃斯塔利亚人的使者已经上演几出“哭秦庭”了。 　　然而骑士们的态度非常冷淡，冷淡，而又坚决： 　　不出兵的态度非常坚决，坚决的不出兵。 　　具体原因不能透露，涉及隐修之国的秘密，但是出于好意，他们愿意为埃斯塔利亚人在各地尝试招揽一些志愿者，侠义客，同时也愿意派出曾经波尔德罗公国的统治者后裔，传承了伟大之战里的英雄，“艾博里克·德·波尔德罗”所使用的传奇三叉戟的唤潮骑士，亚瑟·德·波尔德罗及其麾下那支规模不大但十分精锐，和海神曼纳恩有不清不楚联系的骑士舰队帮忙护卫喊上航线，至少能稍微压制海盗的袭击，让他们不至于如此肆无忌惮，为埃斯塔利亚人保住比尔巴利到曼纳恩尼亚的海上航线。 　　至于直接出兵，只能抱歉...... 　　绿皮的攻势超乎埃斯塔利亚人的预料，那么是最料敌从宽的将军也未能想到，当整整二十万大军以摧枯拉朽之势压上来的时候，被如巨舰撞上小舢板般碾碎的代蒙特瑞不提，哪怕是寄予厚望，光是常态就驻扎了超过五万守军，超过北方议会如今手头能够动用三分之一的兵力。 　　原计划是坚持半年到一年，最低也要四个月以上的要塞，在围城开始一个半月后就险些沦陷，是两位曾在高等精灵精修，然后回到埃斯塔利亚的大法师自我牺牲，驱使超过自己承受范围的八风之力，将自己和城墙处的敌人一起拉入狂暴的天堂与金属之风影响范围之内，清空了大量聚在城墙处的敌人，才让守军重新组织力量发起反击，夺回了城墙。 　　而两位法师和辅助他们施法的学徒一起，被狂暴失控的魔法之风所吞没，身体或是就此湮灭，或化作一滩金泥。 　　最后不得已，埃斯塔利亚人在已经三次遭到艾尔拒绝的情况下，依然惴惴不安的，在如冥神索命的劣势战局催促下，抱着厚着脸皮再试一试心态朝匹娜森林里派出了第四支使团。 　　依然被艾尔拒绝。 　　这次，使者当着男孩的面落泪，哭诉南方各族一家之谊，而尽管略感同情，但如他和那头大军阀会面和谈时所说的： 　　在兽人打到比尔巴利城下时，艾尔不会朝北方派一头野兽人。 　　他是真心这样想的。 　　等到绿皮将要打到比尔巴利城下，他才会出兵去———偷绿皮的后方。 　　打着盟友，解救者，抗绿皮统一战线的旗号，快速席卷南方，滚雪球式的扩张，拿下玛格丽塔，效绿皮故事号令各地，以绝对正义的旗号，组建大军北上，把绿皮堵在北方决战。 　　同时依靠皈依四母的人类信徒，构建起对被艾尔占领的南方土地初步统治，最后决战打赢绿皮，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对埃斯塔利亚人有救国保民，存续社稷之功。 　　凭此功绩，群臣劝进，万人上书部落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况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如合为一家，以亲王之位酬谢艾尔。 　　如此，顺理成章，应天合人，法艾纳瑞欧禅西格玛，实乃天命之所归矣....... 　　当然不排除，埃斯塔利亚人可能会对接受一个“野兽人”作为他们的统治者，尤其这个“野兽人”还有一群气势汹汹非常能打怎么看都不是特别好相处同族的时候，有那么一点点，很小一点的芥蒂和抵触。 　　不过没关系，在这方面，艾尔这方面还是很开明的。 　　到那时候你不劝进有的是人劝，入主玛格丽塔后自有牧首祭司为部落辩经。 　　反正师出有名，只要大部分捏着鼻子能人，那就行。 　　艾尔已经考虑过了，如果圣蒙娜沦陷，萨哈艮估计也撑不了多久，届时埃斯塔利亚人必定再出使者前来哭求，他到时候就可以松口了。 　　不过，必须要得到最重要的那样东西才行...... 　　“名分！” 　　他和米莎，凯尔萨斯，甚至目前行为放浪看起来不怎么靠谱（全然忽略了是自己导致对方变这样）的前圣武士，克劳迪娅都讨论过这个问题。 　　如何在尽量，不刺激，不让埃斯塔利亚人感觉到被背叛了、被利用、被异族重新奴役的情况下，以一个不怎么能挑刺的名头，去统治那些以后被自己收复的埃斯塔利亚人城市呢？ 　　米莎和凯尔萨斯提了很多意见，但最后反而是克劳迪娅的话令艾尔茅塞顿开一针见血。 　　“为了不让自己头上有个统治者，哪怕是名义上的统治者，过去甚至发生过选了一头猪当城市亲王的闹剧，而市民和大半个议会甚至对此表示认同，只是教会极力反对才作罢。” 　　“所以不管以什么名义，就算是比尔巴利和玛格丽塔共同推举你做城市亲王，到最后埃斯塔利亚人都不会喜欢那种要把他们方方面面都管起来的制度和君王，很多城邦更羡慕邻国提利尔，各城高度自治，只是名义一统的制度。” 　　“你最好的方法，就和之前对那些士绅权贵们放任的行为一样，让埃斯塔利亚人吃一口有毒的屎，把他们恶心、伤害的够呛，再给他们端上你要做的东西，快速建立起一个短期内能让人们接受，忍耐的新制度。” 　　“尽快完成，哪怕是用刀子逼迫，摧毁彻波瑞欧那样摧毁反对的城市，甚至用你的‘消音’肏也要肏服以玛格丽塔和比尔巴利为首的大城邦，服从你的权威。” 　　“然后，再以不断增长的四母信徒，逐渐收拢，夺走各城邦王国的权力，实现你要的大统一，恢复贸易、殖民、开拓，让埃斯塔利亚人感受到一切都在好转，都在恢复，哪怕不再如战前那般辉煌，松散，也足够达到你想要的目标了。” 　　听完后艾尔激动地一拍米莎的大腿，快速站起身走到克劳迪娅面前，握住她的双手，目光诚恳言辞深情道： 　　“我得克劳迪娅卿，如鱼得水，如虎添翼！” 　　圣武士向男孩投来讽刺的目光后，又颇有性趣的上下，主要是下打量男孩的身体，几乎明目张胆的索取。 　　子嗣还在，艾尔自然不会那么丧病，如果现在赶人走，“爸爸和克劳迪娅学治国方针，你们先出去吧”又太明显，所以艾尔只好转身回到位置上，就克劳迪娅提出的设想，和两个子嗣详细交流，补充、预设各个方面。 　　而圣武士则无聊的撇撇嘴，坐在艾尔的办公桌上，丰满的翘臀毫不客气地压在艾尔的手稿和文书上，又随手拿起一本书翻看。 　　正好是一本帝国学者所著的“伟大之战以来南方王国史”，翻开的那一页又恰巧有一副插图，是描绘比尔巴利的北方“鹰巢”，也是米尔米迪亚女神在比尔巴利最大圣殿的插图。 　　手持宝剑，背生双翼，神圣威严的女神雕像就伫立在神殿的最上方，俯瞰着整座城市。 　　圣武士美目浮起一丝复杂，指尖忍不住轻轻的在插图上摩挲。 　　没过一会，她猛然合上书本，发出嘭的一声引来艾尔注意，然后跳下办公桌，头也不回地朝殿后走去，丢下一句：“待会记得来找我。”便离去了。 　　艾尔收回目光，故作无事发生，接着和凯尔萨斯交流的话题往下深入，而米莎则将目光望向了办公桌，注意到了那本被合上的。 　　“伟大之战以来南方王国史” 第九章：痴女武士和金银的完美用途 　　艾尔最后还是花了很大的精力，狠狠地奖励了为男孩破除迷雾，点明方向的堕落圣武士。 　　用锁女剑士安的锁链，枷住她的脖子，链子拽在艾尔的手里，圣武士的脸和奶球贴在地上，圆润性感的屁股高高翘起，被男孩摁在地上掐着脖子粗暴轰入了一番。 　　漂亮成熟的女圣武士被比自己年龄、相貌、身材体型都幼小许多的少年，甚至在不使用神选之力的情况下力量也要弱小无数倍的艾尔干到双眼翻白失去意识，无力再向艾尔挑衅求欢后这场“奖励”才算结束。 　　而艾尔则一如许多次和克劳迪娅的啪啪那样，既释放了心中的阴暗欲望，又满足了身体的需求，但心理上始终会有一种自己是“被嫖”的隐隐约约不爽。 　　他的战斗力已经不是当初被恶堕后性趣大发的圣武士强索无度，逼到不得不整日贴在马娘身边躲避的小男孩了。 　　不过心态上始终还是“以我为主，兼顾他人”的想法，目的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用传统一点的话来讲就是“双双达到了生命的大和谐”，面对克劳迪娅这样偏榨汁痴女属性的角色，还是稍微有些难以应对。 　　每次只能用粗暴的方式结束战斗，否则只要尚有余力，克劳迪娅就会不停的向艾尔索取，导致床战最后必定要到一方倒下放弃才能停止。 　　经过这次谈话，艾尔对到时候如何让埃斯塔利亚人接受自己统治的想法，打开了一个崭新的思路： 　　经历过最坏最绝望的那种情况后，无疑会对一切能使埃斯塔利亚人摆脱此等处境遭遇的拯救心怀向往，并愿意为此再付出些什么比如，被“异族”君王统治，被强权统合，改换已经无法庇佑南方人民的米尔米迪亚信仰，投向四母的门庭...... 　　而最坏的统治，有什么能比得上： 　　暴戾成性的野蛮入侵者、卑躬屈膝的投降政权、横征暴敛的搜刮、叛死顺亦死，逼着吃不饱饭的逃难壮丁离开家人走出庇护所，发起不可能成功的自杀式进攻的王国正统抵抗力量....... 　　这样一幅地狱绘卷？ 　　艾尔忍不住咧嘴轻笑，认为如此风水宝地，天时地利人和具在，环顾宇内简直再也找不到一个更好的起家机会和地盘。 　　如果是在帝国，在西格玛老大帝国僵而不衰，教会影响庞大，触及社会上上下下每个角落的情况下，连走内部篡位，爆破的机会也难，艾尔要为四母发展信仰的道路天然就和西格玛教会互为死敌。 　　在松散的巴托尼亚合众邦，起家倒是容易，想办法谋夺一城一邦一国的最高权力不是大问题，但艾尔要走向统一地区，强权扩张，一手持剑一手执经的路线，最后势必会起包围网，被诸多巴托邦国群起而攻之，甚至还会直接请帝国天兵出动武力干涉。 　　其他诸如高等精灵、基斯里夫、边境、震旦等地，都是要么难度过大———搞邪教是吧？白塔魔剑士OR月后鸦卫很快就到你家门口了！ 　　或者发展潜力太小，投入的时间过大，而艾尔最缺的就是时间，莉莉丝给他做了“如此之业，百年可成”的预言，但同时也透露出距离下一次，也即是真正的“终焉之刻”到来，留给凡世的时间已经不足百年。 　　只有相对孤立于旧世界中心之外的南方世界———若是被切断了海路，则南方王国和巴托尼亚、帝国的联系，前者只有与卡尔卡松圆桌骑士议会的一处狭隘陆上通道，后者则需要通过一条漫长的、遍布幽暗密林、群山地洞，少有坦途，从不缺少绿皮战帮肆虐和各路强盗来往的山底隘口，或是走边境亲王领，北上穿过黑火隘口进入艾维领境内。 　　有相对没那么有效的治理体制，可以给艾尔发展壮大的空间，如今这本就松散的邦联制王国更因为绿皮的冲击而摇摇欲坠。 　　有相对孤立的形式，艾尔要篡国，行吞并改朝换代之事，更不容易受到帝国的铁拳干涉，主要注意的还是精灵和邻国提利尔。 　　有适合扩张，三面环海的地理位置，发达的商贸可以为部落带来大量的财富作为扩军、强军之资。 　　更重要的是：南方两个王国，埃斯塔利亚和提利尔，这对双生子王国加起来，算上那些数量庞大的旅客商队移民偷渡者流亡者佣兵冒险团等等以及无法有效统计起来的人口等所有两条腿四条腿有脑袋的开化智慧生命，以及在大洋上和新世界的许许多多殖民地，有着七八百，将近一千万的人口。 　　实打实的，不是某公司编辑大笔一划就有，转头忽略就无的人口。 　　放到伟大之战前，就这个人口，单看体量，都完全可以两国硬抗那次永世神选南下的巨浪了。 　　如果艾尔能把他们全部吞并，纳入自己的掌握中，并对他们形成有效的统治话，艾尔觉得自己去打终焉之刻的把握也有了，把野兽人和人类往死里榨，一百年，再有个两代人的时间，到时候拉出百万大军，完全可以去碰一碰阿查。 　　“今我部落，带甲百万，良将千员，量尔伪神腐草之萤光，如何比得上四母之皓月？”这样。 　　上单是超级抗压的震旦天朝，中路是三精合一的精灵联邦，AD是经常挨揍但关键时刻总能雄起の千年秩序之光，西格玛之嗣帝国，部落完全可以做打野，毕竟野兽人的看家本领和种族天赋嘛，哪里着火哪里扑救，主打助攻就好了。 　　毕竟已经开始发展工业化，朝维多利亚时代稳步迈进的人类帝国，一千万把刺刀火枪发下去，阿查从亚空间里带来的虚空大军怎么打？秩序侧有这种量级的老大哥在，拿什么输？ 　　....... 　　艾尔当下只觉得信心满满，干劲十足，恨不得明天出兵后天入主玛格丽塔大后天北上叩开比尔巴利的关再后天混一南国，然后上表帝国称兄弟之邦缔万世之盟，最后一边玩种田一边模拟人生一路躺到终焉之刻大胜利。 　　寻思要入关，还是得提前多做布置才行，当下连忙唤来凯尔萨斯，及血誓兄弟会的成员诸人，又给学者议会的三袍法师传去一道魔法短信表示有事相招。 　　这入关一事，也不是说单靠谁刀子更利就行。 　　向导、民情、哪有城寨村镇人口聚集，哪有民兵组织，哪的势力态度恶劣，哪的权贵有心投效....... 　　这些都是要提前做好准备才行。 　　艾尔希望自己的军队所到之处，不说埃斯塔利亚百姓箪食壶浆，好歹也要有个忠贞之士抵抗力量从者云集。 　　先打下优良的基础， 　　简称： 　　为部落寻找带路党。 　　刚好艾尔手里还有一大笔北方议会送来的援助，金银财宝没地方花，正好用作此项经费。 　　又有大义，又有王国背书，又有金银蜜枣。 　　只要能保证军事上取得胜利。 　　艾尔就觉得，能扛住这三样招揽的人应该没多少。 第十章：西格玛多了一家人 　　凯尔萨斯带着兄弟会的成员领命离去，艾尔交给他们一个任务。 　　挑选出一批办事利索，头脑灵光，为人可靠的角色，训练过后通过各种办法，送他们进入绿皮控制下的各区域，潜伏起来。 　　同时暗地打探收集各方情报，也可以去尝试接触，联系一些有实力有人望的地方势力或个人，为艾尔后续出兵扫平南方做准备。 　　同时还有一个附带的，或者说主要任务： 　　为部落在埃斯塔利亚人中训练出一批忠诚，具有一定能力的可靠人手。 　　至少sir，this way的能力，和传谣造谣，散播有利于艾尔和部落流言蜚语，或给敌人泼脏水的能力要有，还有关键时刻劝进，国家不可一日无主，艾尔超世之杰再造之恩，当主社稷巴拉巴拉。 　　血誓兄弟会的成员如今全部都是血母的狂信徒，那些被艾尔利用混沌之风腐化，已经半改变了形态，不再是纯净的人类，艾尔不打算重用这种智商已经被挂上严重debuff的人，而是在这段时间里一直物色，选拔那些更优秀的，符合他期许的军士，通过背后操控那些傀儡不断将指挥权过渡，下放出去。 　　而得益于艾尔能够得到晋升的这些“忠诚分子”，则全数都加入了血誓兄弟会，最后艾尔就通过如此方法，以新兄弟会完成了对旧兄弟会的替代。 　　智商情感三观这些普遍有重大缺陷的旧兄弟会成员都被艾尔拴在军队里，以后身先士卒奋勇杀敌，战死后魂归黄铜王座赞颂血母之名。 　　或者运气和实力都很好，一路砍砍砍，砍出一个赐福老兵神选冠军。 　　新兄弟会的成员普遍是有热情，有信仰，有一定能力的青壮派，他们皈依血母前就有很强的慕强、追逐荣耀的倾向，渴望通过战斗血洗被绿皮侵略暴打的耻辱，同时对现实感到失望，认为王国议会一盘散沙，只会内讧；教会无能，女神虚伪，装聋作哑，什么南方的女神，被野蛮绿皮炸了教堂占了圣地神谕都不发一个。 　　只有四母正儿八经信了就有加持，部落野兽人天兵天将，领袖神明之子，外表看起来和人类无二还长的真好看（这条划掉），“只有四母，只有部落，才是拯救的希望！” 　　大概就这样的想法，血誓兄弟会是艾尔掌控凡人辅助军，强化他们战斗力的关键。 　　让凯尔萨斯作为领导，主要是担心这群相对人类信徒平均水准来说过分狂热的兄弟会军官们把这件事搞砸，让老二去监督负责，以柔带刚，艾尔放心。 　　至于为什么不交给米莎.......牛牛的事已经够多了。 　　艾尔自己又不大喜好，了解这方面的工作，只好本着培养子嗣的爱护之心，让凯尔萨斯在工作中成长，小父亲则处理完手头一堆事后抽空带着老三老四找个地方甩一杆，给她们补上家庭温暖。 　　大女儿大儿子分担工作，三女儿四女儿补充父爱。 　　很正常嘛。 　　艾尔看着众人离开后，又忽然想起部落内，还有一支被自己遗忘了的力量。 　　海伦·庄森大修女领导的那支西格玛修女教会，以及追随他们的近千平民信徒。 　　艾尔本着培养，保护这支注定要走上一条艰难无比但前途光明道路的团体以免遭受重创，在之前的鏖战里他一直没让大修女部参加，后者几次请战都被艾尔否了，不让她们上前线。 　　在他看来，大修女是未来影响，伸手巴托和帝国的关键。 　　当然，更重要的是算上海伦大修女本人及其修女会的战斗姐妹们一起，和麾下所有能扛起枪的青壮也不到五百之数，还是把大量时间投入到开垦和劳作中，并未经过多少专业训练的民兵部队。 　　艾尔并不希望这一支实力弱小，但未来可期的势力过早涉入大战，就算需要血与火的锻炼，也不是现在，他们是未来可以点燃帝国的火种，将担负唤醒沉睡着的，物质世界真正主宰的责任。 　　万一帝国钢铁+西格玛信仰+火药这一套不太行了，扛不住艾查恩的灭世大军，那么挡在他面前的还有被武装起来，每个人都是一个反抗者战士的帝国一亿子民。 　　所以他对已经开始朝“异端”途径狂飙猛进，搞一些可以让阿尔道夫大主教大神官看了后当场露出“被狗异端气死.jpg”“神皇在上！”这种表情的“正统的，唯一的，真正的西格玛信仰”。 　　艾尔去旁听过几次，因为实在觉得修女们祷告开头喊：“西格玛的真信与我同在”结束时喊：“血母在前！勇敢者之母号召我们行动起来！”的场景有些过于.......甚至还听到平民追随者们在争执西格玛、血母以及米尔米迪亚的关系是怎样，最后得出一个： 　　“西格玛是血母大儿，建立了帝国，米尔米迪亚是二妹，建立了南方王国；结果西格玛的帝国腐败堕落，完全不按西格玛的想法来，米尔米迪亚的南方世界分裂松散，内斗不断，被绿皮轻易入侵占领了大半个王国；最后血母祂老人家看不下去了，把自己的小儿子派入凡世，来替大哥和二姐修正弥补他们后裔和继承者所犯的错误.......” 　　这结论竟让众多平民信徒纷纷点头赞同，表示认可。 　　实在是异端到连艾尔这个异教徒都看不下去....... 　　很好奇哪天阿尔道夫的西格玛教会总部知道在南方世界突然蹿出来这样一支异端，给西格玛添了一个母亲一个妹妹一个弟弟......除了少个爸爸以外也算家庭美满了属于是。 　　之后会不会一气之下发动圣战大军，来南方王国这趟浑水找找场子...... 　　最后艾尔就不怎么常去了，反正大概方向指明了，相信大修女和追随者的智慧嘛，艾尔把握大方向，不要倒车或翻车了就行。 　　目前看来有些怪，但还在可接受范围内，就放任其自我发展了，反正大修女传教传出来的那些信徒，在血母那里也是挂上号的，就是不知道西格玛那认不认双重信徒籍。 　　不过应该是认的，毕竟西格玛本人也是白狼神尤里克的信徒。 第十一章：大修女兴师问罪 　　艾尔忽然想起被他因战事、公务、银趴、摸鱼等诸事繁忙给遗忘了的大修女所部，不为别的，正是为了眼前这事。 　　组建情报机构，派特务......派斥候探子潜入各地执行任务。 　　需要的主要是可靠，能力是其次。 　　艾尔之前只提要埋伏棋子到绿皮占领的南方去，实际上他心里真正想的，是连北方一起渗透，但毕竟部落和王国两方目前还是联盟关系，况且兄弟会成员都是埃斯塔利亚人，部分出身阶级还算中上层，太早，至少在他们心中的天秤完全倒向艾尔这边之前让他们面临部落与王国未来决裂，在这片曾属于埃斯塔利亚人的土地上再起斗争的抉择，有些过于考验信仰和信任了。 　　所以艾尔决定把这事拆开进行，等到南方攻略开始之后，再进行渗透北方的计划。 　　而大修女手下的那些信徒追随者们，不管能力如何，根据艾尔的观察，修女们控制的几个聚集地整体氛围是非常好的，用热火朝天来形容那里一点也不过，不管男女老少，都很激情澎湃，撸着袖子参与劳作。 　　不管是开垦也好，采集狩猎也罢，各司其职的同时能忙尽忙，一起协作，连往日只有念经祷告和披甲锤人两种形态的战斗修女们也卸下了盔甲，将战锤和刀剑收入库中，换上平民打扮，和信徒们一起劳动。 　　这不是一时的作秀，而是持续的，长期的，仿佛已经化作了她们的本责。 　　和受苦难者，受压迫者一起劳动，在苦难压迫下明悟，被大修女认为是一种很好的修行方式，如果她们连需要帮助的人，所遭受的苦难是什么，来自哪，都不知晓的话，又何谈解救。最终只会和大修女梦中所见，以及巡游修女教团沿途所做的那样———当她们清除了一地的某种祸害，过段时间，就会有更多的邪恶涌上来，占据这块土地。 　　除掉，或惩治一个暴戾无道的小领主，小贵族，最终甚至只能让他们稍微收敛一些，等到修女们走后，又将继续肆意妄为，好一些的话就为这片土地换个主人，却依然只能祈求西格玛让贵族仁慈，一切都没有发生根本的变动。 　　推倒一座血肉工厂，被释放的奴工和工人们最终要么回到乡下继续农民的贫困生活，要么被迫继续投入下一座工厂，也只能祈祷那家厂子的待遇能稍微好上那么一丁点罢了。 　　难以根本性的改变，没有根本性的改变，这是大修女一直思考，为之痛苦的最大问题。 　　不过如今，她已经找到那条道路，触碰到那扇大门了，巴托尼亚的农民共和邦曾经触碰到了她的边缘，却又在短视和现实的作用下退了回去，大修女认为，自己能够走的更远，更高....... 　　在修女们的带领下，那些聚集地整体弥漫着一种团结，热情的气氛，人们干劲十足，在其他营地遭人嫌弃的脏活累活在这里不说抢着干，至少人们都是自发地去分工解决，盗窃和争吵基本不会发生，最多寻求修女们介入，如此很快就能消弭事端。 　　是艾尔最省心的部分，杂务基本不用他操心，也是最快实现自给自足的聚落，不过一些关键的物资如工具武器之类的还是要部落才能提供。 　　艾尔感慨于修女们治理下一片积极向上的气象，有打算为她们多划一些聚点，分配一些人口过去，不过被大修女直言拒绝了，虽然发展的挺好，但第一次尝试肩负起世俗领袖责任的大修女心里清楚，她一边说服战斗姐妹，一边管理好这不大近千的人口到底花了多少功夫。 　　许多往日里根本不是修女需要考虑的东西，上千人的衣食住行吃喝拉撒生老病死伤痛传教祈祷....... 　　海伦觉得自己宁愿去猎杀一条巨龙，一只惊惧兽，或者一个带着上千亡灵军团的死灵法师，毕竟后面三者加起来也只要靠锤子就够了，但这么多人的生活，迫使她整个人里里外外都得投入其中，睁开眼，闭上眼，很充实，也很疲惫，同样和她一样也是初次经历这种管理，领导平民信徒事情的姐妹们比起她来，更加的没有经验和能力，挥舞战锤的修女一开始手忙脚乱了好一阵，才算把信徒们安顿下来，这还是凭着她们有绝对的实力可以震慑早期的一切心怀不轨和外界的威胁。 　　后来也是完全依靠热情和信仰鼓舞，驱动这辆采用了崭新系统，但硬件依然残破老旧的车辆稳步朝前开动，人少的时候还好，修女和信徒将近1:8的比例，这种情况下要管好其实并不多难。 　　但以后人多起来的话，肯定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轻松了。 　　而艾尔不仅不打算帮她分担一把，还打算把人朝大修女这赶在，这让大修女不满，甚至考虑是不是要去找艾尔索要一些管理方面的人才，如果男孩拒绝，就考虑带着人手过去，绑几个内政人才回来。 　　不过现在大修女的想法还没开始实施行动，艾尔就先一步把注意打到她们身上了。 　　...... 　　“啪！”一斧劈开木头，大修女顺手将斧头用力一剁，使其卡在木桩上，从座位上站起来。 　　“需要可靠的人手？” 　　她望着带队的狼人子嗣，对方胸前八芒嵌六芒的标志表明了他的身份，一个被赋予了艾尔永世神选血脉的子嗣。 　　“我们这的人手一直不够用！如果他实在需要的话，让我去吧，就我一个，没有其他人了！” 　　大修女拨开遮眼的白色碎发，埋怨了几声，然后走入小屋内，换上外套，拿上经文，腰别战锤，唤来几名修女姐妹，一起去到坐骑的巢穴处。 　　狮鹫，这种野蛮精密又致命的生物，在帝国已是一种精神和图腾象征，尽管随着环境的变化比伟大之战以前更加常见了些，甚至出现了私底下的，违法的斗兽场推出的狮鹫厮杀比赛，吸引了大量的达官显贵们参与、投注，但能够拥有一头狮鹫作为伙伴，在帝国人心中依然是一件荣耀，值得炫耀的事。 　　大修女们骑上狮鹫，朝部落飞去。 　　有女皇的存在，尽管那头高贵，强大的狮鹫娘根本不屑于降恩于她的同类，和她仍为野兽的同类交配，但一位如此罕见，也许世上只艾尔身旁有此一头伴随的族群王者存在，依然能够极大的折服这些野兽。 　　一般发现了狮鹫的踪迹，把狮鹫娘派出去，把不服能打的大狮鹫都揍一顿，甚至通过野兽之间的谈判利诱一番，就能收服一窝，如果可以，艾尔以后甚至打算给所有中上阶指挥都配备一头。 　　而艾尔，则丝毫不知道兴师问罪的人马上上门了，他还审查智角兽们为他献上的最新一版“起居注”“神选传奇录·史诗之战·守卫神圣林木”和培训野兽人幼崽的教材文章。 　　看的艾尔是啧啧称奇，坐在王座上翻来覆去，直呼想象丰富。 　　丝毫没感觉到这是在看自己的“传记”。 第十二章：女精灵和莱茵 　　莱茵把剑收回鞘中，摘下佩剑挂在衣架上，也不脱衣，径直躺到床上，两脚搭在床脚的架子上，头枕着双手，闭目养神。 　　很快，他感知到似有一阵清风吹入屋内，便睁开眼。 　　果然，窗户不知何时被人打开，而一道林中魅影正悬着一条腿在屋内，坐靠着窗台上，手中把玩着一把小刀。 　　木精灵的来访出乎莱茵预料之外。 　　他支起身子靠在床头，也不起身，半眯着眼，似看非看地望向窗户的位置。 　　木精灵手上的动作停住了，她侧过脸，看着莱茵，调笑着说道：“看来，我打扰到你了。” 　　“昨晚你一定很累。” 　　莱茵不说话，从床上坐起来，坐在床沿，深深地呼吸后吐出一口浊气。 　　“当然，如果愿意的话，你也可以和我一起去试试绿皮的‘滋味’，肮脏、恶臭、野蛮的巨力.......嗤，我原来以为野兽已经是这世上最堕落，最污秽的东西，显然我错了。” 　　男人叹了一口气，又倒回床上去，双手枕在脑后，目光望着天花板。 　　为了骚扰北方人，加上城墙的宽度摆在那，绿皮手里还有大量的军力在闲置状态，而智慧的大军阀显然不会就这么屯重兵于坚城之下傻等破城。 　　它分出，组建了大量的小型战帮，将一万头绿皮拆成一或几百个这样的战帮，对补给的需求低，配备座狼和战猪后机动性也极强，就像是把一窝老鼠和臭虫放到别人家里一样，驱使着这些破坏力不小的兽人绕过要塞，如同脱缰的野马般杀向埃斯塔利亚人的后方。 　　袭击辎重、攻入村庄，焚毁聚落...... 　　搞得比尔巴利人一阵焦头烂额，绿皮机动性强，小部队战斗力也不弱，流窜最远的绿皮甚至已经渡过了托马斯河，从西北跳到中北，已经可以骚扰到比尔巴利周围。 　　莱茵就是在看到这种情况后，主动向北方议会提议让他麾下的帝国远征军参与清缴绿皮群匪。 　　远征军虽然并不十分精锐，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虽然编制小，算上之后赶到比尔巴利，与莱茵率领的先头主力汇合的那些，也才三千人左右，但火枪火炮、战争机械、法师团、战斗牧师、参谋部、骑兵团......一应俱全。 　　是一支也算精锐的力量。 　　北方议会本来先请莱茵他们去协守代蒙特瑞，被后者果断拒绝。 　　那里根本是一个死地，要面对绿皮的气势最足的第一波攻势，莱茵很敏锐，意识到北方人根本没打算死守第一道防线，自然不会把皇帝交给他的军团带去给埃斯塔利亚人送死，而北方议会便立刻退而求其次，请帝国远征军协防圣蒙娜之壁垒，莱茵倒是答应了，但先头五百人刚刚入驻的时候代蒙特瑞就破城了。 　　蒙娜壁垒也差点被一鼓作气拿下，于是参谋和士兵们都对此议论纷纷，认为埃斯塔利亚人自己都不打算死守要塞了，他们去不过是死无葬身之地，给绿皮做食物，要守也只守萨哈艮，或是埃斯塔利亚北方的首都比尔巴利港。 　　于是经过一系列交涉和谈判后，远征军最后还是被安排驻守在比尔巴利，这样一支全副武装的精锐兵团，如果埃斯塔利亚人打算正面决战的话，倒是能发挥出不小的作用，但如今一切以守为主，北方议会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将他们留下，为看起来已经注定发生的主城保卫战增添几分胜算。 　　如今面对四散的绿皮匪帮，北方议会需要足够机动的精锐力量去清缴这些乱窜的野兽，加上圣蒙娜之壁垒的防守看起来还可以坚持一段时间，后面还有萨哈艮、数座卫城和托马斯河天险，一时半会绿皮还不能兵临城下，于是就同意了莱茵的申请，另一边加强游骑兵军团，打算在一个月内将渗透过来的绿皮初步清理。 　　到现在出兵时间已经过了大半个月，莱茵白天夜里加起来有三分之二的时间是在马背上渡过，甚至有时候为了赶路，直接绑在坐骑上就睡下了。 　　战绩也是显著，这段时间以来，仅莱茵统帅的远征军精锐，清除的绿皮战帮就有四十几支，杀死然后焚烧的绿皮就有三千多头，还不算逃亡失去战斗意志的那些。 　　托马斯河两岸，有可能威胁到后方的绿皮被远征军清缴一空，只有少数残部开始抱团，退到南边，匹娜森林北部的边缘地一带，像是试图蛰伏起来。 　　莱茵不打算给它们这个机会，他现在带兵在托马斯河西南方的一处小城那珀斯驻扎，同时联系其他参与清缴绿皮的埃斯塔利亚军队，打算集中优势兵力南下，一举扫灭这群绿皮。 　　修整的这段时间，他总算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莱茵一直是个很自律的人，他并不是清教徒，也非独身主义者，但他在行伍中时不管压力再大，都不会像大部分男人那样，习惯找女人发泄，对他来说，能够好好地休息一番比什么都重要。 　　“哒” 　　木精灵翻踩上了莱茵房间里的地板，除了第一下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响动后就再无声息，莱茵闭着眼睛，也没有谈话的欲望，直到有什么东西轻轻触到他的小腿。 　　他睁开眼，疲倦的目光正对上木精灵那双碧绿色的眼眸。 　　后者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边，正坐在他的办公桌上，斗篷的下摆被压在两团丰满紧致的臀肉之下，一双修长的大腿搭在一起，在空中轻晃，刚刚碰到莱茵的东西就是女精灵的足尖....... 　　上的草鞋。 　　莱茵目光投去几分疑惑，木精灵忽然做出的行为让两人间的气氛看起来有些亲密，甚至暧昧，不是任何女人都能在一个人躺下的情况下主动靠近她的身边，然后坐上他办公桌的。 　　“我要离开了。” 　　木精灵如此说道： 　　“可能还会回来，也可能不会回来。” 　　语气有几分惆怅。 　　莱茵皱了皱眉，从床上坐了起来，略微挪了挪身子，和坐在他办公桌上的女精灵侧对。 　　“你要去哪？” 　　她摘下兜帽，双手撑桌，目光望向窗外，有些迷离。 　　“匹娜森林。” 第十三章：森林，兽人，精灵 　　莱茵站起来，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就这样过了会才沉声问道：“为什么？” 　　“我感知到，那里有一种奇异的，令我熟悉的力量.......我必须去一趟。” 　　木精灵摊摊手，做出无奈的样子。 　　“看来我们的契约可能要提前结束了。”似乎是避免莱茵出言挽留，她强调道：“我必须要去那看看。” 　　莱茵没说话，走到办公桌的另一侧双手撑桌，目光紧盯着桌上的地图。 　　“米尔米迪亚教会在将近两年前，组织过一次猎魔行动，目的是在匹娜森林里的某个混沌部落，但那支队伍后来就此失踪，只有极少数提前因伤撤退的人手幸免，但他们也说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带出了关于‘红涩野兽人’的消息。” 　　“过了段时间，绿皮入侵，埃斯塔利亚人败退之后，匹娜森林忽然出现了一支强大的野兽人‘部落’，并宣称要和人类结盟，共同对抗绿皮。” 　　“关于它们，我也得到了很多涉及‘红色野兽人’的情报。” 　　“据说它们的领袖是一个外表不大，和人类小孩差不多的兽王，部落人推崇它为‘神子’。” 　　“它的母亲是一匹非常强悍的半人马。” 　　“部落野兽人信仰的是四位分别象征一种力量的母神，据说这四位母神已经存在了无数的岁月.......” 　　“有人看到一个很像失踪猎魔队伍里的领袖，战争女神教会下一任白银之手，克劳迪娅·卢库勒斯的女人在部落里活动......” 　　说完这些，莱茵只觉得手心出汗，心里冰凉。 　　他抬起头，看向一言不发，只是沉默注视着他的木精灵，沉声道： 　　“凭这些关联，我完全有理由怀疑，确信：这支在绿皮入侵之后忽然出现，站出来宣称要和埃斯塔利亚王国结盟共同对抗绿皮的‘部落’野兽人，就是我们之前带兵前去剿灭，最后让那匹半人马和一个小孩率领伏兵将其残余救走的混沌野兽人部落！” 　　他一拳砸在桌子上，目光死死钉在那片名为“匹娜森林”的位置。 　　“也许只是你的胡思乱想，我记得当时你的部下几乎将大部分野兽人都清除掉了，最后逃走的还不到一千，就算给他们十年的时间修养发展，能不能恢复到之前的人口还不一定，又怎么可能拉起数万大军去和绿皮交锋？” 　　木精灵耸耸肩，不以为然。 　　她心里其实对莱茵所说的已有几分相信，只是单纯的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引出莱茵后面的话和猜想罢了。 　　“我并不是一个，多么虔诚的信徒。”莱茵头也不抬的说到，目光依然盯着地图。 　　“但从小到大，我接受过到的所有人所有教育，都给我灌输过这样一个道理：神皇西格玛，祂无所不能，全知永恒......” 　　莱茵话在结尾停顿了一下，又抬起头，用一种难以描述的眼神看向莉亚，木精灵那摘下兜帽后超凡脱尘的美丽容颜，以及那尖尖的，象征其种族出身的精灵耳朵。 　　“但我一直也知道，祂并不是唯一的神。” 　　这话在帝国不同人眼中有不同的看法。 　　如果是个极端的西格玛狂信徒，就是那种连西格玛本神都会：我觉得你们有点太极端了.jpg 的那种，绝对会把这话当成亵渎之言，举着火炬战锤要烧烧烧，敢否定西格玛唯一尊神的地位。 　　问他西格玛是唯一神，白狼神尤里克算什么呢？自然之神塔尔呢？莎莱雅、拉诺德、莫尔.......多半问不到这一步，狂信徒就会直接打算开打，但如果打不过或不能动手，就只能气急败坏捂着耳朵当没听见亵渎言论然后赶紧开润。 　　而稍微正式一点的话，就会强调：神皇西格玛是帝国官方唯一的正神，其他所有神明都有各自的尊贵，但因帝国人是西格玛的后裔，所以西格玛在帝国内部有绝对的地位。 　　而稍微眼界开阔一点的权贵阶层，就自然不会被狂信徒们向信众鼓吹煽动的那样，他们确实可能虔诚的信仰西格玛，但不代表他们就会否定其他神祇的存在和地位，米登海姆的尤里克神庙每年都会接受来自各地的贵族富商献金，曼纳恩的信仰在涉及海洋的所有领域都广为传播...... 　　“如果邪神再次影响凡世，那么部落能在两年内变出数万大军，也合情合理，甚至于未来还会变得更多.......” 　　莱茵深吸一口气，心情久久不能平息。 　　这个猜测，他并没有告诉埃斯塔利亚人。 　　太危险了，就像一颗不，一箱子不知什么时候会被引爆的炸弹，放在他们身边，并且这还是一箱有自己意识的炮弹，它们现在伪装成站在他们这边的，但谁知道会什么时候撕去伪装，将腐化传播，一口吞下秩序众生的灵魂，去取悦邪神。 　　以北方议会的组织度和做法，莱茵首先无法保证自己的猜想能说服他们所有人，毕竟归根结底他没有铁证，其次，他很难想象这群连绿皮打到家门口都还在内讧，为哪个派系多分多占一点儿扯皮不断的人知道这个消息后会做出怎样不可控的表情，然后点燃混沌野兽人。 　　到时候整个埃斯塔利亚的局面绝对堪比被炮弹砸入炸开的粪坑。 　　莱茵只能默默的，一封又一封的急件特使，快马加鞭赶回阿尔道夫报信，希望宫廷和教会能做出判断，是否该打出已经上百年没有发动过的圣战大旗。 　　但他望着莉亚的脸，女精灵的表情依然平静，平静如湖水，内蕴坚定。 　　“我相信你的话，但我必须要进去，那对我们有很深的关系。” 　　她眨眨眼，碧绿色的眸子闪烁着复杂的情绪，莱茵不知道女精灵莉亚口中的“我们”指的是谁，但大概，并不是她和莱茵，以及这支帝国军队。 　　沉默了良久，莱茵有些艰难地点了点头。 　　“我会和埃斯塔利亚人提议，派一支小队以官方身份进入匹娜，去接触部落，就以合作剿灭绿皮的理由，你跟在队伍里，它们目前似乎是打算蛰伏，明面上还是和埃斯塔利亚人站在一起的盟友，混沌信徒的身份也没被揭露，这样你要安全许多。” 　　“前面几次埃斯塔利亚人的使团都是全身而退，看来它们还算理智，至少现在没打算和埃斯塔利亚人决裂。” 　　他并不希望莉亚离开，或则说，他并不希望莉亚离开的目的地是进入那片如今在莱茵心目中已和披着一层迷雾和绿色外衣魔域差不多的森林。 　　哪怕木精灵说她要回归奥苏恩，从此一别两宽有生之年有缘再见，他也不会纠结，礼送离去就是。 　　但森林，野兽人....... 　　塞蕾斯汀的先例在前，疑似圣武士被俘在后，他下意识的不希望再有人落到那群野兽手里。 第十四章：伊汶和莉亚 　　莉亚·伊莎在林海中穿梭着，敏捷的身形在枝簇丛上闪烁。 　　一个鬼魅的倩影。 　　莱茵说服了埃斯塔利亚人，围剿绿皮的联军临时组建了一支武装使团，带着请求部落出动边军合作，两面包夹消灭绿皮的目的上路。 　　木精灵莉亚自然混在了这支部队里，但她并不是一个遵规循矩的性格。 　　虽然跟着使团一起行动，但她时常会自己悄无声息溜出去，查探周围的情况，引路的野兽人对此也毫无察觉。 　　外围地带除了一些岗哨以外并没有什么重要的，可称得上秘密的事物可言，但莉亚心里一直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有一种力量一直在冥冥之中呼唤着她，在森林之内，召唤着莉亚前往。 　　当这种感觉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木精灵担心自己是被邪恶的力量迷惑，甚至偷偷离开了远征军，潜回比尔巴利，去和奥苏恩精灵使馆私下公开了自己的身份，请求那里驻守的同胞为她举行了一场小型的净化仪式和占卜法术，在天堂诸神的日冕之轮前祈祷了一天一夜才算完结。 　　莉亚确定了自己所受的感召并非来自某种邪恶法术的蛊惑，那么匹娜森林里就一定是存在某种将会与她关联的事物，甚至这联系羁绊之重要，到了间隔千里也在呼唤她过去的地步。 　　离开奥苏恩，莉亚背负着使命，但却并无多少束缚，她本来的任务自由性很大，甚至到了可以说她能够随心所欲的地步。 　　但离开莱茵，这个莉亚还算挺能接受的合作者，同时已有一定感情基础在的伙伴，去进入一片危机四伏的森林，涉及到混沌邪神、野兽人，这两个加在一起绝对让任何木精灵都会本能感到厌烦和警惕的元素。 　　还是有很大的风险。 　　搞不好就真的就和莱茵没有挑明但已经做出的警告一样，落到野兽人手里，和堂姐塞蕾斯汀，以及那个无法确认真实身份，但八九不离十是此前被俘的圣武士那样。 　　被野兽人俘虏的人类、精灵女性...... 　　涉及以上三个TAG的题材作品，从奥苏恩宫廷底下的私密宴会，到阿尔道夫的低调沙龙，甚至远到基斯里夫的冰雪王庭，都广为流传。 　　精灵和人类之中最为平等，友好交流的职业和群体，就是在伟大之战后逐渐发展起来新兴行业： 　　黄文写手本子画师，还有某些通过留影石和法术，制作那种剧情扑朔迷离情节跌宕起伏爱恨纠葛阴谋暗杀爱情背叛......等各种场面的，一般是一男多女，也有多男多女和多女一男这种“戏剧”的“阿特里提演出家”。 　　阿特里提是一位象征欢愉和诱惑的精灵女神，属于地下神系，看起来和色孽很像但实际上确实是正经神（迫真）。 　　除了精灵作者认为人类不重剧情，有时过于直白粗暴，而人类作者有时又觉得精灵作品迟迟不进入正戏，并且偏爱背叛、出轨、强迫、堕落这种题材以外，整体上是一个非常和谐，甚至私底下可以勾肩搭背共同探讨剧情和画风的群体。 　　蒙他们的辛勤劳动和智慧结晶，野兽人和人类、精灵女性之间发生的各种很有趣，很有爱，血肉横飞后汁液横飞的故事一直广为流传，饱受大众欢迎，而莉亚作为一个能被派出来肩负使命任务的成年女精灵，又不是清心寡欲性冷淡的那种，在奥苏恩的各种私密聚会和小团体、沙龙俱乐部里自然没少了解过这些非常，非常特别的知识。 　　哪怕里面的女主角一般都是她的族人。 　　甚至莉亚自己的私藏里就有几套非常精致，符合她口味的大师作品。 　　所以在这方面，莉亚比莱茵更加了解，如果真的遭遇危险，她可能遭遇到何种待遇....... 　　精灵女战士无所畏惧！ 　　但那召唤是如此的，如此...... 　　令人好奇，向往，渴求！ 　　就像飘零多年的游子，远远地看见家乡村庄夜晚点燃的烛火，而那个模糊的，和印象中母亲一模一样的身影，正殷切地站在路口眺望道路的远方。 　　又像是沙漠中干渴已久的旅人，望见黄沙的尽头，那若隐若现的绿洲轮廓，翠绿的造物生机盎然，满足旅者对生的渴望。 　　一切应许，一切满足，皆在其中。 　　………… 　　莉亚感到自己和使团之间已经拉出了很大距离，每远离一分，遇到危险情况的可能就多一分，如果距离够近的话，她还有机会逃回队伍里，至少利用使团让部落投鼠忌器，或借助那些人垫背逃命都多一点希望。 　　但她一直计算着经过的距离，现在她人和队伍差不多拉出了半小时的路程，这还要全速前进没人阻拦的情况下才赶得急。 　　幽深的，有些阴暗的陌生密林让莉亚心里忍不住泛起一丝恐惧，她才发现不知何时出现的迷雾已将整座森林笼罩其中，在这种情况下她的视野和感知都受到了极大的干扰，有些风吹草动都会让她一阵警惕，这样极大的消耗着莉亚的体力。 　　同时也让女精灵的心理承受能力遭到了各种考验。 　　有时候，那些在不同作品里所看到的画面和剧情会突兀浮上莉亚的大脑，让她面红耳赤的同时身体也阵阵紧绷。 　　但她离她的目标，或者说目标的一部分已经接近了，她心里的预感愈发强烈。 　　“前面，就在前面！” 　　莉亚鼓舞着自己，加快了动作。 　　为了追逐那个启示，莉亚忽略了很多东西，沿途的环境，比如森林的变化，一些罕见的瑰丽奇葩，过于茂密的植被，和常见到近乎泛滥的野兽，以及浓郁到不正常的魔法之风。 　　冥冥之中的启示告诉她，很快，她已经接近了自己的目标，她即将找到为她揭露这场意外之旅目的缘由的东西。 　　“呼” 　　莉亚听见了流水的声音，心神一震。 　　她灵活地翻上树，越过眼前的土坡，看到了下方的景象： 　　一处被人为清理过圆形场地，从山涧中落出的水流在场地之中汇聚成了一汪清泉，泉水的正中间摆放着一尊不知名女神的雕像，底台刚好被泉水淹没。 　　一名身着白衣白纱，头戴花环的美貌女子涉入清泉之中，站在神像之前，低头双手相抱于身前，似在祈祷。 　　还有几名侍女模样的女人站在泉水边的土地上，静静等待着。 　　一队人类武士分列于两侧，在女子身后的地面拄着剑，单膝跪地，低头不语。 　　莉亚的瞳孔猛地一缩。 　　“那是！” 　　“哐！”一名骑士忽然拔剑起身，目光正望向莉亚所在的方向。 　　被发现了！ 　　莉亚心里一紧，先撤退！ 　　“停下！” 　　正在莉亚打算脚底抹油开润，什么召唤启示先不管了的时候，站在泉水之中的女人忽然开口，空灵之音传遍四周。 　　骑士握着的利刃往下垂，但依然没有入鞘，莉亚心里又是一紧，无论如何看起来对方已经知道自己了。 　　只是不知道这群人类，和部落野兽人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你在那，请出来一见吧，这是女神的安排。” 　　女子依然站在泉水中，她望着莉亚所在的方向，态度诚恳。 　　木精灵犹豫了一会，对方知道自己的到来，也并非那些野兽人，而在听到女子开口后莉亚心里的那种召唤感就愈发强烈，她意识到自己要追逐的东西可能正要通过这女子所得，心里纠结，最终还是咬咬牙，选择冒这个险。 　　她跳下了藏身的枝干，踩在草地上，正式进入了众人的视线。 　　“我叫伊汶，女神的祭司。” 　　莉亚往前走了几步，见武士们没有动作勉强松了口气，但戒备一点都不放松，随时打算见势不妙跑路。 　　“我叫莱茵。” 　　自称伊汶的女子轻笑了声，没有说什么，她走到岸边，在侍女们的搭手下上了岸，赤足踩着青草，留下一道道水痕，如同下过一场小雨的清晨。 　　“你的到来是女神的启示，不必担忧，我们的会面在她的安排之中。”伊汶安抚着莉亚，侍女们举起帷幕挡住周围，再由其他人为女祭司换上被浸湿的轻纱。 　　“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告诉我女神的尊名吗？” 　　莉亚望了眼神像，正想询问对方的路子，突然脑中仿佛劈过一道闪电。 　　那尊雕像......那尊雕像....... 　　伊汶轻笑一声，声音穿过帷幕传来。 　　而同一时间，莉亚的心里也同时浮起那个名字。 　　“她的名讳是，莉莉丝。” 第十五章：莉莉丝化身 　　有什么比在一片陌生的，危机四伏的森林里，见到一位属于己方种族和阵营神明的神像和祭坛，祭坛处还有一支精锐的护教武士在此守卫，更能让人松口气，感到安全的事吗？ 　　“难以，难以置信......” 　　莉亚走向神像，站在祭司伊汶的身旁，单膝下跪，向天父阿苏焉与母神爱莎的女儿，某些传说中同时也是神王阿苏焉的妻子，月光少女，梦境和财富的女神，同时也是预言家和先知的庇护者，好运和远见的赐福者低头祈祷。 　　尽管在伟大之战暴了惊天大瓜，化身蒙骗了一整个人类王国上千年、属于高等精灵天上神之一的迷雾女神拉德莉亚莉莉丝的分身，指示神选泰氏双子中的弟弟泰格里斯四处搞事，甚至背刺自己的亲哥泰瑞昂和凤凰王芬努巴，直接导致泰瑞昂黑化拔剑成为凯恩化身，掀起高精内战or统一战争的血雨腥风。 　　创造了一系列“耀眼”的事迹，曾经的骑士王国巴托尼亚更因为莉莉丝的蒙骗被戳穿，真相大白后陷入长期的思想混乱，到现在还处于分裂和纷争之中，对莉莉丝的看法既有“精灵巫婆，骗子，欺诈者，比恶魔还要可恨的邪神”也有“莉莉丝有错，但她传授的知识和理念无错，遵循美德无错”这样彼此相左的观点。 　　然而在奥苏恩内部，不管怎样腹诽，大部分的精灵，尤其像莉亚这样在外游历漂泊，不在岛内的精灵。 　　对莉莉丝的崇拜已成传统定俗，因为只有莉莉丝的指引能够在危机和需要好运帮助的时候能够祝福这些游子，她是一位对待精灵非常“仁慈”的女神，罪人们会向她祈祷，希望莉莉丝能原谅自己的罪行，以此让他们的灵魂被万神殿接纳，以免落入邪神的玩弄中。 　　此外，曾经的艾索洛伦大森林，也即是莉亚的族群“木精灵”也广泛的崇拜着莉莉丝。 　　也许有她是爱莎女儿，以及木精灵大英雄阿拉洛斯“绯闻情人”的缘故。 　　虽然在恶魔，甚至混沌分子都成为稀有生物的时代———在几百上千个各种密教组织、邪教团体里找出那些真正的，和恶魔有联系的邪教徒，混沌崇拜者，一直是白塔魔剑士们头疼的问题。 　　对神明的信仰更多偏向了传统、精神寄托和世俗的方向，但莉亚作为一个在大精灵联邦里偏保守阵营的木精灵，尽管她本人的倾向并不保守，也不可避免的受到族群的影响，对神灵的信仰较于行为散漫，凝聚力低下，多变复杂的阿苏尔（高等精灵），以及实用主义至上，冷酷，多变但同时也容易诞生极端狂信徒病娇，比如血神新娘的杜鲁奇（黑暗精灵）同族来说，还是相对虔诚的一名“阿斯莱”。（木精灵） 　　在这片有严重混沌腐化可能的陌生森林里，进入一个几乎打上混沌崇拜者烙印的野兽人部落控制区，在此时此地，见到莉莉丝的祭坛和她的祭司，莉亚不能不将这当做是神明的指引。 　　如果出现在这里的是野兽人，那她决计不会如此轻易将信任交出去。 　　但如果是人类的话，相比起直立的野兽总是更能让精灵接受。 　　“爱莎的女儿，月光少女，我族的敬奉神明，请为我除去迷雾，指引答案的方向......” 　　莉亚用精灵语向莉莉丝祈祷，一旁的伊汶无法听懂，却也不疑惑，只是站在原地静静等候。 　　莉亚抬起头，希冀的望向莉莉丝的神像，然而她跪了好一会，却什么动静也没有，四周非常安静，武士们就像不会呼吸的铁人那样，将自己完全密封在了盔甲之内，而女祭司站在莉亚的身旁，她却就像感知不到伊汶的存在一般。 　　怀疑悄然攀上心头，莉亚自然不会怀疑莉莉丝，她怀疑的是是不是自己上来就请求解惑的举动过于直白了，难道是要先按照那些传统的祭祀和祈祷仪式那样，准备好祭品，选择一个恰当的时机，带着族人将祭品献于神明，以此换取赐福和指引。 　　莉亚依然维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但目光却不在聚焦于莉莉丝神像之上，她心里有些纠结，难道说真的有这么个流程？ 　　她是不是该起来，然后想办法去准备准备祭品？ 　　一头母鹿？ 　　还是其他什么的猎物？ 　　要是万一这是仪式的部分，莉莉丝还没来得及回应，我中途起身打断是不是会让女神觉得不敬？ 　　莉亚心里胡思乱想着，之前因为紧张和压力带来的紊乱思绪还没完全平静下去。 　　一阵清风忽然拂过水面，荡起一阵阵波纹，而泉水周围的草地上却没有一点风吹过的动静。 　　武士们朝向泉中女神的雕像，再次拔出佩剑插入土地，单膝跪了下去。 　　莉亚心里一惊，不再胡思乱想，又惭愧自己只是这么一会的功夫就开始浮躁，还不如这群人类武士虔诚，定了定神，将头颅低了下去。 　　那阵灵动的犹如实质的风在水面盘旋了一阵，最终旋转而上，围绕在莉莉丝的雕像上。 　　一道翠绿的光芒忽自那女神像双手握着的权杖之上闪烁，一个虚无的幻影自莉莉丝的雕像中走出，轻浮而来，足尖点在莉亚身前的地面。 　　半透明的虚影出现让女精灵心中的激动几乎按捺不住，但她努力控制住了自己抬起头的动作，直到一双由无数微光组成的美人双手轻轻扶住她的脸颊，莉亚才颤抖着，抬起头。 　　“我的，我的女神......” 　　这不是莉亚到目前为止的漫长生涯中唯一一次看到神明的亲临，但绝对是她唯一一次如此近距离的，与那神秘的，天父与母神的女儿，月光少女、拉德莉亚、历代精灵为其进献过许多尊贵头衔，举办过无数祭祀、奉上无数祭品的女神，进行神圣的接触。 　　如果消息传回本岛，仅凭莉莉丝化身降临抚过莉亚的脸颊，表达出亲近的含义这点，她就可以在木精灵族群地方大会上，毫无争议的获得一名“巡林守卫”的身份，通俗来讲，就是所谓的“议员”。 　　莉莉丝的教会拜访她，请求女神的教诲和指示，女神的信徒会认可她，力所能及的话也愿意帮助莉亚，简单说就是获得莉莉丝崇拜者好感+20的buff。 　　莉亚抬起头，还未来得及开口，重复自己的疑问，莉莉丝的虚影就将手指指向了天空，莉亚目光随着女神的指引望去，瞳孔猛缩。 　　只见那天幕之上，竟仿佛笼罩了一层淡淡的绿色微光，数道粗壮的，强大的光芒，正如锁链般从四面八方而来，像是为匹娜森林加上了一个盖，盖子上面绑了几条锁。 　　“锁链，连接.....世界树根须之网！” 　　初见时的震惊后，莉亚猛然回想起了一个，距离它从木精灵族群的生活中消失，毁灭，已经过去了一百五十年，甚至更久的“传说"。 　　世界树根须！ 　　艾索洛伦的林脉地网！ 第十六章：莉亚的条件 　　艾尔盘腿坐在王座上，身旁只有两个子嗣，米莎和凯尔萨斯分立左右。 　　摘去披风，女精灵莉亚·伊莎在侍卫之后，缓步走入前殿，碧绿的眸子第一时间就找上了这座行宫的正主，以及整个部落的统治者。 　　戴着面具，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绒毛大衣。 　　沉默的盘坐在十三级台阶上的王座中。 　　“从奥苏恩远道而来的贵客，请上座。” 　　凯尔萨斯走下台阶，长袍随着他的步伐从台阶上拖曳往下，比他的身位要慢两阶。 　　艾尔看的忍不住皱了皱眉，心里打算一会给凯尔萨斯提一提，给他把袍子下摆收一收以免拖地。 　　野兽人仆妇们端来椅子，放在宫殿的正中线，和王座一高一低相对的位置。 　　莉亚微微施了一礼，以示礼仪，但却并没有坐上去，只是站在座椅之后，伸出双手握住靠背，身子微微前倾，靠在椅子上。 　　如果是太太做这出这个姿势，那么胸部一定会特别凸出，但女精灵的身材只能说勉强能够一眼分清男女，多的女性魅力就...... 　　“部落的统治者，我，莉亚·伊莎，来自阿瓦隆神圣林地的阿斯莱。” 　　“我此行，是遵照，莉莉丝女神的指引，前来此处，向......向您致敬。” 　　莉亚咬了咬嘴唇，不是非常请愿的躬身一礼。 　　艾尔并不在意这些，倒是米莎的瞳孔缩了缩，嘴角已成本能的往上翘了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 　　艾尔直抓关键词。 　　“莉莉丝”！ 　　那这个事情就还好，就是好的有点坏，坏，但是坏的还算好。 　　一开始本来艾尔没怎么重视那支希望请求部落出兵，夹击绿皮后方的使团，准备礼送出境打发走的，但架不住他们之中突然有一个自称是“特使”的奥苏恩精灵站了出来，要和艾尔见面。 　　坦白说，听到“精灵”“特使”这两个词的时候，艾尔是被惊到了的。 　　他本来以为部落一直蜗居在内陆森林，埃斯塔利亚又被绿皮海盗封锁，同时精灵联邦日常嘴炮互扯后腿下极其拖沓的效率，艾尔觉得再怎么，和外界，比如精灵、帝国之类的大势力初步进行交流沟通，获取一个双方的态度，好做出对后续的战略判断也要到他席卷埃斯塔利亚南方，野心暴露———公告强宣称之后，才会做到。 　　现在就忽然来了一位“精灵特使”，完全是打了他一出措手不及。 　　混沌腐蚀、邪神信仰、用法术洗脑，操控盟友部队的指挥官暗含图谋......这几件事，每一桩一旦暴露出去，对整个四母部落来说都是一场难以承受的大风暴。 　　尽管全知者和莉莉丝似乎达成了某种合作，在迷雾蔓延到罩住了整个匹娜森林的时候，全知者的声音在艾尔的脑海中响起，她告诉男孩，匹娜森林的地脉已经彻底复苏，在莉莉丝神力的加持下，这里的自然力量会源源不断的增长，而带来的最主要最直接的一个好处就是： 　　在混沌复苏，亚空间力量重新涨潮淹入凡世之前，崇拜四母的野兽人，尤其以怒角兽为主，因为它们的情绪更加极端，身上那相较于原来的混沌信徒那严重的话足以影响环境、扭曲心智，转化他人的腐蚀更柔和，大部分情况下更和谐的“四母腐蚀”也可以说是某种“阵营力量”，会被匹娜森林的地网汲取，清理，转换为魔法之风和其他力量。 　　也就是说，过去的粗浅伪装，已经不再成为艾尔担忧被其他秩序势力以“清除混沌分子”为目的发动大圣战，拔掉部落这颗不知死活敢重新伸手入凡世的混沌先锋钉。 　　加上莉莉丝神力的辅助掩盖，至少在埃斯塔利亚人这片地，艾尔是不担心忽然人群当中跳出一群光头，怒吼：“神皇西格玛！大胆邪祟！我一眼就看出你们是混沌分子！” 　　只要是传统的，鉴别腐化的方法，就无论如何是发现不了部落问题的。 　　所以艾尔初时慌乱，就像在泰拉......地球的上一世纪，两大超级大国争霸最激烈的时候，他跑到白头鹰的后花园，某个小国家搞军阀分裂，明面上是只想，也只敢做大毒菜军阀寡头，去争一争那个大统领卡卡的位置，大家其乐融融一起生啖民脂民膏，实际上是偷偷摸摸打造了一支心向马列的队伍，明资暗社。 　　还没夺取王国正统，忽然就有一个白头鹰的特使空降过来，要“考察民情”。 　　也可以反过来。 　　一旦暴露出去，恐怕第二天封锁制裁第三天航母舰队or满编奥苏恩军团精锐就准备跨洋投送，过来和混沌信徒碰一碰了。 　　艾尔甚至做好了如果事情到了最坏的地步，就采取必要的激进手段，毕竟匹娜森林也不全是部落的地盘，何况北边还有一股好几千的绿皮战帮在盘旋呢。 　　当然杀使这种事，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做，有时候做了用处也不大。 　　他去问莉莉丝，但莉莉丝忽然失联，联系不上，艾尔微慌，但从对方先是跟在人类使团里进来，后又主动揭露身份求见的行为可以看出，应该是为别的事而来，如果真要发现了部落的大秘密，那自然是装聋作哑什么也不做，然后离开部落控制范围后昼夜狂奔，返回比尔巴利才对。 　　...... 　　“我的目的，是希望———至少目前是这样，希望您能答应我代表我族提出的一个条件。” 　　艾尔摇摇头，声音在面具的影响下有些略微变形。 　　“在你说出你的条件之前，我不可能随意做出同意或拒绝的保证。” 　　莉亚往前站了一步，双手用力，将精致的座椅从身前挪开，放到一旁，侧过脸，颇有兴趣的打量了椅子一番，才轻声道： 　　“精灵工艺......不是在奥苏恩上做出来的，是巴托尼亚的代工品......不，仿制品，应该来自帕拉翁，那里的‘手义人’作坊是几乎所有伪造精灵工艺品的来源。” 　　“仿制品？”艾尔疑惑，那把椅子他觉得还挺不错，看起来精致，坐上去也舒服，艾尔几次关上殿门坐在上面，和太太、女仆们做游戏，别有一番风味。 　　“我觉得还行，用，看起来不错。” 　　“这样一把椅子，在南方世界可以卖到十几到数十的价格不等，如果能证明确实是来自奥苏恩，由精灵工艺家，我的同族们制作打造，则可以卖出上百的价格，金币。” 　　“如果在帝国，这个价格可以提三到四层，如果去到基斯里夫，那些贵族波雅尔们愿意出一倍的价格，或者更多的特产，一般是粮食皮毛和矿产，甚至奴隶来交易。” 　　“而这只是精灵财富之海的一部分，是我们为这个世界创造的繁荣中微不足道的一点......” 　　“嗯！”艾尔忽然开口，抬手，欲言又止的打断了还想继续往下讲述的莉亚。 　　“对于奥苏恩的高贵种族，伟大之战的中流砥柱，部落一直心怀敬意......所以，这和你要提的条件，有什么关系？” 　　艾尔从王座上站起来，从台阶上往下走了几阶，然后坐了下去，两人之间的高度和距离缩小了一些。 　　女精灵轻轻摊开手，表情悠然，“我想表达的是，奥苏恩，掌握着这世界上真正的，‘三分之一’个世界的财富，繁荣，甚至一切，而作为奥苏恩一员的‘阿斯莱’也就是我，和‘我们’，同样也掌握着不容小觑的，庞大的力量，也可以影响，甚至左右凤凰王庭和公民大会的决议。” 　　她负着双手，在台阶下来回慢悠悠的踱着脚步，“如果，这场交易能够达成，我相信这对部落来说，将会是一笔无与伦比的财富和资助......” 　　“如果我们拒绝这个条件，奥苏恩就要把它的战舰开过来，让龙群和巨鹰遮蔽匹娜森林的天空，是吗？” 　　艾尔突然开口，打断了女精灵继续往下说话，后者脸色一滞动作一僵，那种刻意表现出来的悠闲也随之而破。 　　“不，不，当然不会......”莉亚连连摆手，想要解释一番，把这个口搪塞过去。 　　艾尔摇摇头，面具遮住了男孩的脸，他可以看清莉亚，但女精灵无法看清他。 　　“我只是开个玩笑，请继续，我现在迫切想要知道，您的条件，你们的‘交易’具体内容，到底是什么。” 　　女精灵背在身后的小手悄无声息地攥成两拳头，又很快松开，神情凝重，往后退了一步，仿佛是要做出什么重大决定那样严肃。 　　危险的野兽人部落、混沌腐蚀、孤身入敌营、惊天大秘、神灵的预言、莉莉丝....... 　　可以说，牵扯到以上任何一个的，不爆发几场大战，死伤成千上万人，是很难得出结果的。 　　但如今，这些元素聚在一起，全部压在了莉亚·伊莎，一个在同族同年龄中算得上优秀，但并不算多么出类拔萃出众的女精灵身上。 　　她承受了巨大的考验。 　　但真正的危险还在接下来，当莉亚提出了那个，在女神的授意，以及她自己考量过的要求后，搞不好会直接被艾尔翻脸做掉也说不定。 第十七章：兽王与精灵说事 　　艾尔听前半段的时候心里的警惕性一下子就上去了。 　　女精灵巴巴讲了一通，在艾尔主观视角里听起来就像是： 　　“你滴，部落滴，野兽人滴；和我们，大精灵联邦，大阿斯莱民族合作，好处，大大滴！” 　　这种。 　　于是他就很担心，女精灵后面会提些“但泽或者战争”“索取苏台德”“在部落旁边划地驻军维护南方世界和平”之类的要求。 　　如果是这样的话艾尔很怕自己忍不住一怒之下把女精灵摁在地上扒光衣服这样那样，先X再X，做成热兵器狠狠抽查她的学历，开发全身上下身体机能，随后枷上铁链，和一直嘴硬的女剑士，红发的安一个待遇。 　　莉亚深吸一口气，秀嘴轻启，缓缓将她的要求说出。 　　“我希望能够代表我的族群，获得一片匹娜森林的土地，作为阿斯莱在旧世界聚集地使用。” 　　“我们愿意为此付出任何部落所需要的东西，只要您愿意将这座森林的一部分，和精灵分享。” 　　“我们要的并不多，任何已经被部落占据，野兽人活动的地方我们都可以避过，只要您愿意......” 　　“好了！” 　　艾尔震声打断了莉亚，女精灵脸色一白，有些手足无措。 　　刚刚的话是她来的路上思考出的一套，应该并没有任何挑衅，威胁的说辞，反而做出了以精灵的傲慢来言，已经算得上是“谄媚”“讨好”的诚恳姿态了。 　　但艾尔和她的观点不一样。 　　也许这个世界的人类，比如南方王国可以无顾虑的允许帝国派出一支精锐之师，到本国的首都旁边划地建立“租界”，殖民前哨，并不觉得这有多么耻辱和威胁到本国的方方面面，有被他人掌控影响的可能。 　　甚至觉得这可能还是件好事，帝国人来了，可以做生意，加大联系，进一步加深关系，以后在殖民事务上可以拉着帝国共进退，压制邻国提利尔。 　　但艾尔对此非常忌讳，虽然他来自一个大一统的时代，当时已经没有“外国驻军”这一说法，可他毕竟是个震旦人，还是爱好习惯之类相对“复古”的。 　　艾尔看待很多事依然会不可避免的用属于他的，而不是顺从于这个时代的眼光，毕竟他曾是个人联公民，很难就此顺应于这个世界主流半封建半神权，以及夹杂各种寡头商共精英治理大军阀骑士团国古典城邦之类乱七八糟的制度。 　　一听到“土地”，“聚集地”，立刻就联系到驻军，就想到外部势力渗透，就想到殖民地。 　　木精灵和野兽人互相攻杀的时间也没多久，大概几千年，相对于另外个世界大半个人类历史吧。 　　现在忽然要来要地，要移民，多半后续还会有驻军。 　　艾尔觉得你这个条件，你去找人类，找巴托尼亚人、帝国、甚至去找矮人跟他们说要租，买一片山脉，都比你一个木精灵去找一群野兽人跟它们说我要换你们一片森林要靠谱的多？ 　　他吸了口气，尽量克制情绪，用对埃斯塔利亚人拖拖拖的方式来婉拒莉亚。 　　艾尔起身，在台阶上来回踱着步子道：“我有一言，请阁下静听。” 　　莉亚：“？” 　　“我曾听过遥远的震旦这么一个故事：蛮荒之地有着一强一弱两个部族，弱的那个部族向强大的部族臣服，但两者一直隐隐敌对竞争，弱的部族当时有一位英明的君主，一次，强大部族的王派出使者，索要弱王的坐骑神驹，于是弱小的王即刻将宝马进献给强大的王；第二次，强大的王派出使者，要求弱小的王进献自己美丽的妻子，于是弱小的王立刻就将自己的妻子奉上，送给强大的王。” 　　“到了第三次，强大的王因弱小部落的恭顺愈发自大，他再次派出使者，要求弱小的部落让出一块没有什么用处的土地给自己的部族，弱小的王召开大会询问臣民们的意见，有人说那块土地并无什么用处，可以让出，也可以不让出。”艾尔顿了顿，接着往下说道： 　　“而王者则说：‘土地，是国家的根本！如何能够让与他人呢！’于是发兵攻打强大的部族，如果有后退者就处死，上下一心，而强大的王及其部族早已固步自封，妄自尊大，很快便被覆灭吞并。” 　　讲完之后，艾尔观察着女精灵闭口不言，似在思考，想到这个故事最后是“以弱吞强”为结尾，带着几分战争的寓意，不免友邦惊诧，于是又补充道： 　　“我还听说，当年长须之战以后，高等精灵退出旧世界，艾索洛伦的精灵们不愿离开世界树，于是两方断绝来往；此后许多年，而后精分三族，各成一体，只在伟大之战时奥苏恩沦陷，先凤凰王显露正统，登基加冕，阿苏尔、阿斯莱、杜鲁奇才于艾索洛伦三家合一。” 　　“本为一家之嗣，共奉天地众神，尚且要在大厦崩塌，万物消解之时才能打破隔阂，何况野兽人和木精灵......在过去的很多时间里，在混沌邪神的错误信仰影响下，发生过太多不好的冲突，矛盾，两族之间有很大的历史问题.......” 　　“当然，如今部落的野兽人在我的拔乱反正之下，已经做到了......处理了......摆脱了......走上了......绝对守序、善良，正义的正确道路......回首过往......我们一定能......最终必然......” 　　言下之意就是，你我两族以前是有一天二地仇，五湖四海恨的，当然现在野兽人走正道了，你们也搬家去岛上过伊甸园生活了，相逢一笑泯恩仇各人各扫门前雪，老死不相往来就是了。 　　这要是两百年前，精灵和野兽人这两个种族之间唯二能发生交流的地方，一个是战前的嘴炮动员，二是战后的审问俘虏，不可能有其他的。 　　现在已经非常进步了，好歹一个女精灵能从野兽人环伺里安全走到艾尔面前，后续看她自己的作为决定其能否全身而退。 　　显然艾尔的长篇大论让第一次站在这样“外交场合”的女精灵有些晕乎乎的，他说的我不怎么听得懂但貌似很有道理的样子。 　　然后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就。 　　打算咬咬牙硬着头皮再争取一下时，援兵来了。 第十八章：莉莉丝又又化身了 　　所谓： 　　神女玉足濯清泉，金杯银带缀草边； 　　骑士游侠见欢喜，草民农奴呼万慈； 　　未卜先知预大计，四处奔忙为终焉； 　　怎料天命多诡谲，千年功苦化云烟； 　　女神莉莉丝！ 　　堂堂参上！ 　　光影所化，身着轻纱，飘渺似九天之玄仙，空灵若水中之幻月。 　　至少三米左右的大女神，玉足点地，衣物自带升腾效果，半悬浮在空中，目光悲悯，面容端庄，圣洁不容侵犯，只有亲近之心。 　　就这么忽然降临在艾尔的行宫之中。 　　莉亚直接单膝下跪行礼，艾尔往台阶上退了几步，站到米莎身前，脸色开始难看起来。 　　一副天仙神女的打扮，如果忽略那些精灵的特征，说是一位来自东方的女神也完全不会让人感到意外，这身装扮仙气十足以至于艾尔忽然寻思起，自己这位后母女神是不是在震旦也开了个马甲？ 　　他怀疑着，这不是没可能，毕竟在旧世界的西方，莉莉丝的名声不说臭大街，也是那种提起来尊敬实则心里晦气的吉祥物，属于面子太大不得不给但着实膈应，生怕她搞事搞到自己。 　　也就是最上面有个哑巴神王阿苏焉，坐视精灵内战几千年的谜之操作“珠玉在前”，这一家子都不怎么靠谱，衬托之下，莉莉丝的战绩还不算......好吧，还是挺迷惑的。 　　忽然扫到女神的慈爱凝视正盯着自己，艾尔收敛发散的思维，整理下情绪开始了表演。 　　他往前连下几步台阶，直到身位和女神持平，略微低一点的时候抚胸微躬，口称： 　　“我的母神，承蒙您的化身降临此间，使我简陋的宫殿都增添了几分色彩和光辉。” 　　大女神天人之貌，微微一笑，目含慈悲，朱唇轻启，道： 　　【我此番下界前来，特为我儿成就一桩美事】 　　当然莉莉丝肯定不是这么说的，只是艾尔把那段话脑补成了这个样子。 　　男孩脸色就不大好看了，结合之前女精灵莉亚所谓遵照女神莉莉丝的指示，绿皮都猜得出后妈忽然大张旗鼓，甚至连提前通知都没有，打艾尔一个突然袭击的化身降临是为了什么。 　　“为了我的土地，还有我的森林？” 　　艾尔很不客气，直接挑明。 　　女神颔首，目光赞许，道： 　　【我的孩子，我曾许诺过你，我会帮你加速‘百年铸就凡世帝国’的伟业，以此对抗注定之时，使你的名和功业如艾纳瑞欧、西格玛一般令凡世称颂，寰宇传唱】 　　【现在，我的帮助已经到来———为何你却因心中的芥蒂，而将母亲的礼物拒之门外？】 　　莉莉丝面露哀意，似因儿子的不理解而感到心伤。 　　艾尔对此报以冷淡，“我的母神，震旦有句古话，叫‘我躺下的地方旁边，不允许别人在那酣睡’。” 　　【相信你的母亲，我的孩子，你所担心的并不会成为你的阻碍，相反，阿斯莱的力量会成为你大业的助力，自影孽灾祸从污秽中诞生，腐化横流荼毒凡世以来，野兽人族群和阿斯莱的和解、合作、团结，将在你的时代里完成】 　　【这是何等功绩，何等荣誉，当你不吝于出让土地以供她们聚集休养时，万千阿斯莱将渡海而来，成为你的臂助；当你统帅各族大军进入森林，驱散腐蚀，驯化群兽，恢复艾索洛伦大森林，重新复苏世界树的功绩将足以你成为一切森林和自然的大君，救赎者、护林公，即便是奥莱恩和塔尔也无法撼动你对森林的统治】 　　【当世界树重新抽芽的时候，凡世的亿万森林会齐声低呼你的名字，艾尔，我的孩子，森林之主，群山之主、人类与野兽之主！阿斯莱的庇护者！】 　　【这就是我为你开辟的一条道路，我会指引你，将这份荣耀夺取；相信妈妈吧，孩子，如果不能完全拥有森林，你的帝国就如一位泥足巨人，在沼泽中跛足踽行】 　　女精灵莉亚已经慌了神，大量的信息冲击着她的大脑，让这位阿斯莱游侠有些短暂的失神。 　　好像，好像真的，被卷到莉莉丝女神の又一次，惊天大秘密里去了。 　　现在就当什么都没发生退出去还来得及吗...... 　　相比大脑过载开始胡思乱想的莉亚，艾尔的反应就平静的多，也许是莉莉丝对他使用“嘴炮”技能的次数多了，一开始还会被被“拼搏百年，打造凡世帝国”的言辞整的热血沸腾，现在习惯了，就不会因为这几句话动容，高呼请女神教我纳头就拜，捧莉莉丝的玉足。 　　之前接纳那批巴托骑士，艾尔觉得自己已经算冒了不小的风险，这还花与剑与圣杯修会的骑士们一直非常低调，属于少吃多干话好少的工具人属性。 　　加上森林是他本部，艾尔有足够的信心如果就这么些骑士想要搞事，调动大军可以围杀之。 　　但这世上，唯一一个，可以和野兽人，严格意义上来说是野兽人和人家竞争森林统治权，并且日常把野怪人摁着各种暴打，全靠传奇角色如影孽之类的大BOOS抗着，以及那时混沌皇军还能一直给凡世洒赐福，打狗粮，加上顽强的生命力，如蟑螂一般无处不在，才没被木精灵彻底犁庭扫穴。 　　等到上次伟大之战才算露了波脸，结果应该是野兽人里最牛逼的，号称中古小吕布的嗜血铜牛，战斗力扛把子的英雄单位，还被人类元帅一箭秒杀，简直丢人丢到家。 　　伟大之战后混沌退潮，出现了野兽人摆脱腐蚀———牧神野兽人这一族群，分化了野兽人的力量，剩下那些混沌野兽人，也只能说是混沌野兽，没有赐福，没有嘶叫萨满传播混沌福音，基本和绿皮匪帮一个等级，成不了大气候。 　　而木精灵在三精合一之后，虽然老家艾索洛伦没了，但举族搬家去阿瓦隆，加上精灵诸神开始干活，捞回来了不少精灵灵魂，人口也算有了一波大的回血，就天天躺在家里什么都不用干，可劲造人，日子也过的美滋滋，在内环王国哪怕最普通的精灵平民，衣食住行什么的都能达到帝国贵族的待遇。 　　而偏封闭保守的木精灵族群内则更是有“田园”“宁和”“隐世”的传统风气，他们在阿瓦隆神圣树林里如曾经的艾索洛伦一般，开辟了新家，天天各种裸着上身的精灵猛男和打扮清凉的阿斯莱小姐姐在里面出入，各种仪式、篝火、宴会、群体活动层出不穷，从早到晚。 　　为了满足狩猎和祭祀上的需求，简称“X瘾犯了”，精灵联邦还各种捕捉、进口一些危险的野兽怪兽，给这群又闲又忙（吃喝玩乐）的木精灵大爷们搞放生游戏，大呼小叫地开展迷你“狂猎”。 　　看起来和某些被养起来的族群差不多，但实际上这只是部分木精灵，因为不想出去遵循传统，又排斥发展迅速的外界，加上又有精灵联邦这么个强悍的大帝国保护，所以就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 　　此外还是有不少木精灵出入各地，殖民新世界、全球贸易、佣兵探险......都能见到他们的身影。 　　虽然是第三族群，但因为比较抱团和性子很拧，加上不喜欢管事的原因，一般情况下前黑暗精灵和前高等精灵两个老大老二吵架争抢，也不怎么带上老三，所以日子过的还可以，就以掌握的力量来说，木精灵完全动员起来，去入侵一个像是南方王国这样的人类势力是完全没问题的。 　　把这样一个，掌握着远超部落目前力量，并且双方还有非常严重历史遗留问题，种族不同，信仰不同的异族势力，并且本身来自一个非常非常非常强大的国家，有着老家插手资助的可能。 　　放到自己老家旁边，给他们划地居住...... 　　怎么想艾尔都觉得非常阔怕。 第十九章：欺我太甚！（三千五） 　　最后这事还是在艾尔无奈的情况下谈成了。 　　一开始莉莉丝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费尽口舌的试图说服儿子，但艾尔抱定决心，油盐不进的态度，哪怕莉莉丝挥退女精灵莉亚之后，直接向艾尔挑明了一个天大的，正在酝酿之中的超级大事，艾尔也只是震惊之余认为等时候到了再说，再议再议。 　　这件事具体有多大，大概也就和另一个世界阿芙乐尔号一声炮响OR某个奥地利画家给东方邻国出了一道简单的选择题差不多： 　　“精灵联邦分裂在即！” 　　艾尔：！！！(ΩДΩ)！！！ 　　他妈的，还来是吧？！ 　　终焉之前猛削一刀秩序阵营是这破世界的传统吗？ 　　但在初次听闻的震惊之后，艾尔也表示理解，毕竟哪怕是灭世之战，你也不能指望所有人和种族、势力都能精诚团结一起面对，何况是精灵...... 　　想要追问，全知者又给艾尔发了一道警告，提醒他关于精灵分裂的背后不是他现在可以知晓的，否则即刻就会对世界走向产生影响，也即某种蝴蝶效应。 　　只能默默闭嘴，心里感慨妈的指望尖耳朵操作起来，作为抗混救世中流砥柱顶在前面果然不靠谱，还是看帝国老大哥的吧。 　　但艾尔对莉莉丝的要求还是不松口，分裂归分裂，最多分裂完了我去接收老大哥家里的瓶瓶罐罐，指望我帮尖耳朵分担压力想都别想，最多关键时刻能拉就拉一把。 　　此刻艾尔也回过神来，四母没有对莉莉丝那在艾尔看来很不靠谱的要求做出回应，不示意他可以接受，也不反对，依然是一种不赞同不反对，你随意的态度。 　　揣摩到其中深意之后，他反对的态度也没那么坚决，反正亲妈都默认了，那看来还是利大于弊，只是需要格外注意权衡。 　　并且他也明白，估计这和莉莉丝之前答应他的推送人才一样，属于现在选了，但效果出现的时间要到后面的事件，那就暂时无所谓，等到他统合埃斯塔利亚人了，木精灵哪怕是把全家一起搬了过来，实力上也艾尔也占优，只要限制她们在匹娜森林里的势力范围，小心不要反客为主应该就没有大的风险。 　　最后就发展到： 　　莉莉丝：【好孩子听妈一句劝这事你不吃亏】 　　艾尔：“什么？母神您不知道森林是部落的核心，是重中之重吗！”———得加钱！ 　　莉莉丝：【给你配一整支巡林客、战舞者、荆棘侍女、先知、林妖（半鹿人）组成的军团，全部都是漂亮的大姑娘小姐姐】 　　艾尔：“......” 　　谈判因艾尔恼羞成（划掉）怒发冲冠，认为这种条件是小妈对自己的侮辱而短暂中止了一会，然后一大一小一神一人接着扯皮，艾尔认为自己冒着很大风险，划地接收木精灵，首先对他本部肯定有影响，引进外来人口势必对本身造成一定冲击，其次，能否收服这些个顶个骄傲的尖耳朵，让她们服务于野兽人这种曾经的死敌种族还是个大问题。 　　莉莉丝则强调到了最后，木精灵野兽人，都是艾尔部下的一部分，是他帝国的组成，哪来这么多忧虑。 　　最后双方僵持到莉莉丝有些不耐烦，显然一茶茶了几千年，习惯众星捧月，巅峰时期上到神明下到一整个王国都是她舔狗的莉莉丝还没习惯这种和人互相扯皮谈条件的经历。 　　当初就是戳穿了弥天大谎，被玩弄了感情、信仰、家国，死后还要被利用灵魂去给莉莉丝计划里的精灵新世界看大门，含恨含泪找上门来的巴托骑士泣血质疑，她也只是回顶了一句：你们不也这样对农奴吗？ 　　骑士们直接破大防。 　　和小男孩僵持，唇枪舌剑，显然莉莉丝并不喜欢，这对她来说应该也是仅有的体验。 　　四母里也只有欢愉会这样。 　　莉莉丝直接盖牌，挑明说外面的女精灵已经将匹娜森林有异的消息传了回去，不管生死奥苏恩之后肯定都会派人过来的，到时候匹娜森林地脉复苏，在朝下一个艾索洛伦魔法大森林转化的迹象无论如何也瞒不住精灵的法师。 　　已经在阿瓦隆岛上困疯了的木精灵们要是知道这个消息，绝对会不顾一切要对匹娜发动远征，要占领此地，拥有一个新的家园，同时逃避岛上那已经愈演愈烈的斗争。 　　而为了削弱木精灵在联邦议会中的势力，为己方争取更大的话语权和利益，阿苏尔和杜鲁奇都会支持阿斯莱木精灵搬家的决议，甚至为了以后争取木精灵的支持，还会主动的出兵出力帮同胞“乔迁新居”。 　　这样最后艾尔要面对的就不是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的选择划地、接收了，而是性子执拗，坚毅，为了找到一片属于她们的，能一辈子就窝在里面的林子可以付出巨大代价，甚至号召全体阿斯莱发动狂猎战争，目标匹娜大森林的绿混沌，木精灵。 　　艾尔同意，这件事莉莉丝会帮他从中斡旋操弄，保证一定在他的控制范围内，抵达的木精灵数量一次性不会太多，也不会做吉普赛人那样的化外之人，该承担的一些义务责任都会为他承担。 　　更重要的是，连精灵都自发的大规模加入到他麾下，成为艾尔王国的一员，那将来秩序势力里，对艾尔身上那难以忽略的“混沌分子”烙印指责和质疑，影响也就微乎其微。 　　好处很大，拒绝的坏处也很大。 　　这不是一道选择题，这是一道判断题。 　　听这话，艾尔的眸子霎时就红了，就那么几个呼吸的时间，血母的红光在他眼眸中闪烁，但很快又冷静了下去。 　　莉莉丝隐隐透露着威胁的话语让艾尔很生气，以至于已经许久没有在他身上激发过的血母赐福都有躁动的迹象。 　　如果莉莉丝通过正常的方式，提前和他沟通的话，艾尔觉得自己最后不会拒绝，只要能确保不会被反客为主，简单说就是他手里枪杆子够多够硬，他就不担心哪天木精灵想学树人搞事，独占森林。 　　但莉莉丝不仅没有和他商议，而是直接安排好了一切，然后假装温柔体贴的过来象征性地“征询”艾尔的意见。 　　他们之间的共信远未达成，中途插一脚挤上艾尔这条船的莉莉丝除了共同应对终焉之刻这个大事之外还有着很大的个人算盘。 　　四位亲妈或多或少也有这方面的迹象，在艾尔诞生之前就被选中，成为血母神选的半人马、信奉全知者的学者议会、欢愉明里暗里表露出她在其他地区的影响和布置；只有慈母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无限怜爱，包容世人的极端，看起来伏笔和后手最少。 　　但莉莉丝以前是最多放了块丝绢到艾尔这条船上，表示这里我占一个位置；在艾尔和她达成初步交易，莉莉丝也降下赐福，用迷雾笼罩住匹娜森林后算是踩上来了半只脚，但艾尔心里很清楚： 　　莉莉丝心里地位最主要的，肯定还是精灵和她自己的谋划，至于这个谋划到底是什么，是和上次未尽的终焉之刻里那样，失败主义的，创造新世界跑路，还是其他的打算，就暂时不得而知。 　　今天也算是小小的针锋相对了一番。 　　之后双方各退一步。 　　莉莉丝说完恐吓后又转暖场，说软话。 　　她保证，进入森林的木精灵数量和实力都一定会在艾尔的控制范围内，并且到时她会鼓动精灵联邦，对艾尔在南方的吞并扩张做出有利于他的反应。 　　艾尔也十分感动，抓着牛牛和凯尔萨斯的手，让她们快谢圣祖母。 　　同时也答应了木精灵入场的条件，但至少要在他拿下南方，进军北方，初步解除了绿皮威胁稳固自身势力以后。 　　最后场面回归其乐融融，艾尔重新唤来女精灵莉亚，后者有些战战兢兢，不知道离开的时候莉莉丝和混沌降生，邪恶之子的艾尔聊了些什么。 　　顺便，莉莉丝之前表示，她会指示女精灵留下，一时半会不去传递信息，精灵那边她也会做出安排。 　　而到现在心底还是把部落当成一个“披着守序势力皮，骨子里还是一群混沌野兽人的危险势力”的女精灵，她会做出解释，但也要艾尔自己努力，通过展示部落的面貌扭转木精灵的猜忌。 　　莉亚之后势必是要亲自返回奥苏恩，去面见本族大佬的，甚至还会拜见永恒女王本尊，走上公民大会接受咨询，那时真是神选、先知、大法师遍地都是，这种情况下艾尔不能对她采用洗脑军官团那样简单粗暴的手段来扭曲其认知，否则指定会暴露在一种大佬注视之下，直接露底。 　　于是，这场谈判就在双方明面上你好我好，暗地里实则各怀鬼胎的交锋中结束了。 　　莉莉丝用激进的手段确保得到了她想要的，但招致艾尔对这位“后妈”现在颇为不满。 　　艾尔付出了土地的承诺，以及一定的稳定，换取到未来一支不知能否利用，如何利用的生力军加入到南方王国这场博弈。 　　同时他也认识到，莉莉丝，这个极其擅长搞事的女神，不能信，最少不能全信。 　　就像这次，本来可以通过“谈，都可以谈，没什么不可以谈的”来解决问题，莉莉丝选择了先斩后奏，在后面谈条件的时候更是直接掀桌，半威胁的态度让艾尔非常恼怒。 　　完事后双方散场，莉莉丝化身在给莉亚送去一段讯息后消散，艾尔的状态也从“孝子贤孙拜祖母”变成了面具下垮起个小猫批脸的emo男孩。 　　和莉亚聊了几句，就请送下去休息了，当然这是客套话。 　　艾尔表示来者是客，尤其是精灵这样的贵客，莉亚可以在部落内自由活动，想离开的话也可以，但最好还是只会他一声。 　　然后暗自加大了监察力度，生怕女精灵不顾莉莉丝的话语偷偷跑路，把消息带回奥苏恩去。 　　...... 　　心情很不爽啊。 　　艾尔趴在牛牛背上，很烦。 　　米莎似乎也察觉到了小父亲的心情，询问他要不要去钓鱼放松一下。 　　艾尔想了想，算了，事情一大堆还等着处理，还是要先干活吧，等到部落发展起来，各方稳固后他再找机会躺一躺。 　　【呵呵呵~】 　　忽然脑子里传来咯咯娇笑，欢愉娘上线了。 　　艾尔无精打采，连和亲妈拌嘴调笑的心情都没有，但欢愉忽然向他传来了一段影像讯息。 　　沉默的接收完。 　　男孩跳下长女的后背，扯下脸上的面具用力往地上一砸。 　　“我对她们有什么做的不好！全家性命，数十万人赖我得以苟全！” 　　男孩的嘴唇气的颤抖，咬着牙，狠狠道： 　　“迷信愚昧，欺我太甚！” 第二十章：叛国者 　　艾尔很久没有发过这样的火了。 　　他甚至顾不上刚刚才和莉莉丝结束这场交锋，就即刻召集了怒角近卫，下达了一个骇人的命令： 　　由长女米莎亲自统帅这支部落精锐，在智角兽法师们的支援下立刻开往北方，缴械并逮捕女神莉莉丝十二座祭坛中位号第九的那座，负责侍奉女神的女祭司及其侍女，以及为其配备的圣地守卫。 　　公开如此对待一位神明的信徒，其中还有祭司、护教骑士这一等级的存在，几乎可以看做是敌视该信仰的象征。 　　但艾尔勃然大怒以至于如此失态的原因不无道理。 　　欢愉给他传来的影响，赫然正是女精灵莉亚进入森林、离队探索，又如何在不知觉的情况下得到祭司们的帮助，引走了巡逻的守卫和岗哨，使她能够一路畅通无阻的前进，一步步被引到祭坛所在之处，在那里见到莉莉丝化身降临的过程。 　　亲妈无不调侃的戏弄着艾尔，她说如果那个女精灵在见到莉莉丝之前先是被部落的守卫给拦下，那么艾尔就完全可以采取或杀或囚，或者清除记忆后驱逐的方式，来避免之后发生的事，也即莉莉丝和他的交易。 　　但她先一步见到了莉莉丝，得到了关于匹娜森林正在升格转化的情报，那么艾尔就无法采取人道毁灭的方式解决掉这个麻烦，具体原因牵涉到诸神之间的秘约，但莉莉丝借助艾尔为她选拔的信徒摆了男孩一道。 　　她的祭司在女神的指示下，向附近的部落岗哨谎报了遭到混沌野兽袭击的情况，此前因为艾尔的大张旗鼓，宣告莉莉丝对他的认同及部落的赐福，后者在部落中如今也有了一定的地位，影响力初具规模，野兽人大多性格直接，敌人就是敌人，友军就是友军。 　　得到虚假的求助，并告知敌人的数量和实力并不大的情况下，也就临时组成了一支狩猎队朝所谓“混沌野兽”们撤退的方向进发，搜寻这群混沌亲戚的身影。 　　因此，在那条途径上的斥候数量锐减，莉亚依靠混迹于外交队伍中安然经过了前面的岗哨，又在莉莉丝信徒的暗中辅佐下得以畅通无阻，找到莉莉丝的祭坛，登上了这台已经摆好了就等她这个拉开幕章角色的大戏。 　　后面的经过就是刚刚发生的了。 　　知道前后经过以后，艾尔顿有一种被愚弄，被背叛了的愤怒。 　　教高于国。 　　经大于法。 　　神明贵于君王...... 　　艾尔气的破口大骂，永世神选的力量在房间内布下禁制避免被外人，此处特指莉莉丝听到后在子嗣们面前大发雷霆，更是直接怒斥莉莉丝为： 　　“玩弄巫术的戏子巫婆！” 　　“巴托尼亚人舔了她几千年的脚把她捧太高了！她那些乱七八糟的预言和谋划能起到什么作用？屁作用！负作用！” 　　米莎和凯尔萨斯自然不会因为之前艾尔让她们尊称莉莉丝为“圣祖母”就真把这一对当成孝子慈母，现在的事是儿子生妈妈气了。 　　莉莉丝的行为很恶劣不说，光是小父亲如此生气这一点，就足够她们无条件的站在艾尔身后了。 　　莉莉丝？谁啊？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艾尔的子嗣们是立场最偏世俗———艾尔本人身上的，如果四母没对这些子嗣们搞什么后手的话，艾尔现在要反对四母，最果断最坚定追随艾尔的就是诸多子嗣了。 　　真要决裂的话，米莎和开尔萨斯等人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拔刀对此前的战友，骑士修会和莉莉丝信徒动手的。 　　但有些事，有些地方，该出言劝告的还是要开口。 　　艾尔发这么大的火，又是在答应条件之后，也不表示要背刺毁约和莉莉丝决裂———迷雾还是莉莉丝弄过来的，且不说其他，光是匹娜森林的浓雾庇护散去就够部落头疼了。 　　拖着米莎等人喋喋不休，潜意识不还是通过这种方式发泄怒火，又希望有个理智的声音在旁边劝说嘛。 　　艾尔在台阶下来回踱步，一会表示尖耳朵种族一群虫豸，只可与之谋一时，不可谋一世； 　　一会又气又伤，遥想一年之前，我亲率部落数万健儿南征，出匹娜，救维灵、玛茹斯、彻波瑞欧数城，解救埃斯塔利亚人难民数以十万，那种百姓感恩戴德，心悦诚服的景象，犹在眼前。 　　短短一年以后，由他亲自解救，亲自提拔，更是为她们安排了大好营生，光明前程，许多人直接实现阶级跨越（从平民到神官）的群体，居然就做出如此形同背叛之举！眼里没有部落，没有他，甚至没有道德！不懂的感恩之情！ 　　如果只是配合莉莉丝“演戏”就罢了，这是宗教人士神官的本职，艾尔不可能从这点上指责她们。 　　但欺骗诱导部落的斥候，使女精灵能够一路畅通，而艾尔甚至在这之前得不到一点消息就是非常严重的行为了！ 　　发泄了一阵，艾尔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台阶上，也不开腔，就盯着莉莉丝之前出现的位置发呆，银牙紧咬。 　　米莎和凯尔萨斯说了几句，又和艾尔沟通，男孩兴致不高，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只叫米莎速去已经集合了的近卫军中，率领他的卫队去把那座祭坛的人带回来。 　　十二座祭坛只要还有一座能运作，都能维持迷雾的存在，所以艾尔不用担心带走了祭司导致祭坛无人维持，迷雾消散。 　　米莎便称是，但她先往后殿走，去找羊妈了，她在思考说辞，如何在不引起人马娘兴趣的情况下把羊妈请去。 　　半人马要是知道这事绝对只会为养子受的委屈勃然大怒，拱火，第一个操刀去对莉莉丝信徒大清洗，过程中她倒可以满足自己充沛的挑战和杀戮欲———那有一整支精锐的骑士团可以让她猎取颅骨。 　　凯尔萨斯则陪在艾尔身边恭候了一小会，将艾尔心情差不多平复一些了才请示道： 　　出动近卫军团是否会显得事态过于严重，导致部落内部出现不必要的动乱，野兽人和埃斯塔利亚人，四母信仰和其他信仰之间可能出现的猜疑和冲突。 　　艾尔没回应，自顾自思考着，等到米莎跟在羊妈身后赶来后，艾尔才摆摆手，道：“让近卫解散，带着狼群去，由你来负责，不要把事情弄大，直接带到我这来。” 　　二儿子看了眼带着援兵来的长姐，鞠躬领命离去。 　　而艾尔则被伊露恩抱进了怀里，羊妈香香软软的怀抱在愤怒和苦涩的感伤之后，总算是给了男孩心里一丝甜蜜的慰藉。 第二十一章：女人，祭司，俘虏 　　艾尔在台阶上坐着，头枕在羊妈怀里闭目养神。 　　伊露恩一只手搭在艾尔胸前，另只手温柔的为艾尔整理着他已经略长的黑发。 　　因为来到这个世界，“生命层级”有了飞跃式的进化，艾尔的身体已经另一种意义上的“纯净无垢"，当然，也可以说是因为混沌的力量太强太多太可怕，艾尔的身体已经不再会产生污垢、分泌物这种东西，除了剧烈运动会出汗这点。 　　甚至都不需要排泄，也不需要打理头发时常清洗，所以艾尔打算留长发，一是新鲜感，二是将来也许某天用得着....... 　　此处@割发代首曹孟德。 　　属于是直接跨越到了魔法少女的层次。 　　毕竟哪怕是丐版的永世神选，也是永世神选，站在凡世顶端，半神级别的怪物；至少艾尔没听说过有神选是在蹲坑的时候被捅，如果发生过，这种乐子一定会流传出来。 　　结合他本身，以及部落里另一个神选，武力担当的养母人马娘也已经不用排泄的情况———艾尔本着实事求是的精神，亲身求证过很多次，没有异味异物，不需要艾尔使用法术清洁就可以直接进入。 　　但是该有的生理反应又都有，比如马的膣腔被骑士长矛戳到弱点，打出真实伤害的时候，像是眼泪、流口水、潮涌之类的现象还是会发生，就很奇特。 　　此时距离艾尔下达逮捕命令，已经过了一整天，来到了第二天的下午。 　　昨天下午，艾尔怀着一肚子气，处理完公务后也懒得再去钓鱼、吃饭，直接回到宫殿躺到床上休息。 　　晚上羊妈带着两个太太过来，主动缠上男孩，一通交欢下来，抱着太太丰满酮体，雪白肉感的圆臀社保后心情才算好一点。 　　等到依次把两位太太和亦姐亦母亦仆的羊妈灌满，播下现在是没有机会发芽的种子后，艾尔舒了口气，觉得自己之前想法也有些太极端了。 　　莉莉丝肯定还是想和艾尔，和四母合作的，不过这次手段让人不爽，搞这种先斩后奏，逼上梁山的把戏。 　　双方未来肯定还会长时间维持这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斗而不破”竞争—团结—竞争的关系。 　　这次艾尔很被动，不过他也不是特别亏，如果真按莉莉丝所说的，哪怕只有一半，艾尔也是赚了，毕竟土地可以再争，但为己方拉来一支精灵的机会可不随时都有。 　　艾尔心想： 　　以后要格外注意了，虽然三角形是最稳固的形状，那也要三个派别势力差距不是很大的情况下才能互相制衡。 　　长期来看，以南方埃斯塔利亚人为主的人类毋庸置疑，会是艾尔麾下人口数量最多最大的族群，然后是军队的主要组成和嫡系部落野兽人，随着以后人类军队的建立和成长，在军事作用上野兽人的不可替代地位肯定会遭到削弱，但依然会是艾尔最主要的拳头和刀剑。 　　最后就是数量未定，力量也不好确认的木精灵......如果真的到了阿斯莱渡海而来，匹娜森林不再为部落野兽人独有的时候，哪怕在莉莉丝的保证下那些木精灵愿意名义上向艾尔效忠———他觉得可能性有，但不大，搞不好会有很多幺蛾子出现。 　　毕竟这是几千年来连地位毋庸置疑（巫王：伪王僭主！）的凤凰王和精灵本土奥苏恩都可以不鸟，自顾自猫在林子里过自己生活的阿斯莱，让她们向一个死敌关系维持了数千年的敌对种族，无数木精灵从出生到死打过最多的仗就是野兽人，连老家艾索洛伦大森林被毁也和野兽人脱不了关系。 　　效忠？ 　　莉莉丝自己信？ 　　所以在木精灵登上南方世界之前，艾尔必须要尽快的，将野兽人和人类整合，在部落的框架下，依靠埃斯塔利亚人数百万的人口，辅以野兽人的骁勇善战，形成对木精灵的绝对优势。 　　部落才能有足够的底蕴去接收木精灵的到来，才能承担起可能发生的变故。 　　...... 　　艾尔思考着木精灵的到来会给那时的部落带来怎样的冲击，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等到人带到，还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雷声大雨点小的处置就罢了。 　　闹一下，在莉莉丝自己理亏的情况下也就认了，估计女神后妈都已经做好了牺牲这些信徒的准备，就打算丢出来给艾尔撒气的。 　　不过老二想的倒是没错，私下，宫廷里无论如何都好，哪怕把女祭司关起来，调教成RBQ，甚至更黑暗，直接按真人工家玩具来对待都无所谓，哪怕艾尔把为莉莉丝准备的那些预备女祭司、女神官全部关到宫殿里，白日宣淫夜夜笙歌估计女神也就笑呵呵，巴不得付出一些泛信的凡人女信徒就消了艾尔的火。 　　但真要出动近卫大张旗鼓的剑指莉莉丝信徒，肯定会造成大规模的人心浮动甚至动乱，以及莉莉丝暗地里怀恨，指不定又要给他上点什么手段。 　　当初艾尔被绿骑士带走，骂了一句巫婆，就被陷在幻象里发癫，这还是当时为了达成合作，强行认下这门母子关系莉莉丝要表现的心胸宽广。 　　就这都是即时报复，惩治回来的，指望在艾尔还没有翻脸的底气前能让莉莉丝有多伏低做小，是不可能的。 　　除非四位女神联手打上门，给男孩找场子出出气。 　　不过那四位是正主稍微露个面就消息都传不利索，丢下艾尔一个人在梦境中直面四小贩和艾查恩的，想来也没这么硬气。 　　...... 　　前面的斥候已经来回报了，人已经带到部落外边，大队狼群在更远的地方就已经解散，并且大部分野兽人都不知道这次的任务是什么，米莎没有采取强制措施，逮捕的过程是她自己带着亲卫先去交涉。 　　武士们似乎早有预料，没有反抗，女祭司和侍女们有些受到惊吓，但也没做傻事———毕竟现在犯傻光是牛牛一个人就足够解决她们了，加上亲卫的话，就算武士们反抗也没有作用，何况牛牛的身后还带着一支可怕的狼群呢。 　　最后一个祭坛只在详细咨询后，留下了一个武士看管，同时米莎也留下了一队狼人在此监视。 　　其他的人都被带走。 　　这是一次半隐蔽行动，因为也是在部落掌控范围内，加上全程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目标也没有反抗，所以最后变成了一次快速武装行军。 　　米莎解散了狼群，只带着本部的亲卫和艾尔的一支近卫小队，祭司和侍女们被围在其中，骑士们表现一直很配合，就任由其自己跟到最后，不以押送俘虏的方式对待。 　　很快，整个部落和四母祭坛唯二最主要的标志性建筑，艾尔的行宫就出现在了一众人眼前。 　　名叫伊汶的美貌女祭司，抬起头，面容不复此前的光泽，有些苍白和恐慌。 　　她来过这里，不止一次。 　　最后一次的时候，艾尔从她们那一批美貌的处女中选出了四位供奉莉莉丝女祭司，过程中也算好好的饱了眼福，让不少人遗憾的是戴着面具的男孩除了欣赏以外，就没有进一步的行动了，最多加上几句唠唠家常，听听女子们的或清脆或温婉或冷清的语腔，否则这座宫殿还要住进去不少人。 　　那一次，伊汶也包含在那四位祭祀人选之中。 　　她离开了那座宫殿，并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再回来，她不是富贵出身，家里条件一般，甚至之前可以说是在贫困的边缘，但也对攀附上一个“野兽人的大酋长”没有什么兴趣。 　　因为容貌和气质出众，加上智慧也在一众女子中不算拔尖但也优秀的一列，最终得到了祭司的位置，便打算就此侍奉神明。 　　人类不像是精灵，寿命短暂；现在也不是以前，诸神的力量无处不在，巴托尼亚的女先知们个个都是合格的施法者，莉莉丝对自己下属的私人感情方面也并不怎么看重。 　　要求“处子祭司”的原因，更多的是针对艾尔罢了，不过没想到的是男孩有时过分贪婪，有时又非常知足，并没有馋这十二位，既有相貌气质方方面面出众，又有“神职祭司”这一身份加成的女子。 　　否则吃人嘴短，莉莉丝和艾尔争的时候又有这么多张牌可以打。 　　如今伊汶应该是当初十二位祭司中，第一个回到这座宫殿的人。 　　但不再是以尊贵的神职祭司，尽管没有镣铐，没有枷锁，但这个明智的女子却早就悲哀的清楚： 　　自己如今已然只是一个囚徒，不知将要遭受何等待遇的俘虏。 第二十二章：审问 　　并不多么宏伟，但无疑是这座森林里最威严的建筑之一。 　　巨大建筑的阴影离伊汶越来越近，在她的视线中，那些浮雕、那些圆柱，融合了精灵和帝国风格的装饰仿佛在某种奇异的力量下被活化，如同一尊尊或站立，或依附于建筑上的异人怪兽，正用诡异的眼睛注视着伊汶一行人的到来。 　　祭司的腿有些发软，她往台阶上迈出的第一步就险些摔倒，幸好一旁同样紧张，但还能勉强维持的侍女及时扶住了她，否则就要出丑。 　　光洁的大腿自白纱之下露出，暴露在外人的视线当中，但这个队伍里没有人会关注这个。 　　近卫怒角兽猩红的兽瞳只是简单的在伊汶和侍女身上扫了一眼，确定这几人不是想逃跑后就接着往上走。 　　骑士们在殿下被缴械，脱掉盔甲，换上普通的平民衣物，在殿外羁押等候。 　　女祭司和侍女们被分成两波，野兽人仆妇检查了她们的身上，确保没藏匿什么东西后将第一波人领了进去。 　　祭司被留在第二批人之中，总共六人，先进去了三个侍女，只剩下祭司伊汶和另一名侍女不安的留在外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空气中只有怒角兽们们沉重的呼吸声，伴随着淡淡的硫磺气味在空气中弥漫。 　　伊汶的脸色也有些苍白，却没再出现恐慌，腿软之类的情况，反倒是之前搀扶她的侍女此刻压力剧增，身形摇摇晃晃的，几欲昏倒，倒是伊汶将她扶住。 　　巨大的殿门，就像给巨人进出所使用的，也许是建筑者考虑到野兽人中不乏半人马，牛头人这样的“大型单位”，门做小了要用的时候像是米莎、人马娘之类的看了不爽，随口一句把建筑师找过来就倒大霉了。 　　当然，也许还有突显气势，壮长声威的目的。 　　为了迎合野兽人的口味以取悦艾尔，设计宫殿的人在外观上从部落建筑中汲取了不少灵感，最主要的就是“图腾印章”和“颅骨”两个元素。 　　金黄的大门，左上和右上部分别是逆恐虐、全知之眼的标志；左下和右下则是带翅爱心和衔尾蛇的图标。 　　中间是八芒套六芒的永世神选印记，一开始工匠们打算选取合适的骨头来拼合然后固定上去的，被艾尔嫌弃后就改用铁质镀铜了。 　　大门是分左右两扇，从中间打开的，也就是说每次开合的时候象征艾尔的标志都会被分成两半，他看了之后觉得很怪，但感觉又意外的契合。 　　四个妈，一边一半嘛。 　　伊汶和最后一个小侍女站在大门之前，对比起来渺小的就像误入巨人王国，被抓到王庭前，等待门内可怕的巨人王对以未知处置的人类女子。 　　过了良久，大门却一直再未打开，仿佛吞噬了一切，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从背后传来。 　　侍女的俏脸上汗珠已经开始往下滑落，滴在地面，或者浸入衣物中。 　　倒是伊汶的心情随着时间的流逝反而渐渐平静了下来，脸色恢复了些许红润，不复此前的苍白。 　　她已经做好了对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一切的心理准备。 　　直到冰冷的脚步声再次响起，情况才有了新的变化。 　　怒角兽近卫似乎通过特殊的方式，得到了某些指示，它们分成两队走上台阶，正好将伊汶和侍女夹在中间，但目标并不是她们，最前面的两头高大近卫走上前，抓住门环鼓起肌肉，脚步沉稳的向两侧走去。 　　宫殿的大门在伊汶面前缓缓拉开，深邃，浓郁到仿佛要将人吞没的黑暗映入眼中。 　　伊汶深吸一口气，松开扶着侍女的手，不顾后者下意识的挽留抓取，莲步轻移，迈入其中。 　　....... 　　进入黑暗之后是另一个世界。 　　宽敞的大殿，圆柱，壁画，帷幕，铺着的红色地毯，以及那整座前殿中最不可忽视的，位于最高处，台阶之上的宏大王座。 　　一个戴着面具的身影正坐在那，坐在那张座椅之上，俯视着伊汶。 　　他的身旁站着面容严肃，不苟言笑的米莎，以及捧着书卷，暂时接过亲自为部落著史责任的凯尔萨斯。 　　没有遍地流淌的鲜血，没有破碎的肢体，也没有在最可怕的幻象中，那被吊起来，遍体鳞伤，饱受折磨的前三位侍女的身影，一切都很安静。 　　但她们消失了，似乎从来没进来过这里一样。 　　女人心里一颤，连忙抬头。 　　伊汶对上了戴着面具的身影朝她望来的目光，她是个很敏感的女人，几乎是瞬间就意识到了其中蕴含的不满和愤怒的情绪。 　　在此之前，伊汶，包括，至少她们那一批被选拔的女人都不曾见过艾尔高踞王座之上的姿态，除了非正式和很正式的场合，男孩并不喜欢那样，大部分时间就算坐在上面，也是躺着依着，甚至趴着，反正位置够大，怎么舒服怎么来。 　　但她们都记得，也亲眼见证过艾尔戴着面具，骑在人马的背上走过大道，踏过她们洒下的花瓣，摘下面具，朝人群挥手示意的景象。 　　军团，巨兽，追随在他的身后，从大地到天空，战旗飘扬，浓郁的血腥气从远方，从它们的战甲、武器上飘来，如今只留下庆祝胜利的狂热。 　　伊汶回想起自己在那一次，应该是第一次部落军队在埃斯塔利亚人中举行的胜利游行，在维灵城，见到那个坐在巨大的牛头巨兽掌心，摘下面具，露出遮掩之后魅力惊人的容貌，脸颊泛红，带着喜悦的少年。 　　他的面具一直是那副铁制的，没有什么花纹装饰，非常朴素，简简单单，只是起一个遮掩相貌的作用。 　　伊汶往前走了几步，侍女也脚步发颤的跟了进来，落在她身后，见她往前走，很害怕，又更害怕一个人留在后面反而遭受额外的注视，便连忙迈着步子想要跟上。 　　却不料退下一软，竟扑倒在地上。 　　尖叫声发出一半，就被扼在喉咙之中，侍女捂着嘴，眼带泪光，不得不又不敢朝上看。 　　伊汶停下了脚步，深吸了一口气，往后退了几步，快速地将侍女扶起，两人一起往前走。 　　“你有什么要说的。” 　　男孩的声音从王座之上幽幽传来，艾尔的身子往前倾，十指交叉在唇前，肘压在大腿上。 　　摆了一个司令经典动作。 　　那个已经走到台阶下，和之前女精灵莉亚所站立位置差不多的女人顿了顿，向王座上的艾尔俯身行了一礼后没有起身，只是摇了摇头。 　　艾尔见状冷哼一声，从王座旁抓起一柄剑站了起来，一边摘面具一边指责道： 　　“我对你们有什么做不好的地方吗？” 　　“没有，我和我的家人都很感激您，没有您的拯救，我已经死在维灵城中。”女祭司跪了下去，但身子却抬了起来，望着艾尔，也不畏惧那柄利刃，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般说着，说罢又将头低了下去。 　　“来回奔走，转战各地，把你们从绿皮屠刀之下解救的人，是谁呢？莉莉丝吗？”艾尔心想，要是这女人张口来一句：“都是莉莉丝女神的旨意”，他就不吝以用些邪恶的手段了，反正一个圣女也是堕，两个圣女也是堕了，未来还有把生身母亲堕化，拉到四母阵营来的打算。 　　不过这个太危险，干脆永久囚禁起来或者直接想办法解决算了。 　　伊汶摇了摇头，道：“虽然我是女神的信徒，但并不盲服大能，是你在危难之中拯救了我们，不管我信仰哪位女神，这点都不会变。” 第二十三章：莉莉丝教会和圣女 　　话说的很好，也是艾尔本来想要的答案，但莫名的男孩就是非常火大，他提着剑快步往下，气势汹汹的样子让在伊汶身后的侍女直接吓的瘫软在地，手脚并用的往后蠕去。 　　艾尔走到女祭司身前，用剑指着她，锋芒离那颗漂亮的美人头近在咫尺。 　　“既然如此！” 　　“我与你有救命之恩，为什么视我如无物，谎言欺骗我的部下，那些拯救过你的人，将‘那人’引到你们的把戏里！” 　　男孩喝问。 　　女人的脸一瞬变得有些惨白，她抬起头，目光越过明晃晃的剑尖，望向男孩的脸。 　　喉咙吞咽了一番，红唇微颤，却只是嗫嚅着，没有说出话来。 　　艾尔见女人不辩驳，和之前审问的侍女恐慌之下把能知道的所有都全部吐出，极尽哀请求饶的样子不同，冷笑着：“好忠仆，意做圣徒。” 　　也不知道伊汶能不能听懂。 　　然后把剑往地上一扔，当当两声弹开。 　　“是我选了你成为莉莉丝的祭司，我不杀你，送你出森林，走陆路去巴托，忘恩之人.......呵，请请便。” 　　艾尔丢下讽刺的话，本来就没打算杀，莉莉丝给他弄的麻烦，欺负对方的信徒发泄，这是这个世界流行的观念。 　　有仇就找正主，欺负被当工具使的凡人信徒做什么呢。 　　虽然艾尔知道这也是直接打击对方，和亵渎仪式、腐化信徒堕落之类一样直接打击神明的手段之一，但以艾尔目前的想法来说，还暂不能如何接受。 　　言语羞辱几句就算了，至于放逐，则是为了一来：如果罢黜对方身份又留在部落，最后难免会导致消息流出造成不好的情况；二来，如果不罢黜女人祭司的身份，又实在膈应的狠，就算换一个人，等到莉莉丝神谕传下，化身降临的时候，那些女人又能如何？ 　　思来想去，直接驱逐出境反而是比较恰当的处理方式，部落内不会造成大的问题，也能表现自己对此事的态度，让莉莉丝以后再想搞这种先斩后奏的事，各方成本都会提高，那时艾尔也有了更大的心理优势可以争取议价权。 　　然后他就转身走了，差不多了，事情就这样吧，转头晾个几天重新选个祭司分到九号祭坛去。 　　今天做什么呢？阿丽娜是不是很想出去狩猎来着？ 　　或者带着老三老四去钓鱼？赫拉这几天好像又打了不少架，还是得多管管才行。 　　...... 　　自信，非常自信，因为哪怕是离去艾尔的魔力也在监视着地上的两女，不会出现突然从裙子里掏出大杀器冲上来给他背刺了这种情况。 　　艾尔如今掌握的力量有多强他也不知道，如果抛开战斗经验、意识、血性这些不谈，单看力量的话，他施法能力估计接近之前学者议会四袍法师其中两人的总和，不过有全知者赐福在，他可以调用全知者的宝库，只要愿意付出代价，不怕引起漫天大佬的注意，甚至上限可以到凡世之巅，能摸到泰弟泰格里斯的那种。 　　泰格里斯可以说是驯龙者·卡勒多之后，高等精灵最牛逼的法师，一个真名放逐大魔，一个法术消灭半个恶魔军团，和巫王斗法，直接引燃对方体内的凤凰之火把马雷基斯烧的跑路回家找妈妈。 　　和纳姥爷对上，甚至让死亡大君，差一点能封神成功，用永恒的死亡宁静统治中古世界的纳迦什认同其魔法能力不在我之下。 　　当然最后被某个忠孝两全曼光头背刺，就是另外的事....... 　　艾尔也觉得，下面两个，一个吓傻了一个脸色苍白但还算冷静的女人应该不会做那种傻事。 　　我都说不杀她，礼送她出境，回归文明世界了，这个时候怕是庆幸，劫后余生的幸福感压倒一切才对，巴不得马上坐车润回人类城市，怎么可能脑抽突然想刺杀他？ 　　额，貌似没说也放了那侍女.......不过一句话的事，懒得说了，一起扔出去，自然就明白了。 　　但意想不到的事还是发生了。 　　伊汶跪在地上，忽然朝艾尔丢在一旁的长剑扑了过去。 　　艾尔的脚步顿了顿，接着往上走。 　　如果真的犯蠢，那就......怪不得他了。 　　伊汶握住剑柄，因为心急甚至让利刃划破了娇嫩的手心，望着明晃晃的剑刃，呼吸急促着，扭头，望向似乎毫无察觉，接着往上走的男孩。 　　距离并不远，如果冲的快的话，两个呼吸就够得到了。 　　她深深的望了一眼那个背影，戴着面具骑着半人马巡游庆祝凯旋式、骑乘狮鹫从天而降率领大军攻杀、摘了面具，略显稚嫩，但魅力天成，英武的同时又略有些雌雄莫辩的中性，脸颊泛着红霞，似是害羞，又大方的向人群打着招呼...... 　　“我已为女神尽职，接下来是我自己的事！” 　　伊汶心里想着，便决绝将剑抬起，搭上了光洁的玉颈，用力往右一拉。 　　妖异的红色瞬间喷涌而出，染上了一身白皙。 　　女人的身体摇晃了两下，倒了下去。 　　艾尔的脚步停下了。 　　他转过身，目光惊愕的望着倒地的女人，她还在呼吸，身体还在起伏，只是渐渐软了下去。 　　绿色的光芒从虚空中凝聚，覆盖在女人身上。 　　过了一会，女人感觉自己的身体反而更加有力，便迷惑的睁开美目，正对上艾尔紧盯着她的目光。 　　此时的男孩离她很近，就蹲在伊汶的身前。 　　他表情古怪，眼中带光。 　　“你，你，你......”艾尔一连说了三个你，语气激动，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最后忽然俯下去，咬住了女祭司的喉咙。 　　女人闷哼一声，却并不十分疼痛，原来男孩只是轻咬吸去那些血液的同时，留下了一个淡淡的牙印。 　　他站起身，把女人拽起来，一把捧住她的脸，好奇的打量。 　　“有趣。” 　　艾尔称赞道，抚了抚女祭司的脸，低下头，似要亲吻。 　　伊汶的身体颤了颤，本能的想要往后躲开，发觉艾尔的目标只是额头后又停了下来，任由男孩的嘴唇印上她光洁的额头。 　　艾尔的亲吻持续了一小会，便松开了她，居高临下看着她跪坐在地，虚弱，浑身被血液浸透的模样哈哈大笑。 　　“她们那些人里，有几个像你这样特别？” 　　说完笑着往王座上走，走了几阶忽然停下，一道裂缝自他身旁撕裂，从中劈出一道妖异的紫色闪电！ 　　“啪！” 　　“咿！！!” 　　伊汶的身体如遭雷击，那紫光正打在她胸前，本就因失血有些发颤的身体一下子扑了下去，剧痛过后，却并不觉得多么难受。 　　于是她挣扎着，又从地上爬起，感到胸口有些异样，下意识抬手去摸，除了入手沾上胸前的血迹，却并无其他异样。 　　艾尔接着迈步往上走，丢下一句： 　　“这是我的印记，你这样的个性，追随我后妈被当耗材，棋子用，还不如跟我。” 　　伊汶没有说话，脸色苍白，身子又软了下去，不得不以肘撑地。 　　“带她去后面换一套衣服，嗯.....我想看你换可以吗？” 　　艾尔回到王座上，盘腿坐了上去，目光炯炯有神，非常活跃，像是发现了新奇的玩具。 　　“......” 　　伊汶没有说话，抿着嘴唇，努力让自己从地上爬起来，这时候她身后的侍女总算从接二连三的变故中回过神来，慌乱中总算干了一件事，跑过来帮助伊汶从地上站起。 　　“对了......”艾尔想到什么，又补充道：“我要为我的母神，莉莉丝殿下创立一个教会，以后在南方王国———至少在部落的范围内，这将是唯一的，正确的，真正的莉莉丝信仰。” 　　“你，去做第一任教宗、使徒、圣女......算了，什么好听来什么吧，反正就你了。” 第二十四章：艾尔！你就是个臭（ ）【怎么群炸了呀】 　　抛开稀里糊涂，从戴罪之身——流放之人——预备死尸，三级跳，成为钦定的教会第一人，女神使徒，教宗圣座的伊汶心里如何思考不说，艾尔气消的差不多，灵光闪现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制裁，制衡莉莉丝的路子。 　　你不是搞天上神大于地上王吗？ 　　经大于法，教大于国那一套，艾尔要通过这次对莉莉丝采取的反制手段奠定一个： 　　在部落，这种事行不通！ 　　基调。 　　艾尔在和莉莉丝，乃至其他一切神明竞争对世俗掌握的时候，最大的劣势就———他现在不能使用神谕、托梦、征兆等手段，也无法防备别人使用这些手段，就无法防止出现： 　　天有二日，我的心中只有女神和永世神选两个太阳！ 　　然后女神化身降临就在面前，神明近，国王远，巴巴让信徒去干什么事，信徒弄完后，完蛋，给艾尔坑了。 　　这种情况。 　　当然所谓的神明化身，严格意义上来讲，莉莉丝在祭坛和在宫殿里出现的都不是真正的化身，最多是她力量在凡世中创造的投影罢了，毕竟如今是诸天神隐的时代，就连极少数真身行走凡世的神灵也保持着非常孤僻的低调，像是莉莉丝和之前活跃期，天天高强度窥屏艾尔操作的四母都属于干涉过度的特例。 　　像莉莉丝这种喜欢搞事的女神，也尽可能的通过不太明显的来干涉，影响凡世，至少要防止流言蜚语的传播，不知道是不是在忌惮什么。 　　以前为了合作，诚意，艾尔选拔十二位祭司从侍女到护教武士都没往里面掺沙子，以部落主体种族是野兽人的情况，也没法掺和进去。 　　现在必须要提前做准备了，并且艾尔不动手则矣，动手就要直接搞大的。 　　“国立教会！” 　　在莉莉丝信仰在匹娜森林内还十分弱小的时候，主要的力量其实就是那十二座祭坛和五百不到的巴托骑士，十二名才干上神职没多久的祭司里，有多少是愿意为女神献身，为莉莉丝而死的虔信徒都还不一定。 　　以组建教会的名义，将她们的力量集中———又不能过于集中起来。 　　总的来说就是，以后凡是传教、仪式、招募人手、讲经甚至女神下达的旨意等一切事，都要经过教会来实施，大权一“统”。 　　而具体到事务上，则各地将来自行组织，但也要接受教会本身的监管，以防出现“异端”“越界”之类的事发生，束其脑，缚手脚，用一个“正统”“总部”的名义，将教会力量集中，控制起来，又不让它拥有对内绝对的控制，以免将来玩脱，挣脱艾尔的玩弄后转头一变就是个军事化教派的怪物出来，一如沙漠三教中的老三。 　　毕竟有巴托骑士的渊源在，要搞军事化修会、圣战骑士团之类的东西是很容易的事，这是艾尔的顾虑。 　　同时确保这个教会的核心，是艾尔的自己人，是他的傀儡，在艾尔的掌控之下，是最重要的一步。 　　相当于历史上东罗马皇帝为了控制教会，派宫廷里的太监去当大牧首。 　　艾尔比较仁慈，不喜欢搞用太监当工具人那一套，所以干脆就用后宫.......用侍女去坐这个位置。 　　那一鞭子可不仅仅只是留下一个印记那么简单，释放法术的瞬间，艾尔就欠了全知妈和欢愉娘各一笔债务。 　　欢愉者的要求简单，让艾尔组织一场生育大会......全知者的债倒是先记上，以后有机会慢慢来。 　　那个烙印在女人胸口的印记在被打上的那一刻，就已经深入骨髓、浸入灵魂，将自身完全融入了女祭司的身心，和她不分彼此。 　　在保证了隐蔽的同时，又可以让艾尔完全，彻底的掌握伊汶的身心，要她死就死，死了连灵魂都要回到艾尔掌握中的那种。 　　用这个女人去当第一任莉莉丝的教宗，明面上是替莉莉丝发展教会，实际替艾尔把可能的威胁集中起来，方便管控———如果到莉莉丝跳船，双方翻脸的那一步，通过控制教会让对方短时间瘫痪，或者集中起来一锅端都是很好的选择。 　　这一次艾尔吃了亏，当初在欢愉魔域里被按在地上摩擦的愤怒，直面邪神，全身细胞都在逃离的恐惧，也没有这一次的事情让艾尔感到不爽。 　　归根结底那时他还孑然一身，弱的不一定打得过屁精，最大的希望是回去，其次是好歹给他有个身份扔到巴托尼亚或者帝国（当时还没想过去这些地方可能做农奴也可能做工奴），毕竟是人类的文明城市。 　　被四个巨佬拉过去： 　　跪下！ 　　叫娘！ 　　这个神选身份就是你的！还有这匹美人马护卫打手or养母后宫！ 　　四神共子，永世神选，天命之征服者，救世主.......一堆诱惑摆在前面，功名利禄倾国倾城唾手可及，但那时艾尔对维持自我的执着，对沦为四神玩物傀儡的恐惧和愤怒压倒了一切，像黑铁掠夺者一般，向邪神说不。 　　最后达成契约，一朝得势，四母虽然存了拿他当工具人的心思，但毕竟当时艾尔一无所有，四母给他的要远大于他付出的在当时看来。 　　而莉莉丝则是半路挤上车要来分一杯羹的合作伙伴，和四母达成了py后，又来他这个经理打工人面前各种上眼药，往部落里塞自家人还不算，还在一个已经注定成型，回报率高的大业务上硬要为娘家分一块蛋糕不说，因为艾尔态度稍微坚决———要的多，还直接威胁： 　　浩瀚洋可没加盖，精灵联邦就在那边.......你也不想精灵舰队开到埃斯塔利亚来吧？ 　　和指着艾尔鼻子说：竖子！你就是个臭打桩的！我要入你的股是看得起你———想和满编联邦精锐掰掰手腕吗？ 　　在他已经松口，决定不计莉莉丝先斩后奏退让的情况下。 　　对记仇的艾尔来说简直奇耻大辱。 　　怀恨在心是必然的，艾尔灵光一闪，用伊汶来搞国立教会的时候，甚至思维都已经联想到后来两方闹掰，他发起大清洗，血洗莉莉丝教派，黑色星期五的时候了 第二十五章：阿斯莱往事 　　莉亚觉得一切好像都在一场梦里那样。 　　先是她被某种感召吸引，离开了合作伙伴莱茵和远征军，冒险进入危险的匹娜森林；然后一路探索发现了精灵女神莉莉丝的祭坛，然后女神化身降临，告知她关于匹娜森林的种种，以及部落的一些情报。 　　本来探索到这里其实就可以结束了的，莉亚本身的想法也是立刻北归联系精灵族人，将如此重大的消息传回奥苏恩，等候公民大会决议。 　　但莉莉丝的神谕让她不得不前往森林深处，那个“部落”所在的地方，去面见那名自莱茵堂姐，帝国骑士，西格玛圣武士女体腹中诞下，降生于在污秽、邪恶的混沌部落里，出生时便带着亵渎魔力的“混沌邪嗣”。 　　也就是女精灵并不知晓艾尔的身份，如果她听到那个曾给凡世带来无数苦难的头衔称谓，在伟大之战结束一百五十年后再次出现在世界之上的话，恐怕除非莉莉丝采取强制措施，否则女精灵是绝对不会冒着如此可怕的危险去面见艾尔的。 　　恶魔可以捕获、玩弄灵魂，精灵神系大部分神灵如此不靠谱的情况下，也依然能够得到精灵们的虔诚崇拜，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因为祂们能够庇护精灵的灵魂不被邪神夺走，化为魔域中永生永世的玩物傀儡，沉沦到无边无际的折磨炼狱。 　　这点上业务比较突出的就是莉莉丝，像是曾经高等精灵的影子战士，一群为了杀死对手无所不用其极，阴险、卑鄙，只要有效的手段都不吝于一股脑的施于敌人头上，哪怕遭到敌我双方的排斥和鄙夷也不以为然的黑暗战士。 　　都要在平时向莉莉丝祈祷，希望这位以庇护者、指引者、希望给予者面貌屹立在万神殿中的女神以她的仁慈代表诸神宽恕他们的罪行，这样影子战士们在死后灵魂才能被本族的国度所接纳，不至于落入色孽的掌控中。 　　而一位无分混沌，统合四大邪神阵营，超越了大魔，立于半神之上的“永世神选”，则完全有能力将它盯上的灵魂，堕入任何境地。 　　尤其是这个人还是自己送上门的情况下。 　　莉亚也许虔诚，但不迷信。 　　在精灵联邦，这种态度已经随着伟大之战的胜利而广泛的得到认同，成为了一种普遍的，对待诸神、信仰的态度。 　　毕竟精灵诸神表现出来的不靠谱甚至比祂们修复世界，抢回亿万精灵魂魄使其复归凡世的神迹还要深入人心。 　　莉亚是一个还没建下足够功绩，留下自己的传奇，甚至到了年龄后都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伴侣的稚嫩精灵，尽管以人类的眼光来看，她已经足够“成熟”了。 　　几百年的记忆非常割裂，精灵诸神在这点上干的还算靠谱，祂们趁着伟大之战胜利，混沌退潮的时机，反攻（偷袭）了四神的领域，将许多在漫长的岁月中，自物质世界堕入混沌领域的灵魂解救，使其重返凡世的同时，也抹去了他们对曾经所经历过遭遇的记忆，否则那注定是一个大型破败王的现场。 　　莉亚的关于自己前身的最后记忆，是一个将她推开，自己被肥硕肿胀的大不净者吞入肚子里，最后一刻手还伸向她的女人。 　　随后，她也被纳垢使徒那布满粘液和瘟疫的长舌卷入腹中。 　　从此以后的记忆就陷入断层，直到她自阿瓦隆神圣树林中，和无数复生的族人那样睁开双眼，用陌生的目光打量这个旷别已久的家乡世界。 　　实际上，关于落入纳垢手中，大部分人还是比较容易接受的，作为肮脏的失去思想的行尸走肉痛苦，但不死的存续着，永恒凝滞的腐烂，也好过在有清晰意识的情况下沉沦色孽魔宫，遭受无止境的折磨与玩弄。 　　那种发现自己是被色孽阵营干掉，死后灵魂多半也是落到色孽手里———因此萌发的对黑暗过往的恐惧，让不少人都感到对未知深深的痛苦，因此专门请求抹去自己关于怎么死的，死在谁手里这段记忆...... 　　正因为经历过，所以莉亚才格外珍稀这一世的生命，虽然随着混沌魔潮的衰退，凡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现过真正的，涉及混沌恶魔的大规模恶性事件，此前提过，白塔魔剑士（精灵联邦的内务部，成员都是魔武双修的奇才）每天最头疼的就是从几万个乱七八糟打着各种旗号的团体中，找出那些真正涉及到恶魔、腐化的部分，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有时候甚至一整个邪教团队，到血祭OR召唤恶魔仪式上被踹门而入的精灵战士们逮捕后才发现———这一整个邪教组织，只有头目，甚至连头目都不一定是真正的邪教徒，一大半乃都他妈是内应。 　　这种我们中有一个人不是叛徒，令人啼笑皆非的故事还发生过不少次，每十年统计一次的精灵联邦笑话里都必不可少。 　　如果可以的，莉亚其实并不介意自己的轰轰烈烈的战死，牺牲，但一定，一定要让她的灵魂能够正常回归艾索洛......如今这已经不可能了，但另一个可能又出现了！ 　　她接受了莉莉丝的指示，主动揭露身份求见艾尔，作为世俗的使者，去作为莉莉丝的先锋，向艾尔发起外交博弈。 　　然后再由莉莉丝亲自下场和艾尔谈判，最后双方达成共识。 　　看起来，工具人的任务到此为止。 　　后续就是中规中矩，回归，通报，等待精灵那边传讯。 　　光凭这份功绩，对精灵联邦，至少阿斯莱木精灵来说，完全不亚于发现新大陆的伟大壮举！ 　　对新世界的开拓，不过是让不少厌倦了本土生活的阿斯莱，有了个还不错的去处，有水有树有野兽，还有一些危险但并不十分致命的敌人。 　　不少阿斯莱建立的殖民地，完全就是一个先进化的原始部落罢了，他们一般情况下拒绝非友好势力的船只，哪怕是遇难者靠岸补给，把一座座小岛打造成一个海面上不沉的树堡，供他们居住，守望。 　　但这远远不够，对曾经家园，艾索洛伦大森林的回忆和怀念一直深深的，如果世界树扎根大地那般，扎根在每一个阿斯莱的灵魂之中。 　　在几千年，也许因为那里连时间都会发生混乱的奇异环境，还要更久的岁月里，阿斯莱的族群已经和这座在远古时代，由古圣种下的树林绑定在了一起。 　　森林精魄们接纳了木精灵，而木精灵也没有辜负它们的恩情，真正的将这里视为了自己土生土长，不可离弃的家园，长久的岁月里，阿斯莱在其中生活、狩猎、战斗、死去，尸体化作养分，回归自然，甚至连灵魂也一起埋葬在这片神秘瑰丽的土地。 　　直到终焉之刻的战火燃到世界树，合为一体的精灵才放弃了艾索洛伦，向混沌势力发起决死一击，最终，凡世众生取得了伟大的胜利，“终焉之刻”的可怕预言，也化作了对“伟大之战”的荣耀纪念。 　　但并非没有代价。 　　对木精灵来说，他们几乎失去了一切，赖以为生的家园、共同奋战的精魄盟友、曾经独立的地位，孤高的守望者于密林之中与大地，自然相伴的岁月一去不复返。 　　腐化不知因何种原因，大量的聚集于艾索洛伦，萨尔曾对艾尔讲述牧神野兽人的历史中提过，最早的秩序野兽人是在终焉之刻时受到万物牧神的指引，穿越人类帝国的废墟和群山后进入了艾索洛伦，等它们重新从那，它们战胜了的阿斯莱死敌家园中走出时，就退去了腐化，成为了秩序的一份子。 　　但腐化是怎么清除的，又去哪了，如此之多以至于泛滥的混沌野兽们，有多少转化成牧神信徒，又有多少......留在了那座大森林里，繁衍生息，厮杀不停，直至如今，还不得而知。 　　木精灵曾经组织过远征军，试图在艾索洛伦建立一个据点，以此为基础，逐步恢复大森林，但很快就在仿佛无尽的兽潮冲击下宣告失败。 　　而可怕的兽潮几乎几年就要来一次，去冲击外面的巴托尼亚，或者翻越山脉，去冲击人类的要塞。 　　以这样状况估算，那里面的混沌野兽数量多到一个恐怖的数字。 第二十六章：莉亚和部落 　　艾索洛伦的沦陷成为了阿斯莱种族无法愈合的伤痕，就像一块腐烂在心里的伤疤，无法愈合，无法修复，只能忍受着它的腐烂所带来的恶臭与痛苦。 　　而如今一座尽管在规模上要小许多，但却可以替代艾索洛伦大森林作用的匹娜森林出现在阿斯莱的面前，不难想象那些已经困疯了的木精灵同族会怎么想。 　　带回这样重要情报的莉亚也完全可以凭此获得一个“新家园发现者”的荣耀头衔，迎接辉煌的一生。 　　但一如她冒险深入部落去面见艾尔那样，来自女神的“请求”又让莉亚不得不怀着极其复杂的心理留在部落。 　　如同莉莉丝答应艾尔的条件那样，在他占领南方之前是不会同意在自己的核心区域，匹娜森林里划出大片土地，供给一群陌生的，怀着持续敌意的异族。 　　当艾尔有了南方，初步整合了上百万的埃斯塔利亚南方人类到自己麾下后，他才拥有敞开大门，接受木精灵进入的底气。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女精灵莉亚还是暂时留在森林的好。 　　莉莉丝在这点上并没有要毁约的意思，同时也没有蒙着女精灵，她将自己和艾尔达成的条件部分透露给了莉亚，用诚恳———让莉亚诚惶诚恐的态度说服了后者，让她愿意留下。 　　如果让莉亚就此离开，那么就很难保证事情的走向还在各方控制范围内。 　　小心眼记仇又特别喜欢多想的继子（）和他那茶里茶气不知道在鼓捣什么救（灭）世计划的后妈之间脆弱的关系不能再受到损害了。 　　莉亚已经在部落里呆了足足半个月。 　　在最开始的那段时间里，莉亚还习惯蛰伏在使团里，后者接受了莱茵的命令，对任务并不多么积极，主要是拖时间，能待多久就待多久，一方面收集部落方方面面的情报，二来则是为了掩护女精灵莉亚。 　　第二条是隐蔽消息，整支队伍里也只有正副领队知道，不过随着莉亚得到莉莉丝的启示主动明牌，这条也就作废了，但第一件事他们还是很认真的在履行。 　　包括但不限于：联系头面人物、在难民中私下招揽人手、打着慰问、访问的旗号想办法去到军营等，在人类看来比较重要的地方拜访...... 　　手段很简单粗暴，也许是他们觉得野兽人更加大老粗，不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或者说在这方面普遍如此简洁？ 　　莉亚对远征军使者的手段嗤之以鼻，远远比不上精灵们如同艺术的技巧。 　　但她还是对此多有提点，毕竟是合作伙伴莱茵的属下，来到这的目的也主要是为了掩护她，他们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后来在房间里憋久了，况且使者团不能一直久留，等到他们走了以后自己行事可能就没有诸多方便了，于是才活跃起来，四处探索闲逛，甚至两次在路上偶遇隐藏身份出游的艾尔，不过女精灵没有发现后者，倒是男孩兴致勃勃的跟着女精灵逛了逛......特工、尾行、潜入调查...... 　　但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莉亚有自知之明，她清楚的晓得部落肯定会对自己多有监视，哪怕以精灵的敏锐感知也无法知道这些来自何处，但正因如此恰巧说明部落对她的重视以至于采取了非常高明的手段。 　　所以莉亚一直很规矩。 　　和艾尔一样，不过艾尔的伪装是法术，女精灵对自己的伪装就是通过化妆。 　　她换了衣物，用特别的方法隐藏了非常具有辨识度的耳朵，丑化了容貌，化妆成一个有几分姿色，普普通通的人类女子那样在部落里转来转去，一如艾尔摸鱼的时候那样，走街串巷，遇到任何事都可能驻足停下围观，吃喝不忌，喝酒赌博，甚至还跑去参加了由部落组织的狩猎比赛，在有意藏拙的情况下也取得了第二的成绩得到了奖赏。 　　然后把赢来的东西全部梭哈在竞技球上，一把输光。 　　当时两支队伍的支持者中不知道谁在嘘声中率先动手，掀起了一场小规模的群殴，女精灵还怒气冲天的加了进去，导致身份暴露后连忙跑路，回到使团中蛰伏了两天。 　　这些情况全都被艾尔掌握，他还让米莎去给因出现了一只陌生精灵的而喧哗的人群做安抚，表示这是北方人使团中的客人。 　　看起来不大靠谱，但正因为看似不靠谱却一点破绽也没漏的情况，艾尔觉得这个女精灵非常不一般，加上莉亚又是莉莉丝选中的人，所以搞不好关键时刻会给部落憋个大的。 　　于是加强了对莉亚的监视，有三名智角兽施法者转职盯着这位阿斯莱女士。 　　然而对莉亚来说，这段时间过的还算非常快乐。 　　她不需要注意身份，保持神秘，因此造成和外界的隔阂，在远征军里，只有莱茵是能和她正常交流的对象。 　　而如今，也许是身处险地后发现这地方好像并没有那么可怕的缘故，一开始的紧绷之后迎来松懈，莉亚反倒放下了不少包袱，在球场风波之前她伪装着自己大街小巷的流窜，在没有生存压力的情况下体验了一把部落生活，在暴露身份之后她索性也不掩饰。 　　大大方方的正装走上街头，尽管有时会面临不少异样的关注和好奇，但总的来说部落本身各种细枝小族的野兽人群体也不少，奇形怪状的人型生物多了去了，一位精灵也不过是让人们偶然关注一下罢了。 　　倒是特使的身份让莉亚在部落里有不少便利，她得益于四处闲逛，甚至还到艾尔的鱼塘钓过鱼，得到了米莎的安排，直接导致当天下午跑去，在莉亚刚刚收杆没多久之后打算甩两杆的艾尔纳闷为什么今天的鱼又不咬钩，不得不直接动手。 　　这段时间的经历也让莉亚颇有些体会。 　　这里，部落。 　　和她和莱茵曾经推断，想象中的魔窟截然不同，在莉亚的想象中，部落最好的情况也是由她的同族，那些黑暗精灵将军、总督们控制下，以追逐权利为共识的殖民城市相差不多。 　　最上层的是自己人，中层是附庸于上层的商人船主贵族奴隶主，底层则是平民——耗材，等级分明，在联邦势力弱小的一些地方，这种等级差异甚至到了上层对下层有绝对生死大权的地步，甚至让人忍不住回想起曾经那个巫王的黑暗帝国。 　　而由一群混沌野兽，尤其是在如今它们有了一位混沌子嗣带领统治下的部落，应该最好也就是那种情况，几十万的难民成为奴隶。 　　率兽食人，野蛮奴役文明，邪恶残害秩序，魔窟，兽巢，淫窝...... 　　甚至莉亚还想过，自己要被混沌野兽人，比如它们那头“混沌邪嗣”头领盯上会如何。 　　但所见所闻的一切都和莉亚想象的大相径庭，以至于她有时走在喧闹但并不混乱的街道上，看着野兽人、埃斯塔利亚人混杂，牛头怪和形同地精的哥布林并行的场面都感觉很不真实，仿佛自己中了一个大型的幻术，所见所闻都是虚假的欺骗。 第二十七章：种田基因 　　但莉亚又清晰的明白，如果这一切都是幻觉，针对她一个人的话那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也太真实了。 　　热闹的街巷、简陋但能用的部落式建筑、粗犷原始的外貌，糅合了南方王国和野兽人的风格、随着时间的流逝，布匹那样在和外界断绝后难以获取的资源无法得到补充，人们逐渐开始习惯使用兽皮、编织物作为衣着，人类和野兽人的打扮开始趋向统一，除了体貌存在差异以外，只通过着装打扮已经不怎么容易分辨出哪些是埃斯塔利亚人哪些是部落野兽人了。 　　在艾尔的号召下，两族展开了长期持续的交流活动，野兽人向人类学习有用，先进的生产知识，而野兽人则向人类传授在自然之地中生活的方式和技巧。 　　他们一起狩猎，一起采集，一起分享，一起祈祷。 　　只过去了不到一年的时间，而距离难民被北方议会那道后世眼光“残暴，且愚蠢至极”的命令逼迫不得不选择改信投入部落麾下，以寻求艾尔庇佑的时候也只过了不到半年。 　　而成果是惊人的，如今展现在莉亚面前的，就是这样一副其乐融融，各族和睦，万物自然和谐共处的美妙画卷。 　　只是稍微和她记忆里，在艾索洛伦的生活有一些出入。 　　在和精魄们达成盟约后，木精灵非必要不会去开发森林，就连收集柴火进行过冬的准备也只会拾取那些枯萎掉落的枝干，狩猎到的猎物也会物尽其用，确保它们身上的每一个部位都能发挥效果。 　　而艾尔骨子里是一个赛里斯人，对种田发展的本能几乎深入DNA，在他来时的家园，进入人联时代的地球几乎所有中大型建设都有赛里斯人制订和拍板，包括艾尔原来要去的西伯利亚都市圈也是如此，他们热衷于开发脚下的星球，释放地球的潜力。 　　部落制，只是目前暂时的过渡罢了。 　　艾尔同时还是一个P社玩家，什么制度都不是神圣不可更改的，只要能拿buff———为了倒车or进步另说。 　　艾尔对目前的部落制度有一个自我评价： 　　部落神权军事独裁。 　　等到以后条件恰当，完全可以把最前面部落换成大公国、王国、联邦、帝国等等，男孩一心打出森林开基建国，入主那座被誉为“南方明珠”的城市，玛格丽塔。 　　自然不会对森林有多大眷恋和爱护。 　　加上部落目前是四母信仰占绝大多数，有环保属性的万物牧神信仰早已边缘化，只在小范围内还在传播，除了野兽人萨满这一特殊群体外基本没有什么实力可言，而且就算是萨满们也已经将慈母放在牧神之前。 　　况且木精灵极端环保主义，你砍林子我就砍你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森林精魄的影响，但如今的匹娜森林了只有非常微弱的，精魄复苏的征兆———连迹象都说不上。 　　自然不会有拔地而起的树人把乱砍乱伐的家伙暴打一顿，身体穿在荆棘上放干鲜血这种事。 　　也不会有森林里的幽魂迷惑伐木、狩猎的工人使其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世界上，只留尸体腐烂在根须之下。 　　艾尔也不会允许自己视若禁脔的匹娜森林里出现不受他掌控的力量，哪怕这股势力代表着真正的大自然。 　　资源，就是用来开掘的；土地，就是用来发展的。 　　在这样的思想主导下，部落对匹娜森林的开发，自然是奔着物尽其用去的，一开始那万多出头的野兽人对整座广袤的匹娜森林来说就像是池塘里的一条鱼，搅不起多大的风浪，但随着难民的涌入，在部落主要活动的地方以本部为中心向外层层辐射的范围内开发已经初见成效。 　　如果不是局限于部落的先天劣势，一穷二白的整体水平，加上外有强敌虎视眈眈，要优先发展军事的现况，面对紧迫的局势，以艾尔的习惯是要先好好搞好种田经济才会打算开始扩张的。 　　这就和莉亚记忆里的森林生活有所不同，她对此略有微词，认为野兽人和人类这样不知节制的开发长此以往势必会危及森林，也会触怒那些自然的化身精魄。 　　不过毕竟在别人的地头上，莉亚也不好说什么。 　　只能新奇又惋惜的，以一个游客的身份欣赏着这片初见奇异的森林，并默默希望莉莉丝女神这次显化她的大能，让精灵和部落之间的条件如实履行，让她的阿斯莱同族能够拥有这座奇幻森林的一部分。 　　如果单看环境，阿瓦隆如今依然要远胜于匹娜，但奥苏恩经历了大漩涡解体、沉没，两次沉重的打击，已经难以再恢复到上古的辉煌，洞天福地。 　　如今的花团锦簇，主要还是受到精灵联邦庞大的国力支撑，曾经用来引导魔法之风导向大漩涡，削弱凡世能量浓度，以削弱混沌恶魔的引路石，其中部分依然在发挥着作用，不过魔法之风被引向的地方不再是大漩涡，而是一座接着一座的白塔、永恒要塞，通过这些大型，兼备防御、施法、辐射多种功能的巨型魔法工程机械，魔法之风的力量被散播到奥苏恩的国土，确保精灵的家园永远精力、魔力充沛，土地肥沃，物产丰富，是精灵永远的家园乐土。 　　也正因如此，奥苏恩才有充足的资源物力去维持超高的福利标准，让公民能平均都能过上人类贵族的生活。 　　不过这种间接打劫全世界的做法让从玛丽恩堡到希尔瓦尼亚，旧世界从北到南的各个势力都非常不爽，一百五十年里因为引路石精灵和外部爆发的大小冲突就不下百次，甚至大战都打过两次。 　　而尽管如此，也难以重新再现一座艾索洛伦大森林，那是古圣亲手栽种，用于实验的奇迹沃土，而阿斯莱也永远渴望着恢复他们过往的家园。 　　如今的匹娜，尽管相较于艾索洛伦来说略有不足，不足之处还稍微多了那么一些比如.......有一些不大让精灵喜欢的原住民先占据了这里，并且还不好用简单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 　　但总体来说，还是瑕不掩瑜，足够让每一个梦中永远留有那座绿色印记的阿斯莱走入这里时都为之震撼落泪，亲吻树木的躯干。 　　....... 　　莉亚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她又想起奥苏恩了，在那里的同胞。 　　这个消息如果可以的话她无时不想立刻就通知自己的族人，但很遗憾现在还不能，她很聪明，知道冒然行事的风险，在时机成熟之前她绝不会冒险但......她也应该做一点准备。 请个假，明天面试，顺便新群已经好了 　　如题，明天准备面试，顺便重新开课了 　　点名群560599335 　　好多人还没进，这里放一下……………………………………………………………………………………………………………………………………………………………………………………………………………………………………………………………………………………………………………………………… 　　最后，情人节有人V我5.20吗QAQ 第二十八章：有妈妈就够了（呜我忙傻了） 　　暧昧灯光照耀着的后殿中。 　　肉体纠缠的过程伴随着体液交换，在这个空间里没有停止过哪怕一刻。 　　丰盈的美妇宛如一匹美母马，被体型瘦小的骑手压在身下，以小凌大。 　　男孩手中拽着用长发编织的缰绳，太太的上身不得不向后仰起，以此来迎接艾尔更猛烈的冲击。 　　粗重的喘息，靡靡的声音，宫殿里的空气浑浊，弥漫着一股浓郁到令人身体发软的情欲。 　　太太的酮体在暧昧的光线下被镀上了一层奇异的光泽，被编成单马尾———这对太太来说是一个很危险的发型，如今果不其然，被别人抓在手中冲击着，胸前的硕大随着身体的前后运动也不断摇晃着，让躺在她身下的好友叶迪娅几次让那对殷红的目标从手中逃脱。 　　慢慢的，艾尔的动作也越来越快，不再保持云淡风轻的从容，咬着牙，低着头，一手拽着长发缰绳，一手扶着雪白的侧臀马鞍，身体全神贯注地开始冲击。 　　男孩的长矛在太太的花房中冲刺，试图让太太尽可能多的感受到艾尔的长短，直到最后一刻，爱欲如潮水般涌出，热流灌进了太太的房间里。 　　女人的呻吟也在这一时刻达到了顶峰。 　　她昂起修长的脖颈，双手向后同样抓住了艾尔的手，身体向后弓起一个高高的幅度，颤抖着迎来了高潮。 　　呻吟过后，那双被情欲填充完全的眸子浮起一层薄薄的水雾，叶迪娅适时直起身子，跪在太太的身前，主动吻上了同伴的嘴唇。 　　太太整个人向前，软在叶迪娅的身上，艾尔换了口气，慢慢的将身体从她体内抽出，就像取下了酒瓶的木塞那般，轻轻的啵了一声后，巨量的白色液体，像是岩浆喷发那般，顺着山体向下蔓延。 　　可爱的羊女仆们自然而然的凑了上去，填补空位的同时确保不会艾尔的遗传物质一点也不会浪费。 　　男孩晃着枪走到太太身边，俯下身去，嘴唇加入了两位太太红唇相交的战场，贪婪的掠夺者肆意索取着甘露，艾尔一手搭在了太太的颈后，一手在下，托住丰满的奶球掂弄。 　　就这么愉悦了一会，才将嘴唇分开，身子往前站了站。 　　两位太太自然的低着头，开始为男孩服务，去除长矛身上的残留。 　　“哒哒” 　　在享受太太们的口舌侍奉过程中，几道马蹄声响在艾尔的身后。 　　一具健美的躯体贴上了艾尔，他身子不动，转过头，左手向后拦住了养母人马娘的腰肢，嘴唇吻上她同样赤裸的身体。 　　已经歇了一轮的人马娘完成了恢复工作，她四蹄弯曲跪在地上，将养子往后抱到自己胸怀里，粗暴的方式让太太们侍奉之物离开了她们的唇舌，二女不得不往人马娘那边挪了挪身子，接着服务。 　　人马娘一手捂在男孩的胸膛上，另只手自然而然的往下去抓住小小骑士那火热的长矛把弄着，让两位太太无可奈何，只能让开位置，在一旁休息。 　　而艾尔则往后仰起头，靠在马娘的肩上，眯着眼，接着享受。 　　“你对那个精灵没有兴趣吗？” 　　养母忽然在耳边轻声发问，惊动了艾尔的危险感知。 　　恍惚间艾尔还以为自己在和传说中的，来自另一半的死亡提问勾心斗角，转念一想人马娘是不反对，甚至可以说支持艾尔扩张后宫的。 　　严格意义上来讲那并不是支持，而是一种溺爱。 　　艾尔喜欢上一个女人，在半人马的眼里就相当于养子看上了一个新的玩具，她愿意帮他或拿或抢回家，供养子娱乐。 　　但这玩具后面分润了艾尔的精力和恩宠，半人马又会感到不快。 　　总得来说还是小问题，反而已经成为了某种养母和养子.......夫妻之间的小兴趣。 　　吃醋傲娇的狂气大人马姐姐什么的...... 　　但此时艾尔还是松开了嘴，摇摇头道：“说兴趣的话，是有一点，但不值得。” 　　人马娘问他有没有兴趣，那就可能是打算主动帮养子“找”新“玩具”了，这事不是没有先例，艾尔有次牵着马娘施展法术伪装后出去逛街，路上只因为在人群之中多看了几个漂亮的小太太大姐姐几眼就被人马娘给记下来。 　　回去的当晚，大女儿米莎就带着埃斯塔利亚人的权贵代表，以及两名被加急说动的女子进宫，要做艾尔的“女仆”。 　　进到行宫做艾尔的女仆意味着什么，在埃斯塔利亚人之间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整个宫殿里，除了专职服务，比如———清洁、沐浴、更衣等一系列正经服务工作的野兽人仆妇，个顶个都是干力气活的一把好手，比如牛头人大妈，以外，目前有“艾尔女仆”这么个身份的有： 　　女仆团，八只小蹄子羊女仆，已经全部被艾尔吃进肚子里了；大太太玛莲娜，二太太叶迪娅，完全适应了，变成了艾尔的形状；在女仆里也非常不正经的前米尔米迪亚圣武士如今堕落圣女，克劳迪娅和被她各种蹂躏施暴的同伴，至今还被金属装置束缚玩拘束play的前著名佣兵，红发的女剑士安...... 　　你看这上面哪一个上上下下没被艾尔灌满过？ 　　虽然外人不知道，但就艾尔表现出来那么明显的：“寡人有疾，寡人好色”情况，洗白白进宫的女仆，总不可能真就是普普通通的工作女仆吧？ 　　再说了这世上的女仆有普普通通工作的吗....... 　　还是有的，但如果长得漂亮，同时主人还是个生杀予夺大权在握的军阀僭主人物，那就不好说了。 　　但艾尔这点节操还是有的。 　　见一个收一个，他姓艾不是姓龙，名傲天，字杨安那种。 　　再说也忙不过来....... 　　哭笑不得给人安抚后送走，又要对让大女儿“送货上门”，给父亲拉皮条的尴尬而无地自容，虽然米莎完全不在意这些，但作为小父亲艾尔这点脸皮还是比较薄。 　　总的来说艾尔的节操还是在线的，有时候他不一定把持得住欲望，比如对送上门来的太太，送上门来的二太太，送上门来的八只小羊蹄子，送上门来的败北圣武士...... 　　但较为传统的观念还是左右着艾尔一直保持着： 　　做了就要负责啊你这淫虫！ 　　这种心态。 　　以及身负社稷之重，在大是大非的国家利益面前，艾尔可不会精虫上脑到想试试某些成人向作品里，把女精灵艹服让对方成为rbq对自己言听计从的桥段。 　　嘶，转念一想，堂堂色孽（划掉\）四神共选，真要做的话，貌似也不是没这个能力？！！ 　　...... 第二十九章：艾尔：组建新式军队（35/70） 　　艾尔一直觉得，整个中古全战游戏里，放到现实中最夸张，最神奇，影响最大的一点毫无疑问，就是那可以虚空生成的“招募系统”。 　　只要有钱，有对应的建筑，哪怕是全族上下加起来，算上失落各地的遗民，估计也不超过十万之数的矮人，只要国库里有钱，就能不断的从虚空中拉出一队又一队全副武装的精锐，从至高王守卫到铁龙炮手，从符文领主到战争军械...... 　　简直比从混沌废土上不断生出火星人，一茬又一茬，神恩吹刮后就立刻生成一大片的北佬混勇还要夸张。 　　好歹北佬要晋级也要通过不断的厮杀，竞争，取悦神明得到神恩。 　　过程中鲜血淋漓，肢体横飞，每一个能冠以“精英勇士”，获得“冠军”“神选”称谓的战士，毫无疑问都是走过了一条颅骨与荣耀相随的道路。 　　虽然这样的猛男也可能被长矛滑铲搞死.......但毕竟只是超级罕见的特例。 　　而当艾尔开始试着，训练出一支“真正”的军队，才发现棘手的事情实在太多。 　　在此之前，部落的军事力量，完全是建立野兽人——怒角兽这个族群强悍的战斗力，以及对以艾尔为核心的统帅无条件的服从上。 　　这就已经满足了确保一支军队战斗力最主要的“纪律”和“服从性”两点上。 　　加上艾尔也不是又菜又爱玩的那种，不会真干出一拍脑袋“永世神选手令：近卫军团你部阵地向左，移动二十米！”这样的操作来，因为知道自己大部分知识都是纸上谈兵，艾尔很少独断专行，非常善于接受意见，同时对细微处不懂就不发表意见，像是行军布阵之类的他就很少管，主定战略方向。 　　以及，稍微有那么一点重要的原因：敌人不是太强。 　　或许强，毕竟能撵着埃斯塔利亚人暴揍，但是没强过部落的怒角兽大军。 　　所以艾尔一路节节胜利，导致他忍不住萌生了一种：“难道我是军事奇才？”的幻觉。 　　于是艾尔有自信了。 　　加上现在不打仗，实操风险几乎为零，也不怕打出个长平之战、条顿森林，于是永世神选在人类新军选拔初步完成后，就迫不及待的开始在这支以数千辅助军老兵为骨干，目前规模刚好达到一万人标准的凡人军团开始了自己的操作实践。 　　一路磕磕绊绊的，按下葫芦浮起瓢式的解决各种问题，艾尔胃口比较大，认为旧式的埃斯塔利亚人军队被绿皮猪突猛进各种暴打，自己要是奔着差不多的目的去最后训练出来一支旧式的人类军团，还不如补补身子多放点血，争取在二出森林之前用子嗣们填满军团。 　　所以他的目标直接就是冲能战胜，超越旧军队的目标去。 　　就像投虏的明军，摇身一变绿营后就能追着老东家暴打那样.......妈的又用带清自比，晦气！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最大化发挥目前的人力，以及次要的，证明（此处空一格）永世神选艾尔阁下的天赋实力，艾尔不可谓不付出许多，一周有四天是呆在军营里，为了收买人心，将士用命，时常COS各种历史人物名场面，艾尔读书涉猎也算广了，哪怕在2076年，吴起吮脓，将士悍不畏死的典故也是知道的。 　　同吃可以，同住就算了，一来他确实呆不惯那样的营房，二来以他现在的魅力光环如果一起睡大通铺，艾尔真怕有不怕死的男酮想夜袭永世神选本尊。 　　三是他始终还是要回行宫里去灌浆的，不色色倒也可以，但要不回去睡人马娘会不高兴，人马娘不高兴，一旦被逮到机会，艾尔“骑马难下”“一骑当千（时）”。 　　就这么个情况。 　　为了规范制度，艾尔对军队的改造可谓是触及方方面面比如———因为士兵们的大通铺营房因为过于太不讲究，虽然不算脏乱差，但也想去不远，一群糙汉子，虽然艾尔强定了每周操练几天操练多久、几天要在军营里歇夜的规矩，但指望命令一颁发，下面的人就实施是完全不可能的，哪怕最服从的怒角兽也没有这么强的自觉。 　　所以经常有溜号的、各种遁的，甚至还有不回家也行，把家小接过来，就在军营里住几天的。 　　因为不是战时，驻地也不远，加上艾尔制度严格的威慑，也不怕出现什么问题，最多就是造人的时候被同寝的兄弟战友看几眼，对性子热情开放的埃斯塔利亚人来说也无所谓，甚至还会有几家一起办事，男人之间互相攀比炫耀性能力的情况，属于是好斗的传统融入本能了。 　　艾尔第二次去视察的时候，低调出行，看了二十间营房，只有一间的人是满员，按他的要求全部在驻地的，然后二十间里有半数以上，超过三十人带了妻子家眷来军营“度假”。 　　有四间在他进去的时候，正好有人在办事，男女男男，甚至还他妈还有一间营房里在搞银趴，士兵们凑钱去叫了几名流莺妓女，十几人大乱斗，简直辣眼睛，艾尔自己都没这么乱搞过。 　　什么双插头，三洞齐开...... 　　被勃然大怒的艾尔径直用法力吊起来，每人抽了二十鞭，妓女被他勒令从良，立刻由部落为她们安排正经工作，视情况另有优待，不可再从事皮肉交易。 　　然后连衣服都还没完全穿上的大姐姐们哭唧唧的向艾尔请求结清这一次的费用，另男孩哭笑不得，让人补给她们粮物后送回聚地。 　　自己则带着近卫对散漫的军纪一阵整顿。 　　发完火后，艾尔又找来凯尔萨斯和巴巴托斯两个儿女，让他们去调查统计目前部落里，因如残疾、抚育.......各种原因生活困难的群体，不得不出卖身体的女人、老幼孤寡等，由部落组织给予优待帮助，号召邻里帮扶，同时定期派人访查状况，以此改善他们的生活。 　　到这艾尔还是挺自责的，这种事他早就该做了，在第一次清洗审判那些贪婪的物资官和士绅议员的时候，他早该做的。 　　...... 　　整顿过后，军纪稍有好转，艾尔又在其中投入了很多精力去操练，朝他心中所想的方向改良，优化军队，乍一看效果是很不错的，但到了实战，甚至都说不上是实战的环节。 　　只是和野兽人军团模拟对抗，就出了大问题。 第三十章：血祭血母Waaaaah！！！！！【4K大章喔】 　　艾尔自付也算非常努力了，为了将这支部队打造成一支新式强军的胚胎，他甚至连啪啪次数以每周平均来看，都比过去下降了将近一半。 　　白天有事没事就到军队里去，尤其在二次巡查撞破银趴的事情发生之后，更是深感士兵们觉悟不够，需要统帅好好督促。 　　从衣食住行，到操练规范，包括行军、扎营、作战等方方面面，艾尔都参考脑子里的知识，尽可能的做出详细的规划和改善，如果单从条例上来看，艾尔的改革毫无疑问是全面，细致，更优良的。 　　在大致完成规划后，又经过半个多月的操练，艾尔觉得是骡子是马可以拉出来溜溜了，便拉着子嗣们开始搞模拟对抗，在“神圣林木”城塞附近清理了空地，大军驻扎，模拟攻防。 　　自然，第一场不可能拉怒角兽上场，这样容易出现伤亡不说，还比较考验士气。 　　艾尔把先遣军拉来做陪练。 　　这三千多人的部队已经被他视为了囊中之物，但目前除了中上层以外，还没有受到太多部落的影响，姑且可以算作客军，要吞并的话只要找个机会发起事端，把反对者清理出去就可以了。 　　五百对五百，一边是人类王国的正规军团.......正规，但不算什么精锐，不过经过一场血战也刷了不少经验，尤其是辉煌的胜利给先遣军团带来了额外的士气激励加成。 　　一边是以老带新的正规半正规、民兵部队，初战表现的还不错，至少双方摆开架势互相攻防还打的有模有样，除了有些地方比较混乱，缺点不少以外，勉强能看。 　　艾尔觉得还在及格线以上，于是扩大了比例，为了公平起见他就不参与其中。 　　先遣军出动三千人，新辅助军五千，双方在被标记出来，十公里的范围内开展对抗，战前只能获悉对方一个模糊的方向。 　　新辅助军的指挥官几乎都是从凡人辅助军里出来的老兵，还有就是在艾尔大力改革，强化了新军的军事教条过程中表现积极，学习认真的新人。 　　而对面的虽然是血战过的正规军，但说到底行军打仗还是旧式军队那样，和被绿皮撵着跑的埃斯塔利亚人军团也没什么差别，能打赢完全是因为部落方面实力够顶。 　　艾尔觉得，双方最坏的结果应该是陷入僵持，然后出现一些失误，新军失利。 　　在十公里战场中，新军的表现有些拉胯，因为对练前规划好了时间，对战将持续三天，前两天部队要模拟行军，以及换地驻扎，只能依靠斥候获取信息。 　　在这样的状况下，艾尔通过上帝视角俯瞰全局，观察到新军的动作要比先遣军团慢上不止一拍，第一天的换地扎营里，北方的先遣军团已经开始修整，而新军还在磨蹭营房和驻地的工作，看的艾尔不得不空投狮鹫过去，让新军严肃对待，加快此事。 　　第二天同样如此，哪怕在艾尔督促过的情况下，新军的动作速度和反应都要比对方慢上一拍，气的艾尔在神圣林木内的临时行辕里憋着闷，恨不得亲自过去指挥。 　　最后情况出在第三天，先遣军团打了个时间差，因为第二天可以确保无战事的情况下他们提前修整，等到第三天的凌晨开始拔营动身，赶在天明之前赶到了原计划的战场上占领了有利的地势，同时大肆派出斥候侦察兵，驱逐新军的斥候，封锁他们的视野。 　　而这个时候的新军大部分还在呼呼大睡，等着到点天明起身。 　　艾尔被气得着急上火，要是真刀真枪的实战，以新军表现出来的迟钝和麻痹，凡事慢半拍的状况已经被捉猪了。 　　虽然有这是演练的缘故，但连艾尔不大看得起的埃斯塔利亚人旧军队尚且能够非常积极专注的投入其中，而艾尔寄予厚望的新军则像是来郊游的小学生，不得不说令他失望。 　　最后新军拔营动身，仓皇地开往战场，到底不久，看到对方已经做好了准备严阵以待，优势完全落入了先遣军团的一方，只能心慌意乱，匆匆忙忙的按着艾尔规划的，行军要求、列阵要求、进攻方式草草列阵，鼓着勇气对占据地利优势，并且已经搭建了基础防御，栅栏、拒马的先遣军阵地发起进攻。 　　然后进攻失利，反而被撞的头破血流。 　　超过五百人被敲碎了头盔和胸甲———用木头做的简陋玩意，不怎么坚固，稍微大力就会破碎，被做判定使用，胸口和头盔出现裂痕就算重伤而死，直接减员。 　　然后不得不派出使者申请攻防易位，艾尔黑着脸表示同意，先遣军团自然也就接受。 　　于是又给了新军两个小时的时间来做防御工作，结果慌乱之中干的一塌糊涂，艾尔费心费力搞出来的规章没怎么用上，干脆直接模仿先遣军团.......最后依然被直接干烂，前方被先遣军的锋锐突破后起了群体效应，像是真的打了败仗面对穷凶极恶的敌人追杀那样，漫山遍野的溃逃。 　　艾尔寄予厚望的新军初战，就以这么耻辱的，堪称愚蠢的迎来了失败。 　　艾尔认为这是因为自己没有指挥的原因，而新军是他一手调教起来的，没有他的操作，战斗力要大打折扣，于是修整几天，经过几天的加班排错后打算亲自上场。 　　当然为了公平，他没有使用任何能力，不管是上帝视角的沙盘视图还是血河赐福，只用大脑，只做统帅。 　　但他的下场本身，对敌我双方来说就是种巨大的影响，所以艾尔来指挥这件事本身是隐蔽的，不对对方和底层士兵公开。 　　为了确保能尽可能的发现问题，艾尔并没有一开始就急吼吼的操作，而是接着让指挥们履行责任，自己遮掩了行踪后在队伍之中行走，结合他的条例、指挥的命令、士兵的反应，总结问题。 　　这一次的演习，有艾尔在背后指挥，情况比上一次好了太多，原本还是三天的计划安排被硬拖到了第四天，才以艾尔利用数量优势虚张声势，最后迫使先遣军团分兵，抓住这个破绽，一举冲到了先遣军的指挥部宣告俘虏对方大脑，险胜告终。 　　最坏的时候先遣军的棍棒也已经碰到了新军指挥部的帐篷，差一点就挑开门帘，看到戴着铁面具的艾尔坐在上首的样子了。 　　这还只是演练，士兵可以用一些“不要命”的打法，没那么大心理负担，真要上了战场，艾尔估计这五千新军目前的战斗力，估计勉强能守住先遣军的进攻不崩就算超水平发挥了。 　　这和他预想中的有很大出入，他对自身的指挥能力不是很自信，但从战略和大概的战术上来说也算个合格的将领，如果有优秀参谋的辅佐则一个“名将”的头衔只要脸不红还是能安上去。 　　就这样，也是通过取巧的方式才勉强险胜。 　　只能说艾尔对自己的改革没有一个明确的认知，注意力集中在“改革”“建军”的兴奋上，忽视了实际的东西。 　　这也是他为何会感叹全面战争游戏里，撒币就能拉起一队队精锐战士的设定了。 　　复杂多样的条例，本意是好的，但忽略了士兵本身的接受程度，变得过于繁琐不说，还因为艾尔一边颁布一边修补，导致不少人刚记住了昨天讲的，今天的又和前面的起了冲突，而艾尔依然兴冲冲的没有意识到这点。 　　如果只是要一支非常服从性的军队，上下领导等级，泾渭分明，那样的话只要军官们服从命令，听得懂指示，记得住条例就够了。 　　但艾尔是见过大鹏展翅的，他要孵新军这颗蛋，自然不会奔着从麻雀到鸽子的跨越，至少也得是个雏鹰吧？ 　　于是艾尔颁布的条例，是要求部队中每个人都要背下来记住的，与之配套的还有学习班、生活会、义务劳动等各式各样，艾尔记忆里，对提高军队整体水平有帮助的方法一并实施。 　　结果并不如意，反而疲惫了士兵。 　　白天训练，晚上开会，不操练的时候还可能被拉去搞什么“义务劳动”，有时候一群大老粗还要坐到小板凳上，学文识字，或者听信徒布道传教...... 　　抱怨一直没停过，如果不是有部落军团迄今为止百战百胜，艾尔又是神子这样的双重权威横在前面，觉得头疼起来闹事的话估计以后都不会头疼了。 　　要换成哪怕一位正统的城市亲王这么去折腾军队，部队也早就哗变抗议了。 　　艾尔的步子迈得太快，他急于把一群奇幻的，整体处于封建时代的军队，拉入有些方面甚至要达到另一个世界的现代水平，甚至有时候还认为走得不够快，忽略了军团的实际情况： 　　不管从技术还是思想，还是所处的环境，目前的新军都远远落后于他记忆里，根深蒂固仿佛理所应当的，军队该有的模样。 　　而在软硬件设施都大为落后的情况下，艾尔自然不可能仅凭一大堆如今看来确实有些过于“繁文缛节”的条例，和游戏里点点决议、国策一样，就猛地提升了部队的战斗力，把埃斯塔利亚民兵变成部落超人。 　　火热劲过后，艾尔沉下心来反思，觉得自己貌似太多工作实际上是无用的浪费，不得不将原本的条例撤回，重新简化制订后再颁布使用。 　　主要是比过去少折腾，一口吃不成胖子，一步步来，还是先以“合格的军队”为目标努力吧。 　　人类军队是部落未来很重要的一部分，但目前最主要的，不是期望他们能爆发出多大的战斗力，而是利用难民的人力优势，借助军队这个集体熔炉，不断培养出一批又一批信仰四母，忠于艾尔的老兵战士，然后再借此向平民中滴墨水，加强影响力...... 　　“呼.......” 　　艾尔放下了笔，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写了十几页的文本，就像是忽然一个灵感来了兴奋的动笔写了上万字的大纲设定，还写了几万字的开头、高潮，结果最后也没发出去，只能默默躺在电脑文档里吃灰偶尔翻出来回味一下曾经灵感的作者。 　　兴奋，又失落，失落的兴奋。 　　这些东西估计一段时间是用不着了，经过这次小挫折，艾尔也明白不能急于求成的道理，也对目前新军的水准有了一个深刻的认知。 　　大概就是民兵往上.......正规军不满。 　　用来做后备军、民兵还是可以的，他南下的时候可以用来“派一偏军至XXX地，四方传檄而定”这种。 　　拿来守城也勉强。 　　还是得想办法强化一下，否则就靠他那不满两万的部落野兽人军团，去和绿皮二十万大军耗肯定是血亏的，就和入关后主力要用绿营......呸呸呸！ 　　晦气！ 　　艾尔托着腮，撑在桌子上发呆。 　　现实毕竟不是游戏，不是点点国策、花点小钱钱就可以虚空招兵......想要从无到有打造出一支强大的军队，不花很多的时间和投入是不可能的。 　　“唉......” 　　不然就先将就着吧，这段时间他再多放点血，匹娜森林里的混沌野兽人也不知道还剩多少，随着部落活动范围的不断扩大，再想抓“亲戚”回来暴打一顿，以德（物理）服人，物理皈依就很难了，抓混沌野兽人的部队要往外走很远才能再找到这些已经学会开始躲着部落揍的家伙。 　　等到匹娜森林里的混沌野兽被或皈依或杀死的那一天，部落一直快速增加成年人口的方式就断了，只能等野兽人崽子们慢慢长成。 　　艾尔估计到自己出兵——拿下南方——北上夹击绿皮——和埃斯塔利亚人翻脸争夺之前，部落的野兽人着最多能达到十万左右，数字是他考虑埃斯塔利亚王国本身内部就有不少野兽人族裔，排除跑路的、被绿皮祸祸死的，估摸着怎么也还留着一些，等到部落军队打过去自然应该不分你我，牧神是谁？都给我改信四母！ 　　“四母！” 　　硫磺味这次像是直接喷吐在艾尔的脸上，一股焦灼的气息在帐篷内挥之不去。 　　艾尔皱着眉，抬手在眼前扇了扇，那股难闻的，像是血液被烧焦的气息却怎么也散不了。 　　【你想要一支军团！】 　　刀剑相交之音，艾尔的好娘亲，第一个表明母子关系，对他帮助最多的那位刺耳的嗓音在男孩脑子里炸起，像是战鼓被敲击，像是肢体被分离。 　　【那为什么———不让他们崇拜我的旗帜！】 　　混沌大神的显化之声里带着难以遏制的怒意，作为杀戮的神，争斗的神，战争的神，她看着这个被自己“寄予厚望”的儿子在关于军队的事情上犯蠢。 　　甚至就像完全没想起来他最早吃的是哪家饭一样。 　　坐着的艾尔如遭雷击。 　　是啊！ 　　我在魔幻世界搞什么制度现代化？ 　　让他们喊着血祭血母颅献王座往前Waaaaaagh不就行了！ 　　怒角兽也是听着命令砍砍砍，一样车翻大只佬....... 　　就像是感应到了艾尔的想法，空气里弥漫的硫磺味也变得更浓。 　　艾尔觉得自己犯了蠢，非常蠢，蠢到他居然像是low逼系统和咸鱼宿主一样，把自己的金手指搞忘了。 　　“妈妈，我的母神，原谅我的失礼。” 　　他起身，走到神龛下。 　　那是一个大型的镶嵌在墙体上的八芒星轮盘，四条长的主干上分别凿刻出四位混沌女神的印记，最中间是则是一个六芒星。 　　抬起手，轻轻抚过逆恐虐标志的下方，艾尔露出谦卑的肃然。 　　“我向你保证，为您献上荣耀和传唱，是我和我军团的首要目的之一。” 　　“我相信在您的鞭策教诲下，他们一定将会心悦诚服的，在战场上，念出对您祈祷.......” 　　如果米尔米迪亚再不能给予埃斯塔利亚人庇护，那么一位更严厉，更苛刻的女神为埃斯塔利亚人带来指引也无可厚非。 　　艾尔发现自己完全搞错了方向，他的优势根本不在自己心心念念的发展种田新思想上。 　　部落，部落，未来的野兽人——南方王国....... 　　这项艾尔的成果到目前为止所展现出来的部分几乎蒙蔽了所有人，埃斯塔利亚人，远征军，精灵.......甚至同样蒙蔽了艾尔自己。 　　它的本质和内在以及贯穿始终的目的！ 　　只是一个永世神选艾尔为自己打造的————— 　　天启战帮啊！ 第三十一章：铁王座 　　搞清楚自己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对一条现成的捷径康庄大道视而不见，艾尔很快就施行了弥补措施。 　　新军士兵们很快发现，很多冗余繁杂，非常折腾人的条例被裁撤，艾尔试图通过面面俱到的条例法规建立对军队无微不至的影响，以提高他们战斗力的作用失败，但他开始实施另一种更简单，更直接，更...... 　　狂热的办法。 　　包着铁皮（为了节约成本）的木柱被竖起，上面挂满来自各种怪物、敌人的颅骨以作装饰，用铜铁打造满是尖刺的王座成为了军营里最醒目的建筑，巨大的，不是给凡人，而是献给巨神的王座成了每一个士兵每天必须要朝见的圣物，那布满尖刺，每天的晨曦、黄昏，都要定时往上浇灌新鲜血液的铁王座象征着狂怒之母在此地的化身。 　　当凡人的目光凝聚其上时，仿佛能从冰冷的黑铁中看见无数厮杀战斗的幻象，鼓舞，激励，放大着人们心底的战斗欲和胜负心。 　　大量血誓兄弟会的成员开始进入新军，他们的作用不是指挥至少就目前来说，艾尔需要这些信仰坚定虔诚的人来做更重要的工作。 　　“政委”。 　　当然严格意义上还是战斗牧师的职责。 　　这些旧埃斯塔利亚军队的军官们放下了......好吧，依然一手握着刀剑，一手捧着铁皮经书，很重，能直接把人砸的头破血流那种。 　　每天的工作就是跟队训练、传教，遇到士兵有困难的时候去帮忙解决困难，顺便骂骂咧咧表示对方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简直辜负血母的庇佑，解决不了再找更高层。 　　因为粗暴又确实对你关怀的处事方式，被士兵们亲切的称之为：“大哥”。 　　在政委们的号召，以及艾尔开始有意的鼓舞，培养士兵们的竞争性，哪怕发生私斗出现死伤也在所不惜。 　　他制定了一系列，为胜利者加冕荣耀、获得丰厚奖赏的规章，对在政委见证下的决斗和竞赛予以最公正的评判和对胜利者优渥的回报。 　　频繁举行大规模的无兵器角斗对抗，短短两个星期内，出现伤残的比例就超过了编练新军以来因操练、行军因素致残的伤员总和。 　　艾尔自然做不到北佬那样在竞争中落败，输了的人就活该化作枯骨，或者运气好得到某位黑暗神明的关注赐福，牛头回去干掉自己大哥屠了老家部落的残忍。 　　受伤的人会得到萨满们的治疗，如果实在严重，那么在保住性命后还能自由活动的情况下会有一份简单地工作和能养家糊口的收入，实在严重的，政委会征询他们的意见后选择是否帮助这些失败者了断———然后通过萨满们实施“翡翠棺椁”让他们从此以“不言者”的身份，进入艾尔为此特别组建出的一支部队，负责各聚集的治安和情报工作。 　　为了让这支新军尽快完成蜕变，艾尔可谓下了血本。 　　他从血母那得到了一个方法，消耗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打造出这张“铁王座”，首先然后接连放了八天的血涂抹其上，以永世神选之血赋予其神力，又从孕育之岩那放置的四母神龛中取出了血母的那尊，将其置于其上。 　　召集萨满们举行三天三夜的仪式，累瘫了所有智角兽和野兽人萨满，终于将整个巨大的军营所在的森林化作了一片满是刀剑寒芒，弥漫血火硝烟的次领域，就是投影了一部分血母领域的镜像，这还是因为匹娜森林里部落魔法之风浓度升高，足够支持这样大型持续性法术。 　　在其中的人，除了那些已经真心信奉，践行血母教条，比如血誓兄弟会的“政委牧师”们，其他那些不够坚定的凡人，就会受到其不断的影响。 　　懦弱者将拥抱勇敢，老兵油子将狂呼酣战，来自混沌领域的怒吼哪怕在穿越了无数世界无数层阻碍后，在凡世若有若无的回荡也能激励起人们最心底的英勇和怒火。 　　在这点上，血母比恐虐仁慈，恐虐蔑视，灭视懦弱，软弱者，祂对此类最大的仁慈就是有着不杀手无寸铁的软弱，除此之外，赐福、看重什么都别想，哪怕前一刻还是祂看重的勇士，下一刻也可能因为挑战强敌失败而失去血神的关注，但要是个凡人，有冲锋陷阵向强敌决死的勇气，也有可能得到颅座的看重。 　　但血母不同，她同样不喜软弱，但她的不喜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愤怒，她的怒火就像严厉的呵斥伴随着皮鞭，逼迫懦夫胆小鬼拿稳长枪，站稳脚步。 　　同时她也不吝于对那些一时的失败、懦弱大度，不会下一刻让你血液爆体粉身碎骨，只要你不是真正不可救药的懦夫，血母都会鼓舞你心底的勇气，激励你向困难、强敌，发起挑战。 　　理解了血母的教义，就明白了“狂怒之母”以及人马娘口中“我们的暴躁老妈”昵称的由来。 　　也许是艾尔到现在为止都没表现出过很勇，很man的高光时刻，所以血母对这个亲儿子一直说话都像在打雷，恨不得亲自下凡附身，亲自代打个血流成河。 　　当然同时，艾尔还是没放弃对纪律性，服从性的要求，他要的是一帮一喊进攻，就嗷嗷叫往前冲，一喊撤退，就有序不乱往后撤退，能听指挥如臂指使的部队，不是一群天天窝里斗，想着怎么颅献王座的莽夫。 　　而且搞不好还整天想着向上挑战挪挪位置，他要的是一支军团，不是一支真正的混沌战帮，那样的话他当初根本就不需要费心费力搞那么多建设，打造出今天的部落，有能者上不能者奴就完事了，裹挟几万头混沌野兽人嗷嗷叫地冲向文明世界，在绿皮破坏之后，再给埃斯塔利亚人带去一点小小的混沌震撼。 　　....... 　　然后就被精灵巴托帝国矮人干涉军橄榄，夹着尾巴，运气好跑得块还能润到艾索洛伦里去苟一苟。 　　不过那样的话估计四母会先想办法把艾尔揍一顿，让你打赢终焉之刻，你这样搞打赢了和对面打赢了有什么区别？ 第三十二章：城池陷落与和平的曙光？ 　　艾尔折腾军队的时候，埃斯塔利亚人同样也在被绿皮各种折腾着。 　　被就像艾尔对新军那样，被埃斯塔利亚人同样寄予厚望的“圣·蒙娜之壁垒”，没有辜负北方人对其投入的精力和为之付出的鲜血。 　　四个月的时间里，城墙反复易手，壕沟被填满、焚烧、填满、焚烧了不计其数次，有数次城墙下堆积的尸堆高度已经足够绿皮踩着尸堆，跃上城墙。 　　最后时刻到来之前，绿皮已经控制了城门、城墙、炮台哨塔在内的要塞外环，兵峰一度抵入城中。 　　这一次不像上一次那样，有大法师自我牺牲了———因为有能力牵引魔法之风与敌同殉的强者，要么已经死在激烈的战斗中，要么就已经伤重撤往后方去了，在超过二十万头绿皮形成的Waaaaaagh立场增幅下，绿皮萨满们的力量被强化，放大了数倍不止，人类的法师只能简单与之抗衡。 　　要塞内圈的守军派出了数支敢死队向绿皮后方突进，最终成功赶到了炮台之下隐蔽的地库中，点燃了那里储备的火药，殉爆几乎摧毁了外城，倒塌的建筑压死的绿皮就不下数百，也短暂的分离了绿皮在城内外的部队，给守军又争取了两天的时间。 　　当第三天的黎明降临大地，驱逐黑暗之时，圣蒙娜要塞里已经没有哪怕一个站立着，还活着的北方士兵。 　　城池陷落，守军全军覆没，只有几支后续赶来增援的援军带着火种突围离去，被北方议会授予“前线独断，指挥各军”权柄的军事护民官，大军事护民官的侄子在指挥所里和随从、残余的部队抵抗到了最后一刻，直到敌我尸体塞满了走廊和过道，绿皮开始尝试将建筑整栋拆除后放火点燃了房间，和最后的十几名守军赴火自尽。 　　消息和情况被通过镜像法术传回北方议会，全场肃默。 　　在经历了伟大之战后一百五十年的漫长“和平修养”时期，在这场突然被强加于南方王国的战争中，人们似乎还无法适应如此壮烈的殉国之举，但对已经饱受野蛮侵略者摧残的埃斯塔利亚人来说，这一切又都在情理之中。 　　大军阀非常恼怒于这座小小的要塞如此坚决死硬的抵抗，对它大军造成的伤亡，尽管绿皮们大多振奋不已，一场血战，然后战胜强敌！这对绿皮来说再没什么比这更美好的了。 　　然而大军阀搞毛亮考虑的更多，它意识到，如果接下来的道路上，每一座城池，每一名守军都如此坚决的顽抗，那么它离它实现从没有绿皮大军阀实现过的目标，将付出巨大的代价不说，更让它距离那个目标十分遥远。 　　它愤怒之下，又经过考虑，做出了一个决定： 　　将整座要塞夷为平地。 　　这可不是艾尔但对彻波瑞欧仪式性的“夷平”那么简单，当时部落人手不足，外有不知何时会到来的绿皮军队虎视眈眈，只能速战速决，搞点仪式上的东西就算了。 　　随着南方的增援赶到，以及绿皮的萨图沙盟友们又为北上的军队押来了几批来自南方各地的奴隶民夫，大军阀有充足的人力去做这事。 　　并且难度也并不是多大，因为漫长的四个月围城战下来，以及经过惨烈的殉爆，埃斯塔利亚人的要塞如今只是一栋空有壳子，摇摇晃晃的危房罢了。 　　在推倒了一切还竖立着的东西后，奴隶们为绿皮收集了所有死者遗躯集中在城外，绿皮的火炮对着满是硝烟和鲜血痕迹的空城开火，将整栋建筑彻底摧毁在大地之上，只留下一个名为“圣·蒙娜之壁垒废墟”的残骸。 　　至于尸体，搞毛亮在深思熟虑之后，没有按照一头绿皮的习惯来处理———一般是做食物，骨头可能用来做饰品或防具武器。 　　它让奴隶们收敛了尸体，大军安营扎寨，同时将自己的海盗盟友找来，让他们带着数百具尸体去往北方，将守军的尸首交予埃斯塔利亚人，并表达绿皮大军阀，搞毛亮·飞龙，六十万大军的领袖，对这些虾米勇士所表现出坚韧精神的钦佩，尽管他们在俺们大只佬的刀把子下还是和剁肉一样被嫩死，但也是这么多虾米里比较硬的那种。 　　同时提出了一个无论如何，至少在当下，不可能达成的请求。 　　大军阀愿意和北方人举行谈判！ 　　只要满足它的条件，它就愿意退兵，如果埃斯塔利亚人拿出足够的诚意和报酬，它带着大军掉转矛头，去祸祸埃斯塔利亚人的邻国提利尔也不是不行。 　　这个晴天霹雳瞬间冲散了比尔巴利议会上，众议员们对蒙娜要塞守军惨烈殉国的感伤和同仇敌忾。大会上瞬间分裂出主和与主战两派来。 　　也许是因为要塞初陷，如此壮烈之举，没人敢忽视，双方争吵的同时，自身的观点都是自前线战士们身上出发。 　　主和派认为守军们做出如此牺牲，就是为了保全家园，以大勇气大牺牲，震撼了绿皮，重创了绿皮，才迫使其愿意与北方人和谈；何况随着漫长的拉锯攻防战中已有数万人或死或残，仅最后一役中，蒙娜剩余的两万守军就全军覆没壮烈殉国。 　　而北方如今剩下的，可堪一战的兵力也只剩不足六万人。 　　如果是守城，征召平民入伍的话倒完全足够了，但要是绿皮不莽攻比尔巴利、萨哈艮，采取此前的骚扰战术，化整为零，穿过平原、渡过托马斯河进入后方在各地烧杀劫掠袭扰村落，北方将要付出惨痛的代价，甚至还要超过除了格达兹河一役（主力还是北军打的）和西南米拉玛·列王陵墓攻防战以外没有爆发过大战的南方。 　　战士们牺牲就是为了包围家园（北方），如今北方可以保全了，那有什么理由在敌强我弱的清下，继续不明智的与其死磕呢？ 　　不如早早和谈，争取时间，等到将来情势对我方有利比如———国际干涉，指精灵、巴托尼亚、帝国军队来救场，再做决断，驱逐蛮夷恢复王国....... 　　主战派则唾骂，称要塞男儿牺牲，是为了埃斯塔利亚王国，为了米尔米迪亚女神，为了家园———而这个家园，是整个埃斯塔利亚王国，如此壮烈之举，正能鼓舞，提振军民士气使上下一心，将士拼死厮杀，只要继续依托坚城，坚壁清野抵抗绿皮，挫其锋芒拖延时间； 　　我众敌寡，南方虽陷，但忠贞之士日夜盼望驱逐绿蛮，东有邻国巴托奉侠义之道，与埃斯塔利亚人世代交好，绿皮兵临城下，断不会坐视我南方人亡国灭种，必起大军来救，适时绿皮气势已泄，大军疲惫伤亡惨重，正是盟我一同，南北联结驱逐敌寇的大好机会！ 　　现在和谈，不说别的，就邻居巴托尼亚人一看，喔，绿皮退兵了，你们不打了，那算了我也懒得动了。 　　到时候再请求那群自闭症隐士宅男出动，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第三十三章：勇士之死【第二更力！】 　　北方议会就这么陷入了争吵，而绿皮大军驻足不前，只是派出先头部队顿兵萨哈艮城下，更是给双方注入了一针猛药。 　　主和派认为这是绿皮确实愿意和谈的诚意，你看连绿皮这种玩意都不动刀了，还不能说明是真心的吗？ 　　主战派呸这他妈分明是绿皮攻陷要塞自身伤亡惨重所以停下修整，和谈是缓兵之计！还会损害军民士气，坚决不行！ 　　就这么，在外患似乎暂时“平息”了的情况下，议会开始日常内斗起来。 　　连绿皮遣人送归的战士遗体就在萨哈艮，也暂时没人关注。 　　勇士已经死了，而围观了此事的众人则纷纷慷慨激昂的，要利用勇士的死来大做文章。 　　到最后，大军事护民官带着卫队孤身离开比尔巴利，将守军遗体接回比尔巴利，在北方女神教会的战争领袖、统帅，大教首的亲自主持下，于“鹰巢”圣殿之中举行了隆重的葬礼，全城的名流、贵商、军官，以及更多的平民，同一时间有接近两万人出席。 　　在葬礼结束后，两派就地开始辩驳，双方都认为必须要尽快做出决断的时候到了。 　　大军事护民官，也即自焚殉国的那位要塞指挥的亲叔叔，在关键时刻站了起来，须发皆白，面容沉痛地抚过一位战死士兵，尚算完好的遗容。 　　那张脸和他侄子有几分相似，都是一样的年轻，俊朗。 　　只是他的侄子已经将血肉葬于火海，以免被绿皮残害羞辱，再也回不来了。 　　“他们都是真正的勇士......王国的勇士......他们为王国，为信仰，为了家园已经留尽了鲜血......” 　　“北方......”老将军声音悲切，已经老迈的躯体颤栗着，做出了一个可怕的决定。 　　“北方不能再流血了......” 　　这一刻，护民官恍惚间似乎看到，金碧辉煌的神殿，衣冠楚楚的人群中，有一尊无法忽视的巨大金色虚影对着他，对着人群，对着与会的所有人摇了摇头，失望的转身离开。 　　护民官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挽留，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的精神有些恍惚，嘴唇干裂，向侍从请求道，“给我一杯水......”然后他的身体忽然向前栽了下去。 　　“嘭！” 　　“！！！” 　　“大人！” 　　......... 　　场面一片混乱，好不容易平息过后又陷入了诡异的平静。 　　护民官本人的意见已经显而易见了，而作为目前整个北方最高，也无法替代的军事统帅的他如果也不想再将战争进行下去了，那么这场战争是否真的就到了该，暂时休战的时候了？ 　　大教首沉默不语，自从日以及日的祈祷，都无法得到女神的回应后，米尔米迪亚的神威似乎确实离这世界而去之后，大教首就开始了自闭，没人知道他心底在想什么，也没有人能得到这位宗教领袖一个明确的想法，他仿佛变成了一个只有本能、祈祷的傀儡，不再言语，不再交流。 　　“我提议......举行一场匿名投票。” 　　人群之中，有个人提出了这样的意见，回应他的依然是沉默，但所有人的态度都表示了认同，侍者们抱来箱子，分发纸笔。 　　×是拒绝停战，继续武装坚持抵抗下去。 　　○是和绿皮接触，洽谈，哪怕付出一些“巨大”的代价，也尽可能的.....和绿皮停战，但条件一定要让它们先撤离北方。 　　不再区分议员和平民，富贵与贫贱了，所有在场的人都有投出这票的权利。 　　等到所有人都将纸张折叠，放入箱子中时，局势进行到了最关键，也最沉默的时候。 　　自闭许久的大教首忽然走下了祭坛，接过打算进行点票环节的侍者手中，象征着决定了王国未来走向的箱子，亲自开始点票。 　　......... 　　时间过的很慢，大教首的动作也很缓慢，但没人对此不满。 　　直到几个小时过去，许多体力不支的人甚至不得不退场，大教首才放下了最后一张手中的白纸。 　　他的面前摆放着两口小箱，一左一右，开口朝向教首，其他人无法看清箱子里的情况，只知道他看过一张票后就会将它投到左边或者右边的箱子中去。 　　他将两口箱子翻转过来，扣在桌子上，将纸票合拢，明显右边那堆要比左边的高出许多。 　　于是气氛变得更加压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一堆明显更多的票上。 　　“在列王的灵魂指引，与米尔米迪亚女神的见证下......”大教首的声音听起来就像喉咙里喊着一块被烧红的炭一样，沙哑，难听，干涸，龟裂，像是一个濒临渴死的遭难者发出的呼喊。 　　“我宣布此次投票的结果是：议会派出使者，和绿皮......举行谈判......” 　　说完，不顾一片哗然的现场，大教首在侍从的帮助下，将纸票全部重新装入箱子里，侍从一左一右捧着，他自己怀里抱着一个，带着三口箱子默默离开。 　　留下葬礼现场上万人骚动。 　　最终又逐渐，归于平静。 　　也许连大军阀搞毛亮本绿也没有想过，它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采用的缓兵之计，也能达到如此效果。 　　一旦见到了和平的曙光，心里充斥对和平的渴望，那同仇敌忾，慷慨激昂的护国壮烈，就悄无声息的衰退了，勇士们死了，正义的复仇却被换做了缅怀和盼望和平的诉求。 　　这一切...... 　　------------------------------------- 　　“和谈？” 　　艾尔那么一瞬间还以为红袍法师在和他开玩笑。 　　“拿什么和谈？绿皮大军阀愿意退出埃斯塔利亚，把它综合天时地利人和，才如此轻易夺取下的大片领土还回去？” 　　“无敌舰队覆没、死了几十万人，上百万人因此流离失所，国家残破，半边国土还在绿皮占据之下，亲王被斯卡文刺客谋害，挑起内斗......” 　　“埃斯塔利亚人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和谈停战？绿皮愿意归还南方？” 　　艾尔越想越怪，甚至忍不住嗤笑出声。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种情况下，绿皮依然占据着优势主动权，但时间肯定站在北方人这边，且不说他日后出森林荡平南国的计划，就是邻国巴托尼亚，难道那群心心念念建成“美德世界”的骑士，隐士们还真能坐视邻国被绿皮灭亡———然后等后面，这群永远手痒难耐，渴望打架的绿皮玩意就把Waaaagh的目标放到北方吗？ 　　“肯定有问题！” 　　艾尔可以笃定。 　　从那个绿皮大军阀所作所为判断，对方可能某种程度上，怀着和他相同的目的，都是试图征服人类王国，建立一个野兽人or绿皮国度，对方不可能停手，就和艾尔占领南方后不可能放着北方不管一样，如果不能用武力强行达成“一个政权”，宣称正统，等待它们这样异族王国的只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但埃斯塔利亚人为什么会做出愿意和谈的举动，就让人有些不得而知。 　　在艾尔的理解中，任何在这种情况下议论和谈的事，都如卖国，敌强我弱，谈判除了削弱我方士气民心，刀还拿在强敌手中，一点作用也起不了。 　　“难道是缓兵之计？还是北方人真的撑不住了快？” 　　艾尔陷入了思考，同时也没忘发挥集体的智慧。 　　“把我的儿子（女儿）们找来！”他敲着扶手，皱着眉。 第三十四章：艾尔：我们将战斗！ 　　艾尔很不喜欢超出自己控制之外的事情发生，但明天和意外是世界上永远都会一直存在的两种东西。 　　不管所谓的“和谈”虚虚实实到底有几分干货，哪怕目前埃斯塔利亚这片土地棋盘上，最主要的两名对弈旗手有万分之一，达成和平，停止搏杀的机会，艾尔就不能对此坐视不理。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哪怕冒着有暴露后，成为众矢之的风险采取激进手段，部落也要竭尽所能去破坏绿皮和埃斯塔利亚人和谈的可能。 　　看来北方人确实有点顶不住了，艾尔对北方战线的情况也是有一定掌握的，学者议会的法师一直在给他传来消息，之前散出去做点情报工作兼职小买卖的野兽人小队伍（谁还记得那只兔子）完全成了伏笔，学者议会的存在让她们完全派不上什么用场。 　　现在就是做伏笔闲棋，放在那等着艾尔哪天召回或干点什么，那支队伍里主要还是些老弱病残，只要苟在后方应该也没多大风险。 　　智囊们你一言我一语分析、判断，北方失血到了一定程度后内部厌战思潮上涨是肯定的，但艾尔本以为至少也该在绿皮兵临城下之后，如今萨哈艮还没开打，离如今的“首都”比尔巴利还有一定距离，北方议会手里也有六七万，将近十万（艾尔料敌从宽）的兵力，如果疯狂动员，不分男女老幼全部走上战场，单纯数量上的话甚至可能还要反压绿皮海盗鼠鼠联军一头。 　　不过这样的代价也是绝对，绝对非常惨烈的，以怒角兽的强悍，在永世神选领军，血母神选先锋，众子嗣行走其中，加之火力（魔法）优势、血河赐福等一系列加成下，气势没坠，Waaaaagh立场没崩溃，被两面包夹之时尚能给野兽人带来不可谓不惨痛的伤亡。 　　把平民拉上战场放开了和绿皮玩意对练，恐怕就是能赢，北方也要被彻底打烂，弄出个十室九空来一点也不稀奇。 　　喔，对了，还有斯卡文鼠人，这些鼠鼠的邪恶科技在艾尔看来极为头疼，还可能制造瘟疫......目前暂没听到相关的消息，除了开战之初，玛格丽塔被围困，南方各地不约而同出现瘟疫、投毒，阻碍了援军救援以外，倒没有相关的消息。 　　以至于艾尔有时都会忘掉当初四母一起赐福于他麾下的时候，慈母给了他一个“在埃斯塔利亚范围内，艾尔部落不会遭到疾病和瘟疫的困扰，代价是其他地方因为某些微小生物爆发流行病和瘟疫的概率会略微提高”的祝福。 　　但他还是觉得这条以后肯定会发挥作用的，纳垢.....慈母和大角鼠，谁玩病毒厉害，那还用想吗？ 　　总之看不见的小可爱多半影响不到部落，但现有的三方势力里：（混沌）野兽人、绿皮、人类中，谁对瘟疫抗性最低一目了然了吧？ 　　所以出现大流行、投毒、守军实力锐减这种情况一点都不稀奇，君不见十三阿哥守卫五百世界老家的时候，尚且爆发大流行，病毒躲着原体走，但耗光了半神的精力也无法驱散慈父的赐福。 　　艾尔综合了现在的情况和局势后，做出判断： 　　过去长期将目标放在争取让绿皮和埃斯塔利亚人两败俱伤的方向上，但忽略了双方的实力本来就勉强持平，如果正儿八经开练的话，二十万头绿皮也是足够在南方王国这种“简易等级：低”的区域里扫荡整个南北的可怕力量。 　　更何况还被不讲绿德的绿皮大军阀联合鼠鼠偷！袭！直接被斩首战术瘫痪了大脑or半边躯体，剩下北方的半个（五分之二）王国经过几次血战，如今的血条已经衰减到一个非常危险的边缘，如果鼠人真的如艾尔猜测那样，在比尔巴利城里憋一波大的———比如又来一发次元石核弹？或者制造大瘟疫荼毒全城军民，那么在胜利无望，神明不佑、连王国正统玛格丽塔都投向了———这个可怕的消息在北方传播后初期起到了非常有用，同仇敌忾的效果，但到人事已尽大厦将倾的时候，说不定会成为压垮城池的最后一根稻草。 　　王城都投降了，我们还这么拼死做什么？横竖不是它玛格丽塔人首都位置、城市亲王垄断了这么多次吗？之前还气势汹汹要打内战导致分裂.......所有的一切，曾经的矛盾，隐患，都会转向为彼此之间的怒火。 　　到那个时候，如果按艾尔的做法他就会有意的挑起埃斯塔利亚人南北对立，让底下的人互相恶心互相为敌，让他们的利益、意识、领域全面冲突，而为了确保自身的利益以及避免被对方动刀子，就只能捏着鼻子和绿皮征服者合作，还要互相竞争舔狗业务，以免被对方拉着绿皮大只佬操着刀子上自己家抄家扫荡。 　　......... 　　“所以，不能让北方人再孤军奋战下去了。” 　　艾尔拍案而起，目光盯着躺在大会议桌上的那幅地图。 　　比尔巴利、萨哈艮、绿皮军队现在大致的位置，从北到南，差不多一条斜线。 　　而部落，则在更南方的位置，收缩于匹娜森林。 　　“要让北方人看到胜利的希望！让他们看到！四母之子已经做好准备，在这个至暗时刻：诸城陷落，半边国土沦丧，坚固的要塞已被摧毁，敌人那看似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大军兵临城下的时刻！” 　　“他们不是孤身一人在战斗！” 　　“四母旗下的战士，混沌大能与自然孕育出的至强血肉之子，已经决意出兵，在这个动荡时刻，在这个黑暗时刻，我们将踏足血雨腥风，一往无前，从今日起，日日如此，夜夜如此，直至流尽敌人———或我们的最后一滴鲜血为止！” 　　“我们将和埃斯塔利亚人在风暴中同舟共济！在黑暗中共同探寻光明！” 　　“把我的话告诉部落的盟友们，从此刻起，野兽人将走出安全、隐匿，受诸神和自然庇佑的神圣森林，我们将从休养中走出：在森林战斗、在旷野战斗、在丘陵战斗、在城市战斗、在每一条溪流、每一座平原战斗！直到驱逐所有敌人，恢复这片土地的强大与宁和！” 　　“部落不会和野蛮侵略者达成任何停战约定，除了这些该死的蛮子从我们的土地上滚出！远离我们的家园！否则哪怕人类背弃盟约，部落也将独自在这片神圣的土地和世界上孤独的坚持下去，坚持抵抗这一崇高而正义的事业！” 第三十五章：小马莉娅 　　艾尔振臂向前一挥，于是所有人都肃然起立，向王座之前的艾尔行礼，大多人随即随后转身离去。 　　智角兽文书官停下鹅毛笔，将誊写好的文字交予凯尔萨斯之手，由后者呈现到艾尔之前审阅。 　　“还不错......动作什么的就不需要再加了，直接使用纯文字转达就够了。” 　　“要让我们的北方邻居认识到，部落坚定不移，维护双方友好同盟的意愿，和坚持抗绿反绿，救亡图存一个方针不动摇的坚定信念！” 　　“这几段话我觉得说的不错，可以直接传递给北方人，能够表明部落的态度。”艾尔捏了捏下巴，又补充一点道： 　　“现在也可以把它张贴到公告栏上，同时把北方议会损失惨重，极有可能和绿皮达成和谈的事情一起拿出来，面向大众宣传宣传，向难民们表示部落坚决抗击绿皮，也支持盟国抗绿事业的决心！” 　　文书官同样领命离去。 　　空阔的宫殿中，现在只剩下艾尔和一众子嗣，以及少数几位在部落未来事务中有重要地位的角色如大修女、伪装成普通人实际上是学者议会红袍法师的傀儡化身。 　　子嗣们无一例外都是源初子嗣，艾尔通过孕育之岩进行血脉赋予培养出的第一批艾尔之子。 　　没有寿命短暂的缺陷，除了无法生育这个缺陷以外，各方面都是非常出众的超凡野兽人。 　　其中最优秀的那四名被艾尔授予了“军团之主”的权柄，各自麾下有数千部众听命有半独立的自治性，以及本身超然荣耀的特殊地位。 　　艾尔最近有是不是再划分一到两三个军团出去的考虑，目前只是个想法，主要是除了米莎、赫拉、凯尔萨斯和巴巴托斯四个以外，其他子嗣要说出众到确实不负期望，但能达到四个兄长地步又好像差了那么一点，至于后面的几批子嗣，因为寿命上的缺陷首先就不在艾尔的考虑之中。 　　现在有一名半人马，一对兔人族双胞胎被列入了考察的范围。 　　顺便一提，授血的第一批野兽人孕妇总共十四人，诞下的子嗣数量总共二十八名，差不多刚好一人两胎的样子，但有独生的比如牛牛米莎，羊人诞下的巴巴托斯，也有三胞甚至四胞胎比如狼女赫拉和凯尔萨斯。 　　都各自有同胞兄弟，不过这在子嗣之中并不十分重要，他们的共同身份永远首先只有一个，即“艾尔之子”。 　　......... 　　等到只剩下核心层，部落的中枢大脑，能影响到艾尔做出决策的这些人，艾尔的态度一下子就随和了许多。 　　“说说吧，让我听听你们的想法。” 　　艾尔走下王座，随便找了阶台阶坐下，平视众人。 　　凯尔萨斯率先走出，向男孩抚胸行了一礼后道： 　　“父亲，我认为如果发起进攻，那么速度一定最重要，我们要赶在绿皮决定撤兵之前用最快的速度拿下埃斯塔利亚人的玛格丽塔，以此夺取您所讲述的‘大义’，发动南方人的力量为我们所用。” 　　“这时候绿皮大军阀一旦发现它已经失去了对南方的掌控，也无法战胜我们的军队，从地理上，只要我们拿下玛茹斯往前推进，那绿皮军队就已经被隔绝在北方，它想要将它的Waaagh继续下去就只有两个选择：掉转方向，放着已经衰弱到随时可能崩溃的北方人不管来进攻我们；或全力以赴，以攻陷比尔巴利，摧毁北方人的反抗中心后，再集结力量南下和我们对抗。” 　　艾尔听完点点头，表示许可，但没有说话。 　　凯尔萨斯往前弓了弓身子，退到一旁。 　　老二很聪明，不可能只想这么些谁都看得出来的，说这么多，又只说了这些的目的，只是替艾尔做一个铺垫，让其他人尽量在这之上详加讲述。 　　果然，立即大修女就站了出来，海伦大修女对开战有不同意见。 　　她走出人群，腰的左右分别挂着缠着铁链的红皮经文和短兵战锤，皱着眉，一头雪白的短发如今自末梢开始有向血红转变的趋势。 　　“现在向绿皮发起进攻的话，会不会准备不足？” 　　“难民军队还在训练，生产建设一直在进行，所有聚点都在扩张，人到处都是，又到处都缺少人手。” 　　“现在出兵，只是缺少青壮人口的问题，就会对部落的建设造成严重的影响，甚至打断我们的计划。” 　　“还有出兵之后，匹娜森林里的守备力量势必衰减，如果绿皮南下进攻，又要如何防守的问题.......” 　　诉说以上几点考虑的同时，大修女的目光一直望着艾尔，希望男孩能当场给出一个解决方法。 　　艾尔胸中已有考虑，等到大修女说完之后立即举起手，竖起三根指头，“第一，关于本土防御的问题，我相信莉莉丝女神的迷雾会给我们带来很大的优势，这点已经得到过验证。只要我们速度够快，绿皮最多派一支偏军南下，我们只要用极少的部队就可以将其牵制，甚至悄无声息的将其埋葬在匹娜森林的树海中。” 　　“第二......”艾尔皱了皱眉，“我不喜欢发展中计划被打断，但这总是我们无法避免的难题，不过至少现在我们不会面临食物危机，只要食物没有问题，缺少青壮只需要给予更充足的时间去弥补就足矣。” 　　“最后......”艾尔摊了摊手，环视众人一圈，道：“匹娜森林很大，我们现在甚至不能说填满，只能用‘占据’了其中的十分之二三来形容，我们还可以容下许多、更多的人口。” 　　“一旦我们开始行动，尽可能通过各种方式让部分人迁入森林中安顿，加入部落，是我们必须要做的一个选择。” 　　“海上的威胁我们一时半会难以解决，绿皮、鼠人，战争还有瘟疫，这些威胁随时会卷土重来的情况下，我相信会有不少埃斯塔利亚人做出明智的选择。”艾尔说完后向大修女摊了摊手，后者摇摇头，示意没什么要说的了，便将目光望向其他人。 　　“父亲......”一名半人马忽然走了出来，迈动四蹄，站在艾尔身前的台阶之下，四蹄弯曲关节贴地，以示顺从和最高敬意。 　　这是一匹非常英俊的半人马，四肢发达，马身上的肌肉轮廓线条完美的像是一尊被精灵工匠精心雕琢的大理石雕。 　　红色的头发被编成许多小辫子，散在耳后，帅气，狂野，有一种野性的美。 　　阿丽娅·艾尔。 　　从名字就可以看出，这是一匹.......小母马。 　　艾尔对其印象最深的是在一次外出钓鱼，看到被推平的平地上，一群野兽人崽子正在大混操打群架，其中有一头红发的那匹半人马非常吸人眼球，半裸的上身已经到处是划痕和血迹———大多是别人的，一头辫发也在战斗被打散，披在肩后，以一对多不落下风，长棍舞的虎虎生风，带几头半人马崽子在人群中七进七出，通过速度和团结优势把体格壮硕的牛犊子、以好勇好斗死咬不放的狼崽儿都给掀翻在地。 　　艾尔当时觉得这他妈怎么越看越和某位如今一心做娇妻慈母.......偶尔扛着战锤长戟上战场把敌人捅个对穿，砍下脑袋颅献王座血祭血母的美人马这么像，难道是阿丽娜半人马族群里的侄子亲戚？ 　　然后一问才我草，这他妈是我女儿？！ 　　可我现在还没到让阿丽娜陷入：儿子的孩子和我的孩子该叫我什么.......这种可怕的，伦理炸裂的难题啊。 　　喔，这是我第一批儿女中的一头。 　　小时候艾尔还没少抱小马驹来着，不过因为子嗣们成长速度很快，加上他之前为了图省心，把子嗣们交给他们的兄长米莎、凯尔萨斯四人带去各自军团里，言传身教了一段时间，所以女大十八变.......个鬼捏。 　　记得以前的小马是非常乖巧温和的小小一只，最喜欢的是把前蹄搭在小父亲腿上，人的上半身和艾尔贴贴，后来大了就变成只要能贴着艾尔就很容易满足，甚至可以在艾尔钓鱼的时候倚在小父亲身边一整天一句话也不说的那种。 　　小马驹不知道怎么长的，明明该有的一点都不少，但一旦不专门关注那些地方，就很容易让人感觉这是一匹英姿勃发，帅气十足的半人马，丝毫不会联系到雌性魅力那边去，同样和某位血母神选，永世神选养母早先有相似之处。 　　不过养母如今因为艾尔的日夜日日夜夜的孝顺，经常雌伏，已经容光焕发，母性、女性魅力十足了。 　　后面艾尔还专门去找过，果然，当初孕育阿丽娅的那匹女人马，真的和他的养母阿丽娜·雷火之子有亲缘关系。 　　她们母亲是一母同胞亲姐妹，父亲又是亲兄弟，并且男女双方之间也有很亲的血缘关系，基本是亲上加亲的加强版，阿丽娜小时候还吃过不少次她母亲的哺乳。 　　有这层亲缘在，取一个和自己同族里超凡强者，血母神选相似的名字，以及向小母马言传身教一些：“你姑姑当初如何如何”的光辉事迹，导致艾尔曾经的娇柔温和小人马，变成了如今的阿丽娜青春幼年版......不过他也不讨厌就是了。 　　反正阿丽娅不管在外多莽，和同龄人、猎物、敌人，打的如何头破血流，在他身边的时候都依然是那只乖巧温顺，喜欢和小父亲贴贴的小马驹。 　　这点倒和阿丽娜很像......希望以后不要像她姨母那样，总想着从小时候的我和父亲贴贴，变成想把小父亲夹在马腹下。 　　“我想请教您对玛茹斯和维灵这两个地方的意见。” 第三十六章：起义叛军 　　这两个地方很关键。 　　玛茹斯是绿皮之前的前进基地，现在也堆积着大量的搬剩下搬不动，没有随大军北上的绿皮扫荡以来搜刮劫掠到的一对破烂。 　　说是破烂也不能以偏概全，像是军械物资金银财货之类的东西也不少，不过和其他如牙齿、好用的骨头棒子、看起来很Waaagh的零件玩意、被撕碎后完全没价值但绿皮就觉得挺有意思的丝绸壁画之类的混在一起，也就让人只能把这评价为：一堆，有价值的垃圾。 　　这里也是绿皮海盗舰队曾经的港口，虽然随着代蒙特瑞陷落，绿皮舰队在北方有了停泊港口，已经大量开往北方，进行对埃斯塔利亚人的海上封锁和劫掠，但依然有一支规模不小的舰队停留在此，以及人数暂时无法估算，但至少也应有万人规模的驻军。 　　而维灵则是艾尔正式起兵抗绿，驱逐野蛮恢复埃斯塔利亚人正统（迫真）过程中，首倡义旗，打响第一枪的地方。 　　当然严格意义上那个地方应该是“萨马纳”，一个维灵东南方向不起眼不瞩目的小村镇，在这艾尔麾下的野兽人第一次暴揍了绿皮，和埃斯塔利亚人第一次正式接触也是在这，但镇子早就随着维灵人一起全城迁入了匹娜森林，避难于部落，如今悄无声息的被分散、溶解，消化在了部落体系中，基本被化为了以家庭、家族为单位的一个个微小群体。 　　在全城迁移之后留给绿皮野蛮征服者的只有一座废墟般的空城，因为时间还算充足，当时绿皮主力在围玛格丽塔，其他部分还未渡过格达兹河北上，进攻维灵和玛茹斯二城的属于先头部队，所以维灵人搬家很彻底，可谓一粒米也没给绿皮留下，当然这也是维灵处于内陆靠近匹娜森林，离得近搬家费不了多少功夫的原因。 　　虽然艾尔遣魔法化身入敌营，和大军阀达成了君子（大嘘）协定后，那位就像艾尔这位特殊的永世神选一般特殊的绿皮大军阀选择尽起大军北上，投鞭断流，意图一扫北国负隅顽抗之人类势力。 　　但依然选择在维灵城的旧址上修建了一座不大不小的城塞，留了几万人———根据艾尔的调查，这些驻守维灵的军队里几乎大半都是埃斯塔利亚人仆从军！ 　　也就是艾尔之前一直调侃的绿皮控制下的人类伪军。 　　如今的维灵城被划分为东西两个部分，人类仆从军驻扎在东城，正是直面匹娜森林的方向，绿皮则呆在西城、城外扎营，整天忙着争吵、斗殴，这是绿皮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而东城就要安静许多，除了酒和妓女这两样必不可少的娱乐外连操练也无，白天夜晚都是鸦雀无声，甚至不像是有重兵把守的一座城市。 　　看来一群野蛮征服者就在卧榻之侧，自己这些人如今还被迫给绿皮这种野蛮生物效力的耻辱着实让大多人羞愧无比，内心煎熬，也怕招弄出动静招惹到绿皮的注意，所以选择以自闭的方式来逃避。 　　维灵城这样的安排根据艾尔的猜测，估计那位大军阀在做出北上决定后面临要留守部队监控部落动向的时候，光留绿皮的话，少了没用，部落在本土防守战中有能力歼灭己方五万人的部队，哪怕真的遭受了巨大损失，哪也不是一两万人能抵抗的。 　　如果多了的话，势必影响对北方的进攻，而如果全部用人类仆从军，恐怕不等开打，十天半个月自己就跑了不少，很难指望有什么战斗力保证。 　　所以干脆人类仆从军混编绿皮太君。 　　不过要是把这两者混在一起，大军阀本绿皮倒是有那个掌控力可以确保不会出大问题———就这样，北进的大军里人类仆从军也是单独为列，单独执行命令的。 　　脱离了它的控制，很难想象绿皮和人类之间会发生什么样的状况，所以不能混在一起。 　　于是干脆限制双方驻地，人类在东，绿皮在西，平常互不干扰。 　　人类自然不会上赶着往绿皮面前凑，这不是真太君，还没到埃斯塔利亚人这样还是比较自傲，有数千年悠久历史传承的文明种族要向绿皮野蛮征服者卑躬屈膝，自甘堕落到屁精、地精的行列，去讨好这些大块头的时候。 　　而绿皮方面大军阀则选择了一位比较稳妥的副手来掌控，再加上有老大的死命令：谁他妈没事去找那些虾米的乐子，俺回来就把谁的脑袋拧下来找谁的乐子。 　　所以双方还是比较两不侵犯的。 　　同时，为了避免如果真的出现部落进攻南方，首当其冲的就是拔除维灵这颗钉子的情况时，仆从军里的人类们出工不出力，甚至一哄而散就跑路———乃至于，倒戈一击背刺绿皮。 　　所以大军阀做的安排里把人类放在东边，占据大城，直面匹娜森林；绿皮在西南，范围更小，处于东城背后。 　　部落来进攻的话，首当其冲的是仆从军。 　　这样的安排在艾尔看来觉得并没有什么卵用，要是他的话被被迫服务的征服者这样对待，愿不愿意干活不说，心里肯定又添几笔账———不过要是绿皮能一路高歌猛进，赢赢赢，那也就只能藏在心底默念忍一时之屈辱必见日月幽而复明....... 　　不过这也可以看出那位大军阀的特殊之处了。 　　不管具体如何，它连这些都想到了，而只要绿皮能一路胜利下去，这样的安排就没有什么问题，仆从军的家眷全部在后方，属于绿皮控制下的伪政，伪emmm，应该算不算，只是一种地方高度自治，但要向绿皮征服者服务的松散自治城邦联合。 　　根据艾尔所探知的情况，这些自治的同时向绿皮征服者服务的城邦、城镇、村落聚点之间也很不安稳，暗流涌动，不过绿皮凶威赫赫，并且屠刀暂时还没砍向己方，所以一时半会不会出现大规模的骚动，自发起义什么的，但要有一点外力的干扰，比如绿皮北征大败......或者忽然有一支军队神兵天降般杀出，摧毁了一路上的绿皮战帮，打着解救埃斯塔利亚人的正义旗帜...... 　　这两个地方都是艾尔南下最关键不可忽视的三个地方之一，至于第三个地方自然只有玛格丽塔，南方的明珠，埃斯塔利亚的王城首都，多代城市亲王登临王宫，名义上统治诸城，为女神治理凡世的地方。 　　但玛格丽塔主要是在整体，大的战略层面、经济、民心和正统等意义上作用，而维灵和玛茹斯则更多是军事上的意义。 　　一个绿皮的前进基地，一个遏制部落的前进基地。 　　如果拿下这两者并往北退静，在绿皮无法通过匹娜森林的情况下，从陆路上南下的道路就被阻断了。 　　关于这两座城市，艾尔没有一个十足的把握，但他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如果采取石头碰石头的方式去打下这两座城市，毫无疑问会给我们带来巨大的损失，这会直接影响到我们之后，解放南方王国，拿下玛格丽塔的计划。” 　　“而如果绕过不管，则绿皮就有两颗钉子死死钉在我们的头上，随时可以截断我们军团和匹娜森林本部的联系，让我们在南方取得的一切都是无根之萍，甚至如果出现最危险的状况，森林也有可能不保。” 　　“所以不管是维灵还是玛茹斯，我们都必须拿下，否则迅速在南方取得的一切，也有迅速失去的可能。” 　　艾尔搓搓手起身，从半人马身旁走过顺便摸了摸她那一头短辫，小母马忽然有些躁动。 　　“事情这就又绕回去了......”艾尔开玩笑道，“拿下双城，我们可能会面临很大的损失，影响未来的战略；不拿下双城，又绝对不行，同样影响我们后来的战略。” 　　“所以唯一的办法是：通过不那么，使我们蒙受巨大损失的方式，尽可能保全我们力量的同时拿下这两座城池。” 　　“那么，要怎么做？” 　　艾尔又故作疑惑。 　　心里忽然暗暗刺激，这种自己心里有答案.......其实也不确定，然后故作高深的对群臣问策，等待一群聪明人给自己回答解决办法确实很爽。 　　小马张了张嘴，又低下了头，没有再说什么。 　　艾尔把目光望向米莎，长女皱着眉思考，看向凯尔萨斯，老二似乎有了想法，目光看向小父亲，腼腆的笑了笑但还是没有说话。 　　看向那对存在感很低，身材娇小，显著特征是一双折起来的兔耳，也是艾尔的子嗣中，和小马阿丽娅一起被列入考察范围的第二或者说第二三个。 　　这对双胞胎之间羁绊非常密切，和其他同样有同胞兄弟的子嗣不一样，几乎到了密不可分的境地，除了艾尔的命令，没有人可以让她们分开，两人之间的配合心有灵犀也几乎同为一体不分彼此，艾尔干脆把她们直接当做一个对象看待。 　　不过兔子也不说话，艾尔又将目光扫视一周，大修女忽然站了出来。 　　“埃斯塔利亚人。”大修女开口道，皱着的眉头已经散开，红色的眼瞳望向艾尔。 　　“嗯？” 　　男孩回过头。 　　“我们现在的军队力量不足，要硬攻的话会受到不小㲳，但还有一支军队，在南方，可以为我们所用。” 　　艾尔嘴角上翘，微微一笑。 　　因为没带面具，那无视种族、性别的赐福魅力展露无疑，让坚毅如大修女也瞬间有些失神，不过毕竟意志如钢，只是一瞬的失神后就调整过来。 　　而众子嗣则对此半免疫，大概原因是他们对艾尔的好感基本已经点满，全部加在了孝道之上，不会因此外的情愫动容。 　　“我们还有埃斯塔利亚军队可以使用，那支驻扎在维灵东城的军团，还有在南方其他城市里的驻守的军队，我们可以策动他们，让他们起义，响应我们的攻势，甚至配合起来夹击绿皮！” 　　“进攻维灵，如果能成功使那支军队提前暗中投向我们，那么敌我形势瞬间就有了巨大逆转，以我们现在的力量，加上那上万人的守军在城池中配合，可以轻而易举的将绿皮消灭，然后西进直扑玛茹斯！” 　　“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我们要如何让这支已经愿意为绿皮效劳的埃斯塔利亚人军队，心甘情愿的，投向我们呢？” 　　艾尔笑着问到。 　　大修女似也被其情绪感染，坚毅英武，女武神般的面容也难得的露出了一缕笑容。 　　“他们主要的顾忌是两个：一，家人处于异地，算是在绿皮的掌控之下，如果他们背叛绿皮，很难保证亲人的安全。” 　　“二，也许是最关键的，他们害怕如果此时叛变，绿皮之后又战胜了北方，大军集结重新南下，会把这些‘叛乱抵抗者’斩尽杀绝。” 　　“我们只要为他们解决这两个问题，哪怕只是其中一条，我相信也有很多人不愿意继续屈服于野蛮之敌的暴戾奴役之下。” 　　大修女一口气说完心中的想法，红瞳一眨不眨的望着艾尔。 　　“那么.......”永世神选拍了拍手掌，“看来我们的方向很明确了？” 第三十七章：血母、政委、新军 　　谁都没有想到，又或许所有人都有了预料。 　　部落这辆刚停下不久的战车，在短暂的和平休养之后又轰隆隆的开动起来，吞吐着年轻的，鲜活的生命，将他们打造成一具具被钢铁和意志武装起来的战兵。 　　用巨兽的皮做成的战鼓整日都在敲击着，鼓声在偌大的匹娜森林中回荡飘向，踏步、呵斥、战吼，整个军营里如今只剩下了这三种声音。 　　神明的力量如今轻易已不过多干涉凡世，但一旦干涉那么效果也是显著的。 　　血母的铁王座从它被打造时，就饱饮了永世神选之血，而后更是每天都是一尊吞血妖兽，随着新军逐渐走上一条艾尔之前短暂忽略了的正轨，铁王座需要用鲜血浇灌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以至于长时间下来，哪怕每次血液都被狰狞可怖，不像是凡世所用的铁王座吸取的一干二净，但整个校场军营之中，依然弥漫着一股非常浓烈的血腥味。 　　甚至连周边的聚点都受此影响，不得不向艾尔申请搬迁。 　　解决方案是军队场地直接扩大了一倍，周边的聚点为了避免影响，比如最直接的：冲突，暴力事件上升，也大多迁到其他地方。 　　而这座一口气吞下了一万人规模的鲜活生命，青壮战士的战争机器，如今对艾尔的回报也完全值当，远超了那对比之下可谓微不足道的一点点付出。 　　在重新举行的演习中，同样，在艾尔旁观不插手其中的情况下，双方人还是那些人，场地还是那些场地，就连血誓兄弟会“政委牧师”这种职业，艾尔都提前给他们剔除，确保这场演习“原滋原味”。 　　尽管这只是演习，并且在已经经历过两次一胜一负的情况下，效果也是令人振奋的。 　　在战前比以前沉默了许多，一个个看上去和闷葫芦一样的新军士兵，沉默的新军，沉默地休息，沉默地服从命令，但在敌人，先遣军团的老兵出现在他们眼前的那一刻开始，怒火混合着战意，从大脑到四肢，从脏腑到表皮，仿佛整个人都化作了从血母熔炉中爆裂、然后落入凡世的火星。 　　当进攻的命令下达时，沉默着遵守，沉默着靠近，以至于让先遣军的指挥们开始怀疑，难道这支“友军”之前两次输得太惨太丢人，之后被狠狠重惩了一顿才导致如今自闭不成？ 　　然而当进入冲锋距离的瞬间，那排山倒海般向他们席卷而来，几成实质的赤红战火和震天“血！祭！血母！颅！献！———王座”战吼让许多守在最前沿，和绿皮大只佬对攻过的先遣军战士一瞬间仿佛看到了曾经那自己有幸与其并肩作战的，部落盟友的可怕大军出现在了自己眼前，替换了那些曾被嘲笑“弱鸟”“不怎么好看的花瓶”的新军战士稚嫩面孔。 　　只是一个冲锋，准备不足的先遣军阵地就几乎被击垮，靠着把后备部队压上才勉强顶住了新军的第一波攻势。 　　在先遣军团困惑震撼不解的时候，他们也发现了，这些距离上次交手过去也才堪堪两个月不到的对手们，如今不管是在体格、战斗技巧、坚韧、求胜意志上都出现了几乎飞跃式的成长。 　　很多先遣军老兵甚至惊恐的发现自己面对这些尚且稚嫩，只是多出了许多伤疤（训练混操中难免）的新军战士，单从哪个方面都已经落入了下风，只能凭着和战友之间更为娴熟的配合与默契，和毕竟从战场死里逃生的经历里汲取的经验来勉强不被暴揍。 　　这样的情况下，精神上带来的震撼是更胜于肉体上的较量。 　　而新军们狂热无比的进攻，战斗欲望更是让这些老兵都有些招架不住，虽然这只是一场演习，双方都保持了克制，但遇上这样可怕，仿佛不是来训练，而是真来你死我活气势汹汹的愣头青，还是有不少人被吓住，士气骤降，甚至有指挥官暗自嘀咕怀疑部落是不是给这些新军搞什么玄学了。 　　开战要加buff这可是日常啊，也就是米尔米迪亚现在不给力了。 　　最后先遣军团还是没能扛住，后备军动的太早，而新军的势头则一波接着一波像是不会衰弱一样，实际上这次艾尔甚至把双方的兵力调整到同样三千对三千的情况下，先遣军的侧翼率先发生了动摇，最终导致战线崩溃，输掉了第一场演习。 　　很快，不服输的先遣军震撼之余不住称赞新军的进步，同时也表示己方轻敌大意了，试图再比一场，虽然有人不少人表示：和他们打感觉像是再和那些红皮野兽人对抗，那种站在第一线，像是一团燃烧着火焰的血浪向你打过来的感觉很难想要再体验第二遍，但演习还是照常开拉。 　　因为新军在第一场演习中已经证明了自己行军、侦查扎营驻防等各方面的基本功还算及格，所以第二场就直接开练，双方找了处平原开始对攻。 　　而这一次，因为第一场已经看出了基本情况，艾尔也就不强行试图均衡了，重新把血誓兄弟会的成员放了回去，先遣军团也表示希望看到新军全部的实力。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还是同样的方式，同样的过程。 　　当新军狂呼着血母与王座之名发起冲锋的时候，先遣军团的阵线还是无法避免的出现了大范围动摇，在双方同时进攻硬碰硬中，先遣军团的防御优势也被抹平了，在无法使用远程、枪阵之类战术的情况下爱，新军以迅猛的姿态发起疯狂冲击，属于那种一换一绝对不亏，掉一个接着往上填两个的狂暴打法。 　　而同时，还有了堪称可怕的，“政委牧师”这种身兼宗教信仰、中基层指挥、士气担当的bug职务存在。 　　在血誓兄弟会重新融入新军之后，新军的战意和力量宣泄的更加迅猛，更持久了，因为全员血母狂信徒的缘故，哪怕艾尔专门要求这些地位特殊的战士工作者们非不要情况下，不得擅自发起进攻———不要自己乌拉一声带头就冲了，也总有人无法在震天动地的“血祭血母”中保持理智。 　　不过单就演习来说，效果是显著的，先遣军团或许上一刻还在感觉，貌似新军的攻击烈度没有之前那么大了，下一秒就听到一声对面阵营中传来的“跟我上！”“乌——拉！”“为了艾尔！！！”，然后就被骤然加强的力度给打懵了。 　　而先遣军团的一些战士也完全想象不到，自己刚刚一棍子抽翻了一个冲上前，看起来像是什么军官之类的人......这种情况下对方不应该士气降低吗？为什么会是忽然传来几嗓子“大哥倒了！”“牧师被打了！”，然后乌拉拉一群人不要命似的朝自己脸上Waaaagh过来，宁可顶着挨打也要把“牺牲”的“政委大哥”给保住带回去。 　　简直就，就，就像被蒙着头暴打了一顿，摘下头套周边空无一人，脑袋还晕乎乎的那种无力，又痛，又迷茫。 　　显然，结果在经过第一场演习的预演之后就并不出艾尔预料之外了。 　　狮鹫背上，艾尔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自从上次演习出大乐子——北方事变———决定出兵以来，心里一直有些七上八下不大稳固，甚至有一次连站在人马娘身后，踩在凳子上，长矛套骑腔，孝子返故乡，啪啪啪的时候还出现了走神，思考策反计划中途关键，惹得正在兴头上的人马娘非常非常不满，直接狠狠地榨了男孩五六次才罢休。 　　还被迫许了两天的时间出去。 　　如今积郁之情，可以尽散了！ 　　有此军势，何愁绿皮不破？天下不平！ 　　来啊，接着奏乐，接着舞！有这样的运营，剩下的只需要AAA就够了！ 　　交给儿子们去办吧！ 　　...... 　　当然没那么玩物丧志。 　　新军的成功让艾尔非常振奋，虽然这只是一万人的部队，但这就和那支已经消失，融入，或者说已经完成了自身的扩张，以另一种形式继续在部落这个崭新的平台中开扩疆土的凡人辅助军一样，是艾尔的军团，也是一个熔炉，一团火种。 　　部落的军团再强，野兽人再如何强大，当它们站在埃斯塔利亚人这边的时候，人类会欣喜，会敬畏，会害怕......当它们是敌人的时候，人类会恐惧，会憎恶......而唯独，没有引以为豪的骄傲和“这是我们战无不胜军队！”的狂热。 　　而当一支由土生土长的埃斯塔利亚人组成的军队，在四母信仰下，在艾尔统治的部落中，完成从内到外的蜕变，抛弃了旧有的教条和冗余，选择走上一条更辉煌更有效......更布满鲜血和永恒争斗伴随着的冠军之路时，绽放出的辉煌，迸发出的强大力量，是会让无数埃斯塔利亚人为之倾倒，而当这支军队已经宣誓效忠、从属于艾尔的时候，同样，也会让许多埃斯塔利亚人对部落这么个带着“异族”标签的政权，接受度稍微高上那么一些。 　　只要“部落不只是野兽人，还有咱们埃斯塔利亚人呢！”“埃斯塔利亚人在王国和米尔米迪亚时期就被绿皮打成这样，信了四母，追随艾尔阁下，就能南征北战战无不胜，保卫我们的家园”“成为这样一支军队的战士，是何等荣耀之事！”这样的想法出现在一点点埃斯塔利亚人心中，那对艾尔的部落来说，就是一种巨大的增益。 　　当埃斯塔利亚人对强大军队的印象，完全变成部落所展现出来战无不胜的形状时，哪怕他们心底依然怀念着过去的王国、女神、亲王，但就像如今的南方在绿皮屠刀下的自治一样。 　　他们害怕绿皮，所以不得不“忍辱负重”，虚与委蛇。 　　因为绿皮的武力威胁，在如今绿皮大军尽赴北方之时，尚且不敢举兵反抗。 　　等到了艾尔争国的那个时候.......他们又敢反抗部落了吗？ 　　回到艾尔带着军团奔袭，于维灵城下大破绿皮，拯救全城的那时。 　　“绿皮刀快，我剑未尝不利！” 第三十八章：卢修斯的秘密任务 　　卢修斯又一次的，被吵闹声从睡梦中惊醒。 　　自从接受了这个任务以来，他的睡眠质量总是非常差劲，一有风吹草动就会被打搅到，还不如当初在神圣林木的战壕里，几百米开外就是气势汹汹，要把满城屠戮，一切能动的都砸个稀巴烂绿皮大军的时候，换防后倒头就睡，睡到被同伴摇醒。 　　那时的卢修斯每一次闭上双眼之前都会做：“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安眠，如果命运已经注定每个人的生死，希望我能在梦里悄无声息的死去，而不是先睁开眼，才看见一张丑陋的绿皮大脸”这样的心理准备。 　　每次苏醒，拿着武器再次踏上战场前都会庆幸自己又活了一次。 　　那次的经历给卢修斯带来的改变是巨大的，因为和一名“赤角领袖”，部落军团制度下，一个小队八人队长称为“红鬃”，三个小队为一个中队，中队长为“赤角”，并肩作战，展现了以埃斯塔利亚人平均水准来说，超人的勇气和实力，还有那么一点运气因素———当卢修斯抱定了必死觉悟的下一刻，艾尔就率领着部落的主力抵达，传送踏入战场，吸引了绿皮的注意，让它们的战将选择暂时忽视龟缩在一小块城市区域里苟延残喘的守军。 　　在战后卢修斯荣升百夫长，得到艾尔的接见，一群人一起，艾尔骑乘狮鹫降临，然后亲自给他们授勋。 　　他得到了一枚“神圣林地捍卫者”勋章，如果部落真的能一直将承诺履行下去，那么仅凭这枚勋章，卢修斯的妻子和孩子们未来就可以全靠部落供养了。 　　艾尔组建情报部门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些有过战功的，不怕死，力量技巧智慧运气或多或少都具备一些的老兵。 　　二儿子凯尔萨斯和这些人依次会过面，向他们传达了“部落在除了正面战场以外的地方，需要一批有能力，已经通过功绩证明自己可靠的忠实能干的精锐付出”以及“会面临不小的危险，但部落会全力确保为他们提供力所能及的一切帮助”的招揽意向。 　　有差不多一半以上的人同意，当场表示愿意加入这个除了对外的时候顶着一个“部落王国联合”的名头，实际上除了像血誓兄弟会那样已经完全投入部落阵营的人以外，他们应该是第一批知道这么个东西存在的埃斯塔利亚人的情报部门，剩下的部分也有些动摇，在继续参军、退役养老和这项工作之间犹豫，不少在之后也表示了愿意的想法。 　　艾尔的刻俄，克格勃。 　　从里到外，从人员、资源、训练一切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部落全程把控的。 　　至于联合？ 　　啊，部落联合了这么多埃斯塔利亚人，那难道不是联合吗？ 　　该部门主要负责人是米莎、凯尔萨斯、海伦大修女三人，最终所有信息都要向艾尔汇总，办事的主要是凯尔萨斯，负责人员招揽培训的是大修女，而米莎则主要向艾尔汇报工作以及......进行对情报部门的监督以免出现这些拥有特殊权力和渠道的人利用这些便利做出危害部落利益的事。 　　之后考虑拆分成两个机构，一个对外，一个对内，但无论如何艾尔都要亲自经手。 　　因为某些人联的历史经验，他对这种情报、安保工作看的很重。 　　......... 　　毫无疑问，卢修斯就是愿意去的那些人中一员。 　　不过他不是当场表示同意的那些人，他当时犹豫了，向兽王的子嗣，被部分激进的，虔信艾尔的野兽人当做是“神子”（该类野兽人将永世神选，四母共子视为神明或注定成神的存在，所以他最早最优秀的那批子嗣理所应当同样也是神子）的凯尔萨斯，艾尔源初子嗣之次席。 　　表示了心里对家人的爱和关切，愿意继续留在军队，但暂时无法决定这事。 　　到后面经过一些情况后，卢修斯又有了新的觉悟，一方面是对家人失去自己后的担忧被那枚勋章实打实发挥的作用所感动而抵消了，另一方面这个曾经有过一段灰色经历，在大势逼迫下和贪腐物资官同流合污，后面又主动站出来检举揭发罪行的男人心里始终还是有一把名叫出人头地的火。 　　他考虑再三，选择主动表示忠诚，并且他做的很巧妙，他去求见凯尔萨斯的时候直截了当的宣誓，希望能得到这样的机会，他个人将宣誓向艾尔效忠。 　　如此积极的，识趣的人类投效赢得了凯尔萨斯的好感，将卢修斯接入了麾下。 　　本来情报机构贵精不贵多，至少初期要维持精锐策略，后面的人基本只能作为考察和后备军，暂时不打算列如入正规行列的，但卢修斯用自己的付出换取到了这个机会。 　　他明白，随大流改信、一起念诵四母在上，艾尔至圣至尊......是形势所迫，毕竟当时王国官方不做人，要逼死他们，但心存王国，以及怀着有朝一日回归正途想法的人还是不少。 　　如果不是艾尔以防绿皮为由，拒绝了大的自发人口流动，以及战火烧到北方局势不明，留在森林里至少安全能够得到保证———部落大军用血淋淋的战绩证明了这一点。 　　多半会有不少人想通过森林润到北方去的，那好歹是埃斯塔利亚人自己的土地，自己的王国不是吗？ 　　但如果以自身名义，向某人某势力宣誓了忠诚，那是哪怕互相为敌，至少在秩序侧这个大的范围内，都是会得到广泛承认的“契约关系”。 　　就像农奴人身依附于骑士，基斯里夫的波雅尔们对自家庄园冻土上的子民拥有绝对权利的关系那样，甚至更加牢固，因为这是卢修斯在没有逼迫和威胁的情况下主动做出的。 　　假如举个栗子将来王国和部落翻脸开战，埃斯塔利亚人成功说服了这位在双方都有一定功绩和声望的老兵忠诚于自己的种族和祖国，做出背刺部落、艾尔的举动，那么哪怕埃斯塔利亚王国官方可能会给予他厚待，保证一家老小吃喝不愁之类的待遇，但卢修斯的声望、名气、道德荣耀等一切，也就几乎毁于一旦了，除了继续阴影里的工作，他再无可能抛头露面得到任何花环之下的东西。 　　甚至连他效力的王国本身，在使用他的时候，也会对卢修斯这样的人或多或少有一定“提防”和奔着“消耗品”“没死接着用，死了不可惜”的方式去往死里用。 　　这在南方王国是有很多先例的，毕竟一直以来埃斯塔利亚王国和提利尔，这两个同文同种的邻国之间矛盾、大战没少打，但融合也不少。 　　出现互相为对方国家效力的事情也不足为奇。 　　得到接纳后，卢修斯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训练，最主要的就是在大修女那接受到的： 　　如何，融入群众。 　　如何，争取支持。 　　这两点。 　　他表现突出，经过那场血战后卢修斯就像升级了一样。 　　很快，就被部落委派了一个非常重要，关乎整个南方未来局势的任务： 　　混入维灵城的人类仆从军中，收集信息同时串联这支部队的士兵及军官，使他们倒向部落代表的王国一方！ 　　在关键时刻，做出正确的选择！ 第三十九章：救国会和内部爆破 　　这已经是卢修斯和同伴们一起混入维灵守军的第三周。 　　他当然有同伴，如此重要的任务，部落方面自然不可能只让一两个人来办。 　　卢修斯的睡眠一直不好，也许是和战场上完全不同的氛围和工作，干这一行，真刀真枪的搏杀那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最后关头才会采取的激进手段。 　　卢修斯的大部分时间都在伪装自己，尽可能的融入四周的氛围，这也导致他的内心压力日益增长，在第一个周之后他就有些小小的后悔接下这个任务了。 　　但转机也适时到来。 　　乌鸦送来了可以进行下一步的指示，要求卢修斯去接洽一位不大不小，勉强触及这支人类守军最上层圈子边缘的中层士官。 　　一位富裕的贵族家庭出身，家族在玛格丽塔也有一定地位和权势的中年贵族军官，在绿皮的狂潮中非常倒霉，围城之初，几枚海盗打出的炮弹就非常不幸地砸中了他家族的庭院，将正在聚餐的数十位主要族人通通送去了米尔米迪亚的天国。 　　然后经历一系列的变故，家族在飘荡的局势中分崩离析损失惨重，玛格丽塔向绿皮投降之后要为大军阀服务，就要有人手负责，但王都里没几个人想去碰这个随时坐在火药桶上的差事，经过一番折腾和博弈，强行选调了一批人，其中就有这位和绿皮可谓国仇家恨不共戴天———实际上，如今的埃斯塔利亚，几乎每个还活着的人都和绿皮有深仇大恨。 　　至于后者为什么摇身一变当上了仆从军的军官，那就是另一段故事了，毕竟仇恨是仇恨，但现实是现实...... 　　不过该人对绿皮的憎恨是毋庸置疑的，卢修斯奉命去接触了这名整天板着脸，一副苦大仇深样子的“上司”后，当经过一番话术来往，双方初步建立起共信后卢修斯直截了当的表明了身份： 　　部落——王国，埃斯塔利亚抗击绿皮入侵正义联盟的双料高级情报特工！ 　　来此的目的正是因为部落打算开辟南方战场，为盟友收复失地，吸引绿皮，分担北方的战争压力。 　　然后出具了一份北方议会遣使送入部落，表示双方亲善，友谊如矮人帝国，同盟牢不可破的文书拓本，和艾尔命工匠精心制作打造出的“神圣林地捍卫者”勋章。 　　当然军官多半是不认得勋章的，但仅是精致的做工就能判断出其蕴含的优良价值。 　　证明了身份，卢修斯就看到这位往日不苟言笑，沉默寡言的名义上的“上级”中年男人，当场就哭了出来，双手几乎是用抢的方式从他手中夺过那份文书和勋章，摊在眼前，看了又看，又把勋章放在额间，然后不住的亲吻。 　　卢修斯：...... 　　失态了好一阵，中年军官才将两件证明归还给他，泪流满面带着哭腔表示：今天能够看到王师（王国的军队）和盟军南下，驱逐绿皮，收复失地，一雪前耻，为个人、为家族，为王国复仇，他就已经了却心愿，哪怕立刻死在绿皮的刀下也在所不惜。 　　如今他也算得上家破人亡，不知还有多少活着的族人也已经流亡各地，如今唯一的心愿就是向绿皮复仇，此前因为绿皮势大，王国有倾覆之危，他本来想着逃亡邻国倾尽所有招兵买马，以为复国大业。 　　但在受到首都命令，被迫服务于绿皮后打算准备逃亡之前得到“七人救国会”中的“佣兵·巴雷特·华莱士”阁下秘密会面，对方恳求他忍辱负重，绿皮打算以傀儡政权统治埃斯塔利亚，需要那些主动，愿意和大军阀合作的人手，救国会看中了他的能力和品格，希望他能在这样的傀儡政权中爬上高位，尤其最重要的一点是，去争夺兵权。 　　不管是复国还是抵抗绿皮的事业，最重要的就是要有军队，要用枪杆子去和绿皮厮杀才能夺回那些被夺走的。 　　但如今的南方唯一能够称得上“正规”的军队，只有在绿皮、海盗，以及阴影里的斯卡文鼠人监管下的仆从军，其他的则多是各地不成气候的起义军、散兵游勇。 　　既然绿皮给了南方人这个机会，那救国会自然要力所能及的去争取这样一支目前看起来唯一可能掌握在南方人自己手中的军队。 　　他们恳求中年男人，又许诺会想办法帮助他爬上高位。 　　但男人实在难以违背本心去做向深仇大恨的对象，野蛮的征服者、奴隶主靠拢、讨好的行为，不想为他们服务，因此整日就有些摆烂，救国会的人也知晓他的情况，没有更多的勉强，而是转而将精力放在扶持另外的人身上，只是请求男人在需要的时候一定要站在他们希望的方向。 　　对此男人自然认同，没了救国会的期盼，他身上没有了救国救民的大担子，也轻松了许多。 　　随着仆从军被调到维灵来驻防，防范匹娜森林的部落野兽人出兵，知晓埃斯塔利亚人有了这么一个强大的盟友———绿皮试图扫荡匹娜森林，通过林地直插北国腹地的先头部队被部落野兽人歼灭的消息在南方也并不是什么隐秘，哪怕只通过运送粮食辎重的民夫这个消息也早就传遍南方各地了，何况还有不甘心亡国的埃斯塔利亚人势力在主动宣传这样一个绝对算得上“好消息”的战报呢。 　　军官情绪振奋，日常行为工作什么的也愈发摆烂起来，在他想来，绿皮要他替它们服务，他就偏不，摆烂，坐视军队弄废，反其道而行之...... 　　卢修斯听了之后实在不忍心打断中年男人那兴致勃勃口若悬河，向他讲述自己“复仇”行为的举动。 　　要是艾尔知道这么个事绝对会脱口吐槽：你们他妈的不是要借仆从军这个皮套重新组建一支埃斯塔利亚人自己的军队吗？把这支部队弄废了拿头去反抗绿皮啊？窑洞手搓一百七步二炮吗？ 　　卢修斯自己心里的想法也差不多，觉得中年军官虽然爱国情怀可嘉，但这报复的方式有点脑瘫。 　　打败仗，被当奴隶了，报复奴隶主的方式不是找机会斩断锁链，给绿皮来一下狠的，而是选择躺平+把自己弄废，这样奴隶主就不能从自己身上得到多少收获。 　　多少有点....... 　　如果是以前的卢修斯，大概也并不会觉得有什么。 　　毕竟那时整个王国的情况，就像一座破破烂烂的茅草屋，在绿皮卷起的风暴中摇摇欲坠，能做到这一步的人也少之又少。 　　但经过在部落的服役经历，进入了一个朝气勃勃，整体积极向上的新势力崛起，伴随着它走过了初期、防守、扩张这么几个阶段，自己也得到了某种意义上的大脑升级。 　　卢修斯对军官这样的消极抵抗想法就非常看不上眼了。 　　不过他的任务也完成的差不多了，还有关于玛格丽塔那支“救国会”的额外消息。 　　军官以女神和家族的名义发誓，会在受到部落召唤的时候不惜一切，哪怕生命站在王国，和王国的盟友一方，也愿意自身做桥梁，帮卢修斯和他的同伴们向更上层的仆从军统帅那里渗透。 　　后续的经历也比较顺利，比较只要是个正儿八经的埃斯塔利亚人，没有人是真心想为绿皮卖命的，卢修斯等人的渗透计划很成功，短短数周之类已经串联了大半的中上层指挥。 　　但真正最关键的，还是最底层的，这支军队最容易被忽视，但也是最需要被争取的士兵群体...... 　　卢修斯摸着勋章，听着帐篷内此起彼伏的呼吸和梦怡，心中有了想法。 第四十章：互不侵犯条约和子嗣间的竞争 　　匹娜森林。 　　在迷雾的笼罩之下，如今的匹娜已是一片外人莫入的禁地。 　　不管是绿皮派出的地精小子，还是海盗盟友的探险队，亦或是那些邪恶狡诈，自大又胆怯的斯卡文鼠人派出的巡逻小队，只要深入这片林地，一旦走入了迷雾之中，这世界上仿佛就像永远失去了他们的存在痕迹，彻底消失在了那片危险又神秘的森林里。 　　哪怕是采取一些极端手段，比如放火烧林这样的，用处也并不大，火势会被诡异的力量遏制，削弱，根本无法蔓延开来，如果没人看管保持火势的话，很快就会莫名其妙的被平息下来。 　　而如果动用人手不断放火，消耗暂且不说，这样搞很快就会出现： 　　本来要进入森林一段距离后才会出现的迷雾会忽然出现然后快速向外扩散，如果不注意的话很可能烧着烧着，放火的人就被迷雾包围了，然后这时候，就有一些鬼魅的身影，“红彤彤”的眼睛在迷雾中若隐若现，再然后......就没然后了。 　　如果大军在旁保护的话，资源浪费不说，毕竟绿皮现在首要的战略目标———哪怕只是为了Waaaaagh个爽，明显也是就近的，虽然躲在石头房子里，但好歹可以真刀真枪碰上的北方人更好，而野兽人只要在林子里不出来，大军阀暂时也不想去管它。 　　看对方的态度，虽然反绿，但也挺识时务，懂得量力而行，不像矮垛子死脑筋。 　　大军阀本人甚至还考虑过，如果进攻北方顺利，彻底荡平埃斯塔利亚的抵抗势力之后，还可以尝试和部落野兽人建立一个合作关系，把这群很难打，又同为遭到人类排斥抵触的异族引到自己要建立的国度里。 　　绿皮、野兽人、海盗（亡灵，吸血鬼）、斯卡文鼠人，还能凑出个“五族联盟”来，然后一起压制，驱使人数最多的南方人类。 　　不过就和搞毛亮大军阀对绿皮的未来有一个自己的安排一样，艾尔也对部落的未来，有一个自己的安排。 　　不同的是，大军阀的粗略蓝图里是把野兽人放在偏中间位置，视为以后可以拉拢，拉到己方阵营的势力，而在艾尔对部落那份未来的蓝图里...... 　　没有绿皮的位置。 　　至少暂时如此。 　　......... 　　匹娜森林。 　　一支野兽人大军正在快速而隐蔽的，借助迷雾的庇护行动。 　　在阴影中的一双双眼睛，是这支大军的先锋，开道利刃。 　　它们将沿途的所有阻拦、障碍、可能出现的情况都摸得一清二楚，所有的隐患都被悄无声息地排除。 　　经过艾尔四位最优秀子嗣中，老四赫拉，大狼女的一番努力，成功让一直是如今野兽人族群中战斗力重要支柱，只在部落里因为怒角兽的出现而退居二线，主要负责斥候游侠工作的“狼群”，分裂成了两个部分。 　　一部分追随神选之嗣，艾尔之子，狼女赫拉的教导，追求荣耀的战斗与厮杀，朝酣畅淋漓，狭路相逢勇者胜的血母之道大步前进。 　　另一部分则在艾尔的插手下，朝着更隐秘的战线深化，和角兽人、兔人这样娇小敏捷的种族一样，成为一支以斥候、侦查、暗杀等方式为主的特殊部队。 　　两者如今被分别称为“黑铁群狼”与“暗影之仆”。 　　前者全部归属赫拉麾下，但好斗过头的大狼女很多时候并不能很好的履行自己统帅的职责，以至于经常自己的军团是交给其他兄弟们代管。 　　艾尔有时候也很头疼，觉得自己只靠当时的表现（战斗力和会摇尾巴的大狼女真的非常萌）就选赫拉做这个四大王位置是不是太草率了，不过木已成舟，且不说狼女在第四军团“黑铁战士”里依靠一己之力把全团带歪到全员战狂的举动———同时，也为狼女积累了巨大的声望，毕竟能压住一群暴脾气猛男，让它们心悦诚服的原因主要只有一个，就是...... 　　狼女是艾尔钦定的军团之主，神选子嗣。 　　次要原因是赫拉比它们所有人都更强更能打。 　　只说当初就一个改名的事，就让大狼女翻来覆去的折腾闹脾气，连艾尔当面也要争这口气，流着泪，咬着牙，硬着嘴说要么小父亲一视同仁给她也赐个名，要么就请下令许她去死，因她实在不能接受不受艾尔喜爱的事实。 　　还好狼女性子直，也比较憨，容易上头也容易满足，一般艾尔辛苦一下自己多带带孩子，再大的情绪就差不多了，如果可以的话狼女能够整天黏在男孩身边乐呵，尾巴甩成大风车，经常扑在艾尔身上舔面亲近，艾尔纠正许多次也改不过来。 　　这样的憨姑娘倒也不错，只要不会：“改名儿是单给我一个的？还是别的妹妹都有———我就知道，别人不挑剩下的，也不会给我！”这样林妹妹式的阴阳，否则艾尔头还要大一圈。 　　狼女这样的性格，要是艾尔让她别当这个军团之主，估计一哭二闹是免不了的，怕就是一转身就扑上来......一头撞死在艾尔王座之上了。 　　当然要是换个方式比如：崽啊，阿爸所有儿女中最喜欢的就是你了，但你要肩这个军团之主的职位，整天阿爸都想你也见不着，怎么办才好啊。 　　估计狼女自己就会屁颠屁颠的跑回来，把职务甩给兄弟姐妹———本来也差不多，乐得小父亲独宠。 　　不过女儿娇憨一点，做父亲的更喜欢，艾尔不想这样糊弄狼女，再说万一将来就因这个事，给糊弄出一个“赫拉之乱”的源头呢？ 　　加上第四军团整体表现除了过于战狂以外，发展的也还不错，四个军团里也能排......第三四的样子吧。 　　毕竟第一肯定是米莎的第一军团“四神天使”，能力最优同时在小父亲那也被迫天天刷工作经验的牛牛发展自己的部落速度也是最快的，凯尔萨斯则是在完全照搬本部制度的模式上再实验一些新的举措，收集到足够的反馈后再回报上呈给艾尔，看看是否能在全部落推广实施。 　　而巴巴托斯乐子人就不提，不过因为羊女自身亲和力的原因，受欢迎程度反而是排在第二位，紧随米莎之后的。 　　当然要是看战斗力的话，估计只有米莎的“四神天使”能和狼女的“黑铁战士”掰腕子，毕竟全员战狂，日常是竞技、角斗、狩猎三项。 　　回到狼群拆分的话题上。 　　“暗影之仆”本来是拆分了融入军团，不作自成一体的独立部队，但艾尔在编练新军的时候也打算革新一下部落自身军制，加上此前组建情报队伍嘛，对特种作战也打算重视起来，虽然他有全知之眼可以开上帝视角，但艾尔习惯是不单独依靠某一物决定一切。 　　四母能给他的，将来那四位也能做到。 　　全知者给他开地图，那万一大决战的时候，蓝鸟......咳，诡变之主，同样全知全能的老T给他关了，甚至更可怕，篡改了艾尔的认知怎么办？ 　　所以他要提前培养自己不能过分依赖地图外挂，而战场上，情报很重要，先一步掌握对方的行动很多时候就决定了军团生死战场胜负。 　　于是他将暗影之仆统合了起来，当然那时候还不叫这个名字，只是一个简单大而广的“斥候部队侦察兵”就囊括了一切。 　　在艾尔训练暗影之仆的时候，此前提过，艾尔子嗣之中和小马阿丽娅，同时也是人马娘的侄女一起进入艾尔考察范围的那对双胞胎兔人姐妹，也是在这个时候脱颖而出的。 　　她们凭着在刺客、潜入、对危险和关键信息的直觉，还有特种作战上先天的超强天赋得到艾尔的看重，也因为子嗣的身份和突出实力，逐渐在暗影之仆中取得了接近领袖的地位。 　　在这场艾尔单方面撕毁停战条约的突袭作战中，为了给两个被看重的子嗣证明自身的机会，艾尔特许她们同样，以高自主的指挥身份随军作战。但同时为了保险，并没有予以太多的兵力以免主队不稳。 　　其实从这点上看，兔女姐妹是比阿丽娅更有优势的，毕竟暗影之仆如今已近乎一支独立成军，没有军团之名，但有军团之实的部队，想要凭此建功是非常容易的，就算只做好斥候的本职也已经足够了。 　　但小马带着的却只有堪堪千人的队伍，其中作为阿丽娅核心，最信服于她，追随阿丽娅作战的是不足百人的半人马部队，算是她的本家，其中有一半是因为阿丽娅同时身兼：艾尔之血和人马娘阿丽娜的亲族血脉这一点，特意投入她麾下的“乡党亲党”队伍。 第四十一章：艾尔的理念【感谢资瓷~】 　　尽管艾尔长远的目标，始终是建立一个能团结各族，在一面共同的旗帜下直面终焉之刻到来的国度，加上艾尔自身的行为理念。 　　他在掌握这个国度的人才任免、选贤任能上不会因任何人的出身，种族，贫富贵贱等属性而排斥或歧视，但至少在他成功打到玛格丽塔，取得南方人初步支持之前，在部落的框架下。 　　以艾尔子嗣为核心的四母野兽人依然是部落绝对的主体，以现如今大概五到六分之一的人口，牢牢把握着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以上的权力。 　　所有从难民中选拔的管理层也好，勉强维持着此前从旧体系中承继过来地位、权力的贵族、议员也罢。 　　但最终一切权柄的执掌都归于“四母野兽人”的族群，而哪怕是在和王国分道扬镳，改信四母成为名义上的部落“自己人”后，这样的结构也依然没有多大的变动。 　　最多是在难民之中，能够在部落的体系里攀升到中层位置的人多了一些，能够跻身艾尔面前，参与重要事务讨论的人也有不少。 　　这在短期内是没有太大问题的，逃出生天的人，刚刚脱离死境，对部落这个以艾尔为象征的势力整体怀着感激之情，加上王国南北都在比烂的现况下，部落环境还相对稳定，蒸蒸日上的现状。 　　只要有一个稳定能吃饱饭，不用整天担忧绿皮打到家门口；王国一纸调令，征兵官砰砰敲开家门，把男人带走送到前线的环境，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 　　俗话说饱暖思淫欲。 　　当满足了最基本的生存需求以后，就会朝着更高的，话语权、利益、权力，渴求。 　　当然，大部分人大部分情况下，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够了，但以人类的基数和生育力，作为未来第一大族群的南方人类之中，层出不穷的涌现各类精英是必定会发生的事，这些有能力的人如果无法尽可能的给予他们争取与自身能力相匹配的地位和能够看到的，直观的，不是那种以血脉、出身划分了九品中正高低种姓的晋升方式。 　　哪怕是千军万马过小桥。 　　在艾尔的认知中，那也是一件很严重的事，严重到在他原来的世界里固有的，看似会可靠而长久存续运作的程序之所以轰然倒塌，人联如闪电般崛起，就有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样一个原因。 　　努力没有相匹配的回报。 　　这在艾尔的认知里是非常难以理解，更别说认同，哪怕是苟同的一件事。 　　所以他一直在努力，哪怕在落后的现实框架和长远的改革考虑左右下，都尽量让部落上上下下尽可能的，在劳作、战斗、生活中得到“正反馈”。 　　以一个帝国工厂主或巴托尼亚骑士对他们拥有的工厂、土地的产出占比来看，当然在现在的中古世界和这两者比自己的剥削程度那是纯纯比坏有余，和黑猫比肤白。 　　总之，在艾尔的治理下，部落对治下盈余的征收比非常低下，男孩自身包括以一众子嗣为代表的，部落毫无疑问的统治阶层，都是一个非常清明的状态。 　　这点相比有更多需求的人类来说，野兽人还是比较淳朴，容易满足的。 　　艾尔自身不蓄财富，除了一座宫殿和其中包含的那些，他对金银的喜好加起来也比不上扛着鱼竿去甩一天然后爆护回来的充实喜悦。 　　当然以艾尔的地位，公产和私产也没什么区别，比如北方人先后送来的那批金银“军费”，从艾尔往下，野兽人基本上对这些东西的兴趣寥寥无几，难民群体倒是还是相对依然在意金银的价值，所以艾尔也不吝于将金银作为奖励分发出去。 　　野兽人从信仰和族群的扩大上获得满足正反馈，这和艾尔的首要目标一致，他鼓励四母信仰在部落内发展，根深蒂固，以及捕获混沌野兽人传教使其归化———重奖生育，恨不得野兽人出现鼠母那样的生育之母，一周七天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停的下崽。 　　对幼崽实行家庭——公共式双重教育，给野兽人夫妇减少带孩子需要耗费的时间精力，给幼崽提供按族群、年龄、相性的统一教育。 　　目前看这些手段还是很有成效的，预计到今年年底之前，新生儿的数量会翻上一番，而以野兽人相对人类平均还要快上许多的成长速度，三到四年的时间这些幼崽也就可以作为成年人口加入艾尔的麾下了。 　　虽然比速生子嗣们半年长成走上战场的速度还要慢了一些，不过那是实打实的人口，有无限可能的劳动者。 　　巴托骑士们希望建立美德世界，艾尔不知道内情但也愿意去建；莉莉丝要木精灵来分房，采取了过激的手段，艾尔还是皱着眉头同意，一气之下把配合莉莉丝演戏，甚至蒙骗野兽人的女祭司抓来，也不杀，用打算篡取解经权，以教缚神的目的拉来重用；子嗣们喜欢和小父亲相处，他就在尽可能的，不耽误各方面事务的情况下和子嗣们贴贴，玩亲情游戏；养母和羊妈还有太太们想要色色，想要满足，艾尔就日夜操.......额，好吧，这个他也喜欢。 　　就日夜操劳，靠着神子的精力硬是一年从头干到尾。 　　无不是在践行这点。 　　等到部落的势力急速扩张之后，已经满足了基本生存需求的那些埃斯塔利亚人能人精英，自然而然的———要为部落效力，在信仰、爱国主义、幕强、出人头地等等一系列各条道路各种诉求上，艾尔总要满足，答应他们。 　　所以部落在未来不能维持野兽人一家独大的垄断地位，这在内外看来，和绿皮大军阀试图征服埃斯塔利亚人的行为别无两样，依然是用异族奴役，领凌驾于人类之上。 　　这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过如此之大规模的，一整个人类王国被异族，不管是矮人精灵吸血鬼亦或绿皮、野兽人建立起过稳固统治的（莉莉丝湖神仙女那种不算）的先例下，部落注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但在目前的现实因素面前，确保战争的胜利，军事上的强大依然是部落，乃至于整个南方王国范围内共同的，最最优先的目标。 　　因为战争失败就意味着灭亡！ 　　当然这点也不绝对，像艾尔考虑过搬家润伊娜拉山脉；北方议会可以跑邻国建流亡政府；绿皮......额，绿皮Waaaaagh失败也就败了，一盘散沙，大力围剿的话以埃斯塔利亚的地势是成不了气候的。 　　但输了军事，被踢出南方这块大棋盘，这片膏腴之地的争夺是肯定的。 　　所以艾尔不能冒着军事上不稳的风险在此时给政权里拉入太多埃斯塔利亚人，这和某款维多利亚的秘密3里，强行在工会势力弱小的情况下最好别把他们拉入政府的原因是一样的。 　　起不到想要的目的，反而会影响原来有的。 　　除了新军这支从上到下主要骨干都是人类组成的军队，在血母信仰的影响下本质上和怒角兽部队没什么区别，只是战斗力和可靠方面差距，处于艾尔的绝对掌握之下的军团，才某种意义上，是不在除艾尔和他授权情况下米莎等子嗣——野兽人控制下的，单独的人类力量。 　　不过根据艾尔对自身灵活的种族定义。 　　他在野兽人里的时候就是野兽人；在人类里的时候就是人类；大家都在的时候就不分彼此： 　　野兽人也是人！ 　　我是四母之子！ 　　我是部落人民的....... 　　新军算不算一支真正的人类军团也难说。 第四十二章：骰子即将掷下！【第一更~谢谢这几天的资瓷嗷】 　　在密林、迷雾的双重掩护下，部落军团快速而隐蔽的行军，很快已经抵达了维灵的东北方向，在森林中埋伏起来。 　　如今已被艾尔完成之了整合的斥候军，暗影之仆和施法者们一同，将四方纳入严密的监视之中，任何风吹草动都无法逃过部落的眼睛。 　　绿皮偶尔出现的，经过这片范围的小队也几乎全程处于部落的监视中，如果没有发生意外的话，这些吵闹的绿皮队伍可以安然离开这片区域，丝毫不知刚才就在一片潜伏着一群危险，伺机而动狩猎的巨兽丛林旁，与死亡擦肩而过。 　　而如果出现了意外......那些触动了危险的，不管是绿皮还是海盗，都会像遇上了阿拉比炙热阳光的雪花，悄无声息的融化，分解，消失在森林中。 　　斥候们会伪装出它们鲁莽闯入森林的痕迹，以蒙骗后来者，以绿皮的松散来说这根本不足为奇，甚至离队执行任务的绿皮越跑越远，从此成为一支游荡战帮的情况也时常发生，从大军阀到底下的战将，根本不会在乎这些。 　　只要不是出现长时间、大规模的，某一地巡逻队连续失踪情况，这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而距离艾尔正式撕毁那份薄薄甚至没有一页白纸记录的，互不侵犯条约的日子，已经很快了。 　　发起进攻的具体时间取决于艾尔，他不会把战争胜利的希望寄托于一伙敌方势力“阵前倒戈，易旗反正”上，诈降、缓兵之计，在过去历史上层出不穷。 　　如果万一那些维灵里的人类守军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得不继续做“人奸”，而选择出卖部落的话，那艾尔倾其所有拼凑起的军团就会遭受巨大的损失。 　　料敌从宽，不管何时，一定要多做几手，多做几手准备准没错。 　　艾尔是被各种意外搞怕了。 　　从内务部......没错，艾尔真的给情报部门取了这么一个名字，将来拆分职能就以第一到第N总局来命名好了。 　　从内务部敌后战线回报的那些情报里，对维灵城人类守军的策反，鼓动其在关键时刻发动起义，倒向部落——王国联军（这次出征艾尔把先遣军团也划拉进自己麾下，以此为名义打出部落王国联军的旗号）一方的工作进行的非常顺利。 　　短短不到一个月之内，卢修斯等人就已经接洽了许多经过观察确认不是那种混子、日子人———就算有这样的存在，在有机会的情况下恐怕也没有任何人想混在一群只知道Waaaaagh的绿皮麾下。 　　怀有一定家国情怀，封建传统爱国主义的中上层军官。 　　其中大部分都发下誓言，做出保证：只要部落军队发起进攻，不，只要代表王国的大军出现在维灵城外！他们就会立即发动起义，杀死绿皮、海盗监视者，对西城绿皮发动进攻，策应部落军团攻城。 　　因为没有人想做那个位置背骂名，城中的维灵军队没有一个哪怕名义上的最高统帅，虽然救国会的人一直在运作，但他们也懂韬光养晦的道理，没有早早就急不可耐上蹿下跳的去争那个位置，到不到手且是一说。 　　万一绿皮那边看不顺眼或表现太突出，招到那个奇怪的大军阀警觉就功亏一篑了。 　　所以仆从军的指挥中枢，是由十位分管军队、后勤、和玛格丽塔联络各方面的军官组成的“十人委员会”，此外还有两名来自萨图沙的海盗监军，不过后者大多时刻都在和手下们吃喝嫖赌，纵欲狂欢，从南方强虏来的女人，从南方抢来的财宝，名为监军，实际上大多数时候海盗们都呆在他们那栋房屋内，除了倾倒屎尿废物的时候，也很少在营地里游走。 　　估计也担心被背刺。 　　如果来的监军是死灵法师，或者吸血鬼的话，那就很可怕，这些黑暗的，已经超越凡俗的魔法生物掌握着神秘的力量，至少卢修斯他们串联军官的行为就不无法这么顺利。 　　但凡人海盗......额，也就那样吧。 　　曾经可是蠢到被南方王国暴揍后，一拍脑袋觉得巴托尼亚人好抢（哪来的错觉），跑去劫掠有海神曼纳恩神选，波尔德罗公爵镇守巡卫的巴托尼亚。 　　还没看见陆地，就被巨浪打翻吞没。 　　萨图沙此前一直主要是旧世界的垃圾聚集地，各种见不得光的存在在此可以正大光明抛头露面，盗贼强盗杀人犯在这里只能算普通人，鼠人绿皮食人魔，海盗亡灵诺斯卡，符合一切对臭水沟的想象...... 　　虽然策反工作在中上层那里收获了很大成效，大部分被接触的军官都愿意立誓为证，小部分没当场同意的也主要是担忧成功率，但同时也发誓不会将这消息透露半点出去，等事到临头的时候多半还是会加入倒戈一方的。 　　但在艾尔的认知里，他和卢修斯有同样的看法： 　　认为那些占绝大多数的底层士兵的想法更重要。 　　毕竟他要的是那数万———如今这个数字也随着情报工作的开展摸的差不多了，大概两万四千人，其中有过服役，上战场经历的不到十分之一二，这还是埃斯塔利亚一直有较深厚的佣兵传统。 　　也就是说完完全全，就是一支松散到极致的民兵部队，连训练都很少，连预备役都算不上，甚至其中大部分来这最初还是负责运送物资的民夫，完成上一项任务后直接就留下，被强征入仆从军队。 　　指望这样的军队有什么战斗力是不可能的，让他们守城的话还勉强堪堪一用，要是上了正面战场，保管被东方震旦的天庭神选龙帝冠军，老农矛手爆杀，战斗力在整个南方战场目前估计也就......额，和没有大只佬的地精小子碰一碰。 　　而且仆从军的情况不同，在这世界绝大数地区绝大多数情况，一军之帅都拥有在军团中绝对的权威，哪怕这个命令会冒险把部队带入万劫不复的险地，大部分情况下（主角光环开启）军士还是默默服从命令。 　　从精灵到帝国，从基斯里夫到震旦无不如是。 　　像是艾尔那样喜欢群（）策（）群（）力（），发扬集体智慧的反而属于另类，中古盛行一长制独断专行。 　　但仆从军是在旧的王国军体系被彻底摧毁的情况下重“建”，这里应该用“搭了个草棚子”来描述更贴切，起来的，他们根本没有一点成体系的传承、威望可以确保上下命令实施、士兵服从军官这样规则的实施。 　　何况整个仆从军的组成人员，大部分还都是“王国喊我运粮到地方，到地卸完粮，长官让我拿把剑然后对我说‘你现在是王国军队的一员士兵了！新兵’”在这样的方式绑到这个松散框架上的。 　　这种情况下，指望他们对军官，军团，绿皮，乃至于做出这样命令的那些，以玛格丽塔为首的城邦自治议会有什么好想法，愿意服从上级的命令，那是不可能的。 　　逃兵、失败主义、摆烂，躺平情绪在仆从军中普遍存在。 　　逃兵情况最严重的时候一天跑了将近三百人，把来监军的海盗都引动了，去叫驻防西城的绿皮太君派出巡逻队狼骑，三天或捕或杀了两百来人，活着的全部到西城去做绿皮们取乐的奴隶，死了的直接物理意义上的敲骨吸髓。 　　毕竟大军阀只强调对正常驻防的那些维灵人不要干涉，但逃跑的就没管了，绿皮自然用它们习惯对待敌人的方式去对待逃兵了。 　　这个举动毫无疑问震慑了城内的守军，毕竟他们大多此前只是平民，被迫为绿皮效力，远离家园是恶心，但好歹还活着不是吗？ 　　所以逃兵之风就此被遏制了许多，不然回报给艾尔关于仆从军的数字估计还要说少上不少。 　　这样的情况下，怎么让这些满是“受到惊吓”“对绿皮畏惧”“对王国未来失望”“家人还在后方”的平民军，愿意冒着全城屠戮一空的风险，在阵前倒戈投向部落一方？ 　　艾尔的探子给了一个他很满意的计划。 　　他考量过后决定支持敌后战士们的工作，做出配合。 　　为此艾尔甚至愿意将发起进攻的时间透露给卢修斯等数人，让他们认真判断后结合实际情况提出修改意见。 　　北方战火稍停，到目前还没有重燃的苗头，不过绿皮已经派出了一支偏军在萨哈艮城外修筑军营，攻事，看起来监视防范的元素多一些，倒没有继续开打的迹象。 　　连向东部派出小队战帮渡河袭扰的行为也停下了，看起来绿皮就像真的暂时不想打了一样。 　　那场艾尔非常关心的，停战谈判也已经举行了将近一周，据说绿皮大军阀本绿皮亲自出席了这场谈判，在场上引经据典：“搞哥毛哥说过：巴拉巴拉巴拉”舌战群儒，令人惊掉眼球，经常把能说会道的北方使者驳的面有灰色，汗流浃背。 　　也许和大军阀一手拍桌一手按着腰间斧柄的行为相关不大。 　　艾尔必须要加快动手的时间，哪怕被北方人私下谩骂破坏停战，他也要速度动手，把埃斯塔利亚这个小湖泊彻底搅浑，引向对他最有利的方向。 　　如此，艾尔才可以趁机完成自我壮大，以蛇吞象的壮举，毕其功于一役。 第四十三章：停战谈判 　　埃斯塔利亚北方。 　　在萨哈艮的南方，一座名叫“斯卡拉布斯特”的小城。 　　在绿皮军队打到圣蒙娜要塞之前，城里的居民就已经跑光，全部拖家带口，要么往北萨哈艮——比尔巴利这条路线逃难，要么接着向东渡过托马斯河，北方靠海走卡塔比欧大道去巴博扎，中部去到佛瑞安丘陵外围的泊特镇，向南就沿着托马斯河南下，去最南端，靠近匹娜森林额伊娜拉山脉的泊加斯镇。 　　留给绿皮的是一座空城。 　　就连米尔米迪亚的神殿，都被修士信徒们尽可能的搬走，在举行严肃的仪式后更是将寺庙的宫墙拆除，给绿皮留下一座废墟，不留下任何使女神之威严被亵渎的可能。 　　一场在沉默中惊醒的，事关重大的谈判此刻就在此地举行。 　　这场谈判已经举行了有一段时间，但人类与绿皮，人类与野蛮之间的分歧，多的就像是薯片里的空气一样，不仅很难弥合，而且一开始还有越谈越崩的苗头。 　　险些就要上演全武行，吓得主和派连忙撤换了参与谈判的队伍中一些比较激进的人物———毕竟就算要打你们也别在别人大军里动手啊，打输了去见女神，打赢了还是去见女神。 　　然后谈判过程就艰难的，但还算有进展地推动着。 　　狡诈的，擅长文字游戏和逻辑陷阱———这些海盗看家本领的萨图沙使者作为绿皮大军阀的代表，不断用各种手段嘲讽、挑衅着北方议会，几次让与会的埃斯塔利亚人使者气的浑身发抖手脚冰凉，不得不中途更换谈判者。 　　条件也非常之严苛，第一次正式见面谈判的时候，海盗代表入侵者联盟就提出了对埃斯塔利亚人来说，和亡国无二的停战协定： 　　自代蒙特瑞以南的土地，三分之二个埃斯塔利亚王国就此割让出去，为绿皮所有； 　　绿皮、萨图沙的贸易商队、佣兵团，只要人数在一定范围内，就可以在北方畅通无阻，不得受任何阻拦； 　　埃斯塔利亚人可以保留海外的所有殖民地、利益，代价是绿皮和萨图沙的舰队要由巡查北方海域，向所有在代蒙特瑞以北靠岸的船只商队征收一笔货物价值十分之一的的税金； 　　萨图沙人（海盗）从此在埃斯塔利亚境内出现触犯法律的事，理应移送联盟方面处罚，埃斯塔利亚王国不得对其审判； 　　鉴于停战协定达成后，双方再无战事，埃斯塔利亚——北方王国没有战争威胁，所以军队应该受到限制，只允许拥有三万定额，包括了各地城镇守军、民兵的军队，不能向外国购买、引入如火炮、战争机器、战船等军用物资........ 　　眉飞色舞的诉说着己方条件的海盗使者在说出第一条的时候，北方议会当时的使者们就有大半攥紧了拳头，青筋暴凸。 　　条件讲到一半的时候，直接就有人拍桌而起，如果不是武器全部被收走了的话，当场断案火并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如此苛刻到连羞辱都无法形容的条件，几乎让埃斯塔利亚人的王国和彻底灭亡没有什么区别。 　　承认这样一份：将三分之二的国土割让给一群野蛮的绿皮兽人、海盗、亡灵、下水沟里的人渣（斯卡文鼠人没有参与）的条约，是纵览古圣造物天地开辟，秩序种族在凡世占据主流以来，都闻所未闻的耻辱之事。 　　当场就有使者恨声称：纵使北方日后不敌绿皮，王国就此沦陷，等到将来秩序列族侠义大军助我复国，尽杀绿皮海贼群寇，亦难雪今日之羞！ 　　这话还有一层言外之意就是，这样的条约苛刻到埃斯塔利亚人如果签订，还不如干脆拼一把尽人事听天命，就算亡国了，去等日后精灵、帝国、巴托大哥二哥下场，帮助埃斯塔利亚人复国也好过签订这样一份停战协定。 　　但停战是目前北方议会中暂时达成的共识，是北方目前的主流思潮，再怎么艰苦，只要有尝试的希望也总要再努努力，试一试的。 　　于是在第一天不欢而散之后，双方又坐回了谈判桌。 　　对参与谈判的那些埃斯塔利亚人使者来说，这毫无疑问是个对体力和精神上都有巨大考验的艰难工作，一边要忍受绿皮联盟的挑衅和恐吓，一边要不断不厌其烦费尽口舌的去争执，修改停战约定上的条件。 　　除了第一条承认割地的条约，埃斯塔利亚人知道除了通过武力，没有其他方式夺回属于他们的东西；而绿皮似乎也不想因这个名义而破坏谈判，双方都没有再提以外，其他的几条都慢慢的，在埃斯塔利亚人的努力下争取到了很大的让步。 　　比如第三条关于殖民地和额外收税的这一条，被换成了由埃斯塔利亚人把贸易货物价值的百分之五交给绿皮，持续二十年。 　　萨图沙人在埃斯塔利亚王国境内触犯法律的，由双方共同做出人组成的共同法庭进行审判。 　　同意绿皮方的商队进入，但只能在指定的贸易城埠，路线上进行。 　　埃斯塔利亚人可以拥有的军队限制提到五万人....... 　　条件一点一点的朝埃斯塔利亚人勉为其难能够接受的方向扭转，在这个过程中他们的底线也在一点一点的朝那边靠近，属于是双向赶赴了。 　　停战的进度同时也及时一点一点的同步给比尔巴利，以绿皮的脾性，愿意谈，不是继续干，不管之后掀不掀桌，好歹给了摆桌子的机会对目前想要和平的议会来说，就已经很不错了。 　　目前的条件，已经碰到了埃斯塔利亚人同意停战的心理预期边缘，如果能再争取到一点让步的话，北方议会应该就会举行议员表决是否接受了。 　　会这么顺利......吗？ 　　一些人心里嘀咕。 　　等到新的一天，使者已经做好再打持久战硬磨一整天，只要能撬动海盗们松口，那位除了之前亲自口吐芬芳，镇压全场后就没在来降维打击的绿皮大军阀对此也无异议的话，停战就此达成了。 　　不管最终结果如何，“布斯特和谈”都注定会成为埃斯塔利亚王国和绿皮的这场战争中，非常重要的一个转折点。 　　然而这一次，却出现了意外的变故。 　　......... 　　“去舔你们女神的脚底吧！看那盲目的米尔米迪亚是否会帮助你们守住最后一座城市！” 　　忽然从桌下抽出兵器的海盗使者忽然嘲笑着一刀劈在长桌上，木屑横飞。 　　与会的海盗们忽然掏出武器，将手无寸铁———只带了大段文书、备忘录的埃斯塔利亚人使者团团包围。 　　“你们要破坏和谈！？” 　　有人惊恐地喊道。 　　这段时间绿皮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克制和对绿皮来说能够展现的最大“诚意”以至于很多人真的开始认为，这场和谈会是暂时和平的契机。 　　海盗头子凶恶的脸露出一个嘲笑的表情，下巴朝前点了点，他的部下们便手脚麻利的将一众使者俘虏了起来。 　　而在营地的另一边，一场精心策划好的袭击也已经开展。 　　随同谈判团到来的那些，没有参加今天会议的北方使者们通通被突然杀入的海盗缴械、俘虏，集中看押起来。 　　在万分惊恐之中，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也被海盗使者以炫耀嘲讽的方式，在俘虏的使者们之中流传。 　　“绿皮的舰队已经袭取了比尔巴利西北方，在撒弗洛丘陵以北的圣路易斯港城，一支精锐的绿皮军团已经翻越撒弗洛丘陵，直插托马斯河，不日就将兵临比尔巴利城下！” 　　“萨哈艮如今已成一座孤城，等到大军阀大军北上，扫平阻碍，圣路易斯军队东进，三方军队合流，即刻攻破比尔巴利城，全取埃斯塔利亚王国！” 第四十四章：绿皮劫盟和南方喜讯 　　绿皮蛮子劫盟！ 　　这一切即出意料之中，又不出意料之外。 　　在大军阀的强力约束下，绿皮在这段时间里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克制，一度麻痹到了埃斯塔利亚人，让他们真心认为前者气势汹汹的大军真的因为伤亡问题，认真考虑过和谈的事宜。 　　和海盗们谈判拉锯的时候，对方态度恶劣，但也不到谈不下去的地步更是坚定了不少人对和谈一事的信任度———以绿皮的脾性不是接着动刀子而是选择容忍谈判继续就很能说明问题。 　　大军阀用自己异于寻常绿皮的一面选择发起这场卑鄙的欺诈，成功的为联军在北方这片战场上又一次夺得优势。 　　圣路易斯沦陷，萨哈艮被绿潮隔绝，连同那城内上万守军一并，已成绿皮刀下之鬼。 　　而惊慌失措的比尔巴利，埃斯塔利亚人的最后也是最大一座抵抗堡垒，正因绿皮劫盟发动偷袭的消息惊慌失措，震怖不已。 　　议会吵做一团，此前主张坚持，将战争继续下去的主战派急的面红耳赤，在会场破口大骂，唾液横飞，主张谈判休养生息的那些人被驳的哑口无言，面如死灰。 　　完蛋了。 　　任何对军事知识有所了解的人都可以轻易从地图上看出，如今的比尔巴利已经成为一座毫无疑问的“孤城”。 　　圣路易斯沦陷，萨哈艮孤悬敌后，东部的巴博扎太远，相当于从比尔巴利到代蒙特瑞的距离，并且本身发展的也并不是多好，难以提供多大的帮助甚至还可能需要北方主城分兵协助防御。 　　在失去制海权的情况下，绿皮大军可以轻松的比尔巴利湾的任何地方登陆，截断卡塔比欧大道、越过托马斯河以后，比尔巴利就和此前的玛格丽塔一样，陷入敌人从陆地到海洋上的双重围困之中。 　　地理，外交上陷入孤立，军事援助被截断，然后就是敌人持续的，猛烈的进攻，最终一步步被凿开城墙，防线崩溃...... 　　自此整个埃斯塔利亚王国最后的，能够代表王国官方正统的势力就就此灭亡。 　　愤怒的将军们斥责主和派把希望寄托谈判的举动误国误民，但事到如今也并不是继续制造分裂的时候，军事护民官们动员起来，在以强硬的态度迫使北方议会通过了一个决议： 　　即刻起在议会的框架外成立一个军事护民官议会，十将军委员会制度，同时授予其议会的最高权力，在必要时刻，城中的所有人和物资包括北方议会本身都要服从十将军的命令。 　　以大军事护民官为首，总共十二位被认为有军事才能、个人威望的护民官、殖民贵族、甚至包括一名大佣兵团的团长，组成了这个军事委员会，十二人采用少数服从多数的———有矛盾即刻发起表决的决断，控制了比尔巴利城内的最高权力。 　　十二将军中九人分别负责一个方向如：征兵、舰队、道路守卫、和城内富商贵族联络、对接北方议会等职务，有三人专职统合各方。 　　因为和谈失败，反而被绿皮卑鄙偷袭的缘故，城中的民心士气又沮丧失落，又愤懑不平，满怀仇恨。 　　拼死一战的决定至少在现在，得到了表面上，上下一致的全力拥护和推动。 　　但作为十二将军中威望最高，能力不说最强也是资历最深，最有保证的大军事护民官，王国老将，和其他的将军们心里都清楚的知道： 　　在做出和谈决定的那刻起，比尔巴利人死战到底的决心和信念就已经受到了削弱，哪怕因绿皮劫盟的羞辱短暂因仇恨重新燃起，也很难达到在圣蒙娜要塞陷落之后，立刻进行全面动员，号召上下齐心，死战到底的效果了。 　　如今的一切，不过是在不利的，错误的基础上，尽可能的进行缝补弥合。 　　而已经孤城一座的比尔巴利，在连续几场大战，从代蒙特瑞到蒙娜要塞，已经付出了许多心血力量，疲惫的北国撑起身子，艰难的做出防御姿态。 　　真的有机会招架，甚至击败绿皮侵略者那气势汹汹，四面合围的一击吗？ 　　......... 　　城门外，一滴沿着头盔棱角滑落的水珠让睡眼惺忪的守卫从神游中惊醒，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 　　从晨雾中传出的清脆马蹄声将他从神游中惊醒，从声音可以听出，一行人正骑着马朝城门处奔来，竖立在马路两边用以照明的火炬整夜通燃，火光照亮了道路的远方。 　　他望了望自己的同伴，他们的脸上大多也带着浓浓的疲倦，看来白天不该去那家阿拉比娼馆，那些被调教后身段像蛇一样灵巧，扭动腰肢，榨取人的精力和吸血虫一样可怕的同时也榨干了他们的身体和口袋。 　　这名守卫端起长矛，上前几步，提前准备拦下来人查问。 　　一团又一团的火光在城楼上亮起，驱散了一些凌晨的清寒，守卫推了推自己还在打瞌睡的同伴，马蹄声越来越近了。 　　隐隐约约的，他似乎听到迷雾里那骑马的来人在喊着什么。 　　“停下！什么人......” 　　“南方大捷！南方大捷！” 　　被兴奋扭曲了的喊声直到那行骑士冲出迷雾后，才被守卫听的真切。 　　“南方？什么南方？哪里打胜仗了吗？” 　　守卫有些奇怪，看对方没有减速的举动，虽然困惑还是坚持履行职责，和同伴一起将拒马拉在路间，几人分散持矛对准来人。 　　骑士们还不算太冲动，他们在还有一定距离的时候就开始减速，在离城门一小段的地方停下，跑在最前面的那人飞速翻身下马，发丝透着一股湿意，风尘仆仆，皮甲披风。 　　守军眯了眯眼，这是他很熟悉的打扮。 　　游骑兵团。 　　那人将佩剑取下举在手中，冲着守卫扬了扬，然后一把丢在地上朝他跑来，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卷眼皮纸，兴奋地挥舞着喊道： 　　“大捷！南方大捷！” 　　“我们的匹娜军团和部落盟友一起收复了维灵，歼灭了数万敌军！部落军团如今正朝玛茹斯挺进！” 　　守军握着长矛的手松了松，指尖颤抖着，这是他在那次战斗中留下的老毛病，因此从一线退了下来，如今呆在城防军还算过得去。 　　他望着使者那兴奋到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到比尔巴利，飞到议会里，对已经紧绷了如此之久，压抑了如此之久的全城军民告诉这个好消息，洋溢着激动，热情的脸，心里那几分困意也随之散去。 　　一丝喜悦如一滴蜜，滴在水中，悄无声息的蔓延。 　　“知道规矩，该走的流程明白吧？” 　　他收起长矛，和同伴们对望一眼，便走出去验证来者的身份，翻看证明，也就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完成了验证。 　　没有问题。 　　守卫扭头，和同伴们点点头，示意可以放行，刚想顺带转身问一句南方的战况———他知道规矩，不该多问军情，但对方透露出胜利的喜讯实在让劳累已久的老兵如此渴望品尝那一瞬的甜蜜。 　　换岗后还可以把消息带给家人，让妻子和儿女们也感受一下久违的好消息...... 　　游骑兵却忽然“袭击”了守卫！ 　　年轻人快步冲上前，一把将他抱住，用力在怀里箍了一下，又哈哈大笑着和同伴们招了招手，自己连马也不骑了，径直朝打开的城门中冲去。 　　他的举动乍时还有些惊吓到守卫，以为来人是要突然发难的奸细，等到反应过来后，年轻人已经冲了出去。 　　老兵站在原地，看着使者们策马鱼贯而入奔入城中的身影，搓搓手，露出一个好气的微笑，身体似也涌起一股暖意。 　　同伴们在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真的吗？南方打胜仗了？” 　　“我听说那些自大的玛格丽塔人不是都投降绿皮了吗？呸！” 　　“我还听说到北方来的绿皮里还有不少那些南方人组成的军队，可恨，无能懦弱的南佬，只敢窝里横，如今还给绿皮做奴隶来打我们北方人。” 　　“部落？我怎么没听说过？它们有能力打垮几万头绿皮？” 　　“蠢货，部落野兽人！之前不是说它们在匹娜森林里和绿皮打了一仗，歼灭了将近五万多绿皮吗？议会还专门张榜宣传过这事。” 　　“野兽人有这么强吗？我倒觉得它们挺好欺负的，做生意不敢讨价还价，上次豪克他们用一批要报废的工具和一个野兽人部落做生意，换了几十张好皮子和几框东西，后面那些野兽人来了一次豪克请治安官喝了次酒，就把它们打发走了。” 　　“那不是同一种吧......好像森林里的那些，更野蛮，更能打一点？” 　　听着同伴们的讨论，老兵无意参与其中，他只想尽快知晓后续相关的情况，然后回家把这个难得的好消息告诉全家。 第四十五章：和平解放 　　在士气低迷，民心颓唐，一片国破家亡，即将沉沦气象的时候，给北方人民注入一阵兴奋剂，带来如此好消息的。 　　自然是混沌四新神的亲儿子、四母钦定的永世神选、反向终焉之刻的混沌总帅、野兽人的救世主、子嗣们和蔼可亲、永远健康的小爸爸、部落的掌舵人、埃斯塔利亚难民的庇护者、神选半人马亲自验证过的中古大孝子....... 　　———艾尔。 　　为北方盟友送去的一份大礼。 　　此时的艾尔不在维灵，也不在传给北方人的信息中：部落的艾尔大王———称野兽人之王“兽”王的话有点怪，称国王的话又貌似不太符合实际容易被人言语，艾尔又不想沦落到部落酋长的层次，于是在和埃斯塔利亚人的交往中一律采用有些另类的“XX大王”头衔———正率着军队解放维灵后向西挺进，准备继续收复玛茹斯，截断绿皮退路的途中。 　　相反，在里应外合拿下维灵，将绿皮守军尽数歼灭之后，艾尔考虑过后做出了冒险分兵的举动。 　　他让凯尔萨斯、兔女姐妹等人领着军队向西，趁着敌人还没反应过来部落发起进攻，毫无防备的空档去袭击玛茹斯。 　　自己率着军团主力南下，星夜兼程，沿着圭铎斯大道一路南奔，借助全知之眼和斥候军团的双重优势，对沿途遭遇路上的所有敌人都能及早发现———然后进行闪电打击，在平原之上，狼群和半人马来去如风，被打散的敌人没有能逃得过嗜血群狼追捕的。 　　沿途所捕所杀便在上千左右，更是连续俘虏了数队从南方各地征调，运送粮草辎重北上的民夫劳役，害怕绿皮又没有家人牵挂的，便给予口粮，告知其一路向北东走，进入匹娜森林里自有人接应，愿意追随部落——王国联军收复失地的，便发予兵器，由新军里抽调出来的战士教官训练指挥，跟在大军之后。 　　就在凯尔萨斯的偏师开始怼玛茹斯港发起进攻的时候，艾尔的军团也几乎同一时间赶到了格达兹河北岸的迦拉兹城下。 　　这座河畔的城市，曾是南北对峙期间，南方军团北上和北方军团南下对峙的前线，南军的驻地补给点。 　　此后北方之火军团南下勤王，也是在这里驻扎，然后渡河与绿皮开战，可惜格达兹河一役北军惜败，损失惨重，死难者以万计，后续绿皮渡河乘胜追击，迦拉兹城沦陷，其中损失的囤积以久的兵粮物资更是让短时间内北方失去了再次集结重兵南下护国的实力。 　　最终导致玛格丽塔陷入孤立无援，南国各地被绿皮轻易击破、扫荡，随后王城开门投降。 　　短短一年的时间。 　　艾尔骑在人马娘的背上，眺望着不远处那座称不上宏伟，和维灵相差不多，多了几分田园安居乐业之气，比不上玛茹斯和彻波瑞欧的河畔小城。 　　也许是绿皮来得快去得也快的缘故，城市并没有经历什么血火便轻易易主，单从外表上看，这座城市还和从前无二，风车、中世纪晚期的建筑风格，城外的条条大小道路、平原上一块块划分的井然有序的田亩。 　　如果不是被暗中发展，愿意“为王前驱”的该城市民向“王国”泣血哭诉，称迦拉兹在绿皮占领半月之间，便有数万人或杀或奴；而后绿皮大军阀北上，王帐短暂的在这停留了一番，又大搜乡野，征集数千男儿随军驱使。 　　其后在绿皮的屠刀和海盗的威逼利诱下，一个草台班子式的迦拉兹自治政府被组建了起来，粗略的统计一番后无不凄惨的发现，如今城中的人口，还不到战前的一半，大半房屋荒废，街巷可见走兽。 　　这还是绿皮在大军阀的要求下，对那些安分呆在城里的人采取以绿皮来说已经非常克制的“不去逗这些虾米玩意”的态度，躲在乡间若是运气不好被撞到，可能还没那么容易活命———于是逃难到乡下的人又跑了一部分回来的情况。 　　不然最凄凉的时候，北方之火军团格达兹河大败，几天之内整座城市的人口逃亡了将近十分之九，几乎一座空城。 　　等到这场绿皮灾难似乎看起来没那么好杀，城市里还重组了一个看上去没那么靠谱但也勉强在运作的“城市议会”政府后，才有人慢慢跑回来。 　　而艾尔此时就亲率大军顿屯于此城之下。 　　这是他抵达迦拉兹城，饮马格达兹河的第二天。 　　他只留了三天，不，两天的时间。 　　今天黄昏之后，这座城市没有和当初的维灵、彻波瑞欧那样，给艾尔一个满意的答复，他就要在午夜之后发起进攻，以野兽人的种族优势，趁夜，敌人不备夺下外城。 　　他的通牒已经通过城中的内应，交到了那个所谓“自治的城市议会”之上，并在此之前就通过不怕死敢冒被囚被杀风险的内应，在大庭广众之下宣讲，告知城内的市民。 　　“部落艾尔大王告埃斯塔利亚全体人民书” 　　“埃斯塔利亚——南方世界抗绿统一战线” 　　大概内容是： 　　人民苦不堪言（错乱） 　　部落联军张榜告民：我部落世居匹娜森林，与埃斯塔利亚王国久为友邻，互不相扰.......此处省略讲述双方传统友谊的一段巴拉巴拉；然而天数有变风云难测，绿皮凶暴，裹挟巨寇群盗，起大军渡海来攻，王国不察，为其所败，舰队沉港，王城陷落；一时之间，盗贼蜂起，绿皮猖獗，荼毒百姓，残害生灵，天地有倾覆之危，国民有倒悬之急巴拉巴拉...... 　　部落艾尔大王，允文允武，上承四母之天命下应黎庶之民情，见邻国之蒙难，寝不能寐坐立难安，深知唇亡齿寒之故智，终决效西格玛、至高王，帝国与矮人之事，率部落健儿十万，出匹娜，击绿皮，与埃斯塔利亚人组成神圣联盟，共抗外虏，驱逐敌寇，伸张正义于两洋之间，再造宁和于南方之土； 　　今亲率联军十万健儿南下，虎贲十万，直抵玛格丽塔之地；鹫飞九五，重开南国之天；恢复南国，北上击敌，亦是指日可待； 　　沿途一切，反有抗绿救国之心，皆因即刻开城，不得阻拦，有志之士，也欢迎投入义军以为国事厮杀巴拉巴拉。 　　若有不识天数、民心之人，因一己之私，抗拒王师，大军所至，击灭绿皮尚如反掌，摧城拔寨亦不费吹灰之力，届时再有悔恨分说，亦难逃联军之审判！ 　　大概内容就与之差不多。 　　当然是转化为了埃斯塔利亚人更能理解，接受的文字。 　　否则艾尔讨绿檄文，埃斯塔利亚人表示这什么玩意看不懂啊，就很尴尬。 　　......... 　　“还没动静？” 　　艾尔看着地图，头也不抬的问了一句。 　　一旁侍立的小半人马阿丽娅走了出去，过会回来后轻轻摇摇头。 　　“还没有，迦拉兹议会似乎已经瘫痪了，现在那里一直在吵架，我们的人回报说现在城里乱作一团，没有任何信息可靠。” 　　“那就准备攻城吧。” 　　艾尔敲了敲桌，记载城市地形、构造的图纸已经提前数日就到部落的军中了。 　　“让新军从北门、西门进攻，先试试效果，要是不不行的话等到晚上，让巨魔上岸，从东南方凿开城门。” 　　艾尔喜欢多做准备。 　　他已经做好了迦拉兹人脑子一抽，和1644年后发生在赛里斯那片土地上的事一样，拼着全城吃人肉，也要抵抗联军进攻。 　　毕竟当时的明军打下来也不会怎样，但要是守不住，等八旗太君来了那可是真要屠城的。 　　这样的准备。 　　所以提前两天天，在迦拉兹人还没有意识到整个南方的情况出现了新的转变时，就安排巨魔大统领河舒翰领着他那群笨拙的同族，潜伏在上游的格达兹河里，计划是等到晚上顺游而下，从河滩上发起进攻，袭击防备较少的城池东南。 　　小马领命，正要带着父亲的安排离去，忽然有传令兵匆匆赶来禀报。 　　“迦拉兹人开城了！” 　　“议会带着市民在城外迎接我军！” 　　艾尔搓搓手，揉了揉女儿的头。 　　半人马的种族优势在那，这时的半人马虽然说是“小”，但也已经要到低下头才能让艾尔不用垫着脚摸头的地步了。 　　“好事，让新军入城控制局势，大军就在城外扎营。” 　　“顺便，再派些人迅速南下，我要在一周以内让柏莫兹也倒向我们，一个月，西南必须全部归与‘联军’的旗帜下。” 　　算上已经事实上吞并，人口大部分跑到森林里的匹娜、彻波瑞欧、玛茹斯三城。 　　那这样整个埃斯塔利亚的南方就有将近一半的城市，三分之一的人口落入艾尔的掌控之中，当然，名义上还是属于“部落——王国”联军的统一战线。 　　并且这些土地和人口也是属于部落替王国盟友“收复”的土地，只是唯二两个能代表埃斯塔利亚王国正统的势力，一个已经被打断骨头屈服，一个被隔绝在北方，面临着巨大的军事上压力，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所以部落替自己的盟友暂时管理着，他们无法接收，控制的土地，也理所应当吧？ 　　“艾尔！乌拉~！！！” 　　军营里，和平开城的消息已经传编，野兽人不会对此有什么额外感觉，在它们看来不过是一座普通的人类城市选择了一条普通的道路罢了。 　　而新军和投效的义军则士气大振，拿下迦拉兹是继续东征的第一步，并且和平交接的举动更是表明了，联军的正义性和正统性，以及南方人尽管被迫向绿皮征服者屈服，但始终还是站在了正义的那一方！他们不是孤军奋战，不是被叛徒、明哲保身者包围的孤勇者。 　　“第一个是维灵，然后是迦拉兹，之后是柏莫兹———我们一路前进，一路解放，迎接我们的是鲜花、荣耀、人民的泪水，以及和敌人的决死一战！” 　　“打败绿皮侵略者！解放玛格丽塔！” 第四十六章：艾尔の约法三章 　　鲜花与欢呼铺垫出联军进城的道路。 　　这么短的时间内找来这批鲜花也挺不容易的。 　　进城很顺利，以双方绝对的实力对比，也不存在诈降，引外军入城，实则城中暗设伏兵坑杀之的可能。 　　除非迦拉兹人集体发疯，否则找不到第二个能让他们用这种会以后会遗臭万年———并且当下立刻就有被屠城风险的方式去为侵略者效忠的理由。 　　新军非常顺利的，接管了全城事务，然后一队士兵就带着艾尔命令，去到迦拉兹城市议会，宣布此前在萨图沙人监督下组建起来，被迫为绿皮服务的傀儡议会即刻解散；同时组建迦拉兹人代表大会，直接向联军负责。 　　隶属于部落——王国联军反对以绿皮为首的所有侵略者统一战线。 　　成员由前傀儡议会中没有劣迹的人员、有威望的民间人士、行业、村镇、地区代表组成。 　　主要负责三项： 　　本地区的恢复建设、治安与城防、招募新兵等诸事务。 　　因为艾尔不希望保留太多埃斯塔利亚人旧的制度框架，给他们一种在战乱之后“总算回到过去了”的感觉，影响他之后的行动，所以干脆打乱一切，富有战时元素的同时一切从简，反正有“打倒傀儡议会”这一无可置疑的大义，联军也师出有名。 　　通过城邦大会和市人约法，盗窃者判处劳役、杀人大会公审.......大概就是把部落在匹娜森林里实施的那一套简化的框架带了过来。 　　简陋，但有用就够了。 　　目前摆在部落面前的还算是军事，连匹娜森林本土的发展都要为此让步，艾尔对占下来的那些埃斯塔利亚人地区只有两个要求： 　　不反对自己； 　　部落能够从其获取哪怕最低限度的，用P社术语来形容就是“非军事化国家”“提自治”情况下的兵员和物资供给。 　　对部落来说，哪怕已经遭受过两次摧残———绿皮到来是第一次，被屠刀逼着服从后，不得不交出壮劳力去给绿皮服务是第二次。 　　遭受过两次摧残的南方各地，能提供的人力物力也不是匹娜森林里那不满三十万的人口和急待开发的森林所能相提并论的。 　　大量征召南方人做炮......做辅助军，是艾尔打赢接下来一系列大战的关键。 　　仅以迦拉兹一城为例，Waaaaagh开始前最多时拥有将近八万人口的迦拉兹城，到部落军团解放这里的时候全城只剩三万出头的人口，仅迦拉兹城内就有超一千五百余人被作为劳力征募随军北上。 　　其中有八百人运气好，到维灵被强征，民转军，成为仆从军就地驻守监视匹娜，在卢修斯等人策动的，整个仆从军的指挥层几乎全员或默许或参与的底层士兵暴动发展成起义后，守军杀死了海盗监军和绿皮来查看情况的使者并筑起街垒，做出防御绿皮发起进攻的准备后。 　　埋伏多时的部落军团在绿皮开始进攻的时候突然杀出，发起进攻全灭了维灵西城的绿皮部队，完成了对维灵的占领。 　　整个过程我方伤亡不到一千，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绿皮先是被不放在眼里的“人类虾米”，比地精地位还低的玩意给背刺一刀，又被部落萨满们释放的地脉法术震的天摇地转，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那八百名迦拉兹籍的士兵如今正在艾尔军中，士气高昂，人人面带喜色，他们离开的时候是作为劳工、奴隶被强征，但他们回来的时候却是以王国正规军、家园的解放者、胜利者，荣耀无比的身份回归。 　　至于其他的那些运气不够好的，则是跟着绿皮大军去了北方，目前情况不明。 　　而在迦拉兹宣布起义，和平开城。 　　艾尔第一次，在部落以外的的地区，颁布“临时约法”后，短暂的停留了两天，两天之内，主动投军、参军，愿意入伍追随在联军旗帜之下征战的人，就有数百。 　　艾尔自然来者不拒，只要不是身体有太大缺陷的，通通纳入新军之下新设的六个战团之中，教官、队长、全是新军里的老兵，到了百人队的层面则全部由怒角兽配两名人类副官的搭配为标准。 　　所有的军官都是从选拔出来忠实可靠的血母信徒，同时配备了战斗牧师，兼顾传教和指挥作战的责任。 　　虽然以部落的标准来看，这六个新设战团的水平还不如一开始在演习中被先遣军揍的丢盔弃甲的新军，不过战争是最好的熔炉，艾尔相信，在血母注视之下，经历了凡世血与火的熔炼之后，这些目前只能说是民兵的家伙也会成为新军那样的战士，尽管可能会付出巨大的伤亡.......但在生死选拔之后，留下的正是他想要的战士。 　　而到那时，这些战士也会在一个接着一个胜利中，成为忠实于“艾尔”而非“王国”，践行血母而非米尔米迪亚之道的部落战士。 　　因为此前承诺了允许不想继续参军的战士可以选择返乡，迦拉兹籍的八百名劳工也离去了大部分，加上到了人类城市后就选择先行离去，各自遣散的那些，实际上艾尔麾下的实力单从纸面上看是不增反减。 　　迦拉兹收了几百人，但两天时间申请离去的就有上千。 　　不过这无所谓，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争夺虚无缥缈的荣耀，况且这只是一场开胃前戏罢了，等到大势明朗的时候，艾尔麾下是不会缺少兵员的。 　　为了追求速度，艾尔更改了占下维灵、玛茹斯两座城市的策略，拿下维灵后，分兵玛茹斯，目的已从占领那座港口城市，和内陆维灵互为犄角，截断绿皮和南方的陆上联系，变为尽可能破坏，使玛茹斯无法为敌我所用就行。 　　主力南下，以最快的速度占下迦拉兹，为渡过格达兹河东征拿下一个最关键的节点。 　　艾尔半强迫的用大军卷走了当初有向绿皮屈服换取一时偏安的彻波瑞欧城居民，又惩罚性的施展法术破坏城墙和城中建筑，如今已被废弃。 　　这样格达兹河上中下游三座城市，就只剩下中游的迦拉兹，下游的柏莫兹港，迦拉兹掌握在艾尔手中后，南可以顺利而下取柏莫兹———顺带辐射西南的米拉玛列王丘陵，那里还有不少小股的义勇军打着拯救王国的旗号在打游击，对抗绿皮和傀儡议会。 　　最大的势力当属此前战略收缩，打开了埃斯塔利亚列王陵寝地宫之门，和绿皮玩起地道战的那支势力，也是西南方向所有王国势力中最强的一支。 　　不过也因为持续战斗下来损失惨重，无力外出，绿皮留下了一支以地精和绿皮小子为主的机动部队在丘陵上驻守，不时出去扫荡一番，看住了前者。 　　向东可以直接穿过中部旷野，和此前北方军团南下勤王那次路线一样，走中部平原东征，直插玛格丽塔。 　　这条路沿途少有人迹，缺乏补给，但地形平坦，利于行军和决战。 　　对人类军团来说在这样的地方和铺天盖地的绿潮硬碰硬不是一件好事，但对部落来说，旷野、平原、利于驰骋的同时，也能最大程度发挥野兽人军团的冲击力。 　　讽刺的是，也许是第一次绿皮破丘陵义军制造的屠戮太过可怕，导致西南方的三座城市：纽迦港、诺斯·卡帕斯、德苏亚在海盗们的监视下，不敢再支持地宫里的义军，反而被迫大批大批的向绿皮供应物资，用作杀戮王国同胞的力量。 　　艾尔显然不希望看到这种事发生，而且，不彻底摧毁西南地区绿皮在这的军队威慑，证明自己的实力，部落又怎么能光凭一张嘴就说服西南数城易旗反正呢？ 　　何况东征的时候有一支不大不小规模的绿皮在自己后方总是很危险的事，搞不好就关键时刻杀出来捅艾尔的ASS。 　　所以摆在艾尔面前的路很明显了。 　　他必须先南下，然后朝西边，去找到，抓住那支被绿皮留在当地的部队，迅速重创乃至消灭对方，然后才能水到渠成的拿下西南，集结力量发起东征之战。 　　一切要快。 　　他破维灵只花了半天不到，发起进攻的同时北方议会的代表们还在和海盗在谈判桌上唇枪舌剑。 　　星夜驰骋赶往迦拉兹花了三天时间，在第二天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迦拉兹开城投降，然后又停了两天开始南下，整个过程加起来刚好一周。 　　运气好的话，绿皮应该现在才差不多收到消息，知道后路被偷了。 　　但北方战事刚刚开打，绿皮劫盟狠狠的阴了埃斯塔利亚人一波，后者就是再咬紧牙关也要硬撑，不会再信绿皮和谈的鬼话。 　　况且战事一开，萨哈艮孤城一座，圣路易斯已然沦陷，只要绿皮北进四面合围，比尔巴利能撑多久还真是个未知数。 　　如果艾尔是绿皮，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眼前的大好机会回撤的。 　　何况撤军也要时间。 　　绿皮气势汹汹，北上的时候号称六十万大军，实际上应该也在二十万左右，光是怎样运输辎重粮草都是个大问题，就算脑子一抽大军阀：他奶奶的我被野兽人虾米耍了！ 　　硬要南下找艾尔死磕，空档期也至少能给部落留出个把月。 　　实在不行艾尔卷了人口物资扔到森林里，和绿皮意思意思你来我往一下，然后鼓动东部的玛格丽塔人趁此机会发动起义，他还是能稳坐钓鱼台。 　　也就是说半分天下变成四分有其一罢了。 　　不过时间某些方面上不站在艾尔这边———拖久了外国势力入场干涉，他要吞国就没那么容易了；有些方面又站在艾尔这边———以野兽人的生育力和血母信仰对军队的加成，再给他一年时间，他有把握让军事实力增长三分之一，如果能将迦拉兹、柏莫兹、西南三城的人口物资打包带走，那可能数字更夸张。 第四十七章：艾尔：岂能沉溺女色！ 　　顺便，当初在知晓绿皮劫盟的消息时，艾尔惊喜之余又并没有觉得太意外，毕竟这完完全全就是：绿皮、海盗、斯卡文鼠人这样的屑种族，毁灭阵营大联盟能够干出来的事。 　　只是担心北方人会不会被这一下子打懵，扛不住后面的围城攻势，到时候艾尔还没破玛格丽塔，绿皮先破比尔巴利的话局势就对部落大不利了。 　　不过从后面学者议会那得到的情报中得知北方人这次还是拿出了破釜沉舟的气势，甚至日常是互相扯皮拉后腿的议会都做出决断，将最高权力交给十将军委员会，城市直接进入军事管制状态，一切资源都要为接下来的大战做准备。 　　希望他们能撑住这波.......又不要干的实在太好了，毕竟外族残暴入侵、失去大半精华国土。兵临城下，最后防线......这些元素在艾尔记忆里，实在太容易触发一个名为：“卫国战争”的buff，到时候一转颓势，武德注入的北方人要是凭自己的力量赶走了绿皮，从荣耀感、自信心、军事实力都会迎来一个巨大的增长。 　　那艾尔再去攻略北方的话，难度就会高上许多，并且有过一次成功抗击异族入侵经历的埃斯塔利亚人也就不会像国破家亡，万念俱灰，被迫喏喏逆来顺受的那样容易统治了。 　　既怕盟友扛不住，又怕盟友太能扛。 　　就是这么个心理。 　　......... 　　艾尔一手捧着，一手翻看着卷宗，余光随意的扫了来者一眼。 　　“？” 　　副官上前解释了一番，来者一边讨好的连连点头鞠躬。 　　“久闻公之大名，今日有幸相见......”来者是个留着小胡子的中年人，发际线很高，点头哈腰赔笑的样子给人一种滑稽，讨好，反正不讨厌的感觉。 　　不过他一开口就把艾尔惊到了。 　　“嗯？！！” 　　他妈的代绿皮来劝降是吧？！ 　　下一句是不是就是：公既知天命，识时务，为何要兴无名之师犯我疆界.......等等，不对，你他妈也是穿越者？！ 　　“你这话哪学的！” 　　艾尔惊了，直接放下卷宗，震声喝问。 　　“大，大，大王......” 　　中年人吓傻了，结结巴巴的解释了一番才知道男人曾和震旦人跑过船，也学了不少神龙帝国的官话，在埃斯塔利亚人的平均水准里也勉强算半个震旦通。 　　来之前为了投其所好，专门打听过“艾尔大王”的喜好，听说这个野兽人大酋长除了女色以外貌似还对震旦有不少了解，就专门扯了口“震旦雅言”试图得艾尔好感。 　　艾尔稍稍放下心来，不过心里还是警惕万分，突然这么一下子给艾尔之前边看卷宗，边想着晚上去马娘那里狠狠灌浆来几发有些躁动的心都冷峻了下来。 　　于是又询问了各方面的一些问题，虽然初时有些惧怕，但中年男人敢主动来求见艾尔，那自然也是素质能力相对过关的那种，很快就从结巴变得应答如流。 　　没什么大问题，艾尔一边询问一边心底狂呼四母出来看看庭前这男的是不是身体里藏了个融合过的灵魂啊、绑定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巴拉巴拉，被不耐烦的欢愉娘一句【是是是他是穿越者，不除必成大患】糊弄，全知者和血母则完全懒得理他。 　　像极了被经常叽叽喳喳十万个为什么的崽子烦透了的老妈。 　　还好慈母最温柔，摸着艾尔的脸，告诉他这没什么，只是个巧合罢了。 　　慈母不会骗他，这是艾尔对四母的认知里最坚信的一点。 　　就和思想钢印一样，这并非艾尔的认知被扭曲篡改，而是这和1+1=2，1+2=3在小学课本上的标准答案一样，慈母不会欺骗她的孩子，这是一种和人被杀就会死一样的真理铁律。 　　提着的心就稍微松了些。 　　艾尔便继续问，来者的本意。 　　总算等到了正头戏，来者直白的单刀直入，言称埃斯塔利亚赖大王复国恩同再造，迦拉兹百姓仰慕艾尔大王神威如敬天神，皆望尽力以报君恩。 　　恰好迦拉兹城中有数美貌女子，既有未嫁之青涩处子，又有独守空闺的美艳寡妇，听闻恩同父母的艾尔大王爱慕佳人，尤好成熟妇人，便思大王神威，盼得君之雨露如久旱之盼甘露...... 　　“他妈的！” 　　艾尔气愤的把卷宗合上，用力拍在身前的案几上。 　　眼神凶狠，望向一边站成一团的子嗣和副官。 　　“谁传的！谁传的！” 　　谁他妈传我喜欢少妇熟女大姐姐的！ 　　以机密泄露罪铳杀之！ 　　......... 　　送女不收这貌似是个毒点。 　　不过艾尔连人都没见过，对那些还只是一个模糊，甚至连印象都算不上的概念美女也谈不上什么想法。 　　毕竟刚刚被吓了一跳，暂时不是很想...... 　　等到七星娱乐，自有温热紧致之鞘，可容男孩长矛，策马冲刺。 　　从副官那得不到答案，毕竟这事要查和他们也真没什么关系，艾尔喜欢什么在部落里都不是秘密，不说人尽皆知也可以说是老少具闻。 　　甚至还有喜欢艾尔的小蹄子、人类女人听说部落の第一美少年喜欢成熟女人，受不了打击干脆嫁人———是不是打算刷刷经验以后再找机会就另说。 　　前后几次给他推荐侍奉的女仆，枕边人，除了第一次收了个太太，其他的见也不见直接婉拒，最多点了几名去给子嗣们做女仆，还都点给了女儿们。 　　此外就是太太的闺蜜，走太太路线自荐席枕被艾尔收入后宫。 　　以上这两位什么属性大伙都很清楚。 　　所以艾尔开大车，艾尔的后宫炼铜压小马，是部落人心照不宣的事......哪怕以野兽人和埃斯塔利亚人这样生长迅速的种族眼光来看，麾下又数十万子民，控弦精锐之士上万的艾尔大王，如今也还没到脱离“少年”身份的阶段。 　　这种私密的（其实根本不是秘密），牵扯到个人性癖的事传出去，还被拿到大庭广众之下展示对艾尔，脸皮时厚时薄的男孩来说无疑公开处刑。 　　如果不是面具遮着，拉皮条的中年男人和副官们就可以轻易看到永世神选艾尔大王那漂亮更胜女子的俏脸恼的羞红，嘴唇都在颤抖。 　　但脑子转的也非常灵光。 　　艾尔当即：“我欲伸张正义于天下！挽救黎民百姓于泥浆！”就念了两句诗。 　　“孤欲直捣敌巢，光复南都，驱逐敌寇，尔不思为我联军效力！上阵杀敌，早日杀尽绿皮重振国家！岂可行此阴私。（也别拿到大庭广众下来说啊！）” 　　中年男人很配合，顿时就连连告罪，不过还在努力尝试： 　　“震旦有句古话：宝刀配快马，美人配英雄，大王南征北战，破敌斩获不下十万，威震南北，是为第一英雄！” 　　“迦拉兹女子温柔如水，如花似玉，自荐席枕为大王侍奉者，皆为其中佼佼，若不侍大王，配凡夫俗子如神兵自秽，宝珠蒙尘！”男人言辞诚恳，掷地有声。 　　艾尔又双叒惊了。 　　这还真是个人才！ 　　把艾尔说的都心动了....... 　　“好了！大业未成，我岂能因一己之私欲，做荒淫颓废之乱举！此事休要再提！” 　　清清嗓子，艾尔继续演。 　　男人的配合让艾尔有些陶醉，妈的部落一帮丈育，今天总算遇到能配合自己演出的宝才了。 　　“不破绿皮！誓不成家！” 　　又震声来了这么一句。 　　男人脸色激动，当场拜伏在地，高呼：“能救我国家者，除了艾尔大王还有谁呢！” 　　“苟以尺寸之躯，为联军效力！” 　　“好好好！”艾尔合掌轻笑，之前被人指出性癖的尴尬也被顺势揭过，当然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觉得讨论艾尔的取向有什么问题，只能说尊不尊重而已。 　　“给他一个随军文书的职位，就安排在那六个新设兵团里。” 　　男人告谢，激动不已的跟着副官走了出去。 　　艾尔收拾情绪，招来一旁的智角兽法师，从它手中接过纸张，看着上面的对话描述，点了点头。 　　“把前后改一下，弄完给我看看，然后就可以发出去了。” 　　发出去意思就是拿来对外宣传了。 　　艾尔不近女色，为了驱逐绿皮拯救埃斯塔利亚的事业，甚至发下了“不破绿皮誓不成家”的誓言，如此令人感动佩服的事迹，不好好的宣传一波，狠狠滴恰一波民众好感，艾尔都觉得对不起自己为此背上“好色”的名声。 　　正聊着，忽然传令来报，大女儿米莎已至帐外。 　　艾尔便连声唤道：“我女儿！快让她来，让她快来！” 　　老父思念女儿之情，可谓感人肺腑，与坐无不潸然泪下。 　　牛牛没有跟在艾尔南下收迦拉兹的队伍里，留在维灵整备花了一段时间，分别好几天了也是。 　　然后米莎就进来了，已经大了的牛犊子身材远比小父亲高大，若不是脸上总是若有若无的微笑，看上去要比小父亲更加威严。 　　“望之有人主之范！” 　　除了米莎，后面还跟着额...... 　　几名身段丰腴、姿色各有千秋的美貌女子，或成熟妩媚，或清冷纯净。 　　中年男人擦着汗，跟在米莎后面又折返回来。 　　“大公主之令，仆不敢不从。” 　　米莎皱皱眉，似乎没想到这个中年男人说话的方式和艾尔偶尔犯病的时候接近。 　　看小父亲的态度，似乎也很接纳对方。 　　“我在外边看到她们，以为是父亲你的新欢。” 　　“咳！” 　　艾尔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干脆把面具摘了下来，佯装生气的样子望着米莎。 　　主帐中，呼吸声瞬间就拔高了一个档次，包括中年男人在内，这些初次见到艾尔样貌的迦拉兹人显然为少年那犹如天人的魅力狠狠地惊艳了一番。 　　“我所欲之事，乃平定天下！成就大业，岂能沉溺女色！”艾尔震声怒喝！ 　　牛牛低下头，向小父亲告罪。 　　一旁的男人也很配合的继续附和演出了番。 　　几名女子呼吸急促，眼中带光，异彩浮动。 　　“反正都看过了，不如留下来做女仆的工作，伊露恩她们都不在......” 　　认错是认错，但牛牛还是有些固执己见，为小父亲身心健康极尽关怀。 　　一名少妇模样的美艳女子听的这话，下意识的点着头表示赞同。 　　是啊是啊，就留下，留下嘛吸溜...... 　　被旁边的同伴戳了戳后才回过神来，有些失态了。 　　没有办法，美貌少妇，久旷之身，忽然被城中一众威望之辈名流权贵们邀来，委其大事，本来是抱着实在不行......就当舍身饲虎，委此身躯，为了家乡亲人。 　　但忽然看到对方是如此英俊美貌的少年郎，天纵之资，不管是外貌能力还是势力身份都是绝中之绝，一下子，那颗本来已经做好最坏：对一个浑身长毛，满身可能都是浓厚体味不洗澡的粗犷野蛮野兽人讨好侍奉的心，就在天地之间完成了逆转，瞬间变得千肯万肯起来。 　　身体里有些发热，发软，好想，好想在他的臂膀港湾中靠一靠，听说他喜欢比自己成熟的，我这样的......要是可以把他抱在怀里，两人不着片缕，他咬......我拤....... 　　光是想想，妇人的身体就愈发发软，甚至某处已经有开始泛滥的征兆。 　　倒是疯狂COS满足自己表演欲的艾尔完全没想到，这些被迦拉兹人送来的大姐姐中还有已经开始对他“心怀不轨”的痴女系，丝毫不知道自己很快就会遭遇可怕的美肉陷阱。 　　还在掷地有声振振有词： 　　“今日救迦拉兹，纳十人！明日收纽迦，再纳二十人！后天解放玛格丽塔！难道就要继续再纳百人不成？” 　　“此事休要再提！” 　　艾尔表示自己很有节操的，像是这种光明正大的，他做不到。 　　偷偷摸摸，悄悄的，彳亍！ 　　其实艾尔一早是想自己平定南方初步稳定之后，去试试微服私访的游戏，隐蔽游历各地，然后中途结识这样那样的大姐姐小阿姨漂亮太太的。 　　这种方式让脸皮在这方面还是有点薄，比较内敛的艾尔还是不大能接受。 　　有拉皮条的嫌疑。 　　话说怎么感觉...... 　　“我好色的事已经成为共识了？！？” 　　为什么连超级敬业，工作，尊重小父亲的牛牛也回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给艾尔推女啊！ 　　人马娘在这方面的工作就干的比较独特———虽然母马阿丽娜不反对艾尔开后宫，甚至他走在路上多看了哪几个小姐姐几眼，都会令人去探访然后：艾尔看上你了，要不要试试去宫廷？ 　　这种给艾尔名声带来很大损毁的举动。 　　但在此之外主动往后宫里塞人的举动几乎没有，而且唯一一次还是...... 　　推荐小马阿丽娅的亲妈。 　　那匹和阿丽娜算是堂姐妹的雌性半人马。 　　艾尔倒不是在养母面前还要装正人君子，毕竟荒淫无度的日子有大半是和对方一起过的，但问题的关键是......那位半人马太太的丈夫还没有死啊！ 第四十八章：扩军二十万！ 　　到最后，艾尔的态度已经软化： 　　从“此事休要再提！” 　　“此事容后再议......” 　　“此事......时机不妥，再等等，再等等......”到这样。 　　不过软化归软化，冠冕堂皇之词已经说出，这是以后要拿出去做外宣的，艾尔不能不能以身作则。 　　到最后，作为半个震旦通的中年男人忽然灵机一动，按神龙帝国人总喜欢折中的性子，提出了一个想法：艾尔大王行军打仗，带着女人确实不便———不如询问女人们的意见，如果有愿意服务于少年的，迦拉兹人自当为其准备车马，“自发的”“自愿的”前往匹娜森林之中的部落本土，投入宫廷之中为女侍女仆。 　　一切都是自愿自发自主啊！ 　　艾尔洁身自好不近女色，也耐不住迦拉兹人女儿追随侍奉之心热情似火，和男人自带干粮参加联军一样，自愿投入宫廷工作。 　　再拒绝就伤害迦拉兹人民的热情了！ 　　艾尔对此哑口无言。 　　艾尔是个爱民如子女的好封建神权专制统治者......好吧他好色。 　　于是这事就此揭过。 　　看得出，中年男人因为完成了一开始来的目的，还有额外收获非常兴奋。 　　几位女子多半回去后，有自愿的最好，没“志愿”的也多半会被迦拉兹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循循善诱一番，如今国事家事，尽皆仰仗部落，部落诸事，皆系于艾尔......为家国献身巴拉巴拉...... 　　这个插曲过去，艾尔的主要精力和专注依然紧紧盯在军事之上。 　　他的前军已经开拔，顺着格达兹河而下，目标直指柏莫兹港，这座位于格达兹河最南端，也是出海口的城市事埃斯塔利亚王国西南地区，最主要的两座城市之一。 　　拿下了这里，整个西南就是瓮中之鳖，从地理上看，西南一地，以柏莫兹、迦拉兹、纽迦、诺斯·卡帕斯、德苏亚五城为主要城市的区域，在这场战争中无法置身事外，若要有所作为，就只有加入，倒向艾尔联军一条路。 　　而达成这个战略目的，最首要的就是确保柏莫兹城，这样纽迦、诺斯、德苏亚就从陆路上和其他区域孤立，便于艾尔掌控。 　　艾尔深知部落的短处，在于体量。 　　和数百万的南方埃斯塔利亚人相比，部落那还不到十万之数的野兽人实在过于稀少，就算把那二十多万难民算做已被部落整合的基本盘，他能挤出来的行政力量也相比于比自身庞大十数倍的南方来说还是太少了。 　　这种情况下，哪怕有大义的旗号，部落要形成对南方各地的有效掌控无疑是天方夜谭，何况就算有大义所在，部落的身份始终是盟友而不是“自家人”，如果艾尔是以人类起家，倒是可以做为“义军”“军阀”的身份，来争一争国家正统，中枢大权。 　　但现在艾尔肯定不能走这条路，只能通过形势严峻，实行军管；一切从简，优先为军事服务的方式，名正言顺的调动起，利用埃斯塔利亚人的力量。 　　如果这个时候艾尔暴露出部落的野心，连“优先军事”的名义都无法糊弄住埃斯塔利亚人，那么部落义军，联军的身份就不攻自破了，在已经经历过一次的南方人眼里，艾尔他，它无非是又一个绿皮大军阀式的人物，所谓盟约，解放，只是披了一层光鲜亮丽外衣的借口罢了。 　　所以艾尔在现在的阶段，还不能太明显，过于激进的对各地实施强硬掌控，他也没那个实力。 　　如果用游戏设定来形容，埃斯塔利亚人对部落联军的支持度现在是：【热情】，是正面效果，比如箪食壶浆、传檄而定，迦拉兹和平开城，维灵守军主动起义就可以看做这样情况下带来的BUFF。 　　而随着战争的胜利，更多的城市地区得到解放，绿皮的势力被驱赶，这个支持度会一直上升，但在部落一直以“盟友”身份行动的情况下，这个支持度最高也是有上限的，毕竟外人再好也不是自家人。 　　而艾尔插手南方人内务，加强自己对“替盟友收复国土”地区的掌控力，就会导致这个支持度下降，最终就会从【热情】转向【猜疑】、【忌惮】、【反对】等越来越敌视的态度。 　　最终决裂，甚至在艾尔已经控制的地区发生叛乱，和他们推翻绿皮兽人统治一样，起兵推翻野兽人的统治。 　　艾尔要确保自己吞并南方的计划，足够顺利，不会爆出严重的动摇统治的起义叛乱林登万、以及外交信誉上的巨量负面影响，还有过度扩展带来的减成，就要通过各种手段，决议，去加强部落的控制力，削弱王国的影响，又要把握住其中的均衡，不能过于激进把支持度从【热情】变成【反对】，直接和埃斯塔利亚人决裂开战。 　　收买、控制重要的人物、让城市倒向部落、和各方势力结成利益同盟、培养效忠艾尔的官吏插手各地、建立行政机构、传播四母信仰，确保对地方的控制...... 　　这是一个漫长的，但又必须尽快的过程。 　　因为战争不不会给艾尔太多时间的，绿皮的特点和性格注定这场仗不会打成拉锯战，绿皮和北方人、绿皮和部落、王国和部落。 　　这里面最有可能追求决战，一波速攻的势力只有绿皮。 　　而在目前这张牌桌上最具实力的玩家就是它们的情况下，其他玩家没有拒绝的权力，只能被动接受，做好自己能做到所有准备，去面对下面绿潮带来的狂风暴雨。 　　一旦决战开打，如果绿皮GG，被踢出牌桌，那埃斯塔利亚人就理所应当的要追求统一。 　　“盟友，这把打得不错啊，以后有事吱声啊，兄弟上刀山下火海.......顺便，我家的地是不是可以给我了？” 　　这种事就和小胡子在1939年给东边邻居出的选择题差不多，只有拒绝和同意两条路，导向不同的方向。 　　艾尔要是拒绝，哪怕拖也拖不了多久，南北统一是大势，他也没理由去拒绝。 　　怎么你野兽人部落要去和埃斯塔利亚人争一争谁是王国正统了不成？ 　　要是绿皮赢了，北方人没撑住被橄榄，艾尔倒是有理由接着占着南方，把盟友的器官、血管，接到自己身上，但不管何种情况下，埃斯塔利亚人谋求从部落控制下重新建立起自己的政权都是绝对会发生的事。 　　北方议会失败，艾尔不可能不重新扶起一个“南方议会”来接着打埃斯塔利亚王国这面旗帜，他要不这么做，和打赢绿皮，北方索要国土拒绝一样，都是差不多形同决裂开战的事。 　　“号外号外！野兽人的暴君艾尔撕毁伪善的盟友面目！” 　　“野兽人背叛盟约！” 　　这种。 　　不过艾尔对此也不是没有解决方法。 　　一切归根结底，讲究一个实力。 　　谁拳头硬，谁有机会赢家通吃。 　　埃斯塔利亚这片土地上，现有的力量总和，去开绿皮这位战狂玩家，在另外两家势力尚存的情况下得不到民众支持，是有限的。 　　此消彼长，敌强我弱我强敌弱。 　　那么，有没有一种削弱潜在的敌人，又增强自己的方法呢？ 　　很简单。 　　“埃斯塔利亚的未来不在于宗教、神秘主义和密谋，而在于军事强权” 　　“当前的种种重大问题不是靠种田、谋略和外交所能解决的——这正是北方议会和整个埃斯塔利亚王国曾犯下的错误——要解决南方动荡不平的分裂局面只有用铁与血” 　　艾尔现在要是和绿皮一样，有二十万野兽人大军，都是正儿八经的角兽人、怒角兽。 　　他都懒得管那么多，部落军团的实力已经足够在这片埃斯塔利亚人的土地上掀桌，往最坏最屑的那条道上想，屑·艾尔·屑已经可以屑到极致的喊出：顺我者生逆我者死！ 　　一路攻城拔寨顺昌逆亡，复刻一遍绿皮走过的路就完事了。 　　但他没有，所以这条路不行。 　　何况这条路太屑了，艾尔个人除了对色色的追求方面可能比较旺盛，勉强可以说寡人有疾以外，其他方面都是个非常，以目前世界的统治者平均水准主流认知来看，评一个“艾尔有德”“仁义酋长”是当之无愧的。 　　所以绝对不会走。 　　但是种族身份，是生来注定的，无法更改，就算有，一个两个十七八个也许可以，几万十几万要怎么变换呢？ 　　可信仰，尤其是传播最广，影响最大，力量最强的...... 　　“混沌信仰”......可是不分种族，不分男女老少，甚至不分生死的来啊。 　　艾尔的计划目标是不断扩军，不断地扩军，把已经被杀了一遍、掳了一遍的南方人里剩下的，还能打仗的壮劳力们不断地向部落这口大染缸汲取，把一个惶惶不安的米尔米迪亚信徒丢到血母铁王座面前，让他在荣耀与争斗的途径上走一走，走出来的就是一个虔诚狂热，高呼血祭血母颅献王座，为了艾尔的凡人辅助军士兵了。 　　通过这种方式，不断“吸血”南方，等同于将他们的武器收缴的同时能打仗的人全部倒向，支持艾尔一方。 　　到时候哪怕真的操作玩砸了，埃斯塔利亚人的精英开始惊觉野兽人绿皮兽人并无两样，艾尔大军阀第二，想要打出义旗，再造王国，也只能悲哀的发现： 　　坏消息！男人们都跟着野兽人去了！ 　　好消息！他们现在变得比以前能打多了！ 　　坏消息！但他们现在已经左一个血祭血母，右一个为了艾尔———米尔米迪亚？默行女神，何及四母大能！ 　　爷爷现在是跟着永世神选混，念四母经的新军战士！王国？俺们的国只有艾尔大王的国！玛格丽塔比尔巴利一帮虫豸！埃斯塔利亚就是被你们这些家伙搞坏的！快请殿下登大位，执权柄，重整山河！ 　　到时候那些反对艾尔的人，想建立军队招募士兵，只能从老头子和小男孩，乃至女人之中想办法。 　　这种情况下，还有勇气起事反对艾尔的人，他不吝称赞其为： 　　孤勇者！ 　　埃（斯塔利亚）忠臣！ 　　然后摧枯拉朽将其捻灭。 　　约法三章后，艾尔名义上解散了一遍旧的地方权力体系，又重新建立起一个扩大了的“代会”机构，最主要的一项工作就是宣传，征兵。 　　南方人不是不能打仗，不是没有实力，就和输了那场战役被乳髪至今的高卢大国一样，完全是被打懵了，没来得及集合力量，地方一盘散沙，王都被围，就和巨蛇被钳住了蛇头，最有力量最具威胁的脑袋发挥不了作用，只能被各个击破。 　　这也是玛格丽塔人百五十年来，把握城市亲王大位的同时一直奉行强干弱枝，不断增强王都对地方掌控，削减各地自治程度带来的一个负面效果。 　　除了北方因为有比尔巴利这个次都，副都，偶尔蹦一蹦到城市亲王宝座上坐一坐的老二哥在稍微好一点。 　　所以南方还是有实力的，只不过被打懵了打疼了打怕了，没来得及调动出来，战争对他们来说就已经失败了。 　　而做足了动员的北方议会可以凭着五分之二的体量实力和绿皮僵持对抗那么久，如果不是失去了海权，只能受制于人，漫长的海岸线处处漏风，加上此前一次格达兹河战役损失惨重的话，艾尔是完全放心让北佬和绿皮你来我往的。 　　南方情况只会更好。 　　王都被围期间，那些受金钱、信仰、爱国热情，被雇佣、组织起来的一支支义勇队伍，东征勤王，解救王都的过程到底损失了多少人，艾尔不清楚，但根据普遍的猜测，这数字估计不在五万以下。 　　斯卡文鼠人制造的瘟疫、绿皮派出的一支支机动性高破坏力强的战帮、自发的起义......连番折腾之后，仅从迦拉兹一城的情况分析判断。 　　艾尔估计，就西南五城，在不影响生产的情况下联军在此再拉出两到三万大军应该不成问题； 　　连接东西的中部艾柏冉大道上坐落的两座城市是主要受斯卡文瘟疫影响的地方，艾尔对其希望不高，不过派出萨满去解决那里的瘟疫，应该能大获人心； 　　玛格丽塔以东，是比西南更加富庶的东南地区，道路、水网、平原、矿山，也是整个埃斯塔利亚王国人口最密集（包含玛格丽塔）的地区所在。 　　拿下那里，艾尔就有扩军到二十万，复刻绿皮投鞭断流，气势汹汹，挥师北伐的底气。 第四十九章：阿兹莫·汗 　　一支人类军团正沿着丘陵的脉络缓缓前进。 　　这支队伍的状态不怎么样，风尘仆仆一股倦气，装备也算不上精良，但士气高昂，行动转进迅速。 　　“列王墓救国军”。 　　也是南方抵抗最久，拿到过除玛格丽塔围城战、格达兹河战役之外最多战果———也付出了惨痛伤亡的埃斯塔利亚人军队。 　　在绿皮出动搞毛巨像，采取了非常不讲武德，让巨像爬到山顶，然后纵身跃下这种非常绿皮的，夸张的进攻方法后。 　　修建在群山中的山堡要塞被打破，救国军损失惨重，余部只能撤入被打开了的列王墓地宫之中。 　　大军阀不想再浪费时间，搞毛说过：兵贵神速，它要速战速决，于是在取得了西南地区名义上的臣服和提供物资，派遣壮丁为其大军的承诺之后，绿皮大军就撤离西南，进攻北方去了。 　　但它也没完全忽略这些小虾米，留下了一支高机动适合翻山越岭作战的战猪小子、座狼、地精蜘蛛骑手部队，监视西南。 　　经常利用高机动四处出击，扫荡丘陵。 　　西南地区三座纽迦、诺斯·卡帕斯、德苏亚都是临海城市，还有一个最大的柏莫兹港，艾尔计划首先纳入囊中的西南五城四座都是靠海。 　　从柏莫兹港以东十一座南方城市也有六座最主要的靠海，这是埃斯塔利亚王国位于半岛的特殊地理环境的特殊情况。 　　只要绿皮大军尚在，又有联盟舰队掌控了制海权，那西南三城就不敢作乱，否则岸上绿皮大军杀来，海上被贪婪残暴不让绿皮分毫的萨图沙舰队封锁，满城性命下场可知。 　　于是救国军的补给援助曾经一度接近断绝，是玛格丽塔的救国会费劲千辛万苦，偷天换日瞒过海盗的监视，用一支船队近海航行，在德苏亚南方偏僻海岸登陆后让人运丘陵，运粮的人手都是招募的可靠之人，直接就地加入救国军，才让救国军得以存续。 　　不过也只能说苟延残喘，没有人力，没有补给，无法发展壮大就意味着慢性死亡，无法得到周围城市的支持救国军也就不能再和此前一样，有足够的人力物力去修建山城要塞以此为据点抵挡绿皮。 　　何况被巨像天降砸过一次的情况，这样的方式无非就是之后在迎来一次天降巨像罢了。 　　于是救国军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无法发展，势力基本停滞只能不断损耗现有的人力物资———走出去争取生存空间，就要被绿皮骑手追着打，在没有后备兵的情况下，牺牲一个战士就少一个战士，磨损一把武器就少一把武器。 　　最后救国军的实力就从鼎盛时期一度接近万人大关，衰弱到如今不足三千之数了。 　　他们大部分时候都是龟缩在地宫里，偶尔会通过隐秘的，尚未被绿皮发现的其他通道出入，去外界获取补给，如果能得到一些人员补充就更好了。 　　像如今这样，近乎倾巢而出的情况，是绝无仅有的。 　　如此大张旗鼓，连不少埃斯塔利亚人也注意到了救国军的行动，自然，也逃不过绿皮和海盗的耳目。 　　很快，目光可及的丘陵尽头，就出现了一些人高的，恶心的，卑鄙狡诈，令人厌恶的身影在活动。 　　这些家伙有着丑陋的深色皮肤，身上的不知是东拼西凑扒来弄成的护甲缺口裂痕遍布，腰间或身体上或多或少绑着些颅骨装饰。 　　而最让救国军战士愤怒，最让每一个秩序侧的智慧生命发自内心憎恶的，依然要数那些被扒掉皮肤，用绳索拖拽着，在所经过地面留下碎肉、血痕的扒皮死尸。 　　主要，来自于人类。 　　它们驾驭着身下的坐骑，在丘陵之间，在埃斯塔利亚人的土地上来去如风，劫掠、投毒、焚烧田舍房屋......如此卑劣的，甚至要被绿皮看不起，认为和斯卡文鼠鼠一样懦弱的绿皮，只有一种： 　　地精。 　　不过就和搞毛亮这位大军阀很特殊一样，这支被它留下看守西南，以地精为主的绿皮也较为特殊。 　　它们的统帅是一名畸变的地精战将。 　　阿兹莫·汗。 　　一位少见的，罕见的，甚至可能整个世界上只存在这么一头的“双头地精”。 　　传说它曾经只是一头非常弱小，怯懦，狡诈，盗窃，讨好绿皮同时找一切机会去欺辱屁精的地精玩意。 　　但在有一次，发生在恶地东南西北总之可能是任何地方的绿皮部队之间日常的互相开片中，这头那时还没有名字的被一群突然路过的食人魔发起的进攻给橄榄了———主要橄榄的是正在互片的绿皮小战帮，地精是顺带。 　　然后它被作为俘虏带走了。 　　做食人魔的俘虏，很多时候意味着什么就不用多说了。 　　这群永远不会满足，永远为自己旺盛的，强烈的饥饿食欲原始本能所驱动的古圣最后一批未完成的造物，也许是因为这个地精的个头太小了，太不容易让人关注，于是没有第一时间找上它，而是将它同伴、敌人们先解决的差不多，然后大吃大喝一顿后，把还活着的俘虏给拉出来找找乐子。 　　不得不说，那些食人魔的残忍......也许某种程度上，是因厨艺顺带着发展出的艺术？ 　　超越了大部分种族。 　　一名大汉也许是对绿皮肉需要长时间的处理一直不满，于是和屠夫争论起了绿皮这玩意的生命力，作为少数还活着的活体样本———阿兹莫·汗，那时还没有名字它，被厨艺精湛（迫真）的食人魔屠夫扒掉了那层绿皮的额，皮， 　　它还活着。 　　也许是废话。 　　但被物理意义上扒了皮的地精真的活了下来，也许有屠夫为了不让自己的赌约失败，而一直在给它塞东西吃，让孢子们有营养不断尝试自愈的原因，但这种程度的伤势对绿皮来说也非常夸张了。 　　地精活了下来，尽管被扒了皮，但它旺盛的生命力几乎一个奇迹！ 　　但真正怪异的，称得上是“畸变”的地方，发生在之后。 　　那名被震撼到———又也许是输了赌注不得不把自己身上一块肉给屠夫吃掉的大汉突发奇想，把一名还活着的绿皮大只佬的脑袋给剁了了下来，然后硬生生像是栽树苗一样，栽到了扒皮地精的身上。 　　神奇的事就发生了。 　　它，和它，它们都活了下来。 　　并且成为了一体！ 　　那颗凶神恶煞的，换做以前地精绝对不敢离一名大只佬凑这么近的绿皮脑袋真的成功的，在地精的脖子上存活了下来，一个地精一个大只佬，两头绿皮怪物的脑袋肩并着肩，就此长在同一具矮小的地精身体上。 　　顶着两颗脑袋，尤其还是如此滑稽的对比方式，地精绿皮逃过了被当做食物的命运，成为了食人魔部落的珍稀玩物，绿皮脑袋不住的咒骂求战和地精脑袋可怜兮兮的哀求讨好成为了鲜明的对比，唯一的缺点可能是它们的存在太有意思让食人魔乐呵乐呵的，胃口就容易打开。 　　顺便，虽然身体还是地精的身体，但随着皮肤的自愈，似乎过程中也融入了绿皮的孢子，大只佬的脑袋对这具身体也有了一定的掌控，它几次想要除掉自己生长的，别人身体上的正主头颅，但地精阿兹莫对身体的控制力相较于绿皮来说更高，所以后者一直没有得逞。 　　后续的故事，阿兹莫从食人魔部落中逃了出去，就在它们彼此之间还没来得及做出一个决断，分出胜负，一具身体，一颗脑袋的时候，又偶然混进了一个大地精部落中。 　　有两颗脑袋，如此怪异的形象引起了大地精们的敬畏，也许是绿皮脑袋的原因，地精的身体一直在生长，比以前更大，已经介于小子和大只佬之间———只是单从形象上看，还是更偏向于地精一类。 　　很快，阿兹莫就得到了大地精部落的统治权，为了逃避食人魔，以及更可怕的混沌矮人，它一路向西，跑到恶地，然后被崛起，扫荡群雄的大军阀搞毛亮给顺带揍了一顿，发现这个奇异的双头绿皮非常特殊后就收入麾下。 　　而阿兹莫·汗似乎因过往的经历，变得非常猥琐，非常小心翼翼，它的部下如果可能，从不正面交战，而是采取来去如风的游击策略，不断地通过各种卑鄙的方式恶心、骚扰，削弱敌人的手段，再寻找一个恰当的时机发起致命一击，将敌人屠戮，迎接一场盛大的Waaaagh之宴。 　　以及阿兹莫·汗最喜欢的，把敌人皮肤扒掉的处理方式。 　　尽管绿皮脑袋可能对这种不够Waaaagh不够绿皮的作战方式略有微词，不过阿兹莫的战绩以及那倍受埃斯塔利亚人恐惧的威慑力倒是说明了这种方式的有效。 　　而这头怪异的双头绿皮所统帅的绿皮部队，正是艾尔要统合西南，必须要处理掉的眼中钉。 　　在知晓敌人是这么一个卑鄙狡诈，非常棘手的家伙时，艾尔还是有些头疼的。 　　不是怕打不过。 　　主要是这支绿皮战帮主要构成以骑手为主，转进如风，打肯定打不过野兽人军团，但光是跑的话，艾尔可没心情和这些家伙在丘陵里兜兜转转。 　　要是打散了，化整为零，聚是一坨，散是满山遍野那就更恶心了。 　　不时跑出来袭击村落、城镇，打劫路人的绿皮渣滓会对他统合西南的力量极为不利，就和不时蹦出来个负面事件减你人力装备和象征性的1点稳定一样，不疼不痒，但是很恶心。 　　于是就有了今天这么一出。 　　联军的使者很轻松地，联系上了救国军，表明了身份、外界的情况，同时也提出了配合作战的要求。 　　艾尔要以救国军为饵，吸引绿皮围剿，然后趁势力求杀伤、歼灭大量的绿皮，最好能将其全歼，如此西南地上就再无威胁。 　　为此他把兔娘姐妹的暗影之仆、赫拉麾下的狼群、人马娘这位姨妈学养子一样让下辈分担工作，交给小马阿丽娅代为统率的半人马军团，部落的所有机动部队都集中在他手上了。 　　目的就是毕其功于一役。 　　而救国军方面，得到联军的请求后也非常重视，稍加讨论后就决定这事干的！ 　　阿兹莫地精战帮罪大恶极，在绿皮中也是非常不做人那种，早就让西南深恶痛绝，可惜以前敌我差异悬殊，地精军团后面还有更大的绿皮大军，决战，就算能赢也只无意义，绿皮大军顷刻就能将他们夺回去的土地再一次抢走，烧杀劫掠破坏一番后继续奴役。 第五十章：盆地战役 　　救国军这次可谓倾尽全力，除了行动不便的伤员老幼，可战之士全部都压在了这一场诱敌作战之上。 　　基本已经抱定了不成功就成仁的决心了。 　　如此重视和信赖，让艾尔也极为感触，决定此后要好好对待这支在千难万险之下依然坚持抵抗，别的不谈，战斗意志绝对一流的队伍。 　　如果能尽量通过平和的手段使其投入部落一方，对争取南方，西南民心也是一大臂助。 　　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艾尔没有想过动用激进手段，直接反戈一击搞清洗，把不顺从自己的军队突突突什么的，太极端了。 　　以后是要留史书的！ 　　当然南方王国以后若是他的所有，这种事肯定会春秋笔法，但在这世上很难有什么事能够真正的保住秘密，越是掩盖就越是有被揭穿的那一天。 　　艾尔不希望手段太粗暴留下个如此显眼的污点。 　　他原本打算是将南方的军队尽量，全部抓在自己手里然后通过四母信仰渗透，改造，使其倒向艾尔。。 　　但如果真的有那些心怀王国，心念米尔米迪亚女神，坚持不换思想的死硬分子王国派，艾尔也是考虑过怎样削弱这些人的势力和影响。 　　多的不说......他们将来要面对的敌人可是六十万！ 　　哪怕是号称六十万！那也是个可怕的数字啊！ 　　多的不说，人类的老大哥，旧世界西大陆的霸主，每次大灾大难中流砥柱级别的帝国，伟大之战以后都只打过三场超过这规模的大战役，哪次不是动员半壁江山，甚至倾国之力。 　　这种敌我力量悬殊的情况下，牺牲，损失，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艾尔其实不怎么担心有军队不听话这个问题，只要大义还抓在他手里，联军的旗帜还一直在打，那他指挥军队背上抗绿就有天然的合法与和正义性。 　　要是这种情况下还有人不打算去....... 　　他妈的破坏抗绿统一战线！拒不作战！ 　　逐一发送怒角兽！ 　　......... 　　救国军很快就被绿皮的先头部队缠上了，这些机动性高强的地精骑手并不是直接Waaaaagh起来发动进攻，而是先吊着，黏上去，不时贴近佯做进攻，骚扰一番，虽然地精的短弓短箭威力不大，但也足够烦人。 　　救国军缺乏装备，护甲尚不足以无视这些箭矢的威胁，不时出现伤员甚至不幸中箭伤亡的战士。 　　他们依然沉默着朝目的地前进，伤员尽可能聚在中间，骑乘坐骑，死者的尸首如果可能也一并带上，或干脆割下头颅带走，以免被绿皮亵渎。 　　这是个可怕的行为，但也是无可奈何之举。 　　这支恶毒的地精部队对凌虐敌人包括尸体在内的一切都充满残暴的渴望。 　　被做成扒皮尸体拖行、羞辱，被钉在旗杆上面在两军阵前耀武扬威极尽恐吓之能，都是家常便饭的事。 　　最倒霉的，是那些被扒了皮还活了一段时间的俘虏。 　　所以和它们打仗，局面不利的情况下，只要有机会救国军的战士都会尽可能的———要么在战场上牺牲，拼死带走一到几个敌人，要么自己动手，或请求战友给自己一个痛快的。 　　如此惨烈的情况下，救国军变得沉默，也变得激进。 　　那些无法忍受的人早早逃出丘陵，进入城镇中，在当地人的掩护下做一个普通居民，而留下来的几乎所有人，都已经抱定了战死牺牲的决心。 　　这是一场种族之战，惨烈，残酷，对方还是敌人中最残忍恶毒的那部分，没有这样一个坚定的，已经无视生死的信念，他们也许很难在一系列失败后继续坚持下来。 　　在救国军将要抵达预计划的地点后，绿皮的主力也赶到了战场，这样的绿皮战帮不存在留守的概念，同样也是倾巢而出，鼓噪声势，大张旗鼓，最显眼最令人注意的，毫无疑问是在绿皮大军最前，那骑着战猪，脖子上长着两颗脑袋，身形似放大了的地精，又像一个发育不良大只佬的怪物。 　　地精战将。 　　阿兹莫·汗。 　　恶毒地精、恶怨地精、扒皮地精、最卑劣者......一些列绰号表明了这头地精有多令人憎恨，相比之下，会主动约束绿皮，大部分情况下愿意履行自己承诺的绿皮大军阀搞毛亮看上去都那么的伟岸光正。 　　还有某位一心要给自己贴圣王、贤君招牌，刚刚才撕毁条约发动偷↑袭↓（艾尔：？什么停战？分明就是绿皮对我的诬蔑！王贼不两立，大业不偏安！）打算搞一个南方王国版三让三辞的永世神选，那简直就是人间之屑和小太阳的区别。 　　也许西南各地非常顺畅的，在绿皮打破救国军山堡后就滑跪表示臣服，其后也非常听话，除了极少数隐蔽的私下赞助，都没有再帮助救国军补充人手物资，也有地精和大军阀鲜明对比的因素在里面。 　　不听大军阀的话，继续资助抵抗势力被发现了的话，来的可就是扒皮地精了喔...... 　　“虾米玩意敢骗俺，让他们给俺老实呆着！看我把阿兹莫派过去，把虾米通通送上天！” 　　担心出现这样的情况，于是西南被震慑后面上还是比较顺服的。 　　这时已经无法再展开行军了，否则被找到破绽，大军倾泻来攻，站不稳脚步很容易就被冲垮了。 　　于是救国军开始列阵，面对数量数倍于己的绿皮，枪矛剑盾，搭建出一条稳定的战线，同时缓慢的，稳步向目标地点继续前进。 　　他们目前的地形是一个盆地，尽头有一条峡谷大裂隙可供穿行。 　　已经提起有人在那搭建起了基本的设施工事，救国军的目的就是那里。 　　从表面上看，他们的目的是从地宫中转移根据地，跳到峡谷中建立新据点。 　　绿皮显然也是这样想的。 　　它们漫山遍野，阵形散乱，奔跑移动中总是时常发出狂笑和嚎叫，以此来恐吓敌人，甚至有彼此厮打和追逐的情况发生。 　　这样一支嘲讽拉满的敌人，如果不是机动性太强，哪怕拼个全军覆没救国军也早就和它们决一死战了，可惜的时候缺少远程杀伤和马匹的情况下，他们很难追上不一心求战的地精骑手，只能在追逐中被白白杀伤，损失有生力量。 　　很快，在绿皮环伺之下，救国军的圆阵已经逐渐靠近了峡谷附近，如果让他们成功进入其中，依托地势和提前准备好的工事，缺乏攻坚力量的地精也对这支部队无可奈何。 　　发起进攻。 　　这是绿皮唯一的办法。 　　很快，呼啸而来的绿皮，就对不得不停下移动列阵的救国军阵列发起了冲锋。 请个假今天 　　心情炸裂，休息一下.............................................................................................................................. 第五十一章：永不战败，斩尽杀绝 　　当这支以地精、骑手为主的绿皮部队发起全面进攻的时候，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艾尔骑在狮鹫娘背上，立于山岗之上，在卫队的环绕下远望战场。 　　颇有几分亚氏、凯氏、拿氏、腓氏和某持锤大只佬的风范。 　　唯一一点不足的是，如果狮鹫女王不把头低下去，那远处的人看过来，只能看到一支威武体型庞大的狮鹫，最多看到这狮鹫背上像是套着鞍，左右两条腿，看不到戴面具的艾尔。 　　到目前为止，战场上发生的一切都在艾尔的计划之中，只有一点超出了他的预期。 　　救国军的士气。 　　面对三倍于己的敌人，同时又有着装备不足，体力损耗，甚至可能长期处于无法填饱肚子的半饥饿等一系列负面影响下，这支曾经一度成为孤军的部队展现出了堪比艾尔足下站立的岩石山岗般的坚韧。 　　被敌包围，援军尚不知所踪，自己长途跋涉后气喘吁吁，但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救国军的阵线依然死死的，像是承受海浪扑打的礁岩般伫立，尽管偶有摇摆不支，但很快就能顶上去，哪怕最凶猛的骑猪大只佬，不顾生死的朝里猪突猛进，也只能在冲破一到两道阵列后，被四面八方刺来的长矛和刀剑杀死，然后后备继续上前顶住战线。 　　没有伤员这一身份了，只有还能战斗的，和不能战斗———已经死去的这一区分。 　　伤者最多在空当期被指挥官命令撤下然后由后面的人顶上，但很快又会轮到他们再被补上前线。 　　艾尔希望救国军能过尽可能的，将绿皮的部队吸引，等它们黏上去，丧失了最关键的机动性后再入场，但同时他也考虑了救国军的抵抗力，做出了大概的估计：如果他们的伤亡比例达到百分之二十左右，部落军就立刻下场。 　　这个数字其实并不夸张，伤亡比伤亡比，就艾尔了解到的古代战争中死伤比大概也在1:10，1:8左右，如果只计算那种失去作战能力的中重伤员，那应该进一步下降。 　　但中古世界，有时候吧武德充沛是真的，挺武德充沛的，征召兵农民兵有时候也能永不战败，血战不退，和妖魔鬼怪战至最后一人。 　　但有时候，有感觉像是人均笨比奴隶鼠，指挥官一个失误、一次盲目自大、一次不必要的冒进，就有可能将整个军团，精锐大军带入全军覆没。 　　输都不知道怎么输的。 　　但就伤亡承受来说，正儿八经的战争，不计算那些额外的被偷袭，被斩首，被瘟疫法术折磨之类的情况，承受力相比艾尔原来的世界，是要更高的。 　　就像伤亡三层在地球，不是精锐中的精锐铁定崩溃，但在这里部队被打崩减员百分之三四十，只要战争还在继续，指挥系统没失灵，那就还可能把部队重新集结起来，甚至继续投入战场。 　　而救国军和绿皮这场战斗，已经不需要统计伤员了，只需要知道这支不足三千人的部队，到艾尔将军团投入战场的时候，已经付出了超过五百人的直接战损。 　　而不管是士气还是作战意志，都和他们在倒下最后一个后备之前，绝不退缩放弃的阵列一样，没有丝毫动摇的迹象。 　　在不断收缩，已经比开始小了大概四分之一的阵列外，是成堆成片的敌我尸体，最夸张的地方，垒起来的尸堆甚至快达到第一列长矛兵的胸膛。 　　艾尔大为震撼！ 　　“若使埃国军团皆如此者！我何能收其南北，统其百姓。” 　　骑在狮鹫背上，艾尔感慨道。 　　立在他身边的人已经从小马变成了凯尔萨斯，阿丽娅带领部队亲入前线，二儿子捧着本子，不断记载着什么，听到小父亲发病额，拽文，连连点头。 　　格达兹河战役的时候如果埃斯塔利亚人的军队都是这么夸张的悍不畏死，恐怕就不是北军大败，绿皮威势直抵维灵、玛茹斯，虎窥北国。 　　而是女神赐福！北方之火格达兹河大破绿皮大军，挥师东进，直指王都玛格丽塔，南北民心士气为之一振，响应勤王者云集景从。 　　那艾尔就得考虑是不是换个地方开发育了。 　　不过他也知道，这支部队能有如今悍不畏死的士气，是特殊的经历造就了如此情况。 　　换个方式来形容，这是一支有特殊“兵牌”，有专属文字介绍，有“永不战败”的特性。 　　“列王墓守卫or救国军” 　　近战攻击防御XXXX，永不战败。 　　其他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后面那条。 　　#漫长的失败和敌人血腥的手段没有击垮他们，反而让这支“败军”在沉默中，诞生了最深沉的复仇之火！他们饱受打击，但绝不认输，哪怕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会向敌人举起武器，发动进攻！ 　　“如此威武刚强之师，合该......也只有加入我，加入四母信仰之下，他们才能够将荣耀延续，发扬光大。”艾尔对凯尔萨斯感慨道： 　　“我要准备一份配得上，也能让他们认识到真正的伟力———来自血母的嘉奖，让他们心甘情愿！” 　　“向狂怒之母献上荣耀！” 　　脑海中，黑铁王座上那庞大的巨神发出的战吼响彻魔域，无数血色领域中的战士、英魂，都大受鼓舞，愈发狂热的以血母之名竞斗。 　　艾尔的母神，狂怒之母，血母。 　　心情愉悦。 　　......... 　　虽然嘴上说着，这样的军队只有加入他麾下，才能巴拉巴拉，同时收服这样一支已经展现出自己超凡勇气和信念的部队，让他们以血母之名在凡世为祂而战，将极大的取悦艾尔的这位母亲。 　　但实际上，艾尔心底是抱着一些比较阴暗的想法的。 　　这样一支死战不退，拼至最后一兵一卒也坚持作战的军团，他们的事迹理应被传唱，闻名诸地。 　　将极大的鼓舞士气，振奋人心但问题是......这人心和士气，不一定是属于艾尔的。 　　就像北方的圣蒙娜之壁垒围城战，也是近乎全军覆没，血战到最后一人，最后的部队在坚持作战无望后直接投火自焚刚烈殉国的事迹，哪怕在经过一系列鸡飞狗跳的狗屁事后，也能振奋守军市民一样。 　　当埃斯塔利亚人的面对绿皮的时候血战到底，艾尔感动，支持，鼓励，送去十八封信报表示大为激励都没关系。 　　但等他到时候开始“窃国大盗！无耻的邪恶兽王撕下伪善的盟友面具”开始公开决裂意图篡国的时候，埃斯塔利亚人面对部落死战到底，就是艾尔绝对不想看到会为其非常头疼的了。 　　而最好的解决方法......屑一点的话就见死不救，后续效仿常光头，把地方系，旁系的拉去送死，嫡系就亲儿子待遇。 　　更好的，但难度也更大一些的，就是： 　　把埃斯塔利亚的英雄！ 　　变成部落的！ 　　救国军信仰米尔米迪亚，效忠旧王国，被打的几近覆灭，缺人少粮，武器装备都装不齐，被自己人孤立； 　　救国军改信血母，效忠新王国，艾尔大王，就鸟枪换炮一飞冲天，追随艾尔南征北战光复河山，荣冠花环享之不尽！ 　　这样一对比，百姓心里什么想法就很容易猜了吧？ 　　再次的也会觉得，妈的王国是不是一帮虫豸在治理啊！好好的国家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娘希匹！ 　　这样。 　　民心就这么被争取到了！ 　　战役已经分出胜负了。 　　部落军团的投入起到了一锤定音，摧枯拉朽的作用，在运用虔门与纪伦之风，以及那更加野蛮，邪恶，一度被视为野兽之风辜尔的腐化，传承至曾经野兽人的蛮荒魔法作用下，绿皮门的刀剑盔甲变得锈迹斑斑，一碰就碎，地面忽然凸起无数沟渠藤蔓，仿佛自然有了脾气，将大量的绿皮掀翻在地。 　　而更可怕的，则是野兽人萨满们发出的尖啸和吼叫，那在敌我双方听来都觉得胆寒，只有心中无惧的战士才能避免的叫声里，绿皮们的坐骑，不管是蜘蛛还是座狼，亦或是战猪，都发生了激烈的，对骑手的反抗。 　　它们野性大发，狂暴不安，首先就掉转矛头，将痛苦和愤怒刺入那些奴役，骑在它们背上的绿皮。 　　而已经远远散开的狼群和半人马，则表示了这场战争之后的残酷，一如地精们所做的那样。 　　艾尔比它们仁慈，他不喜欢血腥的震慑。 　　只要斩尽杀绝就够了。 第五十二章：黑纱未亡人和一句话历史 　　艾尔拍拍脸，从缠在身上的凝脂玉臂，丰乳肥臀的环绕中站起身，坐在床沿，曲着腿，光着身子思考人生。 　　“还是松懈了啊......” 　　现在就是后悔，非常的后悔。 　　“唔......” 　　慵懒的呻吟声自身后传来，艾尔记得这个声音，很熟悉......虽然他们昨天才在宴会上认识。 　　一位很热情的女士，艾尔对她的印象是当时她穿着一身黑纱，带着半透明的黑色丝巾遮面，有一种未亡人的魅力。 　　然后就是奶子很大，腿很长这种直观感受了。 　　以及很润......很润。 　　性格叫一个热情似火，艾尔还记得刚一进门，对方就扑到自己身上，把自己整个人搂进怀里，一度令他回想起当初陷在人马娘身体里，险些窒息的经历。 　　然后丰满的大车就一步步的，将小男孩推到床上，双腿缠在艾尔的腿后，艾尔也不甘示弱，咬着大车女士的奶子开始反击。 　　他已经不是当初看到人马娘的裸体都会不知所措的小男孩了。 　　一整晚的经历，浓缩成一句话就是： 　　干了个爽。 　　和两位太太各有千秋，但十分热情主动的侍奉给了艾尔不同的体验，尤其是对方双腿夹在自己身后用力的仿佛要将男孩陷到那身美肉里，被冲刺顶撞的水花四溅，饱满的红唇一刻不停叫喊着女神，女神，米尔米迪亚的时候。 　　有一种色女人被看上的小马一转攻势，狂暴鸿儒干的摇摇欲坠的反差感。 　　到最后艾尔都记不清自己在那身美肉上灌了多少次，像是要把这段时间没有的全都发泄出去一样。 　　后半夜的时候房间里又进来了几个女人，是此前迦拉兹人推荐的那几位，上头的艾尔一时没有把持住，放弃了顾忌，马拉火车，通通拉来射爆。 　　荒淫的一夜和大半个白天之后。 　　艾尔从满床横陈玉体，丰腴美肉中醒来，心情复杂。 　　那位黑纱女士也醒了，她声音妩媚，看着坐在床边的艾尔，咯咯笑着，将赤裸的玉足搭到男孩大腿之上，圆润可爱的足趾不安分的，在男孩双腿之间挑动着。 　　仔细看这双脚型优美的美足之上，不管是足背还是脚底足弓的红白青肌，还是十个脚趾之间，都有着男孩液体的残留，没记错的话昨天艾尔是用这位女士一双优美的，堪称艺术品的裸足弄出过至少两发。 　　如果不是艾尔对“足”的癖好暂时还没发展到包括鞋的程度，那双有着黑色花结装饰的高跟应该也会染上男孩的色彩。 　　“你又想了？” 　　艾尔一把握住那只不安分的美足，握在手中，手指同样在各个部位轻轻滑动，弹触着，从脚踝、脚背、脚趾...... 　　女士的身体显然比他更敏感，只是被动接触，就开始有些条件发射的想要往回缩，但被艾尔抓在手中，就提不起力量，只能一缩一缩的十分有趣。 　　艾尔转过头，把目光移到热情女士身上，入目堪称淫靡狂乱，艾尔这才想起来此时不比部落，没有仆妇们随时战后清洁。 　　他昨天也只是给几位女士小姐们运用了欢愉的力量，恢复体能，治愈磨损，没有额外清洁。 　　女士吃吃笑着，不安分的美足也不逃了，而是继续向下，脚趾压在男孩的长矛之上，轻柔地踩压着，像是引诱凡人的魅魔般。 　　艾尔叹了口气，裂缝开在身旁，几个呼吸的功夫，他和女士身上欢好的痕迹就通通抹去了随后男孩便再次压了上去，双手自然而然的按上那两团柔软韧性如大面粉团子般的柰子开始揉面。 　　甫一接触，女士的呼吸就急促了起来，往上提了好几个度，艾尔适时回到床上，双膝向前，轻易地将女人的双腿向外顶开，长矛的矛头便已然和城门有了接触。 　　但这并不是一场有难度的战争，因为那城中的守军已然放弃抵抗，摇起了白旗———那城门之上倾倒着的润滑液，和似开似合的大门就是最好的证明。 　　很快，艾尔加大了自己的力度，女士呻吟着，腰肢不由得抬起，拱起一座美妙的肉桥，迎合着这名主宰着她身体，年龄身体和她曾经的孩子差不多大的男孩。 　　......... 　　【及春月，上至米拉玛，破敌，传檄诸城，西南乃定】 　　一句短短的，记载在智角兽史官书卷上的话，就概述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主要大事。 　　在不费吹灰之力的将绿皮留在西南的偏军摧毁，半人马和狼群将丘陵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绿皮版求生之路后，整个埃斯塔利亚南国的西南地区，陆地上就再无可以威胁埃斯塔利亚人和部落联军的势力。 　　除了那支恶毒地精的战将，双头绿皮阿兹莫·汗带着十几名随从拼命逃跑，最终仅以身免，遁向北方之外，近万绿皮、海盗部队被杀死、俘虏后处决在米拉玛丘陵之上，尸首被垒成高高的尸堆，然后集中焚烧以免孢子繁殖。 　　外界不比匹娜森林，有神奇的力量在遏制绿皮孢子的传播、生长，哪怕是生前再凶猛活力十足的绿皮，死后也免不了被森林根须分解为养分的下场。 　　随后一如艾尔预计的那样，当这个消息随着使者———以及跟在使者身后，主要起一个震慑和宣示武力作用的军团，西南地区瞬间就完成了跳反。 　　非常顺滑的倒向了以部落为主的“联军”一方。 　　纽迦、诺斯·卡帕斯、德苏亚、柏莫兹四城果断的先后宣布易旗反帜，喜迎王师云云，艾尔按着在迦拉兹的做法，命令使者和随之而去的军团在各地如法炮制。 　　以其是在海盗和绿皮强迫下组建的傀儡为名，解散原有的议会，然后原地换皮，组建各城代表会，进行征兵和运粮、集中工匠，打造武器装备等事务。 　　趁着西南战事的捷报传来，艾尔派出的新军先锋顺利接管了主动打开城门的柏莫兹城、港口。 　　还扣押了数艘迟钝的没有第一时间得到消息，跑路的海盗战舰，水手全部被俘，被柏莫兹人拉去游街，一半多当天就被弄死了，艾尔骑着狮鹫从天空进入城市的时候还能看到被复仇心切的市民们凌虐、宰杀的海盗尸体被悬在各处。 　　五城代表也在艾尔规定的时间里，齐聚柏莫兹城郊外的大会场，如果算上已经被艾尔吞并，全城上下能跑的基本都在匹娜森林里，除了当兵追随艾尔外出征战的维灵、玛茹斯、彻波瑞欧三城，那这次大会严格意义上就是八城齐聚。 　　主题就是一个西南聚义。 　　艾尔来了！青天就有了！绿皮就跑了！ 　　部落来了！和平就有了！生活就好了！ 　　但这一切的前提还是战场上得打赢，所以为了很快就要发起的东征战役，以及后续一系列北伐、保卫、防守反击这些肯定少不了的战事，咱们西南五城是不是先确定一下，团结起来，统一在一面旗帜之下，不能再犯此前埃斯塔利亚王国南北分裂祸起萧墙，导致国家板荡南国陆沉的错误。 　　当然，鉴于目前唯一一个正统的埃斯塔利亚王国政权远在比尔巴利，还处于被绿皮大军围困之下，面临一场艰苦卓绝的围城战；前王都玛格丽塔又因为有向绿皮开城投降、更号召各地顺从征服者的事迹在，所以联军拒绝承认其正统、名分等一切传统权利，要等到联军将这座首善之都解放，然后重新选举出城议会后再做考虑。 　　以及目前军事优先的特殊情况，所以联军来做这个执牛耳者，扛旗的主心骨都没有意见吧？ 　　自然不会有人跳出来有什么意见，要是北军南下光复各地的话可能他们还会提一提，但野兽人.......emmm，加上艾尔有意宣扬的部落重诺记仇的特点，整一兽矮人，没人敢在这情况下叽叽歪歪。 　　稍有些许不同之声，也被记下，以后重点关注一下，算是钓鱼执法。 　　至于直接否定玛格丽塔的领导地位，还是引起了一些轻微的异议，在艾尔授意下打算抱联军大腿，有一层“联姻”关系在的迦拉兹代表出声顶了回去。 　　“你要继续承认如今‘珍珠’和那些人的地位，那好，我问你，大王义军东征，和敌人对峙的时候，珍珠派来使者传令，让我们西南子弟立刻遣散，不得抵抗绿皮，你听，还是不听？” 　　埃斯塔利亚人把玛格丽塔比作“南方明珠”，有时也会直接用珍珠来形容，这座城市是整个埃斯塔利亚王国的精华和骄傲所在，但大势面前，不是所有人都还固守残缺。 　　大会顺利进行，五城（八城）代表都一起宣誓，此会以后，西南将紧密团结在联军旗帜之下，目标东征，解放玛格丽塔，解放整个南方！ 　　在艾尔授意下，迦拉兹代表提出了组建军队的议案，诸城代表商议后，决定在一个月内征募到一万五到两万的兵力，组建后备军，用作城防和辅助联军进行东征战役。 　　最后大会圆满结束。 　　艾尔在庆祝宴上心情愉悦，同时向那支西南救国军的拉拢计划也顺利进行，血母传来的反馈里母上很满意，这支有“永不战败”特性的部队在经过了那一场盛大的，辉煌的凯旋和授勋仪式，以及连续数日的联欢庆功后，已经开始有人念诵起血母的神名。 　　然后就，就看到黑纱蒙面，被几名柏莫兹代表引荐过来的女士了。 　　再然后就是第二天了。 第五十三章：烝母和预言故事 　　显而易见的。 　　艾尔没管住裤裆。 　　但这对统治者来说似乎并不是多么特殊的，值得被讨论———如果特别严重的话自然例外。 　　并不是多么值得讨论的事，最多是流传在市井小巷，宫廷宴会间的一种共识和给大家带来乐子的东西罢了。 　　但艾尔自己的包袱很重。 　　他接受纳妾、女仆、情人，也对和自己一夜欢好的对象是不是个纯洁处子之类的并不挑剔......好吧，还是有点挑的，裤腰带和艾尔一样松的他肯定也接受不能。 　　好像有点双标但是...... 　　艾尔事一万个不愿意和其他哪位朋友做同道中人啊！ 　　对他来说，最多，最多只有给车上锁、搞私有化的可能，不存在私车放出去外面跑，任凭本事公用。 　　当然，试驾的那种除外。 　　比如到第二天晚上艾尔把黑纱女士和几名迦拉兹女人啪到浑身上下每根骨头都是软的，露出阿黑颜的姿势后，自己就独自离去。 　　法术一键清洁，然后换身衣服。 　　就一刻不停地命令内务部的人，去细查这几位和他梅开几度的女子。 　　艾尔不是拔吊无情。 　　给后宫添人他是有心理包袱的，且不说背着人马娘偷偷摸摸多出了几个，再说他毕竟还没腐化到可以把人单纯做玩物的那份上，太太，二太太，八名小蹄子、羊妈、半人马、克劳迪娅和安，这就有十四个了。 　　如果他不拒绝人马娘给他找来、引荐的那些，估计已经破三十了快。 　　这个数量哪怕以封建贵族的平均来看，也已经很夸张了。 　　但是要是把其中大部分视为“情人”“侍妾”“宠姬”之类的身份话，就一点也不夸张。 　　阿拉比苏丹宫廷里最少也有数十上百位美人美男子作为侍妾嫔妃，埃斯塔利亚权贵也有互相作为情人、甚至彼此攀比谁的情人数量更多质量更好的习惯。 　　只是艾尔部落蛮夷，刚刚摸到“入关”的边缘，还没来得及接受文明的洗礼。 　　此前艾尔以为野兽人很乱，什么烝母报嫂巴拉巴拉，源于人马娘问他是不是打算把塞蕾斯汀，艾尔的生身母亲“继承”过去，称这是部落传统，一时让艾尔称赞......感慨于野兽人乡野蛮夷，不知礼。 　　但后面艾尔本着学习的态度深入了解后还是发现，野兽人虽然不忌讳，不避近亲、血亲通婚，交配产子。 　　毕竟小部落人口就那么多，互相接触个一两代多少都沾亲带故的，而且近亲通婚导致血缘病的情况在这世界上属于罕见，所以这点属于正常。 　　但非必要，野兽人是不会直接回交，而必要情况一般，就类似于艾尔手撕扎肯———谁敢提牙、咬的事，那是要上艾尔仇恨之书的。 　　手撕扎肯，通过物理挑战的方式夺取部落领袖地位之后，会“接受失败者的一切作为战利品”。 　　其中就有可能包括本身的生母、亲属一类。 　　当然具体还是看个人情况，这个是不会强制说“啊儿子打败了老父亲，新兽王继承了老兽王后居然不睡它的母亲，简直是丧心病狂忤逆兽伦巴拉巴拉”的。 　　虽然理智是如此，但初听艾尔还有一点小失......额，义愤填膺。 　　就说嘛！这么阔怕的习惯怎么可以有！在我的部落绝对的，哒咩！ 　　此外还有涉及神秘仪式啊、人口凋零，刚好儿女壮父母健，都在适育啊，乱七八糟的占卜预言得出的结果啊之类的。 　　有一个艾尔通过全知者智库里了解到的，就发生在邻国巴托尼亚的故事。 　　一位有能力，富有，强壮，非常英明的大公爵。 　　花了大概二十几年的功夫，为自己夺得了接近旧的大半个帕拉翁（盛产飞马的巴托尼亚公国）领土，建立起了一个僭主政权。 　　但这位公爵非常，非常的敌视骑士。 　　据说他祖上是逃奴，被抓回去后因为运气实在太好，骑士老爷还没来得及处罚逃奴就被征召上战场，最后死在战场上，他的祖先因此得以苟全。 　　结果后面骑士之子学艺归来，继承了他父亲的财产领地，又找到了当时已被释放，以为就此得以脱去罪过的公爵之祖，强幸了他祖先刚刚娶回家里的美丽妻子，就在他们的新房里，然后一边提腰带一边表示：惩罚已尽。 　　然后，他的祖先一怒之下继续落草为寇，跑到山里当逃奴强盗，就这么一直竟然传到了终焉之后。 　　到公爵这一代发家，从逃奴后代，一跃成为旧的骑士之国领土上，也数一数二的大势力，更是号称大公爵，一举超越了那家曾经凌辱过他们家族的骑士几个层级。 　　然后这位“大”公爵就奉行敌视一切游侠骑士、侠义骑士的政策，导致本来因为盛产飞马，被诸多游侠客、骑士们喜欢“造访”，看看是否能为自己获得一匹飞马坐骑的帕拉翁公国，一度成为骑士们憎恶的地方。 　　要是在那里被抓到，揭露了骑士身份，又不愿意公开放弃骑士身份并宣布“所谓骑士美德都是虚假的谎言”“骑士阶级和旧的巴托尼亚是建立在谎言之上的暴政”就会被打上烙印，圈在畜牲窝棚里饱受羞辱。 　　然后，有这么一则关于公爵的预言就出现了，说他新婚妻子里的孩子，并不是大公爵的种，将来会弑杀两个父亲，迎娶自己的母亲巴拉巴拉。 　　大公爵不以为然，认为这是被他羞辱的骑士们对他的抹黑，结果过了很多年，孩子长成了，相貌英俊，能力出众，武德充沛，堪称麒麟儿。 　　然后就在一次比武大会上，失手杀死了一名愿意放弃骑士身份，宣誓和过去决裂，只为能在大公爵麾下效忠，有一个位置的骑士。 　　然后.......然后大公夫人崩了。 　　当晚泣不成声，被孩子发现后安慰，便哭着将真相透露，那流言是真的，这个孩子不是大公爵的种，是公爵夫人一次外出踏青遇到野兽袭击，被一位游侠骑士所救后两人珠胎暗结，春风几度的后果。 　　而那名骑士就是大会上主动放弃过去坚持的一切，只愿投靠大公爵，能够......有机会伴随在大公夫人身旁的骑士。 　　这消息震撼了两个人。 　　孩子，和孩子他爸。 　　在门外偷听到的大公爵。 　　后续的事情就很水到渠成了。 　　被带了多年绿帽子，养大了自己最仇恨的群体野种，马上基业都要托付给仇人的孩子，大公心态崩了，直接要处死母子两人，被儿子，现在应该叫养子反杀。 　　公国陷入内乱，然后....... 　　那个身影的干涉就出现了。 　　艾尔的后妈，莉莉丝。 　　女神派出使者仙女，称一切早有定数，大公爵仇恨骑士，为自己埋下了亡国灭种之祸，养子弑父娶母，正是天命，不然整个国家都有倾覆之危云云。 　　然后就被惶恐不安，差点分成十几块打内战的帕拉翁宫廷强逼着孩子继位，大公爵尸骨未寒，仇人的孩子当天继承了他的一切，当晚就把新大公的母亲打扮的漂漂亮亮塞进他的房间。 　　........ 　　了解了这一切，艾尔当时只觉得毛骨悚然。 　　莉莉丝这女人，真的心肠歹毒啊。 　　这一切安排要说和莉莉丝没关系，艾尔一点也不会信。 　　因为大公爵仇视骑士，仇视巴托尼亚过去的历史，这其实不算什么，但大公爵起了个很坏的头，他一直在主动的采用激进手段，去迫害，羞辱骑士群体，导致有些地方出现了效仿的趋势。 　　然后这么一事闹完，各地激进仇骑，排骑的动静就小了不少。 　　孩子继承王位，但一天之类杀了两个爸，一个亲的一个养了他十几年的，又被迫娶了亲妈，从此沉迷酒色不理朝政，也不知道色里包不包括他那位新婚娘亲....... 　　反正艾尔看完是很矛盾的，又感慨，又忌惮莉莉丝在其中下的黑手，又想万一哪天他也来了这么一条预言......emmm，弑父应该不会了。 　　娶母的话......半人马算吗？ 　　.......... 　　大会圆满结束后，连开三天欢宴，算是安抚民心，但艾尔的正事倒也没耽误，他一边在柏莫兹城北，一处大平原上，筑造血母的大型神龛，加紧征兵练兵的工作。 　　一边结合内务部提供的情报，加紧对西南诸城的权贵，从统到“治”的这么个“治”者阶级们渗透和笼络，最好全部都像迦拉兹那样，先建立起稍微紧密一点的关系，然后逐步把他们的利益都绑在部落身上，将来到翻脸入关的时候，也能更好的控制各地。 　　明面上的反对，尤其采用激进手段———直接起义，宣布要驱逐野兽人，驱逐部落的反对，有和没有是两种概念。 　　艾尔希望西南诸城是能作为第二次基本盘扩大的存在，只要这五座城市，辐射影响下的人口都站在部落这边，加上匹娜森林里的部民、难民，艾尔势力就迈入了百万人口的大关，也就有了统一全国的底气和实力。 　　同时，数则关于那晚欢好的数名女子情报，也被递交到艾尔的案前。 　　他看了看，又是叹气，又是安心。 第五十四章：艾尔窥镜自视之，曰：七星娱乐 　　内务部从建立起到如今，已经表现出了完全物超所值的实力。 　　在西南战役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为部落渗透，掌握这里立下了汗马功劳。 　　在涉及到君王隐私的真“内务”上，他们也依然可靠。 　　几天时间，就将共四名女子的情况查了个大致。 　　背景、名声、作风、性格等，都有或多或少的掌握。 　　艾尔本来想着的是，查查这几位自荐枕席的女子中有无那种，过去作风日常什么，比较热情，奔放的。 　　同道中人、峡间客有不少的那种。 　　那样的话艾尔就狠点心，赠以重金礼送回去，断绝往来，就当没收住去嫖了一次。 　　还有是不是存在逼良为娼，女子丈夫尚在的情况，这样让艾尔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迫做了牛头人，大反派，他绝对要对从严从重的重拳出击，为自己正名。 　　但仔细审查后，当初那个做使者说客，来为艾尔推荐枕边人的中年男人倒是没有说谎。 　　因为提前打探过艾尔喜好的原因，加上对部落亲善程度还不够、这种事做了实在难听被骂名等原因，逼良为娼的情况不存在。 　　三名迦拉兹女人，三个都是寡妇。 　　寡妇率百分之百。 　　还都是新寡不久的那种，短的两个月，长的不到一年。 　　这事归根结底，得益于那位和艾尔有一面之交，如今被不讲武德的野兽人崽子背刺了的绿皮大军阀和它麾下的绿皮大军。 　　艾尔倒对寡妇没什么特别在意。 　　这么说他对迦拉兹人有大恩，如今还肩挑半个女婿身份，帮迦拉兹人照顾姐妹了属于是。 　　三名未亡人女士，都是早有美名传播，在迦拉兹属于那种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死了丈夫后惦记的人也不少，不过迦拉兹人自身青壮人口损失同样巨大，满城的寡妇估计不下千数，加上时局不稳，所以暂时没什么人出手。 　　最早守寡的那位丈夫甚至据说是参加过格达兹河战役，后面随着溃兵一路败退，没来得及跑回迦拉兹，就在路上被战猪拱死了。 　　而那位热情似火的黑纱夫人，则身份更不一般。 　　是一位柏莫兹大富商，殖民贵族的遗孀，人美胸大腿长臀翘，在南方这片也是艳名远扬远近闻名的大美人。 　　身价千万的富婆，漂亮身材极品不说，还是个寡妇。 　　可想而知有多惹人注目。 　　不过黑纱夫人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参加了王国军，和迦拉兹寡妇一样，毕竟整个埃斯塔利亚王国抗战前期基本是被绿皮一路车飞的状况，不知道在哪场遭遇战里被砍了脑壳，尸体是同乡拼命抢回才得以安葬的。 　　小儿子在比尔巴利游学，在绿皮开始浩浩荡荡的向北进攻前，传回来的最后消息是同样也参加了北方的王国军队，已经是一名不大不小的军官，即将奉命去驻守北方倾力修筑的“圣·蒙娜之壁垒”要塞。 　　然后...... 　　这座要塞最后的悲壮哪怕是在敌占区，绿皮海盗的南方控制范围内也有所流传。 　　闻者无不感慨叹息。 　　那天的宴会，黑纱夫人是作为宾客，与会的柏莫兹一员代表来的，没人可以逼她做不想做的事，比如献身，去和与自己小儿子差不多，可能年龄还跟幼小一些的艾尔滚床单。 　　艾尔在不知觉间，宰了这么多绿皮，算是帮夫人报了血海深仇。 　　所以一时情难自已，以身相许？ 　　然后喔....... 　　艾尔回忆起来了。 　　那天宴会上，黑纱夫人是先过来敬了他一次酒，他当时礼貌的回应了一番，后面因为气氛着实热闹欢快，便把面具摘了去，以真容示众人。 　　然后，然后满场似乎短暂的安静了一会，随后就变得更加热闹，来找艾尔搭讪额，搭话，混个脸熟的人也更多，男女皆有。 　　夫人就是这个时候，又转身来到他身边的。 　　两人互相交谈，越聊越热，然后夫人说此处欢乐实在难掩心中伤痛，请求离场，找个安静的地方稍作休息，艾尔就发扬绅士礼节，表示愿意陪伴夫人立场，帮她找个安静的房间好好休息。 　　然后就....... 　　把前后串在一起，大概的情况就清晰明了了。 　　艾尔不能咬咬牙甩包袱，就当嫖了一次；但同时，按他的性格，这次是又要往行宫里添人了。 　　不过夫人是真的棒啊...... 　　艾尔理清了前因后果，心里感慨着，摘了面具，从房间里找到镜子，窥镜自视。 　　“......” 　　“......” 　　肏！ 　　七星娱乐！ 　　艾尔摇摇头，连忙把这个想法从自己脑子里甩出去，就是在地球，也已经有非常成熟的方式辅助释放了。 　　来这边十几个后宫，半个月不重样的，要是这种情况嗨因为对自己的样貌发情，对着镜子自拤，那属实有够让色孽狂喜的了。 　　当初他如果不是觉得被强啪有丶丢脸拼命反抗，把阿姨叫来了，也许早就在那个午后的小房间里被蕾雅，一个罗斯血统，按几十年前的话说就是毛妹，腿长胸大臀翘的那种给强行破处了。 　　后面艾尔又后悔了，但他做不到非常没节操的，和牧苏一样抱着人家大腿求透，于是以为这段非常青春，谈不上多么但也确实有几分美好回忆的恋情就要无疾而终。 　　结果那女人上空间站的前一晚跑过来夜袭，先带着人把艾尔蒙在被子里收拾了一顿，然后恶狠狠的，用威胁的口吻说三年后她从空间站回来要去西伯利亚收掉艾尔贞操，让他守住了，否则她就戴上加大型号的“玩具”把艾尔后面开了。 　　艾尔自然不松口，他喜欢的是大姐姐，不是还没长成的毛妹，虽然同样的年龄，后者已经比他高半个头。 　　但还是很别扭的，拒绝了两名异性同伴向他亲近，婉转表达愿意和艾尔一起相处的意向。 　　........ 　　物是人非。 　　艾尔感慨着，短暂的欲望也平复了下去。 　　他接着把精力投入到事务中。 　　西南五城的代表可不是单纯来开个会喊喊口号，宣誓东征北伐光复国家就完事了。 　　暗里的争斗、拉拢、渗透、阴谋、密会等一堆乱七八糟的，以及部落可以从中获取到的，建立起来的利益联系，拉拢某人，渗透某地，收买哪些人确保其投向自己，这些大方向都是要艾尔把握的事。 　　全交给子嗣，凯尔萨斯，米莎她们去做，艾尔放心又不放心。 　　放心的是能力和忠诚。 　　不放心的是自己。 　　以后真的家国大事尽委之，沉迷酒色......这一看就不是能打终焉之刻的面相。 　　到时候混沌四神重出中古，略施小计，就腐化了他某个子嗣，带着兵马踹开宫门箭射大明宫，口称要继承王位了。 　　所以在一些事上，艾尔还是习惯亲力亲为。 　　以后的事只会更多，要养成良好习惯，能力......也是在这个过程中不断锻炼出来的。 　　艾尔在这点上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有一件事，一个要处理的当务之急。 　　不是征兵，也不是联合诸城。 　　而是海防。 　　西南诸城，除了迦拉兹在内陆，其他四城全部靠海，都可以在城字后面加个“港”。 　　而众所周知，无敌舰队覆灭后，西班牙......额，埃斯塔利亚人就基本丧失了制海权。 　　除了一小支执行巡航任务的分舰队在浩瀚洋执行任务幸免于难，躲过了斯卡文鼠人用大杀器制造的惊天爆炸外，无敌舰队主力，在玛格丽塔的宁静港举办海军庆典日的当天全军覆没。 　　从那以后，整个南方王国的海岸线，就成了绿皮、海盗联军的后花园，想去哪就去哪，和不设防的巴黎一样，随意敌人进出。 　　北方情况稍微好一些，或多或少都会修建防御措施，港口炮台，东北方向还有巴托尼亚的骑士舰队时不时帮忙护一下航，但南方败的太快，你还没开始集结部队，敌人大军就在你面前碾过来了，还打什么。 　　后面海盗上岸，帮绿皮盟友监督控制傀儡政权建立，这种情况下搞岸防，且不说陆战已经输完了现在搞有什么用，当着海盗的面对着大海造炮台，多多少少有点低估这群人渣的智商了。 　　别说造了，就连很多在绿皮打来之前造好，造了一半多的也得给拆了，方便海盗们下次再来。 　　这些人渣估计不大相信绿皮真的是想建立起一个绿皮治下的人类王国，但也存了这次一定要打废埃斯塔利亚人的目的，不然绿皮兵败身死倒是Waaaagh完已经爽的差不多了，等南方人缓过气来，重建舰队，完蛋的就是萨图沙了。 　　所以手段什么，都是比较凶残的，有许多次恶性的屠杀事件———这事换到绿皮身上那是正常，这个好战为本能的种族几千年上万年就这么过的，但换到勉强算是，同为人类，往日也没多大冤仇的海盗们干就非常，非常惹人恨了。 　　仅在柏莫兹一城，因为滑跪比较快，没经历战火，表现的也比较顺从————现在看，那当然是忍辱负重，曲线救国。 　　这样的情况下，海盗们在监督傀儡议会组建后到留守的这段时间里，都直接或间接的杀死了数百人，抢劫盗窃强女干甚至更恶劣的奸杀都有上百起。 　　无怪乎艾尔入城的时候经常在各种地方看到被凌虐处死的海盗尸体高高悬挂，烈日暴晒，乌鸦啄食。 　　对这种人渣他也没多大好感，但不能忽视其威胁。 　　在陆战，使用火器的海盗会给轻甲的野兽人造成不小的威胁，但怒角兽的话除非直接爆头穿心的严重杀伤，都属于能越战越勇的那种，重装怒角兽就更别说了，只要不是集火，基本是可以无视最多两~三轮射击，冲到敌人队伍里大开杀戒的狂战士。 　　但也就那样了。 　　火炮也有很大威胁，不过部落庞大的怪兽大军足够应对。 　　所以陆地上是毫无疑问的，但是海盗有船啊！ 　　有舰队，想去哪就去哪，哪怕就是开到港口外，朝城里轰个十几发炮弹，光是破坏和对人心，士气的打击就够受的了。 　　何况还有两栖登陆的风险，艾尔可不想自己东征的时候后路被来了次仁川登陆。 　　首先，后备部队肯定是要留的，海盗绿皮真的登陆，不靠野兽人或难民新军，西南诸城肯定没得打，就算他们愿意玉石共焚也没办法，差距太大，壮劳力已经被割了一茬本身就元气不足。 　　而如何应对敌人可能发起的舰队骚扰，这是艾尔首要考虑的一个问题。 　　这是他尽收西南诸地的第二关。 第五十五章：海防 　　海权，对埃斯塔利亚这样的半岛国家来说，是关乎生死的军国大事。 　　南方这对双子王国都拥有漫长的海岸线需要保护，在平时，海洋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矿产，是一条条象征财富，繁荣的航线、水道。 　　是新世界殖民的万里开疆域，是扬帆起航的波浪壮阔...... 　　但一旦失去了确保以上诸点，最关键的一个东西： 　　舰队。 　　那漫长的海岸线和为了便捷、资源，建立在临海地区的港口城市，就通通化作自海上来的敌人炮舰大军威胁下瑟瑟发抖的待宰羔羊。 　　如今的埃斯塔利亚已经无法奢求制海权这东西了，无敌舰队的覆灭给埃斯塔利亚海军力量带来的打击是灾难性的，而绿皮大军在大陆上的猪突猛进所造成的破坏更是断绝了短时间内，依靠造船填补这个漏水破洞的可能。 　　艾尔现在唯一，也只能争取的，只有“海防”。 　　他除了在诸城重组代表会掌握治理，行政权力外，还在其中设立了一个独立性略高的军务庭，主抓防务征募练兵一块，每个军法庭中都有三名从人类新军中调出，忠诚可靠———接受过政委教育的军官驻守。 　　既然主抓军事防务，那海防这一块肯定也是在这范围职权之内。 　　于是艾尔思索了一阵，召集了还留在柏莫兹没有离去的军务庭人员，再次发挥集体的智慧。 　　艾尔在临时行辕里召开庭议，就海防这一块，让众人各自拿出个解决办法。 　　迦拉兹人军务议员可能是出于表现的心理，也或许是他们家不临海，海上威胁不大，无知者无畏所以率先开口道： 　　“我的想法是，我们可以一方面加紧打造战船，另一方面把各地目前剩余的船只全部集中起来，组建一支近海舰队，这样依靠港口进行防御应该是没问题的，如果海盗分兵的话，我们还可以集中力量去伏击，进攻他们弱小的舰队......” 　　“蠢货！你知道打造一条合格的，能够经受风浪，能够在海战中不被敌人一炮轰散的合格战船要多久吗！” 　　一名柏莫兹港的军务议员拍桌而起。 　　嘭的一声，震住了全场。 　　面具后，艾尔的瞳孔猛然缩了缩，盯上了这名带着眼罩，穿着军官装，一股硬汉味的中年男子。 　　迦拉兹议员被先骂后怼，脸色一下子涨红，瞪着那名毫不留情羞辱他的军装男，目光却瞟向主座山的艾尔。 　　带着面具的少年正一言不发。 　　气氛有些沉默。 　　同行的柏莫兹代表似乎意识到了不对，连忙去拉同伴服装的下摆，试图让他坐下。 　　但军装男只是用倔犟的目光，死死瞪着迦拉兹议员，似乎不否定对方错误的光点，就绝不退步。 　　“说说你的想法。” 　　艾尔忽然开口说到，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 　　迦拉兹议员得到了台阶，连忙坐下，他深知自己其实并不懂海事，率先发声主要是想刷个脸，顺便为艾尔起一个领头的作用就够了，没想到遇到柏莫兹人中脾气也算的上最臭最顽固的那家伙，直接给他顶回去，不留一点情面。 　　但他没有嘴硬反驳的想法，因为他知道自己和对方在海军上的知识和能力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脾气很臭的军装男似乎只是单纯的性格恶劣，并不存在不尊重，故意蔑视艾尔权威的主观想法，他吸了口气，侧了侧身子面向艾尔，很流离顺畅的开始阐述自己的构思，看得出他已经提前思考过这个问题，胸中已有腹稿———这让艾尔那一瞬的不悦稍微收了收。 　　“震旦有句古话，叫做：最聪慧的妇人也难以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做饭。”那一瞬间艾尔以为自己又叒幻听了，和之前那个中年男人一样，不过好在对方似乎只是单纯的引用。 　　“我们也有句话，说：再灵巧的双手，也无法在没有针和布的情况下织出衣物，无敌舰队.......无敌舰队的沉没，不是我们能用一个月，十个月，甚至四五年的努力，就能恢复，哪怕赶上她曾经五分，四分之一的。” 　　提起无敌舰队之陨，场中众人大多面露哀意，一片扼腕叹息，被艾尔记在心里。 　　“我们最大最多的造船厂在玛格丽塔，最大最好的港口也在玛格丽塔，包括水手，士兵最多的地方也是玛格丽塔在；甚至连整个王国，至少南方区域内，大部分那段时间没有出港远航的船只，在海军庆典日的当天，也都集中在了玛格丽塔。” 　　“埃斯塔利亚掌控海洋的精华，全都在那！我们怎么可能在西南这片征调，集中起几十上百条小舢板，就试图去对抗已经迫使玛格丽塔为他们服务的绿皮玩意？” 　　这番话让迦拉兹议员脸上一红，倒也没出声，毕竟对方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现在的差距，按艾尔最浅显易懂的理解就是一款名叫《四个铁心脏》的游戏里，36年kmt校长打本子，海军，海军就是仪仗队，纯属放在港口挂机的，敢出门就是死。 　　纯靠陆上决胜打到落日。 　　和艾尔现在的情况很像，制海权是别想，最快速度拿下玛格丽塔是重中之重，但海防又不能不管，否则海盗集结兵力登陆一波，重新占领柏莫兹和迦拉兹两座至关重要的城市，他又没能第一时间拿下玛格丽塔，那就完全成了瓮中捉鳖，断了补给被隔绝在大片旷野之类。 　　稍有不慎，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若要东征，就不可不顾后路，顾后路，最重要的就是防范绿皮，海盗舰队登陆围城，我的意见是.......” 　　“可以放弃纽迦、诺斯·卡帕斯、德苏亚等地，集中力量，在柏莫兹加固城防，只要这里驻守一支八千，一万人的部落军团，其中有三到五千的野兽人士兵，海盗就是来三万人，把南方的舰队都调过来，我也有把握坚守五个月以上！” 　　此言一出，瞬间惊起一片喧哗。 　　“柏莫兹人！把火炮和军队都留在你们那！我们有什么！打开城门把绿皮放进来杀？” 　　“扬·拜伦·威尔逊，你昨天吃醉了酒，今天还没清醒是吗！” 　　“把他赶出去！扔出去！” 　　“善战的威尔逊，你在把柏莫兹人自己的军队全部葬送之后还想继续你那套可笑至极的想法吗！” 　　会场一阵吵闹，艾尔依然坐在仲裁者的位置上默默倾听，同时从中提取有用的信息。 　　男人板着脸，一言不发面对诸多责骂，哪怕他的同伴，同为柏莫兹军务议员的几人在听到扬说出的提议时，虽然免不了内里怦然心动，脸上也只能纷纷对四周叫苦告饶，心里埋怨臭脾气的海军老将，一番话把柏莫兹人立于众矢之的。 　　但艾尔听来，却觉得颇有几分道理。 　　在敌人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再大的努力也无法弥补这样的差距，处处设防，等于处处不防，但从实际的角度出发，部落联军发起东征，要考虑的确实，主要还是柏莫兹——迦拉兹这两座格达兹河中下游的城市，只要握住了两座中的一座，部落军队都有退回河西，伺机北返森林的后路。 　　而西南三城市，诺斯·卡帕斯、纽迦、德苏亚，位于米拉玛丘陵东南西南两端，其实根本影响不到联军的退路问题，他将来就是打了败仗退兵，也肯定朝北边回匹娜森林，疯了才朝西南方向这几座完全处于绿皮海盗舰队威胁下的城市钻。 　　补给也是一样，硬要说的话，柏莫兹港是西南五城之首，以一城之力供应部落这数万大军，至少短期内是完全足够的，东征战役不会拖的太久，艾尔有这个估算。 　　所以单从军事观点来看，仅确保柏莫兹、确保格达兹河在我方掌握之中，确实就是部落最好的选择之一，省时省力。 　　海盗就算重新占去西南三城，也无非是让艾尔丢了一块才入手没多久的兵源地，从军事上来说，也威胁不到部落的退路，只要艾尔拿下玛格丽塔的时候柏莫兹还在部落一方，那丢掉的地盘无非就是再打几仗的问题，要是海盗怕死直接跑了，那连仗都不用打，传檄而定。 　　但军事是军事，底线归底线。 　　站在艾尔的角度上来看，他肯定不能真的这么做。 　　防务防务，抵挡的是敌人的枪炮，保护的是己方的民心啊！ 第五十六章：东征准备 　　最后因这事议会上争论不休。 　　迦拉兹人一开始附和大众声讨扬·拜伦·威尔逊的方案，但又忽然跳反，选择支持后者，局势上就变成了3V2，但柏莫兹本身体量就大，所以双方真要论实力的话是差不多持平的样子。 　　最后事情还是需要艾尔做出裁决。 　　他肯定了扬·拜伦的设想，但又坚决驳斥对方“放弃西南三城，只重要道”的做法，三地的人民也是人民！也是联军保护的对象！ 　　所以一个也不能落下，不存在放弃哪里，坐视他们又一次沦陷，被绿皮、海盗凌虐。 　　艾尔一面要求各地整修炮台、加强港口防御，设立瞭望塔，近海巡逻队以侦查敌人踪迹，做好提前应对，同时号召各城各地居民，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可以朝内陆迁移，只要忍耐几个月到东征战役结束就行。 　　另一方面，他对集中力量确保柏莫兹——迦拉兹——格达兹河控制权这条退路的提议也很赞同，但又不能过于厚此薄彼以免让其他几城的人心不满，便采取了折中的办法： 　　扩大征募，将原本的征兵计划加快进度，毕竟民兵虽然主动进攻拉胯，但一柄长矛，一顶头盔，半身皮甲，或配上剑盾、钉锤，守城打个不太难看的战损比还是没问题。 　　毕竟还有保家卫国的士气激励。 　　两万人，初始目标就奔着两万人去，西南这一块往最大了算，加上在林子里的三城难民，人口估计就在百万左右，毕竟被犁了一遍，又生拉硬拽被刮了一次名为民夫实为苦役、奴隶的人口。 　　两万人，相当于五十分之一的动员比例，其实以这世界的征战烈度来说并不是很夸张，毕竟中古世界可以全民皆兵的势力太多了，人类体量大相对之下已经算好的了。 　　艾尔这次出匹娜森林的时候，部落的凡人辅助军，新军几乎倾巢而出，达到了两万人的规模，包括先遣军，但对先遣军出于政治考虑，并不准备让对方打头阵，而是放在后续增援梯队里。 　　六千人一军，共三个兵团，共一万八千人，其中三千人留守森林，一万五千人随艾尔出征。 　　全是经过血母信仰鞭笞洗礼的人类信徒，也是艾尔计划中未来王国军队的骨干。 　　他一口气分出一军六千人留在柏莫兹港，做守备，也做练兵，以老带新，一带二带三，一个月怎么也能勉强成点样子了。 　　艾尔估计敌人不会等着他一路打到玛格丽塔，他也不想打攻城战，野兽人身强体健怪物兵种多这个优势对普通城市还好，蛮牛们砍碎城门，掀翻城墙对面多半也就崩了。 　　但一国王都这样的巨城，绿皮当初也是用困，硬生生把玛格丽塔困死，不得不出降。 　　部落要是想凭血勇，肉体之力去硬攻，估计伤亡不小，而每一头野兽人怒角兽的损失都是艾尔不想看到的。 　　如果绿皮和它们的盟友反应够快，应该会在艾尔逼近玛格丽塔之前尝试截住他，双方可能会在艾柏冉大道或从迦拉兹到玛格丽塔的中部旷野中爆发大战。 　　毕竟艾尔不想攻城，但敌人们......也不一定放心固守在一座有着几十万对自己充满仇恨的人口城市中。 　　关键时刻，哪怕几个十几个拼死一博的奋起小民，也能给战局带来巨大改变。 　　并且绿皮联盟也不会在不打一仗的情况下，放任艾尔一路逼近王都，到时候这座几十万人、以及数百万人口的埃斯塔利亚王国精华地区，还是否会忍辱负重苟且在绿皮——海盗的炮舰屠刀之下，还是群情激愤，揭竿而起响应联军，也不得人知。 　　所以艾尔判断，东征决战大概率还是在野外打响，大军阀北进之后，艾尔在南方主要面对的敌人是它的盟友，萨图沙自由城的群盗和隐藏在阴影中，下水道里的斯卡文鼠人，绿皮反而较少。 　　他不冒进的情况下，完全可以等到募兵第一阶段结束，后备军队赶上来之后再做下一步决断。 　　到目前为止，艾尔军队的核心力量还是以那十四个每个一千四百零八人的野兽人军团为主，再辅以怪物军团、施法者部队。 　　每支军团又由十六个八十八人规模的战团组成，这已经是艾尔倾国之力能够达到的规模，光是不属于第一批没有寿命缺陷源初之子的速生子嗣在其中就有千余人，更是把四个子嗣的军团也全部囊括在其中，才能组建起这样一支规模的军队。 　　为了恢复神圣林木一战带来的损失，艾尔加大了捕获混沌野兽转化人口的速度，如今几乎已经把匹娜森林里的混沌野兽窝清缴的差不多，属于犁庭扫穴的级别。 　　这两万出头的军队，是联军战力真正的核心，怒角化的野兽人在一般情况下，哪怕是做兑子，打败两到三头绿皮也不成问题，而如果艾尔亲自踏足战场，激活血母赐福，又有萨满们提供辅助的情况下，战斗力翻上一番不成问题。 　　但这些就不是可以补充的了，新军说的再好，也是人类速成的部队，哪怕血战下来伤亡惨重，损失个十之七八，只要编制还在，还有老兵作为骨干，艾尔就可以从数量广泛的埃斯塔利亚人里继续征募把它填满。 　　制度，政委，信仰。 　　拉到铁王座所在的大军营里待上几个月，出来的又是一名狂呼酣战，高喊“血祭血母”的凡人信徒战士。 　　但怒角兽就目前来讲，是真的死一个少一个。 　　要是死上一半，哪怕赢下了东征战役，达成了第一步战略目标。 　　艾尔都要考虑是不是弄个四神八旗出来大力吸收埃斯塔利亚人精英力量，部落军事结构开始大步转向以人类为主体———先不管落不落后一坨和一坨谁更臭，用尽一切办法把这个国度攥在自己手里才是最主要的。 　　任务安排下去，再有不甘目前也只能执行，毕竟始终是为了整体的利益，艾尔也没有同意扬·拜伦直接放弃西南防务的异想天开。 　　诸军务议员离去，自然会将联军的命令传往各处。 　　柏莫兹人在此事中得利最重，但相对的，也成功的引起了以纽迦、诺斯·卡帕斯、德苏亚三城为代表的“西南中的西南地区”不满。 　　倒是对秉公裁断的艾尔稍微提了那么几分好感。 　　可以看到，在野兽人——埃斯塔利亚人，联军——西南诸城这样的大的，二元并列情况下，埃斯塔利亚人——西南诸城，其实本身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 　　有人就有利益诉求，就有派系，就有分歧，就有斗争。 　　像迦拉兹人因为最早接触联军，同时有那几名寡妇的关系，就是自认和部落，艾尔本人比较亲近的一方；整体上，处于倾联军一方的城邦。 　　而柏莫兹人则因为体量的原因，隐隐约约自认为西南诸城的老大哥，有代表小老弟们说话，在联军体制下争取更多更大话语权，自主权的迹象。 　　而西南三城相对比较随波逐流，只要保证他们的利益，他们已经在绿皮海盗的威胁下坐视救国军走到覆灭边缘一次，自然再有第二次因为形势所迫，所以静观其变，至少也是夹起尾巴假装看不见外界变化———比如艾尔一脚踹开玛格丽塔议会，夺取王冠，加冕埃斯塔利亚亲王的行为。 　　一切的前提都是力量，谁拳头大，谁声音就有理，就公正，至少在现在的南方王国这片地区来看，是这样的。 　　西南诸城里，只有柏莫兹是艾尔要格外注意打压的对象，因为只有这座城市有为自己建立武装，争取独立自主军事力量的倾向。 　　其他地区，只要你明面上的力量够强，能够保证他们城市、财产的安全，像是迦拉兹人、纽迦人、德苏亚、卡帕斯人都愿意将自己的男人们贡献出来，投入艾尔的麾下在千里之外保卫他们的王国。 　　众人散去之后，艾尔留在会场没有离去，他还下了一道命令：让那名脾气臭，顽固，但确实在军事方面有几分能力的柏莫兹军官，扬·拜伦·威尔逊，作为柏莫兹港口防务的总负责人兼视察监督诸地防务的权利，同时也为后者配备了三名信仰血母的优秀军官做副手，希望能潜移默化的影响这名脾气火爆的军人。 　　同时也暗地里希望有名义上节度各地防务的老兵，再用他那心直口快嘴又臭的个性，再为艾尔刺激一番各地，同时后者又有足够的能力，加上血母信徒在一旁监视旁观，能确保情况不会因此闹到无法挽回，危害到整体防务的局面。 　　同一时间，艾尔也收到了前线传来的消息。 　　暗影之仆的先锋部队已经抵近乌夫利克，位于艾柏冉大道中段，从柏莫兹港到玛格丽塔中间位置的城市。 　　该城和它东部的，同样坐落于艾柏冉大道上的另一座城市，托洛萨一样，都被斯卡文鼠人的瘟疫给荼毒过一番，不过运气还好，托洛萨被狂飙猛进的绿皮直接摧毁，城市基本已成废墟，当地的居民基本只有死了、为奴、逃难乡下或其他地区三种结果。 　　而乌夫利克则还算幸运的保存了下来，虽然瘟疫在这里肆掠过一次，但也正因为瘟疫提前将乌夫利克人打成残血的原因，后续此城并没有对绿皮进行如何抵抗，发现绿皮没有屠城、大索奴隶的迹象后不少人壮着胆子从躲藏地返回城中，关起门来，在人气比以前稀薄许多的城市里过自己与世无争的日子。 　　直到联军的到来打破了宁静。 　　......... 　　“乌夫利克人愿意开城，让我们进去，也愿意供给我们补给物资，但他们的代表提出了一个条件：联军不能在乌夫利克征召男人参军，他们的理由是受过一次瘟疫的乌夫利克已经不剩下多少人，男人一个比一个宝贵，希望联军能出具一份有法律效应的证明确定乌夫利克一地的免服兵役权。” 　　艾尔手指敲击着桌面，因为场中无有其他人，所以他也摘下了面具，放在手边。 　　“告诉他们，如果联军方面查探了实际情况后确实如此，那么适当的减免兵役......等等！”艾尔中断了自己本来想说的话，脑子里灵光一现，接着往下说道：“答应他们！答应这个条件，我即刻写一份命令送到你那，让他们做好迎接先锋的准备。” 　　艾尔想到了一个很损的主意。 　　但毫无疑问，他会因此得利。 　　而骂名......自然也不该落到他头上。 第五十七章：海盗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剩下的就是大军出征，通过战场决定胜负了。 　　绿皮北征浩浩荡荡，替大军阀镇守南方占领区的，多是萨图沙人，海盗军队。 　　这些按帝国平均标准，全部绞死有无辜的，隔一个绞一个有漏网的人渣们，在伟大之战结束后———南方王国以侠义大军焚毁斯卡文魔都为进入新纪元的标志，世界百废待兴，死灵一族因其在伟大之战中抗击混沌的功绩，和秩序阵营达成了一定程度的和解。 　　而萨图沙人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毕竟前不久才并肩作战对抗混沌，勉强发挥了一定作用的情况，保全下来，哪怕埃斯塔利亚人最强盛时期，重建的无敌舰队横行南海： 　　拳打提利尔，邻国不敢忤视；争锋奥苏恩，精灵直呼猴逆； 　　也只是兵临城下对峙了番，做警告意味的威胁，让海盗和黑恶势力们不要太放肆，没有说直接把萨图沙这座号称“自由人的城邦”给抹去。 　　当然，也许还有很多脏活累活，比如销赃啊，黑手套啊之类的事，埃斯塔利亚人也有用得着萨图沙的原因。 　　总之，两方应该大体上属于没需要的时候老死不相往来，需要的时候重金收买这种关系。 　　但不知道是何种原因，总之，萨图沙人选择站在了野蛮的一方，他们为绿皮提供船只、掩护，帮助大军阀运送它的大军突袭了埃斯塔利亚王国，绿皮掀起的战火撕碎了整个南方王国的繁荣与宁和。 　　数十万人直接因此丧生，上百万人不得不流离失所，埃斯塔利亚五分之三个王国陷落，剩下的部分也岌岌可危，如果不是艾尔横空出世，仅有半壁江山，三分之一实力的埃斯塔利亚人想必最终是无法抵抗绿皮狂潮的，那时，复兴一百五十年的南方王国就将再一次灭亡，除了海外的殖民地，本土将尽数沉沦，臣服在绿皮大军阀的统治之下。 　　这种国破家亡的深仇大恨，显然萨图沙人的“带路党”行径难以逃脱如此炽烈暴怒的复仇之火锁定，如果南方人在此次战争中幸存，复起。 　　可以想象，那座和提利尔所在的陆地隔海相望的岛屿，将难逃两个王国及其人民复仇之火掀起的滔天骇浪。 　　所以，海盗们（尽管萨图沙并不全是海盗但不妨碍人们用海盗专门形容这座城市）在这场战争中绝不仅是和过去一样，拿钱办事，甚至作为无良的佣兵两头吃。 　　而是真正把自己当做是“一场战争中的一方”来看待，还是那种跳船成本高到几乎没可能的。 　　萨图沙人的舰队现在还在封锁、炮击、劫掠北方人的城市，萨图沙人的火炮和雇佣兵是绿皮军队的一大支柱，尤其是前者，没有海盗们提供的火炮，绿皮攻城拔寨的速度至少要慢一半以上。 　　相比之下，那些佣兵、强盗、窃贼、水手组成的萨图沙陆战部队，反而用处不大，更多是通过人类种族的优势，替绿皮控制占领区，用绝对的暴力在恐吓与威胁中，建立起初步的秩序。 　　当然，这样的秩序想要有多稳定那是不可能，如果不是反抗死路一条的绝对武力差距摆在那，烽火遍地也只是一个火苗的问题。 　　而艾尔东征，面对的主要威胁就是驻守在玛格丽塔、迦维娜、艾莫格拉等地的萨图沙军队，以及宁静港内一支规模中等的海盗舰队。 　　目前他还没有关于这支军队的详细情报，人员、组成、统帅，都是一个谜，不过艾尔已经尝试派人，尤其通过那些和所谓的“玛格丽塔救国会”有联系的人员，试图和这个地下抵抗势力建立联系，通过这支从名字上看，应该主要势力集中在王都玛格丽塔内的抵抗势力获取敌人驻军、王都、以及东南各地的情报，必要时通过他们策反、煽动、制造动乱干扰敌人等等。 　　如果有机会的话可以尝试将他们拉拢过来，变成联军的下属组织也不错。 　　艾尔需要考虑的很多，方方面面都有，有一个很最直接的问题摆在他面前那就是： 　　海盗的军队战斗力如何？ 　　和绿皮的几场战役下来，部落大大小小也俘虏了数百萨图沙出身的战俘，主要成员几乎都是炮兵，以及炮手的辅助人员，直接的一线战斗部队很少，基本没有。 　　缴获的火炮部分损毁，无法使用，大部分被当初忽然“俺寻思”之力一闪，搞出颅骨大炮这种血母赐福远程火力的怒角兽给做成了同样的颅骨大炮，但数量很稀少，损耗率很高，据仔细研究发现那些炮击，收割过更多生命的大炮更容易在祈祷和重铸中完成升华，成为血母赐福影响下，类似某种特殊钢铁生命形式的魔物。 　　最终这样的火炮也只有六门而已，基本都被艾尔带出来随军出征，毕竟不可能指望着一路都箪食壶浆主动开城，攻城战，以及艾尔最不想打但也必须做好准备的玛格丽塔，埃斯塔利亚的王都，首善之城需要应对。 　　六门颅骨炮，在为其举办足够隆重的仪式，献祭大量的颅骨、鲜血后，能够一天一夜不停息的发出雷霆般的轰鸣，威力足够将小城夷为平地。 　　打玛格丽塔也许数量少了点，但制造威慑、打破缺口什么的应该足够了。 　　萨图沙的战斗力，部落整体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具体的认知。 　　因为信息太少了。 　　连炮战都没怎么有过，野兽人和绿皮这两个纯一波的势力开战，基本很快就能分出胜负，像是神圣林木围城战那次，海盗的炮兵在绿皮入城后就处于无所事事的状态，被米莎带着部下全部俘虏。 　　并且绿皮入侵森林本身因地形问题，就没有带多少萨图沙火炮，海盗主力还是随着大军阀去了北方。 　　而这些火炮在战斗中，也并没有发挥太大的作用，给野兽人造成的威胁有限，不过在艾尔看来，这一方面是地形原因，一方面是双方军队的战法都是Waaaaaagh来Waaaaaagh去，只要看到敌人，基本很快战线就缠在一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火炮并不适合这样的场景。 　　所以，相对于已经互相有个底———艾尔已经大概知道了绿皮的战斗力如何，而绿皮对野兽人所能发挥出的最大战斗力还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处于迷雾之中的萨图沙部队，那些在艾尔记忆中有着战争之神称号的杀器，帝国立国之本的“钢铁，火药”，在南方这个小池子里，能发挥出来的威力如何，艾尔尚无具体认知。 　　通过远征军和埃斯塔利亚人可以看出，貌似，一百五十年后，至少人类的势力还没发展到火枪代替一切近战冷兵器的程度，远征军进入森林那会多得是剑士、矛兵、还有猎人，火枪手给艾尔留下最深刻的印象是在得到全知者赐福，走出黑暗洞穴时有一个帝国士兵用火枪击伤了人马娘。 　　而埃斯塔利亚人的部队也差不多，火枪的作用并没有重要到代替弓弩，而刀剑枪矛锤斧盾，这些近战武器，依然还在战场上发挥最大作用。 　　但海盗不同。 　　艾尔记忆里，某个系列的游戏里，包含萨图沙人的海盗派系势力，除了和僵尸亡灵水手这样的特点密不可分外，给人最主要的一个深刻印象就是“火药”。 　　僵尸火枪手，甚至还有超远程的甲板枪手、掷弹兵、飞行掷弹兵、超级女皇炮———海盗高达死灵巨像这样的兵种。 第五十八章：誓师东征 　　艾尔把一切安排妥当后，在临行之前还是决定...... 　　去打个分手炮来着。 　　简单说就是开银趴。 　　后续征战再带女眷着实不太方便，也不是行军打仗的模样，趁着最后还驻于柏莫兹港的时间自然是狠狠地，把屄和尻透够，骑枪擦亮再说。 　　顺便一提，宴会那一次之后，艾尔和黑纱夫人缠绵一整晚后又持续到第二天的黄昏时分，中途如果不是艾尔用欢愉魔力数次给女人们恢复身体机能，恐怕没有人能承受住少年那恐怖的体力冲击，到最后这种事也不会有一点享受，只是纯粹的折磨人罢了。 　　迦拉兹女人，那三名寡妇自然是留在艾尔身边不去别处，但黑纱夫人则在傍晚自家侍女们的搀扶下，拖着已经软如烂泥，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被少年一天一夜中出了无数次的身子坐上马车，回到自己家中去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两人自那之后就没了联系。 　　倒是让艾尔有些怀念起来。 　　一是夫人姿色确实不错，床笫之间情欲起来，也非常主动，给艾尔带来的感觉很特别。 　　二是......俗话说得不到才是最好的。 　　习惯了女人们投怀送抱，哪怕是克劳迪娅那样的圣武士在堕落之后也向艾尔主动索取，太太这样春风几度后在艾尔正是食髓知味的时候抽身离去，闭门谢客，反而让艾尔意犹未尽。 　　他曾特意找了个接口，宴请柏莫兹港的一众名门望族，富贵豪绅，其中自然就有黑纱夫人的名列，不过从对方家里传来夫人身体不适这段时间不再外出，也不再见客的消息，让七星娱乐的艾尔被泼了冷水，沉下心来思考后，倒也明白了夫人的心思。 　　夫人，一家子孤儿寡母，绿皮作乱以来长期担惊受怕，又先后受到两个儿子一前一后牺牲（次子暂没明确，但多半也无了）的打击，悲痛难已，长期处于一种沉闷惨淡的阴暗情绪压抑中。 　　艾尔率军出匹娜，屠绿皮，复西南，也算是为夫人间接的报了部分国仇家恨，在联军主持的西南倡义大会上气氛火热，群情激奋，夫人心神久伤，忽然激动振奋起来，加上艾尔又摘去面具，那一瞬间，她对男孩的好感一定达到了一定程度，欢愉娘赐福的魅力光环一定对她也起了作用。 　　在后来发生的事中起到了催化剂的效果。 　　未亡人寡母和对自己有恩，为子复仇的少年将军发生了在情绪冲动之下的一夜结合。 　　对艾尔来说，这是一位又可以被他纳入后宫里的角色和一次很美妙的体验。 　　对夫人来说，这是一次在情绪冲动下，压抑许久的情绪和身体上完美的双重释放......但也到这了。 　　她是个富婆，名满南方的那种，声势地位显赫，如果裙摆松一点，投其所好的入幕之宾不知几何，青年才俊比比皆是......当然，艾尔肯定也是其中最出众，对一干追求者完全降维打击的那种。 　　不过夫人并不是和太太、迦拉兹女人那样，身份普通，除了样貌身材并无其他特别之处，接受了艾尔，就只能被动或主动的投入艾尔宫闱之中。 　　对夫人来说，这是一次美妙的，可以理解为女贵人和到访本地的异国异族王子将军，在对方有恩与自己的情况下，一次大胆的，不算浪漫但非常愉悦的邂逅， 　　当然，也许还有那么一些确实贪恋，喜欢艾尔美貌的元素。 　　但她也显然不是那种，一次超乎常人的体验就可以用骑枪肏服的女人，显然不是，男女之欢对夫人来说也许很愉悦，但并不是不可缺少的部分，否则艾尔不会在才开始亲密接触的时候发现对方是久旷之身的事情。 　　这也是艾尔后续馋夫人身子的一大主要原因。 　　要是对方是个交际花、入幕之宾一大把的名流贵妇人，艾尔就当自己打了个滋味还不错的炮，和柏莫兹女名人切磋了一番床底技巧，然后接着忙活部落、四母大计去了，也许后面有机会恰当的他不介意哪天吃一口回头草，但请到宫里去就免了。 　　但夫人恰好又是个洁身自好的美妇人。 　　孤儿寡母，丈夫死后，顶着巨大内外压力把两个孩子拉扯长大，维持起家业，在先后不幸遇难以后，也没有崩溃，依然强撑着哀病之躯维系家族，是个智慧，品德，容貌，身材，样样出众的女人。 　　每一个点在艾尔那都是加分项，完全戳在他的XP之上。 　　在对方和自己没有关系的情况下，比如要刺杀自己、和自己敌对的前提下，艾尔绝不会用强，他麾下的势力已是一个庞然大物，自身的魅力更是站在超凡的高点，更别说魅力光环的作用效用，如果这都要采取强迫的手段就太屑人了。 　　况且，追异性这事，某种程度上也给艾尔带来了很新奇的体验。 　　在地球自不必多说，他母胎solo唯一一段勉强可以称得上“感情”的，还是被强气毛妹逆推表白。 　　在部落，稀里糊涂成了人马娘的养子，稀里糊涂和羊妈发生了关系，纠结之下做了魔王，把送上门白给的圣武士强啪，又水到渠成的和人马娘发生了肉体上的亲密关系。 　　对了，还在稀里糊涂之间做了一堆特别能打，毫不怀疑同等情况下可以碾压艾尔自身的野兽人崽子的小爸爸。 　　算是帝皇青春版。 　　追求异性这种事，对艾尔来说还是正儿八经的第一次。 　　像太太那样的属于是先上车后补票的日久生情。 　　艾尔掌握了夫人的信息后，对这个美妇人好感大增，他有时候瞻前顾后的，生怕给自己背上太大包袱，但已经吃到嘴里的美肉，又贪婪地死死咬住，轻易不想松口。 　　但战事当前，没有太多时间留给艾尔去为了透美妇熟女浪费。 　　他便只是派了两次身边的女仆去拜访夫人家门，送了几次礼物，委婉的表示了一番心意后也暂时管不了其他了。 　　后续的事等他东征之后再说吧，艾尔倒是想过提笔写封情书表明心迹，同时承诺打完这场仗回来希望能够娶你之类的话，但是写到一半发现很不吉利，便把写了两页的信纸撕碎揉成团扔掉了。 　　反正夫人跑不掉的。 　　艾尔有这个信心。 　　况且并不是没有夫人床榻相伴，艾尔就没有...... 　　......... 　　三名迦拉兹寡妇性格都很温顺，和太太一样，尽管魅力上不如太太，但三个一起为艾尔服务他也差不多了。 　　她们服侍艾尔的方法很生疏，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在逐渐朝着艾尔喜欢的模样发展。 　　比如现在。 　　一个女人光着身子，坐在床边，用她丰满赤裸的身体作为人肉椅子，将同样不着寸缕的少年抱在怀里，坐在她的腿上，而另外两个女人则跪在地毯之上，赤着身，饱满的乳房在引力的作用下出现轻微的下垂，随着身体主人的动作在空气中一颤一颤。 　　她们一左一右一上一下的，用口舌和胸部侍奉着艾尔的骑枪，迎接最后一发精华液体在她们美丽的容貌和身体上绽放。 　　三个女人的身体里都已被艾尔灌满了白浊，此时两名侍奉骑枪的女子双腿之间的白浊正在缓缓向外涌出流动，这是战后的收尾工作。 　　艾尔的精华很强，不管力量如何，他本质上依然是个“半神”，四母赐福的永世神选，想孕育子嗣是一件非常难的事。 　　也许三眼之王艾查恩现在可以用他的弑君者长剑把艾尔吊起来锤，但单在生命层次上，没有另一条时间线上灭世成功后，继续占着永世神选大位，麾下瓦蓝禁卫之中，不管此前何等尊贵崇拜哪位混沌邪神，最终都会成为永世神选本尊的信徒追随者，相当于打工经理人逆袭晋升董事会事迹的艾查恩，现在还不能高过艾尔。 　　毕竟艾尔除了是永世神选（寨版）外，还有四母共子这一身份，四位最伟大的黑暗之神共同的那一个，也许是唯一一个“儿子”。 　　想诞下他的子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至少在母体上，恐怕艾尔的后宫中只有养母半人马，阿丽娜一人有这个资质。 　　而就算这样，也不是单纯灌浆社保就能做到的，除非四母愿意降下赐福，钦定艾尔将拥有一个子嗣———或者他的实力强到无视凡世规则的束缚，同时也愿意冒着自己力量减弱的风险去和某个对象孕育子嗣，否则艾尔注定是个可以随便吴涛轰入不用担心后事的海王。 　　不过艾尔现在已经有很多，够多的叫他父亲的子嗣了....... 　　“呼......” 　　艾尔沉沉的呼出一口长气，从“肉椅”身上起身，赤足站上地毯，两名被糊了一脸液体的迦拉兹女人依然专心致志的，先为艾尔清理骑枪上的残留物。 　　一阵忙活过后，艾尔让女人们自己休息，自己快速洁净过后换上衣物、长袍，走出房间。 　　经过长长的，黑暗的走廊，艾尔来到大厅。 　　从米莎、凯尔萨斯等子嗣，到人类新军中的指挥将官，再到西南诸城大会上，推举出的那些个权贵代表，此时都已经等候于此。 　　披着长袍，装扮并不如何正式的艾尔进入会场的时候，所有人都先后向他所在的方向用自己的方式表现了敬意。 　　以米莎、凯尔萨斯为首的子嗣们采用单手抚胸，低头微微躬身的礼仪，而野兽人和归化的人类军官则统一使用双手交叉贴合胸前的天鹰礼。 　　而埃斯塔利亚人代表们则更多是抚胸鞠躬。 　　这一瞬间，地位，权力，威望，力量，神圣......反正一些乱七八糟的欲望念头都收获了极大的满足，一种黑暗的欲望苗头在艾尔心底滋生，和过去无数次感受到“尊与贵”“权与力”所带来的快感时那样，它鼓动着艾尔，希望能永久的停留在这如此满足，如此愉悦的瞬间，就和射精一样，永远，永永远远，享受最极致的满足。 　　面具后，艾尔微笑着向众人摊开双手，“我的军团如何了？” 　　米莎上前一步，长女尽管个头已经超过普通的人类成年男子两个身位，体型庞大但很匀称，像是放大了的牛角少女。 　　但她对艾尔所展现出那种真挚的敬爱和在大庭广众之下绝对的信服与尊敬从来不曾变动过。 　　“一切准备就绪，父亲。” 　　艾尔点点头，然后将目光投向军队指挥那边，新军中的人类指挥们。 　　“还有一件事，我要为那些为我们共同的事业，伟大信仰奋战的人类战士们，送上一份礼物。” 　　“部落，四母信仰，从来不因一个生命的过往、种族而另加对待，我们是包容，平等，并且团结一致的。” 　　“新军的三个军团，我分别给予你们：‘无畏者’‘风暴军’‘复仇者’的头衔，象征在接下来的战争里，我们对邪恶和侵略者的复仇将如风暴一般冷酷决绝，一往无前，无所畏惧。” 　　“军旗和纹章，以及作为军团成立的勋章奖赏，我已经安排人准备妥当，等到会议结束后，你们就去接手。” 　　人类军官们爆发出一阵激动的，情绪之强烈到仿佛要掀翻屋顶的欢呼，狂热的效忠之声不绝于耳，让主要是走个形式旁观的诸城代表们一阵面面相觑，有振奋者、感同身受者、故作欣喜的人和对战争的未来感到乐观的庆幸者。 　　西南倡义大会召开后一周，艾尔骑乘狮鹫，和军团一起在柏莫兹港举行了庄严盛大的出征式，在柏莫兹城的大广场上阅兵，同时对前来观礼的平民盟友发表演讲。 　　宣誓出兵，征讨绿皮、海盗、鼠人三大邪恶势力组成的侵略者联盟，此次出征，直捣黄龙，恢复国都，有死之荣誉，无生之苟且。 　　从怒角兽大队到新军中的人类士兵，无不杀气腾腾，锋芒毕露，哪怕明知是站在自己这边的盟友们望之也无不胆寒颤栗，纷纷感慨有此锐士相助，何愁国家不定社稷不安？ 　　盘旋在天空中的飞行怪兽军团更是遮天蔽日，吼叫鹰啼远震四方。 　　联军算上先锋部队，以及这段时间征募的、来投的预备役，浩浩荡荡五万余人，号称十万大军，发起东征战役，目标埃斯塔利亚王都。 　　玛格丽塔。 第五十九章：禅让，异火，与托洛萨 　　乌夫利克。 　　此时已经成为艾尔本部大军驻扎的军营。 　　因为更东方靠近玛格丽塔的托洛萨已成为一片废墟的原因，这座城市就是艾柏冉大道上，从柏莫兹到玛格丽塔之间的道路中最后一座规模够大，完整，可供联军驻扎补给的关键城市。 　　来自西南各地征召来的随军民夫运来大批大批的物资辎重，作为前进基地，乌夫利克的位置相当重要，为了防止敌人从海上袭击，占领这座城市，艾尔甚至想方设法，从各地挤出来一批宝贵的火炮，床弩，又抽调人力去修建炮台、加固城防。 　　得益于艾尔同意了乌夫利克人“免服兵役”的条件，这座城市主动打开城门，让联军先锋接管全城，只待艾尔大军开拔入驻此城。 　　算上后续工作的时间，离艾尔离开柏莫兹也才过去了一周，距他心里给自己准备的“一个月空档期”还有二十几天的时间。 　　北方并没有额外的消息传来，一切中规中矩，绿皮似乎是按艾尔所想的那样，无法放弃面前的，即将被它们彻底摧垮的强敌于不顾，班师回朝，去收拾一群在它们后方占领区“捣乱”的野兽人———很难确定那这场Waaaaagh里，绿皮方除了那位特立独行的大军阀外，其他的绿皮战将小boss们到底心底有没有“地盘”这个概念。 　　就算有恐怕也主要集中在恶地的穷山恶水戈壁险滩那，对打下来的虾米地盘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绿皮把部队拉到比尔巴利城下，但正式开打攻城是在五天前，萨哈艮被不清楚数量的敌人围困，据前线传回来的情报，绿皮的指挥似乎并不打算在这座如今意义并不大的城市上耗费太多精力，这显然是那位大军阀才能做出来的手笔。 　　围城军队在城外架设起数十门绿皮垃圾炮和海盗火炮，每天就是朝着城墙、城市里砸炮弹，并没有实质性的强攻行动，而城内的守军也难以向外突围或者进攻———比尔巴利已经兵临城下了，他们就算突围成功，除了在绿皮兽人眼皮子底下强渡托马斯河向东突围以外，也只有朝南方撒丫子狂奔，期望能在绿皮追上本方之前跑到部落盟友控制的匹娜森林范围里。 　　至于比尔巴利，学者议会的人向艾尔汇报说，绿皮集结了上百门大炮整日轰击，攻势最猛烈的时候一天发起上十次进攻，还好比尔巴利对这场战役早有准备，不管是港口还是城墙，都做足了防御，绿皮攻势虽然猛烈，但效果不大。 　　看起来不说城下反击，转败为胜，但保住城池不陷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海盗的舰队也出动过一次，试图冲破阻拦进入港口，被岸防火炮开足马力对轰了一阵后，损失了一大两下三条船，海盗们连比尔巴利港口的码头都没摸到就撤军败走了。 　　很稳健的样子，看起来只要艾尔加把劲，恢复南方后挥师北上，直接捅绿皮的ASS，将兽人大军反向包围在萨哈艮——比尔巴利一线，这场声势浩大的Waaaaagh似乎就要被剿灭，恢复南方世界的安宁重铸繁荣就在眼前。 　　前提是在一切都这么顺利发展的情况下。 　　还要艾尔得先像安史之乱时的于阗国尉迟氏那样，自带干粮，万里勤王帮助埃斯塔利亚人戡乱，然后再像罗马辛辛纳图斯那样，不贪恋权位、财富、土地，完璧归于埃斯塔利亚人。 　　怎么想都不可能，就算： 　　阿查突然对四小贩发起大叛乱，称宗教都是谎言，四神都是伪神，骗子，还没被四小贩摁死，在混沌界域里烽火连天，四神已死，总帅当立巴拉巴拉这种把整个世界颠倒这种事发生，以上的事也不可能发生在艾尔身上。 　　艾尔在这点上对自己有很正确的认识，他自我评价，觉得自己应该，可能，最像的历史人物是另个世界里的“宽厚长者”。 　　有点屑，屑里又有点鉴，说鉴吧没那么鉴，说屑吧又不那么屑。 　　但总的来说，屑与鉴的比例，应该是可以三......二八开的（心虚）。 　　艾尔入乌夫利克的时候，城中居民又双叒提前打听过这位以盟友，拯救者姿态率领大军来到此处的“艾尔大王”情报，并且不知道是被造谣有心人泼脏水还是什么的，把艾尔当成了无女不欢，见女就收，看上谁当场就开抢的那种色中饿鬼。 　　在迎艾尔入城的时候，是直接挑选了十几名美貌女子作为“侍从”，直接等在城门外的。 　　艾尔见状连忙下马，先询问这些女子的情况，确定没有被迫胁从逼迫的人后感慨：我曾对军团、众人立誓，不破绿皮，不复河山，我不成家，只因个人阴私之事，众人皆误我好女色，却不知在我心里，社稷家国，百姓生计，高于一切，重于伊娜拉山！ 　　又无不真情流露的说道：“我把这世上的一切，一切的秩序生命都当做我的兄弟姐妹，这是慈母神对我教诲；不管他们是野兽人，还是埃斯塔利亚人，不管他们是米尔米迪亚、西格玛信徒，还是四母信徒，各位就像我的姐妹亲属一般，你们今日到此，我权当诸位姐妹是来激励我，祝愿我征战凯旋的，其他任何事，请不要再说。” 　　“我原担心诸位有受到胁迫，做出违背本心的事，这不仅使诸位尊严、贞洁受到了羞辱，也使我的荣誉和道德沾上污点，看来乌夫利克的人民的荣耀和美德，在野蛮之敌肆掠过后依然高贵！请各位放心，我是来帮助各位的，部落是来帮助各位的！我们的目的是一路东征，直到将所有侵略者从南方的土地上驱逐出去，恢复这片南方秩序种族共同家园的宁和与安定为止！” 　　“这是我的誓言，除非浩瀚洋被蒸发，除非伊娜拉群山崩塌，否则绝不违背！绝不妥协！” 　　于是发诸女子返回各家，有感动无比的乌夫利克、托洛萨女人愿意主动留下———原因和艾尔摘下面具，利用起自己魅力有没有关系那就不得而知，也被遣散回去，已经抵达战争前沿，艾尔不允许自己在这个时候继续松懈。 　　而艾尔在城门口的那一番话也随着被感动的乌夫利克人自发心动和有意者（内务部）的微小工作在市民之间传播开来，后续可能还要整理成册，刊印成《艾尔戡乱书》《大王破虏册》《随军录》《神子经》之类的宣传物，四处散播。 　　狠狠恰一波个人威望。 　　王莽篡汉的路子艾尔还是晓得的。 　　当他的魅力到了如日中天，埃斯塔利亚人都觉得天不生艾尔大王，南方如长夜的时候，三辞三让这种在中古世界应该还是非常新颖的套路使出来，才会水到渠成。 　　禅让，有德者居这一套，也只有最早用的那些才会有神圣性。 　　以后史书就会记载： 　　艾尔因为绿皮入侵家园，愤然起义兵救国救民，打败绿皮，拯救了邻国后，被他拯救了的埃斯塔利亚人纷纷抛弃了背叛他们的米尔米迪亚，选择皈依四母，又狂热的上街请求艾尔留下来做他们的君主，以保护南方王国的子民云云...... 　　艾尔坚决不受，称此乱命，有悖常理，在家中闭门谢客，数次想坐上马车偷跑出城，回到匹娜森林里过隐居生活，每次都被热情无比的市民发现后拦下，肩并肩脚贴脚，组成大门，不让艾尔的马车过去，艾尔只能返回家中。 　　每天都有来自各地的民意代表上门请愿，恳求艾尔做这个国王，艾尔连续三次辞让，甚至愤怒之下称我连部落大王都不做，让位于他人，只求回到家乡和养母归隐田园，引来满城居民哭求艾尔不能弃子民而去，最终无可奈何的在大势所趋民心所向之下，坐上了城市亲王的宝座，南面称孤，统御两国。 　　完全，完完全全就是埃斯塔利亚人自己请我来的哦，我本来打完绿皮就要回老家了，但埃斯塔利亚人太热情了嗨，硬要我这个同属南方族群的好邻居来兼祧两国大权，和侵略、吞并、篡国没有一点关系喔，我这种情况最次也相当于帝国皇帝娶了基斯里夫女沙皇，生下个长子同时对两国有继承权。 　　你们要是出兵，那才是真正的入侵！ 　　......... 　　夜。 　　艾尔在主帐中，灯火通明，独自对着沙盘、地图钻研。 　　如果需要，他可以很长时间不睡觉。 　　或者说睡觉这种凡物的休息方式已经不是他所必须的约束了。 　　沙盘做的非常精细，这是柏莫兹人进献，然后通过艾尔对照自己精神空间里全知赐福仔细雕琢，修改过的版本。 　　几乎完美的还原。 　　虽然通过全知赐福更直观，但艾尔在有实物的情况下还是喜欢通过实物参照，排兵布阵。 　　他正盯着沙盘全神贯注的思考，忽然闻到了一股烟味，抬头望去，发现挂在板上的地图不知何时，在下部分的一个小点上燃起了一团火，正快速的朝着四周燃烧。 　　艾尔眉头紧锁，感觉莫名荒谬，顺手从会议桌上拿起一杯水———他依然有进食饮水的习惯，泼了过去。 　　这火烧的奇异，却依然只是凡火般，被水一泼就灭，发出嗤的一声后，地图被打湿了大半，滴答滴答开始往下滴水。 　　艾尔走过去，赐福之力萦绕全身，感应到帐中动静的侍卫们冲了进来，警戒着向艾尔靠拢过来。 　　“......” 　　他用手抚过地图上被烧掉的那块，留下了一个窟窿，不大的一团。 　　这里原来是有什么的。 　　艾尔飞快的就记起来，乌夫利克的东方，玛格丽塔的西方，坐落于艾柏冉大道东段，这里原来有一座城市，不过如今已被摧毁。 　　“托洛萨。” 　　他在心底默念那座城市的名字。 　　异火的出现，地图上托洛萨被焚毁绝非偶然失火，而是某种征兆。 　　某种暗示。 　　心灵一片沉默，哪怕时时刻刻，随时随地都可以通过他的双眼观察凡世的血母血神也没有就此发声，似乎并无察觉———而这，就已经表明了此事诡异的一点。 　　有某种约束，让四母神那等层次的存在也无法直白向他揭露这背后的寓意，而需要艾尔自己去思考地图上突然被焚毁的托洛萨是何预示。 　　那么....... 　　有什么东西，能让四母也不能开口呢？ 　　“呼！” 　　忽然复燃起的熊熊大火，将整张地图都给吞没，艾尔受惊往后退了两步，被近卫们团团保护，便眼睁睁地看着那张被水浸湿的地图在又一次燃起的火焰中飞快的化为灰烬飘散 　　艾尔面沉如水，望着在空中飘散的灰烬，心里快速思索着。 第六十章：塞蕾斯汀的骑行（一） 　　比尔巴利的夜晚非常平静，白天肃杀的气氛到了晚上会变得没那么严苛。 　　昼夜不熄的篝火，除了士兵没有人晚上还能在街道上行动。 　　城墙上十步一岗五步一哨，除了在晚风中翻滚着，噼啪作响的火炬，和士卒们巡逻时发出的脚步和盔甲碰撞再无其他动静。 　　城墙之外，数里之外的地方，是一片漆黑帷幕下隐约可见的，在黑暗中绵延不绝的庞大营帐，不时有可怕的吼声随着夜风传到城墙上，被厚实的，坚固的，令人信赖的巨壁所抵挡。 　　白天的硝烟已经散去，绿皮似乎也没今晚继续攻城的打算，看起来守卫和居民们可以安心度过又一个夜晚。 　　...... 　　塞蕾斯汀独自走出驻地，全副武装的女骑士一个人在漆黑的夜幕下，行走在阴冷，潮湿的码头。 　　在完成了围剿绿皮的任务之后，莱茵带着远征军返回，驻扎在萨哈艮，在圣蒙娜壁垒沦陷后，为了不让这支地位特殊，关系重大直接涉及到帝国援助的部队被困在前线，北方议会又协商后将他们调回比尔巴利，作为城防军里的一支独立，精锐的盟军。 　　跟随在莱茵身后，参与了数场对绿皮的作战，手上也有一份足够让她脱颖而出军功的女骑士如今已不再会为那些围绕她的流言蜚语、从身后传来不怀好意的注视、指指点点的窃窃私语所困扰。 　　她已用数次在战场一往无前，决死之勇毅和如同本能般在危难时刻鼓舞士气的天赋能力，获取了那份本来早该降临于她身上的荣誉和威望，用切实的功劳，让那些背后的议论被压制到了最小。 　　而在莱茵有心为塞蕾斯汀配备的部下中，这种事更是接近零，他们和女骑士并肩作战，是最直接，最近距离感受到女骑士在战场上展现出来的武艺，勇气，以及那对一个统帅来说非常关键的镇定自若，指挥有方，鼓舞人心的能力。 　　士兵们无不钦佩女骑士的能力和飒爽英姿，远征军里的士兵也许并不是多么显贵出身，毕竟那样的家庭最次也应该成为底层军官而不是一线的大头兵，但普遍家境都在温饱线以上，饥寒之家、贫农、下层雇工出身的人要是参军，大多也只能进入地方民团或帝国那庞大的驻防、各地军团中的一员。 　　远征军带着皇帝、内阁的任务来到玛格丽塔，事关两国友谊和海外开拓，在帝国军队之中，无论如何也是一件非常体面的差事，并且可以直接和这条线路后续的殖民、贸易利润贴在一起，是一桩油水非常丰厚的美事。 　　皇帝钦点莱茵来做，看得出他对这个年轻的尤利乌斯表现出的信任和宠爱。 　　自然，远征军中里不会配些混口饭吃的贫民、罪犯充军，平均应该属于“良家子”。 　　他们也许文化程度不高深，会在私下里对那位有着脱俗美貌，但同时又有着“怀过野兽人崽子”这样带着几分情色流言的女骑士开一些粗鲁的，下流的玩笑，也许有不少人还会把这位尊贵的尤利乌斯家的贵女当做一些时刻的施法材料，但无论如何，在经过数次并肩作战之后，已经证明了自己，展现了自己能力的塞蕾斯汀已经成为了他们尊重的对象，这点在她直属的部下中最为突出。 　　他们会为女骑士的名誉和其他队伍的人发生冲突，只这一点就足够体现了。 　　当然，这其中也有莱茵特意往塞蕾斯汀的队伍中，塞入了不少尤利乌斯家的人手有关，但也确实是一种普遍的认知现象。 　　最夸张的是一名被女骑士在战场上从绿皮手中救下的年轻士兵，在战后他言之凿凿的对战友们诉说，塞蕾斯汀用长剑斩落那个即将杀死他的绿皮战将时，他看到了“持锤者”的身影在女骑士身后浮现，散发着光芒。 　　持锤者，在整个世界范围内也许还流传着不同的说法，但在帝国，这个称谓永远只会指向一位至圣至尊者： 　　已经升格为神皇的第一代人皇，西格玛。 　　这样的话被普遍认为是哗众取宠———或者就是濒死时产生了幻觉，反正没什么人会信这样的说法，尽管那名士兵非常坚持自己的说辞，并且愿意去找牧师发誓———如果他不怕被牧师用圣经敲打脑袋叱骂的话，也只是闲暇时期、茶余饭后用来类似：XXX，你一定又XXXXXX的笑谈。 　　这样的传闻过去，现在，一般都只出现在夸耀、神化统治者或相反的经历中，比如查士丁尼大帝黑火隘口之战、发起黑色清洗运动前神皇雕像落泪等，或出现在教会用于宣传的经文报中，某时某地某人，一般是某位圣武士、战斗修女，讨伐邪恶过程中忽然神光大作，西格玛显灵于是奋起爆杀邪恶云云...... 　　发生在一个流言缠身，才从野兽窝里救回来没多久，并且有着已经为诞下了野兽人子嗣这种无论何时，都完全足够毁掉一名女性的高贵、美德，纯洁丑闻的曾经的贵女骑士身上，无论如何都是难以想象的。 　　......... 　　塞蕾斯汀在码头驻足许久，站在码头，眺望着漆黑一片的远方，海面与天幕的界限在远处模糊不清，在同样深邃的黑暗中融为一体。 　　刺骨的寒风吹动散落在外的长发随风飘起，那头灿烂的金色在昏暗的灯塔、火炬散碎光芒的映照下也变得暗淡起来，似乎失去了生气。 　　塞蕾斯汀凝视着黑暗，良久伫立于原地。 　　莱茵将她带错了那座森林之后，她重新拥有了自己的盔甲、佩剑、侍从、坐骑，这在过去将近一年，在那座暗无天日的地牢里痛苦的挣扎中无比怀念的一切，到她真正重新获得的时候，却又仿佛失去了意义。 　　女骑士左手按着佩剑，右手下垂，抓住悬在一旁，用锁链挂在身上的金皮经文，指尖轻轻地抚摸着其上那狮鹫的印记，沉默着。 　　佩剑和经，都是莱茵赠送给她的。 　　其中隐含的意义，她自然知晓，这个堂弟很小就很聪明，什么都学的很快。 　　奉剑，或者奉经。 　　这是他在深思熟虑后，为塞蕾斯汀选择的两条路，无论她选择哪一条，莱茵都会用自己的权势竭尽所能，帮助这位堂姐能够尽可能平稳的走过以后的路。 　　而塞蕾斯汀并没有选择莱茵更希望她选择的那条，于是那艘船只能继续停在一处隐蔽的港口发霉，当然，也许在大海上现在四处都是绿皮、海盗舰队的情况下，坐船离开北方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一手持剑，一手持经，这条艾尔对自己以后道路的定性，却在他刚开始正式实施自己吞并南国计划之前，就已经被那位被四母借腹生子，孕育诞下艾尔此世的女骑士亲妈给实现了，不得不说这也算是个幽默的故事。 　　相比起没心没肺四处找姐姐阿姨太太夫人和自己贴贴的艾尔，女骑士的经历和心灵一直在压抑———释放———压抑中挣扎着。 　　许多次，塞蕾斯汀念诵着西格玛教诲时，心里却难以控制的涌向那孕育期间所看到的景象，以及那个借她腹生下的男孩，化身天灾，将烈火与屠戮散播世界的可怕幻觉。 　　她因此痛苦的落泪、哭泣，向西格玛忏悔，向持锤者，甚至米尔米迪亚祈求指引，寻求启示。 　　塞蕾斯汀曾对持锤者发誓，经她的身体诞下，来到凡世的邪恶之子，将由她不惜一切———哪怕生命，甚至灵魂，用一切去清除，却又无法略过那个成长速度惊人，第一次看到就已是偏幼少年的男孩沉默一阵，腼腆的向她喊出：“妈.....妈.....”画面。 　　男孩狼狈逃跑的画面，在塞蕾斯汀的怒吼与追逐下，被踩住脚，提着胸口举起来，哭嚎，大哭着求饶，哭喊着想要回家...... 　　就像她无法遗忘那些可怕的，四种颜色，四种象征，四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邪恶大能在用各自的方式庆贺，欢呼塞蕾斯汀产子的景象一样，她也无法无视那个从出生到最后一次见面，都表现的和一个普通的......除了相较于同龄人比较成熟的男孩，经过她的肚子来到这世界的艾尔哭泣的记忆。 　　塞蕾斯汀并不心软，就像她曾果断的对艾尔斩下短剑一样，她并不因这些可能是“伪装”的形象所顾忌，也许有，但这并不是主要原因。 　　更深层次的，导致她最终只能选择“软弱”，向持锤者立誓也在“不惜一切清除邪恶”前，加上了：“如果他确实是带来混乱的恶魔之子”的原因，则是....... 第六十一章：塞蕾斯汀的骑行（二）【第二更来辣~】 　　“嘭！” 　　塞蕾斯汀思绪万千，扰乱着女骑士的内心，但她的感官依然敏捷，几乎是第一时间发现了黑暗的天幕笼罩下，大海上绽放出的一团微弱的火光。 　　而几个呼吸的时间后，随着炮弹落下，一处房屋被砸塌。 　　“敌袭！” 　　她瞬间反应过来，松开经文，拔出佩剑就朝自己队伍驻扎的岗哨跑过去。 　　这并不是一件意外之中的事，守军早对敌人可能对港口发起袭击的事有足够的准备，比如他们提前准备了许多简陋的，通过支架撑起来后看起来就像是一处房屋、岗亭，并在一起在黑夜的掩护下点上火把看起来就像炮台一样的伪装，来吸引敌人的火力。 　　将一些破旧的船只，包括想办法拖拽来前几日沉没的海盗战船，甚至拆除空余的建筑利用其材料，将入港的航道堵死，让海盗的部队无法直接靠近码头，只能在外圈和守军火力对射。 　　一切准备都是为了确保在丧失舰队的情况下，城墙上的战争不会受到太多来自海上的压力。 　　然而就在塞蕾斯汀赶回自己驻地———实际上并不远，女骑士全力冲刺也就十几个呼吸的时间，此时她的部下们才刚刚被炮击声惊动，走出了休息的位置。 　　“大人！” 　　面露惊慌的年轻人看见了那个熟悉的，哪怕在黑暗中似乎也散发着光芒的身影，面上的恐惧稍微淡去，转而浮现出一抹狂热。 　　年轻人双手捧着一顶头盔，为此他甚至没拿武器，恭敬地，甚至动作之中透露出虔诚的意味，递给女骑士，塞蕾斯汀顺手接过，然后召集队伍整装待发，进入预定的等待位，他们这队清一色的近战，在炮战中发挥不了什么作用，先后退，避开火力，等到敌人又强行登陆的迹象后才是他们发挥作用的时候。 　　就在塞蕾斯汀带着队伍转身退走的时候，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忽然打破了整座比尔巴利城夜幕下的宁静。 　　燃起的火光气势汹汹，仿佛将半座城市都已照亮。 　　巨大的冲击更是让塞蕾斯汀他们所在的位置都能清晰的感知到大地的颤动，女骑士不可置信的望向爆炸发生的方向。 　　冲天的橙红将女骑士所在的位置都给照亮了，这场爆炸的威势堪称可怕。 　　“弹，弹药库？” 　　一名拄着长矛的老兵下意识的说到。 　　“埃斯塔利亚人怎么搞的！” 　　塞蕾斯汀的副官，来自尤利乌斯家的一名侍从急的破口大骂，而更震撼的还在后面。 　　一种巨大的危机感如福至心灵般，忽然涌上塞蕾斯汀的心头，她忽然转过身去，望向海面。 　　“全部趴下！” 　　她大吼一声，将副官和年轻人往前一推，大部分士兵都本能的服从照做，只有少数人还呆呆的站在原地，命令来的突然，也十分奇怪，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来不及了。 　　又是一场巨大的爆炸，然而这次爆炸发生的地方却离他们十分靠近。 　　一是炮台，数座炮台在弹药库爆炸后不久，同样也发生了剧烈的爆炸，震耳欲聋的轰鸣过后，石木混合的防御设施几乎被整个掀上天空。 　　二是港口。 　　用来堵住航道的水下屏障处同样产生了爆炸，水花和各种碎屑的混合物冲天而起，抛上岸，最远的甚至落到码头城墙之后，水下屏障被炸的粉碎，当塞蕾斯汀重新站起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四面八方的火光将黑暗照的通彻。 　　无数或明或暗，幽绿的光芒出现在了黑暗之中，影影倬倬的巨大海上战争兵器开始从迷雾中驶出，它们向比尔巴利驶来，它们喷吐着炮弹，吹奏传出邪恶刺耳的号角。 　　敌人的舰队！ 　　塞蕾斯汀拄着剑，从地上站起来，难以置信的说道：“要塞里有敌人的内应.......比尔巴利，有叛徒！” 　　“准备作战！” 　　就在女骑士决定不顾其他，先带领部下准备迎敌的时候，耳膜突然感到一阵刺痛和迅速的震动！ 　　她回首向大海望去。 　　在黑暗的掩护下，一团庞大的，肉眼难以察觉的漆黑气息正随着航行在舰队最前方的恐怖旗舰上，数名浑身笼罩在浓浓死亡气息之下，皮肤苍白褶皱，穿着的衣服像是在海底浸泡过后那样的人控制下，化作一道范围极大的半月弧光，像是海潮一般朝着码头横推而来。 　　它穿过石墙，穿过木楼，穿过物质的阻碍，毫不怜悯，毫不停滞的收割着每一个被这死亡之气触碰到的血肉生命之生气，健康饱满的肉体在被死亡之风略过的下一刻，就化作一具苍白枯萎的尸体轰然倒地。 　　它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以至于刚刚席卷，收割走残余炮台之中守军的生命后，不到三个呼吸的时间，就来到了塞蕾斯汀所在的位置之前。 　　这个距离，在火炬和爆炸后四处起火带来的光芒下，人们已经可以用肉眼发现这段如此诡异，如此不洁的死气正迅速朝他们袭来。 　　最外围，靠近海边的士兵只是瞬间就被剥夺了生气，他们的同伴还来不及惊恐，就已化作下一具没有气息的尸体。 　　年轻的士兵只能睁大双眼，望着那道快速向他们袭来，仿佛天罚，非人力所能抗拒的死兆，这一刻，他忘了祈祷，忘了逃跑，甚至忘记了呼吸，连心跳都在那一瞬间猛然停滞！ 　　接近了！ 　　——————“嘣！！！” 　　巨大的冲击再一次降临，不过这一次比过去离的都近，年轻士兵被震倒在地，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地望着那道站在所有人之前，挡在所有人之前，散发着浓郁，强烈到要将天空照亮的金色光芒，刺破黑幕，黎明破晓，将光明重新降临人间！ 　　塞蕾斯汀双手握剑举在胸前，一头金色的秀发随风向后飘荡。 　　悬挂在腰间的经文在神圣力量的作用下漂浮在空中，翡翠狮鹫印记之上流光溢彩，和塞蕾斯汀一样，光芒大作。 　　轰隆一声巨响过后，苍穹撕裂，来自天堂之光的力量投入凡世，自天空落下的探照灯般，将塞蕾斯汀的身影照映的愈发耀眼！ 　　以至于让人联想到一颗星辰坠落进了凡间。 　　束缚经文的锁链嘎吱作响，然后咔嚓断裂落下。 　　西格玛的圣经无风自动，豪光绽放，它漂浮在女骑士身前，在无名的力量作用下快速翻动着。 　　承受着莫大压力的塞蕾斯只来得及惊鸿一瞥，扫过那被她翻阅过无数次的神文圣经，一句被无数凡人信徒，无数帝国念诵，呐喊的祷词浮于心前，涌上喉间！ 　　“吾———乃圣锤！！！” 　　滂湃的，远超于此前那收割凡世生命死亡之风的光明力量随着这声即是战吼，同时也是祷告的话语十倍迅猛于其的姿态回击过去，一颗太阳绽放在码头，高贵，神圣，狂暴而纯洁！ 　　倒地的年轻人双目已经无法视物，在强烈到极致的光芒之下，他抓住从出生时就伴随着自己，挂在胸前的十字项链，惧怕、狂热、兴奋、热忱高涨的不住低声念诵着： 　　“西格玛！” 第六十二章：塞蕾斯汀的骑行（三）【58票力~】 　　持续了一昼夜的战斗终于落下帷幕。 　　比尔巴利在这场早有预谋，敌人勾结城内潜伏已久的叛徒、内应们发起的攻击中损失不可谓不惨重，三分之一的城市被爆炸和袭击引发的混乱波及，港口在双方的反复争夺、战斗中几乎被摧毁。 　　曾经吞吐巨大，最繁荣时期一日往来数百上千条航船停泊、出港的码头基本被夷为平地。 　　在被无耻背叛，又遭受了突然袭击后，比尔巴利人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最终，城市的控制权依然牢牢把握在埃斯塔利亚人手中，并且，最重要的是，在这场夜战之中： 　　埃斯塔利亚人终于迎来了长期以来一直祈祷着，期盼着的神迹救赎！ 　　塞蕾斯汀·尤利乌斯，来自西格玛帝国的女骑士，在敌人发起进攻，港口守军在海盗们利用其那条可怕的恐怖魔法旗舰释放的巨型死亡法术下即将全军覆没的时刻，得到了帝国神皇与南方女神的共同赐福！ 　　金光闪烁，雷霆加护，天堂与光明之风的力量，随着已经在南方王国的土地上日益衰竭，甚至已经销声匿迹的米尔米迪亚之力共同加持在持剑女骑士的身上。 　　她化身圣者，一手持剑，一手持经，带着被神迹赐福鼓舞的部下死守港口，将一波又一波登上码头的敌人斩杀、击溃，就算是海盗士兵中那些最可怖的，已经超越凡物的邪恶，在亡灵巫师吸血鬼主子们亵渎魔法下制造的死灵傀儡“深海护卫”直面手持圣剑的塞蕾斯汀时，也只能像遇到阳光的白雪般消融，而所有打向她的炮弹和火枪，都被神迹光幕所抵挡或偏移。 　　同时，还有数万城中的士兵、居民亲眼见到，在战斗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刻，从整座比尔巴利城的最高建筑，如今已经化作一座巨大的军事堡垒，北方之火圣殿中，那尊巨大的，可以俯瞰整个比尔巴利城，手持矛、盾，肩立雄鹰的远眺女神像，散发出莹莹光芒，随后一只完全由光芒凝聚而成的神武雄鹰向港口飞扑而来，将数头登上码头的腐化魔蟹、丧妖杀死后，化作光幕涌入在塞蕾斯汀的身体。 　　一柄如同流星，从夜幕上方划过，从天而降的神异长矛也同时钉在了女骑士的一旁，于是拔出神枪的女骑士放弃了长剑，改用枪盾，宛如米尔米迪亚化身亲临，为这等神迹鼓舞的守军们士气大振，在塞蕾斯汀的带领下对已经进入码头，直接逼进比尔巴利港口的海盗舰队发起了跳帮战，连续打下了数条海盗舰船，让敌人闻风丧胆，那条恐怖旗舰也只能狼狈的驶离港口，生怕被已经完全可以认定其“神选冠军”身份的女骑士跳帮俘虏。 　　塞蕾斯汀带着她的部下———如今已经全数化为虔诚的，对她本人的忠诚无限拔高的狂信徒们撑起防线，甚至逆转了攻防之势，为比尔巴利的守军加固防御、发起反击争取到了巨大的窗口期，甚至在敌人舰队狼狈逃窜后马不停蹄带着越来越多自发聚拢到她麾下的战士们赶往城墙，支援前线的防御。 　　在城墙上的战斗更是让无数人目睹了那闪耀的光芒和奋战的英姿，在天空盘旋的光之雄鹰更是让虔诚的战争女神信徒们为之落泪，一些虔诚的战斗牧师更是惊喜万分的发现，在塞蕾斯汀的周围，他们释放神术的能力竟然得到了恢复。 　　连番加持之下，绿皮这场也算是精心准备的攻势就被不讲道理直接降神的敌人打了个虎头蛇尾———对付敌人这种级别的对手按传统，一般都是绿皮的大军阀WaBOSS亲自上阵，但显然，大军阀搞毛亮并不想在这里发起全面进攻，没有王对王的战斗，疑似西格玛、米尔米迪亚双料神选的塞蕾斯汀自然在敌人之中大杀特杀，从西到东，在城墙上弃矛换锤的女骑士一夜砸翻了上百名敌人的天灵盖。 　　本来打法就不要命，带着一种隐隐约约的，追求“自毁”的倾向，在得到赐福后塞蕾斯汀更是将这当做西格玛赐予自己的使命，肯定自己选择的道路。 　　战斗英姿之狂野，甚至让许多侥幸从她锤子底下逃脱的绿皮一度觉醒了DNA里的记忆，回忆起远古蛮荒时期在那时还不叫帝国的某个地方，被一个持锤野蛮人带着他同样彪悍的部下一顿暴打的阴影。 　　血母肯定喜欢她，另一个没娘化的马桶狗头人估计也喜欢。 　　但可惜，显然从混沌侵蚀之下逃脱过一次的女骑士没那么容易再陷入、投入某位黑暗大能的麾下。 　　战斗结束后，更令满城军民振奋的事还在后面。 　　天堂之风，光明之风的加护赐福，以及西格玛的神力，都是板上钉钉，无法伪造的铁证。 　　而女骑士的部下们赌咒发誓亲眼目睹到的：在神迹初临的时候，辉煌，耀眼的光芒中，持锤者的虚影站立于塞蕾斯汀身后这般目击佐证，更是让西格玛显圣这件事成为了整个远征军在埃斯塔利亚遇到的最大，最重要，甚至消息传回后能让帝国万众欢呼，主教喜极而泣的神迹！ 　　在牧师们怀着虔诚，朝圣般的态度在战后去访问———膜拜的女骑士时，还有另一批人也和他们怀着同样的目的。 　　正是比尔巴利城中的战争女神教会。 　　西格玛的牧师们诚惶诚恐的赶到时，就发现已经有上百名自己的异国同行，以及更多的，数万士兵居民已经聚到了塞蕾斯汀下榻休息的房间之外，十（二）将军议会的十二名最高统帅，除了两人暂时要统合全城上下事务、处理伤员、维修、救济工作不能抽身以外包括大军事护民官在内的人员全数到齐，北方教会的战争领袖，大教首，已经自闭许久，在南方之鹰遇刺，玛格丽塔沦陷后，如今唯一一位能够代表战争女神信仰正统的宗教领袖也早已从神殿中走出，亲自前来面见在满城军民见证下： 　　天授圣矛，神鹰加持的战争女神异国神选者！ 　　同行，异国信徒那种狂热的氛围到了让西格玛牧师都认为：我觉得你们太极端了.jpg，是在这两年战事以来，连续的失败和打击下，被压抑到极致的情绪爆发出的猛烈反弹。 　　米尔米迪亚显灵了！ 　　南方女神没有抛弃她的子民！ 　　北方不会沦陷！埃斯塔利亚不会灭亡！ 　　要是这个消息传到南方去，并且神迹让南方沦陷区（光复区）的埃斯塔利亚人亲眼看上一遍的话，恐怕艾尔花费了巨大功夫去收拢、争夺的人心瞬间又要朝“埃斯塔利亚王国———战争女神教会”那边倒上一大截。 　　无他，米尔米迪亚在南方世界的地位，就和西格玛在帝国一样，虽然可能不如后者的信仰般狂热坚固。 　　但依然是一位已经将自身和两个王国，一个大的文化圈“南方王国”牢牢绑定在一起的集概念、民族、国家、文明多位一体的大神王。 　　超越了宙斯在奥林匹斯，奥丁在阿萨神族的那种地位，次于耶教中神圣归一。 　　毕竟在这样实打实的，存在许许多多神系神明的世界，归一至高神是不可能存在的，作为和南方人绑定极深，被认为是以凡人登神（西格玛教会认为登神的凡人只有一个，西格玛）能达到西格玛在帝国的程度就已经是极限。 　　是南方人的精神和世俗共同寄托！ 　　———没有人，至少没有哪个城市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尊重城市亲王这位名义上世俗统治者的权威，毕竟那个位置曾经差一点就让一头猪来坐。 　　但对战争女神的信仰绝对普遍的，牢靠的。 　　尽管在一百五十年来随着神明的隐匿和繁荣、物质、各种新潮思想的冲击略有衰落。 　　但得知女神显灵，选择了一位英勇、武力、智慧和美貌兼备的女战士———这他妈简直，就像女神自己的化身降临！ 　　作为自己的神选后，整个比尔巴利还是沸腾了起来。 　　西格玛牧师们甚至一度面临着挤不进人群，去参见持锤者神选的尴尬境地。 　　好在莱茵带着卫队赶到，维持场中的秩序同时借助自己和塞蕾斯汀血亲姐弟的关系，成功的带着牧师们接近了那座如今已因其中所住之人变得异常尊贵的房间。 第六十三章：塞蕾斯汀的骑行（四） 　　神官们在屋外吵做一团，西格玛牧师和战争女神牧师们争论不下，互相都认为塞蕾斯汀更符合本教的神明，是毫无疑问西格玛（米尔米迪亚）的神选者。 　　为了争夺这个名分———毕竟同时成为不同神明的神选者这事简直闻所未闻.......倒是有一个死神共选...... 　　西格玛信徒言之凿凿： 　　女骑士往上数三代祖父母都是土生土长的帝国勋贵，系查士丁尼大帝一朝崛起的军事名门，尤利乌斯家族出身，世世代代都是西格玛信徒，昨夜众目睽睽之下，码头的士兵都可以证明有持锤者虚像出现，何况那一身纯正充沛，宛如神明化身的天堂之力，光是那本如今已经染上神异色彩，随着女骑士祈祷会散发光芒的西格玛经，就已经能说明一切； 　　米尔米迪亚的教士则抬出神像显灵来做己方的佐证： 　　你说码头士兵暂且不论，米尔米迪亚神像显灵，化作神鹰庇护塞蕾斯汀是数万军民亲眼看到的事实，何况还有天赐神枪这一铁证，众所周知，长枪盾牌雄鹰，三者就和狮鹫、战锤、双尾彗星是西格玛帝国的象征一样，同样是米尔米迪亚和南方王国的标志，神鹰庇护，神枪赐予，又身为女性———这分明就是米尔米迪亚在埃斯塔利亚人最危急的时刻送来的神选冠军，凡世化身； 　　双方在屋外争吵不休，战争女神本土派人多势众，但西格玛信徒则咬死牙关不退让，涉及信仰的事，你说你的我说我的，一般又不可能在这个时刻起内斗，所以打嘴仗是谁也说服不了谁的，只能互喷浪费口水罢了。 　　而房间里，现在只有三个人。 　　这场争论，以及随后风暴的中心，疑似西格玛与米尔米迪亚共同赐福的帝国骑士，塞蕾斯汀·尤利乌斯，和她的堂弟，远征军的统帅，皇帝的爱将莱茵·尤利乌斯。 　　以及北方战争教会的大教首，战争领袖，北方之鹰，保罗·亚历山大·比巴利。 　　追溯血脉的话，这位北方教首并不是土生土长的埃斯塔利亚人，而是从帝国移民的后裔，三代以前获取了埃斯塔利亚的贵族身份，就放弃了曾经的帝国姓氏，改换为了比尔巴利的地名做姓。 　　战争教首带着高高的神官帽，金丝银带点缀的长袍，看上去正是位衣冠楚楚，德高望重的神职。 　　他站在塞蕾斯汀的左后方，自战争爆发以来，已经比过去衰老了几度，额头皱纹足以夹死苍蝇，但那曾经浑浊的不见一点神采的双目如今却恢复了几分清名，正一眨不眨盯着在单膝下跪，向着临时的微型祭坛祷告的女骑士身前，恭敬摆放在架子上的那杆散发着光芒，神异非常的长矛。 　　长矛的形状非常古朴，没有复杂的花纹，没有华丽的装饰，释放着强大的波动，而这杆长矛的形象，大教首几乎每天都要看到。 　　而莱茵则靠在右边的桌子上，目光在摆放于祭坛上的西格玛经文和下方的长矛上来回打量。 　　两个男人都没有发声。 　　房间里只有塞蕾斯汀低沉的祈祷。 　　向西格玛。 　　显然，塞蕾斯汀也不清楚自己身上具体发生了些什么，过去的她只是一个单靠武艺、勇气、信念作战的帝国战士，而她所掌握的一切能力里，也显然并不包括： 　　duan的一声，身上出现光罩硬抗炮弹；挥剑劈出巨大的光波斩，能斩断桅杆、甚至重创舰船；身体素质数倍十倍的拔高，奋战了一整夜从城北砍到城南也丝毫不见疲乏的充沛精力；在塞蕾斯汀的体内如今聚集了令她自己无比敬畏和虔诚的力量———有此伟力，不管面对何种邪恶，似乎她也能奋战到底！ 　　这种神迹换个狂热一点的信徒早就嗨的———西格玛啊！我不会辜负您的！他妈的邪恶受死！ 　　这样。 　　但塞蕾斯汀和莱茵一样，是比较理性的信徒，虽然她对西格玛的信仰要比大部分人，甚至那些单纯鼓动情绪自我煽动的狂信徒都要坚定的多。 　　否则也不可能在孕育艾尔的过程中，在那无数可怕幻象折磨下支撑过来，依然坚持祈祷，并且清醒后第一时间就想着以西格玛的名义去斩杀邪恶把自己肚子里跑出来的小恶魔嫩死。 　　但她同时也是个理性的，对信仰有自己认知，自己理解的理信徒。 　　这点上可能就和海伦大修女类似了，大修女因为教会、帝国、社会的三重困扰，现实和经义产生了割裂，一边是百姓饥寒交迫、工农牛马不如，一边是中上层的奢靡堕落，贪暴腐戾之辈居为权贵，最后被血母指引，得艾尔传授，龙场悟道，一下子结合了血母、西格玛，艾尔带来的知识，搞出了两者之外的第三条道。 　　西格玛看了也只能沉默的那种。 　　如果只是单纯的持锤者神迹，那么塞蕾斯汀显然可以毫无顾虑的接受这一切，但同一时间，女骑士可以感受到，在那个夜晚降临到她身上的力量不止一种。 　　这就让塞蕾斯汀自己也很困惑了。 　　她不是排外的信徒，对其他神明，尤其是米尔米迪亚这样在帝国境内也有一定影响力的人类神也抱以敬意，否则当初也不会路过想要去参拜米尔米迪亚的神殿，在那里遇见了忒修斯修女。 　　但西格玛和米尔米迪亚同时选择一个人这种事，在帝国的历史上都是闻所未闻的，而体内两种不同的力量，和那柄堪称神器的长矛，又确实告诉塞蕾斯汀，她现在身兼的是不同的赐福。 　　这就让女骑士陷入了困惑，屋外的争吵如今可以被塞蕾斯汀轻易的接收探听，她也明白如今的情况陷入了一个不好的局面———西格玛和米尔米迪亚的世俗教会就她的身份，陷入了争吵。 　　而就连理性的塞蕾斯汀本人也只在脑子里偶然出现过“难道真的是两位神明同时选择我？”这样有些堪称狂妄的，前所未有的想法，何况那些狂热的信徒呢？ 　　这是一种关乎“纯净性”的争论，尽管西格玛本人一直是个虔诚的白狼神尤里克信徒，但他死后留下的帝国里，崇拜他的国教依然孜孜不倦的追求打压尤里克信仰的地位，西格玛本人知道估计得气死。 　　以尤里克在帝国的影响力尚且如此，何况米尔米迪亚这位南方女神呢。 　　让西格玛信徒接受和别的宗教“共同”一个神选这事，恐怕还不如稳健一些，不给西格玛变性（换皮血母）或者把神皇之弟艾尔搬出来的，海伦大修女的新（血母）西格玛信仰。 　　至少这样或许还能得到不少革新派、清廉教士的支持。 　　但塞蕾斯汀的理智告诉她，长枪，和她体内的另一股力量确确实实，来自另一位大能，并且两种力量相处的很融洽，显然并不存在异性相斥的情况。 　　何况外面的争吵让她觉得，对如今的战事来说，也许......一位米尔米迪亚神选，要比一位.......对士气、战争的作用更大。 　　这样的想法堪称亵渎，又确确实实摆在面前，塞蕾斯汀非常困惑，她只能在结束战斗后关上门，向神皇祈祷，寻求持锤者的启示。 　　然而给她加了buff，甩下来充电大礼包的持锤者则又双叒失联了一般，包括她身上另一半力量的来源，那位大概或许应该疑似南方女神、战争女神米尔米迪亚的存在也是同样的情况。 　　他们降下赐福，给了塞蕾斯汀力量，却一言不发，什么话也不说，没有交代，没有指示，对两个教派的信徒也没有一点神谕传下，就像个打完生活费就对子嗣不管不顾的家长一样。 　　非常的令人...... 　　“我希望，您能站出来。” 　　祷告的越久，困惑却丝毫不见减弱，得到神佑赐福的振奋随着战斗的结束也淡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满心迷茫。 　　大教首却缓缓开口说话，声音苍老，带着几分恳求。 　　“我们并不能揣测诸神的深意，凡世一切，他们自有安排，但......”他顿了顿，忽然摘下了神冠，放在一旁，走到西塞蕾斯汀的左侧边，缓缓跪下五体投地。 　　像是在膜拜圣物长枪，又像是在膜拜塞蕾斯汀。 　　女骑士有些慌乱，她立刻站起来往后退却，这样大教首看起来就完全像是在参拜那杆疑似米尔米迪亚圣物的长枪。 　　大教首拜了一拜，然后缓缓起身，摘取冠帽的他满头白发，看起来就是个衰老的老人。 　　“我们现在必须要守住这座城。” 　　“只有米尔米迪亚能够动员起所有南方人———而我，如今得到了女神的旨意！你！来自帝国的塞蕾斯汀·尤利乌斯，您，正是米尔米迪亚和西格玛共同选中的人！” 　　“手握西格玛圣锤与南方圣枪，肩立雄鹰的神选冠军。” 　　“将会统帅埃斯塔利亚人，打败入侵之敌。” 　　大教首的话让塞蕾斯汀和莱茵陷入沉默，女骑士望向堂弟，莱茵依然维持着双手抱胸，靠在桌子上的姿势，他迎上了塞蕾斯汀不解的目光，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他的心底并不希望这位饱经磨难的堂姐走到万众瞩目之下......至少在这个时刻。 　　如果接受大教首的提议，同意对方的暗示，那么毫无疑问，承受了这份荣耀的塞蕾斯汀就要同时承受起这份责任，如果咬定自己只信仰西格玛，并不认同米尔米迪亚，也拒不承认自己所谓米尔米迪亚选中这的身份。 　　那么塞蕾斯汀只要回到帝国，凭借身上的神迹毫无疑问，就可以轻易洗去过往的所有污点，她将得到皇帝、大主教的面见，成为帝国崇高的象征。 　　但如果应下了这个“双神共选”的身份，且不说教会那边在神皇不亲自下旨的情况下怎么看待，单说眼前这关，比尔巴利保卫战，塞蕾斯汀就极大可能要和这座埃斯塔利亚人的城市绑死在一起。 　　何况神明没有明确的启示，如果这个举动违背了祂们真正的意志，冒然接受这个身份的塞蕾斯汀毫无疑问，并不会比背负着屈辱，流言蜚语回归家乡好到哪里去，甚至于如果将来失去了西格玛的赐福，反倒触怒了教会。 　　如果城破，那这位莱茵不惜冒着被帝国惩治，失宠于皇帝的风险，哪怕只有一丝微弱的机会，也费劲千辛万苦从混沌野兽人中救下来的堂姐，极有可能和这座异国他乡的城市共存亡。 　　莱茵思考着，眉头紧锁，而塞蕾斯汀却已经从他的脸上读懂了堂弟的纠结。 　　她攥紧掌心，一边是信仰，一边是....... 　　正当莱茵要开口，委婉的向大教首表达自己看法，同时也是向堂姐建议的时候，塞蕾斯汀忽然上前，一手拿起长枪，一手按住祭坛之上的经文。 　　女骑士美目钉在西格玛经文封皮之上，注视了良久，才头也不回的对大教首，对莱茵，也像是对她自己说道： 　　“我能感受到，是两位神明共同庇护了我。” 　　大教首身子一颤，向立于祭坛之前的女骑士躬身一礼。 　　莱茵默默地叹了口气。 　　------------------------------------- 　　“奉西格玛之神意，涤荡不净，扫平污秽！除尽一切人类之敌！” 　　“米尔米迪亚之智，使我目光锐利，箭矢百中，魑魅魍魉，无处遁形！” 　　“念此经文，西格玛大能赐福庇佑吾身！” 　　“执此圣枪，南方女神使吾百战百胜！” 　　北方神殿外，如今已经站满了来观礼，亲眼见证战争女神重新降下赐福象征的神选者，来自帝国的女骑士塞蕾斯汀宣誓布道的军民群众。 　　一处小队列里，西格玛的牧师们面面相觑，心绪复杂，但在莱茵的强压和塞蕾斯汀本人的强硬决断下，没有人在这个时候闹事，做出质疑，但显然情绪并不如四周铺天盖地欢呼呐喊的米尔米迪亚信徒那样高昂。 　　仪式的最后，女骑士从祭坛之上取下那从天而降的天赐长矛，将西格玛显灵象征之一的发光经文挂在了自己胸前的盔甲之上，转向众人。 　　“吾乃圣锤！” 　　“吾乃圣矛！” 　　“吾即圣裁！” 第六十四章：托洛萨之战 　　帝国历的2523年，纳迦什开始复活后，终焉之刻（ET、本位面称为伟大之战）就正式拉开大幕。 　　此时距离卡尔·弗兰茨，最后的帝国皇帝，后来的西格玛人间化身，打赢第二次黑火隘口之战的2520年才过去了三年。 　　而到帝国历2528年，米登海姆之战，秩序方拼死一搏，骰子扔出大成功的车翻了艾尔不知道名字的背景板永世神选，为整个世界逆天改命之后，秩序联军一鼓作气，向着驱逐整个旧世界残余的混沌、毁灭势力为目标前进，到联军焚毁斯卡文魔都，终结鼠害为标志。 　　伟大之战于2535年落下帷幕，以救世阵营大胜利结束。 　　......... 　　帝国历2689年。 　　南方世界———埃斯塔利亚王国。 　　位于“南方王国的南方”之地，一座名为托洛萨的城市，此时已是一片废墟，在托洛萨的遗址之外，空阔的大平原上，一场关系整个南方局势的决战正在缓缓拉开帷幕。 　　在西南诸城光复后，绿皮—海盗—鼠人这个邪恶联盟的势力在王国南方就被局限于东南之地，而这块以玛格丽塔为核心的区域，则是整个埃斯塔利亚王国最精华的膏腴之地。 　　为了打赢这场决战，艾尔把手里能挤出来的兵力全部带了出来，狮子搏兔亦尽全力，何况光复（征服）南方的机会有且只有这么一次，一旦北方战事分出胜负，不管是绿皮胜利、还是僵持不下选择退兵回南方找背刺了大军阀一刀的他晦气，或者北方人城下大破绿皮，都对艾尔后续的计划极为不利。 　　他必须要在这个另外两名玩家，互相纠缠博弈，无力南顾的空档期，以最快的速度吞吃掉最早出局的那名棋手——以玛格丽塔为主的埃斯塔利亚王国南方，前正统势力的尸体，把它庞大的躯干转化为给部落供给的养分，将自己进阶成为“部落王国联合”，才能在接下来的战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而绿皮、海盗的南方军，按照艾尔一开始的想法，他们需要弹压东南各地的反叛情绪，应对可能爆发的起义，在驻军问题上会牵制不少兵力，但显然他这个判断完全错误了。 　　他基于一种绿皮、海盗们会把这些地方当成自己控制区来看待的想法，但后者完全和他想的就不一样。 　　如果换做大军阀来的话，它可能会这么考虑，但显然留在南方的那些驻防部队、后续跨海来到埃斯塔利亚这片土地加入这场大Waaaaagh的绿皮、海盗、雇佣军们不会这么想。 　　绿皮只想打架，而海盗们......一个简单的判断： 　　如果决战失利输了，阻止不了部落进一步的行动，让艾尔如愿以偿的入主玛格丽塔，那就是监管的再严密，留下再多的军队，东南诸城这块肥肉也已经彻底从联盟口中失去了。 　　而全部梭哈上去，打赢了决战，回头埃斯塔利亚人叛乱.......正好有机会可以正大光明的烧杀劫掠，狠狠地洗劫一番。 　　过去大军阀有意约束他们这样的行为，但在埃斯塔利亚人首先发动叛乱的前提下，自然也不会对此有什么意见。 　　所以敌人的南方军和艾尔一样，把能调动的部队也都全部押了上来，据后方传来的情报，艾尔向东进军的这段时间，至少有数十条大船运载着人员，从南方驶来，在玛格丽塔登岸。 　　几乎整船整船的水手、佣兵，带着很明显的萨图沙人印记。 　　还有大量被迫上岗的埃斯塔利亚仆从军，战斗力存疑，但他们只要能在征服者军官的监督下，向联军射击、挥砍，就足够造成一定的威胁了。 　　毕竟不管情不情愿，子弹从枪膛里射出后，从最狂热的战士和最懦弱的民兵发射的并不影响它能造成的杀伤。 　　最后决战的兵力如下： 　　艾尔联军一方： 　　以人类为主的，“无畏者”“风暴军”“复仇者”三个新军军团，从森林里出来的“老兵”数量在一万五千人，后面在其下总共设立了六个新设战团，吸收在森林以外招募的埃斯塔利亚人新军，在不影响战斗力的情况下，每支军团吸收了两千人，规模在两万一千人。 　　主要组成是长矛手、剑盾、斧盾兵、使用弓、弩、火枪混杂的远程部队，以及配备短管火枪、近战能力一般，机动性较强的轻装游骑兵。 　　对了，还有特殊单位，艾尔的战斗牧师（政委），不过这个是士气和指挥的保障，并不算单独的战斗单位。 　　以及经过一系列募兵活动，成功恢复到五千规模的先遣军团，毕竟名义上这支部队除了指挥要统一服从艾尔调度以外（这个其实也没有官方背书的认可），还是属于相对独立的盟友部队，艾尔不可能挡着不让他们募兵。 　　还有一支更重要的，尽管在艾尔大开方便之门，要人给人，要装备优先供应的厚待之下，也只勉强恢复到了三千五百人规模的那支毫无疑问，会在史上留名的“列王墓救国军”。 　　因为入伍条件太苛刻，第一条就是： 　　面对祖国、家园、人民之敌，必须死战到底！阵列要坚持到最后一人倒下为止！逃跑、后撤的避战行为直接视为叛国，即刻处决！ 　　这是一支在被那支恶毒地精部队用各种手段羞辱、折磨，群敌环伺，人民被迫背叛、疏离的孤立环境下坚持袭来的部队，已经养成了一种特殊的军团氛围。 　　死战不退成为了共识，因为相比于逃跑，被敌人俘虏后用血腥的手段折磨，直接战死，表现出勇气反而更有可能得到解脱。 　　这种要求直接吓退了大量怀着一腔热情来应征入伍的新兵，因为他们的指挥，对信奉血母能够让他们和他们的部队尽快完成对敌人复仇所以特别积极的一伙人，还跑来专门要求艾尔出面为他们做出承诺，如果战事不利，救国军在战场上尽责覆没———艾尔必须对战士们保证，他会为战斗到最后一刻的勇士殉难者们，处决参加救国军后又没能履行死战信条的逃兵溃败者，以免玷污这支军队的荣耀。 　　这种行为在艾尔看来他只想打出那张：你有点太极端了.jpg 　　最好战的怒角兽也只是自己一往无前，见不得面前的退缩和懦弱罢了。 　　不过艾尔还是向他们保证了，并且亲自出面对新军做出了宣告，这是一支所有人都立下过死战到底誓言的高贵军团，不允许只因一时的悍勇选择加入———在战场上做出的懦弱行为将其荣耀玷污。 　　并且列王墓救国军的待遇也是极好的，新军在入伍时和老兵一样，都留下了详细的个人、家庭情况，确保战死后家属能够得到最优渥的抚恤。 　　艾尔不要求新军这样做，因为这种事是靠自发的，士兵们可以为你死战到底，但你不能要求他们一定死战到底。 　　以及一些零零散散，边边角角自带干粮的义勇、雇佣军计入。 　　规模在三万的人类军团。 　　以及联军的绝对主力。 　　十四支每个一千四百零八人规模的怒角兽军团、高达两百人的施法者队伍（虽然大部分的实力以人类正规魔法学院的标准来看并不合格，属于野路子大军）、巨魔军团、飞行怪兽军团、半人马军团、暗影之仆军团....... 　　以及艾尔自己的亲卫队，同样还有子嗣们的亲兵，比如自发追随小马阿丽娅的半人马亲族，这种因个人魅力、血缘、族群等各种原因的追随者一般不计入大军数量，大兵团战斗也许并不如怒角兽强悍，规模较小，但胜在精干。 　　习惯的，抹去零头，取个整数。 　　两万四。 　　如今艾尔的麾下，就聚集起了这样一支，规模在五万四千左右的庞大军团，这是此前从没有达到过的数字。 第六十五章：两军对峙 　　如果按照艾尔当初那个部落不等式来计算： 　　七千野兽人＞约三万绿皮＞人类几万大军 　　他这两万四的主力老本军，可以创翻四倍的绿皮，也就是九万六千头绿皮欧克，再加上三万人类部队辅助，打赢十几万的敌人是根本不成问题，直接北上狂暴轰入大军阀也完全可以......才怪。 　　战争要是单纯算战斗力和数字来决定的话，开打之前双方开个会把兵牌数据亮出来，兵牌放在一起比一比就好了。 　　就算是桌面玩家，也还有着关键的地形、战术啊、投骰子之类的决定因素。 　　何况以中古的惯性......艾尔一向很稳。 　　但不可否认的事，在战场上，艾尔的野兽人大军是一支决定性的强悍力量。 　　而对面的，是一支大概估计，规模也达到了十万左右的绿皮、海盗以及它们的人类仆从军。 　　后者的数量几乎占到了一半还多，超过一比一的主力、傀儡军比例，大多是被强行征召的各城民兵，仅玛格丽塔一地就有近万人被强征，还有更庞大的民夫为这支军队运送辎重补给、修建设施工事。 　　对手握大义的艾尔来说，对面庞大的傀儡军即是一种麻烦，也是一种机遇，麻烦的是不管战斗意志如何，这支部队都会给联军起到一定程度的阻碍。 　　而如果他能拿下这场决战的胜利，则数万战斗意志并不如何的傀儡军顷刻就能化作倒戈一击，弃暗投明的“起义军”，被联军吸收吞并。 　　但这一次，想要策动对方发动起义很困难，根据传来的情报，海盗们这次采取了极端的手段，他们在强征民夫劳力随军的时候，对各地的傀儡议会还有士兵们都公开宣布： 　　如果军队出现阵前叛逃、投敌、倒戈的情况，那么他们在后方的留守部队，以及消失已久开始重回这片大地的斯卡文盟友，就会立刻对某地某城进行屠杀和播撒瘟疫，确保该地没有一个活口，十年甚至百年寸草不生。 　　然后把士兵按照籍贯、来源进行编队，选择那些意志不坚的容易被收买、掌控的人成为军官，让同籍贯的乡党互相监视，因为一个地方的人多多少少有点沾亲带故，同时哪怕有九成的不想为征服者卖命，但只要十个人里还有一个心系家乡的妻儿老小，就不可能冒着让家乡死绝的风险支持这样的行动。 　　而只要有这样的人存在，就和木桶最短的那块板一样，将会直接牵制住整支队伍造反的手脚。 　　这样的命令毫无疑问会引发极其严重的后果，造成军民地方极大的不满，士兵们鼓噪喧哗，附庸傀儡心底暗含愤懑———但还是那句话，如果这场仗输了，那么南方的一切，至少在大军阀北方战事结束，挥师南下之前和海盗们都没关系了。 　　而如果胜利，他们手里也有足够的力量去镇压、清缴各地的不满和叛乱。 　　只要我没有底线就不会被底线约束.jpg 　　所以在战争的天秤彻底倒向艾尔那方之前，被死死的拿捏了软肋的傀儡军是不能指望对方“阵前起义，倒戈一击”的。 　　姑且算作一支数量庞大的炮灰部队来看。 　　而数量庞大本身就是种威胁。 　　绿皮的数量较少，大军阀不大放心留这些同族在南方，没有它的约束很难保证这些绿皮留后哪天自己跑出去组成战帮，把这里当恶地四处烧杀劫掠了。 　　大军阀原来的打算原是彻底击败埃斯塔利亚人，取得这场Waaaaagh的初步胜利后，建立一个笼统粗糙的全国政权，开始尝试为这个“绿皮军阀之国”融入其他种族，比如被征服者埃斯塔利亚人的成分，为大军阀治理这个国家，而绿皮就做一把锤子，哪里有问题砸哪里。 　　但这一切要等到战争之后。 　　艾尔不清楚搞毛亮大军阀的具体想法，但大概也能猜到一个方向去，不得不说一个有底线的绿皮和无底线的人类（海盗），竟然是前者更容易对付。 　　绿皮的数量大概就在一万上下浮动，如果不是艾尔连续两口，啃下了绿皮本身将近五分之一的体量，那么大军阀可能就会在维灵、西南驻扎更多的军队，艾尔的仗更加难打。 　　而敌人军队的核心毫无疑问是数量在三万左右的海盗联军。 　　火枪、大炮、僵尸海盗，还有各种死灵系、水生一族的怪物部队。 　　这是艾尔前所未有的对手。 　　火药和钢铁，还有死灵的超凡能力，同时驱使腐化、死灵生物的海盗们在怪兽部队上也有独到之处，也许不能稳赢，但至少能抗衡一二部落的怪兽军团。 　　艾尔的怪兽军团正式建立也才勉强一年的时间，利用野兽人和他本人的高亲和，说服力———物理、精神双管齐下，如果实在不行，那就还是物理，还有匹娜森林紧贴伊娜拉山脉的地方，野怪资源丰富，并且因为地处深处，没被开发过的原因。 　　没有经过长时间的驯化、培育、繁衍———这个重复过程的时间积累，看起来似乎铺天盖地的一群十很庞大，但实际上以如今的生产力，环境持续复苏回暖带来的各种族快速繁衍背景，这刚刚突破百兽规模的怪兽部队，还不一定有帝国某位穷奢极侈的选帝侯为自己打造的巨型动物园来的庞大。 　　而海盗们，则来自天南海北，可以理解为一大群小中大型战帮、团队组成的联军。 　　一条船，就可以视为一支部队，一个基地，一个势力。 　　他们会为自己的船配备强力火炮、增加武器，毕竟现在经济发达，打劫也是个实力活，没硬实力连商船也追不上、打不过，只能饿死或者想办法从良算了。 　　还有上面提到的环境复苏问题，像是艾尔印象比较深的：腐化魔蟹，一种巨型像螃蟹一样的怪兽，分布在浅海地区，过去经常被海盗们捕杀、复活成为死灵生物后加入自己的船队，作为坐骑和士兵驱使。 　　而露丝契亚———破碎后形成的新大陆，像是这样的物种还有很多，可被驯化、奴役的潜在战力。 　　艾尔通过天空视角侦查到的，被海盗们驱使着混杂在僵尸军团其中的腐化巨蟹就有上百头，其中还有那种明显还“活”着，不是死后被复生进行奴役的鲜活巨蟹。 　　以及一种像是鳄鱼一样的蜥蜴类怪物，身体偏蜥蜴，但头更像鳄鱼，粗短的四肢，厚重的表皮，还有布满獠牙利齿的血盆大口；外表黏滑的蛙人和它们攀附、骑乘的巨大蛤蟆；很像艾尔印象里的蜥蜴人，但看上去更野蛮，智商更低，暴躁，和绿皮一样不时会自己内斗的蜥怪....... 　　甚至艾尔还在海盗联军里看到了直立的，半人半蛇，多臂美艳的娜迦，以及她们驯养的多头蛇怪大军。 　　一支估计原滋原味萨图沙人占比不到一半的海盗联军。 　　像是蛙人和蜥怪很显然，是来自新大陆的海盗势力所带来的部队，娜迦活动范围也主要是在南北新大陆，和萨图沙人主要的联系大概是销赃买赃。 　　很正常，海盗这玩意本来就是逐利的，指望道德什么的别想，哪里有财富就往哪里钻，和绿皮合作支持Waaaaagh扰乱南方世界的事萨图沙海盗，不代表其他地区的海盗就不能来分一杯羹了。 　　反正头上顶着的是萨图沙人的大旗，仇恨全部算在萨图沙人身上。 　　就算最后战争失败了南方人怒火中烧要清算，也只会把目标先盯在萨图沙自由城，他们这些外地来的早就开船润了回老家继续再就业。 　　以捞钱为主，战斗意志并不是特别高。 　　但摆在面前不得不打的仗，他们还是会打，也能承受损失，流血。 　　艾尔很头疼。 　　得到疑似神明的启示后，他就加紧了进军速度，但在达到那座神明暗示的“托洛萨”之地后，就非常谨慎的没有再进一步前进，就在托洛萨废墟之外的一个视野开阔地带先驻扎起来。 　　反正先等着。 　　他心里有想法，暂时不急，毕竟到这一步已经不是战争的问题，而是即将见血的战役。 　　而从玛格丽塔集结后，速度比艾尔磨蹭许多的海盗联军其实距离托洛萨并不是太远，两者的距离这座很关键的地点似乎距离相差不多，看上去就是那种哪方努努力就能先抢下这个桥头堡，借助城市基础建立有利于己方地利的情况。 　　但海盗就是快不起来，貌似是托运大炮和集结辎重的原因。 　　在艾尔到托洛萨驻扎了两天后，他们才姗姗来迟，并且开始通过强大的后勤、劳动力优势，并没有急吼吼的发起进攻，而是找了一个有利的地形，开始修建工事。 　　似乎是摆明要和艾尔打防守战，消耗战。 　　靠近玛格丽塔，以及掌握海权的敌人有补给优势和主动权，艾尔军队的辎重要通过柏莫兹——乌夫利克这条线输送，路途更长不说，每拖一天，都增添一分被敌人在后方发起登陆，骚扰、甚至截断补给路线的威胁。 　　所以艾尔很头疼。 　　他不怕上来就对攻打硬仗，硬碰硬他并不怕，这是部落的强势，能打败绿皮的强势。 　　就怕这种，敌人很稳健，默默锤工事，等你发起进攻的情况。 　　握有大量远程武器，同时混编了不少死灵部队的，比如僵尸水手、火枪手之类的海盗并不担心野兽人的强攻。 　　他们把部队分成三线，被征召的埃斯塔利亚人仆从军放在第一线，摆明了就是利用这些不情愿作战的炮灰来消耗联军的实力。 　　第二部分是海盗联军的主力，而绿皮被放在了最后一线，和后备部队一起。 　　这让艾尔希望能以强攻强，吸引然后击垮敌人主力的组成之一绿皮，严重削弱敌人的想法也落空。 第六十六章：托洛萨初战 　　海盗显然不希望已经在部落手里输过两次大战，吃了三次大亏————第三次就是这次，大军阀略过森林不管（虽然也管不了），然后被艾尔带兵断后。 　　吃了三次大亏的绿皮继续给艾尔刷战绩，送人头。 　　不知道他们怎么约束的绿皮，不过这个问题显然要等到战后去思考了。 　　两军对峙的时间越拖对艾尔就越不利。 　　海盗吃准了部落要抢时间，一定会主动进攻，所以采用的战术就是守，拖。 　　这样下去，如果进攻失利，敌人一定会很焦急，就容易失去耐心，然后我方在卖出一个破绽给他们，就极有可能被上头的进攻方视为扭转战局的机会，然后开始押注，梭哈，最后被早有准备的我方打出GG....... 　　但艾尔头疼归头疼，他不一意孤行，独断专横，善于听取意见，采纳众之所长是个优点。 　　......... 　　对垒的这三天，艾尔所在的联军陆陆续续发起了几次进攻，势头并不大，以三支新军军团为主力，怒角兽军团只出动了两次。 　　一次是第二次进攻的时候，以怒角兽战团对埃斯塔利亚人仆从军，战果显赫，在艾尔足踏鲜血的情况下，咆哮着的怒角兽连续砍翻了仆从军的三条阵线，才不得不在敌人的远程威慑下后撤。 　　近战破阵造成的伤亡几乎只有个位数，但远程杀伤就让这个数字飙到了近百。 　　虽然取得的战果同样丰厚，但为敌人效力的埃斯塔利亚伪军，死在多艾尔也不心疼，而麾下的怒角兽少一头，那可就少一头啊！ 　　毕竟艾尔的部落是在短短三年不到的时间里打造出来的，通过四母的力量强行，将匹娜森林充斥的，那些脑子里充斥破坏和毁灭欲望的混沌野兽们给转化成他麾下的力量。 　　通过这种方式得来的人口，三到四头里至少就有一头皈依后直接就是怒角兽人，直接充入军队之中。 　　这才是艾尔维持着部落极其可怖军民比，仅次于绿皮全民皆兵那种形式的决定因素，因为怒角兽这种独特的野兽人亚种，或者崇拜四母（神）带来的赐福方向之一，不把它拉去打仗，让它进入军团，就真的没什么用。 　　吃得多脾气爆，干活不一定有普通的，相对弱小、瘦弱的角兽、劣角兽积极，可靠。 　　属于那种不发泄多余精力就在家里喝酒打牌骂骂咧咧不时还拍桌子瞪眼摔碗掀锅的。 　　拉上战场是很强很靠谱。 　　....... 　　但架不住数量依然少啊！ 　　两万头，就算一头怒角兽能换四头绿皮大只佬，换完部落也差不多凉凉了，等下一批，下下批新生代长成也许才能恢复到现在的规模。 　　这几乎是一个小战团搭进去了，艾尔怎么不心疼。 　　但他还是懂得“慈不掌兵，义不聚财”的道理。 　　如果能打破，俘虏、全歼眼前这支敌人，就算手下的部队付出一半的伤亡，也足够支持艾尔接下来的行动！ 　　然后第三天，借助前两天的准备工作，艾尔让施法者队伍全力配合进攻部队，直接以左虚右实的方式，把重装怒角兽、巨魔军团、蛮牛军团三支主力精锐派上了去，仆从军的左翼几乎崩溃，速度快到海盗督军们甚至无法采取像上一次那样，用火枪和大炮向逃兵队伍开火，逼迫他们转头继续面对部落的方式来稳住战线，最前方，部落如今单从外表上看最可怕最强大的怪物———六臂的赐福蛮牛，阿勒丝塔就已经化作一团血红飓风袭卷冲进了海盗的阵列。 　　火药子弹打在这座血肉战争巨像身上不痛不痒，光是为她打造盔甲就使用了超过不知道具体但反正是个天文数字的材料，最少可以武装起一个战团。 　　普通的子弹和弓弩在那身以钢铁、信力双重加护的盔甲上基本只能留下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点，就算运气好打到了缝隙处，遇上的也是坚硬超越顽石的外皮防线。 　　阿勒丝塔，这头在艾尔麾下憨憨的，会因男孩折断鱼竿不高兴感到委屈，蹲在男孩后面一动不动看着艾尔钓鱼的巨兽，牛头人中第一头走上血祭血母之路，向永世神选俯首鞠躬的先行者，面对的敌人的时候展现出来的是超越蛮荒中一切依然可用言语词汇描述的狂暴和嗜血。 　　那是无法描绘无法理解的，完全由狂怒的破坏欲构成的杀戮巨像。 　　笨拙庞大的，宛如一台台小型坦克般的魔蟹、腐化魔蟹在阿勒丝塔的脚下就像踩在沙滩上时，脚边爬过的寄居蟹，蛮牛统帅只需要一斧、一锤、一刀又或者一记用力的“战争践踏”，就可以将魔蟹坚硬的甲壳和背上兴许站着的一些僵尸射手给劈碎、踩烂。 　　在萨满的法术、神术支持下，蛮牛部队和重装怒角几乎无视了敌人的火枪，随着阿勒丝塔绞乱了敌人的阵列，它们化作一个锋利的矛头，紧随蛮牛的破坏痕迹之后刺入敌人之中，将伤口扩大，撕碎。 　　就差一点，艾尔就能完全撕碎敌人的侧翼，发起全面进攻，甚至于直接赢得这场战役的胜利了。 　　在他的全知视角之上，已经可以清晰的发现，敌人其他部分的阵线已经开始产生骚动，出现了不稳的迹象。 　　毕竟一个凡人战士只要抬起头，就能看到自己队伍的另外一边有头怪兽———想象冷兵器时代的战士看到一个弱化版的奥特曼在，大概也有七八楼那么高的大家伙在自己队伍里肆虐的情景。 　　当时的情况是： 　　如果敌人挡不住阿勒丝塔率领的部队，那么就会面临左翼被打崩溃，艾尔趁势发起全面进攻，两面夹击之下击溃海盗的主力。 　　或者，敌人抽调预备队，甚至直接从中军、右翼的部队里调遣，拉去填线，用人命去拖延阿勒丝塔的进攻，哪怕十个人只能换来一秒的喘息机会，也要稳住左翼不崩溃。 　　但变动的阵线，薄弱的其他地方同样给了艾尔发起进攻的机会，然后就是左翼勉强支撑，后备已动，士气受挫的情况下，艾尔把怒角军锋、半人马骑兵、飞行怪兽军团等压上去，同样，能够击垮敌人的其他阵线。 　　然而显然这场仗没那么顺利，敌人水平在线，不会让艾尔如此从容地摘取胜利的果实。 　　就差那一点。 　　差一点的那“一点”。 　　造成这次“当头一棒”攻势没能成功的，是一个艾尔初次接触到的种族。 　　娜迦。 第六十七章：娜迦，和决战之机 　　一群艾尔之前看了觉得有丶起性欲了的魔物。 　　在初战结束后他越想越气恨不得打完这场仗，把所有抓到的娜迦全部关起来———他妈的用渔网勒住绑在柱子上每天只给一点水和食物吊命暴晒成鱼干的娜迦。 　　这些一直被认为是某种精灵亚种的，在伟大之战后出现并开始繁衍壮大的新种族———反正伟大之战后被精灵诸神抢回来的精灵灵魂千奇百怪的都有，因此而诞生的亚种也不少，多一个半人半蛇怎么了。 　　但一直没得到凤凰王庭公民大会承认，将其正式纳入精灵联邦之下，还被明里暗里排斥针对———否则也不至于以堂堂魔武双修的半怪兽族群，一半以上的人有过或正在从事海盗工作的经历。 　　当然，这也有种族特长在这和天性的原因。 　　分部在南北新大陆，最出名的主要还是靠南方的那种，靠北的就近乎另一个族群了。 　　娜迦族，和海洋有关的神秘仪式、能力，以及驯养海怪———用来和敌人争斗，还有劫掠的能力是这个族群的天赋。 　　单从长相和上半身来看，这个种族非常符合艾尔的性癖。 　　类似精灵的，精致的五官面貌，胸大，只看上半身的比例基本全员八尺。 　　多手，一般是两对四臂娜迦或者六臂娜迦。 　　可以一边用手指探入男孩的口腔一边双手揉捏男孩胸前的小豆豆，一边一只手去测试后庭，然后两只手一起上下左右拤那根大棒骑枪。 　　并且舌头很长，类似蛇信，会在前段分叉，可以收缩，如果骑枪够大够粗的话甚至可以玩用舌头深入马眼的play。 　　非常刺激。 　　至于下半身........ 　　就更符合艾尔性癖了！（bushi） 　　哪个在小时候看过白娘子的男孩会对蛇娘没有幻想呢？ 　　当然大部分人也就小时候会想一下了。 　　艾尔就不一样。 　　他长大了也依然保持着幻想。 　　半人半蛇的，下半身属于半蛇的那部分，修长蛇魅（蛇的，魅力？） 　　鳞片一般会被打理的很光滑———不会有寄生虫不会有腥味黏液不会有寄生虫不会有腥味黏液。 　　鳞片是很整齐嵌在一起的，没有可供藏污纳垢的大缝隙，属于福瑞控看了狂喜的那种，也许有比较极端的变态会比较失望。 　　还有就是繁衍，交配，简称：啪啪啪行为的地方了。 　　也可以叫......穴？ 　　据说很深很紧，敏感性超高，但对凡人来说非常危险———因为他妈的这玩意是上下都有鳞片可以控制开合的结构，但肏蛇之人一旦输出到关键点的时候雌性娜迦很容易因为过于刺激、兴奋、激动，反正他妈一个意思就是爽到不行。 　　意外失控。 　　然后鳞片~咔！ 　　像艾尔那样的龙根巨枪，放涩情小说里当男主也不落于人下（好吧有的太夸张还是有那么一点不足）的吉尔，也许能够扛得住这一下守护繁衍子孙的通道却又让人断子绝孙的夹击。 　　一般的，比如某些太监横行，公公肆虐，人均“势不全”的群体，基本就是来一个噶一个，塞个五六根进去也是一次咔咔弄没的事....... 　　......... 　　了解这么多的原因，主要是艾尔对这个种族确实有很浓厚的好奇，好奇她们的族群、好奇她们的社会、好奇她们的制度、她们的生理结构、她们繁衍的方式、分娩的过程、混合杂交是生下来双足还是蛇尾的子嗣，杂交出来的是胎生还是卵生，胎生是不是通过人的上半身等等...... 　　但之前有多少幻想，现在就有多么愤怒，当时艾尔就有多恼火，气的想剃完头发换个造型，挠着光头连骂娘希匹。 　　海盗的阵线已经出现动摇了，如果再加把劲的话这场决战搞不好就一波赢了。 　　然后，娜迦驱动着她们饲养的那些，或大或小，或粗长如板车，或短小如长蛇的蛇怪大军登场了，这些家伙此前一直蹲在阵线靠后的地方，划分的位置也比较孤立，看起来不大合群的样子艾尔也就没那么重视。 　　蛇怪。 　　一个可以单指也可以泛指的族群。 　　这种以可怕的多头蛇怪退化，或杂交出来的子嗣一直是娜迦们饲养海怪的主要组成之一，毕竟都属于蛇类？ 　　几名看起来地位颇为重要的娜迦施法者，在蛇怪们前仆后继的往前涌动，朝赐福蛮牛的蹄边凑，和阿勒丝塔缠斗的时候，释放了一个逆转战局的法术。 　　她们将许多蛇怪融合？又或是作为祭品献祭，召唤来了数条巨大的巨蟒蛇怪，再融合进化一下可以直接去出演狂蟒之灾———的上位作品，《龙之战》里的通天巨蟒，在娜迦法术的辅助下，迅速缠上了阿勒丝塔的躯干、双足，限制了赐福蛮牛的行动———但真正造成伤害的，是那些不断发出狂野轰鸣的加农大炮。 　　连续十几发炮击，将阿勒丝塔庞大的身形也冲击的向后倒退，甚至踩踏造成了对己方军队的误伤，又通过连续的炮轰，让阿勒丝塔身体上的盔甲都出现了裂纹，不得不用血肉硬抗了几发炮弹。 　　这给敌人的阵线争取到了时间，进攻的势头受挫，哪怕是人形坦克的重装怒角也只能被拼命填上来，扛住战线的敌人给迟滞，甚至出现反扑。 　　最后这场进攻的结果是： 　　进攻没能取得最大的成果，敌人的预备队和其他阵线还没动，此刻发起全面进攻的条件不成熟。 　　加之阿勒丝塔受创，敌人对部落的猛烈攻势并不是毫无准备，艾尔只好命令收兵，撤退。 　　哪怕在最狂怒的情况下，被蛇怪缠在身上有力无处使，被加农炮接连轰击受伤状态下，被激怒，无比暴躁的阿勒丝塔依然会服从艾尔的命令，在两支怒角军团的接应，和艾尔本部开始调动作势发起全面进攻的情况下，三支精锐和尤为重要的赐福蛮牛阿勒丝塔都安然无恙的撤了回来。 　　损失并不大。 　　直接战死的不到三位数。 　　巨魔折了十几只，那种脑袋愚笨往人堆里钻，然后出不去了的属于确实没办法，巨魔这种族要是智力也上去那担心的就是全世界了。 　　蛮牛是艾尔叮嘱萨满们重点关注的对象，只损失了三名。 　　毕竟严格来说这一次和敌人的精锐主力作战的时间短暂，前面大部分是通过破阵+重装战士推进，以及法术支援对炮灰军团、普通部队进行的无双推进。 　　像是深海暴风鼠......深海护卫这种，海盗军团中的死灵精锐也没怎么碰上。 　　仆从军里，也没有能滑铲弄死血神大魔的人。 　　也许有那样运气实力勇气都足够的人，但应该并没有想为征服者、奴隶主、拿自己全家、家乡性命威胁自己去送死的混账拼死的。 　　总的来说，这场初战艾尔暂时占据了上风，中赢了一回合。 　　他对敌人的力量有了一个大概的判断，同时也测出了海盗阵线的抗压能力———这之后肯定会略有加强，海盗虽然做了不少准备，但在正式开战前对部落的进攻能力依然缺乏直观的理解。 　　经过这么一场双方略有收获，艾尔知道自己的劣势在于远程，并且........不想让战斗拖延成绞肉机，最好的办法就是寻找一击破敌的机会，让敌人的火力优势发挥不出关键作用。 　　后面就进入了垃圾时间，也可以称为：对线期。 　　双方都很谨慎，被部落一棍子差点打崩，认识到敌人厉害的海盗采用了比之前更苟的战术。 　　对垒的开始那两天，还会不时朝部落那边开炮挑衅，骚扰，这几天都龟缩起来了，知道前排肯定扛不住的海盗联军统帅采用了谨慎的避战战术。 　　搞得艾尔都想给对面送女人礼服。 　　军事会议上，目前下属们主要分出了两个声音： 　　一派支持速度决战，认为当务之急是速破眼前之敌，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希望能尽快发起全面进攻———至于能不能赢？只能说我军天下无敌！最多是多付出一点伤亡的问题！反正通通血祭血母魂归王座，塔塔开啊塔塔开！ 　　以小马、狼女赫拉、前血誓兄弟会的中高层为主。 　　另一派则是尽可能寻求万全之策的稳健派，建议继续和战役最初的那两天一样，不断发起试探性的进攻，争取再找到一个上次阿勒丝塔发起进攻那样的机会，再发起全面进攻，和敌人决战。 　　但时间越拖对艾尔越不利这点是最伤的，他必须要寻求决战的机会，哪怕敌人不给他，他也要强行去尝试，创造。 　　对峙期间，艾尔还随手写了几封信，指示给内务部的人，让他们通过渠道联络东南各地，尤其是在玛格丽塔影响貌似挺大的抵抗组织救国会，让他们努努力，给敌人创造点麻烦。 　　不能把希望全寄托在盟国支援上啊埃斯塔利亚人！ 　　军事会议连着开，大规模的厮杀没有，但小规模的碰撞还是比较频繁。 　　人类的游骑兵、半人马斥候、暗影之仆的部队这几天来在广袤的东部平原上，和海盗联军的跳帮队、凶暴蝙蝠、幽灵、坏血病犬，还有仆从军里的骑手频繁而且激烈的交换着意见，为各自那方争夺着战略空间。 　　不过得益于野兽人这边有施法者的优势，还有艾尔上帝视角俯瞰战局，一直是部落压着海盗们打，很快就迫使后者的侦查、警戒范围被压缩到局限于大军周围的部分地区。 　　这倒是让艾尔看到了一战之机。 单推！魅魔作者的《五等分的皇女》！ 　　Py~~：《五等分的皇女》 　　作者是本站著名の魅魔，日日夜夜不笙歌~ 　　男女主都有金手指的双向文~带系统的安娜公主呦~ 　　我安娜·德·安茹，埃律西昂帝国皇帝居伊一世长女，帝国当之无愧的长公主，也是帝国未来的女皇人选之一，然而我的处境并不乐观，母亲过早离世，父亲对我不够关心，我从小过的就是母亲没有父亲不爱的日子，再加上还有四个妹妹与我争夺皇位，继承皇位对我来说似乎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直到有一天，一个名为【丧失风云】的模拟能力出现在了我的体内，通过这个能力我在模拟中认识到了一个名为封长夜的赛里斯人，我看着他完成【高贵之人】、【一人之下】、【弥合东西方教会大分裂】、【十王座】等等个人成就，简直恐怖如斯！ 　　这样的人才我岂能放过，现实里我必须请求父亲让我迎娶封长夜，只要封长夜被我牢牢掌握，埃律西昂帝国未来的皇位，必然是我安娜的，然而正当我怀着无比的期待与激动向父亲提出这个请求时，父亲却一脸遗憾的告诉我，我的其他妹妹已经捷足先登，先一步向父亲提出了同样的请求！ 　　上帝！我的妹妹们这是要做什么？！她们竟然要跟我这位长姐抢男人！拜托，明明是我先来的，你们怎么能这么厚颜无耻啊！ 　　快去资瓷本站魅魔口牙！ 第六十八章：镜宫魔法，进攻号角 　　今早的晨雾比平常更浓，双方的凡人士卒在各自驻扎的位置朝对方望去，只能看见影影绰绰的营地影子。 　　一个平和的清晨。 　　如果没有海盗和他们那奇形怪状的盟友们，带来的挥之不去的死亡气息和腥味的话，这对仆从军的士兵们是一个空气格外清新的早晨。 　　如果这只是在曾经的国家，为王国的军队服务的话，该有多好....... 　　美中不足的是在仆从军们的防线上，脚下踩着的土壤、草地，遍是短时间内难以消除的血迹，不时还可能有人会踩到一截碎骨、断指。 　　强行驱使埃斯塔利亚人为自己而战并用家园做威胁已经让军心非常不稳，部落两次迅猛的攻势更是让埃斯塔利亚人士气动摇，很多士兵私下都认为： 　　部落如此强大，那么凭借盟友的帮助，解放东南收复失地看起来也不成问题....... 　　作战的意志因此变得更低了，但因为有海盗战前发出的屠杀威胁，暂时也勉强能尽到一个炮灰的基本职责。 　　如果这种时候，混迹在海盗里，数量稀少的吸血鬼们，还有那些或多或少都犯下过不少罪行，隐匿在萨图沙的死灵法师们用他们邪恶的死灵法术，继续奴役战死士兵的尸体，那势必会造成军心彻底崩坏，哪怕以屠杀做为威胁也不一定还能压制住这些已经忍受着荣耀、美德、信念被摧残、玷污，不仅自身为奴隶主而战，将剑锋对准盟友，还要面临死后也无法解脱，灵魂和遗体继续为敌人所亵渎的士兵们。 　　所以海盗们只能放弃将战死的尸体转化为僵尸士兵，继续充当炮灰作用的想法，只能允许仆从军们自己收殓同袍的尸首，以便回去安葬。 　　西格莱特就是专门负责收殓、寻找同胞残骸工作的一名士兵。 　　按照海盗们的要求，被强行征召起来的埃斯塔利亚仆从军按照来源地编入同队，为了方便进行管理，毕竟彼此都是乡党熟人，要是自己想逃跑，海盗举起屠刀连坐法下来害死的可就都是同乡，同时也可以用那些在乎妻儿老小的人去主动的，监视同队伍其他人情况，以免出现叛乱、投敌这种会牵连家乡的行为。 　　这种情况下，同一军队的人都是乡党，自然希望尽可能的能把一起来的同胞们尸体尽可能完整地带回去。 　　清理、辨认遗体也是个麻烦活，大的像是躯体、首级、四肢那种大多已经收殓的差不多了，但免不了有许多小的，比如手指、骨头、某块血肉部位之类的抛洒在别处。 　　尤其是海盗联军畏惧部落军势，还调整过防线，往后撤了几百米的情况下，这还是个需要勇气的工作。 　　没有胆量的人是很难几人结伴冒险去尸骸遍地，并且靠近敌人营地，仿佛随时会有一支精锐的，气势汹汹的军队再次杀来的情况下，去收殓尸首。 　　西格莱特并非自愿的，他是抽签抽到这个倒霉差事。 　　小心翼翼地走在前天那场巨兽碾压凡人军团的战斗遗址处，地面随处可见那或浅或深的大小印记，最大的足印足够一匹马站在圈中，那阿勒丝塔领着赐福蛮牛军团留给大地的痕迹。 　　挥之不去的血腥味萦绕在西格莱特的鼻子里，他皱着眉，连连在眼前摆手也散不去这股味道，只能忍受着继续搜索地面。 　　半个小时的功夫，他又找到了七根不知来自几个倒霉鬼身上的手指，从形状、大小和毛发就可以判断，至少分别来自三个人。 　　倒不一定是死人，西格莱特把手指全部装在挎包里，看着这些断指上那种已经不属于活物的苍白让他感到一阵悸动不安，决定加快动作，最好今天能提前结束。 　　这次他有五个同伴一起到之前的防线来，偷会懒无所谓，反正这工作在他心里意义不大，人死了再寻求尸体的完整又如何，无敌舰队的那些个水手军官们，被爆炸炸的粉身碎骨不说，还沉入水中。 　　无敌舰队的遗骸至今还沉在宁静港口，从码头甚至可以看到主力舰“南方君王”号的桅杆探出水面，但玛格丽塔却至今都不敢去打捞遗骸尸首。 　　忽然，西格莱特的目光看向了一处平平无奇的树桩，那应该是之前为了军队驻防给伐掉的树木，但重要的是树桩侧边的东西。 　　一个戴着头盔的...... 　　脑袋。 　　那张被血污覆盖了的面目似乎正望向西格莱特这方，尽管满面血迹，但那双眼睛却出奇的引人注意，让西格莱特吓了一跳，以为是一颗头颅在看着自己。 　　松了口气，他犹豫了两下，毕竟有点吓人。 　　但还是走了过去，嘴里念叨着： 　　“好吧老兄，我来了，我带你回去，前几天很不好意思，大伙都没注意到你.......” 　　他脚下不慢，走了过去，站在树桩旁搓搓手，弯腰捧起那颗还戴着头盔的人类脑袋，这肯定是从属于海盗一方的埃斯塔利亚仆从军的，部落那边很注重保存本方的死者尸首，撤退也尽可能不把战友遗骸留下。 　　甚至会冒着风险回来再战，只为抢回尸体，除非实在无法带走的否则绝不会留给敌人。 　　想到这，西格莱特心里有些抑郁，海盗把他们当炮灰使用，每个埃斯塔利亚人都清楚这点，但无可奈何，家人，家园，甚至自己的小命都在对方掌握之中。 　　哪怕冒着被屠戮家园的风险，仆从军上下一心发动大规模起义，他们的防线后面也是和海盗本部的防线隔开的，中间会有沟渠、拒马阻拦，还有至少数队枪手和炮兵，枪口和炮口是时刻瞄向埃斯塔利亚人后背的，只要他们有转头逃跑或是叛变的迹象，海盗们瞬间就会开火。 　　海盗就是想让他们去消耗联军的力量，哪怕仆从军死绝，对海盗们也没有什么影响。 　　清楚这点，所以西格莱特非常的，那种矛盾的，又是憎恨海盗，又对现实无力的纠结弥漫在数万埃斯塔利亚士兵的心头。 　　而反观联军对面，那些野兽人和人类却是实打实的战友，西格莱特甚至还记得有两头威猛，单独一名可以打败至少四五人围攻的重装野兽人顶着长矛和刀剑的威慑折返回来，逼退了他们的矛阵，只为带走地上的一具人类尸体。 　　那是联军里的埃斯塔利亚人，在西格莱特等人心里，那就是王国的军队，他们自己的军队......曾经是。 　　因为这颗头颅产生的联想，西格莱特的心情又坏了几分，他叹了口气，取出一块提前沾了水的布，单手抱着断颅，用力替它擦了擦脸上已经干枯结痂的血污。 　　“老兄，也许我该羡慕你，你战死在此，尽管不甚光荣，至少还有人为你收尸.......而轮到我们去英灵神殿向女神继续效忠的时候，也许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他叹着气，打算将脑袋带回去，看看有没有人能辨认出身份，他的面目没有遭到损毁，只是脑后勺上被砍了一斧。 　　忽然，眼前的迷雾猛地抖动了一下。 　　西格莱特懵了，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将头颅夹在腋下，朝雾中看去，依然似浓非浓，远远地能看见联军那庞大的营帐黑压压的一片，但再清晰的却有看不真切。 　　当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出现了幻觉时，瞬间眼前的迷雾又剧烈的抖动了一下，像是有人拿着一幅巨大的，能够以假乱真的画摆在他面前，让西格莱特错把画里的场景当做真实，又抱着画框上下摇晃让他发现异常那样。 　　西格莱特惊呆了！ 　　他甚至忽略了脚下的土地传来震动。 　　一个红黑相间的身影忽然，从那“画框”中冲出！ 　　一名野兽人！ 　　还是浑身披挂重甲的“铁兽”！ 　　它一手持盾，一手提着巨大，刀刃是锯齿状的战刀，面甲后的双眼流露出暴戾的猩红。 　　西格莱特夹在腋下的透露带着头盔一起滚落在地，这个士兵做出了自己一生中最庆幸的举动。 　　不是拔腿就跑，不是拼死一击，而是颤抖着双腿，因恐惧导致失去对身体控制到连“跪下”这样的动作都要他拼尽全力。 　　西格莱特跪了下去，正好跪在木桩之后，低着头，呆若木鸡的凝望着树桩上的年轮，大脑完全放弃了思考。 　　“咔！” 　　落在一旁，西格莱特承诺要“带你回去”的头颅连带着头盔被铁靴踩了一脚，像是个碎裂的西瓜般发出咔擦声。 　　一抹血迹溅到西格莱特的脸上，冰冷，腥臭，他的身体也纹丝不动，就那样跪在树桩后，低着头，外界的震动、从他身边跑过多少部落的战士，都和这个小兵无关了，他把命运交给所有能够审判他的人来审判，这场战斗暂时，与他无关。 　　......... 　　赤旗迎风猎猎，战鼓隆隆作响。 　　短暂的僵持期已经宣告结束，艾尔绝不允许自己军团的远征在此停滞下去。 　　哪怕倒退也好过原地踏步！ 　　对峙期除了花费时间以外，双方并不是没有收获。 　　海盗一方因此准备了不少简陋的工事设施，以加强己方本阵的防御，而部落一方...... 　　崇信至尊之鹰的智角兽们这几天一刻不停的举行着传导仪式，将四面八方的魔法之风流向汇聚于此，几天下来的成果虽然还不能长久的支持部落施法者们，像在匹娜森林里那样肆意的，只要身心还能承受的住引导魔风的负担，就可以无顾虑的使用法术力量。 　　但支撑一场激烈的战斗结束也完全足够。 　　“镜宫之覆” 　　巨大的镜像法术被释放在战场中段，加以迷雾的辅助，让一切从海盗那方投来的视线都被此前的镜像所迷惑，这并非是单纯的感知或精神、法术上的蒙蔽，而是一种截取，将场景中某段时间里的片段映射到现实中，达成一种几乎无法识破的欺骗！ 　　让艾尔的军队能够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调动，悄无声息的接近海盗军团的防线！ 　　进攻！ 　　当第一头靠近最外围，仆从军防线的怒角兽跃出法术遮蔽时，拄着长矛的士兵还在无聊的打着哈欠。 　　当他们反应过来，做出有效反抗之前，部落军的阵列中就已经掷出数柄短斧，了解了他们的性命。 　　红黑洪流以势不可挡之姿，席卷而来，摧毁抵抗，冲塌防御。 　　“颅献王座！” 　　震天的战吼绞碎了清晨的宁静，血气冲天，战意高昂，蒙蒙苍穹似乎也笼上一层血光，代表着混沌之中的大能，血火与争斗之主的视线已投向此处。 　　漫山遍野的黑红大军，此前只动用了部分力量就几乎摧毁了海盗的左翼，不得不付出巨大代价让娜迦们出手，召唤龙蛇之嗣来对抗赐福蛮牛。 　　而现在，它们面对的部落，是———全部！ 　　“血祭血母！” 第六十九章：部落最强大！ 　　大地在流血，痛苦的呻吟与悲惨的哀鸣遍布战场的每一个角落。 　　在如此庞大的厮杀之外，为此欣喜的，除了黑铁王座控制下的领域，还有凡世中的食腐者。 　　成群结队的乌鸦已经开始出现在战场的边缘徘徊，它们即是低智的野兽，同时也是全知者的象征种族。 　　这场战斗至少有两位神祇在艾尔身后旁观，欢愉者对厮杀和争斗并不如何感兴趣，除非这场战斗的前中后有她追求的乐子。 　　而慈母神则为那些在这场血战中消亡的，为这世界带来“积极的正”大于“消极的负”的战士们默默垂泪，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也许并不崇拜慈母，甚至于不少还是依然信仰米尔米迪亚，对四母信仰只有一个模糊概念的旧信徒。 　　但这不妨碍慈母为他们血肉的消亡，灵魂的逝去而哭泣，正如她曾对艾尔倾诉的那样： 　　她能听到每一个逝去的痛苦的灵魂发出的哀嚎，那正是万事万物凋零之刻，对象征着世界一切怜悯和慈爱的祖母神发出本能的祈祷。 　　‘施恩者！母亲！救救我，救救我！’ 　　这时的悲伤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力量在新四神中最为弱小的天国乐园会在此刻，散发出在混沌界域中最为庞大耀眼的慈悲之光，许多痛苦的灵魂在向着所信奉神明的领域飞去，或在亚空间内漫无目的的飘荡时，都会被这光芒所吸引，他们灵魂上的痛苦会被缓解，残缺破碎的思维会得到抚慰，不少信者的灵魂会在这一刻明悟仁恕地母，施恩者，祖母神的大能于超越万事万物漫天诸神的博爱，对此世一切生命的慈爱，选择进入到天国乐园，成为祖母神庇护下的福荫者....... 　　当然，混沌界域里正在进行的事暂时和艾尔无关，他的意志坚定，目的只有一个： 　　重创，或消灭眼前这支南方的“最后之敌”军队。 　　此时，距离借助“镜宫之覆”法术掩盖全军行踪，靠近到敌人眼皮子底下发动突袭的时刻已经过去了接近三个小时。 　　不管是部落联军，还是海盗联军，双方的防线如今都已经变得犬牙交错，敌凹我凸，像是两把完美贴合的锯齿死死黏在了一起。 　　在部落的军队脚下以及身后，是无尽的鲜血和尸体铺成的血肉之路，仆从军里的埃斯塔利亚人、萨图沙战士、僵尸水手、又或是那些奇形怪状来自世界各地的人外种族们，甚至包括那些美艳，散发着神秘魅力的娜迦和她们驯服的大蛇，只要没有及时跪下放弃抵抗的人，都会在部落的刀剑战斧之下，化为一具破碎的尸体。 　　仆从军已经彻底崩溃了，哪怕海盗督军们丧心病狂到用加农炮对逃兵开火，在人群中轰出一条用破碎的血肉肢体组成的道路，下一刻也会有更多溃逃的士兵填上位置，不顾一切地跃向战线后方。 　　作为督战队的火枪手们只来得及对着逃兵开了三次火，就被越来越多退下来的仆从军冲散、挤开了队列。 　　而紧随他们其后的，是在艾尔的命令之下，有意地驱赶逃兵，让他们冲击第二道也是海盗最重要的那道防线的部落士兵。 　　在大军押上之后，经过昼夜的祈祷仪式和治疗，以及艾尔本人不吝于损耗自己的力量为其治愈伤势的赐福统帅，六臂蛮牛阿勒丝塔就重新踏上了战场，海盗加农炮在她身上造成的伤口已经愈合，盔甲外壳出现的损毁也在血母之力的作用下受到修复。 　　恐怖巨兽踏上战场，对敌人的士气造成了沉重的打击，他们本以为通过那天的战斗已经重创了阿勒丝塔，算是废掉了部落的这一员大将。 　　而海盗一方却并没有能与之抗衡，匹敌的巨兽单位。 　　这一次，艾尔不会让敌人的施法者再有机可乘，冲天而起的怪兽军团在打败了敌人由凶暴蝙蝠和挂在爪子上的僵尸射手跳帮队组成的空中部队后就已经掌握了制空权，虽然代价是同样付出了数头怪兽的伤亡，不过损失轻微。 　　于是战场的天空就彻底被部落主宰，飞龙、狮鹫、蝎尾狮们在敌人的头顶徘徊，不时呼啸如俯冲而下，掀翻队列、扑杀枪手，或者去干扰火炮的发射。 　　那些施法者或疑似施法者的单位是艾尔指挥下怪兽们重点关注的对象，此外还有疑似指挥者的人物。 　　海盗虽然不像吸血鬼、亡灵法师的军队那样，死去了作为整支军队核心的主将就容易失去维持的力量而崩溃，但同样也非常依靠船长、领袖们的权威和恶名来统帅。 　　并且因为海盗们的匪帮联合特性，和他们对仆从军安排的一样，自己的队伍往往也是一条船、几条船、一个海盗势力抱团凑在一起，要么就是以来自一条船上的核心人物们为中层、基层指挥，各自率领自己的部下负责一块阵地。 　　击杀一名水手长、大副、船长，就很容易造成一个范围内敌人的士气大跌，乃至于向后进军的情况出现。 　　海盗们的火力优势在战斗的过程中给部落造成了不小的伤亡，但因为突然袭击的缘故，还有披甲巨人———甚至大于巨人，或许堪比那些早已灭绝的巨人祖先，在山脉和云海之上修建巨大城堡的天空泰坦，赐福蛮牛阿勒丝塔在战线中横冲直撞，巨大的身体和与体型不相符的敏捷......严格来说，那是一种“暴戾”即每次攻击和行动，都满怀着愤怒和释放愤怒的冲动，让她的动作看起来是如此的充满着“迅猛的狂暴”或“狂暴的迅猛”。 　　哪里有敌人完整的队列，有效的抵抗，阿勒丝塔就会自发的冲向哪里，她那庞大到本身就是一件致命武器的体型，甚至于只要扑过去，在海盗的方阵上滚上一圈，就能造成堪比数辆泥头车以空间破碎之力速，在密集的人群中甩尾飘逸所造成的后果。 　　高端战斗力的缺失，让尽管海盗的大脑，指挥中心依然维持着有效的运转，不断下达着命令，调整着战线，竭尽所能的防御，也只能在以质量优势破数量优势的部落迅猛的攻势下节节败退。 　　颅骨魔炮肆意喷吐着灼热、毁灭的吐息，在海盗为了抵御部落联军强悍的冲击力，而采取的密集阵列中造成巨大的杀伤，随着杀戮的进行，血液的流淌，这些似有生命的，属于独特的“恶魔”形态的大炮们也散发出更加浓郁的血气，它们发出的“炮弹”———可以把战场上收割的敌人首级直接塞进去，效果是一样的。 　　威力更大，开火的间隔也越短，让艾尔直呼中古机魂早期版本。 　　在这场战斗中，米莎已经展现出了自己不输于小父亲的指挥能力，艾尔只负责大的战略规划，但落到实处的细致问题，小到每一支大队所处的位置，当前的进度；大到整个战场的格局，整体的走向，局势；长女都已经表现出了惊人的天赋和学习能力，能将艾尔的安排切实，优良地履行下去。 　　当然，其中也有凯尔萨斯和其他子嗣的辅助。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斗的天秤彻底倒向了部落这边。 　　这场战役让艾尔认识到： 　　四母为他奠定基础，艾尔亲自部署，亲自指挥，亲自发展起来的部落野兽人军团，在整个南方世界的棋盘上，单论进攻能力的话，毫无疑问是最强大的力量。 　　没有之一。 　　毕竟绿皮已经被他碰过了，虽然不是绝对的主力。 　　海盗们在一个小时之前，就已经被迫出动后备军填线，堵上战线上的窟窿，但在越战越勇的部落军团攻势下，也只能起到延迟败亡到来的作用。 　　胜利的果实就要落到艾尔嘴里了。 　　此战过后携大胜之威，顺势解放玛格丽塔，慑服东南，征兵、练兵、传教，挥师北伐！ 　　南国社稷，遂宣告再统！ 　　但显然，还未出现在中古世界的，象征“胜利”的女神激烈的追求者并不止他一个。 　　在这场战役中也是同样的。 　　在两军交战地之外，如今已是位于部落联军侧后方的废墟城市托洛萨，整座城市的废墟正在随着地底的异动，发出骇人的震颤！ 第七十章：大角鼠行于吾辈之间！ 　　托洛萨的废墟在颤抖，地面忽然塌陷出无数巨大的坑洞，通向那深邃恐怖的黑暗。 　　最先是猩红的点点“光火”出现在黑暗之中，随后，由无数嘶叫着的狂奔之鼠组成的鼠潮就从地下通道中涌出！ 　　无数佝偻、鬼祟的身影如密密麻麻的聚集在一起，散发出冲天的秽气和邪恶嘶语。 　　托洛萨，这片废墟的地底不知何时，竟已被这些曾几何时被驱逐出旧世界，流亡到未知地域，如今又卷土重来，加入绿皮掀起的巨大Waaaagh，意图重新插足旧世界的斯卡文鼠辈们，悄无声息地挖掘一空，将托洛萨的地底变成了它们的巨大藏兵洞。 　　无数狂奔的“特殊野兽人”，斯卡文鼠辈们，浑身上下只有肮脏的毛皮和破破烂烂同样龌蹉不堪的布匹缠绕，手里拿着布满坑坑洼洼和缺口，或干脆就是用磨尖的石头绑着一根歪歪扭扭的长棍拼成的长矛、圆盾，冲出了黑暗的地穴，像是冲破堤坝的洪水，迅速的在这片曾属于文明的城市废墟上展开，蔓延。 　　“当！” 　　鸣大钟一次！ 　　感恩黑衣化身，敲响神圣钟摆！ 　　“当~” 　　鸣大钟两次！ 　　盛赞腐烂显化，播邪恶之种于凡世发芽！ 　　“当~” 　　鸣大钟三响！ 　　感恩长角圣神！赐予吾等杂乱肮脏，以涤除干净整洁之文明愚造！ 　　......... 　　不洁的钟声敲响，所有听闻这钟声的非斯卡文鼠辈之族，尽皆心头悸动浮现，身体感到一阵恶心，反胃。 　　而狂热的，正处于士气强烈，鼠多势众，鼠不可挡阶段的斯卡文奴隶鼠们听闻这钟声敲响后，则像是被释放了集体狂化，猩红的双眼里流露出的情绪，变得愈发狂热残忍，身体的动作又快了两分，迫不及待的奔向那份等待自己的胜利亦或是死亡。 　　庞大的鼠潮仿佛看不到尽头的洪水般，随着钟声的敲击，一刻不停的从那城市废墟之下涌出，它们的数量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以至于艾尔通过全知赐福看去，那庞大的，忽然出现在后方的鲜红形成了一团格外瞩目的耀斑，正随着斯卡文鼠辈们的阵形展开，愈发庞大起来。 　　“鼠辈！” 　　艾尔啐了一口，实际上在第一声钟声被敲响之前，他就已经感知到那自部落军团的后方，在托洛萨地下涌动的敌意了。 　　此前的猜测已然成真，那张莫名自燃，从托洛萨开始烧毁的地图；海盗们不派兵抢占下托洛萨这个关键节点，修筑要塞，主力大军于外，互为臂助，抵抗部落，而是在如此关键争分夺秒的时刻，选择慢悠悠的行军，然后在陡然加速，将部落东征的锋芒在托洛萨附近拦下。 　　一切都是因为，这座废墟的地下早已埋伏了他们的盟友，这场战争里绿皮方的第三个势力，也是在这场Waaaagh里仅次于绿皮这个主体的毁灭阵营最佳辅助。 　　斯卡文鼠人。 　　它们在这场波及整个南方世界的大战中，虽然声名不显，只在北方开始流传，南方的各地占领区至今还以为他们主要的敌人就是绿皮和萨图沙海盗的联军，而对那传闻中在下水道行走，于城市之下建立起一座座属于邪恶鼠辈地下城市的“都市异闻”还只是抱着对待传说故事的态度。 　　但无疑发挥了这场战争中最为重要的作用，甚至完全可以说，没有斯卡文鼠人的支持和帮助，绿皮的这场Waaaagh就根本无法发动起来。 　　就算成功Waaaagh起来，也不可能有如此的顺利，达到现在的规模。 　　刺杀城市亲王，嫁祸邻国，挑动南北对峙；为绿皮串联海盗，渗透南方王国；用大杀器袭击无敌舰队，造成玛格丽塔港口被毁，舰队全军覆没，轻易被渡海而来的绿皮围困对各地失去统帅....... 　　那座忽悠敌人将其当做了部落方生死攸关的要塞大门“神圣林木”也是在鼠人工程师的辅助下给攻破的，如果不是低估了部落的力量，更没料到艾尔有地脉传送这样的改变战场格局的逆天能力，能够随时将大军切入战场，里应外合夹击，歼灭了绿皮入侵匹娜的先锋大军。 　　一旦让绿皮拿下了神圣林木，以此为前进基地，朝森林深处进发，艾尔就要面临把围歼战、战略决战打成无数遭遇战治安战这种烂战的局面，就算部落最后能成功驱逐绿皮———如果大军阀不再朝森林里派兵的话，也要付出巨大的损失，后面的征兵发展期也要短上许多。 　　可以说，斯卡文鼠人以区区鼠辈之躯，硬是打下了全场最佳最关键的几局。 　　相比纯来发财、抢盗、趁火打劫的海盗们，鼠人可以说是对这场仗真的够尽职尽责了。 　　而艾尔自然也不会忽视这么一支重要，关键的敌人。 　　他一开始其实挺担心鼠人如法炮制，像对宁静港无敌舰队和神圣林木做的那样，用那种大杀器去袭击比尔巴利，把城墙炸塌让绿皮可以直接进攻守军。 　　结果围城战打了几天，还没有鼠人的行踪，艾尔就很警惕了。 　　如果中古世界有一个种族，是从头到尾和“阴谋、诡计、残忍、狡诈、傲慢、背叛、刺杀、偷袭、邪恶.....”等一切，可以囊括所有其他种族缺点的词联系在一起的话，那毫无疑问只有斯卡文鼠人了。 　　而地图自燃这件启示也让艾尔自我思考了许久，最终得出： 　　这是四母，或者莉莉丝，不想，或不能直接告诉他的，一个至关重要的线索。 　　结合他的东征大计，托洛萨又是必经之路，这件事自然而然和东征之役少不了牵连，甚至直接关系到南方战局。 　　而能让四母和莉莉丝这样，站在超越凡世维度的至高点，和混沌同存的存在缄默，只能用暗示来提醒他的原因，显然是这背后涉及到了其他的，可以在上至混沌下到凡世的空间里，和她们掰掰腕子的存在加入。 　　绿皮大军主力在北，显然不可能是搞毛二哥并且它们貌似从来除了在绿皮种族内显灵以外，也不插手到其他地区。 　　而海盗......除了曼纳恩估计也没有神明可能理会这些渣滓，而曼纳恩是不是单纯的懒得搭理这些只在出海的时候“曼纳恩保佑”的人渣信徒也是一个问题。 　　那么，就只有斯卡文鼠人了....... 　　“当~！！！” 　　最后一声钟声被敲响！ 　　群鼠昂首，仰天长啸，秽气凝聚的脏云似要遮蔽天空！ 　　“长角圣神———大角鼠行于吾辈之间！” 　　但很快，挡在它们面前的人就出现了。 　　在突袭前，艾尔把手下所有的半人马士兵和赫拉的黑铁群狼都交到了养母的手里，人马娘率着这支擅长冲锋、高机动、破阵的军队默默绕了一个大圈。 　　等在托洛萨之外。 　　同时，还有五千人的辅助军团在鼠人进攻部落军团的必经之路上严阵以待。 　　他们的作用就是抗线，拖到艾尔正面战场分出胜负。 　　但显然，血母的冠军神选，永世神选、四神之子的凡世养母，并不希望自己的作用只是这么一点。 　　浑身具装重甲，冷厉的杀意如实质般自黑铁外壳之上升起，麾下精锐的机动大军沉默以待，肃杀之意可令万事万物沉寂的阿丽娜踏上丘陵，对着那正如潮水般涌向那支方阵大军的鼠潮举起了正随着战场硝烟的弥漫和持握着升腾的战意，变得愈发灼热的长戟。 　　“踏碎群山！垒尽头骨！” 　　半人马发出绝不会在床笫之间流露一分一毫的冰冷，残酷，残忍的沉闷低吼，那呼声之中，蕴藏着几乎要溢出的杀戮渴望和破坏欲。 　　“颅献王座！血祭血母！” 　　伴随着暴戾的战吼，大军呼啸而下。 第七十一章：艾尔下场，亲卫出动！ 　　作为艾尔的养母，以及众多妻妾之长，后宫之主，同时也是整个部落最强大的战士，大军之主，阿丽娜不会让自己在这场战争里缺席，作为血母的神选冠军，哪怕有一百个重要的理由，她也不能拒绝出现在她面前的任何一场战斗。 　　挡在血母军锋之前的敌人，自然该由血母神选来将其碾碎。 　　人马娘的主动出击让艾尔瞬间有种计划被打乱的感觉，他的本意是让养母率领精锐机动策应，等待留守军团接敌后找寻战机挫败敌人攻势，为正面战场争取时间，又或者迟滞鼠人攻势后直接马不停蹄转往正面，切入海盗联军的侧翼，一举击垮敌人。 　　但出于长久以来建立起的信任，和对以无敌的威望———这点就算阿勒丝塔也不会挑战人马娘的地位，凌驾于军团之上，和艾尔几乎共为大军之主的阿丽娜绝对的信任，艾尔甚至不需要通过精神链接去沟通，在得知养母率军发起进攻后几乎只是一个呼吸的间隔，就决定全力配合阿丽娜的这次行动。 　　阿丽娜在部落是绝对武力的象征，狂野，张扬，在战场上肆无忌惮的向敌人释放自己那如同“雷霆与火山共同喷发”般的武力和暴戾。 　　曾经，这种行为会同时恐吓到敌人和自己人，但在艾尔掌控部落，并将其逐渐在四母信仰的道路下发展到今天的过程中，这种威慑演变为单方面对敌人的恐吓，而对自己人来说，看到阿丽娜那狂暴，耀武扬威的身形出现在战场之上，便是一种无上的鼓舞和激励。 　　“战无不胜者！” 　　正站在我们身前！ 　　对第一线厮杀的士兵来说，这种激励甚至要超过艾尔亲自踏足这片战场，因为对穿着冷厉之爱的永世神选本人来说，他骑着狮鹫女皇俯瞰战场，或于指挥行辕所在目视两军交战，就已经算得上“亲临战阵”了。 　　亲自到一线厮杀的次数寥寥无几。 　　也都是胜负已分大局已定的情况下，艾尔策动狮鹫女皇向前，去露个脸，创几颗人头，好歹沾沾血。 　　而半人马则是亲率卫队，或干脆一个人以无双姿态冲入敌军之中，摧枯拉朽般击垮敌人的防御，杀死数十、上百人，斩将夺旗如探囊取物，是能沉重打击敌人作战意志和提振我方士气的行为。 　　甚至艾尔自己对部落和他的未来有过猜测，认为如果自己忽然暴毙，没指定继承人，诸子嗣彼此不服，搞出一场部落版“九龙夺嫡”“八王之乱”的话，阿丽娜只要表明支持谁，那怒角军团至少有五分之三四以上会坚决服从“太后与先皇后”的意志安排，效忠某位子嗣的旗下。 　　如果四母重新选择了一个人继任永世神选，钦定“ta”为部落以后的统帅，哪怕继任者是艾尔的子嗣，只要阿丽娜拒绝服从四母的安排，要向第二任永世神选发起挑战，也足够凭着自己的威望号召带着半个部落一起打这场新四神阵营的大内战。 　　这种威望，对统治者来说，在任何，哪怕最亲密最无间的部下，臣子，哪怕是妃子身上，都是一种非常不好的事，稍有不慎就极有可能引发“二圣临朝”“双日同天”那样的事。 　　也许艾尔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喜欢那匹野蛮，暴力，又会在某些时刻表现出自己真实反差一面的半人马。 　　他从来没想过去限制、打压养母的声势，而阿丽娜本人除了享受万军万民的崇敬和戮敌破阵的快感外，也并没有利用自己的名望收拢班底、支持者，野心勃勃在部落内争权夺利的行为。 　　也许用“她和艾尔是一体，荣光和权柄不分彼此”来形容最贴切....... 　　正面战场的局势对海盗联军来说，已经进入了拼意志的时间，并不是和部落拼，而是和自己拼，随着部落的攻势，此前展开战线东西数里宽度，前后十几条战线沟壑纵深的海盗大军已经被挤压在不到最大时三分之一的狭小空间里，北西南三个方向，全部遭受着部落迅猛势头毫不衰减的进攻。 　　为了稳住阵列，收缩防线，海盗甚至将炮兵阵地拱手让人，连同那数十门还没来得及完全发挥出自己威力的大炮一起被“风暴军”的新军战士一起缴获了。 　　一支在比尔巴利受雇，来到匹娜森林参与部落对抗绿皮战争的，又一路跟随艾尔出征打到托洛萨城外，距离玛格丽塔不过数日距离的“老兵佣兵团”成员冒险尝试去使用那些海盗抛弃的大炮，发现海盗们逃的仓促，或者说部落进攻的速度太快，以至于他们刚刚决定放弃炮兵阵地，还没来得及完成破坏大炮、封死炮门的任务就发现气势汹汹的怒角兽提着大剑斧盾冲到了自己面前。 　　危难关头，自然是保命优先。 　　炮手们甚至连破坏大炮的工具都还没拆开，就急溜溜的放弃战线跑路，老兵佣兵团里许多成员都有在帝国军队服役的经历，炮手同样不少，一番尝试后掉转炮口，成功开始轰击海盗军队的阵列，气的那些个舰长指挥官们破口大骂，看着曾经自己的火炮自己的炮弹开始砸到自己头上，甚至有人提议要枪毙那些把火炮完好无损让给野兽人的炮兵，被统帅以战事紧急不得动摇军心给否定。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维持住军队的士气，继续坚持下去，拖住野兽人的主力部队，等到鼠人援军到来。 　　否则围三缺一，部落的用意很明显，当然艾尔手里也没那么多兵力可以在平原完成对数量比自己多出将近一倍的敌人合围。 　　一旦战事失败，溃逃发生，指望海盗、罪犯、佣兵、人渣组成的强盗式军队有什么荣誉、责任感可言，重新集结起来返回战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最大的可能是战败的联军一路向南向东逃遁，那些个大小诸侯———不同海盗团、佣兵团的首领们在损失惨重后，哪怕还想作战，也只能在底下的船员队员逼迫下拒绝再和部落硬碰硬，而是向东开抢，洗劫埃斯塔利亚人的城市，最后上船麻溜跑路。 　　在先在海上立于不败之地，旁观王国局势。 　　所以必须拖住，对海盗来说，坚持守住，坚持扛线！ 　　只要鼠人发起进攻，那么局势就瞬间逆变。 　　部落方面则抱着方式相反但目的相同的打算，不惜一切代价的进攻，在斯卡文鼠人彻底吞没那支由人类、伤兵组成的后背守军前，击垮正面之敌，转头回返，用迅猛的一击接着一击把从地底钻出的老鼠们，砍出脑浆子。 　　赐福蛮牛阿勒丝塔几乎浑身上下都沾染了血迹和身体组织的碎片，连续的高强度作战让这头精力旺盛的恐怖巨兽也有些气喘吁吁。 　　颅骨魔炮甚至有两门因为一直不停的轰击炸膛，连带着杀死了数名专门服务这些战争凶器的士兵。 　　艾尔闭着眼，心神内视，通过全知者赐福审视着全场。 　　一面是顽强抵抗的正面之敌，一面是来势汹汹的生力大军。 　　保护着全身的冷厉之爱上似乎传来阵阵酥酥麻麻的电流，刺激着艾尔，那是这套由血母赐下的盔甲在渴望艾尔亲自站立于血河流淌之地的催促！ 　　“竖起旗帜！” 　　留在艾尔身边的凯尔萨斯心神一动，忍不住抬头望向上空，却只能看见狮鹫女皇那庞大的身形和扇动着的双翼。 　　骑乘狮鹫的艾尔已经无心在思考除了这场战役之外的种种了，他摘下面具，放下面甲，一手勒紧缰绳，一手攥紧长枪。 　　狮鹫女皇身后的地面，还有一支数量并不庞大，但绝对精锐，绝对可怕的沉默军团正从仿佛石化兵佣群的状态中苏醒过来，步伐沉重而坚定的，像是碾过废墟的履带，缓缓走向战场。 　　“艾尔亲卫———神佑者、装备重甲、破甲杀伤、反步兵单位、抵御冲锋（所有）、特殊光环、永不战败” 　　“六芒星传颂者———法术吟唱、反步兵单位、特殊光环、混沌标记” 　　狮鹫女皇那尖锐的，刺破云霄的啼鸣声传遍整个战场，进军的号角再一次的，被传令者吹响，所有在鏖战中的部落士兵都清晰的听见了那声鸣叫和号角，一种前所未有的荣耀和狂热浮上所有联军战士的心头。 　　如此荣耀，如此神圣之事！ 　　四母降临凡世的唯一之子，混沌总帅、天命之救世主，至圣至尊的永世神选....... 　　将率领他那强大，无敌的亲卫，踏足战场！ 第七十二章：近卫绞杀，大局已定 　　发生在托洛萨城外的这场大战已经超越了过去一百五十年以来南方这片土地爆发过的所有战争规模。 　　部落、海盗、斯卡文鼠人三方，尽管第三者的数字尚不能确认，但根据斯卡文鼠人一贯的人海战术打法，直接交战的三方加起来，规模肯定超过了二十万，达到了一个可怕的数字，这是整个旧世界范围内都少有的大战，将会被在世界各地，不同国度中流传，它所造成的影响将会直接决定整个南方世界的走向。 　　是继续在异族、暴君的奴役下沉沦，还是重新整合遍体鳞伤的国家，迎接发展和复兴的到来....... 　　亦或者。 　　被引领，被指导，被统治，走上一条前所未有的不知迎来无限辉煌，还是堕入混沌深渊的第三条道路。 　　关于这一点，艾尔也不知道。 　　他现在只想打赢眼前的这仗，以最快的速度，击垮，击溃海盗的残部，然后带着他胜利的大军即刻折返支援他的养母。 　　“王座在上~~~！” 　　“乌拉！乌拉！！” 　　在头盔和面甲的阻拦下，再热烈的呼喊也变得沉闷，而上千个声音整齐统一的发出这样的呼声时，如同黑压压的乌云遮蔽了太空后，先见光闪，后闻巨响的闷雷在战场上绽放。 　　踏着整齐的步伐，浑身披甲，从头到脚包括兽蹄和尾巴都包裹在钢铁之下的近卫军像是一道缓慢的，但又坚定向着防线碾压过来的钢铁履带。 　　近卫军团相比一般的怒角军团来说，有着堪称机械的纪律性，它们并不激动的发出咆哮，也不会在斩获后耀武扬威，更不会盲目冲入敌人的军阵，以怒角兽的本性来看，这近乎是一种对天性本能的束缚，就像是给它们套上了一套厚厚的枷锁，那身防御高强制作精良的盔甲宛如一具新的牢笼。 　　但对近卫怒角们来说，这是一种誓言，一种被无上的荣光和骄傲所折服的自我约束。 　　它们不需要战吼，也不需要对任何神明祈祷。 　　当近卫们开始呼喊着永世神选的名和义，并踏入战场的时候，这就是它们的战吼，这也是它们的祈祷。 　　而那些挡在它们面前的敌人，在近卫怒角向前缓缓碾过的履带面前，海盗们用不惜一切代价组织起来的防御阵地，就像一栋被坦克碾的吱呀作响几近散架的木屋，从接敌，到破敌，只是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 　　木屋被履带碾过，只留下满地的碎片；防线被击垮，幸存者们，在这场几乎屠杀的战斗中幸运又不幸———因他们如果能活着离开这片土地，那往后的余生都将在睡眠中被这场惨烈的屠杀之役所带来的梦魇和回忆所困扰。 　　近卫军团那身为怒角兽的一切心性，浅层的易怒、好斗、狂野、追逐荣耀；深层极端的狂暴、嗜杀、破坏、猎颅......都在加入艾尔的近卫军团，向永世神选，四母之子宣誓忠诚后被全部转化到了战阵、战斗、厮杀的技巧本领上来。 　　在它们的冰冷戟刃之下，哪怕最精锐的海盗战士，也只能勉强支撑两招，往往第三次攻击的时候就会被斩落武器，削去首级或其他什么部位，迎接死亡的临幸。 　　这些不会疲惫，不会劳累，没有“士气”这一概念的战士们此时化作黑色的死亡收割者，在海盗联军的防线上快速收割着生命，没有怜悯，没有迟疑，没有失误。 　　海盗一方的士兵在拼了命的海盗督军们发了疯似的用刺刀和火枪逼迫下，就像被主动送到收割机下的麦子一样，被整齐的收割、杀死、伏倒，后来者填上战线的空白，或被迫迎上推进的近卫军团，然后往往存活不到数秒的时间就被锋锐坚硬的戟刃砍倒，而他们的刀剑却很难触及到那些黑色怪物的身体，就算碰上，也只能绝望的发现自己的攻击只在那黑色冰冷的盔甲上留下一道微不可查的印记。 　　随后，身体被斩断、头颅飞扬，失去意识，和这场战斗、战役，战争再无联系。 　　很快，哪怕顶着督军的枪口，刀被架在脖子上，也没有人再敢向前直面这些黑色死神的锋芒，挡在它们的前进路线上了。 　　艾尔近卫以一种高效的，在旁人眼里应该不亚于一场蝼蚁搏象式的“屠杀”，迅速地打破了僵持的战局，绞碎，撕烂了海盗们艰苦维持的防线。 　　在它们的身后，一地的残肢断臂，破损躯干、扭曲的肢体、死不瞑目的头颅........在肢体和肢体之间形成的坑洼里，蓄着了足够淹没艾尔脚背的血液。 　　而艾尔正骑在狮鹫女皇的身上，四周护卫着大量的狮鹫，也许战阵厮杀，狮鹫和蝎尾狮、飞龙这些怪兽各有千秋，但轮到对主人的服从和忠诚，毫无疑问只有这些“精致的野蛮”者族群，才是让艾尔放心的守卫者。 　　在一声声蹄叫中，统治了天空的兽群俯冲而下，继续搅乱破坏着敌人的防御，杀伤敌军，将那些倒霉的家抓起，飞上天空，然后将其扔下去。 　　其中尤以狮鹫女皇的身影最为引人注意。 　　她的体型比周围最大的雄性狮鹫还要大三分之一，通体黑白二色，只有头颅往上有着华丽的金羽，尽显尊贵，双翅厚实的羽毛在战斗状态可以锋利如刀剑，也能坚硬如钢铁，一次扑击，就能带走数条性命，掀翻大片敌群。 　　而艾尔则在这个过程中，牙关紧咬，放弃了佩剑改用长矛———如果用剑的话他除非跳下去，或者敌人凑到狮鹫身旁，否则艾尔只能虚空输出当气氛组了。 　　用长矛刺入那些“有幸”死在堂堂永世神选手下，和许多名传世界的史诗英雄一个待遇的士兵身体中。 　　附加了永世神选魔力的长矛将通过伤口汲走他们的血液，生命力，使伤者瞬间化作一具尸体。 　　轮番打击之下，跟随在近卫军团的进攻步伐之后涌入的部落联军士兵也在不断撕扯着已经摇摇欲坠的敌人阵线。 　　艾尔和他近卫军团的登场让正规军团的进攻也更加迅猛了几分，所有人，哪怕他并不信仰四母，也渴望在这场注定伟大的战阵中表现，而怒角兽们则更加狂热，血河赐福加上永世神选亲自上前厮杀带来的加成让这些遵循血母之道的异种野兽人发挥出了比战斗开始之初还要猛烈的攻势。 　　“fu~~！” 　　“哇~！！！” 　　狮鹫向前一个扑击，双翅弹开，将十几名敌人逼退，数人躲闪不及被创到空中发出惨叫，很快就被接连俯冲而下的怪兽们给撕成碎片。 　　几滴鲜血溅到艾尔的面罩之上，又飞快被冷厉之爱吸收，融入盔甲之中。 　　艾尔环顾一周，所有敌人都在离他远去，没有任何手持刀兵者再敢直面永世神选之前，他松了口气，打开面罩，战场上硝烟弥漫，浓烈血腥味混合着冷厉的空气一起灌入鼻尖，一种截然相反的怪异滋味。 　　艾尔抿了抿嘴，竟不觉得不适。 　　远处正在退却的敌人中，数名穿着或华丽或破旧，怪异又或寻常的术士在统帅绝望的祈求下，咬紧牙关，开始凝聚魔法之风，试图用威力最强大的法术将那个骑乘狮鹫，看起来是统帅或大将模样的家伙轰杀。 　　如果这样也许还能有一线战机。 　　但魔风的流动瞬间被如今已是半神之躯，屹立于凡世顶点的艾尔察觉到，少年皱眉望向逃跑的人群，那几名施法者的身影瞬间就被他标注了出来。 　　艾尔伸手一指。 　　致命的讯息洪流瞬间注入数人脑中，身体的动作也猛然一滞，五官狰狞、僵硬、肢体扭曲抽搐，很快所有人都和此前那名向艾尔寻求知识的学者议会绿袍法师一样，五官之中绽放出强烈的蓝色光芒，发出怪异似惨叫的吼声，然后身体猛然炸裂开来，化作灰烬消散在空中。 　　斩杀敌将的希望落空，最后翻盘的希望也失败了。 　　局面已经崩坏如斯，不是人力可以挽回的了，哪怕现在重新组织起军队上前抵抗，也不过是让那些“黑色死神”们前进的脚步稍微缓上那么一缓罢了。 　　已经迁动了三次，最后在蛮牛阿勒丝塔和部落怪兽的威胁下，不得不放弃固定场所，伪装隐蔽在大军后方的指挥部里，为首的那名戴着三角帽，一头黯淡金色的长发被编成小辫，散在脑后，皮肤苍白，双眼猩红，腰悬佩剑，配火枪，一副船长打扮的指挥官叹了口气，轻轻捏着帽沿摘下，然后丢到地上。 　　“这场仗已经输了，撤退吧！” 第七十三章：尘埃落定，东进！ 　　随着海盗联军的头头脑脑们带着自己残存的嫡系率先跑路，整支拼凑起来的大军迎来崩溃，也就成为了必然。 　　仆从军早就在这之前走到崩溃的边缘，已经不存在完整的编制了，只以小队、同乡为单位在战场上散乱一团，不少人为了不被当做投敌选择主动朝部落军的阵列后冲击，如果侥幸没死，就立刻放下抵抗，也算是尽到了最后的努力。 　　海盗润了。 　　艾尔飞快对局面做出安排，一方面让新军出面招降纳俘，一面让常规军团稍作修整，整合出三支状态战力都算完整的怒角战团，令其追击溃兵，意在驱赶。 　　这场仗打完以后，在埃斯塔利亚的南方，军事方面的博弈也就到此为止了。 　　海盗们不可能再组织起第二次这样规模的军队，如果把敌人换做正统的埃斯塔利亚王国，首都玛格丽塔，那还有一战的气力。 　　但海盗这种跟在绿皮后面打家劫舍，除了打顺风仗，耀武扬威以外没什么大战斗力的三流势力，依靠绿皮余威尚有一战的机会，但如今兵败东逃，玛格丽塔人如果硬气的话收到消息的一刻立刻举事，征召全城男丁作为民兵守城，灰溜溜的海盗估计也没有丝毫办法，只能继续朝东南、海外逃命。 　　要和部落硬碰硬，估计得把那些个背景、游戏设定里的传奇海盗舰长，在如今的世界就是几百年前的人物，及其部下那些个威名赫赫的海盗团带过来才有可能。 　　当然，说不准还有人活着。 　　不过这都不在艾尔考虑的范围内了。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比如，给这场战争收尾。 　　毕竟在部落的屁股后面可是还有一支敌人在发动进攻。 　　艾尔安排正面战场局势的同时，也马不停蹄的调转枪头，去支援以“埃斯塔利亚救国军”为核心的留守部队，他一开始甚至抱着这支部队可能会全军覆没的打算，但斯卡文鼠人的攻势比想象中的要弱许多。 　　艾尔一直以为，海盗联结斯卡文，试图以托洛萨为伏击点，一开始诱他抢占城池为基驻防，然后海盗来攻，大军相接的时候，忽然托洛萨城陷，大批鼠人从地下钻出，里应外合两面夹击，打他一个中心开花。 　　所以他不入托洛萨，选择在城外更远的地方野战，只派斥候在城市废墟四处游走，故作不知其中有诈，迟滞敌人。 　　等到想象中的偷袭背刺真的发起的时候，斯卡文鼠人的进攻却比想象中弱了太多太多。 　　精锐的暴风鼠、永不战败的瘟疫僧、各种斯卡文黑科技的次元武器组、鼠特林、瘟疫投石机、生化鼠人、斯卡文刺客、甚至超级可怕能把一座城市甚至舰队送上天的次元核弹...... 　　这些都没有，倒是出现了部分可以称得上“精锐”的鼠人部队，但也数量稀少，甚至不能算是一支单独的部队。 　　艾尔甚至作出了最坏的情况下，部落军团不得不两面作战的准备，出动近卫军团，亲自上场都是破釜沉舟的举动，目的就是为了以最快的速度击垮正面之敌，这样就算后备军覆没，艾尔也只需要面对一个敌人罢了。 　　然而鼠人的这次袭击实在是.......奇怪的，就像两个人约好决斗，部落知道海盗这小子找了鼠人这家伙准备在打起来的时候偷偷摸摸的过来给部落一记背刺，假装不知道，实际上已经做好了一打二的准备。 　　结果在几拳把海盗打的节节败退后忽然转身抓住了鼠鼠敲下的闷棍，却发现它手里拿着的不是刀剑，甚至铁棍都算不上，充其量只能说是一根用报纸卷成，挥舞起来虎虎生风，气势十足，实际上却根本打不疼人的纸筒罢了。 　　艾尔把施法者调走，本来是想协助阿丽娜趁着敌人还未展开时发起攻势，顺便时刻注意保护他的养母，要是遇到致命危险，智角兽法师们可以联手将半人马传送到安全地带。 　　结果却是从辅助防御变成了全面进攻，养母率着骑军冲击，一马当先，先后捅死了鼠人的前线军阀，大军轻易撕开了鼠鼠的防线，然后一路深入，在鼠海之中乱杀，光是被那四只包裹着厚厚盔甲的蹄子撞死、踩死、踢踹而死的鼠鼠就不知几何。 　　鼠人狂热的士气遭到了当头一棒，而开无双的马娘则丝毫不觉得处于十倍于己的敌人包围之中有什么问题，接着横冲直撞，利用高机动和高冲击，把鼠人的阵形绞了个七零八落，更是冲到受灰先知和僧侣们不断祈祷，外围一圈精锐氏族鼠、香炉僧护卫的，斯卡文末日大钟的仿制品，但也是斯卡文一族强大神秘的圣物处，把这件强大的圣物法器给硬生生砍爆。 　　至于为什么是仿制品......因为正品要是出现的话，那就意味着斯卡文余孽们已经得到了大角鼠的圣训，把这场战役视为决定全族和大角鼠信仰未来的终极决战了。 　　虽然不知道斯卡文余孽跑路换地图蛰伏，如今回归之后又到底有几分实力，但毕竟是在上次终焉之刻立大功的毁灭阵营最佳辅助，俗话说烂船还有三分钉，艾尔对眼下揍海盗，未来可能揍南方人这些背景板、三流势力，有很高的信心。 　　但是对上正儿八经的主要阵营、势力，还是难免有点虚。 　　所幸鼠人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拉了胯，阿丽娜把斯卡文的圣物大钟砍废，又迅速屠光了周围一遭精锐力量后，鼠潮进攻的势头为之一滞，甚至出现了大批士气暴跌的奴隶鼠鼠开始向地穴里溃逃的情况，等到实力、纪律、装备都相对精良一些的氏族鼠开始出现才维持住了战线。 　　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 　　阿丽娜的冲杀依然无鼠可敌，哪怕技艺高超的军阀战将也只能支撑个几招几式就会落败，不想死就只能抱头鼠窜。 　　最后，随着骑乘狮鹫，带着机动性最快的怪兽军团返回支援，从天而降的怪兽们彻底击溃了鼠人的攻势，大量的鼠鼠溃逃，被屠杀，不过还有不少成功逃回了地穴。 　　艾尔制止了部下想要深入地下追击的举动，他很敏感，鼠人虎头蛇尾的攻势绝不可能是衰弱到只能拿出这点实力那么简单。 　　能在一国首都，王宫禁苑里以刺杀的手段达成屠杀的结果，还不留一点证据；能用威力无比的大杀器覆灭整支无敌舰队，播撒瘟疫阻碍南方各军支援首都；还有神圣林木攻城战中，使用威力弱化版的大杀器和攻城器械帮助绿皮破城....... 　　综上众众，都证明他面对的不是一个衰退落败到只能用鼠海大军来打仗的没落势力，而是一个依然保持了伟大之战以前，本族传承、技艺的毁灭种族。 　　这让艾尔坚信，斯卡文暴露出来的力量绝不止眼下的这么一点，不管鼠鼠们出于何种原因没有全力以赴面对这场战役，但艾尔不会对它们掉以轻心。 　　何况既然鼠鼠不想打，那他暂时也没必要去纠缠，当下部落的主要目标是玛格丽塔———东征就算胜利了，后续就是统合东南，征兵，传教，北伐，暴揍绿皮，威服北人...... 　　等这一套做完，大义、名望、以及最最重要的，埃斯塔利亚这片土地上最大最能打的兵权都牢牢攥在艾尔手心里后。 　　他就可以进行最后一步工作了。 　　“天无二日！” 　　“国不可一日无主！” 　　“艾尔大王超世之杰，人中龙凤，面相贵不可言，生来是要做人上人的！亲王位置只能艾尔卡卡坐，除了艾尔我们谁也不认！” 　　鼠人？ 　　暂时让它们继续隐藏在地下吧，斯卡文挑起了这场战争，它们迟早会下场的。 　　那时，再做决战。 　　接下来。 　　东进！ 　　玛格丽塔！ 第七十四章：七人救国会【第一更~】 　　“我们被袭击了！我们被痛打了！我们输掉了这场战争！” 　　———托洛萨战役之后，海盗联军发给绿皮大军阀搞毛亮·飞龙本部的讯息。 　　关于打了大胜仗之后首先要做什么，艾尔对此有浅显的认知： 　　招摇过市！ 　　耀武扬威！ 　　凯旋！凯旋！ 　　托洛萨一役之后，通往玛格丽塔的道路基本就畅通无阻，畅通无阻了。 　　他甚至觉得，如今海盗溃兵东逃，大局已定，战报一到，玛格丽塔人要是有点血性就会连夜绣好义旗，白盔白甲给先王戴孝，然后迎部落联军进城。 　　气势如虹，精锐无比的王者之师，莅临于无比忠诚于他的王都玛格丽塔。 　　到时候复刻西南故事，东南膏腴之地，传檄而定，则半壁江山落入掌心，整兵备战，也凑出个十万十五万号称三十万大军挥师北上....... 　　结果联军刚刚收拾整理完战场，继续朝东进军，从托洛萨到玛格丽塔还没过半路就传来了个坏消息。 　　“海盗败军一路东退，行至玛格丽塔，佯做报捷而归蒙骗了玛格丽塔人，当晚联合海盗绿皮留驻在城内的势力，里应外合发动偷袭，掌控了王城议会，夺取城防兵权。” 　　又控制议会发出一道命令称：“部落不得王国邀请，出兵西南，是为和埃斯塔利亚王国宣战，部落绝非埃斯塔利亚盟友，而是敌人，即刻起所有在部落控制下的埃斯塔利亚人都应该起兵反抗，拒绝为野兽人服务，包括在部落联军里服役的士兵也该立刻想办法脱离军伍........” 　　然后又将才坐上南方之鹰位置没多久的战争女神祭司挟持，以战争教会的名义，宣布： 　　“野兽人出兵侵略我国，并公然在南方女神的信仰之土上传播它们那落后、污秽、野蛮的宗教，用恶浊的文化和暴力玷污了南方王国的荣耀和纯净，所有女神信徒都应该拿起武器，在任何地方袭击、杀死所有出现在你们眼前的野兽人，以此保卫我们王国和信仰的神圣，纯净，不被污染.......” 　　如今玛格丽塔已经是城门紧闭，戒备森严，看起来是要作为敌人那方的力量，抵抗部落东进了。 　　艾尔听到消息后在军事议会上，当着救国会的两位重量级特使大发雷霆，表示玛格丽塔城里如今已是一群虫豸！连反抗已是强弩之末的敌人也做不到，为光复大业造成了严重的负面后果。 　　引得使者尴尬之余也连连表示认同，他称在海盗折返的时候，救国会就察觉到了不对，希望能鼓动城防军和议会一起起事，因为埃斯塔利亚尚武好斗成风，以及远洋开拓、殖民，佣兵的传统，凡是富贵家庭或多或少会有一些私兵近卫，受雇的兵团组织。 　　这种一般装备和纪律都是比较良好的，在之前的围城战中被征去守城，也发挥了不小的作用，如果组织起来当晚起事，说不定能趁海盗立足未稳，没有支持的情况把他们赶出去，夺回城市控制权。 　　结果在暗里串联，支持救国会，支持抵抗组织的那些个富豪权贵，议员代表们，又瞻前顾后，犹豫不决，生怕事败祸及己身。 　　于是就搁置了下去，玛格丽塔“七人救国会”虽然最早是由七位在不同领域各有建树，非常有能力的爱国者组建的地下抵抗组织，以密会沙龙为常见的活动方式，但随着他们获取到越来越多的“心系王国”的“爱国者们”支持后，就不可避免的丧失了自己的独立性和对整个组织的掌控力。 　　哪怕名义上的七位领袖，创建者表决后，最终是有四人同意立刻集结力量发动起义，一人反对，两人弃权这样一个结果，但在被方方面面掣肘牵制，得不到那些人的支持后，也只能“再议”“暂缓”。 　　最后等到海盗率先发动突袭，而救国会的人尽管早有准备，但依然寡不敌众，支持他们的追随者被捕杀了一通，只能逃出玛格丽塔。 　　支持绥靖的和一名弃权的成员，“商人”巴顿·霍尔，“学者”伊芙·卡特琳留在了玛格丽塔城内。 　　另一名因不在场所以当做弃权的“佣兵”巴雷特·华莱士目前正在邻国提利尔组建军队，参与提利尔对绿皮的战争。 　　剩下的四个人分别是：“伯爵”梅丽桑德·斯卡娅，“斗士”哈灵顿·公牛，“船长”海勒·本瑟，“工匠”瓦伦·瓦尔德。 　　而作为特使来到部落军中，面见艾尔的，正是“伯爵”梅丽桑德和“船长”泰勒·本瑟，“工匠”和“斗士”都选择逃往东南区域，试图在那里招募军队号召起义。 　　坏消息的到来让艾尔本来计划搞一个声势浩大进城仪式的心情收敛了，他紧急召开军议，将经过血战，如今对血母和永世神选道途更加虔信的人类军官、野兽人战将们都召集起来。 　　把救国会带来的消息———以王都议会和南方教会的名义发出的讨伐告示展示给众人看。 　　顿时一片群情激奋，哪怕是相对来说还算注重“王国正统”，尊敬战争女神信仰的军官们忍不住议论纷纷，表示在大好局势之下，玛格丽塔的那帮人不奋起一搏争取解放就算了，反而被已成败兵的一伙子海盗给逆袭成功，还在裹挟之下发出如此可恨之言论。 　　简直，简直就是....... 　　“叛国贼！” 　　当第一声这样的口号被某个激动的指挥官喊出来后，“船长”泰勒·本瑟，一名须发皆白，气度非凡，不怒自威的老者，看上去就像一头已到老年但依然余威尚在的老狮子。 　　泰勒的眼皮跳了跳。 　　叛国，确实是叛国，但这次......部落来喊，是否........ 　　他看了一眼那名义愤填膺的青年军官，对方是埃斯塔利亚人.......对于部落向麾下的人类士兵传教布道这件事，救国会事清楚知道的，但有三点，一方面，现在形势有求于人，要依靠部落的力量来完成复国大业；二来，部落也不用刀剑，只靠话语言行，不使用强制改信的措施就不算多严重的事；三来.......米尔米迪亚销声匿迹，不再庇护南方人，甚至最悲观声音里还出现了“女神已死”这样可怕的思潮。 　　埃斯塔利亚人确实需要神明的支持。 　　所以涉及信仰，宗教问题，部落不管，反正我传教是要传，而抵抗组织就识趣的不谈。 　　但很快，整个军议上对玛格丽塔口诛笔伐的声音就出奇的统一了起来。 　　“这帮子叛逆！” 　　“反贼！” 　　“简直是叛国！分明就是叛国！” 　　埃斯塔利亚人这么喊，泰勒可以理解，但连那些个顶个猛男，在战场上追着绿皮砍的野兽人也掺了进来，大家一起声讨“叛国贼”“懦夫！”“玛格丽塔一帮卖国饭桶！请殿下允许我等将其诛杀！” 　　这样的画面，就让泰勒这样的局外人，颇感异样了。 　　为什么，我们可靠的，能打的盟友，对我们内部的一些问题也这么积极啊....... 　　甚至表现的就像自己家里出了这样的事一样。 　　老船长有些迷惑。 　　而“伯爵”梅丽桑德·斯卡娅，一位身份高贵，祖上有来自帝国、提利尔、巴托尼亚，甚至基斯里夫的多国贵族血统，在玛格丽塔，甚至整个埃斯塔利亚王国都不可谓不显赫的贵女....... 　　现在则正努力做出正襟危坐的模样，双手搭在小腹，如蜜桃般成熟的丰臀压住了长裙，裙面紧紧地贴在臀瓣上，勾勒出一个丰腴诱人的圆润轮廓。 　　那双眼角点缀着一颗美人泪痣，荡着妩媚秋波的艳红美眸，正一眨不眨地盯死在一手握着卷宗，一手按在桌上，冷眼凝视场中嘈杂的艾尔脸上。 　　显然，这场会议里，女伯爵关注的和老船长关注的点远不一样。 　　美貌到了神恩赐福的层次，对凡夫俗子来说，就已带着特攻加成，何况在来这之前，肤白貌美，以贵族的平均水准来评判绝对称得上“单纯天真”的女伯爵就已经对那位横空出世，南征北战，大破绿皮名震南北的“艾尔大王”，据说有着神明在世化身一般绝美容貌和魅力的少年心慕许久。 　　一直心心念念想亲眼目睹“神明化身”的魅力是何等出彩。 　　自带好感加成，就又触发艾尔的魅力光环对对他心怀好感的人额外特攻的能力。 　　现在的女伯爵美目含春，粉面带羞，毫不怀疑只要少年开口邀请，这位年龄和身段都已经足够做他妈妈的贵美人就非常乐意将自己素白娇嫩的小手送到男孩掌心，让他握着自己的手，也可以是女伯爵反过来握着艾尔的手，带去一个环境优美，最好是幽静，只有两个人的地方，随便喝点什么，然后仔细交流交流。 　　根据艾尔判断，这个顶着“救国会创始七人之一”这样庄重名头的女人，是一个颜控，还是很严重的那种。 　　火热的目光从进屋子起就一直盯着他，比痴女还夸张，但又绝对不是单纯的“好色”，想大车压小马，把艾尔抱进自己美肉里，这样那样的那种欲望。 　　反而是一种很单纯，又很强烈，强烈到让人无法觉得单纯的对美好事物的“欣赏”和“喜欢”。 　　大概就是艾尔路上遇到一个漂亮的大姐姐小姑娘，在自己匿迹行动对方观察不到自己的情况下，喜欢盯着对方多看几眼的那种欣赏———强烈个几十倍吧。 第七十五章：公审教皇 　　泰勒叹了口气，把多余的，杂乱的想法从自己脑子里抛开，也不去操心那位本来可以作为傻白甜大小姐贵妇人一辈子吃喝玩乐忽然加入当时还是个不正式团体的“救国会”，稀里糊涂成为了“七人救国会”组织创始者之一，主要负责提供权财和上层渠道的大富婆同伴，如今见了美少年走不动道的不靠谱行为。 　　毕竟相比起来，玛格丽塔那帮人的不靠谱程度可比丝毫不影响正事的“好色”要夸张的多。 　　他听着军官谋士们的声讨，都深感赞同，恨不得把那些拖拖拉拉，关键时刻还犹豫不决掉链子，坐视大好时机溜走的酒囊饭袋；一群空有财名权贵，开小会的时候各种义愤填膺，恨不得马上起兵驱逐绿皮恢复王国，临到点又惜命惜家业，不敢放手一搏的虫豸们头拧下来，屁股朝外塞到炮门里，朝着宁静港开火，送去向无敌舰队的英灵们忏悔。 　　最后，艾尔握拳，用中间三指弯曲起来的指关节敲了敲桌，给这场吵闹划上了句号。 　　“命令全军加速东进，我要在后天之前，看到玛格丽塔的城墙.......” 　　“同时，将这份‘告示’发给西南诸城代表大会，让他们好好看看这份‘埃斯塔利亚王国唯一的，正统的首都玛格丽塔’的布告。”艾尔缓缓开口，目光在场内环视一圈，特别在“船长”泰勒和“伯爵”梅丽桑德那停了停，不过迎上后者那火热的，不加掩饰地盯着他，像是老饕看见一桌子山珍海味的目光还是忍不住避让了番。 　　“顺便，也转达一下我的意见.......” 　　艾尔清了清嗓子，将手里握着的卷宗随手扔在地上，任其落入尘土，沉声道： 　　“鉴于西南倡义，联军发起东征战役以来局势，以及此份声明的发布，可认为：玛格丽塔王都议会及王都的女神教会，已无法再作为王国世俗及信仰上的合法政权看待，其已然腐化，堕落为，为侵略者，绿皮、海盗、斯卡文鼠辈张目，帮助侵略者奴役，欺压本国居民，为敌人所用的傀儡伪政权。” 　　“我以联军的名义宣布：拒绝承认玛格丽塔及目前南方地区所有沦陷区内，在敌人控制下的城市议会、行会，及所有女神教会组织的合法性，除非他们公开宣布与敌人决裂，响应联军东征行动；所有为其驱使，抵抗联军的，首恶必究，被裹挟者不论；同时，联军拒绝承认玛格丽塔城内，在敌人控制下的女神教会中，‘南方之鹰’的合法身份，如有必要，将追究其在战争期间为敌所用，蛊惑，欺骗民众的一切罪行！” 　　白发白须的泰勒只觉得自己头发似乎又白了几度，他从位置上猛然站起身，想要说点什么，却感到一种如坠冰窖的压迫，根本没有力气开口，目光艰难地看向那些联军中的埃斯塔利亚人军官，然而却一点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那些情绪，疑惑、诧异、不满、反对....... 　　所有人都用崇敬的，发自内心尊崇的目光，注视着那位在世行走的“神之子”，“唯一之选”。 　　他们站直身子，以军人的礼仪为标杆，又低下高傲的头颅，向统帅表达最崇高的服从。 　　而坐在泰勒旁边的梅丽桑德则丝毫没察觉到不对，她依然沉浸在艾尔的美貌中，少年那清脆富有魅力的嗓音振振有辞的宣布要“追究‘南方之鹰’罪行”的时候，伯爵甚至情不自禁地夹住了腿，为艾尔表现出来的，饱含侵略性的魅力而产生了生理反应。 　　丝毫没意识到对方说的话里蕴含的信息到底有多恐怖，会在整个南方掀起轩然大波。 　　“审判南方之鹰的罪行（公审教皇）！” 　　丢下炸弹的艾尔还在继续，这个决议影响太大，不过他已经做好了相应的措施。 　　他补充道： 　　“同时，鉴于如此情况，联军要求西南各地立刻选拔，派出忠诚可靠的人员，负责在此期间代为组建玛格丽塔代表大会及相应的一切事务。” 　　这一步，是在东南这锅肥肉里，给西南一双夹菜的筷子.......额，一副刀叉，一个上桌的机会。 　　当然，具体能吃到多少肉，还是艾尔掌控。 　　而西南只能支持联军的决定，跟在艾尔身后，彻底打倒旧的王都议会和新任的南方之鹰，因为他们没得选。 　　然后艾尔以行伊尹、霍光、董相国......咳咳，废立之事立威，又顺理成章，名正言顺地握住了随时悬在玛格丽塔、东南地区现有势力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什么时候落下来，砍在谁头上，砍成什么样，都是部落说了算。 　　中部和东南地区，就彻底落入了艾尔的掌控。 　　之后就是效曹魏，司马家故事，让那些动摇的人倒向自己、培养自己的势力、清洗淘汰忠于旧王的臣子，最后天数有变神器更易....... 　　“———艾尔，及联军全体将士。” 　　艾尔口述完，一边的书记官也适时将纸张呈了上来。 　　他说话喜欢放慢语速，这样显得更沉稳威严，也方便属下听清，扫了一眼，基本就一字不差的记住了，没有问题。 　　“散会！” 　　属下行礼离去，“船长”泰勒站在原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另一边的梅丽桑德还在盯着艾尔发呆，估计是沉浸在“盛世美颜”里了。 　　艾尔奇怪的望了他们一眼，从桌子上拿起面具戴回脸上，同时走出会议桌，向泰勒和梅丽桑德走来。 　　“咳！” 　　也许是面具遮挡了容貌，“伯爵”瞬间清醒过来，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尴尬，局促，只能装作不舒服的样子，用随身携带的小扇子打开遮住了下半张脸，假装清着嗓子，目光依然放在艾尔身上。 　　“两位，我代表联军感谢你们一直以来的帮助，玛格丽塔的情况不是你们的错，我们很快就会打回去的.......” 　　泰勒听着艾尔宽慰的话，咬咬牙，老船长开口道：“殿下，首先，我们很感激部落对我们一直以来的帮助，也完全认同战争时期采取必要手段的行为，但是......议会，还有教会的事，是否可以......” 　　“考虑现实因素，最好不要采取如此激进的手段......”泰勒看着艾尔，老船长在少年面前低了低头，又补充道：“他们大部分是被敌人所胁迫，是能够被争取过来的，这点我向您保证，我的同伴们就是为了如此才去往迦维娜。” 　　艾尔点了点头。 　　“你的顾虑，我明白。” 　　“我的话是要那么说，尽可能严厉，要让那些个权贵富商们丢掉幻想，主动起来，拿起武器帮助我们向敌人发起进攻。” 　　“否则我的战士在为这片土地流血，而那些拥有财富，拥有军队的人却只会躲在宫苑城墙之后，用刀剑和士兵保卫自己的财富，直到我们将救赎带来......这对那些在前线浴血奋战的人来说，不公平。” 　　“对东征战士如此，坚持抵抗的北方人民也是如此。” 　　艾尔的话让老船长的心稳了稳，他向少年鞠躬，深深地行了一礼。 　　“您如大海般广阔深邃的睿智让我钦佩。” 　　艾尔没接话，把目光看向“伯爵”。 　　贵女子这才回过神来，匆匆站起，提着裙摆，向少年屈了屈膝。 　　严格来说，这种礼仪一般常见于舞会、宴会，以及年轻女子身上，而女伯爵显然......咳咳。 　　船长收回了目光，既然艾尔已经做出了承诺，那他暂时也就放心了。 　　至于他这位同伴，享誉王国的贵妇人，以后多半还会有一个“最具男子气概的女英杰”荣誉，家里有钱有权好颜的傻白甜，私底下要和盟军的领袖发生点什么，交流些什么，那就是“年轻人”的事了。 　　船长不在乎。 　　会场气氛比较沉默，也许是回味过来自己盯着对方的脸看了整整一场会从头到尾行为，女伯爵很腼腆，除了行礼以外甚至不敢开口。 　　而艾尔则在思考，看起来这么“憨”的女子，是怎么成为抵抗组织创建者之一的。 　　泰勒心底叹了口气，做出了打算。 　　他主动告辞请离，又介绍说自己的这位同伴，“伯爵”梅丽桑德·斯卡娅一路奔波逃亡，如今十分疲惫，希望作为主人的艾尔能为她准备一个安全幽静的场合与仆役，引她去休息。 　　艾尔自然无不应允。 　　泰勒告辞离去，临走前看到那个傻乎乎的，心性和年龄、身份并不成正比的大姑娘向自己投来了一个感激又带着几分羞赧的目光。 　　“年轻人......” 　　老船长心里想着，离开了会场。 　　只留下艾尔和脸红的梅丽桑德·斯卡娅，一位大龄贵族小姐，年轻的贵妇太太，和著名富婆。 第七十六章：入城......并不完美的入城【第三更完成~】 　　“锄奸！不锄不行！” 　　“肃反！不肃国家不能稳定！” 　　竖立在各个街头广场的公告栏如今全部用来张贴联军的告示，还专门配备有口齿清晰，声音洪亮的人员专门负责宣讲。 　　“大伙想一想！想一想！” 　　“我们为了王国战斗！将父亲、丈夫、儿子、兄弟！将男人们送上战场！” 　　听讲的人群里，许多女人就忍不住落下眼泪，她们往往都是家里有男丁在服役，运气好的现在还有个信，运气不好的已经不知道埋骨何地。 　　“我们顶着敌人的炮火，为王国修建城墙，加固防御；忍受着敌人封锁下的物资匮乏！” 　　“我们面临着数倍于己的敌人，奋起反抗！为国家尽责，直到最后一刻！我们———为王国付出的多不多！” 　　“多！” 　　许多男人就振臂呐喊，不少人都是缺胳膊少腿，身体或多或少有些残缺，少了些零件，多了些伤痕的。 　　煽动气氛极佳的宣讲者继续呼喊道：“绿皮进攻，我们奋战到底！海盗来犯，我们拼死抵抗！火难当头，也是我们团结起来，拯救玛格丽塔！” 　　“但是有些人！他们各个衣冠楚楚，坐拥豪宅、奴仆，身边有仆人环绕，财富有护卫守护；他们住的是豪宅名苑，吃的是山珍海味，他们一个个非富即贵！有的人手里捏着‘大门钥匙’（门之钥，象征城市议会的权利），却从没做到主人的职责，反而把大门对敌人敞开，对自己人关上！” 　　“有的人，他戴着高帽！拿着权杖，出入有僧侣、信众追随，啊！多么神圣！多么高贵！” 　　“他自称是神明的忠仆，自称毁把胜利和神谕带给王国，带给民众！” 　　“可他做了什么？” 　　宣讲者故意向人们提问。 　　声音很嘈杂，但他要的并不是一个确切的回答，至少不是现在。 　　“他们把来解救我们的人称为‘敌人’！把真正的侵略者抬到上座！腆着笑脸，只为去讨好那些海盗杂种！只为保护他们的财富和地位，口口声声要‘保护玛格丽塔的财富和她的人民’可结果呢———他们讨好的侵略者给了我们什么！” 　　“一场毁灭一切的大火！” 　　“杂种们在城内放火，他们抢劫、他们强奸、他们盗窃，他们屠戮市民，如同宰杀牲畜！” 　　“可我们的‘守门人’与‘披袍僧’们又做了什么，他们守着自己的豪宅大院，守着殿堂庙宇，对近在咫尺的惨案熟视无睹，只为保护他们自己的财富，他们甚至坐视火灾蔓延，也不愿派出人手救火，只是担心被人打劫！” 　　“———他们都是贼！一群叛国贼！一群虫豸！一群猪猡！” 　　“贼！贼！贼！” 　　人群的情绪一下子被调动起来了，在那场巨大的骚乱和毁灭一切的大火里，玛格丽塔损失了太多太多，几乎三分之一的区域被焚毁，剩下的也或多或少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鼎盛时期有着常驻、流动近百万人口的玛格丽塔，如今剩下的还留在这座城市里的，不到三十万。 　　其中男女比例将近1:2.5，男人里还不少是老人、小孩，还有身受残迹的不合兵役者。 　　艾尔曾估计，绿皮给南方造成的破坏，在大军阀有意控制，尽量避免屠戮的情况下，也大概造成了百分之十左右的人口损失。 　　现在看来这个数字差不多，而单对玛格丽塔来说，作为坚守过将近一年，第一个燃起战火的城市，肯定要大的多。 　　直接死掉的肯定不会有七十万那么夸张，流矢的人口里大部分是逃亡各地，散出去了，但在围城战和投降后的搜刮壮丁里，损失的人口也不下十万。 　　这里面还有不少如今依然在北方，为绿皮奴役，不知道能否返乡。 　　可以说，玛格丽塔是家家戴孝了。 　　现在，王师来了，敌人跑了！ 　　看起来好生活就要回来了但....... 　　艾尔选择，首先，要为玛格丽塔人民主持公义！ 　　“战争里，议员负责喊口号，商人负责金钱，教士负责祈祷，平民负责贡献男人；战争结束后，议员获得了权力，商人收获更多的金钱，教士的神殿依然辉煌———而人民则寻找亲人的坟墓！” 　　“王都议会和南方教会在东征战役里起到的，完全是负面作用！他们为侵略者为虎作伥，在局势一片大好的时候，甚至不敢拿起武器反抗！那些无耻的声明给联军的行动带来了极大的阻碍！” 　　“海盗大肆劫掠，放火焚城，王都议会竟然下令城防军守卫富人区，拒不履行城防职责，坐视三分之一个玛格丽塔被焚毁，理由竟然是‘担心海盗趁乱再次挟持议会’！简直是一群贪婪的懦夫！” 　　街道上群情激奋，甚至出现了当初维灵城里，守城的军民得知因为城议会有人作乱破坏盟约，导致维灵得罪了刚刚远道而来奔赴千里救援他们的盟友，后者要对维灵发起进攻时，要进攻议会，把作乱议员全部抓起来送给部落审判的迹象。 　　艾尔站在修复过后的鹰巢神殿，这里和北方的比尔巴利一样，米尔米迪亚女神的大神殿建立在城市的最高处，巨大的女神雕像可以俯瞰整座城市。 　　他握着酒杯，俯瞰着这座朝思暮想了许久的城市。 　　他宏伟蓝图中“制衡南国，统御四方”的王都。 　　只觉得心里郁积，想杀人。 　　好好的一座巨城硬生生被毁了一半，靠海的南区几乎全部在火灾和爆炸中化为一片废墟，中部、东部的城区也或多或少遭到了不小的损失，只有北区，艾尔脚下的位置勉强还算保持完整。 　　究其原因...... 　　海盗摆了他，摆了所有人一道！ 　　连艾尔都以为海盗这波是绝境反击想背水一战了，结果这群不愧“人渣”名号的家伙其实根本没想过依托一座几十万人口———全部都是不满他们行径的占领区民众的城市来抵抗艾尔。 　　在控制了议会、教会后，也许是在“最后捞一笔”的刺激下，海盗们爆发出了惊人的效率和智慧，他们接管了全城的防务，又将城防军分批以临时调动的名义派去东南，目前还没得到消息，比较迟缓还在控制下的东南各地，然后在一些关键地区安放炸药，同时收拢溃兵。 　　最后趁着月黑风高，在全城制造爆炸，同时兵分多路，以大小海盗、佣兵团为单位，在城内大肆烧杀劫掠，制造混乱。 　　然后趁着联军入城之前，齐齐登上舰船跑路大海。 　　留下一座燃火的玛格丽塔，等到艾尔接收。 　　不知道是因为何种原因，还是真的最后重了一把信诺，海盗没有把目光盯在北区的主要富人区里，而富人们或多或少和占领期间的傀儡议会有合作....... 　　受到破坏最大的，依然还是平民。 　　贵族富人们手底下还有私立武装，当然，也发生过家兵背主，把雇主家洗劫一空直接转身投入海盗的事情。 　　所以艾尔现在很郁闷。 　　他被虚晃一枪给骗了。 　　本来到嘴边，费点功夫去皮去腥好好烹饪就能吃到嘴里的美肉，硬生生被别人啃去一口还踩了一脚烧焦，给弄龌龊了。 　　艾尔深呼吸，把酒杯放到侍立于一旁还没换去修女打扮，头也不敢抬，只顾着瑟瑟发抖的修女端着的盘子上。 　　“谢谢，没你的事，你可以走了。” 　　后者如蒙大赦。 　　艾尔入城第一件事就是和海盗一样的，控制王都议会，然后“请”以“南方之鹰”为首的一干此前城市的名流权贵，实际掌控者们集中到王宫里“暂时委屈”。 　　然后第一时间，下榻入驻鹰巢神殿，控制了最关键的大神殿及其中的大小人员，这个决定不仅是为了拿下高地势，俯瞰掌握全城，同时也是因为四母的指示。 第七十七章：攻乎异端 　　艾尔骑乘狮鹫，在天空盘旋一阵后降落于米尔米迪亚神殿的布道广场上。 　　怒角兽战团和最忠诚可靠的，“老凡人”部队，也即是最早成立的那批凡人辅助军骨干，如今基本已经彻底成为了艾尔的形状，从身到心都已经皈依血母、四神大道，或多或少对旧的神主米尔米迪亚心怀鄙夷，认为所谓的“南方女神”不过是一个妄自尊大的虚伪凡人，根本配不上神的尊号。 　　他们是军团中的凡人里最可靠的组成部分，如今，也被艾尔授予了一个特别的使命： 　　“控制米尔米迪亚大神殿” 　　对埃斯塔利亚这片土地来说，这样的行为和马踏梵蒂冈、挟天子令诸侯也差不多了。 　　不过谁叫艾尔手里捏着大义———还有剑呢。 　　旧的教会势力在艾尔进城的时候就立刻打着“为了神职安全”的名义给控制了起来，并且把作为核心领导层的如“南方之鹰”、战争领袖等高阶神职和中下层的神官、僧侣、护教军分开两地。 　　后者全部集中在大神殿，前者被和议会的人一起软禁在王都议会场内。 　　现在，布道广场上，艾尔身前左右两列，就站满了米尔米迪亚的神职、凡世仆从。 　　僧侣、修士、牧师、护教武士等中下层神职，玛格丽塔城内的基本是一网打尽了。 　　男左女右。 　　数量总共在六千人左右。 　　对比玛格丽塔现在的人口数量，将近五十比一，很夸张。 　　粗略一看，男女比例几乎一半一半，甚至女性神职的数量还比男性神职要多一些。 　　对此艾尔有些好奇，虽然米尔米迪亚本身也是女性，但也没听说她对女性有什么额外看重和优待啊，战争教会和西格玛国教一样，依然是以男性为主并且占据绝对统治地位，凡人崇拜的是“米尔米迪亚”，只是她刚好是一名女神。 　　不过目前关键也不在这上面。 　　总共两个赤红军锋军团，一支两千人规模的凡人军团为辅助，将近五千人的部落军队驻扎在大神殿，牢牢把控了里里外外的一切。 　　现在，有三千全副武装的士兵，正在布道广场上严阵以待，将以性别划分的两个神职群体隔开，若有若无的杀气在场中萦绕，人群在窃窃私语，过去他们是光鲜亮丽的神职，令人敬重的修士，是战场上鼓舞士气，身先士卒的勇士，为敌人带去米尔米迪亚的高贵愤怒，为王国赢得辉煌胜利的战略大师...... 　　但现在，他们只是艾尔囚笼里，对自己的命运心怀揣测和期许的一群，尚不知道自己处境的俘虏。 　　和绿皮的战争是家、国、种族之战，那时候，同是“秩序侧”，又是“邻居”的归化野兽人可以和埃斯塔利亚人团结在一起，但等到外敌被赶走了...... 　　双方的之间的最关键的那个矛盾就很快无法忽视，会不可避免的爆发出来。 　　“信仰！” 　　艾尔不可能不在埃斯塔利亚人里传教，因为这是他目前最好最有效的能够控制，将数量远远多余野兽人的南方人纳入自己麾下的办法。 　　而只要传教为四母拉羊，对战争教会来说就是刨人祖坟的绝户计，是绝不可能妥协，你死我活的斗争。 　　所以，与其让这个矛盾酝酿下去，让艾尔的敌人们用来先发制人，不如艾尔自己率先动手，至少在南方把米尔米迪亚的教会势力给干废，仁慈一点的下场就是作为艾尔治下的一个吉祥物，保留一定的势力，逢年过节出来秀秀存在感。 　　第一步，绿皮发起的Waaaaagh已经帮艾尔完成了大半。 　　邪恶一点的话就连根拔起，黑色星期五那种，不允许有任何的活动，追求彻底铲除战争女神的影响。 　　不过这样太难，对部落目前来说不是个好办法，所以艾尔打算采用第一种。 　　“打！先打！打断腿，再按着写服辩！顺昌逆亡！” 　　同时，也是为了试探...... 　　米尔米迪亚的沉寂对凡人的信仰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哪怕是信仰理应更加坚定的神职———或者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受到更重的损伤。 　　又经过绿皮、海盗轮番肆虐后，那些硬骨头、坚定者大多已经牺牲在战场上，或退往南方各地、北方坚持抵抗，剩下的也不能说全是贪生怕死，但肯定，没有最早那些走上城墙，走上战场，哪怕呼喊自己的神明得不到回应，也一如既往坚持作战的神职者坚毅。 　　所以，绿皮大军阀，搞毛亮哥哥已经帮艾尔完成了大部分的工作，剩下的，就该他这个不讲武德背刺老大哥的年轻人，来做完了。 　　拍拍手，手捧文书的西南代表屁颠颠的跑到艾尔身前，打开卷宗，像是电视剧里宣旨的天使那样。 　　“玛格丽塔沦陷以来......教会行事多有......特此宣布，在‘南方之鹰’泰格·尼索斯殿下遇刺之后，王都教会单方面安排安德鲁·尼索斯继任为非法，柏莫兹、迦拉兹.......等地，拒不承认其正统身份。” 　　“同时，鉴于其在沦陷期间的诸多表现......已触犯叛国、叛教、亵渎三大罪！” 　　神职者扎堆的人群瞬间爆发出许多质疑和吵闹，远远超过了第一条提出南方之鹰身份不合法的喧闹。 　　毕竟那个位置确实，按照惯例是要全国各大教堂神殿都要有人到场，还有常驻在帝国境内的炎阳骑士团、提利尔的战争教会也要派出代表，然后经过繁杂的仪式最终确立地位。 　　玛格丽塔单方面搞，虽然有为了鼓舞士气的原因，但也确实违规。 　　不认可，重新选倒也无可厚非，毕竟西南人这次战争算是抱了大腿，让他们吃喝拿点也无所谓，这是大部分王都教会神职的看法，只要能恢复，毕竟对方出了力，哪怕选一个西南五城的教士来担任南方之鹰也无所谓。 　　但“审判”不合法的南方之鹰这事，对整个王都教会来说，就非常严重了。 　　“因此，兹代表柏莫兹、迦拉兹.......等诸地人民，以及部落、王国联军的名义，在此宣布，将对伪‘南方之鹰’，安德鲁·尼索斯，在沦陷期间所犯下的一切罪行予以追究并公开审判！” 　　“在东南地区清查结束，确定已无向侵略者卑躬屈膝，谋求合作的叛国叛教者有重新窃取权力的风险后，择日重新推举米尔米迪亚女神在地上的使徒，最尊贵的.......南方之鹰继任者。” 　　群情激奋。 　　许多激动的教士、护教武士甚至直接想要冲过来抓住使者，被手持冰冷长戟，一人半高的怒角近卫给逼了回去，只能在军队阻拦之外不断嚷嚷、呼喊，辩论、争吵着。 　　艾尔嫌他们吵闹，也懒得去听喊些什么，直接让近卫们向前推进。 　　“咚！咚！咚！” 　　整齐的踏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分为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排成一条线列，慢慢朝人群压过去，一时间所有的呼喊都变成略带惊恐、质疑、愤怒的各种嘈杂之声 　　艾尔挼了挼女皇的脑袋，她配合的张开双翅，发出震耳的尖啸，瞬间盖过了全场。 　　趁着沉默的空期，艾尔拍了拍手。 　　“这是我，西南诸城大会，以及联军上下一致做出的决定，同时我相信，在我们脚下的这座城市，辉煌的玛格丽塔之中，民众也对那些尸位素餐，光环加身，享尽荣耀却又不能尽到职责，保护他们的领袖身怀痛恨。” 　　“现在，召集你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 　　“赞同公审的人，留下；不赞同的，走出来。” 　　四条线列在四个方向组成了一个四个角都露出一大截的方形，正好将所有人囊括在里面。 　　艾尔说完话，也不再做口舌，靠着面具阻拦把目光放在女性神职者那方，欣赏那些赏心悦目的小姐姐。 第七十八章：肃清前夜（二合一4K大章~） 　　玛格丽塔。 　　雄伟之城，繁荣巨港，南方世界的明珠..... 　　东西往来通要，一座以商埠、海运为核心的大城。 　　和帝国的玛丽恩堡有些类似，不过金融气氛没有那么重，毕竟作为一国王都，还有一个名义上的最高领袖，世俗国王常驻于此，商人们是无法得到像帝国的同行们那样，在特定区域中可以不受限制的待遇的。 　　所以埃斯塔利亚本土的富人、资本都喜欢出海开拓，到新世界的殖民地打通新渠道，毕竟在本土哪有海外自由。 　　很多事会受到教会、贵族、国王代表的利益集团掣肘、敌对，王国的贵族们虽然在海外也有各自家族的利益，但只要主要势力、成员留在本土的，依然会死死地把以土地为代表的固定资产攥在手里，这是祖业、不动的持续下蛋产奶的母鸡奶牛，是非常排斥崛起的新兴商人们插手的。 　　在这点上，埃斯塔利亚的贵族比帝国贵族平均稍微，嗯，调和一些，他们一方面愿意使用家族的资本去从事商业活动，进行海外开拓，但一方面又在本土紧紧地攥住土地等固定产业，这样如果商业、殖民活动血本无归，也就是元气大伤的事，还可以通过慢慢积累重新爬起来。 　　而帝国贵族在新时代中则慢慢走向两个极端，一边坚持传统、过去荣耀、忠诚、美德那一套，非常保守，敌视资产者的活动同时又觊觎他们的财富；一面是敞开大门拥抱，愿意和新兴阶级合流，成为资本——封建的代表，为工厂主、资产者们摇旗呐喊。 　　艾尔在此前做的一些关于埃斯塔利亚社会的粗略调查分析里得出过一个结论： 　　南方王国整体社会矛盾并不激烈，平民阶层虽然一直在被土地兼并、工业冲击手工艺等各种问题困扰，但总的来说只要愿意干，还是不缺少出路。 　　毕竟还有上船下海这条金光大道。 　　而传统贵族和正在蜕变，走向新生的新兴资产阶级彼此之间，得益于南方王国长期以来注重商贸的传统，并没有到不可调和的内部。 　　这里的贵族身份不像帝国、巴托尼亚那样难以获取，一般来说只要你够有钱，同时名声威望之类的不是太恶劣，是很容易为自己获取一个贵族身份的，当然，这样获取到的贵族含金量是不如有传承、历史悠久、讲究血统，在各大城根深蒂固的那些权贵家族的。 　　但总体来说还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双方可以互利共存共赢的一个状态。 　　所以，艾尔要单纯通过军事手段，强行重新分配生产资料获取支持，然后入关这条道是很难走的，强行推行下去，拿了好处的底层也不大会支持野兽人，还会面对方方面面的敌视。 　　但绿皮制造的动乱给了艾尔一个非常适合他发展的环境： 　　王国在南方地区的武装力量基本被一扫而空，大量的壮劳力被充军带走，底层民众蒙受了巨大的损失，但中上层的那些贵族富商们也在此过程中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影响萎靡。 　　而艾尔用枪杆子为核心，牵头搞起来的一个“西南诸城大会”，在决定以清算叛国罪行为理由，把王都玛格丽塔为代表的旧王国势力踢出胜利者的谈判桌，甚至把他们作为战利品之后。 　　联军的旗帜就是整个南方区域里唯一的政权。 　　大义这一部分，就基本落到艾尔手里了，接下来他只要不大脑忽然一抽，比如学我大清搞不定带男孩寡妇or皇父摄政王，搞出剃发令那样的东西，或太肆无忌惮毫不掩饰不把自己“当外人”，正大光明的去操弄名义上还是他国的内政。 　　基本上是不会出现打“反对野兽人暴君”名号反对部落干涉内政的情况。 　　但关键问题又来了。 　　艾尔怎么争取大多数的支持。 　　这个大多数里，艾尔是按着“民众>其他所有”来排的。 　　那么，如何争取一群刚刚从敌人暴行、劫掠、灾难、混乱、生活凋零国家破败等等情况中，才脱离出来的民众呢？ 　　最好的方式当然是给他们重建家园，保护他们远离兵灾，恢复安宁幸福的生活但....... 　　那就不是艾尔当下想要的了，或者说，他首先要做的不是这个。 　　“复！仇！” 　　“国仇家恨不可不报！” 　　“燃！气！护！国！” 　　“只要最后一个埃斯塔利亚人死在杀死最后一个绿皮or海盗，清算完最后一个叛国者之后，就算我们的胜利（bushi）！” 　　复仇情绪。 　　对敌人的复仇......太远了。 　　对叛徒的复仇，神圣的清算，那是最合适不过了！ 　　艾尔自然知道，没有物质基础支持的复仇之火是不能凭空燃烧太久的，除非米尔米迪亚亲自下凡———那他就要考虑润森林或者弑神、囚神之举了。 　　或者诸神重新开始活跃起来，让超凡力量再次充盈凡世。 　　否则面对残破不堪的家园，男人损失将近五分之一、玛格丽塔人口锐减百分之六十的现况，人们就算再大的恨意也不能脱离物质基础支撑太久。 　　死去的人已经死去了，当下最重要的始终是重建......而一切清算和怒火，都可以暂时留下，等待重建之后。 　　但艾尔也并不想现在就给受到伤害最大的南方人民注入磅礴的复仇之火，这把火要为他所用，只需要燃烧片刻就够了。 　　比如...... 　　“绞死懦夫！绞死叛国者！” 　　在艾尔的有意操纵下，每天，这样的口号都会在玛格丽塔响起，在这场灾难中劫后余生的人们迫切需要一个宣泄情绪的阀门，同时，或许也是通过这样的方式为自己带来心理上的优势： 　　我要求审判懦夫———我不是懦夫！ 　　我要求审判叛国者———我是爱国的！ 　　当然，这么过于阴暗的推断并不全部适用和恰当。 　　但大概没差。 　　每一天，示威的群众，从残疾的老兵到失去男人的妇孺，到家园被焚毁财产被劫掠，除了满腔怒火以外一无所有者。 　　都会汇聚成大大小小的人流，去北区的那些富人、贵族，尤其是曾在沦陷期间出任过城市职务的伪官员、议员们家门前示威，咒骂，打砸，甚至直接在贵族富商们门前竖起一个简陋的绞刑架。 　　而在艾尔授意下，同时也怀着同样情感需求的：他妈的议会都是一帮虫豸，之前丧师辱国节节败退不说！爷们跟着艾尔大王打回到家门口了还不敢奋起反抗，让人把家偷了钱抢了家给烧没了跑路去，简直一群饭桶！ 　　如今控制了全程，负责防务和治安工作的“复仇者”和“无畏者”的人类战士，也会为民众站台支持，甚至几次发生流血冲突的时候直接采取武力手段拉架。 　　比如把此前因为不满被堵门挨骂，出动家族私兵驱赶民众的贵族武装直接缴械，当做俘虏看押，或者在示威者出现激进如打砸情况时视而不见，等到火候差不多再下场制止。 　　整个埃斯塔利亚人的上层阶级一阵人心惶惶，本来以为绿皮败了海盗跑了，王师入城了好日子也该回来了。 　　结果这王师......怎么感觉不大对劲？ 　　艾尔入城，派兵把守议会，将“南方之鹰”和一干议员软禁在王都大议会里，骑着狮鹫进入神殿，宣布要对有叛国嫌疑的教会修士、官僚、上层名流等进行“审查”的一系列举动已经闹得人心不安，不过占据绝大多数的，在灾难中受伤最严重的民众对此是非常支持的。 　　燃烧的愤怒需要一个发泄通道，同时，他们也可以忽略艾尔那一系列有“亵渎”米尔米迪亚信仰的行为。 　　海盗控制期间可是正大光明的洗劫教堂神殿，把女神雕像都给拖走，屠杀教士、奸淫修女什么的也没少做。 　　艾尔有“清叛徒”这张好牌，细节上略有不足也不影响大的局面。 　　这段时间以来，直接到联军登门拜访、通过西南势力试图和艾尔搭上线的玛格丽塔权贵们可谓络绎不绝，只听说了艾尔“部落大王好女色，尤喜美妇熟女子”的谣言，就明着暗着要为盟军统帅献美以求联结。 　　“此乃我家中女子（远房表妹堂妹表姐堂姐嫂嫂姑妈姨妈），寡居多年，思慕英雄！久知大王英雄盖世，今日特来相见，若大王不弃......” 　　巴拉巴拉。 　　就是一堆这种。 　　直接让城里寡妇的身价都水涨船高，要是谁家有个俏寡妇美妇人，就会有人暗自联系，或是直接登门拜访委以大事。 　　不知道是谁造的谣，反正艾尔很烦，全部让人挡了回去，但来访的，打着引荐美人的笑脸客还是源源不断。 　　他要尽吞南方为我执掌，清洗肃反这步棋很关键，虽然艾尔也可以收好处不办事，但那样就损害他个人的信誉了，得不偿失。 　　等到完全控制住了玛格丽塔，这些不都还是我......咳咳。 　　所以艾尔这次表现的非常坚决，仔细想想他动摇的次数好像大概应该也不是很......多吧？ 　　迦拉兹那次额，还没记住名字的几个寡妇。 　　然后就是倡义大会上，摘了面具意外让含金量十足的未亡人富婆，“克里斯蒂娜·雷诺特夫人”———总算，艾尔知道要去记这位夫人的名字。 　　让未亡人主动投怀送抱了一次，缠绵了一整天后夫人抽身离去，春风几度，露水情缘，情不自禁，发自感恩...... 　　以上都是特例！ 　　三名寡妇是为了安抚迦拉兹的民心，使他们站在艾尔这边，后面看成效斐然；夫人是，是...... 　　好吧艾尔单纯没控制住。 　　但这次不一样，艾尔绝对不会让自己在大势关头松懈。 　　所以态度非常冷淡且坚决。 　　在布道广场的出、留选择题，直接分化了艾尔视为最主要的竞争对手战争教会。 　　不过后者如今只是心怀侥幸，毕竟南方之鹰的事确实有诸多问题，一旦艾尔暴露出自己要全面争道统，黜米尔米迪亚奉四母，再大的路线问题也会让战争教会团结起来一致对敌的。 　　所以艾尔要抓住这个机会，尽可能的，最大化削弱那些潜在的、未来的敌人。 　　一切准备就绪。 　　这场以南方王国为舞台的大戏已经唱完了第一幕。 　　森林里的野兽人部落登台亮相不说，更是光明正大的走到了主角的位置。 　　接下来，就是...... 　　干掉其他的主角，只剩下一个了。 　　......... 　　“欢迎。” 　　艾尔合上公文，从政务中短暂的脱身，把目光看向了来者。 　　十数名西南诸城、教会方面的代表，簇拥着一名英俊帅气，脸型方正，有一股刚毅气质的牧师打扮的男子走入长厅。 　　少年咧了咧嘴，冲男人挤出一个微笑。 　　“承蒙您和您的军团毫无保留的帮助，埃斯塔利亚人才能重新拥有这座伟大的城市。” 　　教士走出人群，站在长厅正中，向艾尔深深地行了一礼。 　　“但这座城市现在有太多的问题了，绿皮和海盗带来的动荡以及懦夫的卑躬屈膝所造成的祸乱依然在荼毒这座城市和不计其数的子民。”艾尔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到。 　　“而我来此的目的，就是在正信的支持，女神的光辉照耀下，彻底清除玛格丽塔、东南诸城，乃至整个南方，整个王国残留的污秽！” 　　教士直起身子，掷地有声的大声宣示，簇拥他进来的人们无不躬身以示憧憬。 　　这位已经钦定的，未来的，战争教会的大教首、战争领袖，米尔米迪亚女神在凡世的第一使徒，“南方之鹰”，就此莅临玛格丽塔这座许多任宗教和世俗领袖登极的王都。 　　“合该如此。” 　　艾尔无不赞许的表示认同。 　　教士离去前最后和起身送别的艾尔对视了一眼，那眸子之中的八六芒星印记在教士眼中是一道难以忽视的神圣图标，令他发自心底的臣服，甚至有着立刻匍匐于艾尔身前，向永世神选，四神之子，天命总帅献上最高忠诚的渴望。 　　但还不是现在...... 　　未来的战争教会领袖和支持者们默默离去，艾尔送他们出了门，然后转身回到办公地。 　　一阵放肆的，邪恶的，让整个房间仿佛都为此而颤动的大笑声在长厅里回荡，却一点也没有传到外边去。 　　很快，房间里恢复了安静，艾尔继续投身事务，长桌之下，两具丰满美妙的胴体正一左一右抱着少年的大腿，极尽肉欲侍奉之能。 　　嘴角勾起的弧度却怎么也消不下去，甚至冲淡了肉体上带来的欢愉。 第七十九章：教会的处置 　　广场抉择后，总人数在六千左右的教会人士———后面艾尔仔细审查过后发现这些人中有大量的，在围城战役后阶段，也就是玛格丽塔接受绿皮的条件向大军阀臣服到联军解放王都中间这段时间里，才加入的教会。 　　一个原因。 　　有教会身份可以避免被拉壮丁，虽然绿皮的侵略联盟有过对修道院、教堂、神殿的暴行，但相对于对普通民众普遍的暴力来说还是比较稀少的，为了不过多刺激教会。 　　所以不少贵族、富裕家庭会把一些子弟送入教会，转职成为一名修士。 　　也许还有等王师打回来光复河山后，要是追究配合侵略者，和傀儡政府合作的罪行———而这种事基本上大部分，尤其那些有家产和地位的中上阶层都无法避免，像是贿赂伪官员、占领军、派遣家中边缘、旁系子弟去为敌人服务是普遍存在的情况。 　　所以到那时，有一个教会的皮可能会很好行事。 　　不过没人能判断到来的是......艾尔就是了。 　　最后这六千左右的教会人士里，光是这种为了便利加入其中的既有一千五百余人，还有一千多人则干脆就是战争教会组织的修女治愈会，战前是一个全员女性的，为平民大众进行免费医疗的虔诚修女会。 　　战时因为没有米尔米迪亚的庇护，没有神术的帮助，所以在围城期间招纳了大量的平民女性进入，人数快壮大负责提供城内的医疗救护工作。 　　投降之后，为了回报这些“临时修女”们冒着枪林弹雨，登临一线，在城墙上救护战士的壮举，战争教会把修女们召集起来，在修缮后的神殿里给她们专门提供了一块大的常驻区域。 　　这是一种保护。 　　有护教军在，以及大军阀为了避免刺激战争教会造成过早四处起火，专门提点过海盗要尽量注意不要对教会下手的原因，修女们在神殿得到了很好的保护。 　　海盗们劫掠玛格丽塔，四处放火制造混乱的时候也没挑大神殿动手，富是富，但是壳也硬。 　　根据艾尔观察，这个充入了大量没有受过系统神学经院教育的平民女性的修会其实并不是多么虔诚米尔米迪亚，毕竟战争教会自从南方之鹰遇刺女神失联后就已经摆烂到一种夸张的地步，围城战最危险的时候，继任的南方之鹰还把一支最精锐最庞大的护教军攥在手里，和王都议会卫队一起，保卫着一种教首、议员，理由是防止亲王遇刺的情况重现，城内群龙无首。 　　这种情况下，又被神明“抛弃”，加上战争最终失败，很难让她们多虔信神明。 　　出于对挖墙脚的渴望，以及对这些勇敢，荣耀不输男性的修女们敬重，艾尔给这支修女会以优待： 　　有家庭愿意回家的，可以即刻回家去；要继续修女生活的，也可以立刻离场，不用做这道艰难的选择题， 　　最后走了三百多人，都是已有家室的。 　　留下的艾尔也没有为难，全部礼送出城，在外寻了几处设施保存完好，没有受到太多破坏的修道院安置下来，让她们远离这场风波。 　　其他在战争期间参与过救护救济工作的修女也是一样的，艾尔给她们第三条路：不做选择，离开玛格丽塔，远离后续的一切....... 　　才怪。 　　艾尔一直苦于手下没有系统性的宗教人才，部落里自然诞生、顿悟的那些个萨满祭司施法者们，按艾尔的眼光来看，传教的方式基本就是跳大神。 　　说些神神叨叨的话，形象也是疯疯癫癫的，有真的疯癫在里面，也有部分是故弄玄虚。 　　这种方法遇上比较淳朴，见识少容易忽悠的野兽人还好，遇上吃过见过的文明人，除非像是匹娜难民那样被逼到绝境，否则效率非常之低。 　　而现在，修女们就是一支非常好的，形象气质极佳，专业对口，有一定经验，还对南方人天然自带好感加成的传教预备队。 　　是的，针对传教这一块，艾尔打算另辟蹊径了。 　　一群声誉极佳的修女，自带干粮上门救苦救难，治愈肉体病痛同时向你传授精神皈依....... 　　在埃斯塔利亚目前泥坑一样的大环境里，肯定能起到作用。 　　艾尔坚信。 　　所以才把修女散出去，他就同时做了多重布置： 　　一，往修道院不断输送病号伤员，让修女们疲于救护； 　　二，往修道院塞人，把那些相对来说水准优良，有当初萨尔那种感觉的萨满祭司们派过去一起参与救治，同时进行布道工作； 　　凡人的医术怎么能比得上慈母的赐福呢？ 　　相信在强烈的对比和耳濡目染之下，会有成效的，挖墙脚计划（1/1）。 　　而那些后面入教的富贵子弟就没那么好待遇了，由于过于明显的双重身份标记，艾尔可以从两个方向拿捏这些人，以及他们背后的家庭，自然不会轻易放手。 　　最后除去了千余名修女，剩下的人刚刚达到五千，选择题做完后，选择走出方阵的人堪堪千四百余人，差不多三分之一。 　　留下了沉默的大多数。 　　这也就表示这王都教会整体上，是倾向于一个合作，服从，愿意让渡部分权益的态度。 　　委曲求全嘛。 　　对绿皮是这样，对海盗是这样，对打着大义旗号以拯救者姿态神兵天降的部落就要故作清高了吗？ 　　那艾尔更有的是办法炮制他们。 　　我tm“好人”就该被你拿枪指着是吧？ 　　那我也懒得装什么正人君子了！ 　　最后，选择题做完艾尔也没有像很多人心里猜测最可怕的那样，直接摔杯为号冲出一群嗷嗷叫的野兽人，把废除并追究现在那位伪“南方之鹰”罪行的教士给屠戮殆尽。 　　艾尔又不傻。 　　河阴之变、白马驿之祸，那也得等他布置的差不多了，再对那些顽固的敌人们进行物理摧毁。 　　现在太早暴露自己“篡国大盗”的一面，固然已经在部落铁蹄控制下的玛格丽塔只会有“伟大的艾尔大王统治永远忠诚于他的玛格丽塔”一个声音。 　　但对各地局势，包括西南地区现有一切向好的积极现状都会造成巨大的冲击。 　　所以艾尔目前还不能掀桌子，动刀可以，但一定要慎重，钝刀子割肉+切香肠战术。 　　最后的处理方式是把所有保鹰派教士继续名为保护实为看押起来，而放弃了“南方之鹰”的弃鹰派教士则被如实登记了名字、出身等详细信息后，被允许在早饭过后到晚饭之间的时间点在城内自由活动，但去处和接洽的对象都要报备。 　　艾尔对这些王都教会的弃鹰派教士有大用，有他们支持，接下来重选教会领袖的行动会十分顺利，掌握了玛格丽塔，部落就掌握了整个南方从世俗到信仰的大义，像是西南因为相对偏远一些，独立性略高。 　　但在埃斯塔利亚王国的东南区域，基本是完全处于王都城的辐射和控制之下。 　　谁拿捏了玛城，谁就拿住了东南这块膏腴之地。 　　艾尔需要他们，所以现在暂时给点甜头尝一尝，让王都教会以为自己只是：一，出于愤怒要找叛徒发泄；二，推举一个亲联军，亲部落的西南教会领袖上台，为己方争取利益；这样的让步在王都教会的接受范围内，麻痹他们，最好不过。 　　而一旦新教首上台，那位新任“南方之鹰”，来自柏莫兹的少壮派修士登临大神殿。 　　已经遭到腐化，被艾尔所控制的傀儡，就会为部落蛇吞象的大业，开始极尽所能的摧毁，肢解，吞吃战争教会这个南方世界的庞然大物。 第八十章：震旦客 　　然而不管接下来诸多困难，面临着何种挑战。 　　当艾尔站在战争女神大神殿的远望之塔，站在整座城市的最高处，俯瞰这座富饶，繁荣，经济发达，鼎盛时期有上百万人口，号称吞吐着“三分之一”个世界财富的巨城港埠时，哪怕她如今已经伤痕累累，遍是焦土；哪怕艾尔现在还不能名正言顺的称孤道寡，登临王位，统御四方。 　　也依然有一种将这颗世之罕有的南国明珠，攥在手心里的虚幻满足。 　　让全身心都为之酥软，某种程度上甚至超过了透批......色色带给艾尔的愉悦。 　　这种登临王权宝座带来的刺激极大的诱发了艾尔的性欲，说起来很不好意思......在下榻大神殿的这段时间，艾尔每天都能看到那尊高高伫立于尘世之巅，外衣是金色的帕拉搭在白色斯托拉上（古罗马的两种女式服装），一手持矛一手持剑，戴着翼盔的女神雕像。 　　在能工巧匠的手里，用大理石雕刻的女神面容栩栩如生，可以从上看到各种魅力、英武、神圣....... 　　艾尔对此......微微一硬。 　　一次，他骑着狮鹫去军营，从女神雕像的旁边划过时，那么一瞬间诞生了一个带着后宫去神像上啪啪，然后射给女神的邪恶想法。 　　和祖宗人的月牙天冲有异曲同工之妙。 　　进城前就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一进城，感觉思想就蜕变了一样。 　　以前在林子里的时候，艾尔不是没YY过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比如以后打到阿瓦隆，把什么女王侍女、阿瓦隆卫队、精灵公主.......反正尖耳朵平均颜值摆在那里，到时候划一个大大大大大大的保留区，建立一个全部都是女精灵的侍奉国家巴拉巴拉。 　　但那时候也只是想想罢了，等到入主玛格丽塔后，艾尔几次是真的有点控制不住几把，想在玛格丽塔内开银趴，比如大神殿就是个很好的场所。 　　抓一些修女直接关起门来胡天胡地云云....... 　　艾尔整体上是那种逆境可以顽强不屈，但到顺风局就容易开浪的，遇强则强，遇软则软。 　　四母强压，他可以咬着牙不自由毋宁死；转头部落发展起来了，没了生存危机，开扩时机未至，就天天搂着羊妈小蹄子太太们开银趴。 　　艾尔也知道自己这个毛病，所以一直在用硬堵的方式限制自己，越想干坏事，就越不去做，把注意力强压在各种事务上。 　　幸好羊妈在知道某人在柏莫兹搅着四个人类寡妇开银趴后把两个太太送过来了，出于安全考虑是等到艾尔把玛格丽塔拿下后再骑乘狮鹫飞过来。 　　艾尔的骑枪总算有了剑鞘可供容纳，有侍从为其打磨。 　　玛格丽塔，一座有三十万人口，并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增长的大城市，每天所产生的各种事务都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艾尔要做到恢复性治理，但这种规模的管理在整个部落都是前所未有的，只能慢慢摸索。 　　虽然部落收容了大量的难民，并且如今已经将其基本同化到了部落的体系中去，但那时的松散聚落模式，和如今的大城市治理只能说，有一定借鉴效果。 　　还好他不是一个人在办事，凯尔萨斯和米莎两个最优秀的子嗣被艾尔派了出去，各领一军，在收复玛格丽塔东南第一座城市迦维娜后分兵，米莎率部沿着托巴罗大道东进，目标是解放阿巴斯卡群山脚下的索罗娜，拿下通往邻国提利尔的塔莫托关隘以及北方遭到混沌野兽危害的格罗卡扎尔、扎古斯等地，顺便看看能不能清缴索莫布拉森林里的混沌兽群，从中补充兵员。 　　凯尔萨斯则是率军南下，沿着古尔诺大道，一路打到艾莫格拉，拿下此城，东南方向也就基本平定，只需要防范海上的敌人来袭扰、反攻就足够了。 　　而双胞胎兔女、巴巴托斯、赫拉等子嗣则留在艾尔身边，辅佐小父亲治理玛格丽塔；此外还有临时军转政的新军士卒、被判断为可以争取的埃斯塔利亚人等等。 　　艾尔暂时还不想启用那些有治理经验的旧王国统治阶层，就算要，也是在艾尔自己搭起基本框架之后再考虑筛查出可利用的人员，吸收进部落里。 　　也许全盘接手，接收旧有的东西，可以很快就搞出像模像样的成果来，但艾尔的目光放的更长远一些，现在是一个很好的让部落加快成熟，进行转型准备的时间点。 　　松散的部落，哪怕有王权和神权集权的双重加持，最终也势必是要过度到成制度的国家框架下来的，这样才能更好地发挥艾尔治下每一个子民，每一粒粮食，每一把刀剑的作用。 　　......... 　　“受不了了！” 　　艾尔把笔往桌上一摔，起身、转身，扑倒。 　　动作一气呵成，直接倒在床上，然后用脑袋发力撑着身子拱到正在看书的太太身边。 　　用脸贴着太太的大白腿，蹭来蹭去。 　　“我饿了！” 　　蹭了一阵，艾尔心满意足———又更加渴望，向二太太叶迪娅理直气壮的提出申请。 　　女人没有说话，一只手拿着书，一只手向上解开了自己的上衣，轻轻拉下去，露出半个白皙的乳球。 　　艾尔趴了上去，毫不客气地含住，然后半边脸枕在太太怀里，就这样开始发呆。 　　叶迪娅一只手揽着艾尔的头，顺便拿着书，一只手向下摸索，很快就握住了少年的骑枪，细若无骨的冰凉很快就握住了他的火热，开始上下套弄。 　　艾尔没出声，闭目养神，过了好一会才慢吞吞的开口道：“你看的什么书？” 　　“《家族史》，记录诸王国时代传承至今的家族谱系。” 　　“好看吗？” 　　“可以。” 　　“那你念给我听。” 　　没营养的对话结束，太太抿了抿红唇，开始为艾尔念书。 　　她的声音和气质一样，给人以清冷之感。 　　此刻为艾尔阅读书籍，倒是有一种上课的时候女教师朗读课文的感觉，结合现在艾尔一边咬着叶迪娅的奶子，叶迪娅一边套弄他骑枪的姿势，倒是让艾尔感到异样的刺激。 　　....... 　　又过了一阵。 　　“唔......” 　　艾尔侧趴在太太身上，喉咙里开始发出低低的声音，释放的前奏来了。 　　但不速之客也恰逢其时。 　　亲卫怒角中的队长在精神链接中向艾尔发出了请示，瞬间让艾尔的心情败坏，又焦急起来。 　　他干脆从叶迪娅身上起来，跪在女人的双腿之间，有分泌物的润滑倒也不需要再多前戏，很自然地分开肉唇，挺了进去。 　　快速冲刺。 　　一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十五分钟后，叶迪娅已经小高潮了两次。 　　尽管性格和人给人的感觉一样清冷，但毕竟是一介凡人，承受艾尔已经留了功力的进攻也不是多么容易的事，最后艾尔将精华在太太体内释放完毕，再温存一番后拒绝了女人的口腔清洁服务，快速清理身体后换上衣物，抓起面具后匆匆离去。 　　......... 　　“震旦人？” 　　艾尔坐在位置上，看向长厅的另一头，此次求见的客人。 　　被打断色色带来的不爽瞬间消去了许多，此刻艾尔心里更多还是好奇。 　　总共三个人，从站位可以看出一主两侍从。 　　一名艾尔一眼望去脑子里就出现“武僧”这个形象的男人，和一个戴着斗笠，边缘垂下轻纱遮住了面容，身材魁梧像是一堵矮墙的不明生物...... 　　“艹！” 　　艾尔看穿了那遮挡后面的面容。 　　毛发。 　　黑眼圈。 　　狗鼻子。 　　胖嘟嘟的体型。 　　这他妈分明就是黑白恶兽圆滚滚！ 　　“熊猫人？” 　　滚滚啊不，疑似熊猫人的魁梧大只佬听到艾尔的话微微一愣，又轻轻点了点头，抬起估计快有艾尔脸大的熊掌啊不右手按住斗笠的边缘向下按了按。 　　一瞬间。 　　艾尔觉得这头人熊，额，这名熊猫人有丶酷。 　　“玛格丽塔的拯救者、埃斯塔利亚人的盟友.......英明的艾尔大王，来自东方的一介旅商，张无季，向您致以震旦人的问候。” 　　“张无什么？” 　　艾尔又懵了。 　　“这两位是我的护卫和同伴，来自梵庙的武僧，林和‘逍遥客’，陈。” 　　艾尔：“？？？” 　　我走之后那个几十年前破产完蛋的公司秽土转生开始卖新dlc了？ 　　还是这是哪个我没看过的设定？ 第八十一章：飙龙之谜和艾尔之谜 　　“客从何来？” 　　“东土大唐.......” 　　当然，以上纯属是艾尔自己胡思乱想。 　　他还真怕对面这个一听名字就很能打很强很猛，不像配角的家伙开口来一句：“晚辈张无季，楼上的诸位要是信得过晚辈，就尽管跳下来，晚辈用乾坤大挪移接住诸位......” 　　最后双方交谈甚欢。 　　艾尔有许多问题，叫张无季，自称来自震旦的一介普通商旅———鬼才信这句话。 　　也是有问必答，为艾尔讲述了许多东方的奇闻轶事，乡土民情。 　　全知智库并不是真的全知，这世上有太多秘密，哪怕是正派的至尊神鹰，万变之主圣奸奇，也无法掌控所有的变数。 　　有很多细微的东西它并没有全数收录，但据艾尔观察，它里面的知识是在慢慢扩充，根据他自己的判断，全知者一定还有许多信徒在世界各地活动，那些不断填入的知识，很可能就是全知者通过信徒们的眼睛收集，为自己完善智库。 　　艾尔听完颇为感叹。 　　“我原以为，埃斯塔利亚已经十分繁荣富庶，南方双子王国，虽不善兵战，但论富饶与广阔，也是世之一流。”艾尔环顾长厅，这里是玛城议会的一处偏殿，一般用来举办一些中小规模的宴会小会，装修就已经可谓富丽堂皇，比艾尔在柏莫兹驻留那会下榻的行宫还要奢靡几倍。 　　“未曾想，今日听先生一番言语，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神龙帝国，震旦天朝.......实在令我神往。” 　　彩虹屁嘛。 　　按艾尔自己的认知，他老家的异世界同位体或多或少都有这种天上国的心态，也确实有这种傲慢的本钱。 　　据张无季所讲述，结合艾尔从智库里浏览的信息，上一次永世神选南下，混沌灭世的大危机里，震旦五龙联手，各领一军坐镇中枢四方，但有余力便北发长垣以助长姐，也是龙帝长女，负责镇守天朝北方守卫长垣门户的南皋宗姬·狂飙烈风之主·卫北列省督师·火玉神龙·美飙龙，妙影。 　　还把某个非常冥顽不宁的猴头放了出来，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反正让猴王大军加入了龙子们的阵营，也愿意服从命令，猴头自己就扛着长棍，在长垣下面敲碎了八十八个混沌冠军，还有三头大魔的脑袋。 　　然后撞的头破血流的混沌大军被绿皮入场一阵乱橄，飙龙集结了包括自己在内三名龙子率军出击，三方大混战最后以震旦赢，绿皮爽，混沌丢掉震旦战区为结局。 　　顺便一提，在终焉之刻到来前，在那位曾经出现在欢愉诱惑艾尔的幻境中的美飙龙主持下，震旦爆发了持续数年的血色清洗，大肃反运动将震旦内部以奸奇分子为主的混沌分子连根拔起，动乱持续了几年，光是上万叛军的叛乱就有十几场，最后都被飙龙用铁血手腕镇压了下去，包括巍京朝廷在内的公卿士绅、丹鼎修士都被狠狠筛了好几遍。 　　可以说是一个血流成河，但也正是因为这场血腥的镇反运动，飙龙为自己摄取了大量的威望，化龙飞天直上巍京天廷面圣，得到了帝后“摄政而治”的大权，加上从清洗中暴露出来的诸多问题让龙子们认识到了混沌威胁的可怕，才最终团结在长姐的身边。 　　而龙帝月后对凡间的一切依然不动声色，不管混沌蔓延的是他们，不管妙影大清洗的是他们，给妙影摄政大权的还是他们。 　　总之就是谜语人。 　　加强震旦！ 　　艾尔对此感到挠头，上次终焉，中古各地都在挨揍，秩序日常互相扯后腿，甚至兄弟阋墙要双方互砍到残血后才牛头联手起来对敌。（点名精灵） 　　震旦强的有点不正常。 　　关键...... 　　在妙影！ 　　和张无季的交流中，艾尔发现这个身份成谜的“商人”对那位“卫北列省之主，总督天下兵马大元帅（圣战结束后飙龙放弃了自己摄政的职位，改为名义上的军事最高统帅）”可谓推崇至极。 　　各种盛赞之词，甚至当着艾尔的面都不住地往白毛龙娘身上推，而且艾尔能够看出这家伙事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尊崇那位神秘强大的大都督，属于是那种平常时候很理智，但一涉及到偶像就无法冷静，当场化身脑残粉的单推人。 　　结合以上的情报，艾尔对那位当初要是从了欢愉说不定就能抱着对方虚拟玩偶过日子的龙娘愈发感兴趣。 　　太强了，强的不像话，不管是有先见之明的铁血大肃反，还是统合诸龙子的威望和手腕，都不是那个他印象中并没有多少关键剧情，主线就是守家和找妹妹略有空洞的“传奇领主”可以比拟的。 　　国富民强，有天堑关隘抵御敌人，唯一的问题只能是内部结果还被强权领袖铁腕解决，中央大帝国制度下，没有哪个龙子扯后腿一气之下要拉着兵马回去守老家or打仇人———关键是混沌方居然还能让这样的人物做起事来。 　　感情其他地区玩的是终焉之刻灭世之战————赢了才叫伟大圣战，只有飙龙带着震旦玩“伟大的卫国战争”是吧。 　　最后话题扯到熊猫人和武僧身上，后者倒无所谓，艾尔主要关心熊猫。 　　得到的消息是这是一支世代隐居在皓月林中的种族，祖先曾追随龙帝征战，也是在上次大战的时候被飙龙找出来，加入龙女麾下为其效力的，是一支人数稀少，但有一个算一个都是顶尖武术大家，超凡斗士的强大种族。 　　在大战之后开始和外界进行沟通，有不少人以旅客冒险者的身份在世界各地游历，这位“逍遥客·陈”，是途径玛格丽塔，被张无季以同乡之谊招揽暂时留下的。 　　艾尔对此呵呵。 　　信你才怪。 　　都说是追随飙龙作战，人数稀少强大无比———隔着这么远在你这有一只，结合张无季表现出来对龙女如同信徒对神明般的尊崇。 　　这个自称震旦商人的家伙身份艾尔就已经有了初步的猜测。 　　交谈甚欢ing....... 　　最后临到道别离去之前，那在艾尔心底对其身份已经有了大概推断的张无季忽然站起来，拍拍袖子，感慨似的打量了一番富丽堂皇的长厅，对艾尔拱手说道： 　　“某游历天下，也算识人无数；如今大王初入巨城，重民心轻财物，重士卒轻贵绅；珍宝无所取，美人无所幸；肃匪盗，清叛逆，治政清明，初始略有许不足，但三日一涨，如今已大有不同，已初见开泰气象；大王于玛城，俨然以家业待！” 　　“某一介商贾，不知在贵地尚能停留多久，今日与大王相谈甚欢，恐日后无缘相会，便在此恭喜大王登临宝位，南面称尊......” 　　艾尔握在手里的酒杯“啪嚓”一下，炸成碎片。 第八十二章：妙影之子，画像 　　“既毕，令间谍问曰“魏王何如”匈奴使答曰‘魏王雅望非常，然床头捉刀人，此乃英雄也’魏武闻之，追杀此使”———《世说新语·容止》 　　长厅里的氛围，温度，一下子就骤降了几个层次，这并非夸张的形容，而是伴随着艾尔剧烈的情绪波动，真实反应在物质世界中的影响。 　　熊猫人和武僧同时抬起了头，一人一熊一前一后，几乎是本能地做出了防御的姿态。 　　在艾尔最重要的一个计划被外人揭穿受到巨大威胁而触发应激反应下，几乎控制不住恶意的流出造成少年瞬间的失态。 　　尽管只是一瞬间的事。 　　艾尔很快就收敛了敌意，那双可以透过瞳孔，看到其中映射着那血母魔域里无穷无尽兵戈血火的眸子在几个眨眼后，其中似要喷涌而出的愤怒隐匿无踪。 　　也许是等待下一次爆发。 　　但那瞬息而来，不加掩饰的，有着如深渊般伟力令人毫不怀疑下一刻就会将他们碾碎的威胁是如此可怕，庞大，让哪怕再愚笨的战士———哪怕是头以迟钝闻名的巨魔，也无法忽略那致命的可怖。 　　气氛一下子就凝固住了。 　　艾尔坐在长桌的尽头，戴着面具，令人看不清面目，很神秘。 　　尽管如今已经收敛了气息，看上去没有打算动手的模样，但武僧和熊猫人还是维持着警惕，担心下一秒这位只是通过短短一瞬的气势爆发就已经展露出可怕实力的野兽人君王忽然掀桌。 　　震旦队伍的首领张无季倒似乎同样并非凡夫俗子，甚至于也许相较他的两位护卫来说某种程度上更胜一筹。 　　面对艾尔的压力，他只是小小的后退了半步，表面上依然维持着相谈甚欢那会从容的气度。 　　只是感慨的表情略有收束，和气氛一样，慢慢转为一抹不浓不淡的凝重。 　　长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从艾尔失态瞬间到再有人开口也不过只过去了四五个呼吸的时间。 　　“使者此言差矣。” 　　艾尔站起身，挥挥手，将碎了一地的酒杯残尽数送入亚空间，向震旦人抬手示意。 　　“我不自量力，敢放虚言：部落治下，各族平等，因材施艺；无有种族仇杀、隔离、歧视之祸；自许若有机会大展拳脚，也能成就一番功业；但埃人与部落，分属外族，我心可，民不可；民心可，我心难可。” 　　“两国之异，何其大也，如今结为兄弟之盟，乃是盗贼蜂起遍地狼烟之故，部落为抗绿皮，与埃人结盟，盟成则生死与共；但毕竟分属不同，来日驱逐绿皮恢复河山，我自率军返匹娜，埃人国事家事，自然该由埃人自理.......” 　　就和张无季自称自己是“一介商旅”艾尔根本不信那样。 　　他说的这话艾尔自己估计张无季也不信。 　　不过没关系，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说一些自己，和在场的其他人都根本不信，心底甚至嗤之以鼻的场面话、谎话假话大话，是政治，也是维系规则的一张皮。 　　艾尔不可能当着外人，甚至是那些已经和他有床底之好，拜服在男孩大鸟之下欲仙欲死的埃斯塔利亚女人的面亲口说出：早欲全取埃国之类的话。 　　哪怕，哪怕微乎其微的出现意外的风险他也尽可能的规避。 　　更不用说他到现在甚至无法摸清忽然登门拜访的这伙震旦人来历，只知道其是在玛格丽塔的一家似乎背后有神龙帝国朝廷背景的会馆贸易据点，人数不多但非常精悍，在玛格丽塔保卫战中出了大力，在玛城议会陷入内乱的时候还帮助议会尽快做出抉择，以免战又不战退又不退，前后拉锯白白丧失力量。 　　艾尔一开始还以为他们是想润，来求援或者为自己、某些势力牵桥搭线的———艾尔似乎是个震旦通，喜欢震旦不是什么秘密。 　　迦拉兹人献女的时候就专门找了个有过震旦经历的人来配合艾尔COS，后面被其收入军中做为文工队的干部。 　　所以借助张无季等人这个半官方的震旦身份。 　　但事情的走向超过了艾尔的预料，来人似乎只是单纯的来和他闲聊———同时，也像是在观察艾尔。 　　但差不多都到了告辞之前，像是无心的一番感慨戳破了艾尔现在阶段最不想暴露到外界的秘密，实在令人捉摸不透。 　　仔细一想，如果来的是个埃斯塔利亚土著，向艾尔揭露自己已经看透艾尔的做法和目的，那可能性只有： 　　一，和古书里那种来投靠的人一样，开口要语出惊人，“明公大难临头尚不知！”然后得主人惊呼“先生何以教我？”于是问策于贤，抵足而眠，秉烛夜谈巴拉巴拉....... 　　二，就是威胁了。 　　“我们已经看穿了你的目的，但因为目前统一战线的需要所以不能把事情闹大，这样分则两害，警告一下你，别打坏主意嗷！” 　　这要是前一种，艾尔绝不吝啬将来人留下来，重金高位犒之，拉拢之，监视之.......但要是后者，他也许同样也会先虚与委蛇，然后疯狂挖掘直到掌握大概情况和超过五层把握后直接雷霆一击发动斩首偷袭。 　　至于后果....... 　　再把事情栽到海盗头上嘛，反正那群人渣已经天怒人怨十恶不赦了，再背一口锅也不过多枪毙一次？ 　　......... 　　张无季是个聪明人。 　　虽然艾尔不知道对方登门造访又挑明自己野心的原因，但可以看得出，这家伙如果是对手的话估计很难对付。 　　不过对方的态度一表现出了，双方目前还不是，至少现在肯定不是。 　　他向艾尔致歉，称自己是“不了解埃斯塔利亚和部落的国情而妄下结论”，一时失言，请大王勿怪。 　　艾尔自然......是原谅他啦！ 　　于是这个小小的，可能蕴含着无限杀机的点双方就一起心照不宣地搪塞过去，继续相谈甚欢的融洽氛围。 　　甚至为了表现友好，艾尔还把面具摘下了下来，目的当然不是为了刷脸，他也不可能对男人刷脸，只是以诚待人表达善意罢了。 　　难料的是，哪怕在艾尔的恶意之中也能做到不动声色，只是后退半步的张无季却如遭雷击般呆在原地，几个呼吸没有反应。 　　艾尔初觉好笑，然后细思极恐这家伙不会是个死男酮吧。 　　（群里已经够多了）身边不要再有啊！ 　　感到身上淡淡恶寒，好在张无季只是短时间失态，很快就恢复过来，只是目光忍不住要朝艾尔脸上钻，是那种很明显的观察打量而不是正常交谈中只是盯着对方，望着对方那么简单。 　　让艾尔更感不适，好在后者的谈兴一下子就被脸给引开了，又简单聊了几句，艾尔提出有空会主动去拜访震旦会馆后张无季顺势告辞离去，称要早作准备也好招待贵客。 　　------------------------------------ 　　从长厅告辞之后，张无季带着两名护卫匆匆忙忙的就往会馆中赶，虽然速度很快，但整个人却有些浑浑噩噩，不知在想些什么。 　　进入驻地之后，男人也没有做出什么艾尔预料中可能会出现的“召集众人收拾行李，连夜跑路”之类的动作，而是镇定下来，从容如同寻常。 　　在处理了几件杂务后，才屏退左右，独自进入天阁之中，逐层而上。 　　几名在天阁各层打坐的丹气师处于玄妙的参悟之中，来的又是张无季本人，便没有任何意外拖延他匆忙的脚步，直到走入最高层，站在朱红漆紫，雕刻着仙纹云图的大门之前。 　　张无季深吸了一口气，站直了身子，先整理冠帽，然后是衣物，从上到下打理了番后，轻轻甩动长袖，拱手向大门一躬，缓缓将其推开....... 　　一蒲团，一桌上置一香炉于壁前，几幅挂在石壁之上，香炉之后的画卷，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张无季走到蒲团之后，也不先去看画，而是又向那正前方规规矩矩地施了一礼后，才缓缓抬起头，去验证那个如同南皋九重阙之上传来的一声惊雷，震碎了他心境的“巧合”。 　　中间那幅画主角是一女子。 　　白发，军装，峥嵘龙角，高贵威严不可直视，左手握剑，右手拿玺，正站在高台之上举起双手向台下诸龙子龙孙、文官武将，百万军民展示自己自天廷回归，从帝后手中所获象征神龙帝国凡世最高权力的摄政之物。 　　左边的画则是五龙齐出，腾飞于长垣之上，率领着无数士卒与百万妖魔血战厮杀的战阵场景。 　　而右边的第三幅画。 　　则是那白发龙女站于高台旌旗之下，两侧文武环伺，四位兄弟姐妹的身影隐于龙帝长女背后，一名年轻武将打扮的小将，腰悬狰狞恶魔首级，不戴头盔，看上去披头散发有些狼狈，但一股肃杀之气油然而生。 　　背负大旗，上刻卫北列省黑底白龙，正逐阶而上，还来不及走到龙女面前的台阶就已经屈膝下跪，向高台之上的龙帝长女，震旦摄政抱拳行礼。 　　这张图上的年轻人只有一个侧脸，只有龙女的威严深入人心。 　　但在石壁的最右边，还挂有一张图。 　　这是唯一一张龙女坐着的图，那名披散着头发的年轻人此时正站在妙影的右边，就站在扶手外，两人身后无有他人侍立，桃林、方庭，从角度望去，似乎正在浮空飞城之上。 　　年轻人一手按着妙影右侧的扶手，一手指向远方，脸上是一种开心、大笑、喜悦的混合，结合两者哪怕龙女坐着也无法忽视的体型差，看上去像是一个男孩冲着母亲撒娇，让她看自己发现某处的新奇事物； 　　而龙女的神色也很微妙，严肃中掺杂着无奈和一分......宠溺？ 　　画师的笔工可谓罕有，非常生动的将那种大与小，母与子之间的氛围融入到了画卷之上。 　　这幅画里只有两个角色，一大一小，一男一女，一人一龙。 　　而张无季清楚的知道，画上的两个人彼此还有一个身份。 　　“一母，一子”。 　　龙帝长女、诸龙之长、震旦摄政王、总督天下兵马大元帅、卫北列省之主、狂飙烈风、玉火神龙....... 　　帝后之下的群龙之首，率领大军击破游牧、混沌、食人魔、鼠人、僵尸等一切威胁神龙帝国势力不计其数次的帝国守护者，“飙龙·妙影”，和唯一一个以“飙龙之子”的身份，相伴于龙女身边的“长子”。 　　据说在伟大之战以前，在一次混沌进犯长垣的战斗中战死。 　　自那以后，龙女变得愈发冷酷与铁血，手腕高强，一切为了抗混，抗混就是一切。 　　数出长垣犁庭扫穴，屠戮混沌信徒、游牧蛮夷不计其数，更是一手掀起大肃反，为震旦天朝在伟大之战中屹立不倒坚如磐石起到了定鼎的作用。 　　大战之后本该休养生息，摄政王妙影却两次执意率领大军北伐西征，犁庭扫穴，据传说是从俘获的混沌术士那里得到了关于妙影那名唯一的子嗣可能还活着，如今正在混沌废土上迷茫游荡的消息。 　　......... 　　张无季身子颤抖着，不敢再看，又不敢闭眼，便慢慢低下头，伏下身子，额头贴在地上。 　　那画像之上。 　　龙女之子的容貌，赫然与今日所见的那名“野兽人军阀”，“喜好震旦雅风的蛮夷头领”： 　　艾尔。 　　一模一样。 第八十三章：格里高利 　　“南国骚乱，四方扰攘，先有鼠辈刺王杀驾，后有绿皮、海寇侵攻，尽起大军泛海而来，而埃人不能挡.......国土沦丧至于泰半，其人奋起抗争，又与邻国盟好，得兽人酋长出兵相助，终得社稷存续......” 　　从玛格丽塔发往遥远东方帝国的一则密讯里，艾尔要是知道自己在这场大战中也算打出了赫赫威名，每一场战役都是决定战争走向的关键局，在有过一面之交的龙廷密使，由震旦摄政王，飙龙妙影 　　远在灭世之战前建立的情报机构“锦衣卫”“域外司”埃斯塔利亚所部发往震旦本土的情报里，只有这么短短两句，还纯是配角形象，不知道是好笑还是生气。 　　但这事他暂时无从得知，也不知道亲手发出这条消息的张无季心里是如何忐忑，纠结，东方的事现在暂时还和艾尔无关。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比如。 　　观礼“真正的正统南方之鹰”教首加冕仪式....... 　　这事在艾尔打进玛格丽塔之前其实就已经开始着手了，那位出身西南，来自柏莫兹的新任“南方之鹰”就是那个时候被艾尔选中的。 　　一名普普通通的乡下教士，却有勇气和魅力组织民兵反抗强大的敌人，当然，勇气可嘉，但依然好似螳臂挡车。 　　如果不是部落的军队正好经过，顺手捏死了那支只算得上“小规模”的敌人，教士和受他鼓舞号召起来的民兵部队和村庄都要一同化为灰烬。 　　然后，激动的教士数次求见艾尔，希望能得到野兽人之王的支持，让他组织军队，杀尽敌寇。 　　而过程中，艾尔惊喜的发现，这名教士虽然狂热，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并不虔诚。 　　以米尔米迪亚的名义号召信徒，呼喊女神鼓舞士气，是为了战斗；几次求见艾尔，甚至竟然以信徒教士的身份去向一群长久以来被埃斯塔利亚人看不起，嫌弃的野兽人，请教关于“异端神明”的事迹和教义，也是为了战斗。 　　在格里高利·休伊心里，活在凡世的一切比什么都重要，米尔米迪亚能保佑他的王国和子民，他就毫不犹豫的成为一个最狂热最具奉献精神的战争女神信徒。 　　而当米尔米迪亚庇护不在，四位神秘强大，同时展现出了切实神迹，她们的信徒能获得神恩赐福的伟大女神，以及她们共同的凡世第一使徒带着一支无敌的军团出现时，格里高利也愿意向“异族”和“异神”卑躬屈膝，以获取力量来保卫他的国家。 　　一个原始，朴素的爱国主义者。 　　格里高利对脚下土地的热爱，高于对信仰的虔诚，甚至后者很大程度是因为前者而诞生的，同时其中应该也有米尔米迪亚的沉寂让这位热忱的教士非常失望，总之，教士主动投向部落是很罕见的事，而这份朴素，忠诚的热爱，被艾尔所利用，当然这是功利角度的说法。 　　委婉一点的形容就是：“神之子通过言辞说教，让救国无方的迷茫教士看到了前进的方向，皈依了正信的大道！从此看破迷雾，一往无前的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和当初艾尔让海伦大修女悟道一样。 　　都是通过辩经嘴炮———当然还有其他手段，让教士茅塞顿开，完成转变。 　　格里高利在全知魔力向他展示的征兆中看到：“已经发生和注定发生的事：米尔米迪亚已死；四母赐福降临，而艾尔将登上统合万族万国的至高王座———埃斯塔利亚人，将在这个伟大的预言实现时，获得仅次于那些在森林中追随神子野兽人的最高荣耀......” 　　这让这名如今已经被艾尔说动，认为“一切为了人的存在，人的存在就是一切；国王贵族是人，富豪教士是人，农民士兵都是人———先有人，然后才有了王国，才有了传统，才有了如今埃斯塔利亚人，才有了埃斯塔利亚人所有一切”的教士，彻底将一切“王权、传统、神圣......”等旧日的束缚丢弃，拜服于艾尔和四母的大能之下。 　　四神之力，强不在于毁天灭地、造化万千； 　　而是作为凡世众生一切情绪力量流向的终点，和所有生命之间无法斩断的联系，哪怕是坚决抵抗混沌，站在秩序立场和混沌死战不退的凡人英雄，也在为四神贡献一份力量。 　　如此，众生皆可腐化，这也正是四神最强大的根源。 　　奸奇分子奸奇腐蚀、恐虐分子恐虐腐蚀、群友分子色孽腐蚀和纳垢分子.....而没有什么西格玛腐蚀，凯恩腐蚀莉莉丝腐蚀。 　　正所谓： 　　世局常迷乱，人世多艰难。 　　投混一念起，刹那天地宽。 　　走入新世界的格里高利在完成思想转变的瞬间，就向艾尔下跪效忠，并且他也没并未彻底投入某一位女神的阵营，而是作为一名无分四母的“永世神选忠徒”，如果按照帝国的划分，就是世俗派，当然如今的部落内部只有艾尔一个统合所有的大派，并没有王权和神权之类的争端。 　　四母没那么闲...... 　　像是怒角、智角、福音使徒、慈母萨满这类物质转化已经明确阵营倾向的野兽人，在膜拜各自供奉的母神时，也会同时供奉其他的女神，只是重视的区别，而艾尔在部落中所有供奉四母的祭坛之上，也一定占有一个位置。 　　所以部落有很浓的神权统治风格，宗教因素是绝对无法从野兽人身上剔除的。 　　而格里高利也许是作为曾为世俗奔走的教士，对此反而有不同的看法。 　　他曾隐瞒身份去向部落内的埃斯塔利亚人和野兽人传教，有意的将艾尔置于其他之上，作为世俗统治、信仰源泉、救赎者，伟大者、神圣君王多合一的象征向信徒布道，竟收获了极好的效果。 　　甚至一些较为顽固，因为艾尔为了牌坊和有自信，并没有采取甚至会制止对维持非四母以外信仰的人群排斥措施，而坚持旧信的虔信者，也被格里高利的布道所教化，向“神圣的救世主帝王——四母之子”献上忠诚和信仰。 　　这让艾尔颇为欣喜，此人可堪大用，随后就干脆让他回归身份，同时暗地里支持格里高利在西南地区埃斯塔利亚势力之中不断增长声望名誉，比如放出一些：“格里高利牧师曾冒险为部落大军递送紧急军情”“格里高利·休伊指挥一支小队，以谋略和勇敢战胜了数倍于己的敌人”，艾尔放出的消息，有人有意配合你给你大张声势，硬说他欠你钱、你对他有恩巴拉巴拉，外人又何从查证？ 　　加上被艾尔逐渐掌控的有些有影响力的埃斯塔利亚权贵，格里高利在王国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在艾尔的暗中支持下，毫无意外的成为这次南方之鹰的钦定人选。 第八十四章：审判和新君继位 　　南方之鹰这个位置在以后的计划里十分重要，在艾尔有能力的情况下，肯定要把握在自己手里。 　　在城市亲王大位空缺的当下，整个埃斯塔利亚单人地位最高的就是这个战争教会的教首宝座，艾尔联合西南诸城，手持清除叛乱的大义之剑，煽动市民怒火以此获得底层的民意让就算有反对者也无法在这个时期得到民众支持。 　　最后废旧立新，通过要“公审追责”的方式，打击教会的声望，然后再选举出新的在艾尔操控下的教首，去利用起这个位置剩余的权柄声望。 　　环环相扣。 　　又像温水煮青蛙一样，等到那些有能力，又行动的埃斯塔利亚爱国者，比如和部落联军合作过多次的玛格丽塔七人救国会意识到不对的时候，艾尔已经完成了对南方地区、社会，方方面面的掌控。 　　当能打仗，愿意打仗的男人都加入了艾尔的军队，留下的人则已无心继续为某事流血，只想过安安稳稳的生活。 　　教会被掌控，分裂，精英阶层已向艾尔俯首效忠。 　　他们就只能悲哀的发现：他们自己就可以拿起刀剑，但身后却再也无法找到愿意追随的战士了。 　　南鹰的就任仪式很拖延，为了尽可能的庄重，增加合法性。 　　但在就任仪式的前一天，上一位不被承认的“南方之鹰”安德鲁·尼索斯，遇刺那位正统“南方之鹰”泰格·尼索斯的养子刚刚被和数十名沦陷期间为敌人服务，有过欺压平民，敲诈勒索为虎作伥的不法分子一起，被押到玛格丽塔城内的大广场上，接受公审。 　　艾尔有意地破坏南方之鹰这个精神领袖地位所持权柄在民众心中的神圣性，在格里高利继任前一天公审也是为了尽可能的不让“对前任的清算是教会内部权力斗争的结果”，他就是要把战争女神的矛与盾打碎，然后用四母六印代替。 　　六印分别是：衔尾蛇、全知之眼、逆恐虐、带翅爱心、混沌八芒、永世神选六芒星。 　　最后，自认为很无辜———大多数反对审判废教首的支持者们也是出于同样的理由，认为安德鲁·尼索斯的很多行为都是被迫违心的。 　　最典型的比如那个号召全体战争信徒对野兽人“入侵者”发动圣战，斥艾尔为野蛮人酋长，野兽人为埃斯塔利亚死敌的话语，就在安德鲁的自辩和一些亲近侍从的证词下确定，是被海盗逼着发出的。 　　海盗渣滓们抓了上百名无辜的平民女子和修女，把她们关到大神殿的布道圣堂，威胁后者如果不发布这样的声明，就在这个神圣的殿堂里把女人们奸淫然后残杀一空，还要放火焚烧玛格丽塔....... 　　还有号召信徒们现在应该以恢复生产生活为主，不要盲目从事一些“激进”行为的安抚布告。 　　其实从个人角度，艾尔对那个被架上这个位置的倒霉蛋没什么敌意，后者尽管作为前任教首的养子，但在教会序列中并没有让他继任的打算，而是另外两名优秀的神官被作为考察对象。 　　但很不幸的是其中一人在围城战中战死，另一人在战争前去访问基斯里夫，现在暂时没人关注。 　　而论资排辈其实也不该他但......当时这位置是个烫手山芋，城市摇摇欲坠，随时有城破的风险，所以最后这位养子就被推上高位，继承了养父的衣钵。 　　他除了受到逼迫以外，也没有上杆子和阳痿那样去给侵略者主动服务，生怕舔的不够卖力不够用心爹不让自己做这个皇帝。 　　不过。 　　芝兰当道，尚且不可不除。 　　安德鲁·尼索斯，因战争期间犯下为侵略者服务、托洛萨战役后因怯懦不愿行动，坐视起义机会流失让玛格丽塔再受荼毒（其实这锅一大半该那些议员权贵们背，但艾尔要用这个能煽动民意的理由来判决）、叛国、叛教数罪并罚。 　　剥夺教籍，本来在一众被煽动起来的狂热呼声里是要求绞死废教首的，但作为盟友客人，临时帮助邻居家主持事务的艾尔大王看不下去了，主动站出来，表示安德鲁犯下的许多罪过也是无可奈何，他虽然也支持公审，但同时也希望能够减轻一些对他的惩罚。 　　艾尔和他的部落在玛格丽塔人心里有着崇高的声望，于是这个提议被通过。 　　最后废教首被判以“刺瞎双眼，服下使人从此失声的毒药，以惩罚他在战争期间的目盲和沉默行为”，然后流放去———匹娜森林里，在热情善良的部落盟友那，艾尔愿意为已经成为残缺之人的废教首准备一个小神庙，并准许几名忠心的侍从追随服侍，让他了却残生。 　　然后第二天。 　　格里高利·休伊，在近五万人的观礼下，在风暴、无畏、复仇三支人类军团中抽调出的精锐充作仪仗和护卫队围绕下，徒步从玛格丽塔城的入口，一路走到宁静港，祭祀了无敌舰队覆没地，然后走上大神殿，登临布道广场，站在女神巨像之下向全城市民宣布登临南方之鹰大位。 　　而艾尔全程围观了这场自无敌舰队抚摸，玛格丽塔保卫战———卫国战争开始以来难得的盛会，同时在格里高利·休伊向玛城全体军民公告继位后，第一时间以教会的名义颁布了数条法令： 　　一，宣布部落是埃斯塔利亚王国最亲密的，不分彼此的盟友，双方交往不应以不同国家的交往来衡量，而应当视作同一国度体系内的不同势力，一如巴托尼亚合众邦； 　　二，宣布“艾尔大王”是玛格丽塔的拯救者、全体南方人的拯救者、绿皮毁灭者、屠灭海盗之人.......同时，因第一条的前提，教会公开认同艾尔大王在战争期间，为了军事防务、铲除叛徒、抵御威胁等目的，作为最高军事和民政长官代理执政。 　　三，对“肃反清查”运动，要贯彻到底，坚持进行，直到把内外威胁全部剔除的干干净净为止......... 　　........ 　　第一条法令的颁布就让玛格丽塔人一阵欢呼雀跃。 　　因为在埃斯塔利亚人看来，拥有数万强大战士，自身却只有十万不到人口的部落，成为“同一体系”———在大多数人朴素认知里，这个体系就是“王国”，而一个拥有强大武力，人口稀少不会挤占自身利益的族群在这个最需要武力保护的时候，“融入埃斯塔利亚”，这在许多人看来毫无疑问是一场外交上的伟大成功。 　　然后第二第三条稍微有那么一些“出格”的，就没那么多人在意了。 　　摄政嘛，反正艾尔大王已经这么做，而且做的还很好了———你说他不是埃斯塔利亚人？教首都宣布部落和王国不分彼此，融为一体了，哪管那么多嘛！ 　　至于肃反.......哼，反正肃的也是那些叛徒走狗，怎么？你不会怕了吧？ 　　就这样，在民众的欢呼声中。 　　艾尔终于完完整整地取得了自己渴望已久的： 　　合乎法律、民意、名义的，“代”为统治埃斯塔利亚南方之地的最高权力。 第八十五章：内务人民委员会的蓝帽子 　　这段时间艾尔没少变着法折腾那些被半软禁措施限制在玛格丽塔北区的那些上层人士们。 　　除了不时引导民众去零元购打砸一番，就是在证据确凿———收集某人某一家叛国的证据是个长期活，艾尔坚决不允许冤假错案的发生，所以要做到证据确凿才会动手。 　　而证据什么时候“确凿”，那自然是...... 　　大王圣心独断了。 　　所谓“刑不可知，则威不可测”。 　　就是这么个道理。 　　艾尔不是真的要为埃斯塔利亚人肃叛徒和内奸，他肃反的目的归根结底是打击旧有的秩序，同时通过生杀大权尽操与他人之手的威慑，诱使一些人和势力为了保全自己投向艾尔，这才是他大张旗鼓所谓清查叛徒罪行的目的。 　　过程中免不了是会出现“伤及无辜”“打击扩大化”这些情况的，而对一些滑跪比较彻底，身上不是那么干净的人和势力，艾尔也一般会将对方保存下来，控制运动的影响，让对方庆幸有了保护者的同时也只能更加的依附在艾尔的大树之下。 　　否则他可以随时可以把这些人扔出去，或者直接以“请跟我们（内务部）走一趟吧”这样的方式解决。 　　艾尔在进入玛格丽塔后扩大了内务部的规模，同时也进行自己一开始的规划：把这个部落的情报机构拆分，分为对内和对外的两个部分。 　　进入玛格丽塔后扩充的人手大多充入到了“内务”这一块，而之前的原班人马则大多继续老本行对外谍报工作。 　　为了满足艾尔自己的恶趣味，同时也为了让机构一目了然，在民众心中留下印象，艾尔为负责内务的新内务部配备了统一的制服和标志性的蓝、绿帽。 　　“蓝帽子”们每次在北区开始活动的消息传到紧闭门户的豪宅大院里都会引起一阵紧张不安，生怕这些蓝帽子们带着那些被他们煽动起来，跟在他们身后看的“暴民”走到自家院墙外，然后蓝帽子振臂一呼，宣布某某某家通敌叛国，和侵略者合作，阴谋反对联军、反对摄政会议证据确凿，立即逮捕！ 　　然后带着如今已经被三支联军里的人类军团吞并消化，然后各自吐出一部分组成的新城防军踹开———如果抵抗比较坚决的话，就是直接用大炮轰开院墙，然后将别墅豪宅里的人全部抓捕拖去公审。 　　而家产，自然是抄没充公，同时艾尔也不介意让民众在这个过程中发一笔横财，发泄一番怨气，同时得了好处，又得罪了贵族富商，接下来自然会更加拥护“摄政大王”的统治。 　　蓝帽子的权威不可谓不大，甚至许多贵族、富商除了巴结艾尔以外，还会专门去示好亲近这些“身份低微的恶犬”，以求能得通风报信或是某些优待。 　　但艾尔十分警惕一些在他知晓的历史上出现过的错误，也非常清楚这些手段和路子，毕竟他也擅长这个。 　　所以他给内务部也套了几根链子在命门上，只要艾尔想，一个指头就能对出现错误的地方进行内部大清洗。 　　所有“戴着蓝帽子”公开活动的内务人员都是带有编号和身份证明的，他们可以通过这样的身份向任何群众寻求不超出对方能力以外的帮助，以及可以随时联系驻军要求支持。 　　遇到紧急情况还可以再往上联系战团，直接出动怒角兽战士支援。 　　同时，任何人也可以通过这个标明身份的编号数字，到摄政会议，或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向过路的蓝帽子提出诉求，比如某某吃饭不给钱、调戏我家闺女之类的控告，而承接这样诉求的内务人员必须立刻将此事上报给摄政会议，一旦查实有此类问题。 　　一般就是一辈子劳役了。 　　情节稍微严重点，比如调戏妇女突破了某个界限，吃饭不给钱还打人....... 　　就是拉去公审然后打靶了。 　　惩罚向大众公开，宣布其罪行，让民众知道摄政永远是把子民们放在心上的！蓝帽子们永远是他们值得信赖的保护者———如果有人辜负了这份信任，那他的下场绝对，立刻就可以看得到！ 　　刑重，恩也重。 　　艾尔给了蓝帽子们极好的待遇，野兽人不需要维持费，新军的话需求也很低，因为过去没什么花钱的地方。 　　艾尔一路征战，每到一处虽不行拷饷、“拉赞助”之事，但总有“义民”会“箪食壶浆”以迎王师，自愿奉上财物粮秣若干。 　　还有清查叛徒抄家带来的收获、破敌的缴获云云，一直是处于一个空有金山银山却无处使用的状态。 　　等到麾下人类的成分开始急速上涨后，这些在文明秩序中非常重要的小东西就终于能发挥出作用了。 　　最主要的就是招人。 　　艾尔可不是招些油子青皮无赖佣兵去搞内务，那只会搞成乌烟瘴气残民之政不说，败坏的名声可全是记在他头上。 　　况且那样的事也实在不符合艾尔一贯的三观和认知。 　　所以内务部招人都是找的那些有家室、口碑良好，品德（相对）优良，没有不良嗜好，身体健全，相貌也过得去的优质兵源壮劳力。 　　这样的人很少，如果参军的话很快就是一个合格优秀的战士，但艾尔作为军事的那把刀已经够锋利了，这点好钢就用在其他地方罢了。 　　光是给出的“维持费”，月薪金就足够蓝帽子们一家人衣食无忧生活优渥了，除了公办时间相对长一些，在外奔波以外。 　　还有配备统一的制式装备，各种补贴、综合假期、晋升空间、给予其庞大权力等等，内务部是艾尔完成对埃斯塔利亚南方、未来的全国、以及其他地区数量更多成分情况更复杂的居民完全掌控的一柄利剑，自然要尽可能做到最好，用先进严密的制度优势辅以其他。 　　让人民尊敬，敬爱这支部队，认为他们确实是自己的保护者———同时也更加尊崇摄政。 　　这就是艾尔对蓝帽子们的期许。 　　所以旧权贵们恐惧，但整个玛城的绝大部分市民都是非常喜爱这些蓝帽子的，艾尔要求内务人员做好“内务”工作，即在国家内部尽可能的为艾尔、为四母、为民众服务。 　　民众有迫切需求，比如被混混、佣兵欺负了、哪里着火了、孩子丢了、孤寡老幼没人照料这些情况，都要尽可能的帮助，先帮助再上报，艾尔摄政会给他们兜底，付出多少补贴多少，还有额外的奖励。 　　在这个过程中，蓝帽子们会收获民众的尊重、得到物质的奖赏，自然而然的就会形成一个优良的习惯，只要这个赏罚机制能够一直正确的运转下去，艾尔相信他打造出来的工具，至少在民众口中不会成为那支在某些事情上面被污名化的非常严重，堪称“臭名昭著”的队伍。 　　顺便一提。 　　蓝帽子们都是崇拜慈母的。 　　艾尔对信仰一般没有强制要求，但加入内务部的人必须要向慈母怜悯象敬奉，同时还要经过艾尔的接见，确保这些人都是对这个世界创造“正”大于“负”的。 　　而对敌人手段残忍血腥，对自己人和蔼可亲的蓝帽子们，也非常符合慈母这方面的教义。 　　“用春雨呵护众生，以雷霆涤除污秽” 　　属于又一个四母信仰大树上长出的小枝。 　　在这方面四母信仰或多或少都有这种，教义特点、差异化比较明显的问题。 　　像是血母的信仰光是如今部落内部就有四五个不同派别了。 　　人马娘、海伦大修女、大狼女赫拉、埃斯塔利亚爱国者....... 　　这其实不是多大的问题，毕竟都是走在同一条路上的，只是认知的方式不同，但目的朝向是一致的。 　　不同认知教义的诞生，还能为艾尔的天启战帮注入新的活力。 　　这让艾尔联想到到某款别名为《1444拜占庭的崛起》游戏里，东方儒教融合不同宗教吃buff的设定。 　　希望这样的情况一直是，朝着好的方向走下去....... 　　......... 　　在艾尔执掌摄政大权，名正言顺的“代理”盟国家务事，一边肃反，一边搞内政，恢复凋零生产生活，为自己收取民心，缓步扩军，南方形式一片欣欣向荣一切向好———毕竟已经是低谷了，再怎么走都是向上的同时。 　　那个和联军有诸多合作，由七名来自不同领域各自身怀绝技、身负爱国情怀的创立者元老们所建立的“玛格丽塔七人救国会”却走到了分裂解散的边缘。 　　究其原因。 　　还是因为艾尔。 第八十六章：分裂的救国会和人物扮演 　　在肃反的早期，救国会其实是对艾尔发起的肃反运动持反对态度的。 　　至少大部分出身优渥，中上阶层的成员是这样的。 　　而一些底层出身，因为爱国情怀或能力优渥被救国会发展的下级成员则大多认同肃反运动对王国未来的重要性。 　　最后，在大势所趋之下，支持联军肃反的声音占据了主流，当然，救国会的支持与否并不能左右艾尔的决定。 　　在七人内部，“斗士”和“工匠”两人是支持肃反，而“学者”“商人”“佣兵”则或多或少反对这事，像是“学者”伊芙就赞同肃反，但认为这事该有埃斯塔利亚人自己内部处理。 　　而用“工匠”的话来说则是：“让贵族、富豪还有教士法官们去自己查自己的问题，再自己判决自己？女神在上，如此若有公正，我宁愿相信绿皮热爱和平！” 　　那位馋艾尔身子很明显的“伯爵”梅丽桑德·斯卡娅女士和“船长”泰勒则在这场路线斗争里保持着中立态度。 　　在肃反派占上风的时候，他们甚至主动为艾尔鞍前马后，通过明暗调查走访，以及救国会内部的情报渠道，收集了一份十分详细的名单交给艾尔。 　　都是证据确凿的，有严重污点———可以称得上是罪行的那种。 　　毕竟和侵略者进行基本合作，比如拿着刀子上门要求某家富商供粮供饷这种在那样的情况下，只要还想保全一家老小就无法拒绝，这样的谈不上是“叛国者”“走狗”。 　　否则整个玛格丽塔三十几万人里估计一大半都要拉去公审。 　　名单上的人都是除了被迫的、被动的合作以外，还主动和侵略者接线搭桥，利益往来；借助占领军的虎皮耀武扬威，比往日欺压百姓更甚，甘愿做敌人走狗；帮助他们准备军械、出卖，镇压抵抗运动等....... 　　属于罪不容赦的那种。 　　满心欢喜希望艾尔这位如同天神下凡般率领大军解救了整个南方的部落大王，他们的伟大盟友统帅，能把这些虫豸奸贼们狠狠地肃清一番。 　　在艾尔看来，这样的期望让他感觉自己是：邻居来帮忙救火、打强盗，救完火打跑强盗还顺便把家里收拾收拾，再把围墙、岗哨之类的防御措施也一并弄好之后拍拍屁股回家，深藏功与名那种...... 　　他又不是真的活圣人。 　　再说了就算他是，那也是部落的活圣人，四母的活圣人圣子。 　　再怎么也不可能圣到别人家里去。 　　他要的是控制南方，肃反是为了控制，内务部是为了控制，和敌人决战也是为了控制。 　　而救国会给出的名单虽然详实，全杀了估计有冤枉的，但一百个里面放五个肯定也有漏网的。 　　可这样的除虫运动和艾尔的根本目的，核心利益并不相干，甚至会损害他在南方统治阶层里的形象。 　　那份名单上的人，除了少数实在臭名昭著，公愤时时刻刻盯着的家伙被他拉出来公审争取民心，顺带抄没一把家产外，大部分人并没有如救国会期望的那般被“部落王军”大图特图，为埃斯塔利亚人“主持公道”。 　　反而通过掌握了的切实证据，艾尔得以更好地把这些人死死攥在手里。 　　生死大权尽操艾尔之手的情况下，自然只能死抱部落的大腿，反正给侵略者已经做过狗了，给“盟友大王”再做一次又如何？ 　　... 　　这么一形容，感觉艾尔和那些大反派也没什么区别貌似。 　　在救国会内部，随着艾尔肃反运动的进行，本来对立的两方反而都出现了不同程度上的立场转变。 　　比如“工匠”瓦伦·瓦尔德，和他的称号一样，罗德是一位享誉整个南方世界的名匠，擅长制枪，同时也精通建筑之道，是玛格丽塔匠人协会的名誉会长。 　　就因为艾尔重视手工艺者，尤其是涉及军事领域的那些，毕竟装备这玩意不能全靠赐福，至少在混沌大门洞开之前没那么容易。 　　还是要依靠技术结合物质。 　　所以哪怕在对艾尔没能对那份名单进行彻底清算后感到失望，也依然持亲联军的立场。 　　而斗士、学者、佣兵三位创始人，则因为艾尔通过新任南方之鹰格里高利获取摄政名分，强势控制玛格丽塔、以及对佣兵组织持“要么被我支配要么滚”的态度而开始敌视部落。 　　“商人”巴顿·霍尔，玛格丽塔商会的总理事，霍尔家族的商业族长开始转为亲联军立场，因为艾尔棍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的行为认为可以和艾尔合作，同时在艾尔的治理下，南方的生产生活恢复，经济开始流动，贸易开始重新运作。 　　如果不能取得艾尔的许可，那么商会组织将寸步难行。 　　而“船长”虽然不喜一位异族君王掌权玛格丽塔，但是因为艾尔的统治高效清明，正以极快的速度为埃斯塔利亚王国恢复生机，所以和商人、工匠一起倾向联军。 　　女伯爵依然没有表明自己的立场，自从玛格丽塔解放后梅丽桑德女士就不再对救国会的事务操心了，这位本来可以衣食无忧享受生活的贵女子因勇气和爱国情怀投入到了一场危险而刺激的事业里，现在南方解放了，这场冒险对她来说也已经结束了。 　　不过从女伯爵几次去信到米尔米迪亚大神殿，邀请治所设在那里的部落“艾尔大王—玛格丽塔代理摄政”阁下参加自家举办的宴会和沙龙就可以看出，显然重度颜控的女伯爵是不会再和他们这些“凡夫俗子”操心各种烦心事了。 　　目前正专心致志的为了吃那一口仙草，试图大车压小马而努力。 　　艾尔的行为导致救国会短时间经历了几次立场转变，路线矛盾导致争执不断出现，死硬“保王派”，前城市亲王卫队的侍卫长，在刺杀爆发当天因公外派的“斗士”哈灵顿·公牛为了洗刷自己对先君主公的失责和身为侍卫长却在亲王遇刺时不在身边尽心护卫，哪怕一同赴死的耻辱，坚决要求推举前任城市亲王的子嗣继任王位。 　　在艾尔获取摄政“代理”大权后，哈灵顿就从亲联军的立场转向排斥。 　　甚至在他的煽动下，整个艾尔控制下的南方区域出现了第一批： 　　将部落和绿皮侵略者联盟放在一起，认为野兽人也是来强占埃斯塔利亚利益，如果僭越玛格丽塔大权的异族统治者不自行离开，那么埃斯塔利亚战士就需要拿起武器，像对待绿皮侵略者那样，发动二次大起义，驱逐异族统治，恢复王国正统....... 　　这样的排外分子。 　　根据内务部传回来的情报，上面的话里后半段的“埃斯塔利亚的战士们......二次起义......”是斗士哈灵顿·公牛本人在一次肯定算不上秘密，与会人士高达上百人的救国会沙龙时说出来的原话。 　　放到艾尔桌上的时候，他只是粗看了看，就感到一阵荒谬的可笑。 　　谁给这些激进排外分子的自信？ 　　还“二次大起义”，你们有第一次吗？ 　　托洛萨战役后只剩残兵败将的海盗都能诈骗，掌握着最庞大一支武装力量，如今已解散重组的玛格丽塔伪议会和救国会背后那些个富商贵族们为了保全自身，坐视海盗稳定下来控制全城，在之后的大混乱中更是一枪不发，只顾守家。 　　工匠和斗士到东南地区号召起义勉强有些成效，但最后还是靠两个子嗣的军队兵分两路东征才彻底驱逐敌人势力，收复全境。 　　并且，面对能暴打暴打过王国军队的绿皮的部落。 　　充其量一群民兵和私兵、佣兵武装嚷嚷着要武力驱逐部落干政，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一点？ 　　那支有永不战败属性的列王墓救国军，南方沦陷后唯一一支打出值得一看战绩的传奇部队，如今也在艾尔的不断渗透影响下，除了极少数人以外整军转投血母，认为能在绝境中活下来，等待神子的援军完全是血母的大能———而他们自然要为此献上忠诚，为神选和血母的伟业血战到底，并甘之如饴。 　　此外南方人手里没有一点看得过去的力量，甚至艾尔都怀疑是不是入关后他动用新军的次数比较多，因为人类面孔更好活动，让这些激进分子产生了不切实际的：“这支强大的军队是我们埃斯塔利亚人”的错觉。 　　又或是根本就是一群天真的狂热者们在那发癫，就和被瓜分几次还不长记性的擦脚步一样，在阴云密布的间战期间还坐着“平独镇露”的美梦。 　　反正艾尔看完后笑笑就不理会了，最多是让内务部加大对“斗士”一伙人的关注，免得这些家伙哪天真的热血上头搞出什么大新闻来。 　　然后就回去找那三个迦拉兹寡妇玩人物扮演去了。 　　艾尔怒斥：“你们这些卑鄙的女人，用身体勾引我，让我带着我的战士为你们的王国流血！现在却又敌视我，将我视为敌寇！” 　　寡妇面面相觑，然后在两位早已知晓艾尔爱好的太太们指导下，分别开始扮演： 　　埃斯塔利亚将军的妻子，为了自己陷入绝境的丈夫选择用身体去诱惑邻国的纯洁少年君王，换取援兵； 　　因为战乱遭灾的贵妇人，在乱军之中被艾尔救下收留，为了保全家族委身于后者； 　　教会的女神官，作为使者来到野兽人的军队中辅佐盟友作战，最后辅佐到了床上； 　　...... 　　艾尔觉得自己私底下玩的多玩的嗨一点真的不算什么。 　　因为他是真的可以把上面以及其他所有试过的玩法和剧情，在整个玛格丽塔，整个南方世界重复，或实现无数次。 　　那两三千人的女性教会人里，挑出个千八百相貌身材还可以的不难吧？ 　　在大神殿和整个玛格丽塔完全被艾尔控制的时候，他要放纵自己的话，每天十个都可以半年不重样的。 　　而为了讨好艾尔，避免被清洗，那些个贵族、富商多得是愿意献上妻女———如果不愿意，艾尔也可以强迫他们愿意。 　　不过他都没做，只是关起门来和自己后宫们玩情趣，已经属于是洁身自好的类型（bushi）。 　　除了亵渎女神雕像这个事稍微有点出格以外，艾尔一直在维持着自己穿着衣服的时候展现给部下、子民、追随者们圣主明君的良好形象。 第八十七章：慈母信仰和反贼 　　救国会因艾尔前后言行不一的行为陷入矛盾状态，内部分歧大到闹出分裂的境地，艾尔自己一直有在关注。 　　但总的来说，这对艾尔和他的部落是一件好事。 　　没有枪杆子的几乎不存在从物理上反对艾尔的可能性，就算领头的“斗士”“学者”那些人不顾一切拼死一搏，也很难在经历绿皮荼毒后，等到艾尔解放、统治下，恢复了安全、宁和生活的民众里获得拥护，至少愿意放弃那来之不易和平生活，拿起刀剑保卫那个只是短短几年时间，在南方这片土地就几乎已经被人遗忘，直到最近才开始被人提起的“王国正统”。 　　所以艾尔要对付他们其实很简单。 　　杀人，诛心就可以了。 　　现在的蓝帽子完全可以对付这些暴露出反部落倾向的保守排外势力。 　　随着内务部的快速扩张，尽管其中或多或少暴露出来一些毛病、缺陷，但不可否认的是，被艾尔用信仰、严密的组织、充沛的物资供应三大法宝建立起来的内务部，已经逐渐成为了有口皆碑，深受民众喜爱的一支特殊部队。 　　他们很神秘，但却无处不在，大到带队抓捕叛国头子、粉碎敌人余孽的破坏计划；小到市井杂务、儿童走失、救人救火都有蓝帽子们的身影。 　　很高大上，却又十分接地气。 　　主动为民众服务更是让玛格丽塔人感到无比惊奇，在过去，最多只有教会不时组织一些布施、义诊；盛大节日的话，亲王、城邦官方会出资庆祝、慰劳市民。 　　但简单概括就是：撒钱和撒米。 　　像内务部这样，人均人高马大五官端正，体貌气质都称得上优秀，而无论是能力和品行更是甩了过去的城防军、守备队一大截的队伍，如此热忱的“在摄政大王的命令和慈母神的关怀下”积极“为民众服务”，没有佣兵、士兵里最常见的那种，对普通民众盛气凌人，视若可以欺侮对象的架子。 　　从上到下，也许上午才在公审大会上慷慨陈词，怒斥某某贵族，某某富商损害民众利益，向侵略者卑躬屈膝；主持，并宣布对那些高高在上大贵族、商人判决的蓝帽、绿帽子，下午就在为了给孤寡居民寻找亲属、向市政厅寻求援助而四处奔走，忙的满头是汗；收养战乱下的遗孤，由内务部成员们各自领养，平时则去接受艾尔推行的统一教育，为十年后的人才储备早作打算；探望、救助孤寡老人，以慈母和艾尔摄政的名义，送去生活必需品，自理困难的，将由内务部拔出特别经费专做供养....... 　　一桩桩一项项。 　　艾尔出发点很大程度是为了收拢人心的措施取得了非常良好的成效，以至于“蓝帽子”们的名声已经传回最先被联军解放的西南诸城，当地的民众听说新继任的摄政大王“为玛格丽塔人建立了这样一个全部由高尚之人组成的部门”纷纷表示希望艾尔也为他们那里派去“蓝帽子”。 　　这一消息当然会得到西南地区中上层的畏惧。 　　蓝帽子们对底层民众温柔以待———混蛋、流氓、匪盗罪犯人渣除外；但对中上层可就没那么温和了。 　　哪怕是没有劣迹，甚至口碑相当不错的富裕、贵族家庭，蓝帽子也依然不假颜色，艾尔对他们的要求和限制就是“在底层民众之中”，负责治安、反特、组织底层以及目前的肃反工作。 　　后续可能还会细分成多个权责更明晰的部门，但都会在内务部的框架下面，最高权力和负责对象都是艾尔或得到艾尔授命的人，属于直隶中枢。 　　目前的蓝帽子因为统一的制服、鲜明的标志，人均颜值和气度，还有工作的内容，深得民心的同时还带着几分神秘的色彩，人们传说这些戴着那标志性特殊蓝帽的内务部战士是：“慈母神不忍见到埃斯塔利亚民众饱受苦难，通过她的亲子召集了那些最具同情心，最具责任感和荣耀的人，组建起这支摄政大王用来保卫民众的战士”。 　　显然这种传说最大可能就是艾尔放出来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 　　不过效果意外的不错。 　　慈母神，和摄政大王两个名词一下就在玛格丽塔城内有了某种神圣的意义。 　　除开军队内部以外，慈母的地龛是最早出现在玛格丽塔城内的四母信仰建筑。 　　很多饱受苦难折磨的玛格丽塔人在得到了现世的短暂拯救，又有发生在身边真实的例子以及艾尔的推波助澜，都好奇，也愿意了解这位“最古老的”“宽容、善良、仁慈，接纳所有人，包容一切，视凡世众生如同子嗣”的异教女神的教义。 　　而救苦救难，包容、治愈凡世众生的伟大，以及实打实的例子：慈母确实让她的儿子，摄政大王艾尔领着无法匹敌的大军来解救南方人民了...... 　　也确实符合了玛格丽塔人现在的精神需求，战争教会忙于内斗，哪怕新任南方之鹰上台后也并未有所改变反而变本加厉，连作为教会最基本的赈灾救济工作都做的一塌糊涂，倒是什一税，向民众布道然后要求供奉，布施的活动没落下———这一切，当然是在艾尔不断背后捅刀子的情况下才如此奇葩的啦。 　　削弱对手也是对自身的加强。 　　这给慈母信仰的传播大开方便之门，艾尔不吝物资支持，火线招来了一些埃斯塔利亚人里的虔诚信徒就职救护之手，慈母的布道徒。 　　因为慈母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可能艾尔除外）的关怀，所以她的信徒严格意义上是不分等级的，不像血母军锋会分“红鬃”“赤角”“怒角军锋”那样的等阶。 　　平等，有能力愿意承担，做更多事的人就主动站出来，其余人会尽力辅佐，所以至少在做事上相较于被捅了几刀大放血，大脑还是敌人内应，处于瘫痪状态的战争教会积极性就高了好几个层级。 　　信徒中最出色的那些会在祈祷和整日与草药、病患伤者相伴的过程中获得特殊的能力，能通过抚摸去治愈伤痛，被艾尔冠以“救护之手”的称谓，有额外的辅助方便其治愈伤痛之路，同时传播慈母教义。 　　艾尔在进城后力推慈母信仰发展，而暂时忽略了：全知者和欢愉。 　　除了个人的倾向以外———慈母是唯一一位让艾尔真心信服的四母神，在直面四神、在混沌显化中诞生了代表艾尔的小六芒星之后，他已经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半混沌生物，永远的永世神选（虽然是幼生的那种）。 　　位格只比真神低，如果真的进入混沌界域，说不定四母共子还要高于一些随着混沌潮起潮落，一会存在一会消失的混沌次级神。 　　四母的话大部分情况下也是无法欺骗艾尔的，反而会让他抓到背后的一些信息，而这并不一定是她们想让艾尔知道，至少是现在知道的。 　　所以自从六芒星开始闪耀之后，四母和艾尔打电话的时间就少了很多，像以前那样煲电话聊天的情况只有欢愉还时不时来撩一撩了.......子嗣尚幼的时候，父子母子之间十分亲密，等到子嗣长大了，这种亲密就会不如以前？ 　　当然，四母（神）或许也并不屑于说谎，只是单纯让艾尔自由发挥了。 　　...... 　　还有很大因素是出于现实因素的考虑。 　　相比于好斗好战的血母信仰，目前的情况下更适合在军团中传播，已经民力疲惫，人有菜色的南方地区暂时还不适合打这么一针浓烈的精神食粮。 　　还有崇尚享乐的欢愉......这个等到大环境稳定下来后才适合大力推广，至少单从生育力上就是个很不错的加成。 　　而全知者......算了和蓝鸟一样，蠢人不配信T。 　　眼镜娘老妈更注重信徒的质量，全知信徒在部落内大有用处，辅佐艾尔立下汗马功劳，但是传教方面确实不如其他...... 　　而走底层（平等的不分高低贵贱）路线，亲大众，教义最浅显易懂最让他教信徒容易接受，福利待遇也是直截了当的让大众直观感受、体会到的。 　　只有慈母信仰了。 　　医生、治愈者的身份天然就对大部分阵营有好感加成。 　　而他们救治民众，免费义诊、救济都是奉艾尔和慈母的旨意，自然会为慈母信仰的传播和艾尔权威的巩固助上一臂之力。 　　和蓝帽子们一样，身怀医术和治愈之力的慈母信徒（从匹娜森林里来的那些）们在大众之间有着崇高的声望，而艾尔自然要利用其这点....... 　　......... 　　“顽固的激进分子袭击正在为民众义诊的救护之手，导致数十民众受伤？” 　　艾尔正在与摄政代理议会———他这个摄政掌握绝对权力，议会只有建议和辅佐资格，完全是艾尔搭起来的牌坊，就和东罗马的“元老院与罗马人民”。 　　协商是否要尝试突破航路封锁，去接触埃斯塔利亚殖民地的时候，一则消息忽然传到了议会之上，呈在了艾尔的面前。 　　少年扫了几眼，虽然戴着面具但他还是刻意皱着眉，代入感嘛。 　　然后传给众人浏览。 　　“简直是暴民！暴徒！” 　　“不！一定是海盗余孽！” 　　立刻就有议员大义凛然的和此种暴行划清界限！ 　　“在玛格丽塔城内发生这样可怕的事，看来摄政大人的肃反清叛已经让一些藏得很深的家伙急不可耐了！”一个来自西南地区的议员出声附和，让玛格丽塔本地的一众人士们纷纷向其投去异样的目光。 　　知道你们西南人舔，也想趁着联军主政占点便宜，不至于什么都要硬往上靠吧？ 　　“哼！” 　　艾尔冷哼一声，“我还听说最近玛格丽塔有一些.....嗯，对我不大友好———倒谈不上敌视，如果是敌视的话，我会和他们战场上见；不大友好的言论。” 　　“说什么我是异国君王又是野兽人异族，代理摄政是篡夺、玷污大权云云.....还把联军和海盗并列，呵。”艾尔冷笑着，话还没说完，立刻就有人当场表忠心道： 　　“此辈一派胡言！绝对是有居心叵测的敌人在背后煽动！请求摄政立刻稽查此等流言蜚语，我等玛格丽塔人士心中大王光复、重造恩德如同日月！岂能受此等逆贼挑拨离间！” 　　这话就很重了。 　　不管是哪出身，与会的众人都纷纷向艾尔表示忠！诚！，认为这种话绝对是一小戳搞不好收了海盗赃物的反贼在造谣中伤，建议严查。 　　艾尔自然不置可否。 　　这是一个很好的由头。 第八十八章：无视死亡的史诗 　　这边艾尔在玛格丽塔忙于建立新政，简称“建政”。 　　拉拢分化清洗渗透收买掌控......从各个方面将这座埃斯塔利亚人的王都染上，填入部落的色彩，为后续做铺垫。 　　在王国的北方，这场战争中，至少对北方人来说最关键的那场直接决定了北方半壁江山生死存亡的战役也已经进行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如今的比尔巴利，已经很难再从外表上将其和过去那座繁荣仅次于玛格丽塔的北方巨城联系在了一起。 　　城墙、废墟、沟壑、密密麻麻的防御工事如同刺猬一般武装起这座城市，几乎所有的标志性建筑都在战火中被摧毁或人为拆除。 　　这座城市里所有还活着的人中，没有“平民”，甚至也没有所谓“伤员”的身份区分。 　　所有人———所有人，都有一个自己归属的军事编制，在必要时刻，妇女、老人、伤者，甚至儿童，都会拿起武器，走上随时像是一条随时都在波动长弧的前线。 　　几分钟前，可能敌人还在数百米开外，而这边的妇女儿童还在尝试生火做饭，照顾伤员；几分钟后，哇哇大叫着的绿皮就已经挥舞着刀剑斧盾冲到了一片废墟的临时营地外面，而女人们则即刻放下手中的锅碗瓢盆，拿起剑盾，长矛，去支援前线。 　　“如果莫尔来到这里，也会感叹：比尔巴利人已经对死亡免疫！” 　　在一名帝国远征军将士留下的遗书里出现了这样一段，描述比尔巴利保卫战进入中期之后的城内环境。 　　妇孺们在被炮轰的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的废墟上烧锅做饭，甚至不时会有敌人的炮弹或流矢打到这里，而哪怕炮弹炸响在身旁，只要没打中自己，她们也只是更加聚精会神的把注意力集中在手头的工作上，等到伙食差不多的时候就即刻送上前线。 　　断手断腿无法正面作战的士兵在经过简单的救治之后，往往会被分发一把火枪、一把弩，安置在摇摇欲坠的塔楼、废墟随处可见的隐蔽可以突然袭击的角落里，他们会努力确保手中不多的弹药、弩矢会至少带走一到两名敌人的性命，就算暴露位置后自己立刻面临死亡的遭遇....... 　　可以说，比尔巴利人在这场战争中表现出的坚韧已经超越玛格丽塔许多，北方之城直面着大军阀率领的绿皮主力长达数月的强攻，城墙反复易手了十数次，三分之二以上的城区受到严重的损害，有将近五分之一的区域沦陷，长期控制在敌人手里，作为绿皮侵略内城的桥头堡———但就算这样，如同那封遗书里所描述的那样： 　　“比尔巴利人已经对死亡免疫” 　　女神神力在来自帝国的女骑士身上显化极大的鼓舞了比尔巴利人不错，但巨大的敌我差距依然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绿皮中也许大多数是会无脑莽的蠢材，但这些家伙中绝对不会包括“搞毛亮·飞龙”。 　　在塞蕾斯汀于各处战线大放异彩，一日斩杀四十七名前线战将督军后，大军阀就意识到除非自己亲自下场，或者通过其他手段解决掉那个敌人的冠军勇士，否则正面战场上，塞蕾斯汀出现就意味着守军高昂的战斗意识和一位在这个战场上几乎“无敌”的神选冠军作为坚实的战力保证，这处防线就不存在被攻破的可能。 　　但搞毛亮并非传统绿皮，至少它不会把自己对未来的一切宏伟设想都交付在一场和某个不清楚底细的大虾米对决上，所以大军阀选择了更稳妥的，能限制住塞蕾斯汀的办法： 　　加大攻势。 　　为何不？ 　　人数、火力上的优势，就是绿皮如今最大的优势。 　　码头夺取失利，那好，大军阀直接让海盗盟友把舰船冲到岸上搁浅，作为固定炮台提供火力支援；虾米冠军能瞬间逆转局势，让虾米的战线转危为安，那就同时在五个十个二十个地点发起猛攻，每一处都摇摇欲坠，每一处都岌岌可危，让女骑士疲于奔命。 　　整体巨大的差距并非出现一个或几个强大的冠军勇士可以逆转的，哪怕是凯恩神剑那样的大杀器和手持神剑的凯恩化身，战争领主，站在凡世顶尖———凯恩附身后已经成为神灵化身的泰瑞昂。 　　又或是强大到吞噬了尼赫卡拉诸神，要将世界纳入永恒停滞的死亡大君纳迦什。 　　他们可以做到一人军，一人成军，但最终，都需要依靠麾下的军团，势力去实现自己的目的。 　　绿皮陡增的攻势让因为塞蕾斯汀的出现而士气大振，信心倍增的守军立刻又陷入了压力倍增的战斗中，尽管塞蕾斯汀如今已是神选冠军，更是“西格玛与米尔米迪亚共选，持握圣矛与圣锤之人”，但这只是她一个人的赐福和强大，战争女神的牧师们依然只有在塞蕾斯汀的身边才能勉强释放出一些法术为军队加护，但这相比于漫长的战线来说也只是杯水车薪罢了。 　　北方教会的大教首在意识到任由战争这样发展下去，比尔巴利注定会走向失败，就算日后，已经为他们光复了南方失地，正在整军备战，“不日”将赶赴北国救援的部落联军重新光复比尔巴利，对大教首来说，那也意味着自己辜负了信仰。 　　在摆烂——主动决断——被海盗耍——摆烂——到塞蕾斯汀横空出世后，大教首就决定必须要做点什么，玛格丽塔，南方教会没有做到他们该做的，那份耻辱的可被视为教会成为侵略者帮凶走狗的声明随着托洛萨之战的结果一并被艾尔送到了北方。 　　南方教会.......辜负了信仰。 　　而他必须要为女神，为了王国捍卫埃斯塔利亚最后的不屈之城，他不能让比尔巴利沦陷，即便他日后将会洗刷耻辱，重新光复。 　　于是大教首率领着自己的卫队和护教军们一同走入了军营，走上了前线，他在大广场上发表演说，号召全体军民抵抗到底，并当场指定了继任者，下达了如果自己战死，则对方接任教首职务并立刻指定继任者，亲往前线，继任者战死后继续这个过程的命令。 　　然后率领着卫队在前线死战，衰老的大教首本人抱着一头绿皮战将摔下城墙与之同归于尽。 　　领袖视死如归的壮烈让整个比尔巴利都陷入了一个沉默的，狂热的氛围，最惨烈的序幕就此拉开。 　　一如此前的圣蒙娜要塞攻防战。 　　如此壮烈的殉难对艾尔锐评：勇于私斗，弱于公战的埃斯塔利亚人来说也许来的稍微晚了一些，但对一段足够历史铭记的史诗传说来讲，又永远不会太迟。 第八十九章：绿皮困局，南方的其他势力 　　比尔巴利人为了守城几乎压上了一切，不管是在城内实行不分老弱病残，只要能拿动武器就能作为战士的无差别服役；还是以教会和王国双重中枢的最高名义在各地实施的强制征兵令，每天都有几十到数百人不等的从还未沦陷的地区赶来的志愿军冒着危险穿过敌人封锁进入城内，作为生力军投入战斗。 　　都是堪称疯狂，但又尽在情理之中的举动。 　　生存，生存，生存大于一切。 　　而在南方的盟友一路高歌猛进，不断收复失地，如今已经光复王都城玛格丽塔，收复南方全境，反绿事业一片大好的外在因素也是比尔巴利人坚持战斗下去的一针强心剂。 　　只要部落发起进攻那么一切都会好起来！ 　　在这场惨烈的拉锯战中，比尔巴利人损失惨重但同样的，绿皮也并不轻松。 　　它们的后路断绝，玛茹斯和维灵两座至关重要的港口、城市被部落所控制，南方全境光复，脱离了绿皮的掌控也就自然不会再搜刮粮食物资给绿皮输送。 　　绿皮基本等于失去了后勤，好在大军阀此前为了大军征战准备，以及预料到了可能后方会发生一些“变故”———但没想到会是部落连战连捷，快速恢复了全南方这样。 　　所以索要物资的额度都是奔着能够让部下敞开了造去的，就是以防万一。 　　围城损耗颇大，但相应的也减少了吃饭的嘴，半年一年的时间，粮食还能坚持。 　　但最主要的损失，是兵员。 　　那些在大平原上规划出的孢子牧场，本来是搞毛亮计划中很关键的：源源不断的新生绿皮将支持它为了满足绿皮暴力渴望而持续发起的对外战争，以及填补这过程中不可避免出现的损耗。 　　最快的那些蘑菇已经从中长出了屁精、地精，很快就要收获绿皮小子和大只佬们的时候，结果被艾尔突然偷袭，在得到示警知晓绿皮搞了这么个玩意后就排除麾下的暗影之仆群狼们，日夜在大平原上搜索，发现一处就召集兵力将其攻破然后纵火焚烧。 　　处理这些东西不比匹娜森林里可以完全不管，必须要非常注意，否则不知道随风飘荡到哪的孢子过不了多久就会培育出一头头绿皮地精四处游荡，稍不注意就是一支新的绿皮战帮诞生。 　　目前在艾尔控制区内规模最大，人数最多的非军事半官方组织，就是在各地区组建起来的“清道夫”，主要人员大多是一些半残疾基本告别战场，在日常的生产生活中也颇有一些力不从心，但还能跑能跳的埃斯塔利亚人。 　　主要工作内容就是在那些曾经有过绿皮活动、发生过和绿皮战斗的区域及其附近不断巡查，找到绿皮蘑菇的痕迹后立刻记录并销毁，确保不会过上一段时间从哪个荒郊野外，林子里蹿出几十上百头绿皮玩意。 　　如此，绿皮也基本算是失去了补员，现有的绿皮大只佬、好小子，哪怕是地精玩意也是死一个少一个。 　　如果临时种孢子，那也需要时间不是，而大军阀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整支大军被比尔巴利迟滞，堵在了托马斯河以西这片丘陵、山地远多于平原、草原的崎岖地势里。 　　它是绝对没有办法在现有的粮食吃光后去维持这么一支庞大军队人吃马嚼的。 　　那样绿皮只会互相攻杀，相互吞噬，主动减少数量。 　　当初北进气势汹汹号称“六十万”实际也有二十万余的大军，在经过代蒙特瑞、圣蒙娜要塞、强渡托马斯河、比尔巴利围城战（至今）等一系列战事后，也将近折损了泰半。 　　如果不是前面的战争大多是绿皮胜利，撒出去的孢子也或多或少有零零散散的绿皮持续赶来加入它的大军，绿皮的人数恐怕就要跌破十万大关了。 　　至于为什么不像渡海来袭那样，让海盗和绿皮自己的舰队去运送恶地的绿皮来到埃斯塔利亚西北方向补员。 　　一是路途遥远，没有大军阀本绿皮的威望强压，只靠那些留在恶地没有受到搞毛亮直接掌控的“生绿皮”，极其容易在船只上作乱，海盗们在连续几条船都发生绿皮暴乱，互相，也找海盗船员搏杀之后就坚决表示除非大军阀能解决绿皮们忍不住海运无聊开始制造混乱的问题，就绝不再运送这种麻烦。 　　二嘛....... 　　被绿皮联合鼠人提前搞乱，为了使其自保，无力干涉绿皮联军偷袭埃斯塔利亚的提利尔人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混乱后，总算差不多摆平自己国内的麻烦了。 　　提利尔的海军力量虽然不如埃斯塔利亚的“无敌舰队”那样强盛，睥睨南国，但也是一个正儿八经近千万人口，同样有着长时间海贸、殖民基本国策的大国。 　　回过神来，稳步反击，只是大大小小上百个势力拼凑成的海盗联军和绿皮发挥“俺寻思之力”打造出来的搞毛战船，并不能占到什么便宜，正在稳步后撤（节节败退）之中，不断让出南部海上的制海权。 　　所以艾尔此前一直防范着海盗登陆骚扰，但却并没有发生。 　　主要原因还是后者目前在大海上自顾不暇，并没有去主动骚扰他的欲求———丢了陆地不过是少拿那么些银子，他们捞也捞够了，只剩下对盟友的责任但你指望海盗多重视这玩意那就........而丢了大海，提利尔人的舰队可以直接开到萨图沙自由邦所在的岛外，那对海盗联盟里的主力萨图沙人来说那可就是老家没了。 　　归根结底，他们参战目的就是为了大抢特抢，其后，才是那个大军阀向海盗们许诺的：绿皮控制了南方王国后，将会对海盗大开方便之门，海盗船长们可以和绿皮一起共享这千万奴隶的画饼。 　　此外，还有那些埃斯塔利亚建立的殖民地，一不留神卧槽老家被偷了！ 　　大部分地区都直接陷入了迷茫状态，不知道是该组建勤王大军回家复仇还是先观望观望，等大哥（帝国、精灵）和看不顺眼的兄弟（提利尔）下场再说。 　　然后很多地方又出现了不少野心家，纷纷打着各种旗号开始搞事夺权，和殖民总督府开始争权夺利。 　　总督要是支持立刻勤王，那他们就喊敌人势大，徐徐图之；总督要是支持联络盟友再徐徐图之，那他们就喊王国危急，此辈不能报效国家只知偏安一隅巴拉巴拉....... 　　反正就是搞事。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蹿出来这么多搞事者。 　　（yesyes） 　　让联合起来实力不弱，至少凑出一支可以和绿皮联盟在海上碰一碰的舰队是完全没问题的埃斯塔利亚殖民地摆烂了大半场，如今才算各地达成了统一的目的，开始组建勤王联军开始“返乡之旅”。 　　首先肯定是要突破绿皮联盟的海上封锁。 　　这是一个要非常稳健的过程，毕竟绿皮打的实在太快让人搞不清楚还是不是还有后手，所以救国归救国，动作慢点不要把自己送了才是关键。 　　然后“老家人找了一群从林子里跑出来的超级牛逼特别能打的盟友帮忙把南方的敌人解决了，已经收复玛格丽塔”的消息就传了过来。 　　联军一看嚯，极限翻盘了，是不是咱们就没什么事了？ 　　当即就有不少人打算带着兵马各回各家去了。 　　这种一般都是位置不大稳当，本来说是勤王倡义，靠着大义名分给自己镀金保证自己地位的人，如果玛格丽塔那边没事，那他们回去的话也没多大功劳，反而可能被留下接着去和北方之敌对抗，那样的话自己回去后位置还是不是自己的，手下人还在不在或者听不听自己的就是个大问题了。 　　结果义军还没看到老家的土地就出现了散伙行为。 　　但还是保留了大概三分之二左右的实力，有三百多条大小战船，数万可战之士。 　　艾尔没考虑好怎么控制这样一支舰队，干脆把他们划到诺斯·卡帕斯和纽迦两座城市那，位于埃斯塔利亚的最西南端，让他们以西南为基地，四处出击，和海盗们争夺制海权。 　　同时自己派出了一些忠实可靠有能力的四母信徒去到勤王军，开始渗透舰队同时学习海战技巧。 第九十章：地牢里的娜迦 　　北方的战事如今完全成为了意志的比拼，双方都在不断地朝比尔巴利这个巨大的绞肉机里填入鲜活的生命。 　　比尔巴利人目前坚守，能够等待的转机就是南方的盟友准备完毕，发起北伐战役，在西北地区夹击绿皮。 　　或者......现在唯一一个离他们最近，和他们接壤的陆上邻国，卡尔卡松圆桌骑士们放弃孤立政策，就像过去那样组建起侠义大军来拯救他们的邻国。 　　遗憾的是，不管埃斯塔利亚人的使者如何声泪俱下无不凄厉的哭诉哀求，那些在谎言之上的国家坍塌后从一片废墟里重新拿起自己应当对这片土地，这里的人民负责的信念、责任与荣耀感的隐居骑士们态度依然坚决。 　　过去的骑士制度建立在谎言和自大之上，仁慈，又无不残忍地凌驾，驱使着巴托尼亚人民为了种种任劳任怨，受尽盘剥。 　　现在，这些保留了“骑士”这一称谓的隐者们只对这片土地和其上的人民负责，他们是公认的统治者，但从不作为统治者行事，他们是军队，却又不是军队。 　　扎根于卡尔卡松的城市、乡间、林荫，却又飘然物外。 　　少数比较激进的，如投靠艾尔的花剑圣杯骑士团坚信“美德”以及塑造“美德世界”的必要性。 　　但对大多数卡尔卡松的骑士来说，维持现有的，人人安居乐业，怡然自得的环境就是当下最好的状况。 　　他们不会为了任何冠冕堂皇的理由或许接口，再次让他们赎罪的对象，他们发誓保护的巴托尼亚人民在外国的土地上流血。 　　哪怕绿皮攻破比尔巴利后下一个扩张目标肯定是唯一陆上接壤的（提利尔在南方）北方邻国，巴托尼亚的卡尔卡松。 　　伟大圣战后的骑士们非常认死理.......如果不这样的话也许他们的信仰早就和大部分褪去骑士、贵族光环开始投入像争王争霸、浪迹天涯、落草为寇、隐居山林种种生活的战友们那样，也就不会有卡尔卡松圆桌议会———隐士之国的出现了。 　　哪怕绿皮后天就会杀到卡尔卡松境内，掀起大战，血流成河；但他们也绝对不会在今天率领巴托尼亚人主动走出国门，去抢先袭击境外的敌人。 　　极端孤立主义了属于是。 　　只有少数一些奉行思潮和圆桌议会主流孤立主义不同的骑士、修士教团、战团选择“御敌于国门之外”，组成了一支支小的侠义远征军赶赴比尔巴利，去对抗绿皮。 　　但他们的目的首要也不是帮助埃斯塔利亚人，而是削弱绿皮，为了在埃斯塔利亚人抗战失败后巴托尼亚面临的威胁会小一些。 　　就很别扭。 　　像花与剑与圣杯那样的骑士团在艾尔看来，除了在关于“美德世界”上面有些过分狂热以外，反而比圆桌议会那种极端孤立的石木脑袋要正常许多。 　　换做艾尔的话，他要知道明天有人来打他，今天能安排就安排十八辆泥头车把对面创死。 　　......... 　　而北方人苦苦等待的盟友，埃斯塔利亚人的救星、（代理）摄政大王、部落之主....... 　　艾尔，又在做什么呢？ 　　搞研究。 　　...... 　　“所以你们这个......嘶，还挺麻烦的。” 　　艾尔抱着胸，对着眼前被绑在大型十字架上的身影评头论足。 　　“做一次这个恢复时间是多久？” 　　他接着提问。 　　被绑着的俘虏有着曼妙的，修长长长长长的身段。 　　四手，蛇瞳，尖耳朵，以及最引人注目长长的下半身蛇躯。 　　赫然是一头，一只额，一名娜迦。 　　艾尔想了想对方也是高智慧生物（新大陆蛮荒之地里那些可能文明程度比野兽人还落后的野娜迦不算），用头只这种来形容不太恰当。 　　毕竟是智慧生物，应有的尊重还是要有的...... 　　虽然艾尔现在对对方做的也谈不上尊重就是了。 　　不过这点他分得很清。 　　对有智慧的生命基本的尊重是尊重。 　　但该杀该用粗暴手段的他是一点也不会心软。 　　这名俘虏很老实，也许是对面牢房里同伴此前的惨状把她惊吓到了，对艾尔的问题也是有问必答。 　　“一般是看情况，不同体质的娜迦那块鳞片的硬度也不一样，如果是比较敏感，脆弱的那种，用药一次的话可以持续很久，甚至几天半个月都有可能。” 　　“如果是比较冷淡，坚硬的体质，那就需要加大药量或纯度，事前需要准备很久才能将其软化，持续时间的话也偏短———不过也不用担心突然恢复被截断，会有一个从软到硬的过程，有充足的时间让雄性发现这点及时完成交配然后退出去......” 　　“喔......” 　　艾尔点着头，手指轻轻地点在这名俘虏的蛇尾上，如果以人腿的比例来判断应该是大腿的位置，但娜迦的脸一下就有泛红，身子有些不自然的在十字架上扭动。 　　艾尔疑惑的望了她一眼。 　　突然不老实起来怎么。 　　俘虏低下头，好似精灵的美丽容颜，又因为那似鳍的耳部和鳞片，以及蛇类的竖瞳平添了几分魔物的妖异。 　　此时有些微红，蛮不好意思的低声说了句：“您......现在按着的就是。” 　　艾尔愣了一下，快速收回了手背在身后搓了搓。 　　他的背后传来一声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咯咯怪声。 　　艾尔转过身去，看着在另外一件牢房里，那名不老实因此受到折磨的俘虏整个人有气无力的被缠在木桩上，低着头，湿漉漉的长发垂下遮挡了她的面容，看起来像是从水井里爬出的某个胆大男儿欣喜若狂的女鬼。 　　“还好吗？” 　　他随口问了问，同时把手重新按在那名听话的娜迦俘虏身上，正是此前的位置。 　　艾尔要亲手确认一下那块鳞片和其他地方有什么不同。 　　那名看上去很惨，虽然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外伤的娜迦咬着牙，忍受着浑身上下无处不在的麻痒，把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掉地上。 　　“死不了。” 　　“喔......” 　　艾尔点了点头。 　　“那你就再忍着吧。” 　　说吧，打了一个响指。 　　施加在娜迦身上那种轻度的话是属于床笫之欢的调味，重度则可以让人痛苦到把自身血肉全部撕扯下来的欢愉系法术瞬间又加强了一个档次。 　　“咿呜~~~！！！” 　　那名俘虏怪叫了一声，被紧紧绑在木桩上的身子疯狂地开始扭动、蹭来蹭去。 　　正被艾尔轻轻抚摸着的娜迦看着首领的惨象浑身一颤，低着头，深怕触怒了这名外表看上去和人类少年无二的敌人领袖。 　　她记得那副面具。 　　那天就是艾尔戴着面具骑乘巨大的狮鹫，率领军队击破了她们受雇的那支浩浩荡荡，在新大陆完全可以攻破最大防备最严实的大型殖民地，洗劫一空、纵横四海的军队。 　　艾尔一边轻轻按压、不时捏一捏那块略微凸出的鳞片，仔细研究它和其他地方的不同，一边轻声诉说着： 　　“战场上各为其主.......嗯......好像在和异族开战这方面，没什么这种规矩，斩尽杀绝就是对敌人尊敬了。” 　　“你们拿钱办事，这是你们的事.......”艾尔话音渐渐低了下去，又忽然变得愤懑怨恨之语气。 　　“但因此———我至少多牺牲了上千战士！” 　　话音刚落，娜迦首领身上的法术强度瞬间增强到了一个让人无法忍受的地步！ 　　以至于她连完整的声音都无法发出，像是一条疯狂扑腾的咸鱼般在木桩上死命扭动、折腾着自己的身子，哪怕鳞片被铁链剐下，浑身上下很快就出现各种伤口勒痕，变得鲜血淋漓也在所不惜。 　　在艾尔身旁的那名娜迦因恐惧而颤抖的身体弧度已经大到一个难以忽略的成都，艾尔吐完心中的不快，却忽然感到手上有些湿漉漉的，转头看去。 　　那块鳞片下方开始往外渗出一些怪怪的液体，结合抖如糠筛的娜迦本身，是什么就显而易见了。 　　艾尔收回手，叹了口气。 　　收回了女娜迦身上的法术跗骨之瘙。 　　随着法术的消失，女娜迦发出一声高高的呼号，音调十分古怪，带这么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感。 　　艾尔走出这间牢房，站到娜迦首领所在的房间里，慢慢为她解开了束缚。 　　女娜迦庞大的身体很快就掉在了地上，软成一滩烂泥，像是喝醉了酒又被巨人踩了一脚的大蛇。 　　两人的距离离得很近，如果娜迦暴起的话，根据这些半人半蛇种族的敏捷和爆发，用不了一个呼吸就能将艾尔缠绕起来，然后发力使其浑身筋骨断裂绞死。 　　但娜迦没有动，艾尔也没动，等她缓了缓才蹲下去，把遮挡了那副妖异容颜的长发分开。 　　她正在闭目休息，身体剧烈的起伏着，忽然猛地睁开了眸子，那对蛇瞳死死盯住了艾尔，却又没有下一步的行动。 　　“这么说吧。” 　　“你们让我损失了不少优秀的战士。” 　　“而你们恰好又是一些还不错的战士。” 　　“而且，我觉得同样是具备野兽特点的种族，娜迦应该很适合以开放，包容，平等为理念的部落。” 　　随后，艾尔将手轻轻抚上这名以硬骨头坚持了好一段时间的娜迦首领，那对碧绿色的竖瞳死死盯着男孩的手掌，但直到艾尔抚上她的脸颊，她也并没有再做什么出格的举动。 　　只是眼神依然有股狠厉在里面。 　　看上去挺像一条傲娇的小狗。 　　艾尔摸了摸她的脸，轻声道：“海盗拉你们来做佣兵，不过是给一笔佣金罢了。” 　　“做我的......部下，加入部落，从浩瀚洋到南部海，我能给你们的种族安全又富饶的大海。” 　　好险。 　　差点把做我的狗说出来了。 　　他盯着娜迦首领的蛇眸，尽量让自己目光看上去很真诚哪怕他是一个才用可怕的手段残忍折磨了对方的征服者。 　　那对冰冷的蛇瞳在几个呼吸的对峙后最终还是合上了眸子，向艾尔低下了头。 第九十一章：人口问题和子嗣大军 　　艾尔逼降娜迦，自然不是单纯的喜欢魔物娘身子，想试下“丸吞”的滋味。 　　他在扩充部落的基本盘，同时也有对娜迦首领说的那个理由： 　　部落需要，艾尔需要战士。 　　当然，如果是正儿八经的野战、攻城，那怒角兽、新军，部落的常规部队已经完全能够担其大任，有无娜迦的加入也只是锦上添花。 　　他真正看重娜迦的地方，主要有三个因素： 　　一是水生种，可以很大的弥补以野兽人为主的部落目前在海洋控制、海权上的一大缺失，因为军种的特殊性，野兽人的力量短时间内渗入海军，只有人类新军能一用。 　　二是娜迦和高等精灵那若有若无的联系，如果加入部落，那对部落整体的对外形象是非常有利的提升。 　　至于第三点...... 　　则是娜迦的势力在新世界也是十分庞大的一股，虽然有大量的人口都处于那种原始的也就和野兽人部落差不多文明程度的部族水平，整天也就遛鸟晒鲍，闲的批爆。 　　收获基本靠天、狩猎，偶尔客串一把海盗去打劫、勒索殖民地上贡，时不时发起一场不同部族之间为了争夺海域、殖民地上贡或者其他什么乱七八糟比如抢配偶之类的理由打一场海洋战争。 　　但和野兽人、诺斯卡、库尔干等一大堆不可不谓落后的势力那样，在这世界，野蛮也是一种战斗力的保证。 　　何况在中古这样的世界观下，文明程度的高低并不一定就象征着优势......在文明之上，还有着神明。 　　娜迦的势力，艾尔如果能将其整合到部落里，那不管是海权，还是插手新世界，又或者对部落基本盘的扩张都是一个极大的助力。 　　同时还能满足艾尔的性癖。 　　一举多得的美事。 　　......... 　　在收复东南，全踞南方之后，直属于艾尔麾下的军队已经膨胀到了直追十万大关的规模。 　　但核心的战斗力暂时还是没有多大增幅。 　　还是此前的人类—野兽人—怪兽三条腿走路。 　　人类军队依然是以如今已经扩充到三个军团各一万编制的风暴军、复仇者、无畏者为主。 　　而野兽人军团的战斗力则在经过连番大战后受到了一定损失，但随着艾尔打赢了南方决战大扩张，吞下了整个南方百万人口从中获取了不少补充后，勉强恢复到决战之前的规模。 　　埃斯塔利亚南方偌大土地，其中散居着不少归化野兽人，绿皮来之前，这些野兽人们最多一些来自方方面面的隐性歧视，毕竟作为航海民族，埃斯塔利亚人这点包容性还是有的。 　　但等到绿皮来之后，这些没背景没势力没力量为它们发声的二等公民就吃大亏了。 　　傀儡议会多次为绿皮大军征召劳役，人头数够了就行，至于是埃斯塔利亚人还是野兽人太君并不在乎，反正都是苦工和预备粮。 　　所以这些归化的野兽人很是被埃斯塔利亚人坑了一波，各地出壮丁都优先从野兽人这样的少数族裔里拉，因此造成暴力抗役的冲突也不在少数。 　　最严重的地区甚至整个野兽人聚落都被扫荡一空，不管妇孺老幼全部被关押起来，来替自己的人头，送去绿皮大军。 　　你要问这事艾尔怎么知道的...... 　　当地人肯定不敢往外传，甚至会伪造本地从来，根本就没有过野兽人来定居的假象，就怕传言里和矮人一样记仇的部落知道这些消息后，会为自己的同胞们报仇。 　　但充军的野兽人又不是全都有去无回了。 　　艾尔南征连战连捷，解救了不少俘虏，其中就有这些被“自己人”背刺了一刀的守序同胞。 　　救下来的大多数已经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了，尤其是在被朝夕相处了许久的人类出卖后，更不可能回到城镇中去，只有投向艾尔，皈依四母教义一条路可走。 　　这些零散野兽人的加入也为部落补充了不少人口，为了确保野兽人军队的战斗力，在野兽人族群里艾尔一直是采取着非常穷兵黩武的政策， 　　按部落现在野兽人族群规模，几乎是三个有劳动力的雄性里就有一个在艾尔军队里。 　　怒角兽毕竟不是尊崇血神恐虐的原版恐角兽，它们身体因为信奉血母而产生了异变，性格也更加好斗，但并不是说就完全不事生产了，刀枪入库的时候依然会回到窝棚里去和雌兽配偶造崽子，会狩猎、耕种。 　　而尽管艾尔采取了大量鼓励生育的措施，甚至在匹娜森林蜕变完成之后生产力爆表，不需要考虑口粮问题后，就差直接搞他经历的社会化集体成长。 　　夫妻只管造，永世神选养； 　　然后从这一代起，部落就开始自称“艾尔之子”了....... 　　部落的人口危机依然非常紧迫，打下南方之前艾尔不缺战士，拿下南方之后是哪样都缺。 　　这也是他本来捉了娜迦泄愤，打算搞地牢、魔物、娜迦娘.avi，最后变成逼迫对方臣服效力的粗暴招揽原因。 　　虽然在他控制下的人口数量自从艾尔南征到现在执掌玛格丽塔之后翻了十多倍，但增加的绝大多数都是埃斯塔利亚人，反而作为目前主体族群的野兽人在部落里的占比不可避免的被稀释了许多。 　　艾尔需要忠实可靠，不存在背叛可能的野兽人战士来护卫，扩张他的王国；需要许许多多的野兽人人口来填充匹娜森林里的核心腹地，确保退路，同时供应外部。 　　还需要更多的野兽人来渗入被绿皮和他先后破坏的埃斯塔利亚旧秩序中，参与到社会的方方面面，到他完成这场伟大的塑造计划之后，将他们融合成为一个崭新的，多种族的联合王国。 　　在南征之后，认识到当务之急依然是军事，以及新生儿数量日益增多，已经到了一个让野兽人父母和艾尔建立的抚养机构都手忙脚乱地步的现实情况下，艾尔开始了大规模的使用孕育之岩的力量。 　　出于一些考虑，以及野兽人们对“诞下神选之子”这事的狂热，艾尔不需要采取强制措施，相反还要对热情的夫妇们列出一些限制。 　　比如头胎不能授血； 　　还有根据不同族群，比如兔人和牛头人生育周期肯定不一样，根据不同族群之间的生育周期，通过授血诞下了“艾尔之子”雌性，必须要在自己种族三倍时长的生育周期之后才能继续申请触摸孕育之岩。 　　为了成功诞下艾尔之子，这些孕妇们光是每天的进食都是一个庞大的数额，需要有专门的人来为她们后勤供应，这要是在粮食紧张那会，一百个授血过后的孕妇就可以吃掉五六百人的口粮。 　　为了给腹中胎儿提供足够的养分，不少孕妇哪怕得到了充足的营养供应，也会在孕育完成之后出现长期的虚弱、减重后遗症。 　　艾尔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子民为了信仰上的热忱就把自己的身体硬生生生垮，这样的牺牲毫无意义且不人道。 　　就这样，即将长成，可以投入战场去完成他们使命———为艾尔和四母厮杀的“艾尔之子”数量也已经达到了一千多人，加上现如今效力于军队、政务之中的那些，艾尔之子的数量达到了一千三百多人。 　　还有一批正在孕育之中的，规模更是高达上千。 　　艾尔并不隐瞒，他在子嗣们的成长阶段就会告知其寿命的短暂，不过有魂归黑铁王座、失乐园、蒙恩净土、全知之环......的设定，以及这些被艾尔“授血”的子嗣天然自带对小父亲无条件的狂热，没有子嗣会对此有一点怨言。 　　它们生活在一个虔诚，狂热的环境里，神权和王权在艾尔身上纠缠在一起，密不可分。 　　它们的生身父母，以及那些平凡出生的兄弟姐妹们，都将能成为“神子之子”，承受“艾尔之血”视为神圣，并深深的羡慕它们那只有寿命和生育两个缺陷的兄弟们。 　　这些速生的子嗣将会在寿命终结之前，极尽所能的为艾尔摧破大军、占领城塞、扫平所有阻拦在六芒星大旗之前的敌人。 　　同时，也不断寻求着在战场上光荣的战死。 第九十二章：和女娜迦的赌注，激斗.avi 　　因为身边没有那个对娜迦交配来说非常关键的东西，一种从某种海草类植物中榨取的可以软化那里鳞片的汁液。 　　艾尔只能辛苦自己的手，在通过各种刺激进行初步柔软化后，一双手分别一上一下的抵在蛇膣的外部，将那对凡鸟来说看成绞肉机、断头台的死亡收割者卡住。 　　一边下身用力的将骑枪深入身下娜迦的体内。 　　后者现在已经翻着白眼，自艾尔所在以下的半身蛇躯已经蜷了起来，似人似精灵的上半身也和死鱼一样躺平在地板上。 　　那对蛇眸已经随着艾尔的动作被顶的翻了过去，长长的舌头———舌尖有分叉，看上去非常色气，直接从嘴里掉了出来，垂在外面，往地上滴着涎水。 　　有着妖异魅力的漂亮脸蛋如今只剩昏迷后被持续进攻导致脸上不正常的潮红，结合昏迷后除了本能无法对外界做出反应的情况，这名娜迦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具呆滞死板的性机器。 　　一般来说。 　　艾尔极少，极少。 　　在床笫之欢，传播欢愉的时候，把女方搞到这种地步。 　　除了对克劳迪娅那样有恶堕后向痴女发展，以及和她成为了某种奇怪的组合： 　　到现在还没被纠正嘴臭这一特点，日常是被艾尔一边狂暴鸿儒，用骑枪来回冲刺顶撞的一塌糊涂，抽插学历到摇摇欲坠，甚至不时来一发大力撞击给弄的涕泗横流一副母豚样，哇哇怪叫发出巨量拟声词“齁~！”“哦哦哦哦哦咿咿咿！”“喔喔喔喔好热！”“咿呜呜呜呜哦噢噢噢噢！”的同时，只要清醒，就会坚持嘴臭，诅咒克劳迪娅堕落，以及嘲讽艾尔的著名佣兵剑士。 　　红发的安。 　　和这两人对战的时候艾尔会略微粗暴一些以外，对其他的后宫他都是非常，除了有时候玩玩人物扮演以外，都是非常尊重的。 　　做，爱做的事。 　　要的是双方都快乐。 　　不是单独男方爽。 　　但那是对后宫...... 　　而被艾尔一发骑枪突刺直接给打入昏迷状态，晕厥后也无法逃脱被撅命运的娜迦。 　　是俘虏。 　　当然对待俘虏，具体的度，这点全看艾尔自己把握。 　　这场反差极大的人蛇之交，起因是艾尔在慑服娜迦头领后，给后者的身上打上了一个六芒星印记，但并未采用粗暴手段扭曲，控制其自我意志。 　　潜移默化嘛。 　　然后不时继续钻研一下魔物的身体构造，也许是出于对未知的慎重，以及对那处斩断过无数雄性继续以雄性身份活动资格的死亡地带的敬畏。 　　艾尔一直没真的点亮操蛇之人成就。 　　还属于远观和亵玩都做了，就差最后一步的那种。 　　然后，就被心不甘情不愿向一个陆地上的野兽人幼崽守望效忠的娜迦首领不出意外的，给嘲讽了。 　　当然这几娜迦毕竟如今是在艾尔麾下打工了，同时身份还没脱离战俘，娜迦头领的话也没说的太刺耳，只是一种出于高对矮黑对白强壮对瘦弱，大车对小马，御姐对正太的，“生命层次”上的“压制”。 　　她在艾尔躺在两名娜迦一起组成的蛇尾垫子上休息的时候，也许是有些看不下去，出言暗讽艾尔。 　　“我们族类的交配比较特殊，和陆上种族不同，一般会持续数个小时甚至一整个白天、黑夜。” 　　“遇上生育大会那样的情况，甚至可能持续数天，除了进食以外的时间......呵。” 　　“被保护起来的‘鳞房’处在较深的位置，人类的话我没试过但......怎么想，至少也要半人马那样的体型才能填到娜迦的程度吧......” 　　然后，就被怒了的艾尔揪着尾巴抓过来。 　　肏了。 　　当然艾尔还是很注重助人情节，操控他人命运的。 　　他和嘴硬，哪怕已经被打趴下两次（一次战争一次地牢）但心还是不服气的高傲娜迦首领打赌。 　　要是他把后者艹服就放了这些娜迦回归大海，她们的佣金全数奉还。 　　听起来就像一些不正经的游戏、黄文里那种反派对女主说：“只要XX忍住不gc的话，我就如何如何”比如把人放了，把把柄归还、或者原因帮助女人或女人的恋人、爱慕对象走出困境巴拉巴拉的不正经赌约。 　　但以娜迦这样野蛮种族对性观念、伦理并不如何重视的天性，以及这名娜迦首领那种高冷和骄傲，自然而然的愿意和艾尔对赌。 　　毕竟输了也差不到哪里去。 　　对她来说这是无本买卖，自然要拼一拼。 　　然后...... 　　就没然后了。 　　艾尔拔枪，为了以示尊重和对蛇类的敬畏，还提前上好了附魔，以及在自己的琢磨下用各种手段想尽办法对那两块关键的鳞片初步软化，能够让骑枪通过后，就在脸上已经出现了红晕，但依然维持着高冷和淡淡不屑。 　　丝毫不认为这名“依靠邪恶法术和大军”逞凶的野兽人，还是人类少年君主的骑枪战斗力，能够对自己造成威胁。 　　结果艾尔正式挺身进入之后，娜迦首领就发出巨大的，古怪，尖锐的叫声，庞大的蛇身翻来覆去的，像是白娘子喝了雄黄酒一样折腾，把骑枪已经刺入娜迦体内的艾尔吓了一跳，以为娜迦要搞事，连忙停下了动作。 　　仔细看，女娜迦的脸是白里透红，鲜艳欲滴，红色浓的像是被当面泼了一盆颜料。 　　这让艾尔瞬间反应过来。 　　感情，这家伙事前那么强气，不屑一顾的样子，艾尔都以为自己要面对从当初毛妹夜袭那次、到被阿丽娜夹在马腹上狂飙以来，最艰巨的一场战斗。 　　结果只是个嘴强王者罢了。 　　但做都做了，艾尔自然也不会收手，虽然娃娃是略微没情趣了一点，但结合娜迦特别的外表和特殊的内在，确实给了他不一样的体验。 　　很窄，很紧凑。 　　骑枪要一点一点的往里面挤才能继续深入，这个过程中，空气被挤压出去，膣肉像是一层皮套般紧紧套在艾尔的骑枪之上，没有一点空隙留出。 　　蛇穴带给艾尔的感觉非常独特，像是有无数双小手按在他的长矛之上搓弄，刺激不是一般的强劲。 　　并且通道也非常的幽深，蜿蜒曲折，艾尔几乎把骑枪整根没入，才探到了一层肉肉的壁垒阻碍了长矛的进一步深入。 　　两者的体型差距也略大，虽然蛇躯上的那个地方在中段往上，大概三分之一蛇身的位置，在娜迦平躺的情况下，艾尔也只能勉强将脸贴到女娜迦首领上半身的肚脐往下一点的位置。 　　鳞片的手感实话说并不好，尤其在对方不主动的情况下，像是抱着一条冷冰冰的大鱼，或者一颗树皮粗糙的大树。 　　不过和蛇膣里那令人窒息的火热和紧缚感又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让艾尔艰难抽插着的时候几次忍不住想直接给这名不知天高地厚的高冷娜迦灌满，然后如约将对方彻底打上自己的烙印，成为专属于他的人蛇宠物。 　　虽然第一次不太完美———对艾尔来说，这样新奇的体验已经很不错了。 　　唯一遗憾的是也许是冲击太大，娜迦首领除了开场的一些前戏以外，在艾尔正式插入之后就昏了过去，一直到少年在蛇膣里面射爆，用永世神选的白浊将其灌满也没醒来。 　　到这，艾尔还有一个惊奇的发现： 　　他发射完弹药之后过一阵，躺尸的娜迦首领在昏迷中发生了呕吐，嘴里竟然吐出了部分他从下面弄进去不久的液体。 　　蛇...... 　　上下一条的直肠子？ 　　总之就很怪。 　　顺便艾尔也发现了娜迦的一个缺点： 　　没有屁股。 　　像是羊女有着非常可爱，粉粉嫩嫩的小羊臀，被艾尔大力冲击的时候会荡漾出不同弧度。 　　人马娘的马臀emmmm，非常有韧性，肌肉很强，后入起来感觉也十分刺激。 　　但艾尔最喜欢的，百玩不厌的，还是正常人类女性的臀部。 　　这点圣武士克劳迪娅和两个太太都是个中翘楚。 　　在艾尔玩过的屁股里，硬要说谁的屁股最好的话，实际上他心底这个位置同时属于两个太太。 　　一个是非常圆润肥美的安产型，一个是形状堪称完美，最适合四肢着地跪在床上的姿势疯狂从后面轰入的靶子肉臀。 　　而娜迦没有这个部位。 　　上半身的人身肚脐往下带点腰，之后就是蛇躯。 　　顺便，对方的四条手和蛇信长舌艾尔也没体验到，不得不说很遗憾。 　　不过，意料之外的轻松拿下赌约，又体验到了不一样的愉悦，艾尔心情很欢快。 　　他拍拍还在昏迷状态的娜迦首领的脸，看着对方淡蓝色的嘴唇上还残留着反刍出来他的精液，联想到这名娜迦首领此前一直硬骨头、高冷骄傲的样子，结合她现在的模样，不得不说极具反差感。 　　一个恶作剧的念头忽然跃出，艾尔盯着娜迦那张富有妖异魅力的漂亮脸蛋，心中涌向一股冲动。 　　他竖起一根食指，黑色的魔力在指尖凝聚，艾尔将指尖轻轻点在昏迷娜迦的额头，很快，一个鲜艳，华丽的纹身图案就印上了女娜迦的脸。 　　“晚安。” 　　艾尔俯下身去，贴近女娜迦首领那好似鱼鳍一般，又有着精灵尖耳朵轮廓的耳边，轻声说着。 　　娜迦的眉头忽然皱起，像是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事一样。 　　“我的宠物蛇。” 第九十三章：染血的王冠 　　刚刚点亮操蛇之人成就的艾尔最近的日子其实并没有过的多愉悦。 　　伟大的（代理）摄政王已经离开了他无比忠诚的玛格丽塔。 　　带着本部大军野兽人、人类新军共三万精锐，沿着大道向西折返，重新回到了东征战役的前沿柏莫兹港。 　　这三万大军虽然声势上比起东征发起时浩浩荡荡五万余兵马，号称十万那会在数量上少了将近一倍，但单论平均的锋芒士气反而更胜一筹。 　　毕竟经过了东征以来大小诸战的洗礼，新老士卒都受到了血火磨砺，在践行血母之道的途径上有很大增长。 　　虽然人数少了，但战斗力却并没有减弱。 　　艾尔这段时间连番扩军，总兵力已近“十万”，但实际上，除了他南征、东征战役时的正规军团，真正的战兵并没有增加多少，大部分都是艾尔为了插手地方控制权，在解散——重组议会这套流程后，在各地募集的民兵，以军事化手段训练，改造，平时主要负责治安、民防等工作。 　　起到部分军事管制的作用。 　　这些民兵虽然名义上属于“联军”，但实际上只能说是预备役。 　　艾尔对他们采取轮换培训策略，每过一段时间各地区的地方部队都要派遣一批人去到位于柏莫兹、玛格丽塔城外的联军大营接受“专业”的系统性训练。 　　名义上是为了提高战斗力，实际上是艾尔通过这种方式趁机向地方部队里光明正大的掺沙子。 　　配合此前艾尔大力鼓动的复仇思潮，在军队中这种思想尤为浓烈，士兵们普遍认为国家的问题是出在叛徒以及“道路错误”之上。 　　既然米尔米迪亚在她登神的信仰之地面临狂风暴雨的时候销声匿迹，那么埃斯塔利亚人也完全可以在风暴面前，去寻求另一位伟大女神的庇护和指引。 　　所以血母信仰的传播非常顺利，平均下来凡直属联军的军事单位基本都或多或少的接受了血母信仰的存在和发展，大部分人哪怕依然念着米尔米迪亚，也会不时蹦出一句：血祭血母，颅献王座。 　　这种属于泛信徒。 　　只要见了血，经历几次战斗，对血母信仰的虔诚就会直线上涨。 　　就算是懦夫，只要挥的动刀，喊出血祭血母，也有成为冠军勇士的潜能。 　　血母的赐福是平等的，不分高低贵贱，只要你以她的名义而战，献上一场精彩的战斗，她就毫不吝啬，慷慨地赐下祝福。 　　但要是让血母失望，那就抱歉了，冠军、神选也有可能被褫夺荣耀。 　　当然，以上的平等赏罚，在现在混沌退潮的大环境下，肯定没有终焉之前凡人原地晋升神选冠军、乃至于升魔———或者变成混沌卵的那种。 　　通过艾尔这个锚点媒介，和匹娜森林里浓郁的像是开了道传送门一样的魔风，在匹娜森林里，四母的神力影响最大，在埃斯塔利亚就要弱上许多，不过只要艾尔在，以及大军一直维持着对血母的虔信，以她的名厮杀，那血母对军队及周围事物的影响就依然能够达到“神迹”和“神赐”的地步。 　　这样赏罚明显的机制，实实在在的神力展现，自然，能够在争夺信仰的过程中取得极大的优势。 　　艾尔计划北伐，但并没有和出森林、东征那样把全幅身家押上，归根结底原因是南方是一块暂时无主的风水宝地，一锅炖的烂熟的好肉。 　　他拼尽全力去抢，只要打跑了绿皮这个竞争对手留下的监守，他就可以将其据为己有———哪怕是暂时。 　　但北方不一样，比尔巴利没陷落，北方哪怕虚弱到了极致，也依然有着一个中枢，一个正统，一个大脑。 　　而且绿皮还没度过托马斯河，大半个北方依然保留着完整的旧制，没有绿皮这个自带干粮的好盟友替艾尔将地方上的瓶瓶罐罐打烂，搅个七零八碎，还给艾尔一个很好的打着“肃奸除叛”名义插手其中。 　　艾尔屁颠屁颠去帮比尔巴利人，和波兰人一样血战解了维也纳之围。 　　但北方可不会像南方那样，艾尔打下来的就暂时归他管了。 　　过去的第二大城，如今的临时王都（玛格丽塔暂时不算），比尔巴利可还在呢。 　　说破天去，再大的功劳，艾尔这个外人也不可能在主人家还在还能理事的情况下，去插手别家的内务。 　　那马上艾尔打完比尔巴利救援战后又要再打一场比尔巴利攻城战了。 　　所以他不急，哪怕开始调兵准备北伐，也不会忙不迭把全副身家带上。 　　那样他就没借口拖时间了。 　　但从北方传来的消息，比尔巴利人这次堵上了全部，和绿皮死磕，城中守军不分男女老幼，妇孺儿童都拿起武器和绿皮打巷战，重伤不治的伤员拼死也要和绿皮一换一。 　　战况之惨烈，哪怕隔着南北遥远的距离，艾尔也能从文字书信中嗅到那股血淋淋的硝烟气。 　　这让他又十分纠结。 　　比尔巴利一城上下几十万军民，因为难民的不断涌入，还要超过经过海盗洗劫的玛格丽塔。 　　如果为了能够好的整合北方，按兵不动，坐视绿皮破城，大肆屠戮....... 　　满城性命一遭丧绝。 　　虽然和艾尔没关系———个屁勒。 　　他纠结这事已经很久了，在打进玛格丽塔之前，他对北方战事其实没有直观的认识。 　　甚至认为比尔巴利人要是扛不住了，可能会效“玛格丽塔故事”，反正王都都投了，我们死磕这么久为南方光复也立下大功，现在确实撑不下去点了也算不得什么，战后论功赏罚，比尔巴利再怎么战绩也比你玛格丽塔好吧？ 　　那样艾尔再调头打起来就没那么多道德包袱了。 　　可比尔巴利人在血腥的拉锯战、神迹、爱国主义、大教首的殉道等一系列因素作用下，已经化作了埃斯塔利亚人最后，最硬的那根骨头。 　　现在的打法，分明就是奔着玉石俱焚去的。 　　妇孺儿童都上战场，这是艾尔难以想象的壮烈。 　　他现在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坐视比尔巴利在漫长的拉锯战中流尽鲜血，然后面对暴怒的绿皮大军，和作壁上观的友军，迎来被毁灭的命运？ 　　但如果救援，那比尔巴利赢得了这场惨烈战争的胜利，战争时期整合了整个北方，有大义，有正统，有威望......势必会成为艾尔篡国的极大阻碍。 　　甚至于如果最后出现最坏的，二次南北对立的情况，经过绿皮战争的这两年，帝国、巴托、精灵这些“境外势力”应该再迟缓也能反应过来，开始把目光和手放向南方了。 　　到时候就是艾尔撕下面具，面对数百万内外敌视他的埃斯塔利亚人、已经经历过血战锤炼的他们也不会像过去那样能轻易被击溃，还有外部势力的干涉，艾尔最担心的就是在帝国境内的炎阳骑士团、战争女神教会带着帝国干涉大军千里迢迢来援助埃斯塔利亚人。 　　虽然不知道前两年干什么去了....... 　　几十万条性命和艾尔顺顺利利的拿下埃斯塔利亚人王国，迈出面对终焉之刻最关键的一步...... 　　他现在很纠结。 第九十四章：万物牧神，鹿妖 　　本来一开始廷议的时候，艾尔是打算只带万人北返，先回匹娜森林；其他部队就以安定地方、防范敌寇卷土从来为由散在各地，借助重兵集团辐射，影响地方，增强联军对各地的控制。 　　同时艾尔也可以借口兵力紧张，不足以发起进攻，拒绝自寻死路，继续对北方战事作壁上观，最多袭扰一下绿皮后方，为比尔巴利人分担一些正面压力。 　　但战报传来后，艾尔又犹豫了。 　　他在玛格丽塔整顿事务，插手各地等一系列操作下来，就花了两个月，这还是艾尔一切从快处理。 　　他再拖延时间分兵北返，等到后续部队完成地方整顿、民兵训练这些，比尔巴利人的骨头都要臭了。 　　几十万条人命，就算直接杀死他们的不是艾尔，但这种理由他又怎么能说服得了自己呢...... 　　最后艾尔在纠结之中，还是把随他北返森林，准备北伐的人数直接提到了三万，基本上是部落的大半主力了。 　　但面对实打实的十几万，由绿皮大军阀亲自统领的绿皮主力大军，还是拉开架势的野战，艾尔心里还是很没底。 　　如果没有比尔巴利这个关键，比如绿皮已经拿下了此城的话，艾尔绝对是会采用鸽子的战术，和绿皮打持久战的。 　　他需要时间来练兵，打赢绿皮不可能只靠全族加起来人数可能还没敌人多的野兽人，何况哪怕争夺埃斯塔利亚失败，艾尔也不可能发疯似的全民皆兵，把全部家当押到南方王国这张牌桌上，他更可能在有选择的情况下带着一家老小跑路。 　　新军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已经得到了证实，哪怕没有野兽人压轴，纯是人类组成的军队，在遇到同等规模的敌人时至少也能维持均势，而数量一旦上升，那纪律和团队合作就很容易让人类军团和绿皮拉开差距。 　　如果艾尔手里现在有十万虔信血母的人类新军，那他可以毫无顾虑的开启北伐大业，在北方解决绿皮，然后举办一场浩浩荡荡的凯旋式，向北方人宣示武德。 　　十万人类士兵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们背后无数的家庭、他们的父母、兄弟、夫妻、子女，或多或少都已经站在了支持艾尔的阵营。 　　这些士兵如果再经过系统性的培训，直接军转干，艾尔甚至可以直接一脚踹开埃斯塔利亚所有的旧体系旧势力不用，从无到有建立一个简洁、有效，完全忠诚于他的军政府。 　　这种情况下，北方人不管是反对还是臣服，都无所谓，艾尔可以轻易碾碎。 　　但显然，艾尔一时半会搞不出来。 　　打了这么久，除了新军得到了扩张，毕竟人口基数摆在那嘛，野兽人数量还是没什么变动。 　　而那疯狂征召的几万预备役，要形成真正的战斗力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做到的事。 　　艾尔掐指一算，发现自己现在能打的主力数量并没有多大变动，依然还是那五万出头的部队。 　　虽然新军每天都在扩充，但艾尔也很注意确保三大军团不变质，如果扩张太快吸收太多，把本来忠实可靠的新军搞得不可靠，那就得不偿失了。 　　北伐迫在眉睫，怎么打，是个大问题。 　　------------------------------------- 　　看到了许久没有见到的羊妈，艾尔从狮鹫女皇背上跳下去，快步冲了过去，一头投入伊露恩的怀里。 　　她的身后还跟着好多小蹄子。 　　两条腿的羊女，四条腿的额...... 　　半鹿人？ 　　艾尔把头搭在羊妈的肩上，看着面前一群大大小小的姑娘们，略感新奇。 　　鹿妖，鹿娘，半鹿人...... 　　莉莉娅！ 　　和娜迦一样，鹿女们的上身是娇媚可爱的姑娘，小巧玲珑的兽耳，大大的鹿角，下半身则是毛发光华柔顺，非常可耐的小鹿，比狼人略短的小尾巴，四只小蹄子。 　　动作也是蹦跳着前进，翘挺的鹿臀随着动作的弧度颤动着，鹿尾在身后一甩一甩。 　　鹿娘！ 　　艾尔大为振奋。 　　他从这些应该是在他离开森林后出现在匹娜森林里的漂亮小蹄子身上，感知到了一种独特的气息。 　　像是慈母神的，又带着点欢愉的靡靡。 　　但更浓郁的，还是另一种...... 　　“万物牧神？” 　　艾尔低下头，亲吻伊露恩的脖颈、带着青草香甜的蓬松白发，低声问到。 　　他知道羊女一直维持着些许对万物牧神的信仰，这在部落很正常，四母对后者也是持一种允许、接纳的态度，加上万物牧神是如今野兽人的普遍信仰，所以艾尔也不在意这些。 　　同时供奉四母、牧神在部落很正常，不少虔信徒还会再加上艾尔的印记，同时供奉六位“大能者”。 　　部落里很重要的一个阶层：萨满祭司，其中大部分人都是同时专注于慈母神地勘和万物牧神图腾的。 　　不过随着艾尔权威日益巩固，与之一起的就是四母信仰彻底成为了绝不动摇的国教，正信，牧神的信仰就一直处于边缘地位。 　　逢年过节会请出来，大小供奉祭祀一应俱全，但要多重视和有多少影响力，就只能说...... 　　甚至艾尔一直认为有的野兽人是不是根本就把万物牧神和慈母搞混了，或者认为“四母神有五个人是理所应当的事啊”。 　　今天忽然发现许久没活跃过的万物牧神突然不声不响的，搞了一群小蹄子出来。 　　艾尔有些迷惑。 　　也很警惕。 　　虽然鹿妖鹿娘傻孢子是很好看没错...... 　　而且看起来也非常温和...... 　　艾尔目前经历过的两种半身人兽，一类半人马，一类娜迦，都是一个比一个强势，体型一个比一个大的那种。 　　像是鹿妖的身材，艾尔甚至不需要对方屈蹄，直接站着就可以双手把住鹿臀，开始冲撞。 　　但是！ 　　有莉莉丝那次搞事的前车之鉴。 　　艾尔对四母以外的———如果有几率，那包括四母信徒在内的教派人士，他都报以一定的提防。 　　那次莉莉丝搞了个女精灵不声不响摸到森林里来接触祭坛，然后找艾尔挑明，要分地盘。 　　如果她是怀着恶意要背刺的话，莉莉丝把木精灵带进来也可以轻易地放走，只要消息传回阿瓦隆，不用想，狂猎舰队马上就要开到埃斯塔利亚的海岸。 　　好在塑料母子情还没到分道扬镳，撕破脸皮的程度，所以还有的谈。 　　艾尔看到鹿娘第一反应式好色喔，冲了。 　　第二反应是等等不对劲，先别冲。 　　然后就开始怀疑： 　　娘希匹，莉莉丝搞过一次后，一直挂机没什么存在感的万物牧神也终于要下场了吗？ 　　这么想着，小蹄子瞬间变成了魅魔、美人计里的貂蝉。 　　艾尔抱着羊妈重新回到了狮鹫背上，也不管地面的人，径直朝高处飞去。 　　不少小蹄子仰望着飞上高空的艾尔，脸上浮现出仰慕的情愫，言笑晏晏，蹦蹦跳跳着和女仆团们一起朝森林中折返。 第九十五章：万物牧神的真相【二合一5K大章~】 　　艾尔回归他的龙兴之地，匹娜魔法森林，除了忙着肉偿替他守家的羊妈伊露恩以外，正事倒也没落下。 　　比如北伐的前期准备、向森林北方调动物资、集结兵力云云。 　　虽然还没做好正式向北进军，打出森林的准备，但艾尔暂定不管如何，在我方尚有余力，敌人主力聚集在比尔巴利城下的这个机会，联军应该发挥自己的高机动性，不说决战，至少也该袭扰一番绿皮的补给线和后方。 　　如果能吃掉敌人的一部分驻军，吸引前线军队的注意为比尔巴利分担部分压力那就更好了。 　　同时，艾尔也总算搞明白了鹿妖这一生物诞生的前因后果。 　　跟他推断的一样。 　　这些半人半鹿的小蹄子们，来自于万物牧神的力量。 　　但并非他想象的： 　　是万物牧神生造出来的族群。 　　而是部落里的一些野兽人、羊女、鹿民（和大部分野兽人一样是两条腿直立行走，头上长鹿角）在祭祀过程中受到感召———据她们描述，是受到了牧神的召唤，将这个情况告知羊妈之后集体走入森林深处。 　　“穿过先辈们走过的途径”后，她们看到了“世界树”。 　　也即是位于艾索洛伦大森林中的时代橡树。 　　她们走过先辈之路，穿过时代橡树庞大，四通八达，遍布整个大陆板块、穿过海底，辐射到新世界的根系，当她们再次于森林中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化作了半人半鹿的奇异生命形态。 　　根据艾尔鉴定。 　　鹿妖，自带施法能力，但并不适合对敌杀伐，偏辅助型，可以视为奶妈弱化版萨满。 　　天生自带魅惑光环，对人类、野兽人亲和力MAX拉满，尤其是野兽人，几乎所有野兽人都会对这些漂亮，娇媚可爱的小蹄子们自带好感加成，基本不会拒绝对方非无理的请求。 　　并且这种好感感觉并不是信徒对神职、信仰的虔诚，如果要艾尔形容的话，野兽人对小蹄子的好感更类似于粉丝对偶像的那种狂热喜爱。 　　这点只有欢愉的福音使徒获得的崇敬有些类似，但不如小蹄子们纯粹。 　　自然亲和体质，什么促进植物生长、活化植物、驱使野兽、自然感知等等...... 　　在匹娜这个如今已经化作魔法森林的世界里简直如鱼得水———比那更夸张。 　　森林、野兽人、甚至连这里的土壤都会有意识的迎合，亲近鹿妖们，深林对大部分人来说都是一片蕴藏危机的地域，哪怕是野兽人也要警惕和它们共同生长，扎根林地的存在。 　　但对小蹄子们来说，简直就像专门为其开放的童话服务器。 　　脾气最爆裂、好斗的血红獠牙兽，只有最勇敢，最具耐心的野兽人战士才能驯服这些凶猛的战兽，也会在鹿妖们面前退避，收敛起脾气。 　　就算是艾尔那些心高气傲的子嗣们，也不会在鹿妖面前自矜，虽然不似普通部落民那般狂热的追捧喜爱，但也对其感官良好，带有一定好感。 　　有哪个野兽人会不喜欢漂亮的小蹄子呢.jpg 　　对于在部落就是野兽人，在王国就是人类之子的艾尔来说。 　　他现在在部落。 　　......... 　　在观察和确定了，这些小蹄子们内心和外表一样可爱，单纯，天真，看待，对待世界仿佛永远带着一层美好的滤镜，没有任何利用部民，他人对自己的喜爱追捧谋利的行为，是一群非常单纯，没有任何结党、成势，没有任何政治诉求———仿佛单纯就是为了让这世界变得更美好，让人们在凡世操劳之余还能得到极大心理满足的美好生物后。 　　还有慈母告知艾尔的一些相关信息。 　　这个是重点。 　　艾尔对这群超凡魅力的小蹄子放下了戒心。 　　鹿妖。 　　不是单一的牧神造物。 　　按照慈母神给艾尔的启示来看，这些小蹄子们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慈母神”和“牧神”共同的作品。 　　从一开始接触到牧神信徒后，艾尔就对所谓的“万物牧神”非常好奇，对方是男是女、是兽是人、是塔尔小号？还是慈母马甲？都是他心里的问题。 　　但牧神的存在实在是太低调了，导致艾尔起家后，四母信仰发展壮大，他就没怎么从实际了解的层面去关注这些忠诚的少数派。 　　毕竟如今单一的牧神信徒在部落基本已经不存在了，有也是那些新从外界加入部落的归化野兽人。 　　牧神图腾已经变成了一种结合了祖灵崇拜的“民俗传统”，而艾尔来自的地方又是同样一直有着浓厚“祖先崇拜”的传统。 　　人联建立后在塑造新思想上面也很大程度上考虑了这点，文明先贤祠是地球最著名的几个“圣地”之一。 　　所以艾尔对万物牧神一直比较忽视。 　　只要对方不搞事，他就能包容。 　　这点艾尔很开明。 　　等到之后艾尔重新开始关注万物牧神，则是因为....... 　　莉莉丝。 　　因为莉莉丝搞了一波事，把艾尔逼到墙角。 　　然后忍一时越想越气的男孩忍着怒气，把本来想严惩，关起来狠狠轰入恶堕凌辱的莉莉丝祭司给放逐，结果阴差阳错钦定后者成为部落国立莉莉丝教会的第一任圣女，也即宗教领袖后。 　　忽然想起来了万物牧神的图腾是“缠绕着月亮的藤蔓”这一形象。 　　就联系到了莉莉丝身上。 　　毕竟中古世界，领域、形象上涉及月亮的神明不多。 　　何况又是树又是月亮的。 　　让人很难不怀疑。 　　艾尔审查了一阵，没什么结果，牧神和莉莉丝信仰之间除了两者都比较偏和谐立场，带着很浓的神秘主义风格外并没有———这他妈已经是很明显的关联了！ 　　到最后，问题还是上呈到混沌魔域，四母神案几前才解决。 　　艾尔找不到线索，直接找四母挑明，牧神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莉莉丝或者谁的马甲，不把这个问题搞清楚他不能安心。 　　四母也没硬给他打哑谜，见艾尔态度坚决，还是告诉他：万物牧神是一位特殊的独立神祗，并不是任何神明的伪装；祂的立场可以被相信，和四母存在合作关系； 　　就酱。 　　除了前面那条其他的说了等于没说。 　　不过艾尔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就不再追究下去。 　　直到今天，通过鹿妖出现的这个契机，艾尔察觉到牧神的影响开始涉入部落，也才对这位神秘的，流传最广的是塔尔在野兽人中化身的“万物牧神”有了更深一步的认知。 　　在伟大之战（终焉之刻）过后，世界环境迎来了大规模的气候复苏。 　　混沌传送门虽然被关闭，但精灵解放大漩涡，让魔法之风失去束缚后从混沌裂隙中疯狂涌入现世的魔风也被留在了世界。 　　在诸神的引导下，这些磅礴浑厚的魔风被分解，化为各种元素，造成，促进了这一过程，同时也为那些“贫瘠”“苦寒”之地刷了刷肥力。 　　最典型的例子是基斯里夫气温回暖，寒土化冻。 　　随之而来的就是人口激增。 　　在凡人的视角下，伟大之战以后野兽多了、林子密了、土地更肥沃、吃饱养活更容易了...... 　　而把视角拔升到更高的维度。 　　如此大范围的自然现象，本身就代表着一股无比强大的力量在运转。 　　而在魔幻的世界体系下，这样强大的力量往往都会诞生，或拥有一个强大的主人。 　　于是，就有了“万物牧神”。 　　从自然复苏之中诞生的一位“原始神”，和人类最古老的自然神王塔尔属于同一类，都是诞生于自然贵族的力量之中。 　　按照慈母告诉艾尔的信息。 　　这股力量原本会有三个，甚至四个竞争者： 　　自然与荒野之神塔尔，经过伟大之战后他已经变得十分虚弱，但如果能拿到整个世界气候复苏的这份力量，掌握这一进程，那祂将瞬间恢复过去那位自然神王的威能，在远古时代率领诸神和亚空间魔头四对峙（远古塔尔扛四神这个设定各自见解，这里按我的来#拍桌）。 　　成为人文神和自然神的究极统合体，甚至可能力量反超人类帝国的神皇西格玛； 　　第二则是遥远东方的震旦帝后，事实上他们也确实这么做了，不过那对可以说中古最神秘的夫妇并没有试图完全染指这份力量，只是截取了自然复苏在东方的力量，根据他们的想法对东方帝国的地势环境进行改造； 　　第三则是奥苏恩的精灵。 　　失去了大漩涡的精灵种族迫切的需要恢复自己的家园，诸神从四神口中虎口夺食，硬生生抢回来许被混沌控制的精灵灵魂并将其净化，为精灵补充了人口，但同时也造成了巨大的入不敷出问题。 　　没了奥苏恩这个内环四季恒春的梦幻之国，古圣遗留的天堂岛屿，西边是冰冷的黑暗大陆，南边是破碎的新世界群岛，东边是刚刚被信仰问题搞得国破家亡的巴托尼亚......精灵迫切的需要恢复奥苏恩。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诸神利用了气候复苏的力量将沉没的奥苏恩自海底重新上升，并且修复了它遭到的破坏，但很难再恢复到古圣遗留的模样。 　　最后不得不另辟蹊径，混沌之门关了，但魔法之风却没有消退，不需要为了防止魔风浓度过高导致恶魔现世并且大漩涡已经解体，引路石也不再需要将各地的魔风导向大漩涡，于是诸神和精灵改造了引路石，依然将各地浓郁的魔风引导向新奥苏恩，不过目的变成了一座座要塞、白塔，通过这些魔法巨构分化魔风的力量，维持奥苏恩本土的美妙繁荣； 　　至于第四位....... 　　最危险，但可能性也最小。 　　最古老的邪神。 　　绝望之父、毁灭的概念、瘟疫的祖父、停滞、死亡、腐朽之神...... 　　复苏带来的万物繁荣，同时也滋生着数量更加庞大的微小不可视的“可爱生物”。 　　如果纳垢夺取了气候复苏的这一力量，那瞬间整个中古世界都会化作可怕到极致的，仁慈的祖父神为祂的孩子们打造的最完美的快乐大花园。 　　微生物将疯狂繁衍，病毒、瘟疫将席卷全世界，所有还活着的人，只要他需要呼吸、喝水、进食，只要他的身体暴露在自然之中，那么数以亿万、兆亿级的微生物就会常伴他的左右，最终整个世界将不再有传统的生命。 　　取而代之的将是无数赞美慈父大恩大德，已经变成各种病毒、瘟疫共生体的纳垢瘟尸。 　　每天都有许多强悍的瘟疫诞生，每一刻都有无数的持瘟者、瘟尸死去、复生、死去、复生，重复这一伟大的轮回进程。 　　甚至到了最后，包括土壤、石头、钢铁之类的死物也会被慈父伟大的力量给同化，成为活化的血肉瘟物，巨龙将变成瘟疫巨龙，精灵将变成额......纳垢精灵，死灵更无法逃脱。 　　整个中古会变成慈父的又一个大花园，而它也将赢得这场伟大之战的胜利但....... 　　这只是对凡世来说最坏的结局。 　　混沌退潮后，邪神们对凡世的干涉衰弱到了极致，恶魔销声匿迹的罕见到了帝国中出现有杠精———有良知的知识分子，无惧权威的求知人士，对典籍中记载的“恶魔”“混沌”“腐蚀”等等提出质疑，认为这些东西极有可能是教会和贵族一起编造的谎言，就为了恐吓民众服从他们的统治。 　　而且就算慈父挑大梁，纳垢花园不惜代价掀起入侵，显而易见的....... 　　其他三位闲的一天到晚找乐子的小贩是不可能看着慈父拿下这份力量的。 　　永世神选大位暂时无人，灭世总帅不出，混沌阵营的日常就是内战———不大贴切，有永世神选统合灭世大军，四神下属的阵营才勉强算是半个“自己人”，上头没让揍秩序的时候，谁和你自己人？ 　　操！恐虐（色孽）（奸奇）（纳垢）杂种！操！打！ 　　这才是混沌的日常。 　　而最后这力量花落谁家......显然，一家都没有。 　　严格意义上，有能力，也有主观意愿争夺这份力量的势力，其实还有两位。 　　慈父对位，纳垢分化的仁恕地母，一切生命的慈母神；以及，这份伟力本身。 　　根据慈母告诉艾尔的情况，她从一开始就没想去争，四母神本身是在混沌界域里挂牌，相当于分公司独立夺权但还挂在总公司名下。 　　同为混沌，干涉物质世界很麻烦不说，就是真的拿到了，如此庞大的力量带来巨大的好处同时也会造成严重的后果———分公司把总公司的大单子抢了，利润还一点没往本家流。 　　这直接爆了啊。 　　纳垢直接察觉到领域分裂，上来堵门了。 　　而且，这股力量属于众生，它自身也已经诞生了懵懂的意志，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是： 　　慈母的孩子。 　　所以慈母选择拉着四母阵营和复苏合作，相当于教孩子。 　　本来它应该在伟大之战结束之后，气候复苏进度推进到一定程度后才会因为自然界巨大的改变而彻底诞生，相当于胎儿到呱呱落地长成。 　　但因为四母的插手，让这股力量的意志有了提前，甚至穿越时间干涉世界的能力。 　　于是，有了一位神秘的，伟大的神明。 　　“万物牧神”。 　　于是，有了野兽人在战争后期受到指引，穿越艾索洛伦完成净化仪式，皈依秩序。 　　......... 　　在思维之中，艾尔和慈母交谈着。 　　同时，他也看到了一个崭新的领域开辟在自己的精神空间中。 　　一个被无数藤蔓、花朵、流水装饰，打扮着的小房间。 　　一双清澈，懵懂，但却带着几分“慈爱”意味的眼睛在那遮掩着的房间之中，仿佛是在注视着艾尔和慈母的交谈。 　　稚嫩的懵懂和成熟的慈爱同时出现在一双眼眸之中。 　　与此同时，现实世界里，艾尔的躯体上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一个淡淡的新月标志自他右脸颊上浮现，在身体上显现了一会后又隐匿起来。 　　同时艾尔的头发也在变长，一些似植物，又像铁石的装饰、护甲忽然出现在他的关节各处，艾尔脱去衣服，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在镜中显现出来的模样。 　　还有从空气中滋生的藤蔓，缠上的手臂，形翠绿的护腕；额头痒痒的，一对小巧玲珑宛如雏龙，但已初具威严的犄角一头黑发中钻出...... 　　艾尔变成野兽人了！ 　　他惊恐。 　　这下真成酋长了。 　　好在这些变动似乎并不固化，艾尔察觉到自己可以控制，挥挥手，很快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打扮。 　　他感知到有个意识传来一阵淡淡的联系，感觉怯生生的，像是一个害羞的少女般询问艾尔，是否对此不满。 　　艾尔摇了摇头。 　　他在考虑一件事。 　　算上四母的逆恐、眼、蛇、爱心、八六芒星、莉莉丝的月亮，现在再加上一个万物牧神的印记。 　　他身体成集邮了（悲）。 　　万一将来领兵去打终焉之刻，作为中流砥柱再得那么些秩序诸神赐福。 　　到时候西格玛的锤子米尔米迪亚（如果那时战争女神还在的话）的矛，阿苏焉的圣火爱莎的眼泪....... 　　艾尔浑身上下就全是图案印记，没有一处是他自己的皮肤了。 第九十六章：鹿妖女团？ 　　明晰了万物牧神，这一对野兽人族群影响巨大的神明跟脚，艾尔心底的隐患就解决了一个，一些谜团也烟消云散。 　　慈母说的没错。 　　她一开始就没想去抢夺复苏的力量。 　　这是真的。 　　同时，四母神也无力去争夺。 　　这也是真的。 　　分公司没那实力去抢连总部都觊觎不已的大单。 　　除非四位女神抱团。 　　但那样则会让四神察觉，警惕。 　　于是四母采取了另一种办法把这份力量，拉向自己的阵营： 　　我不抢，我帮她。 　　她们促使这股庞大力量的意志提前诞生，在伟大之战后期，气候复苏还没正式开始，处于“可以通过蛛丝马迹预见的未来”时，就有了干涉物质世界的能力。 　　开始选择自己的眷族和信徒。 　　这个位置阿斯莱———木精灵也非常合适。 　　但终焉里高等精灵、黑暗精灵、木精灵三精合一，木精灵回归精灵帝国，有精灵天上神系，地下神系，不大可能去崇拜一个新诞的懵懂神明。 　　而且艾索洛伦连续遭到破坏，这里的环境、树精们已经遭到严重的腐化，时代橡树腐烂，大森林被恶魔和混沌野兽人们亵渎，最后甚至焚之一炬（并没有烧完）最适合作为牧神信仰的圣地也不复存在。 　　所幸的是，万物牧神是自然神，对信徒提供的力量并不如何依赖，所以她干脆放弃了艾索洛伦，让这里成为世界溃疡，不触碰还好，一碰就痛。 　　通过时代橡树剩余的力量以及那些还未被腐化的根须，万物牧神对那些在混沌的狂热中清醒，聆听到并信服她声音的野兽人进行了净化。 　　诞生出了最早的归化野兽人。 　　“万物牧神”的神名也就开始在新世界传播。 　　但显然，她并不如何重视自己信仰的规模，否则绝不可能让“万物牧神是塔尔为了驯服野兽人而创造出的化身”这一流言广泛传播。 　　四母和万物牧神的良好关系，也是艾尔能够顺顺利利接手部落的重要原因。 　　归根结底。 　　野兽人的组成和由来非常复杂。 　　但异变这东西，无论如何也脱不了混沌的影响。 　　艾尔丝毫不怀疑牧神知晓下一次终焉之战的到来，那会是超越过去一切永世神选发起的灭世之战都要可怕，把全世界每一寸土地都拖到燃烧火狱之中的可怕战争。 　　而野兽人是绝无可能避免的。 　　上一次终焉之刻，塔尔被纳垢摁在地上爆杀。 　　作为还弱于塔尔（对方比她古老太多），新生的神明，掌握的还刚好是自然、生长、复苏这种和纳垢对立的领域。 　　艾查恩骑着黑驴南下的时候，塔尔跑不掉，万物牧神也一样，绝对是慈父纳垢首先找麻烦的目标。 　　反正离不开混沌。 　　那投四母这样的“守序混”，肯定要好过四小贩的“正统混”。 　　至于凡世的野兽人信徒...... 　　野兽人信奉四母，服从艾尔的统治。 　　部落的祭坛之上还能摆放六座神龛，永远有万物牧神的地位。 　　要是等到混沌复起，那些个混沌卵、嘶叫萨满、混沌角兽、末日公牛等等生物再次出现，野兽人重新化身“混沌之子”，开始以有蹄者之狂怒践踏，毁灭秩序世界的时候。 　　怒角兽、慈母萨满、福音使徒、智角兽，怎么也好过恐角兽、奸角兽、孽角兽、瘟角兽吧...... 　　后面那些可是完完全全的混沌疯子。 　　总而言之。 　　万物牧神，是艾尔打开通往统治全体野兽人王座至关重要的一把钥匙。 　　在埃斯塔利亚之外，还散布着无数信奉牧神之道的归化野兽人。 　　它们可不像在匹娜森林里的部落野兽人那样，面前只有一条四母之道可以走。 　　这种情况下，一个“牧神神选”的身份，就能极大的为艾尔提供便利，争取在异国、海外野兽人群体中的支持。 　　双方天然契合。 　　当然，也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了。 　　艾尔心里嘀咕着：万物牧神在他身上留下印记，基本代表着同意艾尔插手，影响牧神信仰的所有信徒了 　　投资这么大。 　　他的四位母亲是不是去给人忽悠，将来打赢终焉，让牧神坐第五（六）把交椅了？ 　　四小贩那边有个大角鼠关键时刻打助攻，没有机会，也努力给混沌灭世创造机会。 　　四母这边借鸡生蛋，艾尔通过信仰万物牧神的野兽人起家，统合正混，率兽驭人。 　　属于是混沌好队友了。 　　------------------------------------- 　　解决了小蹄子的“成分”问题，艾尔自然开始考虑如何好好地使用这些魅力和性格都无比惹人喜爱的鹿妖们。 　　鹿妖女团？ 　　把小蹄子们打造成明星演员，带到城里去路演，让埃斯塔利亚人感受一下野兽人的魅力所在，提升双方文化的接受度！ 　　单从外貌上看，鹿妖就能够让艾尔骑枪蠢蠢欲动。 　　更别提小蹄子们那种天真纯洁的外表，仿若深林之中遗世独立的自然仙灵。 　　却又媚骨天成，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带着摄人心魄的娇媚。 　　是能够通杀老幼的超凡魅力！ 　　对野兽人特攻，不分男女老幼的魅力虽然对人类效果要削弱一些，但也完全足够让人为之狂热追捧！ 　　...... 　　艾尔搓搓手，从羊妈怀里站起来，刚要起床，又忽的转身俯下去，含住伊露恩的乳房吸吮了番才松开，吻了吻羊妈的嘴唇，让她自己先行休息，转身换上衣服走出行宫之外。 　　几个月没回来了。 　　虽然玛格丽塔的建筑、风物，哪怕在遭受战火之后也依然十倍繁华于部落，但艾尔现在还是觉得。 　　在匹娜森林里的行宫呆起来更舒服。 　　当然也许并不是他喜欢朴素。 　　只是单纯因为在此地他可以无所顾忌。 　　肆无忌惮。 　　关上———就算打开宫门夜夜笙歌，白日宣淫，夜御百女也无所谓。 　　艾尔想干嘛就干嘛！ 　　而在玛格丽塔这样的新近光复（征服）之地，则顾虑颇多，艾尔时刻警惕自身和联军的行为形象，以免露出易被敌人抓住的弱点。 　　同时日常是操劳公务，恢复、建设、争取民心、搞清洗折腾权贵......这些都是颇费精力的事。 　　自然不如老家龙兴之地的部落行宫舒适。 第九十七章：北伐序章 　　虽然艾尔不一定真去那么做。 　　但总归，没有约束，没有顾虑，没有时刻考虑形象，和大大小小的势力、群体勾心斗角的环境总是让他更加放松。 　　思考着。 　　鹿妖们的诞生，在艾尔看来，也是万物牧神其为了巩固自己在部落内部的影响力进行的操作。 　　随着前线连战连捷，艾尔早已达到顶点，在部落之中如日中天的威望已经升无可升，但随着胜利而来的对四母信仰的加深，以及在人类群体中扩张是可以预见的。 　　血母在艾尔的帮助下提拔了海伦大修女，尝试开辟更大的领域；慈母信徒也随着战争的进程不断扩大影响，还获取了艾尔建立的内务部这样一个强权机构； 　　欢愉就不说了，永远把握着艾尔的把柄和痛点；全知系则是艾尔统治最得力的臂助； 　　四母都在扩张。 　　万物牧神自然不能抱着野兽人基本盘固步自封。 　　艾尔掌控南国已成定局，将来这上百万的埃斯塔利亚人都改信了四母，那万物牧神信仰在这个艾尔之国里的影响力和话语权会被削弱到非常轻微的地步，毕竟牧神只在野兽人中根深蒂固。 　　而传教......她从来没重视过这东西，显然公平竞争之类是肯定比不过四母的。 　　所以开辟新赛道，学习新打法，另辟蹊径，走精英路线，打通上层需求（艾尔）抓牢底层喜好...... 　　就是牧神信仰采取的思路。 　　一群漂漂亮亮的小蹄子，天使面貌，魅惑光环，艾尔忍得住吗，他控制得了自己？ 　　他肯定...... 　　还是忍得住。 　　比如现在。 　　艾尔在行宫外召集鹿妖。 　　之所以不在里面，主要是现在身边几个得力助手的子嗣都不在，除了后宫就是女仆。 　　要是关起门来开会，搞学术。 　　很容易传出神子殿下拉着小蹄子们开银趴的流言蜚语。 　　把门打开！ 　　敞亮！ 　　通篇四个字： 　　光明正大！ 　　看着眼前一群叽叽喳喳的小蹄子，从那一双双眼神就能看出对一切都充斥着好奇，比如这座庄严的行宫。 　　性格又普遍比较天真，看到艾尔站在那，不似凡人信众般不敢直视神子，和他直视也不害羞，反而充满了对君王、神子、牧神神选的好奇和可以直观看出的仰慕。 　　只有少数害羞的才会低着头，用怯怯的目光偷瞄艾尔。 　　感觉像是一群活泼的傻孢子...... 　　大龄孩童...... 　　艾尔瞬间感到头疼了。 　　这可不是米莎她们那些成长迅速，并且有“孩子王”帮小父亲分担教养义务的子嗣了。 　　把这些性格纯质的小蹄子们打造成中古鹿妖宗教女团...... 　　艾尔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天真。 　　总之，还是先试试吧。 　　“咳！” 　　艾尔清了清嗓子。 　　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几十双漂亮的大眼睛瞬间一起盯着艾尔。 　　这还是罕见的经历啊...... 　　------------------------------------- 　　“为了女神！王国万岁！” 　　意气风发的将领拔出武器，剑指前方。 　　在他的身后，一面巨大的，金红竖纹，中间一只回首白豹的埃斯塔利亚王国旗迎风飘扬。 　　在他们前方，一群似乎因为敌人忽然杀出有些受到惊吓，阵形略微变形松散的敌人正在指挥官的皮鞭和督促下尝试原地列阵，做好防御的准备。 　　一支规模在数百的埃斯塔利亚人似乎也被吓到了，看着从后方杀出，打着王国和另一面不认识旗帜的同胞、以及外表看上去比绿皮还要凶悍的野兽人军队有些目瞪口呆。 　　有一些机灵的忽然拔腿就跑，朝着联军的阵列拼命冲刺。 　　更多的则是呆在原地，防守也不是，逃跑也不是。 　　但在战场上任何犹豫都是有可能付出代价的。 　　这批运送物资的队伍，入侵者联盟并不只是有绿皮存在。 　　一个规模中等的海盗团也参与了此次押送，他们才从战场上退下不久，到后方———那几座被绿皮占领，没有摧毁，还有没来得及逃跑居民的绥靖城市修整了番，再押运物资赶赴前线。 　　海盗的首领是一名独眼，头发已经花白的海盗。 　　他的脸上全伤痕，仅剩的那只眼睛只消看上一眼，就会让人明白发自内心的残忍为何物。 　　见到奴隶们陷入混乱，而绿皮盟友则正专心致志的准备迎接敌人，甚至还打算冲上去和数量、声势都远大于己的敌军硬抗，他立刻命令手下准备撤退，这是一场没可能的战斗。 　　野兽人在南方的战绩已经传到了北方海盗的耳中。 　　十万联军于托洛萨城外，在获取了鼠人支援（实际上鼠鼠们虚晃一枪就撤了）后，也被数量不到自己一半的敌人大败，丢掉了所有的占领区逃回海上。 　　这样一支军队如果北上，显然只有让绿皮和它们的大军阀来面对。 　　海盗只为求利，不可能替那么卖力。 　　撤退的时候，独眼首领的目光瞟到了那些呆立在车队旁的埃斯塔利亚人，在比尔巴利失去一只眼睛的恨意上涌。 　　“奴隶们没用了！他们很快就会变成士兵来朝我们开火！” 　　首领下达了一个残酷的命令：他让部下即刻朝奴工队伍开火，自由射击了一轮，离得近的直接拔出刀子对奴隶发起冲杀。 　　一阵噼里啪啦的密响之后，埃斯塔利亚人俘虏死掉了数十条人命，余者这才反应过来，一哄而散，开始朝着联军、战场以外的方向逃跑。 　　反抗？ 　　他们身无寸甲，手无寸铁。 　　一如海盗首领所预测的那样： 　　很快，被解救下来的他们就会变成敌人（联军）的士兵，到那时，复仇是一定会来的。 　　海盗们卖了队友。绿皮除了愤怒以外也只能哇哇叫着迎敌。 　　这场战斗没持续多久就宣告结束。 　　绿皮落了个全军覆没———根本跑不了太远，狼群和游骑兵正在战场外围虎视眈眈，负责追逃。 　　只有海盗因为跑的快，脚底抹了油勉强带着完整的编制逃出生天，也丢下了几十条人命。 　　也算是为那些遭难的奴工报了仇？ 　　联军的士兵们快速地打扫完战场，一切缴获先充公后处置，这是部落的规矩，而埃斯塔利亚士兵再如何也必须遵守。 　　速战速决。 　　这是外出的这四天来第三场战斗。 　　到了该回去的时候。 　　两名野兽人，三名人类军官，是这支混编部队的主要统帅。 　　军官全部都是“老新军”里选拔出来的血母信徒，虔诚可靠。 　　明面上看起来是人类占多数，也能很好的让麾下那些并不属于“可靠”行列的埃斯塔利亚“义军”接受。 　　这场战斗虽然结束的很快，摧枯拉朽，但还是给联军方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比如一位来自柏莫兹港，年轻有为的贵族俊杰，爱国统帅，在率领他家族私募的佣兵和民兵加入北伐联军，为复兴王国鞠躬尽瘁的时候。 　　不幸牺牲在负隅顽抗的敌人投掷来的飞斧之下。 　　享年XX。 　　他也正是战前喊出那一声发自内心，震耳欲聋，敌人闻风丧胆：“为了女神！王国万岁！”口号的将领。 　　在这位爱国军官牺牲后。 　　指挥们商讨了一番，决定出于军事优先，将该人率领的部下“临时”划入人类新军指挥们的麾下，和新军混编。 　　一切以战事优先嘛。 第九十八章：艾尔，字中正 　　北方的战事现在加入了一位新选手。 　　不过艾尔正在热身，他还没做好全面介入北方战争的准备。 　　但给绿皮制造一点压力，别让它们的攻势继续顺利进行还是很有必要的。 　　对绿皮来说，大军才是根本，它们的天性也注定了无法长时间的在一个区域里和平驻扎、守卫，如果没有痛痛快快的战斗让它们发泄那似乎永远得不到满足的战欲，那么绿皮很快就会陷入内耗之中，进行内部大混操，最终崛起一名新的军阀带领它们对着周围的一切势力发起Waaaagh。 　　所以除了代蒙特瑞和萨哈艮，以及仅有的几座居民还没跑完，可以被使用起来的城市外，绿皮并没有在后方维持一支庞大的占领军队。 　　它们本来就不适合这个。 　　大军阀本意是利用埃斯塔利亚人的傀儡部队来负责这类职务，但随着艾尔为他的盟友收复———夺取了全南方之地后，这个计划暂时也破产了。 　　所以绿皮的后方很空虚。 　　当然，它们实际上也并没有“后方”的概念。 　　应该说，可能只有那位绿皮的大军阀会有。 　　艾尔把部队整编，然后临时组建起一些中小编制的游击战团，于匹娜森林的西北方走出，四处出击，去进攻为绿皮围城军队运送补给的辎重队、袭击海盗、绿皮的往来队伍。 　　如果遇上大的像是超过千人规模的敌军，就一面召集队伍，一面试图伏击，甚至为了吸引敌人还会故意上前骚扰挑衅。 　　这种行为也就一直在打胜仗，士气旺盛，在埃斯塔利亚这块属于最为目中无人的部落联军干的出来。 　　否则那些个自带干粮筹备兵马，“追随摄政大王，为王国而战”的头头们可绝对做不出拿自己麾下宝贵的兵马和政治资本去勾引绿皮来硬碰硬的事。 　　艾尔这次并不情愿，但又不得不做的北伐并不只有他的联军独挑大梁。 　　这对他来说太亏。 　　而且也太不重视南方各地过去只恨报国无路，效忠无门的忠义豪杰了！ 　　为了谋取政治资本，也存在一定程度的———被艾尔在玛格丽塔搞清洗运动，蓝帽子们三天两头带着“暴民”上门破家的事情给吓到了，试图通过参与北伐如此光辉正确的事，为自己和家族谋取一层护身符的想法。 　　本来以非富即贵闻名，能否在其中有座府邸一度被新兴权贵们视为靠拢老权贵阶级身份象征的北区干脆就成为了大型监狱，里面是三天两头示威，十天半月就搞一出针对“叛国者”公审的大型活动。 　　据说艾尔解放了玛格丽塔城后，那个本来忠义报国的“七人救国会”组织里有些底层出身的激进分子给摄政大王送上了一本黑色的小册子。 　　上面记载了所有他们认定有叛国、通敌、不忠诚行为的人员、势力名单。 　　甚至据说那些激进的“敌贵族”们还将很多在绿皮入侵前，一些权贵、富商，上层阶级欺凌他人的事迹都列了进去，让传言流通的地区一阵贵心惶惶。 　　艾尔就是按着那本小册子来判定敌我，因为上面记载的东西很多，艾尔需要花时间查证，但一旦证据确凿后，就会立刻发动“蓝帽子”们上门抄家破门......... 　　这当然，是艾尔有意放出去的传言。 　　首先把清洗的血腥很大程度上分给“救国会，激进分子”来扛，其次，审慎决断展现出艾尔明智仁慈，并不是滥杀，排除异己，绝对不是看某家污点多又颇有家资，很适合拿来杀一儆百争取民心才动手啊。 　　尽管清洗是在控制下进行的，但如此在埃斯塔利亚的土地上“前所未有”的行为还是吓到了不少人。 　　虽然艾尔是个异族，但他手里握着唯一也是最强的武力，又通过废立教宗（迫真）的事为自己获取了大把威望同时得到了神权的支持。 　　还有，他是个异族，摄政也只是“代理”这也就意味着....... 　　他现在乱搞归乱搞，将来肯定要回林子里去的.......吧？ 　　所以大部分利益受损的阶层还是能捏着鼻子忍了。 　　毕竟更臭的也都经历过了。 　　....... 　　在联军控制下的南方各地，当摄政大王艾尔决定率部北返，发动北伐，支援北方战事的消息传来后，各地是一片欢欣鼓舞。 　　民众觉得这下总算能彻底解决绿皮，重新迎接彻底的和平生活了吧？ 　　艾尔组建的城市代大会支持，打赢了，他们出功出力，将来国家巩固山河无恙，他们可都是功臣了啊，这下直接代理转正，还能升上几级不定。 　　商人们支持，海路和陆地贸易至今还在受海盗、绿皮肆掠的影响。 　　贵族支持，卫！国！战！争！国家养贵千百年，逆风局我点，顺风局我还不能摇旗呐喊擂鼓助威蹭个军功啥的嘛？ 　　就连被艾尔折腾来折腾去，权威遭到破坏，面临严重政治、信仰危机的战争女神教会，玛格丽塔、东南地区一票富贵人家都支持。 　　战争教会急需赢得这场战争胜利，恢复王国秩序，为自己巩固地位；被艾尔抄家吓到了的人们也欢欣鼓舞：摄政总算走了！歌照唱舞照跳，好日子接着过！ 　　同时，艾尔又开始鼓动南方各地豪强们： 　　伟大的复国战争入场券啊！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百战百胜的摄政大王率领他战无不胜的强大军队在前面，绿皮必然是手到擒来，好男儿，别家族，只为王国和神主！ 　　光耀门楣，沙场建功就在眼前啊！ 　　号召各地有钱有势的豪强士绅们组建义军，追随部落大军一起北伐，建功立业。 　　“元前年，王师北伐，征敌仇，上诏南地良家子随军，从者云集” 　　一句话历史。 　　包括了太多东西在里面。 　　明争暗斗，博弈，厮杀，刀光剑影....... 　　北伐，复国，听起来是多么悦耳，令人激动。 　　让已经太久没有感受到此类荣耀、责任、忠诚等中古世界必不可少元素的南方精英们是如此蠢蠢欲动，慷慨激昂。 　　纷纷自讨腰包组建，武装义军，然后追随前往匹娜森林，参与北伐大业。 　　至于这个过程中出现的，那些对旧王国，米尔米迪亚信仰，“爱国”“荣耀”“忠诚”情怀比较强烈的精英统帅们频繁的因为“战事”殉国。 　　这完全可以理解为战争无法避免的牺牲嘛。 　　毕竟就是太忠诚，太热爱王国和虔信女神，才会自带干粮的走上战场嘛。 　　身先士卒，亲冒矢石，肯定是有极大风险的————将军难免阵前亡！ 　　至于他们麾下的士卒被混编到部落的人类军团后，还能不能出来，就算出来了，经过这个大染缸熏染后，是忠诚于“摄政大王，四神亲子”的艾尔呢，还是“王国正统，战争教会”；嘴里喊着的是“血祭血母，颅献王座———为了艾尔”还是“王国万岁”那可就难说了。 　　......... 　　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把这些“义军”并入联军体系内呢？ 　　艾尔不能把吃相做的这么难看。 　　这些自带干粮追随北伐的人虽然心里肯定多多少少有着为国赴难的豪情壮志，但首先，他们都是食利阶级出生，贵族、富商、殖民贵族...... 　　要是他们自己出兵出钱，最后部队还要划到艾尔麾下统一调命，大多数人肯定是难以接受的。 　　人出了钱出了，最后功劳怎么分？ 　　甚至自家的私兵部队被联军拉去绞肉机损失惨重最后又算谁的？ 　　这种想法肯定会极大的影响他们的选择，到时候出工不出力，或者干脆就不响应号召保存自家，虽然艾尔也可以转头以“破坏北伐”再搞一次清洗......额，这个罪名有点莫须有了，还是暂定。 　　但他的目的始终还是———削弱南方的战争潜力，那些对他最有威胁，有能力反对他的权贵，是首要的打击对象。 　　...... 　　怎么感觉这个行为，和他来自世界的某个光头佬、运输大队长、动不动娘希匹、永远の正确、德林和文白羞辱者、功德林入学手令派遣员......在战场上做的事情一模一样？ 　　这个打击不能太明目张胆，像是肃反可以作为一个由头，但平白无故别人就是屯兵屯粮，战争时期总不能说别人是为了谋反吧？ 　　或者勾结外部势力？ 　　他妈的海盗都被赶跑了，哪来的外部势力，巴托尼亚吗？ 第九十九章：挖角背刺是艾尔特色 　　所以艾尔为了能最大程度的解决这些拥兵权贵们的顾虑，在复仇无畏风暴三军以外干脆再设立一军，就命名曰：埃斯塔利亚复国同盟军，把愿意出人出钱参与北伐大业的小“股东”们全部划进这编制里，再创立个军事议会，让各家都派人参与，军中大小事务，名义上都是集体决策，联军不干涉。 　　这样就让很多人动心。 　　毕竟艾尔“埃斯塔利亚解救者，英明神武的全权摄政王”还是一块响当当的牌头，还没到被冠以“野兽人淫童，邪恶的篡国暴君”头衔的地步。 　　他们还不知道艾尔已经打定主意把所有北上的部队全部吞吃，消化不了的也得留在匹娜森林，再次狠削弱南方区域的战争潜力，为自己加冕最高权力做准备。 　　所以对艾尔可能采取的手段没有认知，毕竟谁能想到光辉，伟岸，无数女子（甚至男子）梦中情人的盟国统治者，英明神武的大统帅，摄政大王艾尔，会是这样一个人呢？ 　　等到了北方，对孤立于老家之外，被匹娜森林隔绝，补给辎重全部掌握在联军手里的这支混编杂牌军，艾尔自然是想怎么揉捏就怎么揉捏。 　　光是采用温水煮青蛙，切香肠的方式，就能够一口一口将这些部队慢慢吞吃，落到艾尔口袋里。 　　而在巨大的差距下，杂牌义军甚至根本无法做出有效的反制。 　　艾尔如果想的话，甚至可以继续像当初强行收编那些埃斯塔利亚王国军残部那样，明日校场发饷不要穿甲兵.......额，不是。 　　开会。 　　好好滴开会。 　　等到参会的义军诸代表都到齐了，直接关上大门，近卫控场，恭请四母神力，喜迎混沌之风吹刮全场。 　　只要无视那些“你们干什么！我是来开会的！”的呼喊，很快从这门里走出去的，就都是已经从本质上变成半恶魔生物的混沌——四母信徒了。 　　不过这样的手段不能频繁，尤其是大规模采用的时候，当初血誓兄弟会的前身里那些被强行腐化后行为出现极端化的人都被艾尔通过各种方式隐晦的处理掉了。 　　对他们来说最合适也最好的结局应该就是在战场上力战而亡，得到血母和神选的恩赏。 　　但同盟军的这些人以后都是要各自返回家族、势力中去的，接触的人形形色色，强行侵蚀，腐化他们的意志，手段太过粗暴，尾巴也收拾不干净。 　　要是将来被外人察觉，进一步追查到混沌腐蚀的迹象，很容易造成巨大的麻烦。 　　虽然四母的“腐蚀”和正统四神的“腐蚀”比起来要相对更温和，没那么破坏性，但归根结底还是混沌。 　　混沌，就是秩序，就是现今一切生物的死敌。 　　在到逼到悬崖边上，右边是迎接四小贩彻底的毁灭，左边是咬着牙接受四母为众生带来正面，更温和，没那么极端的混沌道途之前。 　　相信凡世的大多数人还是会同时拒绝这两个选项。 　　......... 　　这边艾尔在调兵遣将，准备北伐大业。 　　他的敌人，和目前的“盟友”也都没闲着。 　　大军阀在这几天不断传回的战报中意识到，那个“狡猾，卑鄙，和最奸诈的地精玩意一样”的野兽人大军阀，在“绕到身后给你一棍”的偷袭，夺取了南方之后，已经开始把矛头对准了北方。 　　现在敌人只是试探性的进攻，但可以预见在那些小规模，零零散散的袭击和遭遇战之后，一场酝酿已久的狂风暴雨即将拉开序幕。 　　绿皮加大了攻城的力度。 　　比尔巴利已经在漫长而血腥的拉锯战中几乎榨干了所有气力，如此烈度的战争让不管是攻城还是围城方都堪称精疲力尽。 　　遗憾的是，这场战争的一方是凡人。 　　而另一方则是“怪物”。 　　经过一天、数天的鏖战，再强大的战士也会疲惫不堪，他们的反应会下降，气力会衰减，敏捷、力量都会不如此前。 　　战争牧师们的法术原本可以弥补这一切。 　　但遗憾的是，“女神冠军·塞蕾斯汀”阁下和那些追随在她左右的施法者们数量整体相对于需要高端战力、法术支援的广大战线来说太过杯水车薪。 　　甚至有时候，除了女神冠军，来自帝国的圣骑士塞蕾斯汀本人以外，她的虔诚追随者们都累到无法进行战斗后，女骑士不得不孤身一人在防线上四处奔走救火，让神选者之躯都颇有些疲于奔命的劳累。 　　虽然在比尔巴利的城墙下、废墟中、甚至沦陷的街道、街巷里，绿皮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伤亡，但不管如何，它们的战线始终在缓缓前进，哪怕战友的尸体堆积成山，血流成河，在占据上风的情况下，绿皮的士气也不会轻易的动摇。 　　往往需要守军集中力量，发起一次迅猛的反攻，或者精锐入场，比如塞蕾斯汀单骑突连挑数员绿皮战将，才能将同样经历久战的绿皮打崩，击溃。 　　然后塞蕾斯汀赶往下一处需要救火的地点，稳住、反攻战线，这一处就暂时修整，或者绿皮积蓄力量发起又一次攻击；整个比尔巴利的战况就是这样一直反反复复的拉锯。 　　在大军阀不愿亲自下场赴险的情况下，攻城一方没有可以直面塞蕾斯汀锋芒的强者，但再强大的个体也许在数千，上万人的战役中能取到巨大的作用，但在双方总计数十万人的大战场，对整体局势的影响就极其有限了。 　　比尔巴利撑不了多久。 　　这是交战双方目前的共识。 　　毕竟不是现代战争中，哪怕最孱弱的儿童、老人、妇女扣下扳机、扔出手雷，威力和从最强壮的士兵手中激发也并没有什么差异。 　　几十名未经训练的民兵也许在战场上还不如三名久经沙场，进退有度的老兵管用。 　　全凭着一腔火热的，死战不退的悍勇士气在支撑全局，否则打到这种程度，换做哪一座坚不可摧的要塞也已经到了覆灭的边缘。 　　在向卡尔卡松骑士们最后一次求援无果，只带回了百来名“外视派”，支持把可能对巴托尼亚造成威胁的隐患消灭在国土之外的游侠骑士们加入守城战局后，北方人就放弃了对这个因为长久闭关锁国已经接近疯魔的陆上邻国再报以希望。 　　转而将如今唯一的救命稻草寄托在了刚刚处理完南方事务，带着部分主力挥师北上，对外号称“护国北伐”的摄政大王（代理）艾尔身上。 　　加急的军情、催促的信报是一封接着一封。 　　此前艾尔路过柏莫兹港，和克里斯蒂娜夫人，这位美艳的未亡人，家财万贵的富太太再续了一次前缘，只带着几名侍从就登门造访，突然袭击让自那次荒唐之后就谨守门户不见外客的太太方寸大乱，最后还是稀里糊涂的和艾尔上了床———久旷之身，被艾尔压着肏了两天，可以说骨子里的欲望都被淦出来了。 　　这样已经在沦陷边缘走过一圈的熟女寡妇，怎么可能抗拒得了艾尔的魅力，最后还是被小马压大车，艾尔在克里斯蒂娜夫人的香闺里荒淫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神清气爽的出来，来表示慰问并“顺带”催促艾尔是否可以加快一下行军速度救援北地的使者团就来了两波，两方前后距离不到一天出发，都在拼命赶路，最后几乎是同时到达柏莫兹城求见艾尔。 　　顺带一提，北方人对艾尔废立南鹰教首，又被新教首以近乎“谄媚阿谀”的态度推举为“代理摄政”的两件事一开始并没有评价，而是采取假装视而不见的态度，只恭贺联军收复南国，玛格丽塔重光，部落劳苦功高，艾尔指挥有方云云。 　　到后面来的使者就开始庆贺艾尔代理摄政，为盟国操劳军政国务，实乃众望所归，北方完全赞同南方之鹰阁下和全体南方民众的共同选择———顺便，殿下您什么时候出兵口牙？ 　　最后甚至上呈给艾尔的军务公文开头都是空一格，敬问摄政大王。 　　估计在北方人心里目前没有比生死存亡更重要的，至于玛格丽塔人把野兽人盟友推上所谓的“摄政”宝座...... 　　无所谓了。 　　他们甚至可以对绿皮投降。 　　好歹艾尔还是他们的盟友不是吗？ 第一百章：风暴前夜 　　“米莎。” 　　艾尔从女皇背上下来，走了几步到匆忙赶来的牛牛身旁，踮起脚尖，去抚摸长女的脸颊。 　　牛牛的体型陆基已经高过父亲三头身。 　　她身上的盔甲是向血母献祭得来的珍品，防御力在部落之中仅次于艾尔的冷厉之爱和阿丽娜那套在血母的怒火之下铸造，甚至可以在脱离主人自己为战的暗红甲胄。 　　米莎没有戴头盔和面罩，漂亮，和艾尔有几分相似的相貌此时面露凝重。 　　她低着头，贴着艾尔的手掌轻微的蹭动了番。 　　艾尔感受着掌心传来的细腻滑嫩，将目光放向远方的那座孤零零，伫立于平原之上的城市，感叹道： 　　“这里看起来......比我们刚刚避过帝国人的围堵，进入匹娜森林深处重新建立部落那会还要荒凉。” 　　“没有生气。” 　　这座城市如果只从外表上看去，说是荒废的空城恐怕也不会有多少人怀疑。 　　破败，荒凉，绿皮攻城留下的痕迹和缺口甚至直到艾尔的军团来到此处的时候也没有人修复，守城的人也只有一百多头绿皮，同样数量的海盗，以及被临时武装起来的几百民兵。 　　轻易就被联军给击溃。 　　话说那些被强行征召的埃斯塔利亚人民兵如今都已经学会了一点：在战前任劳任怨，指哪往哪，等到部落联军杀到，一接敌就立刻四处溃散，铆足劲跑。 　　这样部落不会去管他们，而不管是绿皮还是海盗督军也没功夫再去惩戒他们，等到战场分出胜负———基本，都是部落赢，这样就再跑回来，喜迎王师，接受安置和保护。 　　而如果极少数的，部落联军打输了的话，那他们自然也已经有多远跑多远了，况且如今的北方局势非常复杂，比尔巴利人守，绿皮攻；部落进，绿皮退。 　　哪怕小败一场，部落退兵后很快也会调来援军，重整旗鼓，而大军阀已经吃够了分兵的苦楚，连续几次，包括这次南方轻陷也是一样，部落在有着质量优势的情况下，被艾尔拧成一个拳头四处出击，通过敲边敲角，田忌赛马的方式已经吃掉了大量绿皮的有生力量。 　　如果托洛萨之战的时候，绿皮海盗联军里的绿皮数量再多一倍，由大军阀本人亲自统领的话，结果可能完全不一样，最后留守的力量被各个击破，艾尔轻取南方，扩军十万。 　　但现在，绿皮的重中之重是尽快拿下比尔巴利，拿下这座北方主城，一举荡平埃斯塔利亚人在北方的抵抗中心，然后再调转矛头和部落决战。 　　如今的情况，是分兵的话，少了等于没用，还会被气势如虹的部落一口吞吃，多了的话，也有风险，还会拖慢攻城进度，大军阀选择不如不管，反正绿皮也无所谓这些刚到手的地盘。 　　前面说了，可能整支绿皮大军里，只有大军阀搞毛亮一个有着“后方”“势力范围”“地盘”这种概念。 　　其他绿皮都是典型的破坏者，打砸waaaaagh就完事，抢完这里，哪里有敌人再去哪里。 　　所以丢掉占领区对绿皮来说根本不是什么事，对海盗们来说也是同样的，输了就跑路，反正他们还有海路可以退，如果打赢了，那卷土重来攻城略地还能再抢一次...... 　　“父亲，你看！” 　　米莎抬手向前一指。 　　“已经结束了。” 　　艾尔顺着米莎的手望去，只见一小队的敌人匆匆忙忙的打开通道，通过唯一没有敌人进攻的方向逃向东部。 　　但艾尔知道，在他们逃跑的必经之路上翻过几个丘陵地段，有着数支埋伏已久的暗影之仆军团在等待猎物自投罗网。 　　确保敌人得到此地沦陷———被联军光复消息的时候，艾尔已经带着军团打到下一个，甚至好几个目标了。 　　艾尔征战，除了依仗野兽人大军侵略如火、行进如风，部落施法者数量庞大，不似埃斯塔利亚歧视“巫术”，结果导致牧师神官们不顶用后，法术能力一直是致命短板那样，总能在接战、僵持、关键时刻为大军提供援助以外。 　　还有一点很重要的，就是情报优势。 　　相当于别人都开了战争迷雾，而他是全面战争系统，一眼就能看到对面什么配置，部队如何调动，援军什么时候赶来......除非是遭遇“意料之外的攻击”，双方完全没意识，不知道会在此遭遇，不带任何先期有目的的遭遇战斗，否则艾尔永远能料敌于先。 　　以及有高过他所获得赐福、或与四母接近的力量插手，比如托洛萨之战里突然杀出的斯卡文伏兵。 　　还有就是利用野兽人的机动性，对溃兵的追杀也是大军连战连捷很重要的一点，极大的迟滞了敌人得到战报，做出应对的反应速度。 　　往往他已经连破数城，赶到敌人眼皮子底下了，敌军还在一片茫然里朝已经变成“敌占区”的我方据点、城市运送物资、派遣援兵。 　　随着那几十名海盗敌人逃跑，这座挡在艾尔路上，暂不知名的小城就宣告了易主。 　　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除了好战无脑的绿皮还能哇哇叫着面对十倍于自己的强敌坚持到士气溃散的时候，海盗们显然并不想在这里被埃斯塔利亚人绞死。 　　此城位于北方门户—代蒙特瑞到萨哈艮的中段，艾尔亲领大军至此，也是在因为对下一步作战方向的迷茫，才会在代蒙特瑞和萨哈艮之间选择来到此地。 　　他现在面对一个问题：是掉头去打代蒙特瑞，利用这座城市彻底把绿皮堵死在北方，还是直接挥师东进，去打萨哈艮，直接更进一步———将十几万敌人全部堵在萨哈艮到比尔巴利之间的这一块区域。 　　这让他很难。 　　如果选择东进萨哈艮，那显然下一步就是直面和绿皮决战。 　　敌人不可能坐等自己腹背受敌被两面夹击，势必要在前后选择一个突破点。 　　不管是全力攻城还是留下部分兵马围困监视，转头来和艾尔决战，对艾尔来说都不是什么好选项。 　　要是绿皮攻城，那他不可能不救，否则隔着老远见死不救和就在战场旁边坐视盟友覆灭，都会给他的威望造成巨大冲击。 　　而且比尔巴利一经沦陷，绿皮稍作修整就是十几万大军，他依然要独自面对。 　　不知怎的，当下的纠结，忽然让艾尔联想到了一部战争大片里的剧情，某个编号101的人在关外战事中的一番纠结和举棋不定，把另外一个更了不得的人物给着急的说出：“让他到我这里，我，到他那里去！”这样的话。 　　他现在面对的情况和那人不同，但那种纠结，反复，犹豫的心态是一样的。 　　甚至更过之。 　　因为壹零壹的背后还有更了不得的那人存在，给全盘形势兜底。 　　但不管是在战场还是在内政、治理方面，艾尔都是可以一言裁决，圣心独断的领袖。 　　相应的也是，所有人的命运，未来，走向，都要他自己的肩膀来扛。 　　...... 　　一个简短的入城仪式很快就结束了，艾尔骑着女皇，米莎手持长戟走在前方，也许是因为阿丽娜的影响，子嗣们很喜欢用这种兵器。 第一百零一章：入城，寡妇 　　因为是战场，艾尔没戴面具，而是放下了面甲，全副武装，生怕哪支冷箭给他秒了。 　　一入城，街道两旁稀稀拉拉站立着来“欢迎”，或者说来围观的市民，他们面露茫然，似乎对这一支把绿皮赶跑，但气质更加凶恶的军队略有不安。 　　还好很快人类士兵进城后弥补了这点，市民们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他们的军团。 　　人群开始出现欢呼声，越来越多的人走出房屋来到街上，亲眼目睹这支在南方已经留下赫赫威名的大军来解放他们。 　　艾尔目光扫过道路、建筑、人群，破败，昏暗，绿皮集结大军侵略，战乱和随之而来的奴役给埃斯塔利亚各地造成了严重的破坏，在靠近前线的此地更是如此，城中几乎很难看到男性青壮的身影，一问便得到一阵哭诉，言称男人大都被强征了壮丁，被带去了比尔巴利。 　　非常沉闷的氛围。 　　艾尔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行至市政厅外———这里已经是一座废墟，据说海盗先头部队进城的时候，一支在丘陵迷失了方向，没能及时退回萨哈艮、比尔巴利的溃兵在此地进行了最后的抵抗，被恼怒的海盗用火炮炸毁。 　　艾尔本来想在这里颁布临时约法，一如南方故事，见到此景也只能沉默。 　　眼角的余光忽然瞟见，在市政厅的废墟边缘，有一名身着白衣白裙的靓丽身影正坐在一处还在燃烧着火焰，即将倒塌的房屋前的空地上。 　　他忍不住望了过去。 　　一个光从背影就能看出曼妙所在的女子。 　　正呆呆的，毫无形象的坐在地面，面朝着燃烧着大火的房子，可能是她的家，而她身边却没有一个亲人。 　　也许已经死了，也许被侵略者掳走了...... 　　艾尔心中一动，招来一名人类军士，让他去询问那名女子的家境，同事代表联军表示慰问，如果有什么困难之处需要帮忙可以提出，联军会酌情帮助。 　　他自己倒没有额外再关注，按照艾尔的计划，这里的居民是要全部迁走的，会有专门的部队护送他们退入匹娜森林里，这样哪怕战争失利他们也不会面临重新被奴役的命运。 　　收拾下心情，艾尔让军士去召集居民，到市政厅来聆听宣讲。 　　虽然市政厅已经被摧毁了，不过这更好，想必曾经的权力建筑如今不过一片废墟的场景，更能让民众直观的认识到战乱的恐怖，也更不容易抵触迁移的决议。 　　此前那名授命去展现“与民亲善”的士兵却跑了回来，经过两重汇报之后，一名人类军官走了过来，在近卫的警戒范围之外向艾尔行礼。 　　艾尔挑了挑眉，冲他招招手，示意近前说话。 　　男人立刻挺直胸膛，像是得到莫大恩赏般面露激动，小步走了几步，站到艾尔距离四五步的地方立正站直。 　　作为在匹娜森林外受征募加入部落人类军团的士兵，因为部落连续取得的战争胜利，他们的信仰、忠诚都可以保证，但无论如何，相比较在匹娜森林之中就加入部落军团的“老新军”来说，地位、荣耀上肯定还是略有不足。 　　虽然在血母信仰影响下的军队奉行简单的“能者上，不能者下”的法则，但论资排辈是在任何地方任何时期都少不了的。 　　这点在野兽人这种半开化，还没到搞文明人这些弯弯绕绕的种族里要好很多。 　　像是部落的人类部队，最先成立，由残军、民兵组成的那些“初代辅助军”是资历最老的，排第二的就是艾尔在难民中大扩军，整编新军的时候招募的“老新军”，最后就是打出森林之后扩充的部队。 　　虽然艾尔并不有意的以“从龙早晚”来区别对待，但无论如何，他也是非常反对那种“早不如晚，晚不如不，不不如反”的对待方式。 　　从一个例子就可以看出： 　　艾尔出行身边追随护卫的，最内最紧要的绝对是野兽人近卫。 　　然后就是初代辅助军利遴选出来非常忠诚可靠的人类亲卫。 　　除了野兽人以外，担任艾尔“内环亲卫”是一种非常受人追捧的荣耀职责，并且艾尔有意的通过贴身恩威进一步培养忠诚意识，他的人族亲卫都是要轮换的，一般是一到三个月换一批，换下来的人都会被授予一枚铜制的纪念勋章，代表其担任过神选亲卫的荣誉。 　　这些人只要能展现出足够的能力，在晋升和赏赐之时会得到更加优渥的待遇，他们也常以“艾尔的近卫军”为荣自诩。 　　这名属于第三梯队的“林外新军”军官还是第一次如此靠近神子身旁，他站直了身子，言语恭敬，甚至带着一丝因激动而导致的颤音道： 　　“殿下，那名，那名女子求见，希望能向您进言......” 　　“嗯？” 　　艾尔迷惑了下。 　　军官立即道：“我立刻解决此事！”说罢就要往后退去。 　　“算了。” 　　艾尔招了招手，“将她带过来，我听一听她想说什么吧。” 　　军官领命离去，按着佩剑，一路小跑着过去，和那名女子说了什么，她便跟在军官的身后朝着艾尔大队这边走了过来。 　　艾尔看见了那女人的正面。 　　怎么说呢。 　　他想到一句古话。 　　叫“人要俏一身孝”。 　　女人的相貌只能说中上之姿，不如两位太太，和收入后宫的三名迦拉兹寡妇伯仲之间，但穿上一身白裙白衣，哀意满面，尽露愁容的时候，就给人一种病西施的美感。 　　未亡人...... 　　艾尔这个时候倒不会又几把、心动。 　　毕竟女儿还在身边。 　　何况大战当前，他就算是想替盟友照顾照顾家里的寡妇，免得孤儿寡母的无依无靠，在这个战乱之世受苦受难，那也得等到其他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再说。 　　艾尔轻重缓急还是分得清的。 　　基本不会让老二变成老大。 　　那女人站在十步开外，又显得怯怯的，看上去分外让人可怜，也不说话，流露着哀伤的眼眸定定地望着艾尔。 　　等了几秒，艾尔忍不住率先开口询问道： 　　“你家里现在还有亲人吗？” 　　女人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有三个儿子，一个逃去了国外，一个被绿皮杀死，还有一个在比尔巴利服役。” 　　女人回答的方式有些奇怪，但艾尔只觉得是后者悲伤导致，便接着问话。 　　“那起火的是你的房子？” 　　“是的......我躲在邻居的家里，听到王军胜利了才走出来，房子就被炮弹打中了.....” 第一百零二章：我会 　　艾尔一听，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海盗落荒而逃，自然不会对一座与他们而言已经没有任何作用的城市再耗费时间，逃命的时候连金银财宝也不一定顾得上，何况一栋平平无奇的房子了。 　　唯一的情况就是....... 　　打坏女人房子的那一发炮弹，是联军攻城的时候打偏射到内城去的。 　　女人的儿子被绿皮海盗祸害走，她没提丈夫，多半是早死了，一个失去了孩子的漂亮寡妇，在敌人统制下不敢独居在家，躲到邻居家里去寄人篱下，好不容易盼到敌人被赶跑了，唯一的家又被赶跑敌人的友军给弄没了...... 　　“嗯......” 　　“这样，你们找几个人速去帮她救火，尽量把能用的东西都抢救出来，再补贴一笔钱，你的衣食住行完全不用担心，我会帮你们重建家园。”“只是暂时不在原来的家园上罢了”，艾尔心想。 　　被他指到的正是那名领着女人过来的军官，收到任务后他立刻抚胸行了一礼，然后退出近卫内环，点了几名士兵就跑向依然烧着大火，已经快被烧成废墟的房子跑了过去。 　　吩咐完后，艾尔直觉认为女人并不是单纯来求见他讨个“房屋补偿”的，还有别的事。 　　“还有什么事吗？” 　　女人忽然有些纠结，似乎是有什么顾虑的样子。 　　“但说无妨，我不以言获罪。”艾尔鼓励到，当然，是用女人能听懂的方式。 　　她愣了愣，忍不住向前靠了一步，抬起头，用那双似乎哀伤在其中修建了房屋的眸子望着艾尔，“你会把敌人赶走的，对吗？” 　　艾尔被这个问题问到了，这段时间以来他对下一步战略的纠结一直缠绕在心头，双方加起来可能接近，超过二十万人的大会战，还是毫无疑问的主力对决，而不是托洛萨之战那样虎头蛇尾的决战。 　　一直是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艾尔的头上。 　　失败的可能、后果，则是一团挥之不去的阴影，可以说艾尔闲暇时间有一半都在考虑最终决战的事。 　　如果输了这场战争，以及后续的战争，那他在南方做的再好，民众归附，权贵投效，也不过只是空中楼阁。 　　...... 　　“你会打败敌人，给我们带来更好的生活，对吗？” 　　艾尔的思绪从未来回归，他微微低下头，抬手想要摘下头盔，却又想起自己没戴面具便停下了动作。 　　望着女人期盼的目光，他从中似乎看到了许多。 　　士兵、民众的欢呼，一双双热情的，充满希望的，饱含激情和信任的眸子，虔诚的，坚信的目光...... 　　女人们无条件的顺从和配合，除了艾尔的个人魅力之外，难道不是因为他一直统御大军，在保卫她们的故国家园吗？ 　　她们以无保留的情感侍奉，服务艾尔，满足他的欲望，抚慰他的疲劳，难道其中没有希望他能永远英明，永远胜利，打败所有威胁到他，威胁到他们，她们，部落、王国、南方的敌人的因素吗？ 　　艾尔经常扮演。 　　cosplay。 　　不管是鉴人也好屑人也罢。 　　除了他的恶趣味以外，也是真的希望能让人们相信他所表现出来的东西，哪怕他的出发点可能完全是从利己的角度，但是那些相信了他的人，难道不是真心实意的认为： 　　摄政大王是王国的救星！ 　　联军天下无敌！必定能驱逐绿皮，恢复和平！ 　　艾尔大王英明神武、尊老爱幼、爱民如子爱兵如子，明智远见渊博.......南方之光！ 　　艾尔来了！和平就有了！艾尔来了！人民就太平了！ 　　“他们真的把我当做救星” 　　“他们相信我能胜利” 　　艾尔的心里忽然涌上几分惶恐。 　　他还没经历过失败。 　　他无法接受失败。 　　他甚至难以想象如果他的军团在比尔巴利城下失败，那他该以怎样的面目逃回部落，又以什么样的面目去米对待那些对他寄予厚望，怀着狂热信仰、忠诚的士兵和子民呢？ 　　他不知道。 　　也许刘皇叔一路颠沛流离，起家后的大半生都是被追来撵去，吃着败仗，老婆孩子兄弟都几度丢完后还能完成华丽的逆袭崛起；拿破仑大军覆灭异国他乡，仅以身免，又鼓起信念偷渡返乡，复辟百日王朝...... 　　但艾尔不确定，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扛得住这一场失败。 　　他甚至担心如果打输了，自己到时候能不能从战场上活下来。 　　虽然近卫和养母的可靠绝对可以保证，但十几万人的大战，谁又能一定就如何如何呢？ 　　女人的问题给艾尔带去了巨大的压力。 　　所有期盼，所有仰慕，所有信任他的，在过去，出行、巡游、演讲，声势好大，享受众人欢呼，无数人顶礼膜拜。 　　建立蓝帽子，悬达摩克利斯之剑折腾权贵，让民众发自内心的拥戴；废立教首，将南方精英玩弄关于股掌之间，夜宿大神殿，亵渎在世界各地有着几百甚至上千万人信仰的米尔米迪亚女神像；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号称联军十万北伐，护国除凶，不成功，便成仁....... 　　如果最后失败了。 　　输了。 　　他....... 　　“今日意乱，踌躇不决，自割掌警示；日后大战当前，再复此优柔寡决，我头颅———自有他人来断！” 　　两年前的一段发癫的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从艾尔心头划过。 　　他抬起手，护甲之下，白皙，毫无疤痕。 　　但那一刻的疼痛似乎跨越了时空的间隙，再一次降临艾尔的身上。 　　“你怕了。” 　　男孩对自己说到。 　　“你在怕什么？” 　　“如果以一场游戏，一本小说来形容你现在的阶段，你面对的只不过还是前期的一个关底boss罢了，你现在害怕了，犹豫了，手抖了。” 　　“你强了，你发展壮大了，你的军团更加精锐庞大，你的家底越来越丰厚———你害怕，你害怕白热化了！” 　　“我没有。” 　　艾尔又为自己辩驳到。 　　“害怕损失，害怕后果，害怕，害怕让他们失望；我害怕死在那，害怕阿丽娜死在那......” 　　艾尔骗不了自己。 　　“你是永世神选！四神共子，莉莉丝之子、牧神神选、摄政大王，军团之主，哈！———荣耀啊，享受啊！整个南方的女人随时随地都可以上你的床，整个南方的男人都要听你的命令为你效劳！这可是几百万人啊！” 　　“玛格丽塔的修女———将来把她们全部变成艾尔的战斗修女团，让海伦大修女去领导；森林鹿妖，是男女老少通吃的偶像，全部都是我的禁脔！克里斯蒂娜、梅丽桑德......还有如此之多美丽富有魅力的女人可被拥有，占有———可要是输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白热化了，冒烟了，不能不燃烧了！” 　　一段可称经典的画面和台词，在艾尔眼前浮过。 　　“手不能发抖！” 　　“我还有比这惨烈，比这庞大十倍，百倍的仗要打！” 　　“岂能畏敌不前！瞻前顾后！” 　　艾尔这样重重的告诉自己。 　　“我会的......一定。” 第一百零三章：米尔米迪亚之梦 　　艾尔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的他住在山上，山下还有几个村子，突然来了一群人，在村子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还放火，大火一度把他的林子都给烧了。 　　于是艾尔生气极了，他骑着牛从山上往下冲锋，把那群绿油油的强盗给赶跑了，本来打算回山上去的，却突然看到被祸害了一通的村子里，死了男人、孩子的寡妇们聚在一起哭泣，各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牛牛一下就走不动路了...... 　　很快艾尔就心安理得的住下了，他把寡妇们全部娶回家，男人们推举他为首领；在他迎娶寡妇们的当天，一个看不清面目，老态龙钟，看起来十分衰老虚弱的老妇族长，将一柄权杖交到了他的手里，在子孙后代的哭泣中溘然长逝。 　　而艾尔则同时成为了山上和山下的部族领袖，他心满意足，坐在村长宝座上，左边是妻妾成群，右边是子嗣兴旺，前面是为他效力的男人.......按理来说，这已经足够任何人满足的了。 　　但艾尔并不一般。 　　不管是在梦里还是梦外，他都绝不甘于平凡，容易满足。 　　他很快，很快...... 　　就看上了其他村里的寡妇。 　　然后，梦就醒了。 　　...... 　　艾尔睁开眼，心情惆怅，他刚刚在河边钓鱼，忽然看到邻村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寡妇抱着衣服到溪流处浆洗，正想趁着这个机会过去亲近，背后就像是被人推了一下，他掉到了水里，然后就醒了过来。 　　短暂的迷茫过后艾尔意识到了不对。 　　他几乎不会做梦。 　　除了力量略有不足以外，艾尔如今毫无疑问已是一位在凡世行走的半神。 　　身兼六种赐福的他如果做梦只可能是某种启示。 　　并且很大可能是某位神祇的操作。 　　艾尔反思了一下自己这段时间做了些什么遇到些什么，以及分析这个梦的含义。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即将到来的决战，但从梦里他看不出多少关联———如果那些“洗劫村庄的强盗”代表着敌人的话，那他会一如梦中所展现的那样，将敌人赶走，然后全据“山下领地”吗？ 　　忽然，艾尔想到了昨天见到的寡妇，对方并未在梦中出现但......艾尔想到，那名寡妇向他自述自己有三个儿子，一个战死，一个逃亡外国，一个还在王国军中服役。 　　和梦里那个山下部族里执掌大权的老妇形象却忽然对上了。 　　艾尔记得梦里那名老妪同样也有几个儿子，一些被强盗所杀，一些响应骑牛下山的艾尔向强盗发起进攻。 　　“所以。” 　　艾尔挑了挑眉，用侍从准备好的清水洗了把脸，搓搓面颊，走出营帐。 　　像是一尊尊兵俑雕像般肃立，在营帐外守卫了一整夜的近卫仿佛受到启动指令的炼金人偶，机械傀儡那般“活”了过来，这些从最强大的野兽中选拔出的最忠诚，最具责任感和信念的战士是艾尔个人安全最重要的一道防线。 　　它们也是真正意义上的“艾尔亲卫”。 　　在它们长期服侍艾尔的过程中，这些亲卫们的身体构造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混沌改造，被永世神选，四母共子那庞大的纯净的亚空间之力给同化，形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精力充沛，永不疲劳”是艾尔最坚固最可靠的守卫。 　　当艾尔发现亲卫们身体上出现被他的魔力所影响这一进程之后，曾询问过它们的意愿，被他的魔力同化，意味着将从此永生永世的绑定在艾尔的意志之下，并且还可能会出现意想不到的情况比如———身体的改变，意志的绑定，会让它们从此失去和家人的快乐，许许多多凡人的情感都将离它们而去，余生所能做的和意义都只有为艾尔而战一条。 　　没有人退出。 　　所幸的是，艾尔的力量还十分弱小，这种某种意义上的来自他的“腐化侵蚀”并没有影响太多人。 　　他不朽，永恒的亲卫至今只有五十五人。 　　它们不会听从艾尔以外任何人，包括养母阿丽娜、羊女伊露恩、长女米莎在内的任何人命令，它们的思维，意志，永远对艾尔单向透明，他可以看得到，这些被他力量同化的亲卫连向四母神贡献信仰的链接都没有，已经绑定了他，也绑死在了他的身上。 　　“昨天那个寡妇在哪？” 　　艾尔指示一名内环近卫，也就是那些有轮换、调动，没有被他的力量侵蚀，依然属于凡人的卫队去寻找此前见到的那名女人的消息。 　　虽然还无法确定，但他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推断。 　　“米尔米迪亚......” 　　艾尔抬起头，望着那并不甚清明的天空，默默念出战争女神，南方女神的神名。 　　他此前还未见到她的神力，却已经有了两次交集。 　　一次是昨日。 　　一次是....... 　　艾尔在玛格丽塔的时候，和大神殿圣像广场上米尔米迪亚的雕像发生的事。 　　平心而论，对那位名声、能力，相比于其他许多在艾尔打开全知者智库之前都记不清楚名字和权能的神祇来说，他对这位好歹有着“焰阳骑士团”这样一支也算出名的特殊部队和“战争女神”这样一个让人一次就能记住的神职———异世版雅典娜嘛，谁还不知道这个。 　　他还算是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也经常怀疑过对方到底是啥情况？ 　　怎么绿皮快把家偷了，还不显个灵，附体个神选，发动圣战把敌人赶出去之类的。 　　四母当初在森林里给他赐福的时候，那非常令人怀疑的“局限于南方王国境内”的标注，就让艾尔一度怀疑： 　　他的四位老妈，混沌姬头四，新兴扛把子，是不是在亚空间里把米尔米迪亚给阴了，关在某个不见天日的魔窟里，狠狠滴终极侮辱，把战争女神的神力、权柄什么的洗劫一空，然后才给他降下了如此暧昧的赐福。 　　否则一条街三个帮派，AB在C的地盘上打到你死我活，而且都是来抢第三家的家产，不过一个是明抢，一个是打着“盟友互助”旗号来暗夺，结果第三家的当家老大却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甚至连面都不露。 　　又不是我大清。 　　这可是从世俗到信仰领域的全面战争！ 　　换谁但凡能喘口气蹦跶一下的都不会默不作声。 　　所以艾尔觉得米尔米迪亚肯定出了问题，还是大问题，至少也不差他想象的：四母绑了米尔米迪亚，终极侮辱那样。 　　诸神隐匿归隐匿，也不是完全不管凡世了啊。 　　否则那么多神职信徒、神选、冠军从哪里来的？ 第一百零四章：米尔米迪亚化身？四母阵营的堕落问题 　　出乎艾尔预料的是。 　　那个寡妇居然被找到了？ 　　找到了，让艾尔很意外。 　　他已经把对方视为米尔米迪亚的化身了，那个自我介绍和问题，以及他所做过的梦都明示了他昨天发生的一切并不平凡，在艾尔的认知里，对方就是来和他碰个面打机锋，讲些谜语，包括那些邻居估计也是被神力所蒙蔽，以为自己真有这么个拉扯三个孩子的寡妇邻居。 　　从昨日发生的种种暗示里可以发现，疑似米尔米迪亚的女人非常的虚弱，不管是在现实还是梦里，在梦境里她干脆就是虚弱，衰老的老妪，无力庇佑自己的村落（国度），看着自己儿子（信徒、战士）被屠杀，战死，最后在无可奈何之下，只能选择将权柄交到这场战争决出的胜利者，也是唯一除了这片土地土生土长的势力以外，还会善待这片土地上的人民，只不过会将他们引领到另一条途径之上的艾尔手中。 　　但艾尔也不会觉得堂堂一位人类诸神里也是排名靠前的大女神，虚弱到连弄个化身出来行走的能力都没有了，真身下界，装神弄鬼完还来不及跑路就被别人找上门...... 　　接下来的故事，艾尔要是再坏一些，那可就是邪恶的色孽展开了。 　　被俘の战女神.avi 　　～気高き女神は白濁に染まる～ 　　...... 　　不过想来也不可能。 　　艾尔见到了那名寡妇，后者一副谨小慎微，又带着疑惑的样子，似乎不知道突然被昨日见过的这名异族大君招来的原因。 　　“大人......” 　　她低声怯怯的唤了句，艾尔看着寡妇那张成熟，几分哀意，几分媚态的脸蛋，和可人的身段，忽然有些异样的感觉。 　　艾尔这次没疏忽。 　　他直接使用了自己的力量，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将寡妇扫了个一清二楚，内外通透。 　　确实，有一股非常微弱的神力气息在她的身上，并不是凡人该有的东西。 　　但已经非常的轻微，同时还在缓缓的衰减，如果艾尔今天没看，可能过几天后这道气息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像是一滴水流进了大海。 　　艾尔判断，这个女人可能并非米尔米迪亚的化身，但战争女神一定用什么方法影响，甚至短暂的操控了寡妇，让她面见艾尔，并提出了那个问题。 　　艾尔很烦恼这点，四母不愿意告诉他关于米尔米迪亚、斯卡文鼠人、以及南方发生的事更多的消息，理由自然是“天机不可泄露”———说了，让他提前知晓，会给未来造成异变。 　　所以他也无法准确判断那位战争女神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毕竟是诸神的领域，也许暂时还不是他可以窥探的时候...... 　　艾尔很快就从烦恼中走出，他安抚了女子一番，临时编了个借口，称寡妇既然还有一个儿子在比尔巴利服役，他想到，随后大军北伐，各地解救下来的居民都要尽可能南迁，寡妇孤身一人或有诸不便，不如先随军入女营编列，他抵达比尔巴利后会帮其寻找儿子。 　　寡妇只是定定的看着他。 　　艾尔脸面有些挂不住，还好戴了面具倒也看不出来。 　　就在他开口说这并不是强制要求，女人不愿意的话可以先随乡人一同南迁，一切等大战落幕后再做计较。 　　女人却只是又低下了头，表示听凭吩咐。 　　艾尔就连忙把这个稍微有一点烫手的俏寡妇给送到女营中了。 　　部队出征，大军征战，行伍之中是有雌性的，这一点并不像地球古代那样严苛。 　　毕竟野兽人这种部族社会，女性有时候也要上战场的，在家庭和社会上的地位也并不低。 　　不过艾尔出于各种考虑，并没有保持继续这个传统，虽然这也不过是在紧急关头做出无可奈何的应急措施罢了。 　　除了他的行宫内外大小事宜都是使用女仆外，在军团里，雌性野兽人、女人，大多是作为医护工作者存在，其中也有不少得到大欢愉者赐福的“福音使徒”，一群漂亮，还很会发挥自己魅力的小蹄子。 　　它们可以使用自己的力量为战士们抚慰肉体和精神上的疲劳与伤痛，配合慈母信徒里的“救护之手”们，还可以安抚，化解战士们在战场上积累下来的暴躁、愤怒、仇恨等极端情绪积累，以免出现“走火入魔”“极端化”的转变，沉浸入杀戮，破坏的快感中，最终不得不被同胞战友所手刃。 　　但艾尔对此有严厉的政策，尤其对堕落的隐秘性相较于血母信徒堕落后来说高得多的欢愉信徒们，他是坚决禁止在军队里发生肉体关系、滥交之类的情况。 　　哪怕到外面去主持生育大会，那也是一种大家坦诚相见，在福音使徒的带领下感悟欢愉，体会欢愉的一个半祭祀活动，并不存在换妻啊、汤姆+乐队.jpg啊之类的环节。 　　所以把女人放进去，他是很放心的，对方只要好好跟着大队走，哪怕真的战局不利，这些医护工作者也是最先被撤走，安全得到最大保证的那批。 　　至于欢愉堕落者考虑到了......全知堕落者又怎样应对呢？ 　　艾尔对智角兽们采取的也是轮换策略，包括为子嗣们、部落机构提供服务的副官参谋，也是定期轮换，和内外环近卫一样，四母慈母，混沌加持之下，身边人的堕落是无法瞒住艾尔的。 　　他确认一批副官没有问题后，将它们轮换到子嗣们身边，再接受又一批智角兽为神选，神子提供的服务同时用自己的力量亲自去确认它们没有出现极端，腐化堕落到奸奇领域的迹象。 　　所幸的是，以上种种最坏的可能，到新部落建立以来至今，也并没有发生过几例，像是智角兽就全员都很老实靠谱，除了在撰写（编造）部落大典、艾尔转记这些上面容易胡思乱想加入一些比如三叉戟之类的设定以外，各方面都非常符合艾尔心意。 　　这方面出现问题稍微“严重一些”的还是怒角兽。 　　到如今已经出现了十几例狂暴、失控，被杀戮冲昏头的情况。 　　艾尔自然知道堵不如疏的道理，于是各种竞技、娱乐活动也被他尽可能的适应本土的环境后给弄出来，疏导、发泄，满足人民的情绪需求。 　　但从长远来看，这种情况势必是会伴随部落长久的，虽然当务之急是取得战争的胜利和完全获得南方的统治权力，但如何建立一个长久的，高效的，能够对抗和自己纠缠很深的混沌腐化影响的国度，依然是艾尔不得不面对的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第一百零五章：颅聚成塔，狼女赫拉 　　咆哮着的飞龙从天空俯冲而下，成群结队的飞行怪兽是一支为部落统治了天空，战无不胜的军团。 　　在部落最优秀的驯兽者们调教下，哪怕是生性最为野蛮、混乱的双足飞龙、蝎尾狮，也习惯了自己的背上多出一位或几位骑手，并且在自己的爪子和尾巴上做一些改动。 　　最简单有效的莫过于将那些用巨魔极具腐蚀性的胃液为原材料辅以火药、炼金术制作而成的巨魔炸弹给带在身上。 　　不管是让双足飞龙提着装载着胃酸炸弹的篮子直接简单粗暴地投弹，还是让骑手们负责远程杀伤和轰炸，都能给敌人造成极大地威胁并有效的杀伤敌军士气。 　　当怪兽们的身影从头顶划过的时候，最凶猛的绿皮也无法不去在意从天上掉下来的罐头会不会落到自己头上。 　　部落在远程杀伤和炮兵，战争机械方面比较偏科，只能通过其他方面的强化来补上这个短板。 　　......... 　　艾尔怪兽军团正在战场上空盘旋，伴随着它们的咆哮与地面军团震天的欢呼与呐喊，用鲜血、染料，甚至粪便描绘着搞哥毛哥那滑稽丑陋大脸的旗帜被砍断放下，连带着旗杆和敌军的尸体一起被扔进火堆里焚烧。 　　红印黑底的六芒星旗插上了萨哈艮的市中心，也宣告着这座城市就此易主。 　　这支留守萨哈艮，精锐，主力，全都集结在北方的绿皮联盟军队，不管是战斗力和规模都还不如当初作为先头部队入侵匹娜的那五万绿皮先锋，艾尔打败他们，无论如何都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但关键在于，它们是守城；征战到现在，艾尔攻过的城屈指可数，最关键的玛格丽塔也可以说是兵不血刃拿下来的，所以对攻城战部落一直没有什么经验，艾尔对此也不大自信。 　　不过在了解到敌人的统帅是一头悍勇好斗的黑兽人战将，而非那些会忠实履行大军阀命令的“飞龙亲卫”后，艾尔采取了计谋： 　　他分出许多部队，轻装简行，从萨哈艮附近经过，隐瞒又刻意瞒的不深，将情况暴露给城内的守军。 　　一连数天，就这么“路过”了七千余人的队伍，同时伪造了部落联军绕过萨哈艮，从北部丘陵直插比尔巴利的情报蒙骗城内守军，经过萨哈艮的部队大多是后续的增援部队，目的就是最快的赶往前线汇合大军，对绿皮大军阀发起围攻。 　　如此一来，很快城内的守军就坐不大足了，终于在某次又是千余人类敌军北上的情报被萨哈艮守军捕捉到的时候，城内的绿皮兽人拉着海盗盟友一起出动，意图吃下这支“增援”部队。 　　然而刻意俯瞰战场的艾尔早有预谋，那千人部队依托丘陵迅速构建防御工事，同时前段时间“北上增援”的部队也并没有走远，而是隐藏在萨哈艮北方某处，静待敌情。 　　这一仗里，飞行怪兽，掷弹兵骑手们大发神威，胃液炸弹“罐头”，除了对敌人造成巨大杀伤和士气震慑以外，还立下两个大功：直接打废了敌人的火炮阵地，以及某个骑手扔下的罐头直接砸中了那名黑兽人战将的面目，在它的脑袋上炸开。 　　为后续的夹击、袭城打开了一个天胡局面。 　　...... 　　艾尔骑着女皇落到位于市中心的大广场上，成排的俘虏被反绑双手押解在此，在他们的面前有一座用人类首级搭建而其的颅塔，当艾尔带领军团解放这座城市的时候，大部分首级都已经风干，变得干瘪，面目显得更加狰狞可怖。 　　他们大多是反抗绿皮侵略的战士或居民，破城后这些人的尸体并没有得到安息，反而遭到了野蛮之敌的亵渎。 　　绿皮夺城后，在屠刀的威胁下，命令萨哈艮残余的居民亲手去砍下这些保卫他们不被奴役的，王国最勇敢的战士头颅，并将其码放在市中心的大广场上，以示震怖。 　　光是拒绝履行侵略者这个残忍的亵渎命令，因此蒙难的埃斯塔利亚人就有上百，他们的首级最后也和守卫他们的战士一起被放上了这个血腥，野蛮的建筑。 　　在北方的战事愈发不利之后，大军阀的脾气和性格也愈发向着一个“真正的绿皮”那边靠拢，“野蛮，残忍，暴戾”而更可怕的是，它本身又深知许多人类，文明的知识，知道用何种办法才能残忍的打击，恐吓占领区的民众。 　　颅骨祭坛本身对埃斯塔利亚人来说是一种莫大的耻辱，对高贵战士们的亵渎，但当他们无力反抗，只能默然面对这一切，暗地里垂泪的时候，日久天长，就会将占领区人民的尊严、道德、爱国主义、荣耀等一切高贵的东西给潜移默化的摧毁。 　　最终他们会习惯如此，甚至最后他们在投向大军阀麾下，成为绿皮屠戮王国的帮凶后，还会自发的去这么做。 　　...... 　　艾尔一手攥着缰绳，一只手掌抬起，轻轻向下一切。 　　“咚咚！” 　　十几颗脑袋就干净利落的掉在了地上，翻滚，打转。 　　鲜血侵上了脏辫、发带，将俘虏们那本就令人憎恶的面目染的更加令人讨厌。 　　但这还远远不过，很快，下一批就被推上来，跪在那些曾经守卫这座城市的战士残骸砌成的祭坛前面，挥挥手，几十上百颗脑袋就干脆的离开了身体的束缚，奔现永恒的，腐烂的自由。 　　见到这血腥，而又大快人心的一幕，从地下室、废墟中走出的，在这场灾难中艰难幸存下来的萨哈艮居民们纷纷泣不成声，哭喊着，怒吼着，悲鸣着。 　　和俘虏们的惨叫和求饶混合在一起，在大广场上变成了一曲独特的，胜利的哀乐。 　　很快，近千名俘虏就被处决完毕，剩下的那些也都也已吓破胆，见到情况差不多，艾尔开始进行下一步的安排布置。 　　他首先对民众发表讲话，称自己已经彻底的，打败了敌人，将那些为王国，为民众带来苦难的野蛮侵略者一个不留的赶了出去！他下一步的目的就是率着大军北上，继续北伐，将侵略者斩草除根！将和平与繁荣的生活重新带回到南方世界！这是艾尔作为诸神之选、南方诸城邦一致推举的摄政王不可推脱的责任。 　　得到了民众的一阵感激，歌功颂德。 　　然后艾尔又当场宣布对余下俘虏的处置：作为对南方世界，和萨哈艮人民造成了巨大伤害的侵略者，他们余下的生命都要用于为因战乱遭受损失的南方人民驱使，给这些奴隶安排的第一个任务，就是重建萨哈艮的城防。 　　所有萨哈艮人都将作为它们的监工，监督他们的工作并有权利向代表议会提交认为某个奴隶存在怠工，偷懒现象的反应，如果有奴隶反抗或逃跑，可以直接杀死或者将其俘虏，如果是后者将自动把这名奴隶的所有权移交给抓住他的人。 　　艾尔没有在萨哈艮大搞“尽迁其民南下”，这座城市太靠北，靠近战场了。 　　一来二去花费的时间宝贵，离了森林无法使用地脉传送，他不可能将每一个拳头每一把剑都至关重要的决战筹码，用在护送难民的路上。 　　不如提振居民士气，让他们对决战充满信心，加速恢复自己的体力，为摄政王大业出工出力。 　　最阴暗的想法中...... 　　如果战局失利，艾尔南撤，需要有这么座勉强能阻挡绿皮几下的城墙帮他争取时间。 　　而萨哈艮人要是跑完了，艾尔可不愿意用自己宝贵的战士去留守后方。 　　关键时刻，哪怕多一支预备队也是有可能决定大战胜负的。 　　...... 　　“吼！” 　　远方的天空传来一声咆哮，又是一支增援部队赶了过来。 　　打头的是一只体型庞大的双足飞龙，来到硝烟还未散去，血腥味浓郁的萨哈艮明显有些兴奋，艾尔摘下头盔朝远处望了一眼，那只张牙舞爪的飞龙竟忽然牙关紧闭，不再做声，一路本本分分的飞入城内，降落到地面。 　　“父亲！” 　　一个迅捷的身影很快就从飞龙背上跳了下来，如同一团红黑相间的风，一下子冲到了艾尔身前。 　　艾尔伸出手，狼女立刻，几乎没有一点停顿的就把脸凑上去，美丽，凶蛮，以好斗和勇武闻名部落的四女儿，第四军团“黑铁战士”之主的赫拉·艾尔，在她的父亲面前温顺，黏人的像是一只大号的宠物犬。 　　美丽，但给人留下最多印象的一定是那对自己兄弟姐妹都无法克制住好勇好斗脾性的脸蛋，在男孩的手掌抚过时，也许可以称作“娇憨”。 　　“我比二，三先到！” 　　大狼女向她的小父亲邀功。 　　艾尔呵呵一笑，身旁不远就是干瘪头颅堆积而成的祭坛，再旁边就是一地血流成河与几百颗死不瞑目的狰狞头颅，背景是一座破败，硝烟弥漫的城市。 　　而他却和他的狼女在此上演父女情深。 　　赫拉口中的“二、三”自然，是她两个“名义上”“暂时承认”的兄长和姐姐。 　　第二军团“凡世守望”之主凯尔萨斯·艾尔，第三军团，被冠以“艾尔之子”称谓的荣耀团之主，巴巴托斯·风·艾尔。 　　此时，他们也都已经放下了手中的一切其他事务，率领着部落的军队急速赶来，在增援他们父亲的路上。 　　“真快。” 　　艾尔揉了揉狼女的头发，顺揉搓一下那对狼耳，赫拉有一个让艾尔很喜欢的点———她跟在父亲身边一段时间不换位时会采用蹲姿。 　　可以简单想象成坐地的大狗。 　　这样艾尔可以直接挼到她的头，不用踮脚，而且赫拉做这种事也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呆、憨、谄媚。 　　反而有一种意外的恰当。 　　也许......是种族天性？ 　　毕竟狼......也可以是狗嘛。 　　当然艾尔不会这么想，虽然狼女蹲在艾尔身前，一脸娇憨的享受父亲的抚摸，屁股后面尾巴疯狂甩动的样子，要单从色色的角度出发那确实挺色的，有一种福瑞、弱智、大体型的美。 　　但艾尔这点节操还是保留的很好。 　　他对狼女还有巴巴托斯这些真的是一种父亲看女儿（再加点对宠物）的态度。 　　没有鬼父情节。 第一百零六章：子嗣齐聚，大军尽起【二合一5K大章~】 　　艾尔拿下萨哈艮后在此稍作休整，北伐大军的战士也临时开始土木工作，修复并加固萨哈艮的城防，为将来做准备。 　　当然最好不要有用到的时候。 　　同时，也是为了等待北上的后续增援部队。 　　在联军控制下的南方各区域，代表议会和军法庭把最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征兵，和供应大军的事务上，艾尔宣称的“十万健儿北伐”并不是夸大其词，如果算上那些战斗力还需要通过血火验证，入伍训练时间平均不到三个月的民兵，艾尔拉起十万“大军”或更大的规模北伐并不是什么问题。 　　但南方那些被绿皮“打断”过一次脊骨的士兵，能否在面对穷凶极恶的敌人主力大军时发挥出应有作用，是一个需要艾尔考虑的问题。 　　不管是传教还是训练工作都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时间的积累，物质的供应以及最重要的———连续的胜利来提振部队的士气，增加他们经验，最终，就像那些追随亚历山大东征的百战老兵“银盾兵”一样，凭着多年征战的丰富经验几乎无敌于战场。 　　但显然，现在并没有这个时机。 　　...... 　　六芒星旗帜飘扬于萨哈艮城墙之上，忠诚于永世神选（摄政大王）的军团正在此集结。 　　心怀复仇烈焰和守卫家园信念的南方战士正在祖国、荣耀、职责的号召下再次拿起武器，重回战场，在摄政大王的统帅下，南方人将继续完成自己本该做到的未竟之事！ 　　大军北上，不管是平民还是贵族，教士还是农夫，甚至连那些因为艾尔的打击，肃反运动搞得风声鹤唳的权贵之中，大部分也衷心的希望这次北伐能取得全功，将绿皮和海盗一个不留的杀死，或驱逐出境，让和平重新回到南方世界。 　　当然，也有不少人或许还抱着“敌人都打败了，王国光复，那个喜欢寡妇（成熟女性）的异族小个子君王，也该回到自己的那片林子里去了吧？” 　　“只要别再干涉王国的事，或者干脆再把伊娜拉山也送给他们算了，反正不是共同开发吗，一群部落人能拼得过我们吗......” 　　甚至更阴暗一些的，希望军团胜利，但又诅咒最好他这个“喜欢人类寡妇的异族君王”战死在比尔巴利的也不在少数。 　　当然，真正知道艾尔集全南方之精华，挥师北伐后下一步要做什么，那些“暂时”统一归到摄政联军旗帜下，接受统一指挥应对战事的士兵，最后是成为他们心心念念的，旧日的王国军团，还是效忠摄政，成为新王国的无敌大军。 　　总之，都是信仰女神。 　　就看信任哪几位了...... 　　米莎带着自己的卫队前来迎接率领援兵赶到的凯尔萨斯，四位子嗣之中，凯尔萨斯留玛格丽塔，负责代他处理北上后的南方事务，维持局面；巴巴托斯此前留西南，作为艾尔最主要的四名子嗣之一，维系“西南联盟”这个已经半独立于旧的玛格丽塔统制下的南方体系以外的地域、政治实体。 　　依靠巴巴托斯那不分男女老少的亲和力和魅力，三女儿为部落在西南地区的民众和权贵阶层中的形象建设立下了大功。 　　她喜欢宴会或其他人多的群体活动，在西南她也经常这么做，对那些“上流”她就常开宴会，充分发挥自己的魅力特长，在民间，巴巴托斯则不时举办各种体育、竞技、娱乐活动，自己也经常加入其中与民同乐。 　　不管是上层还是下层民众，西南人对艾尔的第三子，这位雌雄莫辨的美少年（少女），和暖风一样自由，和煦的巴巴托斯，都是一致的喜爱和推崇。 　　甚至在艾尔去玛格丽塔，巴巴托斯镇守西南之后，她很快就取代了自己的小父亲，成为了许许多多西南地区男男女女的梦中情人。 　　少女，妇人们把巴巴托斯当做一位和她父亲一样的美少年，雌雄莫辨的容貌和开朗大方，非常亲民的性格相比于身为万军之主，部落之王，神明子嗣的艾尔来说更容易亲近，也没有过分的敬畏，担忧。 　　所以女儿抢了父亲的偶像地位（busi）。 　　而男人们则更简单了。 　　此前艾尔在宴会上高乐，把面具摘了后给全场短暂的释放了一个沉默，然后大大小小的与会嘉宾就朝他身边拱，各种找话题，最后艾尔色心（划掉），艾尔宽慰寡妇，照顾孤儿寡母的同情心起来了，拉着克里斯蒂娜夫人就找小房间去了。 　　短暂的惊鸿一瞥并没有留下太多的“美名”，那天宴会上见过艾尔真容的，除了自个在心底念念不忘，严重的甚至性癖都发生了一些逆转以外，也没几个不要命———还真有像艾尔写信给克里斯蒂娜夫人那样来变着法“刷好感”，意图亲近的几个权贵男同。 　　这种事要是让艾尔养母，阿丽娜知道，有男同想捅她自己都没碰过的儿子的屁股，或者让她享用的儿子的骑枪去捅男人的那个地方，那立刻就是带着怒角兽卫队上门灭族的勃然大怒。 　　这种事，艾尔是让凯尔萨斯去警告敲打了一番，让这些男同家里人自己看好为结束。 　　之后艾尔就东征了，留下的“美名”自然不多，威名和正儿八经的美名才是。 　　但巴巴托斯不一样，她是个乐子人，没事的时候大街小巷上逛，没有一点架子的超级亲民，不管男女老少贫富贵贱都是平等的对待，可以和贵族们金碧辉煌的大厅宴会中高谈阔论，可以在酒肆广场，贫民窟的街头放声高歌，和贵族交杯换盏，和乡人手挽着手围着篝火转圈。 　　见过巴巴托斯的人可能比艾尔东征以来的还多。 　　自然不怪乎老三能在西南取得如此大的影响。 　　巴巴托斯的追求者也是最多的，或者说，摆在明面上的，公开的，追求部落——联军中枢某位成员的现象只在巴巴托斯身上有发生，让艾尔不得不专门和自己的老三谈了谈这件事。 　　他倒不担心发生白菜被拱这种事。 　　他的子嗣们个个生来自带“高贵”，把自己艾尔之子，四母之裔的身份视为以父之名，保护，领导子民的荣耀和责任，对治下的民众的爱戴，他们有的如巴巴托斯这样的喜闻乐见，与民同乐，有的如米莎那样，像是一位真正的，艾尔cos出来的光辉统治者化身；但无一例外的是，他们对“爱情”这玩意，不会有任何触动。 　　子嗣们具有的是兄弟情、战友情、忠诚、荣耀、信念和责任...... 　　唯一能触及“爱”字的，也许只有父爱？ 　　......... 　　凯尔萨斯是四名子嗣中最后抵达的。 　　他要处理的事务是最多也最繁琐的，哪怕在艾尔之子与生俱来的天赋和能力加持下，对还未有过如此之大规模人口和地域经验的第二军团之主来说，负担也有些过于沉重了。 　　好在子嗣们，尤其是初代艾尔之子的学习能力非常强悍，像是刀剑枪棍这类的武器，稍加熟悉就能一窥门径，训练个一段时间，只在技巧上就能达到沉浸此道多年的老手。 　　在其他一些事务上也是如此，只是根据不同的性格与爱好各有侧重，只对战争军事方面的天赋是所有子嗣都共通的。 　　凯尔萨斯接手了父亲留下的基础，稳定的在已有的框架内发展，填充。 　　像是恢复生产，重组地方行政机构等诸多事务，都处理的像是艾尔本人亲手那样优秀。 　　这也是艾尔留凯尔萨斯在玛格丽塔的主要原因，在内政事务的天赋上，凯尔萨斯的能力是诸子中最优秀的。 　　长女米莎更像一个杰出的统帅，均衡，全能的统治者，可以代替艾尔执掌大权，而凯尔萨斯的能力则更偏内政一些，可以成为优秀的副官，宰相。 　　包括对内务部的扩张和改组，也是凯尔萨斯接过艾尔的规划继续进行的，为了防止这把很重要的，对内的钢刀被腐蚀，生锈，艾尔原计划将内务部拆分，重组为多个划分了详细领域，不互相干涉的部门，统一对艾尔负责，比如对内部的肃反、锄奸事务就将单独由一个肃反部门负责。 　　其他的还有诸如边防、民防机构、对地方行政机关的监察反腐败工作、收集国内方方面面的情报整理入库，时常更新，为中枢做出决策提供情报支持的的档案机关....... 　　但这一切大多只是纸上的完美规划，艾尔在真正实施之前就被北方战事所迫，不得不暂且搁置自己的改革，留下凯尔萨斯驻守后方，但老二没有足够的力量和威望去完成这些计划，以凯尔萨斯的性格也不可能在艾尔不在的情况下擅自做出激进的行动。 　　最后凯尔萨斯在艾尔留下的内务部队基础上进行了有限的扩张，同时暂时将对内肃反的部门框架给敲定下来，划定了权责范围，并以艾尔的名义和他留下的框架制订了一部原始版的内务部行为准则，依此条例，规范行为、方向，竖立理想信念。 　　还有就是在艾尔的授意下，联军的控制区内暂时停止了由内务部牵头组织的的肃反镇反运动，蛰伏起来，磨砺爪牙，也是为了避免进一步刺激各方势力，毕竟目前部落和埃斯塔利亚王国，联军和南方权贵们依然是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盘踞在西北地区的绿皮大军。 　　当务之急依然是打败这头穷凶极恶的侵略者野兽。 　　随着四子中的最后一位抵达，艾尔麾下的军团也已经集合完毕，萨哈艮城内外，如今汇聚了整个部落所能聚起的所有精华。 　　只是属于野兽人序列之下的部队，比如怒角兽战团、怪兽部队、巨魔兵团这类的野兽序列的种族，战士就有三万三千余。 　　艾尔回了一趟老家，把留下守家的部队也一阵拼凑出来加入北伐。 　　虽然这样十分冒险，有被偷家、决战失败军团覆没后无兵可用的风险，但艾尔已经决定毕其功于一役，力求此战破敌，加上匹娜森林如今有莉莉丝迷雾庇佑，就算被人打到门口坚持一段时间也没什么问题，所以才做出了尽其大军北上的决定。 　　部落的成年野兽人人口在艾尔吞下南方后才突破了十万大关不久，这种夸张的军民比例放到原来的地球，就算是亡国灭种的大难当前，也几乎没有能动员到这种程度的情况。 　　不过在这个全民皆兵的例子比比皆是的世界，倒又并非特别夸张了。 　　以前信混沌的那些野兽人才是真的“全民皆兵”。 　　而此前迁入匹娜森林避难，如今已差不多完全整合到部落内部，绝大多数改信了四母与神选的第一批埃斯塔利亚皈依者们，在生产力和生产资源得到极大满足，生活水平相比起之前大幅度提升的情况下，又为艾尔贡献了近一万人的兵额，艾尔此前几乎都忘了这些被在匹娜森林里作为留守部队操练的人类士兵。 　　他们也许经验上比起风暴复仇无畏三大追随艾尔征战南方的“老新军”略有不足，但比起后面那些在南方征召，平均训练时间还不到三个月的民兵来说又靠谱了许多。 　　这下艾尔手里可用的“老新军”，人类军团数量就直追五万大关。 　　在入主玛格丽塔后扩充到一万规模的三支老新军也在艾尔准备北伐的过程中，不断吸收了一些表现突出的战士，加上整合、“托管”南方豪强们麾下的家族私兵雇军，其中太跋扈，油滑的那些会被踢回那个所谓的“复国同盟军”去，可堪一用的苗子就会被留下。 　　至于其他的，则是数量高达三万人，被简单划分为三十支千人团的民兵部队。 　　都是训练时间至少达到了三个月以上的“常备民兵”，毕竟艾尔从南下到解放玛格丽塔再到挥师北伐满打满算也就半年左右，能有这个水平就已经是放弃生产，专注军事的情况了。 　　不能叫做民兵，称为“新兵”更合适一些。 　　这么一算，艾尔现在手底下完全可以说是“十万”大军，甚至按照惯例，可以号称“二十”“三十万”大军北伐。 　　不过有三万属于是凑数的，艾尔对他们要求不高，为了尽可能的在决战中发挥作用，采取的是特殊的战术训练。 　　正儿八经的主力是规模在八万余的人类、野兽人军团，以及三万准正规军的新兵部队。 　　剩下的，喔对了，还有个所谓的“埃斯塔利亚复国同盟军”，这些家伙装备精良，训练水平也不错，但因为艾尔为了鼓动南方豪强出人出力而采取的特殊制度，那个所谓的“军事议会”大大小小上百个军头、雇佣兵、家族子弟在其中，美其名曰“共商大事”。 　　其实根本起不到作用，主要的调动、任务、命令颁发这些都还是艾尔的联军中枢来做，军事议会每天做的最多的，就是各种吵吵，围着沙盘模拟战事，一本正经的讨论战略方向；或者就是畅想如何破敌，用什么策略，高谈阔论，别无他事。 　　因为大伙不是傻子。 　　南方人出兵的时候会顾忌得失，或多或少是会暗示、叮嘱这些手下人要注意保存实力，不要送在北方战场了。 　　但到了北方之后，艾尔全权独断，所谓军事议会“自己商量办”就是个空话，大敌当前，艾尔命令他们去攻城，扛战线，敢有违背，逡巡不前的当场就逮捕关押了，上上下下还要一片叫好。 　　这些个也算得上“精英人士”的家伙们也清楚的知道，要是真让他们这一百多人商量着来办事，恐怕绿皮打到大营了他们还能扯皮，兵者，国之大事，该果断的时候就得果断，他们心知肚明自己来这一趟就是来混助攻的，艾尔打赢，他们损失大点归大点，反正死的不是他们自己。 　　要是艾尔打输了，大军覆没到时候能不能跑掉就不一定了。 　　况且要是战败有他们不听指挥，保存实力的问题，恐怕绿皮南下之前部落大王，王国如今的摄政就先把他们骨灰给扬了。 　　那时候，什么家族，什么荣誉，通通都是虚的。 　　所以一到北方，甚至都不需要艾尔给什么下马威，操弄权柄，凡是他发出的命令，这支名义上高度独立，和此前先遣军团一样的“同盟军”统帅机关采取的态度就是： 　　看过了——很好——就这么实施！ 　　然后继续关起门来自己人搞自己的沙盘战略。 　　他们心里清楚得很，且不说高效的指挥关乎大军存亡，他们就算想维持自己的独立自主，也没有人，没有哪个团体当得起这份责任和有那个威望。 　　不如大家一起摆，让摄政大王的联军接管，他们挂着个“同盟军统帅”的名头，打赢了他们也少不了好处，属于是挂名镀金了。 　　这倒是艾尔预料之外的一个收获，他本来想着是勾动南方豪强把自家的私人武装拿出来一部分，一起北伐，出工出力，消耗一部分，吞并余下的，这样大战胜利后的收尾工作也方便许多，手里没了刀子的人再如何神机妙算也要面对绝对的实力差距现状束手无策。 　　但没想到所谓的军事议会非常识趣，上来就交出了指挥权。 　　就和拿个混分巨兽打上单，认准大哥就死跟，打团就朝人多撞，给大哥秀操作，完全不用带脑子，熔岩猫咪。 　　这样艾尔也不好再苛刻，反而要收买拉拢这些个子弟、军头们，像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决策和没什么水平的“必胜之战”，也丢给这些家伙去处理，分润战功和声望嘛，倒是收获了一片赞美之词。 　　这样统计下来，艾尔如今也可以号称是尽起十三万大军北伐，长驱直入，直捣黄龙，浩浩荡荡，气吞万里如虎。 　　南方世界前所未有的之军势。 　　但属于是一次性的虚胖体量。 　　打输，就崩了。 第一百零七章：军阀大旗，决战时刻【二合一大章，今日份万更送达】 　　“如此军势，实系匹娜建政以来，我部落前所未有之煊赫。” 　　艾尔站在萨哈艮北面的城墙上，望着驻扎在城外绵延十数里的军营行帐，发自内心的感慨道： 　　“当年我和阿丽娜到部落没多久，可谓孑然一身，孤身一人，未曾想，如今能起这般威势。” 　　站在他身边的子嗣们已经习惯了小父亲不时的发电，都和羊女还有那些后宫一样，会配合着艾尔演戏，纷纷出言称父王秉承天命，四母赐福，贵不可言，合该成就如此事业（差不多一个意思）。 　　只有小父亲身边憨憨的大狗，狼女赫拉整天除了和艾尔贴贴就是打架斗殴，这方面知识明显不足，看三个兄弟们都在符合小父亲说话，尾巴甩的飞快，最后憋出来一句大声喊出的： 　　“我也一样！” 　　让场面为之一滞，艾尔不由望了过去。 　　阿崽，这个话可不能乱说。 　　你要有心，将来你爹我给你分封建国也可以，作为第一批没有寿命，只有生育限制，同时也是被艾尔“亲手抚养”起来的初代子嗣，艾尔对他们是极为信任和宽容的，就像自己真正的孩子那样。 　　虽然以前有过不缺人以后，把他们留在身边，作为贴身禁军或中枢大员，能够时时看见，也能规避战场风险的想法，但艾尔考虑过后还是觉得不能把这些天纵奇才，不管是天赋、性格、学习能力都算得上是“超人”的初代子嗣们当做吉祥物一样束之高阁，放在玻璃柜子里保护，也是限制起来。 　　虽然也许她们并不在意，甚至像赫拉那样的，只要让她经常去和人格斗、竞技，偶尔大杀特杀一番，就非常乐意拴在艾尔身边做个宠物女儿；还有巴巴托斯这样的日子乐子人，只要还能经常到处走走漫游，也完全可以把军团事务交给艾尔或者其他人负责。 　　但如此，毫无疑问也是一种极大的浪费和对那些性格向上拼搏，渴望为艾尔建功立业，在战场上践行忠诚的子嗣极大的削弱。 　　最后艾尔还是决定，鼓励，并支持子嗣们的自由发展，不过最好的还是军政内外事务上，比如米莎，凯尔萨斯为代表。 　　可以为他分担压力，同时强化部落的力量。 　　如果有个别权力欲比较强，非常看重荣誉，名望的子嗣，艾尔也考虑可以像当初一次建军那样，给她们支持外出开拓，反正作为永世神选的是他，手持信仰or王权的双重权柄，哪怕是开个分基地，艾尔也能有极大的掌控。 　　况且只要不是因为种种意外加上自己作，到最后闹到父辞子笑，大拜寿的地步，光是子嗣们对父亲那无一例外的狂热忠诚，就能让本部部落——殖民地——军团国这样的框架非常稳定的运行....... 　　狼女见到众人都望向了自己，认识到自己出了丑，下意识的就开始龇牙咧嘴，一边脸红，一边做出恐吓的姿态，等看到艾尔也在望着自己后就僵住了，低下头，尾巴也垂到了地上，缩着脖子发出呜呜的叫声。 　　艾尔只能走过去捏捏她的耳朵，强行把赫拉的脸托起来。 　　“不要对着你的兄弟们龇牙，忘了吗？” 　　他自然知道狼女只是口误罢了，除了一开始的诧异和颅内幻想，根本没在意赫拉说错话的事。 　　狼女只会对艾尔低头，其他时候，哪怕是被教训兄弟的牛牛揪着大尾巴摁在地上，也不会服软。 　　如果是那种确实错在自己，连狼女的智商和耿直也能得出如此结论的情况，她最多也就是避开这事不提，以后不去插手，让人知道她让步了就是。 　　言传身教之下，整个第四军团，黑铁战士里的人除了全员战狂，好斗，好勇武，好荣誉，好大吃大喝的中古版野兽维京人以外，还多了耿直，争强好胜的属性。 　　让艾尔十分头疼。 　　基本上四个军团内外部发生矛盾最多的就是黑铁了，认死理脾气还硬的他们想要说服只有一个最简单的方式： 　　揍。 　　揍赢了，那你就赢了。 　　每次处理这些事情，都让艾尔加深自己当初因为“能打”和“好看”两个特质，把大狼女选为第四军团之主的抉择是多么的错误。 　　但等到爆发战争，第四军团用凶狠的狂怒在战场上为他撕裂敌人的防线和肢体后，这种后悔情绪又会得到极大的改善，让艾尔觉得自己还是“慧眼识珠”，奇幻世界嘛，特殊就是强，就是优势！平平无奇的有什么战斗力！ 　　大狼从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这就是认错服软了，艾尔便满意的收回了手，将目光重新放到城外的军帐中。 　　狮鹫群在空中盘旋，追逐打闹，为了防止发生冲突，飞行怪兽里的狮鹫、飞龙、蝎尾狮三种族群都是分开放出，允许其自由活动的。 　　那位高贵而精密的野蛮中的王者，当之无愧的狮鹫女皇此时正趴在城墙下的一栋民房建筑清理出的平台空地上眯着眼睛小憩，这名最早是一位独自抚养几只幼崽的单身妈妈的狮鹫在成为艾尔的坐骑后，就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不仅她的身体受到艾尔的感染，日益强大，如今更是达成了生命形态上的提升，当初的几个子嗣地位更是水涨船高。 　　也许因为艾尔和她们挤过一个地方的原因，也算有过“同胞之缘”，那几名女皇子嗣在部落里得到的待遇非常丰厚，更是在得到牧神萨满的赐福后加速了成长，无副作用的提前进入成年期。 　　体型相比起一般的野生狮鹫来说也要大上一圈，如今也是大小不一的族群领袖，各自有着家庭。 　　只有女皇的大女儿和她母亲的一样，依然单身，没有寻找配偶，属于狮鹫中的一对高贵冷艳母女花。 　　也只有大女儿替她的母亲履行过艾尔的坐骑任务，也许这也是她们相比起同族来说，从力量和生命形态上都有不同程度提升的缘由。 　　不找配偶也许单纯只是看不上依然属于“野兽”范畴的同类的原因？ 　　反正肯定和艾尔没关系，在女皇长出人身......哪怕是斯芬克斯那种形态之前，他肯定不至于丧心病狂到那种程度。 　　至于那之后，就不好说...... 　　庞大的怪兽军团是艾尔大军的一大优势，但相应的，绿皮也有巨大的优势。 　　比如远比艾尔军团和比尔巴利的守军加起来还要庞大的绿皮部队，虽然其中混杂了不少地精、小子，但光是大只佬的数量就超过了艾尔八万人的主力大军；海盗们提供的火力支援，这些海上杂种被大军阀用重金换船，直接趁着涨潮把一些船只冲到岸上搁浅，当做固定炮台和站点使用。 　　还有大军阀从恶地带来的蛮荒兽人，这些比绿皮还绿皮，号称绿皮中的野蛮人的家伙不穿戴护甲，只凭刻在皮肤上的刺青和图腾护佑就能极大程度的削减刀剑、远程杀伤； 　　一支虽然不能与部落为敌，但规模也不在少数的怪兽军团，包括双足飞龙、巨魔、甚至稀少的巨蛛，还有海盗的魔蟹和海怪，以及死灵系部队； 　　庞大的座狼和战猪骑手，这些家伙个顶个的能吃，是绿皮粮食补给消耗的大头，但同时，前者来去如风的机动和后者悍不畏死的猪突冲锋能为绿皮军队带来巨大的优势； 　　还有装备了最好的护甲和武器，由搞毛亮·飞龙大军阀亲自统帅，由最忠实可靠的那些沉默兽人作为军官指挥的大军阀亲卫： 　　飞龙亲卫队。 　　以及一场还没到衰竭阶段，十几万头绿皮的Waaaaagh给全军带来的巨大提升。 　　以上，就是艾尔这次北上要面临的敌人。 　　可以说，如果不是艾尔横空出世，这支军团费不了多大功夫，打完埃斯塔利亚人，转头通过塔莫托关隘，或者通过海路直接登上提利尔的土地，把整个南方世界扫荡一空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而一旦真的让那名特殊的大军阀把它所想的“野蛮治下的秩序”给成功建立，然后拉起大量的人类仆从军，那近在咫尺的巴托尼亚和东方的边境亲王领也会受到巨大的威胁，甚至最坏的预想下，绿皮会一路长驱直入，打到巴托尼亚合众邦与帝国的交界处：赫姆加特要塞或穿过山底碍口，抵达曾在几百年前被绿皮毁灭的索尔选帝侯领的索尔要塞大门之外。 　　那样，对帝国来说也就是“第三次黑火隘口（绿皮）之战”了。 　　而作为文明之盾，秩序侧的中流砥柱———以后才是扛把子，老大哥，现在不敢把名头吹太响了。 　　永恒神子（在凡人世界的宣传），埃斯塔利亚人的摄政，英明神武，才貌双全的统治者，空一格。 　　—艾尔。 　　为秩序鞠躬尽瘁，呕心沥血去打赢这场保卫文明的圣战，为整个南方千万生民的安危决死向前，除去了这么个大威胁。 　　不万民请愿，来哭求艾尔去坐城市亲王大位，乃至于将来自当干粮的把满地僭主赶走，请艾尔联合埃斯塔利亚提利尔两国权柄，属实是有点忘恩负义了...... 　　艾尔将目光望向北方，黑云压顶，风暴与雷霆正在酝酿之中。 　　他的某位母亲一定会高兴的。 　　因为很快，这片北方的土地上，就将爆发一场前所未有，血流成河，昏天黑地的大战，而他最终会，也以一定会将这场决战后最甜美的胜利，呈上她的祭坛。 　　“把荣誉，颅骨和一切祭品都献给你吧......妈妈。” 　　艾尔望着黑云密布的北方天空，喃喃自语。 　　他转过身，依次抚过四名子嗣的脸颊，在这场前所未有的决战里，艾尔如此迫切的需要将每一份力量投入其中，他需要战士，需要统帅，需要自己的儿子们站在自己身后，一往无前。 　　需要信心，需要谋略，需要勇敢，也需要来自苍穹之上的赐福与庇佑。 　　“我只用胜利，我只要胜利就够了！” 　　起兵！ 　　北伐！ 　　------------------------------------- 　　“俺下面的好小子已经打完了。” 　　营帐里，一名面门上有着一道非常恐怖伤疤，还附带着灼烧痕迹的绿皮战将瓮声瓮气的说道：“拿锤子的大只佬把俺的小子们杀完了，打滴真憋屈，锤子和矛玩意都会放火，给俺烧的。” 　　绿皮战将有些郁闷，但其实能在交手后从塞蕾斯汀手下活着回来，对大部分绿皮来说就已经是搞毛庇佑了。 　　坐在大座上的大军阀，搞毛亮如今戴上了一顶头盔，样式非常古怪，几乎把整个头面都遮入进去了，但从那漆黑的质地可以看出，这顶头盔的防御性一定非常惊人。 　　整个大军之中，有这样样式装备的绿皮非常之少，基本都在大军阀的飞龙亲卫里。 　　因为这顶头盔曾是兽人被奴役的象征，是大军阀从绿皮的奴隶主那里夺取到的战利品。 　　混沌矮人为那些最强大的绿皮奴隶打造的黑钢盔甲。 　　哪怕巨人的棍棒能将头盔之后的脑仁震个粉碎，这顶头盔除了轻微的变形以外也不会有更多的损坏。 　　另一种通过这种材质打造的黑钢护甲是混沌矮人销往世界各地的拳头产品，以惊人的防护力———堪比大地最深处的花岗巨岩享誉世界。 　　“俺知道了。” 　　它摆摆手，面门差点被女骑士的长矛刺穿，幸好只是矛刃擦过去的战将咧了咧嘴，退了出去。 　　“发起总攻吧。” 　　大军阀下意识的想捋一捋胡子，抬起的手却只摸到冰冷的材质，这才把手重新放下。 　　如果它们没得到大军阀的命令，则完全就像是一尊尊除了会呼吸以外，和岩石雕像没什么区别的黑色兽人们如同得到指令，被激活的机器傀儡那样忽然从待机中苏醒，动作整齐划一的向着大军阀单膝下跪。 　　它们不说话，是沉默的近卫。 　　因为搞毛亮不喜欢通过勇武来维持地位的原因，它为为自己挑选亲卫的方式是如此的严苛，因为只有能够克制住绿皮好斗，吵嚷天性的好小子才能够说“忠诚”二字。 　　它们和大军阀一样都是特殊的，反常的绿皮。 　　“搞哥毛哥说过.......俺要把那个奸诈的小东西砸个稀巴烂！” 　　面罩后，它咧了咧嘴。 　　对一个自视甚高，不同于绿皮，不同于人类的“特殊绿皮”来说，被艾尔背刺，丢掉了整个南方，当面又“久攻不下”，顿足于“全民抗战”的坚城之下，最后不得不集中力量，放任陆上通道被艾尔轻易截断，大军陷入被两面夹击，处于不利境地的情况...... 　　简直是莫大的屈辱。 　　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种。 　　这让被某个因为一时的兴趣，尝试教育一名特殊的奴隶，却坑惨了南方人的震旦学者教出来，连名字都模范的是某位神龙帝国历史上传奇智者的： 　　XX亮，字X龙。 　　大军阀非常的生气。 　　但又感到一种难以置信。 　　那个从未听说过，只在这场战争开始后仿佛从天而降般出现在南方王国这片土地上的虾米势力，实力增长之快，实在大大的超乎大军阀的预料。 　　一开始的时候，还是率领军队转进如风，打败了它北伐的先头部队，卷着几十万人口跑路退回森林里挂机，然后就没再南下一步，看起来也只是平平无奇。 　　毕竟只是它的大军二十分之一左右的实力，能打败也不能说是多么厉害的事。 　　但之后，五万头绿皮，还有本土的森林地精部队，鼠人盟友和整整三头搞毛巨像，在森林之中一朝丧尽，对庞大并且数量还在增长的Waaaagh大军来说，也是个非常可怕的损失； 　　但还可以说是被诱敌深入，对方占据了地利，以有心算无心，当初如果再加把劲，也许那座野兽人玩意的圣城还是首都反正很重要的地方就拿下了。 　　绿皮损失不小，但敌人也伤筋动骨。 　　艾尔化身入敌营，面见大军阀，陈述了一番两军交战实不得已，部落与王国早有盟友不得不援的道理，又称大军阀大军如龙，气势如虹，战争摧枯拉朽，定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乞请大军阀刀下开恩，许部落安缩于匹娜之地，来日大军阀大军北上，部落就算出于盟约不得不助力埃人，也一定出工不出力，或暗为内应，只求将来军阀大国，能有野兽人一席之地云云.... 　　“遣使上表于天兵，敬拜大军阀，南国征服者，搞毛神选、万王之王、文明践踏者、战争征服者、绿皮并一切蛮荒族群（包括野兽人）的保护者，无法战胜的超凡战士...... 空一格，搞毛亮·飞龙” 　　“我部落世居匹娜森林之中，于外国世不相侵，受埃斯塔利亚人所盟邀，以为大军阀有攻杀之意，妄开边衅，擅起刀兵......经此一战，已知天威之浩荡，上兵之强盛，小国寡民，实不能承大军再起攻伐，乞大军阀念及部落同属秩序所谓‘蛮夷’之序列，以破埃人为先，保我林地，存我社稷.......” 　　“来日比尔巴利城陷，埃人国灭，再无盟约束缚，部落愿为大军阀鹰犬，但凭驱使，为王前驱.......” 　　听听。 　　近乎谄媚之词。 　　尤其是在艾尔表明自己就是部落的首领（大军阀不知道他是化身），如今亲身面见大军阀，诚意十足———也是吃准了搞毛亮十分特殊，不然随便换个什么绿皮头头艾尔化身都懒得派。 　　当年格里姆格·铁皮能在终焉之刻被正统凤凰王，永恒王，马雷基斯阵前投降，然后一番话语就说动去找三眼仔，正牌永世神选艾查恩打架，成为中古世上最大能屈能伸or祸水东引的例子。 　　艾尔觉得凭自己这一番言语说服大军阀不成问题。 　　结果也不出他所料。 　　搞毛亮信了。 　　它信了！ 　　嘻！ 　　因为在搞毛亮的认知里，那些个，尤其是人类啊，秩序侧势力的领袖统帅。 　　有能打的，有无能的，有懦弱的，狡诈的。 　　但只要是能打的，就值得绿皮重视。 　　像是持锤佬、矮人、巴托骑士、和绿皮玩地牢play的精灵大只佬.......都是非常能打的对手，但从来没有发生过他们的领袖独自跑到绿皮的军帐来服软，乞求别打了这种情况。 　　艾尔拽那些半文不白的话也让同样是个半吊子的“震旦通”，绿皮中的文明人，神龙帝国cos爱好者的大军阀感到舒适，彩虹屁拍到了点子上。 　　让当时的大军阀是真的认为部落连续两次军事行动后，已经被伤亡震慑到无心再与绿皮大军对抗的地步了，但又不确定部落还保留了多少实力，于是干脆就绕过去了，反正绿皮的补给可以通过海运，走匹娜也不过是为了起到出其不意插入比尔巴利南方的效果。 　　如果继续征匹娜，损失如何暂不可估计，只要部落稍作抵抗，奇袭的优势就没了，而如果部落龟缩起来，借助地形优势和绿皮打起游击战，甚至在它大军北上的时候重新夺回森林，那样北上的大军就被人类的要塞和地形给堵死在了北方。 　　综合种种因素，才是大军阀最终放弃匹娜森林这块“还不知道有多少骨头，也不知道肉里有没有寄生虫”的肉铺的原因。 　　而这，短暂的忽视，如今则成为了绿皮大军位于比尔巴利西、南，遭到南北、东西夹击的原因。 　　一个被绿皮“放过”的对手，在不起眼间，滚雪球般，成为了大军阀最大的对手。 　　......... 　　“呜————” 　　来自蛮荒的号角被吹响，并且它的持续在今天前所未有的漫长。 　　当那面被黑色亲卫们高举着，簇拥着的，代表了大军阀本尊的大旗第一次被竖起在战场的第一线时，不管是城内的人还是城外的绿皮，都已经意识到： 　　决战的时刻，已经到了。 第一百零八章：比尔巴利血战，女骑士统帅【二合一5k~】 　　多年以后，面对着平静一望无垠的大洋，盖伦·基尔希斯坐在自己的舢板上，都会回想起他在那段从陆地上掀起的惊涛骇浪中经历的过往。 　　...... 　　“Waaaaaaagh！！！” 　　怒吼着跃入堑壕的绿皮大只佬浑身上下没有穿戴护甲，只带着一些类似牙齿、骨头之类的装饰图腾，在皮肤的表面刻画着许多鬼脸一样的刺青。 　　对已经身经百战的盖伦来说，这反而是比那些会穿戴护甲，使用防具的绿皮更难缠的对手。 　　一名来自恶地，从原始的野蛮中走出的野蛮。 　　“咚！” 　　蛮荒兽人挥舞着大骨棒，一击将一名躲闪不急的士兵自下而上打飞，身体飞出了壕沟，盖伦可以清楚的看见那名士兵的脖子已经向后倒仰，下巴和胸膛之间折出了一个可怕的角度。 　　没有恐惧，没有畏战，相反，因为这一击的停顿，盖伦看到了“机会！” 　　这个距离挥砍根本无用，他清楚知道，冠军不在他们身边的时候，女神的牧师是无法给他们的武器提供神术支持的，如果有一个最基础的“米尔米迪亚之矛”，那盖伦也有信心一剑削去这头蛮荒兽人的臂膀，但遗憾的是他们现在完全是依靠肉体凡胎来和这些怪物作战。 　　“为了女神！”盖伦发出战吼，将盾牌抬举在身前，然后猛地向蛮荒兽人无防护的后背发起盾冲，刚刚锤飞了一头虾米的大只佬显然并没有防备来自身后的冲撞，它一下就被压稳底盘，举着盾的盖伦从后向前撞到在地。 　　庞大的躯体倒下，激起一阵灰尘，蛮荒兽人怒吼着双手撑地，试图起身干掉这个偷袭的敌人，但这却恰恰是盖伦渴望的机会所在。 　　他压在绿皮的背上，军靴拼命的去蹬踹兽人的大脚，让它无法得到脚下支撑，一边使劲用盾牌拍击，抵住兽人的后背。 　　“快！” 　　盖伦大吼一声。 　　同一条堑壕里的战士也很快反应过来，离他最近的那名士兵，在绿皮另一个方向，也就是两人头朝向那边的战士端着长矛，用力向兽人的脑袋刺去，但也许是这些怪物太能折腾，蛮荒绿皮丑陋凶狠的脑袋一直在拼命的摆动，让长矛只在那上面留了一道血痕就被滑走。 　　战士一连戳刺了几下都不能成功的将矛头送入那些柔软的，比如眼眶之类的地方里去，反而致命要害的连续受创极大的激起了绿皮的凶性，它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大，像是一匹暴躁的公牛，几次几乎要将压制着它的盖伦给掀飞出去。 　　不能再拖了。 　　眼见队友几次没能解决掉这头绿皮，盖伦咬紧牙关，发了狠，他调动全身，将气力灌输在这一次的盾击上，大力将绿皮刚刚拱起来，眼见到了跪姿的脊背又砸了下去，趁着这个空当，盖伦迅速抬手，下刺！ 　　倒持的短剑成功的找到了蛮荒兽人脖颈处骨头关节之间的缝隙突破进去，盖伦用尽了力量，把短剑从破开的缝隙压入。 　　“嗤！” 　　剑刃从蛮荒兽人的喉部破出，这头凶悍的大只佬身子晃了晃，一头栽了下去。 　　盖伦呼出口浊气，嘴唇里一股铁锈和灰尘味让人感到难受，但这对残酷战场上其他的折磨来说，已经是最不让人那么痛苦的东西。 　　他把武器拔了出来，打了个手势，示意从两边赶来支援的士兵回到位置上去，拍拍手，开始观察堑壕外的情况。 　　盖伦所在的防线外，倒毙着大量敌人的尸体，每一条堑壕，每一处壕沟，都填满了自己人和敌人的鲜血，有的地方重兵把守，有的地方又却是欺骗没脑子的绿皮们发昏打转，被工事和箭矢、子弹屠杀的陷阱。 　　帝国人为比尔巴利提供了大量的，关于防御工事的经验，尽管远征军并不是一支标准意义上的，帝国的主力军团，但南方世界也并非帝国军团习以为常的战场。 　　在火药，火炮技术发展之后，土木工程技术却并没有得到与之相应的进步，帝国人发现地上的堡垒，要塞，临时修建的工事越来越抵挡猛烈的炮火，于是改为向下发掘，借助大地制造天然的防线，削弱敌人的火力，进入一条战线一条战线厮杀的近身环节，同时也能很好的限制那些体能远比人类强大的妖魔鬼怪个体（比如绿皮，野兽人中的部分族群）在战斗中的发挥。 　　这一切本来是适应新时代战争方式的转变，也可以说是变革的某种征兆，虽然不知道在中古世界这样魔潮（混沌）不知道什么时候复苏，到时候才是真正群魔乱舞的情况下，不依靠大兵团、阵列、战线，结阵对敌，人类依靠个体如何去应对那些黑暗之敌。 　　但随着克虏伯法案的实施，火药武器在研发、实际、方方面面的应用都得到了限制，虽然它的本意是“遏制普罗大众可以轻易获取简单，便捷，对贵族、富商、教士等统治阶级造成致命威胁的武器”，但某种程度上，也算歪打正着保证了帝国军队的“正确发展路线”？ 　　真正的后果咱不得而知...... 　　“我们得后撤！” 　　盖伦观察了一番局势后，咬着牙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他等了一会，最后也只凑到了四名连队副官及以上的指挥官，这对他指挥的近一千人部队来说是一个如果在平时，总指挥召集军官开会，只来了这么几个人，几乎可以判定是整支部队完全对他离心离德，完全忽视总指挥权威的一个情况。 　　但现在盖伦也知道没办法要求更多。 　　他盘算了下，根据四名副官反馈上来的伤亡情况，盖伦判断他手下的这一千人到目前应该已有近半的伤亡，有的部队可能指挥官已经死完了，剩下的战士还在继续自己的职责，坚守岗位。 　　废墟和沾满鲜血、悬挂肢体、碎肉的工事，歪歪扭扭的堑壕与防线如今是比尔巴利城内最随处可见的场景。 　　喔，尸体，鲜血这种东西属于和泥土，空气一样的背景。 　　“敌人发起下一次进攻还有一段时间，必须趁这个时间后撤......”盖伦看了一眼，两名副官有些微微点头，表示认可的倾向，另外两名一个满脸是血，看不清表情，另一个则皱着眉望向他，似乎反对这个命令。 　　仗打到这个地步，还拿着武器的人大多已经不再考虑“活着”“生存”“老婆孩子”之类的东西了，一种超越所有，甚至高于如今已经空洞缥缈“信仰”的东西鼓舞着比尔巴利城内的所有人坚守，战斗到底。 　　“牺牲”。 　　在最绝望的战争中，人们迸发了最强烈的希望。 　　“我们会赢得这场战争的！” 　　“绿皮灭亡不了南方王国！” 　　“死战到底！英灵殿见各位！” 　　这是特殊环境，特殊时间，特殊情况下铸就的特殊群体效应。 　　艾尔曾盛赞西南列王墓救国军，大力笼络，将其收入自己（血母）麾下，因为这是一支“永不战败”的特殊军团，在漫长的死亡孤守中，成为了一支有独特“死战”传统的部队。 　　而如今的比尔巴利几乎整座城市都化作了如此刚烈的顽石。 　　尽管这只是如上所说，三个特殊之下所造就的特殊，但依然可见北方守卫之壮烈。 　　而按照盖伦自己的想法，则是： 　　“哪怕比尔巴利烧成废墟，打成白地，哪怕整个埃斯塔利亚人一半战死，一半遭到奴役，哪怕我们在这里的战斗最终失败———王国依然会得到解放！而今天我们所做的一切，就是在这场神圣的战争力留下埃斯塔利亚人自己永不磨灭的贡献，让我们的王国依然能够骄傲的独立，我们的子嗣，后代的独立.......” 　　所以盖伦其实同样，无所谓牺牲，如果让他自己死能够换来战争胜利，他可以毫不犹豫，如果让他带着这阵地上几百名部下一起，他也会毫不犹豫做出决定———到死亡世界以后，再向战友们忏悔吧，他无愧于心。 　　但可惜的是，除了杠精和哲学家会提出这样的问题，现实中并不可能发生真正这样的抉择，如果有，那肯定是某个大蓝鸟邪神给你抛出的陷阱，你怎么选，最后都是寄。 　　但是如果有可能，盖伦自然还是渴望争取，得到那当下的“胜利”，牺牲要有价值，要有意义。 　　他向副官们给出自己的解释，说道：“防线已经无法再有效抵抗了，陷阱已经报废，没时间再布置第二次———如果我们继续在这里和敌人拉锯，战斗到最后一人，最多再撑一小时。” 　　“这里被突破，一个更大的口子被打开，需要花更多的时间和人力去填补。” 　　“现在，听我的命令，命令部队集结，同时在准备撤到下一道防线之前，尽可能的收集一切尸体、引火的东西，我们主动放火然后撤退。” 　　“我们退到‘巨龙乐厅’那去，那里建筑，设施情况还算完好，就算敌人今天一定要我死，我们至少也能多撑几个小时。” 　　盖伦下达了命令，副官们也不再迟疑，立刻开始集合剩余的部队，同时在防线上布置放火事宜。 　　引火的材料也不需要再烦找，遍地都是尸体，绿皮的，人类的。 　　经过了数场血战，几乎人人带伤，人人带血的士兵们沉默着将防线附近的尸体拖来拖去，摆放在一起，不分敌我，最终都会化为熊熊烈焰的柴薪，虽然在希尔瓦尼亚的选帝侯夫妇管束下，帝国捏着鼻子，勉强默认了这个选帝侯领在帝国内的特殊地位，死灵系法术也在秩序世界开始小范围的解禁，但在开放，某些方面又特别保守（也许有和萨图沙人长期敌对，一个大粪坑就在自己旁边的原因，殖民事务上又和尼赫喀拉古墓群王经常发生冲突，后者也可以归类到亡灵范围）的南方王国，死灵法师和亡灵种族还是不受欢迎———很受排挤才对。 　　所以这也是牺牲者们的尸体最后，能为这座城市做点什么的办法了。 　　况且哪怕收殓尸体，最后也是要烧掉的，否则保不定会被绿皮拿去做些什么亵渎羞辱的事。 　　当然，没有性别的绿皮兽人肯定不会和色孽信徒那样搞一些恶心的事，但以正常的文明种族观念来看也足够R18G+的了。 　　比如人肉军粮什么的...... 　　黄巢那种极大概率是抹黑，至少巨舂把人捣磨碎来做军粮纯粹是没脑子的封建文人一拍脑门子靠想象创作的故事。 　　但绿皮肯定是真吃。 　　......... 　　北方之火神殿的大广场上，从天而降，被认为是女神所赐，持握于神选冠军塞蕾斯汀手中的“圣矛”正被供奉于此。 　　战争女神的牧师们整日在此虔诚的祷告，膜拜，通过这种方式，短暂的恢复自己和女神之力的联系，然后立刻走上战场，在狂热的信仰中牺牲自己的生命，用尽一切力量，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尽可能使用着这短暂恢复的力量去杀死更多的敌人。 　　“牺牲教士” 　　米尔米迪亚并非在这最后关头开始重新照看凡世，教士们参拜神器恢复的力量反而更像是和比尔巴利这座城市一样，在决绝的时刻，已经无视生存，唯有牺牲，榨干体内的每一点潜力的回光返照那般。 　　尽管并不是恢复施法能力就一定会死，但比尔巴利城内，所有恢复了释放米尔米迪亚神术能力的教士最终的结果无一例外，都是在最激烈的战斗中燃烧自己的心灵、肉体，将一切灌输到神圣的愤怒中，把凡人的怒火倾斜到敌人头顶中力战而亡...... 　　盖伦带着他的残部退到市议会前的广场，这里如今已经化作了城内最大的军事营地，人员，物资，大多通过这里流转。 　　同时这也是比尔巴利人的最后两道防线之一。 　　另一个是北方之火神殿，那里有巨大的空间，可以容纳数万人继续坚持作战。 　　在堑壕放火，阻拦敌人并退到第二道防线后，盖伦部队只剩下了不到六百人，再经过两次战斗，一次调换防线后，盖伦回到市政军营的时候，跟在他身后从前线撤下来修整的人已经不到三位数。 　　他们的战斗暂时告一段落，作为已经完全可以用打空来形容的编制，等到他们经过修整，或和其他残兵混编成一支勉强够用的部队之前可以暂时坐在战场的边缘，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一千人剩不到一百。 　　这是在游戏里，伤亡达到这个水平，随时有灭队风险的部队，就算是冷血无情的第四天灾也不会再将它们拉到前线，而是放在后方，等着其他部队拿下这场战役的“血战险胜”“略处上风”。 　　但在比尔巴利不一样。 　　这里到处都是前线。 　　士兵们可以休息，但盖伦还不行。 　　他回到营地后只是抽空补了补水，从军粮官那里领取了一份已经发冷，有些僵硬的面包，边走边吃，在正式抵达比尔巴利守军的大本营，那位定海神针，神选冠军，来自帝国的塞雷斯汀·尤利乌斯阁下统帅总部设立的位置前，解决了这份补给，在和哨兵们确认了身份后推开帐篷，走入进去。 　　比尔巴利三分之一的统帅将领都在这里，剩下的三分之二里有三分之一牺牲，三分之一在前线。 　　到最后连这里的所有人都是要拿起武器一同赴死的。 　　毕竟他们的命令已经让无数人为了胜利牺牲，到他们的时候又怎么能例外呢。 　　在盖伦心里：“比尔巴利将是第二个，但绝不是最后一座圣蒙娜要塞！” 　　这里牺牲的军民将会为王国的复兴，子民的独立提供无穷无尽的养分，让骄傲的埃斯塔利亚人哪怕在一万年以后，也依然能傲然伫立于世界列国之林，并对他们祖先付出的贡献引以为豪。 　　神选冠军本人并不在。 　　参谋和副官们来来回回，像是宴会上的侍从般穿梭，游走；一些人出去，一些人进来，各式各样的命令，比如人员调动，物资配送，防线安排被传达到各地。 　　因为外围城区几乎全部沦陷，但依靠坍塌的城市废墟形成的天然掩体，一块块孤立的区域如洒在地上的芝麻那样坐落于城市各地。 　　像是丢掉了大街，但酒馆还在抵抗；失去了一层建筑，但顶层还有人在战斗的情况时长发生。 　　在这样的情况下，也少不了有流窜，突破到防线后方来的小股敌人部队，为了确保命令的贯彻和抵达率，对一支部队的命令，视其现有人数、战力，对战局的影响程度，会进行饱和式传令，确保总有一份正确的来自统帅部的指令能抵达前线指挥手中。 　　而那些孤立的，只有百来人、几十十几人的守军部队，如果靠近防线的，还能尝试提供支援掩护后撤，如果远一些，只能视作已经全员战死来对待，并祈祷这些高贵的，不屈的比尔巴利儿女们能对敌人造成尽可能多的阻碍，为正面战场分担压力。 　　盖伦进到帐篷里实际上并无事做，他想找神选冠军面谈，遗憾的是女骑士只将自己的带翼头盔———工匠们根据米尔米迪亚的形象打造的装备，放在长长的会议桌，最靠内一侧的桌面上。 　　众人知晓，这是神选冠军表明自己在场，任何抉择，命令，只要是对战事有利，不管多大后果，都可以视为得到女骑士授权发出的表态。 　　也许民众们已经被唤起了牺牲的热血，但作为已经“腐朽，落后，大量的蛀虫和庸才混迹其中，破坏了伟大王国的荣耀传统”（盖伦心语）的军官体系，让他们走上战场，能坚持到如今的人也许大多会不畏死亡的向前，牺牲。 　　但到颁布命令的时候，依然会有少数这样那样的情况。 　　塞蕾斯汀尝试纠正几次后干脆直接将自己的随身佩饰留了下来，宣称他们所做的任何决定，哪怕为此牺牲一万，两万人，只要对这场战争有利，那就可以视为由她本人同意。 　　这样的，将自己完全介入到另一国战争里的情况让莱茵十分不满，他告诫塞蕾斯汀，他们是帝国人，尤利乌斯名门，不是埃斯塔利亚，不是比尔巴利人。 　　他们可以为盟友而战，对抗邪恶之敌是一切秩序势力的天职。 　　但担当统帅，指挥别国的战士、平民死战，则是一种少有先例，有可能造成未来意想不到后果的举动。 　　然而在惨烈的战争中，亲身经历了从教士、贵族、到士兵、平民的血战，比尔巴利人激发的那种“迟到的勇气”极大的震撼了从囚禁，痛苦中脱离没多久，就卷入这场异国他乡纷争中的女骑士。 　　她被比尔巴利军民的精神所感染，他们将塞蕾斯汀视为女神化身、救世主、唯一的希望、救命稻草...... 　　这份强烈的期盼和渴望让塞雷斯汀最终为其感染，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并将拯救这座城市———或者和她一起灭亡，视为最高的利益，诸神和世界给她的使命。 　　她是塞蕾斯汀·尤利乌斯，西格玛神选、米尔米迪亚的冠军、持握圣锤与圣矛之人，比尔巴利捍卫者，如果灭亡的命运注定降临到北方人的头上，那她将是为这座城市，这里的人民战斗到最后一刻的牺牲者！ 第一百零九章：比尔巴利城外的神兵天降 　　巨兽的身影在空中划过，在她下方是大半座城市都在血与火中燃烧的比尔巴利。 　　倒塌的废墟，迷茫的硝烟，从高空望去密密麻麻如蚁群般向前行进的军队。 　　从天空看下，可以清楚地看见那代表着守城者的“蚁群”们已经收缩到了城市最中心的一团位置，他们面对的是几倍于其数量，仿佛杀之不尽的绿色潮水。 　　惨烈的巷战给比尔巴利人带来了两个优势，首先，遍是废墟，地形坎坷的内城并不适合火炮发挥，其次，巷战中他们可以最大限度的利用地形，壕沟、防御工事去削弱绿皮兽人的数量优势。让后者每一次进攻都要付出不小的伤亡才能取得进展。 　　但按照这个趋势下去，也许攻城的绿皮在比尔巴利人的拼死抵抗下会损失惨重，但最后的陷落与失败注定只是时间问题。 　　...... 　　艾尔向女皇下达了返回的命令，同时放弃了和女皇视野的贡献。 　　他对着环伺在身边的子嗣，将领们感慨道：“比尔巴利已经到了最后时刻，他们孤立无援。” 　　一支庞大的，部落崛起以来前所未有过的军团正在北方广袤的平原上行进着，狂呼酣战的怒角兽军锋、让大地为之颤动的血母蛮牛、迅捷如风的狼人军团、遮天蔽日的飞行怪兽...... 　　还有那些沉默的，身穿混沌赐福的盔甲，每一名都是一头钢铁怪兽的近卫怒角，拖动间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作响，像是在把骨头嚼碎的颅骨魔炮...... 　　“并非无援！” 　　作为子嗣之长的长女米莎站了出来，主动请战。 　　艾尔点点头，授意米莎、赫拉带领各率三支千人团急速北上，余下的全军加速行进。 　　只要援军出现在比尔巴利城外，那对城市内部还在进行的抵抗来说就是莫大的鼓舞。 　　尽管数量上处于劣势，但军团冲天的气势让艾尔充满信心，去直面这场决定南方世界未来走向的战役。 　　随着大军开始提速，广袤的大平原上也回荡着雷鸣般的轰隆声，兽蹄、人足，在这片还未爆发过规模如此巨大的战场上奔腾，艾尔翻身骑上女皇，狮鹫张开双翼冲上天空，俯瞰着他的军团行进。 　　犹记得，当初在维灵城外，也是和今天一样的情况。 　　绿皮攻城至酣，部落大军来援。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只是不知道最后的结果时候还会像当初一样，一如波兰骑兵在维也纳城下大破奥斯曼人；艾尔于维灵大坡绿皮，同样都是绿绿...... 　　之后顺理成章接手了诸多人口，为部落扩大了基本盘，正式走上了同化人类的道路。 　　“此战关乎大业国本，希望诸位奋勇杀敌，死战不退！” 　　“黑铁王座，已经为我们敞开大门！” 　　“血祭血母！颅献王座！” 　　通过法术扩大了声音传播的范围和影响，骑乘狮鹫的艾尔在地面军团的头顶划过，确保所有人都能听清他的动员。 　　“乌拉！” 　　“乌拉！！” 　　“乌拉！！！” 　　数万大军异口同声的高喊，哪怕最普通的词语也会在那一刻充满震慑人心的魔力。 　　艾尔的军团化作一柄朝着北方疾驰而去的利刃，准备着在那里插入敌人的胸膛，将无上的荣耀献给四母，将最宝贵的战利品带给凡世之王。 　　------------------------------------- 　　塞雷斯汀杀死了身边最后一头绿皮，一头凶猛的黑兽人大只佬，戴着狰狞的铁面具，浑身包裹在厚厚的钢甲之中。 　　那盔甲的防御力堪称惊人，连塞蕾斯汀所握持的，被认为是神皇西格玛赐下圣物战锤的武器也没能完全无视其防御，最后塞雷斯汀是找准时机，连续不断地砸击黑兽人的脑后，直到从面甲的缝隙中，白色的脑浆和已经被挤扁了的眼球一起流出，才算终结了这个难缠的对手。 　　随着战斗的持续，女骑士愈发感到力不从心。 　　在她的身前和四周，满是敌人和战友的尸体，尤其在女骑士周边的位置，绿皮的尸体呈倒伏状向外一圈圈的分布，这只是她二十分钟的成果，她可以轻松的屠戮绿皮，用战锤和圣矛像是割草一般收割敌人的生命。 　　哪怕最强壮的绿皮战将、巨魔首领，也很难直面女骑士的锋芒。 　　然而这一切在绝对的差距面前却只能起到延缓最终时刻到来的作用。 　　塞雷斯汀可以用二十分钟，半个小时的时间稳住一处告急的防线，并将其反推出去，杀死几十上百头绿皮，但同样的时间内，绿皮在不同地方发起的攻击就有十几起，其中岌岌可危的至少就有五六处。 　　就算她再强大，再如何精力充沛，也终究是个凡人，她的存在是整个比尔巴利军民的定海神针，她出现在战场时是割草无双的女武神———但绿皮依然可以通过源源不断的人海战术，将战线不断向着城内推进，把他们的防线压缩，然后碾碎。 　　强如塞雷斯汀，她可以做到无惧一切正面之敌，站在部队的最前沿，大杀特杀，但一旦陷入敌人的保卫，从四面八方围攻而来的敌人也会让她疲于招架和闪避。 　　最危险的一次，女骑士用长矛刺穿了一头大只佬的颅骨，从它的后脑勺穿了出去，但临死前拼命反扑的大只佬躯体还是将经过一天苦战，已经不复完好状态的女骑士撞倒在地。 　　如果不是那些狂热的，甚至将塞蕾斯汀当做女神化身的守军发起拼死冲锋，给塞蕾斯汀争取了时间，她可能就此倒在地上，被绿皮取走那颗美丽，英武的高贵头颅。 　　战事的发展已经愈来愈倾向对守军不利的方向，尽管塞雷斯汀已经做好了决死的准备，但依然忍不住心里思考这样一个问题： 　　就这样，结束了吗？ 　　那样的牺牲，那些走上战场的妇孺儿童，那些寻求光荣战死的伤员，和敌人同归于尽的大主教...... 　　即便是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不逊色于任何一场史诗里伟大战役的代价，失败的命运依然无法摆脱。 　　也许悲剧正是一切史诗，伟大战役的底色？ 　　“呜~~~” 　　一种从未听过，但又似曾相识的号声忽然从城外，从地面，从天空，似乎从四面八方的每个角落吹响在比尔巴利的城内城外。 　　听到号声的无论敌我，都短暂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人类不明所以，而它们对面的那些，有的侥幸从那几场战役中逃脱，回到大军阀本部的绿皮却忽然像是唤起了某些可怕的记忆一样，它们变得紧张不安，不顾面前就是敌人，也要拿着武器四处张望，像是随时会有一支军团突入它们的后背一样。 　　“呜~~~” 　　第二道号声再次吹响。 　　塞蕾斯汀顾不得更多，她将锤子放到地上，冒险跑进了一座摇摇欲坠的塔楼，站在如今已是整个比尔巴利城内为数不多“高层”建筑，一个炮弹打出的巨大缺口面前，向着城外张望。 　　得益于漫长的拉锯战摧毁了比尔巴利的大段城墙，女骑士敏锐的目光可以径直看到城外。 　　“呜~~~” 　　一支从未见过的陌生军团，在一个体型庞大，手提长戟的身影统帅下，越过了比尔巴利城外的丘陵，在托马斯河的河畔严阵以待！ 　　“援军......” 　　塞蕾斯汀喃喃自语到，而后她又兴奋的朝着下方大喊： 　　“援军！是援军！” 　　尽管经历了一场又一场的血战，已经让人疲惫不堪，但当那支被无数次当做救命稻草般提起，却从未真正出现在比尔巴利战场的军团真正出现时，疲惫的守军们依然用最猛烈的热情发起了震天的欢呼与呐喊！ 　　“部落的军团！摄政王的军团！” 　　“王国万岁！女神万岁！！！” 第一百一十章：方阵军的重生 　　“论运筹帷幄，连百万之兵，吾不如大女；吾曾将十万兵，鼓行其间，攻必克，战必胜，所向无敌，所至睥睨，南国遂定；”《新世书·长女本纪》———本条来自某位已经被逮捕秘密审判后发配（———）【此处抹除】的智角兽书记官。 　　“凡部落征伐，首重神速，其后声势，两军对垒，必鸣号击鼓以壮声威，当面之人，闻听号角而怯者为下勇；见击鼓进军而怯者为中勇；接敌一刻而溃者为上勇！”———《南方文明衰落史》又名《部落的崛起》 　　用当初阿丽娜率队捕杀的，一头在匹娜森林中为祸的畸变古尔兽身上的角制成的号角自带一种邪恶的力量，通过它吹出的声音，会让凡人士兵不分敌我的感到恐惧，遭到士气打击。 　　直到在萨满们的不断祈祷加护下，以及艾尔没别的好用干脆再放放血给它上个赐福，将其化为了一整套的战争圣物，总共四种号角分别象征四种命令，进攻、固守、强攻、全面进攻。 　　吹响之后会为士兵分别提供不同类型的微弱加成，不多，但聊胜于无。 　　同时，也会给部落军团的当面之敌带来深深的恐惧和震撼！ 　　随着艾尔军团的征战足迹踏过越来越多的地方，无数从刀兵屠戮之下侥幸逃脱的敌人，和旁观了四母军势在战场上如何所向披靡的盟友、中立者、子民，将会把这支军团的威名传扬到世界的角落，让所有与它为敌的人在听到进军号角响起的那一刻就浑身颤抖，战栗，恐惧，因为它们知晓，这号角意味着———艾尔的部落，即将投入战场。 　　米莎急速进军，所带援军尽数皆为半人马、狼群和少数她本家的血母蛮牛部队，还有就是骑乘马匹的人类骑兵。 　　为了尽可能增强第一批援军的实力以策应城内守军，米莎还首次发挥了自己作为艾尔长女，众嗣之长，以及摄政王的日常代理摄政（迫真）的权威，强令半人马们允许人类骑乘，这在过去是被坚定拒绝的，只有极少数功劳显赫，得到艾尔和血母恩惠的“老新军”战士有可能获得如此殊荣，与一名半人马成为伙伴。 　　一名半人马足够搭载两名轻装士兵和他们的全套装备，于是第一批赶到的军团从原本的六个千人队变成了一万人。 　　其中包含了四千名人类步兵战士。 　　大部分都是后来在南方地区新募，训练程度和装备都略有不足，也许只有士气勉强看得过去的准常备军。 　　单兵战斗力肯定不如绿皮大只佬，也许勉强能和小子们打个有来有回。 　　不过艾尔为了弥补这一点，为他们选择了人类对抗这些野蛮之敌最古老也最有效的方式： 　　不是信仰，不是钢铁； 　　纪律。 　　结阵对敌。 　　绿皮鲁莽好斗的天性注定了这些家伙如果在没有铁腕督军的强势监管———还必须要求后者也是头罕见会注重纪律，组织性这玩意的，黑兽人。 　　一般也只有黑兽人会这样。 　　阵线必然会是乱哄哄凹凸不平的，有的地方也许稀薄的像饺子皮，有的地方又挤成一团。 　　玩过《XX：全面和平》系列的都知道，像是部落的野蛮人部队，你给他拉动位置的时候并不能拉出一个完美的正方长方形，边缘会显得犬牙参差，凹凸不平。 　　这就是无组织度的松散部队。 　　艾尔认真钻研了比尔巴利人的大方阵战术，发现其在绿皮战争中的连续失败，归根结底来说并不是这个战术完全的落伍，腐朽，和二战被坦克集中突破穿插、闪电战暴揍，不得不交出大笔学费，付出血的教训的一票国家那样落后了一个版本。 　　而是有许多其他因素影响的。 　　比如失去了女神的回应，神官无法使用法术加强方阵的防御力，抗冲锋能力，无法给远程部队提供有效的输出空间杀伤绿皮的有生力量； 　　经过长达一百五十年的和平，唯一的战事甚至不能说是战事，而是带着小股部队去深入新世界丛林、扫荡、反扫荡、袭击、被袭击，和新世界土著打的有来有回的烂战，军官统帅们的战术思维确实有不同程度的老化、保守。 　　作为军阵的入门，最关键的“变阵”，什么时候变，怎么变，大量的指挥并不合格，只会按着古老的战术典籍，名将的分析著作来照本宣科，而最关键的则是前线部队很少能扛得住绿皮悍不畏死，又有萨满法术辅助的前几波冲锋，这种情况下连变阵的机会都没有大军就被长驱直入打的崩溃，自然也谈不上如何随机应变； 　　而最后一点，则还有上面的战术呆板，指挥保守的原因： 　　埃斯塔利亚人的大方阵，理论上应该有大量的骑兵，或者前后依次展开的部队护卫两翼，同时避免最脆弱的后方遭到袭击，但久不经战的王国军队首先骑兵的松弛就达不到第一点的要求，用作侦查、骚扰任务的“游骑兵”单兵作战能力都是个顶个的好手，但是规模较小，同时骑兵大军团对抗的经验也不充沛，只能用作支援任务，让他们去和呼啸而来，数量甚至可能四五倍于己方的绿皮狼骑、战猪骑手们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但更关键的，还是埃斯塔利亚最薄弱的腹心是几次大战中都最常遭到敌人攻击的地方———鼠鼠立大功！ 　　三条因素，共同组成了埃斯塔利亚人曾经傲视南国，自视甚高的方阵军团在战场上接连失败的最大原因。 　　而到小规模，双方硬实力差距并不十分巨大的战斗中，依然采用方阵战术对抗绿皮的部队往往表现得还算良好，只要不被偷屁股、被敌人直接Waaaagh穿，中规中矩的打一场正面互上，你一刀我一刀的“传统之战”，方阵战术的作用还是十分不错的。 　　而艾尔为这些训练时间并不足以支撑他们和老新军一样，能够担负起单兵对抗绿皮，结阵后至少抗衡一倍以上于自己数量敌人压力的准正规军，采取了另辟蹊径的传统战术。 　　加长长枪！ 　　大圆盾！ 　　更多的长枪！ 　　更厚实的盾！ 　　纪律纪律纪律！团队合作！和你的战友形成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 　　号令前进不前者杀！号令转向出错者杀！步伐踏错，临阵乱阵者杀杀杀！ 　　...... 　　好吧，艾尔当然还没这么严苛。 　　但惩罚力度也十分强大，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不让他们掌握战术配合，尽可能的发挥作用。 　　离家远征到数百近千公里以外的地方，面对倍于自身的强敌，一旦战败连艾尔都没有十全把握全身而退，何况他们呢？ 　　...... 　　当部落的第一批援军在上游开始列阵，人类士兵们开始卸下并组装自己的装备，很快，一排排加长长枪的矛头就在日光下闪烁着刺眼寒芒，厚重的大盾上方有一个凹槽，可以让站在身后的士兵将自己的盾牌嵌入其中，分担第一列的冲击力。 　　艾尔的狼群和怒角兽军团则沉默的等待在方阵之后，等待狩猎开始，以血母之名狂热屠戮的时机。 　　半人马军团则在军团的左翼徘徊游走，时刻准备迎击绿皮的部队。 　　而这样的战术，最畏惧的无异于敌人的火炮杀伤。 　　也被来自天空的怪兽战群发起的骚扰作战所影响，无法安稳的瞄准，轰击，倾泻火力。 　　不管是飞行掷弹手，还是骑乘空中怪兽的施法者，都不会放任任何一门对准军团阵地的火炮安安稳稳的瞄准，开火。 　　米莎手提长戟，站在阵地的最前沿，注视着城外的大军。 　　绿皮正在蠢蠢欲动，数支估计总人数至少也在两万余的部队已经走出阵地，开始朝军团列阵的方向缓缓压来。 　　不得不说绿皮的数量真是它们巨大的一个优势。 　　哪怕城内的战事至少也拖住了将近七八万的绿皮，城外的大军似乎也依然不见缺失，兵力不足让艾尔绞尽脑汁的问题，似乎从来不会在绿皮身上发生。 　　毕竟连它们自己也很难知道自己手底下有多少好小子，甚至还可能在需要的时候发挥俺寻思之力，从第五邪神GW的编剧手中拉出一大批生力军？ 　　“向前十步！” 　　米莎右手握拳，举起，传令官和基层指挥们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将命令传达到了全军，永世神选长女那高大，已经远超自己小父亲的身形可以让所有士兵都能清晰的看见米莎的背影。 　　“进！” 　　米莎将手臂压下。 　　“进！进！进！” 　　大军发出整齐划一的呐喊，前进了十步距离，分毫不差，以最前排为例，长矛的矛尖几乎形成一条直线。 　　“进二十步！” 　　举臂，下压。 　　“进！进！进！” 　　没有任何偏差。 　　“近敌百步！准备迎敌！” 　　“进！进！进！” 　　整齐的像是一曲行军鼓点的踏步声后，军团和来拦截，进攻这支援兵的绿皮部队已经距离不到三百步的距离，方阵士兵们握紧长枪，扛住大盾，对这些大多初临战阵的士兵来说，这是他们面临的第一场战斗，同时也是一场血战，许多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紧张，汗水开始在脖颈、面颊上积蓄。 　　比尔巴利城内的血腥和硝烟被风一起带到了城外，那里面正在发生什么，已经发生了什么，如果这场战争失败还会面临什么———整个埃斯塔利亚王国，整个南方世界又将面临什么，被艾尔经过长时间的宣讲和灌输，确保每一名士兵或多或少对此都有一定的认知见解。 　　他们并不是单纯为了丰厚的军饷，优渥的待遇而战。 　　艾尔许诺给他们的，艾尔告诉给他们的！ 　　他们同是还是为了信仰！为了家园！为了文明的利益而战。 　　他们无路可退，唯有坚守阵地，唯有奉献一道可言！ 　　也就是米莎负责统帅这支部队，有艾尔的授命和作为能够压制得住狼女的大姐了，如果让赫拉统军，大狼女毫无疑问会直截了当的发起对敌人的进攻，将战斗打成乱战，然后用自己黑铁群狼丰富的混战经验撕咬、重创敌人。 　　尽管那样自身的伤亡也绝对会很大，甚至还有覆没的危险，但狼女不在乎，她手底下的那些战狂信徒们也不在乎。 　　只有米莎会稳妥持重的打仗，作为先头部队的他们本身任务主要就是给比尔巴利人带来一个好消息，同时尽可能的吸引足够多的敌人主力，并为大部队的赶来争取时间。 　　加上方阵战术主要考虑的就是防御性，进攻能力尚未得到足够的培养和训练，所以自然是固守阵地为上上之策。 第一百一十一章：北伐之战（一） 　　绿皮还没蠢到，或者说疯狂到直接朝长矛枪阵上撞，至少在战意强烈到忽略一切，眼中只有敌人，心里只有waaaaagh碎一切敌人的想法前还不会。 　　它们派出了手下的怪物兵团打头阵。 　　最先和新“方阵军”的阵列交上手的，是一群石巨魔。 　　这些皮肤上长出了一层层厚厚的石头鳞片，非常坚硬，还能够抵御许多魔法攻击，有微弱的影响岩石泥土的能力，使用石质的棍棒或者干脆就是石块进行攻击，恢复能力惊人，是巨魔这个非常庞大的族群中一类常见的分支。 　　在这些防御，恢复能力惊人的怪兽面前，哪怕是使用反大武器的长矛阵，也要付出不小的伤亡才能取胜，毕竟不是随便哪支用长枪的部队都是凤凰守卫、龙帝冠军。 　　它们的作用就是利用自己体质的强悍，强行压过去，扰乱方阵，给那些跟在石巨魔身后虎视眈眈，随时等待破绽暴露，发起冲锋的战猪骑手和大只佬们创造机会。 　　“朝脑袋打！预备———开火！” 　　噼里啪啦如炮竹般的炸响过后，方阵军后排升起一片白烟，三十来头石巨魔里只有机头冲的最前的，被集火爆掉了脑袋，蕴含生机的肢体如同壁虎的断尾，倒在地上后还在犹自蠕动着。 　　方阵军的后排，还有着三排总共四百五十人的射手，虽然部落在远程方面一直处于短板，但有没有和强不强毕竟是一种质变，艾尔在南方的时候一直在遍寻工人匠师，在柏莫兹、迦拉兹等地新建了数座工坊，还有玛格丽塔内旧有的枪炮工坊重新恢复使用后，日夜不停，为摄政大军打造了许多军械。 　　虽然像是火炮这样的大家伙打造周期长，运送也不够方便，艾尔北上索性没有带多少，一来拖延主力时间，二来就算拉个十门百门上前线又如何，有舰炮支援的绿皮一方依然能对他轻易造成火力压制，还不如颅骨魔炮机动性高和耐造强。 　　所以艾尔北伐，远程器械方面最多的还是枪弹，怒角兽不是很喜欢人类用的那种，对它们来说威力小了，打起来不够“Waaaagh”，不够战士、荣耀等等反正就是看不上。 　　更喜欢一种手铳，手炮之类的大家伙，玛格丽塔城内缴获了一批，某个商会从东方黑暗之地的贸易中获取到的，混沌矮人造物，不过相对于怒角兽的体型来说还是小了，不得不让埃斯塔利亚工匠简单改装了一下扳机装置后才适合使用。 　　射程不远，但是威力大！ 　　准头不咋样，在五十步以内，一枪直接把绿皮大只佬的脑袋像个西瓜一般打烂不成问题，开火的时候声势也很浩大，很受野兽人的喜爱，像是赫拉也给自己抢了两把，不过狼女不会有，就丢仓库吃灰去了。 　　像是这样的火枪密集射击，其实不需要多少准头，排队齐射就是了，如果不是担心战斗中过于混乱，影响前列的长矛阵，或者厚度不够，被敌人突破，艾尔其实是打算给前几列也配备火枪，遇到敌人前先来一发赌一把的，反正狗头人恐虐现在不咋关注凡世，血母又站在他们这边！ 　　我方自带铜盾远抗！（游戏里的设定，铜盾为减少百分之二十的远程伤害） 　　血母庇佑！ 　　因为老K更喜欢刀刀到肉的厮杀，对放暗箭玩枪炮的不大喜欢，恐虐本尊又是整个混沌界域中长时间霸占榜一大哥位置的四神最强者，偶尔比如凡世瘟疫大流行的时候，慈父纳垢会上位；就像知识带着诅咒，文字可能被奸奇污染，传播鹰神腐蚀一样，整个中古世界过去一直被血神的伟力所影响着，像是远程输出的效用很多时候被削弱了。 　　现在恐虐暂时不咋看凡世，但是血母和祂差不多啊，血母恐虐，欢愉色孽，应该是混沌新旧四神对位里在对待信徒、喜恶这些上面差距最小的了，大概的都差不多，只是没那么极端，以凡人来看更加积极、偏向正面罢了。 　　艾尔的天启战帮踏遍了埃斯塔利亚的土地，血祭血母的怒吼传遍了每座城市，每片森林，狂怒之母，战士之母的力量对这个国度的影响是四母之中最强的，她永远燃烧着炽烈火焰的双眸通过子嗣的双瞳注视着凡世战场，在天穹之上，那尊若隐若现，劈天裂地的巨神虚影将每一处以她名义的搏杀和战吼尽收眼中，作为血神恐虐的同位异格神明，她是不会允许自己儿子的大军，自己的信徒在一群没有荣耀可言的渣滓，海盗杂碎们的枪炮下毫无意义的倒下。 　　不知何时，海盗们的火枪炸膛率就直线上升，甚至这种近乎“诅咒”的情况还进一步蔓延到了火炮上，许多大炮莫名其妙的哑火，甚至炸膛，最可怕的是放置弹药的箱储会忽然发生巨大的殉爆，让海盗的火炮部队因此损失惨重，加上天空又有怪兽军团的不断骚扰，在比尔巴利围城战期间为绿皮攻城发挥了巨大作用的海盗炮手部队竟然对近在咫尺，摆出了密集阵型的方阵军无可奈何。 　　倒是绿皮的垃圾炮受到血母神力的影响较小，时不时还能成功开上几炮———对这些被用各种散乱零件、甚至按照最低标准也该报废了的铁管拼凑，制作出来，平均一百门垃圾炮从制造到报废哑火打出的炮弹可能不超过五枚的绿皮制造来说，能开炮就是大胜利了。 　　........ 　　方阵军的火枪手站在用随身带着的折叠凳上开火，如果等到敌人突破了前面，到他们还有五六排的距离后，他们就要弃用火枪，开始转为近战行列，不过暂时还不需要他们如此。 　　蛮牛部队从方阵军团的左翼，在半人马部队的掩护下绕到了前线，从侧翼发起了对石巨魔们的突袭，这些血母赐福的牛头怪兽们各个都有着不下巨魔的体型和怪力，使用斧盾或者双手战斧，还有受到阿丽娜曾经的影响，小部分选择使用钉头战锤，对付石巨魔这样皮糙肉厚的家伙倒是正合适。 　　在空中徘徊的萨满们不时释放一些“潘恩的坚韧皮毛”“锈蚀瘟疫”“艾班之刃附魔”之类的法术，来为蛮牛部队们增益，确保它们的防御不会被石巨魔们轻易打破，而发起的每一次攻击都能轻易将后者的坚硬外壳破开，斩碎。 　　少数石头脑袋，没被蛮牛们拦下的，直勾勾地朝着长矛上撞，也只能以微薄之力，面对着刺猬难以下手，很快在火枪齐射和施法者的配合之下轰然倒地。 第一百一十二章：北伐血战（二）【二合一大章】 　　眼见石巨魔的进攻没有起到效果，如果是人类部队的话或许就会尝试其他办法，在地形、骑兵和怪兽部队、正面枪阵中找到一个可供突破的点。 　　但绿皮的作战思维显然更加野蛮，直接。 　　眼见没有了明晃晃的枪阵如同刺猬一般，哪怕再愚笨的家伙也知道冒然撞上去讨不着好处的威慑，哪怕面对着的是更加可怕的敌军怪兽部队，绿皮也从来不缺直接莽上去的勇气。 　　而后果也是显而易见的。 　　轻松剁完了绿皮的巨魔部队，处于一个刚刚热完身，战意正酣的状态，面对直冲而来的战猪大只佬，蛮牛们自然求之不得，只希望能多剁几个。 　　随米莎赶来支援的军团里，光是蛮牛的数量就有一百头，这已经是个不小的数字。 　　在艾尔军中服役的牛头人部队，总数也只堪堪达到了一千五百余，不到两千的数量，毕竟不是所有牛头人都适合且愿意走上战场。 　　注意，牛头人和“血母蛮牛”属于一种生物，但后者是受到神力赐福后极大的改变了生理形态的怪兽部队，数量更加稀有，总数不到四百，在军团生态中是比巨魔这样愚笨，依仗皮糙肉厚的“入门级怪兽”更高一个层次的主力怪兽。 　　而常规的牛头人部队则只能说是“怪兽步兵”，要第一个档次，属于怪兽和步兵的混合体。 　　这一百头蛮牛，几乎就占到了部落总数的四分之一，而除了艾尔和阿丽娜以外，诸统帅中只有有着族群亲和力和长女身份的米莎可以如臂指使这些血母赐福造就的巨怪。 　　在长女的命令下，哪怕再嗜血再渴战的蛮牛也只能先控制，压抑自己的战火，服从米莎的稳妥思想，采取抱团的方式，一座座铁塔般的怪兽肩并肩站成一列，形成一堵铁与肉组成的巨墙，直面绿皮战猪部队的冲锋。 　　如果让蛮牛们发起反冲锋的话，血肉碰撞之下，双方很快就能决出胜负，但米莎的指挥核心思想就是稳健，她这次得到的命令也是拖延，同时长女也非常注重部下、族人的伤亡，冒然突进的绿皮骑兵在她眼中已近覆灭，自然不愿为了那么一点时间而付出可能的伤亡。 　　萨满们祈祷着，吟唱着，在绿皮冲锋的必经之路上制造泥沼或坑洞，同时释放各类小型法术在绿皮骑兵冲锋的过程中尽可能地造成杀伤。 　　只是短短一段距离，绿皮的骑猪大只佬们倒在冲锋路上的就有八九分之一，还有不少受到干扰，速度骤减，威胁一下大为降低。 　　就算冲到了蛮牛们的面前，也根本无力撼动这一堵巨“墙”，连伤害都造成不了什么，就被劈开、砸碎、打飞出去。 　　有着法术的辅助，加上本就强悍的肉体，在第一波冲锋的势头过去后，除了少数蛮牛身上受到了一点轻伤意外，一头战死的都没有，反而绿皮的骑兵折损了大半。 　　而在战场上这点伤对蛮牛们来说又根本算不得什么，沐浴鲜血，掀起死亡之风后，狂怒之母的赐福会使它们快速恢复伤势和体能，化身战场上永不停息的永动机。 　　默默注视战局的米莎确定绿皮的这支前来许是试探，也是阻拦他们的部队有能力造成威胁的力量完全消失后，果断下达了由我方发起进攻的命令。 　　蛮牛们身先士卒的冲了出去，将像是撞上了顽石，自己粉身碎骨散的到处都是的瀑布骑兵给彻底粉碎，同时大步朝着还在推进的绿皮步兵线扑了过去。 　　方阵军也开始缓步向前推进，但他们要维持阵线，速度肯定和怪兽无法相比，米莎见主要的威胁都消失后，为了在大战正式爆发前让人类战士见见血，便下令让蛮牛们撤回，原路，从长矛的左翼，绕回整体队伍的左后方。 　　像是被一百辆重型坦克压过一遍的绿皮队伍已经七零八落，甚至已经出现了逃跑的迹象，但蛮牛们的肆虐只是短短一会就撤走，绿皮的士气还没彻底消失，它们在战将们的怒吼下犹犹豫豫的重新整队，督军们挥舞着刀子、大棒，喝令好小子们上前。 　　和绿皮做敌人的好处就是： 　　当你摆好防御阵地，建造了工事，准备齐全，需要有敌人来你枪炮下送命，为你获得的荣耀增砖添瓦时； 　　你不用担心绿皮兽人们会不来打你。 　　哪怕再硬的龟壳，它们在撞得头破血流觉得没意思，不够“Waaagh”之前也会勇于尝试。 　　曾经的震旦长垣，在入侵最频繁的时代里每年都会遭到几百，多时上千次的入侵，除了那些怀着各种目的的混沌信徒、南下尝试打秋风劫掠一笔就跑的游牧以外，最多的就是那些如朝露般诞生，如朝露般破灭的大小绿皮战帮。 　　很多初生的军阀哪怕面对高耸入云，铜墙铁壁的震旦长垣，在没经过毒打之前的第一反应也是：“这是什么？Waaagh一下！”再说，如果侥幸攻打过长垣又逃脱，才会认知到长垣“硬家伙，Waaaagh不动”的概念，并将在东方地区的绿皮中流传下去，导致无数还没被毒打过的绿皮都会对那个传说中“很硬，很Waaaagh”的长垣产生“向往”，把打下那个地方视为绿生中最Waaaagh的事，然后造成又是无数的大小战帮去碰长垣....... 　　面对如林的矛阵，在排除了逃跑（士气被打崩前不考虑）这条路外，绿皮毫无疑问只有一条路可选： 　　不进则退；不退则进。 　　“Waaaagh！！！” 　　左边是湍急的托马斯河，右边是虎视眈眈的半人马兵团，还有它们身后那些更恐怖的牛怪部队，战将思来想去，貌似一开始它选错了对手！ 　　没错！ 　　还是人类虾米Waaaagh起来有意思！ 　　然后A了上去。 　　面对着张牙舞爪压上来的部队，如果不是此前刚刚目睹了它们被野兽人战友的部队绞的七零八碎，那么方阵军战士们也许还会对这些横行南方王国数千里，所到之处攻城拔寨，无往不利（艾尔：？？？）的野蛮之敌感到几分畏惧。 　　但现在......它们不过只是一群妄自称大的野蛮暴徒罢了！ 　　必将倒在我等的长矛与剑盾之下！ 　　“刺！” 　　在第一列的绿皮即将和长矛相接时，站在最右边的前线指挥大声喊出命令。 　　长矛如龙，随着精壮肌肉的发力，猛然刺了出去，将冲到最前的那些绿皮身体顿时刺穿了几个大洞。 　　“推进五步！” 　　“喝！喝！喝！” 　　整齐的口号，整齐的节奏，整齐的步伐，整齐划一的动作.......一个军阵最需要最基础的几个东西，这支训练不久的部队就已经初具模样了。 　　他们的地势略高于绿皮，方阵军像是一辆四四方方的钢铁战车，缓慢，而又坚定的向前推进，用长矛和火枪不断的绞杀着那些阻拦在他们面前的敌人，将它们化作尸体，被战车的履带碾压过去。 　　偶尔遇到坚硬的石头，顽强的敌人抵抗，阻拦了某一部分的前进，整条阵列都会将速度慢下来，以免因队友脱节造成阵型的混乱。 　　在过去，他们已经无数次重复了这个过程，已经几乎将那些被列为标准、铁律的命令、动作刻入自己的肢体，但这毕竟是在战场上真正面临实战，从上到下的指挥军官们一刻也不敢松懈，生怕这场新方阵军的出战不利，露出太多问题，失去艾尔的关注。 　　所幸在没有任何其他的干扰，比如骑兵、侧袭背袭、怪兽、远程炮火之类的因素左右这场战斗的情况下，正面对正面，对面只是一群五大三粗的绿皮蛮子中平平无奇的部队，不是什么大军阀的王牌、绿皮里的传奇部队。 　　士气又受到此前蛮牛们杀伤带来的不小打击，根本无力承受方阵的推进，更别说突破正面战线，只能不断重复：拥挤着向前，被长矛刺死或推开；后续部队压上，继续这一过程的折磨。 　　战线也在不断朝着绿皮一方推进，。 　　很快就在伤亡达到半数，兽人战将也被数个枪头插入肚子里，挣扎了一会一命呜呼后士气崩溃，向着城外的军营逃命。 　　米莎见状，这才下令一直处于威慑状态，保护左翼同时待机的半人马兵团出动，去从背后追杀这些崩溃的绿皮。 　　部落救援比尔巴利一战，同时也是这场三方大战的最后一场决战，部落援兵初战告捷。 　　但这只是绿皮大军的一部分罢了。 　　只算城外的绿皮军队的话，估计也就十分之一左右，还并不属于精锐。 　　很快，比第一支绿皮部队庞大的多的敌人就集结完毕，开始缓步推进。 　　哑火了一阵的炮兵也开始重新发威，为了重新发挥火炮的作用，绿皮干脆用大量手持长枪、矛的部队，将火炮的四周围起，射手队放在炮兵之后，再之后同样也有两队步兵保护，以便随时驱赶那些来骚扰的怪兽，同时将火炮放上板车，朝前线尽可能的靠拢，这样因为受到未知的诅咒（赐福）而导致火炮准头大失的情况就没那么严重的影响。 　　一些被重兵保护在后方营地的加农炮也不断开火，目标怪兽军团，尤其那些骑乘飞兽的施法者，尽管准头不怎么样，但依然是个巨大的威胁。 　　先头部队真正的考验来了！ 　　大只佬、蛮荒兽人、黑兽人、战将......史奎格战兽、各式各样的巨魔、海怪怪兽兵团，海盗枪手、地精弓、兽人弓.......那些疯癫的绿皮萨满们也从营地中走出，高举着、挥舞着各种骨头制作的法器，跳着带着蛮荒之风的傩舞，开始呼喊搞哥毛哥的力量，从十数万绿皮聚集起来的庞大Waaaaagh立场中源源不断地获取着力量，为绿皮诅咒、杀伤着当面之敌。 　　你发一个“吼啸”，我释放一个“爆脑”（字面意思，两者作用相近），你放一个“搞哥大脚”———一只幽灵般的绿色大脚从天而降，碾压敌人；这边就是毁灭熔流+群鸦风暴。 　　在双方正式接战之前，施法者的对抗就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不管友方部队还是自身，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失。 　　相比之下，依然还是部落占据着法术上的优势。 　　随着匹娜森林的魔法之风愈发充盈，为了预备决战，艾尔曾让那些分管各处莉莉丝祭坛的圣女和部落施法者们一起，将匹娜森林充沛的魔风通过十几座莉莉丝的祭坛为引导，导向森林的北方地界，也就是部落大军所去的地方，让如今的比尔巴利城内外，释放法术虽然还不能和森林中那样肆无忌惮，但也足够达到“法术轰炸”的地步。 　　而部落的施法者虽然数量上少于绿皮大军的萨满先知们，但质量上要比后者高出一大截。 　　毕竟随着此前最后一个有名有姓的“传奇人物”绿皮萨满，大先知死在了查士丁尼大帝和“最后的大军阀”哥搞·毛搞发起的那次黑火隘口之战后，这些非常让人厌烦的疯癫野蛮人宗教疯子里就在没有出现什么厉害人物。 　　而艾尔有着全知者智库，内里收藏蕴含了无数法术知识，禁忌秘宝。 　　尽管如果过于深入其中，很可能和当初的绿袍法师一样被庞大的知识洪流洗刷掉思维，变成知识的奴隶载体———简单来说，就是发疯。 　　但只要艾尔对此把控好源头，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至少在他面前那会不会。 　　当初的绿袍法师其实也是艾尔有意为之，他没有限制他们对知识的追逐，但相应的的，也没有为他们完善保护措施，比如限制传输量之类的，为了检测四名大法师中是否有人追求知识的渴望过于极端，这样的人如果将来混沌复苏，很容易就朝奸奇那端堕落了。 　　最后测出个绿袍法师没有自控力，当场让他灵魂回归全知者智库。 　　------------------------------------- 　　漫天的火雨把漆黑的云层仿佛都给照亮了一半。 　　在火光的渲染之下，战场一派世界末日的景象。 　　遍地的尸首，积蓄的血液足以淹没人的脚踝。 　　破碎的长矛、断裂的砍刀、崩刃的战斧、被劈裂的铠甲、削掉的头盔....... 　　喊杀从来震天响。 　　那高不可测的苍穹之上，那尊双目燃火的巨神投影从一开始的若隐若现到如今的近乎凝实，赤红双瞳一刻不停的俯瞰着比尔巴利内外，俯瞰着整个北国大大小小的战场，让无数在六芒星旗帜下奋战的信徒每一次抬头仰望苍穹之时，都能引起发自内心的狂热和荣耀。 　　狂怒之母将自己的化身置于苍穹之上，亲眼目睹她的信徒们以血母的名义的奋战！ 　　这是何等荣耀！ 　　凡世由艾尔———神之子嗣统军，天穹之上，神明观战。 第一百一十三章：北伐之战（三） 　　哪怕是那些信仰并不坚定，过去只是抱着“将信将信”态度的泛信徒们此刻也毫不怀疑： 　　他们战死于此———他们将秉承莫大的荣耀与恩赐战死于此！ 　　他们的血肉为了艾尔、为了王国、为了女神.......奉献给这片土地，这场战斗，而他们的灵魂将无可阻挡的升往黑铁王座的世界！去往慈母为她的孩子们打造的净土世界，天国乐园，得到永恒的嘉奖！ 　　艾尔没有骑狮鹫，他身边只有那五十五名不朽亲卫，其他的所有可以算得上艾尔近卫的战士都被他派了出去。 　　“如果敌人打败了我的军团，来到我的身边，那你们留在这也没有任何作用。” 　　只有这些沉默，意志已经和艾尔深度绑定的士兵不用离开他的身边。 　　艾尔按着剑，抱着头盔，站在一处丘陵不起眼的丘陵位置，勉强将整个战场收入眼底。 　　乱了。 　　全乱了。 　　在决战爆发前的一刻，敌我双方也许都还没意识到，也许意识到了也并不在意那就是： 　　这场战役中还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说有过指挥上十万规模大兵团作战的经验。 　　艾尔没有，大军阀搞毛亮也没有。 　　何况艾尔直觉感觉对方似乎并没在对面直接指挥。 　　等到主力纷纷下场，艾尔的大军也及时赶来，加入这场前所未有的大战中时他才后怕的发现，哪怕把他和米莎、凯尔萨斯、赫拉等子嗣绑在一起，再有宗教信仰的加持，士兵们高度的服从性，部落这支庞大的军团也很难做到如臂指使的程度。 　　哪怕艾尔有着和军团中那些强大个体们精神链接的外挂也还不够。 　　他可以对一种，十种情况做出回应，但是一百种，一千种的话，艾尔的内存就不够用，处理速度也不够快。 　　而命令下发、接受理解继续下发实施，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战场局势瞬息万变，不可能像游戏那样随时暂停、半速来供调整。 　　游戏里就是敌我双方加起来四十个兵牌，也就是四十支或者更多一些的部队，总共十几种法术，常规速度下不少人也会手忙脚乱，四处起火四处扑救，必须要靠暂停大法来反复微操才行。 　　而真实的战场只会比这复杂千百倍。 　　到最后艾尔干脆放弃了自己作为“总参谋部”的职责，因为他发现绿皮打的更乱，相比之下有团队合作，纪律性更强，哪怕来自血母的加成会略微削弱这一因素，也比绿皮乱糟糟的打法要有效的多。 　　他只和最关键的那些指挥统帅个体们链接，接受他们的汇报，然后传令、再层级向下。 　　给一线军官完全的临阵自主。 　　有地图有精神联系的辅助，这样的情况下，艾尔还是深深地感到不足，让他深刻认识到自己也许指挥能力的极限真的也就之前托洛萨一战那会了。 　　十万人，有些超过他的天赋了。 　　倒是米莎表现得很好，作为副将，一线统帅，在艾尔感到七手八脚不够用的时候依然维持着整体非常稳健的风格，发布命令行云流水，不会出现混乱，保证了大军依然属于一个整体，没有打着打着就和主力分割开，被敌人包围了的情况。 　　艾尔见此干脆把近卫全部派了出去，塞给米莎，保护她，同时也让她手里多几张牌，相当于操作不过来，部队托管给AI了。 　　毕竟艾尔作为潜在的第二战力，要跑的话是不怕的，何况五十五名不朽近卫，近卫怒角的升级加强原铸版，也算小半个中古野兽人禁军了，他要是把这些不朽近卫投入战场，估摸着怎么也能起到一千名怒角兽的作用，还是高机动高护甲高输出带附魔的高达战士。 　　所以艾尔对自己的个人安危是不怎么担心的，至少就目前而言，距离米莎击破第一支来试探的绿皮部队已经过去了大半天，城外的土地也从一开始的褐绿，变成了如今的黑红黑红，托马斯和向出海口流动的河水也染上了一抹散不去的红色。 　　艾尔感觉大军阀不在对面直接指挥，但大军阀本尊的旗帜就那样飘扬在绿皮的中军处，号召，鼓舞着小子、大只佬们一次又一次的发起进攻，让连蛮牛这样的杀戮兵器也砍卷了刃，伤痕累累。 　　阿丽娜试图组织一次斩首，带着阿勒丝塔一起去拿下大军阀的大营，但艾尔感到其中有着莫大危险，所以严词制止了养母的冒险行动，后者只能带着半人马部队在战场的侧翼反复冲击，大杀特杀。 　　绿皮的数量多到让艾尔怀疑它们是不是在哪里种了十几几十万亩的孢子农田，已经收割了一到两茬的蘑菇，从蘑菇里长出的绿皮兽人。 　　多到仿根本杀不完一样。 　　现实里，红黑之外是密密麻麻接踵而至的绿潮，而在艾尔的上帝视角中，象征我的绿点哪怕再经过如此血腥，双方是两座纯粹的暴力机器互相绞杀的战斗后，依然不到红点的一半。 　　冷厉之爱传到他身上的炙痛感越来越强烈，“血河”赐福的号召也越来越大，饱饮了鲜血的它们，以及它们背后的主人———那位高高在上，用艾尔的双眼注视凡间厮杀，血海尸潮翻涌的巨神，他的母神在催促他： 　　亲自踏入战场！ 　　去加入这场最酣畅，最痛快，最荣耀的战斗！ 　　艾尔一直在克制这些影响，他不想冒险，托洛萨那次是为了追求破敌之机，但这次不一样，规模太大，风险太大了，绿皮还有后手没出来，比如大军阀至今还没带着它的亲卫队们踏上战场，艾尔不能轻举妄动。 　　他的存亡是胜败的关键....... 　　好吧，也许并不是绝对的。 　　搞不好他意外了之后，狂怒的阿丽娜直接就进暴走状态把对面图了，或者米莎临危不乱指挥如神把绿皮干翻.......但那和他好像也就没什么关系，部落进入新时代ing。 　　所以艾尔不能动。 　　至少...... 　　在大军阀动之前，他不能动。 　　统帅是山，虽然部落的军团是一个“三山帝国”，即战斗方面人马娘阿丽娜，指挥方面长女米莎，最高领袖，吉祥物（划掉）方面艾尔。 　　山是不能轻动的....... 　　几只不开眼的凶暴蝙蝠脱离了大群，飞到了战场后方，似乎盯上了正在此地纵（边）览（缘）全（划）局（水）的艾尔，开始朝这个方向飞过来。 　　艾尔也不摘面罩，朝它们望了一眼，这些智商极低但非常能够感知危险的家伙就立刻扑腾着翅膀慌慌张张朝来的方向飞去。 　　“唉.......” 　　短短几个呼吸之间，艾尔又感应到了属于部落的十几条生命的逝去。 　　人类......不管是人类还是野兽人，来到此地，打完这场大战之后，都是他的信徒和子民。 　　都是艾尔的损失。 　　“还不出来？” 　　他等的够久了。 　　绿皮的大军阀往往都是一个非常强悍的斗将，他不让阿丽娜进入正面战场就是害怕养母被设伏偷袭，自己也不显露，也是担心被绿皮斩首———何况对方还有火炮优势，要是呼叫炮兵轰炸，万一就有一颗炮弹破防呢的话....... 　　但现在艾尔不想继续这场艰难，但胜利照这么个情况肯定属于他的躲猫猫，看谁沉得住气的游戏了。 　　不过他也不会说直接就走上战场了...... 　　“已经好久没用这东西了吧，原本以为再怎么一年得有个一两发的，结果一下子就哑火了这么久......” 　　艾尔抬头望向苍穹，默默和自己的四位母亲沟通。 　　没过多久，一道漆黑深邃，似乎吞噬了一切光芒的裂隙在天空忽然撕裂。 　　艾尔召来一只蝎尾狮，让自己的一名不朽亲卫骑上去，飞到空中。 　　裂隙链接了两个世界，并正在不断侵蚀着这一片空间里的现世法则。 　　一道强大到无以复加的毁灭气息正在其中酝酿着。 　　艾尔就不信，他这一下清场AOE扔下去，绿皮的军阀还不动！ 　　还不动他就直接把那个大营炸成平地！再打进比尔巴利去，歼灭剩下的绿皮残兵！ 第一百一十四章：战争堡垒铁王座与四军之战 　　那以无数勇士、战士、怪物与巨兽的颅骨和挑战他们而获取的战利品装饰着的黑铁王座，象征着纷争与战斗途径的最高荣耀。 　　在时间的长河中，无数强大的战士历经无数场厮杀，只为获得进入血母界域，前往黑铁王座，向至高者，狂怒之母献上战利品的资格。 　　在混沌界域之中，有无数的灵魂在没有空间概念的世界里厮杀，也只为向他们王座上的火与怒之主，暴脾气的母神，献上一场场酣畅精彩的战斗。 　　黑铁王座同时也是四母的领域中最强大，影响力最显著的那个。 　　现在，它的投影被艾尔拉到了现实世界。 　　一尊无边无际的王座虚影，仿佛一座倒影在苍穹之上的浮空城，笼住了整个战场的天幕。 　　在混沌界域里并没有空间，甚至时间的概念，但血母的黑铁王座，是艾尔在全知者智库中可以明确看到其来历： 　　由一百名远古始祖天空泰坦，以十二个经历了大毁灭，只剩下部分残余的遗骸世界为材料，花掉了三千年的时间，为狂怒之母打造出来这尊王座。 　　其后无数的岁月里，有源源不断的信徒和战士向王座献上战利品与胜利，它的规模也在不断的增长，甚至于本身就是一座可怕的巨型战争机器，在血母和其他一些混沌次神发生过不被铭记的战争中，黑铁王座曾从血母界域中脱离，作为在混沌空间独行的钢铁堡垒，撞碎了敌对的世界....... 　　不仅是马桶，还可以作为轮椅在亚空间里高速飙车。 　　艾尔自然做不到把黑铁王座真身拉到凡世，就算可以，到那一步估计也已经是混沌之门完全打开，中古世界被彻底拉入到混沌领域中了，到那一步就连四神也可以亲身降临到凡间———也没有凡间的概念了。 　　这个笼罩天空的战争堡垒，其威能不如在艾尔的母神屁股下坐着那个正品万分之一，很大程度上还是个一次性的超大号炸弹，但对这场战斗来说已经完全足够了。 　　如果艾尔不考虑胜负损失，单从破坏力上看的话，摧毁整个比尔巴利包括周边的环境也不成问题。 　　燃烧着火药的巨大铁块、钢尖、像是火流星一般从天空的王座虚影中脱离、掉落，拖着长长的火光尾焰砸入军团之中。 　　一团又一团爆炸，当它发生在敌人队伍中时让人显得如此悦耳。 　　无数人注意到了天空的异常景象，先后目睹了神明化身与黑铁王座的出现，对血母信徒来说在没有比这更让人欣喜，狂热的象征了。 　　这是一场伟大的圣战！ 　　尽管对血母信徒来说，任何流血的战斗都是圣战，但像这样隆重，神圣的规格还是第一次，并且也是绝无仅有的一次。 　　每一处流星的坠落，当燃烧着天外烈火的钢铁砸入绿皮的队伍中时，都会对应的在部落军团中引发一阵狂热的欢呼与战吼，而相对的，绿皮的队伍中则一阵人心惶惶，士气快速跌落，毕竟最强最勇猛的大只佬，也无法无视时时刻刻可能砸到脑袋上的致命威胁去继续和强大的敌人战斗。 　　在艾尔的控制下，通过自我解体的方式，以高度和附魔杀伤敌人的铁王座———看起来就像是个绿皮打造的玩意一样，那些垃圾炮一边转移，一边还会不时掉下抛洒一些零件，绿皮的大部分战争机器都是这样。 　　铁王座解体，给地面敌人造成垂直打击的速度和范围，被艾尔全神贯注的操纵着，控制，甚至谈不上控制，只是极尽所能的施加影响，都要耗费他巨量的精神和体力，这还只是这个法术没完全凝聚完毕，断开和混沌界域的那头，真正的铁王座联系。 　　等到它彻底转化完成，开始往下掉的时候，艾尔也无法对其再施加更多影响。 　　现在的艾尔处于非常虚弱的状态，他必须把全部精力用在法术之上，防止误伤，以及尽可能的造成更多杀伤，比如绿皮的后排射手、炮兵阵地、人数最密集的地方等等。 　　磅礴的魔法之风洪流在源源不断的汇聚向天穹，作为凡世最重要节点的艾尔此时就像一座灯塔一般，是很难避开那些对魔风流动敏感的眼睛的。 　　但前面提过，艾尔所在的位置处于战场的后方，要是说被敌人突击斩首的可能不是没有，但也非常小，毕竟米莎的统帅大旗还在他前面，他身边还有五十四名高度混化，甚至可以说是“艾尔恶魔”也没问题的不朽亲卫，所以遇到意外情况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才怪。 　　中古世界从来就不缺少这种“不可能”到“完全有可能”的意外。 　　哪怕绿皮是莽夫，海盗们也不瞎，如此可怕的法术一旦完成，对战场格局的瞬间逆转连亡灵都想象得到，但现在战场已经完全铺开，双方都在比赛绞肉，就等着某一方出现颓势或失误，然后打开局面。 　　没有人敢说后退，绿皮为了防止海盗们和托洛萨之战那样，见大势已去就果断卖队友一哄而散，专门放了几只部队狼骑兵和黑兽人督战队在后方作为后备，同时也是监视这些不大老实的盟友。 　　务求尽可能的让他们坚持的足够久。 　　前线已经完全打开，在这个双方零距离，并且都在向着对方那一侧渗入的战场上，指挥们能做的无非是确保哪里的部队能及时填上，哪里的窟窿能及时得到补充，高度密集的战场，以绿皮的组织度想要做到复杂的人员调动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这样就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不能动，动不了，如果强行撤退的话，恐怕撤哪片，哪一片的局势瞬间就会崩盘；而面对这种情况，无非慢性死亡和痛快，敌人开始往出剩下的牌，试图逆转局面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随着战将们暴怒的咆哮，一道命令传达到了就在这附近，一处黑暗，肮脏，蔓延着浓郁恶臭的地下通道中。 　　一双双猩红的眸子像是一盏盏灯，将黑暗映出了几分血红的狰狞。 　　“绿皮，绿皮玩意发信了！” 　　“yes，yes，绿皮玩意，向伟大的斯卡文，斯卡文表示了臣服！” 　　“敲响，敲响大钟！” 　　“yes，yes！大角鼠行于吾辈之间！” 　　随着头领们的命令传达，黑暗地穴中，鼠群中非常重要的信息素也迅速朝着狂热，战斗的那一面转变，哪怕是最卑微最痴愚的奴隶鼠也能很快感应到： 　　战争来了！ 　　神圣的角鼠眷族将再次踏入地面！ 第一百一十五章：欢愉恶魔，残暴之愉·瓦伦汀 　　艾尔想过这一场决战多半，大概率，应该，肯定会有第三额，他就是第三方。 　　第四甚至第五方插手。 　　比如斯卡文，鼠人，斯卡文，鼠人。 　　但鼠辈们的出场依然带给他巨大的震撼。 　　斯卡文鼠人通过地下工作，将比尔巴利城外的几处丘陵给完全掏空了！随着战争机器的开动，那些丘陵的表面被直接破开，像是打开了一道通向地下黑暗世界，群鼠王国的漆黑深渊！ 　　如同蚂蚁行军一般，密密麻麻的耗子，大老鼠，鼠潮从中“喷涌”而出，每一呼吸过去，都有成百上千的大耗子冲出通道，进入地面战场。 　　并且速度、数量甚至丝毫没有一点衰减的迹象，源源不断的耗子，源源不断的大老鼠像是火山喷发的岩浆一般，在平原上快速蔓延，黑色与绿色的鼠潮越铺越大，很快甚至就已经接近了部落、绿皮海盗联盟两边加起来的规模。 　　艾尔的沙盘之上，他为鼠人设置的黑色正以飞快的速度扩张，已经隐隐超过了红绿的总和。 　　瘟疫投石机、毒气大炮、像是钻头一样的武器小组......战争兵器们也开始穿过通道，进入地面战场。 　　它们出现的位置位于军团的侧翼靠后的位置，一旦鼠人加入了战场，就将会是对部落的一个巨大威胁。 　　“老鼠！” 　　艾尔怒斥了一句。 　　“南方地下重新变成老鼠洞了吗！为什么哪里都有这么多老鼠！” 　　好在鼠人的插足本来就在一开始的计划里。 　　艾尔留下了足够的牌，以用来对抗这些在阴沟和地穴中穿行的鼠辈。 　　只要等到铁王座释放完毕，当面之敌就将被天坠之力砸的粉碎，而余下鼠辈自然不足为虑。 　　蛇鼠之战在伟大之战以后就已终结，蜥蜴人离开了这世界，留下了些许余种，而鼠人面临全世界的围堵，魔鼠废都的十三议会选择冒险渡海，以十鼠一生的幸存率举族润到了新世界去，旧世界就算偶有幸存，也不过寥寥，失去了十三议会，失去了和其他氏族的互通有无贸易往来，那些残存的斯卡文鼠人只能靠着疯狂的生育力延续族群，不洁而强大的次元石科技、邪恶扭曲的畸变改造、灰先知们掌握的斯卡文法术......通通伴随着大部队逃往了新大陆。 　　尽管艾尔还不知道鼠鼠们在许久之后，再次于旧世界重新显露存在是为了什么，托洛萨之战也不过是惊鸿一瞥，斯卡文虚晃一枪，并没有拿主力来和艾尔硬碰硬，但他对鼠辈们所拥有的力量有一个大概的估计，并不会太强。 　　因为后者的这些精锐，都要通过渡海而来，而就那支远征回援本土的殖民地联合舰队所带来的情况，鼠人在新大陆的活动目前并不如何猖獗，相反，一旦被发现了踪迹，就会迎来多方的围剿，处于比那些土著原住民更不堪的地位。 　　至少就可以见到的，那些真正有威胁的战争兵器，还有精锐部队能左右，但并不能决定正常战争的胜负。 　　只要他解决了当面之敌....... 　　（大角鼠板载！） 　　（板载！！！） 　　几道身影突然从阴影之中冲出，以雷霆之势袭向位于亲卫护卫之中的艾尔。 　　而艾尔此时正全神贯注地操纵着那些在他身体周围形成实质的魔法之风脉络，对这场突如其来的暗杀似乎并无察觉。 　　亲卫们反应非常迅速，在异动发生的一瞬间就做好了准备，它们使用神力加持的戟与剑，用巨型门盾合为盾墙，将艾尔的身形护卫其后。 　　然而这些精锐的斯卡文刺客显然并不打算和他们正面缠斗，两道影子在人群之中横冲，吸引注意，另外几道则继续加速，试图以最快的速度逼近到艾尔身边。 　　不朽亲卫们体型庞大，身材壮硕，是战斗中的无情机器，但应对鼠人刺客这些身材小巧的灵活型对手就略有不足，魁梧的身形反而给它们露出了大量的破绽和可供闪转腾挪的空间。 　　最前面的那道影子很快就已经迫近到了艾尔十步不到的距离。 　　因为敌人逼近到了如此距离而感到无比愤怒的亲卫们为了阻拦敌人，干脆放弃了攻击，将自身和武器都当做障碍，试图将斯卡文刺客拦下。 　　只是作为大角鼠的刺客，这些鼠辈最神秘，最危险的敌人有着在阴影之中穿梭的能力，如果实在无路可走，则会果断选择遁入阴影之中。 　　当亲卫们组成的盾墙将前路彻底封锁，无处可去之时，几名斯卡文袭击者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留下两人尝试正面强攻，还有两名刺客则瞬间没入阴影之中。 　　而几乎就在它们遁入阴影的下一个呼吸，在亲卫们身后的阴影之中，相同的两道身影就从中钻出，手持着乌黑发绿的短匕和弯刀，跃向了艾尔！ 　　双方之间此刻没有任何阻拦。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艾尔的身上忽然迸发出巨大的冲击，将包括亲卫在内，他身边的所有人，不分敌我的震了出去，在脚下激荡起巨大的烟尘，遮住了他的身形。 　　当冲击的余波散去时，已经有三名刺客被采取毫不惜命打法的亲卫们杀死。 　　迅速调整好状态的刺杀者们果断趁着自己位置更加接近的距离，尝试发起再一次袭击。 　　然而尘埃散去之后，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艾尔的身后。 　　紫色的皮肤，个头非常高大，给人“丰满”，“大”的身材，比魁梧的野兽人亲卫还要高出两个头。 　　她的面容十分精致，脸部白皙，和身体其他地方紫色的肤色形成了某种怪异的对比，穿着一身非常奇特的，像是战甲，更像是某种情趣装饰的防具： 　　护住，或者说凸显胸前规模的胸甲，然后是大片大片裸露的皮肤，该防住的没挡住；简单看做稍微大那么一点，也许也只有一点点防御力———可以轻微防止踢裆攻击？的内裤，然后两个雕刻着华丽花纹的腿甲以及高跟鞋战靴，这就是下半身的全部装饰。 　　一个穿着情趣战衣的紫皮大号女巨人。 　　此时她正站在艾尔的身后，纤细的不像握剑的十指正搭在艾尔的肩上，艾尔的头盔不知何时已经被摘下，女巨人正在用拇指轻轻抚摸着艾尔的脸颊。 　　男孩的目光透露着冰冷，正毫不掩饰着恶意注视着那些向他袭来的刺客。 　　“不要生气，艾撒托斯，我的神明希望你的脸上洋溢着的是开心，奏响欢乐吧！众生会为此歌唱的~那可憎之物即将毁灭，何必再去贪恋刀剑带来那残暴的欢悦！” 　　女巨人的声音比凡人所能拥有的一切天籁之音都要更加悦耳，动听，充满魅力。 　　任何凡人雄性只是听过她开口说话，哪怕最美丽的女子发出最美妙的叫床呻吟，也会在那人耳中失去意义，并余生都会沦陷在这超越凡世最美的歌喉之下。 　　她似说似唱，竟以一己之力压制了战场上的紧张和硝烟弥漫，似乎下一刻，此地就要化作华美，辉煌，宏大的殿堂，美人勇士，贵族平民，在此欢聚一堂，共同举杯，庆祝艾尔的伟大胜利一般。 　　“解决它们。” 　　“如果我的母亲派你到凡世的目的是为我服务的话，我希望第一个命令你能很好地服从。” 　　女人，女巨人，或者说，女恶魔。 　　在她出现在艾尔身边的时候，艾尔就已经知晓了前因。 　　他的欢愉母亲终于在看戏看乐子许久之后，决定为部落崛起的这场和后续无数场战争再多出一点力了。 　　【残暴之愉·瓦伦汀】 　　一名欢愉者的恶魔王子。 　　从这点可以看出，她是一名从凡人升魔的存在。 　　如果艾尔的养母，半人马阿丽娜最后走上这条被赐福升魔的道路，那就也会是一名血母的恶魔王子。 　　当初艾尔和四母要人，军团没有，帮手没有，只有初始附带的战力担当和保镖半人马一只。 　　此外怒角兽若干...... 　　相当于只有两个核心成员从零基础发展了。 　　其他全是自己造的，除了后面猎魔团的女魔法师、暗为内应的学者议会，就没有过其他的四母信徒，海伦大修女算半个。 　　现在一下子就来了一位恶魔王子那可真是...... 　　“残暴之愉”瓦伦汀，听这名字就知道属于恶魔里也比较凶狠的那一类，在得到艾尔的命令后那张精致不下神女的面容的做出了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称自己不擅长战斗，被欢愉者赐下了来到此地的使命，希望“艾撒托斯”能够在凡世的惊涛骇浪中庇护一二，她愿竭尽所能为神子服务。 　　说到服务的时候还低下头，朝艾尔脸颊和耳朵、脖颈出喷吐热气，明示着什么。 　　“要么你来，要么我打完之后把你送回去。” 　　艾尔给恶魔扔出去一道选择题，知道他现在显然心情并不好的欢愉恶魔只好慵懒的神了个懒腰，同时以一种凡人无法察觉的奇怪方式抽出了缠在腰间的鞭刃和细剑，挡在了艾尔身前。 　　瓦伦汀战斗的方式非常特别，高大的身体永远在扭动着，旋转着，像舞蹈多过厮杀，奇怪的永远能在关键时刻挡下敌人的攻击，哪怕是有三把武器，尾刃还非常灵活的斯卡文刺客也无法突破恶魔的防御。 　　艾尔见状便将精力继续放到操控铁王座之上，很快，铁雨坠落的更加频繁，大量的绿皮因此受到不同程度的杀伤，势头为之一滞，米莎也有更多的空闲重组阵线，并开始抽派人手，准备应对下一波斯卡文鼠人入场的加强攻势。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等到天上的那个法术释放完毕，这场战斗也就差不多结束了。 　　绿皮除了撤军———同样要冒着极大可能输掉这场战争的风险以外，就只有速战速决打赢并且还要彻底打崩部落军团这条路可以走。 　　除此之外，就只有继续僵持，等到铁王座坠落，彻底摧毁当面之敌一条路。 　　艾尔打起十万分警惕。 　　敌人一张叫做斯卡文地底伏兵的牌已经打出来了；他也放了一张叫“召唤恶魔”的牌出来。 　　现在就看大军阀还要不要加注了。 　　他是不会相信这场战斗对方只有一张底牌的。 　　毕竟他自己都做了几手准备...... 第一百一十六章：恶魔，穿越，与坠天【二合一大章】 　　恶魔王子瓦伦汀，作为四大阵营里实力最弱，混操表现最拉胯的S系恶魔，她是欢愉（色孽）阵营中少有的，以战斗力闻名的特殊存在。 　　根据艾尔掌握到的信息，“残暴之愉·瓦伦汀”许多年前曾是一名凡人，这显然是废话，但她凡人时期的经历则和艾尔如今略微有那么一些关联...... 　　恶魔王子在成为欢愉者之鞭以前，曾是一名提利尔贵族家庭的小女儿，就是埃斯塔利亚东边的那个提利尔，这两个地区在地球的映射可以分别看做西班牙和意大利的异界版。 　　关系颇深，前面已经提到过了，南方双子王国文化传统起源藕断丝连，但因为分别认为自己是对方的祖宗“米尔米迪亚是埃斯塔利亚（提利尔）人，从埃斯塔利亚（提利尔）崛起，然后征服了提利尔（埃斯塔利亚）”所以在共同认识这方面有一些小矛盾，平时也不时（大概几十百来年）发生一些冲突，还有就是贸易上互为竞争对手。 　　而瓦伦汀刚好出生在一个纷争加剧的时候，提利尔的城邦公国独立性要比埃斯塔利亚人更高，内战也更频繁，有着根深蒂固的家族抱团传统。 　　同时但凡是贵族、富裕的家庭，都喜欢圈下土地，修建自己家族的宅邸要塞、庄园塔楼，武装私兵以做自保，关键时刻还可以带着全家老少爷们一起和敌人、仇家拼一波。 　　作为家族的小女儿，瓦伦汀颇受族中长者、同辈哥哥姐姐们的喜爱，但因为战争的缘故，为了安全起见族中的女人不得不长期宅居于家中，依靠哨塔和城墙的庇护和外界的战火暂时隔离。 　　而性格活泼的瓦伦汀则喜欢上了跑到塔楼之上，因为这里是家族建筑的最高处，可以俯瞰眺望外界的情况。 　　那些事物在瓦伦汀的眼里，叫“风景”。 　　然后，就是俗套的，被束缚在高塔里的公主和外面的年轻小伙子偶然看对眼，通过望远镜和写字来远距离交流，结果双方分属于敌对的家族，被家族和高塔束缚，同时也保护的很好的瓦伦汀成为了恋爱脑，打算去找小伙子奔现携手迈向自由....... 　　经过一系列磨难和挫折之后，女孩和男孩终于手牵着手，突破层层阻碍，在诸神的见证下，幸福，快乐地走向了属于他们的生活......才怪。 　　要是这样的话，也就不会有后来“残暴之愉”的诞生了。 　　大概就是经历了重重考验，许多磨难，放文艺作品里至少也要拍个几十集、或者演个七八回的经历后，瓦伦汀从少不更事，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变成了一个独立，自主，有能力，甚至连格斗技巧都有了极大进展的魅力提利尔贵族女性。 　　然而她的男友却...... 　　最终，在充满血、火、阴谋、美酒与匕首、权力的游戏之后，她的意中人选择了站在他的家族一方，抛弃，背叛了瓦伦汀，让他们的势力找到了瓦伦汀所在家族防御的漏洞，大量的敌人趁其不备发动了袭击，将瓦伦汀家族几乎灭门，老弱妇孺惨遭屠戮、年轻人被血洗一空。 　　等到瓦伦汀回到城中时，看到的就是自己家的要塞大门被洞开，带着瓦伦汀家族纹章的战士尸体被堆积如山，她从小就喜欢跑到里面，俯瞰城市的塔楼燃烧着火焰，被推倒在地，儿童被屠戮、妇女被抢夺、贩卖为奴，上百颗和她流淌着相同鲜血的头颅死不瞑目，被挂在塔楼之上，震慑余众。 　　敌对家族的私兵武装们用罄竹难书的残暴摧毁了她的要塞、她的家园、她的家族。 　　从那以后，依然带着几分稚气天真的女孩就彻底死去，一个只为了那天的血与火而复仇的灵魂悄然蜕变。 　　瓦伦汀最终完成了她的复仇，她花了二十年的时间，将自己曾经爱人的家族成员一一清算，那天血火之日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已经死去，甚至包括已经死去的都在女人的报复名单上。 　　她曾经的爱人在自己长子的婚礼上亲眼目睹燃火的马车撞入会场，里面摆放着他父母和另外两个儿子的尸体，当场吓得中风瘫痪。 　　因为对方先采取了灭门式的手段，这令教会无法认同，所以瓦伦汀可以毫无顾虑的去向敌对家族的任何人，上到八十老朽下到刚出生的婴儿采取任何手段报复，因为两个家族注定不死不休，只要还有一条血脉活着，这份仇恨就无法消散，将追随他们直到世界的尽头。（提利尔谚语） 　　最终，她在将爱人家族血脉中最后一个成年男性杀死，同时逼迫两名嫁入其家族的女性向教会发誓，余生将远走海外，并永远不会将家族的传承历史、仇恨透露给婴儿时放过了剩下的余种。 　　瓦伦汀在这个漫长的狩猎复仇之中品尝到了极致的欢愉，她组建了一支佣兵团，专门去收拢那些因为家族仇杀、战争摧残而导致家破人亡的女性，去针对那些开启“先河”的“始作俑者”，采取极端手段屠戮无辜者进行残忍的报复活动。 　　“凡残暴带来的欢愉，必将以残暴为终结” 　　然后，过了十几几十年，这支队伍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提利尔、南方王国，甚至物质世界。 　　她作为随时处在堕落边缘的潜在色孽恶魔（也可能是恐虐，但不择手段包括下毒暗杀之类显然不被老K所喜），被欢愉者截了胡，从一介凡人，一跃晋升为欢愉者的恶魔王子。 　　或者说一开始看中她的就是欢愉。 　　虽然艾尔的四位母亲严格来说是在终焉之刻前才诞生的，你要说时间上似乎和更早以前的瓦伦汀时代对不上，但混沌就是这样，没有空间，也没有时间概念。 　　大魔本身就是可以跨越时间出现的，像是第一次混沌入侵的时候，一些活动的恶魔实际上是几百上千年后才堕落、诞生的家伙，然后穿越时间去到第一次恶魔入侵，人类还在树上（bushi）那会刷脸。 　　何况神明本身呢。 　　欢愉者向瓦伦汀展现了自己的大能，并表现了自己一直以来都在帮助对方复仇，后者就心甘情愿的投入到失乐园世界之中，艾尔的欢愉妈也没有薄待对方，相比色孽的喜怒无常，在外面输了人回家对自己身上掉下来的碎片啊、恶魔小家伙们身上找场子，堪称四神中第一没品格的家伙。 　　欢愉者则好很多，虽然她也是个究极乐子人性格，但相对色孽没那么极端，也就没那么任性无常，瓦伦汀向她献上灵魂，爱丽舍花园之主当场把一介凡人升格为恶魔亲王，并在之后长时间进行放养政策，自由度很高，瓦伦汀成为恶魔后，她向施暴者施以更加残暴的复仇，同时得到巨大的愉悦就成为了她的“执念”或者说存在的“根源”。 　　那些被瓦伦汀收拢的女人也随她一同向爱丽舍花园献上了灵魂，成为了一支凶名赫赫的恶魔战帮，在混沌和凡世之中不时进行她们那残忍又高贵的“以牙还牙”式的复仇狩猎，长期被当做是色孽下属的恶魔战帮对待。 　　而瓦伦汀本魔，在凡人的时候就凭借着其高超的战斗技巧和不死不休的狩猎执念，和不择手段的谋略取得了无数次战斗的胜利。 　　她本人的战斗力一流，但最强的实力则在于“复仇狩猎”之上，单对单，单对多，可以用漫长的时间去设计陷阱，看着猎物越陷越深最后无法动弹，在巨大的痛苦折磨之下终结对手。 　　至于她的战阵发挥，只能说相对一般，应该说瓦伦汀整体是偏向于斗将而不是战阵厮杀的类型。 　　像是斯卡文刺客，她很轻松的就为艾尔将其解决，几头大老鼠被快如闪电般的细剑切下了脑袋。 　　但在艾尔希望她能够率领一支部队去斩首鼠人的灰先知、军阀这类统帅的时候又明确表示拒绝。 　　恶魔声称自己可以为艾尔暗杀、俘虏敌将、首脑；但正面战场并不是她适合发挥的场所，她首要的任务是护卫艾尔然后才是为他服务。 　　瓦伦汀称她花了很大功夫才从爱丽舍花园激烈的竞争里脱颖而出，抢到了这个进入凡世，护卫艾尔身边的机会，她可以为艾尔挡枪，但是决计不想在战场上耀武扬威，然后被人集火送回混沌魔域。 　　那样以凡世的观念，至少也要几十近百年，混沌复苏后她才能重新进入物质世界，将会错过无数有趣的事发生。 　　艾尔气恼，又无可奈何。 　　瓦伦汀是已经升魔了的恶魔王子，身上带着他乐子老妈的神性，某种意义上可以将其看做欢愉者的化身亲临，甚至得宠的欢愉恶魔可以自称是乐园之主的女儿，要是脸皮厚点和艾尔论一论姐弟情分也不是不行，自然不会像凡人信徒一样对艾尔顶礼膜拜，无条件的服从。 　　而且色孽欢愉这样的乐子阵营本身纪律就非常散漫，艾尔要是显露了混沌本源，六芒星印记升到和四母同列的位置，或者说有个艾查恩一半的实力，自然可以以势以力压人，逼着这些家伙做事，但现在他为了控制铁王座，大半精力都投入其中。 　　自然没有太多精力去和瓦伦汀掰扯，亲卫擅长战阵厮杀，对刺客防范可能略有不足，艾尔现在不怎么怕，除非艾辛氏族的刺客大师前来围攻，但为了以防万一，瓦伦汀留在身边也不错。 　　他虽然不甚喜欢对方有些摸鱼的性格，虽然嘴上叫着要为神明之子服务云云，但除了一个“保护艾尔”以外，其他事貌似都一副啊啊嗯嗯对对就是不动身的职场摸鱼人。 　　艾尔很疑惑为什么欢愉派来的帮手是这样一个家伙.......瓦伦汀自称自己是经过“经过激烈的竞争才争取到”这个机会的，难道说爱丽舍花园里现在已经找不到几个认真做事的恶魔了吗？ 　　艾尔对此深感怀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在艾尔的操控之下，不断分割出大大小小的王座碎片砸入敌人的队伍中，火光冲天，被爆炸掀飞的肢体和血肉能够穿过敌我双方叠在一起的战线，落到战场的边缘。 　　鼠人的部队也适时加入了这场大混战，它们目标是部落的侧后方，一如过去数次以这样的卑劣偷袭打败了埃斯塔利亚人的军队一样，既然知道这场战争背后有鼠辈的身影，艾尔自然不可能不做防备，前线战况哪怕看起来最紧张，仿佛下一秒就会被绿皮撕开一道致命缺口的时候，米莎手里依然握着一支规模庞大的预备队以应对突发情况。 　　在确定了绿皮攻势就那样，除非漫长的拉锯战用人数优势将部落的血放干，否则不大可能突破部落的防御，突破它们的战线———那样绿皮至少也要付出双倍甚至三倍于部落的伤亡才足以，而现在它们显然没有这个实力。 　　米莎就一边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在确保自身防御不动摇的情况下，将绿皮小口小口的碾碎，吃掉，通过部落整体质量上的优势辅以战术指挥，打出一换三甚至一换四、五的战损。 　　绿皮强大的冲击力和绞肉实力，刚好被高质量，越战越勇，不管是进攻还是防守能力都是顶尖的部落完克。 　　面对质量和配合上都占据着优势，还有优秀的战术和施法者配合的部落，最强壮威猛的绿皮军阀也要感到无能为力。 　　也许单独的怒角兽只能和大只佬打个五五开、六四开，但当它们成群结队，合为战阵，艾尔激活血河赐福，神选子嗣亲自统军，则应对三倍，数倍于自己的敌人完全不成问题。 　　鼠人的攻势除了一开始群鼠出笼，气势汹汹以外，并没有对战场起到过去那样，决定性的作用。 　　首先，依靠托马斯河湍急的河流，以及一支河巨魔部队的作用，在和绿皮决战之时部落就减少了来自右翼的敌人，迫使敌人大量的拥堵在正面和侧翼，整体上是一个半背水列阵的阵势，削弱了绿皮一方所能发挥出来的数量优势。 　　这种情况下，主攻的绿皮尚且嫌弃正面战场不够宽敞，这又不是游戏里，可以几千人堵在一起密密麻麻，蚁穴都没这密度。 　　能让鼠人切入进来的地方就更狭窄了，尤其鼠人战争有驱使奴隶鼠铺天盖地，鼠多势众的惯例，大量无战斗力的奴隶鼠一哄而散，堵在战线前面，让那些真正的精锐近战部队根本难以靠近前线，只能在后方白耗时间。 　　这种情况下只要部落一方持续维持守势，而不是大开杀戒疯狂屠戮，把奴隶鼠的士气打崩，恐惧信息素蔓延形成群体效应，则恐怕连那些个灰先知、斯卡文军阀也无法有效的控制如此之多的鼠鼠，让它们有序地让位给精锐主攻。 　　瓦伦汀拒绝艾尔的提议也可以理解。 　　毕竟哪怕欢愉者的大魔面对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鼠海，多多少少也有些重口味了。 　　她来凡世一来愉悦而来摸鱼，就算上战场也是要饱饮残暴之敌的鲜血，但是一脚踩进耗子窝这种事...... 　　她是欢愉恶魔，不是色孽恶魔。 　　这对色孽恶魔来说，喜欢这一口的估计也是个中翘楚。 　　瓦伦汀拒绝艾尔让她杀入鼠群去斩首指挥，更大程度扰乱鼠人的进攻势头，为部落减轻伤亡的命令，其实换位思考也就差不多就能理解了...... 　　一个女人，哪怕升魔了也还是女恶魔。 　　你让她去战争绞肉机也许还可以理解，让她一头扎进耗子窝里去沐浴鼠血，多半是排斥的...... 　　守势虽然能够拖时间，但代价也不是没有。 　　比如： 　　要扛着敌人远程火力的输出。 　　海盗、绿皮的大炮投石机、鼠辈的瘟疫投石机、毒气迫击炮，虽然面对着远程被削了的战场环境，但往往每一次攻击，都至少能带走部落数名、十几名战士，这还是部落一方的怪兽、施法者全力骚扰的情况，让艾尔看的牙根痒痒，每一发炮弹落入我方的队伍中，就是几名宝贵的战士牺牲在此。 　　为了不厚此薄彼，同时给狡诈的鼠辈们一点惨痛的教训，艾尔在控制铁王座解体的时候也没忘给鼠鼠分去几块关照，从天而降的铁块、碎片甚至不需要像炮弹一样考虑弹道，只要落下在重力和魔力的影响下就是一处威力惊人的爆炸，瞬间清空方圆十米左右的敌人。 　　如此威力，艾尔毫不怀疑如果他撒手不管，让铁王座直接砸下不分敌我的话，恐怕全场能存活下来的敌我双方不超过一千之数。 　　一切看起来像是很漫长，实际上从铁王座成型到鼠辈入场，到刺杀，到如今也就过去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 　　绿皮还在等，它们的末日已经高悬于颅顶，如果换一家敌人的话，也许威胁都并没有这么大，可以有序后撤，可以壮士断腕留下部分部队作为炮灰，吸引艾尔的主力，然后撤离战场。 　　但偏偏它们就是组织散漫，猪突打法的绿皮。 　　当战线缠在一起的时候想撤离分开是没那么容易的，何况并不是所有绿皮都会在Waaaaagh的最兴起最浓烈的时候还有空去关注天上的大玩意落不落下来，对绿皮这种纯粹的战狂生物来说，只要这一刻它Waaaagh爽了，那下一秒绿脑壳被砍掉，那也属于是“大！胜！利！”了。 　　艾尔控制着法术，已经逐渐开始难以掌握了，他的力量哪怕已经超凡脱俗，但依然难以控制如此庞大的力量，那根本不是凡人可以尝试染指的。 　　最后的时刻即将到来。 　　然而绿皮还是没有动静，似乎对方的主帅完全不在意马上就要降临的灭顶之灾了般。 　　艾尔见此只能咬着牙，继续控制，调整着铁王座最终坠落的方向和可能影响到的范围。 　　他可不想到时候不分敌我的一起送上天了，绿皮是孢子长出来的，他的野兽人可都是雌兽怀胎，孕育、哺乳、长成。 　　瓦伦汀站在他旁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艾尔聊着天，乐子魔似乎对战场上即将发生的事并没有太多感觉，也许是在混沌魔域之中她经历过无数比这规模大得多的战争。 　　倒是对在边缘疯狂冲杀的半人马她似乎很有兴趣，让艾尔战后要介绍她们切磋切磋战斗技巧。 　　艾尔对此突发奇想，询问瓦伦汀是否在不同的时间线上看到过升魔后的阿丽娜，恶魔回忆了一会后很确定的告诉艾尔在过去她没有见到过半人马的身影。 　　因为终焉之刻是神明的博弈，这场旷世大战的结局、导向被无数的因素所影响，左右，也许全知者和诡道之主也无法掌握其中的所有变量和最终结果，恶魔穿越时间的能力在凡世进行到终焉之刻来临的这段时间里并不起作用。 　　所以艾尔也无法窥探到自己养母的未来，不过他也并不想让对方升魔，哪怕成为血母的恶魔王子，那最终也就从灵魂本质上属于了另一个神明，不再是原本那匹反差，狂气，野性的母马了。 　　时间流转。 　　最后的时刻要来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这下变成五军之战了，精灵远征军【二合一大章】 　　天空之上的铁王座就像随时可能落下的审判之剑，高悬于战场之上。 　　眼见时机已经差不多，绿皮方面还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艾尔索性也不再等对方打牌了，也许就是单纯的黔驴技穷了呢？ 　　艾尔将准备王座坠落的命令通过心灵感应，下发给军团之中的所有可以接收到他传讯的节点，一时间整个部落快速的动了起来，在督军、军官们的指挥下，前线发起了一次短暂而迅猛的反击，将绿皮持续的进攻势头有力的挫败了一番。 　　随后，趁着这个时机，军团果断开始放弃阵地，朝托马斯河方向撤退。 　　为了准备这场战争，艾尔考虑了大量的情况，地形、气候，就在决战战场旁边的托马斯河自然也在他的规划之中。 　　原本是想着能不能以水为兵，来一出摄政王水淹七军，威震南国的，后面发现比尔巴利周围地势普遍平坦，城市就坐落在出海口边上，没有水攻的可能性于是作罢。 　　不过，在苦思冥想决战破敌之策，最终选择找大人，直接用积攒已久的祭品向血母换取这一记毁天灭地的法术之后，艾尔就做好了到时候如何在天灾之下保全己方的准备。 　　托马斯河就是这道天然的屏障。 　　在部队大举北伐之后，艾尔就专门派人在上游砍伐木材，同时沿河筑坝将其截住，等到战端一开，便将上游堆积的木材放出，使其顺流而下进入战场。 　　而后派遣经过专门训练的部队紧急使用材料搭建起临时桥梁，供给部落军团容身并通过，虽然托马斯河如今属于泛滥期，河水流速比较湍急，但以怒角兽的体型只要有个依靠，依然可以在水中坚持许久，而艾尔则把河舒翰领导的河巨魔部队全部用在确保托马斯河下游及两岸的控制权上，让绿皮就算有心争夺，也无法在水下和大量的水生巨魔部队争斗。 　　一切都是为了如今这个时机。 　　原本就狭窄的战场在艾尔搭建浮桥，率先开始收缩撤退之后变得更加拥挤，绿皮、鼠人、全挤在一块，眼见敌人开始撤退，普通的士兵可没能力去分辨敌人真撤还是佯败，持久进攻，伤亡巨大却得不到突破本就让人心浮气躁，如今眼见部落开始“败逃”，自然士气大涨，开始全力进攻。 　　本就狭小的战场在这样的情况下除了拥堵还是拥堵，甚至有的斯卡文鼠人为了争夺追击的最佳位置，撕扯着同伴，从它们身上踏过去。 　　绿皮也乱糟糟的好不到哪里去，为了防止收缩转移的过程中阵型动摇，被敌杀伤，艾尔出动了最精锐的近卫、重甲怒角去抗线做后卫，怪兽部队拼尽全力袭击、骚扰敌人的远程部队，使其无力发威。 　　对比组织度低下的绿皮、斯卡文两部，可谓我军英明转进，敌人狼狈追击。 　　“天火”的坠落也越来越频繁，比尔巴利城外一派末日景象，大大小小的燃火流星从天而降，将大地砸的坑坑洼洼，为之悲鸣震颤。 　　艾尔也已经无法再完全控制铁王座了，这个庞大的，也许是伟大之战以后，诸神销声匿迹以来出现在凡世中破坏力最大的法术已经彻底成型，除了神明，谁又能有那个实力将一座“城市”托上天空，再将其砸落呢？ 　　一些细小的碎片落入托马斯河，同样引发了不小的爆炸，所幸是在河里，误伤并不严重，而堵在两侧，还不断朝着河边聚拢的绿鼠联军此时才从狂热的思维中醒转过来，开始注意到天空之上那泰山压顶的末日灾难。 　　鼠多势众的斯卡文大军从弥漫的信息素中嗅到了恐惧、惊慌失措的味道，它们不再盲目狂热的“追击”敌人，而是停下脚步，在原地不安的反复，而绿皮相对来说还要莽一些，也许是野兽对天灾更有感知，它们依然在努力的进行着这场大Waaaagh，那些红皮黑甲的难缠野兽人是绿皮最为喜欢的对手，如果能够杀死一名这样的敌人大只佬，对它们来说也许比干掉十个人类小虾米还让绿皮更满足。 　　而灾难，就在此刻降落。 　　哪怕只是一道投影，出现在苍穹之上的铁王座规模毫无疑问也堪比一座城市，当这样庞大的造物束缚，支撑它的力量开始转化，变成完全相反，使其加速坠落的力后，如此可怕的景象是恐怕这场战争参与的数方几十万人，都不曾目睹过的毁天灭地。 　　哪怕艾尔已经尽可能的在此之前削减了王座的规模，让它提前解体了将近三分之一的部分，让这些碎块提前坠落，剩下的一次性砸下依然是个令人胆战心惊的规模。 　　王座的模样由小变大，高速下坠和空气的摩擦以及附加之上的魔力，让整个铁王座外表燃起了巨大的，仿佛要将天空烧穿的火焰，它从天而降，由远到近，像是一朵巨大的火焰莲花，正带着诸神的怒火自天空陨落，将灭顶之灾带给凡世众生。 　　直到它真正开始下坠的时候艾尔才真正感受到这家伙带来的压力，哪怕得到过全知者的估计，他已经确保王座坠落的威力尽可能的不伤害到部落一方，他们如今所处的位置既有河流缓冲，又处于坠落点的边缘，艾尔依然感受到了一种无法明说的震慑。 　　上一次他有这样的感觉，还是梦里被四母拉去谈话，然后直面正主四小贩，混沌四邪神在各自魔域世界中的形态那回。 　　“传令全军......全速撤退！” 　　“往东边！跑！” 　　“让部队都落下来，别飞在天上！别一会晕了摔死！” 　　艾尔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骑着女皇，仰望着已经越来越逼近到地面的铁王座，此刻已经再没有战场的划分了，哪怕最好战的绿皮也已经停下了进攻，将注意力放在了头顶，目瞪口呆。 　　哪怕再怎么愚蠢野蛮，绿脑壳们显然也能理解一件简单易懂的事： 　　俺寻思这玩意.......会被砸死！ 　　敌人停止了进攻，在艾尔的强令下部队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向东岸跑路，这个时候不在乎体力的话哪怕多跑几十米说不定就躲开可能的冲击了。 　　而拥堵在河边战场的绿皮、耗子们想散开却没那么容易，慌乱起来的它们很容易造成踩踏、拥挤。 　　艾尔坐在女皇背上一边急速朝反方向飞去，一边还在努力影响着铁王座坠落的地点，这让他精神高度紧绷，浑身大汗淋漓。 　　一股巨大的气浪以极快的速度飞速向四方推出，几乎是同一时刻，艾尔此前一直关注着的那个疑似军阀大帐的位置，忽然一道耀眼的绿光绽放，带着尾焰的流星拔地而起，直冲苍穹，迎向了坠落的铁王座。 　　“嘭！！！” 　　鼠人的核弹和铁王座一相撞，立刻发生了巨大的爆炸，一朵绿色的小太阳才从空中绽放，下一个瞬间就被那携带着更加滂湃伟力的陨石所燃起的熊熊烈火吞没，像是从地面弹射而起，扑向天空的绿蟒，除了那跃向天空的那一瞬威势可怕意外，下一瞬间就被火红的巨鹰擒拿，并将其压向地面。 　　巨大的声浪在坠击之前先造成了一次冲击，带着熊熊烈焰，宛如神国从苍穹坠落的铁王座受到次元石核弹的攻击后在天空就发生了解体，裂成了数个大块和不计其数的碎片，但这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是，将它波及的范围给增广了。 　　铁王座的突然解体让全神贯注投入其中的艾尔遭到了一记重击，他对法术的影响完全失效了，脸色一下变得惨白毫无血色，但庆幸的是本来个人的力量就已经很难对目前的局势再造成影响了。 　　如果没猜错的话，大军阀不在营帐中，而那一枚斯卡文鼠人曾用其摧毁过无敌舰队的大杀器，次元石核弹就是为他准备的。 　　大军阀将自己的营帐设在军队的后方，周围虽然也算得上重兵把守，但对主帅营地来说还是有些薄弱，部落又有着怪兽、质量优势，如果率领精锐直击大帐谋求斩首，鼠人引爆核弹，可以当场报废部落的斩首主力，或是等着艾尔一方精锐齐出，本部战阵空虚后，没有法术、怪兽拦截之力后，直接将核弹投放到大军之后...... 　　只要核弹在部落那边炸响，这场战争就几乎可以宣告结束了。 　　艾尔想到这点一阵后怕，不知不觉间，他和敌人竟然采取了同样的战术，都是通过一招城灭级杀招来决定这场战争的胜负。 　　不过绿皮是通过鼠人的核弹，属于科技造物；而他则是向血母献祭后换来的一次性杀伤法术。 　　想到这点，艾尔甚至忽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错乱感。 　　他和敌人的首领，绿皮的大军阀，同样都是异族起家，同样都是另类独行的君王，同样目的都是建立一个融合了多个种族的异族统治的王国，还同样都他妈把方向放到了南方世界的埃斯塔利亚。 　　不过不同的是绿皮是自己直接动手抢，艾尔没那么激进和无所顾虑，选择在绿皮抢完后自己打着帮埃斯塔利亚人，抗绿统一战线的旗号去接手绿皮肆虐后满目疮痍的地盘，再逐步钝刀子割肉，将人类和他们的城市纳入自己的治理体系之中。 　　反正他们的目的都是把埃斯塔利亚人，未来还有邻国提利尔、甚至巴托、新世界......等地区，吞并，纳入自己麾下，为他们服役、纳税、征战； 　　还都带点“精震旦”属性，不过艾尔是因为原生的缘故，而大军阀则是作为奴隶时的经历。 　　最后连决战采取的策略也是一样，靠大杀器一锤定音。 　　不足的也许就是斯卡文科技最终没能战胜天外降神。 　　....... 　　那家伙（大军阀），简直就像这场战争里的另一个我！ 　　当看到核弹爆发，想明白了这其中前因后果，回溯了这场因绿皮挑起的战争前前后后，艾尔忽然产生了：要是能俘虏绿皮的大军阀，也许可以留它一名，束缚猛虎，与其谈论的想法。 　　除了当初化身进入，进谄媚求和之请以外，在其他场合包括如今这场决战，艾尔连大军阀的面都没见过，如今随着胜负几成定局，他心里一直绷着的弦也差不多可以落下，就算绿皮还有后手，也不可能在这城外大军尽数覆灭之后再起风浪。 　　他凭南征北战，歼灭绿皮主力大半，先后解救王都城玛格丽塔、比尔巴利的补天之功威，把那个“代理”摄政大权彻底坐视名分，完全不成问题。 　　随后就是治理国家、开淫趴、恢复民生、大选秀女、国泰民安、水到渠成、加冕为王、开淫趴....... 　　好像有些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 　　不过问题不大！ 　　艾尔现在心里稳得一笔，甚至还有心背对爆炸比个剪刀手合影。 　　然后，这场战争的第四不，第五方就来了。 　　数十道庞大的传送门撕裂了空间的规则，跨越了遥远的距离，从中走出一队队军容整齐、衣甲鲜明堪称华丽，以艾尔前世的水准看待平均男女模特水平的精锐之师。 　　凤凰浴火纹、伊瑟拉玛银； 　　跃马弯弓，矛戟林立，军容齐整宛如一人，只从军势上看，便是当世一等一的强军！ 　　身披白袍，佩戴荷斯之眼的魔剑士、戴着高等精灵翼盔，手握水晶法杖的大法师，一身精致战甲，或骑飞马，或战车的显赫勋贵...... 　　凤凰、巨鹰、威武雄壮之白狮...... 　　忽然出现在战场外围的，赫然是一支曾经的高等精灵，如今的精灵联邦之精锐军团！ 　　以军备豪华、战力高超、法术轰炸、怪兽军团、无敌舰队......让无数他们的敌人吃尽苦头的当世之军！ 　　除了自己的傲慢（脑抽）和人口稀缺以外，几乎是一支没有弱点的军队，你所能想到一支军队能征善战的点，他们几乎全都具备，随着引路石恢复作用间接打劫全世界的行为让各种族十分不爽，经常产生摩擦冲突，更是在白塔魔法师们的联合研究下创造了一个巨型的通过白塔要塞供能，能够对凡是有着魔法之风流动的区域进行跨空间投放打击的传送法术。 　　可以进行全球全地投送，甚至连战舰都能传送过去，海陆空全方位立体打击。 　　堪称终焉之后旧世界西方最强军团。（之一，帝国有话说，但同等规模下精灵有着碾压性的优势没错） 　　为首的精灵统帅，身背白狮披风，一手按剑，一手持握权柄，身后战车之上竖立三面大旗，一面绣浴火凤凰，一面向阳面为天上神，阴面为地下神的标记神纹，还有一面则画着形似震旦太极阴阳鱼，不过是紫金青三色太极的大旗，上面有着一行金色精灵文意为： 　　“诸神庇佑之下的凤凰王庭与公民大会授予战无不胜之统帅；一手握剑，一手拿盾，捍卫家园，保护人民” 　　是何等的光鲜亮丽，何等的意气风发，相比之下，部落和绿皮的三方混战倒显得“过于血腥”“不够体面”了般。 　　只是不对劲的是，他们貌似切入战场......不太恰当。 　　打头的精灵统帅刚通过传送门没多久，才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和硝烟味道，环顾战场，见绿皮散做一团，群鼠四处奔逃，顿时觉得敌人软弱不堪一击，志得意满打算大坡敌军之时，忽然就看到了天空之上一座“城市”正在往下掉。 　　“护盾！护盾！！！” 　　瞬间形象就从不屑一顾的傲慢从容变得大惊失色。 　　最先出来的部队已经展开了不少，这个时候想再撤回传送门势必会和后面部队产生拥挤，也没那么多时间再撤回去。 　　只有硬抗！ 　　然而毕竟是精灵，家大业大，虽然事发突然，但训练有素的精灵法师们还是加急但不慌乱的释放护盾，同时激活随着第一批军列跨越传送门，就是为了防止遇到这种传送后突发情况的战争军械上的防护法术，几个呼吸之间，数道巨大的蓝色光幕就将精灵大军的先头部队包括传送门在内一并笼罩起来。 　　见到屏障激活，统帅松了口气，但气也没完全松下去。 　　因为冲击马上就要来了。 　　精灵统帅抬头望天，注视着那从天而降的一大团像是陨石流星还是破损城市的鬼东西，心里捏着汗的同时也在疯狂咒骂着那些白塔的法师。 　　为什么来之前他们根本没说过会有这么一出？！ 　　要是晚一点来不及激活防护，恐怕整个先头部队就要团灭在冲击之下。 　　而就算已经激活了防御，能否扛住这前所未有的一击，统帅心里也没底。 　　“这东西是怎么搞出来的？” 　　他得到的任务不是说东边这里的人类国度遭到绿皮袭击，又双叒到了灭亡边缘，作为在精灵家门口的冲突，公民大会经过了长达数年的讨论后终于决定： 　　御敌于国门外！ 　　出兵！帮人类一把！ 　　要是去晚了南方人已经完了，就看情况帮他们复国———可以的话把海盗收拾了，别让绿皮有船到时候又跑来骚扰奥苏恩！沉在奥苏恩海底的东西已经够多了！ 　　这他妈是邪月的碎片掉下来了吗？！ 第一百一十八章：精灵远征军，尘埃落定的序幕【二合一大章】 　　精灵的远征军的出现是场中各方都没有预料到的情况，如果，这是一场高潮不断，跌宕起伏，你方唱罢我登场，堂堂正正拉开架势的大决战，那么这支意想不到的奇兵完全可以左右战场局势，至少也能完全抵消斯卡文援兵给绿皮一方带来的优势。 　　但现在似乎并无任何意义，相反，刚刚出传送门先头部队就差点被“友军”释放的大型法术误伤导致全灭的情况，恐怕在传回奥苏安本岛后又会掀起一场唇枪舌剑，关于精灵干涉人类世界意义的血雨腥风。 　　不过至少那些遥远的纷争，和今天这场战役无关了。 　　当风暴散去，尘埃落定之后，留下来的，除了满目疮痍之外，就只有艾尔那道法术为世界留下的永恒该病了。 　　比尔巴利城外这个不知名的大平原，地形就此被永久的改变，一个巨大的，呈环形分布的坑坑洼洼的像是陨石坠落过的圈带像是大地的伤疤，被狠狠的烙印在了这片北方的土地上。 　　女皇收起翅膀，落于地面，艾尔踩在她的背上，凝望着近在咫尺的战场，很难用一个词语来准确的描述他现在的心境，但至少有一个好消息是确定的： 　　他现在肉眼所及，看不到一头还咆哮着，怒吼着“WAAAAAGH”的绿皮了。 　　包括那些肮脏、卑劣、令人憎恶的人形大耗子，和它们邪恶扭曲的次元石造物一起，两支，或者说三支邪恶种族联盟，它们的大军，如同坠击后散去的烟尘一般，消失在了比尔巴利城外的平原。 　　米莎走到他的身边，将手搭上女皇威武的身躯，轻轻抚摸着，对这些和他们父亲一样在小时候钻过女皇怀抱，和那几头小狮鹫一起挤在女皇身边的艾尔子嗣，女皇把米莎他们也视作某种意义上的幼崽。 　　“结束了，父亲。” 　　艾尔凝望着铁王座坠落后的可怕遗址，那削弱过无数，威力只有本体亿万之一，依然能够粉碎大军，改变地形的伟力，喃喃自语道： 　　“也许是的。” 　　过去，长期以来，艾尔对神明的力量似乎没有一个直观的认知。 　　直到今天他才清楚的感受到，那些端居于更高维度，俯瞰着凡世，以世界为棋盘，众生为棋子，无数混沌大军以祂们的名义厮杀，掀起一场又一场亚空间风暴，战火从维度的这一头到那一头，无时无刻不制造着庞大的可以把现世淹没血潮———而祂们，却只将这永不停止，永不停歇的战争，视为一场“伟大游戏”。 　　在神明们控制，或者说，玩弄过的无数世界的无数岁月里，有无数英雄、豪杰、枭雄、恶棍；祭司、国王、僭主、皇帝，在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追求，通过厮杀或说服改变，改造着世界...... 　　然而如今他们已是世界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神明则亘古长存，继续操弄着世界，以祂们的意志塑造着物质及物质之上的规则。 　　...... 　　艾尔忽然诞生的关于神明的某些观念被他深埋在心中，最深邃最秘密的角落，他并不想让这些宏大的思考影响到现世的东西，至少就目前来说。 　　他赢下了这场战役，毫无疑问的，米莎在重整部队，清点损失，确保在大冲击之后尽快的恢复战力，重新投入另一场比这轻微许多的厮杀。 　　同时还要对战场遗址进行一次清理，清除那些漏网之鱼，如果真有人能从这样的冲击之下侥幸存活的话。 　　甚至到最后，艾尔也没在敌人之中发现大军阀的身影，这让他不得不怀疑对方是不是根本就不在城外的战场，乃至于———根本就不在比尔巴利！ 　　虽然作为发起这场Waaaagh，这场全面战争的绿皮大军阀，缺席了最重要，最关键的决战，这种事怎么想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绿皮可不是懦弱的秩序势力，或者胆怯的鼠人，它们的头领可以用狡诈、卑鄙、残暴、邪恶等等词汇来形容，但绝对不包括“懦弱”“怯战”之类的负面描述。 　　但大军阀不一般。 　　就像艾尔能在刚刚打赢一场大战之后，就化身跑去进谄媚之词求和，什么小国卑王，王师天兵之类的词都不要脸的送出去了一样。 　　正常的野兽人头头，部落酋长绝对不会这样干。 　　就算是人类里的软骨头，像玛格丽塔那样开城投降也是在敌我对比悬殊，漫长的围困之后打不下去了才做的。 　　艾尔打了胜仗反而求和......从战略上看，这起到了保存实力，休养生息，同时将绿皮主力的注意转向北方，为他后面南下横扫南国创造了大好时机，但是在中古的平均观念里，这绝对是无法理解的软弱之举。 　　当然，现在回看当时，那完全就是 空一格，摄政王（神选）殿下高瞻远瞩，戏耍绿皮蛮子于掌心云云。 　　不过因为艾尔出使这事从头到尾没几个人知道，他也没有留下任何书面证据，所以这种大智大勇能文能武的光辉事迹估计就会掩埋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了。 　　而同样的，被他一席话语说动，哈哈一笑，一群林中野兽，倒是识相；不管了，爷横扫北方......就这么放过刚刚暴揍了绿皮先锋一顿的部落野兽人，大军阀也是个同族之中的特例。 　　这样的存在......要是见势不妙先溜为敬，甚至没把握打决战干脆就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根本没在战场，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决战打赢了，走了敌人首领，没有毕其功于一役，也算美中不足。 　　不然艾尔倒是想着给和他异父异母异族的亲兄弟大军阀办一个公审大会，借兄弟脑袋一用，刷一刷威望来着。 　　什么？ 　　你说艾尔之前觉得和大军阀心有灵犀，缘分不浅，打算抓而不杀？ 　　那就先用！ 　　再杀！ 　　------------------------------------- 　　部落的战士清扫着战场，同时艾尔也派出了米莎、赫拉、凯尔萨斯、巴巴托斯，四名最重要的子嗣这样豪华阵容，率领着半个军团的主力，浩浩荡荡扑向比尔巴利。 　　艾尔大军抵达的时候，就把城内城外的敌人分成了两个部分，城内的情况怎样，城外打生打死的两方都顾不上，比尔巴利城中进行惨烈的拉锯战，也顾不上外面的敌人，绿皮攻城部队全力应付着城里的敌人，巷战的特殊情况，可能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让不管是绿皮还是人类都损失惨重，必须要全身心的去应对身边的情况才能确保自己能够活下去，活下去争取胜利。 　　现在最主要的战场分出胜负了。 　　城市里的情况就已经不再重要了。 　　对艾尔来说，最好的情况就是比尔巴利人伤亡惨重，受到重创，但还留着几口气，还在死撑———然后，北伐王师就来解救诸位啦！ 　　摄政大军犹如神兵天降，救比尔巴利人于危难！ 　　听起来多么顺耳！ 　　艾尔则统帅剩下的部队在城外驻留，一边打扫战场一边做着修整，同时他还要负责一项非常重要的： 　　外交任务。 　　和那支跨越传送门万里投送，只是时机不那么恰当，本来是来帮忙的差点被帮忙对象的法术AOE全军覆没的精灵远征军。 　　作为对秩序侧（敲黑板划重点）老大哥———帝国人在这，帝国人就是老大哥；精灵在，那就是天无二日，秩序扛把子只有我精灵哥哥！ 　　要是双方都在场，那就大家齐心协力共抗邪恶巴拉巴拉。 　　总是，艾尔对这种在外的虚名看的很浅，毕竟他连绿皮多能忍辱负重，虚与委蛇，何况对精灵联邦呢。 　　可劲夸！可劲捧！ 　　艾尔迎接精灵远征军，双方会师的规格不可谓不高，大军夹道欢迎，艾尔还紧急从军团里找了一堆可靠的，易于掌握的埃斯塔利亚人来充作门面，不然精灵来支援埃斯塔利亚王国，和他们接触的全是野兽人就太怪了———精灵也不大喜欢这些比“人类猴子”还要低一等的家伙。 　　所以艾尔亲自欢迎精灵远征军的时候，采用的头衔和身份就是： 　　“全体埃斯塔利亚人的摄政亲王，王国拯救者，四母神的凡世神选，军团的统帅、部落的英白拉多” 　　王国序列的头衔在最前面。 　　作为外表没有那些明显野兽人特征比如长角、蹄子、尾巴、毛发旺盛之类的艾尔，只要他不说，甚至就是他说，亲口承认自己是从野兽人妈妈肚子里爬出来的野兽人崽儿，很多接触过他的埃斯塔利亚人也并不相信这点。 　　甚至有传言说艾尔其实本来是个埃斯塔利亚婴儿，只是被野兽人捡到并抚养长大，最后靠着自己超凡的魅力和才华征服了匹娜森林里的野兽人，成为部落之王；然后绿皮入侵，艾尔得知自己出生的王国遭到敌人侵略，于是毅然决然率领他征服的野兽人们走出森林，保卫他的祖国...... 　　这个传言被很多埃斯塔利亚人深表认同，结合新任南方之鹰发布的“王国部落不分彼此，可视为同一国度内不同城邦之交往”那条命令本就被视为王国的一大外交胜利，部落的控制区内很多城市、民众，确实是真的认同“不分彼此，同一国度”这个说法的。 　　毕竟连部落的统治者，战无不胜的统帅，艾尔大王都是“我们埃斯塔利亚自己人”了，双方本来就是一家人，合并自然理所应当。 　　也不存在埃斯塔利亚人被野兽人控制的情况，任何亲眼见过艾尔，有幸看到过他面具之下真容的人类都不会盲目到依然把摄政王殿下当做那些有蹄的野兽人。 　　如此超凡魅力，高贵宛如天神的容貌，说是神明化身都信，而且完完全全就是人类的样子嘛，哪里像野兽人了！ 　　...... 　　艾尔如此隆重，又仓促的在大战刚刚结束，甚至远还谈不上落幕之前迎接精灵，并非只是单纯的示好，谄媚老大哥。 　　更重要的，他要为自己通过这样的方式，从象征着西方世界最主要两大强权之一的精灵联邦那，赚到一个“名分”。 　　精灵的远征军，结合这些尖耳朵一项事务可以叽叽歪歪拉扯几年的拖延低效率，除非遇到极其严重的危机否则可能哪怕远征失败，南方王国覆灭，都不会再动员起一支部队踏上埃斯塔利亚的土地。 　　这也就意味着，这支经过漫长的辩论和争执才最终来到南方世界，然而剑未出鞘，一矢不发就发现战争已经结束了的远征军团，几乎完全代表了奥苏恩本岛对埃斯塔利亚王国的一切局势。 　　他们的反应，就是精灵的反应，他们的态度，就是精灵的态度；他们的认同，也就意味着，精灵的认同。 　　艾尔把这场严格意义上应该算作“三方会谈”的会师，极力淡化部落、王国分属的色彩，两方算作一家，并为联军，自己作为“埃斯塔利亚人的摄政大王”，也就是王国（部落）方面的最高统帅，和精灵统帅接洽，就代表了埃斯塔利亚王国的统治者和奥苏恩接洽。 　　只要他能取得远征军的认同，甚至并不需要认同，哪怕只是“啊？人类猴子从畜牲中找了个酋长来领导他们？”“有个人类猴子控制了我们殖民地遗迹上的猴子部落，还征服了一批野兽人”这种傲慢到不能再傲慢的高傲观念，也足以代表着精灵人默认了他这个“摄政大王”“统治”王国的事实合法性。 　　不会再有“什么玩意一群信邪教的野兽人奴役了我们要帮的南方人类？算了，分不清，感觉不是好东西，干脆和绿皮一起解决了吧”这样的情况。 　　虽然如果真的出现了这样最坏的情况，艾尔了不起退回林子里去，再拉着支持部落的埃斯塔利亚人和精灵支持的埃斯塔利亚人打一场加强版的内战，最后他还是有信心夺取王冠，但那样不仅要面对太多不必要的伤亡和耽误，还会严重影响他完成最后一步之后，建立起来的新王国与外界的外交。 　　一开地图，就是毫无信誉加红名———万国来草的侠义大军很快就到你家门口了！ 　　艾尔自然要防止这样的情况出现。 　　同时，如果能让远征军对他的感官良好，等到撤回本岛后汇报一下： 　　半岛那边现在有个挺能打的人类，和帝国的“虔诚者皇帝马格努斯”一样，把上上下下都统一了，还让很多野兽人都听他的命令，把绿皮解决，现在成为了半岛的国王。 　　这样，哪怕是“客观中立”的事实描述，只要把艾尔想展现给他们的东西带回去了，精灵那边看一眼，不管是选择已阅，下一份，还是社会学+8，那对部落来说也就已经稳了。 　　默许，默认，或者说，无视，就是胜利！ 　　......... 　　“上兵劳师远征，不远万里救援我国，可谓德昭日月，恩情，不能言表！” 　　“贵国精锐，神兵天降（打完了才到），风驰电掣（距离第一份求援信过去了几年），军势之威武，壮丽，以我观之，实乃凡世第一强军！白银矮人、西格玛帝国，均不能与奥苏恩之兵威相提并论！” 　　营地里，艾尔正对着落座的精灵代表们侃侃而谈。 　　而被艾尔如此吹捧，极尽所能夸耀的精灵远征军，究竟是怎样的精锐呢？ 　　具体实力艾尔无法判断，但规模他一眼地图就扫的差不多了。 　　不到三千。 　　三千。 　　三，千。 　　埃斯塔利亚人盼星星盼月亮盼哥哥们拉弟弟一把。 　　最后，作为第二个入场的秩序侧老大哥（帝国有远征军在这），奥苏恩的精灵联邦，在如果没有艾尔现在比尔巴利甚至于邻国提利尔都已经是绿皮欢乐屋的时间点，就派来了三千人。 　　就这种情况，艾尔心里只能骂骂咧咧，脸上笑容若隐若现。 　　你他妈就是来个一万人，今天这脸我不要，当给莉莉丝面子了，也能给你吹一吹，捧一捧。 　　你他妈就来个三千人———我这边盟军十万，敌我双方加起来超过三十万的部队，你让我怎么吹，怎么吹？ 　　而且还特么是战后才到，好悬没被我AOE刮死。 　　他就是再有心去讨好，舔一舔，也实在有些无能为力。 　　精灵这个情况，他真要拉下脸去舔反而可能会被当做谄媚必定另有所图。 　　就处于一个不上不下的局面。 　　因为他这个兵力和入场时间，很尴尬，不上不下，早点来能够摸到战场尾巴，铁王座还没开往下掉，前线还在僵持，精灵现在来打一打助攻，那好歹还有实打实的战绩，可以说一下，艾尔称赞起来也有确实的功劳可以说道。 　　来的迟一些呢，艾尔就已经完全解决了绿皮，手脚快一点说不定把比尔巴利都拿下了，然后就是正儿八经的邦交，双方互相沟通一下，远征军任务结束拍拍屁股走了，奥苏恩那边也就知道了大概埃斯塔利亚这边事情解决了，好像国王还换了个，行，知道这回事了就OK。 　　卡在中间这个时间段，就很尴尬。 　　这场十个人欢迎一个人来帮忙的临时宴会也就非常的，至少艾尔心里是味同嚼蜡。 　　精灵方面的态度倒是整体还行。 　　严格意义上这还是艾尔第一次正式接触精灵。 　　之前那个木精灵莉亚因为双方地位十分不对等，艾尔对其并没有什么感觉，对上正儿八经老奥苏恩正精旗的这支远征军部队，一开始他还想着对方傲一点归傲一点，目中无人也无所谓，反正能把“无视”的这个态度拿到就够了。 　　实在太过分，将来有机会打上奥苏恩，踹开洛瑟恩海门宣称凤凰王位的时候再计较这些。 　　然而对方给他的表现整体尚可。 　　虽然从头到尾就一名法师、一位副官、以及那名貌似是这次远征军的统帅，只有这三个人会说话一样在和他沟通交流。 　　其他的精灵都默不作声，落座后正襟危坐，甚至连饮水食物也不享用，像是集体发呆，又像是纪律严明。 　　如果不是能够感觉到有不少注视时不时就会落在他脸上，艾尔甚至觉得这群精灵不会都特么是傀儡化身吧？ 　　倒是那名正精旗的精灵统帅和艾尔相谈甚欢。 　　当然，只要双方一直在聊天不是聊着聊着打起来，那就叫相谈甚欢。 　　艾尔称赞精灵的大军，对方还会自谦，表示这次来的稍迟，全是精灵本岛那些法师的问题，此次战役，功劳全在亲王（精灵就这么称呼艾尔，倒是让他很高兴）率领的联军部队，和奥苏恩并无多大关系云云。 　　让艾尔对这家伙的好感倒是不低，毕竟最坏的预想是来了群集德美苏三国军队缺点的太君。 　　如今反而是意外之喜了。 　　艾尔一边乐于和精灵耍耍声望好感，一边心里也希望这支部队麻溜的回去，最好是聊着聊着就起身哎呀今天天色不早了，你们这也打完了巴拉巴拉，家里还有事就先润了这样。 　　来的多快走就多快，最好之后就不管了，让他有的是时间去处理埃斯塔利亚接下来的事。 　　但可惜的是，虽然精灵方面也不怀疑，直接就把他正式当做了“埃斯塔利亚王国摄政亲王”，王国的最高军政领袖来对待，但还是表示，南方王国的求援是以北方议会的名义发出去的，如今绿皮覆灭，只剩些许残党余寇流窜，战事已经结束，但还是希望能得到一份北方议会的布告，表明此事因后果，他们可以回去向公民大会复命。 　　这就让艾尔有些难办了。 　　因为...... 　　发布命令的北方议会。 　　如今，还不在他的控制之下。 第一百一十九章：母与子，艾尔与子嗣【二合一6k大章】 　　艾尔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带着大军浩浩荡荡开入比尔巴利的时候，忽然城门紧闭，四周喊杀震天，炮声不断，竟然一支绿皮精锐埋伏于此，将他堵在城门处。 　　凶悍无比的黑甲黑兽人精锐将艾尔团团包围，毫无疑问接下来就是一场超限制级的展开，不过作为没有两性生殖系统的绿皮自然不会像是某些西幻作品里那样，对被俘的奴隶进行汁液横飞的肉体摧残。 　　其实也差不多，不过横飞的多半是脑浆和血液。 　　然后黑兽人卫队之中，走出了一个超大号，光是外表看上去就超级凶残的究极绿皮大只佬！ 　　正是艾尔有过一面之缘的大军阀放大版。 　　气势汹汹的绿皮大军阀向艾尔举起斧头示意，周围的士兵自然而然的让出了一块场地，场中只留下他和大军阀。 　　冠！军！对！决！ 　　艾尔没骑女皇，倒是穿着甲胄，也算全副武装，但是看着绿皮手里那柄比自己人还大上几圈的战斧，心里咯噔咯噔乱跳。 　　往左边看，空无一人，往右边看，空无一人。 　　倒是有一个，欢愉大魔，“残暴之愉·瓦伦汀”在他身后，艾尔把目光看向她，结果这个整场战争也就解决了几个斯卡文刺客，然后赶在大冲击之前就跑路说是有新任务的家伙非常不争气的往后退，表示自己扛不住一斧。 　　就在艾尔绝望的时候。 　　就是那种董卓受禅台上，忽然看到王允一行人翻脸杀气腾腾，宣读讨伐国贼董卓的诏书，惊呼吾儿奉先何在，结果换来的是一句“圣旨在此，奉诏讨贼！”的绝望感。 　　然后，忽然一席赤红身影从百万军中杀出，跃入战场之中，浑身浴血，四蹄带火，一杆长戟，万军辟易，挡在了他的身前。 　　除了半人马，还能有谁？ 　　艾尔当时就感动的叫一个热泪盈眶，阿丽娜爱我，阿丽娜爱我啊！ 　　半人马就代他上前和大军阀冠军对决，战不几回合，将其挑翻，其众惊骇，士气大崩，抢了大军阀就慌忙撤退离去。 　　艾尔就去抱着养母的大腿，可劲贴贴，贴着贴着忽然就被扒光了衣服，被头发眼睛都是赤红如血的阿丽娜摁在战场中间，用戟把做骑枪，狠狠地鸿儒。 　　最后被鸿儒的片段实在太哈人，于是艾尔梦做到这里的时候一下子就醒了。 　　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人马弯曲起来的前蹄关节处的坚硬抵在了艾尔屁股后面。 　　艾尔挪了挪身子，从地上站起来，伸个懒腰，浑身赤裸不着片缕，骑枪在空中颤了颤，精神抖擞。 　　经历过战火摧残的比尔巴利城内找不到一张能承载阿丽娜体型的大床，于是干脆把房间清空，在地上铺上数层柔软的床垫毛毯，直接以地为床。 　　从大军北上之后，艾尔就一直进行着禁欲生活，随着米莎率领着兄弟们前后夹击，将城中的绿皮余部打退，残部通过已经沦陷多日的港口登上海盗的船只，出海遁逃，比尔巴利之战正式宣告结束。 　　艾尔在入城安顿之后，也适时和自己的养母，因为养子禁欲，同样憋了很久的阿丽娜黏在一起，一整晚几乎没有合眼，只到天明之后才闭目稍作歇息。 　　两人的身体关键部位几乎从进房间开始就贴在一起，除了像是过程中换一下身位，到前面去抚摸照顾一下奶球、亲吻之类的情况除外，就基本没有分开过。 　　连铺地的毛毯都被体液浸透了一层，半人马的浑身上下，包括那一头火红的秀发上也沾染了不少男孩射出的白浊，体型差、狂野、以小博大、驯马、驯人......是这对那个养母与养子关系中也许只有一个“名分”，实则配偶夫妻之间相处的日常元素。 　　像是阿丽娜就喜欢一个玩法： 　　把男孩抱起来吮他的骑枪，双手按着艾尔的腰，艾尔则抱着人马娘的头； 　　这一招百试不厌，艾尔喜欢，阿丽娜也喜欢，有时候一晚上能这么来个七八次。 　　对艾尔来说，也许阿丽娜的体型过于庞大，但这对两人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毕竟半人马更喜欢的是和男孩相处，亲密接触，享受他和自己的结合，密不可分，而光是这样就已经足够满足了。 　　阿丽娜对艾尔有特殊的意义，他对阿丽娜也是一样的，作为最早出现在他身边陪伴他的人，就算对他最喜欢的后宫之一玛莲娜太太，很大程度上也是性欲大过其他，然后在经久陪伴中逐渐转变成一种“习惯”“适应”了的感情，而只有对半人马，是从幼小对强大到战友、亲情、爱的一种依赖。 　　换个残酷一点的角度，要是太太、寡妇中哪位后宫死了，艾尔估计会难受一阵，并且从此就有了一个伤心处，但并不会影响他日常、正常的事务生活，就是那种开完银趴后想起伊人已逝，心情难过，光着身子出去抽烟回忆的那种。 　　但要是阿丽娜没了，艾尔估计至少也要挂一个“悲痛欲绝”的debuff不说，搞不好还可能走向性格扭曲的道路 　　以后子嗣，包括他的子民们就没有那位看似严厉实则松散，和半人马族群天性一样不羁，并不喜欢管理事务的“严母”，只有一位性情大变的“慈父”了。 　　......... 　　艾尔用法术为他和阿丽娜彼此做了个清洁，经历战争之后他迫切的需要放松，整个人一下子都松懈了下来。 　　想了想，暂时没什么事情要处理的，于是果断又躺回人马娘的怀里，一头扎进那对丰满的奶球之间。 　　又是不想工作的一天。 　　已经苏醒，准确的说阿丽娜对身边发生状况的警觉性可能比艾尔高得多，睁开眼睛的半人马搂着整个人都瘫软在自己怀抱中的养子，红色的眸子里浮起一抹宠溺。 　　她很享受艾尔展现出对她依赖的感觉。 　　因为她也是一个喜欢通过这样的方式放松的人，羊妈能作为第一个被阿丽娜拉到艾尔身边的雌性，就有伊露恩慈母性格的原因。 　　过去阿丽娜和羊女的相处，就有一些今天艾尔贴着养母的影子，体型差距数倍的半人马被自己的似友似母的羊女照顾。 　　艾尔喜欢成熟女性，这个在私下是不需要否认的，仔细看一看他后宫的属性，还有艾尔和羊妈、人马娘、太太等人相处的日常方式就知道了。 　　当然要是有人公开传些什么恶劣谣言，什么小人好大妻，王恋寡妇......他还是会气急败坏，要求下面的人彻查流言。 　　当然，这种不是特别恶性质的市井流言管控力并不能起到什么效果，反而可能推波助澜，让艾尔喜欢熟女、少妇的消息成为街头巷尾的茶余饭后，毕竟这样君王带点桃色的娱乐消息，在战乱后物质和精神文明都迫切需要重建抚慰的埃斯塔利亚人之中有广泛传播的基础。 　　战乱之后，埃斯塔利亚什么最多？ 　　残疾者、流离失所的人、孤儿、寡妇...... 　　所以艾尔口味稍微不一样点对民众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问题，反而各地方巴不得像是迦拉兹人一样，找机会送几个自己地区出身的美妇人小太太到摄政的宫廷里去。 　　仔细想想吧。 　　艾尔出兵光复全南方，代理摄政职务至今，明面上接受过的只有三名迦拉兹人“推荐”的寡妇和柏莫兹举行西南大会的那次，和著名富婆美妇未亡人，克里斯蒂娜太太结缘。 　　此外，解放玛格丽塔、东南区域，废立教首，掀起肃反运动后，南方地区为了谋求自保争相投效的权贵不可计数，为了讨好艾尔，派出家中出色女性，或是各地寻访美丽女子来谋求枕边风的事迹也不计其数。 　　然后，艾尔连起两项大规模工程、事务，一个是大练兵基地放在了迦拉兹，一个是招募工匠，开设大规模工厂，安在了柏莫兹。 　　虽然他是出于，西南地区对他的支持度更高，控制也更稳妥这些原因，选择把两个关键点设在西南而不是东南，但民众看到的可就是摄政睡了西南女人，就对西南优待这事。 　　哪怕是官方的，民众之间的想法也是：他妈的我们这寡妇也不少不差，为什么不给摄政床上送几个过去！ 　　有点地狱了属于是。 　　当然艾尔一个都没接。 　　至少明面上是这样的。 　　艾尔拒绝接受，并且非常抵触这种权色交易，几次公开批评，在公审大会上更是对着玛格丽塔市民宣称：“越是想讨好我的，越证明他们有问题！他们身上不干净！越要严查！”引得一片狂热的欢呼喝彩。 　　意志非常坚定，态度非常果决。 　　当然，有时候米莎作为大女儿，代理父亲执政；或者凯尔萨斯作为内政栋梁，遇上这种事就不像艾尔这个当爹的那样坚决，总是怀着妥协、怀着拉拢、怀着要不要给爹加个伴的心理，就不会像艾尔这样严词拒绝。 　　而是看情况接受，留下来，然后要么安置在艾尔从入城到走就没住过一次的玛格丽塔人为他准备的行宫里，要么就是送回部落，交到羊妈那边负责管理。 　　当然艾尔对此是完全不了解的，他一点也不知情，知道后甚至还专门批评过自己子嗣们这种行为的不端，让文明世界的那些个花花肠子，靡靡之风有腐蚀，危害部落核心的风险。 　　至于那些女子emmmm....... 　　她们已经成了寡妇！ 　　要是被他送回去，外界搞不好又传艾尔遗弃、玩完人就扔之类流言蜚语......艾尔只能选择牺牲小我的名声，成全护国安民的大义，权当给这些女子们找个妥善的安置去处———艾尔自己是绝对洁身自好，不会去搞什么酒池肉林，夜夜做新郎的！ 　　绝对不会！ 　　......... 　　“此城中，有酒肆（娱乐场所）否？” 　　艾尔一边穿衣服，一边问了一个非常地狱，非常惠帝的问题。 　　背景是整个比尔巴利几乎在漫长的拉锯战中沦为了一片废墟，所见所及，残垣断壁。 　　米莎也愣了一下，想了想，摇了摇头。 　　“也许还有保留下来的，但是短期内可能无法继续营业了。” 　　艾尔叹息一声。 　　“要尽快把这些搞起来，好好弄一弄；比尔巴利遭受的损失实在太大了，要恢复，要重建不是一天两天急着搞好的，不如先搞点提振士气的东西。” 　　“我的意见，像是酒馆、食肆、歌舞之类的地方，可以抓紧恢复起来，由市政出资，搞成半公益性质，面向全体大众的公共服务，像是没有生活能力的鳏寡孤独残等人口，就优先供给，也能有一定的生活保障嘛。” 　　“现在整个埃斯塔利亚满目疮痍，百废待兴，钱不重要，人最重要！把钱嘛抛出去，重新流动起来，恢复生产、制造岗位、恢复消费......” 　　刚刚提起裤子，搞完色色就搞政治，也许是某种跨越不同世界的惯例，而艾尔这种真的能“搞政治”的，则自然要大搞特搞一番。 　　米莎和凯尔萨斯一左一右拿个小本子记录下来。 　　谈兴起来了的艾尔也不急着去见客，背着手，带着两个儿女在走廊里慢悠悠的踱步，倒像是来参观博物馆、历史旧址般。 　　走着走着，艾尔看到走廊上一副悬挂着的画像，便抬起手指着画像上的人，问两个子嗣，知不知道这是谁。 　　米莎摇了摇头，凯尔萨斯思索间望见米莎摇头，便也摇了摇头示意不知。 　　于是艾尔呵呵一笑，对儿女们讲述到： 　　“此人在北方是很有名气的，名曰‘普雷斯科特·胡安’，曾是第六任城市亲王的竞选者，是比尔巴利一位才华横溢，赫赫有名的‘商业亲王’，他代表比尔巴利参加选王的时候，会议上闹出了一个大新闻。” 　　“前面五任亲王，都是玛格丽塔出身，但是第六位亲王选拔的时候，玛格丽塔的候选人实在不怎么样，行为放荡，十分好色，像是柏莫兹、艾莫格拉等南方区域的主要城市对其观感都不大良好。” 　　“据说他甚至还在选王大会进行期间，勾引城邦代表随行的家眷，气的有人在大会上要和他决斗，最终被压了下去。” 　　说到勾人妻的时候艾尔顿了顿，略过了这个事没有细讲。 　　“但真正的高潮，是在公布结果的时候，南方之鹰亲自公布结果的时候，宣布胜选者乃是比尔巴利的普雷斯科特，引起全场哗然，这意味着伟大圣战以来第一位不是出身玛格丽塔的城市亲王登临宝座，统治王国，北方人当初喜极而泣，欢呼响遍全场但———第二天，南方之鹰重新召开大会，宣布第一天的结果有误，胜选者实际上是玛格丽塔的浪子亲王。” 　　“这一事迹引起大会现场普遍的不满，甚至引发了会场大规模的斗殴，玛格丽塔的支持者和比尔巴利的支持者闹作一团，在教会武士的弹压下才强行收场。” 　　“最后这事闹的沸沸扬扬，吵也吵够了，闹也闹大了，最后的结果是南方之鹰以年老体衰为由，主动卸任，跑去伊娜拉山中的瑟瑞希欧修道院隐居侍神，一名柏莫兹出身的教士继任，而城市亲王的位置依然归属玛格丽塔。” 　　“之后普雷斯科特回到了北方，放弃了宣称，选择投身贸易；北方人为他的遭遇愤愤不平，坚持认为大会上玛格丽塔人舞弊，盗窃了本该属于比尔巴利的亲王位置，普雷斯科特也被比尔巴利人以‘无冕亲王’的待遇尊重，而第六任南方亲王却没当几年就在一场因额.......情感问题。”艾尔讲到这又是一顿，跳了过去。 　　“引发的决斗中被对手意外杀死，但当时普雷斯科特·胡安因为遭遇了海难，身体也不大行，于是便全力推举了一位后起之秀代表比尔巴利竞选王位，最终因为上一次选举前后不一的结果很大程度上损害了玛格丽塔的声誉，以及普雷斯科特的遗产，这位新人成功当选为第七任城市亲王，也是唯一一位正统的，出身不是玛格丽塔地区的城市亲王。” 　　“在他之后，北方后继无人，位置又回到了玛格丽塔手中，也就是被刺杀，引发南北对立，绿皮渡海来袭的那位戏剧亲王......” 　　艾尔讲完后，站在走廊尽头，推开了窗户，望着入目所及尽是废墟疮痍之地的比尔巴利，向自己的两个好大儿问道： 　　“对这位‘无冕之王’，你们怎么看？” 　　米莎想了想，说：“有能力，知进退，可惜生不逢时；不过未带王冠，未承其重，能以令人惋惜，遗憾，却不受非议质疑的‘无冕者’留名后世，也算一件好事。” 　　凯尔萨斯思考了一会，道：“可惜斗志不足，天不假年，亲王无能，正该奋发图强；让城邦、教会看到鲜明对比，自然民心所向，自有重新登临王位的机会。” 　　子嗣们跟在艾尔身边学习，把他那一套时不时拽几句不伦不类“震旦腔”的习惯也学了过去，包括成语、谚语这些。 　　艾尔左右伸手，分别摸了摸大女儿二儿子的脑袋，米莎很顺从地低下头让小父亲不用垫脚，凯尔萨斯的一头卷发和他人一样有种书卷气，摸起来手感非常舒服。 　　“依我看，他胆子就是不够大！” 　　“怕什么？顾忌什么？就该趁着外无外患内有人心的时候把事情闹的越大越好！带着北方大教首，战争领袖去辩经，会场不许散，全都留下不准走，玛格丽塔的南方之鹰昏庸不明———去米拉格连诺，把隔壁的教首也请过来，必要的话帝国的焰阳骑士团总部也去找几个代表过来，好好掰扯掰扯，好好说道说道！” 　　“北方人上下一心，拿出这一次城市亲王遇刺，玛格丽塔人意图动武的决心来，拼着‘这事不给个交代，老子敢打内战’的决断，让玛格丽塔人好好看一看北方的底线，北方的胆魄；早点把事情闹起来，早点把问题抛出来，不管结果如何，了不起打一场内战，平和发展这么久，躺在航道和殖民地上挣钱的日子也该有点东西刺激一下了。” 　　“要是早闹起来，闹出个结果，闹出个章程来，第八代遇刺的时候，玛格丽塔人敢说要派兵过格达兹河，虎视北方吗？” 　　“要是打一场内战，也好，南北对峙一下，五年出不了结果，十年，二十年总是有个结果的。” 　　“到时候有竞争了，有生死存亡的考验了，就要考虑发展，考虑改革了，技术就能得到促进，哪怕是拔苗助长呢？总比一潭死水，还在用几百年前的战法打仗来的好。” 　　“这事闹完后，情况再差，也不至于闹成今天这样，舰队在家门口覆灭，首都被围，南北救援不急，最后让二十，最多三十万没有后勤，补员困难的敌人横扫南北；不是你我领军至此，今天的比尔巴利，满城白骨累累！” 　　“南国王权，我势在必得———不管是南方人好北方人好，不管是玛格丽塔还是比尔巴利、贵族还是教会.......要是想争想抢的，对四母与六芒星说不的！” 　　“可怜此地生民再逢兵戈———也好过五十年后，尽数化为灭世者刀下觳觫之材！” 　　艾尔杀气腾腾的话一说完，不可不谓意气风发，傲视英雄，才忽然意识到自己貌似给子嗣灌输了些不大好的东西。 　　比如该动手的时候就动手、东西是要靠争的、别怕打内战就说爸爸教的‘了不起打一场’....... 　　刚好还是一个老大一个老二。 　　草...... 　　艾尔咳了一声，“为父也只是站在后来人的视角上，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要有自己的见解，不要偏听偏信。” 　　“这是在外无外患的情况下，该讲道理，该理论的可以理论一下嘛，要是面对大威胁比如：绿皮啊、混沌啊这些要来了的时候，自然还是团结优先，团结大于一切！” 　　“估计客人们也等急了。” 　　艾尔招了招手，示意子嗣们跟上。 　　“去见见这几位，急不可耐的‘客人’吧。” 第一百二十章：骨头与狗，全知信徒 　　艾尔面带微笑，目送着比尔巴利人的特使离去，等到他们走出房间、离开走廊，房门紧闭后才收去了笑容，当着两名子嗣的面冷笑起来。 　　“所以说，比尔巴利人长期以来被玛格丽塔压一头，政治、经济、通通不如前者不是没有原因的。” 　　艾尔对这队所谓“特使”的表现，以及他们故作神秘，隐匿行踪前来拜访艾尔，结果提出的一桩桩事项简直不屑至极。 　　“北佬把我们当林子里的野兽，扔几块骨头，就能换换部落给他们做狗，充当打手———四母在上！比尔巴利的聪明人难道在围城战里已经死绝了吗？为什么今天来的是这样一群蠢货？！” 　　艾尔心情很不爽，不爽的原因自然是他被一群傲慢，无知，傲慢的无知，无知且傲慢的蠢材试图当傻子一样蒙骗———最关键的是，这群无知的蠢物，还把他们提出的那些条件当成对他，对部落很有宝贝的东西，摆出一副真心想要建立合作的样子。 　　尤其有个傻逼，当着艾尔的面信誓旦旦的说，只要部落全力支持比尔巴利，新任城市亲王继位之后，埃斯塔利亚将会对部落敞开大门，双方自由贸易，自由来往，部落所需要的工具、工艺品；部落生产的毛皮、草药、矿物都可以自由流通，甚至给予低关税、免税的特权...... 　　艾尔当时好悬没控制住脾气，一脚踹过去，朝他脸上啐一口： 　　“你的国家，你的人民，早已向我敞开大门———我要什么我自会去取，蠢猪一样的东西，你把我当狗？拿骨头来套我！” 　　这次会面一度让艾尔回忆起部落早期派出人手去北面的城镇里，和埃斯塔利亚人贸易被狠宰的经历，他当时其实就已经动过不然带着军团出征，趁着北方人主力在南和绿皮僵持的时候在北方腹地劫掠一番，抢夺技术人口、物资工具的念头。 　　最后还是因为想着统一战线，没有动手。 　　不然光是那些被无辜扣押起来，受到官吏、商人敲诈勒索的部落民，就完全可以成为一个国家一个势力向另一个势力开战的理由。 　　并且十分正当。 　　那时那些贸易的北佬们也是如出一辙的，傲慢，甚至于狂妄，你的货爱去哪去哪，你不做有的是人做———你的货必须在我这走，不然接下来的生意都别想做！ 　　相比之下，今天来的使者不管是态度还是给出的条件，都简直和善、诚恳的不能再多了。 　　不过依然，是处于一种高高在上，自大的心理优势，摆出来虚伪至极，恶心，空有皮囊的“和善”。 　　此前艾尔领军北伐，求援的使团两天来了三波，言辞一次比一次诚恳，一次比一次生动，甚至连他那个“摄政”的名头都承认了，艾尔还以为面临生死存亡大危机的比尔巴利人已经不顾一切只要有根救命稻草就行，只要他打赢仗，依法炮制一番，就能取到成效。 　　结果刚刚结束战争，挺过了生存危机的北佬就给他来这一出。 　　不知道是天真还是愚蠢，还是处于一种已经根深蒂固的傲慢： 　　或许是没有经历过的原因，北方人甚至根本就没有产生艾尔，艾尔和他的部落有没有可能，假如，万一，帮完忙后就不走了，留下来，一如新教首的诏书里宣布的那样“部落王国本系一家”那样。 　　像是真的把部落当成了一个野蛮人打手，最多阵营上属于守序，还不错，家里遇到事能指望帮帮忙，现在忙也帮完了，开始考虑重新分一下家产了，所以小老弟你是不是就该麻溜的回去———当然，走之前帮哥站个台，说说话，哥不会亏待你的，等你回去以后必有厚礼重谢...... 　　天真到想着用一些所谓的“特许开放贸易”“放松人员流动”“尊重，强调部落对匹娜森林及部分伊娜拉山脉的所有权力，双方的盟约坚不可摧牢不可破”条件来换取艾尔带着部落南征北战浴血沙场，光复南国，破绿皮大军于比尔巴利城下的威望功绩，去给他们站台。 　　在比尔巴利人的眼里，也许根本没把部落当做一个对手，在他们眼里部落是野兽人，野蛮人，三四等人，殖民地多的是，可以考虑用三四等人打仗，加税的时候也会想到野兽人族群———但是谁会在争家产、分家产、抢位置的时候考虑，会不会那个野兽人“奴隶”也有能力和资格？ 　　在来的使者，甚至于他们背后的人眼里，这些条件对一群貌似除了能打以外一无是处的部落野兽人来说，真的已经是非常丰厚的待遇了，这种自然而然的自大，在艾尔看来，必须要狠狠的刷洗，清理一番，把扎根于骨髓里的那种对异族的傲慢给连根拔起才行。 　　这支打着北方议会以及几家最主要的商会旗号，跑来和艾尔玩扔骨头的使者团，让艾尔刚刚和人马娘啪啪一整夜的好心情像是突然踩到一坨一样的难受。 　　比尔巴利人当初请求艾尔加速出兵的言辞有多恳切，现在就有多讽刺。 　　这也让艾尔意识到，比尔巴利人不像玛格丽塔一样，北方不像南方。 　　南方骨头已经被绿皮和海盗连番操作打断了大半（艾尔忽然想念大军阀了），别说野兽人了，要是鼠人忽然洗白上岸解救他们，南方人也会感恩戴德。 　　北方一直在坚持抵抗，尤其付出了惨重的伤亡也绝不投降，这点非常值得尊重但相应的———伤亡多惨重，北方人战争胜利后的心气就有多高，南方被斩首后一溃千里，绿皮主力全是靠我硬抗才有胜利的转机，我付出了这么大的伤亡，重分地位、家产，难道我不应该拥有更多的东西吗？ 　　这是一种朴素的天理认知。 　　艾尔也不否认这点。 　　所以这就让他很难处置。 　　比尔巴利人到最危险的时间段也维持着一个实质性的势力机构，也许战后取消军事因素后又会变得抵消、臃肿、永远都在争吵，一件事要讨论十天半个月才能得出初步结论......但他归根结底，是一个真正的，正统的，有执行力并且最重要的是： 　　刚刚在北方议会的“统帅”下，北方打赢了这场卫国战争，取得了辉煌的胜利！ 　　就算这场胜利艾尔立下了再大的功劳，民众里，对北方议会的支持度也会蹭蹭上涨，北方上下整体心气都会迎来一定程度的拔高，对南方那些“这么早就失败，还给绿皮做奴才”的民众，心理上就有截然不同的优势和自信。 　　使团那些在艾尔看来甚至怀疑是不是特来羞辱自己，却又实打实的（艾尔能辨认一个人时候说谎）发自内心，真心寻求和部落合作的条件，就是这种情况的预演。 　　就很烦...... 　　艾尔叹了口气，“要不火速转向长刀之夜，会场开会不要带护卫，把那些个统治阶层清洗掉再栽赃海盗余孽吧？” 　　端着一条矮凳子坐在艾尔身边，像条大狗一样的狼女听到这话耳朵一下竖了起来。 　　“宰了他们！” 　　赫拉兴奋的嚎了一嗓子。 　　决战的时候艾尔为了防止赫拉乱冲，一直把老四拴在长女身边，让米莎用大姐的权威管管制狼女，这让后者非常不爽，整场决战下来没经历几场像样的战斗，赫拉不会对艾尔生气，只能跟在小父亲身边用无精打采的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 　　现在听到要在城内大开杀戒———无所谓，赫拉只想战个痛快，不在乎对象是此前的盟友还是敌人。 　　艾尔捏住狼耳朵拽了拽，赫拉又焉了下去，发出呜咽呜咽的委屈声音。 　　“那，你怎么看？” 　　艾尔把视线投降房间的角落，那里是一团阴影。 　　随着他问题的抛出，一个戴着兜帽的人从角落的阴影中走出。 　　来人走到房间正中，摘下了自己的兜帽。 　　金色长发精灵耳，碧绿眼瞳雌雄相。 　　手持蔚蓝法杖，身挂白塔印记。 　　正是此前两军“会师大会”上，那名精灵中极少数主动对外，和艾尔交流的随军精灵大法师。 　　不过此时，法师的袍子底下，刻画着一个全知之眼的标记。 　　还有两条“智者不困，知者不惑，全知唯上”的祷言铭文。 　　一名全知者信徒。 　　在奥苏恩，这种没有什么破坏性的一般被当做“密教分子”监视起来，要是有危险行为再采取下一步应对措施。 　　不过看法师的出场，估计并没有暴露，否则不大可能参与远征军的行动，还做到首席随军大法师的位置。 　　“圣明不过尊上！” 第一百二十一章：拦在艾尔面前的人，是亲妈 　　作为邪神（划掉），全知者信徒的精灵法师甚至提出他可以为艾尔解决北方议会，他掌握着一种特别的禁忌法术，可以确保此事无声无息不易被察觉。 　　他动手的话，可以将那些议员转化为一种类似纳垢持瘟者的行尸走肉，依靠自己本能行事，类似死灵法术的手笔，可以维持一段时间。 　　等到暴露的时候艾尔也已经差不多完全掌握了国内局势，只要稍作安排，就可以把这事嫁祸到人人喊打的萨图沙自由城头上。 　　而精灵一方有法师这个内鬼策应掩护，也不会察觉到什么问题，等到国事文书交接完成，再礼节性的搞个仪式送别，这支人数不多的远征军巴不得尽快完成在海外的任务，回到在大部分精灵眼中真正可称得上文明的世界：奥苏恩，或者其他精灵势力范围内的地区去。 　　不排除有不少喜好冒险、探索，对异国他乡充满好奇心、新鲜感的精灵，但持前一种想法的精灵绝对占据了大多数。 　　经历过伟大之战这种傲慢本该有所收敛，改变。 　　但因为精灵诸神拷打色孽使其吐出灵魂，甚至在四神因为分裂四母而陷入某种诡异的沉默、沉睡后去混沌魔域里反向犁庭扫穴，把一大批古早堕落、被俘虏的精灵灵魂抢回去净化重新回归凡世的行为，这种“精灵天下唯一———什么第一第二？难道还有什么猴子配和我们竞争？”的思潮在联邦内部传播颇为广泛，自认为蜥蜴人陨落之后唯一的“高等族群”，尤其那些经历过上古辉煌、堕落时代，又在沉沦后回归重沐荣光的“老精灵”们欢天喜地，以为自己是命中注定，自己备受神明恩赐的狂热为这一思潮的流传提供了广泛的支持。 　　又或许，是这些堕落过、腐化过、被混沌折磨、扭曲不成人样过的迷失者们，在用这样的方式来强调自己的纯正性就不得而知。 　　总之，精灵联邦现在哪怕没点排外主义，也多多少少有这方面的苗头，并且一贯奉行对内“有条件的平等”对外族“无条件的威权”政策。 　　这支远征军从上到下，虽然“回归者”（特指那些在伟大之战以前沦陷然后被精灵诸神带回凡世的精灵灵魂）只有不到百来人，算不上多大比例———回归者的身份一般来说如果他自己不公开是名义上保密的，因为联邦内部确实存在对精灵回归者若有若无的防备和限制，不过这些对大法师来说不算什么秘密，他可以轻易探出。 　　但整体来说，这还是一支由大量思想传统，保持着“奥苏恩荣光，天下第一”的正精旗们组成的部队，他们自然不会多想在一个刚刚被恶臭污浊的绿皮、海盗、斯卡文鼠辈们肆虐过，遍地残骸废墟的人类城市驻留多久...... 　　精灵法师的提议让艾尔颇为心动，不过他很警惕，比尔巴利的事不能乱来，不能盲动，一个搞不好把引线点燃了。他大军在北，南方要是陷入动乱，有志之士揭竿而起，那他光是收拾这摊麻烦就要花两次大决战的精力了。 　　比尔巴利现在不过是一个已经半身瘫痪，却还没有自知之明的患者，一个背负巨债身无分文，却还想要在合作伙伴、家族成员、雇工面前摆阔，以家主姿态大行权威的半废之人。 　　他们无知的傲慢触怒了艾尔，但不可否认，这种傲慢自大也可能为他所用。并且比尔巴利人还没有触及到艾尔的底线，还不值得他采取这样激进的手段去解决这座北方首善之城的问题。 　　尤其是，这座城市现在不只有三方势力...... 　　塞雷斯汀·尤利乌斯、莱茵·尤利乌斯这对堂姐弟所在的帝国远征军，严格来说，应该是第四方势力。 　　虽然在围城战中帝国远征军同样也付出了巨大的损失，但不可否认的是，光是塞蕾斯汀和莱茵两人，一个双神共选，一个皇帝爱臣爱将，就很大程度上能够代表帝国在南方的态度了。 　　尤其是塞蕾斯汀，艾尔对他那位生母现在已经从曾经复杂的情感转变为些许忌惮。 　　西格玛、米尔米迪亚的神选...... 　　且不说米尔米迪亚如果忽然重新上线，在整个南方王国的范围内会有多大的号召力，对那些保国派、传统王国派能有多大鼓舞；就是前面那个西格玛神选的身份，就有很大的能力去影响帝国对南方的外交态度。 　　比如塞雷斯汀回到阿尔道夫，去找大主教宣称一群信奉混沌的野兽人趁着绿皮战争期间，夺取了埃斯塔利亚的控制权，南方双子王国之一，现在被混沌信徒所控制。 　　那就是帝国再不想劳师远征，不想去管南方的破事，通过使者、密探、佣兵、预言、神谕等种种方式来查探南方的情况也是必然的趋势。 　　一个不好就是派出一支打着“探明真相”“国事访问”旗号的远征大军来到埃斯塔利亚门口，艾尔一旦暴露，那走到家门口的部队立刻就会化身圣战大军和他开撕。 　　怎么处理塞雷斯汀的问题。 　　怎么应对艾尔又一位很能打的“母亲”，这个还是亲的，是他考虑问题的一大重点。 　　这次可不会像之前那个不知名的埃斯塔利亚村子外面那样，两方军队会师，匆匆一面就开始昼夜奔袭去打仗，艾尔只在会上戴着面具和塞蕾斯汀隔空见了一面。 　　堂堂神选之尊，又有死战守城的功绩，还身负神选的身份，接下来比尔巴利人只要不是蠢到没脑子，绝对会捧着女骑士大做文章，为自己增势，傻子都想得到他们一定会用塞蕾斯汀来证明“女神赐福了我们！女神保佑比尔巴利！” 　　来diss某舰队沉港、被围了一年不到就开城投降，整场战争下来起到的是负作用的南方某王城。 　　那么作为已经在新教首的支持，“全体南方人民的一致认同”下，掌握了王国摄政权力的艾尔，就绝对少不了要和这位“来自帝国的圣女骑士，持握圣矛、圣锤之人、米尔米迪亚的神选冠军、持锤者的神选者”碰面。 　　而艾尔的身份，瞒不瞒得住已经成为神选的亲妈。 　　也是一个大问题。 　　假设开个庆功会，艾尔一入场，女骑士就掀桌，要铲除邪恶，那时候情况一定很尴尬。 　　所以远征军是个大问题。 　　来硬的，不像埃斯塔利亚人一样可以化为“内部问题”，而且还有神选在，采用强制手段可能会适得其反。 　　来软的...... 　　“有人求见！” 　　卫兵带来通报。 　　“来人称是教会大修女，请求带话殿下：‘可否记得圣武士之夜’。” 　　艾尔目光一凝。 第一百二十二章：色气修女，未母之母，忒弥斯 　　来人走进房间，便即刻掀开了包裹身形的兜帽往后一揭。 　　霎时间，整个房间的光线都亮了一度。 　　及腰的长发，像是一道金色的瀑布般垂下，跟随着身体主人的动作轻轻摇动着，伴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发香。 　　金色的高跟露趾凉鞋、侧面开叉露出大把美艳春光的长袍，紧致的神官袍服将那丰满熟美的曲线完美的勾勒出来，从上到下，饱满的双峰、紧致圆润的大腿、丰满到夸张的身段......这个女人毫无疑问是一个绝色尤物。 　　丰满高耸的一对乳房，随着女人的动作不时晃动，颤动的幅度令人心醉，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手段，如此庞然大物傲然挺立在女子的胸前，竟然没有一点下坠的迹象。 　　如果女人的身体稍微，没有现在那么成熟丰满，那么这一身的色气程度就要下降几个档次，但因为她的身体实在太过于丰满，肥熟，是艾尔见过的人类女性之中最夸张的那一类。 　　这一身能够完美展现女性魅力，贴合身体曲线，配合庄严的头冠、权杖等装饰品，又能在祝圣、仪式、赐福的过程中不失神职威严的服饰，被大修女如此夸张的身材给撑的像是情趣制服一般，艾尔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起了诚实的欲望。 　　想透她。 　　想透她的肉。 　　想抓着她比自己头还大的奶子狠狠把玩揉弄，用这对大奶球狠狠侍奉、最后在上面涂满艾尔的奶油；想把这一身肥美成熟的女体摁在地上直接插入，用翘挺的肉臀做缓冲炮台狠狠打桩；想躺在她的身上，额头被奶子压迫，一边双手抓着这对肥奶，一边被裸足和纤纤玉手，手脚并用的拤.......想喝她的奶，牵她的手，和她一起祷告、功课、一起参拜四母、晚上躺在她怀里睡觉...... 　　“！！！” 　　艾尔头一次对自己心里涌现的欲望感到诧异。 　　前面的都正常，最后那个什么情况...... 　　艾尔对他的人族后宫基本都是欲大于情的，只有少数如玛莲娜太太那样的，因为有过前缘，以及最关键的———太太被透了很久很多次，他对大太太的感情才逐渐从单纯的馋身子演变成带感情的馋身子。 　　此外无一例外，都是先馋身子再有感情。 　　像今天这样一下子信誉和感情一起来了的情况，实属罕见。 　　像是一大群NTR本子里插了一本纯爱，或者一大群纯爱里夹了个NTR进去，就显示的很突兀，很古怪。 　　“这女人有问题”。 　　艾尔意识到这点。 　　能一见面就激发他强烈想要占有的欲望本身就是问题，毕竟艾尔也是吃过见过了，虽然好色，但不至于见到好屄就走不动路。 　　“报上你的名字。” 　　艾尔率先问到。 　　女人有一张和她身体的魅力不相上下的脸蛋。 　　“我名忒弥斯，我主。” 　　自称忒弥斯的大修女接下来做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举动，她丰满的大腿弯曲，膝盖着地，跪伏下去。 　　精灵法师悄无声息的潜入阴影中，艾尔很快就感知到他已经离开了这间卧室。 　　米莎和凯尔萨斯对视一番，后者轻轻合上书卷，也走了出去。 　　艾尔：“？？？” 　　什么意思？ 　　这是什么意思！ 　　“给爹回来！” 　　他在心里狂呼，但凯尔萨斯已经走了，并且艾尔的话也只是在自己脑子里，并没有通过精神链接传出去，否则老二肯定会听他父亲的命令。 　　房间里现在就留下了三个人，米莎站在书桌旁，隐隐挡在了大修女和艾尔之间，看起来是暂时不打算离开了。 　　艾尔扶额，感到脸上微微有些臊皮。 　　他心里吐槽，“难道子嗣们觉得自己会是一个急色急不可耐到了要喝一个刚见面看上去就很色气的女人直接发生点液体交换，肉体碰撞之类的事吗！” 　　...... 　　好像...... 　　艾尔回忆了一些往事，小脸一红，把注意力放到当下。 　　“我不记得你的名字，告诉我你的来历。” 　　跪在地上的女人向前膝行了几步，从开始一直维持着额头距离地面只有一公分不到的距离，姿态十分的卑微，甚至堪称低贱。 　　那对堪称爆乳的大奶肥肉就这么挤在胸前，只是往外溢出的美肉可能就堪比一些规模比较小的女性。 　　她解开了自己穿着的神官袍服，这间衣服设计的非常巧妙，被穿在身上的时候，哪怕被修女一身美肉撑的绷起，也没有出现像是纽扣弹开、某处崩裂的情况，但是被修女拉开了某条束带后便快速轻便的褪了下来。 　　随着衣物的解除，修女现在以一个裸体土下座的姿态跪伏于艾尔之前。 　　涂着金粉，显得格外妖艳的嘴唇开合之间，像是念诵神圣的祷言般道出： 　　“你是我的至高者；我的拥有者；我的义，我的奥妙之主！” 　　“是我肉体的医治者；我灵魂的赎回者；我的解脱，我的救赎，本该从我腹中孕育而出的未孕之子.....” 　　艾尔站起身，低头俯视着大修女光洁的后背上，那个显眼的六芒星印记。 　　其中还有一个带翅的爱心，艾尔很眼熟。 　　神官袍似乎不仅仅是一件衣物，还具有隐藏气息的能力，在修女浑身赤裸之前，艾尔没有感应到一点其他的气息，但当她脱去衣物，赤身裸体的出现在艾尔面前时，看到印记的艾尔立刻就感受到了令他非常熟悉的气息。 　　欢愉者的气息。 　　和此前的欢愉大魔，残暴之愉·瓦伦汀有些类似，都是比一般的“福音使徒”们高上数个档次的纯正欢愉之力。 　　但不仅如此......艾尔还从大修女的身上，感受到了那独特的，只属于他的印记。 　　他肏过这女人，至少骑枪进入过她的体内！ 　　艾尔面色严肃，他走到女人身前弯腰俯下，伸手轻轻扶起她的额头，使她将头抬起。 　　注视着那双红色的眼瞳。 　　“我......何时曾触碰过你？” 　　艾尔用手捏住美艳女神官的下巴微微用力，让她看着自己，在慈母神的力量下，如此近的距离，没有人可以骗过艾尔。 　　“在您收取克劳迪娅处女之身的那一夜，我作为未母之母，在女神的殿堂帷幕之内举行了仪式。” 　　“我作为神圣的承载，连接，使已离腹的婴儿重新触到了孕育者的门房......这是对欢愉者神圣的献祭，她便恩准我，让我得以站在六印的身后；在今日来到此地，向您表明身份，我的未子之子，向你献上忠诚、灵魂、物质，献上一切，为你分忧......” 　　“这是早该属于我的宿命，我的荣誉，我的一切......” 　　望着那张流露出无比狂热的脸，在如此强烈的情绪影响之下，以至于那本来的美丽似乎都被其遮掩。 　　艾尔松开了钳着大修女的手，后者立即将头又埋了下去，并抱住了艾尔的腿，隔着衣物，痴痴的从裤脚往上舔。 第一百二十三章：母体候选人？艾尔恶魔 　　坦白说，艾尔不太喜欢这样。 　　至少是和初次见面的女人这样，哪怕对方表现得像是个重度痴女，而他也有兴趣狠狠的透她身上的大肉膣。 　　但他还是往后退了两步，收回脚，修女的痴缠落空。 　　艾尔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从大修女的话中分析关键信息。 　　“所以，你是我母亲的人.......我孕育者的候选人，是吗？” 　　“仪式是什么意思？” 　　艾尔停下脚步，居高临下俯视着雌伏在地的大修女。 　　“我一直服从于神圣的六印，只是追随欢愉大能的教导之下。”大修女膝行向前，又贴到了艾尔的腿边，不过这次她似乎明白艾尔还不太接受她狂热的亲近，只是抱着男孩的腿将脸贴了上去，并没有额外的动作。 　　艾尔也就接受了这个距离的接触。 　　他默认大修女如此贴近自己的身体，因为她身上的六芒星印记已经让艾尔看到了许多东西。 　　在另一个同样被混沌困扰的世界中，据说有一位色孽大魔，大守秘者（中古世界也有），曾是一名因为沉迷欲望和快乐的凡人，在庞大的情绪作用下她灵魂在亚空间的投影最终有了知觉，成为了一个饥渴的存在，并且在黑暗亲王诞生之前就已经明悟了本质，感知到了亚空间的扰动———色孽诞生前的胎动，立即意识到祂就是自己未来的主人，于是就此成为了邪神的追随者，并耐心的等待新神的到来，投身侍奉。 　　她就是——— 　　恩·卡利！ 　　另一个世界里色孽的老姐姐（bushi） 　　本位面中也有这么位角色存在。 　　著名事迹是被精灵初代凤凰王艾纳瑞欧暴打、被艾纳瑞欧儿子暴打、被艾纳瑞欧隔了很多代的后代暴打、被巫王马雷基斯，也及前面的艾纳瑞欧儿子囚禁起来，外表固定为一个漂亮的女性精灵形态拷打，等到马雷基斯开始入侵奥苏恩决定利用大守秘者去对付永恒女王才将其放跑，然后就是被艾纳瑞欧隔了很多代的泰哥泰弟暴打的剧情了....... 　　终焉之刻里也露过脸，找泰格里斯报仇再次白给，除此之外就再无其他什么战绩了，如果经年累月入侵精灵、大杀背景板———遇上英雄人物，被橄榄———卷土重来，这样的流程也算的话。 　　但艾尔真正在意的，是在他所了解到的另一个版本中，恩·卡利早在黑暗王子诞生之前就感知到其存在，成为邪神侍奉者的这一情况。 　　大修女的情况和她类似。 　　在艾尔看到六芒星印记之后，就立即感应到了大修女身上和自己的联系，某种意义上，她是一名“先知”。 　　在“神”诞生之前就知晓其存在而追随侍奉的先知。 　　作为在混沌之中有着独特印记，和神明并列的四神共子，艾尔也可以说是一位“幼神”“神胎”，和色孽诞生之前、万物牧神在伟大之战前后的情况类似，都是即将出现，但还未完全降临的伟大。 　　不过区别在于，另一个世界的色孽和本世界的万物牧神，在有“诞生的果”之后，就可以反过来影响自己“诞生的因”，并且在正式降临后拥有强大的力量，牧神肯定弱于四大邪神之一的色孽，但其神力同样也不容小觑，要是用DND的评价，那至少也是个弱等神力。 　　而艾尔则要弱小的多，就像同样三个胚胎，牧神和色孽呱呱落地之后，前者是禁军、后者是基因原体，而艾尔只是个普通的阿斯塔特，还是先天不良的那种。 　　尽管四母塑造了这一世的艾尔，称是“经过混沌无数个万年的捶打”，才使他诞生于此世，但四母本身都是属于偷偷摸摸挖四神墙角的小阵营，面对万物牧神诞生这口谁都想分一杯羹的肥肉都没去争夺，而是选择采取更稳妥的，合作拉拢的方式，让正式诞生的牧神倾向，直到最近，以艾尔南征大获全胜，鹿妖小蹄子们也随即在部落中出现为标致，正式加入了四母的阵营。 　　自然，这种情况下的艾尔不可能获得太多的力量，就是个丐版永世神选，也许他成长的上限和未来比过去历代南下的永世神选都要高的多，毕竟除了灭世成功的艾查恩，没有一任永世神选能达到与神明比肩的高度，并且让手底下的恶魔们大规模的开始崇拜神选而非神明。 　　而阿查尽管起点也没艾尔高，但他一堕落，得到四神的关注和通过试炼后即刻就能获得强大的赐福加护，手下刷刷几十数百万的魔军磨刀霍霍准备追随永世神选南下。 　　而艾尔一穷二白，除了出生自带的养母“护道人”阿丽娜以外，连人口都要靠自己去捕获。 　　总的来说，未来可期，上限很高，当下就...... 　　不过就算如此，当混沌本源之中出现了象征艾尔的六芒星印记时，他的存在也被无限的拔高到和诸神并列的地步，只不过如今的他一直处在物质凡世，并没有，也不敢进入非四母领域以外的混沌空间去，那会导致他被四神立刻发现然后顺着网线来堵门的。 　　但只是他的印记出现在混沌本源之中，就代表着艾尔已经在混沌里挂上号了，和大魔在邪神那里挂号死了复活一样。 　　代表着混沌有你这么个角色了，诸神的伟大游戏之中有他的一席之地，只是艾尔现在太弱小，大人们下棋，他连上桌的实力———不是资格，艾尔有这个资格，但下棋的前提是你能凭自己挪动、安插棋子，还要读懂，理解规则。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有这个位格在那摆着。 　　不像一些混沌次神，甚至会随着混沌潮起潮落，凡世的信仰衰退而忽然消失，忽然存在，艾尔的存在和四母绑定，属于四神四母八大系两大阵营以外的新分号，尽管还很弱小，甚至知道这么个存在的恶魔可能都没几个，像是比拉克那样被诅咒以至于永远化身阴影，但也因此可以探知任何秘密的恶魔毕竟也是少数。 　　而后者因为知道的太多，也被全知者下黑手搞成了疯疯癫癫的样子。 　　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不能拿豆包不当干粮......额，官大一级压死人......emmmm，反正，哪怕艾尔现在如此弱小，也依然会有那些和恩·卡利一样的，在混沌中打上印记的人和情绪被引向六芒星。 　　他们，她们，它们，在艾尔降生之前、之后，就感应到了自己的从属之主的存在，并或是蛰伏，或是积蓄着力量，等待主人的诞生，等待着时机，去进行他们对四神亲子那永恒神圣的侍奉。 　　大修女，就是这样的一名： 　　“艾尔恶魔” 　　现在还不能称做恶魔，艾尔还没有正式在混沌里上市开号———可以预见的是，在打赢终焉之刻，帮助四母和四神割裂之前这种事想想就好了。 　　而像大修女这样的，作为诞下艾尔这个神子神选的候选母体，当艾尔自己升格之后，她就是一名“恶魔王子”的预备役，根据艾尔的喜好和其功绩决定是否能够走完升魔之路，成为一名与神同存，可以跨越时间长河的“艾尔大魔”。 　　...... 　　“你身上有太多我母亲的味道了。” 　　艾尔低下头，贴近大修女的脸颊，轻轻嗅着美艳神官身上的体香，左手从她光洁的后背上滑动，抚摸着那道六芒星印记。 　　她涂抹着金粉的嘴唇嗫嚅着，整具丰腴，成熟，散发着情欲肉欲的身躯因艾尔的触碰而激动的颤抖。 　　“在米尔米迪亚陨落之前，我，我受到大欢愉者的指引，为侍奉六印的诞生做准备。” 　　女人在艾尔面前激动的流下眼泪，“我尽心准备，我伟大的主人，大欢愉者曾对我展现获得无上荣光的未来，承载神圣之血，让此世和彼世的至圣至尊者藉由我的腹、我的胎房诞下，使您得以降临凡世......” 　　狂热的泪水顺着那张美艳无双的脸庞往下低落，竟消解了几分魅惑，多了几分令人动容心碎的哀怜。 　　艾尔明悟了大修女的来历。 　　眼前的这个女人，本来是他诞生的子宫候选之一，孕育他的母体。 　　不同塞蕾斯汀的被动式感孕，忒弥斯大修女本身就是一名受到影响，最终堕入混沌的前米尔米迪亚神官，不过她侍奉，效忠的对象是彼时还未正式降生中古的永世神选·四母共子·艾尔罢了。 　　她受到欢愉者的指引，开始为艾尔降生做准备但结果最终大家都知道了———艾尔是从被俘的女骑士，塞蕾斯汀肚子里钻出来的。 第一百二十四章：我是能成为艾尔母亲的女人！【二合一大章】 　　既然落到别人头上，大修女虽然愤怒却也无可奈何，她不像比拉克，永世不选，但永远都想着争夺，她没比拉克的心气也没它的实力，于是只好继续维持着米尔米迪亚神官的常规身份，在比尔巴利城外的自家神殿里关起门来搞小王国。 　　经过大修女的努力，整个神殿上上下下全部堕落为了混沌信徒，成为了混沌分子老巢，不过和她自己身上有着强烈的欢愉印记相同的是，整个神殿基本是同时崇拜供奉“大欢愉者”和“四母共子”艾尔两尊混沌大能。 　　这么一想，大修女和初代凤凰王艾纳瑞欧的第二任妻子，几乎半公开的混沌信徒，巫王马雷基斯的母亲，崇拜色孽的欢愉教派幕后首脑，据说是“世界第一美人”的“莫拉丝”情况还有些相似。 　　都崇拜着喜欢追求愉悦的邪神； 　　同时有着非常执念，对某个人的追求，莫拉丝是念念不忘老公艾纳瑞欧，大修女是念念不忘做艾尔的“母亲”； 　　长得都很漂亮，很色气...... 　　总之，本来大修女被打击到之后是打算就缩在自己一亩三分地，静候王师起事，以为内应前驱的，但欢愉后来给了她一个启示，让她准备暗算即将完成自己初步使命，然后离开匹娜森林的塞蕾斯汀。 　　大修女曾经还未投入混沌时的交往的好友。 　　得知了是自己曾经的姬友把自己圣母，孕育神子的大功抢走的修女又是嫉愤又是愤懑的几欲发狂！ 　　作为承载艾尔诞生的母体，以及幼年神子的伴侣和教导者，“艾尔之母”的身份所代表着的无尽荣光本该属于她！ 　　不过愤怒过后，大修女还是冷静下来控制情绪，开始按着欢愉的指示，去准备亵渎仪式，包括组建那支白给的猎魔队伍，也是准备工作之一。 　　艾尔直到见过大修女之后才明白：为什么当初欢愉一定要让他去肏克劳迪娅，败北の圣武士。 　　这位一直以乐子人形象和艾尔亲密互动的女神，在这里做了手脚，当艾尔占有圣武士的同时，在大修女举行的亵渎仪式中，艾尔的骑枪跨越空间的距离，一并刺入了她的膣道中，同时叩上了塞蕾斯汀的门房。 　　神胎和孕育神胎的母体，一位混沌方的永世神选，同时还是达到混沌次神层次的四母共子，亵渎了一名未来的西格玛、米尔米迪亚神选，一正一反两个极端独立的存在。 　　两者进行了超常规的亲密接触，在那场仪式中产生的欢愉和对秩序规则的亵渎之力在混沌魔域中掀起了一场剧烈的风暴，极大的增强了艾尔欢愉老娘的力量。 　　而这一切都是欢愉背着其他三位女士，甚至骗了艾尔的谋划。 　　艾尔这位很了解他，恐怕是四母中最了解他的母亲非常清楚，艾尔涉猎广泛，荤素不忌，但有时候又有些非常固执到“做作”。 　　在当时和艾尔做交易，让他去和自己这一世的生身母亲回交同时让自己未来被西格玛盯上，来增强欢愉的力量。 　　她能给出的所有条件都无法说服艾尔放下自己的顾虑，因为这就和艾尔恐惧自己的心智被身体影响倒退被四母操控一样，是艾尔顽固的，少数的几条底线之一。 　　而最终，虽然没能尽到全功，但哪怕只是叩击门房、浇灌种子这样的行为所带来的反应也足够欢愉愉悦的了，艾尔透到了克劳迪娅，并且完成了对自己下线的突破、欢愉摆了儿子一道，背着另外三位女神偷吃成功、而塞雷斯汀虽然几乎再次被从自己肚子里钻出来的“恶魔之子”打开通向子宫的房门，但也算是维持了最后的底线没被突破，勉强可以说是三赢的局面...... 　　输的只有一个。 　　大修女忒弥斯。 　　艾尔得知大修女去帮欢愉阴了塞蕾斯汀，自己好基友，和侍奉的主人这一世生身母亲的原因是： 　　欢愉向她承诺，会在仪式完成之后解决塞蕾斯汀的问题，让她“不可能”再回到艾尔的身后，同时利用自己对艾尔的“影响力”，让大修女重新获得成为艾尔的教导者、抚育者、伴侣的资格...... 　　通过大修女搞清楚了前后一切，看着已经像条最卑微的宠物犬一样五体投地，趴在艾尔脚边祈求原谅的女人，他心中并没有太多生气。 　　而是一种恍惚觉得好笑的感觉。 　　主要原因还是这事已经过了很久，而且艾尔也占到了大便宜。 　　他就是这样一个，好面子，但是有比面子更重要的东西；有底线，但是底线比较灵活并且不多。 　　这种事如果再来一次，艾尔肯定也是斩钉截铁的拒绝，但你换一种方式，事后过一段时间再让他知晓，并且这事不仅没伤害到他利益，处于被动状态而且过了很久艾尔可以“问心无愧”，他也就感叹一声“诸神不可信———母亲误我”。 　　欢愉把大修女利用完，完事还把善后的事交给艾尔处理，虽然他确实有些恼怒修女干的这事存在背刺的嫌疑，但毕竟这是第一个上门汇合，找到中央的“嫡系”，虽然蠢了点，但艾尔还是将对方看做了和自己那些子嗣们一样———比如狼女赫拉，任性、呆了点蠢了点都无所谓，但屁股和心都是钉死在艾尔这边的。 　　对欢愉这种，白嫖了自己手下，还白嫖自己的行为，艾尔心里十万个不爽，最重要的一点就是： 　　得拿钱！ 　　他一边在精神空间里疯狂给欢愉打电话，另一边提着大修女的脖子给她提溜起来。 　　丰满，硕大，浑身上下可以同时承受四五个艾尔的大修女像是一条温顺的熟女美人犬一样，任由艾尔施为，没有一点反抗，完全顺从男孩的动作。 　　“你太蠢了。” 　　他抚摸着修女的脸颊，后者讨好的吐出香舌舔了舔艾尔的掌心。 　　“赫拉都不会这样......你妹妹呢？”艾尔感慨着，不由的拿一头大狼女做对比，突然反应过来老四怎么不在身边。 　　“她听说比尔巴利城里有一个很能打的冠军勇士，所以去找那人比试，您同意了的。”米莎立刻回答了艾尔的问题。 　　艾尔想了想，貌似是有这事，便没多想，又把注意力移到修女身上。 　　“好了。” 　　他让大修女站起来。 　　“你是我的人，就不要这样自甘下贱，尽心服侍我———忠诚必有回报。” 　　艾尔坐回椅子上，翘着腿，望着一副受训小学生模样，长的是这房间里第一大，比牛牛都要高不少，态度比谁都低的大修女。 　　“你的事之后再谈处罚，你现在戴罪立功，解决比尔巴利的问题为主，至于我妈那边......”艾尔想着要怎么和欢愉掰扯，后者显然是知道这件事一开始就不可能瞒得住艾尔的。 　　艾尔没来的时候，大修女抱着主人的母亲也是主人的想法，可以跟她走，被她利用，但艾尔来到比尔巴利之后大修女是不可能不去侍奉主人的，而一旦见到艾尔，她就绝对不会隐瞒这些情况。 　　所以直接开始装死，不回应。 　　不过艾尔也不急于一时，这是个把柄，就像奸奇可以通过玩弄律法、文字游戏让恐虐狗头人气急败坏也抓不到它犯规的把柄一样，诸神之间也有规则和法律的。 　　欢愉背着其他三人偷吃，在还没成长起来的艾尔身上就狠薅了一笔羊毛，这事严格来说违背了四母之间约定俗成的规矩。 　　她要是继续装死，艾尔就把这事拿去告血母、慈母，全知妈那边不清楚知不知道，艾尔倾向于是知道，但是处于不管、暂时不管、已经在管但是大伙都不知道埋伏笔三种状态的。 　　但暴怒老妈要是知道这件事肯定忍不住。 　　保不齐和上次一样，当场就在艾尔精神空间里追打欢愉，逼她吐出补偿。 　　当然这笔款肯定是给其他三位的，至于艾尔的，那就要看他怎么争取了。 　　所以艾尔暂时不急这件事，欢愉装死就装，等他处理完眼前的问题再去找母上仔细盘算这其中的大大小小。 　　至于大修女嘛，毕竟是嫡系，艾尔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也不想再多计较。 　　艾尔没有彻底升入混沌，修女也无法鸡犬升天成为恶魔，但她已经处于一种半恶魔的形态，在六印和艾尔建立起联系后，生杀大权就完全操持在他的手里，生死一念之间，这种不存在背叛可能，只有坏事概率的部下艾尔还是想主圣臣贤一点。 　　所以最后就决定板子举起，轻轻落下...... 　　“你干什么！” 　　艾尔惊诧的喝问了一声，把跪在他身前，恭顺的低着头，去拉他裤子的大修女吓得如遭雷击，那对丰满的巨乳抖个不停。 　　“服，服侍您......” 　　米莎嘴角翘起了一个弧度，又很快掩饰下去，让人以为只是错觉。 　　艾尔望了女儿一眼，拿起桌上的公文敲了敲大修女的头。 　　“比喻！比喻！” 　　“服侍就都是男女之事嘛！” 　　忒弥斯被看似发怒的艾尔吓得又趴到了地上去，艾尔见此也不好再说什么，这个奶大臀翘身材好到爆炸的色气修女被欢愉带坏了风气，他要用一段时间给她纠正回来才行。 　　“起来。” 　　他伸手握住修女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拉起，后者顺从的站起。 　　“我不大喜欢主奴那一套......把我当做父亲吧，然欢愉欺骗了你，但我会给你恩赐。” 　　“你将以‘吾之子嗣’为名，与我的女儿们并列，行走在凡世，只要你永远站在为父的身后，那你所获得的恩赐就不比你所渴望的缺少。” 　　艾尔站起来，摸了摸修女的脸，想摸头的但实在不想再垫脚了。 　　“我，我......” 　　修女哽住了，艾尔以为他想说些什么感恩戴德的话，很大度的摆了摆手，结果大修女蹦出来一句：“不管如何，我都愿付出一切，为您而死———但我唯一的追求，就是成为您在凡世的母亲。” 　　艾尔慈父表情愣住了。 　　米莎嘴角的弧度到了藏不住的地步。 　　油盐不进啊你这是！ 　　他下意识想一拍书桌，呵斥修女。 　　但不知怎的，又换了个方式。 　　他右手食指拇指夹住大修女的脸颊轻轻捏了捏，凑到她身边，嗅着这名从身到心都属于艾尔的堕落修女身上那股成熟，诱惑的香气。 　　艾尔尽可能的小声，尽管那没什么用米莎还是可以听到，在大修女身边说了一句。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 　　艾尔说完拍拍手，推门而出，刚往外边迈出一步，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扭头问道： 　　“你之前说，赫拉去找比尔巴利的什么冠军勇士比试了？” 　　米莎点了点头。 　　“比尔巴利有什么出名的战士......草！” 　　艾尔脸色一变。 　　大女儿神秘的微笑也一下子僵在了脸上。 　　要说比尔巴利现在，谁最有名，谁最配得上“冠军勇士”的称谓。 　　那不就只有那个人吗！ 　　“傻姑娘那是你姥姥！” 　　狼女不像米莎，操持、分担部落的政务军务，日常在艾尔身边作为副手，很多局限于核心层的情况、秘密都能接触，掌握。 　　一条憨憨的大狗，艾尔对她的期望就是能打，不要残了死了，能不时贴贴他这个小父亲就行，赫拉也显然不会去关心除了小父亲、打架、手下自己人以外的东西。 　　自然不会知晓塞蕾斯汀的存在。 　　她对这些都不关心，除了羊妈能以柔克刚，和代艾尔抚养过子嗣、阿丽娜以部落第一勇士的存在吸引狼女之外，像是艾尔其他的后宫赫拉是不会关注的，对她来说那不过是父亲的一个配偶罢了，而在部落里多配偶很正常。 　　艾尔现在生怕狼女跑太快已经和塞蕾斯汀打起来了，虽然子嗣们战斗力都很强悍，但对面毕竟是堂堂神选冠军，艾尔生怕万一赫拉身份暴露，塞蕾斯汀一个痛苦回忆没收住手给狼女杀死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艾尔估计得纠结死。 　　闹出血腥事件还不利于他对比尔巴利的下一步动作。 　　“我能为您处理塞蕾斯汀的事！”大修女立刻拍着胸脯表态，立功的时候来了。 　　艾尔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美艳神官胸前两团伟物随着她的动作不住晃出惊人的弧度。 　　“最好如此......那就去办吧。” 　　同时他也在精神链接中寻找狼女，让对方立刻回来。 第一百二十五章：魔改教会和内部爆破【里番已放出】 　　忒弥斯在和艾尔接触完后就隐藏行踪离去了，作为比尔巴利少数如今能打的，有能力的宗教人士，同时还身兼塞蕾斯汀好友这一身份，大修女在比尔巴利的排位如今也算名列前茅。 　　在围城战中她亲身走上战场，抄着战锤砸翻了不少绿皮的脑袋，不要看在艾尔面前为奴为仆，换上战甲，回归原来身份的时候也是一个战场上威风凛凛的猛将，这还是尽量收着，不能暴露自己混沌追随者力量的情况。 　　倒是修女手下那些护教军们在战场上战死了不少，大修女本人倒是一直藏拙，再加上整场战役都处于边缘位置，没遇上绿皮主力的大举进攻， 　　如今被北方教会力捧，作为宗教的楷模被推崇，又刚好和塞蕾斯汀一样都是女性，先天优势，而且相比女骑士来说，是土生土长的埃斯塔利亚人，只是有过帝国求学经历这很正常，有本土加分项。 　　一南一北，战争教会一个首领，一个英雄楷模，都是暗地里的混沌分子，艾尔的下属。 　　内部爆破指日可待了。 　　大修女要继续回到埃斯塔利亚阵营去潜伏，艾尔给她的指示是借助战胜之后，必然会出现的对米尔米迪亚信仰的反思思潮，传播她本来被北方教会授命试点的新版教义来吸引信徒———不过，自然是修女篡改之后的版本。 　　在那一版的教义之中，修女将这场绿皮战争的过程中米尔米迪亚销声匿迹，对凡世信徒不管不问的问题一笔带过，忽略不谈，而是主抓战争之后人们渴望安定，追求幸福的心理，来向信众传播“爱情、家庭、祖国的保护者，追求美好（生活）的幸福与庇护女神”，也就是此前那个全南方（家庭与幸福）女神教义的魔改版。 　　鼓励在伤痕累累的当下，怀着愉悦、轻快的心，重建家园、重新塑造美好，鼓励人们放松包袱，追求美好，享受欢愉，包括美食美酒美人美男、艺术创造等等这些在当下反而是促进人们恢复家园的动力源泉云云...... 　　这肯定能吸引到不少被战乱所伤，寻求心灵皈依和肉体庇护的信徒，不管是平民还是富贵人家，想必少有会反对鼓励，支持，同时也在努力给信徒制造快乐的教派，何况他们的领袖还是一位非常出名，形象也极为出众的战争女英雄呢？ 　　然而所有的一切，这些信徒的信仰最终都会在大修女的影响下，逐渐抹消掉其中米尔米迪亚的印记，转而流向两位“新生”的伟大存在。 　　大欢愉者。 　　以及她和其他三位女神一起造出来共子，艾尔身上。 　　鉴于艾尔没有正式进入混沌界域登神，凡人的信仰、情绪对他没什么用，所以最终这笔资金流水还是全部被欢愉吞进了肚子里去。 　　艾尔对此倒无所谓，反正肉烂在锅里，这一笔款子来历清白，正大光明，就算没有前面坑他挺身入故乡的事，到这一步，大修女作为同时具备艾尔和欢愉之主背景的米尔米迪亚神官，魔改教义借鸡生蛋也是早就在做了的事，如今不过扩大后革新了一遍。 　　而且部落如今有个特殊情况，和另一条时间线里，也即是AOS，终焉之刻灭世成功的新世界“西格玛时代”中，永远的永世神选混沌总帅艾查恩类似。 　　也就是： 　　拜四母的，一定也拜艾尔； 　　拜艾尔的，不一定会拜四母； 　　服神的一定服王，服王的不定服神。 　　所以艾尔也不担心大修女脱离部落本部搞出来的分支独立性会过于强大，到时候搞些骚操作违背他这个“中央”的意志。 　　这一点，就不像是大修女.....额，另一个，海伦大修女。 　　艾尔和她一起从交流、思考、论道中从另一个世界截取的火种，带到这个世界本土化后制造出来的思想过于强烈，以至于让艾尔都没把握能驾驭的住———不管他怎么想，哪怕他自己愿意屁股坐过去，恐怕四母包括血母在内也不同意让他去把这团火烧遍全世界。 　　部落的三权分立，三巨头、三条腿走路是从上到下的。 　　最上面四母，中间永世神选艾尔，以及一种核心比如四大子嗣、政务官僚等统治阶层。 　　艾尔如今就是一个部落、神权、军国主义的劳保头子，从上到下反动透顶（bushi），不过勉强也算开明专制，在中古一众费拉不堪的制度中也算具有圣主明君式的先进性———你说他反动？隔壁都银河帝国了头头脑脑还是一个号称帝皇的大只佬和他十八个超人半神子嗣来搞究极强人统治呢，虽然内政大部分还是凡人政客文官来处理，但刀把子在原体手里，最后这个隐患直接把帝国撕裂。 　　艾尔就很放心，他也许不是个完美的父亲，但一定也算好爸爸，对子嗣他都鼓励自由发展，日常也算知心爸爸，情感上儿子们都愿意找父亲沟通倾诉，不会出现比如凯尔萨斯看见了部落未来可怕的预言跑去找赫拉倾诉，被憨憨老四冷嘲热讽（狼女好像不会这个）一顿，然后发疯跑路，最后觉得毁了部落杀了老爸才是拯救部落。 　　直接就找爸爸沟通，艾尔看情况找四母确认一下是不是有什么大的要来了，大家精诚团结一起把这个坑给过了就完事了。 　　而且他对军团的控制一直很有把握，帝皇否认自己是神，搞帝国真理，又把军团分封出去，每个儿子都是一方诸侯，靠着强大的个人魅力和血脉源头的吸引能够得到整个军团的效忠追随。 　　但部落不一样，他没帝皇的那技术，子嗣们也没原体的能力，最终其实就相当于一支独立性更高一点的罗马军团罢了，艾尔考虑过分封问题，不过那是在新世界、殖民地这些地方，可以专门安排几支开拓军团去探索，扩张，不会说在疆域内出现国中之国的情况...... 　　所以艾尔支持自己子嗣们发展，反正要么在他框架内，要么在他框架外野蛮生长，就算出现了不好的苗头，艾尔觉得凭借自己合格小父亲的水平应该也能处理恰当。 　　还有忒弥斯大修女，这个一心想做艾尔母亲的女人去北边继续搞她的魔改的魔改版米尔米迪亚教义，如果发展的好的话，把北方议会的上层给洗出一群潜在的欢愉者与永世神选信徒出来，他控制北方局势就有一个很好的发力点。 　　这点不像南方，南方的旧体系精英阶层算是被扫了两遍，绿皮一遍艾尔一遍，新建立的机构说白了其实就一个好看一点好听一点正统搞一些的部落控制下的伪政府，而那些有能力有心有可能造反的旧精英们则散落在各地、海外等等地方，艾尔没有一网打尽的机会，这点唯一有机会的就是教会，所以艾尔马不停蹄制造舆论、民情沸腾，兵发大神殿，也要替换南方之鹰，把这个位置变成自己人。 　　而另一位海伦大修女麾下的那把火，艾尔一直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因为他心知肚明这把火在自己治下烧不起来，烧不太旺盛，反而太早发出火光很可能造成不必要的后果......这点是全知者警告过他的。 　　艾尔心底对海伦修女和她的追随者们期望其实一直没变过，希望能把这团星火送去到帝国，最好是在终焉之时引燃，把全帝国亿万人口武装起来，去和艾查恩的恶魔灭世大军硬钢———尝尝凡人的钢铁洪流吧！ 　　至于那样会让血母的力量急剧增长......反正四神中恐虐也是日常老大哥，性别互换一下也正常，赤红的斗争、抗争，从这过程中不还能衍生出： 　　对美好生活的追求、一视同仁的平等、轰轰烈烈的革新改变...... 　　大家都能吃，大家都有份！ 　　不要急不要抢！ 　　他自己———如果，如果将来海伦大修女一路逆天，庶民的力量不可阻挡神挡杀神魔挡杀魔，高举万民之证升上群星，直面诸神，那艾尔对此完全喜闻乐见甚至愿意做个弃暗投明，“革自己命”的专制君王...... 　　艾尔一直都是自己开心也不会不然别人开心，大家开心那就更开心的人。 　　但在那一切哪怕在最不可能的时间线中，也要由最疯狂的作家才能描绘出的童话故事，真正出现之前，艾尔还是安安心心当好自己的如今额...... 　　剑履上殿赞拜不名总督中外军事，奉天靖难首功，总督南北两都三十三城军政要务、摄政大王、佩尚方剑、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兼备九锡之命....... 　　永世神选，部落神权军国主义专制的头子好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北方重建工作 　　还好最后狼女还是回来了。 　　憨憨老四带了两个人类士兵，就在城里逛，遇到比尔巴利城的守军就问对方知不知道那个“最能打的勇士”在哪，在没打过之前，赫拉不承认对方是冠军。 　　在狼女心里，现在的冠军是大母亲人马娘阿丽娜，将来会是是自己，裁判嘛永远是艾尔小父亲。 　　守军见她来势汹汹的样子，不好拒绝也不想把她真的带过去，于是就随便给赫拉指路，在部落极少遇到敢于欺骗她和糊弄这种事的狼女也就带着两个随从在比尔巴利的废墟里乱逛，就算艾尔不叫她回来，老四估计找到晚上也找不到塞蕾斯汀。 　　赫拉正带着随从在废墟里瞎逛，收到艾尔强硬的召回后也就屁颠屁颠跑回来了，打架虽然重要，但还是听老爸的话优先。 　　然后艾尔感觉现在没啥事，比尔巴利现在乱成一团，政府、军事组织都遭到了严重的损坏，想对接想沟通，也得等个两天，让比尔巴利人重新整顿，捡起一个简陋的整体框架再说。 　　战时因为有共同的一个目标存在，被打乱了的直接就近找敌人开干，找到友军入列就行，战争结束后这样显然不可能。 　　胜利后所有人心里提着的那口气都有所松懈，何况比尔巴利人是以几乎全民皆兵的打法，和绿皮进行“无视死亡”的惨烈拉锯，全凭那一口心气和信念硬顶，现在战争胜利了，不说各回各家，也该给一直紧绷着心弦做着和敌人同归于尽准备的民众放松放松。 　　而遭到严重破坏的组织体系又让整个比尔巴利城如今不说群龙无首，也可以说几乎接近半无政府状态，士兵找不到军官，官僚找不到上级是正常的事。 　　围城战的最后关头，也就是米莎他们带兵入城之前，比尔巴利人的市政大厅都已经沦陷，残存的部队和平民退守神殿周围建立起最后防线，甚至被安置在神殿中的平民、伤残妇孺都准备了武器，决定在最后时刻和敌人拼死到底，幸好这个时候城外决战联军大胜的消息传来，还来了一支精灵联邦的援军，以及米莎迅速入城里应外合夹击城内敌军及时拯救了这座城市，为北方之都保留下了最后一点元气。 　　在这场人无论老幼的抗争中，作为整个北方最高同时也是王国最后的最高权力机构，北方议会也担负起了自己的责任，根据法师内应们传来的数据统计，以绿皮大军北上攻代蒙特瑞为节点，在这之后，整个议会之中大小将近一百人的各界代表、议员、军官们，离开比尔巴利的只有十二人，剩下的人都在城中坚守到了最后一刻，直接战死的就有三十余人，这对一个首脑机构来说绝对是非常夸张的数字了，负伤的也有三十多人，基本相当于人人都上过前线。 　　他们现在正忙着重建、恢复政府职能等问题，但是以艾尔的眼光来看，速度未免太慢了一些。 　　整编，重组军队也没人负责，那个十将军委员会已经解散了，因为有五名成员直接战死阵地，三人重伤如今已经失去了工作能力，莱茵这个帝国人一跃成为名义上掌握着埃斯塔利亚王国军指挥权“三分之一”的军方大佬，不过如今剩下的那些残兵，从中剔除老弱病残的话，估计能凑满一个帝国军团的（帝国和艾尔在部落搞得一样，实行万人团编制）都不到。 　　按照艾尔的想法，如果他全权负责比尔巴利如今情况的话，那自然是继续实施一小段时间的军事化体制，部队直接合并恢复统一指挥，然后再散出去，以士兵为基层官吏，清理废墟，恢复城市功能，军民结合以兵为吏是目前唯一能应付政府权能因为大减员和战乱几近崩溃问题的手段。 　　而且刚刚全城上下一起同仇敌忾打赢了决战，士气高涨，正是政府和军队在民众之间声望最高，也接近不分彼此的时候，至少重建之类一些基本的职能完全可以肩负起。 　　所以艾尔一直希望让比尔巴利尽快处理完家里的事，甚至不惜冒着让比尔巴利上层阶级不满的风险，以摄政和联军的名义，让联军也介入重建之中，当然也有拉拢人心的目的，但确实有对方进度过慢的原因。 　　比尔巴利不像玛格丽塔，已经病入膏肓，艾尔救下来握住对方命门，又有救命的恩情在那可以摆弄，比尔巴利属于那种在瘫痪边缘但还有自救希望的情况，你要是强行插手帮忙的话可能适得其反，要是坐视不理的话等他自己搞不下去要咽气了再去插手又太耽误时间。 　　艾尔其实更希望比尔巴利人赶紧重组机关，把议会搞出来，召开个大会什么的好好谈一谈国家未来的走向，他也可以观察各方对自己这个才进门没多久的“外人”反应，再把敌人搞少，朋友搞多，再做排除异己的工作和收买，控制各阶层的计划。 　　艾尔心里有底线的。 　　比尔巴利不像玛格丽塔，北方人尽管再如何傲慢、无知，堪称愚昧的自大，甚至对他进行了近乎羞辱的私下沟通让他很不爽。 　　但再如何，北方人还是坚持到了最后一刻，用血与肉捍卫了自己的土地，这座城市配得上英雄之名，不管是那些牺牲的还是活下来的人也是如此， 　　艾尔不能像之前折腾南方人那样，抓着“肃反”“锄奸”的大棒东一榔头西一榔头的敲打，南方人是理亏，先天就有心理劣势，况且确实内鬼叛徒不少，哪怕是“被迫从敌”。 　　但北方人一直在坚持抵抗，艾尔要是把这样的手段用在北方人身上，绝对会激起大量的反对之声，他这个被比尔巴利勉强认下来的“摄政”名号也会在北地受到极大的质疑。 　　况且艾尔也不屑于用这种手段去折腾这些在这方面确实没什么可指摘的人，他们至少尽到了一个战士的责任。 　　就算走到最后刀兵相见的那一步，艾尔也选择用最大的敬意———以一个战士的身份，为他们送去战士配得上的葬礼。 　　想要攻击，削弱，他还有很多路子，没必要用这条最没名头的。 　　艾尔现在其实是最希望能尽快把比尔巴利重建一番，让对方恢复成一个外表看上去除了伤痕累累还能走能动正常人的“南方人”了。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可以把对方拉到权谋场、拳击场，拉到擂台上，打击，打败对方，让北方和南方一样对他俯首称臣，心服口服。 　　最终，完成那项壮举...... 　　于是，他选择...... 　　带着四女儿去城外托马斯河钓钓鱼。 第一百二十七章：父女亲情互动 　　托马斯河，整体南北流向，源自伊娜拉山脉之中，一路向北，汇入浩瀚洋，在其出海口经过长久的冲刷拓展，形成了一处天然的良港，比尔巴利正是在这样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 　　曾经的托马斯河河道上，来往最频繁的一是伊娜拉山中的瑞厄斯矿脉，顺流而下向外界运送矿物的载货船，二是水流整体较为平稳时逆流而上进到泊加斯镇，那里是整个北方主要的两个进入伊娜拉山脉探索的前哨站。 　　而如今的这条大河河面上一眼望去空空荡荡，只不时有些漂浮物被冲刷而下。 　　在大决战过后，河水的流速也逐渐缓了下来，这导致了一个情况： 　　大量的，这场战争中敌我双方的尸体沉在了海口处附近的位置，也即托马斯河的下游河段。 　　导致这段时间河面上的鱼群、水生一族十分活跃。 　　不用撒网，艾尔一个人一杆竿，一天钓够常人一周的食量都没问题，鱼类可以轻而易举的成为比尔巴利如今一大食物来源，但没人会吃....... 　　艾尔自己也是钓着玩，他还十分不讲情面的勒令河巨魔部队离开水边，不准这些傻呆个继续泡在水里。 　　否则他刚刚大军北伐，势如破竹拯救了比尔巴利，正是声望如日中天的时候———忽然一看，摄政大王手下的怪物部队在吃敌我双方的尸体。 　　这一下形象、口碑什么的就败下去了。 　　如果不是以防万一，他其实是想把巨魔兵团再转移回匹娜森林去的。 　　这里可以看出艾尔严于待人宽于待己的一点了： 　　他不让巨魔靠近水边，怕没脑子的巨魔吃尸体影响部落形象；自己又在这个时候带着女儿跑出来在满是沉尸的托马斯河上钓鱼。 　　颇有几分曹丞相见白骨沃野，赤地千里，慨然作出蒿里行的讽刺了。 　　艾尔对此自然不会毫无准备。 　　他钓鱼就带上了赫拉、几名亲卫，不超过十人的规模，他为随行的人进行隐匿不被发现非常容易。 　　何况托马斯河现在又不能捕鱼，取水都要尽可能的朝中上游靠，艾尔垂钓的地方方圆千米内都无人靠近，不被发现自然就不会影响形象咯。 　　他这段时间忙着各种政事军务，从玛格丽塔起兵风风火火北上，连爱都做的极少，更别说钓鱼这么闲情雅致了。 　　如今大事已定，自然趁着难得忙里偷闲的时间跑出来甩两杆。 　　狼女不怎么喜欢这种枯坐一天都可能一无所获的运动，米莎、凯尔萨斯、巴巴托斯他们要是被艾尔拉来钓鱼，要么陪他甩杆，要么就静静坐在旁边，或不时和艾尔聊天。 　　只有赫拉不大坐得住，要么在旁边疯闹，扑蜂捕蝶沾花惹草（物理），要么就靠着艾尔睡觉，或是盯着水面发呆。 　　要是这个时候鱼漂动了的话她会比艾尔还兴奋，几次迫不及待的蹿出去想把“猎物”拿回来。 　　艾尔每次都感觉像是带着一条哈士奇出来钓鱼一般。 　　把鱼竿扔一边，和老四父女互动，打闹一番，心情也十分愉悦。 　　诸多子嗣里面，只有赫拉、巴巴托斯少数几名还有如此童心，能让艾尔体会到和听话的孩子玩or带宠物的快乐了。 　　像是牛牛和凯尔萨斯那样的，已经比父亲还成熟了感觉，艾尔实在玩不起来。 　　这方面只有大狼女最单纯，温顺的野性，憨姑娘假小子一样的性格，艾尔最喜欢的也是她这点....... 　　收了竿，艾尔把工具往岸边一放，拍拍手，走到疯闹了一阵后躺在小坡上晒太阳的狼女身边，也躺了下去。 　　赫拉老早就听见声响，一双明亮的眼珠子带着期盼的色彩，一眨不眨地盯着艾尔的动作，看到艾尔在她身边躺下后立刻贴了上去，侧躺在地，双手抱住艾尔的左臂，双腿夹住他的左腿，尾巴也立刻搭在了艾尔的肚子上，不安分地甩动着。 　　艾尔望着乌云消散后透出几分光亮的苍穹，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好长时间没有像现在这样，没有事务缠身，没有要紧军情，没有肉欲横流，美色当前的蠢蠢欲动...... 　　而是单纯的在这处也许并不甚美丽，但至少没有危险迫在眉睫，空气中还残存着硝烟和血腥，但至少现在不用再动刀兵的地方，静静地坐下来，躺下来，望着天空，不用考虑战争、权谋，不用思索内政、传教。 　　身边只有一条憨不拉几但是非常听话黏人，艾尔也非常喜欢的大狼女陪伴。 　　她不能帮艾尔处理政务，艾尔也从不放心让狼女单独带军上阵，但她也从来不会给艾尔带来麻烦和工作，虽然这是因为狼女本身完全没有那种观念，，但和赫拉在一起艾尔确实感觉十分轻松。 　　“老四啊老四.......”艾尔眯着眼，忽然像是喃喃自语一般喊出赫拉的排位。 　　“嗯嗯！？”狼女立刻凑到小父亲的脑袋旁边，身体比之前贴的还紧，那张带着野性和纯真，继承了几分艾尔容貌的脸紧挨着艾尔的脸颊。 　　“你的兄弟里面就你天天最舒服！” 　　艾尔忽然捏住狼女毛茸茸的大耳朵，像是呵斥般，赫拉也不害怕，反而更加高兴的抱着艾尔，脸贴着脸在小父亲身上蹭来蹭去，她自然知道艾尔不是对她生气。 　　小父亲对综合实力看起来在四子嗣中都不靠前的狼女一直有优待是诸人心知肚明的事，赫拉自己也清楚，她不像巴巴托斯有魅力，不像米莎全能又是老大，不像凯尔萨斯兢兢业业作为副官为艾尔处理内外，她一天除了打架都是疯玩，还有带着身边的人打架和疯玩，建设建设不会，军团基本的发展都要靠部落本部或者其他兄弟派人来帮忙管理，完全是一支近乎脱产，平时纪律又相对散漫，物资消耗还很大，以前入不敷出是常态化的“战帮式”部族。 　　艾尔依然把“第四军团”几千人留在她手底下听命，是种怎样的厚爱。 　　像是后起之秀的小马阿丽娅、兔女姐妹在竞争表现，艾尔考虑是否新建军团的打算也没瞒着身边人，毕竟是他起的头，当初说了这么搞要成惯例传统，子嗣都朝着这个目标努力，忽然不搞了难免打击热情。 　　但艾尔又感觉以部落现在的人数搞个第五第六，哪怕凑齐二十支军团似乎也没什么意义，矮人个里拔高个，那还是矮子。 　　但你说不扩张就维持旧的四军团吧，像是赫拉领着一帮狼人天天吃喝打架，貌似意义就不大，裁掉的话，艾尔又不想让狼女伤心———赫拉肯定会委屈，虽然她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如其他兄弟姐妹好。 　　艾尔在考虑一个关乎部落未来，影响到将来那个“联合王国”体制的决定。 　　没有米莎，没有凯尔萨斯在身边，没有两个能力出众的非凡副手，艾尔没有人可以帮忙，但他直觉感到，这个选择必须他自己来做决定。 第一百二十八章：北方的麻烦事 　　比尔巴利的事情稍微有点拖沓。 　　艾尔本来计划和他们一起搞个大阅兵，提振士气，同时彰显联军军威的，也没能得到响应，北方议会对此并不热情，或者说他们觉得自己万把人，以及全城的老弱病残，搞盛大的阅兵意义也不大。 　　让艾尔非常没有打赢决战后，耀武扬威，招摇过市的感觉。 　　精灵的远征军貌似是嫌弃比尔巴利如今大半化为废墟的情况，婉拒了入城驻扎的提议，毕竟他们规模也就三千，腾一腾怎么也抽出来房屋了，这座城市里如今别的不多，废墟和空地是最多的，有些地狱笑话了。 　　他们选择在城外单独驻扎，和艾尔一样，也在等北方议会什么时候拾掇完家里的事，什么时候让他们完成交接任务，方便回奥苏恩复命，不过精灵的等待是真的纯等，他们扎营之后基本就不见人出入，连物资配给都是自带，除了少数军官和使者要在和外界对接以外，光从外面看他们的营地，除了站岗、巡逻的哨卫以外，似乎连有人活动的痕迹都很少。 　　不过有一点让艾尔非常，非常，非常的不爽。 　　那就是只带着三千人过来支援这场南方王国抗战的精灵，反而受到了比尔巴利人极其隆重的对待和礼遇，去拜访、联络精灵的使者、官僚可谓络绎不绝，频繁到了精灵都嫌烦，干脆直接在比尔巴利城内开设了一个办公地点，免得比尔巴利人成天朝他们的营地跑。 　　对比之下，手握号称“十万大军”，实际数字也差不多这个规模的部落反而有些坐冷板凳的嫌疑。 　　除了入城不久那支私下来“谋求合作”，试图让部落在战后的利益分配之中支持北方，许诺一旦比尔巴利获得城市亲王大王，把南方之鹰请到比尔巴利城后，就自由通商，允许朝贡贸易云云......被艾尔当成笑话无视的使团以外，就只有一次算是正式的，以议会名义的会面，答谢艾尔率军北上，拯救比尔巴利，拯救王国的功绩。 　　倒是有些私下的拜访，主要以商业贵族为主，他们派出了几支联合的使者带着礼物上门，名义上是感谢，但会面交流的时候若有若无的提了些关于“摄政对当前王国局势的重要性”“一个英明神武的领袖就是埃斯塔利亚的太阳，而天上是不能没有太阳，就像船只不能没有舵手”之类的话。 　　隐晦的表示：他们支持联军，支持艾尔，支持摄政。 　　当然，也可能谁掌握着“十万联军”，谁把持着摄政权柄，他们就支持谁。 　　这些商人嗅觉灵敏，隐隐察觉到部落兴师动众的介入“邻国”局势，艾尔又在南方大费周章搞肃反、废立教首之类的事，似乎不像口号喊的那样，不分种族，团结扛绿，共同守卫文明秩序，如此单纯。 　　不管结果如何，至少示好总是没错。 　　他们好歹比议会那帮脱离实际许久的家伙们聪明，至少，在国家生死存亡的关头，精灵就派了三千人过来打卡这个情况就表明了奥苏恩岛对南方王国事务的态度： 　　啊，人类又被绿皮打了（无关心）———好歹有些条约、贸易往来在，派几个人过去看看吧。 　　这样。 　　反而大费周章的去交流，讨好，反而对手握重兵，把持摄政大权的“邻居盟友”艾尔颇为冷淡。 　　其实也还好，至少态度还是不错的，要是他们和艾尔蹬鼻子上脸，太没有自知之明，哪怕精灵还没走他也会采取一些激进手段来让北方议会认清现实。 　　不过比起对隔壁精灵的热络，就属实有些打脸了。 　　把艾尔恼的跑去找精灵，邀请他们联合办一次阅兵，对他态度不错的精灵表示同意，最后艾尔拉着大军在铁王座坠落的战场遗址外，找了一处平地，搞了一出阅兵仪式———没叫比尔巴利人，倒是在城市里宣传此事，去观看阅兵的平民联军会发放一笔物资。 　　把北方议会搞得气急败坏，阅兵前三天才得知消息的他们派人来要求加入阅兵，并且要把场地改在比尔巴利城内举行，被米莎拒绝，回去后在会议上有议员怒斥艾尔，“无礼的异族僭主，淫荡的小个子屠夫！” 　　被学者议会的人传到了艾尔案前，倒让他感觉十分开心。 　　也算是出了口郁气。 　　同时艾尔也不是在比尔巴利干耗着，他一边派出部队帮忙重建工作，毕竟刷民心刷好感，而且一群老弱病残看着也确实可怜，他不会因为这点矛盾就坐视不理。 　　另一边艾尔也没把目光局限在比尔巴利周围，比起比尔巴利人如今全部精力都要投入重建和恢复工作，他麾下有的是人手可以奔走。 　　巴巴托斯领一军两万人马渡过托马斯河，沿着北方的卡塔比欧大道一路向东进发，凯尔萨斯也率领两万人向西，去收复西北地区被绿皮祸害占领的城市，也就圣路易斯和萨哈艮两座，代蒙特瑞已经被毁了。 　　抢在比尔巴利这个北方大脑恢复功能运作之前，抢先一步收复失地，能很大程度的方便艾尔在这些地区插钉子，争取民心。 　　同时东路军打着防范海盗垂死挣扎骚扰沿海的名义，一路东进，路过每一处据点、城市，都要宣示一番联军存在，摄政威严，大城则留驻人手，小地方则干脆以摄政的权威选择专门的吏员为联军服务，这些地区为了供给比尔巴利和绿皮的决战，已经消耗了许多人力物力，在战争胜利的消息传来之后纷纷弹冠相庆，此时见打着“王国军”旗号的军团过来，根本不会有任何一丝质疑和犹豫，纷纷以欢迎凯旋军团的待遇欢迎东路军。 　　巴巴托斯也在这个过程中发挥了自己先天的亲和力作用，雌雄莫辨男女通吃的魅力，又迷倒了一堆愿为裙裤下臣的男男女女，也正式向北方地区宣示了： 　　“联军—摄政”的权威存在。 　　在北方人心中先入为主打造一个“摄政—联军—王国正统”的概念，这样将来对艾尔掌握北地局势就有很大的帮助...... 　　归根结底，北方的事这么麻烦是因为他们不比南方。 　　南方被绿皮犁了一遍后又扶持傀儡政权这么个工具人，给艾尔一个非常好的由头去清洗，安插自己的势力。 　　北方则坚持抵抗到最后，硬要说都是“抗战有功”的功臣，艾尔不能冒然动手，必须要师出有名，一个很好的由头才行。 　　而这个由头，则必须要等到北方议会收拾完了屋子里的一堆事，兴冲冲的南下，去争权夺利，去抢夺宝座，去迈入艾尔专门为他们布置的陷阱后，才能到手。 第一百二十九章：双生兔女，瑞雯黛尔 　　巴巴托斯带着父亲给她的两万人一路东进，在艾尔带着狼女去沉尸塞底的托马斯河上钓食尸鱼的时候，经过了巴博扎、抵达了距离埃斯塔利亚北方第二大城市，维泽亚，只有一地间隔的阿奎扎诺。 　　此次东进，她的副手是兔人姐妹，和小马阿丽亚一样，被艾尔视为有能力（毕竟赫拉也是有‘能力’的话貌似初代子嗣里治理能力比大狼女低的也不多。）成为新设军团之主的两个候选人之一。 　　瑞雯和黛尔。 　　几乎从来不曾分离的双胞胎，艾尔考虑的时候也把这对姐妹视为不分彼此的双生一体来看待。 　　还记得曾经是两只非常安静，乖巧的小兔子。 　　艾尔钓鱼的时候会蹦蹦跳跳的为父亲采野菜，摘野花，抓小虫子做饵料，都是默默放在艾尔身边，也不邀功也不示好。 　　非常乖。 　　比某只大尾巴狼好太多了。 　　不过也是因为太过安静，以及从不分离的原因，艾尔和兔女姐妹的互动并不是特别多，毕竟非常乖，乖到基本不会出什么意外的双胞胎会让艾尔觉得有自己这个爹没自己这个爹貌似都一样。 　　因为过于沉默的性格，尽管在子嗣之中也算能力出众，但威望并不高，甚至不如天天打架、带着兄弟们打架、带着部下打架、背着父亲打架的赫拉。 　　存在感很低。 　　艾尔甚至回忆起自己当初貌似是想过让兔女姐妹来当第四个军团主的，但是转念想到其他事就给忘了，最后稀里糊涂点了一只恶（傻）狼（狗）上来。 　　在长成之后，和兄弟们一样，被艾尔委以各种事务，为父分忧，瑞雯黛尔姐妹沉稳心细，观察力细致入微的优点也展现了出来，兔女姐妹是一对敏捷性的战士，偏向刺客类，并不擅长正面作战，但在子嗣比斗之中，在森林里只是两个人联手就把狼女带着的部队全部淘汰，而自己甚至暴露在敌人面前的时间不超过两分钟。 　　最后两人一起对上赫拉，依靠地形隐蔽把后者急的咬尾巴，身上留下了多处代表造成伤害的标记，濒临被淘汰边缘后才暴种击败了两只小兔子。 　　所以赫拉在这点上很得艾尔放心。 　　子嗣之中凡是能让她讨不到好、打不过的，基本上能力都是绝对足够独当一面的。 　　属于是兄弟姐妹的磨刀石了。 　　之后艾尔逐渐发现这对小兔子的能力，在部落的军事改动中成立了专业的斥候部队“暗影之仆”后，将瑞雯黛尔姐妹作为这支精锐之军的统帅，为部落征战立下了汗马功劳。 　　汗马功劳这个词很广泛，严格来说整个部落军团哪支部队都配得上这个称呼，不过兔女们确实统帅着斥候部队，立下了许多战功，南征北战尚未逢敌手。 　　只是因为艾尔如今有着全知者给予的赐福原因，他总能料敌先机，所以情报这方面的工作似乎看起来就没那么重要了。 　　不然斥候部队的优势，就是情报的优势，就是战场上的优势，让对方瞎一只眼少一只眼，大脑被迟缓，思维被欺骗，己方就有了更多的可操作空间。 　　而阿丽亚相对来说则更类似于战将，由于过于崇拜人马娘的原因，她自己的行事风格高度COS艾尔养母，也可以说所有子嗣的“祖母”阿丽娜，在子嗣们之中声望倒是挺高。 　　让米莎和巴巴托斯分别带着小马和兔女们东西齐头并进，正是艾尔最后一次考验，他已经授意了长女和老三，前者带着阿丽亚有攻城略地的任务，就大量交给小马去处理，以观察成效。 　　巴巴托斯则是武装游行、和平进军，就让兔女们尝试结合此前内务部的经验，在北地设立机构分部，安插间谍细作等等，考验其除了战场之外的能力。 　　如果表现得都挺不错，满足艾尔心意的话....... 　　....... 　　“嗤~！” 　　瑞雯用匕首拉开了年轻人的脖子，鲜血四溅，空气开始灌入他的喉管之中。 　　年轻人抬起手挣扎了一下，黯然倒地。 　　瑞雯重新收起匕首，没入包裹身体的斗篷之中，巴巴托斯坐在椅子上，望着男人的尸体摇了摇头。 　　很快，沉默的侍从进入房间之中，将痕迹处理随后退去。 　　“救国会的激进分子已经跑到了北地。” 　　“大规模的人员调动，以他们现在的状况不可能全部通过传送，他们是通过那支殖民地舰队北上。” 　　靠在书柜上，披着斗篷，和瑞雯完全一样的打扮，光从外表上看你甚至无法分别两只兔女谁是谁的黛尔用平静的口吻诉说着自己的判断。 　　“父亲让我们尽可能的拉拢，掌握北地的势力———如果救国会捣乱的话我们该怎么办？”巴巴托斯忽然发问，一双漂亮，如同天空一般澄净蔚蓝的眸子望向自己的子嗣兄弟。 　　黛尔不说话，默默拔出了匕首。 　　巴巴托斯轻轻摇了摇头，将目光望向瑞雯。 　　而瑞雯则代表两人说出了她们的完全想法。 　　“我们，做我们的事，他们捣乱，我们支持，让他们闹大。” 　　巴巴托斯脸上浮起一抹笑意。 　　长久的相处，她早已习惯了兔女们的行为和交流方式，心有灵犀的双方时刻都能成为对方的嘴替，一个人做出的决定完全可以视作两人共同的认知，或是另一人的补充。 　　像是这次东进之途中发生的意外之事： 　　在南方被艾尔密切监视，借助袭击部落为灾民疗伤的救护之手人员一事大做文章，大肆打压的分裂后的救国会激进分子，通过一些手段，离开了艾尔严密控制下的南方地区，来到了被他们视作“王国最后抵抗力量堡垒”，尚未沦陷，被绿皮和野兽人任何一方控制的北国。 　　并且开始在这里进行他们的反部落反联军反艾尔活动。 　　巴巴托斯询问瑞雯黛尔姐妹对这件事的处理，瑞雯提出的是前面的处理方式，而黛尔拔出匕首则代表着最后的手笔。 　　“杀！” 　　巴巴托斯稍微扩展一下，就能补完瑞雯黛尔的方法： 　　让救国会的激进分子闹，尽管进行他们的活动，甚至扶持他们做事，同时把反部落，反联军的活动扩大，激进，而部落完全可以暂时忍气吞声获得受害者的身份； 　　北方和南方一样，利益受损和底层无关，反而平民会因此得利，他们还没被联军接管，而联军又有着拯救国家的深厚威望和优势，激进分子们闹事的根基不在平民，只有寻找中上阶层合作。 　　完全可以主动制造一些激进事件，比如排外、袭击野兽人、甚至袭击联军的敌对行为，让联军有理由大举介入其中，也让民众对救国会的看法败坏，同时还能通过支持救国会与否辨别出哪些是坚定传统王国派分子、哪些是观望的中立党，哪些是对联军持正面态度，甚至视为“正统”的效忠椅子，也可以说是效忠拳头派。 　　“那么......” 　　巴巴托斯站起身，走到黛尔面前，双手如闪电般探出！ 　　将身材只到她胸口下方的兔女夹住，抱起，在身前举起。 　　“这件事就拜托你们啦！” 　　“我还有父亲交付的艰巨任务，这次你们的考验啊，说漏了算了无所谓，反正你们好好干就是了！”巴巴托斯揉了揉妹崽的头，把斗篷掀开，露出躲藏在阴影背后那张精致可爱的小脸。 　　“真是的......这么漂亮的女孩，为什么要学凯尔萨斯整天披着斗篷啊？”实际上比自己的“兄弟”们根本大不了几天，完全同龄，只是先天种族天赋的问题导致一个看上去已经是高挑英俊的帅姐姐了，另外两个还是露脸就会被当做故作阴沉的兔人少女，甚至萝莉。 　　巴巴托斯和黛尔贴了贴脸，在兔女平淡，面无表情的可爱小脸上蹭了蹭，终于让后者的脸色出现了一丝变化，浮现了一抹绯红，然后哈哈大笑将黛尔放下，转身就要走出房门。 　　忽然看到瑞雯斗篷之下似乎做了什么动作，像是抬手，于是便想起什么似的小跑过去，一把抱住双子之子，如法炮制，抱抱居高贴贴，然后才心满意足带着完成了某种神圣使命般的愉悦离去。 　　而兔女们则留在原地对视，忽然齐齐抬手，抚上对方的脸颊，就像是照镜子般，瑞雯和黛尔不管是从外貌体征还是神情动作上都高度一致。 　　【走】 　　【好】 　　【开始准备】 　　【走】 　　无声无息的交流在两人之间发生，随后兔女几乎是并排着行进，打开房门，进入走廊，留下空无一人的房间和依然在忠实照亮屋内的灯光，悄然离去。 第一百三十章：现在是巴巴托斯的时间！ 　　东征顺利进行，巴巴托斯和瑞雯、黛尔姐妹带着军团一路来到维泽亚，此城是整个埃斯塔利亚王国北方的第二大城市，北方议会此前疏散的机关人员目的就是在此，在他们的计划中如果比尔巴利不幸陷落，那维泽亚就要肩负起最后的抗战职责。 　　维泽亚邻近邻国卡尔卡松，从维泽亚出发到巴托尼亚人的边境只有不到往来比尔巴利三分之一的路程，如果骑马昼夜兼程的话最多三天就能跑到卡尔卡松境内。 　　在距离卡尔卡松路程一半的地方还设立有一个加瑞斯贸易站，从陆上来的货物都要在此地中转，随着卡尔卡松封境自闭，也逐渐没落里下去。 　　北方人当时抱着的想法无非两种：一是继续抵抗，二是举家东迁。 　　比尔巴利沦陷后，维泽亚人能做出的也就这两种选择，投降是不能投的，比尔巴利如果抵抗到最后壮烈陨落，那维泽亚人也绝对不会苟且。 　　但是打又打不过，那与其白白牺牲，倒不如保存有生之力，把领地里的人民全部迁移到卡尔卡松境内，反正骑士孤僻归孤僻，固执归固执，总不至于对邻国最后的火种，一群无辜的难民举刀。 　　只要最后能复国，让他们做一段时间“卡尔卡松人”又如何？ 　　因为这一想法，维泽亚人同时做了两手准备，一边加固防备训练士兵，一边将大量的妇孺老幼送往东部的旧日贸易站加瑞斯，一旦绿皮突破到维泽亚城下，就立刻安排平民向卡尔卡松人境内转移。 　　在这样做好了最坏打算的悲观氛围之下，南方的横空出世的“摄政大王”举联军北伐，比尔巴利城外上演惊天逆转，大破入侵者军，拯救了整个王国的情报如同野火一般迅速的在整个北方蔓延，捷报传来的当时，传令的士兵跑死了三匹快马将消息带回城中，于是满城欢呼万岁之音此起彼伏绵延不绝。 　　城市议会于当日打开仓库，将囤积的物资放出，免费供市民们享用，因免于战乱和国家恢复而欣喜若狂的市民们四处去询问“摄政大王”的消息，有说“他”是野兽人酋长的，有说“他”是某个王国青年才俊的，甚至还有说是遇刺的城市亲王私生子的，得知父亲遇刺后才从殖民地赶回国内，便举起义旗恢复国家。 　　种种消息，都传的有鼻子有眼的，又得知关于“摄政大王艾尔”的一个关键情报： 　　艾尔因为容貌太过美丽，担心自己不能震慑敌军，于是便时常带着面具，以铁面示人。 　　就找来城内的画师赶制了一幅“艾尔平戎图”，画面上是一个英气十足，带着铁面具的男人骑着骏马，站在丘陵上眺望远方的大平原，身后簇拥着许多将军士兵，文官教士，平原上则是士气高昂的方阵军团在向前推进，丢盔弃甲的绿皮抱头鼠窜。 　　然后赶制了许多幅，几乎每条街道上都必有一处专门的画龛，展现“摄政王于比尔巴利大破绿皮”的英姿事迹。 　　甚至不管贵族平民都争先恐后的购买，赶制，以自己家中能有一副“艾尔平戎图”而自豪。 　　于是等到巴巴托斯和兔女姐妹进城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满大街欢迎的市民队伍里举着的一幅幅埃斯塔利亚传统贵族模样的青年男人带着一大帮子埃斯塔利亚人在城外击破绿皮的画像。 　　等到本地议员代表自豪的向巴巴托斯介绍这幅画的内涵，来历后，巴巴托斯才明白原来画上那个青年贵族画的是自己父亲。 　　觉得非常有趣的她就故意问议员：“这画上怎么没有我？” 　　她翻身下马，摘下面具，从看呆了的议员手中接过那副据说是“初本”的“艾尔平戎图”，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后指着艾尔身边的一个空隙说道： 　　“就在这，我当时就站在这个位置。” 　　议员为羊女的容貌震撼，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巴巴托斯就把画拿给兔女姐妹看。 　　“是不是，我当时就在这！” 　　瑞雯点了点头，黛尔扫了一眼画作，没有说话。 　　人群之中突然跑出来一个不修边幅的沧桑男子，跌跌撞撞的冲出卫队的阻碍，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卫兵以为有刺客，当下就要把这名男子抓拿，但后者却拼命挣扎的同时大声吼道：“我是画家！我是画家！这幅画就是我的作品！” 　　议员仔细端详了一番男人，然后才确定的点了点头，卫兵这才将男人放开。 　　男人一双眼睛瞪的如铜铃，带着血丝，蕴含着强烈的狂热盯着巴巴托斯的脸。 　　“大，大人！我没有见过摄政王的真容，画出这幅画全凭个人想象，一直感到不安，生怕冒犯。” 　　“如今见到您的脸，才知道传说摄政王容貌妍丽，宛如天神是何等境界！请允许我现在为您画像，我会将您加在这幅画上！” 　　巴巴托斯哈哈一笑，觉得这个画师实属有趣。 　　巴巴托斯除了头上的羊角之外，其他地方和人类并无区别，与凯尔萨斯一样，而因为她的相貌和身份，几乎所有人都忽视了这一点。 　　他们默认传说中的“摄政王艾尔”是王国人，而据说是摄政王“女儿”的巴巴托斯头上长角，算是很明显的野兽人特征，却又不觉得奇怪，这件事本身就够稀奇的了。 　　于是她也不忙进城，一边吩咐士兵维持秩序，一边建起临时高台，自己坐在上方，让画师画像，一边又宣称拯救了王国的摄政王女儿如今就在城门处，巴巴托斯容貌和艾尔相似，那些想知道，好奇艾尔是什么样的人都可以来亲眼一睹，由此联想。 　　于是来满足好奇心，同时过一过眼福的人越聚越多，巴巴托斯很有偶像气质和天赋，不是单单在那发呆，干脆临时扩宽场地，开始接见起了民众。 　　回答维泽亚人的问题，为市民答疑解惑，还表示她身后的这支打败了绿皮的军团，会驻扎在北地，连续不断的清缴被打散了的绿皮溃兵，以及巡逻海岸线，驱逐海盗保护人民的安全云云。 　　不时还从台下点起一些人上台交流互动，聊天谈话，赚足了民众的好奇心和好感。 　　就在画师刚刚画完了人像，正心满意得，感到自己这次回去重新修改画作，一定能更进一步，让这幅画的影响力再上一个台阶，到时候埃斯塔利亚国内南北两开花，甚至名气流传到海外去，从此青史留名的时候，一群预谋已久的人却突然冲出了市民的队伍。 　　“暴君的走狗！屠夫的女儿去死！” 　　“驱逐伪摄政！恢复城市亲王血脉！” 　　“杀光野兽人！王国是埃斯塔利亚人的王国！” 　　他们拿着短铳火枪，朝高台之上射击，而巴巴托斯反应迅速，一把抱住身边那名踮起脚向她献花的小女孩，又一把抓住带着小女孩上台的她母亲，跳下高台，避开了射击。 　　而刺客们则在被卫兵和被突逢大变震惊，随即便是无比愤怒的市民们抓住之前又朝高台上投掷出了一些简易的炼金炸弹，将高台炸碎，同时也波及了十几名市民。 　　爆炸造成的碎片和冲击更是让上百人因此受伤。 　　一场好好的欢迎仪式入城大会，就变成了一场血案。 　　五名袭击者被俘虏，险些被愤怒的市民们当场打死，巴巴托斯将怀中的母女松开，一声怒喝： 　　“全场肃静！” 　　智角兽和总算可以光明正大加入部落阵营的一些属于学者议会的法师纷纷释放了重力、沉默法术，让嘈杂的会场瞬间安静下来。 　　“立刻医治伤员！审问刺客———我不进城，就在城门口驻扎，袭击者们要来就直接来找我吧！不要伤害到了王国的子民！” 　　“朋友们！很抱歉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为了你们的安全起见，请你们尽快回到各自家里去吧，不值得为了一张脸而被敌人所害！” 　　巴巴托斯又冒险登上了挨了炸弹已经有些摇晃的高台，对着市民高声疾呼。 　　被袭击搞得脸色苍白，回过神来勃然大怒的议员冲着人群怒吼： 　　“滚出来！下水道里的老鼠！你们滚出来！” 　　巴巴托斯伸出手压了压，示意议员不要这样，转而看着在今天，在这座城市欢迎她的民众，沉声道：“朋友们，听我说，请听我说。” 　　“我的父亲，并不是一个纯粹的埃斯塔利亚人，他的身世复杂，离奇；而我，如你们所见。”巴巴托斯指了指自己头上的那对羊角。 　　“我更是并非一个狭隘定义上的‘埃斯塔利亚人类’，也许你们都见过，也许你们接触过，也许你们的邻居中就有，我是一名身上至少带着一半野兽人血脉的混血儿。” 　　气氛有些嘈杂，但很快就有了高喊： 　　“那有如何！阁下！您拯救了王国！您保护了我们！我们尊重您，我们敬爱您！” 　　于是很快思考的民众都接受了这点，纷纷振臂高呼：“我们敬爱您！还能有您的父亲！” 第一百三十一章：拥护摄政！ 　　巴巴托斯见气氛起来了，继续说道：“但我的父亲时常教育我一件事，他教育我对这片土地的热爱，教育我，我们，和你们，森林里的部落和森林外的民族，并没有本质上的不同！” 　　“一千年，一万年，从最早古民在这片土地上活动以来，我们就一直在这片土地上定居，共存共处（指混沌野兽人战帮日常烧杀劫掠），我的父亲教育我们，要对一切苦难，一切不平视为发生在自己身上，并竭尽所能的伸出援手；何况我们有着共同的起源。” 　　“正是在这份共同的联系所号召下，灾难面前，我们联合！我们团结，我们共同对抗来自蛮荒的邪恶敌人！” 　　“我们在他的带领下走出森林，向十倍于我们强大的敌人发起进攻，为了公义，为了秩序，为了共同的宁静，为了我们共同的和平生活......” 　　“在这个过程中......” 　　“我们团结，奋斗，血战到底......” 　　“牺牲，奉献......” 　　“我依然记得......” 　　“玛格丽塔人民的热情，他们将王冠带到我父亲的面前，请他戴上，他拒绝了，南方之鹰阁下便说：‘此即民众的意志，而人民是国家的主人，国不可一日无君......既戴王冠，必承其重，当今天下，又有谁能担此重任？’” 　　“于是我的父亲向南方人民，也是在向北方人民发誓，他将承此重担，砥砺前行，为捍卫南方世界，守护南方人民血战到底，至死不渝。” 　　“但是，因为程序问题———北方人民的代表没有在场，所以他坚决拒绝了提议他加冕为王的请求！所以力辞不受，坚持以‘为人民摄政’的名义，统合全国抵抗力量，以便集齐大军北伐，拯救国家。” 　　巴巴托斯在维泽亚城门处的演讲，让场内一片寂静，聚集在此的市民瞪大双眼，竖起耳朵，生怕听漏了一字一句。 　　通过巴巴托斯的讲述，他们仿佛亲眼看到了一位天纵之才却又生世坎坷的英雄，在国家破碎，风雨飘摇的时候是如何忧国忧民，背负着部族的期许，数百万人的性命前进，南征北战数载，收复了半壁江山，在满城人民的欢呼之下又以高尚的品德拒绝王位，拒绝止步于当前的欢呼和赞誉之中。 　　而将全部的精力和意志投入到解救另外一半仍在饱受绿皮侵害，仍在经历战火荼毒的人民之中！ 　　这是何等完人！ 　　生世坎坷（艾尔一直有意在埃斯塔利亚人之中传播自己“埃斯塔利亚人之子流落野兽人部落被抚养长大然后成为领袖”的传说），却又紧密的联系着两个文明的一举一动。 　　他爱部落，那是他成长的地方，他爱野兽人，那是他的部下、战友、追随者；他也爱王国！埃斯塔利亚的某个城市，某个乡村是他出生的地方，他也爱南方人民，因为他们是他的同胞！是他的族裔！ 　　怀着这样强烈的情感和责任，促使他带着自己的部族走上战场，面对强悍的敌人一次又一次的发起进攻...... 　　...... 　　“？”艾尔抓着老四甩来甩去的大尾巴，皱着眉问道：“四啊，你是不是掉毛了？” 　　赫拉抱着后腿啃的动作一下子就僵住了，想了想，不确定的回答了小父亲的疑惑： 　　“没，没有吧。” 　　“算了，你小心别吃进肚子里就行。” 　　艾尔摆摆手，然后望向凯尔萨斯，老二吃饭的时候也放着本书在旁边。 　　“二啊，爸让你找的那些人都找到了吗？” 　　“有一个人所在的城镇遇到绿皮袭击，已经死了，还有七个人，两个了无音讯，应该死在了战乱里，四个跑到了维泽亚，一个人已经渡海逃往巴托尼亚了。” 　　“那行，我待会老三发个消息，让她想办法把这群奸商给我弄到手。” 　　艾尔拽着鸡腿撕下来一块肉，然后把鸡腿塞给坐在他旁边的大狼女。 　　腮帮子鼓起，用力地咀嚼着。 　　“他妈的奸商北方佬，敢扣我的人！” 　　“当初就说了要拉清单，别以为躲过了绿皮这事就算完了！”艾尔恶狠狠的说到，当初让部落民去北方埃斯塔利亚人的聚集地、城镇里交换森林里无法生产的工具，必需品时被敲诈勒索，甚至人和货一起扣了的事是艾尔少有的吃亏经历。 　　连绿皮大军都不能让他忍气吞声———这里艾尔选择性忽视当初去“拜见”大军阀“乞请罢兵”的事了。 　　位高权重如教会之首，南方之鹰也是说废就废了，连玛格丽塔的战争女神巨像艾尔都敢月牙天冲。 　　这几个奸商坏吏让艾尔记了这么久，也实属难得。 　　“部落和王国合并，野兽人要和人类亲如一家，这样才能团结起来，共同应对未来的挑战———谁不一家亲，我就杀他全家” 　　当然嘴上是这么说，艾尔肯定是做不出留发不留头那种情况的，最多将来就是流放、圈禁劳动改造一下，艾尔有时候下手果断，但有时候还是很心慈手软的。 　　“人头不是韭菜，割了还能长出来”。 　　...... 　　“摄政王！贤明啊！” 　　城门处，一名白发苍苍捧着书卷的老学者带着颤音喊出了这句话。 　　于是又是一阵“摄政王贤明！”此起彼伏的呼喊。 　　巴巴托斯满怀热情的演讲，迅速的稳定了发生袭击带来的人心不安，并直接指出了袭击者们的目的： 　　“他们是南方的一个组织，在我父亲征战的过程中曾经和他们进行过不少合作———但随着玛格丽塔的解放，南方人民的热情为我父亲获取了摄政的权柄后就都变了。” 　　“他们认为我的父亲是想要为自己获取王位，而他们也许是希望推举一位土生土长的南方贵族俊杰作为亲王———在绿皮和海盗的威胁还未完全离开我们的海岸线时，他们的人就在城市之中喊出让联军滚出埃斯塔利亚人城市的口号，并且坚决不接受由南方之鹰教首亲自代表全体埃斯塔利亚民众赋予我父亲的摄政权柄。” 　　“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因为我们毕竟同属一个国家，是可以并肩作战对抗敌人的战友，然而他们对王位的诉求是如此强烈，以至于坚决不能接受我的父亲哪怕是代理一段时间的权柄，他们甚至派出人手去袭击我们为难民救治的教士！” 　　“南方人一贯这样！他们就想让亲王的屁股永远坐在他们的城墙上！”人群中传来愤怒的指责，维泽亚人，至少是在现场听到巴巴托斯演讲的民众已经变成了短时间内的艾尔狂热拥护者，尤其是这场袭击以及背后的那些矛盾还可以朝“南北对立”上靠的时候，北方人先天就对“南方人想要控制亲王大位并且不惜迫害对手”这种事感同身受。 　　就想他们默认艾尔是个埃斯塔利亚人一样。 　　当艾尔的女儿，超有魅力的巴巴托斯站在维泽亚的大门对市民讲出上述那些，隐隐将艾尔形容成为一“劳苦功高，对国家和民众有无与伦比功绩，品德高尚，拒王位不受———却依然遭到南方极端本土派分子敌视，侵害”的受害者后，更是让维泽亚人直接又把艾尔当做了一位“北方人”。 　　“审判他们！把他们赶出去！维泽亚不欢迎这群南方走狗！北方人绝对支持摄政王！” 　　“审判南方走狗！支持摄政王！” 　　很快，声音就高度的统一，巴巴托斯见时机成熟，就立即命令清查救国会激进派的行动开始，同时通过授意维泽亚内部一些已经被联军控制的人开口发声，提议派出一个全民代表团去比尔巴利面见摄政王，带去维泽亚人对艾尔的支持，同时听听摄政王的打算，很快提议得到了通过，三十名来自各行各业各个阶层的代表在居民的欢送中登上马车，朝着西方的比尔巴利一路进发。 　　而巴巴托斯则带着瑞雯黛尔姐妹进入了维泽亚城的米尔米迪亚神殿，公开是参拜女神。 　　但实际上，随着神殿大门关上，巴巴托斯和瑞雯黛尔走到了神殿深处的房间之中。 　　一名打扮的妖娆无比，几近全裸的女子正跪在地上向着一座姿势艳俗的雕像祈祷着。 　　戴着羽盔，手拿长矛，这些关键因素可以看出应该是米尔米迪亚女神雕像，但实际上和女人一样，近乎全裸，一边做出投矛动作，一边左手按在胸前，似乎在揉弄乳房的淫邪女神雕像。 　　任何战争教会的神官，哪怕是此前的忒弥斯大修女那样另类的教义，恐怕光天化日之下看到后也要怒斥一声：“何等的亵渎！” 　　但在这间密室里，却丝毫不见特殊。 　　因为这房间里要说靡靡之色，多的是比雕像还淫邪的东西。 　　木马、双头龙、拘束椅、人形玩偶不过裆部和额头上似乎塞了根棍子...... 　　巴巴托斯皱着眉看着屋内的场景，感到不悦。 　　她虽然也喜欢玩，四母之中和欢愉那边相性高一点，但也是那种正常的，吃喝玩乐序列的那种， 　　大修女这一派的玩法，让巴巴托斯非常反感。 第一百三十二章：艾尔的处女 　　不过巴巴托斯性格相对温和，对欢愉修女的放荡作风感到厌恶，但她不会在这个双方共同合作，为艾尔的伟业服务的时候把不满挑出来。 　　她也只是对房间里淫靡色欲的场景布置视若无睹，和祈祷的裸身修女谈论关于维泽亚城的安排。 　　原来大修女在被“截胡”了孕育神子艾尔的凡人母亲身份后，虽然气愤的发狂，却也只能无能狂怒，然后欢愉也没给她下更多指示，就让大修女继续留在北方发展势力，为将来做准备。 　　于是大修女就利用自己被钦点来做扩张米尔米迪亚教义，开设独立神殿，“爱情派”的机会，用自己的威望和能力蛊惑了不少北方教会的女性神职，又举行了多次私下的堕落仪式，简称银趴。 　　把一大堆修女神官给腐化，用巨大的欢愉和侍奉黑暗主人的回报使她们最终走向堕落，成为了一个扎根在战争教会阴影面的混沌教派，而大修女也应该是所有战争女神的高阶神职里最早察觉到女神发生意外的，她在米尔米迪亚的神殿、圣像前搞堕落仪式都不是一次两次了，米尔米迪亚要有灵的话早就护教圣武士踹门来剿灭混沌分子。 　　根据大修女的交代，整个埃斯塔利亚南北，知晓她身份，被她亲自引导，拥抱黑暗的堕落者，共有六十六人，而这些人所辐射控制的信徒，只算已经可以归属到混沌分子一方，就是艾尔下令，他们马上就能揭竿而起或者想方设法在各地搞事的，也有几百人，各个阶层都有。 　　六十六，听起来就很色孽，不过这个六并不是欢愉和色孽的圣数6，而是代表艾尔的六芒星。 　　这些堕落神职都和大修女一样，准确来说，侍奉的主人是“永世神选艾尔”，不过在艾尔的征召发出之前，她们算是挂靠在神选亲妈，大欢愉者的体系下。 　　双重编制。 　　并且也许是冥冥之中感知到了自己未来主人的喜好中有着“独占欲”这个属性，大修女很谨慎，尽量把触怒她心心念念想成为其母亲的主人的风险降到最低。 　　她对选中的优质女性教徒，就会将对方作为“未来侍奉神明共子，永世神选”的女奴预备，保证对方自这以后的身体纯洁，不被其他雄性触碰。 　　于是整个大修女控制的教派核心层就都是一些百合修女，她们日常的堕落仪式就是互相磨镜子，双头龙，在对方身上磨炼侍奉黑暗之主的技巧，堪称大型百合现场。 　　当然，大修女拉人也不只是单纯的靠肉欲，像是创作、演出、追求爱情、单纯的渴望幸福......等等，大欢愉者的领域无声无息的在埃斯塔利亚北国的地下蔓延着，为艾尔培养出了一批足够忠实，但可能不一定可靠的混沌分子。 　　比如维泽亚，城市议会之中就有二十几名出身各行各界的议员是被大修女所腐化了的，而整个维泽亚也才只有八十几人有议员身份，原因是大修女预料到比尔巴利人靠自己的力量大概率无法抵抗绿皮，她也不知晓艾尔能不能来得及拯救这座城市，于是就安排手下那些混沌分子朝东迁移，尽可能的为艾尔在比尔巴利沦陷后，埃斯塔利亚人最后的抵抗力量中扩大话语权。 　　艾尔得知后很是欣慰，握着大修女的手称赞她“有功”，把美艳女神官淫熟的身体激动的乱颤，差些在艾尔面前控制不住。 　　不过艾尔看人下菜，大修女把成为他“母亲”视为最高恩赐之一，那他自然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把这个奖励给出去，甚至到现在随叫随到放在嘴边张口就能吃下去的美肉，他也没有去透，而是专心致志的驱使大修女这个优质事务官为他办事。 　　大修女要是知道艾尔和太太那几个凡人女子在床上透透乐的时候什么母子play都玩过不知道多少次，不知心里是不是会嫉恨的发狂。 　　出发之前，艾尔就指示巴巴托斯要和维泽亚内部的混沌分子合作，这些都是他们自己人，用的好就是事半功倍，要是放在那里不管，就是白白浪费了大好资源。 　　艾尔没有（没敢）去混沌正式挂牌上市，他只能说是在凡世的半神，潜在的未来神明，和真正的混沌诸神还是没得比，比如大修女那样“先圣而生”，在他诞生前蒙受感召的先知类人物，艾尔就没办法得知他们的位置，在干什么，干了什么。 　　相对的，他们除非看到六芒星大旗，或者和大修女一样被四母关注到，也是蒙头瞎转找不到组织。 　　虽然埃斯塔利亚内的的混沌分子，除了学者议会就是忒弥斯大修女，都属于已经联系上中枢的分支，但艾尔担心巴巴托斯东进出现混沌诞生四神初立以来，最长久最永恒的事情： 　　混沌大混操，四神阵营互相Waaaaagh。 　　所以在这点上是千叮万嘱，而巴巴托斯自然会乖乖听从父亲的安排，她本身性格就偏日子人和乐子人的结合，和谁都玩得来，没那么多立场偏见，这也是艾尔让巴巴托斯往东的原因，巴巴托斯的能力也许不如长女米莎全能，但亲和力这点事点满了的。 　　包括艾尔亲自授意她：“别把你爹我的出身当多么神圣多么庄重的圣律，我一睁眼一闭眼就从塞雷斯汀肚子里钻出来，当天把扎肯弄死，又被阿丽娜捡回去，我不是野兽人，也不是人类，你们体内有我的血，也别那么在乎这种事。” 　　“你爹的国家是不分血统种族的，能做事的都是好国民！” 　　然后吩咐巴巴托斯，如果遇上合适的时机，可以干脆主动在北方把已经在南方地区传播很广的流言坐实。 　　“我，艾尔，一个埃斯塔利亚人出身（震旦血统？）的遗孤，被遗弃到森林里，然后被野兽人部落抚养长大，后来放不下对外界祖国的强烈热爱，带着部族走出森林，保卫南方世界，保卫南方同胞！” 　　“就这么跟他们讲，记得安排几个人烘托气氛，人们对第一次见到的东西都会形成惯性，当他们接受了这个观念之后，自然对部落王国合并，我加冕登基没什么毛病，还会和南方人一样，觉得是‘王国吞并了部落’‘大多数融合很少数’，占了大便宜。” 　　巴巴托斯也把这件事记得很深，包括救国会的激进分子袭击一事.......严格来说，属于他们已经提前知晓，但并没有防备，甚至暗地里推波助澜，促使这次袭击发生的郑伯克段于鄢。 　　不过正正好好，给了她把艾尔摄政的名分、以及出身的正统性等一些非常关键的问题给弄好，坐实的机会，一切尽在这掌握之中。 　　裸身祷告的修女地位也并不低，算是大修女这一个教派中地位比较高的几人之一。 　　她的职位是“侍奉导师”，负责教导和灌输那些投身侍奉黑暗之主艾尔的女子们的侍奉技巧和感受与带去欢愉的能力。 　　艾尔还不知道大修女给他搞了这么个后宫银趴团出来，大修女见到艾尔后倒是提过自己手下有一帮人对艾尔无比狂热，无比渴望侍奉神明之子，未来的黑暗之王......但艾尔以为就是一群狂热想被他草，或者草他的欢愉分子，拒绝了大修女召回这支“艾尔的处女”的提议，让她们继续在各地潜伏，为部落大业发光发热。 　　整个维泽亚大修女发展出来的混沌分子基本就是这名律法导师和另外一名负责行为准则，规范的“律法导师”领袖。 　　巴巴托斯没有花多少时间就和侍奉导师谈完了后续的安排，选择离开，这些狂热的艾尔信徒们本来以为在部落大军打到北方后就会把她们召回，从此在她们的黑暗主人身边极尽侍奉，但大修女让她们留在各地继续潜伏的命令传来后很多人和被截胡的大修女一样痛苦万分，认为这是主人对她们工作的不满，这段时间各种仪式、密会的频率大大加快，正在以倍于从前的精力和热情发展势力，争取早日获得主人的满意，从此能够去到艾尔身边。 　　巴巴托斯对此感到不是很开心，但她不会发表任何看法，虽然不喜欢处女宫的人这些沉迷欢愉的堕落，但她们既然是专心侍奉她父亲的仆人，她就会予以基本的认同。 　　凡事往好的想，也许她的小父亲并不会因为自己有这么一大群自我调教的非常完美的女仆，堕落前或是身份神圣、高贵，或是普通出身的民间遗珠，平民美人。 　　而沉迷酒色，色，色，色...... 第一百三十三章：搞乱他们，西方的战事 　　对维泽亚的控制方式就这样在巴巴托斯和修女侍奉导师的密室交谈中敲定。 　　她们决定趁着城内民心目前一片火热，都站在联军一方的时候，再“制造”几起“保王派”分子引发的激进事件，引起公愤，彻底将已经从救国会中分裂出去的以创始人斗士“哈灵顿·公牛”为首的排外派、保王党，在维泽亚及其周围地区不受欢迎的情况坐实。 　　因为袭击部落的治疗者一事，艾尔获得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对这些一直在他内务部的蓝帽子监视下的排外分子们动手的理由，在南方一口气逮捕了上百人，而且都是偏内部的中坚成员，其他像是那种去沙龙开个会打个嘴炮，键政一下的敲打一下就放过了。 　　但是这些人基本都是送到匹娜森林去“劳役”，给他们丢掉一个废弃的据点让他们在里面自由发展，每天要为填饱肚子考虑的人是没工夫去想王国、正统、大义之类事情的，同时处于部落牢固的基本盘之中，也基本不存在逃出森林的可能，以后除非这些人改信加宣誓效忠，否则是没可能从林子里出去的。 　　但是艾尔并没有一棍子把保王党给打死，像是他们的领袖，斗士·哈灵顿，蓝帽子就故意把他放走，让他逃亡邻国提利尔，他身边跟随的还有近百人，其中有好几个都是联军安插进去的间谍。艾尔认为，像这种半公开的反对者们抱团聚在一起反而更好处理，如果拿下他们的蛇头，到时候散的到处都是反而脱离了掌控。 　　并且以哈灵顿为首的保王党们，属于典型的机会主义、冒险主义，甚至搞恐怖袭击那一套，指望这样的人成事，除非米尔米迪亚能干翻四母然后亲自下界给哈灵顿加赐福，否则绝无可能。 　　他们搞袭击、刺杀那一套反而容易造成误伤，给无辜民众带去伤害，让民心更加的倒向艾尔一方，毕竟一个实实在在驱逐外敌，保护他们，并且正不断带着他们恢复安定生活的贤明统治者和一个只有虚无的“王国正统”名分的下水道组织来说，孰优孰劣一眼就能分出。 　　保王党在南方无法公开活动，理论上，因为这是艾尔以摄政名义和南方之鹰做出的双重裁决，而比尔巴利也是承认了新教首和艾尔摄政的，所以在北方，那些流亡到此的保王党们也是“戴罪之身”，不方便公开的活动。 　　巴巴托斯和修女对保王党分子进行污名化，倒也不全是空穴来风，凭空捏造，因为被艾尔一拳砸散后人手稀缺，这些家伙还犯了一个大错： 　　天真！急于求成！ 　　几乎是来者不拒，联军的人轻松的就混了进去，并且几名被控制的议员也故意向他们靠拢后如今也坐到了偏上层的位置，可以说他们的大部分消息对艾尔都是单向透明，这种情况下要搞斩草除根是很容易的，但兔女姐妹的做法更加阴狠。 　　让那些混进去的人煽风点火，把保王党的路线朝冒动上引，这是看起来轰轰烈烈，实际上非常浪费有生力量并且败坏声望的。 　　比如那天入城巴巴托斯遇到的袭击者，四人之中有一人实际上就是安插进去的奸细，但误伤了民众的炸弹却并不是他丢的，为了怕太明显事后让组织看出不对，他投掷爆炸物的时候都是尽可能奔着高台去仍的，结果同行队友扔出的爆炸物反而把维泽亚市民给误伤。 　　再加上，北方天然就对挑起内部冲突，引发南北对立的玛格丽塔感到不满，再把此前南北争位的矛盾引入进去，塑造一个又被南方人为了王位排斥迫害的悲情英雄形象，是艾尔在北方民众心中取得支持的极大优势项。 　　比尔巴利以东的地区可以通过温和的手段，权谋解决，那西边的圣路易斯则只需要简单的刀兵就足够了。 　　阿丽亚和米莎领着部队沿着海岸线西进，距离只有巴巴托斯和瑞雯黛尔姐妹东进到维泽亚的三分之一，以常速行军也只用了一周不到的时间，就兵临圣路易斯城（港）下。 　　绿皮败兵在攻城战中撤退，登上船只跑路之后，这里是它们的一个主要据点。 　　因为艾尔北伐把殖民地来的支援舰队也拉了过来，他大军出匹娜，舰队就以被米莎和凯尔萨斯第一第二子嗣联军收复下的玛茹斯为据点，开始朝北行驶，沿途拦截、击沉那些海盗舰队，也很是爆发了几场大战，双方互有伤亡。 　　虽然这支并不是倾全埃斯塔利亚人殖民地之地，估摸着只有一半左右的舰队并不能说在海面上完胜为了这场战争准备了许久的海盗、绿皮联合舰队，但也让萨图沙人无法再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的掌控埃斯塔利亚的海洋。 　　海盗想南撤的话，首先要面对的就是这支上层虽然各自怀着打算，但从军官到水手，无一不是满怀怒火，怀揣着护国战争的激昂士气回到本土的殖民舰队，冲破他们的阻碍之后，也并不是说就高枕无忧。 　　往南，再往东，沿途全是坚壁清野的敌对势力控制区，南方地区的海贸基本暂时停止，每座城市的港口都在修建炮台和岸防工事，海盗基本没有上岸补给的地方，如果去攻打城市劫掠补给的话，又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人力，实在非常头疼。 　　于是很多海盗干脆直接散伙，反正大战已输，在绿皮占领后的新国家里坐二把交椅，享有一个“海盗国家”的美梦眼看着是破灭了，很多人也根本不想，或者说不敢在这个时候回萨图沙去，因为不管如何，艰难赢得胜利后的埃斯塔利亚人势必是会向那座号称“自由城邦”，实际上是各种三教九流的家伙们庇护所的近陆岛屿发起复仇远征的。 　　干脆全船上下商量一会，就想办法凑一批补给，偷偷摸摸出港，朝着无尽的浩瀚洋航行———我跑路啦！ 　　因为海盗本身就没有一个有绝对权威的领袖，是无数大大小小舰队战团们见有利可图拼凑而成的联合，一旦被外力重重打击，一哄而散是很正常的事。 　　导致不少绿皮干脆就被困在了圣路易斯城无路可去，很多海盗打着各种理由拒绝再运载这些曾经个自己创造了无尽的混乱和掠夺财富机会的绿皮盟友，城内现在经常爆发火并时间，绿皮和绿皮的内斗，海盗和海盗，海盗和绿皮。 　　在比尔巴利战役之后就了无音讯的大军阀并没有来到圣路易斯，似乎已经随着它可怕的大军就此消失了一般，剩下的绿皮由三个boss统帅。 　　一个叫光头·野兽的黑兽人亲卫队长，一个叫坦克·大骨棒的绿皮战将，一个长着两颗脑袋的怪物阿兹莫·汗率领着地精和残存的骑兵部队。 　　其中实力和地位最高的自然是黑兽人亲卫光头，按理来说绿皮的社会结构不大可能出现这种三足鼎立的情况，最多是一个先知萨满服务于一位大boss，但因为光头认为老大依然是大军阀搞毛亮·飞龙，它不能代替大军阀独揽大权，所以从剩下的残兵败将之中选了两个能打的，好像没那么咋咋呼呼野心强烈的上来三巨头，它也能替大军阀压制的住。 第一百三十四章：最后一战 　　聚集在圣路易斯周围的敌人数量远多于米莎和阿丽亚的部队，至少也有接近三倍，也就是六万人左右，不过战力和作战意志都存疑。 　　海盗们想保全自身，留下来的还没退去的大多也只是在观望，绿皮有心酣战，但是实力已经大大不如以前，铁王座坠落造成的毁灭冲击摧毁了它们大部分的士兵，现在龟缩在圣路易斯周围的不过是一群残兵败将罢了。 　　阿丽亚负责指挥这场战役，她并没有直冲冲的，像她一直以来效仿的阿丽娜那样带着部队A上去，而是先采取围而不攻的战略，部落的颅骨魔炮、埃斯塔利亚人的加农炮每日持续朝港口和城墙倾泻火力，又不时击鼓扬旗，佯做攻城，实则虚晃一枪，让城内的敌军风声鹤唳，又不得不被牵着鼻子走。 　　直接导致这几天下来，跑路的船只翻了几番，甚至有大白天的直接扬帆出海逃亡的情况发生，以前都是在夜晚好歹有个偷偷摸摸的模样。 　　从比尔巴利战败撤军到现在，光是跑路的海盗就有近万人，大小船只数百，因为直接南下风险巨大，只能绕路浩瀚洋深处，补给是个大问题，海盗们可不是没什么道德良知队友责任感，但凡有机会跑路前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反正上船之后就各安天命，导致圣路易斯城内的补给也出现了大问题。 　　好在绿皮占领此地的时候把全城民众驱赶为奴，或是随军出战，或是沿途输送物资，留下来的大多也想办法跑入丘陵之地躲躲藏藏，不然可以预见缺少粮食的绿皮绝对会把满城百姓当做肉粮。 　　阿丽亚一边陆上围城，一边海上也没闲着，她通过在一旁当教练陪考的米莎，以联军的名义联络了在西部海域搜捕拦截零散海盗的殖民舰队，命令他们北上参战，解放最后一个还被控制在敌人手里的城市。 　　送上门的战功让舰队上下都十分振奋，因为地面上艾尔赢的太快，而海战没有决定性成果，敌人的联合舰队依然实力不容小觑，所以殖民舰队的指挥们并不是很想去和败局已定的敌人舰队血拼，而是存着保存实力的心思，以“拦截敌人撤军航线”的名义，一直在西部海域逡巡。 　　本土舰队全军覆没，以后重建海军势必是要依靠他们这些赶回来虽然没赶上几场战役，但报国职责是尽到了的殖民地舰队，要是和海盗拼输了，或者伤亡大了些，那都是以后的资本，没人想丢。 　　等到小马召唤的时候，他们才发现随着海盗不断出现脱离军团，恢复游荡的情况，残留的敌人舰队实力已经大不如前，只要发挥正常，就很难和他们抗衡。 　　而解放“最后一个沦陷地”的功劳就摆在他们面前。 　　以及对划水了一整场，总得干点正事的心理，这支同样是由大大小小的殖民地、自由港出人出力组成的联合舰队没有再犹豫，同时也是害怕因此惹怒那位“摄政王”的子嗣，他们速度麻利的北上，在围城的进行的第五天就出现在了圣路易斯港口外的海平面上。 　　随后，海陆两个方向同时发起了强攻。 　　而在联军的攻势开始之前，城内的敌人实际上就已经发生了一场内乱。 　　忠诚于大军阀的黑兽人战将，军阀亲卫，光头·野兽被另外两名自己挑出来一起统帅剩下部队的绿皮战将坦克和恶怨地精领袖阿兹莫·汗联手背刺， 　　因为光头忠诚于已经失踪大军阀的事在另外两名绿皮看来简直无法理解： 　　一个战帮只能有一个说一不二的老大，这是绿皮的社会结构，光头把它们抬起来，并和自己放在相同的位置之后，它们自然而然的把这当成了分家产的行为，并很快把自己的地位也视为独立的绿皮军阀，而光头坚持忠于大军阀，想要坚持最后一个大军阀交给它的任务： 　　就在这，守着这座人类虾米的城市，这让另外两名绿皮都觉得不行。 　　因为输了维灵战役，让光头威望大跌，手底下的好小子没以前多，大军阀也没以前重视它，所以在正式进攻比尔巴利前，要放留守部队的时候点了光头，这也是光头坚持大军阀最后一个命令的由来。 　　而坦克和阿兹莫·汗它们则想把剩下的绿皮拉到西部丘陵里，继续和野兽人打游击；恶怨地精想要报复野兽人摧毁了它的战帮小子们，想要重新凑齐一支部队杀进野兽人的老家，那座被迷雾笼罩着的林子里去把里面的野兽人部落全部扒皮。 　　于是三方发生了争执，在过去，这种争吵很正常，最后大军阀会做出裁决的，实在不行打一架也完事了。 　　但现在不一样。 　　坦克和阿兹莫把自己的背刺行为视为正常———绿皮遇到绿皮，先打一架决出老大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只不过它们各自的力量都不足以和黑兽人光头抗衡，所以选择联手罢了，揍完光头，它们自己也还会打起来。 　　阿丽亚本来没有预料到这件事，毕竟绿皮成天乱哄哄的一团，发起总攻也只是刚好而已，没想到在正式攻城之前城内就先自己打了起来，敌人剩下的舰队见势不妙，选择拼死抵抗一波，圣路易斯港地形特殊，属于一个偏海湾的地形，外面可以把里面堵住，但同样，内外都不好进出。 　　阿丽亚披着重甲，在城墙拿下，第一批部队已经入城之后带着亲卫作为第二批次冲了上去，归根结底小马还是偏向战将类型，部队由大姐米莎来指挥。 　　而后，城中乱作一团的三方，算上海盗就是第四方，被气势如虹的部落联军连连击破，很快就只能依靠港口的船只进行最后的抵抗。 　　混战之中，阿丽亚斩下了战将坦克的一只手，甚至半张脸都被一戟砍的血肉模糊，露出脸骨，后者被亲卫抢救回去，喜欢扒皮的双头地精阿兹莫·汗带着阴狠的地精部下们抢了一条船，跟着见城内大局已定，于是利用僵尸水手点燃了炸药，临时破出一个缺口逃命的海盗冲破殖民舰队的阻拦，遁入了浩瀚洋。 　　忠诚于大军阀的黑兽人战将，光头·野兽坚持到了最后。 　　这个艾尔率领军团走出匹娜以来遇到的第一个可堪一战的对手也是这场战争之中最后的一个绿皮敌人了。 　　它那身混沌矮人铸就的魔铁盔甲，曾被血母神选阿丽娜一戟劈开了裂缝，之后被绿皮抓来的凡人铁匠给尝试修补了一番，但防御力依然大不如以前，在被阿兹莫·汗偷袭之后已经伤痕累累，但在面对又一匹手持长戟的半人马出现在它面前的时候，这名以沉默寡言特质显著的黑兽人战将还是发出了生命中最后一次，也最壮烈的一次战吼。 　　“Waaaaagh！！！” 　　小马的亲卫将周围的敌人清空，为神选的子嗣留下了对决的空间，已经遭受了不小损伤的黑兽人战将最终还是被一杆相比于当初那把来说，略显稚嫩但也同样不容小觑的长戟给打飞了手中的武器，然后斩下了首级。 　　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阿丽亚将战将的头插在戟刃上高高挑起。 　　“胜利，献我父亲！！” 　　当晨雾散去，正午的阳光照耀大地时，在埃斯塔利亚境内最后一座被绿皮占据的堡垒也宣告光复，这片土地上最后一支成建制，有威胁的绿皮战帮被摧毁，所剩下的只是一些流寇残兵。 　　部落的六芒星旗被竖立在城头，为了清理孢子，阿丽亚索性让舰队靠岸卸下物资，收集火药和助燃物，将已经没有一个平民活动的城市内焚烧了一遍以做清理。 　　然后她派出了十几支小队，去清缴追杀西北方向活动的绿皮，同时去召集逃亡入丘陵地带之中的平民回归城市，恢复正常的生产生活。 　　就这样，北方正式平定，最后的敌人被彻底驱逐出了埃斯塔利亚的土地。 　　而还在蜷着身子舔舐伤口，等待伸展臂膀，展现力量的比尔巴利人还不知道。 　　他们的一东一西两个方向，被视为基本盘，牢不可破“自己人”关系的地区，基本都落入了艾尔的辐射控制下。 第一三五：夜深，未眠的米莎 　　“爸爸......骑我......骑......爸爸......” 　　米莎睁开双眼，从床上坐起，然后顺手穿上外套走到门口。 　　回头望了一眼躺在另一张床上，嘴里低低的重复着着不明呓语的兄弟，小马阿丽亚，推门走了出去。 　　她们都是艾尔之子，战斗兄弟、姐妹，彼此之间没有什么顾忌、芥蒂，米莎习惯是在自己办公的地方加一张床，阿丽亚一直在向身为子嗣之长的大姐请教，学习，所以干脆也在营帐之中加了一张床。 　　阿丽亚睡着之后才能看出这一匹从出生到现在也不到三岁的小马驹，会说关于父亲的梦呓，会蹬被子。 　　因为有四条腿，半人马还会在无意识的睡眠状态下改换姿势，比如从躺睡变成卧睡，或者站着睡，所以米莎在和阿丽亚睡觉的时候养成了半夜起来的习惯，给小马披被子。 　　这是从父亲艾尔那学来的。 　　虽然这样其实意义不大，毕竟，以子嗣们的体格，就算丢到北方的诺斯卡、基斯里夫去不做保暖睡一晚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但这种细节处的关怀，还是很能让子嗣们感受到艾尔的父爱。 　　艾尔觉得自己没帝皇那么有能力，虽然子嗣们肯定也远远不如原体，但做过社会之子，旧称孤儿的他更能理解成长的幼崽缺少合格亲人的陪伴是什么感觉。 　　所以他至少要做一个勉强合格的父亲，兼职半个母亲。 　　毕竟指望阿丽娜奶孩子不大现实，她从头到尾旧奶过艾尔一个，还奶到床上去，不亚于女仆受家主（血母）的命令来照顾小少爷，然后把少爷逆推了。 　　虽然这个女仆奶妈有点过于能打了就是。 　　好在还有羊妈。 　　...... 　　米莎走出营帐，她的军团亲卫向她抚胸行礼，长女拒绝了亲卫们随行，独自一人在营地里漫步着，思考着白天的一些问题。 　　艾尔把此次东西两地齐头并进当做对子嗣的考验并没有瞒着人，甚至包括小马和兔女姐妹自身。 　　他不喜欢谜语人，自己对别人也一样，除非报复。 　　这次就和对孩子说： 　　测试拿一佰昏，九十昏，阿爸给你们奖励！ 　　一样，都是提前给子嗣们讲开了的。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份可能的“奖励”以及其下，艾尔正在考虑的问题。 　　那就是要不要保留，甚至进一步扩张所谓的“军团”制度。 　　部落的“四军团”实际上是一个非常奇葩的制度。 　　独立性，自主度非常之高，是那种艾尔哪天带着部落本部消失，四部军团立刻就可以自己挑大梁单干，各自占据一方的。 　　换到正常的国家里，这种自治和国中之国也没什么区别，只能说还在一个大的框架内。 　　但部落不同的是，艾尔有绝对，绝对，绝对的权威，所以他就可以随意的赋予或收回绝对的权力。 　　像是四个军团的领袖，四名最杰出的子嗣，艾尔让他们自治的时候，他们就是一方总督，独立诸侯，但艾尔又随时可以把他们化为中枢政府下的官员、将军，丝毫不用担心出现： 　　听调不听宣、此乱命第一（二三四）军团概不奉诏！ 　　这种情况出现。 　　同时掌控力度也是非常之高，有什么事直接一个灵能（划掉），一个精神链接发过去，子嗣们就带着人回来了。 　　但又确实保留着非常高的自治性，本来是艾尔打算开分基地，对初步成长起来的子嗣们加以利用，又临时一拍脑门，搞了个不伦不类的中古COSplay，现在反而成为艾尔考虑的问题。 　　因为部落目前，至少在匹娜森林里，貌似是用不着继续维持所谓的“军团”了，森林的复苏让主导了这一进程的部落野兽人成为了这座魔法森林的掌控者，匹娜森林对部落而言没有秘密可言，艾尔曾经担心木精灵的到来出现国中之国，但现在，只要木精灵进了林子艾尔就不怕她们闹事。 　　所以过去为了方便发展采取的军团自治，似乎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反而不利于部落统合力量，集中发展，将森林化为大型兽巢。 　　关于军团问题的未来走向，艾尔没敢和米莎提，因为害怕这个大女儿，陪伴他时日最多的牛牛伤心难过，觉得父亲要卸磨抛驴。 　　只和凯尔萨斯这个最理智的子嗣聊过一些设想，知道父亲畏畏缩缩做派是不想（敢）让大女儿，大姐知道，凯尔萨斯自然也不会告诉米莎。 　　老二这方面是很懂事的，也许艾尔对老三说要大裁军团，你们都给我回家养老，又不下闭口令，老三多半就去和老大谈一谈想法。 　　但艾尔自己聊天的时候还是还是给米莎透了一些口风，让大女儿对这方面有了猜测。 　　比如很早以前，艾尔出现过的一个想法： 　　等到将来子嗣规模扩张了，就把初代子嗣，被他亲手抚养过的崽子们全部召回来，留在他身边，入禁军和中枢。 　　然后和牛牛聊天的时候就感慨的提了一嘴，米莎回去一想，父亲好像有点想我们回去，再结合这一次安排小马和兔女试炼过程中表现出来的一些奇怪，比如提到奖励的时候，原本已经讨论过新设两个军团的话突然不提了，有些纠结的样子，最后决定等结果出来再说，米莎很快就明白———父亲可能不是很想继续新设，甚至保留原有军团了。 　　艾尔一直自诩自己算是个合格的小父亲，但他恐怕还是不够真正了解自己的大女儿还有其他子嗣。 　　就军团问题，艾尔担心子嗣们失望，甚至发展成不满，就不是很好提出，只问了最冷静，完美助手的凯尔萨斯，但实际上，四个子嗣里，恐怕唯一一个会对艾尔撤掉四个军团，子嗣全部回他身边去而产生“不满”情绪的，只有一个老三巴巴托斯。 　　因为这样，她那几千已经和她建立起深厚友谊的部下就散了，以后没那么好再齐聚一堂大摆宴席。 　　不过和父亲还有兄弟姐妹们开趴同样很高兴就是了。 　　至于米莎本身。 　　可以如果不是当初的艾尔本着好用就可劲用的大嘤传统，打着培养子嗣的名头光明正大的当甩手掌柜，生生逼得米莎从喜欢跟在父亲身后的牛宝宝头顶长出来了罗德岛的驴耳朵，她是宁愿继续天天跟在艾尔身后，和某头看起来最憨最笨又最好斗，实际上最令众子嗣羡慕的大狼女一样呆在艾尔身边的。 　　然而已经成熟的米莎却得考虑形象、威严，长女风度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得为各种部落的事务忙碌———后来进一步扩大到半个埃斯塔利亚王国，现在眼瞅着马上又是上百万人口要被纳入麾下。 　　米莎有时候都思考是不是找自己父亲放个假算了，但也许是种族特性，对父亲，对家庭，对兄弟姐妹还有万千族民的责任感驱使着米莎，让她只能不断前进，偶尔抽空到已经躺了一整天的艾尔身边稍作休息，松缓松缓。 　　可以说，艾尔可能会裁撤军团的事不仅丝毫不会困扰米莎，反而如果能够借此放个长假，放下身上的事务话，大女儿可谓求之不得。 　　但艾尔的犹豫让米莎也有些纠结，父亲不想让她难受，她也不想让父亲难受。 第一三六：军团，军团！【二合一大章】 　　思考了半夜，米莎最终决定回去之后找父亲面谈一下，艾尔好面子，不好意思让子嗣失望，她是老大，自然要努力为父亲分忧。 　　这件事本来没什么，主要是一个富商给子嗣们置了产业，后面又想着是不是拿回来统一管理更好，又抹不开脸要收回给儿子们的“家产”。 　　就比较纠结。 　　善解人意的驴啊不，牛牛打算帮老爹不那么纠结。 　　打定主意后，米沙也就散完步，回去接着睡，顺便给又翻身的小马再盖一次被子，然后和衣睡去。 　　第二天。 　　【带着小马速归！爹已经想好了！】 　　艾尔一大早就给米沙打来了一通灵能.......心灵电话。 　　【留些人把事情安排妥当，要和南方一样办】 　　交代完事情后艾尔也没再多说，就兴奋地和大女儿提了个“惊喜”。 　　精神链接是互通的，但只有艾尔可以主动接入，其他像是米沙、阿丽娜这样深度绑定的对象可以打回来，但艾尔不一定接。 　　除了要紧事、详细需要艾尔过问的事务外，子嗣们一般不会主动发起，因为不知道打电话的时机对不对———比如当时艾尔是不是在和哪个太太，哪几个太太一起没穿衣服做运动。 　　为了避免影响到小父亲，一般来说也很少有事会急迫到要艾尔立刻遥控处理，除了外出征战的时候，不过这个时候艾尔一般也在军中，会禁欲，所以就无所谓。 　　只有狼女会连包括打赢一架这种事都会立刻给艾尔打电话，向父亲吹嘘，夸耀自己的战绩，然后在电话那头一脸骄傲知道错了下次还敢的接受艾尔无可奈何又不得不做的批评教育。 　　所以这也就是憨女儿的优势了。 　　会撒娇，会卖萌的姑娘总能讨到好。 　　米莎其实挺想主动和艾尔说关于军团安排的事的，但是想了想，还是等到回去后父亲做出他的决断吧，反正无论如何她们都是支持。 　　随后就和小马一起，加紧处理杂务，把事项都安排下去，敌人已被歼灭，残部或是出海或是散入丘陵，出海的她们肯定管不着了，散出去的那些匪帮战团要剿灭也不是一两天能做完的。 　　这边艾尔相召，肯定是返回比尔巴利听命是更重要的。 　　....... 　　另一边。 　　艾尔躺在阿丽娜的怀里，人马娘四蹄弯曲卧躺在地，忒弥斯大修女换了一身更体面的打扮在和艾尔汇报这段时间比尔巴利城内的状况。 　　她这身装扮要说魅力，没有之前那套高，但至少看上去好歹第一印象是个“漂亮，威严的战争神官”，而不是欢愉教派的淫女祭司。 　　尽管如此，作为在场最重量级的那位角色，地位辈分“最高”的阿丽娜，依然对大修女左看右看都是不爽。 　　这是K党和S党信徒之间的天然互斥，彼此看不对眼。 　　何况半人马对大修女除了想成为养子交配对象，后宫成员之外，还渴望进一步去分享她“母亲”的地位感到非常不爽。 　　艾尔的后宫目前来说挺和谐的，大被同眠，没什么宫斗剧情。 　　和外界的利益纠葛什么也很少，这也和艾尔收的人类女子基本都是寡妇有关。 　　严格来说没有所谓的上下高低之分，完全看资历———谁和艾尔床上呆的久，谁自然就相当于地位高一些。 　　像是玛莲娜和叶迪娅两个太太相对来说地位肯定是要高过迦拉兹寡妇的，然后再上面就是阿丽娜和伊露恩两位： 　　拥有“母亲”身份的后宫。 　　所以艾尔的后宫进阶路线只有一条： 　　从后宫之一的配偶，好听点叫妻子，再上面到“母亲”......好像有一点大奸大恶了。 　　这个毫无疑问的“尊贵头衔”除了混沌界域里那四位，就只有阿丽娜和羊女拥有，至于生母塞蕾斯汀显然还没有到这一步。 　　而羊女能够得到这样的地位，则是因为阿丽娜觉得自己对带孩子可能不大有经验，就把天生贤妻良母性格的好友拉了过来，或者说把艾尔塞了过去，放到伊露恩的怀里，让用温柔抚慰过自己的羊女用火热的柔情把当时还是初出茅庐的艾尔给融化了。 　　然后就是羊妈、人马娘一起哺育幼年永世神选的故事了。 　　可以说如果不是伊露恩是阿丽娜的好友，像对艾尔那样温柔对待过曾经在部落以暴戾和狂傲遭到孤立的半人马，她是不可能有这一步的。 　　艾尔躺过的，羊女香香软软的怀抱，嘬过的乳房，他的养母在他之前就躺过，嘬过，这点艾尔是一直知道的。 　　人马娘把自己的好友兼半个妈兼带百合属性的情人？分享给自己养子......听起来有点怪。 　　反正，阿丽娜从来不反对艾尔睡多少女人搞多少银趴，甚至艾尔喜欢的话，她带人去给他抢也无所谓，只要给她和羊女的待遇不算冷落就行。 　　喔，对了，还有不管是她要用的还是不能用的，都不能去给雄性用了。 　　半人马族群内部有非常，非常奇葩的风俗，又或许是以前的欢颂者部落受到扎肯那些伟大之战后苟延残喘下来的混沌分子，旧野兽人对色孽的崇拜给影响到了一些。 　　半人马族群的首领是酋长，酋长有很大的权威，类似兽王，它会选择一些优秀的半人马作为自己的酋长亲卫———不分男女，一般来说，成为酋长的亲卫就要向大酋长效忠。 　　而效忠的仪式......则是要四蹄弯曲，被酋长骑上身......这样被视作缔结了亲密的关系，地位也就非同一般。 　　所以半人马有很深的同、双传统，阿丽娜对此深感厌恶，因为曾经的老酋长就试图把她也纳进去，然后和赤手空拳的阿丽娜决斗，被夺走兵器反杀。 　　从一件事可以看出当初的欢颂者半人马显然也是受到了一定腐化的，否则以大欺小（或者说以少欺老？），一方不拿武器这种耗子都会觉得不耻的事，在一个以勇武彰显地位的野兽人部落，也能堂而皇之的冠以“决斗”的名义。 　　也可以理解阿丽娜为啥不大喜欢自己那群亲族了。 　　恨屋及乌，她对男酮也是非常深恶痛绝的，还专门拉着艾尔确定过他不会朝变成搅屎棍或者被搅了后门，如果实在想试试，人马娘可以用一些辅助道具帮养子感受一下，但是不能真的去找其他雄性...... 　　此外都是比较开明的态度。 　　但对大修女这样除了想分一口精，还想来喂一口奶，占一声妈的雌性靠过来，阿丽娜就十分敌视了。 　　要知道，艾尔哪怕是和太太玩母子play的时候，都不敢当着阿丽娜的面叫第三个女人妈。 　　床笫之间不比其他，阿丽娜会把不满和怒火融入情欲当场释放，而且像是在战场上那样，愈战愈勇，逼得艾尔连连缴械都无法止戈停战，和以前的弱床战比起来简直是两个画风。 　　而大修女那边也是一样的。 　　她莫名其妙被旧日闺蜜截胡就已经很抓狂了，不过塞蕾斯汀被她阴了一道，孝子叩故乡，也算解了一番火，而且女骑士现在疑似西格玛·米尔米迪亚双神共选，十年八年甚至此生可能都要拜神皇，不可能回到艾尔这边来体验母子天伦了，自然已经不成威胁。 　　她还得稳着点别让闺蜜看出自己不对，然后呼喊西格玛之名把她处决了，当初那件事塞雷斯汀是没有相关记忆的，不然大修女连比尔巴利都不敢留，有莱茵力挺，她再怎么辩解被暂时关禁闭等待审查也是跑不了的。 　　现在女骑士成了神选，她更要怂一点，尽量少来往，又不能太明显被看出不想接触的态度以免遭到怀疑。 　　但面对区区一头开化野兽，半人马阿丽娜...... 　　大修女还是怂。 　　血母神选阿丽娜要是扛着长戟走上正面战场，可以连砍十个她。 　　整个比尔巴利估计只有塞蕾斯汀一个人能扛住发飙的半人马一段时间。 　　艾尔当初一直担心绿皮有后手、斯卡文有后手、海盗有后手，反正就是敌人有什么大杀器伏兵后手，还有遇到强敌被陷在敌人包围之中，一直强行约束着阿丽娜不去横冲直撞，就在战场边缘机动冲杀。 　　就这样，阿丽娜一匹马在接敌到渡河躲铁王座坠落的时间里，都亲手剁掉了数百绿皮。 　　毫不夸张的说，半人马是一个快速移动，全是尖锐刀片的战场收割机，速度从不减慢，进入她攻击范围内的绿皮基本没有能活过三秒的。 　　艾尔把养母的战斗力都当做一张底牌来着，一直有意让这柄威势无二的尖刀收敛锋芒，原本计划中如果铁王座被抵消或者没起到预料效果，那就是他亲临前线吸引火力，然后养母率领怪兽重步已经人马骑兵冲击斩首了。 　　实在不行就背着他撤离战场，来一个人马度摄政王。 　　所以大修女绝对，绝对，只要不是嫌命大就不会去惹阿丽娜。 　　甚至阿丽娜找茬的话，她都得恭敬地受着。 　　虽然天然就是艾尔嫡系，但万一阿丽娜发飙用血母赐下的武器砍了她的脑袋，除去一个“隐患”，艾尔都无法复活她，甚至都不大可能责备养母。 　　死了也白死。 　　只能苟，从心———现在伏低做小将来登堂入室！ 　　所以大修女不管阿丽娜如何横眉竖眼，从进入房间到现在一直表现的都非常本分，看上去和一个得力的助手下属没什么区别。 　　而因为艾尔躺在马娘的怀里，阿丽娜主要精力还是集中在养子身上，所以没有出现什么冲突。 　　“米莎和阿丽亚要回来了。” 　　艾尔和阿丽娜的手你抓我我抓你，玩着互动游戏。 　　“阿丽亚一直学你，你觉得她适合统领你的族群吗？”艾尔向养母征求意见，阿丽娜低下头，抚弄着艾尔的脸颊。 　　“她学我，你觉得我像是喜欢做首领，身后跟着一群人的样子吗？” 　　艾尔哂然一笑。 　　“不管是谁，要是有妈妈你一半的力量，就可以做一个很有权威的领袖了。” 　　“你考虑吧。” 　　阿丽娜对这些没有兴趣，作为部落战斗力最高的天花板，她甚至连单独的亲卫都没有，一直是和艾尔共享———这也更能说明其地位。 　　包括族群的事，本来艾尔最早是想让养母出面去统合一下半人马的，但是阿丽娜都懒得去管，就载着艾尔去跑了一圈，宣誓过权威就算好了。 　　后面纯粹是靠着无与伦比的战力和战绩，才保持着威望日益增长，不见衰退，成为许多新生代小马，比如阿丽亚这样的精神偶像，传奇半人马。 　　“从格达兹河到塔格斯，也就是迦拉兹到玛格丽塔的中间地区，是一片大平原，少有开发的旷野。” 　　艾尔望着墙上挂着的埃斯塔利亚地图，如果把迦拉兹——柏莫兹到玛格丽塔比作一个正方形的话，迦拉兹和柏莫兹就是正方形的左边，他东征是沿着下方一路打到玛格丽塔，北边则由西部已被摧毁的彻波瑞欧和东部玛格丽塔北方的一座一座小城莫勒拉作为边角，中间的空白面积就是中部平原。 　　这一片区域很大，如果把伊娜拉山脉也算入国土面积里，那中部平原也占到了整个埃斯塔利亚将近十分之一的土地。 　　这么一块地空在那里，除了让野兽繁育，四季轮回，没怎么利用起来，完全是一种浪费。 　　艾尔一边头枕着养母的奶子，一边思考着。 　　“如果让阿丽亚去统领半人马军团，那就不大适合以城市为驻扎中心。” 　　“最好就是在这种大平原区域，地广人稀，不会出现人兽矛盾。” 　　艾尔在地图上找着，像是这样的平原在北方和东南都有一块，不过东南那边人口密集，平原上分散定居的人口也不少，处理起来又一堆事。 　　这一切的起因是源于艾尔昨天晚上孝顺完养母之后，躺在阿丽娜怀里思考人生时突然萌生的想法。 　　可称乳场悟道。 　　他发现自己随着入主了大城市，当上了几百万埃斯塔利亚人的摄政王后，不知不觉想法思维方式什么的，都朝着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军阀转变了。 　　这很好，也不好。 　　不好的事，他也束缚了艾尔蛮多，比如对军团的矛盾设想就事在这种情况下滋生的。 　　归根结底他首先是部落的永世神选（大酋长）然后才是“埃斯塔利亚之子”，玛格丽塔的摄政王。 　　他同时是大酋长！还有摄政王！ 　　考虑事情不能单从某个方面来想。 　　之前用军团开分基地，优点是什么......艾尔减少了工作量，相当于挂机托管，还培养了子嗣们治理国事、军务的能力，平时散出去自己汲取养分，遇事就召回来拧成一团，非常有效的做法。 　　缺点呢？ 　　———没有缺点！ 　　作为一个种田和COSplay把骨子里的上古基因印出来的前震旦人，艾尔一边COS，一边发育，一边又下意识的开始追求“政出一门”“大一统（集权）”，忽视了他真正的权威和地位是不需要任何俗世的制度来保护的。 　　他是人王，也是神子，乃至现世神。 　　绝对的力量，紧握着的天命、神权，这些真实存在，而不像另一个世界那样虚无缥缈的东西，才是他统治的根基。 　　和子嗣们的紧密联系还有精神链接随时联络确保了每个子嗣基本都不存在背叛他的可能，这种情况下，把种子散出去，给予他们更多的自主权利开矿发育，才是他真正该做的事。 　　又不是原体对自己的军团有基因之父的感召力。 　　就算她现在授予米莎、巴巴托斯、凯尔萨斯或者其他哪个子嗣天下兵马大元帅，总督中外军事开府仪同三司巴拉巴拉的权柄又如何？ 　　就算他把整个部落的军权全部交给牛牛手里又如何？ 　　无非是个虚名罢了。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部落维系至今的根基，不可能有人能站在部落的领域上反对他，他是人，是世俗王，也是大教首，PAPA、精神领袖，是唯一无二的： 　　“神王”。 　　血脉所造就的密切联系和精神上随时随地的交流，艾尔完全可以确保自己子嗣们的忠诚。 　　或者说，如果有谁不忠诚了，也根本不可能出现一整个军团潜移默化叛变了没被发现的情况，察觉到某个子嗣出现问题的下一刻，他就可以一个电报打到下面去，让这名子嗣的副手、副官拉走部队待命。 　　如果遇到敌人太强，比如四小贩出手硬是给他一整个军团腐化了.......那也没办法，就算没有这档子事，就和帝皇遇到的情况一样。 　　知道有人会叛变，但无法确定是谁，搞不好越是想要阻止，反而越是再把刀子往敌人手上送。 　　艾尔决定收回自己之前错误的想法。 　　军团制度必须要保留，并且还要加深，要发展壮大！ 　　至少在大叛乱之前，十八个崽子是给他们爹干了好大事的。 　　而这个世界并不是40k，就算将来敌人也要给他整上一出“大叛乱”，艾尔也会提前做好准备，不断严防死守的。 　　...... 　　艾尔松开了嘴里的奶子。 　　“你觉得。” 　　“‘雷火之子’听起来怎么样？” 　　阿丽娜低下头，盯着养子的脸，然后忽然将视线转向一旁站立着的大修女。 　　后者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只能默默退出房间。 　　然后阿丽娜开始扒掉养子的衣服。 　　“诶？” 　　养母露出了一个微笑。 　　“我很喜欢。” 第一三七：准备开会啦！八个军团 　　艾尔这边下定决断，做出安排，才有了那边一大早打电话给牛牛，让大女儿带着小马赶回来的事。 　　在呼了米莎往回赶之后，他也没闲着，在已经移驻到萨哈艮的联军统帅大营召集了各部得力人手，除了留在南方、匹娜森林、随四个子嗣东西进军以外的基本都到齐了。 　　米莎那边中午开始赶路，换乘狮鹫，傍晚就抵达了萨哈艮。 　　而另一边还在维泽亚的巴巴托斯和兔女姐妹干脆直接让智角兽施法者开了一道传送门。 　　萨满们的传送只能在地脉影响到的地方使用，智角兽们单个释放会有比较大的负担，但是联手施法就要好上一些。 　　米莎军中也有传送可用，但不是特别紧急的事，她宁愿和小马一起逛逛沿途风景。 　　顺便，阿丽亚体型庞大，单头狮鹫是难以载动的，是用双足飞龙拉回来的。 　　等主要子嗣到齐之后，艾尔也没急着第一时间关门开会，而是先让众人安顿，顺便思考一下对“军团”制的看法，等到明天再行大会。 　　然后叫上米莎，凯尔萨斯两人回到临时寝宫内。 　　大军北伐功成之后，有些被打散了的绿皮流窜到西南方向的萨哈艮来，骚扰附近的居民，人马娘知道有架打干脆带了一支部队出去砍绿皮玩。 　　大修女留在了比尔巴利，和学者议会一起作为耳目监察城内的情况。 　　艾尔之前觉得比尔巴利毕竟暂属“外地”，不在他控制之内，久留恐生异变，还有亲妈塞蕾斯汀也在那，要是一直呆下去是避不开碰面的，万一真的当场抽刀子了两边会非常尴尬。 　　塞雷斯汀·尤利乌斯，艾尔的生母，现在是被战争教会大力鼓吹的“女神和帝国神皇同时选中的冠军勇士！”如果她公开和艾尔敌视，对整个北方乃至已经落入控制之中的南国人心都是一个很大的冲击。 　　艾尔打算能避就避，他那个“舅舅”来南边的一个目的就是把塞雷斯汀救回去，现在埃斯塔利亚遭逢如此大变，帝国远征军伤亡惨重，作为桥头堡开拓新世界的任务肯定是无法完成的，接下来唯一的选择就是回国修整，最多留下一些人手尽心置办前哨事宜。 　　根据学者议会的线报反应，随军的那些个西格玛牧师对手握“圣锤”的塞蕾斯汀是西格玛和其他神祇共有的冠军勇士一点很不满意，竭力想要将塞蕾斯汀身上的战争教会印记剔去，作为神皇麾下的神选冠军回到帝国，拜谒阿尔道夫的大教堂，拜见大主教。 　　我们神皇的冠军勇士只能是神皇的冠军勇士！ 　　和一个在南方穷乡僻壤之地流行，帝国内部只有极少人还在供奉的女神扯上关系是怎么回事？ 　　极端的排他性，追求“纯净”。 　　而作为帝国军事名门的勋贵家族一员，塞蕾斯汀不可能不回到帝国，如果一个已经可以确定其“神皇冠军”的神选者因为种种原因留在异国他乡，还顶着其他神明的名号行事，可想而知尤利乌斯会面临巨大荣耀的同时也要承受巨大的压力。 　　所以拖一拖，等到莱茵带着女骑士回帝国，艾尔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你说将来怎么办？ 　　等个半年一年的，艾尔就正式加冕为“部落——埃斯塔利亚联合王国”的君王了，和帝国皇帝也是平起平坐，南国天子的存在，女骑士再来他就没那么多担忧了。 　　甚至可以光明正大请上座，艾尔拜母———识相的，毕竟从她肚子里出来，承一个生恩，叫一声妈，叙一叙母子情怀也无妨。 　　要是不识相，当场拔剑要斩妖除魔———参见上一队来“除魔艾尔”的猎魔团是怎么被艾尔“除膜”的。 　　好吧，也可能是幽禁起来，好吃好喝供着。 　　具体取决于当时艾尔的节操还剩多少，有没有那么丧心病狂。 　　总之，艾尔为了避风险，干脆找了个由头借口西南还有敌寇未除带着大部队南下，驻扎在此前被他收复，初步恢复了一番的萨哈艮。 　　此地满城都没剩多少人，被艾尔所救之后断断续续又跑回来一些，但还是十室九空，非常凄凉，宛如鬼城。 　　对艾尔的支持也是很高的，毕竟现在的萨哈艮是再经不起一点风浪打击的，谁能保护他们，谁能让他们避免战争，他们就“忠诚”谁。 　　艾尔入驻后还会让军队帮忙进行重建恢复工作，骚扰此地的绿皮也被派出军队解决，加上因为市民人少，也无战力可言，联军可以直接入驻城内，像是艾尔除了一开始在比尔巴利城内找了处地方办公了几天外都是跑到城外军营中待。 　　其实南迁也是不得已为之。 　　说到底还是怪精灵。 　　这些家伙早不来晚不来，大局已定的时候过来刷个脸，然后还要等国书，就这么驻下了。 　　如果没有精灵的部队在，艾尔当天入城，当晚就可以带兵火并了北方议会，把塞蕾斯汀俘虏看押起来，借口敌人残部作乱，刚好摸到了当晚举行会议的北方议会所在地，参会全员不幸遇难，为国捐躯。 　　然后控制城议会改组，渗透，安钉子，解散城防军恢复生产，驻军控制枪杆子...... 　　一套下来行云流水，预计流血的人能控制在一千以内就拿下北方之都。 　　然后艾尔完全就可以在获取了北方和南方的支持后，略施恩惩，把殖民舰队作为殖民地代表也献上效忠。 　　三票合一，王权重立。 　　“埃斯塔利亚之子”“部落大王”“人民的摄政”艾尔，不日抵达永远忠诚于他的玛格丽塔！ 　　结果精灵的插手把最好的，用一场迅速的斩首行动，小范围的肃清和流血就能拿下比尔巴利的机会给搞没了。 　　摸不清精灵远征军底细的艾尔难以当着尖耳朵的面对“自己的子民”动手，很难说尖耳朵的态度如何，随军大法师倒是向艾尔保证过这支远征军现在的目的主要就是拿到国书，然后回到奥苏恩洞天福地去享受，不想留在被绿皮祸祸过的废墟，更不可能和一支能击败以十万为规模的绿皮大军的军团敌对。 　　但艾尔还是很顾虑。 　　精灵，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还有莉莉丝最近长期掉线，在领军北伐，回到匹娜森林的时候这位女神义母就失联了，很难说不是在准备什么大的。 　　艾尔考虑种种，发现解决了绿皮大军，面临的问题一点不少，反而更多了。 　　于是决定加快自己的计划。 　　改革军团制度，以军为吏，以军为府，执掌地方。 　　他初步考虑设立八个军团，也就是在原来的： 　　“第一军团·四神天使”“第二军团·凡世守望”“第三军团·艾尔之子”“第四军团·黑铁群狼”基础之上，再设立四个军团。 　　但是目前考虑的是，会有两个军团主的位置空设，暂时悬置。 　　八个军团南五北三，统管地方军民政，一如分封诸侯，但被艾尔高度控制，随时掌握着大小事宜，平时会有高度的自制性，供给子嗣施展才能。 　　每个军团及其控制区域都算一个独立的小王国，不过和艾尔本部高度融合，人员调动更换非常方便，有利于代替行政力量严重不足的部落控制地方，同时艾尔也期望能培养出一支支各有所长，战力强大的军团来，将来十八支军团齐出，大远征共同保扶小父亲皇阿玛艾尔，登临凡世御座。 　　以前简陋的“代表议会”制度会被取代，旧体系的官吏、议员会在考察之后被并入到军团的指挥之下，作为“诸侯国”的官吏管理地方。 　　而艾尔则将本部二分，一驻玛格丽塔，一留匹娜森林，同时把握着两个最重要的区域，匹娜森林的本土以后最大的作用是不断造血，为森林之外供给新鲜血液，同时作为老家龙兴之地，最后的基本盘慢慢发育。 　　而艾尔则会在玛格丽塔，南面称尊，统御南国权柄。 第一三八：新设军团，二次建军 　　屋室之内，联军文武分列两旁。 　　野兽人，埃斯塔利亚人，无不是虔诚的四母信徒，永世神选的追随者。 　　他们是艾尔指挥大军的工具，是部落崛起，统御南国的班底。 　　今天，于荒芜破败的北方之城萨哈艮外，共同见证这一场临时起意，但又不可谓不重大的分封仪式举行。 　　“你们让我骄傲，和你们的兄弟一样。” 　　“现在，我确信你们能够承担起这份重担，接过军团和子民的权柄，领导他们，治理他们，凡世之国需要你们贡献出每一份力量———不要辜负这份重任。” 　　艾尔向小马招了招手，激动的阿丽娅迈开蹄子，走到父亲身前四蹄弯曲跪倒下去。 　　“我无法用言语描述我的激动和畏惧，父亲。”小马有些惶恐的向艾尔说道：“我实在无法保证，我有能力承担这份重任。” 　　“你在害怕什么？阿丽亚。” 　　艾尔伸出手，摸了摸小马的头。 　　还好阿丽娅四蹄跪地又低着头，艾尔不用垫脚，否则就很尴尬。 　　在匹娜森林里的行宫中，王座下面是台阶，艾尔可以直接站在台阶上，但在萨哈艮只能一切从简，举办仪式的地点没在城议会，那里已经被绿皮破坏的差不多了，而是在郊外的一处逃亡富商所留，侥幸没被战火破坏的庄园。 　　“我害怕辜负你，父亲，辜负你的期待，辜负子民.......”小马诚实的回答。 　　艾尔轻轻一笑，揉了揉女儿的脸。 　　“有这个责任意识就是好事，相信自己，你做的到，你的兄弟们会帮助你，还有我。” 　　“我想要看到，你们，我最出色的孩子们，能够带着你们的军团走向何方，取得何等成就。”艾尔鼓励完后，见小马没有再说话，便转头呼喊人马娘： 　　“妈妈。” 　　人马娘走上前来，抬起大手按了按小马的头。 　　“做的不错。”她肯定到。 　　阿丽娜算是小马的姨妈，她的母亲和小马母亲的母亲是亲姐妹，双方的丈夫还是一对亲兄弟，关系非常亲密。 　　不过阿丽娜父母死的早，在和混沌野兽人、绿皮发生的战斗中分别去世，这也是阿丽娜很早踏上战场，并且对敌人表现出极其残酷的原因之一。 　　阿丽娜母亲死后还被亲姨妈带过一段时间，和小马的生母也相处了很久。 　　不过阿丽娜对这些旧日的血缘亲情相对比较淡薄，毕竟当初她算是半流亡出部落的，杀了酋长之后扬长而去，没人敢拦，归来之后连扎肯这样的色孽疯子都不敢去招惹，并且已经成为了“邪神”信徒，少有人敢接近。 　　而对小马，阿丽娜有一个点一直耿耿于怀，那就是： 　　小马的生母是她的姐妹，小马是在孕育期间通过孕育之岩赋血，然后诞下的艾尔子嗣。 　　也可以说是艾尔和那匹人马太太，阿丽娜姐妹的孩子。 　　而阿丽娜自己在和养子努力了这么久之后，依然不见任何收获，哪怕把马肚子填满也只能是为她补充了一堆永世神选的DNA。 　　为此阿丽娜向艾尔提过几次，但通过四母得到的回应是：他们会有一个孩子，但还不到孕育的时间。 　　人马娘曾经也想通过孕育之岩来获得一个艾尔的孩子，但得到警告，说这样做会极大损害这件奇物的神力也只能作罢。 　　在艾尔不惜花费大力气安抚自己的养母后这件事倒也作罢，毕竟阿丽娜虽然喜欢孩子但她现在已经有了，只是被刺激到了想再有一个和艾尔的罢了，真要生下来估计....... 　　她自己肯定没兴趣带，丢给羊妈大概。 　　小马当然不清楚这些，她一直崇拜着身为部落战力巅峰的姨妈阿丽娜，后者同时还是她们小父亲的养母，地位等同十三阿哥摄政王的养母，不过十三爷的养母主要处理内务，而阿丽娜则更擅军事。 　　但不管是野兽人还是混沌分子，还有部落制体系下，最容易诞生的都是强者崇拜。 　　哪怕阿丽娜孤高，狂傲，只亲近艾尔，不建亲卫，不收容追随者，在部落的民众之中依然影响力巨大，哪怕抛开艾尔养母、配偶，这些附加元素，人马娘的影响力依然是除了艾尔外最高的。 　　这就是武力带来的威望。 　　艾尔甚至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成了红颜祸水，颓废阿丽娜的温柔乡，当初的阿丽娜是能一人一锤在林子里屠杀一支猎人部队的恐怖怪兽，而现在被他约束后都不好在战场上大展拳脚。 　　艾尔也知道小马对人马娘的崇拜，这种崇拜甚至区别于对他这个父亲的尊崇，包含着一种新人对老人，后继者对前辈的推崇尊重和向往。 　　所以他特意让人马娘来给小马鼓励。 　　另一边，两个披着兜帽的小个子站在艾尔的左手边。 　　瑞雯和黛尔这对兔女姐妹。 　　她们喜欢隐藏自己的真容外貌，除了单独在艾尔和兄弟面前。 　　艾尔虽然不甚认可但也支持。 　　瑞雯黛尔姐妹，两只很漂亮的三无无口兔人少女，外人要是看到她们的模样，恐怕在刀剑刺穿自己胸膛之前都不会泛起一丝一毫的警觉。 　　藏匿真容反而有利于威慑。 　　艾尔照常夸奖了几句，因为当着许多部下的面，就不好抱起来举高高了，不然私下肯定是要一左一右抱一个的，要是高兴说不定阿丽亚还会请求小父亲骑着自己，带着两只兔女出去飙一圈。 　　然后将两面临时赶制的旗帜分别由艾尔和阿丽娜交到了两个子嗣（瑞文戴尔算一体）手中。 　　“依照我此前之言。” 　　“‘以后子嗣部落中再有出色者，以第五第六第七如此为序，续建军团，开拓基业’，今日于此，诸君见证。” 　　“以我的女儿，阿丽娅·艾尔为军团主，设立第五军团‘雷火之子’。” 　　“以我的女儿，瑞雯戴尔·艾尔为军团主，设立第六军团‘暗影守望’。” 　　“以中部大平原，西到格达兹河，东抵塔格斯为镇守地，待我军南归匹娜之后，遴选部众子民填入其中，为第五军团根基。” 　　“第一军团以东南艾莫格拉为主城；第二军团驻东北，以维泽亚为主城；第三军团驻西南，以柏莫兹为主城。” 　　“第四、第六军团暂不设立镇守，南归匹娜之后再做安排。” 　　被提到四名子嗣从队列中走出，站在新进兄弟身旁，一同接受他们父亲的安排。 　　这个安排已经和众多子嗣都提前沟通过，除了小马和兔女，米莎、凯尔萨斯、巴巴托斯在和父亲交流过许久后对此也表示认同。 　　还有狼女。 　　在知道自己不用和其他兄弟们一样（暂时），带着部下跑到某个不知道在哪的偏远（赫拉视角）地方蹲着，管理一群人类，不方便打架斗殴，更不能每天跑去钻父亲卧室，在人马娘接受孝顺前后的空当黏着艾尔后，赫拉非常高兴。 　　甚至以此为嘉奖，庆幸自己不用被派出去管一堆让狼头大的破事。 　　不过对狼女和她手下那帮高度K化的狼群，艾尔还另有安排。 　　哪怕再喜欢大狼女，他也不能放任数千上万的人力被浪费，那样的话还不如早点狠心把更换军团主，把狼女留在身边。 第一三九：萨哈艮分封协议 　　萨哈艮分封仪式过后艾尔并没有继续在北方浪费时间，精灵远征军中有随军法师，埃斯塔利亚人里有学者议会的法师和大修女及其党羽，认真考虑过后发现北地似乎确实用不着艾尔再亲自耗费精力，于是分封过后，艾尔不再做停留，在萨哈艮民众发自肺腑的感激不舍之中带着一家老小南下。 　　只有巴巴托斯和凯尔萨斯两名子嗣带着一批人手传送去了维泽亚，他们要进行一些交接，让把在东北地区已经有一定名望，民心基础的巴巴托斯换到南方，让凯尔萨斯接手是艾尔认真考虑过后做的打算。 　　凯尔萨斯在内政上的天赋非常优秀，政治技能是所有子嗣中点的最多的，虽然这只是他追寻知识过程中附带的收获。 　　而维泽亚不像部落控制的南方各地，旧体系被打碎过一次，艾尔重建的过程中又有意的掺沙子、遴选出符合自己心意的材料重铸，内部环境相对来说比以前更加清晰明朗。 　　而维泽亚毕竟是一个鱼龙混杂，周边数十万居民的北方第二大城市，把巴巴托斯那样的日子人性格放在这艾尔不太放心，而且驻扎此地的军团孤悬东北，对军团之主的政治、外交能力有很大的考验，巴巴托斯也许外交上亲和力是点满了的，但阴影中的明枪暗箭就不一定好防备了。 　　还有陆上邻近卡尔卡松.......也是个不小的问题，需要手腕高超的二儿子去负责。 　　于是艾尔把老二老三对调一下，内政能力更强的老二去镇东北，亲和力更高的老三去柏莫兹，作为一个吉祥物和魅力象征，团结西南诸城。 　　这个位置米莎作为长女，第一军团其实也可以负责，不过艾尔考虑了下还是让牛牛离的近一点，东南那块膏腴之地人口众多，救国会还有不少激进分子的残余在那边活动，并且陆海邻近提利尔，艾尔同样需要有一支强力军团镇守于此。 　　而艾尔对阿丽娅的打算是作为一支保持“野兽人属性”较强的机动兵团，把大平原交给小马发育，位于南方之中，往北能够迅速返回匹娜森林，然后支援凯尔萨斯，往南东可以进玛格丽塔，西可以入柏莫兹港。 　　至于狼女和兔女，兔女的军团人数会很少，艾尔对暗影守望的构想是一支以暗杀、破坏、特种作战为主的专精作战部队。 　　对赫拉的黑铁群狼也是一样的，这三个子嗣的个性和专长就注定她们的军团不适合全面发展，然后逐渐走出特色。 　　狼女天天想着干架，在艾尔面前发憨卖萌。 　　三无姐妹阴沉兔，对敌人，哪怕是潜在的敌人，手段却是所有子嗣中最心狠残酷的，她们面不改色连着处决十几个救国会分子拷问情报的时候，是一点都看不出和巴巴托斯、艾尔求抱时的可爱的。 　　而且都不喜欢管太多事，艾尔干脆暂时把这两支军团作为战团和特种战团来准备，狼女的群狼反正一直都是这样的属性，最多就是以前干架还会被管束，以后可能来自艾尔的管束少了些，让他们更能发泄旺盛的斗志和精力。 　　而暗影守望有现成的暗影之仆部队可以利用，反正本来就是兔女姐妹负责统帅，现在正式升格为军团罢了，艾尔打算到时候再从内务部里抽调一些人手划分到兔女姐妹麾下，大致的安排就算完了。 　　他给了军团很高的自治权力。 　　子嗣们自己管理地方，可以任意招募人手，可以在以艾尔推行的条例为前提下实行自己的政策，甚至连最重要的，军团制度也可以做出自己认为可行的改变，只要能够保证战斗力，艾尔就不会插手。 　　当然，这一切都会处于他们父亲的监管之下，艾尔给予子嗣们的每个军团为他控制地方的同时自由发展的独立，但也会确保他们的树苗不会长歪、长残，成为不堪使用的朽木，那样就和他设立军团的目的背离了。 　　一场分封仪式，将部落鲸吞了的埃斯塔利亚南北地方分成了几块，以人类的眼光来看，似乎将一个统一的王国割裂并不是好事，但对一下子扩张了十倍于己的领地，将数十倍于自身的人口纳入治下的部落来说，这反而是一件不得不做的事。 　　用游戏术语来说就是，过度扩张太多，现在只是取巧（打着联军旗号）所以暂时没暴露出太多问题，艾尔急需要用一种方式，至少在最初期的时候避免过多的，甚至完全依赖于埃斯塔利亚人建立起治理机构。 　　比尔巴利人对部落的冷遇让艾尔反应过来一些事。 　　他过去在南方享受到的吹捧、赞扬大多并不一定是出于真心。 　　埃斯塔利亚人中依然不少抱着对野兽人歧视的心理。 　　如果完全依靠埃斯塔利亚人的力量重建地方，那艾尔相当于帮埃斯塔利亚人恢复了国家机器的运作，并且他无法确保这部机器能够在此后的冲突争端之中完全忠诚，服务于自己。 　　南方被打残了，没有人力，没有军队，对联军的到来非常顺滑的投诚，接纳，但如果他们有了呢？ 　　艾尔不想冒一点风险，埃斯塔利亚已经算被打了个半残，对他们，对部落来说，最好的结果就是艾尔顺利入主，完全掌握南方明珠———玛格丽塔。 　　不给那些可能揭竿而起的人再在此地大动刀兵的机会，你好我好大家好。 　　这是艾尔的想法。 　　他的国度基本国策就是各族平等，一视同仁———在四母信仰面前，在艾尔统治之下的平等。 　　但肯定的，有时候，有些人、种族，要比其他的更平等一些。 　　毕竟艾尔是靠野兽人打天下。 　　他要是现在手下有二十万非常忠诚可靠的人类新军，他也可以毫无顾虑横行南方了。 　　但因为种种原因，他掌握的力量，只算人类部分的话，相对于基数更加庞大的埃斯塔利亚人来说还是很少数。 　　艾尔决定此次南下，完成那决定之事后，要同时做到两件事： 　　恢复生产，然后扩军。 　　至于这两件颇有些矛盾的政策如何实行，艾尔心里已经有了腹稿，希望一切顺利。 　　现在，摆在面前的事： 　　回家！ 　　匹娜森林！ 第一四零：欢呼吧，只因我已归来！ 　　又双叒一次。 　　富贵不还乡犹如衣锦夜行。 　　上次艾尔大军回归时，已经成为埃斯塔利亚（代理）摄政大王。 　　不过后面那个大王头衔指的是部落。 　　这一次回归则是凯旋归朝，联军北伐，刚刚碾灭了数倍于己的敌人，将不可一世的绿皮大军化为灰烬，残敌余部四散遁逃，惶惶不可终日。 　　这场大胜对元气受到重创的比尔巴利来说，想笑也会牵动脸上和身体里的内伤。 　　但对已经解放了一段时间，脱离了战乱干扰的南方和除了先锋大军那一次就未遭战火荼毒的匹娜森林来说，那就是值得开个大大大大大欢庆典礼的好事了。 　　得益于艾尔喜欢用口号、标语、演讲等方式搞宣传工作，以及他高强度COS甚至连自己人都骗的演绎。 　　明明没和绿皮打几场，甚至从头到尾都是“战无不胜的永世神选 空一格 艾尔殿下”带领着他“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所向无敌的部落大军”在摁着绿皮暴打。 　　还很不要脸的亲自上门求和，利用同为“精震人”的方式骗到了大军阀，让搞毛亮觉得部落这小子中，可以处处，还准备将来给野兽人在绿皮国度里搞一个第三、第四席位出来。 　　结果就很惨的被奸诈的艾尔小子背刺了，丢了南方占领区，然后北伐久攻不下，被及时赶来的艾尔———眼见局势难绷，还直接叫家长。 　　机械降神王座坠天，一个巨型AOE不讲武德直接把城外大军化成灰灰。 　　然后就没有然后呢。 　　大军阀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大军土崩瓦解，盟友各自跑路。 　　就这样，部落人依然在神选的宣传攻势下，把绿皮当成了非常强劲非常可怕，两者必须只能活一个的生死大敌来对待。 　　现在大敌已然败亡，自然，欢庆的时候就到了！ 　　和上次一样，不过这次在北方。 　　羊妈带着小蹄子们来迎接森林的主人和他的军团回归。 　　小蹄子们非常热情活跃，在大军行列之中穿行蹦跳，野兽人天然就带着对这些魅力惊人的鹿妖们近乎刷满了的好感不用多说，而人类士兵在长久的相处中也已经习惯，接受了野兽人们的一些情况。 　　看到相貌宛如天人仙女的可爱鹿妖们蹦蹦跳跳，当场就有许多人难以矜持，恨不得化身牧羊人，当场和林中鹿仙来一场跨越种族的爱恋———不过鹿妖们可不会想这么多，这些美貌和天赋都是天赐的牧神造物们心中并没有太多单独对于某人的“喜爱”这种情感。 　　在她们眼里野兽人是好的，亲近她们的人类也是好的，世界上似乎就没有什么坏的东西，非常的天真善良。 　　以至于艾尔不得不和羊妈沟通，希望能为这些单纯的小蹄子们配备一支意志坚定的卫队，否则成天在林子里和傻孢子一样蹿来蹿去，什么事都开心，又顶着惊人的魅力光环———对野兽人特攻也就算了，对人类甚至可以强行制造出福瑞控来，这是多么的可怕力量。 　　如果带到玛格丽塔待一段时间，搞不好那几十万人口从此就成了鹿娘单推，什么人兽有别，什么半开化的低等野兽———我这辈子都喜欢鹿妖PS：鹿妖天下第一！ 　　也就是野兽人普遍比较淳朴，而且鹿妖除了魅力以外还自带神圣光环，不会有野兽人敢于亵渎。 　　但万一哪天遇到极端粉上来诱拐蒙骗，把这群林中精灵，漂亮，天真善良到到艾尔都不忍心下手（没别的意思，指艹羊草马之后又艹鹿）的小蹄子中哪一个给祸害了，那艾尔感觉自己砍一百颗脑袋都不能泻火的。 　　好在鹿妖们只是单纯，不是真的傻，她们和艾尔一样，有着一定辨别谎言、侦查恶意的能力，只要不脱离部落控制的大环境倒是不用担心被诱拐的问题。 　　万物牧神给艾尔降下的这份赐福，真正强大的地方也许就在于鹿妖们这种可怕的，强大到不分种族的魅惑能力。 　　让人类喜欢上野兽人，接受野兽人，这是艾尔想到的鹿妖最大的作用。 　　所以真的要搞一个鹿妖女团是吧....... 　　艾尔思考着，看着鹿妖们引发的追星一般的混乱，许多狂热的皈依士兵将这些魅力惊人的鹿妖视为神明降下的使者，为苦难凡世播撒幸福安定的仙女，甚至会在鹿妖们蹦蹦跳跳的跑动过后去亲吻她们蹄子踩过留下的蹄印，抓起踩过地方的泥土放进口袋里当做某种圣物珍藏。 　　这让艾尔只能捂脸。 　　还有一个好处。 　　鹿妖们作为自然宠儿，那些环保主义的木精灵进来匹娜租住之后，也许还能在这点上发挥影响。 　　艾尔抱着羊妈骑在人马娘的身上，进了森林之后就像鱼入大海一样。 　　过去二十年的城市经历，如今的他却觉得真正意义上“空气清新，香甜”，魔法之风的力量在此流淌，还夹杂着一些微不足道，熟悉的，让他感到舒适的混沌气息的匹娜森林才是如此的愉悦。 　　这种如鱼得水的快乐，是他在玛格丽塔开银趴也体验不到的感觉。 　　这里是艾尔的龙兴之地！老家！大本营！基本盘！ 　　他第一次杀人在这，他第一次打仗在这，他第一次做爱在这，他第一次多P、群P、口足乳股腋后......全都是在这。 　　这里有三十多万对他忠心耿耿，绝不可能背叛的子民，这里是他军团的孵化地，艾尔征服世界，问鼎寰宇，立马终焉的野心全部都要从这汲取养分，然后带着他的目标走向世界！ 　　“太美丽了匹娜森林！” 　　艾尔欢呼到，绿色的光芒卷起草叶，在身前缓缓打开一道巨大的传送门。 　　萨满们正在联手施法，将此地的地脉之力和部落本部链接起来。 　　艾尔下一刻就跨越千里距离，来到了他上次回来也没呆两天就匆匆带着军团北上的本部中央。 　　他曾在此地治政，建军，教导子嗣，然后从这里走出去，将部落控制的区域扩张了十倍。 　　已经被推平了，作为大校阅场的土地上，数万民众此刻正聚集于此，等待迎接他们效忠的永世神选和他战无不胜的军团带着无上的荣耀归来。 　　“欢呼吧！”艾尔摘下面具，只用一句话就让全场气氛沸腾。 　　“只因我已归来！” 　　排山倒海的欢呼和歌颂万岁之声连绵不绝，势头似乎让整个匹娜森林都为之一颤。 第一四一：大庆典 　　“我们带着荣耀归来！从森林到城市，所有人尽情欢宴！蒙恩四母！感谢女神！” 　　———雷蒙德·邓肯，玛格丽塔吟游诗人，追随联军参与北方战役后出版了随军传记。 　　艾尔完成了他的誓言，他将无与伦比的辉煌胜利带回给了所有人。 　　在艾尔带着军团回归之后，匹娜森林就进入了长达半个月的庆祝仪式中，仓库大开，任何人都可以享用取之不尽的酒水，食物；聚会，竞赛，从早到晚的举行，一场接着一场。 　　艾尔通过地脉传送回到首都后索性直接解散了军团，有家的各自回家，在森林外征辟入伍的“林外新军”就跟着老新军士兵、军官们以小队为单位活动，加入这场盛大的庆典狂欢之中。 　　欢乐的氛围也不需要考虑身份、职业、族群之类的划分。 　　他们只要走到一处正在狂饮的聚会点坐下，和在座的不管是野兽人还是人类共同高举酒杯，就能自然而然的融入其中，这是部落未来族群融合的趋势，是艾尔“扩张—统治—扩张”的法理。 　　艾尔一直以来强调“各族平等，团结，协和”的观念，在南方控制区内取得了初步的成功，而在追随艾尔南征北战，眼看着势不可挡的野兽人战士碾碎了一个又一个可怕敌人的军团之中，对那些埃斯塔利亚人士兵来说，甚至有因慕强心理而诞生野兽人族群崇拜的苗头。 　　随着胜利一个接着一个的被夺取，尤其决战之时更是血母亲自展现神迹，摧毁了绿皮的大军，现在联军中的血母信仰完全占据了绝对的主流，甚至许多来自南方的贵族、豪强武装，还没被艾尔收编的那些人里也有不少开始公开双信仰崇拜。 　　一边呼喊着米尔米迪亚，一边向血母祈祷，血祭血母颅献王座，这已经成为了一种惯例。 　　因为米尔米迪亚似乎，除了比尔巴利城里那位极少有人亲眼看到的“神选冠军”以外，基本没怎么在这场战争中庇护埃斯塔利亚。 　　但血母是实实在在的展现了无边的威能，而她的信徒也在米尔米迪亚信徒节节败退当下夺取了一场又一场的辉煌胜利。 　　一百五十年已经是个挺漫长的时间了，以人类的寿命而言。 　　诸神的低调和物质世界的方方面面井喷式的发展，让许多事变得和过去不再一样，比如信仰方面就是个典型的例子，人们变得务实，更加实际，信仰对社会方方面面的影响开始衰退，逐渐转向和传统、文化结合在一起。 　　而当经历过生死危机，以及另一种“真正”的，能够为民众带来利益的信仰在刀剑的捍卫和权力的扶持下开始侵染埃斯塔利亚人的精神领域时，人们是容易被这样的影响所拉走的。 　　这就是艾尔敢于以小吞大，未来还要进一步扩张的底气所在。 　　一手拿经，一手握剑，四位混沌女神站在他的身后支持着艾尔的国度崛起，势力扩张。 　　部落是一台崛起的战争机器，同时也是一只永不满足的饕餮怪兽，还是一个能高速吸收然后将养分转化为力量的巨胃。 　　它会在这数年的时间里，将埃斯塔利亚这数百万人纳入四母的领域之中，由四母共子，永世神选统合，这是过去从未有过的事情，一个不管再怎么美化、辩解，再怎么解释形容，都无法掩盖其“混沌教派”根源的信仰完全，不是用刀剑，而是从肉体到心灵的征服控制了一个凡世王国。 　　艾尔再如何费尽心思的去掩饰，伪装，像旧日地球的拜占庭宫廷创造一大堆荣耀尊贵花里胡哨的头衔来赐予贵族那样，将“永世神选”化为“永远之君”“永恒之王”“唯一的神选君王”之类的含义用来对外宣传。 　　他也更改不了这个词背后的真正含义。 　　也无法光靠言语来粉饰，就将四母信仰和混沌四神那千丝万缕的互相影响，对应篡改。 　　就像这场仿佛永不停息的宴会，也终会有回归平静的那时一样。 　　在部落最大的秘密被引爆，成为众矢之的前，他要尽可能的去享受欢宴———在可以将他灭亡的力量进攻之前，他要尽可能的锻炼自己的肌肉，打磨自己的剑与盾，让自己吃饱喝足，变成凡世最强大，最可怕，敌人只希望不被他所吞吃的那头利维坦。 　　......... 　　艾尔没戴面具，坐在已经很久没坐过，感觉都有些陌生的王座上，斜靠在羊妈怀里，兽人仆妇们在王座四周放上台座，盛放着各种珍馐美味。 　　感到十分甚至九分的舒适，艾尔眯着眼，看着大殿里，臣属百官，部落子民欢聚一堂，举杯同庆的热闹场面，久违的放松。 　　他不时举起酒杯，对台阶之下的子民示意，就有激动不已的臣民端起酒杯站起身，回敬艾尔的问候。 　　将军和农夫坐在一起，内政官僚和士兵排着肩膀谈天说地。 　　很欢乐的景象。 　　福音使徒们是天生的狂欢者和制造欢乐的大师，她们游走在每一处宴会、群聚的场所，用各种正派的，积极的娱乐方式，让人们的情绪被调动的更加高昂。 　　享乐是堕落的温床，艾尔不会放松这点。 　　尤其对某个和四神里最丢人的家伙异体同位的家伙手底下的那帮信徒。 　　善于潜伏，伪装的前暗影之仆，现如今的第六军团暗影守望的精锐们在艾尔的授意下，监察着欢愉信徒们的行动，确保不会出现像是堕落性的滥交、群淫之类的行为，污染了部落的风气。 　　光是这场庆典数十万人所带来的积极，快乐情绪，已经足够艾尔的母亲去享用的了，如果再露出一些堕落的倾向，艾尔是不忌惮立刻进行外科手术的。 　　想要进入艾尔的行宫没什么门槛，对部落人来说，如果是拥有勋章荣誉的人则更加方便。 　　告诉艾尔的近卫们，自己要进去，只要有一个正当的能让人信服的理由： 　　哪怕就是说“我今天想去看看神子殿下”，一般也能进入审查流程，快的话要不了多久就能进入大殿里，在靠外围的位置近距离膜拜艾尔———当然，艾尔不一定会在。 　　如果没什么事，艾尔会接见这些为了再睹神子一面的民众。 　　如果艾尔在朝议讲正事的话就不能进去，没人的时候也可以申请参观，当然，只限于大殿和用饭时间段的中庭，行宫会管一顿饭。 　　当然，以部落民对艾尔的狂热来说，很有可能造成行宫每天接待游客成千上万，从早到晚艾尔都忙不过来的情况。 　　好在民众还是自觉的，他们不会频繁的朝见行宫，为艾尔增加工作量，一般只在重大事件比如结婚之后的新人朝见、添丁之后抱着孩子一起去行宫外走一圈。 　　如同朝圣一般。 　　一生无论如何也要去至少一次。 第一四二：银趴过后听到的第一句话是【二合一】 　　庆典期间艾尔放开了门禁，从大殿到殿门外的台阶上都摆满了案几酒桌，供应民众不限量的取用，这几天每天都有许多人呆在行宫外，就等里面有人出来后能够获得进入宫内，和神子共饮一室之内的莫大荣耀。 　　不过中庭艾尔就给封住了，总得给自己和后宫留下一定的私密空间。 　　这几天他完全就是在凭本能驱动。 　　晚上透批，白天吃喝+不定时七星娱乐去透批。 　　抱着羊妈透、骑着马娘透、左手一个白太太右手一个黑太太来回透、八只小蹄子羊女组成的女仆团垒成排挨个透、还有迦拉兹寡妇们现在就专职负责人物扮演，给艾尔透透透。 　　如果不是有魔法这玩意的话，整个行宫里的垫子毯子都快不够用了，一次啪啪啪就弄湿几张，一次银趴更是能从早酣战到晚，把整个后宫成员包括后宫的建筑场景全部温习了个遍。 　　似乎是对艾尔出去个把年了快，带回来好几个人类女人产生了警惕性，像是羊女仆们这段时间侍奉的非常认真，尽管她们的战斗力还是和过去没什么两样，艾尔轻轻松松就能用骑枪让她们缴械，但还是会坚持用口舌、软乎乎的小手、奶子为他释放欲望。 　　战力堪忧，但是勇气可嘉。 　　艾尔问了嘴，小蹄子们答曰是羊妈的教育，让她们努力一点，不要每次八对一被垒起来乱干，艾尔如果有意不松的话，甚至连一发都不用交就能把小蹄子们淦的浑身颤抖，口涎和银水一起横流。 　　比起人马娘占着名分大义不做事。 　　羊妈更像是艾尔的后宫之主+养母。 　　她会管理后宫———因为人马娘懒得管，艾尔看羊妈管得好自己也懒得插手，反正他是吃送到嘴边的都是。 　　会照顾，取悦艾尔———哪怕不是她自己来，这点羊妈很公平，会保持平衡，虽然艾尔是想谁就透谁，或者谁离得近啪谁的性格，但是如果羊妈自己一段时间内承欢太多，或是小蹄子们接受的调教太凶。 　　她会主动带着艾尔去找太太、迦拉兹女人，或是反过来，将女仆们引到艾尔身旁，自己则在旁边打打助攻。 　　不像人马娘，在正常战斗时不开狂飙技能，战斗力非常一般，全靠体能硬撑，但又是个独占欲很强的性格，在光着身子的时候喜欢多吃多占，霸住艾尔不去个大半天是不会让养子离开的，只能其他女人靠过来，哪怕躺在她身上做也可以，就是不能离开她的身边。 　　这种带点强势，但又可以称得上“可爱”的占有欲，不仅不会引起艾尔的反感，反而让她体验到了更多的快乐。 　　比如在侧躺着的马娘前后蹄子之间，将玛莲娜和叶迪娅两个太太放进去，让她们趴在威猛，强悍的神子之母，血母神选阿丽娜的身上，翘起诱人的肉臀，作为肉夹心三明治，被艾尔摁在马娘的身上轰入，冲击。 　　艾尔还会挑逗性的叫“妈妈，阿丽娜妈妈”，让阿丽娜因为他的呼喊而浑身颤抖，然后再一转话锋，去和太太玩母子play。 　　把人马娘刺激的当场蹬蹄子，恨不得立刻起身把故意刺激她的养子狠狠地撅一顿。 　　不过还是爱大过了小情绪。 　　那一次，人马娘等到艾尔在两个太太身上都交完了精华，将两个诱人的屁股和赤裸的后背涂满自己的白浊。 　　甚至会将那一两种不同颜色，灿烂温柔的金、神秘静谧的黑也给玷污。 　　之后，人马娘才起身，将大逆不道，把养母作为肉垫忙活了一阵，还大不敬的开这种玩笑的艾尔给摁在身下。 　　让艾尔不断求饶，最后还是被人马娘拉出去发动了技能“狂飙”，披着大罩衣，人马娘夹着养子，沿着森林、平原、丘陵狂奔。 　　最后艾尔是每在那紧致和吸力大到像是要把他整个人吸入进去的马穴中每努力冲击一次，就呼喊一声“妈妈”，然后连着在人马娘的膣道中进行了三连大爆射后，才让气喘吁吁的人马娘停下。 　　然后两个人一起瘫倒在当初一起洗涤的那处清泉池子里恢复体力，最终又做了一场很温和的性爱后，人马娘曲着腿在清泉里，艾尔站在岸上双手扶着马臀抽插，轻声呼唤着“妈妈”，同时养母子之间不断诉说着各种情话，以一场缓慢漫长的中出宣告这番狂野性爱最终以和谐结束。 　　这一次过后艾尔就彻底放开了自我。 　　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二十个小时，男孩的肉骑枪，不是在前后穴就是在上下口里，或者埋进奶子里磨剑。 　　一对一，一对多，羊妈女仆太太寡妇，全部一起来！ 　　人马娘也被他给睡服！ 　　还有什么能把他管束！还有什么能把他管束！ 　　......... 　　然后艾尔就被管束了。 　　制裁他无法无天的人。 　　叫米莎·特修斯·艾尔。 　　乳名和爱称是牛牛，但艾尔一直只敢私下和后宫们这样叫，没敢当着女儿的面再叫昵称，不然米莎那似笑非笑的可怕微笑（其实心底狂喜）就有他受的。 　　第一子嗣，艾尔长女，第一军团的军团主。 　　如今的职位是： 　　剑履上殿赞拜不名总督中外军事，奉天靖难戡乱护国次功、总督东南军政要务、艾莫格拉节度、摄政内阁首辅、兵部尚书、佩尚方剑、入朝不趋，赞拜不名，所有子嗣的长姐、最得父亲喜爱的子嗣之长，部落三巨头之一，子嗣们口中的“艾尔小父亲”“米莎大姐姐“........ 　　驴子......额，兔...... 　　回家后，艾尔是当场甩手开趴，大家吃好乐好了，还有一堆事就是米莎给父亲处理了。 　　又又又双叒叕一次，被甩手工作的长女心平气和的把这些事情给父亲搞完，顺便还制订了一份关于军团征募人数额定、人员分配等各项的计划，本来这个是要让艾尔来搞的，但当时忙着灌浆的艾尔拍着大女儿的肩： 　　“你办事，我放心。” 　　就让米莎独断了。 　　米莎环顾四周，以前还能给她分担工作的凯尔萨斯去东北维泽亚，接手老三留下来的事务了，而巴巴托斯则和她们的父亲一样，把工作甩手交接，直接传送回森林，现在满部落四处蹿找乐子，除了好玩以外就是担心有事情找到她。 　　至于赫拉...... 　　算了。 　　狼女现在是竞技场的常客，每天日常三件事，吃饭，打架，回艾尔行宫找个窝趴下睡觉。 　　因为艾尔高强度白日宣淫，夜夜笙歌，为了防止带坏小孩，专门点了几名仆人去照顾赫拉，让她避开艾尔和后宫们银趴的场景，赫拉虽然憨但也懂事不会缠着找他，艾尔啪完休息的时候会清洗干净后去找狼女，抱着毛茸茸的大狗睡一会。 　　于是米莎只能独自处理工作，等她弄完一切之后，庆典也过去了一周。 　　之后就是大孝女勇闯销魂魔窟，把纸醉金迷沉溺酒色的小爸爸捞出来。 　　“父亲，您还有许多事要处理，现在还不能休息。” 　　恶！魔！低！语！ 　　艾尔看着长女那张永远带着似笑非笑表情的脸蛋，已经疯狂纵欲几天的他虽然有心躺回去，抱着太太的丰臀再狠狠来上两发，把白浊的枪液灌满玛莲娜的体内直至流出，但父亲的脸面和责任心还是让他.......鼓起勇气。 　　“我，我再躺......一天吧？”艾尔试探性的询问到。 　　米莎微笑。 　　微笑。 　　继续微笑。 　　艾尔：“......” 　　我走！ 　　艾尔作为一个立志成为好帝皇的好父亲，同时也是为了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哪天华丽的背叛朝艾尔发起的时候，这份感情能让崽子们顾念一下，回忆起当初跟在小父亲身边快乐成长的过往。 　　于是在操劳了将近一周之后，艾尔调整了下状态，从温柔乡里爬出来，被大女儿拉着去处理这段时间以来的事务。 　　随着匹娜森林变成了魔法森林，以及万物牧神代表的复苏力量专注着这里，森林里的资源产出到了一个非常夸张的地步，属于那种遍地是粮仓级别的丰裕。 　　甚至有人提议取消储存粮食的仓库，因为获取食物实在太方便了，不如让民众多动一动，艾尔还真的考虑过这个想法，不过思考过后还是否决了。 　　森林里以前开辟出来的菌田能以几乎一天一茬的速度收割，如果摘不完也没关系，它们腐烂，被消解，重新化作养分回归森林的速度也很快，其他的一切也都一样。 　　部落从饥荒的阴影中走出没多久，就又能支持艾尔起大军出征南方，又能往外供应粮食———艾尔达到柏莫兹，后勤都是自带的，东征走到一半的时候都还在接受从森林里运来的物资。 　　北伐更不用说，有匹娜森林，艾尔几乎都没考虑过后勤问题，绿皮每到一地要拉丁征粮，艾尔打过来还要把部队的口粮分发下去用以赈济。 　　物资的充沛可以让部落的人力大量节省下来，免去获取粮食的必要生产工作，而将其投入到其他的建设之中。 　　比如扩张聚集地。 　　比如造人。 　　因为艾尔一直鼓励生产，哪怕在粮食困难时期也没有短过孕妇和小孩口粮（当初的粮食危机是可控的），加上后期从森林获取的资源井喷式大爆发，在艾尔的号召下野兽人的族群在短短几年内就增添了几万名孩童，除了角兽、牛头人、半人马还有狼人这类较为大型的生物，一般一胎一子多者二三以外，像是兔人羊人这类体型较小的种族，生育力则更强一些，快者甚至能两年三胎，一胎就是几个小子。 　　但野兽人的成长速度，肯定是不如纯粹的野兽那样夸张的，否则单靠狂生一年速生兵，野兽人就已经能把新世界占完了。 　　牛犊子和狼崽子比较慢，需要六到七年正式成年，如果过程中有信仰加成，比如某个狼崽子打架特别厉害，血祭血母比谁都狠之类的话，成长也会提前。 　　羊孩兔孩也要两三年才能进入成年期。 　　不过这些也不是多大问题，将来混沌回潮，四母or四神给个赐福加速，五十块好兄弟就来了。 　　虽然野兽人的寿命普遍也比人类短，平静大概只有一半，有玄学加成另算，艾尔估计部落的野兽人族群能在十年之类，人口能达到四十万以上，只要森林供的起，那速度只会不断增长。 　　而匹娜森林里的人类也被影响，但生育这方面还是比不过野兽人的热情和天赋，增长速度只有野兽人的三分之一不到。 　　很早以前被部落征服的仆从种族，哥布林，因为其智慧较低所以一直是都是从事仆从、劳役，危险炮灰之类的工作，在繁荣降临匹娜之后其族群也在快速的扩大，虽然艾尔一直没把这些类似绿皮的小东西算入人口，它们一般从事的都是收集废品、清洁卫生、照顾野兽之类的脏活累活，如今也有零零散散上万的人口。 　　艾尔其实并不打算常驻匹娜，此地甚好，但不适合作为中枢王都，玛格丽塔和提利尔的米拉格连诺是他心目中南方王国最适合的两个地方，将来不是他在玛格丽塔，米莎去米拉格连诺，就是反过来，或者着其他哪些子嗣镇守。 　　他对匹娜的规划其实除了核心的，不容有失的“老家”核心以外，最合适的应该是一个： 　　“征兵世界”。 　　艾尔开设了大量的训练场所和宗教用地，部落的传承中本来就只有两项重要“尚武”和“传统”，不过后者被他参入了大量的“信仰”因素。 　　部落之子们从小就接受训练、教导，确保其在从小就是一名合格的四母信徒，永世神选追随者。 　　然后看情况就可以离开森林，加入神子的军团，或者投入某一位子嗣的军团之下，为四母和永世神选征战沙场。 　　有文员天赋的可以作为艾尔这部越来越庞大的国度机器的官僚，为神选管理世俗的事务，以获取凡世的荣耀和灵魂的嘉奖。 　　成长过程中，高强度的训练会让这些新生代就有一定的伤残，但艾尔并不是想把他们完全作为战争机器，训练、教导，就是他们的学习和工作，当他们成年以后，艾尔的军团会敞开大门，向他们展露通往荣耀的康庄大道，但同时他们也可以留下，留在家族的身边，享受取之不尽的丰厚物产，娶妻生子，为部落培养下一代的新生儿。 　　但如果他们将享受视为了理所应当，并开始排斥服役，躲避战场，那艾尔也会狠心用冷酷教导这些被他从“野蛮的半开化”中拖入当下，在凡世沸腾的战场之上才有了部落一席之地的子民们何为信仰。 　　匹娜的繁荣富饶是一种恩赐，一种赐福。 　　但如果处理不好，也可能成为一颗包裹着甜美外衣的毒药，腐化，堕落，当真正的，铁与血的梦魇大军从它们制造的一个又一个末日中杀出时，哪怕古圣留下的遗产，瑰丽的奥苏恩，繁荣的艾索洛伦，也不过是火焰燃尽后残留的一地废墟罢了。 第一四三：传教工作【明天发新书喔~】 　　艾尔开了一周的银趴，又被米莎拖着开始干活。 　　毕竟他不是光匹娜森林里的事要处理，像是森林以外的地区也有许多工作需要中枢解决的。 　　如果他放着不管，要么累起来，要么下面人自己处理，而如今作为军团之主的各子嗣还没带着部下就位镇守之地，地方行政还是很大程度上依靠从旧体系中筛选出来的“民意代表”们处理。 　　让这些人自行其是，尝到过去权力的甜头，就容易使权柄滑落，让地方自治性增长，这就不是子嗣军团们完全在艾尔控制下，要自治就自治要集权就集权的特殊形式了。 　　所以艾尔在森林里也在遥控指挥外界的情况，毕竟南方还有不少联军的驻军，一些他的子嗣们代为管理大局。 　　根据内务部的反馈，在艾尔大军北上，过了柏莫兹以后，玛格丽塔城内就有一些人开始蠢蠢欲动，倒也不是就要立刻掀起反旗，政变夺权，但总归有这方面的苗头滋生。 　　好在艾尔一场北伐势如破竹，干净利落的打出结果，不管是实际还是宣传中都是一场“史诗大捷”，己方损失轻微，绿皮大军灰飞烟灭。 　　艾尔麾下军团不仅没想一些人期望的那样：和绿皮拼个你死我活，双方两败俱伤，然后绿皮蛮子滚出南方世界，部落蛮子乖乖蜷回森林里面。 　　反而甚至没受到多大损伤。 　　这样的威势自然，让抵触部落，抵触一个异族出身标记浓郁的野兽人君王来担任王国摄政的那些人有所收敛，不敢明着作乱。 　　何况艾尔并不是离开后就人走政息了。 　　有驻军支持的内务部依然在良好的扮演着艾尔为他们设立的角色，总结起来八个字“为王国、为民众服务”。 　　肃反也是为了国民！ 　　在艾尔离开以后，在他的授意下，内务部的肃反锄奸行动有意的“扩大”了一些，将一些过去因为某些原因，比如影响深远、根系庞大、滑跪太顺以至于艾尔不好动手清算的团体或个人也给卷入了肃反运动中。 　　其中有不少是有血债和民愤在身上的，是救国会此前向艾尔提交那份名单中“榜上有名”的家伙。 　　艾尔的想法很简单：你们不是觉得我肃反搞得满城风雨，手段凶残，杀戮甚广嘛？ 　　现在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肃反嗷！ 　　就是欠图！ 　　因为内务部人均慈母信徒，如今秉信的是“黑白善恶二元论”，和骑士们美德世界那一套有些类似，认为世界归属于慈恩博爱的仁恕地母，大慈爱者的本意是所有生灵相亲相爱，共同创造美好世界，但总有“此世之恶”，被腐化的污垢在作祟，让净土无法来临大地。 　　而艾尔则是慈母亲儿子，钦定的唯一救主弥赛亚，要带领凡世子民建立起地上天国....... 　　他们的使命就是在艾尔的统帅下，捍卫救主之国，为剑为盾，铲除此世之恶，保卫民众生活。 　　对敌人如基斯里夫严冬般冷酷，对友如春风般温暖。 　　艾尔放开对他们的约束，暗中授予其便利的特权，如今刚处于建立之初，朝气蓬勃，一切都在上升阶段的蓝帽子们自然不会放过那些被标记了许久，只是因为种种原因让其苟延的“污浊”们。 　　而作为埃斯塔利亚人的信仰导师，尽管因为得位问题正统性十分可以的大教首南方之鹰，在城市亲王没被选出，摄政领兵北伐后同样也是世俗地位最高的名义领袖，又是艾尔的仆从，暗中的六芒星追随者。 　　在他的影响下，教会的内部也在暗流涌动，南方之鹰格里高利最先通过他在西部的追随者们起事，在一些暗地里已经被四母信仰侵蚀的教堂神殿中公开展示六芒星、逆恐虐的大印，表示“埃斯塔利亚人的教堂和信仰并不局限于我们传统中的神圣，对拯救了我们肉体和灵魂的至高者，我们一样会奉上无限的尊崇”。 　　公开的将部落的四母信仰引入埃斯塔利亚人中来，还是以正统信仰最高领袖的名义。 　　以前的四母一子（艾尔）信仰在埃斯塔利亚各地也有传播，但大多是在民间，中上阶层都是潜移默化的心照不宣，大家私下拜一拜，有这么个身份在部落执政的当下也好过一些。 　　但南鹰亲自出面，破除米尔米迪亚信仰在南方王国数千年来的唯一性，将战争女神的神龛塞进去了新住客，还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不仅打在宗教界，也打在无数信徒的心头。 　　但短暂的争吵浪潮后，投向四母的信徒数量却在以一个飞快的速度暴涨，从部落那里学来样式的四母神龛、祭坛以雨后春笋般的速度在城市、乡间蔓延。 　　来自部落的传教者一般传教的流程是这样的： 　　一群四母信徒组成一个巡回传教队伍来到一个地方，看看当地人需要什么帮助，然后一边为其想办法解决问题一边向民众传教，他们会参与民众的劳动，用草药和法术为人或牲口治疗，向民众讲故事，顺便赠送经书。 　　就是那本艾尔自己看了都摇头的《真言录》，初版因为太过混乱和“亵渎”，被艾尔下令销毁，撰书的智角兽全部拉去再教育，后面由二儿子凯尔萨斯负责主持重新编撰，米莎和艾尔最终审定下来的新版本得到了发行。 　　整体上是一个“以野兽人为主视角，辅以智角兽文书们那不知道是睿智还是疯癫的思维中领悟到的关于过去当下和未来的真相亦或是虚妄”所“创作”———艾尔真不好意思说这是修史修书，那上面一百个字里九十个都是故事。 　　创作出来的“睡前读物”。 　　不过一开始就是打算用来做启蒙读物，倒也没问题。 　　因为艾尔是活生生的现世人，就尽可能的不要把他的形象在书里放太高了，形容的高高在现实里又“触手可及”很容易造成落差。 　　所以艾尔在《真言录》里的形象，是一个知识渊博的智者，仁慈正义的君王，战无不胜的无敌统帅，魅力超凡的美少年，四位分别代表着勇气、慈爱、欢乐、和知识的女神共同的，唯一的孩子。 　　以上几者合一，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从故事中走入凡世，来建立“地上天国”，带领世界战胜末日，完成最终救赎的弥赛亚，救主世俗王。 　　意外的大受追捧。 　　反正看书的人很多，貌似因此对他信服的人也有不少。 　　艾尔隐约也能感受到埃斯塔利亚人之中对六芒星的崇拜正在日益上涨，虽然他还无法利用这种力量。 　　这样传教的方式如果在其他任何一个正经的，哪怕不正经的宗教地盘都会引发你死我活的信仰冲突，但如今的战争教会首先已经被绿皮打残了半边身子，剩下的力气也被最高统帅投敌给硬生生搞的有力无处使。 第一四四：莎莱雅 　　这种情况下，战争教会相当于一个本就受了重伤的人，还被绑住了手脚的人，只能作为被捆起来的苦主，眼睁睁看着四母信仰化身肆无忌惮的黄毛牛头人，大肆寝取女神的信徒，夺走米尔米迪亚的羔羊。 　　而另一边，南鹰也在暗地里支持着内务部蓝帽子们的肃反行动，对南方的旧秩序既得利益者们大加破坏，让许多本来对艾尔心怀不满的人反而纷纷怀念起“摄政殿下还在的时候”。 　　至少那时因为艾尔的限制，蓝帽子们行事不会如此激进，甚至不少已经“投靠”艾尔，将自己视为摄政派系的人也被蓝帽子们找上门。 　　因为对一些跪舔姿势力度可谓谄媚，但是又背负太多污点的人投靠，艾尔此前是捏着鼻子暂时收下，没有大肆清洗。 　　这一行为在此前也直接导致了救国会内部的分裂，一些激进爱国者认为艾尔不是真心帮助埃斯塔利亚，选择和哈灵顿领导的保王派合流，希望能恢复到过去的传统旧秩序中。 　　而其他一部分则认为且不说艾尔南征北战驰骋疆场，对埃斯塔利亚王国有再造之恩，目前他手握重兵，又自诩是“南方世界”的保护者，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让人们不适厌烦的特点，反而是一位非常英明神武的统治者。 　　除了肃反运动对贵族阶层有些杀戮过多以外，并没有明显的缺点。 　　民众支持他，南方之鹰支持他，救国会本来的目的是在危难之中保卫国家，现在真正能够保卫她的人来了，那有什么理由再为一些“正统”“王权”之类的虚无口号去掀起内斗呢？ 　　何况能够战败绿皮的部落联军显然也不是救国会那些人能够对抗的。 　　于是学者、商人、船长等元老就默默站在了联军这一边，属于“摄政派”，他们也许并不是特别支持艾尔的统治，但他们也不会对此进行反对，就当一切如常，实际上已经是一种支持。 　　部落的影响力在埃斯塔利亚人之中急速扩张，蓝帽子们居功至伟，以前的时候是绝大多数民众支持艾尔摄政，被打击到的权贵阶层、传统派势力对部落干涉王国内部不满，随着蓝帽子们的限制解除，疯狂撕咬“此世之恶”“污浊者”们的血肉，甚至连战争爆发，在王国以前的许多涉及以权谋私、欺压民众的“陈年旧事”也被这些嗅觉灵敏的“仁慈之怒”的教义执行者们给翻了出来。 　　某种程度上他们甚至起到了传教士的作用，乡民和朴素的市民普遍对蓝帽子所信奉的那位和信仰在旧世界广泛传播的仁慈和治愈女神莎莱雅领域有些相近“博爱的包容一切，为众生治愈”的慈母十分好奇。 　　战争女神的信徒都不会打仗了，何况教会组织度还不如前者的莎莱雅教士呢。 　　战争的胜利和随后诸神销声匿迹给各大教会带来的是一百多年的“好时光”，没有混沌的威胁，没有神明顶在头上监察凡世，不再时时刻刻处于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 　　那么，坚定的意志，不可动摇的信仰，捍卫神圣的教条.......也就同样的，变得少有，罕见起来。 　　莎莱雅教会在南方世界的影响不大，在新世界因为殖民地经常因为环境、卫生等因素遇到各种疾病瘟疫还有一定的影响力。 　　除了遇到重大节日、圣庆会举行小规模的义诊以外，莎莱雅的教士们如今普遍是在“收费服务”。 　　因为战争教士不擅长治疗，许多富豪、贵族家庭都会专门供养一位治愈女神的教士或是其弟子，来换取自己和家人病痛时的医疗保障。 　　而这些教士生活富裕，也在安逸之中逐渐磨灭了入教之时的初心，或者说一开始，许多进入莎莱雅教会的人就是奔着“女神教士”的优渥待遇而来的。 　　他们的弟子门人不足以出师时，会在教堂里长期工作，收取报酬给上门求医的民众提供治疗服务同时也是练手，等到能力得到足够提升，通过药物也能解决大部分问题的时候，并且得到教士导师的认可和推荐后，就可以成为一名这样的“供养教士”。 　　或者登上海船，去有医师需求的殖民地开办一间“莎莱雅圣堂”，实际上就是医馆。 　　已经变成了一个“收钱——服务”的交易式教会。 　　遇到不收钱也给你治疗，还定期组织互助教会活动，派发粮食，赈济孤寡老幼的慈母教派堪称降维打击，萨满们行到一处，本地的莎莱雅教士们几乎瞬间被赶尽杀绝，要么死撑，要么想办法换个地方继续“传教”事业。 　　而且艾尔深知打败敌人除了提升自己以外，还有削弱敌人，把他们搞臭搞乱，降低敌人水平一条。 　　于是在他的授意之下，对“污垢”嗅觉灵敏，在民间无孔不入的蓝帽子们很快就标记出了一批莎莱雅、米尔米迪亚教会的失德教士出来，其中部分行为恶劣的被他们抓住机会掀下神坛，押起来公审；一些还谈不上是恶劣，只能说品德差的教士则被秘密约谈过后主动忏悔，带着被允许规模内的财富、法器和追随者们卷铺盖前往玛格丽塔。 　　那里艾尔会为这些识趣的失败者们准备船只，把他们送往新世界。 　　还有一部分被部落控制住了的，会一如当初艾尔操控难民里的物资官那样，变本加厉，打着莎莱雅、米尔米迪亚的旗号各种缺德事，败坏教会在民众心中的形象，然后被忍无可忍的民众们找到蓝帽子证据确凿罪大恶极，干净利落借人头一用，皆大欢喜。 　　四母信仰涵盖了方方面面，并且以其高效廉明以及最重要的———神明在线活跃的优势，飞快的渗透着从上到下的埃斯塔利亚社会。 　　毕竟混沌玩意在争取（蛊惑）人心，拉拢（腐蚀）民众上面本身就有独特的优势，就算四母本身是从正统四神中分裂而出的，“腐蚀”力量不如原本的混沌强悍，但在“传教”上也不是凡世神明可以抗衡的。 　　艾尔对传统既得利益阶层的持续打压，让这些最有可能因为利益受损、传统观念、荣耀感之类原因，起来反对他的人和势力受到了极大的削弱，同时通过信仰和世俗方面不断的渗透，将民众导向他那一边。 　　这样就算到时候有作乱发生，旧权贵们也只能利用自己的私兵武装叛乱，或者以利益或绑或煽动部分民众。 　　艾尔则可以毫无顾虑的镇压下去。 　　而且为了防止这点，北伐之时他还有意的“集中各地武装，一并北征救国！”大肆宣讲鼓舞，格里高利教首更是为此事多番奔走，最终让依然把绿皮视若洪水猛兽的南方人团结了起来，将家族武装、私兵等等交出，团结北伐。 　　虽然肯定不可能全交完了的，但艾尔也通过此事对治下的大小家族势力掌握的私人力量多少有了一定的了解，同时北伐过程中他有意的学某个屑光头，倒不是卖队友，把旁系拉去送死，毕竟这样的事很败人品口碑不说，大敌当前这样搞很容易出问题。 　　他只是默默的微操了一番，让这支由许多支小部队混编而成的“联军中的联军”里，军官、指挥的阵亡率稍微高了那么一些。 　　然后再将这些部队打散去和埃斯塔利亚人新军混编了一段时间，让血母信仰渗透进去，随着一场接着一场的胜利，比尔巴利城外的神迹更是极大程度上的慑服了这些人的内心，在决战之后短暂的驻守比尔巴利城外的时间，就有上百人代表了他们背后的势力跑来，向艾尔宣誓效忠，表示从此完全臣服在摄政的权威之下。 　　没人能够当面欺骗他，向他宣誓忠诚的人只有两条路，一者被艾尔从此视为“关键时刻的自己人”，二者因为谎言被探知，而被列入监察名单，警惕他们和背后人的一举一动。 　　这样将来就是有人想要起事，艾尔也大概率能提前通过这些渗透的耳目眼线得知。 　　他哪怕人还在森林之中，整个南方也在他牢牢的控制之下。 　　驻军在这过程中都只是起一个辅助的威慑作用，而且对除了对他不满，反对艾尔摄政，反对部落—联军的人以外，联军在大众的心里并不是一支“占领军”“盟军”，而是一支“我们自己的无敌军团！” 第一四五：未亡人，未亡人之子 　　庆典持续了半月之久，艾尔才再次走出森林。 　　后半段时间他一直在和子嗣副手们处理着来自各地的事务，森林大庆，城市也同样如此，不过艾尔有意让庆祝护国战争的胜利成为摄政和部落威望更上一个台阶的工具，所以在中枢的授意下，各地并没有开展大型的庆祝活动以免过早消耗热情，只有民间自发的庆祝。 　　各城市的管理机构，代表议会都在为了接下来的大事准备： 　　英明神武的摄政殿下即将带领他庞大的无敌军团，从北到南，举行盛大的胜利游行！ 　　这场盛典将从西到东，在整个南方举行，为直至今日才可以说是摆脱了战乱之苦的埃斯塔利亚人送上一场狂欢，抚慰这个南方双子王国伤痕累累的身躯也安抚她的人民。 　　艾尔要确保每一座居民人数六千以上，称得上“城市”的地方都有他的军团去参与庆典，同时加强存在。 　　这次“胜利大巡游”的起始目标，就是艾尔出森林后南征的第一座城市，迦拉兹。 　　毕竟艾尔后宫有嗯.....1+1+2+8+3，喔，漏掉了克劳迪娅和安，这一对情况特殊被艾尔强制俘获的属于介于rbq和后宫之间的特殊形式。 　　不算圣武士和女剑士，那也有五分之一的位置，三个迦拉兹女人在艾尔的后宫里，虽然她们地位低微，相比其他人也并没有什么特长，羊女仆的话还有人外和可爱的小蹄子属性，三寡妇则是被艾尔当成一套牌来啪啪啪。 　　后面倒是开发出了cosplay属性，因为感情不是特别深，扮演起来反而更放得开，倒是加分项。 　　总归日久生情，哪怕是rbq，艾尔还能让克劳迪娅去领军呢，不过圣武士在比尔巴利和大修女见过一面之后两人就一起过来向艾尔请辞，忒弥斯意思是希望大修女能去帮她做事。 　　艾尔自然允诺了，虽然放走这个超级好用，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已经被他透成完全属于自己的淫肉rbq有些可惜，不过只是暂时的分别，倒也不是从此就透不到大屁股圣武士了。 　　克劳迪娅的身上已经被艾尔打下六芒星印记了，哪怕她被死了，灵魂也会第一时间被艾尔摄走。 　　在走之前艾尔还抱着圣武士透了一整天，算是“分手炮”，把克劳迪娅灌的满满当当，第二天忒弥斯来找人的时候看着浑身泛红里里外外都是白浊的克劳迪娅妒忌的眼睛喷火，最后还是主动帮圣武士清洗后带着她回到比尔巴利城外的神殿中去了。 　　迦拉兹人一直以艾尔和本城特殊的联系而自得，因为当初他们是最早投城，也是最早给今天的摄政送女人的，其实当时如果不是米莎的原因话，艾尔收女的决心是没那么坚定的。 　　在西南五城联盟之中，迦拉兹作为单论人口规模只能屈居末尾的老幺，在话语权，声势之上却仅次于最富庶的柏莫兹。 　　而因为南方王国整体上比较开放，包容的风气，情人关系并不受到非议反而颇受追捧，迦拉兹人率先送上三名美妇，并且是直到今日，摄政宫廷收容的“无家可归的寡妇”中唯三可以确认上过艾尔床榻的人，被其他的城市，像是柏莫兹人就十分嫉妒。 　　因为这一层关系在（当然主要还是迦拉兹人臣服的非常彻底，一直在为联军摇旗呐喊擂鼓助威，摄政宫廷做出的决议和要求都是立刻执行），艾尔对迦拉兹一地可谓优待。 　　先是迁工匠去开作坊，然后又是将集训新兵的大军营放在迦拉兹，要知道联军对军纪要求十分严明，又有许多超前于当世的先进理念。 　　比如军民一家、生产建设部队等。 　　新军的物资要么是森林供应，要么是联军出资从各地购置，迦拉兹作为本地自然能狠吃一波其中订单需求带来的利润。 　　同时在艾尔的规划下，新军不时会参与垦荒、重建等生产建设工作，为本地居民义务劳动，也极大的加快了迦拉兹的恢复和发展速度。 　　毕竟几万年轻力壮的优质劳力，尽职尽责，还是免费提供服务，这对整个南方所有在战乱中都收到了不同程度损害的城市来说都是非常值得眼红的事。 　　最多的时候有超过四万名新军在迦拉兹城外的大军营中操练，得益于次，迦拉兹也可以说是整个南方最安全的地方，吸引了许多渴望与匹娜森林里神秘的部落进行贸易联系的商人北上，在此地设立据点商铺。 　　可以说，艾尔的一个决议就让迦拉兹受益匪浅，反过来更加支持艾尔的“摄政幕府”。 　　还有一个小彩蛋就是，艾尔虽然对军团的军纪要求十分严苛，但并不是希望建立一支清教徒式的禁欲军队，在非集训和作战时期，士兵依然可以有自己的业余生活。 　　于是迦拉兹还获得了一个小小的发展度加成。 　　再嫁的寡妇，怀孕的女子数量大大增多，为恢复人口也提供了很大的助力....... 　　综上所述，迦拉兹受到的优待在整个南方让人眼红，南边的柏莫兹一直自诩为西南首善之地，在这方面也不甘落于人后。 　　当初和艾尔春宵一度就断了联系，自守闺门的克里斯蒂娜夫人，后面还是被领军北伐路过柏莫兹修整的艾尔食髓知味的找上门来，成功的续上了前缘，用当时的形容大概是： 　　“太太你连骨头里的欲望都被我肏出来了。” 　　随着北方战事大胜的消息传来，柏莫兹城内拜访夫人的人数与日俱增，部分是说客，部分是送礼，大部分是送礼同时说客。 　　其中许多都是柏莫兹本地有头面的人物组成的游说团，来敲寡妇门的目的就只有一个： 　　夫人你国色天香风华绝代，和摄政大王正是英雄美人千古良配———你男人死都死了，现在这么好的婚事，早点嫁过去，我们，整个柏莫兹都是你的娘家人，支持你入主艾尔大王后宫！ 　　到时候你过去一个人势单力薄，我们还顺便已经物色了一些聪慧娴淑的女人，懂事理知进退绝对不会喧宾夺主，还能辅佐夫人早日上位巴拉巴拉...... 　　说白了，就是范蠡说西施。 　　而很快，随着大阅兵+庆典的巡游即将在南方召开，柏莫兹人更加心急，打赢了决战的艾尔现在威望如日中天，等他再临玛格丽塔的时候，没人怀疑接下来这位身世离奇，“两个族群，两个世界的英雄”会继续执掌大权，且不说如今摄政行宫里就已经装了许多各式女子，将来机会只会更加难得。 　　于是在反复的劝说之下，本来因为那一次艾尔主动上门后半推半就的失态而感到深深忏悔的克里斯蒂娜夫人最终也被说动，答应了议员们的请求，愿意随着柏莫兹代表团一同去参与摄政的大巡游。 　　在外人看来是这位富可敌国的俏寡妇，大富婆已经决定竞争艾尔宫廷里的地位，但实际上这位富有魅力的寡妇并没有想那么多......她心里想着的，实际上是做好了再被那个似乎带着某种邪恶魔力的少年压在身下，用各种方式和不堪入耳的下流言语玩弄的准备。 　　然而就在巡游的队伍即将莅临西南时，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却突然传到了雷诺特（克里斯蒂娜夫人的夫姓）庄园之中： 　　克里斯蒂娜夫人那名参与王国军去驻守蒙娜要塞后随着城陷音讯全无，本以为和长子一样战死沙场，以身殉国的小儿子没死！ 　　他随着摄政大王的北伐大军一起，回来了！ 第一四六：寡妇，孩子，情夫 　　艾尔把手里的文件放在一边，反手把面具压在上面，一手按着眉心用力地揉动。 　　“这是什么事啊！” 　　他感慨到。 　　四母见证！ 　　他虽然好色，纵欲无度，取向高度和曹丞相靠拢，外界都传说他专好寡妇、人妻，甚至传的有鼻子有眼： 　　艾尔摄政自幼失亲，被部落女人（雌兽）抚养长大，从小和成熟女性接触，所以长大后才专好人妻寡妇，这是自小养成的习惯； 　　看，和艾尔有意为自己添加buff所以煽动流传的故事都对应上了！ 　　虽然实际情况也确实差不多，艾尔确实对成熟女性有特殊爱好，但除了玛莲娜太太有个才三岁的女儿外，他后宫中的其他成员都是百分百的处女或是膝下无子女的寡妇！ 　　三名迦拉兹寡妇都是这样的。 　　倒是后面来向摄政献美送女物色的对象中有一些是有孩子的，甚至有一些连丈夫都没死，也被送来冒充寡妇，不管自愿与否，都被艾尔纠察出来礼送回家，还要向大众狠狠揭露、批判这种丑恶罪行！ 　　摄政殿下爱民如子！见到没有丈夫照顾的漂亮寡妇就感到同情，纯粹是出于对她们的关心和照顾！绝对不会做这种逼良为娼，欺男霸女的恶行！群众要擦亮眼睛，千万小心有为非作歹之人借摄政的名号做一些不乏之事，若有任何情况，请找蓝帽子！ 　　艾尔在那晚上头，把克里斯蒂娜夫人抱着狠透大肉尻之前都还用最后的理智确认了下太太家里没老公，没子女，然后才放心大胆的肏了个爽。 　　因为一些心理元素，艾尔觉得自己子女都忙不过来，实在是不敢招惹独自带娃的异性。 　　那一次之后，食髓知味，艾尔迷恋上夫人的肉体和对方床下娇羞，床上荡妇的反差，这次南巡有一个顺带目标就是把和夫人的关系给坐实了，把对方正式纳入后宫里。 　　克里斯蒂娜夫人家财万贯，富可敌国可不是一句空话，她出身一个殖民富豪的家庭，父亲白手起家到新世界打拼，老来得子，非常宠爱克里斯蒂娜，此后决定回国定居，结果航海遇上曼纳恩的怒火（风暴、巨浪），一家四口，父母和弟弟全部葬身海难之中。 　　而夫人则被一条同样是从殖民地返回本土的船只救起，回到了本土，此事躁动一时，富家千金，美貌就不说了，光是如今她是一个庞大商业王国的唯一女主人就引来了无数狂蜂浪蝶。 　　而夫人最后在教会的牵线下选择了她家族的故乡，来自柏莫兹的名门贵族，雷诺特。 　　原因是她的这位丈夫和她一样，家族人丁都封单薄，不过夫家好一些，属于还有几根苗苗，而克里斯蒂娜夫人家里则就她一个。 　　她的丈夫睿智，正直，家族人丁稀薄，不存在夫家侵吞家产的情况，同时一个古老名门的威望也能帮助夫人稳定殖民地的情况，否则她孤身一人，面对在新世界打拼，为了一丁点利益就不乏刀兵相见的情况，很难说会是什么结果。 　　之后夫妻和睦，夫唱妇随，夫人深居简出，同时也不吝于将自己的财富和丈夫分享，后者可以动用两个家族的财力和物力去拼搏，然后财富不断增值，看起来像是强强联合的天作之合。 　　克里斯蒂娜夫人的丈夫为了管理跨越“两个世界”的财富王国，经常两头跑，过程中夫人日常独守空闺，不过因为有孩子，加上克里斯蒂娜遭逢大变厚厚变得清心寡淡，倒是没有什么入幕之宾的绯闻传出。 　　然后，不出意外的话意外就来了。 　　和玛莲娜太太的情况类似。 　　雷诺特家主的现任家主，克里斯蒂娜夫人的首任丈夫，在一次出海中遇到了传说中的亡灵舰队，整支船队只有一条船上有一百人活了下来，将消息带回了本土，还掀起了一阵恐怖传言的浪潮，逼得王国无敌舰队出海清缴了一遍航路，打掉了一堆海盗大猫小猫两三只才算结束。 　　夫人的丈夫，不出意外的没在那一百人里。 　　而曾经为了回报夫人的信赖，雷诺特先生在教会立下过遗嘱，如果他不幸意外亡故（航海的人都要有这个觉悟），那他家族中属于雷诺特一支的财产，包括这些年增值的，将全部归由克里斯蒂娜夫人支配和使用，只要为他们的孩子留下应得的不哼就行。 　　也就是说，克里斯蒂娜夫人同时身兼两个家族的财富的支配权利，根据艾尔的调查，夫人光是在跑海路的，可承载一百人以上的船只就有上百条，在新世界拥有两个独立港口的永久使用权，大半个新世界殖民地的港口、城市都有她的商铺分布...... 　　谁娶了她基本就是一步登天，进入埃斯塔利亚最顶级的权贵阶层，哪怕只算夫人自己家族的财富，那也是一笔夸张的数字，这个女人每年给教会的捐款赠金都足够艾尔再扩张个一百名蓝帽子。 　　艾尔承认！ 　　自己一开始和夫人是出于色！ 　　不过夫人那边之所以会主动，是因为情色齐动。 　　艾尔屠杀了占领区的海盗，为丈夫报仇；打败了绿皮，为两个儿子报仇，加上摘下面具那一瞬间给夫人冲破了心防，像是被施加了魅惑术一样，于是主动投怀送抱，以身报答。 　　后面喜欢夫人，还是因为色欲！ 　　现在想把夫人追到手！ 　　则是掺杂了感情的色欲和财富原因。 　　夫人的钱太多了。 　　艾尔抄了这么多家，收了这么多礼，他对钱财本来没什么概念的———咱先进的部落制和高贵的野兽人派系不需要维护费！ 　　在得知夫人香臀下面坐着的那一片金山银海后依然有那么瞬间的强烈渴望，好想枕在夫人的大腿上，一边被夫人喂奶，一边被拤出白白的粘浊回赠夫人啊...... 　　主要原因还是，如果拿下克里斯蒂娜夫人，那夫人所拥有的，遍布新世界和南方王国的财富网络，能给艾尔能够带来巨大的帮助。 　　确保埃斯塔利亚后，殖民地肯定也不能丢，露丝契亚毁灭后形成的“新世界”破碎群岛中，分布着数量超多的野兽人，不论是为了逃避歧视和迫害选择上船亦或是本地土生土长的牧神野兽人，在艾尔眼里那都是一个个优质的，可以快速转化为本部核心种族的人口单位！ 　　和女真为了打仗要去抓索伦人、生女真一样。 　　艾尔对这些“亲族”，都是一个战线的牧神信徒肯定不能用这种手段。 　　但打一打其他牌： 　　我是部落出生的孩子，野兽人的就是我的同胞！ 　　埃斯塔利亚是人类和野兽人共同的家园！ 　　毕竟艾尔有很灵活的身份认同，对埃斯塔利亚人他就是埃斯塔利亚血脉的部落遗孤，对部落他就是四母赐下的神之子嗣，天命之主，带领野兽人走向救赎之世...... 　　能够吸引人口回迁，尽快填充匹娜森林也是可以的。 　　所以拿下夫人，对艾尔，对部落，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更甚还可以通过克里斯蒂娜的财富网，帮助四母信仰朝新世界渗透，将来若是大陆这边有个万一，艾尔除了老家匹娜还有海外可以润。 　　不过真要到那一步，艾尔估计最大可能就是阿查南下势如破竹，整个旧世界基本已经化为火海，他润哪都一样，不如战到最后拼个痛快。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上一次登门拜访证明了夫人根本抵抗不了艾尔的攻势，只要他再像之前那样，软磨硬泡一会，很快就能将富有且慷慨的未亡人太太收入胯，收入后宫之中。 　　结果对方突然多了一个儿子。 　　额......不能这么说。 　　本来以为已经先后牺牲在战争中的两个儿子，小的那个没死，还回来了！ 　　还是艾尔带回来的...... 　　今天是巴巴托斯陪在父亲身边，米莎那边已经带着亲卫跑去玛格丽塔了，如此重大的典礼巡游，没有重量人物提前去准备室不行的。 　　老三显然知道父亲在为什么发愁，但她一贯是个乐子人性格，也不插嘴，就是假装看书，一边露出微笑。 　　“老三啊老三，你说，一个寡妇......一个带娃的寡妇。” 　　“咳，一个本来以为没孩子的寡妇，然后她孩子又回来了，你说她会想些什么......她还想男人嘛？” 　　艾尔有些忧愁。 第一四七：论如何攻略带娃寡妇 　　他现在在为如何处理这事感到烦心。 　　似乎觉得这只是一个睡了寡妇，结果对方还有个娃，看上去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绿母文！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就算是以艾尔原来世界的伦理来评价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郎有情妇有意，光明正大！ 　　但艾尔考虑的是其他。 　　你要说感情吧，有，不是很多，但也足够。 　　你要说性欲吧，那就可多了，三天三夜都玩不，我是说说不完。 　　也许正是所谓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得不到的永远是最香的”道理，艾尔对严格来说只接触过两次，第一次和第二次的克里斯蒂娜夫人一直有种奇妙的感觉。 　　像是露水姻缘的炮友，又像是除了床笫情话以外还未“正式”缔结关系的情人。 　　对方初次见面时的一身黑纱给艾尔很深的印象，尤其在得知对方已经守寡多年，近期又在默守丧子独身之痛后......冲击起来更有背德快感。 　　遗憾的是第一次过了之后艾尔就东征玛格丽塔去了，第二次见面在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克里斯蒂娜夫人从一开始的惊慌，手足无措，到欲拒还迎，半推半就的被艾尔拿下，两人进入了夫人从未有外男涉足过的闺房之中，脑袋晕乎乎的夫人被“像是有着某种邪异魔力”的男孩再次玩弄了个遍，从上到下，里里外外，那一次直到夫人摇摇欲坠，浑身上下都浸染了艾尔的液体后才算作罢。 　　床笫之间的交欢，夫人展现出了她的“本性”，渴望刺激，渴望快乐，渴望改变，这些追求在夫人身上压抑了很久，直到被艾尔释放出来，如果不是他能辨别真假，同时欢愉者的力量还让他掌握了许多“欢愉”之事，光从夫人在床上的表现，他会觉得这是一个极品（消音），稍微一碰就出水的那种。 　　但实际上的夫人在外界，在不脱衣服的场合，依然能够很好的维持着贵妇，未亡人，上流淑女的形象，并且艾尔可以看出那绝非伪装，两幅面孔，一位天使，一位魅魔，都是克里斯蒂娜，都是她的本相。 　　这才是艾尔非常喜欢夫人的原因，透的少是一个，但重要的是对方有让他倾心的魅力———并且！ 　　从两次会面前后的交流中，艾尔能够察觉出夫人对她孩子事情的哀伤，以至于夫人在和他做的时候如此放的开，未尝没有通过肉体之欢麻痹心灵的缘故。 　　至于丈夫，已经凉很久了，这方面倒是看开了很多。 　　克里斯蒂娜夫人以前就守着两个娃生活，夫人一家是虔诚的信徒，夫人自己寡居后除了必要的社交、宴会沙龙，平常日子里都是过着接近修女式的清修生活，对子嗣的培养也是带着浓厚教会风格的，结果一前一后都栽进去了。 　　而关键的是，夫人过去还是个偏禁欲，保守的教条信徒。 　　艾尔担心的是夫人因为儿子“死而复生”，心灵有了新的寄托，选择以后互不往来，闭门继续清静...... 　　还有就是假如，假如克里斯蒂娜最后还是加入了艾尔的后宫团。 　　那凭空多出一个年龄比自己还大的“好大儿”，这对艾尔来说也是从没体验过的———他自己那一窝崽都带的都艰难无比，还不知道对方怎么想法，万一觉得我妈跟人跑不行，死活要闹....... 　　艾尔把自己的担忧向子嗣们诉说了一通，丝毫不明白他现在的忧虑像极了相亲喜欢上了一个离异少妇然后发现对方还带一个娃，对这关系未来走向患得患失的男人。 　　躺在他怀里，两只分别一左一右的兔女中的瑞雯忽然直起身子，从腰间抽出匕首给父亲看。 　　“把那个人杀掉，只要伪装的够好就不会被发现。” 　　“你躺着，我问你姐。” 　　艾尔弹了一下兔女的耳朵，让这对脸甜心狠的兔女消停下去。 　　巴巴托斯拿起书，摊在自己脸上，把椅子往后一倒，靠在书柜上，不再出声。 　　“还不如问老四！” 　　艾尔见状呵斥了一声。 　　巴巴托斯拿下挡脸装睡的书，笑嘻嘻的对小父亲吐了吐舌头。 　　“你问赫拉的话，她最多也就想到瑞雯的办法。” 　　三女巴巴托斯和四女赫拉，虽然论对部落的功绩，对艾尔的辅佐，都不如老大老二，但她俩是给艾尔最有“养女儿”感觉的，一个憨姑娘，一个魅力雌雄莫辨的假小子，帅女孩，都会撒娇，会对父亲卖萌。 　　相比之下，米莎的亲近方式是拉着艾尔，父女一起工作...... 　　凯尔萨斯则是在艾尔身边看书，还会给艾尔写读书心得，这点倒是非常有趣，也挺反差的。 　　二儿子书卷气浓重，头发也是卷毛的，眉清目秀，容貌上也继承了艾尔的魅力，十分出众，要是打扮一下的换上女装也是个和巴巴托斯一样雌雄莫辨的文静系少女...... 　　至于两只阴郁兔，她们很安静，乖巧到像是两个精致无比的娃娃一样，虽然是挺可爱的，但是艾尔总觉得这俩孩子有点自闭不太好。 　　这场大巡游过后，艾尔的权威也将达到巅峰，随着绿皮被打败，比尔巴利被打残，接下来艾尔只要控制住北方，整个埃斯塔利亚就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相当于高考完已经拿到录取通知书，接下来的日子就可以放松的造了。 　　所以他才能毫无顾忌的去连开一周的银趴，现在南巡这么重要的庆典，他想着的确实如何把握一个带娃寡妇的内心，担心自己会失去这位富有且慷慨的太太。 　　对除了俘虏以外的异性艾尔一般都不会使用强迫手段，就算对克里斯蒂娜也许他只要叫人传个信：“夫人，您的儿子回来了，真是一件好事呀......您也不希望他再死一次，假死变真死对吧？” 　　就能让夫人洗的干干净净打扮的漂漂亮亮，过来任君采摘。 　　像是娜迦那样的俘虏，虽然主要敌对的是埃斯塔利亚人，但在托洛萨之战中差点逆转了局势，让艾尔有怒火去“惩戒”，所以他才尝了蛇女的滋味，不过也没有因为肏了蛇穴就给对方优待了，依然是关在囚牢里，只不过环境好了一些，等待艾尔以后处置罢了。 　　对克里斯蒂娜夫人这样的高岭之花......如果不能从身到心的把对方拥有，那这份美丽会失色大半，至于强迫、凌虐、施暴也能体验到独特的快乐......艾尔腐化的程度还没有到这么深。 　　这种事偶尔COS一下，以及在俘虏身上体验一下就够了。 　　艾尔舍不得对自己喜欢的人这样......也害怕自己会沉迷其中，最终被欲望掌控。 第一四八：传奇事迹 　　克里斯蒂娜夫人的小儿子，事迹颇为传奇。 　　他在兄长以身殉国的消息传来后，在比尔巴利毅然决然的投身于行伍之中，参军卫国，然后作为一个青年贵族才俊，就被委以军官职务，带兵南下，后面眼见绿皮攻势迅猛，北方人确定了以防守为主的战略后就被调去守卫圣蒙娜要塞。 　　在伤亡率高达恐怖的百分之五十六，十个人走上城墙，撤下来的时候只能剩不到四五人，最后守城的三万余人只有不到五百人突围、撤出要塞的惨烈战役中，他居然奇迹般的在城破后被绿皮泄愤破坏、焚烧的一片废墟之中活了下来。 　　一些在附近躲避流亡的难民见到绿皮将此地夷平后便大军北上，便想着回到废墟里找寻有用的物资，意外在一处被坍塌的建筑埋住了的地下室发现了从昏迷中苏醒，又被困了数天没吃没喝的乔伊·雷诺特。 　　得到难民的救援得以脱困的乔伊在修整了几天之后试图北上重新回归王国军，但被拦下之后得知萨哈艮已经危在旦夕，绿皮大军已经兵临比尔巴利城下，现在除了东面通道还能进城，其他方向都是死路一条，被绿皮围的水泄不通。 　　感到自己现在去投军大概率也根本进不了城，于是干脆反向往南跑，因为他知道匹娜森林里有一支野兽人势力，号称“部落”已经和王国结盟，共同对抗绿皮，还打过两场战役，极大的杀伤了绿皮的有生力量，结果路走到一半。 　　临到森林外边了又觉得不行，且不说部落有没有北上的准备和力量，他现在就算找到部落，部落认不认他是个说法，万一要是野兽人过个半年几个月都不北伐，那他岂不是要么在那里跟着挂机———耻辱！ 　　或者无功而返，白白浪费一圈时间。 　　于是乔伊充分发扬了他体内来自两个航海家族的冒险者天赋，他找到之前救援他的难民，用口才和魅力说服他们中的男人拿起武器，和自己一起在敌后击敌，打的旗号和列王墓救国军一样，也叫“救国军”。 　　当然，乔伊也并没有忽略老幼妇孺，在成立部队后，他第一件事就是将队伍里的老幼送去匹娜森林，给他们留下足够的粮食还派了一些人护送，直到顺利的和部落在北方设立的哨站接上头，被野兽人接纳后才回去继续抗击绿皮。 　　乔伊就领着这些残兵败将和平民组成的游击队奋战在敌后，在正面决战（格达兹河战役）失败，守城失败（圣蒙娜要塞）后，他深知连王国军团都无法正面对抗绿皮，他们这一小伙人要是跑去守城，且不说能不能冲破绿皮包围进到城内，就是冲进去那也是等死，最多只是壮烈殉国而已。 　　而已经牺牲过一次的乔伊觉得仗不能这么打，他愿意为胜利而死，但至少他和他部下的死都要发挥出更大的作用才行。 　　于是乔伊选择了一个最适合他们的方式： 　　打游击。 　　他们在敌后频繁袭击敌人的后勤，号召民众起来反抗侵略者———因为力量差距悬殊，让平民暴动等于白白送死，所以他号召大伙想尽一切办法，带走一切最重要的粮食，逃到深山老林，逃到南方去，尽可能的远离作战前线，给敌人的补给能力尽可能的制造麻烦。 　　同时他也不时借助本土作战的情报优势，去袭击一些小型的运送物资、押送劳工的队伍，将被强征的劳力解放，然后充入游击队中，其中的老弱就让其南下进匹娜森林投靠部落人。 　　也是打出了一番战绩，并且扛过了绿皮两次为了剿灭此类散兵游勇组成的队伍发起的战役。 　　但前线局势的一天天败坏不是他们这样一支支既无稳定后勤，更无神迹相助的游击队可以逆转的，从比尔巴利传来的情报一天比一天坏，最绝望的时刻乔伊甚至打算带着部队东进冒险渡过托马斯河，然后直接去到维泽亚，或是南下投靠部落...... 　　然后救星来了。 　　所谓：“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艾尔十万大军北伐，势如破竹，直捣黄龙，荡平外敌，拯救了整个北方的抗战大业。 　　而过程中，乔伊所在的游击队在路上被北伐大军顺路给收编，年轻的小伙子亲眼见证了笼罩在整个埃斯塔利亚头上的绿色阴云是如何被红黑大军一举荡平，六芒星旗所向，无往不利，重装怒角兽硬碰硬掀翻可怕的绿皮大只佬的一幕幕...... 　　然后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就发生了。 　　还是个年轻人的乔伊亲眼目睹了部落所向披靡的军锋，如果只是野兽人倒也罢了———可是那些土生土长的，和乔伊原本所在王国军团里的成员一般，别无两样的埃斯塔利亚人，他的同胞，在部落的队伍中，在六芒星旗的统帅下，犹如脱胎换骨一般，发挥出远超过去的力量。 　　信战争女神，丢了南方，马上要丢北方，一路败仗一路败退；改信了血母，改投了“摄政大王”，就气势如虹，迅猛北伐，打的绿皮找不着北....... 　　所以四母才是真大腿啊！摄政何等神人！ 　　爷改信了！ 　　一下子，乔伊将自己过去二十年来受到的宗教教育都给抛之脑后，如果不是因为挂念着母亲是个“虔信徒”，那么乔伊可能连如今只偶尔挂在嘴边的战争女神信仰都不会再保留。 　　他从出生到现在，最虔诚的两个阶段都已经过去了： 　　圣蒙娜要塞保卫战，和之后展开的敌后游击，前面他和同伴们一起，无数次高喊米尔米迪亚的口号却都未见到女神显灵，带他们取得胜利......到最后城破，乔伊仅以身免；后面他带领着部下四处袭扰，队伍虽然经常取得战果，却也在一点一点的支离破碎，对正面战场的局势根本无力回天，那时他同样无比虔诚的渴望米尔米迪亚给予指导，幻想自己是古老传说中的神选英雄，带领军团绝处逢生，在女神的赐福和指引下战无不胜....... 　　然而这些都没有。 　　他在绝望中祈祷，在祈祷中绝望，而最终将救赎带来他身边的，是血母之印和六芒星大旗！ 　　乔伊在加入北伐大军之后被划到了当时边缘划水，打着就是来混战功目的的“地方武装”里，然而他是真正来打仗的，连敌后作战都坚持了下来，对那里划水摸鱼，“假装在认真应对这场战争”的气氛非常不爽，然后几次请求将自己和部下转入“新军”里去。 　　当时因为大敌当前，一切忙于军事，也没人去了解一个游击队长背后的身份，只当做是被打散的前王国军就是了。 　　有士兵请战渴望强烈，艾尔也就批准了乔伊的想法，这种身负国仇家恨坚持敌后作战，意志顽强的人，是非常受血母青睐的，也是非常容易跪倒在黑铁王座———也就是，效忠艾尔麾下的。 　　他还亲自接见过这一批游击战士，在前后串联起来，乔伊和夫人的详细情报原原本本的摆在艾尔桌子上后，他才想起来自己曾经见过这个脸上还残留着几分曾经稚嫩，但如今已经完全成长为一名王国战士，优秀指挥的青年才俊。 　　那时艾尔和乔伊都根本不知道自己和眼前的部下（统帅），会有今天这段父子缘分。 　　大战役结束之后乔伊还被授予勋章，表彰其努力，如今已经是新军中的一名大队副指挥，首席百夫长。 　　新军的军制大致参照了部落军团，一千人为一大队，这一千人还不仅是南方征募的林外新军，而是森林里走出来的“老新军”。 　　可以说在联军的体制内，乔伊的级别也不算低了，属于艾尔开大会必然要到场的那种。 　　把前后一切搞明白之后，艾尔就...... 　　他还是纠结。 　　别人在前面为他浴血奋战，艾尔在南方和乔伊守贞多年的寡母奋战......虽然就从前后关系上这个其实不大想干，不存在那种黑暗向黄文、本子里： 　　英雄主角为了国家为了世界为了巴拉巴拉和邪恶拼死作战，结果丑恶反派在后面狂暴轰入凌辱英雄主角身边的女角色，把一切壮烈、牺牲、美好、高大上之类的东西狠狠践踏摧残的堕落反差。 　　内务部反馈来的情报里，克里斯蒂娜夫人知道消息前已经松动决定来迦拉兹迎接摄政王大军了，知道消息后欢欣鼓舞的北上，刚好迎到了作为第一批南下的部队中的乔伊，母子重逢，感人肺腑...... 　　然后夫人就跑了，顺便把儿子一起带走。 　　当时还不了解情况的主官知道事情前后觉得“死而复得”确实让人思念，于是就批了乔伊脱离部队，先行回家去。 　　然后就闭门谢客了。 　　现在艾尔到了柏莫兹，宴会开了三天三夜，也没见那一身熟悉的黑衣再次出现在眼前。 　　心里跟猫挠一样，总是不得劲。 　　夫人带着死而复生的小儿子回家族庄园去了，不接受任何邀请，不出庄园一步。 　　艾尔寻思，克里斯蒂娜夫人这是应激了。 　　守寡这么多年，大儿子战死，小儿子在北方当时觉着也是死了，结果自己倒好，在享乐的宴会上一个激动把守了七八年的贞洁扔到一个比自己儿子还小的人手里。 　　两次！ 　　小儿子回来之后，夫人估计是反思了一番，决定把这个关系断开了，不管是为了亡夫，还是家族的名誉。 　　艾尔比较担心的一个情况出现了。 　　到嘴边的极品美少妇，超级富人妻要和他互删了！ 第一四九：和夫人的告别.......才怪，这口软饭必须吃！【二合一】 　　艾尔再次见到夫人的时候，她似乎刚哭过，眼眶有些泛红。 　　她的脸色看起来有些憔悴，显然是这几天发生了什么。 　　艾尔感到有些许心疼，这张脸蛋的主人是个很有魅力的女子，就算已经度过了理论上女子“最美”的阶段十多年，但岁月并没有给她的容貌带来一点损伤，克里斯蒂娜夫人的美丽依然如同过往，每一个有幸见过她的人，无论男女，都由衷的赞叹夫人的美貌和风度。 　　时光只是让夫人的美丽发酵，变得成熟，醇美，风韵四组。 　　“你不该躲着我。”艾尔说到，像是在陈述事实，提出一个忠告。 　　“这样对谁都好。” 　　夫人的脸上浮现了一种哀求，她双手紧捏着裙摆，却露出了裙底白皙丰腻的半截小腿。 　　“殿下，请，请......请到此为止吧。” 　　“我有孩子，我还有孩子......” 　　在丈夫死后，两个儿子成了克里斯蒂娜夫人的寄托，同时也是使她维系着“一位忠贞的夫人，一位称职的母亲”这个身份的纽带。 　　也是在此刻艾尔才明白夫人的特殊情况。 　　在那场海难之后，夫人实际上是处在一种长期压抑的状态下，海难过后，到嫁入雷诺特家族的这近二十年里，她每天都扮演着一个合格的妻子，一个良好的母亲形象，但实际上，海难前那个热情，大胆的航海家族富裕千金并没有就此死去，只是因为那场沉痛的经历和现实情况而自我封锁，完成了从少女到少妇的转变。 　　当丈夫亡故，两个儿子也先后“离世”后，克里斯蒂娜失去了“夫人”“母亲”的认同，她再次回到独身一人的状态，于是那个被压抑了近二十年的少女重新走了出来，儿子和丈夫死后已经没有人需要她温婉以对了，作为两个家族的财富管理者，闻名南国的顶级贵妇，她也不用再继续扮演“贤惠”“持家”“温良贤淑”，她不用依靠任何人。 　　于是才有了宴会上的一见钟情，加上为子复仇的恩情在里面，于是才有了后来的投怀送抱，那个也许非常热情，开朗，活泼又天真，结果被一场海难杀死，被一场婚姻束缚了二十年的少女重新走了出来，握住了艾尔的手，将这个令她无比心动的少年统帅牵入自己的闺房，交媾、翻滚，液体横飞...... 　　那个女孩回来了，“雷诺特夫人”的认同在逐渐死去......或者说，两者正在融合。 　　她清醒后又后悔，这是夫人的身份在作祟，然后选择避而不见，对一位以礼仪无可挑剔、贤惠、温淑而享誉南国的女士来说，这点羞涩情有可原，但夫人的小儿子“死而复生”，这就让克里斯蒂娜心里关于“夫人”的认同迅速回涨，她依然和以前一样，不过在她心底，自己作为一个母亲，一个为亡夫守贞的寡妇认同占据了主要地位。 　　就像现在，哪怕是夫人的小儿子，她丈夫在世上仅存的血脉，乔伊·雷诺特，恳求夫人和艾尔见上一面最终促成了这次相会，夫人也依然在两人见面之后提出了“和平分手”的请求。 　　想明白了这个关节，艾尔有些生气，但还是尽量心平气和。 　　其实他现在只要一句话： 　　太太，您也不想你和亡夫的孩子...... 　　哪怕立刻让夫人给他跪舔当肉便器都没关系，但夫人不是敌人，不是俘虏，艾尔做不出这种事。 　　利用自己的超凡魅力勾搭归勾搭，但这种事还是太不当人了，超过艾尔的底线，何况夫人和艾尔的力量差距也不足以让他丢掉自己的节操去做这种不要脸的事。 　　将来要是打上洛瑟恩加冕凤凰王后，永恒女王不愿意和艾尔生孩子的话倒是可以用一用。 　　如果对夫人都要这样的话，艾尔会鄙视自己。 　　房间里只有两人......还有一头恶魔。 　　【残暴之愉·瓦伦汀】，这头短暂出场了一会就消失不见的欢愉大魔此时正站在夫人的身边，不过她隐匿了身形，对凡人不见，所以哀愁的夫人丝毫没察觉到一头可怕的恶魔正站在自己身边，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自身。 　　瓦伦汀消失后，艾尔只当是这家伙跑去执行欢愉娘任务去了，结果大军南巡后她又突然跑了回来，一问得知这家伙是跑去新世界殖民地一趟。 　　当初她放走了两个嫁入旧日爱人家族的女人，那两个女人各自带了一笔钱和几个婴儿去往新世界，可以视为两条血脉，但瓦伦汀当初让她们发过誓，不对那些还处于襁褓中懵懂无知的婴儿透露关于血仇、家族的一切，血脉可以延续，但传承就此断绝———这是瓦伦汀最后的温柔，她将仇恨放在虚无的传承中一起斩断，而不是彻底断绝仇敌的血脉。 　　这次去新世界就是为这事的，具体情况艾尔不得而知，也没问。 　　瓦伦汀颇有兴致的观察着夫人，她从这个女人身上嗅到了非常复杂的味道，让欢愉恶魔为之食欲大动。 　　遗憾的是，她并没有发现这个女人有能够被纳入她麾下战帮的迹象，克里斯蒂娜夫人从各方面来说，都和“神圣的复仇”无缘，于是闻了闻她的秀发后，有着修长体型的欢愉恶魔便退到了一旁，目不转睛的旁观着这场永世神选和一个凡人的“苦情戏”如何开展。 　　“夫人，您的丈夫已经死了，七年，还是八年？也快十年了。” 　　“什么还在束缚你？教会的守贞信条吗？可修女们自己也不需要全部遵守，我认识一位北方有名的大修女，她的教派就鼓励人们寻找真爱，追求快乐。” 　　“或是乔伊的想法？他是个挺有能力的年轻人，我们今天的见面就应该能说明很多。”艾尔本来想说一嘴夫人要是和他这样断了，可能会影响乔伊发展，但感觉这样有“威胁”的意味，就没说。 　　“还是你的丈夫吗？他已经死了十年了，再大的责任也已经尽到了，相信我，雷诺特先生会祝福活着的人去追寻自己幸福的。” 　　如果实在需要，艾尔可以去试试能不能把克里斯蒂娜夫人的亡夫召回来，让他亲自承认夫人“改嫁”的事情。 　　说到激动处，艾尔忍不住走到夫人面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承认吧夫人。” 　　艾尔一手按住了她的胸，夫人的尖叫被艾尔用嘴堵在喉咙里，美少年的舌头不用分说的朝夫人口腔中挤进来。 　　“我们” 　　但克里斯蒂娜依然剧烈的挣扎着表示了反抗的决心，艾尔见反应激烈，只好停下动作退了两步。 　　“我的丈夫，我的丈夫，他给了我二十年安稳的生活，从未有过情人，他是个好人，好丈夫，他没有对不起我.......乔伊是他唯一的血脉，殿下，我希望他能在母亲堂堂正正的看护下将雷诺特延续，我们的关系......会让这名誉蒙上不好的阴影。” 　　艾尔心里一僵。 　　夫人是铁心要继续为亡夫守贞了。 　　毕竟是将近二十年的夫唱妇随，举案齐眉，这份感情的深厚肯定不是短短两次肉欲狂欢和怦然心动所能抹除的。 　　他很气恼，但对这女子又完全无可奈何。 　　贞洁本身就是一种让人钦佩的美德，也许玷污她，用不道德的手段占有，侵犯她同样能够收获极大的愉悦，但对艾尔来说，他不愿意在夫人身上体验这种感觉，如果是私下的情趣倒可以一试。 　　而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却闯入了屋内。 　　“母亲！” 　　青年穿着军装，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来的是乔伊·雷诺特，夫人和亡夫的最后一子。 　　艾尔不着痕迹的往别处退了两步，拉开和夫人的距离，当着儿子的面占别人母亲的便宜多多少少有点。 　　“殿下！” 　　乔伊先向艾尔抚胸行礼，艾尔微微颔首示意。 　　随后，他才将目光转向哀伤的夫人。 　　“有一些事，您并不了解，我也一直以来未曾......不敢透露给您。” 　　乔伊深吸了一口气，将一个本来该为死者掩饰到底的消息缓缓揭露。 　　“其实我并不是，并不是父亲在世的唯一血脉！” 　　夫人白皙的脸蛋上还残留着泪痕，听到这句话却也忍不住愣了愣，“什么意思？” 　　艾尔索性推门走出，也不告辞，他觉得后面的消息多半很劲爆，自己还是暂时抽身事外吧。 　　乔伊在北伐战役中变成了一个虔诚的血母信徒，也是艾尔的狂热追随者，被他母亲带回家后没多久就知道了艾尔南征的时候和夫人发生的事，但对这个年轻人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耻辱、腌臜之事，反而令他感到莫大的“荣耀”。 　　他的母亲，这个对他最重要的女人，已经守寡了将近十年的妇人，在战争中获得了一位举世无双的英雄，统帅作为情人，这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 　　埃斯塔利亚人中上层的民风还是挺开放的，玩的花的，我和你姐你和我妹，甚至我和你妈你和我......都有，乔伊虽然接受的教育偏保守，但他人并不多保守。 　　但夫人物极必反，大喜大悲给整应激了，硬是把他拉回去，希望乔伊不要参军，和夫人一起宅着一段时间内不要抛头露面，等艾尔把这对母子遗忘就好了，反正雷诺特家富可敌国，对权势并没有多热切的需求———实在不行，打包东西去邻国、出海殖民地、甚至北上巴托尼亚、帝国都是出路。 　　那个压抑了许久的少女在床笫之间疯狂的享受着艾尔带来的愉悦和刺激，但保守的夫人则每每想到，又是觉得躁动难耐，又是觉得艾尔带来的诱惑如同恶魔在凡世的低语，直引得人几近堕落。 　　追求荣耀，追求伟大途径是年轻人普遍的梦想，何况乔伊如今已经成为了一个军团的首席百夫长，更伟大的荣光还在等着他追逐，怎么可能就此甘愿回到那个只有孤儿寡母的家族中躺平。 　　于是在他的苦苦哀求之下，夫人最终选择了沟通派了使者常驻在庄园里的艾尔，表示愿意见一面。 　　艾尔一边应付西南诸城的代表，觥筹交错，合纵连横，一边开宴会与民同乐，每天时间基本排满的，连银趴的功夫都没有，但得到夫人的消息后还是立即抽出时间赶往庄园。 　　当然，他的近卫是肯定寸步不离的。 　　艾尔是个占有欲很强的性子，尤其配偶这方面，他绝对不可能接受“多变关系”“N角恋”“共享情人”这种事的。 　　如果夫人是这样的话，那他可能就采取比较激进的手段，比如直接圈起来，啪！狠狠地给她注入神选种子，多来几次就直接啪服了，甚至还可以辅以欢愉法术，将夫人的身体改造成只能接受他亲近的体质，突出一个恶堕属性。 　　但夫人是要守贞，艾尔确实可能占有欲强，但别人宁死不从他也不能真把人往死里逼。 　　所以他愿意为夫人多花点精力和时间，毕竟这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本来半只脚已经迈进他后宫里，突然又要跑了的女人。 　　嗯......还很有钱。 　　要是能收下夫人，利用她们家的渠道网络，艾尔能少花很多功夫在一些事上。 　　顺便床下贵妇床上荡妇的夫人确实特别戳他性癖。 　　艾尔出门前望了对凡人隐身的瓦伦汀一眼，欢愉大魔故意装傻，把视线挪开，盯着近在眼前的天花板打量。 　　他也就不管，反正这家伙想在身前搞事也瞒不住他眼睛，便自个推门出去，走到庭院中观赏风景。 　　因为事涉主家大事和摄政尊贵，大多仆人都被屏退安置起来，只有极少数服务年龄达到十年，甚至二十年以上的老侍从才能在近前露面。 　　艾尔的近卫接管了整个庄园的内外，基本五步一哨十步一岗，要是有人想趁机刺杀毫无疑问是很难的，何况到了近前刺客要面对的也是一个身兼六种赐福的永世神选（幼年体）。 　　艾尔在庭院中漫步，走到一处花园，见到一个角落立着一台秋千，看上去已经有了些年头，静静地停在那里，有一种静谧成画的氛围。 　　招来一个近处的仆人问了问，后者恭敬的向艾尔介绍说这是克里斯蒂娜夫人来到雷诺特庄园的时候，家主为她亲手做的，夫人经常一个人跑到花园里独自荡秋千。 　　还挺有情调。 　　艾尔想了想三个关键词，自己，夫人，秋千，只能联想到自己把夫人摁在秋千上边荡边透的场景，颇有些惭愧。 　　“是真爱啊......” 　　喜欢寡妇还有个问题，就是有可能出现“赢不了死人”的情况出现。 　　艾尔寻思着，实在不行，反正横竖自己也没被绿，夫人要守节就随她去了，这事稍微润色，操作一下又是一段可以流传的佳话美名。 　　“艾尔义救情敌子，感念真情全贞名！” 　　失去了克里斯蒂娜夫人，但整个南方想上艾尔床的大姐姐小太太还少了吗？ 　　做一个“爱慕佳人，却尊重其人格，敬佩其对亡夫的感情选择黯然退出”的形象，稍微一传，想以身填补摄政大王感情空白的女人.......甚至男人恐怕更多。 　　艾尔在柏莫兹给夫人写情书的消息传出之后，给摄政宫廷写信表达爱慕的每天也有十几封。 　　他不想去破坏别人的回忆场景，在对方彻底接纳他之前，于是艾尔就只在花园外围转悠，一心多用，一边想着玛格丽塔的安排，一边又想着眼下的事。 　　“实在不行就算了”。 　　艾尔劝说自己，乔伊说出去的那个消息如果还是没能让夫人改变想法，那他就打算礼貌的告辞了。 　　不过乔伊显然是一心想留在军团中的，他不开口的话，只剩一个亲人的乔伊估计很难违抗夫人的话，他开口帮忙放人的话，要是一路顺利还好说，万一乔伊不幸有个意外，到时候会不会觉得是他小肚鸡肠，被拒绝后故意坑害一个死人情敌的儿子？ 　　就算他绝对一碗水端平，万一有蠢材自作聪明去为艾尔“办事”怎么办？ 　　万一乔伊后续乏力能力不足，得不到晋升，会不会怨恨他觉得是因为夫人的事......妈个鸡想着头都大了。 　　艾尔果断决定到时候就不开口，最好暗示一下乔伊还是留在夫人身边两个家族的财富别说孤儿寡母了，再添十个兄弟姐妹分家产，每个出去都是富甲一方，这辈子可劲造反正不大可能三代以内败光。 　　说实话他要是穿越后有这么个家庭条件，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奋发的起来。 　　瞧瞧雷诺特庄园，比整个市政厅和中心广场加起来还大！还有近六十万亩的林场土地，山川河流各种地形都有，常驻有超过五百名仆人，吃喝玩乐想要什么基本都有，巴托尼亚的葡萄酒、精灵的宫廷艺术品、帝国的新奇小玩意....... 　　淦，艾尔打这么久仗还从来没享受过这些。 　　走着走着，又不知不觉回到了和夫人会面的房间，却听见屋内传来声声哭泣，如泣如诉，凄凉哀怨，听得艾尔心里中悸动，有些心疼。 　　却见到乔伊推门走了出来，年轻人的脸上也带着泪痕，有些惨白，见了艾尔后依然行礼道： 　　“殿下，请您入内。” 　　艾尔收拾心情，抱着不成就告别的打算走了进去，却看见夫人的身体已经半倒在桌上哭泣，便忍不住开口道： 　　“夫人心情难受，卡尔卡松有圣女修道院，我与莉莉丝女神信徒有几分联系，不如带上侍从去异地修养一番？” 　　“乔伊自然陪伴夫人左右，我便不再打扰。” 　　他说完以后见克里斯蒂娜依然在哭，不知道是什么消息让夫人如此伤心，又忍不住补充了两句，算是为自己自白： 　　“我承认，我对夫人有三样喜欢的地方，第一是美色，其次是性格，然后是家业广大。” 　　“现在多了第四样，乃是夫人品格。” 　　“前三样我喜欢的可以放弃，第四样却暂时忘不了了，只因我敬重夫人，又爱夫人，担心自己犯下难说的过错，所以此言相劝，此后一别两宽。” 　　艾尔说完后走上前，温柔的握住夫人的手，低下头，轻轻的吻了一吻，便打算告辞离去了。 　　一阵香风入怀。 　　夫人抱住了他。 　　“嗯？” 　　我场面话都说完了，将来是要上史书（划掉），上王国秘史的！ 　　是建立起艾尔虽然开后宫，但用情专一，专一的开后宫人设的长城之基。 　　夫人你现在搞得我很难办啊。 　　他都怀疑夫人是不是隐藏极深的茶艺高手，搞这一出来cpu他了。 　　但夫人没说话，只是抱着他哭，眼泪一个劲往下掉，然后忽然做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举动： 　　夫人既没有解释自己的行为，也没有松开艾尔擦泪告别之类的动作，而是忽然开始往下扒少年的裤子，就在大厅之中，就在她儿子刚走出门后不久！ 　　“你做什么！” 　　艾尔反倒又惊又惧。 　　乔伊难不成做了大逆子，说了些过后的话，逼迫夫人以身相委换自己前程无忧吗？ 　　便制止了夫人的行动，然后命令一旁看戏的瓦伦汀看着女人，别让她过激，然后出门找乔伊问清楚事情前后。 　　不然这批透起来也不安稳！ 　　这口软饭吃不放心！ 第一五零：凯旋式和登基大典【二合一大章！】 　　当艾尔的战车驶过铺满鲜花的玛格丽塔大道时，欢呼声将宁静湾平静如镜面的水面也为之震动。 　　鲜花，掌声，欢呼再一次装饰了这颗南方王国的明珠，街道上张灯结彩，内务部的成员戴着他们那标志性的蓝帽子在人群中维持秩序。 　　美丽的少女身着白衣白裙，头戴花环，手提花篮，在香车的两边向人群挥洒钱币和花瓣。 　　完美的林中精灵，小蹄子鹿妖们蹦跳着走在队伍中间，紧张又好奇的打量着这座宏伟而陌生的城市，不经意间散发出的魅力让无数男男女女为之倾心。 　　艾尔站在战车上，这一次，为了尽可能得到埃斯塔利亚人的认同，他的不朽亲卫屈居后方，护卫艾尔左右的是从打森林那会就投入部落的维灵、玛茹斯二地居民出身的“内环亲卫”。 　　就连服装盔甲上，他们也仿照了图画中的样式，如同升级版的“方阵军”，让民众一眼就能看出其埃斯塔利亚元素。 　　这场盛大的巡游和凯旋式中，最耀眼，最引人关注的莫过于身穿战甲，戴着金色面具，手执缰绳，看似亲自驾驭战车实际上马匹全自动的艾尔了。 　　“摄政王万岁！” 　　欢呼声绵延不绝。 　　过去王国“摄政”和部落“大王”就在民间被联起来通用，艾尔“摄政大王”的头衔也就这么来的，而现在玛格丽塔的民众已经自发的省去了那个大字，将艾尔的头衔简化为了“摄政王”。 　　在潜移默化中，民众完全认同，认可了艾尔对“王权”的掌控。 　　而艾尔也按捺着内心的激动，振臂向人群高呼： 　　“我的朋友们，我的同胞们！” 　　魔力让艾尔的声音传出很远，压制了凯旋大道上的其他杂音。 　　“我曾向你们许诺，我将为你们取得胜利———现在，我将这场胜利的荣耀带回给你们所有人！” 　　“胜利万岁！军团万岁！人民万岁！” 　　短短几句话，彻底点燃了场中的情绪，市民狂热的往前涌动，他们拥抱，亲吻，和每一个士兵，每一个身边的人相拥而泣，一些激动的人冲到艾尔所在的战车旁，伸出手去触摸它的车身，哪怕冒着被锋利所伤的风险也在所不惜，直到蓝帽子们围上来，用反复的劝说告诫才让他们离开战车周围。 　　野兽人，人类，狂热的玛格丽塔人丝毫不在意种族上的区别，他们在队伍行进的两侧，向每一个路过他们身前的士兵致敬，欢呼，不断有人跑到队伍之中，去和艾尔的战士拥抱，然后再退回观礼的人群中，每当有人这样做，就会引起一阵欢呼，少女踮起双脚，向怒角兽战士献花，而后者走出队伍，弯下腰去，让女孩亲自为它戴到盔甲的缝隙中去。 　　人们向这支为王国带来无上荣耀的军团致以最热情的礼仪和崇高的敬意，家族中有寡妇、有未婚少女的长辈盘算着能否在这支胜利军团中为家中的女人找到一个优秀的夫婿，甚至都不用他们操心，玛格丽塔女子的热情就已经足够促成无数段姻缘在军民间缔成了。 　　天空中，狮鹫和飞龙军团盘旋着，从城市的上空不断划过，哪怕在南方王国最鼎盛的时候，也从来没有拥有过这样一支强大的空中怪兽军团。 　　人们从这支军团身上看到了那在口口相传的故事，童话里，横行天下，所向无敌的方阵军团形象，尽管这支军团的核心是野兽人，但那又怎样———我们密不可分！ 　　除了最顽固的传统派，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刻在意这些问题。 　　救国会的“摄政派”、战争教会的“新教首派”、西南各地代表、东南代表，玛格丽塔市民代表大会.......包括才被艾尔睡服没多久的克里斯蒂娜夫人也都出现在在了这场游行之中，好巧不巧的是，克里斯蒂娜夫人夫人和女伯爵，那位重度颜控的救国会元老梅丽桑德·斯卡娅还站在一起，身处侍女的簇拥之中，两人不时交流着，从头到尾，女伯爵炽热的视线都没有从艾尔身上挪开分毫。 　　显然，这位地位不下于克里斯蒂娜夫人的贵女依然心心念念想要吃到那口在托洛萨惊鸿一瞥后就再也忘不了的嫩草。 　　不知道是不是在和克里斯蒂娜取经，了解一下艾尔的喜好，比如他和比自己大的女人是喜欢小男孩骑大马的主动呢，还是享受大姐姐温柔的女上服务？ 　　然而等到游行的队伍走完了大半路程，进入可以容纳超过十万人的胜利广场，准备进行下一步时，变故徒然发生。 　　一群从青到老，男男女女都有，身份既有军官、贵族，也有议员、市民、乡民的人，堵在了凯旋队伍前进的路上。 　　他们捧着各种圣物、法器，举着许多面绣着各式纹章的旗帜，稍微有一点了解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这是埃斯塔利亚各个主要城市的市旗，比如猎豹和太阳象征着的就是玛格丽塔，而举着这面旗帜的人则正是市民代表大会中的轮值首席议长。 　　他们气势汹汹的涌了上来，艾尔见状有些“不明所以”，便立即问道： 　　“你们是做什么的？” 　　“奉天承运，代民意而行！（遵从天意！代表人民的意志行事）”一名教士模样的人，穿着神官袍服，捧着法器，震声向着人群大喊道。 　　奇怪的是他一出声，整个巡游队伍瞬间又安静了起来，教士的声音也变得非常响亮，足够让前后大部分人都听到。 　　“王国不可以一日无主！而今天下板荡，国乱岁凶，四方扰攘，必须要有一位英明神武之主登临大位，统御王国，才能带领国家走出危难！” 　　“除了摄政王殿下，还有谁有这个资格带领我们呢！” 　　拦车的队伍里，数名军官拔出佩剑，横呈双手之前，向着战车上的艾尔单膝下跪。 　　“请殿下为国家计，为生民计！登临王位，统御南国！” 　　“请殿下为国家计，为生民计！登临王位，统御南国！” 　　这时，人群才如梦初醒般缓了过来。 　　这是劝进！ 　　随后...... 　　“请殿下为国家计，为生民计！登临王位，统御南国！” 　　“请殿下为国家计，为生民计！登临王位，统御南国！” 　　“艾尔王万岁！艾尔王万岁！” 　　各式劝进的口号响彻云霄，震天动地，除了此前的胜利之外，再也没有比这更值得高兴的事了，一位战无不胜的无敌统帅，英明神武的统治者即将成为他们的君王！ 　　只能说，这种“篡位”的方式在埃斯塔利亚这片土地上还是头一次，当着数十万人唱大戏。 　　而民众被鼓动起来的热情，以及艾尔如日中天的威望则支撑着这一幕表演走下去。 　　作为这场崭新风暴的中心，艾尔一如（他老家）历史上无数次遇到这种情况的“主角”们一样，表现的那叫一个“不可思议”“惊慌失措”。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我是来凯旋式的！” 　　气势汹汹的拦车劝进队伍不由分说的围在了战车旁边，艾尔忠诚可靠的内环亲卫却像是被释放了群体虚弱术一般，拦截、阻碍人群的力度忽然小了许多，让很多人又能靠到战车旁。 　　“摄政王南征北战，打败绿皮光复河山，于国于民都有大恩！” 　　“摄政王不当国王，还有谁配当国王！” 　　艾尔听到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勃然大怒，斥道： 　　“休要害我！” 　　“我有言在先：等打败了敌人，平定了国家之后，就带着族人回到匹娜森林继续隐居；王位之事，从未觊觎，何况先亲王遇刺而亡，其后嗣未绝！” 　　“王位，应该由第八任亲王的子嗣继承才对！” 　　艾尔义正言辞的呵斥劝进众人，然而一番肺腑之言却并未得到回应，反而立即有人就直言犯上，反驳艾尔的话道： 　　“王室宁有种耶？有德有能者居之！” 　　“先亲王文不能治国安民，武不能扩土开疆，沉溺勾栏戏曲耽误国家；平时尚可为守户之犬，危难之时，何能及君也！”点明第八代是个废物———所以他子嗣大伙也别考虑了，反正肯定无论如何比不上艾尔的。 　　“如今绿皮虽去，然势为尽；内有斯卡文鼠辈卷土重来，外有海寇残党虎视眈眈，国家危如累卵！摄政王是要弃国民于不顾，如八代亲王那般，顾恋一己之私吗！” 　　然后点出虽然赢了大战，但是敌人还没彻底失败，随时有再来一次的风险（从哪来？海底吗？），殿下您这个时候说想回森林老家去阖家团圆，是不是不想管我们了。 　　艾尔似乎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气的握着缰绳的手都在发抖，就在这时，第二批粉墨登场的人又来了。 　　以南方之鹰，艾尔所立的新教首格里高利为首的教会人士捧着庄重的法器、加冕用的器物等一系列礼具沿着凯旋大道走了过来。 　　“摄政王南征北战，护国安民，使社稷危而复安，日月幽而复明！如此大功，宜为王！” 　　“为王！为王！为王！”眼见连世代为亲王加冕的南方之鹰都出来支持了，民众的欢呼更是排山倒海般朝着战车席卷而来。 　　这次跟着格里高利来的全部都是他麾下的摄政派、支持艾尔的教士，至于那些反对者们，估计正被关押在某个修道院，等到最后的审判。 　　艾尔这次东进路上就已经做好了完善的安排，柏莫兹过后他已经懒得再等了，比起绿皮他的优势已经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绿皮尚且可以用暴力维持起一个勉强的秩序，何况他的秩序是远超前者的...... 　　艾尔这下连站都站不住了，他缓缓摘下面具，那张有着宛如天神般俊美的脸庞上，三分苦楚，三分无奈，三分愤怒，艾尔先向众人露了个脸，然后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位置上。 　　“你们，你们......你们这是要置我于不义之地啊！” 　　艾尔话语中带着几分颤音，面露痛苦。 　　痛苦，太痛苦了。 　　格里高利反应最快，他将那顶王冠拿在手中，盘子顺手塞给一边的侍从，快步跑到了战车的旁，和守卫在右侧的长女长嗣米莎对望了一眼，于是牛牛稍微暗示了一番，内环亲卫们就“一不小心”，让出了个通道来，格里高利和紧紧跟在他身后的玛格丽塔首席议长立刻钻了进去，冲上战车。 　　艾尔见状惊骇道：“拦住他们！拦住他们！” 　　米莎应了一声正欲上前，教首格里高利伸手一推，身经百战的米莎虽然种族上算是怪步属性的牛头人，但毕竟还是个少女，而那格里高利何等样人？也是一手持经一手持锤，能文能武的人物，亲自走上战场鼓舞士气自不必说，战时没少用手中战锤去验证绿皮天灵盖的厚度———而大多数绿皮，没能通过考验，哪怕一次。 　　于是见到长女被推开，艾尔怒不可遏，正要亲自动手解决这些“陷我于不义之地”的分子，那首席议长却忽然加速往前一冲，将艾尔抱住，把他推回座位上，适时教首跑到他的身边，将王冠往少年头上一戴！ 　　“新王登基~~~！艾尔王万岁！” 　　劝进众人便立刻发出惊天动地的呼喊，随之而来的是凯旋式观礼民众们热情洋溢的响应。 　　“艾尔王万岁~~~！艾尔王万岁~~~！！” 　　抱着艾尔的首席议长这才起身，将怀里抱着的东西展开，向众人展示，正是一面白豹回首的埃斯塔利亚王国旗帜，然后不由分说就将这面意义重大的王国旗披在了艾尔身上。 　　饶是已经有了准备，当那铺天盖地的欢呼万岁朝着艾尔而来时，他的脑袋里还是有些晕乎乎的，本来准备好的词到嘴边却也转不出口，脱口道： 　　“你们害苦我也！” 　　他心里想到：“这就算登基了？” 　　“就当上国王了，埃斯塔利亚，从此就彻底落入我的控制了？” 　　艾尔眼珠子转了转，左边是谦卑弓腰的教首，右边则是干脆跪在艾尔身前的首席议长，整个玛格丽塔理论上除他以外权力最高的人都已经向他卑躬屈膝，表示臣服了，还有谁能反对他铸就王权？ 　　从女骑士肚子里钻出来呱呱落地为起始，到今天，艾尔经历了差不多五年，而为了今天完成的这个目标就花了三年多的时间，帝国历2689年，艾尔打赢托洛萨之战，成功解放玛格丽塔，统一南方。 　　年末准备北伐，2690年初，大军聚匹娜，一个月后北伐战役正式开打，再过一月，比尔巴利决战，修整，南下，到如今已是一年十二个月的第四个月份，按照帝国历的划分正是“西格玛月”，不过如今叫“皇帝月”。 　　终于，他在那座已经快要遗忘名字的小镇，萨马纳时做的宏伟蓝图，在今天得到了实现。 　　几万双眼睛亲眼见证，数十万人在现场经历了的加冕，无论如何是做不了假的，民众的欢呼就是他上位的合法性，军团就是他的法理，只要他的军团不被摧毁，民众的支持不变成反对，他的王权就将在这个名为“埃斯塔利亚”的国度里升到顶点！ 　　他的声势和威望也将达到顶点！ 　　人民的欢呼声中，战无不胜的统帅，英明神武的摄政，魅力超凡的神之子嗣，神选冠军.......无数的头衔最终完成了融合，统一为： 　　“艾尔王” 　　“国王万岁！” 　　接下来的大巡游就临时改为登基典礼了，簇拥着新王的队伍一路进入到胜利广场，在将近十万双眼睛的注视下，艾尔头戴王冠，坐上了临时从王宫里抬出来的御座，接受众人的朝拜。 　　反对者，心怀异议者不是没有，但一些蓝帽子在周围看住了这些在安排位置时就有意集中起来方便看管的人群，更有激动的军士走到那些默不作声，和全场热烈氛围格格不入的人面前，一手按着腰间的刀剑，一边斥问他们： 　　“你们不认同艾尔陛下即位吗？” 　　换来连连应和，“我们无比认同！国王万岁！艾尔王万岁！” 　　“学者”，伊芙·卡特琳在观礼的人群中注视着场中的一切，从艾尔当上摄政，南方之鹰提出部落、王国不分彼此的合并条例后她就隐隐预料到了会有今天这一幕，但和格里高利类似，她关注的是这片王国土地上数百万民众本身，而不是虚无缥缈的王权。 　　何况理智让女学者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无论如何，艾尔登基是大势所趋，已成定局，在南方的这片土地上，除了邻国提利尔以外，埃斯塔利亚内部没有任何可以对艾尔和他的军团造成威胁的人或势力。 　　而就在学者思考之时，艾尔也向全体民众说出了那句被他后来多次向人回忆当时场景中，反复提及的话： 　　“当时队伍走到玛格丽塔，路上被人拦住了，要让我去登基做国王，我说我也不是谦虚，我一个部落的统帅，怎么就能做埃斯塔利亚的国王呢？然后格里高利教首来，就对我说了：‘民众都已经认同了，你不当这个国王，谁都没这个资格’，于是我只好念了两句话，叫做......” 　　“既戴王冠！” 　　“必承其重！” 第三卷凡世之国 第一章：街头的唱诗班 　　重建后的玛格丽塔。 　　位于第三街区的一处十字街道，一群年轻的男女孩童正排着队，在一名年轻，美丽的女士指挥下，齐声合唱。 　　“诸神保佑艾尔！” 　　“祝他万寿无疆！” 　　“天佑吾王~” 　　“常胜利，沐荣光！” 　　“孚民望，心欢畅！” 　　“治国家，王运长！” 　　这个平均年龄可能不超过十五岁的合唱团于街头尽心的表演吸引了许多人在此驻足观看，他们中既有码头的劳工、路过的市民，也有穿着体面的绅士、富商，而大多数人都毫不吝啬在此时展现自己的慷慨和善良。 　　小合唱团的周围摆放着几个长方形的木箱，欣赏表演的人很乐意往其中投上几枚铜板或是银币，当然，得是富裕人才能这么干。 　　站在十字路口正中的岗亭负责维持这一片区秩序和突发状况的蓝帽子也不时将注意移到这支街头合唱团身上，随着城市的复苏，这座城市人气也愈发浓郁起来，许多家园被毁、没有亲人，无牵无挂的难民在王国实施新政之后都喜欢朝城里跑，尤其是玛格丽塔这样的大都会。 　　王国行政力量有限，而埃斯塔利亚，如今的“联合王国”长期以来是一直都有着根深蒂固的城邦传统，自然要优先注重城市的恢复和掌控。 　　像是已经囊括了督查、警卫职责的“艾尔的蓝帽子”们，其主要活动范围就局限于城市，他们也是艾尔维持玛格丽塔这座如今人口已经倍于当初艾尔入城时三十万人口，突破了七十万大关的南方巨城秩序的重要机构。 　　这种情况下，城市之中产生的各种繁琐事务、需要处理的纠纷案件也是个天文数字。 　　站街的蓝帽子每天要面对超过二十起一如交通事故、民众纠纷、寻求政府救助的事件，一天下来充实，也操劳无比，能工作的时候顺带听会小歌手们合唱，对他来说是懒得的忙里偷闲。 　　艾尔用最好的物质武装了他们的躯体，慈母用信仰塑造他们的灵魂，生命不息，责任不止。 　　“扬神威~张天网~保国家~子民乐~享安康！” 　　“歼敌人~皆涤荡~破阴谋~灭奸党~一扫光！” 　　“天佑我王恩泽长！” 　　“万民一致衷心唱！” 　　“诸神在上！艾尔在上~~~！！！” 　　随着最后一段高潮的结束，十字路口处不断响稀稀拉拉的掌声与喝彩，这首名叫“天佑我王艾尔”的赞歌也宣告结束。 　　正在高速重建，发展的城市节奏还是比较匆忙的，人们可以花时间驻足享受一会短暂的艺术，但不会为此停留太久，在第三街区很少能看到出门单纯只为闲逛的人，这里的人都有各种事务、工作要忙碌，只有神殿的钟声连响三下———日轮西坠之后，他们才有充足的时间休闲。 　　领队的女士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简单的扎了一个单马尾辫垂在身后，穿着一身样式奇特的，黑灰色的贴身衣物，下身不是裙子，也不是民妇工作的粗大袍服，反倒更类似于军队贴身穿在盔甲后的长裤，看起来不像任何一种埃斯塔利亚的传统服饰，倒是凭空增添了几分英气和干练之色。 　　她领着这个低龄的合唱团向着街道四方的行人分别鞠了一躬，每行一次礼就口诵一声： 　　“愿诸神保佑您。” 　　然后收拾东西，女士一人拿一个夹在腋下，“合唱团”里的几个大男孩负责其他的，总共四口长箱，象征接受四方任何人的赠与，同时也将回赠给这片土地四方。 　　“好好好好好！” 　　见这支合唱团要走，驻足的人群便也就散去了，玛格丽塔人很愿意为这些大多出身自战乱里的遗孤孩童，如今的“艾尔的孤儿们”付出一些爱心和关注，那是他们抬手就能做到的对死难同胞的告慰与缅怀。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忙。 　　欣赏合唱的人群里一直有个少年在不住的拍手喝彩，附和节拍，眼见黑衣女士领着这群孩童要走，也不散去忙自己的事，反而慢悠悠的跟在了后面。 　　看起来像是那种有钱又闲，没事找乐子的富裕人家孩子。 　　蓝帽子扫了一眼，见只是个少年郎也没额外关注，就算是过去行事再恶劣，再如何喜欢欺男霸女的残暴权贵，也不会愚蠢到把目标放在这些灾难遗孤的头上。 　　一旦事泄引起众怒不说，光是王廷的铁拳砸落就足够让权势显赫的府邸一夜落败，抄家灭族。 　　而蓝帽子很乐意在那个时候充当一线，去重温那已经有将近两年没体验到的，“带领民众打破宅院，公审人民之敌！”的回忆。 　　但转念他又将注意力放在当下，至于尾随“合唱团”离去的人，在他看来只是一个无聊的少年，甚至只是单纯为了多看几眼黑衣女士也不无可能。 　　拐了两个街道。 　　队伍停在了前头。 　　穿着艾尔“发明”———实际上是让欢愉教派里的艺术家们根据他的描述创造出来的，类似西服，当然现在统一叫做“联合风”的黑色西服女士走到了队伍后面，主动迎上了跟着他们走了一路的少年。 　　面目清秀，喉结处似乎有个什么胎记，腰间悬挂着半张破烂面具的大男孩。 　　是的，大男孩。 　　有着丰富带孩子经验的女士从眼神、外貌特征上，只是一眼就“看穿”了这个少年。 　　好奇，无聊，跟着她们也许是想看看接下来还有没有表演，总之，一个可能不大听父母的话，但不会坏到哪去的少年。 　　“你好，男孩。” 　　她主动向少年打招呼，一般来说这种男生都很讨厌别人把自己看小。 　　“啊？”少年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女士会找上自己。 　　“喔喔，你好你好！”他插在兜里的手拿出来，在空中举了举，又放了下去。 　　“你还想看表演吗？” 　　女士直白的问他。 　　“呃，是，是想，你们接下来还会唱歌吗？” 　　“我们今天外出祈福结束了，如果你还想看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去教会，用完晚餐之后，我们还会有朗诵和活动。” 　　一般来说，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尤其是富裕家庭出身的，是不大喜欢参加宗教活动，到教会那样庄重肃穆的场合。 　　一般来说，到这，普通的游荡者差不多就放弃，告辞离去了。 　　但出乎女士预料的事。 　　少年依然点了点头，道：“好啊，我没地方可去，你们那可以住人吗？我只待一个晚上就行。” 　　离家出走.......女士心里浮起这么个想法，但她见少年的目光清澈，面上也没有半点愤怒、伤心情绪的遗留，不像是和家里吵架后出来游荡乱窜，不愿回家的叛逆少年。 　　但不管是哪样，她都表示接受，她们的责任就是为艾尔抚养、教导孩童，同时力所能及的以他的名行善，为王国服务。 　　“艾尔的孤儿们”实际上只是一个特指形容那些被艾尔“收留，抚养”的孩童———以他自己亲生经历过的制度为蓝本，艾尔在平定南方局势后不久就建立了一套抚养遗孤的体系制度，将内务部蓝帽子们之前在照顾的那些孤寡老幼集中起来，对尚在学习阶段的孩子进行大家庭小班级式的集体化照抚。 　　目的很纯粹，照顾孤寡老幼，然后培养一批忠诚可靠的新生代。 　　他们的待遇很好，在艾尔的重视、内务部的关注、教会等多重因素下，几乎可以说是没有缺点的“孤儿院”。 　　直接孩子的女士们大多都是原来的修女转职兼职，或是接受过良好教育，品德优良的女性，她们的待遇非常优渥，不下于一名兢兢业业为艾尔和人民“嗅出并铲除威胁”的蓝帽子。 　　为孩童们授课的导师都是各行各业的专业人士，有能征善战的军官，有威望崇高的教士，甚至格里高利教首本人也不时会到“乐园”去辅导这些孩子们，为他们的地位增添一些光彩以便更好地走向将来。 　　可以说他们的待遇和受到的教育都绝对是一流的，甚至堪比一般贵族在自家继承人身上的投入，艾尔并不直接把路安排好，他给所有孩子们都以选择的机会： 　　军队、政府、回归社会。 　　在一定年龄后他们就会接受相应的培训，选择前两者的会去进行深造，如果不愿意参加“尊父”的军队，也不想作为联合王国政府的职员，那也可以在完成一定程度的教育后选择由教会为他们指派的一项附和自身情况的工作或是自由发展，哪怕从此脱离“艾尔的孩子”这个群体也无所谓。 　　“乐园”是联合王国最大的，中枢控制的福利机构，接纳所有难民、流民、无家可归者、老弱病残孤寡，并为其提供帮助。 　　虽然心里怀疑，但女士不会拒绝一个“小孩”的请求。 　　如果少年是离家出走，家里人找他一定会去寻求蓝帽子的帮助，而蓝帽子对“乐园”的情况高度掌握，很快就能找到女士这里。 　　如果放着他在街上乱窜，不定还会遇到什么状况。 　　虽然玛格丽塔在艾尔的统治下，可能繁荣还略有不足，但社会层面的秩序稳定和其他一些指标已经超过了旧日，但这毕竟是一座有数十万流动人口，每天码头都有来来往往数百条船只，成千上万人入城、成千上万人离去的巨型都市。 　　女士宁愿自己多花点功夫，也不希望有一个清澈的少年落入阴影之中。 　　想起她为孩子们讲述的一些异国他乡的故事和传说...... 　　阿拉比人的宫廷尤其喜好娈童、阉童，对数次圣战远征暴揍过他们的旧大陆，帝国、巴托，尤其是死对头的南方王国十分中意。 　　以前的玛格丽塔就有这么一条地下黑暗产业链，专门在各地买卖、绑架一些幼童，然后在玛格丽塔上船，打着贸易的幌子光明正大的出海，将孩童们送到阿拉比人的手中接受调教，从此沦为奴隶。 　　甚至在绿皮战争期间这该死的勾当都没有停止！只是因为海盗们大量贩奴导致市场短暂饱和。 　　甚至有一些权贵家族都参与其中，此事被知晓后，勃然大怒的艾尔立刻重拳出击，砍了上百颗参与其中脑袋挂在港口最高的旗杆上做成了串葫芦，又下死命令让以部分殖民地海员和船只为骨干，艰难重建的“联合王国舰队”不顾一切的出击，拦截了两条贩奴船，把船上的阿拉比和南方奴隶贩子从抓回来，用从下到上穿刺刑竖在宁静港口，这件事才算了结。 　　这事听起来血腥，但在埃斯塔利亚人，还有邻国提利尔中都是交口称赞的“明政德行”，那些头颅和人贩子惨不忍睹的，下体破烂、身躯被海鸟、海鱼啄食的尸体是艾尔功绩和对子民“仁慈”的证明。 第二章：乐园教会和艾尔的模拟人生 　　少年就这么跟着出来“祈福”的孩童队伍回到了教会。 　　艾尔的乐园给收留的孩子们不只是房间里的书本教育，他们会在一位位女士和教师的带领下走出乐园，去社会层面进行实践。 　　像是这样的唱诗班就是一种模式，过程中收到的捐赠也最终会被运用到各种公共事务上。 　　他混在队伍中，周围大大小小的孩子们目光多含善意或是好奇，奇怪的是明明已经隔了很久，并且两个世界差距大的不是一丁半点，还有艾尔魔改的制度也和人联相去甚远，但一进入这种环境，作为一个没脱离“孩子”范畴的少年却也意外的感到如鱼得水般的亲切适应。 　　少年很快就和孩子们混成一团，甚至有的男孩还非常友善的将自己备用的外套和他分享，白底金边的配色，背部和胸前有一个红色的六芒星，这是“艾尔的孤儿们”的标志装饰，穿这一身在城市范围内是不用担心走丢的，还可以随时向路人或蓝帽子们寻求帮助。 　　少年换上白袍，走在人群中，看上去和其他“艾尔的孩子”别无两样，他们一起唱着欢快的童歌，一边在黑衣女士的带领下回到教会“乐园”。 　　但在这之前，他们还去到了另一处地方： 　　艾尔设立的荣军院。 　　为那里的因伤残、个人意愿退伍，又无处可去，不愿独自去土地上劳作的士兵们安排的地方。 　　其实也可以放到匹娜森林里，但是许多人哪怕独自生存困难也会希望能够靠近文明、秩序的城市，所以艾尔又设立了这么一个“退伍士兵转业与安置机构”。 　　黑衣女士领着他们去为这里的那些退伍士兵们演出，唱了一首描写王师东征，解放南国的赞歌。 　　然后为荣军院———一个大型的，办公居住结合的建筑群进行了义务劳动，清洁了一番卫生，这才集合队伍，回到了离荣军院并不远的“乐园”教会中。 　　过程中女士一直在注意观察突然插进队伍中的少年情况，发现不管是为陌生人表演节目，还是体力劳动，卫生清洁，少年都并没有什么不耐烦和偷懒的现象后，推翻了自己之前的判断中偏负面一些的看法。 　　不管怎么说，服从勤劳的小孩不会差到哪去。 　　如果少年受不了折腾要跑路的话，女士会出面拦下他，让他在一边休息，然后联系蓝帽子尽快核实少年的身份，联系上对方的家人，或是安排人手将男孩送回家。 　　但现在他的表现都还不错。 　　女士觉得，这样的孩子如果去教会经历些什么，也许对他未来的成长是件好事？ 　　然后就是中规中矩的餐前自习、祈祷、饭后休息，各种集体活动和娱乐项目。 　　这一处乐园教会为艾尔收养了将近六百名孩童，从襁褓中的婴儿到已经开始考虑异性魅力，思考男女之事，差不多可以拉出去操练发泄旺盛精力，进行加速锻造的少年少女，各个年龄段都有。 　　而在此处任职的“女士”共有二十人，还有不少教职工人员。 　　少年不管是在聚餐还是活动中都无比的投入，仿佛他原来就是这里出来的那样，甚至因为智慧和体能，很快就成为了集体活动中的焦点，被众人“围攻”或是带着“马仔”们“进攻”他人，捉迷藏、竞技球、下棋、一些小孩子的娱乐活动...... 　　黑衣女士看在眼里，心里感慨着年轻的魅力真是让人忍不住怦然心动，她感觉这个少年似乎天然属于这里，或者说属于过这里。 　　“如果他的家人找过来，也许可以帮他多留几天？只要他愿意的话”。 　　女士这样想着，领着孩子们回到房间，最后带着少年走到了一间单独的小屋，告诉他： 　　“这里原是一位执教女士的房间，她已经去了维泽亚，因你第一次在这留宿，所以为你准备单独的屋子，明天你也可以去住多人的宿舍。” 　　少年想了想，多人宿舍他也好久没有体验过了，但是想了下还是选择先单独睡一晚再说，便和女士互道了晚安，推门关门。 　　脚步声并没有传多远，女士的房间似乎就在他的隔壁的隔壁。 　　少年躺在床上，把被子拉过来蒙住头。 　　虽然说是已经闲置了，但屋子显然并不缺日常的维护打扫，房间很整洁，又不像是专门大扫除弄得非常干净那样，被褥和床套也是。 　　艾尔躺在床上，闭上眼，思考着白天发生的事。 　　没错。 　　这个带着半张面具，“眉目清秀，目光清澈”的游荡少年，正是： 　　作为埃斯塔利亚———南方世界的救世主，战无不胜的英明统帅，中古战锤万民劝进or黄袍加身第一人，赵匡胤异界本赵的“英明王”“胜利王”“天佑吾王限定版”的艾↑尔↓大↑王↑！ 　　他又双叒叕一次，跑路摸鱼了。 　　登基之后艾尔把自己拴在王位上一年多，每天处理各种内外事务，那边巴托骑士要来恢复贸易、这边某地贵族公开宣布中枢非法；那边绿皮残党作乱，圣路易斯再遭劫掠、这边提利尔商队气势汹汹，舰船耀武扬威....... 　　影响最严重的事倒也不多，一共就那么几件，一个是比尔巴利人在当初“白袍加身”后公开表示不满，结果被艾尔集合了声势民心一巴掌扇的找不到北后认怂———过了大半年，眼瞅着元气恢复了些，又开始鼓噪什么： 　　“外邦小人安可主社稷？” 　　“好色侏儒岂能为人君？” 　　之类的话题，还推出了一个叫盖伦的候选人打算鼓动一番，召开正式的“选王大会”，被艾尔又是一套组合拳摁死后城内出现反对南方玛格丽塔中枢的暴动，结果被刚好———真的是刚好，绝对是刚好喔！才不是算准时机过来弹压的！ 　　刚好带兵从维泽亚西进，打算从东北去西北保境安民，剿灭绿皮残党的凯尔萨斯一番手腕给镇压了下去，部分暴动分子逃了出去，在他们的亲王候选人盖伦·基尔希斯带领下，好巧不巧同样也是钻到了当初圣路易解放之战后，依然留在埃斯塔利亚陆地上的残余绿皮们流窜的地方。 　　撒弗洛丘陵。 　　开始打着“王国正统”的旗号对抗当今的“部落——埃斯塔利亚联合王国”，简称“联合王国”。 　　还有个是一些跑到东边邻国提利尔境内的流亡分子，比如“斗士”哈灵顿领导的救国会反部落派，和被艾尔集权和重塑体系损害到利益、抄家名单榜上有名不得不跑路的流亡者们也聚集起来，在提利尔的首善之都，南方两大战争教会的主要圣地，米拉格连诺也召开了一个流亡者的“正统大会”，宣称如今窃据玛格丽塔的艾尔本身是一个擅长变化，操弄人心的野兽人，好淫处女、人妇，踹寡妇门刨绝户坟抢小孩棒棒糖.......反正什么坏事都做得出来，无恶不作丧尽天良！ 　　如今他依靠暴力屠杀和伪装欺骗夺取了王位，是绝对的邪恶之举，他通过自己残忍嗜血的野蛮族亲奴役了数百万埃斯塔利亚人！ 　　正统大会号召各地居民立刻起来反对伪王，保卫王国传统，迎回正统王室....... 　　什么？你说艾尔带着野兽人南征北战打败了绿皮？才保全了王国？ 　　不知道前中期都是王师坚决抵抗！部落是按兵不动偷偷积蓄实力，最后出来摘桃子的嘛！ 　　你说拼死抵抗的是北方人，南方已经投了......北方人也是埃斯塔利亚人！也是支持正统的！ 　　当初内战差点打起来就是玛格丽塔挑的事，还有比尔巴利人现在也不想和以南方派系为主的“正统大会”联合，他们更希望能捧一个自己人上位...... 　　他妈的，提这些问题的家伙肯定是收了蓝帽子的金盾！ 　　......... 　　以上，艾尔面对的主要问题，稍微有那么一些严重的大致就这些。 　　至于背后的牵扯到的，第二大政治经济军事实体对玛格丽塔中枢若有若无的敌视，还有在流亡者鼓动下邻国提利尔最近和新生的联合王国只见似乎火药气味逐渐加重，经常发生船队冲突、劫掠之类的情况。 　　则是无法快刀斩乱麻，只能慢慢潜移默化的工作。 第三章：午夜的呻吟声 　　艾尔登基后把子嗣都派往各地履行“镇守一方”的义务，结果实在忙不过来，不得不又把老大老二老三全部召回到身边，辅佐折腾了大半年才总算将一个正儿八经的国家框架给搭了起来，开始顺利运作。 　　这之后众子嗣才开始常镇封地，只在述职和想爹想兄弟的时候串门。 　　而艾尔则在王国内点了被称为“艾尔新政”的国策，大致就是那些，鼓励生育、发展贸易、城市规划、地方发展建设巴拉巴拉，结合艾尔和全知者互相嫖的一些“先进经验”给重建工作注入了一波活力，加稳定加支持还能拿点数。 　　但不得不说，所谓不破不立，破过一次再铸造新东西确实容易了许多，玛格丽塔如今更胜往昔的稳定和谐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如此操劳国务，为国为民呕心沥血的艾尔一定....... 　　很受不了。 　　这种白天正事，晚上银趴，或是白天银趴，晚上正事，或是白天银趴晚上银趴，白天正事晚上正事的双重生活很快就让艾尔不堪其扰，他甚至几度产生过：“不如把牛牛或者老二换到玛格丽塔，自己去地方上呆一段时间”的想法，太阿倒持这样的大忌都拦不住艾尔。 　　主要是他地位太高，除了羊妈靠感情、人马娘靠实力加感情、夫人还有太太们绑在一起靠感情，这样，可以约束一下艾尔，一个同时有着世俗王者和宗教领袖，人王神子地位的统治者，不受约束也就意味着他不被任何规则束缚。 　　艾尔想做事的时候，整个官僚机构都会以最快的速度开动起来，配合君王的意志行动；他想开银趴的时候，同样整个玛格丽塔能找到最好最漂亮的女子也可以很快被送到他的床上，但艾尔并不会这么做就是了。 　　他发现自己面对的最大缺陷反而是：“自律”性上面临严重的不足。 　　就和废物作者明明可以早点更新全偏要拖到死线甚至半夜爬起来码字现在摇头晃脑敲键盘一样。 　　艾尔掌握的是不受约束的权力，别说卡点更新，他让整个网站今天更就今天更，谁敢拖就拉去喂鸽子，让集体断更就没一个鸽子敢敲半个字。 　　所以艾尔的做事就很难说的上规律可言，有时候实在烦闷了想打炮，直接摇来太太、夫人们开冲，甚至不知道多少次在办公桌上摆姿势开大车放洪水，把要传递的文件给泡坏。 　　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艾尔的耐心也愈发寡淡，像是同样的事重复太多有了抗性一样，艾尔对“枯燥的”“工作——生活——工作——生活”也产生了一些厌烦心理。 　　当然，他还是迷恋后宫们的肉体，但无论如何，确实不像以前那般做完正事啪啪完接着正事做，或是正事不干一整天啪啪啪舒服。 　　思考过后，艾尔决定给自己放个假。 　　在联合王国走上正轨，并且蒸蒸日上的这个时间段。 　　处于那种，马上黎明，熬夜的人已经昏昏欲睡，但又想着天快亮了，再撑一会可以顺带吃个早饭；空气中出现土腥味，朝霞光彩遍布天际，一场暴雨即将在午间或是傍晚降临的时刻。 　　不管是和提利尔爆发战争，还是正统派真的能够挑起一场遍地狼烟的反对艾尔的烽火，目前都还只在酝酿阶段，并且后者艾尔会尽可能的让它胎死腹中，或者朝着有利自己的方向发展。 　　但这段时间，确实是他难得的悠闲时光没错。 　　所以艾尔决定给自己放个假，好好的，在掩盖了“神子”“君王”“养子”这些身份后，以一个普通人，或者一个特别的普通人身份出去逛一逛。 　　他把米莎拉回来主政，然后许诺自己会定时回去孝顺养母，喂饱后宫们，换取阿丽娜的同意，然后用神选之力附着半张面具之上创造了一个可以随时出现，让他感应到的虚幻投影，交到长女手中，让一切需要自己出现的场合都让米莎代劳召唤小爸爸降临。 　　自己则真正的不带任何近卫、随从、暗桩，以一个普通埃斯塔利亚人的身份，漫步在玛格丽塔的街头。 　　今天这次，是艾尔“体验生活”的第二段经历了。 　　他在自己打造的“乐园”里，和被称为自己的孩子们玩的不亦乐乎，甚至回忆起了另一个世界的过往感觉，让艾尔像是真的从身心“返璞归真”到了一个半大少年般，无忧无虑，不需要为了任何事情操心，只要有同伴，有安稳的环境，一切就很快乐，很满足。 　　这是他过去最好的，最怀念的几段经历之一。 　　就这么体验一段福利院生活倒也不错....... 　　艾尔心里想着，敏锐的感知却突然透过门窗、墙壁，听到了一些在他回忆中再寻常不过，但在今天这个场合却十分“不同寻常”的声音。 　　“这，这是！” 　　艾尔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吞了吞唾沫。 　　极力压抑的低吟，可以听出声音的主人一定是在尽可能的控制，但依然免不了发不出淡淡的呻吟声，这声音也许对制造着来说连她自己也听不太清楚，但对艾尔来说———一切色色，都难逃他的感知。 　　艾尔穿好衣物，想了想又把外套脱了放在床上，踩着鞋，轻轻扭开了房门，在只亮着一点点昏暗灯光的走廊上小心翼翼的前进着。 　　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很近，就在身旁不远。 　　艾尔悄无声息的来到了白日那名给他留下良好印象的黑衣干练御姐房门前。 　　那声声浅唱低吟，靡靡之音，伴随着搅动水流的声音，就是从这门后传出来的。 　　“哼！大半夜做手艺活！臭不要脸！” 　　不对不对不对。 　　“任何色色，都将棍之以法！” 　　不是不是不是。 　　“阿，阿姨，我的，我的那里好涨，好难受啊......” 　　对！ 　　就是这个！ 　　艾尔眼前一亮。 　　他微服私巡，白龙鱼服，说白了就是： 　　宫廷玩够了，想去外面逛逛，看看新鲜的，尝尝新鲜的，透透新鲜的！ 　　摆在眼前的局面，他试一试有什么错（震声）！ 　　艾尔对自己的“全自动人生模拟器1.0”定了一个限制，不使用违反规格的力量超过三次，超过三次就换个身份继续体验。 　　而这个规格是他自己评判的。 　　举个例子，艾尔完全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和向欢愉娘或全知妈换来魅惑或是认知之类的赐福，把整个他亲手打造的孤儿园变成一个丧心病狂的铜乐园，出门是正常的，回来就全是猫猫狗狗都可以，这就算一次超出规格的力量使用。 　　但这样丧病的情况，艾尔绝对不会做。 　　还有一种，就是艾尔现在打开门走进去，对可能在做手艺活，可能在用器具为自己体内检查，甚至可能还有其他人在里面但是艾尔没察觉到的执教女士说出那些台词，然后把女士魅惑照着他的剧本走算不算一次，或是女士恼羞成怒要把艾尔赶走，艾尔抹去女士关于这段的记忆算不算一次。 　　具体如何判断就看艾尔对这次模拟的上心程度了。 　　思考着，艾尔的手握上了执教女士的房门把手。 　　而屋内的呻吟声也适时达到了一个“轻微”的小高潮。 　　艾尔还能听到有水滴在地上的声音，听得出战况很激烈，女士在和自己搏斗。 　　“男孩.......年轻的，鲜活的男孩......朝气蓬勃的身体......陛下，请原谅我~我对你的孩子们......不，我依然忠诚，喔！不~不，年轻的，漂亮的男孩......噢噢噢噢❤~~要，要去~！！” 　　艾尔手僵住了。 　　他有点怕了。 　　现在给蓝帽子举报这里有个人借助职务之便炼铜可以获奖吗？ 　　转念一想，妈的我养成的孩子我自己都没动过邪念，你这男装帅气单马尾真是好大的胆子！ 　　必须重拳出击！ 第四章：走廊上的女孩 　　艾尔径直推门试图闯入...... 　　他妈的这门上锁！ 　　但色向胆边生的艾尔飞快的将魔力运用其上，锁只抵抗了一秒不到，还是被他突破了防守。 　　并且全程无声。 　　然后！ 　　失落的是入眼的并非春光，而是一团高高隆起的被子，在床边，垂着一条松散的单马尾。 　　白天见到的那套修身女式西装被挂在一旁的衣架上，那双女士短靴倒在床边。 　　......... 　　女孩起身，她有些尿急。 　　但不巧的是屋内的厕所亮着灯光，已经有人在里面了，角落的便器她又不喜欢使用，用完还得清洗。 　　她打算去公共厕所小解。 　　但右侧走廊的又非常昏暗，女孩是个虔诚的信徒，但依然只是个孩童，不免对黑暗产生莫名的恐惧。 　　于是她走出房门后换了个方向，选择朝左边去，拐过转角就是女士们居住的寝室。 　　那里更能给女孩带来安全感。 　　如果有女士还未入睡的话，也许她还能听一两个故事。 　　怀着这样的想法，小女孩迈着小小的步子，朝着左边走去。 　　拐角也是走廊的尽头，挂着一面六芒星的旗帜，图案的最上方还有一个面具标志。 　　女孩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哪怕身体的本能一直在催促，她也不忘站在旗帜的下方双手握拳，在胸前祈祷。 　　“感谢您，国王陛下，我们的父亲，我们的保护者，您为我们带来今天的生活，您将慈祥的女士派到我们身边，为我们提供教导......我们的父，我们的王，愿您的国度永远屹立，愿我永远能生活在你的旗帜之下......你的女儿，来自迦拉兹的艾丽莎。” 　　祈祷完了之后，女孩也忍不住身体的本能，夹着大腿根，一路小跑着去到了走廊的尽头。 　　解衣宽带，一气呵成。 　　...... 　　轻松过后的女孩一脸惬意，带着释放后的舒缓，沿着走廊数着灯光下的门房。 　　“这是安娜女士，这是玛莎女士，这是黛布拉，这是米娜.......” 　　“这是......” 　　小女孩的脚步在一处房间前停下了。 　　“这是南希女士？” 　　南希就是今天带他们一起上街合唱，为市民演出的领班执教女士。 　　她的样子很好看，女性的容貌，又带着一种男性的英气，刚中带柔，对所有孩子都很温柔，很能猜中他们的心思，大伙都很喜欢她。 　　小女孩有很多姐妹就以长大后做一个南希女士那样有魅力的人而努力，一些男生则在晚话环节表示：他（们）将来要去参加尊父艾尔的军团（政府），为父亲效力，建功立业，出人头地，然后回来向南希女士求婚。 　　为此彼此互相竞争，孩子打闹也是常有的事。 　　小女孩很单纯，她以前饿过肚子，最大的愿望就是以后能一直吃饱饭就行，如果能为尊父艾尔再做些事就更好了。 　　父母死后她跟在已经出嫁很久的大姐家，但姐夫被征兵后姐姐没有能力养活五个孩子，甚至私下找已经沦落风尘的邻居谈过要不要一起去柏莫兹去做妓女，为那里的海盗服务，那些人渣虽然杀了不眨眼，但出手十分阔绰———毕竟是抢来的，只要运气好，有惊无险总能赚到点什么。 　　女孩当时不知道妓女是什么意思，但她直觉感到这是件不好的事，并且觉得自己每次都要分走姐姐家里小侄子和小侄女，实际上最大的孩子比她大了五岁，分走他们的口粮感到很不好意思。 　　于是她悄悄委托侄女告诉姐姐自己出去找吃的，如果找到了会给他们带回来后就独自离开了家。 　　她的运气很好，她一个人在迦拉兹乱窜，当时兵荒马乱，没人注意到这个小女孩，她在街上转了几天，跑到一处废弃的店面里去，真的找到了一些原主人留下的粮食，本来打算将这个喜讯告诉姐姐，但却得知姐姐在找了她两天后家里的食物总算见底了，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将两个小孩子“押”在了邻居家里，借了一些粮食南下去“找出路”。 　　女孩便将食物送给邻居，自己带着小袋储备南下去“追”姐姐，离奇般的经过了荒芜的郊外，快走到三分之一的路程后被北上的商队遇见，不由分说把这么小的女孩给顺手捎带回了迦拉兹。 　　然后就是艾尔出森林，横扫南国，迦拉兹兵不血刃而下，作为严格意义上第一座落入艾尔掌控的埃斯塔利亚城市，他在这里很是花了些功夫，好好治理了番，像是小女孩这样没有亲属依靠，可以直接划入“遗孤”行列的，自然得到了“同样出身”的艾尔对孩童的妥善照顾。 　　包括她的两个侄女也是一样，因为女孩的姐姐音讯全无，也许根本就没走到柏莫兹就被荒野吞噬，也许走到地方后没多久就死在了某次危险中，导致根本没在这世上留下什么消息...... 　　过去的经历已经距今很远很远，还是个孩子的女孩生活已经在教会的看护下走上了正轨，童年的伤痛也许要到她开始正式认知这个世界后才能理解，苦涩也将在那时向上蔓延。 　　女孩看着南希女士的房门，似乎听到其后似乎有什么动静传来，那扇门似乎并没有合拢，卡在锁槽上，门缝中透出的光亮隐隐约约可以见到有什么影子在闪动。 　　她有点好奇南希女士在做什么，如果她还没睡的话，可以给自己讲一个故事吗？ 　　女孩并不奢求太多，只要讲一个故事，五分钟就好，她的妈妈以前会为她讲，去姐姐家那会，虽然每天都要操持生计，为五个孩子的口粮奔波，但长姐在睡前依然会为每个孩子讲一个专属的故事，哄她们入睡。 　　这是从母亲那学来的。 　　女孩曾经想过把所有故事都记下来，这样将来她有孩子的时候也可以为她们讲，但每次她入神的听，却只能记清楚大概，甚至经常将不同的故事串在一起讲给伙伴们听。 　　女士们也会讲故事，但因为孩子太多，每天要花不少时间，并不能独属于女孩，当然，有时候女士们也会照顾这个非常天真的小姑娘，为她单独讲完故事哄她入睡。 　　而今天也许是南希女士太忙碌了，睡前环节甚至连照例的讲话也只是短短几句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女孩对此有些失落，没有睡前故事，哪怕是一段讲话致辞也可以，她总觉得难以入睡。 　　“也许南希女士在看书？” 　　小女孩想了想，最终还是孩童贪婪的天性战胜了犹豫，她打算去看一看，如果女士已经睡着只是忘了关门的话，她就轻轻把门合上，然后退出去。 　　如果她还醒着的话，女孩希望能请求一个睡前故事的安慰，很短的，已经讲过无数次的那种就行。 　　比如尊父艾尔陛下带着军团征战，把坏人，海盗，全部都打败，给所有人带来美好幸福生活的那个，这样会让女孩觉得，也许就在南方，就在某处，她的姐姐带着另外三个孩子，和她同样幸福快乐的生活在尊父的庇护之下，只是和她们一样，因为种种原因也没有找到对方。 　　“吱~~” 　　这一次，开门的动静就没有魔力为它掩饰了。 　　小女孩轻轻推开了南希女士半关着的房门，当屋内的灯光照在那张单纯，天真的小脸上时，屋内的一切也同样暴露在了女孩的眼前。 　　“噫噢噢噢~~~~！！！” 第五章：（可以刷新一下再看）惩戒修女 　　本章节有风险内容，作者大大正在修改中！ 第六章：晨祷，向自己祈祷 　　小女孩心满意足的离去，关上了房门，将屋内发生的一切淫秽的，玷污的不洁之事都锁在了屋内。 　　当第二天的晨钟敲响时，孩子们纷纷起床洗漱、早餐、早课，女士们则会尽职尽责的领导着这一切进程，但今天有一个意外。 　　也许是这处乐园教会分部中人气最高的那位，南希·格伦汀女士，却令人惊讶地向其他的执教女士请了“病假”。 　　并不是说女士们就没有休假，她们的待遇都是朝玛格丽塔体面的中产阶级看齐的，并且还有着王国、教会为其制订的各种福利，从入职到死亡可以说都被安排妥善了，地位也非常受人尊敬，近似神职。 　　假期也必不可少，但休病假的事南希可就颇令人惊讶，这位女士出身于一个航海家族，祖父、父亲、兄弟，都是船长，她一生中的大半时光都是在船上度过的，十四岁之后就一直剪着短发，抹黑脸蛋，在船上为父亲充当副手，直到二十岁才上岸定居，离开了摇晃的甲板、潮湿的船舱，还有大群喜欢喝酒赌博臭烘烘的船员，开始以一个“女性”的身份生活。 　　在这样的经历下，南希女士的身体可以说是非常的健康，甚至称得上“强壮”。 　　她请病假的事让许多同事感到担忧，默默为她祈祷，因为南希隔着门自述不希望有人打扰，以免传染的话，会有许多女士和孩子们上门探访的。 　　而南希女士昨天从街道上带回来的那个男孩则自然而然的混在了“艾尔的孩子们”队伍中，对南希女士的健康感到担忧，和才结识了短短一天但却已经打成一片的同伴一起手牵手，在自己的旗帜下为女士祈祷，希望尊父艾尔和他的四位大庇护者母神能保佑健康重新回到南希女士的身体。 　　这方面貌似是慈母管，不过也无所谓，五位一体，诸神无分，孩子们受到的教育一直是这个，只有他们成年后有了成熟的，独立思考的心智人格也许才会开始偏向某一位女神的信仰。 　　比如从军的话，显然倾向血母和全知者更有优势。 　　艾尔和一群孩子一起在教堂里向自己祈祷，这种感觉很奇特，不过正是他所寻求的新鲜体验。 　　他们虔诚的念诵“尊父艾尔”，艾尔也念“尊父艾尔”，让他忽然想到一个出处已不记得，但带着一定道理的故事： 　　一人去庙里拜神，却见到神的真身也在寺庙里拜自己，于是明白了“求人不如求己”。 　　于是艾尔忍不住发笑，被刚巧从旁边的一位黑衣女士看到。 　　就让他起立，问他笑什么。 　　“......” 　　“我笑，我笑......” 　　究竟过了多久，艾尔都快忘记了，上一次这种在课堂上被老师点起来回答问题的感觉是什么样，但今天他也重温到了。 　　不得不泪目了。 　　他涨红了脸，不知道怎么回答，周围的目光汇聚到他脸上，让能够面对数万人全程演技在线拍完大戏的英明王尴尬的脚趾钻地。 　　“我笑是因为”艾尔突然灵机一动，大声说道：“我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过着吃完一顿饭就得操心下一顿饭从哪来的生活。” 　　“但是今天我站在这里，沐浴尊父祖母的恩庇，他的教义，他的仁慈，他的爱护使我脱离凡世的种种困苦，在六芒星的旗帜指引之下，苦难将一去不复！” 　　“我的命运，我们的命运，将汇聚在六芒星之下，走向荣耀的道途！” 　　“想，想到这样的未来，我就高兴，所以才忍不住笑。” 　　女士很感动，摸着艾尔的头不住夸赞他觉悟高，随后快步走上讲台啊不，布道台，拿着一本厚厚的经文走了过来，递给艾尔。 　　艾尔一看封面，四母的印章四个方向各自占据了将近四分之一的地盘，一个小小的六芒星被挤压在中间，像极了被四辆大车围在其中的小马。 　　《五印福音》。 　　由智角兽萨满们编纂出原始文稿，再有参谋文书们扩容补充，最后由凯尔萨斯、米莎还有小父亲艾尔亲自审订增删最后出版的一本讲述四母信仰，以及神子，永世之王伟大的经文，用来对大众传教。 　　还是教会印刷的精装版。 　　艾尔“激动”的手抖，在执教女士的鼓励下，他大声保证自己会通读全经，理解，领悟五印正信，将来努力成为一名六芒星下的传教士，为五印无分，为尊父艾尔，为联合王国奉献此生！ 　　其他的小孩子们都纷纷鼓掌，为如此精彩的发言，也为艾尔投去羡慕的目光，《五印福音》这本书虽然流传广泛，但是教会印刷的精装版可是内供女士们传教用的，一般只有成年且表现出了对信仰虔诚的孩子们才能得到赠送一本。 　　艾尔现在就有了，可以说领先大部分乐园的孩子们了。 　　得到奖励的艾尔脸上笑呵呵心里滋味复杂，咧着嘴坐下，跟着一起晨祷。 　　早课过后就是体育活动。 　　乐园教会为孩子们制订的课程种类繁多，多是要结合实践的科目，像是沙盘推演、武艺、竞赛等等，文科类大多偏向于知识和宗教类，像是语文历史什么的从不单独设立埃斯塔利亚本土的课程，而是大杂烩，一块地区一块地区的来，埃斯塔利亚是被并入祷“南方王国”这个模块里来的，艾尔制订教育方向的时候有意不让这些基本都是埃斯塔利亚人出身的孩子们受到太多本土旧传统的影响。 　　要是其中出现那么一两例孩子长大后，选择“追思故国”，结果反过来反对他这个“尊父”的情况发生，那艾尔会非常难受，所以教育从小孩子抓起，让这种风险接近于零。 　　只要他能从一个胜利走向一个胜利的进行下去，那么最多一代人，埃斯塔利亚就将彻底被纳入四母五印之下，野兽人会和本土人类合流，成为一个庞大的，又习以为常的“主体民族”...... 　　而艾尔在体育课程上和一群孩子们东跑西跑觉得有些无聊，寻思是不是找个机会溜走，去“探望”因自渎的罪过被他抓到，而被惩戒了一整夜的南希女士，结果刚刚走到场外迎面又撞上一位女士，给想要溜号的男孩哄回运动场。 　　艾尔也就稀里糊涂的，就当自己是个心智成熟的小男孩般，在教会呆了一上午。 第七章：龙游天下的原因不是找，是躲妈妈 　　下午他就忍不住跑出去了，他和执教女士说自己流落街头的时候遇到过一些同伴，如今他被南希女士带来教会，得到尊父的庇护，他想去找一找自己的同伴，能不能把他们也带过来。 　　然后女士非常热心的表示可以请一位蓝帽子帮他去找，或者等一等某位执教女士有空，但艾尔以不想麻烦尊父的战士们履行使命为由，瞬间使用了一点心灵暗示，就顺利的跑路了。 　　走的时候他还专门路过南希女士的房间，女人还处在一夜透彻的后遗症里，整个房间如果不是艾尔用魔力清洁，那强烈的浓精味可以蔓延到整个走廊上去，让人发晕。 　　他和女士打了个招呼就跑路了，打算接着在城里逛一圈，留下有些麻木破碎的南希接着躺在床上祈祷着，忏悔着，哭诉自己的罪行，每到关键之处却又无法真心的，否定自己昨晚经历的一切，否定自己从艾尔那感受到的一切，于是陷入了极大的自我纠结中，不过艾尔在她身上留了印记，也不担心南希女士想不开自鲨或是坦白什么的。 　　他对这辆内里极具反差，外表帅气的异装大车特别有好感，如果不是不想太早换掉这个身份，他甚至都想把南希直接拉去后宫了。 　　当然，也许就是因为目前的这种情况，他才更能体会到愉悦不是...... 　　说白了，艾尔白龙鱼服，到市井小巷“微服私访”就是为了三件事： 　　尝鲜、透骚、龙游天下（装逼打脸）。 　　当然第三个心心念念的他还没遇到。 　　他像一个跑出来疯玩的小男孩般，在大街上闲逛，看到什么有趣的事就凑过去，挺渴望遇到那种“卑劣权贵欺男霸女”的剧情然后“神秘少年出手制止”然后“找死！你可知道XXX，XXX家族吗！”然后“少年冷冷一笑，露出腰间半边面具”“路人集体倒吸一口凉气，开始介绍，然后满座哗然，全场震惊”。 　　这种放在五十，对，艾尔过来的那个时间点，五十到六十年前，在简中互联网上已经属于非常尴尬中二的，流水线模板的装逼打脸剧情。 　　对几十年前的不少喜欢看小说，看各种娱乐作品的90、00、10后来说也许这是回忆，但同时也是脚趾扣地的尬场面。 　　但对艾尔这个60后来说，这确实他非常想COSplay几次的“上古名场面”。 　　遗憾的是玛格丽塔的治安貌似在他的努力下不说夜不闭户吧，也接近路不拾遗的风气了，外观良好，气质不凡，一顶蓝色大盖帽就是人群中的指示牌，标杆，蓝帽子们活动的地方，几乎是看不到任何不法、恶劣情况的，甚至出现了居民自发为执勤的蓝帽子们送水送吃的情况，让艾尔感动的———我干的太好了！好耶！ 　　慈母她老人家一定会包容昨天在教会对南希女士做的！ 　　是欢愉蛊惑我的！ 　　在精神空间里打嘴炮为自己开脱，同时传来“温柔的斥责”还有“嬉皮笑脸的故作委屈”。 　　在艾尔白袍加身，万人劝进终于坐上王位，掌握埃斯塔利亚至高权柄后，四母的信仰在埃斯塔利亚境内快速的传播，发展着，为新四神阵营创造了巨大的受益，恰好某件至关重要需要四位女神一起动手搞定的事也差不多落下帷幕了，于是四位母神和艾尔之间的联系也重新频繁起来，就像当初部落民不过千兵不过百那会。 　　本来这是好事，和妈妈们交流的越多，艾尔能知道的也就越多，但眼瞅着事业走上了正轨，砸下来的投资开始有了丰厚的回报，四位领域不同甚至截然相反的女神在这点上惊人的表现出一致： 　　好好干！日子会越来越甜！ 　　加油拼，赢下终焉之刻别说凡人后宫，要女神后宫妈妈们都给你办好！ 　　挺像是高考前许下各种福利、承诺，考完后考试期间不敢给孩子吃的剩菜剩饭端出来热乎热乎凑合就一顿了的家长。 　　呵。 　　艾尔被督促着勤政了很长一段时间，甚至让米莎都觉得不可思议，还专门去把巴巴托斯、赫拉叫回来，让她们去陪在父亲身边，偶尔提议出去钓个鱼跑几圈之类的，免得小爸爸操劳。 　　进入正轨之后，四母们不能给艾尔再明目张胆的“赐福”、开挂了，可以开，但是得天时地利人和三者具其二三，不然不好乱来，被喷机械降神（划掉），很容易就被顺着味找上门了。 　　像是艾尔把此前积累的全部次数找血母换了波大的，这种以后就很难了，艾尔问过血母再来一次这种规模的赐福要什么代价，暴躁老妈让他去赢下一百场千人规模以上的战斗，夺占十座人口在十万人以上的城市就可以，艾尔就只能摆手，太贵了太贵了。 　　她们现在四位大女神，就每天抽空来第三视角观摩儿子在凡世建设成果，不时提出一些非常深刻，对部落——联合王国发展具有重大意义的建议。 　　具体是什么呢？ 　　比如这位“勇敢者之母”“反抗者之母”“斗争女神，抗争女神”“愤怒与勇气之主”“狂怒之母”“我们的暴躁老妈......” 　　就让艾尔赶紧的别磨蹭磨磨唧唧跟啥玩意似的，带着你的本部大军还有子嗣们的军团东征，去把提利尔灭了，把米尔米迪亚的遗脉彻底赶出南方王国！把真正的战争之神迎上王座，让南方人见识到争斗的光荣。 　　非常暴躁，非常暴力，艾尔对此就只能啊是是是，过段时间，我发育一下，再过一会...... 　　然后就得不时直面血母那咆哮起来像是“喷涌的火山从天空砸落”的怒吼式指令在艾尔大脑里像利刃风暴般吹刮，因为血母掌握了和艾尔眼睛的联系，如果处理不好，暴躁老妈是真的可以隔空给逆子一个大嘴巴的。 　　还有欢愉，乐子娘希望艾尔能出面，亲自在玛格丽塔——如果不方便，匹娜森林里也可以，主持一个生育大会，全程无遮那种，她说只要艾尔搞一次千人规模的，她就把她手底下管着一支魅魔军团榨精战帮的大魔派过来给艾尔打下手，艾尔则怒怼“你瞅瞅瓦伦汀什么鸟样，S系的大魔帮手，你好意思觉得这是赐福？” 　　全知妈相对正常一点，比如她让艾尔放开对知识的限制，学者议会总部搬进伊娜拉山脉去搞他们的小研究了，还让艾尔去招揽、收留尽可能多的学者，老T手下不要蠢人，这个艾尔理解，但他挺怕这样野蛮生长将来哪天给联合王国背刺。 　　还有慈母，一直以来，慈母都以“仁恕地母”的形象在艾尔心中地位“最高”，至少最尊重，但这位母亲在儿子“成长”之后，终于也是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诉求： 　　慈母希望艾尔能组建一支“救世义军”，去清除，治愈凡世的苦难，将污秽与不洁净化。 　　艾尔听着觉得有些耳熟，结合一下，“净世义军”......淦。 　　还给艾尔指出了一些地区，揭露了目标，如果艾尔圣战军出动，她就可以赐福并且提供帮助。 　　属于是手动拍大圣战了。 　　此后若无侠义远征，我便是唯一的十字希望。 　　艾尔被母亲们的诉求搞得头大，他才完成了新手村的统一，四母就给他指出了N条道途和发展方向，眼花缭乱，力不能及。 　　于是他在忙碌了N久之后，选择了躺平一会。 　　你们聊，我不打扰，我先走了哈。 　　然后就开溜。 　　随便四母叭叭，我现在不在宫廷，你说了也没用，我只能先“记下”。 第八章：第一次出海 　　反正他是凡间锚点，像是聊天室这种功能只有在他身上能做到，艾尔把正事甩开去找乐子，全知妈见孺子不可教也就不冒泡了，血母也消停了许多，只是偶尔露头怒斥逆子腐化。 　　只有慈母和欢愉相对活跃。 　　慈母是因为也许艾尔虽然目的找乐子，但是过程中也算“走基层”，“办好事”的原因。 　　而欢愉就不用说了，超级乐子人，她一个劲拾掇艾尔去尝试新鲜的体验有时候甚至连艾尔都觉淦阿妈你这要求好吉尔怪喔。 　　比如扮演玩法，就提议艾尔去沿街要饭、做个采花大盗、因生活所迫不得不出来出卖身体的美少年等等......除了最后一个其他都被pass。 　　还表示可以给他塞一些极品道具，比如一副可以影响凡人思维的眼镜，可以对弱者施加群体心灵暗示，精神操控、一个按下去可以利用光明之风亥熙，将周围的时间扭曲，造成一定是时间内“时间停止”效果的怀表...... 　　艾尔十动然拒。 　　他的第一段经历是从钓鱼开始的。 　　作为一个被压抑了很久欲望的钓鱼佬，刚刚溜出宫廷的艾尔终于可肆无忌惮的在岸边和恐虐大魔恐军搏杀一整天，然后就遇到了一个水手，他抱着逗乐子的想法告诉这个奇怪的少年： 　　真男人直接大海之上用抄网，海钓才是浪漫！小河小湖岸边蹲点那算什么！ 　　艾尔听闻食指大动，于是立刻选择上船下海，在出海之前还专门回了一趟王宫去孝顺养母和喂后宫，没敢开口说自己要出海又溜了。 　　找了一条船混上去，体验船上生活没多久，艾尔甚至产生了想去做个海盗的想法———然后，好巧不巧，海盗就来了。 　　虽然埃斯塔利亚卫国战争赢了，但就是没打卫国战争，无敌舰队还在那会，海上群狼们遇到目标也是能抢就抢的，何况现在大伙都知道埃斯塔利亚——现在叫什么联合王国的海军新生，基本属于岸防舰队，埃斯塔利亚的船就是没家长的野孩，可劲欺负也不怕被找上门。 　　而且海盗们帮着绿皮入侵，已经和埃斯塔利亚结下了死仇，这不是萨图沙人宣称“和绿皮合作的是我们中的一小部分野心家瞒着最高议会进行的，我们已经将那些海盗全部列入自由城不欢迎名单”就能“喔原来是误会啦，那大家还是友好海上邻国喔”的。 　　加上邻国提利尔也似乎对重新上号，但是明里暗里似乎已经换了号主———连他妈人种和势力都不对了，好比白人变拉丁，拉丁变倪哥，亚裔变黑黄......反正对这个已经不大对劲的千年老邻居暗怀想法，所以联合王国的船在海上最近属于软柿子，航运非常坎坷，逼得许多埃斯塔利亚船只出海的时候，要悬挂提利尔的旗帜以减少可能找上门的危险。 　　而艾尔所在的那条载人兼运货的船只尽管同样悬挂了邻国的旗帜以规避麻烦，但还是没能躲开海盗。 　　艾尔第一次出海就撞上了这事，尽管他可以抽身离去，或是干脆混在人群中继续隐藏身份，但他还是不能坐视那一船的子民被海盗荼毒，于是只能摇人，给在玛格丽塔的米莎打了一个灵能电话，王国法师团立刻开了道传送门把空天怪兽军团传了过来，艾尔自己也亲自出手，利用在全知妈那得到的力量掀起巨浪，击碎了一条海盗的战舰。 　　空中军团很快就将剩下的两条海盗船上的抵抗力量解决，惊魂未定的联合王国船只派出水手去俘虏了海盗和舰船，然后全船在一致的歌功颂德大唱赞歌中做出了决定： 　　立刻返港！ 　　这条船船小炮弱，别说做陛下您的旗舰了，跟在舰队屁股后面都嫌太慢太没用，您要想去新世界怎么着都好，别以身犯险。 　　从船长到乘客，都坚决拒绝艾尔“同行”，他们一边狂热的赞颂艾尔的拯救，又坚决表示陛下您孤身出行，如果遭遇危险，整个国家都有倾覆的危险，就算他们现在从船上跳下去、返港后艾尔治罪，他们也绝对不会用这一条民船把艾尔载往殖民地，虽然在暴露过后艾尔已经决定换个身份，但船员们如此剧烈的反应确实让艾尔反思了自己玩归玩，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于是他就同意了返港的请求，路上被米莎狂轰滥炸，忠诚，可靠，表现情绪的方式又比较内敛的大女儿破天荒的和艾尔连续打了半个小时的电话。 　　最后艾尔保证自己“巡游”绝对不会离开埃斯塔利亚境内，最多去北方、西南等地逛逛后，牛牛才收回了罢工的威胁。 　　但她依然反复强调如果艾尔在巡游的时候遇到什么危险，那就必须立刻返回王宫重新处于近卫的保护中，否则她立刻罢工回艾莫格拉，或者匹娜。 　　在艾尔的百般请求下，才以在除了陪伴后宫之外额外抽出五天去和米莎治政，才换取大女儿没有把这个消息透露给阿丽娜、羊妈。 　　至于空天怪兽军团，反正它们驻地不在玛格丽塔，只要过段时间这事就没关注了。 　　尽管第一次伪装出行半路夭折，但在靠近大陆不远的地方就遇到不怕死的海盗出没，海寇之猖獗也着实让艾尔又惊又怒。 　　南方王国都是半岛地形，漫长的海岸线即是丰富的资源、便利的交通、繁荣的贸易航路，但也意味着处处漏风的危险，制海权对这里生存的势力而言至关重要。 　　艾尔在登基之后对那支旧殖民地派出的联合舰队进行了封赏拉拢，将其中部分，大约三分之一的船只留了下来，和在维泽亚停留的无敌舰队分舰队的分舰队———就是被耗子袭击的时候在西南海域执行任务的那支，有部分战损，部分在比尔巴利坐港当固定炮台，还有一小部分提前安排到了维泽亚。 　　共同组成了联合王国海军力量的雏形。 　　这支新生的海军实力非常弱小，大小舰船加起来不过半百之数，人员成分复杂，甚至还出现过外出执行任务，结果整条船直接跑路表示“谢谢陛下嘉奖，但我们考虑了下还是决定回殖民地去”的情况，很是打艾尔的脸，也让他意识到一支强大海军的必要性。 　　于是他专门回去给这个事情立了个项，开始在民间和邻国招揽经验丰富的海员，以优渥的待遇吸引人才，同时下令修复并扩大原有的造船厂，并且在玛格丽塔、柏莫兹都新开建了船厂，聘请技艺最精湛的工程师还有学者议会里的人才来进行新式舰船的研发和旧有的改进工作。 　　同时他还把之前偶然抓到，顺带让他试了试许仙是什么滋味的娜迦也利用了起来。 　　这群稀里糊涂跟着海盗混的美女蛇在见到艾尔达到了她们此前没想象过的高度后还非常有诚意的表示“合作”意愿，就向艾尔献上了忠诚，一年内陆陆续续回到老家拉了数百名原始娜迦过来，还有她们驯养的海兽，属于一支海面上的特种作战力量，对只靠弯刀、火药劫掠的普通海盗来说基本无法反抗。 第九章：三年计划和新国家建设 　　然后艾尔没在宫廷中呆多久，就又溜了出去，也就是第二次，这一次。 　　出于慎重考虑，他的活动范围就暂时局限在玛格丽塔城内，因为牛牛不定时会查岗，担心小父亲放飞自我跑的没边又遇到危险，因为刚刚有过一次这样的经历，所以艾尔还是很老实的就在家门口逛。 　　然后就是遇到南希女士领着合唱团、尾随、一路回家、半夜听到奇怪的动静...... 　　......... 　　艾尔在玛格丽塔的街头漫无目的的游荡着，因为他穿着那套白底金边红六芒的袍子，在人群中到哪都很容易受到关注，基本上没遇到过什么不寻常的状况，直到第二次被巡逻的蓝帽子找到问需不需要帮助，是不是迷路了的时候艾尔才发应过来自己穿着的这一身太过显眼，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是“乐园”里出来的孩子，于是找了个偏僻的小巷子把外套换了下来。 　　接下来就惬意多了，走在大街上不在引人注目，看起来就是个游手好闲的普通少年。 　　说是游手好闲也确实，艾尔虽然故意装嫩，但除了少数时刻比如在乐园教会，也不可能真的像个小孩一样疯玩打闹，和同龄人相比他会显得格格不入，比起成年人来说又似乎稚嫩了一点，在城市街头游荡，如果不是穿着外貌还算得体，大概会被当过外地来的浪荡少年无业民，那样蓝帽子找他就不是问是不是迷路了，而是直接盘问他的背景籍贯，需不需要教会帮助。 　　如果是那种家里没有人依靠的，年龄又已经超过了最好的受教育阶段，并且已经有肚子生存能力的青年、少年，教会依然可以为其给予一定的帮助，比如寻找工作，安排住所等等。 　　玛格丽塔如今一百个人里可能只有一两个闲人，要是用“失业率”来看的话那可以说非常完美的一个数字。 　　因为联合王国如今到处都在要人。 　　艾尔在登基后大权独揽，他将学者议会里有世俗倾向，愿意出仕的成员聘为顾问，又通过格里高利教首、女伯爵梅丽桑德、克里斯蒂娜夫人等人的关系，召集了一批有学识，有才能的旧精英，也充入政府框架中，为新国家的建设出谋划策。 　　像是救国会的元老“学者”伊芙·卡特琳，一位立场偏中立，认可艾尔的统治，但也因他身上太过浓郁的异教异族属性而感到警惕的书卷美人，也被艾尔大张旗鼓纳入自己的顾问团中当苦力，为建设“共同”的国家而操劳。 　　不过只有被认定可靠，皈依了四母五印的旧精英才能切实触碰到权力的门槛，大多情况下都是作为提出建议、制订计划、答疑解惑的参谋顾问来服务。 　　艾尔用优渥的待遇招揽这些人才，同时这也是一条新国家中，文治方面最快的上升渠道。 　　联合王国的军队一直是部落——人类新军的大本营，而且现在战争结束，旧精英们想要通过战阵厮杀来博取功名没那么容易，何况他们也不大可能竞争的过这些已经经历过血火考验的战争之母信徒。 　　宗教层面则是四母五印和束手束脚的战争教会明枪暗箭，他们也不可能插的上手。 　　剩下的只有政府、社会、经济这些领域了。 　　新兴的王国严重缺乏人才，艾尔扩充政府部门即是为了填补行政力量的需要，同时也是为了把这些旧体制内外的精英聚拢起来，毕竟艾尔政权正统性很低，就算手里握着无敌军团无所畏惧，但艾尔也不想哪一天把怒角兽派到城市中、乡野间，去应对那些鼓起勇气散步的平民。 　　在和他们站在一起的时候，怒角军团是勇猛，忠诚的卫士，但一旦立场对立，它们也会将自己曾对敌人施加过的狂怒和暴戾同样毫不留情的是释放在曾是同伴的人身上。 　　奉行竞争之途的怒角兽们崇尚挑战强者，同时庇护弱小———在艾尔的影响下，庇护弱者也被视为强大的证明，而弱者之中又会不断晋升出强者。 　　但面对拿起武器的敌人，不管他们是训练有素的精锐，还是市民、乡民组成的乌合之众，同样也不会有半点手软。 　　所以如何防止王国内部发生散步问题是艾尔登基执政后初期的一大隐藏任务。 　　虽然最后不可避免的还是出现了比尔巴利候选人，盖伦·基尔希斯带着支持者们发起叛乱，被凯尔萨斯领兵镇压后遁入丘陵地带继续打游击的情况，但整体来说维稳工作做的还是很不错，最重要的，艾尔有威望有手腕有底牌，占下的地盘又是一张白纸好做画，只要干了就是成果，只要行动就是进步。 　　恢复重建的工作的成功才是民众发自内心的支持，拥护艾尔联合王国的决定因素。 　　什么正统、名分、古老的选王制度，都是屁话，家园破碎吃不饱饭，一个全场卫国战争打完从头到尾都呆在海外殖民地享福，战争结束后被流亡保王派邀往邻国提利尔，打出埃斯塔利亚正统王室继承人牌子的海外反对派，挂着亲王子嗣的家伙凭什么让民众给他效力，去和“英白拉多”（意为英明统帅，是艾尔担任摄政后的一个军事头衔）的强大军团敌对？ 　　米尔米迪亚下凡还差不多。 　　但是当初那场盖伦“叛乱”里，别说南方教会在格里高利教首的带头下怒斥这是“对王国所有人民可耻的背叛，一小撮利欲熏心分子为了争权夺利而计划的夺权阴谋”，就是被艾尔划地托洛萨，带到南方安置———处于自己监视下的帝国远征军前哨站里，当时还在南方的米尔米迪亚—西格玛双神共选，塞蕾斯汀·尤利乌斯阁下，也没有对此事表达出任何看法，自然，这些外在的反对声对久乱思安的王国内部起不到什么作用。 　　艾尔登基后没多久就在顾问们的帮助下制订了一个三年计划，主要针对于王国的经济和生产生活恢复、扩张基层治理机构，从行政涵盖方方面面的领域，建立起一个初步稳固的新国家体制。 　　在先进思想的指导和庞大的顾问智囊团辅助下，艾尔是把他原来世界里，“在人联之光的照耀下，每一个人都有充足的自由选择，也可以选择什么也不做”的思维给代入到现在，只不过去掉了后半句。 　　工厂船厂？建！ 　　城市修复？修！干脆拆了城墙扩张城区！从图纸到实施规划都有专业人才负责，教会组织、招募民众，同时进行传教活动。 　　热火朝天的大建运动下，最不缺的是工作岗位，最缺的反而是人手。 　　艾尔表示宁愿让生产岗位等人，也不能让人等工作。 　　过去的旧乡村体制，自耕农、佃农、地主士绅、贵族巴拉巴拉，既束缚了人力，又并不能创造什么产出，可以看做一个封闭起来可以内部初步自给自足的循环圈。 　　艾尔过去写过一份调查报告，了解了埃斯塔利亚的一些情况，本土的人口流失很大程度上就是失地的农民、破产的手工业者选择登山船只外出讨生活，当然还有一个大头是留在本土也可以维持生计但怀着富贵梦的“冒险者”。 　　艾尔对此表示： 　　走什么走，都给我留下！ 　　本土都没开发完，还润殖民地去暴霜露斩荆棘，刀耕火种和疾病、气候、原住民搏杀，还要面临种种危险的复杂环境，玩死亡率极大的“大航海”，艾尔是很不能理解的。 　　当然，这是因为旧的分配制度的问题，还有新世界的财富刺激，不过前者基本被绿皮和艾尔联手砸的粉碎，现在怎么分，如何分时艾尔和他手下的十万大军说了算，他自然不会放任大量的，如今非常宝贵的劳动力被束缚在农田、庄园。 　　而后者艾尔则努力以重建家园，让本土伟大复兴为旗帜，同时有意的渲染一些关于出海的高昂死亡率，逐步破坏“上船冒险”的财富神话，虽然也在做着维持海路航运的计划，但目的是希望将两地的联系变成单纯的贸易、商品往来流通，而不是一船又一船的人口被吸往殖民地，甚至还要反过来，让殖民地的人口回归本土。 　　艾尔的三年计划以恢复和铺垫为主，目的是试图将旧有的，不伦不类，说集权吧太松散，说松散吧又有那么一点号召力的体制给彻底粉碎，变成一台高速运转的国家战车，军队和宗教是这条南方战车的两条履带，艾尔希望能够在三年计划满足后将本土人口基本纳入这辆战车中，效仿帝国———甚至更进一步，几步，尽快进行快速高效的工业发展，让联合王国的生产和动员在人口不如此前的情况下，超越旧日的腐朽体制。 　　而这样一部吭哧吭哧轰鸣作响的战车、战列舰，自然不会就停放在仓库和港口中。 　　它势必要去扩张，它必须要去扩张。 　　艾尔的第一个目标自然只有那个如今越来越不安分的邻国。 　　提利尔合众邦。 　　他们收留救国会、收留保王派，给予反对者们支持，显然是打着搅乱联合王国，为己方博取利益的目的。 　　艾尔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没那么好的脾气。 　　或者说，就算提利尔一直安安分分的继续和“新邻居”礼尚往来，艾尔也不可能放着这个边上的国家不管，他未来要面对终焉，就要尽可能的扩充自己的基本盘，南方双子王国加起来上千万的人口，整合下来已经足够面对初步的挑战了。 第十章：（啤）酒馆演讲 　　艾尔的三年计划如今已经进行了大半，进度和成果也大大的超越了预期的目标，因此在三个月前召开的国事咨询上，又重新调整了三年计划最后一个阶段的目标，像是海军建设、疏通航线重新建立和殖民地稳定联络之类的事务被提上了日程。 　　在艾尔主导下的联合王国中枢全力支持各个领域的扩张，不计成本进行各种政府牵头主持的建设，大笔大笔的资金砸入“国家机器”这个吞金利维坦的口中，很快就让整个埃斯塔利亚国内，此前被战乱、饥荒、瘟疫造成的残破和人口流失搞得破破烂烂的灰白局势快速的“活”了起来。 　　稳定朝着超越旧日的伟大层次迈进。 　　劳动，工作，生活稳定起来，忙碌起来，过的日渐好了起来，什么名分，什么信仰之类的东西就不用考虑那么多，就算开始精神上，信仰层面的思考，也会在艾尔为四母五印编织出的这张已经将整个埃斯塔利亚社会的方方面面都已经触及，将数百万人不知不觉已经笼入其中的魔网中越陷越深，最终投入“五印正信”的怀抱中。 　　因此对人力的需求也处于高度旺盛的状态，商品流通、经济繁荣，物质充裕起来，平民也有多样的工作可供挑选，但这一切只是建立在表面之上。 　　以至于艾尔走在大街上都遇到过许多专门招工的人向他递出简报，介绍适合低龄未成年的兼职工作，比如发传单、送报送货、清洁卫生———如今劳工中介也是一个新兴领域，那些口才伶俐思维活络的人跑到乡下、村镇里，去演讲，鼓动，号召人们放弃土地那点可怜的产出，进城去找一份工作，然后将男人、女人，带进城里，被迫切需要人手的各种地方快速的吸收，融入。 　　匹娜森林的产出为这一切起到了兜底作用，粮食永远不是问题，那么也就不担心因为田地荒废而发生饥荒，而被破坏后的乡村环境对于城镇来说恢复更慢，得到的关注更少，又给劳动力入城起到了一个促进作用。 　　艾尔对大计划，大发展，把每一个人力都动员起来，利用起来的狂热追求让埃斯塔利亚人根本不愁工作问题，哪怕什么都不会，什么都没有，找到四母教会，参加一场祈祷，然后神职人员兼联合王国官僚的教士们都会为他们通过王国寻找一些工作。 　　但这一切并不是没有十全十美，没有缺陷。 　　生产力进步会导致原材料价格上涨、商品数量增多利润降低，需要更大的市场和原材料供应地.......这还只是艾尔可以看出来的，也是他必须要扩张的一些小动力。 　　但更复杂的，更隐晦的东西则是艾尔所不知晓的，他来的那个世界那个时间点，“市场”在社会的影响和重要性已经大大削弱了，前所未有的资源产出，在超越过去人们可以想象的超级计算和调控组织作用下，可以做到任何需求被考虑，随时根据趋势增加或降低产出供应，始终维持在一个非常平稳的情况，不会短缺，不会缺少任何东西....... 　　联合王国是艾尔用自己在另个一个世界的“先进经验”来适应这个世界后，套入一台骨子里是要朝向宗教、军国路线的国家机器中进行的一次大型的“社会实验”。 　　具体导向何方，尚未可知。 　　艾尔向自己的顾问智囊们开放了部分全知妈提供的智库，当然，只对被视为可靠，或是有争取价值比如“学者”那样的人才可以得到新世界大门的钥匙。 　　这对每一个学者来说都是无法抗拒的诱惑力....... 　　艾尔的王国需要军团、教会，还有先进，高效的组织制度，三条腿走路！ 　　就让他们钻研治国术吧！ 　　...... 　　“所以！就目前的局势来看，提利尔人支持那些流亡的旧贵族，保守派，作为攻击我们，干涉我们内部的武器，绝不只是单纯的，所谓支持‘正统’的名义！” 　　“我们的国家作为绿皮进攻的主要目标，遭受了沉重的打击，而提利尔人则在这场战争中幸免于难，此消彼长，虽然我们在英白拉多的统帅下正在迅速的恢复过来，并朝着更辉煌的台阶迈进！但有些人——我这里不直接指出是谁，总之，那些敌视我们的人显然不会坐视我们喘过气来，坐视我们强大起来！” 　　“各位，我之前已经讲过许多我们和某个国家，啊是的，对，你指的方向没错，大概就是‘那个’国家吧。” 　　“贸易上的竞争，对新世界利益的争抢，还有一直以来他们民间流传的，视我们为‘提利尔人从东向西发起的伟大征服而留下的后裔’，都已经赤裸裸的表现出他们对我们的敌意！” 　　“但还有一个，还有一个关键点在于！” 　　男孩从凳子上跳下去，走到邻座那个短袖短裤工人模样的中年男子旁边，指了指他手边那杯放在那从头到尾就只顾得上喝了一口，其余时间一直在全神贯注盯着男孩演讲的啤酒。 　　“我可以喝一口吗？” 　　男人愣了愣，有些慌忙，甚至诚惶诚恐地将杯子递了过去，男孩道了一声谢，灌了一大口然后放了回去。 　　“快往下讲！” 　　“关键点是什么？” 　　酒馆里的众人纷纷催促着，实在太精彩，太魔幻了。 　　一个看起来比他们只中年龄最小的那人，还要小上至少一个巴掌的年轻男孩，用流利的口才为众人演说，分析联合王国与邻国提利尔的矛盾，冲突，已经必有一战的论述。 　　他的数据，观点都是闲暇时聚在这个码头酒馆娱乐的众人从未接触过的，有的人了解一些，但从未将这些紧密的联系起来，从过去到未来，从木板到国家，本来一个跑到酒馆里，差点被酒保请出去的男孩众人都是当乐子看待的，他忽然插入到大伙们吐槽最近又多出现几起提利尔海军勒索，打劫联合王国商船的事件。 　　导致相比于其他一片勃勃生机万物竞发气象的行业，本来该作为主流的海贸领域反而有些不合时宜的“萧条”。 　　许多船长出海都是抱定可能血本无归的想法去冒险，因此许多港口码头，海洋相关产业的工人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虽然南方不行还可以跑北方，但成本且不提，总归利润是没有新世界航路那样高昂的...... 　　一开始众人还不以为意，把这当做小孩的表现欲和胡言乱语，但随着男孩各种有力的，至少听起来，思考一番，好像确实很有道理听不出问题的论点如流水般涌出，众人很快就听的入迷起来。 　　“给他上两大杯啤，不！一杯果汁和一杯牛奶！”有人说到，酒保很快就把饮料送了上来，干脆也不回吧台了，就坐在一边，坐在那名喝啤酒的工人大哥身旁，把托盘抱在怀里，盯着重新站到凳子上的男孩。 　　他清了清嗓子，震声道： 　　“这个关键点，就在我们各位身上！” 　　“我们的日常，我们的交流，我们的传统习俗方方面面......和提利尔人，是高度接近的———各位，这不是说他们为了夸耀自己那点可怜自尊心所编造出的谎言就是真的，反过来，他们和我们接近！” 　　“我们的语言，我们的文化，我们的节日，他们都和我们相似！在生活中，除非特意体现，追寻传统，一个联合王国人和一个提利尔人站在一起，差异是极其微小的！” 　　“南方人的关系，可以用一句‘同文同种’来形容，而这———就给了他们，征服我们的可能！” 　　“反过来，也是一样的。” 　　“我们，也可以征服他们！将南方统一在一面伟大旗帜，一个......崇高的正信诸教之下！” 　　“建立起一个可以和旧日的巴托尼亚比肩的庞大国度，繁荣国度！这个国家有上千万的人口，有富饶的殖民地，有强大的舰队，所向无敌的军团！” 　　“她同时跨越两个世界，触及四海；她是南方的文明，南方国家，一个伟大的，不会也不惧怕任何外敌侵略；繁荣昌盛，文明包容，所有人都能美好生活的理想乐园！” 第十一章：键政进去了 　　在当了一段时间漫无目的的街溜子后，艾尔反思了自己总是游戏人间，不管从心态上还是实际上都并没有真的融入“凡人”的生活。 　　于是开始决定找点事情做。 　　然后在他“接触更多人和事”的目的下，艾尔去找了一个很简单，有手有脚就能干的工作： 　　货童。 　　非常简单，日常工作包括送报、送奶、酒一些零碎的小物。 　　相当于外卖结合快递。 　　就这么在城区里东跑西跑忙活了一阵后，他又打算找个地方休息会，于是就来到了之前来码头处接货送到城内一处富人家时记下的酒馆位置。 　　然后，艾尔又发掘了一个新的，和钓鱼一样的爱好。 　　茶馆键政。 　　长期聚在码头周围的人大多和海洋脱不了关系，比起内陆的乡民，城市的小市民来说，视野相对更加开阔，毕竟能经常接触到许许多多不同的新鲜事。 　　他们闲下来的时候，交谈间就很容易聊到一些涉及民生、国事的方方面面。 　　而艾尔来这里一开始的目的除了休息，就是偶然看到一个挺漂亮的女人在这进出，一开始他以为是那种靠体力活赚钱的小姐姐，好奇的问了句后发现对方是酒馆的老板。 　　这个“金枪鱼酒馆”是老板娘亡夫留给她的遗产，那个男人许多年前死在了海上，生前是一名小有名气的船长。 　　要说别的他还不大感兴趣———你要提到漂亮寡妇未亡人，艾尔可就来精神了。 　　于是他抱着多看几眼老板娘，万一，万一发生点什么呢？ 　　总不能什么都不发生吧？ 　　就过来了。 　　结果顶着酒馆里众多成年人看“小孩”的异样眼光，发现美艳未亡人根本没有出现在馆内，本来还有些失落的他听到几个似乎是水手的人在讨论最近这段时间海上航线很不太平的时候，就忍不住插入进去，结果很快就口若悬河，根本停不下来，还成功白嫖，让听他演讲如痴如醉的众人请他吃喝。 　　他有一种非常充实的成功感，甚至考虑是不是多搞几次演讲，将来还有机会组个联合王国XX党之类的势力，竞选，入主朝政，合并职务，大权独揽......喔，我本来就是国王啊，那没事了。 　　除了艾尔说的那些以外，酒馆里的人还很好奇一点，那就是关于艾尔的身份，甚至当着他的面就开始讨论起来。 　　有人把艾尔当成某个上流家庭跑出来的小孩，受过精英教育，有此见解理所应当；但是很快又有人指出今天亲眼看到艾尔在码头奔波，干着货童的工作，一个富贵人家的小孩哪怕再叛逆，也不可能跑到码头这种三教九流聚集的地方干这种底层的劳碌活（艾尔：你说得对）。 　　有人说艾尔可能是出身某个落败的精英家庭，家族的底蕴还在，只是家道中落，也可能因为战乱受到破坏还是其他什么的，所以连小孩都不得不出来工作支撑家庭。 　　这个猜测比较符合逻辑，便有人好奇询问艾尔是否确实如此，他正好懒得捏造身份，就果断点点头，认同了这个说法，具体的背景情况这些反正人们也不会细问，他也就不用再想。 　　艾尔在金枪鱼酒馆出了名，成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童星”。 　　很快，他一开始的目标，心心念念的老板娘就现身了，并且直接就是奔着艾尔来的。 　　艾尔起初还有些小欣喜，谁说键政的男人没有魅力，键政成功的男人———哪怕是个男孩也能吸引到漂亮女人！ 　　然后，然后他就被蓝帽子们请出去喝茶了。 　　一脸呆滞的艾尔还没搞清楚状况，稀里糊涂的就跟着两个一脸和善中带着威严，威严中带着和善的大帅哥走出了金枪鱼酒馆，去到了码头处的内务部办事处请上座。 　　之后就询问了他一些问题比如： 　　“姓名？籍贯？家庭背景？” 　　“你说的那些事是谁教你的？” 　　“谁告诉你两国之间必有一战？” 　　“为什么在大庭广众下说这些？是不是有人让你来讲？” 　　“你说这些是你自己想的，那你的知识是从哪来的？” 　　蓝帽子们很和善，没有严刑逼供，也没有恐吓威胁，就是反复的问话，似乎并不认为那些话语是出于艾尔之心，而是背后有人指示，煽动，利用了这个无知无畏的小货童。 　　似乎是怕“小孩”害怕，还专门安排了一位头戴海蓝色无檐帽，穿着蓝色礼服套，下身也是海蓝修身礼裙的女性内务部成员来问话。 　　于是艾尔就被英姿飒爽的军装小姐姐吸引，稀里糊涂按着对方的问题回答了半天。 　　反应过来。 　　这是被当？？？ 　　好嘛，原来艾尔在酒馆里讲的那一大通确实很有道理，听了的人大部分都是这样认为的，有人啧啧称奇，有人看个乐子，但还有人...... 　　他们觉得有道理，但是觉得这不是一个小孩能够说出来的东西。 　　那么，问题就来了。 　　是什么让一个本来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的小孩子突然大张旗鼓的演说，宣讲联合王国和提利尔必有一战，两国之间是要你死我活，必须要以一方吞并另一方为结束巴拉巴拉的话题呢？ 　　这背后一定有鬼！ 　　于是很快，蓝帽子们就来了。 　　毕竟这种事多多少少有点敏感，哪怕他说的再有道理，但这种公然宣称要和还没有国家层面正式宣战的邻国你死我活，不是东国压倒西国，就是西国压倒东国的言论还是有些敏感了。 　　一个不小心容易出现“友邦惊诧”。 　　必须得查一查。 　　因为目标是个小孩，所以也就不用大费周章，把人带回去问话，然后看看家庭背景就行了。 　　这个年龄的男孩总不可能是间谍吧？ 　　如果真的牵扯到故意煽动，引起矛盾的阴谋，那这一定是背后有人指示...... 　　明白前因后果之后，艾尔就...... 　　犯蠢了。 　　现在不是以前。 　　高谈阔论的键政是很危险的。 　　明白处境后艾尔就陷入了抉择，他身份是章口就来捏造的，蓝帽子查肯定查不出来什么，那就更可疑了。 　　他要是走，动用本身的力量倒也可以，不过篡改如此多人的印象代价稍微有些得不偿失，为了脱身又在四母那欠债就...... 　　还有一条就是直接公开身份，那肯定是一片纳头就拜山呼万岁，惭愧万分只恨有眼无珠未识尊样巴拉巴拉......但那样这个身份就又废了。 　　或是打电话摇人。 　　“阿爸在码头被扣了，乖女儿快来提人。” 　　总有一种不良父亲在外浪，把家事全部甩给负责的长女处理，结果自己还浪进局子里，让已经忙的焦头烂额的女儿还忙上加忙的错乱感。 　　艾尔稍微有些犹豫，那边转机就出现了。 　　乐园教会的人来了。 　　来的是三位女士。 　　为首的正是给艾尔留下深刻印象，他也给对方留下极其深刻印象的单马尾帅气女士。 　　南希。 第十二章：记忆偏差 　　艾尔见到教会来人先是一喜，看见领头的是穿着昨日相见时那身打扮，帅气和美貌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并且丝毫不令人感到违和的南希女士时，又是紧张起来。 　　妈个鸡。 　　不是事发了来抓我问罪的吧？ 　　人多的场合，艾尔要脸，所以小怂。 　　但南希只是深深的望了一眼呆坐在椅子上束手无策的男孩，艾尔的面前还放着面包和瓶装牛奶，看样子是刚吃过。 　　随后就朝跟着走进屋子的蓝帽子说了一句话。 　　“他是乐园的孩子。”随后就朝艾尔招了招手。 　　艾尔犹豫了下还是走了过去，南希自然而然的牵住了他的手，这让昨夜里从头到脚，几乎将南希每个地方都体验过了的艾尔瞬间一激灵，一种莫名的感觉从心底涌现。 　　那名负责问话的女性蓝帽子走了过来，摸了摸男孩的短发。 　　“抱歉吓到你了孩子，现在没事了。” 　　“和女士们回去吧。” 　　南希向蓝帽子点点头，然后牵着不明所以的艾尔离开了内务部的码头办事处。 　　出门后没走多元，南希就停下了脚步，转身和另外两名白金袍服的女士说了句，“这个孩子交给我吧，接下来就不用麻烦了。” 　　然后女士们的双手在身前相合，拇指贴起，顶住胸膛。 　　“再会。” 　　“再会。” 　　于是双方道别，南希牵着艾尔的手，沿着马路朝城内走去，而另外两名女士则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 　　一路上很沉默。 　　艾尔有点不适应这种情况。 　　他昨晚听到有人在手艺活，抱着找乐子的想法过去“夜袭”，然后就变成真资格的夜袭，他在教会的房间里把南希翻来覆去狠狠的入，把对方弄得下不来床，第二天请假修养。 　　虽然事出有因，但过了那阵之后，艾尔还是觉得自己做的有亿点点不对，于是果断开溜，想着等这个身份不玩了之后就去把女士收到后宫里，结果今天发生的事在他预料之外，沿路气氛有些尴尬，谁也没有开口。 　　他还很好奇，为什么南希会突然找上来。 　　走到道路拐角处时，南希忽然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平静。 　　“昨天......” 　　来了来了来了！ 　　兴师问罪！ 　　艾尔一下子紧张起来，说一千道一万，有再多的理由，他确实是属于在违背了她的意愿情况下侵犯了南希，而这和他过去自矜的“底线”相异。 　　“是我的错，希望你不要.....” 　　帅气的大美人对男孩露出了一个歉意的微笑，让艾尔心中一凛。 　　“太在意。” 　　她抬起手，想要摸一摸男孩的头，到空中却又收回去了，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艾尔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昨天的事无论如何，都是他主动压上去的，怎么可能南希反过来向他道歉？ 　　“昨天......”他沉吟到。 　　帅美人的嘴唇颤了颤，吐出声道：“是我主动引诱你的，我是名罪恶的，贪慕年轻充满活力身体的不洁女士。” 　　“我违背了教义，辜负了陛下的信任，欺占了你，我的被监护者......我已经向教会提出申请，去修道院中苦修，请原谅我，我不能坦白我的罪行让家族蒙羞。” 　　“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今生都不会离开修道院一步，不会让你再见到我这个，侵害你贞洁的丑恶女人。” 　　说着，南希已经哭了出来，话语间的劲爆让明明周围没人还压低了声音，艾尔都忍不住东张西望了番，生怕被人听到。 　　“你说，你侵占了我？” 　　艾尔一头雾水，神情不解。 　　这在南希眼中分明是这个有一些早熟的大男孩在故意用这种方式来讽刺她，表明自己的态度，这让她颤的更凶。 　　“是，是的.....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是我想要引诱你，是我贪恋年轻的身体，是我侵犯了你！”她忽然语无伦次的向艾尔道歉，甚至屈膝跪了下去，这让艾尔吓了一跳，连忙拽着南希跑到一处僻静的地方。 　　“是我.....我从小在船上长大，和男人混在一起，一直以来，我的家人，包括我自己也把我当做男人一样；直到下船以后，我才意识到我是一个女人。”她靠在巷子里的墙上，一边哭泣，一边对着艾尔诉说。 　　“家族想要为我安排婚事，但我实在......实在难以接受和一个，和一个男人接触，这让我感到恶心，厌恶，但我又无法喜欢女人，这同样让我难受......” 　　“直到，直到看到了你们，看到了你......我就感到无法控制的渴望，我的罪恶，我的罪行，亵渎......” 　　南希哭起来的样子，让人很难分清是美人心碎还是男儿垂泪，她背靠着墙，坐在地上，一腿伸出一腿曲起，一只手搭在膝盖上，不住流泪，连哭起来的姿势都让人感到几分帅气......艾尔这才发现对方剪掉了此前的单马尾，现在留着的是彻底的短碎发。 　　在她自白似的忏悔中，艾尔逐渐弄明了一切。 　　此前，他在那一夜的骑枪“审问”中，已经知晓了南希的情况。 　　因为从小呆在船上，为了方便她的父亲把南希当做男孩培养、教育，这导致南希的认知和实际产生了偏差，一直把自己当做“男人”看待，但等到她下船以后又被恢复了原来的身份，这让偏差朝着另一个方向大逆转。 　　她一直把自己当男人，但实际上她是个女人。 　　她对男人无法产生好感，同性之爱也许在一些地方并不是很禁忌的事，但埃斯塔利亚这方面还是比较保守的，况且南希本人也不是同性恋。 　　对女人也同样，同性总把她不知觉间当做帅气的男性看待，但南希实际上又是女人，这让她非常痛苦，干脆自闭了一段时间，甚至起过女扮男装走上战场，希望在光荣的战斗中牺牲以逃避的念头，然而被家人及时制止。 　　然后，南方解放，南希来到玛格丽塔，偶然间遇到了当时还是蓝帽子们负责收容，教育的孤儿们集训。 　　那种年轻的，朝气蓬勃的，纯洁，未受污染的质朴让南希一下就被吸引住了。 　　她自己前二十年一直是“男人”，见过太多男人不好的一面，当然也有好的，但等南希恢复女性身份的时候，每当强忍着服从家族的安排，或是自己给自己的试炼，去接触某个男性的时候，就总是让她厌烦，或者说，那些男人硬要说男性魅力还不如她换上男装的时候。 　　于是南希就一直处于不喜欢男人（不搞同）也不喜欢女人（还是不搞同）的纠结中，直到遇到“年轻，纯洁的灵魂和肉体”后，就和神父一样觉醒了对童特攻的爱好。 　　但这一切只是喜好，南希一直控制着自己不过界，能够天天看到纯洁稚嫩的精灵在她身边奔跑，这对她来说就已经足够了，但...... 　　不久前，有一位北方的独行修女来到了玛格丽塔，专门拜访了本地教会，来慰问乐园的孩童，向他们讲述了一个在北方流传甚广的教义，这引起了南希的好奇，她后续主动和那名修女深入交流，甚至着了魔一样将自己内心潜藏的矛盾和欲望都吐露给对方，当时南希非常的惶恐，害怕对方指责自己，揭发自己，但没想到的是修女反而鼓励她： 　　“每个人都有追寻幸福的权利，不应受年龄、身份等一切差距的干扰”。 　　“大胆的拥抱幸福，寻找快乐———罪恶，罪行，亵渎，都是人为的枷锁，你觉得这会伤害到他，他们，反过来说，你又怎么能够确信你的拥抱和抚慰带给你爱的人是痛苦而非欢愉呢？” 　　这些话在南希心里种下了魔性的种子，一直在孕育，一直在生长，不过在艾尔出现之前，这只是很小的一棵树苗，只是影响了南希的一些行为比如晚上的时候，可能会想着白天的场景，想着稚嫩的灵魂自渎。 　　直到昨夜，她终于无法忍耐自己的欲望，对男孩下手了，初来乍到的艾尔就成为了她的目标，被她一番引诱，半推半就的强占，女人骑在才到自己胸前的小男孩身上，不顾对方的哀求，狠狠地，一次又一次的，将对方占有，让那稚嫩但已初露锋芒的骑枪在自己体内绽放出一次又一次的生命精华...... 　　听起来是不是很不对劲？ 　　艾尔也是。 　　这和实际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南希关于昨晚的认知被颠倒了过来！ 　　实际上主动强占对方的人是他，但在南希记忆里却变成了她主动引诱初来的男孩。 第十三章：剧本，编织者 　　南希坐在地上抽泣，一边流泪一边忏悔自己的“罪行”。 　　而艾尔的脸色阴沉如水。 　　【给我滚出来！】 　　他确信自己的记忆不会错，能够悄无声息的篡改他的记忆，恐怕只有万变之主本尊能够做到这件事。 　　但针对一个凡人来说，又有太多力量能够做到这一步。 　　也是在这个瞬间，艾尔感知到了一个熟悉的气息出现在他附近。 　　【残暴之愉·瓦伦汀】 　　体型庞大，又十分健美，给人一种妖异的危险感，欢愉大魔的身形出现在了房顶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冷着脸的艾尔和哭泣的南希。 　　但同时，还有另一个存在也适时显露了自己的真容。 　　一名书卷气十足的女子从小巷子的尽头走出，她左手抱着一本厚厚的书籍，封皮上有扎带，挂着许多大形状不一的笔。 　　像是一位画家，学者，或是教士。 　　艾尔的视线扫过，冰冷且危险。 　　女人的表现只能蒙骗凡人，但在四母加护的他面前，轻易就能辨别出她的本质——一个伪装着人类外表的恶魔！ 　　那本被女子抱在怀里的大书表面，一个“微笑”着的全知之眼标志忽然浮现，并且如同活化生物般还眨了眨眼睛。 　　“自我介绍一下。” 　　“神圣尊贵的，万世不移的，永世神选，神之共子.....” 　　“我叫诺亚。” 　　瞬间，关于眼前这名女子（恶魔）的详情就在艾尔脑中浮现。 　　和瓦伦汀一样，一位恶魔，一位大魔，属于全知者的大魔。 　　不同的是，诺亚是一位真正的“恶魔”，大魔，而非瓦伦汀那样从凡人升格而来的恶魔王子，虽然后者因为战力凶残很得欢愉喜欢，受到的重用和恩赐和大魔也无两样。 　　而和瓦伦汀的名字还有一部分，或是称号叫做“残暴之愉”一样，诺亚的名字同样没有介绍完全，她应该叫做“编织者”，诺亚·编织者。 　　“你修改了她的记忆？”艾尔皱眉问到。 　　与此同时，在以艾尔为中心的码头周围，方圆数百米的范围内，所有的五印六芒星都散发出了淡淡的金光，有幸见到这一幕的凡人信徒无不激动的跪了下去，虔诚的祈祷着，念诵着《五印福音》中的句子，为那位以神子之身行走凡世的君王显示了自己的神圣感到无上的光荣与狂热。 　　不过是一个凡人的南希此时似乎已经被屏蔽了对外界的感知，依然自顾自絮叨着自己的自责，罪恶，对忽然出现的不管是诺亚还是外表完全非人的瓦伦汀都一无所知。 　　这是艾尔动的手。 　　他看着诺亚，对方的气质有些另类，不能说长在艾尔性癖上，但要是平常，可以的情况下他也不建议和这样一个文学气的美人深入交流番———很难说他把“学者”伊芙·卡特琳拉到自己顾问团里是不是带点其他想法。 　　但现在，他心里只有生气，生气和忌惮。 　　为了确保不会出现意外，他在南希之前已经留下了自己的印记，就这样后者依然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改变了记忆，并且如果不是自己表现出来的话，艾尔根本没有察觉。 　　而这一切，显而易见，是眼前的诺亚动的手脚。 　　在她走出来的时候，艾尔就感知到了其在南希身上留下的气息。 　　而果不其然，自称诺亚的大魔编织者抬手一抚胸，“是的，这是我奉全知万能之主的旨意，为她的子嗣，为您创造的娱乐项目。” 　　“按照我的剧本......”诺亚说着，那本厚厚的，比她头还大，毫不怀疑可以装到随便什么棍子上就是一件长柄钝器的大书浮到她身前，然后诺亚快速将其翻动，皱着眉，从胸前的口袋里取出了一副金丝眼镜架到鼻梁上，手指点着书页滑动着，似是在寻找什么。 　　很快，诺亚就找到了目标，她看着书，竖起一根手指推了推镜框，像是在为艾尔阅读一篇文章般流利的讲道： 　　“按照我的剧本，昨天的剧情您也已经知晓了，一直以来身负背德取向的南希在昨天夜晚自渎，偶然被男孩撞破，然后勾引了您，侵犯了一位男孩，成为了一名负罪修女，她的内心对此充满愧疚，但同时对您的爱也无法割舍，因为男孩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各方面都几乎完美的美少年。” 　　“南希很快就陷入了无比纠结，一边忏悔，一边无法割舍对男孩的爱意，以及身体的欲望，不断向男孩索求交媾。” 　　“最终，被修女侵犯的男孩在这种屈辱中黑化，他反过来利用南希的愧疚和无法割舍的欲望，调教，洗脑了南希，将女人变成了唯自己是从的宠物，雌兽，同时开始仇恨其他未能在当夜和后来阻止南希侵犯他的女士，决心向这些虚伪的神职展开报复，在已经沦陷的南希帮助下，利用自己在其他女性那的人气和魅力，帮助自己的主人攻陷了本地的教会，让所有美貌的女性都成为了男孩的奴隶。” 　　“而接下来，我为这段剧情设计了两个走向，一个是在玛格丽塔继续发展，在光鲜亮丽的王国表面下，一个以男孩女奴为骨干的组织正在扩张，另一个是被教会察觉然后驱逐，远走比尔巴利异地崛起的......” 　　“好了！” 　　艾尔的呵斥打断了诺亚的讲述。 　　她所谓的“剧本”在他听来，简直是莫大愉悦的象征同时......也意味着耻辱。 　　艾尔嘴唇有些颤抖，手指不知觉的在裤腿上弹击着。 　　“我的母亲，让你来警告我，羞辱我？” 　　他知道自己最近的行为有些放纵了，明明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但他就和明知考试将近，却硬是控制不住进入峡谷对局，明明第二天就要上班，却还是坚持逗猫摸鱼凌晨赶稿的人一样，不自律，坚持不自律。 　　但艾尔本来以为会是血母最先忍不住，给他来个暴躁老妈爱的大嘴巴子，让有些放飞自我的男孩清醒清醒，回到王宫里去，把正事做了开银趴没人管你，爱咋咋。 　　但结果是似乎一向对艾尔要求不高，甚至就没主动提过什么要求的全知者先来“劝子从良，迷途知返”了？ 第十四章：丝喀诺·撰写篡逆者 　　“您为何会联想到这？” 　　披着人皮的大魔反而皱着眉，不解道： 　　“您当下所做的，离开宫廷，隐瞒身份进入世俗，在您的领地中游戏，不正是为了体验不同的生活和乐趣吗？” 　　“而我的剧本，完全可以满足您的一切渴望：喜剧、悲剧、史诗、禁忌、一段甜美，纯洁的爱情或者是与它相反，一段乱伦的禁忌之爱......” 　　“所有的所有，我的笔尖撰写故事，为无数人编织了一生，凡人、英雄、恶棍，奴隶和皇帝，神选者还有妓女.......” 　　大书合上，封皮上那支蓝色的眼睛瞪得巨大，浓郁的光华在其中绽现，艾尔捏紧了拳头，开始戒备。 　　“我的剧本可以操控众生，但对您没有效果，只要您心照不宣，那一定能乐在其中但.......” 　　戴着金丝眼镜的女人一手抓住大书的上方，修长的指头在蓝光中逐渐变异，化作带着羽毛的尖爪，她的头发在空中飞舞，变成蔚蓝色的羽毛，强烈的白光将镜片打的粉碎。 　　“我名诺亚·编织者，命运之笔的化身，一切故事的缔造者，我为全知之主的命运使徒！我即神之右手，第一文书！” 　　女人宣告了自己的存在，而同时，身体的异变也在持续加深。 　　诺亚的头已经完全显出了本体的模样，赫然正是一头巨大的，带着几分人样的巨鹰，但比起只看脸蛋勉强还能说算个“半人”的鹰身女妖，编织者的外貌上明显兽的成分更多。 　　类似于另一个世界的小马，狮鹫那种，但是比狮鹫女皇要更拟人一些。 　　显化恶魔真容的编织者浮在空中，展开双翼，金色蓝二色的羽翼十分华丽，每一根羽毛都像是一面镜子，无数故事，无数投影在其上如同影片展示，这正是编织者通过她的剧本为生灵编织命运的体现，意志不坚者无法直视她的羽翼，否则立刻就将被那无数的信息洪流，庞大的悲欢离合，爱恨情仇所冲刷，沉沦进去，变成一个永世落入编织者控制的“观众”，或是“作家”。 　　就在艾尔想要质问对方到底意欲何为的时候，已经展露真容的诺亚怒吼道：“滚出来！” 　　艾尔心里浮现莫名的既视感，对方说的话好像他刚才说过。 　　随着一阵哒哒声，又是一个“女人”闪亮登场，她穿着打扮几乎和诺亚一样，只不过后者抱着书和笔，而新出现的这名女子什么也没拿，光手插兜，表情也不似诺亚那般书卷气，有些颓丧的感觉。 　　“你好。” 　　她向艾尔打了个招呼。 　　“我叫丝喀，丝喀·篡写者，那边那个大鸟是我的分身，不过她总是喜欢和我对着干。” 　　女人走到他的身边，望着还在哭诉的南希叹了口气。 　　“更改她记忆的事就是她动的手，我对此完全不知情，你要杀要奸就找她吧，和我没关系。” 　　“可憎的搅局者，再一次，你破坏了我完美的剧本！” 　　诺亚勃然大怒，一边怒吼，一边从空中俯冲而下，但目标不是艾尔，正是他身旁自称丝喀的女人，事出离奇，艾尔选择先看戏，于是他立刻转身退开，抓起地上的南希就退到一旁，把空间让给两人。 　　后来的丝喀叹了口气往后逃跑，身形一瞬间也化成了一只蓝色的大鸟，不过和诺亚相反的是，诺亚的羽毛是蓝色为底金色为点缀，而诺亚则是金色为底，蓝色点缀。 　　两只人形的大鸟飞到空中你追我赶，厮打了一阵，艾尔并不担心王城的天空出现这种景象会引发舆论，恶魔，尤其是全知（奸奇）系的恶魔，隐匿的本事一个比一个强，就是瓦伦汀有时候也会来兴趣了，到艾尔的王宫，或是朝会上逛一逛，从不引起任何哪怕还不是四母信徒的人恐惧。 　　艾尔好奇问过其藏匿自身的技巧，后者于是将自己曾经还是个凡人时的模样露在艾尔面前，告诉他这就是在凡人眼里瓦伦汀的模样，一个漂亮的南方女人，也许又是大王的某个妃子。 　　同样自称是“编织者”的两只大鸟在空中互撕了一阵，忽然一团强烈的蓝光在她们二鸟之间绽放，光芒消散后，一个高大不下瓦伦汀的身影落到了地面。 　　一只长着两个头的人立大鸟！ 　　她左边的羽毛是金色，右边的是蓝色，两个头样子高度相似，但艾尔却能从一方倦怠一方愤怒的神情中辨认出右边是亚诺，左边是诺亚，却和此前的羽色反了过来。 　　【丝喀诺·撰写篡逆者】 　　而就在此时，艾尔才终于获取到了完整的信息。 　　一前一后两个伪装成女人的蓝鸟恶魔，本质上其实是同一名全知者座下大魔，不过丝喀诺的本质极其特殊，她是一体双魂的罕见恶魔，两个头颅分别有着两个独立意识，甚至彼此之间冲突不断，于是她们一起恳求全知全能之主，艾尔的眼镜娘给她们可以分裂的能力，选择散伙过日子，但不时还是会因种种原因比如单纯离得太近比如现在一样，重新融为一体。 　　蓝羽诺亚，循规循距的编织者，以自己制订的剧情骄傲，日常爱好是为众生编写命运，看着对方在自己的笔墨操纵下起承转合就能得到极大的满足。 　　但同时，她的力量也非常可怕，可以在不断的“巧合”，似乎一切都理所应当的情况下将一个人渣，恶棍，变成人人称道的大英雄，豪杰，但实则对方的命运完全处在诺亚的笔尖控制下。 　　反过来，也可以将人人称颂的英雄圣徒，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她可以让妓女变为贞妇，贞妇沦落风尘；让矮人厌恶喝酒，喜欢其他种族的女人；让精灵爱上绿皮，野兽人成为一心追求荣誉的美德骑士。 　　只要进入剧本，那一切就由不得你。 　　而作为反面的金羽丝喀，则慵懒，颓丧，厌恶既定的剧情，热衷于变化或干脆就是破坏诺亚的剧本这件事，于是她往往会在对方编排的剧情中埋暗子，下伏笔，给蓝羽诺亚的剧情造成变数和破坏。 　　因为撰写过的剧本实在是太多，这一行为甚至连蓝羽诺亚自己有时都无法察觉，兴致勃勃的观赏之后才发现不对，要通过翻越那本看起来很厚，实际上根本没有厚度一说的命运大典才能通过丝喀无法篡改的“原稿”对照找到被篡改的地方。 　　今天的这场大戏，就是这异体同生的一对全知恶魔互相争斗给艾尔带来的小剧场。 　　诺亚确实是奉了全知者的命令来到凡世为艾尔编写剧本的，目的确实是为了辅助艾尔开心，但同时，她的出现也就意味着永远会和她对着干的丝喀也会到来，而后者一定会去破坏诺亚不管是为谁撰写的剧本，这是两人一体又分裂对立的本质所决定的。 　　所以是，全知妈初心是好的？ 　　但下面的大魔执行坏了？ 　　艾尔：“......” 　　摔(╯‵□′)╯︵┻━┻！ 　　还不如给我再派个瓦伦汀那样的摆子人过来！ 　　娘希匹！ 第十五章：母亲的警告（已修改） 　　艾尔觉得自己理解了全知者的想法。 　　你不是想乐吗？ 　　想任务扮演吗？ 　　来，妈给你送个顶级编剧加导演，想要什么剧本都有、想要什么女主、什么经历，她都能给你安排，爽就完事了。 　　但是。 　　最强的矛和最硬的盾之间，艾尔不管选了哪一个，另一个都会落到他的敌人手中。 　　编织者和篡写者源为一体，又互为宿敌，这是全知者都不管的事，艾尔觉得自己这个原始体形态的水货永世神选大概率是不可能逼着丝喀不和诺亚作对的。 　　而诺亚又是带着任务来凡世的。 　　她给艾尔编剧本，丝喀来搞破坏，严重破坏体验不说，还会出现一堆破事比如现在，南希被修改了记忆，整个人变成了个为炼铜而忏悔的泪人帅修女。 　　艾尔根本爽不下去。 　　他现在只想把这件事处理，争取一个尽可能稳妥的结果。 　　至少南希那边......艾尔绝大多数场景都不喜欢精神控制、催眠之类的tag，比如现在就是。 　　所以他肯定要恢复南希的记忆。 　　但就现在这个情况....... 　　“果然，有的女人表面看起来文质彬彬，还戴着眼镜，和颜悦色，轻声细语.....” 　　“实际上心思复杂，谋算多的一匹。” 　　艾尔在心里哀声到。 　　他知道这是什么。 　　全知妈给他的警告。 　　实际上就是【崽，玩够了回家办正事呗？或者你想玩，妈妈再陪你？】，表面和颜悦色的充崽子说着话，但只要手里还捏着藤条，就没哪个崽子会真以为亲妈是真的让自己“接着玩，随便玩，再玩一天，一年，一辈子都行”。 　　艾尔要破局也简单，了不起就装装傻，斗斗法，盯着丝喀的篡写干扰，扰乱剧情的破坏接着乐。 　　比如今天刚刚搬过来遇到送别丈夫的邻家美艳人妻，常规剧情当晚就是艾尔夜探美妇，玉体横陈夫目，丝喀一插手，少妇早上出门被板砖给砸死了，或者想不开突然跑去会所下海，艾尔再遇到的时候已经变成资深妓术工作者了....... 　　再比如艾尔跑去加个冒险团兴致勃勃玩从零开始的勇者生活，诺亚给他安排了诸如大奶子勇者、大奶子法师、大奶子刺客之类的队友，本来是一场打怪升级冒险探索然后通篇夹杂着一堆色色和涩涩和色涩还有涩色的冒险故事，丝喀一插手，又双叒变成诸如斩妹之瞳啊，绿帽勇者（如果发生这种事艾尔一定会追杀到天涯海角）之类的悲剧故事。 　　不过除了恶心自己以外，还要面临亲妈的怒火，那问题就严重了...... 　　...... 　　艾尔盯着两个头还在疯狂吵架谩骂，你啄我我啄你，弄得一地鸟羽掉落，在落地前就化光点消散的丝喀诺。 　　双头恶魔虽然头部完全是鸟类的模样，但身体特征却带着很多人的元素。 　　比如丰满的大腿，上面覆着一层细细的金蓝色绒毛，看起来就像是套了层福瑞皮的大号女性，胸部也是，甚至于其上连绒毛都没有附着，完全就是嫩滑的裸白肌肤，根据艾尔如今已经身经百战的判断，按上去手感一定非常柔韧软弹，只用两块紫色的布包裹，然后在胸前打结。 　　倒是和尼赫喀拉的那些兽首人身的神明颇为相似。 　　以艾尔如今的审美来看...... 　　这是一只漂亮，非常美丽的大鸟。 　　如果狮鹫娘能变身成这个样，哪怕只有一半，那艾尔估计也早就点亮一个正式的“狮鹫骑手”的徽章了。 　　丝喀诺两个头吵架的姿势也很怪，左边单手握拳撑腰，诺亚的头对着右边怒目而视，喋喋不休。 　　右边的丝喀一脸骄傲，满不在乎的和编织者斗嘴。 　　表情非常拟人。 　　而一边的摆子人瓦伦汀则饶有趣味的盯着这位和她关系还算相对可以的全知者大魔吵架，丝喀诺合体的时候挺少见到，一体双生的撰写篡逆者从诞生到恶魔反复穿越时间线出现的存在历史中，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各自以单独的身份行动，互相做对。 　　有时候瓦伦汀狩猎疲倦、停止了，也会去欣赏诺亚·编织者所创作的剧本，甚至有时她还会友情出演其中的某个角色，往往都是以复仇者为形象。 　　当然，剧本被乱改后气急败坏的诺亚也不时没委托过瓦伦汀去猎杀她的另一半丝喀，她也接过两单，但是大魔都是不死身其一，四母如今一直是同一阵营，她不会为“双胞胎姐妹”的彼此敌视就去杀死另一位大魔，所以两次委托加起来她只完成了四分之一———逮到了一次丝喀，和她打了一架，把她的毛拔了几根回去给欢欣鼓舞的编织者就算复命了。 　　之后诺亚专门用另一半的毛制作了笔来书写剧本，以示自己对篡写者的胜利。 　　不过后者......作为一个破坏分子，她自然无所谓。 　　艾尔这边思考着，陷入犹豫。 　　本来想翻脸的，如果是单纯的诺亚或是丝喀奉命来搞事，那艾尔虽然做不到也不可能杀死对方，但将其放逐出凡世也是可以的。 　　但这一手就让他进退两难。 　　他甚至怀疑全知者是不是已经摸透了他的性癖，甚至让丝喀诺合体然后用福瑞诱惑软化艾尔的事都做得出来。 　　两者合二为一，一个专门来给他服务，一个专门来骚扰那个给他服务的人让她的工作质量严重不能保障，按理说留一放一也是可以，但现在两人合体了.......况且这件事背后的真正意义，是在于四母不想让艾尔继续胡作非为，远离宫廷，将国家大事操于他人。 　　也可以说是好心。 　　毕竟妈妈盼着儿子上进（bushi）。 　　那艾尔也只能....... 　　“别在将我和我身边的任何人纳入你的剧情，编织者，你的剧本很精彩，也许有机会，我希望你能为我的经历润色，但我的战车需要我自己来驾驭。” 　　艾尔对诺亚那个头说到，气鼓鼓的大鸟看着他，没有说话。 　　“而你，你们的争斗已经持续了无数个岁月，我无意对此置喙，但同样的，你篡改的痕迹也别靠近我的身边。” 　　慵懒的鸟头睁了睁眼，就当知道了。 　　“那么现在，我将结束漫游，回归宫廷，继续为我四位母亲的事业扩张而奔波，眼下的事......你们必须要给我一个合适的解决方式。” 　　他指了指南希，又望向看戏的瓦伦汀。 　　女巨人一般坐在房顶上，竟然没把屋顶压塌的大魔残暴之愉偏了偏头，显然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自己的事。 　　“显然，欢愉之母的教诲对如今的情况功不可没。”艾尔咬了重音。 　　瓦伦汀两手抱胸，另外两只手朝艾尔摊了摊，显然十分无辜。 第十六章：非我族类！（端午节快乐！） 　　“咚！” 　　壮汉将肩上扛着的人———大概五分钟前可能还是活着的，被称为“人”的生命，现在只能叫做尸体，遗骸之类的物体给扔进坑里，砸出一声闷响。 　　还有一名男人同样站在尸坑旁，他穿着一身戎装，拄着双手大剑，头发和胡须已经几个月没有打理，乱糟糟的，神色有些憔悴。 　　但同样的，让人一眼就印象深刻的刚毅果决，依然和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双眼一起，构造了这个男人，强大着他。 　　盖伦·基尔希斯，卫国战争期间的战争英雄，杰出的指挥官，北方军事勋贵中的少壮派领袖人物。 　　卫国战争结束后，受到第二大城比尔巴利的支持，将其推举为亲王候选人，意图整合整个北方的力量，去挑战“得国不正”艾尔的地位。 　　然后直接一头扎入了艾尔为他们设好的陷阱，比尔巴利人孤身前来挑战，面对的是已经通过种种手段将几乎其他所有城市都整合到自己麾下的“摄政派”。 　　连被比尔巴利倾斜了大量资源的北方第二大城维泽亚都不支持作为老大哥的比尔巴利，在艾尔授意玛格丽塔人率先站出来翻出当初南北对峙的旧案时，比尔巴利就被逼到了绝路。 　　最后一场看起来气势汹汹的逼宫，“向南进军”事件黯然收场，以在卫国战争中坚持到最后的比尔巴利为核心堡垒的埃斯塔利亚传统派、反“摄政”派陷入分裂，部分人向艾尔屈服，选择盛赞天选英明王救国于危难云云。 　　一部分坚决抵抗，这些人最后要么在国王二子凯尔萨斯率领第二军团西进的过程中被残酷镇压，送上杀囚逐三合一大礼包随机抽取，要么就提前跑路，出走海外，后者大多数逃亡目的是邻国提利尔，或者巴托合众邦。 　　还有一些非常坚定的人，则自然会选择跟随在那场血腥动乱之中悍然作乱———当然，在叛军语境中，这叫起义。 　　发起作乱的亲王候选人盖伦·基尔希斯一同起事，和打着西征撒弗洛丘陵，剿灭绿皮旗号来威慑比尔巴利事态的第二军团血战了一场，最终残部在本地居民的支援下退出城市，遁入西北地区坚持反抗艾尔政权。 　　从享受荣誉，人民敬仰的王国英雄，新生代名将，到北方之城全力推举的亲王候选，离那个最尊贵的位置也只有一步之遥，再到顷刻间成为王国叛逆，阴谋者、野心家、抢功夺绩的卑鄙小人，一夜之间声名扫地，举目皆敌，亲友随者，或是划清界限，就此反目，或是被囚被逐....... 　　落差不可谓不大，从国王之位的候选人到王国公敌，换个人面对如此心理落差，翻天覆地的变化，恐怕很快就会 　　虽然就算在传统派声势最大的时候，盖伦自己对此也心知肚明： 　　不管从实际的功劳还是势力，或是支持者来说，自己都绝对无法竞争过那位如日中天的“摄政大王”。 　　所以他一开始的目的本来也并不是能够通过被打残了的比尔巴利全力支持，就从号称有“十万带甲”的艾尔手中抢走王位，且不说成功几率微乎其微，就是可能的内战风险也是盖伦·基尔希斯所不愿意冒的。 　　他虽然是反对“异族”入主国家，执掌大权的，但艾尔的加冕无论如何，在内外人看来都是非常名正言顺，甚至说的上是“传奇的光辉故事”。 　　一位遗孤（迫真），在异域崛起成为部落之主，又带着部落大军解救自己的国家，立下了无与伦比的功劳，最终在带领大军班师回朝，举行盛大阅兵式的时候，无数民众自发的涌上街头，万人劝进，恭迎其登临王位。 　　随后民意代表和宗教权威围上来，强行给他白袍加身，艾尔被人民推上王位，踩在盾牌上进入金宫，过了两天后又坚决认为此事不妥，要辞去不受，三次辞让，三次被民意强行挽留...... 　　这个事迹经过渲染，已经在世界各地流传，甚至连远在基斯里夫的女沙皇都听闻了远在旧世界的南端，有这么一位传奇的少年君王崛起，身世奇特、战无不胜、万民恭迎、王袍加身、三辞三让...... 　　包括艾尔也因为自己伪装的过于成功，而一度沉迷在这种“过于完美的COSplay”中无法自拔，真以一个圣主明君的标准开始要求自己，登基后近两年的勤政也有很大程度上是受这种元素的影响。 　　哪怕立场上敌对，盖伦也必须承认： 　　如今那位玛格丽塔金宫里的年轻统治者，确实是一位接近“完美”的统治者。 　　甚至连喜欢寡妇这种，私德上的问题，在南方王国较为开明的风气面前，也根本算不上什么黑点，反而会成为一个吸引人气的魅力性格。 　　所以传统派攻击艾尔，从来都是从两个方向出发：出身，和宗教信仰。 　　前者是认为艾尔不是纯种人类，是野兽人变异或是混血，没有资格称王；后者觉得艾尔和他麾下的野兽人部落和归化人一直在埃斯塔利亚境内传播四母五印（牧神局限于野兽人内部）的异教信仰，是对王国传统的破坏，长此以往国之不国。 　　而盖伦其实对这两个己方的论点都没什么热情。 　　他虽然是贵族出身，但见过太多所谓高贵者们丢盔弃甲，敌人面前肝胆欲裂的狼狈模样，也见过太多平民战士浴血拼杀，为了守护王国而战；何况他当面见过曾经的那位“摄政大王”如今的“英明王”，对方的魅力和姿态都无可挑剔的完美，盖伦甚至确信对方可能真的身上带有神明的血脉，所以才能如此天资不凡。 　　要论出身的话，连一头猪（物种上的）都差点被推上亲王宝座，艾尔又凭什么没有资格？ 　　至于后者，只能说盖伦本身就不是一个虔信徒，何况他曾和部落军团并肩作战，米尔米迪亚沉默的时候，血母的庇护在战场上大行其道，不过他也近距离接触过那位传奇的双神共选·帝国的塞蕾斯汀，所以他对米尔米迪亚的信仰还是有一定的尊重...... 　　盖伦之所以会在盟友们散的散死的死，倒戈的倒戈时依然背水一战，明知没有机会，却依然发起拼死一击的原因，也许并不如许多人想的那样卑劣，或是高贵。 　　当他站在城头，看着沉默的行军，宛如一群冰冷机器般开进到比尔巴利城外的第二军团时，那些可怕的怒角先锋、凶悍的怪兽、还有遮天蔽日的空中大军，当时心里浮现的想法只有一个： 　　非我族类！ 第十七章：北方事变 　　盖伦在传统派一片愤懑的指责，污名化，蔑视登临金宫主宰埃斯塔利亚的新王时并不愿意发表意见，加入泼脏水的队伍，因为他扪心自问确实也挺认可艾尔的统治。 　　在传统派即将面临重创时，又选择拼死一战，鼓舞了比尔巴利军民曾经和绿皮大军血战到底，“无视死亡”的勇气，来反对气势汹汹西征，项庄舞剑的第二军团，保卫王国传统。 　　虽然最终失败，无力遁走，如果不是牺牲到底，慷慨激昂的情怀还未散去，依然敢于以血肉之躯碰撞钢铁的市民上街，用身体和杂物临时筑起街垒，掩护“我们的英雄”退去，恐怕整个北方最后一个传统派，独立于艾尔掌控之外的据点艰难聚起的军事力量，就要遭到灭顶之灾。 　　而全程遥控这件事的艾尔在发现比尔巴利市民拿出了当初不惧牺牲的勇气，拼死也要掩护盖伦等人撤离后，无奈之下也只能命令第二军团立刻停止追击，控制住市政府大议会就可，此外除非遭到主动攻击，否则绝对不能向平民动武，保持了克制。 　　“民众上街，这是好事，只要目的是正当的，诉求是正当的，那就说明不是民众错了，是国家错了，中枢一定要大力支持”在柏莫兹举行的公民议会，关于比尔巴利事变的讲话上，艾尔如此说到，让许多本来已经做好“了不起再打一次我们（比尔巴利）自己的卫国战争！”准备的北方人都不敢相信那位金宫之主的公正仁慈。 　　哪怕神话故事里最宽宏大量的君王恐怕也不会如此轻易的原谅，宽恕那些公然掀起反旗，污蔑自己出身和功绩，否定王权的正统性，要将自己掀翻下地的叛逆，还有支持他们的人。 　　这则消息传回比尔巴利后，甚至都不需要推波助澜，就让比尔巴利人心里的戒心和警惕消散，第二军团在艾尔的命令下除了少量驻军在比尔巴利，其余的都直接上船向西到圣路易斯登岸，正儿八经的去剿灭那里作乱的绿皮。 　　在艾尔的宽大政策下，比尔巴利人对传统派的支持被瓦解，本来他们的想法就很矛盾： 　　艾尔国王是好的； 　　可是盖伦将军，议员、XXX他们也是好的； 　　现在一方反对另一方，他们卡在中间属于比较为难的，可以被双方争取的。 　　但第二军团为了最快稳定局势，几乎是和起事同时发难突袭了地位特殊的北方大议会，开始和叛军对峙，而此事被在本地占优势的传统派大肆宣扬，于是认定“王国为了集权决定清洗比尔巴利”的思想占了多数，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选择支持“被迫起义”的一方就不足为奇了。 　　然后的过程就是就是盖伦带着残兵败走，比尔巴利进入不叫戒严的戒严状态，市民们依然筑着街垒，和控制了城墙以及议会、市政府的第二军团对峙，最后艾尔勒令停止军事对抗，让比尔巴利派出代表南下参加在柏莫兹举行的公民议会，做出“不可思议的宽容”。 　　并且艾尔公开宣布比尔巴利事件确实存疑，极有可能是少数激进派分子（比如远在提利尔的拥王派救国会元老，公牛哈灵顿）阴谋发起的叛乱，大部分被卷入其中的军民都是无辜遭到裹挟，此举造成导致第二军团误以为比尔巴利发生叛乱，最终做出军事介入的决定。 　　艾尔同时也发出过号召，请那位“曾和我并肩作战的将军，英雄”，盖伦·基尔希斯，从撒弗洛走出，就到比尔巴利去，就在北方，在各方共同派出代表的情况下将此次事件前后调查清楚。 　　当然，最后没能得到回应，那也就只能当做敌人对待了。 　　比尔巴利人差点再遭一次兵灾，在这一次过程中，他们对传统派，本地自治势力的支持也差不多耗完了，毕竟他们已经冒着被屠戮的风险走上街头，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做到了能做的一切。 　　艾尔的宽宏让他们深受感动，认为这样的国王毫无疑问是不会有问题的，就算事件起源是因为误会导致双方刀兵相见，盖伦出走，他们现在也不能继续对抗这样一位君王，于是主动撤去街垒、阻碍，回到家中恢复了日常的生活生产。 　　而比尔巴利重新恢复的城市议会有百分之五十以上都是表明立场倾向金色宫殿的“联合派”，传统派和自治派的联盟只能苟延残喘，无力再鼓动起过往争王时的声势。 　　一切就似乎完全恢复了平静，比尔巴利的人民也随着时间的流逝，似乎遗忘了在西部的撒弗洛丘陵里，还有一支打着捍卫王国旗号，曾经他们宁愿牺牲在怒角军锋的铁蹄之下，也要用生命去捍卫的残部还在坚持游击。 　　而盖伦等人的抵抗，实际上也并没有多少实质性的东西，他们一不主动尝试去攻击城市，二不去破坏联合王国的政府机构，最多就是离开丘陵到外面的城镇里，半强买强卖的和居民换点补给，或是在道路上拦截商队，同样交易一些东西。 　　反而从进入撒弗洛丘陵以来，他们和绿皮“接触”的次数要远比和外界交流的次数更多。 　　那些散乱的绿皮因为艾尔有意的不去处理，放置了一段时间，已经又有蔓延的趋势，初步估计也在三万、五万左右的数量，只是因为新种出来的绿皮占多数，还没有厮杀出几个强势的军阀互相吞并，最终决出又一个大waaaaaghBOSS的阶段。 　　进山以后，盖伦领着不足千人的部队开始建立据点要塞，初期因为有着外部传统派的大力支持，取得了一定的建设成果，整体看起来也是红红火火，他听说艾尔当初起家的部落也是一个不足百人的小据点，然后一步步走向强大，整合了匹娜森林，才有今天的局面，于是有心模范。 　　但随着艾尔温柔说话，冷酷做事的手段展开，对大方面的关键点上，用和声细语来软化———比如发出态度诚恳的声明让盖伦回归，把误会解开；但对落到实际的地方，则能做完就不留一半。 　　比如对盖伦·基尔希斯及其身后人的名誉问题，内务部就一直在潜移默化的进行着，虽然国君表示“叛乱情有可原”，但在蓝帽子们眼里从来没有“可以原谅的叛徒”。 　　为了美好世界，为了地上天国的诞生，在神子圣灵的带领下，“没有牺牲大到无法接受，也没有背叛小到可以原谅”。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艾尔治世的成果愈发体现出来，“联合王国”法理愈发稳固，他的成功彰显于世，对盖伦这样“捍卫旧传统”然后与之对抗的人的不满和敌意也随之加重。 　　这一次，盖伦所部所遭到的伤亡，起因就是他们三天前离开丘陵，在一处还未到过的城镇进行交易的时候，采用了半强制的“以候选亲王、北方军团第一授勋军事长官的名义”和本地居民“交易”，而过去许多次都没出过什么问题，毕竟当时民心还是多少同情盖伦等人的，但是这一次不一样，镇子里的人在盖伦离开后立刻派人去报告了附近的第三军团驻军，以“大规模强盗袭击”的名义，然后驻军立刻出动，追着踪迹来把盖伦打了个措手不及，幸好他们长期在附近活动，熟悉地形，来的也是军团里的人类士兵，没有野兽人擅长复杂地形作战，才堪堪退了出去。 第十八章：光头修女和游骑兵 　　穿着铠甲，外面罩着一层布袍的武士走了过来，在盖伦的身旁站立，随后摘下了头盔，露出一头.....一颗闪亮的光头。 　　竟然是一个女人。 　　一名剃发修女。 　　她的五官清秀，可见几分英姿飒爽，光溜溜的脑袋上用特殊的颜料刺了两行圣言，乃是米尔米迪亚的教诲。 　　光头修女拍了拍“真正的亲王候选者”盖伦·基尔希斯的肩，沉声道：“北地的民众已经不再支持我们。” 　　“他们被来自南方的邪魔所蛊惑，开始抛弃真信，将绝对不可倾覆的天秤倒向了混沌的那边，灾难，毁灭，终于，所有的痛苦都要因民众的短视重新回归，肆虐在整个南方世界。” 　　修女嘴里不断絮叨着各种神神鬼鬼的话语，盖伦有时候因而振奋，有时又感到荒唐和乏力。 　　“我想我很难看到你所说的东西验证的那天到来了，伊丝玛尔修女。” 　　他有时候甚至觉得，修女是因为南方和北方接连的失败，以及这段时间以来的伤亡而过分悲伤，导致有些精神失常，但又无法去确认这点，这让盖伦只能尽可能的注意修女的行为，不要让她做出出格的事情。 　　反对艾尔的阵营，怎么可能少的了战争教会的支持？ 　　在南方之鹰格里高利大教首行事愈发“倒行逆施”，并且整个宗教层面被四母五印打的节节败退后，战争教会对格里高利教首和他背后的“英明王”艾尔就愈发不满起来，南方已经被艾尔打造成铁板一块，反对派根本没有插手的机会，于是自然将精力转移到了北方，比尔巴利这个“最后的传统神圣堡垒”上。 　　许多反对者自带干粮跑去了北方，其中还有不少曾被艾尔针对然后审查一番没什么大威胁也没什么污点就放了的教士，比如当初凯旋式上劝进，为了怕反对派教士捣乱，格里高利教首是以“开大会”的名义将那些“不可靠”的教士们全部邀去北边的修道院进行教义辩论，教会策略探讨的。 　　然后就给摆了一道，效忠派少数人在现场敷衍，关键人都跟着格里高利教首留在玛格丽塔，拦车劝进，白袍加身。 　　反对派教士则直接被内务部给看管起来，押了一段时间才慢慢开始放人。 　　这种事很败名声，你格里高利这么做就属实不把咱们当人了，规矩都不要了。 　　于是战争教会的内斗在加冕过后不仅没有停息，反而愈演愈烈了一段时间，最终被艾尔出手拉偏架强行打了下去，于是就有许多不甘的教士去到比尔巴利，壮大声威。 　　在事变当日，盖伦发动起义，事情泄露出去，凯尔萨斯果断选择突袭控制议会后，这些在本国领土上“流亡”的教士们是表现非常积极的，他们捧着圣物发起走上大街，鼓舞士气，号召市民起来驱逐野兽人，驱逐异教徒。 　　在之后也是被清算最严重的一批，艾尔不喜欢杀人，对此他还专门做过批示： 　　人头不是蘑菇，割了去又能长出来，对一切大小事件案件，都要秉持慎重的态度，坚决防止冤假错案的发生，对民众要坚持以教育为主嘛！ 　　让民众无不感慨： 　　“英明王（摄政王），有德啊！” 　　所以对这些叛乱教士的处置手段一般是以押到匹娜森林里去监禁为主，就是流放也很少，因为宗教人士不像其他，影响力往往比较强大，真跑出去在外面对艾尔和联合王国叽叽歪歪一通，平白增添许多恶名敌意，艾尔自然不会轻易将其放跑。 　　让他们“流亡”去比尔巴利也是存了看他起高楼，看他宴宾客，看她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然后一网打尽的想法。 　　其中也有许多神职人员坚定的追随盖伦·基尔希斯遁入山林中，坚持抵抗。 　　而光头修女，伊丝玛尔正是这样一位神职人员，她是个来自阿拉比的埃斯塔利亚混血儿，父亲是一位有地产的贵族，但好景不长，很快因为战争家破人亡，她无地可去，干脆渡海来南方世界“寻求米尔米迪亚的真信”，是一位狂热到有些神神叨叨的教士。 　　能力上属于能文能武的那种，文的方面，虽然伊丝玛尔在盖伦眼里有些神经质，但她的那套对民众来说确实非常信服的，她一个人出去传教拉人的效果，顶得上十个披袍教士磨干嘴皮。 　　武的方面，伊丝玛尔在比尔巴利战役时追随在那位双神共选的骑士身边作战，还亲自持握过那柄圣锤，一度被视为潜在的神选者预备役，被西格玛教士们怒斥：“神皇的圣物不可能给一个不信神皇的人持握”坚决反对，于是只能遭到了一段时间的雪藏，以免刺激帝国方。 　　她在盖伦反抗军之中也是一根不可或缺的支柱，她的吸引，她的武力。 　　...... 　　“啾~！” 　　“来人了！” 　　隐藏起来的岗哨发出一声鸟鸣，立刻让正在掩埋尸体，同时修整的众人紧张起来。 　　修女依然在自言自语着那些神神叨叨的怪话，而盖伦暂时也没有精力去聆听，他从地上站起来，拿起武器，拔出佩剑，望了一眼原本用来作为隐藏物资的仓库，现在则成为战友坟墓的地方，心中无不伤感的想到：“如果能够就此死去，在这里战死，和他们埋葬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坏事。” 　　但当下的他不仅是为自己负责，还是为这里几十，深处据点中数百上千人的生命负责。 　　至少在落定之前，他不能轻言放弃。 　　盖伦握紧了长剑，望向通道之外，他忽然想起前不久路过一处镇子，到其中和居民进行“互通有无”时，也许是因为对他这种行为的反感，同时也知道这些人还没有过交易过程中杀人的情况，一些流民冲盖伦的队伍高喊： 　　“我们的‘亲王陛下’，尊贵的的‘无地亲王’，您什么时候带领我们打到玛格丽塔！把王国抢回来啊？” 　　“正统的君王，我实在想要加入您的麾下，但我找遍了所有能看到的地图，都找不到您的国家在哪，您的领土在哪？” 　　这样嘲讽的话。 　　盖伦在进山之后，面对重重困难，却因此第一次破防。 　　“来了！” 　　一阵马蹄声从远方响起。 　　一群骑着山地马的游骑兵出现在了不远处的丘陵之上，他们赫然发现了正在这里修整的盖伦所部。 　　从那面图案为里拉琴加琴弦之上的一个六芒星旗帜可以知晓，这是第三军团“艾尔之子”下属的人类士兵。 　　“准备作战！” 　　盖伦怒吼道，而适时，那队骑兵也朝他们奔了过来。 第十九章：坚定之钢 　　在短暂的交锋过后，第三军团的游骑兵带走两具，丢下了一具尸体回去，还留下了一名俘虏。 　　但盖伦一行人也付出了五人伤亡的代价。 　　他有些后悔自己这次警惕性不够，去一个还未去到过，不清楚那里情况的镇子，却只带了这点人，被第三军团追击后，为了尽可能的保存实力，利用地形，不得不分散撤退逃入丘陵。 　　最后跟在盖伦身边的只有十七人而已，物资大多在其他小队那，盖伦一行人背了一路的则是十几具尸体。 　　因为针对艾尔的攻击中有一条就是他浓郁的野兽人成分，连带着传统派对异族的歧视也愈发严重，许多追随盖伦的拥王派正统战士都非常厌恶野兽人，甚至认为对方会吞噬，羞辱敌人的尸体（有时候确实这样），所以他们不怕战斗，但非常惧怕自己的遗体落到野兽人手里，如果放弃牺牲者的遗骸那对士气是个很坏的打击。 　　盖伦收拾完了战场，看着那名被战马压断了腿因此被俘的第三军团士兵在那狂热的叫喊各种咒骂他们的话语。 　　盖伦本来想和这名俘虏交流一下，至少获取一些情报，但对方的狂热不合作让他感觉像是看到了又一个伊丝玛尔修女，无奈之下只能招招手，示意部下将俘虏的嘴赌上。 　　然而意料之外的是，这名俘虏竟不知何时用某种方式割开了反绑的双手，在传统派士兵靠近时忽然抓住他的脚，将后者拽倒在地，与此同时，他迅速的从倒地的士兵怀中抽出短刃，架在了对方脖子上。 　　“停下！已经够了，战斗结束了，我们会放你回去的！”盖伦试图用条件说服对方，俘虏显然是一名埃斯塔利亚人，如非战场之上，他并不想对同胞开杀戮，哪怕各为其主。 　　然而那名士兵只是看了他一眼。 　　“艾尔已经看到我了的忠诚！叛徒的命运已经注定，神圣祭坛下的绞刑架就是你们唯一的归宿！” 　　他对盖伦的劝说不屑一顾。 　　“盖伦·基尔希斯，我听说过你的恶名，你唯一的错误就是依然秉信软弱，虚伪的米尔米迪亚，而拒绝拥抱伟大的黑铁之途。”第三军团的俘虏将那名大意的士兵箍在自己身前，短刀贴在对方的下巴上朝里挤压着，而后者脸上满是惊恐。 　　“你的所谓反抗不过是一场自我陶醉的政治游戏，白白牺牲部下的生命，流光北方人的血，你想从我这得到一些消息，但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并不屑于向敌人隐瞒意图。” 　　“从始至终，你和你的叛徒盟友们的行为，在军团之主的面前只是一个笑话而已，你只是用来作为反例，让民众更能知晓万军之主的天命。” 　　“如果你在叛乱之中，对城市，对军团的进攻中战死，那你还配得上称为一位勇士，但你的苟且和懦弱，对这片土地造成的伤害已经注定你将只配获得一条绳索作为归宿。” 　　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包括盖伦自己，没有人站出来呵斥，没有人站出来反驳，亲王候选的内心在颤抖，在翻来覆去中咆哮着： 　　“你确实是个懦夫！盖伦·基尔希斯！长久以来，你到底做了什么！？” 　　“坚持本心没有错误！听着，他不过是一个愚昧且狂热的异教徒，你的坚持，你的信念，捍卫传统！保护人民没有错误！” 　　“咻！” 　　破空声从人群侧方传来，伊丝玛尔修女将手中的短弩塞回坐骑背上的马褡里，再看那名俘虏，脖子上中箭扎进了喉咙，显然没有活路。 　　“血祭血（血母，颅献王座.....）” 　　俘虏的嘴里咕噜咕噜的冒出一句混杂不清的言语，随后头垂了下去。 　　手里的刀刃也掉在了地上。 　　绝处逢生的士兵连忙从已是一具尸体的俘虏怀里手脚并用的挣脱出来，站起来后怕的连退了几步。 　　盖伦望着死去的俘虏，心里五味杂陈。 　　“把他就地埋葬吧。”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翻了过去，抵抗军的战士们很快收拾完东西准备开始赶路，再往前地形更加兜兜转转，十分复杂，第三军团的追兵想要进来就没那么容易了，而且后面他们的支援也就抵达了。 　　一路上，盖伦的心思都非常杂乱，俘虏死前的那些话在他心中不断翻涌着，对自我的怀疑，否定，对敌人的恐惧———连一个普通的前线士兵，都有如此自信和觉悟，那他当下所行之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又是否真的只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痴心妄想？ 　　如此巨大的牺牲，付出了如此之多的鲜血和努力，在那个人，甚至只是那个人的一个掌管了整个联合王国部分军力的子嗣眼中，都只是随意就可以镇压的笑话？ 　　盖伦不敢多想，又无法控制，他越想越感到绝望，一种深深地无力感如附骨之疽缠绕在他左右，让他感到恐惧，又对现状无能为力。 　　哪怕在绿皮战争最绝望的时候，盖伦也未曾这样内心颓丧过，那时他们还有上百万坚持抵抗的人民支持，还有一支有勇气和敌人死战到底的部队，在南方，当时还是“摄政”的盟友同样率领着一支强大的军团在征讨他们共同的敌人，即时就要兵发北国，两面夹击。 　　而现在，环顾整个曾经的埃斯塔利亚，如今的“联合王国”境内，支持他们的民众可能百里、千里无一，在艾尔义恕北民之后，更是让倾向传统派，同情盖伦等人的民众数量快速的减少，最多只在心里默默的支持罢了。 　　毕竟没有人会为了一群在国家百废待兴，欣欣向荣的时候，对一位英明，仁慈，几乎没有缺点的君主发起叛乱，而旗帜只是“恢复传统”的叛乱者而鼓动，举起旗帜响应的。 　　盖伦的盟友大多逃亡或是被囚禁，污点黑料稍重的一些干脆直接就地举行公审，对民众好好扒一扒这些个冠冕堂皇，打着“神圣传统”“旧日荣耀”，渴望恢复过去制度的神职显贵，名流士绅们衣冠楚楚的外皮底下，到底是怎样的污秽不堪，恶臭难闻。 　　这对让民众厌恶传统派、拥王派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毕竟无论如何，艾尔主政的基本盘，即以部落信徒、皈依者——四母信徒为主要成分的王国政府，确实是这世界上也罕见的清廉高效，强大的宗教影响只要被正确的使用在正确的方向上，同时有着严格的监督以及———神明在天上看着，并且随时有可能伸手凡间等几种因素，能够迸发出的力量还是非常强大的。 　　而从世俗来说，光是内务部的蓝帽子，以及地方官僚半年一期的考核以及随机调动，两年一次面见艾尔述职的制度，辅以其他的一些条件，就能很大程度的保障官僚体系的高效运作。 　　毕竟艾尔有勘破谎言的能力，同时慈母赐福让他可以感知到一个人对这个世界带来的“正与恶”的程度，简单概括为好人坏人，虽然并不绝对，随时可能变动，但至少在当时就足够了...... 　　“修女......” 　　一行人在路上行进着，盖伦满头思绪，忽然看见那名此前被俘虏劫持的士兵走到了伊丝玛尔修女的身旁，面露纠结。 　　“嗯？” 　　光头修女拍拍士兵的肩，示意后者走近前来，尽管说话。 　　他站在伊丝玛尔修女的身旁，显得有些犹豫，嘴巴反复张了几下，才小声说道： 　　“那个俘虏，他......” 　　“他劫持我的时候用的是刀背不是刀刃......”士兵的脸上有些不安，这在过去极为少见，盖伦心里一颤。 　　“难道他其实并不想......”士兵说出了让他如此不安，甚至于有些“愧疚”的想法，而修女立刻阻止了他，并严肃的讲到： 　　“他是一个皈依了邪信的异教徒，他的所作所为，所言所语，都是为了蛊惑，腐蚀真正的信徒。” 　　“不要被他虚假的看似‘怜悯’所蒙蔽，看你现在，已经有所动摇，这就是腐蚀的种子，已在你心中生根发芽。” 　　修女的话让士兵如遭雷击，连忙单膝下跪，握着修女的手祈祷，请求宽恕，而伊丝玛尔则一脸严肃的念诵着米尔米迪亚的圣言，为士兵进行“净化腐蚀”的仪式。 　　而盖伦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你需以坚定之钢，毫不怜悯，斩除一切异端，唯正信至上！” 第二十章：朝政 　　艾尔打了个哈欠，从床上坐起身来，将手臂从太太的怀里抽出。 　　浑身上下只披着一件薄薄黑纱的叶迪娅正跪趴在他的腿间，温柔的侍奉着，不时抬起眼，望向艾尔。 　　男孩分开双腿，舒服的向后仰头，感受着骑枪在温暖湿润的小嘴中的感觉，过了一会觉得性欲来了，便拍拍叶迪娅的脸蛋，二太便将肉棍从嘴中吐出，和艾尔换了个体位，让男孩在她身后抱住丰臀开始输出。 　　叶迪娅的屁股比玛莲娜太太的形状略小，但足够翘挺紧致，摸起来手感和肉肉的不同，也是个绝好的垫子。 　　艾尔早安啪就简单一点，三十分钟解决战斗，中途顺便用叶迪娅的大奶球磨了磨枪，然后就自个清洁一番，穿好衣服朝殿前去了。 　　作为执政的中枢，权力和威望的最高机构，艾尔的“金宫”听起来气势宏大，充满暴发户式的命名美感，但实际上只是此前第八代城市亲王遇刺之前就不怎么喜欢呆的一处府邸府邸，和真正的亲王王宫———南国宫廷比起来差距大了去。 　　但艾尔喜欢COSplay嘛，尤其是白袍加身那会特别入戏，都给他抬进王宫里了， 艾尔在那坐了一天后（觉得神器不可轻易，自认德薄不能主社稷）觉着戏还没演够趁着热度没冷却，又偷偷摸摸半夜搬出王宫来到这处“偏僻”的府邸表示：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我也不是谦....... 　　然后热情还洋溢着的民众又呼啦啦围了上来，堵门劝进，表示除了您我们谁也不认，议会已经钦定了云云...... 　　艾尔力辞不受，民情激动，甚至差点有人喊出：“一定是议会里面有坏人！阻挠大王主政！入主王宫！”让艾尔连忙安抚，还没到那个版本，没到那版本。 　　然后态度稍微坚决了下，硬要牌坊和实惠都拿捏在手里，然后就有群众突发奇想： 　　王宫归根结底是国王住的地方，人是活的，地是死的，国王在哪哪才是王宫啊！ 　　艾尔不愿去旧王宫（还有一重原因是上代亲王在那里被斯卡文鼠人刺客杀害，艾尔觉得危险，不吉利），那干脆就把这当做新王宫不就得了。 　　国王依然端居在宫廷宝座之上！ 　　皆大欢喜！ 　　然后这座新王宫就被扩建了一番，尤其是防护措施做的很好，就生怕再出一次亲王遇刺的祸事。 　　上次亲王遇刺，给埃斯塔利亚闹出南北分裂，绿皮入侵的旷世大战。 　　要是艾尔登基后也遇刺了，那他们就得考虑是不是干脆改共和制算了。 　　而艾尔自然也惭愧惭愧，坦然受之，然后干脆把旧王宫扩建了番，改成了新的市政府办公处，还开放了过去专供亲王、权贵们游赏的花园园林，供给民众参观，又顺势收取了一波民心，还能赚一笔细水长流的门票钱。 　　毕竟将政府机构向民众公开，可以参观办公，甚至召开一般议题保密等级不高的会议、辩论时，还能申请旁观这种事在旧世界还是挺稀奇的。 　　虽然有一些议员对此有所不满，但真正的权力已经不通过议会实施，而是把握在艾尔一系自上而下的部落——皈依者——效忠派体系中。 　　六个军团中有五个各镇一方，控制了各地的军队和最高裁断权，艾尔通过军团这个有力的载体，不断将各地政治力量打乱、重组、调派，蚕食着地方的自治实力，由他收回，然后再下放到各个军团让他们在限制之下自由生长。 　　最后形成艾尔坐镇金宫，把握中枢，六名子嗣或镇于外，或辅于内，从上到下，完全掌握了这个名为“联合王国”的新生国度。 　　像是盖伦的叛乱其实很大程度上，是艾尔有意为之。 　　第二军团杀气腾腾的气势、越来越多的反新王国宣传、南方对比尔巴利愈发激进行为一会措辞严厉，一会软弱的声讨伪装成内部的路线混乱； 　　最终让比尔巴利的传统派达成一种想法： 　　第二军团入城就会立刻展开对反对派的大清洗，血腥屠戮； 　　然后让不愿坐以待毙的行动派站出来，率先起事。 　　不过艾尔没想到的是，因为卫国战争而损失惨重，经过半年休养才勉强恢复了些元气的比尔巴利人民，居然还有决心去为盖伦他们再打一场“护国战争”。 　　斗争归斗争，杀人是一回事，屠杀平民又是另一回事，艾尔虽然屁股已经坐在封建君王宝座上了，但身体里还是流淌着另个世界的血，这种屑人才做的事，艾尔将来是要做秩序扛把子，救世主弥赛亚的，自然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他最多学习慈父拉清单，搞不好还学了某人的心慈手软，战车道就....... 　　艾尔走到办公室中，这次等候的就不是牛牛了，而是二儿子凯尔萨斯。 　　巴巴托斯作为魅力点满的子嗣，亲和力max，被艾尔换去比尔巴利执行怀柔，牛牛则留东南，兔女姐妹因为西南诸城那片本来很稳固的效忠领域，最近似乎有因为权力不断遭到军团蚕食的原因，闹出了些风风雨雨来，被艾尔调过去清一下杂草，等过段时间艾尔再把巴巴托斯调回去，西南人就知道还是老三好了。 　　今天入朝辅政的是老二，他办事艾尔很放心，一板一眼，总能处理的非常好，而且还不会像牛牛一样有时候会闹点小性子，硬要父亲出面。 　　艾尔可以很放心的把事务甩给凯尔萨斯，不用担心后者罢工———当然，作为一个合格的父亲和统治者，艾尔自然不会完全做个甩手掌柜，把儿子当工具人。 　　他有时候干脆拉着老二一起出去摸鱼混日子，跑去码头闲逛、郊外野钓之类的，父子交流不可少，否则可能闹出武装尽孝大拜寿，这是艾尔一直牢记的道理。 　　二儿子和侍官一起将最近的事情整理成卷捧上艾尔的案桌，协助他处理这些事务，这座房间里做出的批示最后会发往各地，作为中枢的指示传达全国。 　　“提利尔的使者？” 　　艾尔放下正在批注的笔，刚刚对一份提议建立全民军役制度，为总体战做准备的文书做出批注，这边凯尔萨斯就带着人来了。 第二十一章：但得妖娆能举动 　　“对提利尔方的提议！我只能用八个字（迫真）形容，那就是：‘贪得无厌，厚颜无耻！’” 　　“在此，联合王国方代表人，奉劝我们的邻国，邻居一句衷心告诫：提利尔和我国在历史上有着深厚的传统友谊，国家与国家之间，人民与人民之间（指被错认为另一个国的会杀人）都有着密切的交流，紧密的联系，不应该因某些野心家，某些煽动者的鼓吹而受到破坏。” 　　“但是！如今在有小部分叛乱分子，阴谋家，野心家组成的见得不光，见不得人的小团体！在提利尔境内进行煽动，颠覆，损害我国家之稳定与发展的破坏活动前提下，提利尔人不从两国友谊的角度出发，严惩这些邻国的叛乱分子，反而如获至宝般，以为拿到了可以干涉邻国内政，干涉我国主权的神兵利器！正当借口！” 　　“那我在此，就要以伟大领袖，英明统帅（此处空一格）.......四母在凡间的爱子，战无不胜的英白拉多，全体埃斯塔利亚人与部落的大王，艾尔陛下的一句话回敬我们的邻居：‘勿谓，言之不预也’！” 　　“此为，《联合王国告提利尔全体国民之郑重声明》！” 　　提利尔人的使者被半强制性———在外交活动中，这种行为极具羞辱性，因为外交官大多是些体面人，外交事务算是一个非常注重礼仪的领域，哪怕两国开战你死我活，在正式的谈判中大多也不会在对方派来的使者身上泄愤，最多用一些不算多上纲上线的手段来尝试羞辱找找场子。 　　而使者也大多比较能自制，无法谈的事不会硬要往上逼给自己找不痛快。 　　而提利尔的使者在拜访英明王艾尔之后，被王宫近卫半强制性的带离金宫，当着许多市民、外商的面被当犯人一样押出来，然后直接丢到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像是扔垃圾一样就不顾不管，这个情况极具暗示性。 　　嗅觉敏锐的人———在经历了南北对峙、卫国战争、肃反与清洗等一系列事件之后，活下来的人，尤其是普遍带着点小精明的城市民们这些事都非常敏感。 　　他们很快就意识到这一举动也许正是又一场战争的开端，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在玛格丽塔的大街小巷疯狂流传。 　　事关两国开战，他们不得不关心。 　　毕竟“艾尔治下的和平”也才过了两年，三年不到。 　　战争的回声依然在空阔的平原、崎岖的丘陵、废弃的城镇和每一处有经历过那场战争的“遗址”上回荡着，在每一个活下来的埃斯塔利亚人耳边回荡，硝烟的气味从未彻底自他们的嗅觉中被驱散，那些已经长满茂盛牧草的平原下，方阵军的枯骨已经开始腐朽，玛格丽塔旁边的宁静湾，依然有人不时从中打捞出成绩那支无敌舰队的遗骸。 　　所有人的耳朵和眼睛都放在了提利尔的使者被驱逐这一事件上，有人传说提利尔派出使者过来是支持那些流亡的，拥护第八代亲王子嗣继位的“保王派”，要求艾尔放弃王位，将王权归还亲王之子，但是可以保留“摄政”的头衔和名誉；还有人说，是提利尔人经过绿皮骚乱———在提利尔，绿皮入侵造成的损害有限，所以埃斯塔利亚人称之为战争，而提利尔只称其为骚动。 　　经过绿皮骚乱后，眼见邻居大半领土沦丧，舰队全灭，已经丧失了海上争霸的实力，野心膨胀，所以打算趁着这个机会一举割走联合王国（埃斯塔利亚）的全部殖民地！把伟大之战后上百年来南方人开拓海外的成果基业通通霸占了去！ 　　而使者到来就是做一次威胁尝试，要求艾尔陛下对提利尔人开放所有殖民地，单方面取消关税，开放市场，开放港口...... 　　虽然这时的，所谓的“经济学”，原始或是胚胎雏形，还停留在帝国的大学和奥苏恩岛屿上，那些穷极无聊的精灵总喜欢尝试各种有趣的东西，而学术研究似乎是破坏力相对较小的一种。 　　但民众，尤其是市民们也依然能够理解一些浅显的道理比如： 　　开放殖民地，允许驻军，以后殖民地就不姓“联”而是“提”了，大家要是本土不好过，想润出去那就是到别国的地盘夹缝求生； 　　取消关税，开放市场后，受过一道摧残的埃斯塔利亚各种产出肯定是比不过提利尔人的，那样许多工作机会，许多需求就会被提利尔人抢去，本土的小作坊、工厂就没有生意，就会破产，他们的收入就会减少...... 　　只是上面两条理由就够民众对提利尔义愤填膺了，哪怕才休养了不到两年的时间，宝贵的和平来之不易，但以中古人民的武德来说，也不是那么惧怕战争———毕竟提利尔再如何，同文同种，不可能和绿皮一样搞屠杀式的“治理”政策，打就打，历史上打过这么多次，有什么大不了的！？ 　　而第三条就更过分了！ 　　堂堂一国使者，在外，正式场合就代表了一国家之颜面！之礼仪之态度！ 　　竟然！！ 　　竟然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在拜访邻国宫廷的时候，公开调戏.....羞辱一国之君王！ 　　坊间传的有鼻子有眼，什么使者见王失态，王不以为忤，反倒为了表示亲切向他伸手，示意使者近前交流，结果使者踉踉跄跄的跑上去，竟直接伸手去揭开了艾尔的面具！ 　　这一举动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任何人想得到一个青年才俊模样的使者会做出这种行为！ 　　然后当场呆若木鸡，回过神来后直接就在王廷之上，当着大王之子、王宫近卫、侍从、随行使团成员的面对艾尔朗诵情诗，当场求爱。 　　被勃然大怒的王二子凯尔萨斯下令左右逐出王廷，而使团的人则因其高贵的身份———来自米拉格连诺的东方战争教会大教首的亲侄，同时也是邻国提利尔权势最显赫的一家城市贵族的嫡次子，准继承人，在凯尔萨斯斥问下竟顾左右而言他，拒不表明严惩的态度，有意包庇，让包括国王亲卫在内的人都无法控制怒火，请求艾尔立刻把这些大不敬的使者驱逐出去。 　　甚至连当时朗诵的情诗都已经传了出来，在民间散播开，什么“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功名远英豪”“但得妖娆能举动，取回米拉格连诺侍君王”巴拉巴拉的，总之就是闹挺大，大伙都在传，玛格丽塔已经传疯了。 第二十二章：取回长乐侍君王 　　这三件事混在一起，立刻成为了以玛格丽塔为核心，向周边扩散，席卷的风暴，许多民众走上街头，愤怒地表达对提利尔人的不满。 　　抢我们的土地，抢我们的生意，抢我们的钱就算了！ 　　还要抢我们的国王？ 　　坚决不答应！ 　　因为这次事件发生之后，除了金宫在公民大议会的发言人发出了《郑重声明》以外，作为被驱逐的，遭到了羞辱的提利尔一方却并未就此事发出任何声音，公开的声明，反击，都没有，反而大使馆暂时自闭，重要人员一个都没外出抛头露面。 　　这种夹着尾巴做人，蜷缩起来默不作声的态度让民众立即就认为：肯定是提利尔人理亏在先，不然外交领域上再如何针锋相对你死我活，也不会说被这样“羞辱”后还不怒而发声，最少也该郑重回击，或是干脆撤回国内表明态度。 　　于是很快就有许多愤怒的民众聚到使馆外面，举起旗帜表示抗议，更有甚者甚至尝试攻击使馆，冲击护卫好在蓝帽子们一早就将这里“保护”起来，没有酿成流血事件。 　　玛格丽塔的民众对艾尔的拥护是发自内心的，毕竟后者是一刀一枪的把整个王国从沦陷边缘拯救了出来，托洛萨之战覆灭敌人南方军团，解救玛格丽塔，肃反和重建工作有条不紊的展开———还有还有！ 　　他把首都治所设在了南方！还被比尔巴利人反对过！ 　　那玛格丽塔人就一定要坚决拥护他！ 　　毕竟这么算的话，艾尔也算是南方出身的第九代“城市亲王”了，当然，这个头衔如今很少被提及，艾尔不喜欢，他的权力是至高无上的，“至高王”“至尊至圣者”这些挺适合的，不过埃斯塔利亚南方小国，还配不上这么尊贵的头衔，得等以后了。 　　艾尔如今的世俗头衔最常见的是“英明王”，称号加王位，或是“艾尔大王”这样的尊称，因为他是部落与王国一体制合的共主。 　　其他的什么英白拉多这种艾尔自己取的都属于次要...... 　　艾尔确实是，至少从成果上看，是一位非常“出色”、“优秀”、“英明”的统治者，他的种种行为，有些是演戏COSplay，有些是真情使然，但这些确实让艾尔的宫廷在整个王国民间人气非常之旺。 　　像是玛格丽塔人如今特别喜欢一款饰品： 　　仿照艾尔所戴款式的面具。 　　不过为了表示尊重，艾尔的面具是遮全脸，民众喜欢购买，佩戴的那种都是只遮上半或是下半张脸的，提利尔人的新闻纸———从帝国流传来的新鲜玩意，就是另一个世界报纸一样的东西，上就戏谑的描述过这种在邻国大火的装饰，称埃斯塔利亚人戴面具是为了掩饰脸上被绿皮揍过的伤疤———由此可知，他们称颂，赞美的那位“美貌与能力都举世无双的英明王”脸上一定全是被揍留下的伤痕。 　　艾尔打败了侵略者，为他们恢复了和平，用自己带来的强大军团捍卫他们的家园并且通过高效的行政快速恢复，发展着国家的经济、民生...... 　　以上种种，普通的君王只要能做到一条，并且其他方面不是太短板的话，就足够配得上一个“明君”的头衔了，而这么多功绩加持在同一个人身上，也就是艾尔统治的时间尚短，否则横竖也能立起来个现世神的神君模板。 　　不过就算如此，艾尔在如今的联合王国民众心中地位也不是一般的高，在野兽人的认知里，最高的是艾尔，其次是阿丽娜，然后是长女米莎......不过只有阿丽娜的权威是特殊的，子嗣们的权柄都来自艾尔的血脉，艾尔的赋予，而养母阿丽娜则是一度可以靠自己的无双战力分家单干的，至少许多怒火上涌，血母至大的怒角兽多半会追随半人马，而只要四母不干涉，阿丽娜要是想上位的话，早期的艾尔估计也只有一转委曲求全的道路。 　　不过阿丽娜在这些方面懒散惯了，只要艾尔日常孝顺，侍奉在她身边，那她连卫队都是不想要的，作为个体威望仅次于艾尔的人马娘连自己的私人追随者都没有，基本都是充入了军团之中，这在部落是很少见的，哪怕天性冷淡如瑞雯、黛尔姐妹，也有一些崇拜兔女的侍奉者，和追随的对象一起同行于暗影之中。 　　而在人类的认知中，国王的权威是至高无上的，其他的———像是玛格丽塔人明着只会“摆手”我没有任何意见和“点头”我同意陛下的意见，但他们哪怕在完全将身心交给四母五印之后，大概率也是不情愿接受一匹性格暴烈的半人马做他们的“太后王后”的。 　　好在艾尔作为要走“神王”路线的凡世君王，一位分享权柄与荣耀，以及让他的国度多出了一个关键枢纽的王后存在意义不大。 　　除非米尔米迪亚下凡被他抓起来监禁凌辱，雷普恶堕到露出阿黑颜变成浑身白浊粘稠的屄液母猪，屁股和奶子乃至身体深处都要打上艾尔的六芒星印记然后穿着洁白华丽婚纱，在盛大的庆典上嫁给艾尔，那才有必要设立一个王后的位置来整合对方的残余势力...... 　　在这种情况下，对艾尔的羞辱比直接对国体的攻击还要让人来的愤怒，因为这完全等同，甚至超越了正常的两个国家之间互相的敌视和抨击。 　　尤其是将艾尔视为“美人”的羞辱实在是让拥护者们怒不可遏，他们可以对外称赞，可以夸耀自家君王的美貌，甚至有“最美貌的君王”头衔，但如果有人将无可置疑的王权忽视，而只单独看重，垂涎他的姿色，那在联合王国的拥护者心中无疑正是一种极大的“亵渎之罪”。 　　何况提利尔人对此没有一点回应，一点处罚措施都没有。 　　在正式的态度表明之前，汹涌的民意让外人看去几乎立刻就会以为联合王国已经和提利尔开战。 　　但实则一切都在艾尔的操控之下。 　　谈判是真的，提利尔人提出的那些过分的条件也是真的，甚至最后那条看起来如此奇葩的重大外交事故也是真的！ 　　真有个提利尔男酮———那个掀他面具的青年贵族回去之后至今都坚称自己不是追求同性之爱，只是对邻国的英明王一见钟情，也拒绝认错，拒绝承认一切对他的处罚，坚称爱情无罪，自己不会因为爱上了一个人而因此受罚...... 　　把艾尔给整无语了。 　　摘面具是他默许的，那个人只是一个凡人，他先看看这家伙想做什么。 　　但后续当庭朗诵表白这些的事不是他安排的，也就是说真有个男酮对他一见钟情了，不过反应过后艾尔还是决定利用其这起事件，把自己打造成受害者。 　　并把后续可能爆发的冲突加上一层暧昧，奇幻的色彩： 　　听说了吗，南边因为埃斯塔利亚人的新国王长的太漂亮，然后打起来了！ 　　这样，让这场战争掺杂的血与火尽量的被淡化一些，为他的扩张之路作铺垫，简单说就是压恶名。 　　南边两个王国因为利益冲突打起来，一个国家把另一国吞并； 　　提利尔人的使者当庭向埃斯塔利亚的王表白引起众怒，两国因此开战，为了报复国王被羞辱，埃斯塔利亚人的军团一路打到了米拉格连诺城下； 　　显然后者更有戏剧性和让人吃瓜看戏的冲动。 　　如果只是前者的话，那么艾尔一直担心，结果好像压根就没准备过的———天兵南征，就可能真的会过来瞅一瞅南方小老弟干嘛呢。 　　毕竟提利尔和帝国严格来说，是直接接壤的，穿过山底洞窟的地表走廊，大峡谷，可以通过索尔要塞进入帝国的索尔领。 　　就在民情因这场艾尔有意引导的风暴而沸腾，但还未燃烧到最顶点时，一则消息忽然从使馆中传出： 　　为提利尔人工作的本地玛格丽塔人很多在此前都选择了罢工，直接离职，缺少了这些底层的服务人员，许多过去从事清贵工作的提利尔人不得不自己干那些脏活累活。 　　使馆天天被围，经常有愤怒的群众扔点什么小礼物过来，清洁是一遍又一遍的做，并且眼瞅着外面人山人海把这里团团围困，生怕哪天就冲了进来把他们付之一炬，而有人受不了这样的心理压力，偷偷跑了出去，向蓝帽子们求助，并且为民众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那个当庭调戏国王的纨绔子弟已经在风暴诞生的第三天就悄悄乘船，在使馆护卫和仆人们的侍奉下偷渡回米拉格连诺去了！ 　　临走之前他甚至言之凿凿，绝不放弃对艾尔的追求，但也去信和金宫坦言： 　　表示两国如今矛盾已经激化，西弱东强，如果将来爆发战争一定是提利尔胜过联合王国，唯一能消弭矛盾的就是两国加强亲密关系，比如艾尔去到米拉格连诺，迎娶一位提利尔人的贵女，两国重新结成盟约，就此永为盟好...... 　　而市民对此的回应则是： 　　去你妈的！ 第二十三章：艾尔的信誉 　　国王是人民的国王！ 　　艾尔是我们的艾尔！ 　　决不允许提利尔人羞辱！ 　　更别说什么迎娶提利尔女人作王后，两国交好之类的诡计！ 　　这种话从一个刚刚因为所谓的“一见钟情”酿成了重大外交事故的纨绔子弟口中说出，所谓“让艾尔去到米拉格连诺求亲”怎么想都是为了有机会接近国王而使的阴谋诡计！ 　　哪里是去娶老婆，分明是被人当老婆！提利尔那些卑鄙的男酮，分明是要把我们的陛下他骗过去，然后关起来狠狠的搅他的（消音）啊！！ 　　要求驱逐提利尔人，甚至于主动向邻国发起“惩戒战争”，以报复其对艾尔的羞辱及趁火打劫的浪潮一波高过一波，引起了大量的，在卫国战争结束后因联合王国迫切需要人力物力资金来重建，于是制定了大量的有利于商业贸易、经济流通的政策，因此觉得有利可图而大量涌入联合王国的提利尔资本大规模恐慌。 　　但艾尔虽然一直喜欢背后操纵了民意，让声势浩荡的“最多数”人站在他的身后，以此形成对敌人绝对的碾压优势，但也有意的控制，约束着那些被他挑起的巨浪不造成过激的，“预料之外”的破坏。 　　所以在王国政府出面安抚，私下表示：就算两国开战，只要是遵纪守法，遵循当地的法律，商人们的权益都会得到保证，两国就算开战，也是文明之战，高贵之战，不是绿皮扫荡，更不是海盗劫掠，以王国信誉做担保之后商人还是压下了心里的不安，暂时没有撤走资金。 　　如果让艾尔自己评价自己的“信誉”“道德”“底线”水平的话，他能觍着脸给自己一个“中人以上”就不错了，毕竟他COS伟人COS的不伦不类，COS欺负孤儿寡母的赵匡胤、COS喜欢寡妇的奸雄曹阿瞒倒颇有几分精髓。 　　但在包括本国民众在内的外界评价来说，哪怕在他的敌人那里，艾尔除了出身、信仰这两点以外，也没什么可黑的点了———身高和性取向不算。 　　虽然在中古这种杀杀杀杀杀的世界，出身信仰这两点就能够决定百分之七八十的东西了。 　　细数艾尔执政以来，大清洗——为了铲除叛徒无可厚非，就算有所扩大化，但所有被押上公审台的人不敢说没有一个无辜，几百一千人里有一个几个个例就算多了。 　　都是有污点，有血债的，为国家为人民除害，在哪都是一项值得令人称赞的壮举，是他的敌人也要咬牙切齿的竖起大拇指称赞的伟光正行为。 　　在新旧世界，混沌的腐蚀远去了，甚至凡世都有些遗忘，但罪行、腐化，就意味着堕落，就意味着危险，就不容于世间，不容于正信依然是明面上要坚持、追随、高举、毫不动摇的意识形态外衣。 　　要是连这层衣服也没了，那新旧世界可就危险了。 　　在冰雪化冻，祖国母亲的大地再次焕发出勃勃生机，莎莱雅眷顾着每一个妇人，基斯里夫的出生率疯狂飙升，在短短几十年后甚至就恢复到了伟大圣战之前的水准，让亲眼目睹了这片土地从荒凉到熙熙攘攘的帝国商人感慨：基斯里夫人是冻土上的绿皮，是沙皇圈里的灰色牲口，只要有吃的就能源源不断的生长出来。 　　这个形容既描述了基斯里夫人强大的生育力，同时也点出了他们社会的一大令人诟病之处： 　　基斯里夫的底层人民，人口数量最庞大的阶层依然是地位低下，被波耶贵族、教士老爷们骑在脖子上为他们当牛做马的灰色牲口“农奴”。 　　当然，现在不叫这个名字，在女沙皇改制之后名义上全国上下所有农奴都得到了释放，他们现在全部都是“自由民”了，但是生产关系并没有改变，大量的所谓自由民们依然和过去的农奴没什么两样，被束缚在田地农庄，如果不参军走上战场，这辈子见过地位最高的人估计也只有贵族们的管家，或是看起来或和蔼、或严肃、或威严的教士老爷们。 　　一辈子也没有离开家园的机会。 　　唯一不同的是，现在攒够一份可以购买种子、租用牲口、工具，以及数个季节的口粮，带着全家外出开荒，成为拥有自己土地的真正“自由民”是绝大多数前农奴们的梦想，而过去他们的梦想大多则是盼着沙皇陛下又遇上了什么高兴事，下令全国庆祝，可以休闲一到数天，或是减免一部分要交给祖国母亲的税收。 　　哪怕在伟大之战后，人口凋零，地广人稀的缺点极大的暴露出来后，这种半强制性的人身依附也没被官方废除，依然是贵族、教士们统治，或者是驱使，奴役平民。 　　在过去，因为有混沌的威胁，愚昧的民众易被腐蚀，被操控，需要有贵族带领，有神职人员教导，共同捍卫祖国母亲这无可厚非，但在混沌退潮后，门外已经没敌人了，为什么还不让我们出去呢？ 　　加上解开了枷锁的帝国正以一日千里的速度快速发展着，繁荣的经济、兴起的工业、开放到百无禁忌的各种学术、理论研究，极大的影响了近在咫尺的邻国。 　　于是就有一伙平均出身至少也是个中层贵族，其中不乏有伟大之战中声名显赫于后世的英雄后裔组成的小团体，女沙皇的“青年近卫军”在强烈的忧国忧民情怀，对祖国，对人民的责任感驱使下，在厄伦格勒发动了政变，或者说“起义”。 　　他们由进步贵族和在帝国留学归来的青年军官们组成，在女沙皇全国大巡游，临幸厄伦格勒之后，他们通过各种方式争取到了留下处理善后的工作，随后，进步主义者们就趁机掀起反对旧制度的起义，之所以不在女沙皇身边发动政变，那样控制住沙皇本人也许还有一丝胜算，除了女沙皇的冰魔法过于强大没有十足把握的原因之外，还有一点就是爱国者们声称： 　　他们的一切行为完全，绝对的出于对祖国母亲的热爱，对民众的使命，对沙皇陛下的责任，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祖国，为了沙皇，为了人民，而非一己私欲。 　　所以拒绝以宫廷政变，阴谋暗杀的方式去对抗他们的君主，而是在君王带着巡游队伍，包括精锐的军团、政府首脑、教会大牧首等一堆重要人士都离开后才宣布起义，要求改革国家体制，废除旧制度，给予人民更多的权利。 　　“祖国，繁荣，共荣！” 　　这是他们的口号，立刻就吸引到了许多厄伦格勒民众的支持，他们控制了市政中心和两面城门，北面的城门守军拒绝加入叛乱，但也表示不会阻碍爱国者们行动。 　　于是他们立刻派出使者去向基斯里夫各地，以及女沙皇巡游的御驾表明自己的诉求和态度，希望各地一起上书，和陛下痛陈利害，然后沙皇、大牧首深受触动，召开国事大会，加深改革力度，让民众站起来，同样享受到伟大之战以来祖国母亲繁荣的恩泽...... 　　然后，不出意外就被沙皇禁卫镇压了，女沙皇对自己最看重的青年近卫军背叛自己感到怒不可遏，按照惯例这些人都是要终身效忠女沙皇的，而帝王甚至会亲自为他们指定婚姻的对象，作为证婚人、小妈妈，双方拥有特殊的密切联系。 　　结果可以视作沙皇“义子军团”的青年近卫背叛了自己，还打着改革制度———动摇沙皇权威的旗号，这实在让女皇不可不震怒。 　　契卡立刻发动起来，将厄伦格勒的情况渗透的像筛子一样回禀给女沙皇，而北面的守军在重重压力之下也没能扛住一开始的承诺，打开了大门迎接“讨贼”大军入城，一场血洗，一场镇压，爱国者们死伤惨重，青年近卫军的成员们被要求尽可能的生擒，然后由大牧首亲自审问并要求： 　　宣布和过去决裂，此前的声明乃是被欺骗、蒙蔽所发出，向小妈妈重新宣誓永远忠诚，那样贵族地位会得到保留，前途依然光明。 　　但总共四十九名青年近卫军的进步军官拒绝了这个提议，他们一条一条的反驳了大牧首的提议，他们从未背叛过祖国，背叛过小妈妈，他们依然忠诚，如果小妈妈当面他们也依然坚定的愿意为她去死，但他们已经认识到了祖国的种种问题，并坚持认为他们的诉求是挽救祖国，让小妈妈的权柄更加伟大的方法。 　　消息传到女皇那的时候，冰块女人非常愤怒自己的“逆子”们如此冥顽不灵，她下令将这些“自诩为爱国者的叛逆”们放逐到北方冻原，那里曾是基斯里夫和北方之敌拉锯数千年，你来我往远征无数也极少进入过的极寒之地，剥夺了他们的荣耀、爵位，还有袍服，让他们穿着囚徒的衣物以叛国罪远行。 　　有十三人在得知自己被女皇定下叛国罪后坚持宣称自己没有背叛选择光荣的自尽以证明忠诚，剩下的人还没来得及动手，知道这个消息的女皇又后悔了，她收回了叛国的判决，改为违背了沙皇旨意——这确实是无法反驳的，因为爱国者们的任务是巡游善后，而他们趁机政变确实属于抗旨。 　　于是就愿意穿上囚服出发了，距离也稍微缩短了一些，大概一多半，属于流九边还是乌梁海的那种，被流放到西方州以北的克拉克之塔去服劳役，什么时候醒悟了忏悔，什么时候就可以回归。 　　他们的事迹尽管有些近乎愚蠢的“耿直”，以及自己刨自己阶层根基的“愚蠢”“不知好歹”，但哪怕是最反对他们“叛国之举”的女沙皇身边的近卫队长，也曾公开表示过这些年轻人的热忱、爱国情怀，以及信念的高贵，只是“用错了地方”。 　　相比之下，爱国者们是叛乱，而艾尔是掌握大权后名正言顺的进行为国家除污净垢的行为，有民众、有大义、有教会层面的一致背书，除了有人叽歪他杀戮过甚、接机排除异己什么的以外，也没多少人觉得这种事不好。 　　甚至政府、蓝帽子和民间的激进分子还经常觉得： 　　杀的不够多！ 　　就是欠图！ 　　呜呜陛下你不要心慈手软啊！美德世界就是要斩尽罪孽才能诞生的呜呜，地上天国，我的地上天国....... 第二十四章：米拉格连诺【6K大章！】 　　艾尔的名声至少在整个凡世的维度也勉强可以说是“崭露头角”，在南方王国这块的话应该平均是个“声名遐迩”。 　　联合王国高效清明的行政，以及新制度、新政策为社会带来的活力，进步种种，都让新王国的信誉在周边地区，至少在有频繁跨国跨区域交流往来的商人、海员之类的职业口中都是非常不错的。 　　这里不会像提利尔那样，两个城邦一敌对，马上就变着法开始折腾对面的商人，商业贵族，商业亲王们互相竞争，构陷，掺入家族、地域世仇等种种矛盾，朝令夕改，一场忽然爆发的冲突就能让十几家投资错误的商人们破产。 　　所以虽然在舆论和国家层面，在艾尔登基之后的提利尔对西边改换门庭的邻居是带着敌意的，但各地的大小商帮行会，乃至城邦的控制，商业贵族、亲王们的钱却挺喜欢联合王国的。 　　因为佣兵文化根深蒂固，城邦和城邦都没有常备军队依靠雇佣军来作战，大小武装组织除了接受各种任务以外，偶尔COS一把强盗山匪劫掠商队乡镇都是很正常的事。 　　一个繁荣的海洋王国境内却有着数量众多的山匪强盗，劫掠者战帮，几乎是艾尔难以理喻的事，因为这种怪异的“混乱秩序”，提利尔不像邻国埃斯塔利亚在伟大之战后做出了一定程度的“挑战航线”，至少名义上有了一位最高统治者，合法君王，其他的所有城邦也从可以独立的一地降格到帝国境内的“选王行省”。 　　提利尔人从来没有形成过统一的大型王国，他们的每一座主要城市如：卢西尼、雷玛斯、韦雷佐、米拉格连诺和特兰提奥等，都有着自己悠久的历史和骄傲的底蕴，连自己内部的强势者都不会轻易屈服———比如曾经埃斯塔利亚人差点选择一头猪坐上城市亲王的宝座，但在提利尔，离埃斯塔利亚最近的托巴罗是真的选了一头猪成为亲王，名为“皮格洛一世”，最后这头猪王一直活到老年才摔下城墙而死，原来反对派上台成为新的亲王。 　　这种情况下，提利尔虽然和埃斯塔利亚一样，都是注重贸易的半岛王国，但是国内的商业环境实际上并不是太好，富贵险中求，能拼出来的都是运气和实力不差的，让提利尔国内的环境总体上还是维持在中低烈度的竞争，但不至于因为互相攻杀而导致国家凋敝，倒是另类的门槛筛选了。 　　在瓦伦汀的那个时代，提利尔各城邦各地区之间互相敌对，甚至同一个地方的家族彼此视为血仇都是很普遍的事，家族仇杀、城邦之间的冲突是提利尔内部的主旋律，瓦伦汀的家族也是在这种大背景下被她的爱人家族血洗灭门，最后又被归来复仇的瓦伦汀屠戮报仇...... 　　......... 　　相比之下，一家之言的联合王国（埃斯塔利亚）能够提供的一个“稳定”的环境和遍地的商机对提利尔商人来说简直是如此的舒适。 　　虽然艾尔并不喜欢那些唯利是图的商人肆无忌惮的生长，对商业领域设置了很多专门的法律法规来进行限制，规范化运作，但相比起在海外、在国内投资，贸易活动要冒的那点风险来，一个安稳的环境就足够商人们被吸引过来。 　　在那名大教首之侄，亚历山德罗·维斯孔蒂逃回米拉格连诺之后，随着邻国舆情的爆发，同样的一场风暴也在这座如今隐隐有着提利尔无冕霸主的诸城之首中酝酿着。 　　在伟大之战中，这座城市几乎被猖獗的鼠潮和野兽人战帮化为废墟，白骨累累，尽是啮齿残痕，但尼赫喀拉舰队的北征挽救了当时岌岌可危的南方世界，虽然骄傲的古墓诸王远征的目的并非为了“拯救那些危难之中的弱小种族”而是“惩戒那些胆敢侵扰尼赫喀拉领地的混沌杂种”，但也确实顺带拉了当时的南方人一把。 　　而后秩序势力组成的圣战联军追亡逐北，将混沌残余在大陆之上基本清除，矮人加入了重建的工厂都市努恩，在那里制造了难以计数的火药，支援穿过无底石窟走廊的圣战大军将斯卡文魔摧毁，整个枯萎沼泽都被带着愤怒的圣洁之火给焚烧了一遍，而米拉格连诺也因圣战联军的帮助重建，得到了来自帝国和矮人、精灵的多方支援，是提利尔诸城中最早恢复的。 　　并且凭着被犁庭扫穴，而后在万物牧神诞生的恢复之力下，从腐朽之地变成肥沃湿地的“枯萎沼泽”，米拉格连诺得到了农业生产方面的极大优势，依然继续维持着自传奇人物“围城者”波吉奥以来，米拉格连诺在提利尔的霸主地位， 　　著名的米尔米迪亚大神殿也坐落于此，伟大之战过后，战争教会进行了改组，一北二南在战争教会主要的三块势力盘中选出了三位大教首，米登海姆一位、玛格丽塔一位、剩下那一位自然就在米拉格连诺坐镇。 　　一场紧急的会议，随着邻国骚动的消息传来，也即刻在米尔米迪亚大神殿中召开。 　　虽然分裂，松散，但提利尔人也知道没有约束的争斗只会让自己陷入无止境的内耗中去，那样会极大的损耗整体的国力，一旦面对外敌或是其他什么考验就很难支撑，所以他们也需要有人作为信誉和能力都能保证的第三方来调停，让冲突及时得到遏制，一些不涉及底线、核心利益的地方也愿意通过谈判解决。 　　而教会就肩负着这样一个职务，他们是仲裁者，家族之间的血仇、商会之间的利益之斗，一旦有其中一方支撑不下去了，或是觉得没必要继续流血，就可以去寻求教会的介入，让身披金袍的战争领袖们主持召开弭和之会，通过谈判协商解决双方的纷争，停止冲突。 　　在伟大之战后的米拉格连诺的几代统治者们，都深谙韬光养晦的策略，他们汲取了围城者尽管所向披靡，掌握了提利尔的土地上堪称最强的力量，却最终死于一场不幸婚姻所带来的阴谋中，最后麾下庞大军团分崩离析，米拉格霸主之位黯淡的教训。 　　他们并未大肆扩张自己的影响，而是潜移默化的利用联姻、援助交易等方式编织出一张触及王国上上下下的大网，同时打造了一支非常神秘的特工部队，历代亲王都深居简出在高耸入云的堡垒宫殿之中，被外界半是讽刺半是敬畏的称为“阴影亲王”。 　　同时也对教会提供大力支持，让尽管没有实质性的统一，但米拉格连诺大教首在提利尔国内的权威却并不比玛格丽塔的格里高利陛下弱几分。 　　而今天的这场大会，主持召开的人则正是米拉格连诺的战争教会大教首，“南方之鹰”莱昂纳多·维斯孔蒂，而那位“阴影亲王”的代表也出现在了现场。 　　在专供特殊情况下进行祷告的偏殿密室教堂中出现了许多身份尊贵的人，有商会的议员代表、有地位高贵的红衣主教、有威名赫赫的传奇佣兵、有亲王政府中的达官显贵...... 　　这件整体偏暗的小教堂里聚集了几十号人，几乎代表了米拉格连诺方方面面的各界力量，他们如果意志统一，那么完全可以代表这座城市向任何一个地方开战。 　　面色阴沉的大教首站在宣讲台上，他的背后是手持长矛，眺望远方的战争女神远见神像，是最常见的几种雕像样式，但有一点不同的是，这尊女神的左手并不是屈在身前，上面站着飞回的雄鹰，而是向前伸出，手中提着一颗狰狞看不清面目的恶魔头颅。 　　看上去增添了几分血腥，肃杀的意味在其中。 　　莱昂纳多大教首穿戴华丽，一手持握尖锐的权杖，一手提着金制天秤，侍从专门捧着一个架子，一头模样非常威武，羽毛泛着金色光辉的神俊雄鹰正抓立其上，一双锐利的鹰眼盯着在场的所有人。 　　大教首身上穿着的也并非普通的神官袍服，外面罩着一层华丽披风，内里穿着的确实一套厚重的板甲，上面用圣油涂抹着女神的祷言圣文，头上虽然戴着的事高高的方形金冠，但面前的宣讲台上，本该放着经文的位置却压着一顶威严的头盔。 　　看起来倒不像是个神官，而是随时会走上战场，挥舞战锤砸烂敌人脑袋的护教武士。 　　大教首的打扮给这场“私下”的交流会带去了几分严肃的意味，一些人忍不住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交流着情报，他们很好奇，面对自己亲侄子捅出来的大篓子，这位以严肃古板，狂热，顽固，狂热的顽固而闻名的大教首会要如何去做？ 　　严惩不贷吗？ 　　亚历山德罗·维斯孔蒂是维斯孔蒂家这一代仅有的三个嫡系男丁，而他的兄长身体因过去遭受的意外而一直不大健康，他本人是被当做准继承人来看待的，虽然因为性格有时有些不着调而被强压着拼命造人，这一代不行还有机会从下一代找补。 　　亚历山德罗在过去的时候，因为大哥能力出众，万众瞩目意气风发，没有竞争压力的他过得非常逍遥自在，家族、大教首对他非常宠溺，甚至有传言说亚历山德罗·维斯孔蒂，是莱昂纳多·维斯孔蒂在当上大教首之前的私生子，寄养在兄长膝下以侄子相待。 　　众人都想知道，大教首会如何面对眼前这由自己那不知是侄还是子但总归一个血亲跑不了的亚历山德罗·维斯孔蒂惹出来的麻烦。 　　大义灭亲？ 　　还是袒护包庇？ 　　现在托巴罗那边那边可都已经开始这样传： 　　大教首纵容自己纨绔侄儿乱搞，在使团里搞出了重大外交事故，惹怒了邻国的君王和子民狼狈的逃回米拉格连诺寻求庇护，现在玛格丽塔那边已经嚷嚷着要和提利尔开战了！ 　　作为不管是陆地还是海洋都是最邻近联合王国的公国，托巴罗对和联合王国开战没什么兴趣，用脑子想都知道，只要敌人要进攻，那首要目标肯定就是托巴罗，本来他们离斯卡文魔都所在的枯萎沼泽也很近，但因为米拉格连诺抢先一步提前圈占了起来，所以努力了一次陆上的扩张失败后，他们就一门心思的埋头开矿、贸易、殖民等事务。 　　有着丰富银矿和宝石资源的托巴罗没什么扩张的想法，中规中矩的发展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好的生活。 　　所以对这种事情没什么想法，包括前段时间一直以来提利尔内部对联合王国流行的不友好言论也兴趣不大。 　　他们的实力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好日子就够了，打出去？没意思..... 　　何况还是为了一个纨绔子弟去羞辱了别人的国王，而大教首有意包庇？ 　　不过那位万民传颂的“英明王”到底长的有多漂亮，才让身为第一贵族维斯孔蒂家的准继承人亚历山德罗当庭失态求爱，也是很多知道这事的人心里非常好奇的一件事...... 　　但这只是一部分人的想法，一个国家内部有鸽派就有鹰派，有日子人就有奋斗者。 　　像是米拉格连诺、雷玛斯、卢西尼等公国整体的思潮就倾向于对联合王国强硬，虽然他们也不大看得上那群天时地利人和曾经都在手里，结果一事无成，靠盟友复国就算了，大好机会就在面前不敢争取，还被海盗抢了一波扬长而去。 　　最后自己首都的民众一起欢迎外国之君来做自己的国王，而己方连大点的声浪都没掀起来就灰溜溜的被赶出了本土。 　　他们但凡是直接起事然后流亡到提利尔，鹰派们都可以有一个很好的理由去干涉，但现在就是一群内斗失败的流亡者跑了过来，他们要是打着恢复王室的旗号出兵，连埃斯塔利亚人民都不会支持他们。 　　所以....... 　　“所以！” 　　大教首的面容在昏暗的殿堂中显得更加阴沉，他一拳砸在桌边，让厚重的经书都“跳”了起来。 　　“必须立刻，号召一切正义的信徒，向着西方，向着那里的异教徒开战！把他们从米尔米迪亚的地上之国驱逐出去！通通驱逐，一个不留！” 　　“要号召来自巴托尼亚的盟友、来自帝国的信徒、矮人、精灵，基斯里夫人！” 　　“必须把侵蚀南方的污秽，把窃据王位的异教徒铲除！” 　　他咆哮着，金冠颤巍巍的，似乎随时会掉在地上，但毫不犹豫的大教首下一刻肯定会戴上头盔，完全化身一位狂热的护教武士号召信徒走上战场。 　　台下的听众们有的露出虔诚的赞同，有的面无表情，有的低下了头，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一位年轻的商业代表鼓起勇气站了起来，在这样的场合，他还是第一次发话。 　　“我们和埃斯塔利亚人有很多贸易往来，一旦开战，大家都会损失惨重。” 　　有了领头的，立刻就有人七嘴八舌的附和起来： 　　“去巴托尼亚的船队马上就要离港，一旦开战，要么暂停交易，要么就得绕行原路。” 　　“以何种理由？这是亚历山德罗犯错在先，我们主动开战会背负恶名的！外界都会以为我们是故意挑衅。” 　　“玛格丽塔的大教首对此有何说法？我们怎么能对同为秩序的一员王国以如此理由进行战争？” 　　“太疯狂了，韦雷佐、特兰提奥人不会答应的......” 　　种种理由立刻让大教首的脸色难看起来，他扫视了一圈，发现几乎有一半的人对他的提议表示了反对。 　　但还有一半的人沉默，在思考，在盘算着。 　　“我们应该重新派人去拜访那位国王，解释其中的误会，尽可能通过外交手段解决矛盾，实在.......” 　　一名学者模样的人提议道，但立刻就引来了几名战士打扮的人反对，他们称所谓的“联合王国”得国不正，有夺权夺位的嫌疑，艾尔还大肆迫害米尔米迪亚信徒，迫使他们改信，这是最不能容忍的罪行。 　　正好第八代亲王的血脉如今就在米拉格连诺，不如趁此机会打出恢复正统，保护正信的旗号向玛格丽塔进军，如果能够扶持第九代亲王继位，对米拉格连诺，对整个提利尔来说都是一件好处难以想象的伟事。 　　双方现场开始打嘴炮，大教首难看的的表情也似略有回转，这让一些默默旁观的人心里稍微松了口气，他们主要是害怕狂热固执的教首因为自己的圣战要求被一致反对，选择和众人死磕较真。 　　那样的话战争当前，提利尔一方还开始内斗，于国于民都不是什么好事。 　　有支持，有反对，都是好事，哪怕大教首亲自下场辩驳也行。 　　教堂里很快就吵吵嚷嚷的闹做一团，但只有台上的大教首自己心里清楚，他的愠怒确有其事，但却不是一些人简单想象的两点： 　　其一憎恶异教，其二爱惜那疑似私生子的亚历山德罗。 　　以圣战的名义发动战争的话，维斯孔蒂家的准继承人干了些什么就不会有人关注了，和艾尔希望为可能爆发的战争蒙上一层戏剧性的色彩一样，提利尔则更希望为未来的战争披上“圣战”的光环，因为前者是国与国之间的矛盾，加上开战的理由夹杂了那么点奇葩，大伙可以看乐子吃瓜，而后者却是两种只要自己活着就不允许对方存在的死斗。 　　他还有更深的想法，而这，需要....... 　　“啪啪！” 　　清脆的掌声响起，顿时吸引了全场的目光，所有人都看向了高举双手鼓掌的那人，只因她的身份和象征。 　　“阴影亲王”的使者，同时也是他的妻子，他的代表，米拉格连诺的女王，那位提利尔的传奇亲王，战无不胜的“围城者”波吉奥的嫡系后裔。 　　伊莎贝拉·茱莉娅·瓦伦蒂。 　　“我提一个建议如何。” 　　虽然说是询问，但实际上用的是陈述句的方式，显然，根本没有打算商议。 　　而在场的众人却纷纷颔首表示认同。 　　女人戴着一顶装饰花哨的大礼帽，脸上和克里斯蒂娜夫人一样，蒙着一块黑纱，那后面的面容若隐若现，令人看不清晰，只能从姿态身段中看出，这是个非常富有魅力的女人。 　　“召开大议会，各个公国代表都要到场，然后派出一个高规格的使团去和玛格丽塔重新谈判。” 　　“一面，我们现在开始进行战争准备——不管开战还是不开战，准备工作都要提前做好，埃斯塔利亚人比我们害怕战争，做出强硬的态度，他们就有可能屈服，我们可以不动刀兵。” 　　“但如果他们坚持拒绝，甚至要在这事上进一步争取......PAPA，黑堡的信徒会坚定的去执行您的意志。” 　　女人走上前，轻轻俯下身子，握住大教首的手指虚吻了吻。 　　“我的建议说完了，投个票吧怎么样？” 　　众人心中一颤。 　　那就是不容反对了。 　　他们现在很清楚，眼前的女人不是代表她自己，波吉奥的血脉已经凋零，在围城者死后他庞大的军团分崩离析，各方势力接踵而至，都来争夺王位，米拉格连诺连年战乱，甚至连不是围城者后裔，只是同族血亲的人都被推举出来当做牌坊过，而围城者那多到“吊在另一侧，可以把斜塔拉直”的敌人也对波吉奥的家族充满敌意。 　　能有嫡系血脉延续至今已经很不容易，但要说势力，却也谈不上什么。 　　黑帽黑纱黑衣黑裙的女人，是在代表那位“黑堡”的主人在此发言。 　　【阴影亲王】，第三任黑堡的主人，米拉格连诺的城市亲王，罗德里戈·维斯孔蒂·米拉格连诺。 第二十五章：阴影亲王 　　没有浪费太多时间，在诸城之首，以及大教首的号召下，各地的代表没用一周的功夫，就快马加鞭、或乘船出海，很快就抵达了米拉格连诺。 　　因为黑堡太过神秘，戒备森严，甚至给人阴森的感觉，传说里面藏着许多这三代来“阴影亲王”的秘密，代表们大多不愿意进到里面去，因为搞不好就踩到什么秘密上而“被”失踪了。 　　于是大议会召开的地方自然就落在了米尔米迪亚神殿之中。 　　大教首亲自主持，欢迎了来自各个公国的代表团队，如此隆重的规格让许多已经提前知道一些内幕的人心里纷纷感慨： 　　看来大教首这次是来真的。 　　西边玛格丽塔的前任大教首被公审然后被废黜，新上来的格里高利阁下据说根本就是那位美貌国王的信徒，对后者将自己部落中的异教传入埃斯塔利亚的人民之中根本不管不顾，导致整个埃斯塔利亚境内战争女神的信徒数量在急速下降，因为卫国战争从头到尾米尔米迪亚几乎失联的情况，只展现了一次神力，还是和西格玛一起选中了一个帝国女人作为神选冠军来防卫比尔巴利，结果最后也差点没守住...... 　　这种情况传到提利尔这边，虽然有可能觉得“埃斯塔利亚人不够虔诚所以没得到米尔米迪亚护佑”的想法，但心底对此产生的怀疑也并不比埃斯塔利亚人少。 　　毕竟不只是那边的战争女神不在服务区内失联，提利尔人也是一样的，绿皮骚乱的时候提利尔的战争教会也出现了这种情况，神力无法使用，祈祷永远没有回应，甚至连赐福的圣物也失去了神效，因为伟大之战以后米尔米迪亚信仰在南方一家独大，像是塔尔、莎莱雅等神明的势力在这里被压制到了最低，只有曼纳恩、莫尔等领域强大且特殊的神明还能留有一席之地。 　　这也导致他们在神佑上的缺失，埃斯塔利亚的信仰缺失被艾尔以注入新信仰的方式解决，而提利尔则因为受到的伤害没那么剧烈而相应的，失望也没那么大，毕竟没有体会到被神明“抛弃”的感觉。 　　这是整个南方世界都在蔓延的信仰危机，归根结底一句话： 　　女神她还行不行？ 　　遵循战争女神的指引，走南方女神的道路还能不能走通？ 　　艾尔是带来了新道路———当当当！ 　　天兄西格玛、天姐米迪亚、天弟艾尔！ 　　这样的救世主套餐你喜欢吗！ 　　现在皈依还送四母五印特别大礼包哦~ 　　还有神秘的万物牧神信仰等你来发掘！ 　　而另一位“南方之鹰”，米拉格连诺的大教首显然不可能异端到去搞这一套，他还不如麻溜点把自己上吊，亲自去瞅瞅米尔米迪亚还在不在来得痛快。 　　所以为了应对这种危机，他必须只有发动一场宏大的圣战，把看起来似要（实际上已经）改换门庭的埃斯塔利亚给拉（揍）回来，先确保城堡不被外人攻破，再考虑防不防的住以后地震海啸火山喷发之类的问题吧。 　　而这一次大议会很大可能将决定，两国之间未来的走向，通俗点讲：和还是战？ 　　教会显然是坚定的鹰派，因为艾尔做的是在掘他们的根基，一个“没有”神，或是神已经不再干涉凡间，不给信徒施加赐福，庇护的教会，显然是不可能斗得过中古世界各种妖魔鬼怪的，好一点的话，比如曼纳恩、莫尔之类的信仰取而代之占据主流，战争教会也许还有一个相对体面的结局。 　　要是帝国的神皇信仰挤过来鸠占鹊巢了，要知道那些狂热的大光头个顶个都是比较敌视米尔米迪亚的，因为他们认为凡世从始至终只有一位凡人登神者，万世万军之主，神皇西格玛。 　　但战争教会认定米尔米迪亚也是从凡人登神，这就“玷污”了神皇的唯一性，北方帝国境内的战争教会大教首一开始驻地是打算设在阿尔道夫的，毕竟永久首都，政治文化中心，比米登海姆的一片废墟要好太多。 　　但却遭到了西格玛教会的猛烈抨击，掀起了两次大议论，让当时千疮百孔，百废待兴的帝国非常头疼，又不可能惩处这些为了人类、为了帝国、为了秩序信仰打完了全场伟大之战的虔诚者，只能在交流过后委屈一下战争教会，让后者迁到焰阳骑士团的总部米登海姆去，和尤里克教会报团取暖，前者提供财力支持，后者提供一个稳定地盘。 　　而且西格玛信仰如果传过来，那帝国的影响也就无法避免的也会跟过来，米拉格连诺历史上曾有一段时间，被帝国、巴托尼亚轮番把控，来自北方强邻的经历让他们至今都记忆犹新，若非万一实在不想再体验那种遭遇。 　　所以只有像是曼纳恩、莫尔、塔尔，甚至白狼尤里克（狼神和战争女神彼此互相有些敌视）有可能得到假如战争女神真的不在了的话，南方王国这块缺失的信仰蛋糕。 　　但以上是对这块地区的人和国度来说，不是对战争教会！ 　　他们是绝对，绝对不会允许好不容易确立了一家独大信仰的女神之国从他们手上失去的！ 　　他们是神职，同时也是食利者，是既得利益阶层，在南方王国这个特殊的环境里，还同时是官僚、商人、地主、封建贵族...... 　　而一旦战争教会失去了在南方的地位，被其他神明的教会取而代之的话，他们的一切都要失去，哪怕遇到温和的易主，教会能够保留自己的地产、财富，甚至继续传教，去争取人们信奉“已经死去”的米尔米迪亚，他们的地位也远远不能和此前相比。 　　艾尔做的事是在刨人祖坟+踹寡妇门+断人子孙+反正对战争教会来说就是这世上最恶最坏最卑鄙最无耻最令人憎恶的事。 　　如果不是艾尔果断撤换了大教首换了一个看起来中立，实际上完完全全就是他自己人的格里高利上去，他不管是篡位还是传教的工作都不会这么轻松。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饱受苦难的埃斯塔利亚人对米尔米迪亚已经失去了信仰，心灵空虚，迫切需要一个新的信仰来填补。 　　教会对他的敌视态度是绝对无法改变的，就算艾尔把他们完全打趴下，然后再故作宽宏大量的接纳战争教会后者对他的敌视也很难改变。 　　一场大议会，看起来派系林立，势力众多，实际上真正的提议就只有两个： 　　谈还是打？ 　　......... 　　随着塔楼的钟声敲响，所有的代表已然落座，大教首依然穿着那副武士风的神职者打扮站在宣讲台上，身后跟着的也是佩剑披甲的护教武士而非一般侍从，显然就是在表明态度。 　　而作为主人家的米拉格连诺则派出了重兵把守，将整个会场围的水泄不通，防护工作做到了极致的同时也让一些人心里嘀咕：一场大议会，一千也不是没有开过，至于这么慎重严密吗？ 　　有些令人非议的是，作为主人家的米拉格连诺亲王，罗德里戈·维斯孔蒂·米拉格连诺，却是最后一个到场的，在他到来之前，他的妻子，那位浑身笼罩在黑色装扮之下，展露出来的几乎却又像雪一般白皙的美人，令人直呼暴殄天物，同时也在心里琢磨是不是那位“阴影亲王”这方面有些怪癖，否则为何如此不想让自己的妻子面容展现在外人面前？ 　　几乎是准时准点的掐住了时间，在亲王刚好踏入神殿的大门时，走到了门内，握住了亲王伸来的时，轻轻一吻，随后夫妻行贴面礼，手挽着手走入会场。 　　“罗德里戈殿下！” 　　亲军们用中气十足的声调呼喝，为大神殿及神殿中的众人通报来者的身份。 　　在场的所有人都站起了身，男士抚胸，女人摘帽，向整个提利尔权势地位最为强大高贵的男人行礼。 　　“日安，各位。” 　　“日安，殿下！” 　　亲王长着一张有些阴郁的脸，没有蓄须，看起来有些不符合年龄的清秀，可以说是一个阴郁系的美男子， 　　值得一提的是他的身高并不出众，和王后手挽手的时候如果不是后者提前取下了自己的大礼帽，会明显比亲王高上一截。 　　据说这位维斯孔蒂家的亲王虽然在得知自己要迎娶一个比自己大六岁的女人，只因对方是一个传奇人物的后裔时是对此有些不屑一顾的，声称： 　　我不需要依靠娶某个英雄还是圣人的女儿来为自己增加名望，提升势力———如果那样的话，我为什么不直接向英雄人物或是圣人求婚呢？ 　　表明自己的骄傲还顺带开了个玩笑，但是在第一次见面之后就表示“刚刚外面人多我说胡话了，姐姐饿饿抱抱”，当然，肯定没有后面的，是有人自己脑补的。 　　开始追求围城者的曾孙女，不过因为他此前的玩笑话，让这位女士对他心怀不满，设下了九个考验让罗德里戈试炼，最终全部通过才抱得美人归。 　　艾尔要是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和这位初次见面的潜在敌人产生好感。 　　知音啊！ 　　年上系大姐姐才是最好的！ 　　老兄咱俩也别你打我我打你了，一起车翻战争教会和地方割据势力，我给你来做个副王永镇一方如何？ 　　当然，这种可能性大概极低，概率不高于艾尔突然想试试被人撅屎忽和撅男人后门是什么样的感觉———然后不被人马娘摁在地上猛锤，抓回去固定在架子上做人肉按摩器。 　　相同性癖的人互相杀戮，这片多灾多难的土地上到底还要有多少这样的悲剧上演...... 　　亲王牵着妻子的手，两人在单独的首座上落座，六名浑身披甲的精锐近卫前后左右随时护卫在他们四周，手持可以格挡箭矢、投掷物的盾戟，画风肃杀。 　　只是在会场有些特立独行。 　　人群中免不了有些议论，但大伙都已经习惯了米拉格连诺人的这种做派，他们自己也十分支持亲王“怕死惜命”的种种保护措施，围城者死在自己的浴室之后，他的王国就分崩离析，那段经历对米拉格连诺人来说是不逊色于绿皮入侵的惨痛。 　　所以他们对有一个稳定的统治是非常重视的事，而最主要的自然是统治者能够长寿，如此才能稳定人心。 　　大议会的召开并不像联合王国的公民议会那样陈述提案，各方表态致辞、辩论、演讲，最后投票。 　　而是很简单的陈述各自意见想法，然后互相辩驳几句就不做过多的功夫，因为实际上的结果，谁支持谁都是在此之前就定下来了的。 　　一群独立性极高的诸侯国，指望他们搞民主议政的那一套显然不在行，从实际角度出发的谈判和各种利益输送才是真正能够决定一切的。 　　而作为拳头和口袋都是最大最强的那个，显然，和艾尔颇有一些共同语言的米拉格连诺亲王已经将这些准备做足。 　　最终也不需要投票这中步骤了，简单的举手表决，在场的人员就以绝大多数赞同的结果，通过了“女王”提出的建议： 　　派出一支规格隆重的代表团，每个公国都要出人，去和提利尔的邻居们好好谈一谈，至少为和平做最大的努力。 　　而此前那位维斯孔蒂的嫡次子犯下的大错，亲王也没有含糊，和大教首那样完全避而不谈而是诚恳的提出自己会尽全力去弥补这件事的后果，尽全力将其对谈判的影响消弭到最低，一切花费都将出自维斯孔蒂家族的私库，不会让他的人民承担这一切。 　　亲王的信誉还是有保证的，于是众人就开始商议谈判地点该设在哪里。 　　去玛格丽塔的话不太行，谈判破裂的话下一步多半就要翻脸开战了，虽然相信那位国王的人品，但他是个异教徒，而且埃斯塔利亚的民情舆论似乎他们这些邻居十分不友好，所以这个风险就不要冒了。 　　但是请到本国来谈判，还是带着一点“霸王条款”性质的———提利尔人的使者提出的要求原本并没有那么夸张，等同于开战的挑衅，虽然本意是差不多的，但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委婉，并且步子没那么大。 　　比如开放殖民地驻军这一点，表示是针对近年来原属于埃斯塔利亚在海外的殖民地日常骚动，以及劫掠问题频发（虽然这里面就有提利尔人的手脚），所以秉着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希望双方能加深合作互通有无，开放驻军后，提利尔的舰队将会兼顾起在友军海军颓丧的时候保护两国船只、殖民地的任务。 　　这么一说，其实就好听很多，但传出去的时候有人可以只断章取义传了一部分。 　　硬说的话，倒也确实有“提利尔来使要求联合王国开放殖民地互通并且获得驻军权力”的事，也不算假话。 　　然后亚历山德罗整了个骚操作，理亏在前，后面汹涌的民情摆在那，就算出来解释谈判条款不是那样也无济于事了。 　　不过显然，提利尔人是抱着占便宜的想法过去的，在他们的认知里，埃斯塔利亚遭到了绿皮的主力进攻，然后靠着一支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据说是一个本国遗孤领导的野兽人部落一通操作，竟然奇迹般的力挽狂澜，打败了入侵的绿皮联军。 　　而后续发展更加出人意料。 　　那个来历身份都十分神秘的野兽人少年酋长，竟然坐上了一国君王的宝座，玛格丽塔凯旋式，白袍加身登临大位，不仅是玛格丽塔人的狂欢，更是许多在南方基本稳固以后，冒险过来恢复交流的外国民众也亲身经历了的盛况。 　　一位在玛格丽塔留学，后被引荐到一个有着来自精灵、帝国、巴托尼亚等世界各地成员密切交流的高深学术研究会的提利尔著名学者在他的游历日记中记载到： 　　“他们欢呼，他们跳舞，街道上全是人和旗帜，游行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我只听见最前方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国王加冕！’全场的民众就立刻沸腾起来，像是把炸药丢进熔炉........所有人都整齐的朝着巡游的终点稳步前进，在那里他们将见证一位伟大的王者登基，这是我个人的第一次，也是民众的第一次，王位不以血统，不以权势，完全是因为他个人优良的美德和能力，以及最重要的———他为民众立下的功绩！” 　　这个学会有一个艾尔非常熟悉的名字。 　　“学者议会”。 　　当然，并不是所有里面的成员就都是全知信徒，里面有不少人是真正的普通人，凡人，甚至不懂魔法，加入进来就是单纯的学术研究、互相探讨罢了。 　　不过这个提利尔学者倒确实是全知信徒...... 　　这种故事颇具传奇色彩，很容易就在各地流传开来。 　　而提利尔作为曾经的埃斯塔利亚，如今新生的联合王国的邻国，自然对此颇为关注，但关注来关注去，他们手里握着本来动员准备，做好埃斯塔利亚崩盘后自保——（划掉），做好了千里驰援邻国抗绿战争的刀子忽然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这是在艾尔担任摄政，救国会元老“斗士”公牛哈灵顿带着一伙人对此公开反对，本来联系邻国是想获取支援抗绿，现在则变成了希望能够获支持推翻艾尔的时候就开始滋生的萌芽。 　　随着保王派逐渐失势，他们的势力大多外逃，而最好的目标自然是战乱威胁不大，艾尔的手也伸不过来，方便他们进行“反攻”的邻国提利尔。 　　后面肃反清洗运动，被打击流放、主动外逃的一些人员大多也选择了就近的提利尔，先观察局势再做长远规划，一来二去，保王派和被受到艾尔清洗的黑恶分子们就合了流，一起在提利尔境内打起反对艾尔的大旗，最恶劣的行为是刺探国内情报，然后雇佣海盗去抢劫，绑人上岸扩充人手。 　　被恼怒的艾尔一度考虑要悬赏这些家伙的人头，因为当时内务部对内部的种种事已经忙的焦头烂额，兔女的暗影守望还未成立，艾尔不想用宝贵的人力去搞刺杀这种事，而且在邻国境内刺杀反对派首领这种事容易背恶名，友邦惊诧不说，还不好听。 　　于是他倒也没有过多纠结，只是筛查过后对抓到的为保王派刺探情报的间谍进行公审加处决的流程，同时把事情经过公开，让所有流亡反对派一起背这口恶名，同时派人去和保王派聚集的大本营托巴罗、米拉格连诺公国交涉一番，希望他们能限制一下这些只会嚼舌根和搞破坏的家伙，倒也起到了一定作用，毕竟当时艾尔也算得上是邻国正统政权，虽然是代行权力，但也是摄政。 　　提利尔人还希望那位“摄政大王”能够努力，最好能单独解决绿皮威胁就够了，于是还是比较乐意帮忙的，稍微敲打，警告了一下流亡者们不要在本国抗战的最关键时刻拖后腿，否则可能将他们驱逐出境———或是遣送回玛格丽塔，交到那位摄政王手里，就让这些家伙短暂的安分了一会。 　　不过后来艾尔继位之后，保王党流亡派的实力越来越大，以及对艾尔这个新生政权在一些层面的忌惮，让提利尔的整体舆情开始转向，变成了敌视艾尔王权的风向。 　　然后逐渐，一种鼓吹： 　　埃斯塔利亚如今被异教徒异族控制，已经不再是我们的同信同胞王国了！ 　　埃斯塔利亚的教士贵族们无力保护他们的人民，提利尔人应该主动出击，进攻外来者，恢复南方世界秩序..... 　　这种声音出现。 　　实际上就是想着趁着隔壁公司动荡，股权变更，新来的看起来不懂事也好欺负，过去吃一吃绝户。 　　毕竟在过去两国之间其实并不是特别友好，因为贸易和殖民地冲突以及互相争论谁是“正统”的问题打了很久的嘴仗。 　　而且现在当政的什么“部落”“艾尔”，提利尔人把他们和埃斯塔利亚切割开，下手完全没有心理负担就是了。 第二十六章：风险和收益 　　米拉格连诺的大议会召开没多久，双方的使者就重新会了面。 　　联合王国一方上来就斥责提利尔人对英明王的大不敬，还有那些条件，也是对一个主权王国的羞辱。 　　更是包庇大不敬之罪，将犯下此等过错的亚历山德罗·维斯孔蒂偷偷送回国内......种种行径，毫无诚意可言，谈什么谈，要开战就开战！ 　　然后就是提利尔方安抚、反驳、狡辩，双方嘴仗了一会，最终还是互相代表各自国家同意了举行一场高规格，非常隆重的正式会谈。 　　都要有那种能够完全做得了主的人出面，这场大会将决定两国未来关系的走向和发展，双方对此没有异议，虽然各自私底下都疯狂盖牌布场搞各种后手伏笔，当明面上还是要做出“为国际关系、为人民，为和平努力”的样子。 　　这样万一战败还有的洗（bushi）。 　　但是谈判的地点在哪有一点小分歧，因为玛格丽塔民情沸腾，对提利尔人现在很不友好，所以提利尔一方提议干脆就在海上举行会面，联合王国一方则阴阳怪气：“南部海上现在海盗实在太多了，都不知道从哪些污秽的巢穴里钻出来的，海上谈判不安全。” 　　针对联合王国海军力量捉襟见肘，提利尔私掠者最近有些泛滥的情况都不是秘密，只是联合王国那方此前不想打，还不好公开谈，提利尔使者对此自然只能装着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然后表示可以去托巴罗，那里离双方都近，立场还是偏向于反战的，整体气氛很适合搞外交。 　　但联合王国的使者又表示：离得近？我还知道一个更近的地方，托巴罗大道怎么样，刚好直来直去一条道，分属两方。 　　最后双方定下来就在一个月后于托巴罗大道的中段举行会谈。 　　此地位于阿巴斯卡群山中段，像是被恐虐劈了一斧，在中间打出了个凹槽，被利用起来当做陆路连同的通道，曾经埃斯塔利亚往东穿过这里就可以南下托巴罗，北上枯萎沼泽，反过来提利尔可以直接进入富庶的东南平原，通过托巴罗大道直达玛格丽塔。 　　后来双方有时候爆发战争，这条大道的性质就非常重要，埃斯塔利亚人修建了一个塔莫托要塞拦在阿巴斯卡群山的这边，作为回应提利尔人也在另一头修了一座要塞。 　　消息传回玛格丽塔后艾尔亲自出面，表示： 　　“和平发展，互助共荣，是时代的主流......我个人的荣辱......为了和平.......”巴拉巴拉。 　　安抚了一下民众，姿态做足，你看，我堂堂一个国王，被人当庭调戏了连问罪都没有，反而在对方已经如此态度猖獗的情况下还要努力为了和平，为了人民的生活做最大的努力。 　　要是打起来了，可真的不能怪我了喔？ 　　市民也很感动啊，看我们的陛下，多么爱民如子啊，自己面对侮辱却还想着以和为贵，不愿破坏宝贵的和平。 　　提利尔要是得寸进尺，就和他们拼了！ 　　对面的提利尔人也在为这场和谈做着准备。 　　战争准备。 　　米拉格连诺的舰队已经全部停止出港开始修整，著名的战争之犬、围城者、神射手等军团或是回到驻地，或是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大众的视野中，不知道去往何地。 　　在带头大哥“一手橄榄，一手执剑”的提议下，其他不论是主战还是主和的公国也都或多或少开始进行一定程度的动员工作。 　　艾尔知道这些，提利尔人也从来没有隐瞒过他们想要为了利益开战的野心，毕竟在他们眼里，对新生的联合王国开战是一件“稳赚不赔”“稳赢不输”的事情。 　　海军力量薄弱的联合王国几乎不可能在海面上和提利尔的舰队争雄，他们只能龟缩港口，做为一支“存在舰队”使用。 　　而陆地上，那位艾尔大王可能确实有那么一些实力的军团想要进攻提利尔本土，也是一件异想天开的事，托巴罗走廊尽头的要塞会成为无法逾越的天堑，没有海运支持，在南方王国这种地形进行长远的兵力投送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所以说，提利尔人自诩本土无虑。 　　而他们的目标也并非进攻艾尔的本土，而是那遍布海外的，曾经属于埃斯塔利亚，如今则大多迷茫的不知道该“跟谁姓”的殖民地！ 　　跟已经改旗易帜，貌似连信仰都要更换的本土？那个联合王国？ 　　还是流亡海外，跑到殖民地、邻国去摇旗鼓动的“正统”？ 　　一群海外打拼的游子，稀里糊涂的发现自己老家被一群暴徒洗劫，爹妈要没了，又稀里糊涂的听说一个天降猛男带着一群猛男把暴徒干翻救下了家人———但是老爹已经寄了。 　　又稀里糊涂的，就再婚了，就不捧战争女神的大腿了，来，孩子们，这里有四位仁慈的母神会庇护你们，还有一位英明的小爸爸率领我们！ 　　这让很多殖民地思想转变不过来，只能循规循旧的按着原样，现在航线恢复，虽然风险大了些，但是该做生意接着做生意，该往回派珍宝船的派船———这是以前的传统，对王国直接控制的那些港口、城市，总督们每年或是几年都要用大船载满财富和宝物送回本土，以彰显自己的忠诚和上贡。 　　不过因为绿皮的原因，珍宝船已经断了几年，艾尔登基之后也没忘了那些“海外孤忠”，挨个派了使者出去宣誓一下新王登基，国家已经稳固巴拉巴拉，你们以后该干嘛干嘛，一切从旧制就好，之前的税赋就都免了！ 　　很多殖民地对此态度有些复杂，要说的话....... 　　奥斯曼土耳其西征打下了君士坦丁堡，南北美洲的新罗马殖民地和本土断绝。忽然一群斯拉夫人从保加利亚冲了出来，和正统罗马联军草翻了突厥蛮子，一路打到君士坦丁堡，然后追亡逐北恢复了从巴尔干到安纳托利亚，在君士坦丁堡举行重大的凯旋式后斯拉夫人的酋长被紫袍加身！ 　　现在我是罗马正统了！ 　　酋长还是个原始多神教徒！ 　　就很，很别扭，很怪异，但艾尔态度很好，威望也挺高的，所以大伙暂时稀里糊涂就这么过吧。 　　提利尔人的目标就是这些地区。 　　没有海军，艾尔的军团就算陆上强势又如何？ 　　提利尔人的舰队可以封锁他们的海岸，然后轻易的拿下那些迷茫无主的繁荣之地！把旧埃斯塔利亚王国的那一份全部吞吃！这其中的利益大到可以让任何人都眼红！ 　　相比之下，血战险胜元气大伤的联合王国本土根本没有进攻提利尔本土的实力！ 　　他们只要封锁对方，然后一个接着一个的敲掉那些海外的据点，把殖民地全部收入囊中，将联合王国彻底变成一个“大陆国家”，那埃斯塔利亚人的那位英明王如果还想继续贸易，而不是单靠种田来和卡尔卡松人那样关起门来过男耕女织的小日子，就只能向他们屈服！ 　　这就是让提利尔人开战的主要原因。 　　收益远“大于”风险！ 第二十七章：战争祷告 　　在玛格丽塔城外的军团神殿中，一场隆重的授甲仪式正在进行。 　　“何为汝职？” 　　一头狰狞的獠牙兽被锁链缠绕，绑在高台之上，奋力地挣扎着，却被粗大的铁链死死缠住，无力挣脱。 　　身穿黑色重甲的第一百夫长站在平台之上左右巡视，按照常见布局，那背后应该是神像图腾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五印图案。 　　从上至下，从左到右分别是：逆恐虐、全知之眼、衔尾蛇、带翅爱心。 　　而中间是一个比四位母神的印记都要小上一号的六芒星。 　　周围的壁画也十分庄严，记录刻画了各种宏大的场景，维灵之战、神圣林木、托洛萨决战、比尔巴利天罚、凯旋式白袍加身......等等等等。 　　而作为血母影响在军团之中最强大的证明，兼职牧师的第一百夫长手中所持握的权杖上，是一个八芒星套着逆恐虐的标志，以示血母之尊。 　　“服从圣子之愿！” 　　教堂之中聆听布道教诲的既有人类，也有野兽人，混在一起，但统一打扮都是全副武装，身后垂着金红二色的披风。 　　“何为圣子之愿？” 　　“让我们战斗，直到死亡！” 　　“何为死亡？” 　　“我等之职责！” 　　...... 　　“何为汝职？” 　　“服从圣子之愿！” 　　“何为圣子之愿？” 　　“让我们战斗，直到死亡！” 　　“何为死亡？” 　　“我等之职责！！” 　　“你们是什么？！” 　　“艾尔最出色的战士！” 　　整齐划一的回答让整个教堂仿佛都在这狂热的情绪中颤动，来自混沌界域的视线无不兴奋的注视着这一场，每一场为她带来力量的祷告，这是一场庄严的祝圣，也是为一场宏大战争而发出的布告！ 　　“你们是什么？！”第一百夫长发出怒吼。 　　“———我等即为艾尔之盾，艾尔意志的延伸！” 　　“———以艾尔之名，杀戮，胜利，荣誉！” 　　“———我等不知疲惫，无所畏惧，我们是艾尔的利刃！” 　　“砰咔！” 　　百夫长将八芒星权杖砸砸入了獠牙兽的头颅，拔出身后背负的双手大剑，斩下它的首级穿刺在八芒星之上。 　　血液滴落，顺着权杖下流，映射出妖异的光芒。 　　台下的侍从便走来，用容器承接这头凶猛野兽的血液，然后走入祈祷的队伍之中，为每个军团战士的额前涂上一抹血痕。 　　在和五印图案相对的方向，战士们的背后，高台之上，野狼正躁动不安的注视着军团神殿中的仪式进行。 　　“他们应该追随于我———这些人是我的，兄长！” 　　长女面无表情，在这如此庄严正式的场合，米莎脸上那永远若有若无的微笑也收敛了起来，变得十分严肃。 　　狼女那急躁的交流方式在外人听来会有几分威胁的意味，但长女对她的每个兄弟都无比的了解，这就是赫拉，赫拉的本性。 　　她愿意在话里带上“兄长”这样的话，其实已经属于是一种“讨好”，表示亲近的做法了。 　　她没说话，默默等待仪式结束，而一旁的狼女也只能不甘心的龇了龇牙，但依然规规矩矩的呆在子嗣之长的身旁。 　　艾尔发布了动员，所有子嗣之中对此表现最为热情———实际上，所有他的子嗣，一旦进入战争状态，对战争的热情都是同样的狂热，充满热情，不会衰减，哪怕是最贪享乐的巴巴托斯，不过赫拉心思潜，什么情绪都喜欢直接表现，所以表现的最为急躁就是了。 　　“我的方法......你说过要帮我的。” 　　但狼女总是闲不下来，很快又找到了一个话题。 　　她用胳膊轻轻碰了碰艾尔长女，同时也是他们所有子嗣长姐的胳膊，小声问道： 　　“上次我回去想过了，你说得对，突入敌人的后方，如果不进行屠杀、焚烧，没有攻城能力拿下敌人的城市，起到的效果有限。” 　　“我想了想，可以使用火药，炸开城墙，我先进去，吸引他们的注意，等他们围堵我，你们在正面进攻，他们以为我没有威胁就会放松警惕，然后用狮鹫为我运送物资，我就可以打破敌人的防御，杀光一切抵抗！” 　　狼女的话断断续续的，她实在不喜欢，或者说在她心里根本没有“制定一份完善的作战计划”这种概念，过去她的所有战争都是由艾尔、巴巴托斯、凯尔萨斯等人直接或间接指挥整场，为她的群狼分配作战计划，然后她带着部下去实施： 　　到哪、什么时候到、打谁、打多久...... 　　在赫拉的世界观里，只要父亲和兄弟站在她的身后，那她就可以放心大胆的一往无前，战无不胜，根本不需要考虑什么后勤、战略规划之类的东西，能够想出一段面前算是承上启后了的“战术方案”对她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艾尔对赫拉也没有太大要求，狼女把这方面的能力都点在个人战力上去了，是走“兵形势”或者说“狩猎本能”那一套的，做一个合格的战将就足以。 　　米莎听完了兄弟勉强称得上一个“草稿”的“计划”，倒颇为赞许地点了点头，赫拉能想这么多说出来已经可以了。 　　“我会帮你和父亲提议的，但是你要想清楚，如果父亲采纳了你的计划，意味着你要一个人深入敌后。” 　　“嗷！” 　　“我可以！”狼女嚎了一嗓子，有些兴奋。 　　和提利尔的战争在嗅觉灵敏的人眼里，两国开战已经是无法避免的情况了。 　　提利尔想吃一波埃斯塔利亚旧王国崩溃后的红利，顺便敲打一下改朝换代了的邻国，独霸两国新世界的殖民地利益———当然不是全部，不管是精灵还是帝国、巴托，甚至连基斯里夫和矮人、尼赫喀拉诸王都在伟大圣战之后，破碎、变动了的露丝契亚世界上有着各自的势力和利益划分，南方人有地理优势，但想要以如此体量全占殖民利润石不可能的事。 　　而艾尔呢，则单纯是：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反正迟早都要打的，虽然早打不如晚打，但别人已经开始正当化战争目标，德国点了“对苏战争”，再不动员，还想继续关起门来种田，“二年计划划三年计划”，就等着破房子被猛踹一脚好悬没给橄榄吧。 　　他们选择了战争，这是迟早的事，提利尔人不来，艾尔发展起来后第一个要找的也是他们。 　　那就开战吧。 　　教堂中的祷告仪式也进行到了最后的部分，数百名狂热的军团士兵在第一百夫长的带领下，齐声怒吼： 　　“血祭血母！颅献王座！” 　　百夫长权杖之上的八芒逆恐虐印记，似乎正闪烁着邪异的红光，伟大存在在幕后心满意的地注视着这一切。 第二十八章：让大海沸腾！【重新刷新】 　　“战争从来就不是我们想要的” 　　“我从未想过我们要主动发起进攻” 　　“我们曾并肩作战，一起驱逐了残暴的野蛮” 　　“但他们却在这种时刻背叛了我们！傲慢和贪婪占据了他们的灵魂！” 　　“只有一次机会！将决定我们的未来走向何方！” 　　“从新世界的港口直到米拉格连诺的神殿！” 　　“让敌人震颤！让大海沸腾！” 　　“即便流尽军团的最后一滴鲜血” 　　“我们也必将取得最后的胜利荣光！” 　　“让他们的舰队沉没，让他们的军团覆灭，让他们愚昧的民众哀嚎，每一座港口、每一座城镇都插上我们的旗帜———让他们燃烧，直到毁灭！” 　　“我即军团，我即是艾尔之子———祂的利刃！” 　　全场顿时陷入了一片经久不息的欢呼和呐喊中，与会的议员、代表们，从农夫到贵族，绅士、神职、水手和士兵，艺术家和学者都站了起来，向着台上那做出此番战争宣言的人致以最狂热的敬意。 　　“巴巴托斯！高贵的巴巴托斯！艾尔最荣耀的子嗣！” 　　“军团万岁！联合王国万岁！” 　　“艾尔万岁！万岁！” 　　而位席第三的子嗣在发表完狂热的演讲后则谦逊的对着四方微微欠身行礼，表示回敬。 　　艾尔米莎、凯尔萨斯、赫拉，还有阿丽亚以及兔女等一众子嗣在第三层的高台上看完了全程，子嗣们脸色无不斗志昂扬，只待小父亲一声令下就去军旗一展，大军冲下山！ 　　但作为当之无愧场中主角的艾尔则...... 　　词吧，是好词，气氛吧，也都到那了。 　　就是感觉有一丝丝的不对，他也说不上来，但情绪都到那了，他也感觉胸中壮志激昂，豪情万丈，但凡事未思胜，先虑败，艾尔作为最高统帅，决计不能被战意、求胜欲冲昏头脑，必须时刻沉着冷静。 　　所以他表面上也依然维持着平静，用赞许的目光鼓励了番下方的老三，拍了拍身旁的扶手，也不需要精神链接再发消息了，巴巴托斯明白父亲的意思，很快就走了上来。 　　然后下方的会场就交给了凡人代表们，讨论关于动员、征召、民防等事务的提案。 　　而艾尔则摸了摸三女儿的短发，那对羊耳也温顺的贴伏在一头软软的秀发之上。 　　“老大啊老大......”艾尔喃喃自语，目光迷离。 　　“父亲，我是老三！”巴巴托斯睁大了眼睛，纠正了艾尔的口误。 　　“噢，噢，嗯，老三。” 　　他挼着女儿的头，顺便捏了捏那对羊耳朵，按了按藏在头发下的犄角。 　　不会的，不应该吧......老三是乐子人，也不追求完美，也不极端拜神...... 　　“讲得很好！” 　　不管如何，艾尔先鼓励道：“这一场宣讲起到的作用，抵得上五个大队的效果！” 　　“要把这些记录下来，宣发出去，那个......嗯，之前不是帝国那边有个叫留影的技术，学者议会的人仿制仿制的怎么样了？” 　　马上便有侍从送来了两个木匣子，分别盛放着一枚黑色，一枚蓝色的水晶。 　　然后众人退入厅室内，在几番操作后，先后激活了来自帝国的留影和学者议会的人仿制的产品。 　　这种技术据说是帝国努恩大学的工程师们研究什么玩意时顺带发明的产物，普通类型的会在激活后将全场一定时间内出现过的场景记录下来，后面改进后又加入了录音的功效。 　　是帝国大量内外销售使用的一种产品，可以用作各种场合比如签署契约、歌舞乐会、宴会、庆典等等。 　　黑石就是帝国出品，略带一些透明，看起来质感更脆但是形象更好，如同内含星空的蓝水晶就是学者议会的成果。 　　这两东西放在桌上让艾尔选一个的话，多半是选后者。 　　但根据学者议会的人介绍，实际上他们的功效上限并不如卖相不佳的“黑石”，他们在试验材料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了伊娜拉山脉里的一些伴生矿物有较好的承载效果同时卖相极佳，才选择使用了非原版的材料。 　　前后对比一下，基本上就是720P和1080P的区别，差距不是很大，巴巴托斯演讲时的动作，神态，都能看清，台下的人物的模样、反应也都全部录入了，对音质的录入效果也还不错，情绪很好的留存了。 　　听完之后艾尔就立刻拍板：“就搞这个，用我们的产品！” 　　“让学者会的人派出顾问，指导开设一个专门生产‘留影’的工厂吧，如果暂时无法扩张生产，就派一些技艺娴熟的人去先小作坊式生产，第一批要个，就要个六百件吧，都分发下去，到乡里乡间，让民众都听一听看一看！” 　　“然后生产也不要停，就专门录一些歌曲、演讲，还有嗯......科普知识之类的，就安放在城市里免费为大众播放。” 　　“还可以放一些对国策的宣讲、最近的新闻要务之类的。” 　　“成本？嗯，是有点小贵......这样，两手一起抓，让学者议会努把力，再改进一下制作工艺，我下个不，下下个月去给他们开一次‘门’做奖励。” 　　“然后联系一下一些做的比较大的店铺、商会，哦对了，还有‘公司’，问问他们要不要给自己的产品、服务投广告，钱要多一点———帝国有这方面的规则吗？噢，也是出钱买是吧，我记得玛格丽塔有些人已经开始这么做了，不过用的是帝国的产品。” 　　“已经做了的，就不要今年的法收前年的税了，已有的广告再给他们半个月时间之后就必须撤下，以后投放就都要通过政府招投标了，解释就统一说是学习帝国老大哥先进经验！” 　　吩咐了一些小事，艾尔转过身，目光炯炯的看着三女儿。 　　“老三，我知道你性子散，玩性大.......有没有想过，成为偶像？” 　　“父亲.....嗯？” 　　羊女歪了歪头。 　　艾尔牵起她的手，把蓝水晶放在巴巴托斯的掌心里。 　　“你呀，要说的话，你们几个里埃斯塔利亚人最亲近的就是你了，不如发挥一下这方面的特长，我把鹿妖再叫过来，你们就录一些话剧、歌舞之类的，好用于宣传，怎么样？” 　　因为今天的讲话，艾尔忽然想起了一个他搁置了许久的《兽娘偶像计划》，干脆一起塞进来了。 　　就在三女儿稀里糊涂被艾尔推着“为了王国为了四母为了父亲！成为偶像吧！”的时候，一份电话啊不，一个精神链接接到了艾尔心灵空间里。 　　做得到这一步的只有那四位，还有牧神，不过牧神基本不露面，非常潜水，以及...... 　　【我的孩子~】 　　“guna！” 　　艾尔几乎忍不住要脱口而出，但怕被心眼小，py不知道小不小的莉莉丝记恨，还是收住了。 　　【别忘了我们的承诺】 　　“嗯？” 　　【妈妈为你送来的助手们，要到了~赶在这个时间点，是否刚好恰当呢？】 　　厅室中，艾尔咧了咧嘴。 　　“精灵？还是巴托尼亚人？” 　　【嗯.....都有，都有】 　　艾尔听出了后者语气稍微有些怪异，就强调了一遍，要求对方解释清楚。 　　【巴托尼亚人你不需要考虑，把他们看做骑士和骑士的管家就行......至于精灵的话，稍微有一点问题......】 　　“嗯？？？” 　　艾尔疑惑了，什么问题？ 　　【到你那的不是阿斯莱......是杜鲁齐】 　　艾尔：“......” 第二十九章：杜鲁齐 　　所谓“杜鲁齐”又是何等样人？ 　　原非人名，乃一族之统称，凡世初诞，古圣造物以来，这个世界上先后有数个种族成为霸主，又有无数英雄美人，豪杰枭雄纵横一时，名流万世。 　　但许多许多的杰出人物，也抵挡不住岁月的侵蚀，淹没在了时间长河之中，只有等待高维魔神需要的时候才会拉出来（现编）刷一刷存在。 　　而其中至今仍然为人称赞，族裔遍布四海，无不对其顶礼膜拜的万古英杰中，有一位的存在也是那么独一无二的耀眼。 　　初代凤凰王，艾纳瑞欧。 　　以一己之力逆转了当时精灵费拉不堪，被混沌入侵危在旦夕的局面，高精的“尚武造诣”就是他亲自逼出来的，然后南征北战多年未遇一败，杀恶魔如砍瓜切菜般易如反掌，后面目标拔出受诅咒的凯恩之间，让诸神，甚至当时还脚踹凡世大门，拳打秩序诸神的混沌四小贩都亲自出面劝告： 　　艾子！凯恩剑水太深，你把握不住———一说是拔剑后的凤凰王相当于阿苏焉和凯恩同时加持的绝世猛男，甚至有能力击伤到四神的本体。 　　终局之战，一挑四没有大漩涡压制，能发挥出百分百实力大魔，然后大笑而去，将剑归还后边便溘然长逝，是精灵开天辟地的始祖，秦始皇、朱洪武那样的人物。 　　但今天这个事要说吧和他关系不是......也算很大。 　　因为前后娶了两次老婆，虽然这个事也不大，但重要的是，他的第二任妻子是个很搞事的人。 　　凡世第一美女，和混沌尤其是色孽不清不楚的女巫莫拉丝，给艾纳瑞欧生了一个儿子。 　　名曰“马雷基斯”。 　　后面就是耳熟能详的意图夺位、烧烤大会、精灵内战等一系列事迹。 　　渡海叛逃的精灵成为了杜鲁齐、在森林闭境自保断绝来往的成了阿斯莱，留下的则是“精灵正统”阿苏尔———虽然所谓正统在伟大之战后真相披露，就彻底成了个笑话。 　　打了这么多年，死了这么多人，已经变成血仇不共戴天———你告诉我，对面那个从头到脚黑的流油坏的流脓的究极带恶人大反派，实际上才是主神阿苏焉钦定的正统凤凰王？后面的那些凤凰王都不被阿苏焉承认？ 　　而杜鲁齐也一脸懵逼。 　　他们跟着马雷基斯浴血奋战，粉碎了大陆架，漂洋过海，离开了奥苏恩的洞天福地，从此在苦寒恶地的纳迦罗斯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与上下斗。 　　杜鲁齐们残忍，喜好施虐，杀伐果断，一个城市、家族、军团内部永远有各种阴谋，野心在流淌，涌动，在巫王和他母亲的残暴（某种程度上是放养，有意为之）的统制下，整个杜鲁齐的社会变得高度军事化，黑暗扭曲，而亲手造就了这一切的巫王却从未真正把手下这些追随他奋战了上千年之久的部下们视为自己的子民。 　　他依然渴望去到洛瑟恩，废黜“篡位者”，然后在那儿的凤凰王宫廷登基，统治高贵的阿苏尔同胞，统治繁荣的奥苏恩环岛，而非野心勃勃，残暴的杜鲁齐部下、以及苦寒之地的纳迦罗斯。 　　在三精退入艾索洛伦大森林中木精灵的地盘开大会，三精合并，共尊马雷基斯为永恒王之后又经过了一系列事迹，反正就是正义战胜了邪恶，光明重回大地巴拉巴拉，精灵也集体搬回修复后的奥苏恩老家。 　　原杜鲁齐，后来的“黑暗精灵”们忽然发现，本来以为自己跟对了老大，从龙入关，紫气西来了今天，不说做个人上人待遇，好歹也得不上不下互相持平吧？ 　　但人家巫王———永恒王嫌弃黑暗精灵！ 　　马雷基斯在这方面是几千年的心结了，成为凤凰王，统治阿苏尔一直是他长久以来的心病，为了这个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可以残忍，可以怀柔，可以上岛劫掠、屠杀，震慑精灵，也可以主动抗混只为保住“他的王国，他的子民，他的奥苏恩”。 　　有点那种喜欢就要针对，又对你不认同而患得患失的小孩子性格。 　　一朝夙愿得偿，换成别人知道这么个事： 　　千年内战，数百万人因此死亡（注意这他妈可是精灵），制造了无数起遍布凡世的暴行，让世界加速落入混沌等等一堆破事，完全是因为当初阿苏焉坐在王座上习惯了挂机没有开口说“老弟，你多在火里烤一会我就给你重塑身体成为正统凤凰王了”，然后又硬憋了上千年不说话不发表意见，像是个闹脾气的超级固执老小孩。 　　基本心态不炸也要裂开来。 　　但马雷基斯开开心心，喜极而泣的接受了一切，没法再坏的局势、凋零的族群、各种矛盾，各种心怀鬼胎的内部环境。 　　“我不管诸神搞什么鬼！混沌杀多少人！我只要一天不当这个正统凤凰王我就一天不甘心！” 　　“爹！你看到了吗！我成为你了！我超越你了！我也是凤凰王力！” 　　伟大之战后，永恒王拖家带口，拽着不情不愿的永恒女王———凤凰王的标配夫妻去洛瑟恩宫廷举行盛大的登基仪式，然后就迅速，甚至接近“皈依者狂热”的心理，把自己代入到了一位土生土长的奥苏恩本土凤凰王的位置，纳迦罗斯？化外苦寒之地，除了纳迦隆德（巫王原来的王都）等关键地方，其他的羁縻放养就行了，来，接着奏乐，接着舞！ 　　杜鲁齐本来以为自己也算是一等公民了，虽然和千年血仇打生打死的阿苏尔亲戚一下子同处一个屋檐下有些不痛快，但也就那样呗，反正我们老大赢了，日子照样过。 　　结果忽然发现，相比他们这些冷血、残忍的工具，永恒王更喜欢，更热爱他梦寐以求了数千年的那些“高贵”“热忱”“优雅”巴拉巴拉反正就一堆优点呗的阿苏尔子民。 　　而杜鲁齐反而在王廷被边缘化了，除了少数忠心耿耿的得力下属，重建奥苏恩，进入短暂的“永恒王时代”后，马雷基斯的宫廷一百个人中可能只有不到十个是原来的杜鲁齐。 　　这让自认为劳苦功高，跟着你在纳迦罗斯酣战了这么久的杜鲁齐们心态非常不好了。 　　还好没多久，马雷基斯登神，飞升神界去了，依靠好谋擅斗，以及繁衍速度的优势，虽然黑暗精灵不能说能够反过来完全控制住精灵联邦，但和阿苏尔们分庭抗礼，作为第二大的地位也不会缺失。 　　不过这种情况并不是所有人都满意。 　　一些黑暗精灵被马雷基斯的态度所伤，认定诸神都是骗子，所谓凤凰王也是个虚伪自大只为王冠的小孩，干脆脱离出去自立门户，就是自己单干。 　　还有的则心心念念想复刻分家之事，不和你们凑了，当然这些都是小众，主流的声音依然还是在精灵联邦内，和阿苏尔竞争，大家斗而不破争夺话语、主导权。 　　但这个摊子在莉莉丝告诉艾尔“精灵内战在即”之后，看起来也维持不了多久了。 　　有激进的，也就有保守，缓和的。 　　和上面一样，一些认定诸神都他妈大忽悠，阿苏焉半身人更是纯（消音），你早吱个声他妈的我爹我爷我曾祖到我这么多人至于和奥苏恩你死我活上千年？ 　　他妈的，和这群虫豸诸神在一起，迟早要被玩死！ 　　爷润了！ 　　怀着这样想法的精灵其实数量不少，每年都有一些精灵离开奥苏恩，可能去到外界定居，他们厌倦了岛屿上的生活，对现实破灭，这些人大多是经历过伟大之战，或是死在精灵内战然后被捞回灵魂复活的“老兵”，对他们来说死亡并不可怕，但付出了如此之多结果告诉我曾经为之奋斗的一切不过是一个笑话，就有点打击人了。 　　否认诸神，当然，大部分是不敢明着说的，只在心里敌视。 　　否认王权。 　　甚至进一步发展成了虚无主义者，认为诸神、自身，一切的存在都没有价值，毁了也就毁了，算了吧，过一天是一天。 第三十章：介入精灵内战？ 　　对这些虽然主流是“黑暗精灵”也就是杜鲁齐，但实际上还是有不少原高等精灵、木精灵之类的混进去，毕竟都已经虚无主义了，对过去族别隔阂之类的就看的很淡了的“虚无主义精灵”来说，在哪都是过都是混日子。 　　只要别再他妈被莽夫、傻逼、懦夫喔还有（妈宝）君王以及“XX”诸神折腾比什么都重要。 　　已经决定开摆，就什么都影响不到我！ 　　而这一次作为第一批被莉莉丝带来艾尔这里“移民”的精灵，就是这么一群“虚无精灵”。 　　这让艾尔很烦闷。 　　你哪怕弄来一堆绿脖子劳保呢？ 　　到我地盘胡萝卜大棒一手剑一手经揍不服我这个永世神选不当了！ 　　弄来一群......额，不大好形容，无神、无权威、无政府......的日子人精灵。 　　艾尔觉得这大概可能貌似，和自己现在这个神权军国二合一的排外威权军国主义的联合王国，有没有可能不太搭？ 　　他不想接受，但又已经答应了莉莉丝，如果第一批就翻脸的话着实说不过去，当下也只好想着实在不行先认了，实在不行找个偏僻地给这些家伙专门建个“保留地”———精灵社区给养起来，作为不管是从种族、信仰（如果还有的话）、意识形态上，都和联合王国当前的社会主流对立的少数族群，最好是不要在外面乱窜来的好。 　　否则他挺担心中古世界经常出现的两种情况： 　　血肉和横飞和汁液横飞发生在这群精灵身上。 　　落难的、弱势的精灵，来到一个陌生的国度，面对和完全与她们对立的人类、兽人之间会发生什么剧情.......艾尔觉得很有趣，但除非一方主角是他自己，否则最好还是不要。 　　就是这么双标（理不直气也壮）！ 　　但就在艾尔打算捏着鼻子认下这个棘手的活，做一次在他来的那个世界，作为被视为直接冲击，破坏了91年后旧欧罗巴秩序，导致思潮烘炉出现的，在当时被视为一件蠢事的“接收难民”时，莉莉丝的态度又表现的非常温和。 　　【我的孩子，凡世的命定之王啊———你无需忌惮这些可怜的失心者们，他们的灵魂与信仰已因承受了永远无法脱离，永远望不到尽头的苦难而迷失在了无信的荒野中游荡】 　　【唯一能够救赎他们脱离苦海的人，只有你】 　　【你是在直面恶魔的艾纳瑞欧以后，唯一能够再获取他们忠诚的君王领袖，只要你能找出宝库的钥匙，他们就会为你献上永不改变的忠诚———并为你，呈上另一把钥匙】 　　【那将会打开通往洛瑟恩的大门】 　　艾尔不喜欢谜语人。 　　从来都是。 　　“那我要怎么找‘钥匙’？” 　　【它的胚胎已在你的思想，在你的心灵，在你的一举一动之中孕育】 　　艾尔忽然感觉莉莉丝似乎也说不明白那种东西，总不可能真的就是故弄玄虚吧？ 　　【失心者们的长船还有半月就将抵达玛茹斯，这是第一批，但不是最后一批......我的孩子，精灵的傲慢已经几乎毁灭了他们一次，而他们从来不曾汲取教训......‘永恒王’的故事并不像你看到的那么简单，风暴正在酝酿】 　　莉莉丝警告着艾尔。 　　【终焉的倒计时已在流动，伟大之战以后，凡世获得了近三百年的时间发展———但在无序的魔域之中，那些亵渎的污秽之物、那些可憎的黑暗罪孽却已经度过了成千上万年！】 　　【天秤注定是不平的，祂们会......灾难......削弱......你和你的母亲们将成为两个世界最重要的力量......】 　　莉莉丝的言语忽然变得有些断断续续的，这让艾尔有些恼怒，他知道是谁，她，祂们！ 　　他的四位母神，并不想让自己提前知道太多。 　　但未来的事也许重要，眼下的事则更是关键，他继续乖巧的聆听着，每一个字的语气都不放过。 　　【让奥苏恩记住教训，让他们痛苦，让他们哭泣但———让精灵少流血吧！艾尔，我的孩子，命定之主，万王之王！】 　　【在揭开一切帷幕，所有棋手露出底牌之前，你都需要他们的力量......】 　　“......” 　　莉莉丝随后发来一段讯息，没有什么重要的，关于那些精灵的大致信息，但她话语中透露的意味就已经很值得艾尔反复咀嚼了。 　　“洛瑟恩的钥匙？” 　　结合后面的“让精灵记住教训——少流血”“需要他们的力量”，似乎不难猜测出，莉莉丝的意思是想要让艾尔在未来，介入精灵联邦的内战。 　　emmmm....... 　　虽然对自己的发展有信心，但艾尔评估了一下现在的情况，看了看并不存在的“国力排名”还是忍不住想说一声“还是另请高明”吧。 　　就联合王国这就算整合了南方、算上全部殖民地，堪堪达到千万人口级别的体量，都不一定有他妈的伟大之战打赢后就像是种蘑菇一样从各个地方疯长出来的精灵联邦人口多。 　　精灵三个黑白绿三大族，还有一堆小的亚种精灵，一些是伟大之战后冒出，一些是忽然跳出来一盘道其来历结果发现是“自云先世避古时乱，率族民遂来此地”，起源可以追随到久远上古时代的分支近亲。 　　像什么和娜迦高度相似就很让人怀疑是不是某个喜怒无常的大海之神捏了两个种族，一个次品一个成品的“海精灵”。 　　一群人数稀少但是各个方方面面顶尖，几乎都有神赐在身的“光精灵”；甚至还有一群觉得奥苏恩呆着坐牢（享福）没意思，跑去丛林玩刺激，结果莫名其妙开始崇拜起金字塔的“蜥蜴人化木精”和跑去恶地车绿皮结果车着车着也思维方式也开始朝绿皮转移，个顶个的野蛮嗜血，比以前阿斯莱狂猎那会还夸张的“绿精灵”。 　　这都是如今公开了的精灵分支信息，少数还没出现的、被隐藏了的，更不知道什么情况。 　　就这么一个对旧大陆除了震旦帝国以外其他绝大多数势力都是“宛如神明”的庞然大物，艾尔自觉不知道得闹出多大的乱子，才能给他带着一帮子人类糙汉一群野兽蛮子打上奥苏恩，去和欢愉给他展现的幻象中那样： 　　夺了奥苏恩鸟位！ 　　把永恒女王抢过来暖床！ 　　这种机会。 第三十一章：战士之遗 　　“兄弟。” 　　两头身材高大的披甲狼人正带着士兵，沿着出城的道路，望着大海，向着东面行进着。 　　“军主要把我调回匹娜，我难以接受这样的安排。” 　　其中一名体型偏瘦削的狼人正向着他的同伴抱怨道： 　　“这是父亲的战争，这是我们的战争，所有人，我不愿缺席。” 　　“匹娜已经足够安全了，为什么还要让我们回去。” 　　从凡人士兵们举着的旗帜，以及狼人身上所穿盔甲上的纹章———一个滴血的狼头可以看出，这是第四军团“黑铁群狼”的下属的士兵。 　　他们口中的“军主”正是艾尔的小皮袄，憨憨的大狼女———凶残的，好斗的黑铁之狼，赫拉·凯伦·艾尔。 　　另外一名狼人显然不怎么善于言谈，他咧了咧嘴，长长的狼舌在唇边舔过，也只是回了一句： 　　“父亲和兄长自有安排。” 　　然后就这一句话就把天给聊死了。 　　对军团之主，也是众子嗣中的佼佼者，“艾尔之子”都将其称为兄长，他们的意志在艾尔不在的情况下，不违背艾尔安排的情况下是最大的———此外，还有人马娘。 　　艾尔在的时候，就是艾尔最大。 　　所以，搬出了他们的名头来，忠诚的子嗣们是不知道“反驳”为何物的。 　　他们现在进行的任务，是沿库尔诺大道，从艾莫格拉向位于最东南端的城市斯特格斯巡逻。 　　因为舰队力量的缺失，导致巡防海岸线的工作难免有所疏漏，虽然艾尔的治下也可以说政通人和，但难免还是有少数“抗拒王化”的顽固分子，坚决行那逆天之事的。 　　北方被打残之后，剩下的传统派力量随着比尔巴利事变受到重创，顽固的激进分子要么流亡要么死，要么随着盖伦进山打游击。 　　并且因为损失过大，这些地方的民众反而是最心思安定的，只要艾尔的治理堪堪拟人，大势所趋下他们也能捏着鼻子认，何况艾尔点了高效行政和暴铺运营式的三年计划，迅速的恢复了人民生活水准，提供了大量的日常消费品和工作岗位。 　　而在受到战乱波及相对小一些的东南区域，尤其是救国会曾大力活动过的地区，往往这种“心思故国”的人数量不少，一直在给流亡邻国的保王派分子充当着棋子，多多少少在做一些传递信息、接应人手之类的事情。 　　艾尔对此是很反感的，但他喜欢钓鱼，习惯钓鱼做事，所以对一些已经暴露出来的家伙他并不采取严厉手段，而是密切监视同时放任对方继续和国外联系，甚至就和当初维泽亚时那样，派出一些人打入敌人内部去，在关键时刻起到作用。 　　不过该有的严防死守也不可少，否则东南跟个筛子似的，天天被敌人渗透，将来这片区域很可能成为交战的前线，必须得确保联合王国对此完全掌握才行。 　　第四军团的这支小队领头的是两名“艾尔之子”，至于其他的则是普通的角兽掺着人类士兵。 　　他的子嗣如今和联合王国军团常规军事人员的数量，大概是1:8左右，数量不算多也不算少，大多是用于精兵、中下层指挥上。 　　当初的第二批艾尔之子如今大多已经凋零———都是在战斗中死去，但因为高强的战争烈度，已经出现有频繁受伤后身体机能严重下滑，在预计的“三年巅峰期”结束前就不得不退出战场，等待终老的情况。 　　在动员令发布之前，艾尔刚刚带着子嗣们在匹娜森林里，竖立孕育之岩的地方，为军团中出现的第一个“老死”的子嗣举行葬礼。 　　第一阶段那批艾尔之子巅峰期也就剩这一年左右的时间了，对他们说，“运气好”，赶上了提利尔人来挑事，他们可以一往无前寻求一场荣誉的战死，灵魂去到信奉母神的领域，成为她们的战士，继续享受无尽的荣光。 　　他们每一个出生的时候就被打上了忠诚、虔信的烙印，对他们来说死亡根本不算什么，浪费时间，浪费生命，没能为艾尔“有价值”的走出牺牲，才是真正可惜的事。 　　对信奉血母之道的子嗣来说则更是如此，如果一个战士不是在战斗中死去，那么他的遗憾简直可想而知。 　　这点上和矮人的屠夫相似，都是寻求光荣的战死，但他们并不是求死，如果死亡没有价值没有意义，他们也会深思熟虑。 　　在狼人心中最伟大的结局莫过于在一场宏大的战场上，他杀死了最后一名强大的敌人，自己也被对方拼死的一记攻击重创，在对方倒地之后，自己也心满意足的死去....... 　　不过因为一纸命令，这一切暂时都成了空想。 　　艾尔并没有因和提利尔的战争火药桶随时可能被点燃而将重兵云集在东南地区，这种地形得有多么疯狂的人才会想出翻山越岭走狭道进攻敌人防备完善的要塞城堡这种战术？ 　　就像提利尔人预计的那样： 　　就算埃斯塔利亚（联合王国）经历过战争洗礼后的陆军确实战力强悍，他们也绝无可能不依靠海军就进行陆上投送。 　　两国之间过去漫长的岁月里爆发的许多场战斗，如果海面上不能占据优势，哪怕一时通过精锐、战术各种方式短暂的夺取了优势，也不可能在对方的领土上长久。 　　托巴罗大道的两端，只要任何一方想，就可以轻易的锁住出口，再加上遍布山道之中的岗哨侦查，基本不存在大军奇袭的可能。 　　从帝国传出的新式要塞也在逐渐取代着旧式的城堡，除非能够用精锐部队进入城内，或是法术碾压，否则不依靠大兵团作战是很难硬啃下来的，就算拿下了也会损失惨重，虽然《克虏伯法案》限制了火器在帝国境内的狂野生长和随意流通，但工业巨头和帝国军队可不会自废武功。 　　在伟大之战后，为了应对随时可能卷土而来的威胁，帝国在恢复民生的过程中依然保持了极高程度的军备投入，因为当时各方都损失惨重，旧日的军队基本都是打崩重组打崩重组了数次，现在的骨干要么是身经百战死人堆里爬出来，砍过亡灵砍过北佬砍过恶魔的狠人，要么就是临时民兵。 　　帝国重建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因为混沌的威胁采取了“准全民皆兵”的军事政策，当时号称是最小的村子也有一门可以点火的大炮，每个男人———女人家里都有一条火枪，一把钢刀。 　　结果后来混沌似乎就此远离了，这种政策逐渐演变成了对生产力的极大占用和维稳的成本，物极必反，一下大转弯，不仅取消了全民皆兵，还连带着对混沌的惨痛记忆都被封入了故纸堆里，只有学者们感兴趣，人民只想要自己的生活。 第三十二章：摧毁你们的信仰 　　海风向着内陆吹刮，带来了潮湿的气候，带来了频繁的雨水。 　　五位，或者说六位神明同时关注着这片土地，让埃斯塔利亚如今的气候那叫一个风调雨顺，四季宜人。 　　与此同时，联合王国的生育率也得到了提高，艾尔把人力视为一切的根基，为了促进生育，甚至惊世骇俗的把他曾经历过的政策修改后搬到了中古。 　　生孩子可以获得奖励，同时在新生代中普及义务教育、推行教会学院的体系，但是为了社会伦理不被破坏，不至于让人们丧失责任感，就算把抚养孩子的权责大半交到了联合王国，教会手里，为人父母的也必须定期去照顾、看望自己的孩子一段时间。 　　如果不是教育—抚养机构的投入已经极大的占据了政府如今的支出，再扩张的话会对好不容易走上正轨的财政形成巨大的包袱，艾尔也不是没想过全面铺开教会化抚养———反正已经有上万人叫他“父亲”“尊父”了，再多一些也无妨。 　　等到之后把艾尔当做小爸爸成为联合王国的一大传统惯例的话，艾尔就真正的实现“家天下”了。 　　......... 　　正行进着，体型稍壮一些的那名狼人却忽然停下了脚步，吸了吸鼻子。 　　“我闻到了血腥味。” 　　另一名狼人立刻向后打了个手势，小队立刻布开阵型。 　　这支队伍除了指挥之外并没有严格的兵种职责划分，第四军团的标准配置因为军团主的缘故，更倾向于进攻，在狼女的要求下，这支小队全员都装配了火枪、短弩和近战用的破甲钉锤，两名狼人的身上还背着一面厚重的折叠盾，可以展开后防护远程杀伤。 　　也只有艾尔的子嗣，这些体能比同族还要强上至少一个层次的强化战士才有这个体能。 　　能够追随在一位“艾尔之子”身后，这对信徒来说无疑是一种荣幸。 　　两名狼人，一个留在队伍外围，警惕着周围，一名则当机立断去寻找高地开拓视野。 　　很快，他们就找到了一条冲上海滩，大半船身已经支离破碎的海船。 　　狼人的嗅觉灵敏，血腥味正是从这个方向传出，被海风吹来。 　　离近了就可以看到，已经塌陷了大半的甲板上正倒着几具尸体。 　　巡逻的队伍立即派出斥候上前查看，搜寻有无活人，很快就将整条船翻了个遍，只有一名奄奄一息的幸存者被找到，他已经接近昏迷，浑身都是伤口，脖子上挂着一条六芒星项链，看来是个五印信徒。 　　斥候搜查了他的全身，还找到了一张皮卷，封面是个被打了大大×记号的六芒星，里面用恶毒的话语诅咒了五印异教徒，宣称提利尔王国即将对你们发动圣战，作为米尔米迪亚信仰在南方最后的堡垒，将会用神圣的火焰和屠杀来清除野兽人们给这片伟大土地带来的一切污秽...... 　　“你们的皮毛是要被扒下来作衣服的、你们的女人是要给我们产奶的，你们自己是要永远做牧场里的奴隶的......而你们的娈童伪王，我们会把他押上绞刑架，就像他对无辜者们所做的那样来审判他........” 　　在人类世界生活的归化野兽人们有两项重要的收入来源，一个就是当初艾尔初到部落就品尝了一番的，雌性野兽人们身上产出的奶制品，另个就是不分雄雌只看种族的绒毛产出，有的比如半鹿人，他们的角会生长，所以会定期切割然后出售。 　　基本上就是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自己身上有经济价值就自己做自己的牧场主。 　　这些话毫无疑问是对野兽人的敌视和诅咒，并且还直接羞辱了他们的诸神共子，小队对此十分气愤，两名子嗣商量了一阵，兵分两路，一人留下收敛尸体，同时继续原来的巡逻任务不变，另一名则带队迅速折返回艾莫格拉去禀明情况。 　　而就在这时，忽然又有两条船从不远处驶了出来，船上飘扬的却是联合王国的双狮旗。 　　似乎是自己人的船只......但就在他们一前一后航向此地时，为首的狼人却感到了一丝不对，它随即下令部下离开海岸线，退入大道两侧。 　　果不其然，就在他们带着那唯一一名伤员撤离的时候，那悬挂着联合王国旗帜的船只突然打开了舱门，向他们开火。 　　索性距离尚远，加上方向问题准头不大，基本都是砸在沙滩上，溅起阵阵白沙。 　　虽然发起了进攻，但他们似乎也只是挑衅、示威的成分更多一些，开了几炮没有打中目标之后随即就停止了浪费炮弹。 　　狼人见势不妙，将部队继续往内陆撤退，靠近一处林带边缘。 　　艾尔从来要求他们，可以一战的时候尽情悍不畏死，一往无前，但面对那些没有意义的战斗比如眼下，他们一队二十人，面对两条带着火炮的战船，以及不明数量的敌军，就要尽可能的稳妥。 　　并且用“野矮人”的亲戚，“山地矮人”作为反面教材给他们举例，明明人口数量稀少，还经常搞屠夫，某个小辫子贝勒爷，发起一次次远征，白白牺牲了那么多宝贵的人力物力，如果先把目标放在其他一些失落的矮人要塞，收复回来作为基地徐徐图谋的话，也许还有机会...... 　　毕竟艾尔当初是一度想给自己和部落立下一个“重信守诺”的野矮人人设，不同于过去野兽人饱受歧视的形象，但后来基本盘扩大，加上种族摆在那，硬要切割反而徒增笑话于是就算了。 　　只要以后我干得好———我拳头大，谁敢说我是披毛戴角，湿生卵化？ 　　祖坟都给他扬咯！ 　　将来等入了关，登临凤凰王庭，整合精灵法统后，帝国？ 　　弟国！ 　　........ 　　战船靠岸，从上面下来了一群打扮和埃斯塔利亚人近似却又在某些地方有些许不同的水手士兵，他们来到半废的那条船边，把刚刚整理起来还未来得及埋葬的船员尸体给拖回船上，当着陆地上小队愤怒的眼神，竟将这些人的尸体用绞索套骑，挂在了船身上。 　　那几面联合王国的双狮旗帜也被摘下，挂在船头的撞角上，有人踩在上面，冲着陆地上的第三军团小队大声吆喝着，做出各种挑衅的行动，更甚脱下裤子对国旗撒尿，种种侮辱，令军团士兵怒不可遏。 　　“你们的异教是要被摧毁的！你们玷污过的土地，包括你们那肮脏的森林，都要在米尔米迪亚的怒火之下化为灰烬！” 　　领头的狼人瞳孔紧缩，目光阴沉。 　　“回去报信。” 第三十三章：因利相杀 　　艾尔揭开白布，瞳孔一缩。 　　望着头首分离的狼人尸体，那颗活着的时候也算得是英武不凡的狼头之上还被人用锐器划上了一个六芒星的标志———同时，打了一个大大的×号。 　　他记得这张脸，他记得所有以“艾尔之子”的名义和身份来到这世上的子嗣的脸。 　　“第三军团，塔米尔·赫勒。” 　　第六批艾尔之子，诞生的时候艾尔刚刚定下解放南方的战略计划。 　　“怎么说的。” 　　他抚了抚狼头，指尖有些颤抖。 　　“看起来是提利尔人，但大概率是那些保王派的人故意伪装。”凯尔萨斯扶了扶眼镜，汇报着关于这次事件的调查。 　　“谈判即将开始，任何一点行为都会给两国关系增加变数，只要我们的人民对此愤怒，对他们来说就已经够了。” 　　“三条船？”艾尔问到。 　　“是的，根据目前得到的情报回溯，有一条‘塞拉米号’船上的船长和副手都是保王派分子，在他们的影响下逐渐将船上大部分的水手都变成了他们的人，然后联络上了提利尔的保王派，受他们的指示策划了这次袭击。” 　　“他们和提利尔的船只挂上我们的旗帜，袭击了一条从玛格丽塔开往托巴罗的船。” 　　“另一条船上有着保王派分子的精锐佣兵，那条被袭击的船残骸冲上海岸后，他们就在附近潜伏，埋伏我们的巡逻队.......” 　　艾尔挥了挥手，“把叛徒带回来，沿着大道绞死，保证不管何时何刻从陆地还是从海上都能看到竖立的绞刑架。” 　　“我把瓦伦汀照过来，让她协助你们。” 　　站在另一边的兔女姐妹点了点头，表示知晓。 　　想了想，艾尔又补充道： 　　“不要急着动手，他们刚做完多半会防备报复，有瓦伦汀在他们跑不掉的，先在南方拔几颗钉子。” 　　然后继续盯着狼人的尸体，沉默了一会才道： 　　“我向来以为，有时候......恐怖政策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所以一直紧紧把控的肃反运动，绝对不能扩大化。” 　　“还有很多反对我，反对我们的人，没有恶行的那种，一般就驱逐出去，想着现在你讨厌我，大活一拍两散，一别两宽———时间会证明我们的卓越......” 　　艾尔自我批评道：“现在想来，是我有些天真，有些愚蠢的天真了。” 　　“这种涉及到方方面面的斗争，从信仰、文化、制度、阶层、利益划分，方方面面，单涉及哪一个，都是你死我活的，你不下狠手，想着打开大门任意去留，别人就是走也不会想着‘你这人还不错，没下死手，慢慢我们走着瞧’，而是‘迟早杀回来弄死你们这帮野兽人异教’。” 　　“你说他们恨我们，出于什么方面呢，信仰嘛？米尔米迪亚确实不大见得有多神效，还是四母的战士解救了埃斯塔利亚人；你说是因为种族文化嘛？我自认还做不到万族协和，人人平等，但可以说，联合王国内是没有野兽人翻身反过来欺压人类的情况，倒是人类还是不时在种族交流间搞点小奸滑的行为。” 　　“还是什么传统，什么大义呢？” 　　艾尔叹了口气，往前走了几步，依次揭开、看两眼、又盖上，把其他几具尸体都看了一遍。 　　“要是因为这些的话，也可以整一整‘王师’的名义，对埃斯塔利亚人他们完全就可以不杀，完全就没必要杀！完全可以俘虏后带走嘛，要辩经，要让人‘弃暗投明’，完全可以先带回去关起来，慢慢‘教化’嘛。” 　　“这些士兵加入我的军团，改信了母神，向我宣誓效忠———可是，他们有哪一点，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他们那个‘埃斯塔利亚王国’呢？” 　　“匹娜起兵以来，不管是野兽人，还是人类新军，都还没对真正的埃斯塔利亚人开战，打的都是绿皮、海盗啊，偶尔有对傀儡军的杀伤，换谁都是无法避免的，这些人对他们那个国有功，对米尔米迪亚，对这片土地上的人民也有功，结果却.......” 　　艾尔恼恨道： 　　“我看最后还是因为一个‘利’！” 　　“因利相攻！因利残杀！” 　　那支发现异常的巡逻队除了回归报信，还有侥幸从森林逃脱的几名幸存者以外，其余全数战死———也许有投降然后被杀的，但也就不细究了。 　　一般来说投降就差不多了，哪怕无法指望对方投靠，先带回去关起来也无非是多张嘴吃饭的问题，然而这支打着“提利尔”旗号的部队却把巡逻队留下的所有人都给残杀了，包括尸体在内一并受到了羞辱，比如刻画六芒星然后打×。 　　狼人塔米尔被砍去头颅，和其他几名血母信徒的军士一起被摆放成六芒星，其他人的尸体则被吊起来，竖立在海滩上。 　　这种不留活口的行为，就算是真的提利尔人来了也做不到这么绝。 　　毕竟再如何，艾尔的政权也是来的光明正大，来的合法的，有法理，有民心基础，甚至是得到了多国承认的———艾尔登基后接受了一些国家，包括提利尔在内的使者拜访，这就算是认可他这个君王，这个国度了，后来改弦更张后同样以“联合王国”的名义朝多国派出使者，也都得到了正式的对待。 　　他的王国还是走文化融合、种族平等的路线，又不是曾经的阿拉比巫师苏丹贾方无理由入侵南方，恶名爆满人人喊打。 　　提利尔人这样搞，艾尔是完全可以“雇几个天桥底下说书的，把这事编成戏文”然后满世界传，反正争取一个道德制高点的。 　　但提利尔人再怎么样，本来趁虚而入就很不要脸了，要是在正式开战前还搞这种暴行的话也是会受到声讨指责的，虽然只要脸皮厚也无所谓，艾尔的势力声望还没高到大伙不做生意来讨好的地步，但毕竟还是要点脸的。 　　你说开战后出现这种倒也正常，帝国军队还经常借助训练的名义勒索村镇，否则就把农田、水渠之类的地方划为炮击目标呢，现在不是以前，怕把人欺负死了引来混沌腐化？ 　　笑话！ 　　亚空间加了锁，想投邪神？ 　　没门！ 　　而只有一批人干得出这种事来，还能打着“正义”“真理”之类恬不知耻的旗号。 　　埃斯塔利亚保王——传统派！ 　　但他们现在在艾尔眼睛里已经有一个统一的称呼了： 　　白匪还乡团！ 第三十四章：恐怖对恐怖 　　艾尔回忆起了曾经他在和帝国人的远征军团在那座小小的城镇萨马纳野外初次（第二次）会面之前就在心里做过的准备： 　　“不是来做真善主” 　　“要到地上起刀兵” 　　“不争仁义诸侯，不怕霸主暴君” 　　他“入关”以来的做法，取得的成效，若要以平均来看，那肯定是非常良好的，毕竟能顶着如此浓厚的异族标签，入主大国，并且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国外反响名声这些，都在及格以上。 　　但在有些方面，因为艾尔个人的观念，做的有些“超常”。 　　比如此前的肃反运动，在艾尔的视角中，他是拿着一口尚方宝剑，接着清叛徒的机会搞针对性的大清洗，破坏旧体系，把自己的触角深入其中，同时，为了加大这个进度并争取民心，艾尔借着这个机会一并开始“清旧账”，把绿皮战争之前的很多事都抓了起来一并代管。 　　他的这种行为固然收取了民众的支持，是在绿皮的一记大闷棍之后又补了一刀，旧把既得利益阶层被彻底搅了个七零八碎，但也依然把旧精英给往死里得罪了，他们不能理解的是： 　　你说清叛徒，好，没问题，大伙都支持，叛徒确实该死！ 　　但你清着清着翻旧账是什么意思？ 　　哪个贵族，哪个富商敢拍着胸脯对诸神发誓，自己传承的基业，自己挣来的家底里没有几条人命搭在里面，没有沾血———可这算什么事啊！ 　　就像狂嫖、宿醉，就像吸食上瘾药物一样，不过是谁都知道这样“这样不好”，都知道“这样不对“，但却永远无法避免且根本不会有人真的要用“律法”“民意”去惩戒这些行为的“传统秩序”啊！ 　　教会的收入来源在百五十年来，神迹不彰的如今，除了依靠社会的供奉捐赠，以及教会旗下的地产产出以外，还有重要的一项合并起来就是： 　　杀人和放贷。 　　战争教会旗下资助了大量的佣兵团散落在世界各地，受来自各行各业的雇佣，杀人放火、拦路抢劫、绑架灭门，什么来钱就做什么，帝国的工厂主们就很喜欢用这些来自外国的佣兵去镇压工人骚动，因为异地“办公”没什么心理负担，下手也够狠，源源不断的血钱从世界各地流入教会手中，每一个金盾上面不是自己人就是敌人的血，有殖民地的土著、有敌方的士兵、有反抗的工人群众....... 　　少不了无辜者的血。 　　同时，战争教会还兼着“银行”的业务，家族和个人都可以将财富或是物件存取托付，但是需要根据数额支付高额的利息，而教会依靠自己的传统的地位和信誉掌握了大量的资金后，又出于保守的考虑，基本不愿意拿出来进行促进发展的投资，只有军火（雇佣军）和放贷行业最轻松，也最受他们青睐。 　　任何事务一旦涉及暴利，就别指望有多么温情脉脉，艾尔清查出来的案例中有一个典型的例子就是： 　　本地的教士忽悠民众集资同时向教会借了一笔贷款，雇佣了一批人，组建了一个所谓的殖民船队去探索一片新发现的处女地，在前期给民众一些甜头之后，号称那里发现了遗迹金矿后又宣称前哨站突遇海啸遭受了不小的损失，急需大笔资金投入，让民众把自家的地产都拿去抵押，结果最后自然是殖民未能成功，参与投资的人血本无归不说，地产家业抵押后还欠了教会一大笔贷款。 　　最后不得不接受教会“善意的安排”，干得动活的劳力一起上船出海，为教会打工还债，去一片真正的，刚刚开垦出来，产出丰腴、土地肥沃的殖民地———唯一不足的是，那里海里有娜迦地上有蜥蜴，天空还有翼龙和鹰身女妖筑巢厮杀，是一片海陆空三危的高危地区。 　　是的，“真正的”，那个教士用自己聪慧的大脑和超强的口才忽悠了所有人，他和受雇的佣兵一起造假，实际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殖民地、遗迹、海啸，从头到尾这件事都是只存于纸面的骗局，他无非是花点钱走教会的关系搞了两车从另一处遗迹里发掘出来的普通古物和金矿石在本地展览了一圈，然后故作大方的分发给投资人们，表示殖民地产出巨大，只愁没有足够的人手运力巴拉巴拉，就成功的让人们继续往里砸钱。 　　最后又借助教会的力量强行把“投资失败”坐实，逼得大部分欠债人出海做苦工，还因为这件堪称空手套白狼，凭空就给教会增添了一大笔财富和债务奴隶的精妙操作，在沉浸了一年后就得到了晋升，一跃成为地区主教。 　　如果不是艾尔横空出世的话，这件事毫无疑问就将永久沉沦在土壤之下，埋葬于大海深处。 　　而等到蓝帽子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些当初的苦主，然后把这件“失败的投资”前后原原本本的向民众公开的话，真相可能就此埋葬。 　　而那个因为精彩发挥搞得本地从富商到平民，上百人家破人亡，被半强制性的送上船，在新世界沦为债务奴隶的主教，则被吊在当初他向民众布道，宣讲“新世界无穷无尽财富”的神殿里，就在被海盗摧毁的战争女神神像面前被吊了三天三夜，脚下被愤怒的民众们用火盆炙烤，头上又顶着一盆凉水，号称要把他吃进去的油脂全部吐出来。 　　最后，他被以投资人们招来当初他用来欺骗人们的原矿给烧出的金水给浇在棺材里后，又把主教给摁了进去，以一种可称残忍，对比他自己的做法却又有些温情脉脉的死法被处决。 　　连教会都是这种模样，艾尔要“为人复仇、为死者报怨”，对权贵精英们大举屠刀的做法，是如此的惹人非议也就不足为奇了。 　　不过是艾尔麾下大军在那，以及民意高涨（换个角度，就是对他们民怨沸腾），都不算蠢人，必死的螳臂当车行为他们自然不会做，只能忍受着艾尔的“严苛酷烈”以及“暴民一时逞凶”。 　　艾尔是知道旧精英们对他的制度非常不满的，不过当时他觉得不是不能接受，认为时间会证明对与错，不过是杀了一些有血债，没洗掉污点的人罢了———我现在不动手，等正儿八经的混沌打来了，你们这些家伙要么被杀要么投混来杀我，晚杀不如早杀！ 　　没把你们都给图图了就算我心慈手软了！ 　　说回这点，艾尔对旧精英、反正一切沾了民怨民怒的人开刀被他们认为太苛刻，太残忍，而反过来———他宁放过不杀错的行为，又被普遍认为：你确实心太软了！ 　　基本上，判决只有两种： 　　死刑和其他。 　　死刑的话自然没什么好说，被查出来，被抓到后才开始忏悔的是不配获得赎罪、弥补机会的。 　　至于不够的那些，艾尔连肉刑基本都废了，基本只有劳役（按照正常工作安排来）和流放两条，而这，用欢愉大魔【残暴之愉·瓦伦汀】的话来形容： 　　南方人，多少沾点怯于公战勇于私斗的特性，如果是两个人之间的私仇，双方都会像斗牛犬一样不到一方倒下绝不松口；如果是两个家族、势力之间的仇恨，那么就是无所不用其极，不管是老人还是妇孺，都是复仇的目标...... 　　你把他们拉去公审，羞辱、粉碎了他们过去的荣耀、骄傲等一切一切，甚至剥夺他们的财产（不义之财），然后你不把他们杀绝，还放出去，到多少有些亲朋故旧在的海外，他们不报复你是不可能的。 　　当时艾尔觉得瓦伦汀是用几百甚至千年前的那种思维来考虑现在，太夸张了，我干的这么好，百姓无不竭诚欢迎，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人都被黑下手太狠了，我这直接生死分界线，干的还不够仁慈？ 　　对比当前时代那种一旦涉及利益就是你死我活———杀你全家！除你生籍的斗争来说，艾尔这点干的其实真的可以说是“心慈手软，放虎归山”。 　　然后那些流亡者就用第三军团小队遭受的伏击虐杀来让艾尔明白了这点： 　　利益之争无关乎其他，就是敌我之战，有你没我，有我无他！ 　　......... 　　“要尽我们，最大的残忍，去回击敌人的残忍！” 　　“要以我们，最高贵的恐怖，去对抗敌人的恐怖！” 　　“对于一切不管出于何种原因，选择与我们敌对的，尤其是那些在我们的仁慈之下得以活着离开这片土地的‘旧人’们，应当将其视为————‘人民之敌’，凡是联合王国的成员，都有义务和责任对其在任何场合进行捕杀，不管对方何等身份，会造成的一切后果及影响，都由王国为其承担。” 　　“从这份通告发出之日起，立刻停止一切你们正在进行的，可能对你们故国家园造成破坏的敌对活动，对于已经造成既定事实的那些，奉劝各位：要么回国接受公正的审判，人民将给予你们改过自新的机会，或是躲到一切你们能够想到的地方，像蛆虫一样苟延残喘！” 　　“我们最终都会找到你们，抓到你们，审判你们的罪孽！” 第三十五章：大会前夕，精灵舰队 　　由第三子嗣，第三军团之主巴巴托斯发表的“燃尽四海”动员讲话，和第六军团百夫长兼内务部对外发言人的“恐怖对恐怖”演讲，均被视为艾尔治下的部落——王国，联合王国战车在在平和的开始休养生息短短两年后，开始转向外部战略的标志。 　　艾尔在玛格丽塔为遭受袭击的第三军团小队成员举行了隆重的葬礼，安放战士遗躯的棺椁从玛格丽塔东城进入，一路经过艾尔正式治政的金宫、再到加冕所在地，如今已经被当做市政府办公处的旧王宫，将近十万人参观了这一葬礼仪式。 　　在葬礼上，艾尔列举了这些遇害战士们的生平，他们中服役年龄最小的也有将近一年，参与过清缴伊娜拉山脉南方，坐落于东南内陆的大森林里混沌野兽们的战役。 　　狼人塔米尔，黄埔不是，子嗣六期，虽然没赶上南征战役，但在北征战役中身先士卒，三次生死搏杀斩首绿皮战将，为北地的解放立下了汗马功劳。 　　至于其他的人类士兵就更不用说了，艾尔的军团里除了那些刚刚完成集训的新兵以外，是找不到没真正踏上过战场的士兵的。 　　他一直有能力彻底剿灭东南森林、西北丘陵的混沌野兽和绿皮余孽，但艾尔意欲用其练兵，所以一直没有彻底清除这些还盘踞在联合王国国土之上的污秽。 　　总之，都是为国家，为人民做出过卓越贡献的联合战士———却被如此残忍，如此不义，如此卑劣的手段偷袭杀害！甚至连遗体都遭到了羞辱！ 　　在葬礼上，艾尔把矛头直指提利尔人———包庇的保王派余孽，其实严格来讲他们应该叫旧王派、八代派，不过也就无所谓了。 　　声称联合王国已经查明，如此恶劣的行为，即是在玛格丽塔的一群激进的旧亲王血脉追随者，以及在国内犯下大罪受到人民和艾尔的宽恕侥幸不死，却选择叛逃出国的大逆们联手制造的血案。 　　他号召如果提利尔人真心想要为了和平谈判，就应当做出表率，拿出诚意来，将这些人的名单交给联合王国，或是将其驱逐出境，拒绝他们在提利尔境内进行反联合王国的活动，或是干脆把他们移交给我方...... 　　自然，这些正当诉求是不可能得到满足的，哪怕提利尔那边内部还在协商是否开战或者说———打到什么程度的问题。 　　但这些用得好可能在提利尔与战场上取得胜利后，做到进一步复辟埃斯塔利亚王国，建立一个提利尔人控制下的傀儡，甚至进一步组成一个提利尔主导的“南方联邦”的工具人，是无论如何不可能交出去的。 　　于是那边的回应也就是敷衍了事的： 　　哎呀这个事是你们内政巴拉巴拉———八代亲王和提利尔深厚友谊我们怎么可能把他的后代交给政敌巴拉巴拉....... 　　当然，艾尔也没指望嘴炮几句能让对方把伪政府预备役就给扔出来，但这种连替罪羊都不给几只的态度还是让本来就对邻国尚开边衅，破坏和平发展而极为不满的民众感到更加的愤怒。 　　对搞出这种事的“旧王派”态度也从“冷淡”下降为“厌恶”。 　　许多关于第八代亲王和那位救国会元老“斗士”及亲王之子的笑话和段子在民间传播比如： 　　哈灵顿·公牛阁下在刚刚赶走了海盗，半座城市都化为废墟的玛格丽塔召开了一场大会，会上“斗士”滔滔不绝的羞辱、讽刺、怒骂敌人们的野蛮和卑劣，慷慨激昂的表示他将不惜一切代价保护玛格丽塔的人民，和一切胆敢侵犯这座城市的敌人血战到底，忽然台下有人递过来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 　　“那么，阁下，您昨晚（指海盗们纵火劫掠）的时候在哪呢”？ 　　哈灵顿便举着纸条四处询问是谁写的，问了三圈都没有回应，他才说：“现在你明白了吧，我的朋友，我昨晚就在你现在站的那个位置”。 　　非常讽刺。 　　甚至专门有人靠讲这类笑话谋生，赚取路人的打赏（当然，背地里还拿了一份艾尔的薪水）。 　　而近在提利尔的旧王派那边，流亡者们也因此事发生了一些分歧，作为救国会和流亡者们元老的哈灵顿对自己的名声从一个“爱国者、英勇斗士”逐渐朝政治笑话里的小丑转变大为震怒，根据暗影之仆（军情部门）的探子们回报的消息称，那位公牛阁下在流亡者的组织会议上大发雷霆，斥责全部杀害这些为埃斯塔利亚做出过卓越贡献的战士，并甚至羞辱尸体的行为是只有海盗才能做出来的卑劣行为。 　　他警告激进分子们不要再进行如此鲁莽的行动，一切得等大势发展。 　　而什么是“大势”呢？ 　　自然就是两国之间即将召开的这场外交会谈了。 　　号称是“为和平做的最后一次努力”。 　　虽然实际上不管是提利尔还是联合王国，都已经做好了开战的准备，提利尔那边虽然名义上各大公国还在为战争与否辩论不休，但哈灵顿自己心里清楚： 　　提利尔人私下实际上已经达成了开战的要求，那位阴影亲王只是把埃斯塔利亚通过海洋掌握的利益和他们现在能够捍卫这些东西的舰队数量用文字和地图展现出来，就几乎说服了米拉格连诺外的其他公国代表们支持他的提议。 　　不过目前只是仍在协商———如何分赃罢了。 　　像是本来因为矿产丰富，躺着挣钱，加之在地理位置上最靠近邻国，不支持开战的托巴罗公国，如今就坚决要求其对几个原属于埃斯塔利亚，以矿业发达而闻名的殖民地所有权。 　　而联合王国那一边呢，根据流亡者们的判断，看起来声势震天，实际上是外强中干。 　　毕竟两国之间特殊的陆上联系就注定了，没有海军的情况下，部落那些凶悍的野兽人就算再如何勇猛善战，在这种地形之下也注定发挥不开。 　　声音叫的很大，提的要求却十分小心，看起来依然是不想过分刺激邻国的战争热情，还心存侥幸。 　　海军实力碾压联合舰队的提利尔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输掉这局，甚至为了防止无敌舰队被偷袭覆灭的那种情况发生，提利尔的海军基本不会统一行动，都是分散各个公国行进。甚至还有部分开往了新世界，打算等正式开战后就立刻下手抢夺埃斯塔利亚人殖民地 　　而这一切，在哈灵顿眼里无疑都是一种“国家利益的损失”，提利尔人的目标显然是放在那些六神无主的新世界地盘上，就算两国开战，他们也真的会为了复辟旧王室、为了战争女神信仰，去支持流亡者们复国吗？ 　　他不敢深思，只能默默安慰自己： 　　只要秩序恢复，传统稳固，城市亲王、南方之鹰权威竖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而就在谈判即将召开，双方互相嘴仗和内部民情越来越汹涌澎湃的时候，一支来自奥苏恩的舰队也打着和平，无恶意的旗号，在重建后的玛茹斯靠岸。 第三十六章：极端意识 　　阿斯塔·黑刃。 　　自称是这支忽然出现在玛茹斯港口外的精灵舰队指挥官，虽然在联合王国的人看来一位舰队指挥对一个陌生的地方，就这么身先士卒的上岸交流实在有些怪异，但还是以非常高规格的待遇接待了他。 　　一位有着棕色皮肤，气质有些......令人说不出来的感觉，但长的还挺帅气，符合精灵俊男美女设定的男性精灵。 　　对了，黑刃这个姓氏一听就是一个典型的“杜鲁齐”也就是黑暗精灵的姓。 　　而艾尔此前安排到西部港口来等待的人手也很快就闻讯而来，接手主导了和这些远渡重洋而来的精灵对接事务。 　　负责这边事务的不是任何子嗣，而是艾尔养母的半个闺蜜兼妈，同时也算是他半个养母的羊妈，伊露恩。 　　以国王养母的地位接待这支精灵使团，绝对表现出了高规格的重视。 　　而艾尔也可以通过他和羊妈之间的精神联系时刻盯着这边的情况，他没让六名（七）个子嗣中的任何一人来接触这支“虚无主义精灵”们，除了因为战事迫在眉睫以外，还有就是艾尔生怕这些精灵给自己的崽子们灌输了一些不好的思想。 　　导致又双叒叕在艾尔幻想中将来举起反旗的时候： 　　诸神！王权！都是谎言！ 　　没有神———也没有主人！！！ 　　对吾父华丽の背叛2.0.jpg 　　等等之事。 　　所以他对这些精灵态度上是比较警惕的，他自己也很忙，加上这支精灵说好听是“移民”难听点就是“跑路难民”，他要是还在森林那会到无所谓，现在是两族一国之主，再如此事必躬行的话，多少有些不合礼制。 　　虽然存在感一直不是很高，似乎只是“艾尔的羊女”一个身份，但羊妈在部落中的地位实际上一点都不低，艾尔几次出征匹娜以外，本土事务都是交给子嗣———还有羊妈处理的。 　　虽然有他遥控指挥，但久而久之，耳濡目染之下，伊露恩也已经成长为了一个初窥门径的事务官，只不过她和阿丽娜一样，不喜欢往外跑，呆在艾尔身边就能满足，所以登基建政之后这位“半个养母”的羊妈看起来依然是个后宫里的一员。 　　不过因为行政力量稀缺，艾尔还是把教会体系中“艾尔的孤儿”们一些事务交给羊妈来管控，作为和他不分彼此，一体多面的伊露恩，有足够的权威和与艾尔无缝连接的渠道去处理问题。 　　玛茹斯的官员教士们（在联合王国这两个职责大部分情况下是重合的）在羊妈的带领下，于本地的大教堂接见了精灵移民们的代表。 　　阿斯塔·黑刃和十几名精灵同伴一同到场，他们先是“热情”的参观了四母五印的祭祀活动，然后表达了自己对四位大能女神，以及神之子嗣艾尔的尊重，并隐晦的提到了“交易”的条款，希望能够在埃斯塔利亚———联合王国境内，当然，最好是匹娜森林里，获得一处安身之地。 　　在艾尔的授意下，伊露恩并没有拒绝，也没有直接答应，而是表示这些事需要到玛格丽塔，和艾尔见面详探后才能得到正式的结果。 　　玛茹斯会为精灵提供补给，国王希望这支精灵舰队继续南下然后东行，直接抵达玛格丽塔，那里他会为精灵举行盛大的欢迎仪式，并仔细谈论关于入籍的事宜。 　　如果这支精灵确实受到莉莉丝的指引，那他们就理应知晓艾尔最终会答应让他们留下的条件，而阿斯塔·黑刃等人却并没有第一时间表示同意，而是告辞离去，选择先回到船上去。 　　据称他们是要召开表决，一人一票商议出接下来的事情。 　　而结果也是非常让艾尔大跌眼镜的。 　　精灵们投票并没有故意隐瞒，相反，为了表示诚意，他们还邀请了联合王国一方登上舰船旁观表决全程。 　　在提出这件事后，有的精灵当即表示他们并不是很喜欢这里，希望能够离去，大多人则表示没什么，反正从玛茹斯再到玛格丽塔，也就是从奥苏恩到玛茹斯四分之一的路程，如果可以的话他们愿意大部分人留在这，派出全权代表去玛格丽塔面见艾尔之后再决定去留。 　　表决之后，有大概十分之八九的人同意先和玛格丽塔正式联络，毕竟涉及到土地的问题显然是要和一国之主正式沟通的，反对的人则大多表示不是很喜欢这，或是嫌麻烦。 　　艾尔本来以为如此差距之下，精灵会采取少数服从多数的安排，但令人意想不到的却是： 　　表决结束之后，精灵们重组了舰队的结构，不想留下的精灵们被一起划分到了两条补给充足的船上，在短暂的哀伤告别，双方彼此送上祝福之后，那两条船载着数百名精灵重新驶向大海，并且一条向南，一条向北！ 　　选择离开的精灵们在自己内部短暂的沟通之后，也出现了不同的观念，向北的那条船选择去卡尔卡松，骑士们并不太欢迎移民，但精灵或许能不一样，于是他们决定去卡尔卡松试一试能否安顿。 　　向南的精灵则打算先去阿拉比——贫瘠之地碰碰运气。 　　如此干净利落的分裂让在另一头旁观的艾尔感到十分离奇。 　　根据观察，那名一开始介绍自己是“指挥官”的阿斯塔·黑刃，也并非是传统认知中的“提督”“海军将军”，他和其他一同出席的十几人甚至都没有表现出明显的高低贵贱之分，在表决的时候也同样如此，他们只是在人群中默默投票，然后唱票，甚至一点都看不起“领袖”的权威来。 　　对移民舰队的分裂也并没有丝毫阻止的兴趣，除了伤感以外就是祝福同胞们一路顺风，寻找到合适的家园。 　　这让艾尔真正见识到了这支精灵的特殊之处，包括在此前参观参加宗教仪式的过程中，阿斯塔一行人都是从行为到表情都十分的尊重，但实际上艾尔能够感知到，这群人，心里实际上对神圣的传统，对秩序的一切没有一丝一毫的真正信任。 　　......... 　　“所以......” 　　艾尔摸了摸两腿之间的那一头黑发，叶迪娅太太刚刚完成了对男孩的侍奉，此时双手捂嘴，正尝试把他的东西全部吞下。 　　“他们现在奉行的‘极端民主’？” 　　这些精灵移民们没有一个威权领袖，他们所有重要事务都是通过表决，如果观念相左那么反对者，或者说，任意一方都可以立即离去，分行礼散伙。 第三十七章：两位船长 　　在办公桌下完成了口舌侍奉的叶迪娅很快就起身整理衣着，随后抱了抱男孩，将他的头摁入胸口枕了枕，然后起身离开。 　　而艾尔则继续一个人公办，没过多久再起身，另换了一处房间。 　　老大和老二都在这里。 　　艾尔好色归好色，办公室.avi、桌下の故事、工作日银趴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还是做不到旁若无人的尺度，除了少数时候，比如第三方是绝无可能接近到他身边，以及发现桌下情况的话，桌子底下可能有人。 　　其他时候，比如和米莎这些子嗣在一起公办的话，艾尔是绝对不会在一旁胡搞乱搞的———他换个地方。 　　毕竟身为父亲和君王，办公的时候有出门溜号放松的特权自然也是理所应当的。 　　这也就是一般来说，会和艾尔坐办公室的，也就米莎、凯尔萨斯，巴巴托斯有时候都不大情愿，小马阿丽亚的话，和赫拉一样，技能上更加偏向战斗军事，加上种族，也不大适合呆办公室。 　　而老大和老二又很，咳，比较聪明，不会去细究小父亲溜号是干嘛。 　　换成狼女赫拉的话，那肯定艾尔去哪她就甩着尾巴跟在后面，艾尔还不好把她给撇下，否则赫拉指定找地方钻墙角委屈巴巴虚空龇牙，必须要艾尔顺毛捋一捋才能恢复过来。 　　所以艾尔办公的时候一般赫拉都不在，毕竟狼女也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就算在的话也更多的是充当一下吉祥物在旁全程围观，偶尔蹭蹭艾尔，让小父亲挼一挼的大只宠物。 　　要是在的时候艾尔又起性欲了的话.......他也不是不能控制一下进行延迟满足。 　　艾尔径直走向首位然后坐下开始操劳公务———并没有！ 　　他先是随意的翻看了一下摆在自己面前的文件，直接扫一眼它们大概讲了些什么事，就又慢悠悠的起身，去侍从旁边手动泡了一壶花茶，为了尽快激发香味，还两个壶来回冲倒，然后再给大女儿和二儿子一人倒了一杯后，才双手捧着茶杯，优哉游哉的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上班不先泡杯茶，艾尔现在就感觉像是一天不色色那样，浑身难受。 　　“这份‘在敌我海军力量差距巨大情况下，如何利用有限力量进行海上对抗？’的报告是谁写的？” 　　艾尔的工作量现在主要来自三个方向，一个是王国政府的下属机关，一个是子嗣们给他的工作汇报，此外还有一条暗线，是教会—内务部为他收集反馈上来的各种讯息。 　　像这种经验总结+计划方案一类的任务书，不是第一就是第二，是不会走第三条线的。 　　艾尔翻看了一阵，觉得里面提到的种种设想以及应对措施，都很有效果，包括认为以当下的局势严峻程度来看，指望在战前建设出一支能够与提利尔海军正面对抗实力的主力舰队已经是绝对无法达到的事，面对必然的劣势，应该在战术和战略上尽可能的争取。 　　改造已有船只，以削弱其他性能换取速度提升，然后以小编队散出大海，进行袭扰作战，本土采取守势，依靠港口要塞和炮台阻拦敌人的舰队。 　　这个方案的作者还表示，如果能够调动起殖民地的战争热情，尽可能的使海军力量如今还要大大的超过本土的殖民地忠于本土，全面抗战，能够极大的阻碍提利尔人隔断联合王国本土和殖民地联系，吞食后者再围堵前者的计划。 　　有几分海上群狼，破交战的感觉。 　　米莎举了举手： 　　“泰勒......威尔逊......”而同一时间，艾尔也看到了最后一页下的的两个署名： 　　泰勒·本瑟，救国会元老七人之一的“船长”，卫国战争期间做出过卓越贡献的元勋，在东征战役后期，托洛萨决战之后因玛格丽塔动乱，和女伯爵梅丽桑德一同来到艾尔军中，作为救国会代表正式加入到艾尔的解放联军麾下，后续支持艾尔摄政、统合南国，北伐......在艾尔登基之后没有选择在新政府留职，而是推卸了一切外界事务选择光荣退休，毕竟他拥有的荣誉已经足够其和子孙享用的了。 　　而另一个人，则是当初在发起东征战役之前，柏莫兹召开的西南联防会议上，因臭脾气和出众的专业实力给艾尔留下了一次印象的扬·拜伦·威尔逊。 　　他曾在大会上扬言：要保东征大军后路，只需柏莫兹一城就可，不如放弃其余诸地，将力量收缩柏莫兹，这样就算西南得而复失，只要艾尔主力东征得胜解放玛格丽塔，敌人也只能退离大陆。 　　当时艾尔肯定了他的专业眼光后还是选择从军事的角度来说并不明智的“处处皆防”。 　　后面威尔逊主持柏莫兹周边的防务工作干的还算不错，甚至率领岸防舰队主动出击了几次，剿灭了一些冒着“赌一把捞一笔”想法的小海盗，立下了战功。 　　不过因为性格太恶劣，十分得罪人，包括议会上直接开炮之类的连柏莫兹自己人都不大接纳他，于是除了艾尔方面论功行赏给了一个王国高级军事参谋，兼海防次长的职务外，柏莫兹内部选举的时候甚至把他参会的议员身份给开了，理由是威尔逊之后去玛格丽塔就职，可能会留在王都，就不适合保留原来的职务...... 　　加上他本人又是个较为“顽固”的传统派，当然，并不是那些流亡到国外，或是追随盖伦举大义起兵的那种，而是单单纯纯关起门来自顾自的“守旧者”。 　　他虽然依然坚持战争女神的信仰，但又极少去正式的，如今数量已经在不断减少的战争女神神殿参加活动，从交流上根本看不出这家伙是什么信仰，但他确实没有皈依五印，这导致他在短暂的受到重用之后，在联合王国里也不怎么受重视，没给他踹出去彻底边缘化已经是新政府展现包容的缘故———加上确实挺缺人的，这种不是特别重要岗位的，中间派就中间派吧。 　　今天忽然和船长泰勒一同上书，言之凿凿，倒是让艾尔来了几分兴趣。 　　“把他们叫来吧，我想和两位‘舰长’好好谈一谈。” 　　然后艾尔又瞟了一眼，在这份文件之下压着的还有一份信，笔迹稍微有些歪歪扭扭，还能看见爪印和水痕，不知道是口水还是什么，不长不短，也就一个小作文的弧度。 　　落笔是一个爪印和签名，还卖萌似的在旁边画了一个狗头签章。 　　艾尔扫了几眼，把目光放到米莎身上，冲她扬了扬手中的信纸，牛牛耸了耸肩，向小父亲做了一个咬人的鬼脸，表示无可奈何。 　　艾尔也没办法，只能先把这封信放到最下面去，暂时假装没看到吧，否则赫拉肯定又要来烦他，求他支持自己的冒险计划。 第三十八章：泰勒，威尔逊 　　泰勒和扬·拜伦·威尔逊在长厅内对坐，这个他非常欣赏其才华，曾经一度考虑过支持对方接任自己救国会职务，但后面也无奈于其臭脾气，放弃了捧起这个很可能给分裂后近乎已经解体的救国会带来更多破坏的后辈。 　　他一直在用一个老水手、老船长的敏锐目光观察着威尔逊。 　　后者此时正穿着笔直的蓝白海军制服，正襟危坐，联合王国成立后，艾尔陆陆续续做出了许多改动，其中有些就是关于服装的修改。 　　常时礼服和战服至少两套，平时开会阅兵之类的就穿礼服，海陆以及内务部门等等各有不同，但“海系”统一主色为蓝白，高级军官带金边授红。 　　威尔逊是高级参谋兼海防次长，属于高级军官行列，所以胸前有一条金色饰带，也被整理的一丝不苟，所有线头都整齐的向右依次垂下。 　　这显然不是泰勒所了解到的威尔逊，后者曾经十分狂放，不修边幅，被人指责没有礼仪是常有的事，而今天到此，胡须刮过、头发打整过，甚至连指甲也细心的修剪了...... 　　泰勒心里想起关于威尔逊的一些传闻： 　　对方在来到玛格丽塔后不久就因怪脾气和坚持传统信仰，也不受同僚待见，就一个人独来独往，前不久就结识了一位女士，两者很快结婚，在那之后威尔逊有了极大的改变。 　　包括这次联名上书的事，当时泰勒人在柏莫兹，先接到了一封威尔逊的来信，后者在信中诚恳的为当初的许多鲁莽、傲慢道歉，辜负了泰勒的看重云云，又将上书的全文附在了来信中，请求泰勒帮忙审阅批注，如果可以的话，他还请求老船长能和自己联名一起上书，将这份提案呈到艾尔桌前。 　　泰勒在仔细审视了一番后发现威尔逊曾经多少有些“恃才傲物”的行为并不是没来由的骄纵，而是确确实实有着真材实料做支撑，他作为一个老船长，带海上的时间比陆地上呆的更多，对方的很多i简介和经验之道他一眼就能看出其专业实力，甚至很多独到的想法是他要认真思考过后才恍然大悟反应过来的东西。 　　这让泰勒本来已经有些“不食周粟，隐居乡里”想法的心火热起来，他最早和女伯爵一起进入艾尔军中，作为救国会正式代表和联军接触，后续又支持艾尔摄政———到艾尔登基之后借口年事已高无心操持劳务，卸职离去，说实话，他并不是一个非常心向新王的效忠者。 　　从他的行为就可以看得出来，只不过他更理性一些，知道哈灵顿那帮人成不了事———当初唾手可及的机会都没抓住，让玛格丽塔白白遭次劫难，更是让艾尔名正言顺的打着解救者的旗帜入城，由此整个南方无人可与其争雄。 　　如果当初救国会奋起一搏，在联军来之前就解放玛格丽塔，号召东南，甚至能和艾尔分庭抗礼，只要双方都不想内斗，依然把绿皮作为第一目标，那最高权力就不会轻易落入艾尔手中，为其后来统合南方、北伐、登基一气呵成铺平了康庄大道。 　　所以艾尔曾经私下开玩笑说要给海盗还有当初犹豫不决的那些玛格丽塔当权者发一个一吨重的奖章———当然，其中不少人已经凉了，那就换成一吨重的墓碑吧！ 　　并不是开玩笑，玛格丽塔那一次确实给艾尔后续的一系列计划带来了巨大的帮助，不仅让埃斯塔利亚人的救亡势力遭到沉重打击，使其民心大损，也让艾尔看清了面对强权时对方的软弱本性。 　　...... 　　泰勒一直没跟着那些人闹事，激进派——流亡者们几次想要接触拉拢这位老船长，都被后者以不要打扰自己的生活给驱赶走，后来更是对上门的暗探扬言要找几个内务部的蓝帽子守在自己身边，才让这事了结。 　　他看的很开，艾尔做的很好，国家蒸蒸日上，民众生活也在不断提高———这就够了！ 　　至于信仰问题......和盖伦一样，不管什么时候，最绝望的场景，他们也没放弃对女神祈祷，可是米尔米迪亚确实抛弃了他们，塞雷斯汀的奇迹他并未亲眼所见，除了初时听闻的激动外，也就平复下去了。 　　毕竟都要亡国灭种了，这个时候的奇迹无非是最后的兴奋剂，让人垂死挣扎一下罢了———早干嘛了？ 　　但他毕竟已经老了，还是怀旧，所以他没有像是其他的同伴“商人”“学者”“工匠”“伯爵”那样，正式投入到艾尔麾下，成为联合王国的一员干将，而是辞去职务，带着荣誉回家归隐，并且很明智的从来没公开表现过自己“追思故国”的想法，以免引起不快。 　　类似躺平的想法，让船长已经决定就此了却余生了，他无儿无女，大半辈子和大海作伴，精液估计落入大海的比给到女人身上的还多，也许在某次寻欢之后，某个妓女给他生下了父母都不知道对方存在的私生子，但也无所谓了。 　　他的荣誉已经足够他暗度晚年，但在威尔逊的信件到达后，见到这位本来看好的后辈改观，加上提利尔人的态度确实贪得无厌———就算现在的家不是老家主当了，但艾尔有没有全盘打倒、否定埃斯塔利亚过去的传承，那些殖民地，那些新世界的地盘，都是百五十年来，埃斯塔利亚人一路披荆斩棘烧，杀劫掠，真刀真枪，阴谋诡计打下来的啊！ 　　是埃斯塔利亚人的“第二国度”，甚至船长泰勒自己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是在新世界遨游度过的，提利尔人绿皮来的时候不帮忙，这边打完仗开始回血，就趁着无敌舰队没了过来跳脸？ 　　想一口气把埃斯塔利亚人百年来开拓海外的收获全部吃下！只要不是流亡者那种“宁与友邦不与篡国夷异”或是催眠自己提利尔人毕竟也是世代邻居，血浓于水！不会把事做绝，让点利就让点呗，反正都怪野兽人....... 　　只要是一个依然生活在联合王国治下的，哪怕是比较反主流的“埃斯塔利亚爱国者”，也绝对不会认可提利尔人趁火打劫的做法！ 第三十九章：阿丽娜的追随者 　　根据泰勒的观察，如今的威尔逊，身上的那股一眼就让人觉得“刻板”“严肃”“不好相处”，一开口更是能直接让人“敬而远之”的气质已经大大的软化，收敛了许多，现在看上去只是一个略微有些“崭露锋芒”的少壮军官，海军船长。 　　“看来他确实找了个优秀的妻子啊。” 　　泰勒心里感慨道，短短一年左右的光景，让一个本来和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的人，变成了现在这幅仪容得体，不卑不亢进退有度的模样，已经可以说是堪称“壮举”的改变了。 　　老船长对那位只闻其名，素未谋面的威尔逊妻子忽然产生了一种好奇，无关其他，只是单纯的想见一见能改变扬·拜伦·威尔逊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不过长厅里都是宫廷侍从，虽然泰勒有心和近一年来也是初次再会的威尔逊当面交流一番，但想到座次排位必然是宫廷的安排，隔开就是为了防止他们场前交流，所以除了进入的时候礼节性的互相示意了一下，两人之后甚至没有再进行过眼神交流。 　　不多时，全副武装的沉默亲卫战靴踏入长厅之中，泰勒和威尔逊两人立即起身，这群体型高大，无言，像是一座座炼金傀儡般的战士，是艾尔永恒的不朽亲卫，他们只在六芒星的旗帜下作战，只遵循艾尔一人的命令，从他入主金宫之后，这些象征着永世神选亲卫的战士就从来没有在他不动的情况下离开过宫廷。 　　它们本身都是凡人（野兽人）中最强大的战士———像是人马娘那种已经是神选冠军就不属于凡人。 　　力量和技巧都是顶尖，在将一切都献给艾尔，灵魂和主君绑定之后，艾尔更是能将自己的赐福分润给它们，使其从四位混沌母神的伟力之中获得强大的力量，不需要训练和经验，它们永远都掌握着最顶尖的战斗技巧。 　　它们的出现只代表着一件事。 　　“噔噔噔” 　　戴着面具的少年在亲卫们的簇拥下进入长厅，也没上首位，快步走到最近的一处位置就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看起来挺赶时间的样子。 　　艾尔那必然得赶时间。 　　刚刚来开会，路上遇到养母了———当然，是马不是羊，否则他肯定不会急。 　　人马娘“委婉”当然，实际上和直球没什么区别和养子交流了一会，先是夸奖了一下，艾尔的老五，小马阿丽亚那崽子在中部旷野发展的有模有样，干的挺不错啊巴拉巴拉，艾尔就谦虚的奉承“她是学的妈妈您———您以身作则做得好啊”！ 　　然后忽然画风一转，直球提出玛格丽塔呆着无聊，想和养子去旷野玩一玩。 　　玛格丽塔的建筑显然，肯定绝大多都是为人类设计的，哪怕金宫专门为了适应其体型（毕竟时常出入艾尔身边的，体型最大的就是半人马了）重建了一番，阿丽娜也有些不方便，所以对此非常无趣。 　　毕竟是神选冠军，沙场猛将，艾尔为了确保像养母这样，除了杀就是孝（艹）的需求能够得到满足，一个周七天有三天是会骑马入眠的，但还是禁不住呆久了阿丽娜对宫廷感到无聊，不时会“绑”走养子出门溜达一圈。 　　因为不比森林那会，在自己绝对核心的地盘，野兽人在林子里的估计也只有木精灵能应付，在外面白龙鱼服还是有一定风险，所以人马娘为了能够理直气壮拉着养子出去跑马，还专门去了一趟旷野，名义是找自己的表姐妹也就是阿丽亚的生母，其母亲和阿丽娜的生母是亲姐妹的人马太太叙旧。 　　然后破天荒的为自己招募随从，还只要招雌性。 　　顿时从者云集，但对除了少数几个战斗力强悍的种族之外，阿丽娜都不大看得上，只局限于半人马和狼群内部招募。 　　然后就带着两支百人队的母狼和雌性半人马一路耀武扬威的回到了玛格丽塔，马踏凯旋大道，直指金宫。 　　唬的玛格丽塔市民还以为是不是野兽人内部搞政变，这群半人马是来刺王杀驾的，自发的拦截狂飙的兽群。 　　—————要知道他们拦着的是包括艾尔在内，部落无人敢于触怒的神选冠军，部落的第一勇士，一头半人马，在森林地形屠杀了一整支从帝国猎人队伍的怪物。 　　艾尔打了这么多场，阿丽娜跟他以后也算身经百战了，但到现在从来没有一次展现过全部的实力。 　　原因嘛，当然是打的一直比较顺，阿丽娜冲杀一阵，没有能够抗衡的强敌，屠戮对她来说也就一开始有意思，后面就提不起兴趣，所以拿不出全部的实力。 　　比较难缠的两场，一个托洛萨一个比尔巴利，前者也是，后者被艾尔请来天降铁拳逃课给躲过去了。 　　但养母都没有遇到个体上能够让她使出全力的对手，本来就是游历四方挑战的强者，回到森林之后来到艾尔身边，先后接受血母和艾尔的赐福，战斗力已经被强化到一个夸张的层次了，艾尔甚至感觉人马娘如果火力全开可以直扛大魔....... 　　所以面对一群凡人挡路，挡着她去见养子，母慈子孝...... 　　只能说还好阿丽娜信的是血母不是血神，属于讲武德的那种，当然阿丽娜自己也属于讲武德里不是很受条条框框约束的，比较随心所欲。 　　但她脾气也并不怎么好。 　　还好艾尔来得快，把人马娘接了进去，雌兽们也被迅速得到安置，否则阿丽娜是肯定会动手的。 　　之后就是艾尔被人马娘拖着出城，理直气壮的“旷工”了几天，就在郊外野战狂飙，连艾尔的体质都感觉腰要受不了。 　　也就是因为阿丽娜的赫赫凶名摆在那，不然哪怕艾尔神子之尊，这几天下来夜袭他的母狼和母马肯定都少不了，就算这样，平日里巡游的时候，来雌伏讨好的雌兽也不少。 　　但是很遗憾，狼人这个种族比较特殊，有的就是直立行走的巨狼，兽多于人，有的呢则稍微“退化”了一些，战斗力更弱，就像艾尔的老四，大狼女赫拉那样，兽耳、尾巴、带爪子，毛发旺盛但是依然属于轻中度福瑞，属于那种你去福瑞吧发赫拉照片都要被骂“混蛋你把福瑞当成什么了！”的。 　　硬要说的话，类似于刻狗子。 　　当然赫拉是特殊的，虽然人多于兽，但战力不弱。 　　而已阿丽娜的“品味”来说，她看追随者也无喜好也无什么要求，单纯就是为了方便带着艾尔出去游玩的时候身边有随从，所以自然战斗力第一要求。 　　然后...... 　　母狼都是真正的，字面意义上的“母狼”，直立行走的大狼。 　　虽然以艾尔如今的审美观，已经十分甚至九分的可以欣赏到野兽的魅力所在了，就和他一直觉得狮鹫娘挺漂亮的，人马娘的屁股超有感觉，羊女的小蹄子简直可爱的不行.......一样，但让他真正的点亮“艹兽之人”成就还是稍微有些为难。 第四十章：军人的纯粹 　　艾尔本来想要操劳国事，奈何后宫干政，实在麻烦，养母劳苦功高，又不得不孝顺，只能尽快把手里的事务处理完，不（兴）情（高）不（采）愿（烈）的去陪伴后宫，孝顺养母。 　　毕竟....... 　　“伏惟我朝以孝治天下！（震声）” 　　艾尔入座后两名侍从立即就将那份《在敌......对抗》的上书的两份抄录件发了下去，一人一份。 　　“中午了，边吃边聊吧。” 　　他选在长厅接见本来就带了顺便吃个饭的想法，于是侍从们立刻开始呈上饭菜，艾尔一边大口吃着面包一边就那上书中的点问策于两人。 　　“要搞破交战......额，就是你们提的这个嘛，不正面和敌人对抗，采用小编制利用快速舰船骚扰敌人后方航线———这个，我看到里面有说改造船只什么的，你们有详细的，船只的设计吗？” 　　“喔，有快速战船是吧......” 　　“......” 　　“如果敌人采用围剿战术呢？假如说，我是敌人的指挥官，集中力量，对一片海域进行集中清缴？有可能做到吗？我们的损失预计会如何？” 　　“......” 　　“如何处理本土和殖民地之间的关系，你们有什么想法嘛？” 　　“正式开战的话，海军的薄弱导致我们很难把力量投放到新世界，加上本朝......本国，我是知道，不只是提利尔那边的流亡者，新世界也有不少人对本土的情况喋喋不休，说些什么‘得国不正’‘血统不纯’之类的话，对我意见挺大。” 　　“还有不少人流亡的时候也是去的新世界，在那边鼓噪起来，反对国内的声音一直是有的......最坏的情况：别说支持我们，他们去投向提利尔人。” 　　“若是这样的话，就算破交战术取得了成功，丢了殖民地，保住本土，我们依然相当于输了这场战争。” 　　“你们觉得呢？” 　　艾尔抛出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甚至已不再是单纯的军事，上升到了整个国家的政治、战略问题。 　　两个人都沉默了。 　　艾尔则继续咬面包。 　　白面包，香香软软，像是女人的乳房。 　　艾尔现在进食只为口腹之欲，以及会见他人时做做表面。 　　所以进食就只从个人喜好出发，大鱼大肉吃腻了，曼纳恩尼亚（波尔德罗）的红酒、帕拉翁大牧群产出的牛排艾尔也都是吃过见过了。 　　不过他在个人生活追求上比较低，“艾尔听说从曼纳恩尼亚进口红酒一瓶酒抵得上三口之家半个多月的支出，立刻下令以后王室宫廷、政府机构，都禁止购买此类奢侈品，只能选用本地出产的普通酒水”。 　　又是一个让民众感动，艾尔为了国家是如此的节俭小故事。 　　最后发现还是面包这玩意耐吃，还可以配羊奶。 　　为了给艾尔补身子，每天早中晚三大杯后宫自产自销的人兽奶是少不了的，主要他不吃的话也浪费。 　　你看看，艾尔登基以来，不好美色不喜排场，把金碧辉煌的王宫让给议会办公，开放给民众参观，自己搬到小地方去住，一切吃穿用度都尽可能的节省，衣服是女仆织（羊毛）连食物（羊奶）都是自己带来的女仆身上造...... 　　“陛下！” 　　泰勒正在思考，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倒是威尔逊忽然往后移开椅子站了起来，倒让船长心里有些不安。 　　他很担心，这个似乎有所改善的后辈是否想清楚了如何回答这样一个敏感的问题，毕竟在场的两人......严格意义上来说，都不属于“效忠者”。 　　泰勒是“不食周粟”的隐居者，威尔逊是坚持不改信的战争信徒。 　　而艾尔询问的问题又是如此的......对他们来说，如果回答不好的话，很可能就意味着政治生命乃至于，最坏情况下，物理生命的终结...... 　　“我是军人，泰勒阁下也是军人。” 　　“军人都是很纯粹的，只需要考虑军事，在战争中为国家尽忠职守，夺取胜利———我们就是为此而生！” 　　威尔逊诚恳地向艾尔抚胸行礼，又看向了泰勒。 　　泰勒也放下了实际上没动过两次的餐具，站起身来表忠心。 　　“陛下，我已经很老了，如果是军事上的东西，我也许还有一些不值道的经验可以用一用，但对王国的内政，实在......” 　　艾尔哈哈一笑，手向下一压，示意两人坐下。 　　“那是自然的，优质的钢铁需要被使用在锋刃之上。” 　　“海军部设立以来，一直到处都是窟窿，因为我对此是宁缺毋滥的态度，所以长期人手不足。” 　　“我希望两位能够立刻入职协助我的三子巴巴托斯操办海军事宜，大方向上，就按照这份提案上的来，两位认为如何？” 　　“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能尽快指定出一份详细完整的计划，从舰船改装到具体战术，全部，要尽可能囊括所有方面———我们的舰队还很弱小，经不起哪怕一场失败。” 　　“当你们航向大海的时候，在陆上的我无力给予更多的帮助，所以就必须尽一切可能让你们扬帆之时，做好万全的准备！” 　　他发出了邀请，威尔逊肯定没问题，否则对方没必要专门上书，不管是出于爱国情怀也好，还是被妻子教育过之后想要发愤图强也罢，只要能为他所用就行。 　　而泰勒实际上，比起年富力强的威尔逊来说有些方面的作用还更加重要一些。 　　首先他是救国会七人元老之一，在埃斯塔利亚人心中自带崇敬威望，同时还是无敌舰队退役军官、资深海军船长，对新世界的王国旧海军残余有较强的号召力，当初流亡者们是策划过把泰勒强行绑走，利用后者威望的行动，最后被内务部的蓝帽子给一举查获。 　　不过当时艾尔出于尊重，没有也没必要去利用这事来招揽一心归隐的泰勒·本瑟，现在战争当前，如果对方公开复出，支持艾尔政权，那么对争取殖民地的人心就是一个小的号召。 　　救国会在很多心思旧王国的人心中都是一个神圣的符号，像是流亡的“斗士”哈灵顿那派人就经常宣传些什么：救国会才是抗绿主力，野兽人游而不击保存实力之类的口号。 　　更是胡扯些什么托洛萨之战后，野兽人控制下的联军故意逡巡不前，坐视玛格丽塔起义失败，然后才去窃取胜利果实之类的谣言，很是蒙蔽了很多人。 　　什么方阵军七百勇士死战不退啊，什么玛格丽塔义民揭竿而起啊，还有比尔巴利那一次事件，“到街垒去！”的怒吼云云。 　　让艾尔都感慨： 　　伟大之战，诸神销声匿迹之后，道德沦丧，人心不古啊！ 　　他自己搞内宣外宣，虽然略有夸大的成分，但也必须有出处有事实，不会凭空捏造，章口就来。 　　但流亡者们天天宣传些玩意来恶心联合王国，催眠自己，甚至无底线的泼脏水攻击，说他什么夜御百女，喜好人妇、喜食婴儿之类的谣言，直接是往妖魔化走的。 　　简直是道德败坏！ 　　头顶上没真神看着，反了天了！ 　　...... 　　流亡者们这样搞，到后来又不得不面对一个非常尴尬的情况： 　　他们宣传救国会的功绩，就必然要宣传那七位元老的事迹，然后，七个人里除了流亡的保王派“斗士”哈灵顿以外。 　　“学者”“商人”“伯爵”“船长”“工匠”“佣兵”，除了佣兵因为联合王国对各行各业，尤其是佣兵行业这种大量掌握私人武装的领域全面插手感到不满，于是选择跑路提利尔自己搞自己的，基本等于退出救国会以外，其他的五位元老，除了船长退隐以外，四人都在联合王国的政权中受雇。 　　学者伊芙琳天天沉迷学者议会的人搞各种学术交流大会，不时在王国日报上发几篇文章刷刷存在感、商人如今是西南商会柏莫兹总办事处的代议长，工匠是工业部门的高级顾问，伯爵...... 　　女伯爵因为迟迟吃不到艾尔这口嫩草似乎有些自闭，转而有些纵情山水的样子，前不久才跑到匹娜森林中“旅居”。 　　而现在，如果船长也站出来加入艾尔麾下，那所谓的“救国会”正统就毋庸置疑的，掌握在了艾尔手里，落在了“埃斯塔利亚王国的正统继承者”这边。 　　就彻底坐实那些流亡者们“叛逆”的罪名。 　　两人对视一眼，威尔逊面露激动，握拳锤胸。 　　“天佑吾王，天佑王国！” 　　泰勒见此也不再犹豫。 　　“我会尽最后的余力为您，为这个国家做出贡献。” 第四十二章：流亡者们【睡过头了淦】 　　“我已经受够了！” 　　哈灵顿陪同来人一起从大厅里走出，刚走下台阶，就听到一个愤怒的声音在高声呼喝着： 　　“难道我们就一定要给提利尔人割让利益？难道我们就必须要依靠提利尔来完成复国事业，哪怕为此向这些傲慢的家伙卑躬屈膝？” 　　“就算这样我们能够成功！迟早有一天，将来———我们都要给他们舔靴子！” 　　哈灵顿的脸色立刻难看起来，他眉头紧缩，皱起来足够夹死一支大闸蟹，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斗士·公牛”发怒的前兆。 　　但他此刻还不好立刻去呵斥那出声的来源，而是得先向一同走出的人道一声抱歉。 　　米拉格连诺专职负责对接邻国流亡派们的使者，对哈灵顿回以一个不阴不阳的虚假微笑，示意无妨，这让后者心里更加苦恼，他本来就受够了这些“同文同种”的邻居们趁火打劫的行为，又不得不依靠对方来进行只靠自己等人，绝对希望渺茫的“复国大业”。 　　而如今隐隐主导着提利尔外交、战略的，又是素以侵略闻名的霸主公国，米拉格连诺———后者如今掌权的还是一个已经蛰伏了数代，明面上是韬光养晦，实际上则转而通过各种阴谋、黑暗中的手段，在全国上下编织出了一张看不见大网的“阴影之族”。 　　他们对米拉格连诺公国的统治权力已经延续了数代，到如今这一位“黑堡”之主的时候更是登峰造极，将提利尔大教首的位置也收入囊中，让维斯孔蒂正式成为了政教双头的强权一族。 　　哈灵顿自己和最忠诚的侍卫倾诉的时候都表示： 　　和“黑堡”的人接触会让人感到一种处处受限的掣肘感，想要摆脱却又只能感到更加难受的无力，就像是被蛛网捕获的猎物，在做着徒劳无用的挣扎———真正的幕后黑手则在阴影之后俯瞰着一切，随时等待出来收割猎物的机会。 　　“和‘那地方’出来的人打交代，我甚至都不敢背对他们，他们手里像是随时有一把要刺过来的匕首......” 　　面对这样强大，且野心勃勃的盟友打交道，让哈灵顿感到身心俱疲，但一盘散沙的流亡派里，除了他又没几个有这能力去担负其这样重任的人，流亡者的内部也并非铁板一片，有寻求邻国支持的，也有不希望提利尔人插手的，也有希望能和联合王国通过温和的方式比如谈判之类，争取双方弥合的...... 　　这种情况下，哈灵顿要维持整个流亡者们“归乡复国之愿途”的大方向一致，就必须得站出来利用他个人的威望和能力，整合各方，否则一盘散沙的流亡者别说和提利尔人谈判，连被他们正式会面的资格都没有，只能被当做一个可利用的工具反复揉搓...... 　　“查理·阿奎坦，你在做什么？” 　　哈灵顿快步走下台阶，呵斥着那一群聚在一起的老老少少们。 　　他的身材魁梧，像一堵大理石砖砌成的石墙，从高处走来威慑十足，就像是他的称号一样，“斗士”哈灵顿，曾被贩卖为奴的，在一个黑暗精灵总督的殖民要塞里度过了一段角斗士生涯，后来侥幸得到自由，回到家乡后一路做到城市亲王卫队长的地步。 　　他没有身份，没有血统，完全是靠个人能力争取、把握住机遇走到了如今。 　　而被他呵斥的男子有着一张年轻的脸庞，一头卷发在阳光下散发着金色的光泽，略显稚嫩的脸蛋还有着点点雀斑，从姓名就可以看出，年轻男子的家族起源于巴托尼亚。 　　人群发出一阵哄声，下意识的退却了两步，而查理转过头，看着气势汹汹朝他走来的哈灵顿却并未露出畏惧、惊慌之类的神色，他冷笑了声，回应道： 　　“讲述一件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 　　望着那张满是坚定和骄傲的年轻脸庞，哈灵顿的心里忽然感到一阵没来由的惶惶不安。 　　他多看好这个年轻人啊，就像当初将他带回埃斯塔利亚时，还未担任亲王的第八代看中他那样，查理年轻，富有活力，聪明才智、体能......一个优秀的男人该具备的能力他都拥有，他雄辩、机敏过人，是年轻一辈中的领头羊。 　　最关键的是，他的身上还具备着如今的巴托尼亚——阿奎坦公国的统治者血脉，在哈灵顿的计划里，流亡者们也许可以通过查理来获取北方邻居的帮助，最好是像很多年以前那样，发起一场轰轰烈烈的侠义远征，在此拯救南方王国。 　　但现在，哈灵顿才察觉，自己希望扶持以查理为代表的流亡者中的少壮派，让那些有激情、有想法、有实施信念的年轻人们来主导复国事业，是多么一厢情愿的事情！ 　　像是查理这样完全把自己当做埃斯塔利亚人，并狂热的敬爱着祖国的激进者们，又怎么可能允许为了打倒一个可疑的“篡夺者”，而引狼入室，让趁火打劫的邻居来割裂家国呢？ 　　“提利尔人的第一目的，只是为了夺走我们新世界的利益，我们海外的一切———在这个过程中，复国、复辟、信仰，只是他们用来粉饰自己真正目的的冠冕堂皇之词！” 　　“哈灵顿阁下，如果全盘答应提利尔人的要求，那么，我们战胜了野兽人，得到的又是什么———一个失去了所有殖民地，所有海外利益的半岛国家，我们的贸易怎么办？我们的经济怎么办？还有能力去和提利尔人维持哪怕是均势的竞争吗———要我说，那样的话不如干脆和提利尔人合并好了！” 　　“他们做了第一次，迟早会有第二第三次动手的！” 　　义愤填膺的查理见到哈灵顿张着嘴说不出反驳话语的场景，又转过去，满怀激动的看着流亡同伴们： 　　“无论如何，即使牺牲一切，我也绝对不会允许，我们的国家，我们的祖国被一个喜欢寡妇的小个子暴君攥在手中玩弄的！” 　　“该死的东西！你在说什么！” 　　和哈灵顿详谈的使者队伍中立刻就有一名随从站了出来，瞪大了眼睛怒视着查理。 　　亲王的妻子，那位围城者直系后裔在嫁入黑堡之前是嫁过人的，还不止一次...... 　　两人年龄差了近六岁，少数几次公开露面的场合都有人非议，亲王和妻子看起来不像夫妻，说是姐弟，甚至成熟美艳的母亲和年轻阴郁的儿子也不是不可。 　　哈灵顿心里猛的一紧。 　　如果查理公开侮辱罗德里戈亲王，那流亡者群体本就寄人篱下的处境立刻就要变得更加被动了，他好不容易勉强争取到的一些成果说不定都要吐一些出去作为“冒犯的赔偿”。 　　然而年轻人却浑然不惧，目光反瞪回去：“我说的是玛格丽塔那个僭越称王的矮个———你觉得又是什么！？” 　　围观的人群众传来几声可以听出已经在极力克制了的嗤笑，和哈灵顿谈判的使者用阴冷愤怒的目光剐了随从一样，那侍从的脸色顿时吓得惨白，手脚冰凉。 　　使者冷冷的丢下了一句：“今天先到这，明天一样的时间，我还会来见哈灵顿大人的。”便转身离去，那名随从在原地愣了会，才慌不迭地跟了上去，挤进那群披着白袍，看起来不像仆人倒像神职的随从堆里。 　　留下流亡者的一帮人在原地，哈灵顿有心训斥，但看着查理坚毅的模样，加上他自己心里实际上.......也是认同对方的分析，那些“为了大局”“大业”之类的话，到了嘴边又实在难以说出去，思索了阵，也只能叹出一声苦闷，冲查理招了招手，转身离去。 第四十三章：房中对 　　“你不该公开这样形容......揭穿提利尔人。” 　　哈灵顿看着查理那张年轻，又充满倔强的脸庞，叹了口气，将酒杯倒满递给对方，自己端起另一杯一饮而尽。 　　年轻的后辈接过酒杯，并没有犹豫，同样昂起头，一气将其全数饮下，才放下酒杯，目光坚毅的看着哈灵顿，这位引领着流亡者们为了一个共同目标奋战，通过自己的努力将松散的群体联合起来，哪怕这样的团结依然不够稳定，有着随时四分五裂的隐患，也足够称道了。 　　如果没有哈灵顿以救国会元老的身份出走，毅然竖起正统亲王的大旗团结了流亡者，那松散的他们根本不可能有如今，哪怕是被当做工具利用，至少还有一个能被拉上谈判桌，和提利尔人“交易”的资格，而不是被任人宰割。 　　所以哪怕如今已经出现了路线冲突，而除了对方转向，查理·阿奎坦是绝对不会以出卖埃斯塔利亚利益为代价，出让殖民地为条件，换来一个失去几乎所有的“正统王国”复辟的。 　　他拥护传统没错，甚至查理·阿奎坦的流亡原因也并无污点———他的家族一直亲近教会，在格里高利和艾尔联手清洗，重组战争教会的过程中表现“顽固”，死忠于教会，因此也遭受到了波及。 　　不过艾尔对这类没什么污点的势力一般不会下狠手，一般来说是先下“闭门令”，限制其和外界沟通一段时间作为警告，如果执意要上船共患难，那就囚禁、审查、判决一套，该流放的流放，该劳役的劳役。 　　但实际上查理的家族属于遭受波及比较小的那类，只是被金宫勒令闭门“自省”，不过他自己执拗，觉得既然支持传统派就该支持到底，于是号召家族主动离开本土去往殖民地以示抗拒，自己则只带了少数人来到提利尔和哈灵顿合流。 　　后来比尔巴利事件发生后他又后悔，早知道该去北方投入本土传统派的，这样还可以追随盖伦起义队伍。 　　所以光是从“复辟意志”，或者说“保王精神”上，查理是绝对可以信赖的旧党好战士...... 　　“如果现在不公开说出，等到以后这些话可能没有机会再说给这么多人......” 　　年轻人一步也不愿意退让，他看着老斗士，坚持自己的观点。 　　“也许提利尔人能够帮恩里克殿下登上王位，但我也可以确定———那个王国，绝对也是一个破败、残疾，随时有被彻底灭亡危险的虚弱王国，而我，也绝对不会在祖国母亲伤痕累累的身躯上，去跪拜统治着这样国度的一位国王！” 　　哈灵顿彻底忍不住了，他位年轻人一步也不愿意退让的坚决而感到无力，一股愤怒又涌上了这名老斗士的心头。 　　“注意你的身份！查理·阿奎坦，你在评价的是你效忠的国王！” 　　年轻人轻呵了一声： 　　“是啊，陛下，亲王.....”他无不讽刺的说道：“就连修女们都开始走上战场的时候，我可没见到有一位‘正统’的国王站出来带领我们，老师。” 　　“并且，如果我猜得没错，那位亲王应该很愿意和提利尔人合作吧？” 　　“哪怕是代价是出卖半个国家，只要能拥有剩下半个，回到大王宫，对‘陛下’来说，也是极好的。” 　　他最后谦卑的向哈灵顿行了一礼，严格来说他也是到提利尔来流亡之后才被哈灵顿看重纳入帐下的，算不上正经的师承，这个时候叫主要是怕老亲王的老近卫急眼给自己来一拳......但怎么都感觉有些火上浇油阴阳怪气的意味。 　　这个确实是没得洗的污点。 　　如今被流亡者们推举出来的“合法的，正统的，唯一的城市亲王（第九代）”除了血脉以外，真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勉强说是个中人之姿，还因为卫国战争期间（联合王国使用这个说法，也被流亡者们采纳）一直蜷在邻国提利尔“远程抗战”饱受诟病。 　　只是因为除了他没人合适，早期流亡者们大多是南方派系，也不可能推举一个北方人来当自己的亲王，以及哈灵顿为了弥补自己的遗憾，坚决要求扶保第八代亲王血脉的缘故被抬了出来。 　　“呼......呼.......”查理猜想的不错。 　　哈灵顿确实想给他来一拳。 　　不过凭着这段时间一直以来各种受气，内部倾轧，外部各种势力磨刀伸爪锻炼出的抗压能力，哈灵顿硬生生克制住了自己，还是决定先听听这个今天已经把自己搞破防的“学生”又有何等高论。 　　“你反对和提利尔人合作，那你来说说，你对我们未来的做法，是‘做法’。” 　　他强调了一遍。 　　并决定这次无论如何，哪怕再看重对方，如果查理只是一个只会空谈坏事的嘴炮王者，那他无论如何也要动用自己的权威采取一些强制手段，给那些各种反对的声音竖立威望。 　　“我的做法......”查理抿了抿嘴，眼睛一缩。 　　...... 　　“部落军团强悍，弱势在海军，没有舰队，他们的军团就难以通过塔莫托关隘的天堑，我们想要从中获利......”查理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异样的光，狂热的神色让哈灵顿都为之生畏，这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的胆量和谋划....... 　　“就必须要帮助野兽人的军团！让他们有办法通过塔莫托！穿过枯萎沼泽，长驱直入，进攻米拉格连诺！” 　　查理掷地有声的话语，犹如一个晴天霹雳般炸响在斗士的耳边！ 　　简直无法用言语来想象！ 　　“你到底要做什么！？”他几乎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又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生怕门外有着黑堡的密探正在监视。 　　“提利尔人只要夺走了我们的殖民地，又防住了本土不被攻入，那不管结果如何，能否复辟本土，我们，要么还有以后的埃斯塔利亚人，都得去给他们当狗！” 　　“但如果野兽人赢———哪怕只是僵持不下，提利尔人在海上取得优势，部落在陆地上取得优势，我们才有从中获利的机会！” 　　似乎意识到“公牛”正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查理的语速变快了很多，迅速将他的思路和计划向哈灵顿全盘托出。 　　“提利尔舰队首要目的必然是在新世界扩张，夺取我们的殖民地。而野兽人的首要目的则是：想尽一切办法打开托巴罗走廊的限制，把战火烧到提利尔人的本土，这样他们才能维持住一个不输的局面，也能让自己强势的陆军发挥出作用！” 　　“提利尔人的舰队为了稳定夺走的殖民地、海港，势必力量会被分散，常在各地驻港镇压，一旦战火烧到本土，护航、骚扰野兽人的本土舰队势必也要回港协助城防。” 　　“全力渗透提利尔人的海军———时机成熟，两头行动，同时动手！” 　　“夺取提利尔人的舰队，开往新世界，南方就先留给米拉格连诺的小个和玛格丽塔的小个争夺！我们掌握了两个国家里唯一一支成建制的海军，纵然比不上无敌舰队，但只要手段合适，控制住两国的殖民地不成问题！” 　　石破天惊的一记重拳！ 　　哈灵顿张了张嘴，瞠目结舌，竟瞬时说不出话来。 　　“你，你......”他手指着查理，但举了两次都没吐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而年轻人则是露出一个在哈灵顿眼中带着疯意的微笑：“我疯了？也许？” 　　“但这是我想到的，唯一一个靠我们自己有机会做到的事情！” 　　“如果提利尔人成功守住本土，野兽人和他们势必也元气大伤，彼此成仇，哪一方都不可能有实力单独对付我们。” 　　“如果提利尔人没有守住，被野兽人灭亡.....”查理说着，换了口气，从桌子上端起一杯酒为自己填满。 　　“那正好，本土沦陷后提利尔人的殖民地更加不可能反抗我们，我们可以用一起复国的旗号团结他们。” 　　“到时候我们还要欢迎那位黑堡亲王到来，我们同样都是流亡者，我们欢迎流亡者。” 　　“两个王国的抵抗力量将在新世界，一起对抗旧大陆的蛮横野兽！” 　　“如果提利尔人赢了......我们就以新世界换本土，舰队是绝对不能还回去的，只要有一段时间的发展，我们就能掌握一支足够自保的军团，那样也就有了真正平等的和提利尔人谈判的资格。” 　　“到那时候，可以适当的让出一些利益，只要......” 　　哈灵顿整个人已经汗流浃背，坐在椅子上，只听着查理侃侃而谈，竟像是忘了思考般。 第四十四章：赫拉之隐和使团出发 　　这边查理献计，奇袭夺取提利尔舰队，西渡大洋，隔绝陆海，以为海外复国。 　　另一边，玛格丽塔的金色宫殿里，还有一个人也在对舰队心心念念。 　　......... 　　艾尔踮着脚，趴在沙盘边上看着一艘艘微缩船模，感慨道： 　　“我↑要↓大↑建↑！！！” 　　“大炼钢！大炼铝！大炼铜！” 　　“一年生聚！两年成材！三年立军！扬国威于海外！执其君长问罪于御前！灭敌畜于大洋！蓝白之魂屹立于波涛之上！” 　　“炮击米拉格连诺！打开提利尔大门！” 　　“老婆！都是老婆！太太！全要太太！” 　　“武运昌隆！武德长久！黑铁王座见！乌拉！！！！” 　　...... 　　才抱着厚厚的一卷文书进入，侍立在长女身后没多久的女士已经开始担心自己会不会被灭口了。 　　米莎望了一眼那边正对着沙盘发癫的小父亲，轻轻咳了一声。 　　魔法出现了！ 　　女士的眼前一花，上一秒还在抱着船模撒欢怪嚎的，伟大的： 　　“英明王、战无不胜的英白拉多、五印指定弥赛亚、神之子嗣、四母共子.......”略去若干头衔的艾尔下一瞬间就从沙盘处消失不见。 　　再定眼一瞧，伟大的“.......”已然戴上了那副金色假面，在自己的办公位上正襟危坐，眼见这边投来的目光，艾尔当即起身。 　　“我去看看赫拉在干嘛。”然后交出闪现迅速离场，一不小心把门框给撞翻，干脆夺门而出。 　　女士呆在原地，半晌没有动作，这一幕的冲击有些太大，哪怕作为五印认可的执教女士，表现出众，因此得到进入金宫为王廷服务，对五印的信仰堪称典范，也为之失色动容。 　　“父亲......”米莎轻笑一声，开口打破了屋子里的沉默气氛。 　　“有时候挺可......活泼的，你不用太介意。” 　　原本想说的是可爱对吧？ 　　女士很清楚，一种异样的感觉同时在她心中萦绕着，亲眼接触到自己所崇敬的世俗君王，同时也是神权化身，褪去了神圣、庄严外衣的一面....... 　　这种巨大的冲击让女士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迅速的升温，热流在她的深处涌动着，眸光水现，心脏加速，而她又必须维持着表面的庄重，继续呆在长女身旁，辅佐对方处理事务。 　　另一边，夺门而出的艾尔掂吧掂吧手里的门板。 　　“嘿！” 　　他朝正在打球的两个女儿打了个招呼，与此同时正在不断嗅着鼻子，从空气中找寻熟悉气味的大狼女也正好转过头来。 　　狼女的鼻子很灵，轻易就能闻到艾尔身上的气味。 　　见到父亲的赫拉眼里放光，球也不顾，摔下球拍甩开步子朝艾尔奔来，艾尔也同时将手里的门板丢了过去。 　　“呼！” 　　狼女猛地跃起，单手精准的抓住了空中旋转，如同一个大飞盘的门板然后平稳落地。 　　“父亲！” 　　女儿投入爸爸的怀里，当然，现在的赫拉体型已经超过艾尔许多了，严格来说是她把艾尔揽入了怀里。 　　狼女的尾巴在身后甩成小风扇，吧唧一声，在艾尔额前的碎发亲了一口。 　　“真乖，但是不可能。” 　　艾尔看着女儿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同时也尽早将狼女后面必然会伴随的请求堵在肚子里。 　　他固然可以假装不在意，让狼女忙前忙后的表现，讨好，又假装难为情的拖延，让赫拉继续作一个温顺乖巧的大狼，但之前这么搞一次，给狼女整破防自闭了两天，艾尔就心疼了，索性直接拒绝，免得每次脑子不大灵光的老四都想着故技重施： 　　讨好——讨好——提出请求。 　　这种计策用一次也就差不多了，赫拉每次都是一个招式，打仗还知道战术、策略，其他方面赫拉属实.......当然，也有可能赫拉藏得很深，一天天装傻充愣，彩衣娱亲。 　　反正她最受艾尔的宠爱这点是兄弟们都羡慕的。 　　谁会不喜欢一个憨憨的会往自己身上扑，涂一脸口水，超级粘人，会温顺的让挼头发，超级能打并且跟在自己身边会开心地摇尾巴的大号兽耳娘呢？ 　　同时还是自己的女儿。 　　能一次性满足艾尔养宠物、养女儿、带小弟的三重收获。 　　这么一想的话，米莎长女允文允武，从来就是艾尔之右，第三尊位；凯尔萨斯天资聪慧，慎思笃行，为王副手；巴巴托斯龙凤之姿，颇肖其父，倾国倾城，光靠刷脸就能代替艾尔收拢地方民心....... 　　老五阿丽亚，王（太）后（迫真）母族，擅武艺，一心效仿姑姨阿丽娜，冠军勇士之路；老六双生子，三无兔女姐妹瑞雯戴尔，执掌暗影之仆，深受器重，还是子嗣之中少有的走可爱系画风。 　　结果这些个英雄人物，在受宠这点上却都争不过狼女老四——好斗的，莽撞的赫拉！ 　　甚至于狼女是唯一一个能在艾尔孝顺自己养母，人马娘阿丽娜的时候进入，不引起人马娘不满的子嗣，其特殊地位可见一斑....... 　　如果这都是故意为之，那么其隐藏之深，恐怖如斯！ 　　正在揉搓狗头.......额，狼头的艾尔自然，心里没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他当然知道狼女不笨不憨，他的子嗣，尤其是初代这批就没有哪个某方面有特别短板的，虽然可能不像排在前几位的那么出众，但也远超常人。 　　狼女可能很多方面不如其他子嗣，但要说愚笨是绝对不至于的。 　　只是因为天性原因，就和巴巴托斯日子人一样，表现出来就是这样，艾尔喜欢她黏，她也乐意黏父亲，艾尔觉得她憨憨的挺可爱，狼女也就放纵天性，乐的艾尔宠溺自己。 　　“这次你必须跟我，要么跟米莎一起，不管去哪。” 　　互动了一小下，艾尔还是要拿出严父的那一面，他摸了摸女儿就是弯下腰来也和自己同等，甚至还要高出一些的脸。 　　“你的位置比较危险，除了在我眼前我哪都不能放心.......你知道，我不想失去你们任何一个。” 　　慈祥的小爸爸此刻真情流露，摸了摸赫拉的脸，又将靠过来的巴巴托斯也一起揽入怀中贴了贴。 　　“凯尔萨斯那边怎么样了？”温存了一会，父慈女孝一番，艾尔也问了点正事。 　　刚和老二交接事务，同时也负责送凯尔萨斯出发的巴巴托斯回道： 　　“使团已经出发了，两天后就能抵达。” 　　“大会还有四天召开，我们的人已经提前到了。” 　　“让他，算了我自己提醒他吧。”艾尔想了想，一个灵能电话打过去。 　　【再强调一遍：一直，要做好跑路的准备，这边随时可以把你拉回来，谈不出结果就早点脱身，不要对敌人抱太多幻想，明白吗？】 　　【是的，父亲】 　　那一头，已经带着使团上路了的凯尔萨斯很快就回复了艾尔的消息。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则是越过塔莫托，去到关隘走廊的中段，本次约定和提利尔人诸公国代表团会谈两国未来走向的地方。 第四十五章：南方大会 　　后来人会怎么看待这场，被视为引发后续一系列事件正式开端的外交谈判，对当下的人来说并不重要。 　　提利尔人的外交使团规格堪称隆重，来自六大公国的全权代表： 　　米拉格连诺、托巴罗、特兰提奥、雷玛斯共和国、韦雷佐共和国、卢西尼； 　　以及南方教会的全权代表，一位由南方之鹰亲自指派的“战争领袖”大祭司； 　　向国内负责，名义上统管一切殖民地事务的三人委员会； 　　以及在教会的支持下，取得了名义上主导本次谈判提利尔一方的米拉格连诺派出了黑色城堡中的亲王之手，一名有着“维斯孔蒂”姓氏的中年男子。 　　而联合王国这一方阵容就略显不足了。 　　艾尔的次子，驻守在王国东北，以维泽亚为镇守府的第二军团统帅，凯尔萨斯·艾尔。 　　以及五印教会的派出的鹿妖祭司，还有改组后的战争教会，如今已经开始在神官袍服上刻画六芒星+长矛标志的“女神之锤”大神官。 　　至于是哪个女神就不好说。 　　还有总共二十名来自联合王国各地各阶层的“民意代表”，组成部分有： 　　农夫、甲板水手、玛格丽塔街头市民、底层神职人员、普通士兵、手工艺者、小商贩、退役军官、学者、贵族....... 　　当双方正式展开会晤的时候，这些来自各阶层的人出场列席就坐，像是农民代表甚至依然穿着一身粗麻布衣服，水手专门精心洗漱过，但身上依然有一股淡淡的鱼腥味。 　　瞬时就引发了提利尔阵营中———来自救国会的代表强烈不满。 　　“高贵者被野兽驱逐出境！伟大的王国就剩下了这样一群卑贱的乡巴佬、浑身散发着腥臭味的渔夫被野兽驱使吗？！” 　　他们对联合王国一方派出一群平民，甚至是甲板水手这样身上总是带着海腥、不懂礼仪的乡巴佬、贪婪市侩的小民来和他们同等坐席，不，甚至还要高过他们，因为这些人是艾尔派出的官方代表，而他们只是“受提利尔人的邀请”得以入场旁观的第三方。 　　而感到强烈的不满。 　　他们希望对面坐着的是一群“投靠了卑鄙窃国野兽”但过去身份和他们相同的“堕落者”，这样他们可以用早已准备好的发言、络绎不绝，口若悬河的在这个场景下对他们进行呵斥、指责！将公理是非，将大义名分，在世人面前一一辩得！ 　　但看到联合王国来的是这么一群过去他们连接触机会（擦肩而过、住在同一条街、上过同一条船在他们眼中不算正式的接触）都不会有的底层人过来，却让流亡者们本来蓄势待发的攻击一下哑了，不知道该不该开火，在这些不像是来开会，更像来走过场，甚至没见过世面到不会使用魔能灯的土包子们身上浪费口水弹药。 　　眼见提利尔人也对此感到不满，被推出来打头阵的流亡者们甚至在心里感到了一丝淡淡的不耻，觉得这是连带着“正统的埃斯塔利亚王国”也受到了羞辱，而被邻国看不起。 　　而对于这一举动的回应，凯尔萨斯甚至没有说话，依然用目光扫试着与会的提利尔代表，将他们的模样和情报一一对应，同时试图分析出对方当下的表情、动作、神态背后所蕴含的东西。 　　二十人民意代表中，那名被嫌弃身上有股鱼腥味的甲板水手站了起来。 　　水手有着一张非常年轻，甚至可以说的上青涩的脸庞，看上去也就是个刚刚步入青年阶段的“大男孩”。 　　他看着那名流亡者代表面上的义愤填膺，抿了抿嘴，语速不急不缓，态度不卑不亢的回应对方： 　　“阁下，你形容的恰恰相反。” 　　“不是‘高贵者’被驱逐，卑贱的人留下，就像农夫筛去坏掉的种子留下可以发芽结出果实的良种一样，卑劣的坏种被剔除出我们的国度，真正热爱着这个国家的人留下，并努力建设她。” 　　水手的态度让那名流亡贵族勃然大怒，他正要以符合一个贵族身份的态度呵斥对方，却被同伴拽了下袖口，站起身来，斥责到： 　　“一个低贱的渔夫如何敢羞辱一位纹章贵族？” 　　“按照传统，如果一位贵族对我羞辱，我应该和对方进行符合流程的辩论，然后拔剑决斗，但你的地位实在低贱，没有让我抛出手套的资格。” 　　“野兽人如何会派你们过来？‘摄政’阁下是根本无意谈判吗？” 　　他并不是无下限抨击艾尔的那种，对于对方在“白袍加身”前的功绩还是予以认可的，而在这之前，连他们这批人也为“摄政大王”歌功颂德过，所以全盘否定的话也是在打他们自己的脸。 　　认可前半段，否定后半段。 　　这是不少立场还是偏弥合、中间派的看法，他们更希望能和艾尔达成一个互相都能认可要求，重新回归王国。 　　...... 　　远在玛格丽塔的艾尔忽然浑身一颤，忍不住把浓厚的白浊就这么交到了正坐在办公桌上，一双秀美玉足左右开弓的夫人身上。 　　后者脸红欲滴，感受着上到脸颊下到小腿的火热温湿感，本就已经有些泛滥的身体一下就更加下流起来。 　　“怎，怎么了？” 　　她对此明知故问，一般来说第一阶段打完，交了大招，就要入下一阶段了。 　　但艾尔真没想这么早变身的，太太的美足感觉真不错，他还想继续品尝一番来的。 　　不过现在已经满是自己造的液了，再上嘴，难免虎毒食子，所以索性站起身，拍拍太太的大腿。 　　女人红着脸下地，转过身去，半趴在办公桌上，还没忘给艾尔把文件资料这些推的更远一些。 　　而艾尔则从旁拿来一条小板凳，这是赫拉经常做的，现在小父亲用来踩着垫高。 　　“没什么，继续。” 　　“呼呼.......” 　　小马推大车，春意盎然。 　　...... 　　而另一边的大会现场。 　　那名率先站起身来回话的年轻水手则继续回击着流亡者。 　　“渔夫，水手，是的，这是我的职业，阁下。” 　　“我身上的味道或许有些难闻，让您感到难受，对此我感到抱歉。” 　　“过去我对这件事也经常感到难受，认为这是个就如您所说，‘卑贱’的工作。” 　　“但在前不久，陛下在接见我的时候亲口告诉了我这么一件事：没有任何职业，除了依靠窃取、夺占他人收获为生的寄生虫外，是‘低贱’和‘卑微’的。” 　　“我依靠自己的劳动为生，在陛下登基之前，我在船舱里干着最臭最脏的活，给水手们刷便桶、去打理发臭的鱼尸，甚至带着火药钻过大鱼的肚子，再从它的排泄孔里钻出来，以免船员来不及剖开鱼肚我就被憋死。” 　　“因为我需要抚养一个弟弟两个妹妹，还有失明的母亲，接济婚姻不幸的姐姐......虽然在陛下来之后，我的这些工作轻松了很多，但这还是个辛苦活。” 　　“在抵达这里之前，我又钻了一次鱼肚......他拥抱了我，并告诉我：‘不用在乎这些，如果有人对此置喙，就让他们尽管嫌弃吧，对有的人来说这是他们鄙夷卑贱的象征———但记住，这对你的亲人来说，是安全，是幸福的滋味；对我个人而言，同样的，我钦佩你的勤劳和品德，你们才是国家的基石，富商、贵族，几千年前又算得了什么呢？南方最早的人类难道不也是一群野蛮人做的农夫和水手吗？如果有人因这羞辱你，那你尽可告诉他，一位从不认为自己高贵，被无数农夫、水手推举登上王位的国王认可你靠诚实劳动为自己和家人，以及整个国家做出的一切过程中取得的成果，也许它不名一文，还散发着腥臭，但是我的朋友，你所拥有的才是真正高贵的品德’。” 　　会场一时鸦雀无声。 　　年轻的水手先向坐在最前方的凯尔萨斯微微欠了欠身，再对会场各方抚胸行了一礼，才施施然坐下。 　　被他反驳的流亡者张了张嘴，绞尽脑汁思索着如何干净利落的回击，在他身后，一直不做声的查理用手杖轻轻戳了戳他，后者只能脸色颓然的坐下。 第四十六章：不可避免的战争 　　短暂的交锋之后，博弈继续。 　　不像流亡者们对此义愤填膺，就算开战的声音占据了主流，也存了打算扶持一个傀儡政权来为进攻做辅助的打算，至少在当下，还没正式撕破脸之前。 　　在正式的场合，提利尔人依然会认可艾尔的权威，将他视为“一位国王”。 　　既然艾尔是用自己挑选出这么一批代表来开会，并且用自己的权威给他们背书，而不是派一群底层人过来存心不想好好谈，那他们自然心里鄙夷之余也就只能予以认可。 　　除非他们掀桌。 　　随后，托巴罗的使者主动开启了话题。 　　他们并没有一上来就气势汹汹的，要求联合王国一方答应某些条件、割让某些利益，而是长篇大论的论述了一番因为绿皮战争的影响，无敌舰队的覆没，从南方王国到新世界的航线如今是多么的坎坷不平。 　　萨图沙海盗、阿拉比海盗、新世界海盗.......甚至连北方那些日子越过越差，已经开始朝“南方佬”也就是帝国人输诚换取贸易往来，以及不要“犁庭扫穴”的诺斯卡北佬中，也听说了南方如今乱哄哄的，没有个强有力当家做主的人，又赚大钱的机会跑来浩瀚洋南线浑水摸鱼。 　　各路打家劫舍无恶不作的海上豪杰在此群英荟萃，苦的自然....... 　　是跑船的人啦。 　　他们可不会因为你挂的是提利尔还是联合王国旗帜就区别对待，只要有机会哪怕是奥苏恩的船这些基本和人渣一个意思的海盗杂种都会抢上一把。 　　不过提利尔人家大业大，体量在那，舰队不时巡游肃清一番航线，也能极大的威慑海盗，尚在接受范围内。 　　而联合王国的舰队如今别说出门剿匪，每次出任务的时候海军部的那些个参谋军官们都会担心： 　　不要我们的船被海盗给剿了啊...... 　　但无论如何，海盗猖獗，航线不稳，危害的同时是两家的利益，所以托巴罗的使者提出了一个看似平和的提议： 　　“不如两方签订互保条约，彼此开放殖民地和本土流通、驻军、驻港权，同时组建联合舰队，一同清缴海盗，维持航线安全？” 　　凯尔萨斯一直在笔记上写写画画着，不知在记录着什么，听完托巴罗使者的讲述后他停下了笔，抬头朝对方看去。 　　“可以。” 　　第二子嗣的表情从头到尾都很平静，没有人能从那张一眼就能让人感觉出智慧高明，儒雅渊博，还带着几分女子气———这是相貌带来的原因的脸上看出什么额外的情绪。 　　托巴罗的使者竟想不到自己的提议如此顺畅的就得到了对方的应允，连忙趁热打铁道： 　　“那即刻将此条录下，列入文书？” 　　“得补充一点。”凯尔萨斯摇摇头，补充道：“若要成立联合舰队，那么舰队驻地的港口就得考虑选在哪———我们唯一的条件就是这个地方必须放在玛格丽塔，并且.......”话还没有说完，会场立刻一片喧哗。 　　“妄想！” 　　“胡言乱语！” 　　“异想天开的野兽人崽子！” 　　今天为什么会有这么一场大会？ 　　提利尔人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不就是因为邻国打完绿皮损失惨重，尤其是在舰队覆没后已经丧失了控制、保护海外利益的实力吗？ 　　现在提个“联合舰队”，要提利尔人把自己的舰队放到玛格丽塔去，在两国如今火药味浓郁，尤其是提利尔半逼着联合王国来到这张谈判桌的情况下又如何可能？ 　　托巴罗的使者一时有些气急，他也知道自己被凯尔萨斯逗了，那些藏在表面温和话语下的真正目的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就被对方看穿。 　　说起来互相开放，互相驻军，表面平等，但以联合王国如今的实力，就是提利尔人欢迎艾尔到他们本土去驻军又如何，一旦事变，断了补给，没有海运，就成了一支支孤军，完全受制于人。 　　而联合舰队的提议更是不怀好意，如今的局势是提利尔强，联合王国弱，两国舰队合并的话，那么自然是拳头大的提利尔一方话语权更大。 　　表面上看是不花额外的代价，就为自己“获取”了一支强大舰队的保护，实际上是将自己本来就硕果仅存的海军力量都给让渡了出去，要是提利尔人控制住了联合王国的海军，那他们有的是办法侵蚀，夺取后者的权益，甚至都不需要直接开战这样撕破脸的行为。 　　把舰队放在宁静港外封锁一阵，也许就能迫使玛格丽塔屈服。 　　托巴罗的使者吃瘪，只能愤愤坐了回去，而凯尔萨斯对此也已经有了十足的判断。 　　他在心里叹息一声。 　　“托巴罗在两国之前一直表现出的都是鸽派立场，他们距离最近，同时依靠贸易和采矿业就可以平稳发展，所以对军事扩张一向没有什么欲望”。 　　“而如今，连立场偏向缓和的托巴罗人诉求都是如此的堪称赤裸，要夺占我们的权益......” 　　可想而知，真正的鹰派，主战派又是些什么样子？ 　　接下来的大会的走向果然不出凯尔萨斯和艾尔的估计。 　　提利尔方面抛出的条件一项比一项严苛，激进，甚至联合王国这边在反复交流，划定后，愿意做出一定程度的让步，也很难见到对方的态度缓和，换来的只有变本加厉，得寸进尺。 　　艾尔的代表团是囊括了社会阶层的方方面面，如此前所说，有农夫、贵族、有神职、水手。 　　提利尔给出的每一项要求，凯尔萨斯都会给出一个，婉转的，自己的解释，在他给出自己的分析后，再交由代表们进行沟通交流，认为此事是否可以接受，如果不行，那是让步争取，还是坚决回拒.......种种种种。 　　实际上，这是一种在外人眼中十分怪异的情况，国王的子嗣，代表团队中地位最高的人对外寡言少语，而让一群似乎根本不该出现在这样现场的人抛头露面。 　　但凯尔萨斯能够理解父亲让他这么做的意义在哪。 　　这是一场双方都已经心照不宣，注定会发生的战争。 　　对新生的联合王国来说，战争打破了艾尔的快速发展计划，但同样的，一场将这个国家作为一个主体的外部战争，会让被他半强迫糅合在一起的人类——部落，得到磨炼。 　　这一次不是面对几乎所有生命的共同敌人，纯粹野蛮的好战绿皮。 　　而是来自另一个人类王国的进攻，野兽人将和人类并肩作战，共同捍卫他们一致的利益。 　　这将是一场为艾尔的国度仿佛精心准备的煅烧，最终，战争的考验会将其中的所有材质融为一体，密不可分。 　　但还有许多人对此心存希望。 　　而艾尔打造出这么一个身份，阶层从上到下，全面的代表团，并授意凯尔萨斯给予他们自主的支持，一大原因就是为了团结起新王国的方方面面。 　　让这场战争变成两国之间的全面战争，让人们意识到提利尔人所要求的不是“驱逐野兽人”不是“协助复辟”，而是切切实实的，要损害的是埃斯塔利亚的利益，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人的利益都将受到剥削。 　　这是他们支持的战争，也是维护他们利益的战争。 　　...... 　　看着两方代表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凯尔萨斯默默的在自己的笔记上画了一个六芒星的标志。 　　他很聪明，艾尔让子嗣们做什么，也从来不会向他们掩饰自己的意图。 　　政治、军事，他总是表现出超凡的能力，值得所有人的信赖，但凯尔萨斯本质上并不喜欢战争，不过这是父亲需要的，那他也理应为此努力，艾尔需要胜利，那他就一定要去夺取胜利。 　　这场战争有利于艾尔，那么，就让它尽管到来吧。 　　这场战争开始后，所有人，都要团结在一面旗帜之下...... 家里出事了，小请一天 　　群友应该已经知道了，明天又要回老家，实在抱歉了 第四十七章：改组派教士 　　谈判的进度艰难的推进着，也许不是所有人，但与会的绝对大多数人都已经认识到———战争一事恐怕已经不可避免。 　　来自场外的一些因素： 　　来自提利尔和联合王国改组后的战争教会人士接触过后，爆发出了剧烈的冲突，双方甚至直接展开了武斗，还把五印教会也牵扯进去的情况更是极大了加剧了紧张度的滋生。 　　尽管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当提利尔教会真正接触到联合王国的“同行”时，对方一口一个“神姐米尔米迪亚和天弟艾尔”，“米尔米迪亚已经完成了她的使命，继任了姐姐的遗产，艾尔将统治南方王国，并使其再次伟大”！ 　　出于尊重同时也为了避免友邦惊诧（怕帝国大远征），关于“天兄西格玛”的内容被隐去了，只在改组战争教会内部小范围的流传，目前新教会最主要的核心教义是： 　　天姐米尔米迪亚到天弟艾尔，两者之间同出一源，以表五印教会后来居上，以及艾尔统合南方的正当性。 　　但还是让参会的提利尔神职破了大防。 　　要知道，联合王国的改组战争教会教义，就连提利尔那些本来对宗教并不大感冒，有心和这批“改良教士”们接触一番，尝试拉拢渗透的提利尔世俗界人士知晓后都大感不适，何况真正的战争教会本家？ 　　两边碰头，一边教士痛心疾首，怒斥这边“异端”“误入歧途”“被邪魔蛊惑”，另一边披袍僧则“你说得对，但是‘姐弟承继’是一款由女神研发，正统教会确立的的全新开放式亲民教义......” 　　这种情况也就是现在还不是正儿八经站在战场上，否则必定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 　　当然，还有联合王国的改组派教士比较能打的原因。 　　他们现在不仅有四母军锋站台，在物神各论即“拜还是拜米迪亚的神像，但心里信着的是谁不好说”之后，过去似乎一夜之间消失了的神恩又开始重新回归，降临到战争教士们的身上，只是属性大概有点不对不过这没什么。 　　能打就够了。 　　所以两边教会碰头，原本想来“攻乎异端”的提利尔正统派教士惊愕又尴尬的发现自己动起手来似乎没对面能打。 　　他们现在连米尔米迪亚的神术都放不出来几个，但改组派教士可是直接能上嗜血、加狂化、召唤颜色血红怎么看都不对劲的战锤砸爆挑衅者狗头的———美其名曰“女神之锤”。 　　或者就是闪烁着紫黑光芒，能给人带去极大痛苦同时附加愉悦的奇异法术，具体表现为：挨了一鞭子后有可能痛的死去活来大小便失禁还可能直接达到高潮，瞬间社死。 　　且不说那颜色怎么看都不对劲，就说米尔米迪亚还在活跃的时候那么多神术里就没说哪个是这么玩的！ 　　异端！ 　　亵渎！ 　　亲自动手打不过也就算了嘛，毕竟教士们都是文明人，动手不行可以辩经，可以摇小弟的。 　　护教军！ 　　圣武士这些战士职业就不依靠神术作战了，凭的是战士体糙肉厚，盔甲、战锤、剑盾、裁决者双手巨剑！ 　　没有经过绿皮战争损失惨重的提利尔教会在护教部队不管是在数量还是质量上都理应高出改组派教士一大截，不过后者对此： 　　请道友助拳！ 　　身披重甲，枪戟盾剑，锤镰刀斧一应俱全，统统都是可以当门板砸人的重武规格。 　　体型嘛大概也就一个半到两个成年男子的身高，横向也就差不多小坦克的水平，基本就是一座血肉驱动的钢铁人形杀戮武器。 　　自带血母加护，艾尔恩赐，胸刻逆恐虐，背画六芒星。 　　手拿长杆重武往那一杵，几乎就快顶到天花板了，信仰再坚定的护教武士看了都得咽喉咙。 　　我一个战争领域的神明，手底下的教士本职是战士都很正常，对吧？ 　　就是为了防止发生冲突的情况，艾尔是直接用近卫怒角、怒角督军来做谈判队伍的护卫，加上随行的五印教士和学者议会法师，基本杜绝提利尔人谈不下去掀桌，掏刀子开片害了他代表团的风险。 　　最后倒是没有直接出现人命，但披袍僧侣、神职们谈着谈着就互相报以老拳的情况还是不少，也是提利尔教会还心存侥幸，想再努力争取一下这些改组派教士，劝他们“回头是岸”或者先别回，就在那边当一下内应。 　　当然，这样做的效果基本等于零。 　　毕竟心存传统、过去的教士基本都被剔除了。 　　对宗教人士艾尔比较提防，这些人影响力较大，相应的如果放出去和本土敌对那么造成的后果也更加严重，于是大多是被软禁起来，在伊娜拉山脉中专门有囚禁这些教士的流放修道院，和外界几乎断绝往来，只有定时的输送供给让他们不至于因困饿而死。 　　如今联合王国中战争教会的教士神职都是已经接受了新教义的改组派，在中古这种把信仰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尽管在战后百年以来略有衰退，但对这方面还是看的很紧的地方，及其罕见有“假意改信，日后悔过”这种做法。 　　抱守残缺的都去修道院“静修”了，留下来的都是新人。 　　至少在圣战大军一路势如破竹打到玛格丽塔之前，别想这些已经改弦易帜过一次的教士就被言语说服“悔过”。 　　改信也是有冷却时间的啊！ 　　...... 　　无论是何种插曲，也只是加快而不能左右这一进程。 　　随着谈判的深入推进，提利尔人开始变得愈发咄咄逼人，而本来应该作为马前卒为提利尔冲锋陷阵的流亡者们反倒低调了起来，对场中的一切冷眼旁观，亲眼见着为了夺取他们国家的利益，提利尔人是如何贪婪、气势汹汹，甚至都不屑于将他们拉来扯大旗，就“光明正大”的要求这索取那，侵占着埃斯塔利亚的利益。 　　许多人对查理一再强调的： 　　提利尔人不可信任，他们现在可以是我们的朋友，但只要流亡者想要以一个荣耀的身份重返家园，那他们最终就注定是我们的敌人！ 　　有了真正的领悟。 　　作为流亡者的领袖，哈灵顿没有参加本次谈判，而是明面上授权了一位同样救国会出身的元老级人物全权代理，但实际上这位代理人是查理的坚定支持者，在向野兽人或提利尔人屈服之间毅然要走第三条独立自主道路的爱国者。 　　所以本次两国谈判来的流亡者领头的实际上就是查理·阿奎坦。 　　此时的年轻人则不像之前那样表现出自己激进的倾向，在他的授意下，流亡者除了一开始上来打了个头阵以外，整场表现的倒挺安分，因为他心里非常清楚一件事： 　　那位金宫里的统治者，不评价对方的行为是好是坏目的如何，费尽心思才拿下的埃斯塔利亚王国，可不是为了平白让出一半给提利尔人的。 　　查理明白，接下来他们只需要等待就好了。 　　战争不可避免。 第四十八章：最后一幕前戏 　　“让我们结束无聊的哑谜！” 　　“互相开放殖民地，开放双方舰队驻港权，这是一切谈判的前提条件，如果你们连这也无法接受，那我们只能认为你们毫无谈判的诚意。” 　　米拉格连诺的使者用带着威胁的口吻，向以凯尔萨斯为首的联合王国方代表团发出了最后通牒。 　　他们已经谈了整整三天，结果倒回来，最大的问题还是困在“一切的基础”之上，即是开放殖民地和舰队入港。 　　明眼人都知道这显然不是“谈判的前提”，而是提利尔人为了尽可能顺利的夺取旧埃斯塔利亚殖民地利益的前置工作。 　　像是舰队入港更是搞笑，联合舰队现在连海盗都不大应付得来，就是把提利尔的所有港口向他们打开又如何，难道他们还能做点什么嘛？ 　　怎么可能！ 　　在米拉格连诺的使者发起攻击之后，卢西尼公国的使者也站了出来，摆出咄咄逼人的态度，宣称： 　　这不是谈判，也不是一个请求———而是从两国的国家安全，国民利益，从实力的角度出发！ 　　如果联合王国没有保护他子民的能力，并且干涉，牵连到了提利尔的利益，那么提利尔人的舰队就有义务为了保护自己，自己的人民而做点什么。 　　不管是谁都不能限制他们行动！ 　　这无疑另类的最后通牒，提利尔人本就不多的耐心已经被这几天的交锋给磨灭，被他们看不起，认为“充斥着小丑、村夫、下等人马戏团”的联合王国谈判代表态度异常的坚定，按照三分之二持统一意见则服从多数的原则，加之凯尔萨斯在一旁引导，每每一语切中关键，为他们解析利害，不至于被提利尔人恐吓、欺骗。 　　除了因为依然怀着对谈出一个和平的渴望，所以在部分条例上进行了让步，愿意让渡一些利益外，涉及底线、根本利益的条约是一条都没答应————这是被艾尔精细挑选出来的代表团，都是积极拥护现行国制的护国者。 　　其实和从部落里拉一群野兽人过来放在这，由艾尔遥控指挥也没区别，反而这样做，代表团几乎全员埃斯塔利亚人，还是来自各个阶层，可以说是直接代表了各个阶层，面子上还更加好看一些。 　　反正最后结果都是谈不成....... 　　对于这种威胁意味浓厚的“通牒式谈判”，同样，精力，耐心，包括对和平那一丝期许也在这场谈不上漫长的拉锯战中耗费所剩无几的联合王国代表团同样以最坚决的方式回应： 　　“提利尔人，你们想做什么，能做什么，可以尽管去做。” 　　“只是我们同样也不会坐在那里，望着大海，对一切侵害到我们利益的行为袖手旁观就是！” 　　他们是为和平，为国家和自身的利益来谈判的，而不是来向提利尔人乞和。 　　在伟大之战，潜伏已久的斯卡文鼠辈和野兽人狂潮就像开了挂一样掀起狂潮将南方几乎摧毁之前，两个双子王国上千年来一衣带水的岁月里，埃斯塔利亚人过得可总比提利尔邻居要好！ 　　他们的地理位置相对更加优渥，除了提利尔以外陆上邻国只有巴托尼亚一个，南方世界的两个大麻烦：“魔鼠废都”“萨图沙海盗公国”全部都在提利尔那边，而埃斯塔利亚这边则竞争没那么激烈，相对更加平和的环境让他们连城邦彼此之间的冲突也极少发生。 　　谈判到了这一步就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本来还怀着一定诚意的联合王国代表已经彻底失去了对和平的期望，他们一致表示了已经无法再忍受提利尔人咄咄逼人的态度，请求终止这场无意义的谈判，就在大会现场，当着提利尔代表的面。 　　在请示过艾尔，得到了【好，马上回来吧】的批准之后，凯尔萨斯没有犹豫，不顾提利尔代表们或威胁或放缓的态度，表示： 　　“事至如今，已无继续谈判之必要，两国之间未来之走向非系于两国，实系贵国一方。” 　　“贵国之诉求非为友好而来，实为开我国门，掠我民财，占我国土而来，此类事，吾不允，国民不允，吾父不允。” 　　随后带着全体我方代表宣布离场，任凭游说不再出席谈判，结果已经很明显了，提利尔人再想做表面功夫，他们也没必要继续陪着演戏。 　　同时和随行人员们迅速收拾完东西，当天宣布退场，当场就开始回返。 　　而提利尔人在继续驻留了一天后，各大公国代表才一致对国内城邦民众宣布： 　　因埃斯塔利亚人对涉及两国国家、民众安全，利益之重大要务毫无诚意，对和原王国正统法理之事更是毫无让步可言，中途退场，谈判未能取得应有之结果。 　　...... 　　这份声明倒也不出艾尔所料，提利尔人什么都想要，里子，面子，但这鬼话连自己人都糊弄不了。 　　不过对新生的联合王国开战同时有“对异教异端圣战”的理由和“趁敌虚弱夺取大片殖民地”的利益驱使，还有“应流亡者之邀”给的一个战争借口。 　　所以哪怕知道这种事不道德，已经习惯了战争的民众依然不会予以太多的谴责———他们的反对要等到战争对本国不利的时候或许才会迸发出来，到那时也有可能被继续利用，反过来化为对抗击外敌的热情。 　　而如果战争能够胜利，那自然不用多说，胜利者不受谴责，这是这个世界一贯的规则。 　　会谈破裂之后，趁着代表们统一聚到米拉格连诺，阴影之王的城市还趁机把流亡者们拉了出来，搞了一个浩浩荡荡的请愿活动，以正式的两国外交方式，请求提利尔人出兵为他们复国，驱逐“篡夺国家的人面兽心野兽人暴君及其肮脏的有蹄者族群爪牙”。 　　虽然查理并不想出这个头，但这种事并不是他能说了算的。 　　提利尔人要利用他们，也许给了他们利益，自然不是让流亡者躺在那什么力也不用出的。 　　就是嫖客花钱找妓女，都是双方互相做功。 　　该被利用的地方还是得上，虽然明知道这样做会让流亡者的名声在国内臭大街，那位手腕高明的君王绝对是会把他们的名声批倒批臭，来加强自己正统，同时抵消流亡者群体对埃斯塔利亚人影响力的，但这种事也无可避免。 　　最终，出于保护查理的缘故，哈灵顿选择自己亲自出面，配合着提利尔演了这么一出“屈辱”的话剧。 　　不过也许有人并不觉得屈辱....... 　　查理望着那位已经迫不及待开始披上亲王款式袍服，脸色激动的和那位维斯孔蒂的“阴影亲王”并排站在一起，公开向米拉格连诺市民露面的中年男子，心中浮起一丝不屑和对自己目的的怀疑： 　　难道我离开故土，来到此地，就是为了扶持一位如此不堪，继承了他父亲创作天赋的———滑稽国王吗？ 　　这么一比的话，还不如去为那位.......效力....... 第四十九章：粉碎的宁静 　　夏月，是已经在整个旧大陆大部分地区通行的帝国历划分一年十二个月中的第五个月，在它之前的是一年中的第四个月份西格玛月，皇帝月，也即当初艾尔登基的月份，宣布着夏季到来，而夏月则正式宣告了炎热，万物生长的季节正式降临。 　　对过去的玛格丽塔人来说，接下来两个月的气温都会不断升高，因为临海，城市里会充满湿热的空气，暴雨和炙热的阳光会不间断的反复到来，出门会变成一件令人烦躁的事。 　　来自各地的船只在这个季节也会变得频繁起来，永远拥挤的码头会变得更加热闹，也臭气熏天，贩卖各种解暑饮食的流动摊贩是大部分人在这个永远湿热的季节里最方便获取的慰藉。 　　同样的，南方人的热情是能够顶着烈日的照射寻找快乐的。 　　各种沙龙、宴会、庆祝层出不穷，南方漫长的海岸线上会有许许多多海水浴场出现，让人们可以尽情的挥洒汗水和精力，用一场酣畅淋漓的游戏结束一天的疲惫。 　　对艾尔来说，夏季是他在匹娜森林时期，在行军打仗途中未曾感受过的东西。 　　南方的气候四季温暖如春，哪怕是冬季也罕见凋零。 　　何况他本身已经超凡，对气候这玩意真没什么感知，但考虑他治下的大多（绝大多）还是普通人，知冷知热，所以对此他也有很好的安排。 　　在艾尔登基后的第一个月，如果让市民对往年愈发炎热的夏月有一个完全不同于往的感受，直截了当的认识到艾尔的政权和其他不同是他当时定下的第一个任务。 　　以如今的情况来看，那一连续的工作显然取得了不小的成功，玛格丽塔的市民从曾经对夏月的烦躁，厌恶，稍有能力的中产、富裕阶级甚至会选择离开潮热的大城市，去乡下度假避暑。 　　到如今变得期待，欢庆，只能说艾尔做的确实不错，甚至有传说联合王国推行的一系列夏季活动甚至已经流传到了奥苏恩岛，让那里因真·四季如春的气候，洞天福地的家园，已经快要进化到一天到晚闲着没事遛鸟银趴晒屌的精灵们都学了过去，正在尝试“来自南方的新兴娱乐”。 　　艾尔对精灵裸男没什么想法，但是对穿泳装的尖耳朵精灵姐姐们打沙滩排球时的活力四射挺感兴趣，可惜现在他还不敢上洛瑟恩的门去，否则以艾尔“龙凤之姿，天日之表”，蓝颜祸水级别的魅力，就是没有尖耳朵，恐怕也是非常吃颜的精灵社会各种场合里万众瞩目的明星。 　　银趴重点关照你.jpg 　　......... 　　今年的这个夏月注定会成为玛格丽塔人民心里一个难以忘却的回忆。 　　在清晨的迷雾仍未散去，整座城市还未彻底醒来，伫立在港外海湾之上的灯塔依然在向着东西南三方放着光芒，蕴含着魔力的装置可以让它的光芒远到上百海里以外都能看见隐约。 　　一群从迷雾中逐渐浮现的轮廓阴影慢慢靠近了宁静湾外。 　　一支舰队！ 　　一支庞大的舰队！ 　　从它们悬挂的双剑交叉旗帜就可以立即分辨出： 　　这是一支提利尔人的舰队！ 　　他们避开了联合王国沿岸的巡逻戒备，竟直奔玛格丽塔而来，途中没有遇到丝毫阻拦，当他们抵达的时候，这座城市甚至尚在沉睡。 　　当瞭望塔敲响警戒的钟声时，第一发炮弹也同时脱膛而出，一起打碎了清晨的宁和，也彻底将南方虚无的和平面纱给撕碎。 　　“敌袭！！！” 　　在提利尔舰队中一名士官的回忆录中，他描述当时的玛格丽塔，这座敌国的首都，被视为南方第一大城，南方明珠就像： 　　“像是一头在老巢中沉睡，突然遭到猎人攻击的巨魔，它空有强劲的体魄，却被意想不到的攻击打的七荤八素，只能狂乱挥舞着手中的大棒，根本碰不着我们分毫，而自己很快就遍体鳞伤.......我们扬长而去，半个城市都在火焰和烟尘中倒塌，燃烧，玛格丽塔人一定恨死了我们，但这就是战争，毋庸置疑，我们彻底赢下了开头”。 　　虽然说“回忆录”一般都在战后才会流通，但这位士官的“作品”却在袭击舰队得手返航后不久就开始在提利尔国内流传，对敌人在睡梦中就遭到“重创”，为战争创造了一个近乎完美开局的描述被由各大公国在背后扶持的各种舆论渠道向民众宣扬着，他们需要通过让战争烈度迅速加剧的方式，让人民更快的“放下道德、礼仪约束”，支持当政者们的选择，同时也是要用“我们重创了敌人———我们已经接近胜利”的宣传，让民众联想到那庞大的利益对提利尔已经唾手可得。 　　但真实的战场，战争不是单靠一本回忆录就能还原真实情况的。 　　金宫中的艾尔在翻看了这本来自提利尔，“创作者”言之凿凿的“战场回忆录”后哈哈大笑，下令把这本“想象力丰富的作品”印刷个几千份，免费发放给市民“欣赏”提利尔人的大作。 　　在第一轮炮击还未宣告结束的时候，玛格丽塔的岸防炮台就迅速的开动起来，英勇的守军们在面临着接近一半以上的火力都重点关注到自己头上的危险情况，可以说顶着敌人的炮弹在履行职责。 　　第一轮反击只有稀稀拉拉的几发炮弹，但随着越来越多的战士在袭击初时的震惊后迅速填入岗位中，逐渐也变成了接连不断，对敌人卑劣偷袭的凶猛回应。 　　警戒的钟声一刻也未停下，街道办的人带上了象征紧急时刻的蓝色袖章，在火把和提灯下挥舞着一面金色的旗帜，指挥着居民疏散避难。 　　艾尔在袭击的时候并没有睡，也没有出现被炮火吓哑的尴尬情况，他当时正和从谈判大会上返回的凯尔萨斯在办公厅彻夜长谈，正聊到提利尔人何时会主动发起进攻，就听到一声沉闷的炮声打破了宁静的夜幕。 第五十章：庆祝“胜利” 　　“发生什么事了？” 　　艾尔起身正要去看，凯尔萨斯先他一步迅速走了过去把窗户打开。 　　金宫虽然并不是玛格丽塔最高的建筑，但他们所在的位置也可以很方便的眺望到港口的景象。 　　“提利尔人！” 　　望着港口和城市中燃起的团团火光，艾尔又惊又怒。 　　从来都是他偷袭别人！ 　　“他们打算效仿绿皮吗？” 　　【集结军团！】 　　他一边压抑着怒火，一边向精神网络中那密密麻麻的链接对象发出广播。 　　“父亲，我先去港口。”凯尔萨斯向他抚胸一躬，见到艾尔点头应允后立刻抓起自己的佩剑退了出去，疾步向金宫之外走去，一队人类和野兽人各占一半的混编卫队紧紧跟随在他身后。 　　【小心行事】 　　在凯尔萨斯走出房间没几步后，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次子的脚步微微一顿，随后更加坚定的朝前迈出。 　　两队近卫鱼贯而入，守候在房间之中，艾尔感觉胸口有一股郁气在四处冲撞，有股无名业火在熊熊燃烧。 　　他确实没想到提利尔人会胆大到和绿皮一般，直扑一国的首都而来！ 　　并且还完全瞒过了联合王国这边的情报体系，艾尔自己的预知能力仅限于“埃斯塔利亚范围内”，并且这个范围显然只局限于本土陆地，对从舢板到舰队的海上威胁都无法提前预警。 　　随着艾尔的事业逐渐扩张，他的战线也不断扩大之后，四母给他的四大赐福作用已经开始衰减，相当于新手村时期的强力buff无法作用于更高的层次。 　　【懦夫难逃膺惩！】 　　他的眼睛在发烫，一个冷酷的女声如此嘲讽到，同时也是在呵斥着艾尔。 　　艾尔的眸子中闪烁着危险的红光，不过听到来自母亲的嘲讽后艾尔的心情反倒稍微平复了一些。 　　也就是血母日常毒舌暴娇，艾尔已经学会自动对来自血母的冷嘲热讽加上一层“傲娇”滤镜了，这样会显得他这位脾气最坏的母神反倒是最可爱的一个。 　　上面那句话翻译过来，艾尔理解的意思大概就是： 　　【笨蛋大笨蛋！早点叫你主动进攻不听嘛！现在被了！杂鱼❤杂鱼！不听妈❤妈话的艾尔是个坏孩子！】 　　如果这次说话的是全知者或欢愉的话，那前者可能会一本正经的告诉艾尔他的准备有何不足缺漏，而后者就是纯开嘴炮嘲讽【感觉如何！孩子你感觉如何啊！被别人给偷袭了~首都给砸了你气不气？气不气！】 　　都会不同程度的加剧艾尔的坏心情，简称让他破防。 　　四母并不会频繁的为艾尔干涉凡世，为他开挂，她们的主要力量大多投入在混沌界域中和四神此消彼长，简称下大棋。 　　还有很多精力则是分散在凡世各地发展，艾尔这边是关键的一子，但她们也不能仅靠这一枚棋大杀特杀赢下全场游戏。 　　所以有疏忽的地方，或是放养自由发展的阶段肯定会有的。 　　但艾尔并不相信她们，比如全知者完全不知道这场突袭前前后后的可能性大概是微乎其微的，但四母没有警示他的原因除了此前“不能再过多干涉凡世”以外，也许还有让他吃点教训，同时加紧对付提利尔人的因素在里面...... 　　艾尔没有和血母拌嘴，自顾自的开始发布一条条命令，精神链接的好处就在这，像是米莎、凯尔萨斯这类的核心成员可以隔着很远就能得到来自他的消息，哪怕是遇到袭击，只要艾尔这边没有直接被重创到无法维持清醒的程度，都可以遥控指挥，同时安定人心。 　　只要这一部分能够随时得到艾尔直接命令的高级将官们稳定，那部下自然也就稳定，他们都知晓“艾尔之子”和艾尔本人之间那神圣高贵的特殊联系，这就是几个士气+8叠在一起都起不了的作用了，相当于心免，士气稳定。 　　袭击爆发之后，米莎正在休息，对战争敏感的她同样在第一声舰炮的声音传来后就已经苏醒，之后就接到艾尔发布的命令，就不需要再来“确认领袖安危——接受命令或考虑自行其是”这一极大延误时机的程序，径直就召集了卫队和副官团队兵分三路，一路到大议院集结部队，一路带人去维持秩序，还有一部则在米莎本人的带领下去增援港口区域。 　　长女思索敌人不可能有部队能够直接陆地上发起进攻，提利尔人再狂妄恐怕也不会如此异想天开，在还没正式和联合王国军团交手，确认实力之前就让大批部队登陆上岸，那无异于是把部队送到艾尔的屠刀之下。 　　所以只有在一年前划定行政区后划分出的五处临港区域可能在受到敌人的舰炮轰炸后面临登陆的威胁。 　　艾尔在初时的震惊之后，愤怒之余也并不觉得提利尔人会在开战之初就对一国首都，人口数十万的庞大城市发起全面进攻，全面进攻可能，但绝对不会是对玛格丽塔。 　　这无关自负与否、战术、概率之类的问题，而是实实在在的“毫无意义”。 　　作为已经被偷袭搞过一次的玛格丽塔，艾尔虽然不是埃斯塔利亚人，但对这方面同样还是有不妙记忆的，所以他在宁静完设立了大量的，对抗海上敌人的防御措施，虽然预防敌人的警戒似乎失效，还是被敌人用某种方法蒙蔽了，但反击的力量同样是不容小觑的。 　　岸防要塞是在手里没有舰队的情况下唯一能够确保城市不被舰炮轰成一片废墟的武器，艾尔聘用了来自帝国的军事工程师指导修建炮台，几乎是按照在己方毫无海军作用的情况下，对抗一支“无敌舰队”水平的敌人规格来的。 　　提利尔人趁着即将清晨这个人们往往睡的最熟的点发起的突然袭击初期确实起到了一定的震慑效果，但随着守军各就各位，这支显然绝不可能是提利尔人主力的舰队在几轮交锋之后就同样被岸防炮轰沉了数艘战船，他们甚至连预想中可能的登陆试探都没有发起，就赶在又是一轮对射之后迅速拉开距离，朝着迷雾初散的大海扬长而去。 　　而艾尔则对和他建立了联系的娜迦首领下达不惜用尽全力拦截，撕咬这支胆大包天的提利尔舰队命令。 　　他必须要让敌人付出更多的代价！ 　　而在另一处同样繁荣的临海城市。 　　米拉格连诺的宫廷之中。 　　来自各部队、兵团的将领以及公国权贵在此相聚。 　　共同为一场“伟大胜利”欢庆。 第五十一章：米拉格连诺的亲王夫妇 　　一名将军模样的人举起酒杯，大声道：“玛格丽塔的小个子当时应该已经被吓尿裤子了！” 　　“哈哈哈！” 　　众人一片欢笑，随着袭击舰队发回来的战报，表示他们的袭击取得了巨大的成果，战报上说港口要塞的弹药库被击中，一如当初摧毁无敌舰队的爆炸，玛格丽塔的港口几乎被毁于一旦不说，城区也遭到了极大的破坏。 　　可谓是重创了敌人！ 　　也许直接造成的杀伤效果并不大，但被摧毁的建筑所需要耗费的人力物力，以及开战之初首都遭到攻击，对敌人的战争士气打击绝对是非常沉重的。 　　就像那本“回忆录”里所描写的那样： 　　“我们（提利尔）彻底赢下了开局”。 　　这对本来海军力量就处于非常弱势的联合王国来说，他们若不想再被来一次炮击玛格丽塔，那就只能将大量的资源投入到海防之上，增强宁静港湾的防御能力，保卫国都。 　　那支弱小的联合舰队也只有成为坐港的“存在舰队”一条路。 　　这对一心将战略目标放在夺取殖民地上的提利尔人来说，这场袭击的结果，如果接下来事情的发展会按照他们所预想的方向，那无疑是彻底斩断了联合王国本土和殖民地之间的联系，对他们的海外攻势优上加优。 　　在提利尔人的推演中，他们的远征军和海外舰队通过战争、外交等手段或武力夺取，或逼迫臣服原埃斯塔利亚殖民地，花费时间不会超过六个月。 　　首先艾尔在玛格丽塔称王建制，对埃斯塔利亚来说相当于已经改朝换代，虽然也得到了大多数旧殖民地的认可，但向心力并不高，殖民地不比本土，普遍自治度较高，过去是有本土分会、指派总督、大家族血缘联络等等联系来进行控制，但这些联系在过去已经因为绿皮战争被摧毁的差不多了。 　　艾尔后来又发动清洗，波及了大量的权贵，虽然师出有名，名正言顺，但终归还是极大的影响到了本土对殖民地的控制力。 　　新世界那些和本土权贵、富人阶层有千丝万缕联系的殖民地“绅士”，权贵们眼见艾尔对本土贵人大举屠刀，无不人心惶惶，兔死狐悲。 　　加上不少被打击后放逐的流亡者也来到了新世界，殖民地对本土的非议是一直没有停止过的。 　　这种情况下，指望他们对这个“联合王国”有多效忠是不可能的，只要坚船利炮来到港外，封锁航道，提利尔人自信绝对少有人会为了一个残暴，血统不明的僭主及其野兽人部落控制下的王国而和他们为敌的。 　　参加这场即是战术讨论，也是庆功宴会议除了各大公国的代表贵人、将军以外，还有一对分量极重的贵人夫妇。 　　或者说，这场宴会本来就是他们所举办的。 　　罗德里戈·维斯孔蒂·米拉格连诺，他姓氏里的那座城市之主，他的家族已经统治了这个继“围城者·波吉奥”之后陷入混乱长达数百年之久的衰落公国三代之久。 　　在维斯孔蒂的努力下，米拉格连诺在恢复生气之后继续回到了自己曾在围城者时代昙花一现的霸主地位上，不过因为其家族的韬光养晦策略，米拉格连诺人并未盲目的对外扩张，通过军事手段增大自己的影响，而是使用外交、阴谋、宗教等等“温和”之策，不断辐射着整个提利尔。 　　也许再过几代，提利尔的各大公国最终会被同一面旗帜所统一也说不定呢？ 　　阴影亲王罗德里戈，和比他大六岁的年上妻子，传奇围城者的直系后裔，伊莎贝拉·茱莉娅·瓦伦蒂。 　　这对地位尊贵的夫妇在宴会的最中心有一张单独的餐桌供其“独享”，此时，亲王夫妇则面向众人，一边脸上挂着礼节性的微笑附和着场内的热烈氛围，一边不时小声交谈着。 　　一位已经喝了半肚子葡萄酒的将军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向着首座举起了自己的酒杯： 　　“敬！亲王殿下！” 　　于是场中立刻响起一片“哗啦啦”的桌椅拖动声，参会的人们都站了起来，向首座的方向举起酒杯。 　　“敬！亲王殿下！” 　　尽管穿着打扮的十分成熟，但因容貌出色，难免残留几分青涩的亲王也站了起身，而他的妻子则依然坐在位置上纹丝不动。 　　“回敬各位。” 　　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深红色的酒液在纯金打造的酒杯中摇晃着，杯身还刻着一段神秘的铭文，其意为：“女神庇护，战无不胜”。 　　来自围城者的“纪念品”。 　　随后亲王坐回位置上，众人也理智的不去打扰这对提利尔地位最尊贵夫妇之间的互动，继续推杯换盏，高谈阔论起来。 　　在场的人身份非富即贵，这场战争胜利如果说有十万的红利，那他们和自身的阶层绝对就能吃去七八，剩下的才会再兜兜转转流入民间。 　　所以他们最有资格，也最有理由去庆祝胜利。 　　一手敲定派出袭击舰队炮击玛格丽塔这个胆大务必，一旦得手又收获丰厚冒险计划的亲王，和艾尔同样以“少年明君”闻名的罗德里戈略微有些得意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同时也是自己半个“对手”说道： 　　“看吧，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维特’，你还没赢下全场战争。” 　　维特是提利尔惯为男孩使用的称谓，意为“少年”，属于一种比较亲切的，多是年长者对小辈的流程。 　　亲王妃哪怕在这样的场合依然带着蒙面的黑纱，这种略显怪异的行为是她这位占有欲，胜负欲都十分强烈的年下丈夫的要求，同时也是一场赌斗她输掉的赌注。 　　即有一切黑堡之外的人出现，那么王妃都要戴上面纱遮拦自己的面容，以防外人窥探。 　　她只是坐在那，就显得那样的雍容，优雅，罗德里戈的话语在伊莎贝拉听来如同“男孩的炫耀”，这是他们夫妻间的常事，在见过她的真容，认识到她的才华之后，这位少年得志的亲王就将这个可以作为自己姐姐，偶尔也可以串做自己“母亲”的女人视为灵魂伴侣、知己、同伴、竞争对手...... 　　亲王夫妇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大趣味就是因种种事务展开赌斗，有时是一些小到某个有过盗窃习惯的仆人会不会冒险盗窃某件东西，有时是某个城邦发生的内斗中，哪个家族哪个派系可以胜出...... 　　得益于维斯孔蒂三代编织的，触及整个提利尔的网络，亲王夫妇可以在黑色城堡的宫殿之中就对几乎整个王国上上下下的各种事务了如指掌。 　　也难怪有提利尔人对此非议，为维斯孔蒂家族取的外号是“八爪蜘蛛”。 　　而今天的事，则源于一场夫妻之间的正常交流。 第五十二章：两个好人妻的君王 　　书桌上同时摆着两份报纸。 　　一份来自玛格丽塔，由联合政府督办的“南方晚报”，标题是加黑加粗的一行： 　　凛冬将至！全军备战！ 　　还配了一张模糊的军团阅兵黑白图片，看上去确实有几分肃杀的意味。 　　配文先是用数百字的篇幅，用自家人的口吻，带着读者感受了一下卫国战争胜利，艾尔登基以来两年，新生的联合王国取得的诸般成果。 　　什么新建了多少港口、吞吐量达到多少吨级、农产品再创新高、工业生产值如何如何拔升...... 　　人口普查的结果、新生儿比例、“乐园”的工作成果汇报...... 　　哪怕光看这些文字，就算有那么一些夸大之处，罗德里戈也能感受到从中透露出的一种欣欣向荣，万物生长的积极。 　　这让他初时有些不舒服，因为提利尔并没有做过这样详细的，整合在一起的统计，就算过去有过，那些数字也一向被权贵、官僚们视为“机密”，不可能这样公开的向民众宣讲出去。 　　但随后的话风忽然直转而下，撰稿者用一种沉痛的语气表示： 　　我们制订的第一个三年计划在于恢复和重建，在第二年，就已经提前完成了指标，而我们还有关乎民生发展，经济、民生、文化、工业的第二个三年计划、五年计划.......但这一切如今都已经被打破了！ 　　在以极其狂妄的态度索取我们的新世界无果后，野心勃勃的提利尔人对联合王国宣布发动他们那卑劣的战争！ 　　就在数年前，我们还处于同一条战线，埃斯塔利亚人，守卫在南方文明对抗野蛮之敌的最前线，和敌人浴血........ 　　罗德里戈几乎是皱着眉看完了全篇文章，不得不说，写的很有号召力，尤其是黑堡的眼线为他传回来的那些情报，让他意识到了被提利尔人视为“虚弱，残疾，只能躺在床上看着我们对他美丽妻子（新世界）任意索取而无能狂怒的废人”邻居从上层到民间的战争热情，恐怕比他想象的炽烈的多。 　　在罗德里戈的判断中，埃斯塔利亚，或者就叫所谓的联合王国吧，他们才打完绿皮战争，身体上的伤口都没好完，这个时候被提利尔舰队堵门，除了服软以外是绝无他法的。 　　否则如果让战争升级，提利尔人不择手段，去封锁海岸，炮击沿海城市，不时登陆烧杀的话，埃斯塔利亚就真的要落到亡国的边缘了。 　　哪怕有野兽人的原因，能够车翻几十万绿皮大军的力量还是比较让人心生忌惮的，各大公国包括亲王自己也不会支持在陆地上出兵，和敌人军团决战的策略，地面上主要以守势为主，但只要他们稍微拖一拖时间，舰队拿下了殖民地就算提利尔人赢了。 　　罗德里戈预计联合王国很有可能试图去通过帝国、巴托尼亚人甚至请求精灵来进行外交斡旋，而他也已经在布局这方面的准备，不过到目前为止黑堡的情报来源还并没有联合王国开始和其他外国势力开始深入交流的情报。 　　艾尔在外交上采取的是韬光养晦的策略，先让大伙知道自己认识自己，对这么个新朋友的存在已经习惯了，然后再慢慢出来露脸，建国初期就尽量减少存在感，外事活动极少，局限于正常交往，互通贸易这些。 　　像是本来要来埃斯塔利亚建立前哨站，开拓殖民地的帝国远征军也没能等待后续国内的“增援”，貌似阿尔道夫宫廷又陷入了一场庞大的政治风波里，新世界扩张计划半道戛然而止，只留下了少部分人维持一个冷冷清清的“前哨站”，其余人马都随着莱茵和塞蕾斯汀返回国内。 　　...... 　　罗德里戈意识到自己的对手不容小觑，也是从这时起，他开始决定更改“防守为主”的计划，敌人的战争热情强烈，指望单靠夺取殖民地做成既成事实来停战不大可能，必须同时也对其本土造成伤害，让联合王国意识到他们无法挽回的劣势以及难以承受被封锁带来的损失后，才能达到他的目标。 　　再看另一份报纸，提利尔日报。 　　大大的版面被切割出一个又一个大大小小的豆腐块，显得有些杂乱无章正经的新闻旁边就是男男女女的粉色新闻，下流的情色故事和故作噱头的商业“机密”混在一起，招聘广告、妓女揽客....... 　　看的亲王直皱眉，光是从排版布局上就令人感到不适，过去到无所谓，在他习惯开始阅读来自敌人的报刊，习惯了规范的条条框框后，再回头看自家办的新闻纸，就感觉十分别扭。 　　远不如敌人的标准。 　　再看他想看的关键地方。 　　“在玛格丽塔有一座宏伟的金色宫殿，那里的人民将其视为蕴藏着无尽堕落的魔窟......” 　　“‘面具王’尤其喜爱人妇，外出巡游的时候必然要破门入户，定要看看这家有无漂亮少妇，若是女子被他看上，就不分场合，当着父母、丈夫、儿女的面径直奸淫，还要丈夫为其推背助兴......一刚生产之丰腴妇人，双乳饱满，汁水充足，小人独自享受不尽，竟令妇人之子上前和他各吮一乳，轮流与其母交媾，注入男子精华，事毕之后，笑称‘你我兄弟共妻耶’.......” 　　摔！ 　　这都写的什么东西！ 　　亲王刚刚还在思索大国战略，下一刻就看到他手下的报纸，在接到他的安排“进行一些反对敌人的宣传”后，就搞出了这么一个不知道是雇了哪个下流的色情写手搞出来的污言秽语！ 　　这东西别说提利尔人都当乐子看，传到帝国巴托去，只会觉得米拉格连诺的新闻都是什么水平！？ 　　不过倒是确实能够极大的激怒联合王国人......当然不是被戳到痛点，而是这种无证据、无出处的章口就来，根本就是毫无底线的污蔑！泼脏水！ 　　是对英明王艾尔陛下的肆意抹黑！是对联合王国的最大羞辱！ 　　我们陛下洁身自好，从来不好人......人妇...... 　　也从来不会丧心病狂到玩什么母......母子play...... 　　罗德里戈扶了扶额头，而就站在他身后和他一起看报的妻子伊莎贝拉则轻笑出声。 　　“看来，至少在这一方面，你的‘小说故事’不如那位国王。” 　　尽管她说的是事实，但亲王的心底还是被激起了一些不满。 　　他和艾尔同样都是“少年君王”，年龄接近不说，甚至据说连爱好也十分相同———罗德里戈并不单只有伊莎贝拉一个女人，不过后者是他唯一的公开的配偶，合法的妻子。 　　在黑堡的宫廷里，有着各色美人，作为维斯孔蒂的女仆，同时也是为了他们生育稍微有些艰难的血脉能够延续子嗣而准备的后宫。 　　罗德里戈从小就喜欢那些偏成熟一些的女子，这点和“传闻”里的艾尔一样。 　　也许同样都有家庭出身的原因，艾尔是从小无父母，被“人联大妈妈社会小爸爸”抚养，罗德里戈是母亲死的早，父亲严厉，让他对母爱，温柔的追求长期被压抑，最终演变成对年长女性的喜好。 　　在黑色城堡之中是维斯孔蒂的世界，关上大门，他们可以肆无忌惮，为所欲为，一切欲望一切饥渴都能任意的发泄，相比之下，艾尔的后宫反而还是有数的，而黑堡中的“亲王女仆”则是难以统计的。 　　并且和艾尔不同的一点是罗德里戈的占有欲很强，他很注重“第一次”这东西，当初一开始不愿和伊莎贝拉联姻就是因为对方嫁过人，除了那些从小伴随他有感情因素在的非处女仆以外，加入亲王的女仆团必须都是纯洁之身，一度被人嘲讽为“要把修道院变成一个人的妓院”。 　　要是艾尔知道这点肯定会嘲笑他： 　　小老弟，处女情结严重你学什么曹贼？给我爪巴！ 　　只要不是公车，接手二手车锁好就行了！要求这么多给爷死！ 　　....... 　　加上亲王从小养成的强烈胜负欲，虽然极少为外人所知，他和艾尔，理论上来说应该契合度挺高的，但反倒一直将玛格丽塔的“面具小子”视为竞争对手。 　　在南方，这个年龄段统治者的赛道万众瞩目的优胜选手只能有一个！ 　　此时，听到自己的妻子认可对手，他心里不爽。 　　胜负欲起来了。 第五十三章：夫妻情趣赌注......的对象 　　“他的文章写的再好，也比不了一条战船对战争能够起到的作用。”亲王反驳道：“他们显然还并不明白差距在哪，等着吧，很快我会让愚民们认识到。” 　　“当我们的舰队出现在玛格丽塔的港口之外，对城市架起封锁的时候，那些被文章煽动起来的人民又有什么用呢？” 　　如果是别的争论他也并不是没有对伊莎贝拉服软过，但妻子称赞另一个和他相近的男人，令罗德里戈心里有那么一丝小小的占有欲开始作祟。 　　而亲王妃则轻笑着按住了他的肩，俯下身去在声道： 　　“我们的亲王殿下看起来有些吃醋......” 　　伊莎贝拉的嘴唇十分丰满，是典型的提利尔美人长相，她弯着腰，在少年耳边吐气如兰，双乳压在脑后。 　　这样的调情很快就让少年亲王的体内火苗开始壮大，他忽然抓住了女人捏着自己肩膀的手臂，拉到自己嘴边轻轻的亲吻着，感受着妻子滑腻细嫩的肌肤。 　　“赌一赌，如何？” 　　他向妻子发出了邀战， 　　“就猜半个月以后，我们对玛格丽塔的攻击能不能成功！” 　　“嗯？”伊莎贝拉挑了挑眉，“你打算袭击玛格丽塔？” 　　因为两人之间那远比一般夫妻更加“有趣”的关系，加上亲王对自己妻子才华的肯定，黑堡宫廷里的决定罗德里戈并不会瞒着自己的妻子，而是夫妻一体，共同决议，不过在作为围城者后裔的伊莎贝拉对此非常谨慎，她从来只在亲王的书房里和他探讨、决断家国大事，而不会在外抛头露面，分走自己丈夫的功绩。 　　毕竟作为“前朝王室”，如果伊莎贝拉表现出了极强的能力和哪怕一丁点野心，都可能引起维斯孔蒂家族的警惕，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烦，她宁愿长久的隐匿在少年亲王的身后，为丈夫搭建舞台，而自己只在台下喝彩。 　　这让亲王无比的感动，他几次三番的真心流露： 　　他并不介意自己的妻子走到台前，不管家族如何，黑堡永远都有一男一女两位主人，而伊莎贝拉则回复他：“我只需要做一个人的女王就足够了。” 　　这让有恋母情结大车爱好的罗德里戈对这个女人爱的更加深沉，以至于他在和那些后宫里的“妈妈”“阿姨”“姐姐”们做爱的时候，都开始拒绝中出，或是戴上羊肠小套，为了让他的第一个子嗣是和伊莎贝拉所出...... 　　米拉格连诺在这一次的南方战争中相当于提利尔一方的盟主，加上大教首上下卖力，为这次战争披上了一层“圣战”道德外衣，刷了一层宗教buff，米拉格连诺的话语权在提利尔联军中不可谓不大，占到了一半以上。 　　而黑堡夫妻一体，军事决议亲王绝不会瞒着体内流淌着祖先超凡才能的妻子，所以伊莎贝拉对此感到好奇。 　　“我刚刚下的决定。”亲王露出了一个带着不屑的微笑，道： 　　“文章写的很好，玛格丽塔人一定感到愤怒......我去给他们浇浇水。” 　　伊莎贝拉思索了番，问到“赌注是什么？” 　　于是亲王当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噌的一下贴进妻子那丰满的身材里，环住她的腰，踮起脚，凑到女人的耳边轻声说了一个单词： 　　“修道院......” 　　那美艳的脸蛋立刻镀上了一层红霞，女人的眼中泛起一丝娇艳的云雾，低下头，捏住亲王的腰间软肉。 　　“亵渎的小鬼！”她低声呵斥了一句，控制着羞赧。 　　“就该向大教首检举你的行为......你才是从书里那个下流的‘面具王’。” 　　但在小丈夫的央求下，她还是点点头，应下了赌约。 　　她对亲王策划的袭击表示不认同，“宁静湾地势特殊，现在是战时，敌人一定会加大首都防卫，我不支持进攻。”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亲王向妻子挑挑眉，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又迫不及待的贴进女人的身体里。 　　...... 　　手里拿着一手战报的亲王自然知道，实际的战果并不像是“前线传回的战报”那样夸张，什么三分之一个玛格丽塔城区在燃烧，港口和在港海军全灭巴拉巴拉......把袭击舰队的规模再增加一倍放在那，哪怕是在玛格丽塔人不还手被动挨打的情况下吃完所有炮弹，砸烂“三分之一”都是不可能的事。 　　何况亲王还知道这支袭击舰队的损失也不少，去了三十四条快速战船，回来的刚刚不到一半，就是剩下的也全员带伤。 　　本来撤离的时候结果还好，根据情报，当时敌人的舰队主力在西南大港柏莫兹那训练，玛格丽塔港口内只有大猫小猫两三只，哪怕拼死上来追击他们也只是送战绩。 　　但没想到敌人的报复不在水面之上，而在之下！ 　　联合王国雇佣了一支娜迦战帮为他们作战，这些传说是精灵亚种的种族在宁静湾外的海域放牧了大量的海兽供她们驱使，在被艾尔圈养了这么久，就在风平浪静的南方海域过小日子，天天就是吃睡玩，偶尔兼职一下海难救援队，久而久之连野性都有所退化的之后，总算遇到一次正式的任务后。 　　那条当初被艾尔捅到上下流白，让艾尔全力以赴结果只是个嘴强王者，两下就露出阿黑颜的娜迦如今是这支娜迦族群的领袖，收到艾尔的命令后被那严肃的口吻吓得浑身一颤，险些以为自己部族天天带薪摸鱼要被清算了，下体被鳞片保护着的膣道已经开始出现幻痛，然后不敢懈怠，带着族人全速前进拦截袭击舰队，最后让毫无防备的提利尔人付出了七条船的代价才得以逃脱。 　　这让亲王明白敌人并不是全无反抗之力但...... 　　如果说来这么一次损失个十几条船的话，那提利尔人依然可以把联合王国的南岸城市全部轰成废墟！ 　　毕竟他这次袭击为了追求速度，选用的都是火力较小的快船，本来就是一次挑衅式的行为，如果是真正的舰队主力，自然不会怕区区一支娜迦佣兵。 　　热烈的庆祝没过多久便散了，因为亲王迫不及待的要求妻子履行赌约。 　　两人来到一处书房，没了外人，少年君王立刻贴上了自己最宠爱的女人身后，他抱着伊莎贝拉，双手却只安分的在小腹上贴着。 　　“修道院......” 　　他喃喃到，像是孩子在向长辈撒娇，而伊莎贝拉依然红着脸，但她却不甘心认输，表示： 　　“你的计划是在已有准备的情况下做出的，我此前并不知道，我不会赖账但......” 　　作为一个活到如今大半生都在修道院里度过的女神信徒来说，亲王的提议对她稍微有些“过分”，如果可以的话，伊莎贝拉还想争取一下。 　　“我们再比一次，我相信那位艾尔陛下一定会有反制手段的，你觉得呢？” 　　“哼......”罗德里戈对妻子称呼另一人“陛下”有些吃味，但他还是没味这点小事吃醋，而是想了想，“那么，得加大赌注......我猜他会往塔莫托增兵，做出要正面开战的样子，但他不想冒动，会对遇袭一事进行冷处理———我猜那份报纸上肯定不会写。” 　　“我觉得......他会攻击我们的航线！” 　　......... 　　玛格丽塔的金色宫殿里，丝毫不知道自己前前后后，连续两次被邻国那对站在权力最高处的夫妻当做情趣赌注的对象。 　　艾尔挠了挠头。 　　“娘希匹！” 　　“妈了个巴子的，我惹他了？” 　　他把手里那封米拉格连诺宫廷专程托与曼纳恩尼亚自由商会给他送来的信往桌上一摔，瞪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又是冒火又是无辜。 　　“写的什么玩意这？” 　　米莎眼瞳缩了缩，上前拿起信纸。 第五十四章：艾尔回罗德里戈大王书 　　“米拉格连诺罗德里戈问艾尔王安......” 　　“素闻公之美名，四海传扬.....公大义为国，言‘战端一起，地不分南北，人不论老幼’，吾有一议，可弭两国之刀兵，解生民于倒悬......” 　　“公之美貌，先族弟见之倾心，念念不忘；公既心忧国民，不如为生民计屈，忍一时之屈，扮女儿妆，雌伏为妻，至此你我两邦结好，刀兵可息，战火可停；愿公思家国社稷，黎庶百姓，慎重考虑。” 　　落款是“罗德里戈·维斯孔蒂·米拉格连诺”。 　　在提利尔这片区域应该没有人敢冒用这个名义，曼纳恩尼亚自由商会———一个奉行立场永久中立，只为做生意，就是北佬、萨图沙海盗乃至于绿皮，他们都毫不顾忌与之往来。 　　派来送信的特使也确实是以“米拉格连诺维斯孔蒂亲王托付”为由。 　　所以...... 　　艾尔呵呵一笑，轻轻牵住女儿手。 　　已经捏的信纸发皱的肌肉瞬间以僵，然后迅速松缓下来。 　　牛牛眼睛里有火。 　　“这是视我为妇人，要让我过去联姻哇。” 　　艾尔说着调笑道：“要是到这步了，你们以后可就没爸爸，只有妈妈了。” 　　艾尔一开始看完信，是有点生气的，还很纳闷：你打仗就打仗吧，怎么还专门写信过来羞辱我？ 　　但是去给牛牛看了之后，他心态反倒平复了，甚至还觉得这事挺可乐的，但是大女儿的心情又炸裂了。 　　“我必擒拿此人，使其亲族一并，肉袒牵羊自凯旋门入城！” 　　米莎面无表情———这已经很可怕了，要知道大女儿在艾尔印象中总是挂笑的，名曰“微笑的米莎”。 　　恨恨的，说出了这样的话，竟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很少见到牛牛生气，不对，记忆中牛牛好像就没生气过。 　　就是艾尔当爹的放了鸽子跑去摸鱼，大女儿也只会加大“微笑的米莎”形态输出功率，给小父亲持续施加长女の凝视，随时间在他心里叠加负罪感最终使其放下抵抗，向女儿服软。 　　艾尔此时倒也大概反应了过来，“这多半是写信来激我，以为我顾忌‘圣主明君’形象，受不得污点，就故意用这种方式进行羞辱，想要让我生气，激进行事。” 　　“雕虫小技———不足虑！” 　　艾·能屈能伸·尔，何等样人啊？ 　　“孤身”入绿皮大营这种事，给大军阀“上表称臣”都做的出来！ 　　这要是换个从血液横飞到体液横飞的世界线，绿皮不是无性繁殖下面还有牛子，那艾尔这一行，扩写个百八十万字后续，让那些精灵和人类之中的“阿特里提艺术家”（前文提过，可以理解为黄文写手本子画师AV制作）就这么个点创作出无数精彩绝伦的作品。 　　被塞雷斯汀追着跑，就哭着喊妈；人马娘一主动，艾尔立刻就贴贴上去“我给您尽孝”。 　　他的底线在这些方面还是比较灵活的，同时还和慈父同志一样对自己有着很清晰的认知： 　　“你不是斯大林，我也不是斯大林，‘他’才是斯大林”。 　　要是米拉格连诺的亲王以为靠这种不入流的伎俩就能让他破防就...... 　　“来！米莎为我磨墨！” 　　他一挥手，说着大女儿听不懂的名词，伸手抓来一支笔，挥毫写下。 　　“亲王不忘弊邑，赐之以书，弊邑恐惧。退而自图，年老气衰，发齿......”默到一半感觉不太恰当，于是又划掉重新换了一张纸，写上： 　　“玛格丽无姓氏者艾尔问罗德里戈亲王殿安” 　　“我出身在僻远边疆，没有什么治国治军的才能，却不自量力又敢怀着赈济苍生的妄想，率领着一支孤立无援的弱军，全赖战士们拼死作战、将军们指挥有方；民众遭遇战乱依然坚持生产，为我供应物资，经过三年的苦战，才驱逐了绿皮，保全了我的两个故乡。” 　　“我没有立下值得称道的功绩，却侥幸被人民选中，因此推举我登王位，每每念及于此，心中实在是惭愧......” 　　“两国开战，同时是两国人民的苦难，一位将军立下辉煌的功绩，他的脚下就会布满敌我双方上万人的尸体；若是能够消弭战火，实在是一件再幸运不过的事，然而亲王所提的事，不是我一个人不同意，我的母亲、妻儿.....我的国家、人民都不允许，责备我说：‘这是对我们，对国家，更胜过绿皮横行，为祸社稷的羞辱，你怎么能犹豫！’” 　　“所以亲王你所提议的事，我实在是不能答应，因此写信向你解释。” 　　“如果阁下能带着大军穿国托巴罗大道，打破塔莫托要塞，亲自来到玛格丽塔，以诚意和大势再次诚挚的提出这般请求，我便可以说服众人，为图消弭战火，亲自换上华丽的穿着，妆扮成女子的模样，前来迎接阁下的莅临。” 　　“回信来自玛格丽塔，暂时住在金色房子里的艾尔。” 　　艾尔把笔一扔，念了几段忍不住哈哈大笑。 　　如果这是二次元的话，米莎头上此时一定满是黑线。 　　她忍着还没说话，艾尔就先开口，敲定到：“原件留下备档，抄一份给他！太乐了哈哈哈.....我得留着。” 　　他心情一下子就好起来了，牵着牛牛的手。 　　“走！别管这事，心情好点，我们去钓鱼怎么样？” 　　“把赫拉她们记得也喊上......” 　　两人离开了房间，侍立在一旁如同傀儡般的鸟首人身智角兽副官上前将那份“艾尔回信”取了下来，开始誊抄。 　　凯尔萨斯则还在巡查这一次玛格丽塔遇袭，宁静湾的防御体系没有起到哪怕一点预警作用的重大疏漏。 　　他站在岸边，看着沙滩上竖起的一排排十字架，痛苦的哀嚎和咒骂让食腐的海鸟在天空盘旋，迟迟没有落下享受一场饕餮盛宴。 　　一国首都遭到敌人的舰队炮击，这种事放到什么情况下都是不得了的问题，何况现在是战时。 　　凯尔萨斯和双胞胎兔女这段时间各自领着内务部四处督查，已经查出了不少问题，毕竟艾尔入主玛格丽塔，很多东西都是从无到有开始的，像是政治体系这些还能接手一下前朝的遗产，军事上基本就已经打烂只能重建了，但是人祸的因素同样也有不少。 　　之前对提利尔和流亡者的眼线，虽然是有放长线钓鱼的打算，所以才故意没有下狠手连根拔起，但对方还是成功的做了点事。 　　而现在，就是清叛徒的时间。 第五十五章：求战 　　艾尔把鱼竿往地上一搁，忙不迭的起身顺便在身上擦擦手，一路小跑到来人旁边。 　　“嘿嘿~” 　　阿丽娜载着羊妈，身后还跟着一身白衣白裙的玛莲娜太太。 　　艾尔握住人马娘垂下的手，先朝马背上的羊妈投去一个暗示的眼神，伊露恩微微一笑，偏了偏头。 　　可爱，想日。 　　但艾尔想的不是这些。 　　他盘算了下今天好像也不是日子，那他就不算鸽，怎么阿丽娜还带人来查岗？ 　　心里琢磨着，还好护里没鱼，可以说才下竿、 　　阿丽娜不喜欢钓鱼，连带着她也不支持艾尔钓，在人马娘看来，这是一种花费时间又收获不大的“狩猎”娱乐方式。 　　在河边枯坐一下午钓到的鱼，或许还不如一箭射出能得到的收获到。 　　要说乐趣的话，在那坐着等猎物上钩也远不如负弓佩剑，主动追寻猎物的痕迹来的有意思。 　　所以阿丽娜一直不大喜欢艾尔钓鱼，对她来说，养子花这么多时间在那枯坐，还不如......多把这些时间用在她身上，争取给她带来一个孩子。 　　虽然四母给她的神启已经说了，以阿丽娜和艾尔两人如今一个幼神一个神选冠军半恶魔的生命形态，想要孕育子嗣是无比艰难的事，也许把艾尔和阿丽娜关入一个静止的时空里，两人不停的做不停的内射，也要花个相当于外界几十上百年的机会才有可能中标———但万一神迹出现呢？ 　　所以阿丽娜对此一直心心念念，艾尔已经子嗣成群了，但却没有一个是她和养子的血脉，这让人马娘一直心有不甘。 　　更有小马阿丽亚，从血脉上来说是她姐妹和艾尔共同孕育的孩子，这一点就让阿丽娜感到难受，也因为此事，阿丽娜对非常崇拜她，连名字都是仿着她取的的小马一直谈不上亲近，总有一种淡淡的“情敌的崽”观感。 　　当然，阿丽娜虽然不喜艾尔“浪费时间”，但也不会对他的行为有何置喙，最多是想着法把艾尔拉到她那边去，为此不惜愿意多人行。 　　艾尔也挺乐于如此和养母“斗智斗勇”的，夫妻之间的小情趣嘛，就像他如今只要回匹娜，就必然要带马娘和羊妈同行，寻一处清泉，一起娱乐，嬉戏。 　　但阿丽娜带人过来不是为了查岗。 　　她查也不会在艾尔没有放鸽子的时候，阿丽娜对艾尔有占有欲，但并非贪得无厌，哪怕艾尔在和她的时间跑去其他人的床上，阿丽娜在愤怒之余也会等到艾尔完事回来认错的时候再施加“惩罚”。 　　人马娘这一次难得的是为了正事来找他。 　　“你信里写的什么？” 　　她上来明知故问，然后把艾尔拎着衣领提了起来，阿丽娜对此已经很熟练，过去她曾无数次把这个同样也无数次进入过自己的男孩当成崽子一样提起来，抱在怀里或是放到背上。 　　人马娘把养子抱入怀里，这让身为人父的艾尔有些小尴尬，好在子嗣们都很懂事，继续盯着水面的鱼漂，没去干涉父亲和“母亲”之间的小互动。 　　“那个，那个叫欲扬先抑。” 　　艾尔小声解释着。 　　他那封回信发出去，自己的恶趣味倒是满足了，像是米莎这些身边人心情却炸了。 　　这不是之前故意操控传播，以为煽动民意的流言，而是实打实的，由敌人国家的“最高”统治者，至少也是之一对艾尔发出的巨大羞辱。 　　而艾尔看似“服软”的话语一大堆，先是谦逊的表示自己巴拉巴拉，能力德行都不如，最后又婉转的提议实际上就是拒绝加一点挑衅： 　　你说我长得好看可以做女人，想和我联姻，我个人是“同意”的，但周边人不大接受；不如你先展示出点实力，打穿塔莫托要塞，长驱直入，兵临玛格丽塔城下，到那时我也就愿意穿着打扮一番，亲自出来迎接您“结亲”的队伍了。 　　这种过于东方式的委婉用语，在艾尔看来是挺巧妙的回击，就像是演义里，丞相逼司马懿出战，后者接受女装那样：嘿，我忍了，你拿我怎样？ 　　但对他身边的人来说： 　　我（们）从匹娜森林一路砍出来，从南到北，没输过一次败仗，被你一个被绿皮搅的连门都不敢出———要是托洛萨之战早几个月，提利尔人敢派出舰队从东南登陆，打着支援邻国的旗号，那艾尔能不能一路顺利的一年之内白袍加身还得两说。 　　当成软柿子，主动挑事欺负，现在还直接羞辱我“爹”（儿子or丈夫）。 　　他妈的已经不是一般的跳梁小丑了！ 　　立刻发送怒角兽！ 　　屠！为！六！国！ 　　悬其首级于御前！ 　　旧世界哪个君王能受得了这种刺激？不管是高等精灵还是巴托老爷亦或者是帝国人，按照中古一贯以来的传统尿性，“明知道有陷阱OR是激将也要去踩”，那不立刻就得点起大军出征？ 　　比丞相送女装以示羞辱还要过分。 　　被羞辱的对象不大发雷霆，立刻出门决一死战以捍卫名誉，换做其他情况下，已经会被打上“懦弱无能”的标签了。 　　也就是艾尔威望太高，民间尚不清楚此事，但就是他的身边人在知道另有谋划的情况下，面对如此挑衅也有些炸毛，可见这种侮辱的威力。 　　如果艾尔愤而出兵谋求报复，那不管结果如何，写信的罗德里戈只用个人的名誉受损： 　　干这种跳脸的事别人会觉得你这家伙太没素质太没礼貌了。 　　换来了自己寻求的，对联合王国本土作战的机遇。 　　且不说托巴罗地势孤立，三面环山，一面靠海，是天然的堡垒要塞，就是联合王国大发神威打破了要塞、托巴罗，一路北上，也要面对枯萎沼泽的大烂地，而米拉格连诺还是一座守备完善，有无数堡垒、火炮，以及整个提利尔王国甚至南方世界最精锐的常备力量守卫。 　　维斯孔蒂获取米拉格连诺最高权力后，三代经营，更是将公国首府发展成了一座繁荣不下玛格丽塔的城市，而军备方面更胜之。 　　因为提利尔松散的政体，各大公国各自为政，三天小打五天大打，公国首都是一地治所，重中之重，对防卫的需求自然极高。 第五十六章：他来了又如何？ 　　按照传统美德，也即“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惯例。 　　那封信送到后，金宫里坐着的不管是谁都该跳脚了。 　　然后点起大军，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直接莽上去，初期大概都能取得一定战果，但最后一般都是要凉凉的。 　　比如伟大之战时的那位绰号“无情者”的西格玛大主教，在游戏里呼唤天国干涉把西格玛弄到占线，导致阿查祈祷无回应最后投身黑暗的罪魁祸首（bushi）。 　　带着狂热的圣战大军一头栽进被亡灵盘踞多年，已经变成一片腐化之地的希尔瓦尼亚，就硬莽上去，最后军团全军覆没，自己被抓起来当做大骨佬纳迦什的复活容器。 　　还有矮人，这方面是最为固执，各种明知不敌也要硬顶，经常是付出巨大的伤亡又一无所得只能黯然退却，尽管这是矮人种族的天性如此。 　　但没想到艾尔居然能忍住这口气。 　　这可是在玛格丽塔刚刚被提利尔人的舰队袭击过后，理应是愤怒和战意最强的时候。 　　回信态度也放的挺低，看起来就像是服软了，害怕被再来一波炮击玛格丽塔。 　　接到回信的罗德里戈反复看了几遍艾尔所言所写，还是对此感到不可置信。 　　“他居然忍了？！” 　　“他怎么能的？！” 　　他写给艾尔的那些话，要是换到他自己身上，就是明知对方有诈，亲王也是忍不住要动刀兵的。 　　如果是提利尔内部纷争，哪一个公国公开对他发出这样的挑衅： 　　听说罗德里戈亲王长得好看，我看我们两国别打了，你女装过来和我们谁谁谁联姻，以后咱们永结同好巴拉巴拉； 　　那这种情况下两地开片，米拉格连诺的军团就是奔着要灭门去的。 　　不把说这话的人和支持他说出这话的亲近脑袋拧下来挂在城墙上当摆件，杀个血流成河，维斯孔蒂家族也别说统合提利尔了，以后就缩在黑堡后面关起门来玩国王游戏吧。 　　罗德里戈拿到信的时候，甚至考虑过是否直接向国内外公开，以此打击艾尔在联合王国的形象，提振本国民众的信心，但仔细思考后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他以私人名义去信羞辱一国之君，暴出来就已经属于大损形象，扣外交信誉的事了，对方没动怒不说，语气委婉的给自己写了一封回信，然后又被拿去公开。 　　那以后黑堡宫廷的名声也离臭大街不远了。 　　亲王思索着其中利弊得失，最终还是决定将回信暂且封存，这些东西只有等到战后暴出来才不会对胜利者的名声造成损害。 　　如果他能重夺玛格丽塔，复辟旧埃斯塔利亚王国，甚至携此威望完成国内改革，成就统合提利尔的不世之功，那这份极具羞辱意味，十分“失礼”的去信，只会成为佐证“伟大者”或“统一者”罗德里戈睥睨南国，气势无双的一份人人津津乐道的笑谈。 　　而失败者则会沦为众人笑柄，失去荣誉，失去一切。 　　“咔嗒” 　　就在亲王合上装信的小匣子，要将其收纳起来时，一位“不速之客”来到了此处。 　　比亲王年长的妻子，伊莎贝拉。 　　她径直走向亲王身边，而后者则想做错事着急掩饰的小孩那样，连忙将盒子往身下藏去，被眼疾手快的妻子抓了个正着，直接从亲王手中“夺”过盒子。 　　“有什么藏的？” 　　她好奇道，用审视的目光盯着丈夫。 　　正像一位母亲“怀疑”自己的孩子又做了什么错事那样。 　　“没，没有......”亲王诺诺的，不敢顶撞“母后”。 　　伊莎贝拉见此便径直打开了盒子，从中取出那两个信封扫视。 　　越看秀眉愈发贴拢，到最后亲王光是看见妻子那紧锁的眉头，就已经双股战战，正欲起身逃往他处，只听一声娇喝：“封闭四周，任何人不准接近！” 　　那两队追随在亲王妃身后的女侍立刻退出门外，把住来往通道，自发的散开成型，让接下来这个房间里这对夫妻发生的任何事都不会被外人窥探。 　　而伊莎贝拉则用一种“恐怖”的眼神紧盯着亲王。 　　亲王大声抗议：“我还有事，我要先走了！” 　　“你哪也不准去！” 　　“这是我家！” 　　“也是我的家！”伊莎贝拉秀目圆睁，怒视着亲王，比自己妻子年下，并且战斗力也远远不如的亲王浑身一颤，竟忘了抵抗就被自己的妻子摁了下去，趴在那双修长不失丰腴，属于艾尔最喜欢类型的大腿上。 　　伊莎贝拉从书桌上随手抄起一本书就朝亲王高贵的屁股上招呼。 　　“啪啪啪！” 　　连揍三下，没用太大劲，但也确是亲王极少遭遇的体验，于是他立刻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瞪”着自己的妻子。 　　伊莎贝拉见状加大力度再来了一下，“砰”的一声之后，亲王低声痛呼了一下，转而换上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王妃没好气的嗔道：“比你平时的力小！”说完她就松开了对自己小丈夫的限制，而亲王此事也不恼了，他露出讨好的表情，起身拍拍屁股，绕到妻子的身后，开始给她捏肩。 　　不怪乎有人私下对亲王和他的妻子有些调笑之语： 　　比起妻子，更像母子。 　　而亲王对此也丝毫不以为忤，甚至不如说，外界的这些宫廷流言，反倒还给亲王自己助了兴。 　　可以求着妻子伊莎贝拉尝试一些特别的角色扮演...... 　　“这没什么，反正我没损失......还能证明一点：他不是个沽名钓誉的懦夫，就是个极其难缠的对手。” 　　亲王轻声向妻子解释着，“等我取得胜利之后，这些信就算公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有谁敢对此非议？” 　　伊莎贝拉的态度本来已经有所回转，她也并不想和自己丈夫对抗，哪怕是完全处于好意，但听到这话却忍不住立即反问道： 　　“难道你能一直赢下去吗？‘围城者·罗德里戈’？” 　　她用自己先祖的称号和结局来明喻对方，对这名十分重视家名血脉的女子来说，已经是十分关心对方才会做出的事了。 　　伊莎贝拉为亲王列举了一种可能： 　　“你可曾想过，在你发出那封信后一年，两年，如果你的军团没有去到玛格丽塔，那位‘英明王’的大军来到米拉格连诺城外，你会如何？维斯孔蒂会如何？” 　　妻子的严肃让亲王只能唯唯诺诺，他也不敢在此时嘴硬继续顶，虽然他并没把伊莎贝拉说的话往心里去，认真思考这么一种可能。 　　而是讪笑着“认错”道：“要是出现那种情况......我就按着他信里写的那样，换上一身女装，亲自去迎接他好了！” 第五十七章：超凡之惧 　　一只棕灰色的野兔在草丛中蹦跳着。 　　忽然，它竖起了耳朵。 　　一点寒芒由远及近，刺破了它柔软的身体扎入土地中。 　　两名猎人打扮的军士从树林走了出来，把被弩矢杀死的野兔提起来，丢进了装猎物的袋子里。 　　从鼓鼓囊囊的样子就可以看出，今天已经收获颇丰。 　　两人扛起今天的猎物开始往营地回走。 　　一个年轻一些的猎人向他的同伴忍不住抱怨道：“这地方除了野兽和沼泽以外，什么都没有。” 　　狩猎、在密林、湿地中探索的经历对这个来自公国首府的城里人青年来说，偶尔几次可还行，是一种新奇的体验，但连续很长一段时间都是重复这样的生活，就难免有些枯燥了。 　　甚至因为驻地偏远艰苦，还肩带一定的军事机密性质，连妓女和行商也不会来到这里，所以虽然待遇相对其他来说会有所提高，但去枯萎沼泽驻军，一直被米拉格连诺公国的士兵视为一件苦差事。 　　“不是还有那个姑娘吗？”年长一些的军士头也不回的扔下句话来，倒让年轻人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 　　“你和安妮太太不也是吗？”他嘴里不甘示弱的还击着，心里又忍不住回味起此前的甜蜜来，当下步子都轻快了许多，扛着猎物朝营地加速赶路，迫不及待的想到复职后休班，回到村里去。 　　他们这支卫戍军团驻守的位置，实际上相对那些在魔鼠废都以北守望的部队来说已经好太多了，至少他们这里岗哨再偏僻，不出百里附近也定有人烟聚落，与其说是边防，不如说是还在地方本土驻军。 　　而附近的那些村落就是士兵们平常唯二能和外界交流，接触的渠道了，另一个是公国官方。 　　很多驻军的士兵在扔下军务之后，甚至懒得换上便服，就会去到自己关系好脸熟的村落里休假，重新回归民间生活当然———更重要的是，找女人。 　　或是找一个“家庭”，然后融入其中。 　　这对开放包容的提利尔人来说很正常，没什么大不了的，来自各地有过不同经历的驻军，同样也是这片在肥沃之土的边缘，有些被主流世界忽略的偏远地方的乡下人和外界产生联系的重要渠道。 　　他们有的人去过帝国、去过新世界、甚至去过基斯里夫乃至震旦天朝，见多识广，能力也不错，能为乡人们带来不少的帮助，那些人到中年，正处于经历了沧桑后最富有魅力阶段的军士们往往是乡人们欢迎的对象。 　　他们会得到很多家庭的欢迎，和对方缔结一份看情况而定的契约，此后就会在歇班休假的时候去到对方家中被视为客人，同时也是家庭一员接纳，休养。 　　而这种私人契约，一般都伴随着一些特别的，暧昧的内在，但这对比埃斯塔利亚人还要开放一些的提利尔人来说不算什么，哪怕“临时男主人”在自己的妻子体内留下了血脉，只要双方提前说好了一些事，那不管是当家的主人还是邻居都不会对此非议什么，本地人还会将这些带着外人血脉的子嗣视若己出，和其他子嗣一视同仁。 　　男人和女人们都热衷于寻找情人，一个人的情人越多越证明他（她）有魅力，这在提利尔是上到宫廷下到民间的浪漫文化，甚至于夫妻双方还会互相约定一些“法则”，比如： 　　下午五点到八点属于私人时间，在这个时间点双方各自做什么都不能干涉，但超过了这个时间就必须回归正常生活； 　　一年只准新增一位长期情人，与累计不超过五名以上的外人发生一夜情； 　　当然，这些大多是城里人才会钻研的花花绕绕，对乡民来说喜欢就上，四对夫妻邻居之间分分合合一年之内产生破裂产生十几对情侣关系也是很正常的。 　　老军士看着年轻人加速前进的背影轻轻一笑，感叹着年轻人的激情。 　　这地方的驻军老带新的比例大概是一比一，相比起他们这些已经固定岗，轻易不会调动，彻底转为地方部队的“沼泽老兵”，这些来自外界的年轻人们总是活力十足，激情满满，他们来到此地不久大多都会对平平无奇的现状产生好奇，随后又会将精力投入到对乡民女子们身上去，而比起已经在此地有着深厚关系网络，算是半个本地人的老兵来说。 　　年轻人们的一时冲动和激情，经常会造成一地破碎的心和感情，久而久之，稍微成熟一些的女人都不喜欢和年轻的军士建立关系，只有那些年轻的，花苞初放的姑娘们还是一颗芳心总喜欢拴在这些来自“大城市”的小伙子身上。 　　她们之中有的人的父亲，或许就是前几批轮岗到此地的军士。 　　...... 　　“野兽人不是从山林里跑出来的吗？说不定它们会穿过伊娜拉山脉直接来到米拉格连诺，对我们发起攻击呢？” 　　军营中，一群军官模样的人正在畅聊。 　　一名参谋表情严肃的提出了这么一个猜想，随后自己也被这个想法逗得哈哈大笑。 　　“但我觉得，他们从荒芜地废墟里钻出来袭击米拉格连诺的概率可能要更大一些！” 　　另一名同僚接过话题，又引起了一阵哄笑。 　　“各位，不妨思考一下：假如，它们真的穿过山脉来了，会靠什么来对付我们的火炮和城墙。”一个人提出了一个正经一些的提议。 　　“我知道！听说它们在托洛萨打海盗的时候，部队里有一头据说有一艘战舰那么高的牛头怪巨兽———我觉得它们可能会想通过它来撞破城墙！” 　　“哈哈哈哈~！”于是又是一阵放肆的哄笑声，被派到枯萎沼泽来驻守的他们实在是无聊至极，身为军官阶层，大多都是带有贵族身份或是出身富裕，对乡民女人也不大看得上，最多也就是养着几个固定情人来处理磨枪的事务。 　　闲下来，定期聚个会交流一番对外界的了解，趣事，也就成了他们找乐子的方式。 　　敌人翻山越岭奇袭米拉格连诺，那是最疯狂的大脑也想不出来的方法！ 　　且不说那崎岖的山路需要消耗多少辎重，对后勤的压力会有多大，就是那个戴面具的小个子带着他的军队从里面走了出来，精疲力尽的他们在没有火炮、舰船的支援下，又要如何面对每一段城墙都有几十门大炮，上千名精锐士兵防守的米拉格连诺呢？ 　　百年混沌退潮，给凡世带来了如此之久的和谐与“休战”。 　　那个魑魅魍魉横行，山林、海滨、地穴、北地，皆为凡人禁地的黑暗时代，对凡人来说，已是三代，甚至四代人之前的“神话故事”了。 　　停战带来了发展，也让凡人失去了对曾经那些，屠戮苍生，为祸寰宇的妖魔鬼怪们，该有的警惕和了解。 　　艾尔并不清楚他现在的，可能偏敌人更多，但将来大概率会成为他“盟友”的人们对他一直担忧的威胁已经丧失警惕到了如此地步。 　　但他知晓又能如何？ 　　只能在三眼之王的弑君者斩落之前———由他自己！ 　　四母共子天命之救世者！混沌的正统永世神选！ 　　亲自———来唤醒凡世们对超凡之军的惊悚和震怖。 　　“抵抗灭世的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你们不能保持警惕，那就让我来，我来执掌权柄，我来统合众生，我来！” 　　“挥舞皮鞭，用疼痛教导软弱之肉体，沉沦之心灵！” 　　“唤醒警惕！” 第五十八章：年轻男女的爱情 　　一男一女两名年轻人在湖边追闹着，姑娘头上戴着花环，绑着一条洁白的轻纱，随着风吹飘动着，宛如一位从迷雾中走出的湖水仙女。 　　年轻人正是那名和老军士一同狩猎的新兵，他如今总算盼来了休假，有了在本地乡村里结识的恋人相会的时机。 　　“小心！” 　　青年军士忽然大声提醒到，在他前方“逃跑”的姑娘不明所以，但还是遵循自己恋人的提示停下了脚步，警惕的向四处张望着。 　　忽然，一股大力从她身后袭来。 　　“呀！” 　　一个并不宽广，但也十分结实，可靠的臂膀将她拥入怀中，随后整个人被抱了起来。 　　“休伊！” 　　姑娘嗔怪着恋人，青年军士则哈哈大笑着，抱着姑娘找了一处干燥的草地躺了下去。 　　“这次你能休息多久？” 　　“五天？也许三天吧，这段时间军务比较繁忙，过两个月应该要好一些。”青年也并不确定，他嗅着恋人身上的气息，忍不住在姑娘那光洁的脸蛋上轻轻啄了一口。 　　姑娘闻言有些稍稍失望。 　　“我还想和你一起去一趟卡塔尼亚......”卡塔尼亚是米拉格连诺在经过和托巴罗的一场边境战争成功的控制了整个枯萎沼泽后，在沼泽西部的普伦亚西湾建立的一座新城市。 　　伟大圣战后的枯萎沼泽如今已经成为了提利尔国内的最大粮仓，其产出供应着从巴托、帝国到阿拉比、边境领等各个地方，哪怕是在矮人的群山王国中，用来自提利尔的小麦酿造的啤酒也被骄傲顽固的矮人们逐渐接受，并赞不绝口。 　　可以说，米拉格连诺公国的迅速发展，这处肥沃的天然湿地所贡献的功劳至少也有三分之一，大量的粮食出口支撑着公国的人口迅速增长，向满目疮痍的旧世界源源不断的供应紧缺的粮食更是为公国带来了难以估量的好处。 　　卡塔尼亚也因此得到了迅速的发展，成为最大的粮食中转、出口城市。 　　枯萎沼泽“肥沃湿地”的乡民大多对土地有着深切的喜爱，这点和提利尔、埃斯塔利亚两个海洋王国忽略土地，重视财富的传统有着不同，他们可以依靠耕作、放牧、养殖等等方式不断的积累财富，但却对跳出农民身份，朝城市中发展没有多大追求，他们最多会到卡塔尼亚交易、游玩。 　　青年军士是米拉格连诺城内人，他来枯萎沼泽湿地驻军的第一站就是卡塔尼亚，直白的说，他对这座“农夫之城”感官并不如何，提利尔城邦自治的传承让每一座城市的居民都对自己所在的地方充满自豪感，并因此看轻其他城市，而往往以公国首府，也就是代表了整个公国的那座城市的居民在这方面的“地域自豪”最为强烈。 　　青年并不是那种提到地域、出身就傲气凌人的籍贯党，但同样，他在这方面也是一个比较“传统”的提利尔人。 　　对恋人想要和自己去卡塔尼亚游玩的提议他心里并不十分接受，但面上也并不会直截了当的表现出这方面的情绪来，而是思考了会，道： 　　“这个月我应该没有足够的时间了，假如下个月我有五天的休，我就去请求卡伦军士替我们联系车船，我们当晚出发，最快第二天清晨就能到达米拉格连诺。” 　　“我们可以在那渡过整整四天，我的女士，我向你保证，那一定是你，是我，是我们生命中最甜蜜的一段日子。” 　　男人诉说着情话，但姑娘却并不是简简单单两句话就会沉浸其中的爱情女子。 　　她秀眉一挑，反问道：“四天？我们在米拉格连诺呆四天吗？” 　　“那当然！”男人连忙许诺：“我们下午就去大神殿，参加圣仪；晚上去繁荣大街，给你买新式的裙子，顺便去剧场听戏，然后......” 　　“等等。” 　　姑娘打断了恋人的滔滔不绝。 　　她只提了一个问题： 　　“你会带我回家吗？去见你的家人。” 　　男人一下子卡住了，那对未来美好的描述一下就梗在了喉咙里，吐不出，咽不进。 　　姑娘见此当即就明白了恋人———也许已经要开始打上“”引号了，心里的想法，无论对方勾勒的图画多么美好，但只是这一刻的犹豫就让女子明白。 　　男人并没有做好，至少现在并没有，让她和他正式迈入下一个阶段，正式进入彼此家庭的打算。 　　这让姑娘十分的悲伤。 　　她从男子的怀抱中挣开出去，走到湖边，望着平静的湖面感伤。 　　“休伊，你知道我的家庭，知道我母亲的过去。” 　　她转过身来，蔚蓝色的眸子好像天空一般清澈，深邃，那其中的伤感更是为这双美丽的宝石平添了几分哀怜之意。 　　“我不想和她犯下一样的错误，这会让我后悔，也会让她继续痛苦，看着自己的女儿重复自己犯过的错误，如果你没有想好我想我们......对不起。” 　　她在湖边蹲了下去，将脸迈入双膝。 　　名叫休伊的青年军士焦急的走了过去，单膝跪在了女人的身边。 　　“玛莎！我的女孩玛莎，求你了，看看我，看着我的眼睛！” 　　他伸手轻轻摇动着女孩的身体，但后者却并无反应。 　　“求你听我说好吗？我对你发誓，我向女神发誓！” 　　“我确实没有做好把你带回家里的打算，那不是因为我和那个抛弃你们母女的男人一样可憎，卑劣———而是因为我自己都不再想回去！” 　　“我的父亲是个给权贵做‘手套’的官吏，他傲慢自大，贪得无厌，只重视他的长子，我的哥哥，忽略我和其他姐妹。” 　　“我的母亲温柔，善良，但她太过软弱了，以至于永远都是我的父亲在家中颐指气使，呼来喝去；我爱你，我羡慕你，羡慕你有一位那样弗里曼夫人那样坚强的母亲！驻军的日子很枯燥，你给我的甜蜜是我生活中的唯一慰藉，从吃下你为我带来的那个披萨起，我就已经在思考———以后和卡伦军士一样长久的留在这里。” 　　“别这样，女孩，求你了，你用甜蜜拴住了我的心，以至于我已经无法离开这剂毒药了，你忍心让它破碎吧？那求求你给我一个痛快的吧，就这，用匕首刺进去，它会告诉你我的心意。” 　　休伊将靴子里的匕首抽出插入草地上，拉开了自己胸前的衣物。 　　而玛莎则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他。 　　“你愿意为我放弃‘上城’的生活？” 　　“因为害怕你的离开，我向女神祈祷过，在哪可以再得到你给予的甜蜜———她回应了我，说没有，普天之下，再无第二个玛莎，离了她，休伊只有死路一条。” 　　男人严肃的借助了女神的名义来向爱人保证，而玛莎也最终破涕为笑。 　　“别亵渎女神！”她低声责怪了一句，忽然从地上抽出匕首，盯着男人的胸膛，似是在打量如何破胸取心，而休伊则坦然的将衣裳拉的更开，高高的挺起了胸膛，似是毫无防备的准备让恋人动手。 　　但最终玛莎是将匕首丢到一边，重新扑入了休伊的怀抱中。 　　经历过一个小插曲重归于好的年轻男女在草地上翻滚着，关系似乎再进了一个台阶。 　　“梭梭！” 　　忽然，那边的林子里传出了一阵翻动声。 　　休伊敏锐的停下了动作，翻身去捡回匕首，弓着身子一边将玛莎往身后拉，一边警惕的打量着树林。 　　“谁！” 第五十九章：疯癫之人，疯癫之讯 　　玛莎在身后握住休伊的手轻轻的拉了拉，低声道：“也许只是只野兔。” 　　“不，不是。” 　　休伊听得很清楚，那绝非小型野兽能搞出来的动静。 　　“提，提利尔人？” 　　林子里忽然传出来了一个男人慌慌张张的声音。 　　听到有了回复，休伊心里稍有放松，却又没有细思对方为何会在提利尔的土地上，询问他是否是“提利尔人”的身份。 　　“我是米拉格连诺人，也是公国北方军团在繁荣湿地的驻军，请出来当面吧，你有什么麻烦需要我帮忙吗？” 　　休伊向林子里的男人表明了身份，整个繁荣湿地（枯萎沼泽）的情况，总的来说还是比较安居乐业的，这里丰裕的产出和提利尔公国、城邦、村镇层层自治的古老传统，人民头上的负担不重，像是强盗劫匪什么的非常稀少。 　　有那胆量的也不会留在本土创业（找死），直接去新世界拼一拼不好嘛？ 　　所以休伊并不担心林子里的人并非善类，知道他的身份后选择铤而走险，严格来说，他甚至没有过这种想法。 　　“你是，你是驻军？” 　　“女神保佑！” 　　那个男人惊喜的叫了出来，林子里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传来。 　　在休伊和玛莎警惕又好奇的目光中，一个浑身都是黑红污垢的男人踉踉跄跄的从树林中走了出来，他没走几步就忽然扑倒在地，又挣扎着爬起来。 　　休伊见状连忙上前想要搀扶，但步子迈出又停了下来。 　　男人脸上满是脏污看不清长相，模样十分狼狈凄惨，不排除是逃犯之类的情况。 　　“我，我.....”男人见到休伊对自己的提防苦笑一声，用颤抖的手从那已经被泥垢和污秽板结，看不清原来肤色的脖颈上扯下一根项链，他的脖子上立即多出了一道白色的“项圈”。 　　他走到岸边，把项链挂着的铭牌在湖水中刷了刷，随后扔给休伊。 　　“我是北方军团守望者部队的下级军士，这是我的兵牌。” 　　“利顿·班尼迪克。” 　　休伊打量着手里的兵牌，这东西公国所有的士兵都会有一个，质地手感都没问题，甚至比他那个三级士兵的牌子做工还要精致一些。 　　他有些相信了对方的身份。 　　但是...... 　　“守望者部队？”休伊思索着，很快就找到了答案，他有些惊讶道：“你们不是在繁荣湿地北方吗？我记得你们的驻地已经在废墟城以北的地方了！” 　　男人跪在湖边，用双手舀起清水送入嘴中，顺便又给脸部稍微做了番清洗后才站起来。 　　这时休伊和玛莎这对情侣才能看清男人的脸，五官端正，平平无奇，眼眶有些微肿。 　　“为什么你会到这来？” 　　听到休伊的问题，男人的脸色忽的浮现出一种混合着痛苦、恐惧、不可置信的复杂情绪。 　　“我们，我们.....” 　　“我们被袭击了！” 　　“所有人，火，都死了，火，头颅......”男人忽然变得有些神经质，喃喃着一些情侣听不懂的话。 　　休伊脸色莫名，“袭击？被谁袭击了？” 　　“敌人，野兽，敌人......野兽！敌人是野兽！”他抱着头，跪倒在情侣面前，痛苦的低吼着。 　　“嘎！嘎！” 　　远处的树林里，飞鸟被惊起，而休伊抬头望去，只见一只有着奇异蓝色羽毛的怪鸦张开了翅膀，发出鸣叫却并未飞离。 　　“他们来了！” 　　乌鸦的叫声似乎引爆了男人的恐惧，他往前一扑，竟将休伊扑倒在地，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庞布满绝望的目光仅是一眼就让休伊感到一阵汗毛直立，甚至忘了抵抗，手里拿着的那条兵牌也随之掉落在地上。 　　玛莎尖叫一声，冲上来抓住男人的胳膊要把他推开。 　　“去通知军队！告诉公国！野兽来了！斩首野兽！”休伊朝男人胸前踹了一脚，配合玛莎将他掀开，而这名自述为下级军士利顿·班尼迪克的男人则在这一过程中拼命地大叫着。 　　“快走！分开跑！” 　　他甚至顾不上那条兵牌，在乌鸦的鸣叫声中就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刚刚洗净的脸在这一过程中又沾上了污秽，但男人已经不会在意这些了。 　　他丢下这对情侣，在重新将他包裹，如影随形的恐惧驱使下，选择了一个方向就不顾一切的奔逃。 　　留下休伊和玛莎在那面面相觑，不知作何。 　　“他疯了吗？” 　　姑娘提出了自己的疑惑，男人的表现很不正常，在她看来或许只有发了癔症一个判断。 　　但恋人显然想的更多。 　　休伊眉头紧锁，感到一阵诡异，他向前走了两步从地上捡起那个下级军士的兵牌。 　　如果那个男人没有撒谎，他的身份是真实的，确实是北方军团守望者部队的下级军士，那他们哪怕是最近的驻地都距离休伊他们如今所在的位置都有上百公里。 　　男人像是被吓疯了一样嘀咕着的“袭击、死完了、斩首野兽”让休伊的心里十分不安，他并不敢妄下结论但直觉感到北方一定是出什么问题了。 　　他必须把这个消息告诉和他一起如今正在村庄里，在安妮太太那休假的卡伦军士，然后和他一起回到驻地，把这个消息通知给上级。 　　至于后续怎么处理，那并不是他一个三级士兵可以干涉的。 　　“难道是兽潮？” 　　伊娜拉山脉既是产出各种资源的肥沃宝地，又是危机四伏的丛林。 　　野兽人、绿皮、怪兽......甚至只是单纯的野兽对普通人来说就足以致命。 　　艾索洛伦大森林腐化之后已经变成了一片纯粹的生灵禁地，邪恶野兽和魔怪的亵渎乐园，卡尔卡松骑士和数个巴托邦国几乎每年都要面对一次或几次规模不等的兽潮，而过去也并非没有那些邪恶的亵渎兽群越过北部山脉，来到提利尔境内发起侵略的情况。 　　过去一般都只有米拉格连诺和特兰提奥两个公国面对这种袭击，一般来说根据入侵规模会由地方驻军、常备兵团两个等级的兵力来消灭镇压，从没出现过需要公国主力面对的情况。 　　年轻人的心里没有多想，对现实情况不好的猜测让他感到如今的四周似乎也已经变得不再安全了起来，他必须带着玛莎尽快回去。 　　两个人稍作收拾就急匆匆的回返，却才发现那个疯癫军士逃跑的路线和他们回家的方向一样———而最关键的是，他们拴在一处的坐骑没了！ 　　休伊冷着脸走到树边捡起被扯掉的马绳，有几处显眼的污秽，显然是那个军士留下的。 　　这下他们回去需要花费的时间就大大提升了，步行至少要接近半小时的路程！ 　　“休伊......”玛莎从身后抱住了他，言语间有些担忧。 　　“没事，没事。” 　　青年只能这样安慰自己的恋人，两人互相之间陷入了一种压抑的沉默之中，默不出声的朝回步行赶路。 第六十章：袭击 　　木头燃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声。 　　玛莎惊恐着抱住自己的恋人，两人必须全力依靠，搀扶着彼此，才勉强没有在面对如此情景时直接瘫倒下去。 　　在他们面前，曾经的村子已经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庄稼、篱笆倒伏着，像是被兽群踩踏，甚至有的房屋都已经被莫名的力量给破坏，坍成废墟。 　　“村子，村子......” 　　玛莎喃喃着，蔚蓝的眸子充满了恐惧，再无一丝一毫澄澈天空般的美感，只让人感到一种悚然。 　　休伊咽了咽唾沫，思维飞速运转着。 　　“走错地方了吗？” 　　“不可能！这是遇到了袭击！” 　　“可我们才走多久.....如果是遭到攻击的话为什么没有看到一具尸体！” 　　他想到一个疑惑的点，从玛莎的怀抱中挣脱出去。 　　“你在这等我！” 　　他冲进村子，用最快的速度翻找了一番周围，还是熟悉的布局，还是熟悉的场景，倒塌的房屋，破碎的门墙。 　　他跑到印象最深刻的那个地方。 　　玛莎和她的母亲弗里曼婶婶两人居住的小屋。 　　“没错，是这！”小木屋的外表看上去还是和原来一样，并没有遭到什么摧残。 　　他走到门边，呼唤了一声：“弗里曼婶婶？” 　　没有得到回应，房屋的大门敞开着，休伊拔出短匕，弓起身子警惕的进到屋内，除了一把倒在地上的椅子外并没有任何异常。 　　他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又忙不迭的退了出去，向村外跑去。 　　休伊现在忽然特别担心玛莎。 　　整个村子里的人就像是忽然失踪了一般！除了像是野兽和烈焰形成的飓风袭击过了以外，他甚至连一具尸体都未曾见着。 　　他跑到村口，望见了正在原地来回踱步，焦急不安的恋人，心里顿时松了半口气。 　　幸好。 　　如果在他冒险进去探知情况的这段时间里玛莎也忽然“消失”的话，且不说他能不能活着从这个诡异的场景中离开，就是余生他也将活在痛苦里！ 　　他对姑娘诉说的话并非单纯的甜言蜜语，哄骗之词！而是出自真心。 　　玛莎看见了跑来的休伊，向他招了招手，而就在这时，青年忽然望见不远处出现了一群骑士的身影，他们正朝着此处的火光而来。 　　休伊抢先赶到恋人的身边，皱着眉向那群人眺望了番，望见似乎尽是军士的打扮，为首的那人头上还带着一顶厚厚的高帽，上面别着火红的羽毛，远远就能望的十分清晰。 　　“公国的军队？是北方军吗？” 　　休伊心里闪过一丝疑惑，本来在这种情况下看见军队应是好事，但男人的心里却不知为何，那种自从见到那个疯癫军士之后就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的不安感反而加重了。 　　他忽然浮现出一个“带着玛莎躲进村子里，避开这群人”的念头，但随即就将之驱散了。 　　且不说对方已经看见他们了，这个时候躲避，若是他们为村子而来，倒是两人就显得十分可疑。 　　何况对方还有马匹，躲进村子里多半会被搜索，逃到其他方向的话，两条腿肯定跑不过四条腿的。 　　于是休伊就带着玛莎，一边轻声安抚正为村子被焚，村民失踪而惊惧的恋人，一边站在村口处，静待那群骑士过来。 　　“哒哒！” 　　不多时，骑士们来到了这对年轻的恋人身前，为首的那名别着红色羽毛，似是领队的中年男人皱着眉望着还在燃烧着的村落，一边用审视的目光在一男一女和村子间来回打量。 　　休伊鼓起勇气，他将玛莎拉到自己身后，自己原地立正，向为首的骑士行了一个军礼。 　　他光从对方的气度、穿着，就能看出其人的地位不凡，尤其是对方胸前那三枚勋章，是罗德里戈亲王在绿皮战争结束后仿照邻国制度推行的先后两版“爱国勇士勋章”，休伊是米拉格连诺人，他的父亲还是一名不大不小的官吏，因为在绿皮战争期间冒险做了几次事，得到了一枚不大不小的“尽忠职守”，比“爱国勇士”要低了好几档，回来后也很是高兴，整日别在胸前彰显荣耀。 　　休伊那时方才入伍，对这些事很是羡慕，所以有所了解。 　　光从对方胸前能够别上两个款式的“爱国勇士”，至少也是位军团长级别，要称呼“将军阁下”的贵人。 　　所以哪怕再忧虑，休伊都必须上前主动致敬。 　　不过在中年男人的胸前，还有一枚别在最高位置上的勋章，样式十分特殊，像是一个六芒星，蓝白二色，休伊不记得那是什么款式，却又不敢盯着贵人胸前，只用余光扫了一眼。 　　“你是军人？” 　　不出所料，中年男人皱着眉询问了他一句。 　　休伊神色一凛，立刻答复道：“是的，阁下！我是北方军团平原部队第二游击军下属......” 　　“好了！”男人挥挥手，对详细的不感兴趣。 　　“我们在追捕一个逃兵，你身上有他的气息，你见过他吗？” 　　似乎对小卒并没有表明来头的兴趣，男人直截了当的问出自己的问题，但他的话里似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而休伊却没有察觉。 　　“报告阁下！半小时前，我确实在野外见过一名自称是北方军的下级军士，这是他给我展示的兵牌！” 　　休伊从兜里取出那个兵牌，被一名骑士上前接过，又转而呈递到了中年男人手中，他低头扫了两眼，就又扔回给了下属。 　　“他看上去行为十分异常，在表明身份后不久就偷了我们的马匹离去。” 　　一名副官样的人忽然策马上前，到男人身边耳语了几句，后者紧锁的眉头顿时散开，似是听到了个好消息，转过头来，表情稍微“亲善”了一些，有些玩味的望着他。 　　不知为何，休伊的心里却忽然紧张了起来。 　　“他和你说了些什么？” 　　很奇怪，这队人马来到一处明显是有人居住，如今化作一片火海，熊熊燃烧的村落，却丝毫没有表现出关心的意为，执着的盯着一个“逃兵”，哪怕那名逃兵身份重要，这种对地方事务漠不关心的做法也实在令人感到有些..... 　　“报告阁下！那名下级军士行为疯癫，说他遭遇了袭击，同伴全部战死！” 　　“什么袭击？” 　　男人一下子来了兴趣，他翻身下马，摘下手套挂在马鞍上，负着手，踱步来到休伊面前。 　　休伊低着头，余光却瞥见那副只有贵人才会使用的白丝手套掌心有几条红的发黑的，像是血迹的东西。 　　“报告阁下，那名自称利顿·班尼迪克的下级军士，宣称自己的部队遭到了野兽的袭击，除他以外的人已经全数战死......” 　　“胡言乱语，守望者从未遭到什么袭击。” 　　休伊没说话，他也不知道说什么。 　　而在他身后的玛莎却忽然露出无比惊恐的表情，以至于那张妍丽的脸蛋都显得有些狰狞！ 　　那名气度不凡衣冠楚楚，胸佩国家勋章的中年男子在休伊身前，眼中散发着诡异的，野兽般的红光！他望着低头休伊的表情也变得再可怖不过！ 　　那根本不是一个正常的凡人该有的神情，而是一头披着人皮的噬人凶物！ 　　“因为......”他咧开了嘴，一口白牙泛着寒光，而休伊抬起头，正对上男人那可怕的，非人的注视。 　　“我们就是袭击本身！” 　　他单手一劈，拔刀拔到一半的休伊就被男人一记掌刀砍中太阳穴，昏死过去。 　　一名骑士加速跑了两步，就将惊恐万分的玛莎箍住双臂制住。 　　“带他们回去，把这里再烧干净一点。” 　　男人望着燃烧的村落，露出一个妖异的笑容。 第六十一章：“一切正常” 　　“有什么情况吗？” 　　男人将茶杯放到一旁，将双腿搭上木桌，头枕着双手向后仰躺，姿势非常的悠闲。 　　传令官身后还跟着两名勤务兵，他们抱着这两天各地驻军反馈来的情况，挨个向男人汇总禀报一番。 　　“战争之犬兵团向公国索要更多的奢侈品配给，额，他们说葡萄酒和妓女永远不够......” 　　“东方军团在催促本月的补给，并汇报了几起小规模的野兽人袭击，疑似从北部山脉而来，不排除是大规模兽潮的可能.....” 　　男人嗤笑了一声，“哪次野兽人不是从北部山脉过来的？” 　　“查尔斯阁下每年，不，每个月都不厌其烦的汇报这些情况，看来他是真想从东方军里出来。” 　　男人嘲讽着东方军团———米拉格连诺公国国内最大的一支地方驻军集团名义上的统帅，副官们对此只能充耳不闻，等到男人闭嘴以后再继续往下禀报。 　　“北方军团提交了一些关于严重违反军纪行为的惩处措施......” 　　“......” 　　“守望者部队报告：一切正常。” 　　“......” 　　男人打了个哈欠，躺在长椅上伸了伸懒腰。 　　“就先这样吧，我休息会。” 　　副官当即便带着勤务兵敬礼然后抱着资料离去，他并不担忧上司这幅做派会涉及渎职。 　　毕竟一个有维斯孔蒂姓氏，宴会可以和亲王坐一桌，间隔不到两个位置的男人，只是挂了个虚名空衔，除了听一听军情汇报以外不做任何其他多余的事，不随便干涉下属制订的计划，已经是空降的纨绔、权贵之中非常明智，有自知之明的“完美上司”了。 　　何况这些消息只是副官专门挑简洁明了的来叙述，真正的全部的消息，还有那些隐秘的情报，都是要通过各种渠道多个方式汇报到黑色城堡中去的，副官这里不过是陪着摸鱼混日子的上司演戏，假装“正在兢兢业业为公国效力”。 　　上司摸鱼，他也乐的轻松，毕竟这样不给压力的领导不是哪都好找。 　　......... 　　“一切正常？”一处密室内，中年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眉头微皱。 　　“这是第几次了？马歇尔在做什么？” 　　他对坐的那名青年男人轻笑了一声，道：“从两个月前我们把他那份调职报告打回去之后就一直这样了，没要事就一切正常，看来心里还是非常不满。” 　　“现在可是战时！”中年人强调了一声，对此不满，并且他心里还有点小委屈，将领调职这些最后都是亲王决断的，马歇尔发这样省略的汇报，最后是要层层筛查后才递交到亲王面前，这过程中难受的是他们———把这样一句话交上去，他们也要冒一定被斥“不负责”的风险。 　　但男人对此也无能为力，他们只是负责为亲王审核、筛查重重情报中有意义的，重要的那些，只有“辅”的资格没有“决”“议”的权力。 　　地方驻军提交什么，汇报什么是地方军系统的事。 　　年轻人摊了摊手。 　　“如实上报就够了，那边确实事情也不多。” 　　他本来想开玩笑“敌人又不会从伊娜拉山脉里钻出来”的，但是一想到自己上下前后左右指不定某个暗室里就有另外一双或者多双眼睛、耳朵，正在监察自己，就不方便在这严肃工作的时候开玩笑，只好随便提了一嘴就继续埋头书卷之中。 　　而在间隔不远的一处同样隐蔽的房间里，同样还有两名男人，借助一台样式古怪的机器，迅速在一个简略的符号下面打上了一句： 　　“一切正常”。 　　...... 　　男人推开窗，屋外那混合着淡淡血腥味的新鲜空气迎面而来，让男人深吸一气，有些陶醉。 　　就是这种滋味。 　　他走下楼，卫兵看到他之后立刻在大门两侧列队立正，向前四十五度抬起手臂行礼问候。 　　男人微微颔首，别说，这新式的礼仪看起来就是比以前要精神许多，他自己则是抬起右手，手掌向后倾倒，以为回礼。 　　今天的工作是什么？ 　　不如去竞技场再处决几个懦夫逃兵？ 　　男人思考间，迎面走来了一队体型魁梧的野兽人士兵。 　　为首的那名有着公牛一般雄壮的犄角，下颚到胸前的位置还有着威武的火红色鬃毛。 　　它胸前的盔甲上单独刻着一个逆恐虐———如同汉字“又”中间多了一横，也像一个符号化的大头小人印记。 　　一位怒角军锋。 　　统帅一个怒角兽战团的战将兼指挥。 　　男人见到对方，狂热的情绪就涌上了心头。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的威猛！这样的强悍！ 　　这才是恩泽，才是力量！ 　　他回忆起不久前，他和他的部队蒙受“启迪”的时候，神罚就是化作对方的形象，将鞭笞和教诲一同带来，那些懦弱无能的家伙被施恩者以祂无上的怒火剔除出他们的队伍，留下的人则尽皆迎来了...... 　　新生！ 　　“蒙恩四母......” 　　男人双手交叉，立在胸前，虔诚的低下头去。 　　只有还未真正被纳入正信之途的追随者，才会使用卫兵那般的举手礼。 　　而他已然皈依了五印教诲，得到了救赎者的授勋，已然有了使用天鹰礼的资格。 　　并且一位怒角军锋来此，显然是有重要的指示要向他传达。 　　“统帅召见你。” 　　果然，军锋怒角带来了一个十分重要的消息，让男人的情绪瞬间就激昂起来。 　　“统帅！” 　　他怀着一种虚幻的莫大荣誉，跟上了怒角兽的步伐，一边带着强烈的好奇试探性的问道： 　　“阁下可否告知，召见我的是哪位统帅？” 　　军锋低下头，斜望了他一眼。 　　面对比自己几乎要高出半个人的怒角兽，哪怕理论上自己的地位要高过对方，男人的心里地位也放的非常之低。 　　他从心底仰慕，渴望对方的形态！ 　　看啊！多么雄壮，锋利的犄角！魁梧的身形是不可撼动的山岳！对信仰、族群忠实，对敌人则施以无尽狂怒———这才是战士！这才是真正的高贵勇敢！ 　　比起腐朽堕落，终年在阴谋、互相残杀的内耗中渡过的旧秩序，五印铸就的新世界才是真正的救赎所在！ 　　而他，马歇尔·桑托！将是何等荣幸于能追随在这面旗帜之下，一同将神恩与天罚带来，摧毁腐朽的旧秩序，在提利尔燃烧的废墟之上，建立提利尔人崭新的地上天国！ 　　“蒙恩四母，蒙恩四母！” 　　一想到这，男人的身体就忍不住一阵激动的颤抖，他口焦舌燥，恨不得下一刻就带领救赎军出发，南下扫荡北方军，一马当先直入米拉格连诺！ 　　“祂的第一子，‘天使’的领袖。” 　　军锋回答了马歇尔的问题，随后就继续朝前走，男人则感激之后，又是一种狂热的成就感涌上了心头。 　　他们经历过的整片营地，就像是被飓风席卷过的废墟，路上不时还能见到几具坍塌的营帐无人收拾，或是一些破碎的肢体，从外表上看无一例外尽是人类，而众人却对这怪异的一幕熟视无睹。 　　野兽人对尸体习以为常，虽然在艾尔的管束下拒不食尸、虐尸。 　　而在马歇尔和那些已经被纳入“救赎军”的士兵眼中，这些原属于他们同伴的破碎的肢体，如今不过是一些被“神罚”剔除出纯洁队伍中的“懦夫、胆怯者、新世界之污”。 　　他们狂热的欢呼四母，高举五印，已在屠杀和四面八方包裹而来的恐惧下双膝跪地，向六芒星屈服。 　　在米拉格连诺人，甚至包括北方军在内都还未能察觉的情况下，驻守在王国最北方的，名为守望者的部队已然覆灭，剩下的，是寄生于他身体，随后从中破腹而出的异形。 　　...... 　　几名智角兽还有一些人类官僚正在一间办公房里不断审阅、搜集着各种资讯、文件，而挂在房屋正中间的墙壁上那面蓝剑交叉白底的提利尔旗帜都还未撤下，不过神像倒是已从米尔米迪亚换做了四母五印。 　　一张相比于满桌的书卷再微小不过的纸张掉在了地上，却无人关心，更无人去拾捡，那是没有意义的东西，因为很快，那上面的信息就要彻底作废了。 　　那上面的主体是一段非常简短的提利尔语： 　　“一切正常———北方军-守望者-马歇尔·桑托；十二月二十一日” 第六十二章：救赎军，新生人 　　休伊赤着身子，浑身上下只有裆部围着一块破布遮掩，走在漆黑的炽热地面。 　　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气味，黑曜石般的土地四处龟裂，缝隙中流淌着岩浆，整个大地都在有节奏的，如同呼吸一般的颤动着，整个天空都是火红的一片，天上的是火焰而非云层，不时有沉闷的雷声滚滚而来。 　　一个燃烧的世界。 　　他的头发已经焦枯，体表的毛发更是已经被灼去，就连脚底也已经因为炙烤而血肉脱落，变成了一层焦黑不时流着脓水的结痂。 　　疼痛。 　　饥渴。 　　绝望。 　　无时无刻不在鞭笞着休伊的肉体，折磨着他的心灵。 　　但他已经走过漫长的路程，而如其所言，神恩就在眼前...... 　　一具穿着提利尔军官服装的尸体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之所以直接确认“尸体”的身份，是因为他的头颅和身体之间的距离间隔稍微有一些“遥远”。 　　休伊抿了抿嘴唇，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然后催动僵硬的膝盖做出“弯曲”的动作，扑通一下跪在这具断头死尸的面前。 　　“一个懦夫”。 　　他翻动了一番这具尸体后，直接为面前的断头者打上了这样的标签。 　　他的后背中了一剑，哪怕之后不被枭首，光是这样的伤势也足够让他很快毙命的了。 　　休伊下定了结论，抬起头，望着厚厚的血色天幕。 　　“凭你的意志，借你的荣光。” 　　他举起双手，像是在举行什么神圣的仪式。 　　随后男人猛地埋下身去，将头脸压上这具断头尸体的胸膛，像是头野兽般疯狂的撕咬着，啃食着！ 　　他咬开皮肉，掰断肋骨，撕扯筋膜！ 　　将破损的心脏和其他的脏器一并掏出，滚烫的，还在跳动着的心脏被他举在上方用力的挤压着，挤出其中的血液，其中的精华滴入嘴中，一饮而尽。 　　从上到下，血水在男人的身上流淌着，将他整个人浸染的通红，此时的休伊，不管是卡伦军士，还是玛莎，又或者他的父母见了，都不会把他和从前那个善良的小伙子有一丝一毫的联系。 　　一个食尸者，一个吞噬同类肉体的怪物！ 　　“轰隆” 　　天空劈开一道惊雷，休伊也完成了自己的食尸仪式。 　　他站起身，张开双臂，浑身赤红，仿佛正在沐浴天地的洗礼，从他的前后左右望去，焦黑炽热的大地之上，每间隔一段距离都有一个和他一样的“人类”张开怀抱站立于黑红之地。 　　赤裸着，浑身上下只有一块遮羞破布，浑身浴血，毫不怀疑他们方才经历了和休伊一样的事情！ 　　“血~” 　　“祭血母！” 　　一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可怕军团正在燃烧世界的正中进行着可怕的厮杀，它们的敌人，它们的盟友都是彼此，甚至自己！ 　　在燃烧军团之间爆发战斗是一种凡人难以想象的烈度。 　　相比之下，凡世如今爆发的种种冲突，就像休伊居住的村子里小孩玩耍的战争游戏那般天真而幼稚。 　　所有沐血者面对如此景象，无不虔诚恭顺的低下了头颅，念诵着狂怒之母的圣名，随后他们从身前的尸体中拆下骨头、用皮肉筋膜做为绳索，将这些“同类”的遗骸打造出一柄柄透露着残忍邪性的简陋武器，高呼狂怒，以蝼蚁之姿奋不顾身的冲向那片爆发在天空、大地、深渊以及整个混沌界域中无处不受波及的战场！ 　　...... 　　“血祭血母！” 　　休伊推开了战友的身体，也许前一刻还是不过现在也只是一具还未彻底失去温度的死尸，怒吼着向惊恐的敌人挥出短剑。 　　被这一瞬的惊骇失去了勇气，无法维持愤怒的敌人终究难逃“懦夫”之刑！ 　　休伊的短剑并不锋锐，但却爆发出了超过它该有的威力。 　　它只一下就劈入了男人的头顶，而休伊也顺势将敌人压倒在地，在他本能的用右手的武器攻击他之前，休伊一脚踩住了他的胳膊，将自己左手拿着的短匕插入了后者的腹中。 　　痛苦的哀嚎是这场试炼的尾音，在休伊用力彻底结束了对方的生命，即将面对剩下六名敌人的挑战时，裁决者撞响了铜钟。 　　今天的试炼结束。 　　休伊从这个倒霉蛋的头盖骨上轻松地拔出了自己的短剑，这在过去他肯定还要费点功夫，不过现在随手就能做到。 　　然后和六名曾经的敌人，在下一次是继续敌对还是同伴谁也说不清，一起走了出去，回到了营房。 　　他简单的扫了一眼，发现又有几名室友不见了，又新增了几个面孔。 　　而此时房间里的人都没有休息，而是整齐的跪拜在营房中间的那个神龛面前，那是一位三相女神，有着左中右三张脸庞，每一张面貌都是无比愤怒的狂怒之相。 　　休伊不顾自己浑身是血，甚至伤口都未愈合完全就走过去，找了一处空位跪下，和众人一并祈祷。 　　“天生万物以养人！”“世人犹愤天不仁！” 　　“腐朽蝗蠹遍天下！”“苦尽苍生尽朽人！” 　　“......” 　　“......” 　　“不德之人曰可杀！”“不义之人曰可杀！” 　　“不勇之人曰可杀！”“不信之人曰可杀！” 　　“不勇不信不顺神！”“我等皆可杀杀杀！” 　　“......” 　　“......” 　　“救赎军，新生人，只因世人懦无能！刀斧劈，劝皈依！莫从伪神归正信！” 　　“......” 　　“腐朽堕落惹神怨，神降罚，母发怒，派来圣子把旨传！” 　　“圣王怜悯我世人，扒皮肉，抽骨骼，换了脏腑获新生！” 　　“.....” 　　就是艾尔自己在场也会立时忍不住吐槽一句： 　　这他妈哪里来的邪教？ 　　但休伊已经完全沉浸入其中。 　　这段时间以来，他真如其祷言所说那般，经历一段现实短暂，但又无比漫长的...... 　　新生！ 　　在用颅骨打造出的魔性血母祭坛面前，原守望者部队的幸存者和被野兽人在山林之间捕获而来的人被投入其中，一如当初艾尔转化兄弟会那般，但是比那还要残忍一些的手段。 　　野兽人用迅速的屠戮和惊骇震慑了俘虏，又逼迫他们投入彼此间的绞杀去，最终活下来的幸存者也在混沌伟力的作用下完成了蜕变，并接受了军团对他们的宣传： 　　战争会出现完全是公国权贵们的错———他们不顾士兵和百姓的死活———倒过来，他们现如今遭到的一切都是源于那些人的错误！ 　　他们对旧秩序，旧文明的不满已随着以恐惧为柴火的愤怒之火被引燃。 　　如前言所说，他们已然觉悟自己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南方那些贵人，那些“食肉者”们的错误，并进一步鄙夷旧秩序的一切，把野兽人军团视为“真神”的怒火，认为自己经受过了神罚的考验，比起堕落腐朽，死在临头仍不自知的“同胞”来说，他们已然成为了“获得新生之人”。 第六十三章：五印之仆 　　在袭击的过程中，四母信仰在提利尔建立的暗桩，发展出来的地下信徒发挥了极大的作用。 　　在救国会的查理还和哈灵顿等人思考着如何渗透提利尔人的舰队时，心归五印的混沌信徒就已经为艾尔送去了整个米拉格连诺公国的各地兵力部署，详细到每段时间有何调动的绝密情报。 　　艾尔从来没想过和提利尔人打一场常态的战争。 　　就像敌人以为他要么选择在本土严防死守打消耗，要么顶着漫长的补给线和损耗，去强攻托巴罗那样。 　　太蠢了。 　　在很多艾尔的反对者，包括国外势力看来： 　　艾尔，这个在绿皮战争中异军突起，最终以无比华丽的方式名正言顺的登上一国王位的家伙。 　　他整个获取最高权力的事迹，实际本质上是一个“军阀”崛起，一步步入主中枢的过程。 　　不过他这个“军阀”稍微有些特殊，并不是土生土长的豪杰枭雄，而是带着浓厚的异族印记———但也只是印记。 　　救国会里极度反对艾尔的人才把他蔑称为：“野兽崽子”“异族暴君”云云，但另有很多人，中间派，缓和势力，还是把艾尔为自己编造的出生： 　　一个埃斯塔利亚人的血脉，从小在野兽人部落里长大。 　　当做信实的来历，哪怕有所怀疑的，也揣着明白装糊涂，不去计较艾尔的血统问题。 　　因为至少如此，还能为双方的冲突蒙上一层“内斗”的外衣，他们如今的敌对只是政见，利益上的敌对，甚至不少人在米尔米迪亚沉寂的如今，连信仰问题也闭口不谈了，南方之鹰不是还在嘛？那不就行了！ 　　目的只有一个，把矛盾限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而不是你死我活的根本冲突。 　　这样艾尔要是特别支棱，他们或多或少还有跳船回头的机会，也不会让双方彻底步入到不可调和的地步，那样的话斗争绝对比现在更加惨烈。 　　...... 　　而忽略了，艾尔起家过程中依靠的超凡力量。 　　这一方面，因为四母的赐福和军团高度结合，以此表现给世人的就是： 　　艾尔是通过精锐的野兽人军团南征北战才有如今情势的。 　　忽略了其背后的超凡属性。 　　关于这点，最令人瞩目的一次应该属比尔巴利城外，血母直接朝绿皮大军头上砸板凳，一击就创造了超过北伐大军整场战役下来所能造就的杀伤。 　　但因为此事的善后工作做的很好，四母，包括最怠惰的欢愉也动手掩饰了这一战的波动，加上艾尔极力去削弱比尔巴利一战的天降事实，反过来又用“神迹”之类的虚幻名头往上粉饰，以此来论证他和他的军团得天之助，神明庇佑巴拉巴拉，不知具体的聪明人一看就觉得： 　　这就是在吹牛了。 　　神化谁不会嘛！ 　　什么国王大军苦战不下，忽然白昼化黑夜，女神显圣；流星天降一十八枚，追着绿皮大军阀砸，号称“十八落”，艾尔乘胜追击一举大破绿皮巴拉巴拉； 　　在超凡力量和重塑“正确的集体记忆”操控下，久而久之甚至连亲身经历了那一次天陨神迹的比尔巴利人，也觉得这这件事似乎没那么夸张了。 　　也许只是当时北伐大军里的法师们联手操控天堂之风埃吉尔的力量，砸下的陨石，因为威力较大被当时苦战中的人们误以为是神迹...... 　　这一概念随着野外的战场痕迹被逐渐修复，消除之后更加深入人心。 　　否则比尔巴利人也许并不敢在凯尔萨斯的军团抵达后坚定的支持他们的本土势力，盖伦至今还在撒弗洛丘陵中坚持“游击”。 　　如此种种之下，甚至连理论上最该关注艾尔的敌人们也忽略了许多他身上那超凡脱俗的事迹。 　　比如匹娜森林怎么忽然出现这么多野兽人？那些强悍的怪物军团是从哪来的？为什么以前一直没有一点消息？ 　　艾尔被部下子民超越了对世俗君王规格的顶礼膜拜、他身上的超凡魅力、忽然崛起的五印教会...... 　　种种，都被视为一个常规的凡世国度来对待。 　　这就是提利尔人在这场战争中犯下最大的失误和傲慢所在： 　　他们将艾尔统治下的“联合”，和自己同等。 　　但他们真正面对的，是一支披着世俗王国表皮，在凡世舞台上翩翩起舞的： 　　混沌圣战大军！ 　　在提利尔内部的五印信徒，虽然哪怕算上在艾尔崛起之前就存在的和之后逐渐发展的，势力也并不足以和哪怕是西格玛、曼纳恩等在南方比米尔米迪亚信仰次一等的教派抗衡，但胜在分散隐蔽，无处不在。 　　并且不少都位高权重，能为战争起到关键作用。 　　其中，以对全知者和欢愉的信仰最为成功，忒弥斯大修女和被其发展出的，直属于她下面的六十六位堕落信徒，早在艾尔诞生之前活动范围就已经涵盖到了两个王国的南南北北，不过因为艾尔的诞生地被选在了埃斯塔利亚，所以主要势力还是在本土，但在提利尔同样也有不小的影响力。 　　她们所举办的各种“享受爱与幸福”的仪式，暗中在那些富裕的中产者和权贵阶层不断制造着各类皈依“六”的追随者。 　　同样的，因为不计成本的对贫民阶层施加恩惠，披着战争女神金丝白袍的欢愉修女们同样也在民间有着极高的威望，甚至已经暗中发展出了一支潜在的平民信徒武装，和一支无不由来自各个阶层的优质女性所组成的“恋者修女会”； 　　在枯萎沼泽以北的人类活动区，远离提利尔文明，坐落于密林、湿地之间，有不少野兽人部落在此定居，本地的提利尔人和它们混居，身处于自然的包裹之中，久而久之，战争、战略、智慧的米尔米迪亚影响力在他们之中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万物牧神图腾的生根发芽，以及少数高呼仁恕地母，众生救主之名的慈母信徒； 　　在绿皮战争期间，悄然出现又悄然退场的鼠人在南方世界制造了几场瘟疫，在寻求解救的过程中，一些医师和不治而愈的患者之中开始逐渐念诵同样的，一位仁慈圣母的名号； 　　有一支从恶地归来的佣兵团，他们远赴恶地深处的矮人要塞，完成了一项史诗级的任务，归来之时全员配着矮人工艺打造的精良武备，接受了几次雇佣，无不表现出了惊人的战斗力甚至一度引动两个公国争抢他们的契约，而这支兵团之中却一直流行着对“战争母神”的崇拜，似乎是后者曾在某个危难关头展现神迹，拯救了他们，但是这位异名女神，又似乎和米尔米迪亚有所不同...... 　　一些边缘的，不得志的军士中，似乎也有着某种异教信仰在流行，有某种力量在鼓励他们勇敢、争取！ 　　在整个提利尔的法师、学者、知识分子群体内，一直对联合王国设立的那处号称是“收容了世界三分之二知识”的隐秘大图书馆有着神圣的好奇心，神秘的蓝鸟启迪智慧，全知之眼即为她的图腾一说在私下持续流行着；而在官僚、政客之中，也有一些小团体会私下会面，共同赞美某位全知的命运掌控者、一切可能之主为众生制订的未来。 　　...... 　　当艾尔以匹娜森林积攒的地脉之力几乎被消耗一空为代价，将自己的军团送到伊娜拉山脉的中段“下车”，加以狂热欢呼着的混沌信徒们以迅雷之势消灭了米拉格连诺人在他们领地的最北方设立的守望者，并将其幸存者转化自己的仆从之时。 　　提利尔人还沉浸在上一场战役的优势回味之中。 　　殊不知磨牙吮血的野兽已然悄无声息的越过了篱笆屏障，无视了警戒的安防，即将闯入到他们温馨的房屋中，将上一个夏月玛格丽塔所面对的酷暑和寒冬一并带入提利尔之中。 第六十四章：沸腾的王国 　　兽群在密林之中穿梭，一支庞大的军团在提利尔人所不能望及的地方前进着。 　　在艾索洛伦大森林腐化，阿斯莱木精灵退回奥苏恩之后，从巴托尼亚到南方王国，甚至包括帝国在内的旧世界西大陆，野兽人就是唯一的，也是优秀的林地种族。 　　为了这一场直奔敌人首都而去的大决战，艾尔的军团可谓主力尽出。 　　经过近三年的休养生息后，加上设立的八个军团各自发展，在常备序列的战团野兽人的数量达到了五万人，比绿皮战争期间的增长幅度要慢很多，主要原因是一来匹娜森林已经彻底被肃清，过去那些被俘获的混沌野兽被转化后往往直接就是“怒角兽”的形态，可被直接充入战团，没了这一几乎等于火星兵的兵力来源，野兽人军团的扩张速度难免会慢上许多； 　　二来，就是因为转入和平时期后，虽然以战为业，以战为生的怒角兽部队以及巨魔兵团之类的不需要维持费用，但光是日常训练和补给也是极大的消耗；而艾尔并不想单以“怒角”为军团核心，那样的话血母在军队的影响力会大到难以直视的地步，不利于五印均衡。 　　同时艾尔有意的提高野兽人和人类的混居比例，以此磨合双方，使其走向多种族融合，所以他也有意的放缓了在野兽人中的征兵工作； 　　而此前的人类新军——如今的联合王国军，则在战后迎来了一定程度的明扩实削。 　　明扩是因为战争导致了大量的难民、流民出现，还有各地流散的义军、落草为寇的盗匪等等；艾尔当时连治理国家的人手都不够，哪来那么多行政力去处置地方，于是他索性建立了大量以老新军，甚至怒角兽为核心的“建设军”，实际上就是民兵部队。 　　因为军队不比行政，只要这套体系有足够的权威压服上上下下的人，那就能够有效的做出事情来。 　　大量的难民被艾尔以军士为核心，辅以一定的官吏配合，以一个又一个“生产建设军”的名义和编制被分散到各地区，组织重建、恢复、开垦等等工作，同时通过如此方式，在军队中选拔出有治理能力的人才来进行转业提升。 　　这一制度有效的恢复了王国对地方的掌控，也加快了民生的恢复进程，建设民兵制度鼎盛时期，王国内部一度拥有超过三十万的在册“民兵”部队，规模非常夸张，虽然其中绝大多数都随着地方工作的成功进行而在三年计划进行到一半之前就被裁撤取消了，转为普通的地方治理，但也被保留了一定的精华转入常备部队。 　　而王国的人类新军也迎接了中等规模的裁撤，之前三大老新军“风暴”“无畏”“复仇”和为了北伐战争扩充的那三万新军和从匹娜难民中硬挤出的一万部队，以及南方豪强们贡献的“复国同盟军”，杂七杂八加起来，艾尔麾下的人类士兵编制一度真的逼近了十万大关，但这是以生产发展几乎停滞为代价的，战争结束后自然不再需要如此规模的部队。 　　三支最早建立，战功赫赫的老新军各一万的编制被保留，艾尔又在剩下的人员里精简，最后新建了两支常备部队“狮鹫”和“铁卫”，作为对传统的妥协和把财政负担让渡给地方的目的，艾尔给了各个主要城市组建城防军的权利，但规模受到限制，并且要定期接受中枢派遣的指挥、教官来进行“督导”。 　　这一部分地方驻军是不计入作战兵力里的，也就是说联合王国的常备军力就是“五五一十”，人类和野兽人对半开，十万战团的规模。 　　这已经是艾尔尽可能的取精去芜后，既能足以再支撑一场绿皮战争那样规模的大战，又不会过于影响国家发展的规模了。 　　包括征服提利尔，艾尔设想中十万人至少在军事用途上也是完全足够了的。 　　联合王国一直在稳步增强，充实的军备给王国的财政带来了巨大的负担，艾尔的三年计划是在他赢下了战争加上借助清洗国贼的名义，狠狠地肃清了一番国内的权贵阶级后才有资源去施行的。 　　即便如此，尽管通过五印，进行以教治国、以军为吏等等方式去扩张的行政力算得上高效，清明，但艾尔毕竟是从一个数万人的部落领袖到两年不到的时间里一跃而成为了一个上百万人口的大国君王，这个新生的国家机器虽然有效，但上上到下都面临着许多问题，许多不足。 　　玛格丽塔是首善之地，也是样板城，这里所表现出来的是整个王国的最高水准而非平均，艾尔的三年计划取得了极大的建设成效，但也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和代价。 　　简单来说，就是他的国库快空了。 　　虽然到第三年度，财政部门给出的预计收支中就已经可以开始盈余，这对几乎被绿皮战争打烂了的国家来说简直就是个奇迹，他们快速的恢复了生气，同时还在朝着超越战争之前的高度发展，但不幸的是又一场战争的到来打破了这种上升趋势———【敌人对我们宣战———三年计划被打断了！】 　　冲突一爆发，过去很大程度支撑了国内经济发展，民生恢复的殖民地和本土联系就开始断断续续起来，一方面是地方自治势力首鼠两端，一方面也是民间对海路极不稳定所做出的保守应对。 　　来往商船的数量也在逐步下跌，海盗的针对，提利尔人的明目张胆，都让大多数航海者对这条黄金航线感到担忧，因此宁愿绕行远路，或者在提利尔人巡逻船队的“热情相邀”下，去到提利尔做交易。 　　贸易收入的锐减让联合王国的财政立刻跌到了极其危险的边缘，如提利尔人预计的那样： 　　他们单靠封锁也可以拖垮这位“英明神武”，在崛起的过程中一路“战无不胜”的君王。 　　艾尔，或者说四母现在毕竟还不能让皈依了五印大能的上百万信徒立刻不用张嘴也能吃饱饭。 　　只要不能打出去，对联合王国来说这场战争就剩下“坐以待毙”。 　　而艾尔显然不会如此。 　　...... 　　“敌人在南方！” 　　“敌人就在米拉格！” 　　马歇尔骑乘着蝎尾狮，穿着胸前铭刻着六芒星印记的铠甲，在救赎军的上空盘旋着。 　　原来的守望者统帅，如今的救赎军第一新生人，用狂热的呼喊向着麾下被愤怒和战争热忱所感染的士兵，同胞们大声疾呼： 　　“没有怜悯，没有留情！杀死一个腐朽者，就能让十个人救赎！摧毁北方军团，解放米拉格连诺！所有提利尔人，所有新生子民都将感念我们开辟的道路！” 　　“让王国沸腾！” 第六十五章：提利尔突击！ 　　当第一份遭到“兽群”袭击的报告从北方军团送达黑堡，上呈到亲王御案之时。 　　在枯萎沼泽，艾尔的军团也越过了鼠人的废墟，原本设立于此，最早是为了监视魔鼠废都的状况，后面变为清缴周边野兽、怪物的米拉格连诺军事据点，已经化作一片火海。 　　身披厚重盔甲的蛮牛（牛头怪）部队只用一次冲锋就摧毁了从惊慌中勉强组织起来的提利尔部队，随后，更多的士兵如潮水般涌入，将提利尔人的抵抗彻底瓦解。 　　接下来就是一场“屠杀”，侥幸逃脱的人遁入林地、沼泽，但他们面对的也是狼群和野兽人的追猎，最终无人能够逃出生天。 　　而俘虏则被全部编入马歇尔统帅的“救赎军”，那里，经受了难以想象的可怕磨炼，最终被纳入正信之下的“新生人”们会将自己遭遇过的一切，全部施加于自己的同胞身上，活下来的人将铭刻五印，转为新生人战士，至于那超过一半以上的的俘虏死亡几率，则没有人会在意。 　　艾尔的大军以摧枯拉朽之势南下，其进军速度甚至快过了北方军向公国反馈情况的速度，在他的军团势如破竹之时，潜伏在米拉格连诺的混沌信徒也纷纷利用自己的方式发起作乱，从各个方向打击，迟滞米拉格连诺的反应速度。 　　堕落修女们举办大型的奢华享乐之宴，云集了大量的公国权贵———然后在会场上闹出刺客袭击、达官贵人遭到大规模投毒的惨案来，让整个米拉格连诺的精英阶层遭到重创； 　　“六”的追随者在贫民窟和码头港口等地公开煽动起事，称“一个平民的儿子不远万里只为去和另一个平民的儿子互相残杀———如果说是为了财富，为了未来；那我们亲手创造出的财富和未来不久近在眼前吗！”“美好的生活从未有靠战争创造的”，开始袭击富裕阶层，聚众作乱，遭到驻军镇压之后流窜到各地乡野。 　　有一小撮激进派军官认为“通过血统和世袭积累的财富垄断权利，让一个人生来就身居高位是对提利尔自由精神的背叛”，在军队中串联，希望推翻名门贵族商业亲王斗来斗去，却依然是那一批人里面的掌握国家的局势。 　　五印信徒制造的动乱在艾尔的军团南下的前一刻就已经酝酿完成，其中牵涉了多少爱恨情仇，多少英雄故事不得而知。 　　整个提利尔的霸主公国，似乎短短几天，就忽然进入到了一种“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境界里，状况一个接着一个，让周边的人还有他们自己甚至都摸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一会军队里有叛徒一会地方上又有平民作乱的？ 　　就连以“八爪蜘蛛”形象闻名的米拉格连诺宫廷也对忽然之间涌出的这么多情况感到焦头烂额。 　　但稍微有些敏感的人都能意识到这背后存在的怪异。 　　亲王对连续在各地出现的状况，一边加派人力探知其背后的原因，一边调动部队该镇压的镇压，同时也在警惕之中勒令米拉格连诺的城防军加强戒备。 　　此前派往托巴罗的部队，还在路上的就先停止行军等候下一步的指示，留在本土的舰队则先传令回港———为了防止出现无敌舰队那样一炮未发就被炸沉的情况，提利尔人为舰队扩建了许多备用、隐匿港口，以方便分散驻扎。 　　但这一切对开始狂飙猛进的艾尔来说意义不大，他的部队几乎是在北方军团向米拉格连诺传出“遭到大量的敌人的突然攻击，已被敌人突破阵地”的告急军情后，就突破了这支有着整个米拉格连诺公国将近四分之一兵力的北方军团，总共用时不到半天的时间。 　　北方军团的统帅杜勒斯在眼见敌人来势汹汹，丢下部队潜逃的路上被潜伏在身边的全知者信徒参谋挟持因此被俘。 　　近六千名士兵被或杀或俘，大量的狼群和半人马被散出去追猎逃兵，防止他们重新聚集，面对这些天生的猎手，能够囫囵逃邹的人估计十不存一。 　　整个枯萎沼泽对艾尔的军团来说已经畅通无阻，东到米拉格连诺的道路上只有零零散散一些兵站和据点，和几座小城。 　　艾尔对此不需要大费周章，在平原上狂飙的阿丽亚和赫拉率领的半人马和狼群在敌人还未反应过来撤退还是建立防御的时候就已经突到了他们的脸上，面对着肉体超过一般人类的异类，一场猩红的屠杀迅速荡平了这点微不足道，甚至称不上阻碍的阻碍。 　　第四军团的滴血狼首旗几乎和逃亡的溃兵一起出现在米拉格连诺城外，而在军团的前进路上，大多的提利尔平民甚至还不知道自己周围发生了什么，在艾尔军团的突击过程中，甚至有本地平民把联合王国的人类士兵当做公国军队，带着大包小包过来进行犒劳的黑色幽默出现。 　　这种直接把主力空降到对方家里大后方的“闪电战”，整个中古世界都未曾出现过几次，当联合王国的军队从群山里杀出，自枯萎沼泽南下，矛头直指米拉格连诺的消息传到各地时，许多初闻这个情报的人还以为是手下出现了疯子！ 　　甚至亲王本人在半夜得到：“北方军团已经覆灭，敌人的主力正朝米拉格连诺突进”的情报时，第一反应都是自己上次硬拉着伊莎贝拉去修道院做亵渎的事得罪了妻子，被她用这种玩笑设计。 　　等到确认消息无误，通过镜像魔法亲自和几名前线退下来的溃兵交流后，才满脸震惊的开始思考追问四个问题： 　　再说一遍？ 　　从哪来的？ 　　怎么来的？ 　　怎么敢的？ 　　他甚至都在思考自己是不是之前的挑衅把艾尔刺激狠了，因此不顾一切做出带着主力翻越群山来偷家这等疯狂之举。 　　但艾尔却对他的目的非常清楚： 　　目标只有一个！ 　　米拉格连诺！ 　　夺取这座位于提利尔最北方，隐隐有着半个“首都”地位的城市。 　　然后以此为据点，孤立托巴罗，南下特兰提奥，军团突入开阔的提利尔大平原！ 　　人类和兽群组成的大军，将会在陆地上撕碎提利尔人无知的傲慢，而他们引以为傲的舰船，就让他们在海面上打转吧。 　　当然，如果能抓到那个寄信的崽种，进行公开处刑的话那就最好了。 　　到时候把人和信一起拿出来公开，过扩和紧张度什么也都不用管了。 　　...... 　　艾尔骑在女皇的背上，在狮鹫群的簇拥下从天空划过，望着地上升起的浓浓硝烟，又一座城市被他的大军夺取了。 　　他望向东方，似乎能够隐隐见到那座壮丽不下玛格丽塔的巨城轮廓。 　　赫拉传来了情报，狼女诱敌，伏击了一队米拉格连诺里出动，前来驱赶她们的提利尔佣兵团，屠杀了数百人，只有二十来个幸存者逃了回去。 　　她已经让怒角兽开始用敌人的尸骨制造颅骨大炮和抛颅机，正在请求艾尔的指示，是否开始攻城准备。 　　城内对外面的情况尚了解不清，根据信徒传回来的情报，里面什么消息都有，流言蜚语满天飞，黑堡已经下令宵禁，大街上到处可以看见带着王旗维持秩序的士兵。 　　平民之中对此议论纷纷，有说海盗袭击的、有所叛乱者作祟的、有说是小股兽潮穿过防线南下的，甚至有托巴罗跳反背刺，和联合王国一起偷袭米拉格连诺的。 　　因为提利尔人不明白，不是才炮轰了敌人的首都，战况一片大好，优势在我吗？ 　　怎么突然一下首都就开戒严，进入城防状态了？ 　　艾尔于是就让赫拉在组装好颅骨大炮之后可以趁夜进行炮击，目的是扰乱城内民心，打击敌人士气。 　　至于攻城，还是先等他大军抵达再说吧。 　　【反正也快了】 第六十六章：米拉格连诺攻城战（一） 　　炮轰米拉格连诺。 　　颅骨炮这种可以被怒角兽手搓出来，让艾尔联想到“俺寻思之力”的简陋装备，实际上威力和射程都十分一般，甚至不一定有大号炮铳正面突脸的威力强。 　　但有两个优势在于，一是只要有尸体和一定的材料，就可以被怒角兽们以“我寻思这样一定能血祭血母，非常荣耀”的方式手搓，二耐用，打出去的炮弹可以使用尸体为材质，自带惊骇敌军、打击士气的效果。 　　第四军团统帅亲自率领的先锋大军用了一天半的时间就造了八门，对着米拉格连诺砰砰一阵炮击，虽然效果不大，甚至还因为炸膛和受到城墙火力的反击损失了四门，但效果是达到了。 　　在距离金宫被炮击后没多久，和它一样以君王行在的特殊地位而闻名的黑色城堡就遭到了敌人的回击———实际上舰炮没砸到金宫，黑堡一开始也没有，但这不妨碍米拉格连诺的居民感到恐慌。 　　这可不是敌自海上来，炮击过后就溜的那种骚扰！ 　　而是实打实的！敌人的军团在城外建起阵地，假起大炮开打！ 　　这对本来都以为战争会在他们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结束，赔款、殖民地、开放市场......战争红利会迅速反哺国家，让人人都能获益的米拉格连诺“上城人”来说，不亚于自己满心欢喜的打算今晚和妻子or情人来一场甜蜜之夜，一拉开门却发现一个五大三粗拳头比自己腰还大的野兽人巨汉，正压在自己妻子or情人的身上，女方还一脸迷醉，动情的拥抱着对方。 　　被一巴掌甩在脸上的米拉格连诺人在确定战争就这么悄无声息，“毫无征兆”的降临到自己头上之后，愤怒的走上街头游行，堵在市政厅和军部谩骂官僚、将军们的无能。 　　然后就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收拾东西，准备应对接下来的战事了。 　　也许有提利尔人畏惧冲突，厌恶争斗，但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没有人，没有人不懂得战斗的技术。 　　毕竟这是一个长期在上面几大公国，下面N多小城邦、地区各自为政的高度松散的国家，有时候一城和一城，一村和一村，一个家族和另一个家族之间彼此互为死敌，不懂战斗，不敢战斗的血脉早就已经被淘汰的差不多了，活下来的或多或少都有着“勇于战斗”的血性。 　　在局势十分不利，被打残打的半身不遂之前，艾尔和残暴之愉·瓦伦汀锐评的“怯于公战，勇于私斗”属性还是属于隐藏着的。 　　...... 　　距离赫拉的先锋军抵达米拉格连诺城外，开始用炮火打破这座繁华之城的幻象，用一种喧嚣代替另一种喧嚣只过去了两天的时间。 　　艾尔的主力大军就抵达了城下。 　　象征着野兽人和人类联合，多元化思考，也象征着会铭记过去和展望未来的双头鹰旗帜一眼望不到尽头，在城外扎下了绵延数十里的营帐。 　　在双头鹰的背面，是五印六芒星，旗杆上缠绕着藤蔓，代表了牧神，和其象征的“自然世界”为一切根基，米尔米迪亚的枪盾旗也同样出现在了这支浩荡的远征大军里，但数量就十分稀少了，五支人类军团里，只有“铁卫”一支部队中有一支信仰“改良”后的战争女神教义的部队，但也很难分清楚他们到底信仰的是米尔米迪亚还是艾尔本尊。 　　艾尔原本甚至都不想派出使者去进行劝降，连场面功夫也懒得做，但考虑过后，该有的场面功夫还是得做到位，便派了一名改组派教士单骑扣城，径直要求米拉格连诺人开城“和平交接”，可以保全一定的军队，但必须敞开门让联合王国的军团驻扎，艾尔保证米城人的生命财产安全，也不要求其作为附庸伪军出兵出力云云。 　　不用想，必不可能。 　　于是没多说，使者回来后直接开打。 　　得益于军团之中占比不低的怪兽、怪步兵种比例，重型的装备比如火炮之类的，都可以通过其进行运输，于是两日之间，城外就假设起了上百门大炮，对米拉格连诺进行持续不断的进行轰击，两方进行着激烈的炮战彼此试探。 　　米拉格连诺的守军只有一万人，但动员市民之后很快就拥有了一支庞大的自由民军团协助守城。 　　因为半人马在攻城战中作用不大，阿丽亚带着她的雷火之子以及赫拉手下的狼崽子们一并被散了出去，开始扫荡周边的城镇据点，没有舰队，艾尔就不可能封锁米拉格连诺，只有这样争取削减其从陆地上能够得到的支援，以及米拉格连诺的战争潜力。 　　黑红大军在各地化身杀戮之风，掀起一阵又一阵的腥风血浪，但在信仰和艾尔的控制约束下，野兽人制造的“屠杀”只针对在战场上的敌人，他们会用最凶猛的势态去打击，重创与五印为敌的对手，甚至凶猛到敌人“来不及投降”就被砍下头颅。 　　而对那些占领了的地方，艾尔只要求他们自己自治，由他的军团指定两人和乡民推举一人，组成个“三老”团队进行地方自治，此外就是要求进贡一定的粮食物资。 　　因为有着高度的纪律性和约束，纵兵劫掠这种事基本为零，不管是从征服者的军纪还是对被征服地区的政策来说都可谓“仁厚”，但尽管这样也依然免不了有人自发地站出来，用武力保护他们的家园。 　　归根结底，现在艾尔和他的军团是在“侵略”，哪怕这场战争是提利尔人挑起的，但等到他的军队踏上邻国的土地之后，这一切也都不重要了。 　　对这样的勇士，基本全员信奉血母的联合王国战士尊重对方的勇气，会以面对敌人最大的敬意对待对方———斩下首级，献祭王座！ 　　而如果是在被占夺之后“反叛”作乱，艾尔也对此做出了一个残酷的指示： 　　凡有先降后叛，袭扰我军者，俘虏没入惩戒营，男丁五抽一杀！ 　　居所庄园、宅邸，十亩上者，族没为军仆，战后流放垦荒！ 　　一边是十分宽仁的占领政策，一边是叛乱后要付出的巨大代价，加上艾尔狂飙突进，不到一周时间突入到米拉格连诺城下带来的震撼，倒是极大的震慑了被军团占下的地方，到现在为止，还未出现成规模的叛乱。 　　一时仍处于惊骇之中，二是暂且选择观望———如果敌人在米拉格连诺城下碰个头破血流，那自然不说，起义必然蜂拥而至，艾尔发出去的威胁也没有实施的能力。 　　但要如果敌人真的，就像米拉格连诺人从没意识到会有一支能够灭亡他们的军团会从伊娜拉山脉里冲出那样，迅速打破了米拉格连诺的话...... 　　那这场战争，可就完全天翻地覆了！ 第六十七章：米拉格连诺攻城战（二） 　　在艾尔的军团一边紧锣密鼓的进行对米拉格连诺的攻城工作，一边四处攻城略地的时候。 　　被他大军围困的城市，米拉格连诺内的黑色宫廷里。 　　罗德里戈·维斯孔蒂·米拉格连诺，统治了这个公国连续三代的家族亲王正在发火。 　　“哐当！” 　　一枚打偏了的火炮正正砸到了亲王上一刻还在俯瞰眺望的城市画卷之中，把一座他已经看过无数次钟楼给砸毁，倒塌的建筑波及到了附近十几处民房，引起一阵恐慌。 　　于是扭过头来，亲王就抓起桌上摆着的金盘砸了出去，其上那由厨艺享誉南国的大厨精心制作的糕点，在外面至少要花费十几个银先令才能一饱口福的美食顿时就化作了一堆急需仆人处理干净的“污秽”。 　　“他怎么敢的！”【气死偶咧！】 　　房间里的侍从和卫士们或是低头，或是昂首，大气也不敢喘。 　　这句话是这几天罗德里戈亲王反复念叨过最多的。 　　亲王想了三天三夜也没想明白（bushi），就不说那些怎么来的怎么做的之类的，就单单思考一个为什么，艾尔敢把自己的大军跃迁到敌人的腹地来，在举目皆敌的情况下，去进攻一座当世闻名的坚城大市。 　　他哪来的自信！？他哪来的勇气？！ 　　罗德里戈自付自己的战略意图，包括鼓动开战、写信嘲讽这些，虽然比较容易被看出来，但都是堂堂正正，以势压人的阳谋，但艾尔的想法他却就完全看不懂了。 　　像这种完全想不明白对面为什么这么干的情况，有可能是因为对面太菜比如历史上发生过的那样，也可能是......反过来。 　　但不得不说，北方军团覆灭，敌人在自己家里四处扩张，攻城略地的情况，确实狠打了亲王的脸。 　　敌国军队的火*炮抵在他眼皮子底下开火，这让开战前授意口舌对民众宣传，号称：“没有一个敌人能活着，或是站着来到米拉格连诺！”“你们唯一能闻到的硝烟味和听到的炮火声只有凯旋式上的礼炮！”等等的亲王是如此的羞怒交加。 　　那些打在米拉格连诺城墙上的炮弹投石，都是打在黑堡的威望，亲王的权威之上！ 　　在得知敌人跳家，北方军团半日覆灭，大军直奔米拉格连诺而来的消息后，大发雷霆的亲王一日之间就判决了数十名文吏军官“渎职”罪名，将其发配充军，又火速下令在外的公国部队火速返回防卫首都。 　　同时又派出特使快马加鞭，去和特兰提奥、托巴罗、雷玛斯等邻近公国索要援兵，一同抵御敌人的主力大军。 　　罗德里戈再狂妄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依然托大，认为凭借米拉格连诺一城之力就能和一国军团主力抗衡。 　　只要固守一些时日，等到援兵抵达填充城防，敌人身陷敌后，久攻不下，那就是一场提利尔人最乐观的估计，也无法想象的伟大胜利近在眼前了...... 　　但还是憋屈啊！ 　　出道（bushi）以来，依靠着家族三代积累，到罗德里戈这一代更是教权王权尽数在手，米拉格连诺不管从哪个方面，都已然成为了提利尔的无冕霸主，加上他本人也颇为出众的能力，虽然还欠缺了些许火候，以及有些天才的傲慢和任性。 　　过去的经历里，在凡世也可以说是小傲天，小卡尔弗兰茨这类的人物。 　　家族势大，又是唯一嫡系，三代亲王，深受公国人民拥护； 　　取了个年上系妻子，艳如桃李，端庄俏丽，血脉高贵不说，能力也十分优秀，世间罕有的英雌女角，可以执掌国事，出将入相的那种。 　　这对一直以来傲视南国群雄，雄心勃勃要成就一番超越“围城者”事业的罗德里戈来说，无疑是对他最好的臂助以及———神明，命运，站在他这一边最好的论证。 　　但这一切值得夸耀，凡人能够拥有其一就足以享受一生的东西，在这两天以来亲王看到那城外驻扎的敌人大军和闻听那轰鸣不息的炮火后，似乎都有些摇摇欲坠了。 　　这让罗德里戈很是烦躁，事情超出了他的控制，甚至于他的理解之外。 　　“在想什么？” 　　伊莎贝拉依然穿着那身主体洁白，用金色点缀装饰的华裙，款款走入房间，身后跟着两名女仆。 　　见到王妃出场后，亲王的火气暂消，屋内的仆人这才赶忙去处理那些已化为污秽的糕点痕迹，然后告退离去。 　　侍卫们挺直腰杆，向王妃致敬。 　　因为出于战时的安全考虑———第八代亲王就是在宫廷里悄无声息的被鼠人刺客所杀。 　　所以这几天黑色城堡加大了巡查的力度，而且非绝对隐秘的场合，亲王夫妻身边必然会带着许多侍卫。 　　这些人中不乏父辈起就为维斯孔蒂服务的侍从家族，绝对忠诚可靠。 　　还有黑堡自己培养、雇佣的法师，也纷纷走出潜修之地，开始镇守宫廷、城防，为亲王效力。 　　因为南方世界，尤其是提利尔盛行的佣兵文化，很多城邦、家族所拥有的军事力量，主要组成大多都是佣兵，这在外人看来并不可靠，但对提利尔人来说，佣兵是战争的主要组成之一，他们非常信赖并善于运用这些战争之犬。 　　而维斯孔蒂则有所不同，三代人的积累，那些为公国服役的著名佣兵团，长久下来，也和宫廷的常备军、私军无异，也因此米拉格连诺内部，几乎不存在用武力掀翻维斯孔蒂世袭统治的土壤，最大最强的武力都被这个八爪蜘蛛家族掌握在了手里，代代契约代代履行。 　　亲王没有答话。 　　他才信心满满的和妻子炫耀自己的宏大蓝图，这才过去多久就被堵门打脸。 　　这让胜负欲极强的亲王有些羞怒。 　　而伊莎贝拉自然知道自己的小丈夫在为什么发火，除了城外那支军团制造的情况还有什么能让一国之主如此失态呢？ 　　这个时候她反而要表现得比丈夫更加平稳，对本国的军事实力更有自信，她宽慰道： 　　“对你的战士还有人民有信心，敌人来到此地，就已经离失败不远。” 　　“你不是一直就渴望来一场这样的胜利吗？我的陛下。”女人在“陛下”这个词上额外加重了一番，作为亲密无间的夫妻，她自然知道丈夫以及维斯孔蒂家族所追求的东西。 　　那就是成为提利尔，真正的，统一的，有名有实的“King”。 　　过去提利尔的制度，一个公国的最高统治者，最多只称“城市亲王”，名义上都是不能世袭的，可能被政敌、兵变、民变或是其他什么原因赶下台，除了雷玛斯和韦雷佐两个公国是“共和制”，如今施行精英民主以外，其他的公国和大的独立城邦，都有一位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 　　但哪怕强大如围城者波吉奥，他的显赫威势也在其本人死后立刻烟消云散，并且其鼎盛时期也只是居米拉格连诺威压提利尔列邦，离统一提利尔，成就真正的王者之业差的远。 　　维斯孔蒂花了三代人的时间在前人的基础上进一步发展了米拉格连诺，并且确保了这个国度在维斯孔蒂的血脉手中流传，而到了罗德里戈·维斯孔蒂这代，绿皮战争和艾尔的崛起被野心勃勃的亲王视为天赐良机———邻国被打残，并且国家易主，王位落到了一个血脉存疑，和野兽人勾勾搭搭的“人”身上！ 　　于是他果断鼓动民意，连同其他公国一并向联合王国施压，咄咄逼人的态度，就是为了能够通过这一契机，不管是通过战争也好还是其他的手段，从邻居身上夺取利益，借此提升自己在国内的威望。 　　为米拉格连诺（维斯孔蒂）正式确立，并巩固自己在提利尔的霸主地位做准备。 第六十八章：攻入城区 　　这是维斯孔蒂家三代人以来的野望，在罗德里戈看来，正该在他这一代发扬光大走向新的辉煌。 　　此前一路都是顺风顺水，这一次本来信心满满要确立南国霸主的地位，结果正式出道就遇到如此危机，实在让罗德里戈胸中积火。 　　作为妻子的如何不理解自己这个“小丈夫”心里的想法，波吉奥家族已经凋零，在世的血脉寥寥无几不说，其中有能力更没几个，还不如伊莎贝拉一名女子。 　　在嫁入黑堡之后，她已经将自己视为丈夫家族的一员，和罗德里戈密不可分，他的野心，他的渴望，自然也是她的追求。 　　如果能够实现维斯孔蒂家族的野望，那么她带着波吉奥的血脉登临王国之巅，也可以摘某种程度上，完成这条伟大血脉的复兴。 　　伊莎贝拉宽慰了丈夫一阵，总算安抚下了这位少年亲王心中的愤愤不平。 　　“你说得对，没必要因为一时的失算耿耿于怀。” 　　罗德里戈打开窗户，眺望城墙的方向。 　　这座拥有着整个提利尔最多火炮，最精锐的士兵，最坚固防御，有着四十余万人口的城市还在他的手中，他的仓库充实，装备精良，从士兵到平民无不斗志激昂。 　　在东部为抵御兽潮和南来进攻者设立的东方兵团八千人正在火速回援，派去支援托巴罗前线的数支精锐部队也在加速回防； 　　特兰提奥、托巴罗、雷玛斯等数个公国已急讯来报，满载援兵的战船不日起航； 　　他手里现在有一万二千六百名正规军，都是平均服役年龄在三年以上的常备兵，接近两万人的米拉格连诺市民已经拿起武器，走上城墙，如果战事吃紧，还可以动员出两倍于这个数字的民兵走上前线！ 　　粮草、军械无不充足，这都是数代承平未有大战的积累；宫廷和教会绝对的支持他的事业，东方（提利尔）大教首甚至在战争爆发一初，就想要亲登城墙鼓舞士气，被亲王带着妻子以族中晚辈的身份好说歹说劝下来了，还没有到那个时候。 　　守城战，虽然中古不似地球，有各种妖魔鬼怪超凡力量的左右下，守城方相比于攻城方有时候并没有那么大的优势，但光是纸面上的实力，至少自保应是足以。 　　夫妻互动一阵过后，亲王重新冷静下来，决心打起十万分的专注和尽最大的尊重，和那位不容小觑的对手——艾尔，好好较量一番。 　　一个晴天霹雳般的坏消息忽然降临。 　　一如亲王那日从小憩中被惊醒，得知敌人的主力翻越伊娜拉山奇袭，北方军团覆灭那样。 　　...... 　　“你说什么？！” 　　看着浑身带血跑来报信的传令兵，军官拍案而起，又僵硬的跌坐回椅子上去。 　　“汇报.....”他仿佛整张脸皮都在发抖，嘴唇嗫嚅着，艰难地吐出了一段完整的句子。 　　“立即汇报亲王！” 　　...... 　　“敌人已经夺取了金枪鱼码头？” 　　被几名副官簇拥着的将领停下了脚步，怒视着报信的士兵。 　　“野兽人从哪钻出来的！” 　　“轰！” 　　一发投石砸在他们不远，砸入一处战地医棚，顿时一阵哀嚎惨叫之声。 　　在场的众人都是久经沙场，在投石砸落的时候立即就四散开来，寻找隐蔽点，等到确认这只是一次偶然才重新聚了起来。 　　城墙上的火炮一刻不停的在开火，轰鸣的声音让不管在城市的哪个位置，都能感受到从最前线传来的震荡。 　　报信的士兵不得不扯着嗓子吼： 　　“别管这些了阁下！港口需要增援！” 　　“前线不能抽人！敌人会趁机攻击城墙！”指挥扭头对着副官咆哮式命令道：“让伍尔夫！和艾萨克去！艾萨克！让他们带第四和第五民兵大队！” 　　“去伤兵营！把还能跑，还能握剑的都给他们！全部带过去！” 　　等到副官和传令兵匆匆离去之后，作为前线指挥的中年男人才摘下自己的帽子，怔怔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女神啊，保佑我们......” 　　...... 　　“我们所有的族人在一起都凑不出这样一支军队来。”码头处，一名娜迦似蛇的眸子闪烁着，望着在她们身前这支凶猛无匹的陆地大军，言语中颇有些羡慕的意味。 　　“如果我们能拥有哪怕这支军队的一半，也可以征服整个‘母亲地’。” 　　娜迦把破碎后的露丝契亚世界称为“母亲地”，因为最早的娜迦就是在那诞生的。 　　她们如今正在一条提利尔人的泊港战船“荣耀号”之上，脚下就是已被军团突袭夺取的码头，并且战线还在不断朝着市区内推进。 　　整个米拉格连诺港口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娜迦在艾尔的授命下，配合内鬼，袭击了已被抽调了一次防卫力量的港口，因为提利尔人自信没有舰队的敌人不可能从海上来，因此对码头的防守有所放松———而这，归功于某位并不十分耀眼但所有人都对其有“能力出色”评价的将领在某次军事会议上，“不经意”间提出的意见。 　　而在这一时间，艾尔已经通过娜迦和某些不好放在台面上来讲的“盟友”，或者说“佣兵”，在米拉格连诺附近的海峡处藏匿了一批船只，做好了登陆港口的准备。 　　同时，河巨魔兵团也通过潜水、伪装成漂浮物的方式登上港口，这些力大无穷，恢复能力惊人的怪兽配合着怒角兽的近战绞杀能力，是无与伦比的破阵机器。 　　娜迦配合混沌信徒制造混乱，同时制造一起小范围的浪潮，使得登陆船在脱离隐蔽之后直接冲入港口，避开炮台的火力打击，从甲板上跃下的披甲怒角兽在守军的惊愕中掀起了一场血淋淋的高效杀戮。 　　艾尔可没打算按部就班的去死磕米拉格连诺的城防，敌人的麻痹大意，和曾经的埃斯塔利亚人一样，因为久不经战而对军备的松弛，可不会只暴露出来一个可被攻击的弱点。 　　“让族人们准备，为陛下夺取这场战争的胜利。” 　　娜迦首领命令下去，同时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柔和。 　　赶来的提利尔援军已经和突破港区的军团战士交手，惨烈的巷战让双方都付出了不小的伤亡，但因为袭击来的突然，以及有神恩加持的野兽人部队对常规人类士兵的压制，只有那些训练充沛，有过光辉历史的精锐部队才能与之抗衡。 　　敌人的士兵已经进入了城市，这对黑色城堡来说无疑是一个非常糟糕的坏消息。 第六十九章：斯卡文之秘，黑暗下的交易 　　把时间回拨一段距离。 　　在米拉格连诺攻城战开始之前，提利尔人，严格来说是米拉格连诺公国的“繁荣湿地”，原枯萎沼泽的地方，有那么一处，额，其实已经不需要哪怕一点关注，因为毫无意义，这里没有任何可疑，可以被值得注意的废墟！ 　　这里没有任何秘密！没有任何价值！完全，完完全全就是一处破败不堪的，虫子进去都会嫌弃贫瘠，环境恶劣的遗！至少在它的“美名”重新流传四海八荒之前，它不需要任何关注，不值得任何多余的目光浪费在其上，这里是一处荒原，一处废墟。 　　破败的洞窟，贫瘠的地面，永远不知道具体数量，也不知道其中藏着多少具枯骨的地穴..... 　　大概在一百五十年前，有，有一群低劣的种族，下贱的奴隶，打着他们跪舔的伪神，yes，yes，伪神的旗号！来到了这里，把腐烂的，邪恶的，亵渎的伟大之城，所有，所有长角圣神恩赐族群的神圣家园给付之一炬！ 　　群山崩塌，城邦陨落！ 　　万鼠哀嚎！恸哭家园之陷落！ 　　诗有云： 　　千百年来家原，三万里地山河......一旦化做焦土，毛落牙朽消磨；最是仓皇辞庙（指魔都）日，航船犹奏鸣钟声，垂泪对故国！ 　　该死，该死！人类，人类玩意，die！die！ 　　精灵玩意！die！die！ 　　矮子，矮子玩意！die！die！ 　　族群被屠杀，地下城被焚烧，连斯卡文魔都都被圣战大军化作焦土，无数宝贵的次元石科技，无数亵渎的混沌知识，都在那场混沌方差一点就能赢了的大战中失去。 　　残存的鼠辈登上航船，遁往新大陆，一路上它们不断经历着风暴、海怪，甚至莫名其妙出现的大漩涡袭击，逃出旧世界的船只十不存一，最终侥幸登上破碎露丝契亚的鼠辈们面对的也不是一片可以肆意生长的处女地，而是瘟疫———是的，鼠人在经过漫长拥挤的航行后，也许是种族遭到天弃，也许是秩序诸神对这些世界之脓的诅咒，本来玩弄瘟疫，操弄瘟疫的它们被数种奇怪的疫病所纠缠，族群一度到了濒临灭亡的危机时刻。 　　而且除了瘟疫这样的“天灾”外，它们在新世界最早面对的对手也无比的强悍。 　　魔蟾先知们尽数陨落，以及露丝契亚被邪月———一个无比巨大的次元石上落下的碎片击碎后，残存的冷血种们身上发生了某种难以言说的蜕变，它们遗忘了大多过去的知识，遗忘了坚守万年的大计划，开始退化，变得野蛮，没有史兰的指引，整个露丝契亚破碎后的新大陆，彻底化作了野蛮丛林。 　　冷血种们的身体在次元石的作用下发生了变异，它们比过去更加强悍，更加的凶残，更加的凶暴成性！ 　　一些可怕的生物，甚至光是其存在留下的痕迹，就能让技艺最精湛，心思最缜密的猎人感到恐惧；它们光是外表就超越了凡人理智的边缘，所有目睹过它们存在的人，要么已经悄无声息的消失于天地，要么就因极度的恐惧从此活在疯癫的囚笼里。 　　但这些可以说是“新生蜥蜴人”，也可以说是“真·疯狂侏罗纪”的冷血种们，虽然已经彻底退化为到了“野兽”这一层级，但其血脉之中依然保留了一些源自古老的本能。 　　比如： 　　憎恨斯卡文。 　　如果不是“新生”的冷血种从来没出现过大规模的统一领导，那些可怕的未知生物，被精灵探索者畏惧的称之为“世界灾厄”的存在，就连其他的冷血种都会诞生“惧怕”的情绪，畏惧它们的恐怖。 　　恐怕鼠人在登上新世界的热土后不久，就会彻底消失在暴动的丛林之中。 　　它们艰难，它们前进，它们披荆斩棘，它们在新世界，一座岛屿一座岛屿的扩张，一片丛林一片丛林的前进，取得了不小的开拓成果———但！ 　　很快，来自旧大陆、奥苏恩的舰队又来了，载来了满船的殖民者，他们有战舰有火器有魔法有牧师，执政的鼠辈们在权衡利弊之后，做出了一个关键的决定： 　　转进！ 　　于是斯卡文的第二次迁移就开始了，虽然不如逃离旧大陆那么轰轰烈烈，显得有些寂静无声———以至于很多探险者在偶然发现鼠人留下的地下城、遗址之后，还会惊叹的以为这是蜥蜴人或是某些本地土著的杰作。 　　谁也不知道迁入新世界更深处，那些被迷雾、风暴，凶猛的海怪群所包围，被残暴的冷血野兽，甚至恐怖存在所占据的土地之后，鼠人们发展的如何了，它们的势力有多大，它们的族群是否依然存续于世？ 　　这一切都是个秘密，也许要等到再一次的命定之时到来，末日大钟敲响的时候，隐藏于阴影之后的秘密才会大白天下！ 　　而在绿皮战争中，那些刺杀城市亲王，毁灭无敌舰队，协助绿皮攻城略地的斯卡文鼠辈，似乎表明了： 　　那些肮脏的恶臭鼠辈，世界污秽中诞生的蛆虫，世界之脓，一切卑劣情绪的自然显化......并没有沉寂，至少它们在对“南方故地”，一定做了什么手笔。 　　艾尔一直很警惕这些鼠辈，原本的仓促灭世固然有高维邪神强行开挂拉偏架的原因，但鼠辈们的搞事能力也确实一流。 　　那支大战之中悄然出现又迅速退去的鼠人援兵一直在艾尔心里耿耿于怀，为了防止斯卡文作祟，他在每个城市都组建了专门的“捕鼠队”，对下水道、地下通道，废弃城市之类的地方清查永远都在进行着，甚至不惜请求慈母、全知娘、万物牧神的点拨，追查鼠辈的藏匿，它们蜷于何处的阴影，正在谋划何等邪恶的诡计？ 　　“我与邪恶不共戴天！” 　　...... 　　至少，在明面上如此。 　　...... 　　今天，就在枯萎沼泽，就在原斯卡文魔都———提利尔口中“荒芜地废墟”的遗址之上。 　　两支队伍正在进行笼罩在黑幕之下的接触。 　　“yes！yes！交易，大角鼠的旨意！” 　　“东西，东西给你们，不准背叛，背叛！” 　　披着黑色长袍，看起来就像一个佝偻的人类的身影握着一根散发着不洁绿光的法杖，那肮脏的四指，不时甩动着的尾巴，一股污秽，亵渎的气味自然就在其身边蔓延，哪怕是不得命令，沉默如石，身披百创也能拼死杀敌的近卫怒角，也对这种亵渎的气息感到厌恶，并且直接表现在了情绪之上。 　　“你们不是一直将成功的背叛视做功绩吗？” 　　凯尔萨斯冷笑着，将图纸收入囊中。 　　“圣神，圣神的旨意！必须达成，yes！yes！必须达成！” 　　黑袍底下的，是一名斯卡文鼠人的灰先知。 　　这些能够聆听大角鼠的圣训，传播毁灭福音的祭司被视为长角圣神的使徒，它们出现在何地，往往就意味着鼠辈们在此有一个卑劣邪恶的计划。 　　“只要你们遵守契约，我们自会履行。” 　　“记住了，这场战争和你们无关，把你们的崽子全部撤到沼泽里去。” 　　“军团只要你们协助打通米拉格连诺就够了，别做多余的蠢事。” 　　灰先知的猩红鼠目闪烁着令人不安的寒光，思索间它很快做出了答复： 　　“yes，yes！契约，遵守契约！” 　　“人类玩意归你们，圣城，圣城归于斯卡文！” 　　“联盟，一起，涤除！yes，涤除干净的愚造朽物！” 　　它的话语中充满狂热的意味，以至于听起来确实有那么一些“诚恳”，但凯尔萨斯绝对不会相信这些鼠辈，哪怕它和自己站在一边。 　　这些东西不管是做盟友还是做敌人，都是一样的恶心。 　　他没有多留的打算，很快就带着近卫们离去，而鼠辈们也麻溜的钻入地穴之中，消失不见。 　　留下来的法师们召唤阿克夏之火，将鼠辈们活动过的地面焚烧一次，又牵引光明之风，照耀此地，净化空气中残存的污浊，随后追上第二军团统帅的队伍，回归东征的大军。 　　他已经拿到了军团需要的东西。 　　斯卡文鼠人竟已在米拉格连诺的地下世界渗透已久，如果不是艾尔得到了四母的启示，找到了这些阴沟里的鼠辈谈判，恐怕这个消息交战的双方都会被蒙在鼓里。 　　通过鼠辈，艾尔可以将自己庞大军团的一部分悄无声息的送入地下，藏入米拉格连诺发达的地下通道中。 　　斯卡文鼠人会指引他们通过那些甚至连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类都丝毫没有察觉的通道，直接突入到城市之类，从各种地方，民房、府邸、宫殿、仓库..... 　　对自己内部毫无防备的米拉格连诺人会被狠狠的刺穿柔软的腹心！ 　　同时，和鼠辈的合作绝对不能流露出一丁点的蛛丝马迹，那些被派来给军团带路的斯卡文鼠人在交易之中已被当做弃子，都是要被清理的对象。 　　在艾尔已经开启的攻势中，城墙，港口，下水道，以及占据了天空的兽群，这是整个中古世界都罕见的海陆空地四路进攻。 　　有一说一，他甚至觉得用在米拉格连诺身上，有些浪费这一次打出的伤害。 　　但也绝对有这个必要。 第七十章：破城！ 　　隐藏在提利尔人之中的五印信徒在这一场斩首突击战中立下了大功，趁着遭到突然袭击，被联合王国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而产生的混乱，他们可以轻易的浑水摸鱼，只要注意分寸，把本就乱成一个泥潭的池塘再轻轻搅动几下，就能制造不小的战果。 　　“我是在执行命令！” 　　“北方军的求援早上才到！我怎么能料到他们中午就会覆灭！难道援兵的损失要怪在我头上吗！好啊！给我一把剑，我亲自去城墙上吧！” 　　“我这里从来没有见到你派来的传讯，也没有收到军部调兵的命令！我不能给你援兵———够了！其他地方的局势更加紧张！” 　　“第九大队被打空了为什么不上报？！该死的，我这里收到的消息太多了！赶快想办法填上战线！” 　　守军的处境越打越艰难，明智的指挥似乎意识到了不对，但在敌人的攻势一刻比一刻迅猛的情况下却又完全无能为力，只能咒骂着“军部都是一群饭桶！虫豸！”一边拼命维持着防线。 　　敌人在港口开辟第二战场的消息很大的打击了城墙守军的士气，尤其是那些临时服役的市民兵，他们的家人、房屋都在城中，如果他们在城墙上和敌人浴血奋战，结果在他们身后的城市却被敌人夺取的话，那他们的流血又有何意义？ 　　于是许多人，尤其是那些来自家靠近港区的，都希望能回防和敌人巷战，他们要死在保卫家园的光荣战场，而不是憋屈的前面硬抗，后方被偷家满盘皆输！ 　　但艾尔军团的攻势却并不给这些人机会。 　　港口的第二战场吸引了敌人很大一批后备军力，是到“地底突袭”发挥威力的时候了！ 　　那些可怜的奴隶鼠们在完成了“长角圣鼠的旨意”后已经被野兽人们强制退场，尸体被收集起来，日后偶然“发掘”出来，可作为米拉格连诺地下威胁的论证———旧公国的政权是如此的无能，连眼皮子底下的宿敌都未曾察觉！ 　　守城的部队如今面临着处处起火，处处扑救，但是手里的兵力越来越少，而进入短兵相接，加入一线战场的敌人却越来越多的极度劣势之中。 　　通过各种隐蔽的地下通道忽然杀出，如同神兵“天降”般突入到城内的军团，对那些仓促救火，焦急的像无头苍蝇般乱窜的提利尔部队来说简直是一场灾难！ 　　在他们熟悉的城市，他们熟悉的街道，却遭到了意想不到的攻击！ 　　一面倒的屠戮在米拉格连诺城内四处发生，许多部队刚从前线撤下来修整，就兀的遭到了不知从哪杀出来的野兽人突袭；有的部队受命去支援前线，奔波赶路途中却忽然受到了敌人的拦截。 　　为了保险起见———凡是和鼠人有那么一点接触，比如这次通过斯卡文鼠辈带路，袭击城内的任务，使用的兵力全部都是野兽人本族，人类部队都在前线攻城墙，或是四处散开攻城略地。 　　一份又一份的战报，沙盘上不断被撕裂的、突破的防线，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处于黑堡之中，在忠诚副官们的辅佐下统筹全城防务的亲王感到无比焦急，同时手脚冰凉。 　　还是那个问题。 　　敌人从哪来的？！ 　　野兽人是会飞天遁地不成！？ 　　所有的汇报都在叫苦连天，都在索要援军，所有的反馈都是“局势危急，火速支援”，但亲王手里的部队却越来越少，甚至到刚才他发现，除了自己的王宫禁卫，和另一支维斯孔蒂的家族私兵以外，偌大一个米拉格连诺，甚至已经再无一支齐装满员，随时可以机动增援的部队！ 　　“砰——部队！” 　　“砰——部队！” 　　罗德里戈亲王忽然连续两下用力地锤击着沙盘，让同样焦头烂额的副官们都为之一震。 　　他每敲一下就吼一声“部队”，猛然揪住一名身旁参谋的衣领，红着眼睛冲他咆哮道： 　　“我的部队在哪！我的军团在哪！那个该死的家伙！那个杂种兽人！它哪里来的这么多军队！” 　　“它是怎么把杂种野兽送到城墙后面的！” 　　亲王怒吼着，胸口的愤怒让他睚眦欲裂，他瞪着眼睛，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我的身边有叛徒！我的国家里有叛徒！” 　　亲王审视叛徒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包括那些已经数代侍奉，理论上已经和维斯孔蒂密不可分的家仆。 　　“找出来！把他们找出来处死！把我的军团找出来！” 　　没有人敢开腔，谁都知道这个时候怒火上头的亲王已经失去了理智，做出何等举动都不意外———哪怕就是他突然下令处死这个屋子里的所有人，那些依然忠心的禁卫恐怕也会毫不犹豫的执行亲王的命令。 　　屋外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听到这个声音，在场有的人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亲王妃来了。 　　伊莎贝拉推门而入，此时的她已经换下了此前那华丽的王室盛装，换上了一身轻便的女式战甲。 　　在南方，甚至连女人也会热爱，学习决斗这一技能。 　　“履行你们的使命！” 　　她娇声呵斥，让会议间的众人又匆匆忙碌起来，但所有人都已经清楚地意识到一件事： 　　战况正在急速朝着不利于公国的方向发展。 　　亲王的失态让这一残酷的事实血淋淋的暴露在了众人面前，但维斯孔蒂家族所代表的城市亲王政权三代人来的耕耘，其威望和人心并不是轻易能被动摇的。 　　哪怕明知事不可为，在这个房间里的人，十之八九也会效力到底。 　　米拉格连诺人不愧为提利尔诸公国之首，这里有战争教会的东方大教首所居的大神殿；有传奇天才莱昂纳多·米拉格连诺亲自设计的防御系统、城市结构；有“围城者”波吉奥留下的卓越军事遗产———哪怕在经历了他死后国家四分五裂的混乱，以及伟大之战带来的打击，但光是这个名字和他背后所代表的功绩，也是能鼓舞米拉格连诺人傲然屹立于南方土地的伟大传承。 　　在艾尔的海陆地空四重打击之下，他们仍在坚持抵抗，用血肉迟滞着艾尔的大军推进。 　　但这一切在大势之下已成定局。 　　随着城内情况的愈发混乱，藏匿于提利尔人之中的混沌信徒也能更轻松的搞事，在艾尔军团的一部分通过地下通道进入城内，大开杀戒，造成守军处于处处受敌的危险境地时，他们联合起来制造了一场大新闻———— 　　“BOOM~~~！！！” 　　地下坚固仓库中的火药被潜伏在城内的五印教徒点燃，造成了一场惊天的爆炸，其带来的冲击，让距离其最近，直面了地下冲击的那面城墙晃动了一番，轰然破碎。 　　城外军团中的施法者立刻召唤虔门之风的力量，将破碎的废墟化为成坚硬的平整坡体，呐喊着： 　　“为了艾尔！！！” 　　“血祭血母！颅献王座！” 　　“五印至大！” 　　等各种战吼，早已准备多时的艾尔军锋战士立刻一拥而上，涌入城内！ 　　距离赫拉架起火炮，向眼前的城市打出第一枚炮弹的时候，不过五天的时间。 　　米拉格连诺的城墙宣告被破。 第七十一章：惩戒进攻！ 　　艾尔的军团在入城时遭到了剧烈的抵抗，即便城墙已被攻破，但米拉格连诺人尚未被磨灭战斗意志，于是巷战打的十分惨烈，因为顾忌伤亡和出于其他心理，艾尔没有再约束部下，军团立刻火力全开，不计手段为前进打开道路。 　　赫拉这头大狼崽子和她手下的狼群们在缺口打开后作为生力军迅速的突入到城中，但也遭到了第一波迎头打击，在存亡面前，即便是此前未被征召的平民男女都被动员拿起了武器，在街头巷尾阻击进城的敌军。 　　在艾尔的命令下，军团会忽略那些没有暴露出敌对的平民，绕过他们继续向前追击。 　　但这毕竟是严格意义上来说，艾尔和他军团第一次在一片陌生的外国土地上，进攻一座完全敌对的城市，经验基本为零，都需要靠摸索。 　　比如艾尔下令要尽可能的减少攻城战中对平民造成的伤亡，以免激发抵抗，但他却忽略了一件事： 　　本地的民众不一定会接受他们的到来，就算是在战场之上。 　　并且如何有效的区分军民，在战况瞬息万变的战场上也是一件很让人头疼的事，不少败兵退下城墙之后，索性就依托民房，退入住宅区继续抵抗，他们隐藏在各种地方，尽自己的能力阻击推进的敌军，许多市民在这一过程中都会给予他们很大的帮助，甚至于自发的拿起武器加入这场战争。 　　这种随时可以从平民转变成敌人———就相当于本来是背景板，地图场景的东西，当你无视他们继续前进的时候，忽然在后面刷出一个或多个敌人发动攻击，一转头又遍是障碍物，在门房、栅栏、甚至地窖里都有可能藏着敌军。 　　这让军团的推进受到了不小的阻碍，因为每个房子里都可能藏着敌人，每个无视的市民都有可能一转身拿起武器，在背后对军团士兵进行袭击。 　　暴躁的赫拉在接连不断收到自己麾下的士兵受到此等袭击后怒不可遏，她可以接受狼群在战场上面对强敌拼杀至死，但决不能忍受被以这种方式磨损在敌人的城市里。 　　于是她向艾尔连续两次请求，最终获取到了父亲的许可。 　　狼女下令兵团投掷炼金炸弹开路，甚至摇来轰炸，对一切那些不可确保其安全或危险与否的建筑，炸倒或是引燃，以防其中有人隐藏。 　　所有的平民，都被喊话驱赶，要么走到大街上，要么避开军团的进攻路线，以免遭到误伤，对于害怕被屠杀而躲藏最后葬身火海、缺氧的无辜者，一切也得等到战后来再计较。 　　四军团的行为，以及这场战争中的种种因素，最终引发了一场波及近半个城市的大火，所有在联合王国军团进攻途径上的建筑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害。 　　一场大战，一场大火，上百年没有再经历战火的米拉格连诺一前一后迎来了两者。 　　随着四军团采取了冷酷的“焦房战术”，前进的最大阻碍也被荡平，五印旗帜一路势如破竹的来到位于城市最中心的大广场处，和自港口处，一南一北插入城内的登陆部队成功会师。 　　南方双子王国如同一对并蒂莲，文化传承上面高度亲近，尤其是在经过伟大之战后两地残余势力大合流了一段时间后。 　　包括建筑布局、风格都十分的接近，外人很难单靠衣着谈吐之类的分辨出两国的区别。 　　像是大广场、会场、市政厅这些建筑就是几乎每个南方城市都有的标志建筑。 　　白底蓝剑，在战火的硝烟中摇曳的提利尔国旗被放倒下来，五印六芒星以及双头鹰被高高竖起，俯视着这座已经接近被他们征服的城市。 　　之所以是“接近征服”这样的形容，是因为这座城市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地方没被夺取，而没有拿下那里，哪怕军团将城市中的军民屠戮一空，也不可说是完全控制了米拉格连诺。 　　维斯孔蒂家族的大本营，米拉格连诺公国的亲王王宫。 　　黑色城堡。 　　对那名用卑鄙的挑衅试图激怒艾尔，以领袖的身份，极其无礼的去羞辱另一位统治者的城市亲王———米莎并不在乎他姓什么叫什么名字有何高贵可言。 　　她要做的事很明确： 　　执其君长问罪于御前！ 　　作为没有战帅之名却有至少三分之一个战帅之实的长女，艾尔钦定他不在的最高统帅（但同时也需要诸子嗣共同议事以免独断专横），长女对自己的兄弟们有着庞大的影响力。 　　在开战之初，为了刺激诸兄弟们全力以赴，同时，也是为了报复提利尔人对艾尔发出的羞辱。 　　米莎做了一件违背艾尔意愿的事———并不是命令，如果艾尔下旨的话她是绝对不会违反的，但艾尔并没有下令禁口，只是表示出了一点这方面的态度，主要是艾尔觉得这事很有趣，所以没当回事。 　　长女把那封来自米拉格连诺的信展示给了诸子嗣看，只有凯尔萨斯因为提前知晓没有如何，诸子嗣中即便最为亲善大众的巴巴托斯都愤怒的表示要对维斯孔蒂一族进行“处置”，除了艾尔面前是只温顺大狗以外，在兄弟之间以暴躁好战闻名的赫拉更是对想把自己爹抢去做妈的提利尔人怒不可遏，当即提出要在破城之后进行十抽、五抽一的屠戮以示惩戒。 　　整场战斗一开始，他们就是怀着怒气在打的，这种情况下自然会造成大量的，“无辜”的死伤。 　　在联合王国这样军神王三权合一高度专制的国家里，“朕即国家”———“艾尔即国家”是一个从政府到民间的共同图腾。 　　人民心中艾尔王高于一切，在子嗣们心中父亲（同样也是君王）高于一切。 　　艾尔要对谁开战就可以鼓动对谁开战，他要和谁交往就可以和谁交往，只是他从不滥用这种一言九鼎的权力。 　　反过来，联合王国的人民也会把这种观念用在看待其他国家上面。 　　那米拉格连诺亲王发出的羞辱——自然也就代表了整个米拉格连诺。 　　米莎知晓小父亲的仁善，甚至在看破罗德里戈自以为是的阳谋后还能哈哈大笑，放低身态写了一份言辞极其谦逊的回信给对方。 　　但她是绝对不会就此忍气吞声的。 　　艾尔不计较，她不能。 　　何况这场战争还是提利尔挑起的，更有对此进行“惩戒”的正当理由。 第七十二章：我尽职责！ 　　这场战争对米拉格连诺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 　　提利尔军民的士气，勇敢值得肯定，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面对强敌奋战到底的意志。 　　在战端一开的时候，因为出于稳固守军士气，以及不想背负未战先逃的懦弱之名，在当时有能力出城躲避战火的权贵们并没有即刻跑路——这也有黑堡的命令在里面，亲王勒令权贵们不准离城，否则战后严惩，维斯孔蒂家族三代人以来的威望在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街头平民的心中都有不小的威势，所以亲王的命令在一开始得到了很好的执行，因为大多数人都对米拉格连诺的城防有信心，并不相信野兽人能够突破此城。 　　等到港口失陷，战火燃到市区后，这一信心就极大的动摇了； 　　再到城墙被突破，敌人的正面部队涌入城内后，对守城的信心立刻就引来了断崖式的崩塌，大量市民开始寻求逃亡，但是不管是在哪个方向都受到了敌人的包围，港口已经沦陷，出城的道路被封锁，天上还有着狮鹫、蝎尾狮、飞龙等怪兽在巡视，即便侥幸逃出城市，也会被在外围游荡的半人马、狼群追踪而至，要么抵抗到死，要么沦为俘虏。 　　而那些非富即贵，有资格，有门路去使用传送法术，试图逃离的权贵阶层，却惊恐的发现整个米拉格连诺的魔法之风已被某种强大的力量所影响，传送法术已然失效。 　　有的进行传送后却发现自己还在城内，甚至来到大街上，迎面就是正朝内城快速进攻的野兽人和人类士兵；有的人传送后在原地留下了半截身子，只把自己的一部分给传送离去。 　　更多的还是直接无法使用，而即便最强大的光明系法师也难以保证，在这种情况下使用出来的传送法术能够确保被传送者的安全，而不是出现上面那几类情况。 　　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安全逃跑的渠道： 　　“得益于”提利尔人上千年来，家族仇杀、死斗的“优良传统”，许多家族或多或少都会为此准备一些防范手段，以防遭到敌人袭击，在本家的族人全部被杀，元气尽失。 　　在每一座提利尔城市的地下，都必然会有许多隐秘的，由某个家族势力或是私人建造的密道可供逃向外城或是通往城外。 　　一般来说前者比较多，因为家族仇杀一般来说，尤其是像米拉格连诺这样的大城市，很少有能够形成整个城市范围的围堵的，只要能跳出包围网，那不管是通过其他隐秘渠道逃亡，还是集结力量反攻，甚至去向其他亲近的中立家族寻求庇护就都已经足够了。 　　但还是有不少密道可以直接通向城外。 　　但整日在米拉格连诺地下探索的斯卡文鼠人却早已对此了如指掌，也一并将其交给了联合王国。 　　很快，试图通过密道逃亡的权贵们一头撞上了埋伏已久的敌人，很快就被杀戮或缴械。 　　最终大量无路可逃又暂时不想投降———至少不好在亲王之前投降的权贵，和城中的残兵只能选择退往黑堡，那里还有最后一道防线。 　　因为人丁单薄，前面几代的维斯孔蒂当家人都对家族的存续看的非常之重，第一位登上亲王之位的维斯孔蒂因为担忧家族成员被敌对势力阴谋暗，投入了大量的资源去扩建米拉格连诺———在新开发的土地上，他动用家族的私财建立了一座城市中的城堡。 　　也即黑堡。 　　随后不顾外人的议论和嘲笑，强行将亲王的办公行在设在其中，等到二代三代维斯孔蒂上位之后，黑堡即是王宫也就已经成为了米拉格连诺人心中的“传统”。 　　先后四代亲王，都会扩建，加固这座内城堡，作为整个家族的根基，如果将来维斯孔蒂丢掉了亲王之位，那只凭这座黑色城堡也能在公国内占有一席之地。 　　而在另一边。 　　少年亲王在得知城墙沦陷，敌人已经大举突破进入城内的消息后就已经手脚冰凉，瘫在椅子上浑浑噩噩，仆从呼唤也没有反应。 　　如果不是王妃站出来稳定了局面，恐怕失能的亲王只有被侍卫架着走一条路。 　　伊莎贝拉艰难稳住了局面后，但在这个大厦将倾，已经无力回天的时间点，也只能下令带着亲王和重要成员试图通过黑堡地下的密道逃往城外，寻求退到特兰提奥等地的机会。 　　但在半路上，忽然清醒了的亲王想到： 　　“如果就此离去，把国家和城市就这样交到敌人手里，维斯孔蒂的一切都将毁于一旦！” 　　他下令让家族成员通过密道逃亡，他自己要留下来抵抗到底。 　　“如果我在这里战死，那么家族的荣耀将会因此更加稳固，将来收复米拉格连诺后，维斯孔蒂依然当为亲王之族！” 　　亲王这样说着，试图说服妻子。 　　而伊莎贝拉则对此焦急万分。 　　你自己那封信里写了些什么你不记得了吗？ 　　敌人就是没有抓到罗德里戈，只要公开那两封信，把一切过错都推到是罗德里戈头上，是他羞辱了艾尔，联合王国才“怒而兴兵”，如今米拉格连诺所经历的一切苦难都会被甩到维斯孔蒂家族的头上！ 　　死人可没办法张嘴反驳！ 　　只有逃出去，逃到其他公国那去先积蓄力量，图谋恢复，到时就算敌人公开挑衅信，亲王也可以竭力否认，提利尔国内的其他势力或许看在一致对外的份上会给予支持，以免这场战争的性质在军民心中遭到毁灭性打击。 　　“我们可以为了女神！钱！为了土地或是他妈的荣耀和野兽人干一架！” 　　“但凭什么为了一个傻逼亲王干出来的下作蠢事，把我们拉去为他流血？” 　　但饱受打击的亲王此时已经陷入了自我麻醉的幻象中，在罗德里戈的想法里，他将作为这场战争里的最后一名死难者，以一种悲壮的方式死去，他的死会成为传说，会成为荣耀，会成为激励提利尔人卫国战争的伟大事迹。 　　对妻子的劝说他也丝毫听不进去。 　　因为亲王对此也有自己的考虑，和妻子恰恰相反。 　　他如果抛下这座他家族经营了上百年的城市离开，那且不说辜负了家族，单说此后敌人公开去信，就能给他个人的威望和名誉造成毁灭性打击，战争的挑起，战争的失败，全部都会一股脑的怪罪到他头上！ 　　虽然中古没有“社死”这词，但那样被万人唾弃，臭大街的下场也绝对不是少年得志的亲王所能接受的。 　　那样还会牵连家族的名望，从此罗德里戈·维斯孔蒂·米拉格连诺的名字将成为一个愚蠢，傲慢，错误的符号！ 　　那样的结局对亲王来说可能比死亡更加难以接受！ 　　...... 　　“菲尔德和乔恩家族带着人过来了。” 　　侍卫走到正和妻子争执不下的亲王身边，小声的提醒到。 　　敌人暂时还没触及黑堡，是战是走，还有时间。 　　伊莎贝拉没来得及说话，亲王眼前一亮，连忙道：“他们带了多少人？” 　　“大概两三百人，还有前线退下来的士兵。” 　　“好极了！” 　　亲王连声道：“把男人都编入部队，告诉他们，我，米拉格连诺的亲王将和他们一起在黑色城堡奋战到最后一刻。” 　　“至于菲尔德和乔恩，他们家里的人要走就走吧。” 　　“还有......”亲王仿佛回到了前几天，作为公国的最高统帅，军事统帅，挥斥方遒的时候。 　　他看向了自己的妻子，深吸一口气道： 　　“你想走的话，就和族人一起走吧，我会留下来，我是亲王，我要尽职责。” 　　伊莎贝拉张了张嘴，红唇颤抖了几下，却再没能说出劝诫的话来。 第七十三章：夫妻 　　伊莎贝拉自然不可能在自己丈夫做出留下的决定后“独自”离开，她和罗德里戈并没有子嗣，这种情况下她若离去，只会成为一个抛弃自己丈夫的女人，维斯孔蒂的成员是绝对不会在她没有为本家延续血脉的情况下，信任她这个“外人”的。 　　甚至就是她和亲王有儿子也不一定。 　　所以当亲王说出那样的话后，伊莎贝拉的选择实际上只有一个。 　　亲王没敢直视的妻子的视线，他在说完那段话后就转头去和侍从安排起事务来，但熟悉自己小丈夫的王妃知道： 　　亲王表面忙碌，实际上现在最关注的，还是她的选择。 　　在他做出抵抗到底，与城共存的决定后，他也希望自己的妻子和他留下一起。 　　哪怕按照传统，在诞下亲王的血脉之前，伊莎贝拉依然不能算是维斯孔蒂家族的正式成员......但亲王依然希望伊莎贝拉，这个自己如此爱恋的女人留下来。 　　他在此时一定是抱定了必死的决心的，至少在当下一定如此。 　　所以他希望自己最爱的妻子，最爱的那个女人和自己一起。 　　而伊莎贝拉的心头则已然涌上了一股微微的苦涩。 　　聪慧如她，自然能从亲王那自己都有些别扭的言行中看出后者真实的意思。 　　她一直清楚知道，自己的这个“小丈夫”，是一个占有欲和胜负心都十分强烈的人，像是亲王喜欢和人赌斗，如果输了一次，那么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赢回来———当然，也是在尽量公平的前提下，凭着各自的实力、幸运来决定胜负。 　　在她来到黑堡之前，还曾听闻关于那位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少年亲王一些阴暗的桃色传闻。 　　比如他喜欢成熟女子，比自己年长的魅力女性......而很多符合这两种条件的人，往往还有一重身份是“人妻”。 　　但亲王只要表现出了对某位不管是不是他人妻子的女性爱慕，喜欢的态度，那么他最终必然也会得手，而一些情况下，这些人会“悄无声息”的失去“别人妻子”的身份———比如，丈夫主动退出；又比如，男人离奇的遭遇了某些事情最终离去，或是不声不响的就此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甚至包括伊莎贝拉自己，那时所谓的“亲王破解了她设下的九重考验”最终抱得美人归的传奇故事，其中也有一些不足为外人道与的深层因素在其中。 　　亲王现在抱定了死意，那他就不想自己最爱的女人，视为珍宝的妻子王妃———将来或许有一天，会投入别人的怀里！她的美丽，她的智慧，在她的君王离去后，还留在世上被别人欣赏甚至于把玩！ 　　他宁愿带着她一起葬身首都最后的城堡之上，还能为维斯孔蒂家族，为米拉格连诺人留下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 　　亲王夫妇面对敌人的进攻，在忠诚者的簇拥下战斗到了最后一刻，随后夫妻一起投入火海，壮烈殉国什么的...... 　　又是殉国壮举，又是爱情传奇。 　　身后名这块属于已经完美了。 　　但对伊莎贝拉来说，她的丈夫放弃了生路，并且还用这样的言行故意激她留下。 　　如果真想让伊莎贝拉活下去，亲王有很多办法，比如只需对侍卫下一道命令，他们就会强行将王妃“绑”到出逃的队伍中去，或是和她认真交流后真情表白，希望她能活下去...... 　　这样的话即便伊莎贝拉最后离开了，亲王独自殉死或是被擒，她也不用背负丢下丈夫的骂名，还有机会统合米拉格连诺的势力谋求反攻。 　　但亲王用“你想走的话”这样的用词，就已经让妻子明白了他真实的想法。 　　他不想自己死，独留妻子。 　　亲王的爱带着很强的占有欲。 　　她很了解自己的丈夫，就像母亲了解自己的孩子那样，有时亲王在自己年长的妻子面前，抛开COSPLAY的成分，是真的像是一对姐弟，母子。 　　到这一步，已经无话可说了。 　　不管伊莎贝拉自己的是会选择逃亡，还是会坚定的和丈夫站在一起直到最后一刻，都不重要了。 　　女人在明白前后的那一刻有些苦涩，但她没有任何不满，任何怨恨。 　　这是她的丈夫，她的爱。 　　在大教首牵着他们彼此的双手放在一处，在女神的面前立下誓言的时候，至少在伊莎贝拉的心里，她和亲王之间就已经如同一人。 　　“你不走，我哪也不去。” 　　她抬起手，轻轻的揉着少年亲王的头，秀白修长的手指分开发丝，轻轻的抚过头皮。 　　亲王的身体几乎肉眼可见的颤了颤，却依然没有回头直视妻子，这对夫妻都是聪明人，简单来说，伊莎贝拉知道亲王想让她留下一起赴死，亲王知道伊莎贝拉也猜得出他的想法...... 　　“我先去城墙。” 　　妻子的手掌抚摸着自己的头，让亲王忍不住回忆起过去那些总是美好，甜蜜的场景，和当前兵临城下的局面形成了鲜明的割裂。 　　但他却不忍心在这个时刻多想，他怕自己一旦想多，就后悔了。 　　于是他匆匆丢下一句话，带着侍从就赶往外墙，准备检查城防，以此逃避面对妻子的愧疚。 　　罗德里戈的心里很乱，他既想在过会看到妻子一身戎装———或是穿着最漂亮最华丽的礼服，以符合这座城堡女主人，也即亲王王妃的身份来到他的身边，无论面对何等情况，都和他站在一起。 　　也想着如果伊莎贝拉选择逃走，至少还能活下去，但那样又...... 　　总之他现在的心里非常的纠结，甚至这种纠结还冲淡了几分他慷慨赴死，留身后名的决心。 　　年轻气盛的亲王初遇挫折，并且上来就是把家底全部输掉的惨败，他一咬牙，选择硬抗到底，他无法接受自己以一个失败者的下场，在输掉了一切后灰溜溜的逃往其他地方。 　　至少战死在这里，还能一个英雄的身份死去...... 　　一路都在想事情的亲王连军务都没有怎么关注，也自然没去注意这一路上陆陆续续遇到几批人加入自己的队伍，但对方并非黑堡的家仆。 　　而是从外城退入黑堡的势力，而且从穿着打扮上高度统一，看起来都是米拉格连诺城内的权贵家族。 　　亲王此行是去城墙统帅防务，现在城外基本落入了敌人之手，只有黑堡还在提利尔人的掌控中，对跟着自己的人，他自然当成追随自己坚持抵抗的战士了。 第七十四章：黑堡之变 　　“殿下来了。” 　　侍女走来，为王妃带来了一个小希。 　　正在安排着逃亡事务的伊莎贝拉闻言心中一喜。 　　心里想到丈夫是不是改主意了？ 　　罗德里戈年轻气盛，加上又肩负着家族、君王的责任，一时受不了刺激决意赴死也可以理解。 　　但在伊莎贝拉看来，最好的选择还是留待有用之身。 　　敌人越过伊娜拉奇袭，准备十足，气势最盛，米拉格连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输了就输了，积蓄力量再做较量就行。 　　但人是万万不能死在这的，那样的话敌人只需把信公开，骂名就会向着维斯孔蒂蜂拥而来，即便将来恢复了家国，一手主导战争发起，又发出那样不智挑衅的维斯孔蒂也会永远失去在米拉格连诺的地位...... 　　考虑到这一步，伊莎贝拉立刻放下手头的事务，带着随从去迎接丈夫。 　　如果现在要逃的话好不算晚，敌人还没完成对黑堡的合围，距离大举进攻尚有一段时间。 　　况且只要进入了黑堡那四通八达的逃生通道里，只有掌握这些救命之路隐秘的维斯孔蒂族人才能知晓哪条路通向何方，半路上有何隐秘机关。 　　还有一些变道和假路，就是为了防备可能到来的敌人追杀。 　　只要在敌人找到密道之前逃入进去，就都有机会逃出生天！ 　　然而她满心劝说的话，穿过走廊，当面见着的却并非自己那位此时可能脸带纠结、犹豫、羞赧种种情绪的小丈夫，迎面来的是一位不曾谋面的青年男子。 　　伊莎贝拉停下了脚步，稍一思索，很快就从对方衣服上的徽章看出了其来历。 　　一位菲尔德成员。 　　这个家族在伟大之战后国家复苏的初期曾短暂的登上过亲王的宝座，即便后来下台也并没有遭到什么清算，在维斯孔蒂家族上台后也表现的算是恭顺，属于公国里的显赫家族。 　　因为此前侍从来报过菲尔德和另一个乔恩家族带人退入黑堡的消息，有一名菲尔德出现是很合理的事，王妃未曾多想，猜测对方可能和亲王一起过来，便径直走了过去。 　　他身后跟着几名随从，其中还有一名穿着黑堡仆人的服侍，种种相加之下伊莎贝拉并未当时起疑，她没看见亲王的身影，便停下脚步轻声问询： 　　“亲王殿下呢？” 　　她以为对方是为亲王开路的。 　　但同时，伊莎贝拉也在微不可查的打量那名黑堡的仆人。 　　这几乎是一种习惯。 　　因为维斯孔蒂喜欢藏在幕后操控各种事，黑堡在外人口中是一个巨大的蜘蛛巢穴，每一名维斯孔蒂都是一只八爪蜘蛛，通过自己的爪子操控着各种阴谋诡计。 　　这种情况下，黑堡对自己内部的安全问题也做到了极致，比如仆人的着装打扮，各种口令，暗示，外人几乎不可能混入进去，只要稍一不注意，可能就在礼仪、暗语的问题上暴露出问题。 　　“亲王在......”青年先向王妃抚胸行礼，随后开口话到一半，伊莎贝拉忽然感到莫名的悸动。 　　“纽扣样式不对！” 　　她看到仆人的打扮出了一个很明显的错误，而对能够身披黑袍，直接侍奉亲王家主的高级仆人来说，哪怕是在战时这也是很不应该犯的错。 　　并且他也没有首先上来向自己行礼，这对以侍奉维斯孔蒂为唯一工作的家仆来说是绝对不可能在见到最高贵的两位主君后无动于衷的。 　　伊莎贝拉扭头就跑。 　　“砰砰砰！” 　　几发贴近枪响，伊莎贝拉扑倒在地。 　　她的几名随从躲闪不及，或是为了保护女主人被打死。 　　伊莎贝拉在扑倒的时候就下意识的要去扯断自己脖颈上的项链，一阵白光闪烁，她的动作被停滞在一半。 　　来袭者的队伍中有一人掀开了黑袍，露出了其下的白色法袍，赫然是一位光明系法师。 　　他此时一头是汗，如果不是早有准备，电光火石之间他根本来不及用时间静滞定住王妃。 　　随后法师上前，小心翼翼的取下被“时停”的王妃白皙鹅颈上挂着的项链，以及戒指还有其他饰品，最终松了口气，散去魔法。 　　准备已久的仆人立刻上前抓住这位公国地位最高的妻子双手，将其架住。 　　“菲尔德，你们要背叛国家！背叛亲王？！” 　　已然明白是什么情况的伊莎贝拉愤怒的指责，事到如今，她已经清楚知道，恐怕亲王那“殉国成就悲壮英雄”的想法也已经落空了。 　　男人一开始被王妃忽然识破转头就跑的事情吓了一跳，险些以为事情要落空，见如今大局已定，在心里松了口气，面上冷笑道： 　　“亲王？罗德里戈·维斯孔蒂？” 　　“他根本不配坐在这个位置统领米拉格连诺人！” 　　“维斯孔蒂已经霸占了这个宝座太久，他们贪婪到了以至于连一个还没成年的小孩，就因为他是唯一的嫡血，也可以被推出来继位。” 　　“这可是波吉奥曾经的国家，王妃殿下，难道您对此没有一点怨言？” 　　对菲尔德青年的挑拨离间伊莎贝拉冷哼一声，不去争辩。 　　“我的丈夫怎么样了？”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说的。 　　心中痛恨过于疏忽了......敌人进攻的如此之快，她万没想过就这几天的功夫对方也能找到内应，或者说她早该想到———敌人大军翻越群山奇袭，必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内应是早就有了，而不是兵临城下后才找才对！ 　　而对识趣的让步了的伊莎贝拉，青年表现的就更加尊重，“他现在还好，请殿下随我们移步就可见到。” 　　“他们许诺了什么？让菲尔德重新登上亲王之位吗？ 警告你，提利尔人，你面对的是我们公国的敌人......”伊莎贝拉只是一个照面不久，就完成了从王妃到俘虏的身份转变，但她的气度依然，甚至连本来抓着她的随从也被王妃呵斥后松开了手，任由伊莎贝拉自己行动。 　　只要她不跑，这点体面菲尔德还是愿意给的。 　　“那就不劳殿下操心了，而且......”青年冷笑一声，“若说背叛的话，也是罗德里戈先背叛了我们！” 　　“艾尔陛下不是公国的敌人，那些妄图占有它，扭曲我们高贵传统的贪婪者才是！” 　　他从从口袋中取出了一封信扔到地上。 　　“这就是你的那位亲王所作所为！他干的好事为我们招惹到了一位强大的君王！米拉格连诺在燃烧，而这一切全部要‘归功’于罗德里戈·维斯孔蒂！” 　　伊莎贝拉顾不得淑女的礼仪，弯下腰，将那封信捡起来，迅速扫完全文，心中冰凉。 　　果然。 　　罗德里戈当初写给金宫那封态度猖獗，带着十足羞辱意味的挑衅信，敌人这就已经利用上了。 　　即便她是一名愿意追随丈夫而死的妻子，伊莎贝拉的心里此时都忍不住埋怨起罗德里戈来，那封信在双方势均力敌的时候或许也不会有大的效果，但一旦像是如今这样，提利尔一方落入了下风，那封信就相当于给了敌人一个再名正言顺不过的借口，所作所为都可以推到“复仇”这样的高贵法则上。 　　并且还会将人民对遭受攻击的怨气分摊到维斯孔蒂家族，总的来说，绝对的弊大于利。 　　这封信上内容正是当初罗德里戈写给金宫之主的抄录，下面还附注了一段话，非个人，而是以官方的口吻表示此战皆因罗德里戈去信羞辱而起，军团虽为复仇，但主为亲王一人而来。 　　要求收到此信的人协助抓捕罗德里戈，移至联合王国一方，以免米拉格连诺在战火之下饱受荼毒...... 　　看的伊莎贝拉心里发凉。 　　全完了。 第七十五章：黑堡之变（二） 　　而在另一边，和自己妻子前后一起被突然袭击的权贵家族所俘虏的亲王得到的待遇则没那么好了，他被仆人绑了起来，还缚住双手双脚，专门有忠心的战士看押。 　　数名菲尔德家族的成员此时正站在亲王面前，旁若无人的谈论着他们的谋算。 　　“不如伪造成被刺客所杀的样子？只要我们一口咬定是在他死了之后才找到的，再打着为了城市的名义将他的尸体送去，双头鹰应该会接受吧？民众也不会......” 　　“现在还没人知道亲王已经被我们控制，不如先试试黑堡能否拦住敌人进攻？到那时候再做决定，是交给双头鹰还是......” 　　“你喝酒了？” 　　一名老人忽然发话，被他问到的年轻人表情一愣，有些尴尬但还是认真的回答道：“提利尔先生，我没有喝酒。” 　　“那你为什么会说这种醉鬼才会想出来的点子？！” 　　老人的斥责让年轻人有些羞愧，他低下头，默不作声的退到一旁。 　　长者在这个家族中有着一言九鼎的权威，一个优秀的提利尔家族大人长者，必须要做到公正“在内公正”偏帮“在外偏帮”———提利尔人可没有“帮理不帮亲”这种说法，家族大过天；同时精于谋算，有手段，要镇得住家族年轻的桀骜后生，否则就难以被认可其带领家族的资格。 　　何况名叫提利尔的老人还是年轻人的亲爷爷。 　　“罗德里戈是个傲慢的愚夫，那女人要比他难对付的多；而你则是一个天真的蠢货！” 　　老人毫不留情的呵斥着年轻人，“下次做决定之前，先转转脑袋想一想！” 　　“黑堡有多少门火炮？又有多少士兵？城墙都挡不住双头鹰，难道你还指望靠八爪蜘蛛的巢穴吗！” 　　“还有你！”提利尔斥责完自己的孙子，又转头看向提出杀死罗德里戈，伪造出遇刺迹象，以此来洗脱自己身上污点的中年男人。 　　“想的倒是不错———但谁会相信你？” 　　“这场战争本来就是那个蠢货挑起的，菲尔德和乔恩、贝纳文图、萨维尼等各家族，把一手挑起战争，犯下大错，又决定抛弃城市独自逃亡的罗德里戈抓住，将其交给双头鹰，为了保护城市，保护人民。” 　　“有什么问题吗？” 　　“根本不需要再找理由！” 　　提利尔的质问让众人面面相觑，有点道理，但不多。 　　当然，只要人民愿意相信就行。 　　“是罗德里戈一意孤行发动战争在先，并且也是他写了那封信才让敌人前来报复，我们追随亲王血战到底，甚至决定在黑堡和敌人同归于尽———可亲王见战局不利，竟决定丢下前线战士，丢下尊奉他和他的家族为王上百年的公国人民，懦弱逃跑。” 　　“菲尔德家族愤怒之下，索性将其俘虏，以此来和双头鹰换取和平，你们觉得，这个故事如何？” 　　一名男子试探性的问道：“那，民众会相信吗？” 　　“‘蜘蛛’肯定会拼死反扑的，大教首还是他们的人，万一王妃逃走......” 　　“愚蠢！”提利尔用拐杖在地上敲了敲，发出清脆的响声。“只要我们动了手，不管杀还是交就已经结仇！你难道还指望八爪蜘蛛不来报复吗？” 　　“民众？民众的耳朵是谁的声音大——谁的刀剑锋利，他们就信谁的！”提利尔冷哼一声，道：“至于大教首，敌人破城，他是生是死还不一定，双头鹰既然扶持了一位格里高利，也不会顾虑再扶持一位......” 　　就在这时，去的人回来，那位在南方世界美名远扬的王妃殿下赫然正在其中。 　　“看来伊莎贝拉殿下要识趣一些，走吧，我们和她谈一谈。” 　　提利尔看了一眼被封住嘴，满眼喷火的亲王，见妻子也被带来后便拼命扭动身躯，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试图警告伊莎贝拉。 　　但如他所说，伊莎贝拉比丈夫要识趣的多，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场合，不会多做无用功，否则反而可能受辱。 　　她款款而来，哪怕身份是为俘虏，却依然像是一位盛装出席的贵妇，一左一右跟着的是自己的仆人侍从。 　　几名菲尔德丢下亲王，在提利尔的带领下走了过去“迎接”王妃，但却另有一名脸上有着一道狰狞疤痕的男子留在原地，打量着亲王。 　　他的目光中既有着仇恨，又带着一种奇怪的玩味，这在亲王眼里就显得十分的古怪，让人不寒而栗。 　　“你不记得我了。”他开口说话的时候，就像喉咙里塞满了刀片和铁钉发出的卡茨卡茨，令人不适。 　　在前面的谈论中，他一直没有开口，罗德里戈也忽略了这个丑陋又低调的男人，以为是叛徒菲尔德家的侍卫之类的人物。 　　眼下倒是拼命的回忆，想要想起自己曾经是否在哪见过这张脸，或许，万一能起到作用..... 　　“没关系......我知道你就够了，我听说那位陛下和你一样，都喜欢别人的妻子，希望不要是谣言。” 　　“你觉得，那位艾尔陛下，对伊莎贝拉王妃，是否会有足够的兴趣，亲王殿下？” 　　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却让正在挖空心思找寻记忆中可曾和这名丑陋中年人有过“缘分”的少年亲王如坠冰窟。 　　“呜呜！”（快走） 　　随即他拼命的挣扎着，试图脱离叛徒的控制，但年纪轻轻，又在女色上———还都是些人妻少妇之类枯人骨髓的熟女身上耗费了太多精力的亲王又如何挣脱得了强壮的力仆？ 　　只是徒给自己痛苦罢了。 　　而那名面带疤痕的狰狞男子见亲王破防，眼底浮出了一抹报复的快感，站起身，拍拍裤腿道：“我的样子已经毁了，亲王殿下不记得也难怪，就不去王妃殿下面前碍眼了。” 　　“听说邻国的那位艾尔陛下十分俊美，不管是男人女人，见到了没有不喜欢的———希望伊莎贝拉殿下也能喜欢。” 　　他又刺激了一番亲王后，就迎上了老者提利尔转过头来，警示的视线，也就不再说话，默不作声的退入佣兵队伍之中。 　　“王妃殿下，您要比亲王明智的多。” 　　“坦白说吧，不止菲尔德收到了那封信.....这不是我们一个家族的叛乱，而是几个家族联合起来的决定。” 　　“你们如今只有顺从才能活下去。” 第七十六章：黑堡之变（完） 　　提利尔上来就开门见山，亲王年轻气盛，难以承受接连的打击，只知咒骂，实在有失尊位。 　　倒是王妃气度不凡，遭逢巨变也能面不改色，让老人心中称赞，如果坐在亲王宝座上的人是男版的伊莎贝拉，或许维斯孔蒂的王权还要持续至少两代人。 　　而对老人的坦荡，伊莎贝拉则冷笑着反问道：“顺从你们？” 　　“然后把我们交给野兽人，送到双头鹰的军旗下？” 　　“你觉得他们会放过我们吗？” 　　“不过是死，死在各位同胞剑刃之下，或许还能免去受辱，多说无益———请动手吧，我们夫妻相伴一同去见死亡之主。” 　　而拼命呜咽的亲王此时也不动了，见此情景，忽的为自己此前耍性子，用小伎俩逼妻子留下来一同赴死的决定感到深深的忏悔。 　　如果他当时不是用言语去刺伊莎贝拉，而是强令侍卫将王妃带入密道，汇入逃亡队伍...... 　　“好！” 　　老人却震声应了句，又接着往下说道： 　　“在决定动手之前，外军中有来信与我，称若是事成，亲王殿下刚烈果决，有慷慨赴死殉国之志，便予其一死成全体面！凭此来信，事后可说是：‘金宫之人艾尔将其逼杀’，以全死后之名。” 　　说到这，他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向众人晃了晃。 　　“我先后经历了三代亲王，也算‘南方老人’，虽然分属两国，但邻国陛下之礼仪言行，心胸气度，确实要胜亲王太多。” 　　他看向被捆着的罗德里戈，又在少年亲王那颗已经伤痕累累的心脏上挖苦了一道，再将信通过侍从递给伊莎贝拉，后者拆开一看，只是扫了个开头“玛格丽无姓氏者艾尔问罗德里戈亲王殿安”就知道这一封必然是艾尔回信的誊录。 　　一前一后两封信放在一起，对比强烈，一个趾高气昂，连咄咄逼人都难以形容，一个委婉谦逊，先对开头的大话解释了一番不敢应承，又倾诉战争给两国带来的痛苦，最后才谦逊的表示现在不能答应，等到战况不利的时候（若是我出降能停止兵戈），就愿意男扮女装。 　　提利尔见她表情，就知道王妃肯定是早已看过两封信的，就是不知道是知道了没有阻止，还是没能阻止后才知道？ 　　他换了口气，又继续诉说道： 　　“邻国陛下深明大义，愿意给亲王一个体面......但邻国陛下有一位母亲，六名子女，都十分恼恨亲王去信羞辱一事。”这话，瞬间就让刚刚在心里浮起一丝幻想，以为能够达成那原本“壮烈殉城”结局的亲王对某个一手策划了此事，外表和他差不多同龄的崽子产生了一丝名为“愧疚”的负罪感。 　　但更多的还是后悔，如果没这封信带来的各方面压力话，他也许直接就能跑路了———或者说不刺激到艾尔，说不定他就去打托巴罗呢？ 　　已经被打崩了的亲王现在智商已经不在线了，敌人奇袭米拉格连诺，明显就是图谋已久的，有那封信没那封，不过是多点少点“正当性”的情况，战争里面，这种东西重要吗？ 　　“所以我又收到了一封信，里面所说的......呵呵，在大的方面上，也不违背邻国陛下的好意。” 　　“艾尔陛下心善，但王太后（阿丽娜）和诸位王子，不想羞辱者如此轻易的逃过报复。” 　　“邻国王太后命我用钉子穿过亲王的舌头，再敲下他满嘴白牙；陛下长女要我砸烂亲王用来书写的十根指头；次子要我剐去亲王的双眼，用那封信包着送到军中；三子听说亲王好色，男女不分，便让我寻十名粗犷军汉，为亲王通肠；四子.......” 　　一桩桩酷刑，光是听见就是种折磨，更别说自己还是其中将要被痛苦凌辱的对象！ 　　伊莎贝拉都忍不住身体发颤，这分明就是在威胁！ 　　但老人却一本正经的回望亲王，道： 　　“我毕竟前后经历了三代亲王，今天的事，只因殿下无能，太过。” 　　“但既然王妃想和殿下一同赴死，邻国陛下又承诺了殿下的身后之名，如果殿下不想进入敌人的军营受辱，那我以菲尔德家族的荣誉向两位担保，向女神发誓：殿下在我这里不会被活着交到双头鹰手里。” 　　“但是那些要求在下也无法抗拒，否则死的就是菲尔德家族上百条人命。” 　　“所以，请王妃殿下决断。” 　　他拍拍手，几名侍从立刻从身后拿出了两口箱子，打开在面前，赫然装着各式刑具。 　　光是看一眼，就让人的尿意忍不住上涌，对那些能给自己带来无限惊喜的道具就忽然出现在面前的亲王来说，简直比面对城外的十万野兽人大军还要让人恐怖啊！ 　　“呜呜呜！”他疯狂的挣扎着，却因为嘴巴被堵，没人知道他在说什么，但从亲王拼命想要远离那些箱子的行为可以看出，显然他对这个提议并不是十分接受。 　　一名笑起来阴恻恻的男人还在一旁火上浇油，道：“先从挖眼开始吧，看不见用刑的话，可能会好受一些。” 　　那名脸上带疤的男人也趁机拱火道： 　　“那可不一定，要是眼睛在，看得见，还能提前有个准备；如果提前挖掉了双眼，对下一步是砸烂手指还是敲碎牙齿都一无所知，反而更为恐惧。” 　　这两句话又让亲王挣扎的动作变得大了一些。 　　主事的老者皱皱眉，一挥手：“先去双眼，我不忍心见到这等场景，也不忍亲王见到自己肢体残破。” 　　于是侍从立刻取下了一个物什来，寒光闪闪，正是用来实施瞽刑的工具，另一名侍从则取出了一个木头小盒，从一名菲尔德手中拿过那封折叠过的信将其码放其中，就等待着两颗血淋淋的眼珠子放进去了。 　　亲王便拼命的，像疯驴一样在地上踢蹬着双腿挣扎着双手，使劲想要挣脱控制，一边双眼流泪，像是在告别即将从自己身体中失去的双眼。 　　“够了！” 　　伊莎贝拉再难忍受了，她径直越过众人，来到自己的丈夫身边，心里到的亲王此前寻求“身后名”的打算，便上前一步，拦下了靠近的两个随从，鼓起勇气，直视众人道： 　　“我和他是一体的，那封羞辱信发出，也有我的错误在其中；就把他们要求的报复手段用到我身上吧，如果那位陛下真正仁厚，是不会计较你们的。” 　　“‘高贵者之死不能见血’，他是你们的君主，同样应该如此，黑堡之中就有毒药，可即时丧命。” 　　伊莎贝拉用了一个民间谚语来说服菲尔德人，但老人先是点头，随后又摇头，感慨道：“如果王妃殿下是个男人的话，我想围城者的血脉是有望复兴的。” 　　“您为什么不问一问亲王的意见呢？” 　　身后仆人立刻摘下了俘虏的口禁，亲王便立即大喊大叫道： 　　“我不受刑！我不受刑！我要去见那人！我亲自去见那人！” 　　“信是我写的，你们把我交过去就行了！” 　　提利尔诧异道：“殿下，你想好了，我还能向你保证尽可能的快速利落，不得太多痛苦，如果到了邻国......凭您那封信。” 　　“把我交过去！他不是宽容仁厚嘛！放我去他那看看是不是真的宽仁！” 　　“如果属实，你们也不用害怕！如果是假的，反正我不是在你们手里死的，那时一切我自认了便是！” 　　亲王被憋了许久，连珠炮式的吐出了一大串话，而短暂的沉默之后，人群之中忽然发出了一声嘲笑，在安静的当下听起来是如此的刺耳，但涨红了脸的亲王却无心理会其他，只是盯着菲尔德家的老者，竭力找回自己曾经的气度威严来。 　　伊莎贝拉牵着自己丈夫的手，感受到他的手心里全是湿汗，心里哀鸣一声。 　　都完了。 　　这下就彻底任人鱼肉。 　　早该走的，偏偏要留下来“等死”； 　　该死的时候，又畏惧叛徒的恫吓，害怕临死前的折磨，选择苟且的活。 　　等活着到了敌人手里，是生是死，万事也就都由不得自己了！ 　　而提利尔却看着紧张的要求“去和艾尔当面对线”的亲王，神情颇有些奇怪的提出了一个想法： 　　“殿下前后挑起战争，又去信羞辱邻国陛下，实在过分；若是见到双头鹰旗，恐怕也不会好过。” 　　“老夫这里，倒是有个想法.......或许能保全殿下和王妃。” 第七十七章：征服城市，女装出降 　　当艾尔骑着狮鹫通过米拉格连诺大门的时候，这座鼎盛时期曾经被称为“提利尔之冠”，和埃斯塔利亚“南方明珠”玛格丽塔相提并论的城市已经有将近三分之一的地区被火焰掠过，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 　　赫拉的投弹进攻给这座城市带来了一场大火，一路遭焚的建筑住宅不计其数。 　　地面上遍是没来得及清理干净的血迹，角落、缝隙里仔细观察时长能看见微小的血肉残缺，或是泥垢一样的乌黑血渍。 　　整座城市看上去都是一副无比凄惨的模样，距支离破碎只有一步之遥。 　　狮鹫女皇在石板路上前进着，军团的士兵占据了道路的两侧和各处高地，他们昂首挺胸，从城门大桥处一直排到米拉格连诺黑堡，经历过阿克夏之火的肆虐荼毒，已经无有居民敢于再靠近这条军团打破城市，直抵王宫的血腥大道了。 　　城里的情况要比城外显得更凄凉，因为对米拉格连诺市民普遍支持守军，背后袭击军团的行为感到愤怒，军士们并不愿意主动为提利尔人收殓尸体，而饱受战火荼毒的平民面对如此肃杀的场面，又不敢再做出些引人注意的举动来，导致这条艾尔入城的“凯旋大道”只是简单的对将要被君王踏过的路面进行了肃清，残肢断臂被清扫，除了军团战死的士兵以外，守城的守军尸体甚至直接就被当做垃圾一样扫到两侧去堆积起来，以不妨碍通行为第一目标。 　　和那些在道路两边跪了一排又一排的米拉格连诺人排在一起，一面生，一面死，生者不敢抬头忤视，死者瞪大双眼，望着踏破自己城市的征服者踩过自己奋战只为守护的土地。 　　艾尔依然戴着那副威严的金色面具，他个子不高，骑在狮鹫身上，羽毛甚至直接就覆住了他的双腿和半身，但如今的米拉格连诺，或是说整个提利尔，已经没人敢再就他的个头、外貌等问题，对艾尔置喙了。 　　那些曾在报上刊登，发表各种“‘面具王’尤其喜爱人妇......”“《金宫艳情史》”“玛格丽塔魔窟之谜”之类文章的报纸、撰稿人，在攻城战中，有一些盔甲旗帜上刻着两横中间两竖的双子印记，肩膀上可能还绑着一条蓝色袖标的军团战士会专门根据已知的讯息，去追踪这些人将他们生俘带回。 　　第六军团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一份礼物———足够他们在抵达女神之父，死神莫尔的国度时，也无法遗忘活着的时候所遭遇的一切而控制不住灵魂的颤抖。 　　艾尔骑行者，身边簇拥着他最忠诚的不朽亲卫。 　　他不时扫过两侧的臣服者，将他们脸上的恐惧、战栗、悲伤仇恨种种情绪尽收眼底。 　　权贵、教士、生活优渥的富裕阶级、平民、战败的士兵....... 　　被军团攻陷前的米拉格连诺常住人口有四十多万，加上守卫她的士兵、那些流动的佣兵、商旅，有接近五十万人。 　　不知道在战火之中死了多少......不过艾尔并不关心。 　　只要不是以屠杀、故意放纵杀害的方式，对在战争中死去的一切敌人他都吝啬自己的同情。 　　毕竟说破天，哪怕提利尔人流的血水和眼泪能把艾尔淹死又如何呢？ 　　战争是他们挑起的。 　　不管是亡灵亦或生者，如果还要为这场战争中的灾难向他复仇的话，艾尔也只能带着他的军团，将这场被施加于他的国度之上，而他们“被迫应战”的战争延续下去，直到最后的复仇者或是他们放下武器为止。 　　“呼......” 　　狮鹫停下了爪子，留在原地。 　　艾尔朝他身处的这处十字路口向右望去，入眼满满当当都是堆积的尸体。 　　许是为了图方便直接把它们都扔到了这里。 　　最为萧瑟的，是在尸堆的前面还跪在乌泱泱一片人，低着头，男人搂着妻儿，妇人抱着孩子，他们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艾尔看到有个妇人身体一边颤抖着，一边去捂自己怀里的襁褓，一阵轻微的婴儿哭泣声从中传出。 　　生者在前，死者在后。 　　这让他稍稍激起了对老弱病残无辜平民的怜悯。 　　“把尸体烧掉。” 　　艾尔说出了入城后的第一句话。 　　“小孩，女人，头发见白的老人各自回家，没有去处和食物的找士兵领取。” 　　然后是第二句。 　　当他的第一句话说出的时候，跪着的人头低着幅度又加深了一些，甚至有人干脆趴了下去，等到第二句话才稍好些，尽管如此，也没人敢第一时间行动。 　　艾尔见到那名捂着婴儿的女人依然在战栗，似乎根本没心听进去他说的话，手不见松，于是深邃的魔力在他身前涌出，一阵强烈的吹息向着所视之处刮去。 　　在他的观察下，那个妇人被狂风一刺，才从恐惧中送缓过来，下意识松开了捂着婴儿的手。 　　“你要是因为对我的恐惧而亲手捂死了你的孩子......可不能算作被我所戮的无辜。” 　　他就像开玩笑那样说了句话，随后便将目光移向人们身后那堆垒尸及顶的尸山，喃喃道： 　　“那才是我杀戮造就的结果。” 　　妇人这才如蒙大赦，她颤抖着站起身，抱着婴儿，他还在哭闹，朝艾尔鞠了一躬后就挪动着僵硬的身子，慢慢朝后退去。 　　于是渐渐的，也开始有符合艾尔所说三种身份的人退场，少数不在那三种之类的人也偷摸着想要混迹离去，运气好的能浑水摸鱼躲掉，运气稍差一些的则被从各处射来的箭矢、俯冲而下的飞兽所杀，也就没人敢偷跑。 　　艾尔稍微一夹腿腹，狮鹫女皇就沿着驰道向前加速奔跑，路上还兴奋的张开了翅膀，为迎面的军士与平民带去一阵被其扇动的强风吹刮。 　　这座城市已俯首在我脚下！ 　　......... 　　等到了黑堡，俘虏，失败者们的重要人物则就全都在这了。 　　还穿着戎装的军将武官，捧着法器圣像的神职教士，穿的花花绿绿五彩缤纷的贵族...... 　　以及让艾尔心情最为高涨的重头戏。 　　在一队仆役，一队血母军锋的“看护”监管下，一位高挑丰腴的黑衣女子，手中正牵着一个远远看去，盛装打扮过的美丽少女，她们二人手牵着手，站在进入黑堡的大门之前，率先“迎接”艾尔的莅临。 　　狮鹫在两位“美人”的前方不远停了下来。 　　艾尔的目光绕开了按照常理，应该是他第一目标的黑衣女士，将注意力放在了被她所牵着的那名，打扮华丽高贵，如同一位帝国公主、贵女的“美丽少女”身上，仔细端详着对方的脸庞，看着“她”的眼里带着悲伤，带着恐慌，压抑到极点也难以掩饰的对现状的愤怒和羞辱！ 　　“哈哈......”他咧开嘴。 　　艾尔左手捂着肚子，右手指着和自己妻子同时盛装出席，手牵着手的罗德里戈亲王。 　　“哈哈哈哈！” 　　美丽的“少女”，盛装出席的亲王握着自己妻子的手，浑身都在因这胜利者当面的羞辱气的发颤，又不清到底是恐惧还是愤怒更多。 　　“哈哈哈哈~！！” 　　他笑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在这个遍是血腥，遍是尸体，杀戮的疯狂和死亡的悲吟还在破碎城市中绝望回响的残酷战场上，艾尔肆无忌惮的笑声显得那样的刺耳。 　　这样的场景因为他的笑声平添了几分滑稽，在这个城市遍布残肢断臂，遍是新死亡灵的时候，艾尔的嘲笑是那样的畅意，为这场战争的高潮部分增添了些滑稽的插曲。 　　“哈哈嗝.......” 　　艾尔笑的肚子疼，也笑累了，他抬手摘下面具随手挂在鞍上，擦擦眼角，舔舔嘴唇，注视着女装亲王，和他漂亮成熟的大妻子，语气玩味道： 　　“我知道，阁下一直迫不及待想来玛格丽塔见我。” 　　“但我性格急躁，久等不至，就自己来了。” 　　“哈哈哈哈~~O(∩_∩)O哈哈哈哈~！！！” 　　他话还没说完，就又是一阵控制不住的哈哈大笑，那放肆的嘲笑、戏谑，抽打在现场每一个提利尔人的心头，它在空中旋转，飘散，跳跃，整个城市似乎都在其中颤抖着，为这场血淋淋的惨剧染上了几分黑色幽默的意味。 　　在艾尔的笑声中，被像牛羊，牲畜那样的被俘虏、拖拽来此接受征服者审阅的权贵名流，文武官僚们除了身子颤的更加厉害以外，倒也没人因为亲王所遭受的屈辱怒发冲冠，上来搏一个血溅当场。 　　也许是和当初的埃斯塔利亚一样，不愿失败而活的人大多已经死了。 　　那名比艾尔大不了多少的女装少年连头发丝都在因这无法更甚之的羞辱而发颤，正想说点什么做最后的抵抗，却感受到自己妻子握着自己的手加大了力度，连续捏了两下，在暗示亲王。 　　“已经反复两次了，既然决定委曲求全，就不要再做什么事触怒敌人了。” 　　提利尔突发奇想的行为不知道有没有敌人的授意，但在亲王畏惧受刑，决定去直面那位“英明王”后，如何保全自身就是这对夫妻最大的考虑了。 　　让亲王女装出降，为那封羞辱意味的信增加一分“两位君王之间的赌斗”元素，就是提利尔·菲尔德的建议。 　　也正好印证了当初，亲王对自己妻子所说认错时所说过的话： 　　“要是出现那种情况......我就同样按信里写的那样，换上一身女装，亲自去迎接他好了！” 第七十八章：南国震动 　　等到笑的嘴角都快抽搐了，艾尔才摆摆手，努了努嘴。 　　似乎就这么失去了兴趣一般，抬头打量了眼前的黑色城堡一圈。 　　“好地方。” 　　他称赞了一句。 　　“比金宫壮丽非常，惜哉非为帝王居所。” 　　这话让正因着女装，扮姑娘模样，羞愧不已，甚至又开始后悔起为何当初不选择果断一死的罗德里戈心中一动。 　　“他是在羞辱我吗？” 　　又觉得好像不是，艾尔笑过之后就没理他，反而更像是有感而发的感叹。 　　他心里念着，又想到关于艾尔的传闻，玛格丽塔的“金宫”听名字是那种金碧辉煌的华美王宫，但实际只是一座普通的，远谈不上奢华的府邸，连一些大点家族的宅屋房楼都比不上。 　　甚至经常闹出有外使要去拜谒君王，结果把金宫当成普通办事处，在旁边寻了好一会都找不到“王宫”所在的笑谈。 　　“他把华丽的宫室用来公办，自己偏居于普通的宅院......难道他是觉得，久居深宫之地，内外隔绝，如此不能称为真正王者吗？”自己脑补了许多的罗德里戈并不知晓，他现在的心态是备受打击后开始软化，转而开始“认同”起胜利者的能力来，因为这样的话就不会显得他弱小，而是敌人太过强大。 　　但艾尔没想这么多。 　　他说这些话其实只是为了装逼。 　　为了野兽人文官将来编的史书上可以写一段： 　　XX年春，帝破米城，行至内城，诸人出降；帝见亲王所居黑堡宏伟非常，叹曰：何其壮也！惜哉靡费民财，非帝王居所！又言若亲王以筑城之钱财养民备军，垒城之砖石巩固城防，朕今日不能至此...... 　　降人乃伏，曰：天下王者，有帝之心者几多？无双！ 　　艾尔赞叹——摆完poss之后，也不先搭理出降的米拉格连诺权贵，直接下令在城外挑选屋宅，所有投降的权贵、军官，全部暂时迁出城外安置。 　　但一转话锋，又表示自己是个虔诚的女神（四母也是女神）信徒，过去长久只居玛格丽塔一地，未曾游外国，听说米拉格连诺的大神殿十分宏伟，今天来这自然希望能去大神殿参观一番。 　　便邀请在场的各位为他向导，随他一同前去拜谒大神殿。 　　场中之人自然没有任何异议，征服者愿意表现出尊重，亲近他们信仰的态度，那是好事。 　　至少不用担心又来一次圣战之劫。 　　当初混沌野兽人、斯卡文鼠辈连番登场，可是把整个南方几乎毁于一旦的；如果不是古墓诸王打赢了尼赫喀拉的战役，把大骨佬赶走后又决定北上参战进攻（是主动进攻而不是抵抗）混沌，第一个目标就是隔海相望的南方王国，清缴了一番那里的鼠辈和野兽人，保住了一部分本地元气，可能南方就此易种也说不定。 　　艾尔来的时候，不少人心里是无比害怕的，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但当有蹄者的怒吼再次响在他们耳畔时，那仿佛根植于血脉之中的古老威胁还是会让“文明人”感到深深的恐惧。 　　他们畏惧艾尔在米拉格连诺进行屠戮，这样他们投降也不是，不投降也不是，在确认破城时机将至前，艾尔通过城内的混沌信徒向一些大家族势力送去了几封信，以军团的口吻，将这次征伐的主要目的归罪于亲王罗德里戈身上，简单来说就是挑拨离间，但因为那封信羞辱的程度太深了以至于理由非常正当。 　　而这些家大业大的家族，哪怕并不想主动背叛城市亲王，出于畏惧报复的考虑，也大概率不会将此事上报给黑色城堡。 　　加上军团破城速度太快，甚至到了有收到信的人刚刚下定决心动手，还没来得及安排布置下去，就听到外军已经攻入城内的消息，自己赶去黑堡的速度还不一定有军团的快。 　　想动手的其实不止菲尔德、乔恩，还有此前提利尔提到的贝纳文图、萨维尼几家，更多的是没有机会，就结束了...... 　　艾尔骑乘狮鹫，在出降的神职人员领路下往大神殿去，最周边的是亲卫，然后是军团，至于投降的人则都被放在最后，路刚开走，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正被众人“簇拥”着，在中间，提着裙子走路，面红耳赤的亲王和王妃。 　　“两位请到前面来。” 　　人群停下了脚步，静观亲王夫妇的反应。 　　女装亲王只感觉有无数道目光投在自己身上，让他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本就因为穿着不合体的女式衣物而十分别扭的身姿这下更是连如何走路都要忘记了般。 　　倒是其妻子伊莎贝拉哪怕面对如此情形，也依然维持着仪容体态，牵着亲王的手，像是一位贵妇牵着自己的女儿般，莲步轻移，款款向前走去。 　　她拉着亲王，走过军士的队伍，到了亲卫之旁，先向骑在狮鹫女皇之上的艾尔微微行了一礼，走到了神职的队伍之中。 　　艾尔是第一次见到这对夫妻，虽还不甚了解，但也能看出不是等闲之辈。 　　至少这位亲王妃挺不一般，他对此颇感兴趣。 　　至于女装亲王......雅望非常，雅望非常。 　　但目前的事还是先出榜安民，拜谒大神殿，短暂的安抚人心。 　　虽然也许这作用不大，但这是不能不做的一个工作，军团的凶悍进攻给米拉格连诺带来了巨大的损失，无数房屋被烧被毁，巷战过后遗留的遍地尸首都还未有收殓，虽然大规模的抵抗已经被消灭，但还有小股的残兵躲在内城，随时可能会出来袭击联合王国的人员，必须要剿抚并进。 　　米拉格连诺虽然被攻陷，但他们至少还有三支可用的战力： 　　东方兵团有八千人，不过几乎属于是地方驻军的性质，在艾尔眼里不是什么大的威胁，如果对方回救公国首都，领军向东的阿丽亚所部足以将其消灭；在托巴罗的数支部队，有个四五千人，相比东方兵团来说更加精锐一些。 　　艾尔攻城的时候，对方应该也在回防路上了，不过眼见首府沦陷应该也不会过来一头撞死，要么向东去特兰提奥，汇合可能南下的东方军，要么向西退回托巴罗。 　　此外就是米拉格连诺的舰队了。 　　提利尔的每个公国都有一支舰队，这在这个松散的城邦联合内很正常，并且比起完全独立，只服务，听命于各自公国的陆军，提利尔人的舰队至少还会统一悬挂一面代表提利尔王国的“剑盾雄狮”旗，并且名义上是统称为“提利尔联合舰队”。 　　算是整体上比较倾向于国内联合的一个潜在实体。 　　但他们到底主要组成还是来自各自公国内部，听从的也更多是自己公国的命令。 　　像是这次，米拉格连诺作为盟主，挑头发起了对联合王国的战争，就出动了自己公国将近三分之二的舰队，其中一部分组成新世界舰队，开始进攻原属于埃斯塔利亚人的殖民地，一部分在南方海域执行封锁、巡逻任务，最后一部分留在港口随时待命。 　　在确认城市沦陷不可避免之后，停在港口的米拉格连诺舰队就在接受了大量的难民、溃兵后选择逃离港口，以免遭到敌人的围攻，他们南下的目标也正是特兰提奥。 　　还有一些殖民地的部队，不过远隔大洋，就不算在其中了。 　　总的来说，经此一战之后，曾经作为提利尔霸主的米拉格连诺势力遭到了重创，首府沦陷，可以预见的很快整个公国都要被敌人占领，剩下的部队也堪堪只有万余人，全盛时期的米城能够出动最多三万人的军团，但现在只剩三分之一，并且还地势分散，难以联合。 　　艾尔已经对此做了多手准备，一边派人去招抚托巴罗，用提利尔先是挑起战争，后面罗德里戈去信羞辱为由，表示此战必为惩戒，不可避免；托巴罗此前多有反战之心，又素与埃斯塔利亚亲善，艾尔不愿（实际上是懒得打，三面环山一面临海的要塞，他闲的去撞）对此地动刀兵，称只要托巴罗公国的部队不主动向他进攻，他就不会来攻击托巴罗。 　　一边派出巴巴托斯和小马阿丽亚，迅速东征，势要在那支东方兵团得知城破选择南下之前将其拦截，消灭。 　　这样敌人就少了接近一个万人团的可战之兵。 　　而如果托巴罗被艾尔震慑，选择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作壁上观，那么他只用大军一路南下，破特兰提奥，直抵最南端的卢西尼公国，就可以荡平提利尔，甚至把海盗公国萨图沙也给收拾一顿。 　　已经渡过了卢比孔河，接下来只有前进一条道了。 　　...... 　　帝国历2693年的冬季，一年十二月中的倒数第二个月份“冬月”也即“尤里克-白狼之月”。 　　发生在旧世界南方国度的这场，似乎主要战场是在新世界，于是本土其实并没有太多人关注的战争迎来了一个重要的转折点。 　　那位崛起过程颇为传奇，埃斯塔利亚人称颂的“英明王”“戴面具的艾尔”，在玛格丽塔被提利尔人的舰炮袭击过后的半年不到的时间点。 　　统帅着自己那支打败了绿皮大Waaaagh的军团，以常人无法想象的毅力和坚韧（其实是开传送门），翻越了伊娜拉山脉，冲入提利尔王国的腹地发起了敌人意想不到的进攻。 　　从军情出现到城破只花了十天不到的时间，米拉格连诺宣告沦陷，艾尔骑狮鹫入城，亲王夫妻携满城权贵出降。 　　南国震动。 　　位于米拉格连诺的东方大教首在和联合王国的格里高利教首辩经，中途气急，遂披甲执兵邀其决斗，要以生死辩论教义正统，在数万人的旁观下，为格里高利以长矛穿膛而杀；当晚，据称大神殿中米尔米迪亚神像双目流下血泪，有数名修女教士自刎于神殿之内，言为殉国殉教...... 第七十九章：提利尔狂飙 　　帝国历2694年二月，艾尔率军南下于特兰提奥，破提利尔五万联军，兵锋直达雷玛斯；战报传回，托巴罗议会发生主和派政变，试图代表提利尔王国与艾尔取得和谈未果； 　　三月，艾尔兵围雷玛斯，于著名古战场拉夫拉法击败了北上救援的南方军，随后雷玛斯城破； 　　五月，双头鹰至韦雷佐，这个过去长时间属于内陆国度，因为土地肥沃，人民普遍享受着宁静生活，因此并不善于兵事的公国在大势已去之后选择打开城门，议会成员集体出降，少数南奔； 　　六月，至卢西尼，这座提利尔人最古老的城市，他们的起源之地（如同罗马），公国内两个彼此互相敌视，都宣称自己有古老先王血脉的家族放弃了对抗，一致对外，并杀死了入城劝降的使者，以此表达抵抗到底的决心： 　　“我们连一粒沙，一滴水都不会留给野兽人杂种和他们的埃斯塔利亚走狗！———留给侵略者的只有耻辱的死亡！！！” 　　于是艾尔命令围城，沿途收缴、军团手搓的火炮一刻不停的发出轰鸣，持续半个月的围困之后，整个卢西尼几乎看不见一栋完好无损的建筑，艾尔才下令全力攻城，一天之内卢西尼告破。 　　提利尔诸地只余托巴罗一个公国尚且维持着独立，扛着最后火种的大旗。 　　卢西尼议会的代表大多都被捕获，然后对所有坚持主战的代表，艾尔将其全部处决。 　　“这场战争已经死了太多人了，你们把士兵、水手，把人民带上了祭坛，告诉他们这是为了王国，为了荣耀，为了女神———他们现在已经做出自己的牺牲，做出足够的贡献了！” 　　“我一直坚信，民众信任统治者，统治者就不能辜负人民。” 　　“现在，到你们流血了”———艾尔在卢西尼议会的废墟上，对请降的代表。 　　然后是那两个主导卢西尼议会，你争我斗了数百年的家族，艾尔同样对以十分严苛的处罚： 　　他下令将其男性成员全部处死，未成年的男性被强制回归其母系家族，或是被母亲、姐妹带着前往国外，比如新世界，或是阿拉比、边境亲王领。 　　对卢西尼的进攻是整个南方战争中防守方军民伤亡比例最大的一场，因为难民、流亡者的涌入，人口一度达到三十万的卢西尼在战后清理出了至少六万具尸体，因战乱而负伤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有大量的平民被动员拿起武器走上战场，为这场关乎国家存亡的战争贡献自己的力量，艾尔尊重他们的选择，也深恨那些强求守城，最后却未能以身作则，牺牲到底的权贵。 　　他知道如果接纳这批已经被打断了脊梁的统治阶层，至少对前期他在卢西尼的统治是有很大作用的，并且残忍的集体处决也会引起民众心里强烈的不满，这种夹杂着愤怒，兔死狐悲的恐惧会随着时间退化，最终化为一场暴乱，起义的温床。 　　但艾尔心里不爽，在见到敌我双方都因此付出了不小的额外伤亡后更是如此，所以他对打断腿——收下当狗这件事，少有的的表示了否定的态度。 　　在卢西尼战役中，这个也可以说是最古老公国的统治阶层几乎被一扫而空，艾尔会对平民大众宽容，但既得利益者是毫不留情举起屠刀的。 　　卢西尼港口的浮尸甚至飘到了只隔着一个浅浅海峡，中间还有一些岛礁相联系的萨图沙自由城，让那里的“自由民领袖”们无比畏惧艾尔的军锋下一步会指向他们。 　　而艾尔也确实这么做了，他命次子凯尔萨斯主持收集船只，打造载具的工作，一边召集水手，将大军列在自由城对岸的陆地上，做出要渡海强攻萨图沙的姿态来。 　　萨图沙人曾在绿皮战争中帮助兽人进攻埃斯塔利亚，尽管在卫国战争胜利后，自由邦对那些海盗进行了切割，海上自由人（海盗）联盟的七位海盗领主中有一位在内讧中被杀，其尸体和座舰一并被送到玛格丽塔谢罪，但艾尔对此心知肚明，只有一个海盗领主，甚至说就是整个海盗联盟联起手来，也不一定能搞出卫国战争期间那样的声势来。 　　萨图沙自由城在其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许多的人渣混蛋，在绿皮一路狂飙突进的时候，都怀着一个目的并不邪恶，但道路极其卑劣的发财梦想北上来到了埃斯塔利亚，作为绿皮唯二的“盟友”，这些渣滓在战场上没有什么实力，但在其他场合比如地方治安、镇压起义的过程中，可谓无所不用其极，纵火、抢劫、强奸、屠杀...... 　　埃斯塔利亚人对天生的好战野兽绿皮的恨意，都没有这些跟在野兽身后为非作歹，无恶不作的人渣来的强烈！ 　　因为对前者更多的是一种凡世无法避免的“天灾”，但后者就完完全全是人祸了。 　　在艾尔崛起的过程中，对那些存在投敌嫌疑的伪政府、傀儡，即便要彻底打倒，除非实在是有恶劣行径的，他极少要砍人头，因为艾尔比较认同一句话：“人头不是韭菜，割了不能长起来”。 　　但唯独对被俘虏的海盗，基本上是在哪个地方抓到，就在最近的有人的地方公审绞死。 　　有些罪大恶极的死之前还有备受酷刑，比如用海盗用来恐吓敌人的折磨俘虏，把人吊起来，剥掉背后的皮，捆在旗杆上，让烈阳灼烧，让飞鸟啃食，直到今天玛格丽塔的港口都还插着这样的旗帜，上面还悬挂着已经风干了成黑色的海盗枯骨。 　　记录最长的是一个海盗战帮的领袖，在当地的居民给他断水后，硬生生又靠着一场阴雨撑了一个周的时间，总共被吊了接近半个月才死去。 　　也许还可以说，艾尔代表的五印，如果稍微把门槛放宽一些、把在联合王国国内推行的教义对外执行的“激进一些”，浴血杀戮争强好胜、崇尚享受极乐无穷......是很符合这些混子人渣的胃口的，并且海盗公国内也确实有着不少的混沌——四母信徒在活动。 　　艾尔若要征服萨图沙，通过宗教手段，加强渗透然后内外联合是最好的选择。 　　但他暂时还没想过那么做。 　　萨图沙海盗公国，当然，现在美其名曰“自由人之地”“自由邦”“自由城”，是一个混迹了各种罪犯、恶棍、不见光者的大粪坑。 　　吸血鬼亡灵，边境亲王领、帝国、甚至奥苏恩的势力都在此地有着触角。 　　连海对岸骄傲的古墓群王也对这里有落子，据说九位自由民元老中就有几位从不以真面目示人的人物之中，有一位面具之下就是缠绕绷带的尼赫喀拉枯骨。 　　虽然艾尔搞掉这里也谈不上什么得罪各方势力，但这个地方吸纳了太多阴暗的秘密，不少甚至是能让旧世界都沸沸扬扬的隐秘，艾尔暂时不想去揭盖子。 　　所以在萨图沙人的第二拨使者赶来，先献上五具尸体，又用十二条海船载着各种金银财货，古董珍宝，还有一共四百多名惊恐不已的海盗渣滓后，艾尔接受了萨图沙人的谢罪请求。 　　五具尸体是当初海盗联盟中，剩下六人中的五位。 　　剩下的一位一直在北方活动，专门针对那些诺斯卡人、劫掠者的船只，是一个在海盗领域臭名昭著的“黑吃黑惯犯”，是个颇具传奇色彩的女船长，据说她本人会追踪那些出海劫掠的海盗，等到对方发现目标开始作战后再靠近过去，同时向两方要价，但基本都是选择勒索民船一笔财富，然后干掉其他海盗。 　　海盗七领主，就这么因为艾尔被干死了六个。 　　那些海船装载着据说是自由民们收集起来的，在卫国战争期间从埃斯塔利亚通过海盗们流出的财富，因此物归原主，至于那些海盗则大多是海盗领主的部下，都是确实“去过埃斯塔利亚”，有迹可查的家伙，不是随便推出来送死的倒霉鬼。 　　作为海盗，“去过埃斯塔利亚”在如今的联合王国，就是十恶不赦的死罪。 　　艾尔没立刻杀他们，而是等着送回本土后再传首各方。 　　萨图沙人屈服了，艾尔也就暂时先不管这个又脏又臭，但好歹能起到“容污纳垢”作用的化粪池，等到以后有十全的把握了，再对这里进行处理，比如全部炸了算了。 　　对这些只有上限没有底线的渣滓，就是办事能力强，可以不择手段，变本加厉的去执行艾尔的意志，他也实在不想让自己手下多出这么一堆人间之屑。 　　就是他们信奉四母，艾尔也觉得膈应，什么时候抗混救世，另立新神开辟纪元的大业，需要被这些虫豸蹭个站位了？ 　　在萨图沙人屈服之后，艾尔挥师北上，从卢西尼一路行至雷玛斯，顺便再在路上把各地的起义、抵抗运动再清缴了一边，托巴罗，现在应该说“最后的提利尔势力”使者也派来了。 　　打不下去了。 第八十章：孤星 　　“我们被击败了，我们被痛打了，我们输了这场战争！”———乔瓦尼·雷奥纳多，托巴罗佣兵队长。 　　当卢西尼沦陷，坚持抵抗的议员、古老家族被艾尔尽数屠戮的消息传回到托巴罗的时候，仿佛太阳从天上掉下来了那样。 　　传递战报的使者刚下船，就踉跄的匍匐在码头，哭的泣不成声，为国家的命运而颤栗，是围观的人们从他那断断续续的话语以及随行人员的补充中才得知了这个消息，然后一传十十传百，从码头一直传到亲王宫、议会..... 　　所有人都在关注着这件事，考虑着这件事，一夜之间，托巴罗人醒来，就发现自己成为了王国土地上的孤儿，独子。 　　他们的北方，霸主米拉格连诺最先沦陷在双头鹰的旗帜下，随后敌人甚至根本不屑于再理会托巴罗这个孤悬一地的敌人，就带着军团南下，以一种提利尔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几乎是一月征服一个公国，一直到打穿了整个提利尔为止。 　　大街小巷都是对战报的讨论，对未来的猜测，人们议论纷纷，焦急地讨论、辩论着，过了一会却又像是被按下了什么开关，忽然的，不知道从哪里开始的，就像是夜晚的城市，灯火，喧嚣，一片一片的熄灭，整个城市都瞬间被按下了静音键，死一样的沉寂笼罩着这座城市，大街上的人面面相觑。 　　讨论，争辩......又有什么意义呢？ 　　难道双头鹰如今不是正在摩拳擦掌，准备征服整个提利尔，最后一座抗拒他的堡垒吗？ 　　难道我们如今不已然成为了，整个提利尔国土上的遗孤，最后的也是最孤独的战士吗？ 　　敌人已经打败了我们所有的兄弟姐妹，难道还能指望他对我们视而不见吗？ 　　不知从哪里开始的哭泣像是快速传染的瘟疫那般，不断地从各个地方各个人的身上出现，女人们小顾不得淑女的美德，为国家的未来放声大哭着，男人们流着泪，握紧拳头，一面是大海，其余是群山，向前是祖国，身后是家庭；不知何去何从。 　　在南方爆发的连续两场大战役中，托巴罗人都已经尽到了自己的努力，在艾尔南下特兰提奥的时候，托巴罗人的舰队源源不断的将本国的士兵渡海送去参战，一场战役下来，托巴罗人就付出了超过六千人的伤亡。 　　随后就是意识到提利尔人如今难以抵抗艾尔军锋，随后托巴罗发生主和派“政变”———实际上不过是这个公国内部心照不宣的小把戏罢了，原来的当政家族们在默契中被反对者“驱赶”下台，新的势力主政托巴罗，通过这种方式试图来讨好已经取得优势的胜利者，获得较为宽仁的条件。 　　毕竟这是一个能选举一头猪成为城市亲王，并且“仁慈统治”了十几年的城市，发生些花里胡哨的事并不奇怪。 　　然而那次和谈的尝试，被艾尔以： 　　“总不能提利尔人主动发起的战争，只是打算夺下玛格丽塔，然后什么也不做，就把军团撤回去吧？” 　　随后使者半是威胁半是哀求，外强中干的表示：“提利尔人会抵抗到底，我们已经和埃斯塔利亚人互相竞争了上千年，还从未被某个强敌征服过！我听说陛下一向有仁慈宽容的名誉，就请陛下为了两国人民，为了您的军团战士，暂息刀兵！” 　　艾尔则一口回绝： 　　“那就等我征服了整个提利尔之后，再来讨论‘和平’的问题！” 　　随后继续南下，而托巴罗人在救援雷玛斯、卢西尼保卫战中，都竭尽所能的进行援助。 　　托巴罗过去长期和埃斯塔利亚交好，这在提利尔国内是个异类，他的地势相对孤立，但港口中有一半的船只都来自埃斯塔利亚，以矿业和海贸为公国的支柱。 　　他的兵源组成主要以水手和矿工为主，在连续的战争中也元气大伤，即便依托要塞和险峻的愚人暗礁，也是决计无法抵挡已经征服了整个南方世界的双头鹰来攻的。 　　托巴罗人已经明白自己接下来面对的是一场没有悬念的，必输无疑的战争，但作为提利尔人最后的火种，毫无疑问现在打起“正统”大旗的人就剩他们，如果选择投降，那么心理成本这一块几乎无限的被拔高，甚至都有人悲观到产生了“还不如第一、第二个挨打的是我们，那样投降的事就可以让别人做”这种极度悲观的想法。 　　在上一次和谈的努力中，艾尔提出了一个托巴罗——提利尔人当时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条件。 　　“南方两国，本同属一源，却又长期的发生各种冲突；归根结底，这是因为地缘的原因，最早的先民可能是从东迁往西，也可能是从西迁往东，而伊娜拉山脉凸起的一条走廊，就此割裂了两个本该紧密联系的区域。” 　　“两国彼此竞争，彼此对立，最终本来是应该同气连枝的一家人，发展成了兄弟整日内讧的局面，实在令人叹息.....” 　　艾尔背着双手，在营帐中来回踱着步子，“我不由得想到，卫国战争之起因，就是南北对立，兄弟阋墙，给了敌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这场战争因提利尔人中的一小部分野心家、贪婪的权贵挑起，最终波及你我两国的人民，实在是我不能忍受的，所以除恶务尽，我此次领兵至提利尔，就是要找这些个野心家，篡咳，贪得无厌的权贵阶层算账！” 　　“你说战争会影响民众，我很理解，但若是我就此和谈离去，虽然两国之间看似得了一时和平，长久来看，冲突的隐患，战争的导火索依然存在，只要南方世界继续分裂，两国人民彼此歧视，那未来，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战争的威胁就不可避免。” 　　“和谈，如何能保证这种事情不再发生呢？” 　　“依我看，如果两个国家从此‘亲如一家’的话，这些问题就不用担心了。” 　　...... 　　他要的不是割地！赔款！ 　　艾尔的胃口比提利尔历代出现过的商业亲王加起来都要庞大！ 　　他要的是整个提利尔王国！ 　　特兰提奥战役结束后，提利尔尚有一战之力，并且且不说托巴罗人的想法，就说托巴罗本身孤悬海外，和提利尔本土的其他城邦关系本就不大融洽，因为异类的和邻国关系交好，一直有“里通外国”的嫌疑，托巴罗人是绝无可能代表除了已经出局的米拉格连诺、特兰提奥两家以外的其他公国势力，去和双头鹰谈判这么一份亡国条款的！ 　　那样的话恐怕托巴罗自己就会先内乱———那些来自被征服地区的流亡者是绝对不会接受这样条件的！ 　　所以第一次和谈毫无疑问就以破裂告终。 　　谈判失败后，“政变”后被选上台的城市亲王就在外出巡查城墙防务的时候，“一不小心”，失足掉了下去，摔断了腿，从此只能在家静养，于是人们又只能赶忙再选举了一位亲王上台。 　　这次，也许是听到了某些微妙的传闻，比如艾尔在夺取米拉格连诺之后，将城里出降的权贵尽数软禁在城外的庄园中，却专门将现在只要被提利尔人提起，嘴里就骂声不断的“无爪蜘蛛”，罗德里戈亲王及其王妃伊莎贝拉带在身边。 　　听说那位亲王出降的时候穿着女装，到现在就被让拖过，一对同样魅力非凡的夫妻，男方穿着女装，还是挑起战争的罪魁祸首，和成熟美艳的妻子被征服者带在身边....... 　　听说国外最为关注这场南方战争的群体，除了那些国务顾问、情报组织以外，就是大名鼎鼎，被多个世俗势力联手封杀的“阿特里提艺术家”。 　　在一些奥苏恩岛上举行的私密沙龙、集会之中，已经有一些关于这场战争中某些令人想入非非的剧情二次创作出来的作品开始流通。 　　比如《敗れた王子と美しき妻です！！》、《幼い夫と成熟した妻そして野獣人間征服者です》、《同い年の君主に暴れ出された女装王子、大人の妻が泣いていました！！》《国王夫妻を一度に後宮に入れ、国民の前で究極の爆射を行います！！！》 　　等等等等。 　　既有终极侮辱次男道，也有恶堕乱交朱颜血，有先牛后纯（亲王夫妻最后逃离了敌人的魔爪，双宿双飞）有先纯后牛（先刻画亲王夫妻的甜蜜啪啪日常，然后一转画风被扮演艾尔的敌人狠狠鸿儒）。 　　有文字，有插画，甚至还有COSplay的现场演绎大剧场！ 　　录制这玩意的留影石甚至都已经流传到了玛格丽塔宫廷，羊妈连续给他打了两个电话，就担心他去撅男人了，搞得阿丽娜看他的目光都不对劲，“义子快乐戟”似乎也在呼应着主人的心态，每次艾尔一过去就会寒光闪烁，让人不寒而栗。 　　...... 　　这些事题外话。 　　反正有这么个事。 　　然后，托巴罗人就专门在各个家族里，选了一位年龄说大不大，反正够漂亮，脑子也有一点的美人妻上台。 　　“就决定是夫人你了！” 　　“为了拯救国家，请成为城市亲王吧！” 　　虽然看起来挺丢脸的，但托巴罗人并不在乎这些，他们骨子里是十分务实的，像是其平均富裕程度在提利尔国内也算名列前茅，但对奢侈品的需求反而一直很低就可以看出这点。 　　如果，假如，之后和谈的时候，艾尔看上了这个美妇亲王，然后谈着谈着就谈到床上去了，那他们只会拍手庆贺。 　　如果能因此，换取艾尔对托巴罗（提利尔）进行一些让步，哪怕说并没有谈到床上，就是单纯的因为长得好看心情愉悦，给予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优待的话，那也是赚的。 　　反正他们又损失不了什么。 第八十一章：停战条件 　　雷玛斯共和国的首府。 　　雷玛斯元老院。 　　这个异类的实行“共和”制度的国家，政治权力是由每年选举出的三寡头统治。 　　而在元老院的外墙上，战争之火掠过的痕迹还未完全清理干净，三个月前的那场战争，雷玛斯人进行了坚决的抵抗，但这一切都在南方援军于拉夫拉法战败，北上的联军十不存一后化为飞灰。 　　三寡头中，两个人试图投降，一人坚决抵抗，最后一场内讧在元老院中爆发，抵抗者杀死了投降派，带着自己的支持者们战斗到了最后一刻，又在绝望之中自杀。 　　雷玛斯曾是一个古老帝国的首都，这里的人民有着独特的骄傲传统———当然，他们并不像卢西尼人那样因为自己神格化的先王而骄傲自大，鄙视其他的公国。 　　...... 　　“综上，我主认为，这场战争的持续，无疑是会对两国人民造成极大的危害。” 　　“所以，停止这场由提利尔罗德里戈·维斯孔蒂等人为代表的权贵阶级，为实现他们的野心，获取更大的利益为目的挑起，民众的热情被错误利用了的，不义的南方战争，是我们目前的当务之急。” 　　“......” 　　“要停战，是很好办的，我这边夸个海口吧，我这里代表联合王国数百万人民做个表态，要求很简单：交出战犯，战争赔款。” 　　“战犯的定义是什么？———支持发动这场战争的人，就是战犯！提利尔人如果现在想要取得和平，好办！把在战前鼓吹战争，支持战争的那些人交给我方惩治，我们就撤军！” 　　作为谈判代表的联合王国口舌在会场上侃侃而谈，而坐在他对面的提利尔代表则满头大汗。 　　他忍不住以一种哀求的口吻道：“请贵方，至少拟定个章程出来吧，要哪些人，怎么个惩治方法？” 　　双头鹰的代表大手一挥。 　　“陛下之意！” 　　“‘如果南方战争提利尔得胜，那么谁在这个过程中得利最多，谁就是支持战争的战犯！’” 　　托巴罗人的使者刚琢磨完这句话的意思，就吓得一脸惨白，下意识的抬起手去指代表，又以极大的克制将其按了下去。 　　他跌坐在位置上，哆哆嗦嗦的，“照，照这么说的话，我国若是战胜，则国民尽可获利，难道举国上下都是贵方口中的‘战犯’吗？” 　　对这个质疑，代表不屑一笑。 　　“难道战争之犬攻陷了玛格丽塔，士兵和后方平民的收益，比得过维斯孔蒂家族吗？” 　　“陛下爱民如子，不以国界而分！恼恨尔辈肉食者，身居高位，锦衣玉食，仍为一己之私，绑架国民发动战争！” 　　“依陛下令：将在提利尔各地统计平均财产标准，凡置有商铺、田亩、矿产、外宅庄园......积蓄家财为平均年收入十年以上者；蓄养佣兵族卫五人以上者；一城混居血亲百人以上大族......皆入‘肉食者’列。” 　　“需尽赴我国，审查前后，以定罪责！” 　　艾尔撤军的条件很简单： 　　他要把整个提利尔的精英，上层阶级一网打尽。 　　以一个十分正当的理由： 　　惩治战犯。 　　这个逻辑咋一听合理，但实际上非常的牵强： 　　你过去地位高，家里有钱，你是既得利益者，战争对你收益多———那你就是支持战争，战犯！即刻押送内务部！ 　　很流氓，因为也有家财万贯的人可能反对战争，比如跑贸易的，战争爆发会影响他们的生意；也有一无所有的平民，就盼着战争出人头地...... 　　但艾尔不管这些。 　　他只是随便扯个由头宰割提利尔人，他是胜利者，他的军团占领了一切提利尔国土上的要塞、城市，除了一个托巴罗，双头鹰的旗帜从最早的米拉格连诺，现在一直插到了萨图沙公国的对岸。 　　在整个南方上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只要他的军团存在一天，那他就是无敌的，只要联合王国的人民依然支持他，那他就是不可战胜的。 　　艾尔可以想干嘛就干嘛！ 　　他就是说因为看到一个提利尔人出门先迈右脚，所以要他们割地赔款，托巴罗派来的使者也只能赔着笑，表示以后可以制定条法律，出门必须先迈左脚。 　　“这，这不能！我要求见陛下！” 　　虽然雷玛斯今天的天空万里无云，但使者依然像是听到天空不断的劈落一道道晴天霹雳。 　　托巴罗的使者失态的呼喊着，按照这个标准，他自己也绝对属于“战犯”行列，并且光是思考托巴罗的情况分析，立刻就得出如果按照这个条件停战，那恐怕整个提利尔的人口要少十分之一，还全是富裕的精华群体———都得被拉去邻国挨个上审判庭！ 　　失态的使者很快被自己人给拉了回去，换了另几名心态还没崩的人上来继续对线，但实际上，明眼人都知道托巴罗使团不可能答应这个条件———他们就是现在答应了，回去之后公国内也依然会再搞出一次政变来，撕毁这个谈判协定。 　　艾尔没出面，因为到这个地步，谈不谈判的对艾尔来说意义并不大。 　　他要的都已经在战场上取得，最多不过是剩下一个托巴罗稍微有点难啃罢了。 　　他要是想打，花点时间，甚至说就是单靠封锁，也能把不产粮的托巴罗人给困到死。 　　在以前，托巴罗人的粮食很大程度上是依靠和外界贸易获得，单因为提利尔内部的冲突很频繁，粮食渠道经常不稳，还会有那种某个城邦想要凭此命脉做要挟，获取更多利益的情况，所以托巴罗人当时一大粮食的来源是在邻国埃斯塔利亚那。 　　因为只要两国不爆发战争，那这条渠道就是很稳定的，埃斯塔利亚南方玛格丽塔一家独大，不会像提利尔那样城邦之间冲突频繁。 　　但艾尔爱惜士卒，不想再花那些力，而且已经打到这个程度，托巴罗人无论如何也支撑不下去的。 　　而艾尔也就愿意适当的做出一些轻微的让步，来换取一个“名正言顺”入主提利尔的名分来。 　　这可不是我靠刀兵抢的喔，是提利尔和联合王国正式的谈判后，合法合规的南方合并，两国共主！ 　　不准指责我搞武力吞并！ 第八十二章：两国一体，南方统一 　　“我们的国家名字已经更为‘联合王国’，这个联合的意思，就是不同的势力，不同的种族，多个派系，甚至可以说多个国家联合起来，团结一致，密不可分，组成一个强大的国家实体！” 　　“我看提利尔，就完全可以也加入到我们这个家庭里面来的嘛，是吧。” 　　“联合王国，最首要的一点，就是包容性，‘各族平等、团结、和谐’，是我的基本国策，坚持一万年，就是到终焉之刻，也绝对不会动摇！” 　　“这一点，提利尔人是绝对可以放心的，在我的治理之下，一切宿怨，一切仇恨都将得到消弭，绝对不会说出现，埃斯塔利亚人歧视提利尔人，野兽人和人类互相敌对的情况出现。” 　　“只要两国组成南方联盟，遵循一个政府，一个领袖，一条道路的基本制度，那其他的，谈，都可以谈，没什么不可以谈的。” 　　“战争赔款、惩治战犯这些问题，是对敌人来讲的，如果提利尔和联合王国组成新联盟，那我们就是一体的同胞，兄弟，这些事情就不用再提了，团结比什么都重要。” 　　“信仰、制度，过去的一切，依然可以保留，但这必须是在我们团结在一面旗帜之下的情况下，你们也依然可以自称为骄傲的‘提利尔’人。” 　　“但这些事情今天就必须拿出个结果来！———不要说托巴罗人把你们派过来，连这些东西都没考虑过，如果你们还要说去‘请示’国内的意见，那就让我的舰队送你们一起回去，问一问托巴罗人是什么意见吧。” 　　“以上诸事，但有允或不......”艾尔说到一半，面具之下的意气风发突然僵住了。 　　心里暗骂一声晦气，给了自己一个虚空嘴巴子。 　　“我已经足够仁慈，提利尔人！” 　　“两条路，不管你们选择哪一条，我都可以保证———我不是为破坏而来，我为所有人，一个更光明的未来。” 　　他发出了最后通牒。 　　“我可以再给你们一个优待：十年之后，提利尔人可以选择通过公投的方式，是否还要继续留在联合内部，如果有百分之六十的民众投票脱离，那我可以承诺———我将在一年之内撤走所有联合的军队，归还你们一个独立的，完整的繁荣提利尔。” 　　艾尔的话说完，场面陷入了一阵寂静之中。 　　看着托巴罗—提利尔人的使团沉默不语，艾尔表现得很有耐心，他走下高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拿起一本书翻看着。 　　一时间，会场里只有呼吸和沙沙的翻书声。 　　在经过一阵目光交流后，那位寡居了多年，这次被推上台也是看重其美貌的美妇亲王站了出来，细枝结硕果的身材，让她走动的时候胸前的奶球颤巍巍的，连正在看书的艾尔都短暂的分散了自己的注意力，往那边投去了一瞬。 　　“如果您的伟大和仁慈，真有您的人民所传唱的那样......” 　　她摘下了自己发间的头冠，双手捧在手中。 　　在场的原埃斯塔利亚人立刻就挺直了胸膛，眼光中的火焰燃烧的更加炽烈。 　　这一切！ 　　上千年的对立，在今天，一位伟大君主的手中终结！ 　　“就请让我们十年后再看吧。” 　　她俯下身，单膝跪地，向艾尔呈上王冠。 　　也许托巴罗人将她推出只是为了单纯利用她的美貌去试图讨好征服者，但女人同样也有着自己的尊严和人格。 　　她并不介意付出自己的肉体，也许这个时候说点谄媚讨好的话对她本人来说更好，但她同样是一个务实，骄傲的托巴罗之女。 　　在她身后的提利尔人使者们纷纷上前屈膝，向已然成为两个国家共主的胜利者表示臣服。 　　这一切都在被允许前来旁观———但没有在谈判中开口资格的各公国代表们看在眼里。 　　一位直到今天才被允许换下女装，穿上传统的提利尔青年贵族服饰的前亲王看着这一幕，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他的野望，他的梦想，他和维斯孔蒂家族的一切...... 　　被战胜了他的胜利者轻易的实现了！ 　　伊莎贝拉挽着丈夫的手轻轻用了用力，示意罗德里戈不要失态。 　　人群之中有不少带着蓝色袖标的人正在一刻不停的监察着整个会场，还有一些眼睛则是隐藏于黑暗。 　　当一切已成定局，欢颂和赞歌就一齐到来了。 　　场中的埃斯塔利亚人激动的唱起了联合王国的第二国歌《天佑我王艾尔》又名“艾尔万寿无疆”，因其庄重宏伟的曲调又十分朗朗上口，几乎每个联合王国子民都会唱上几段： 　　“诸神保佑艾尔！” 　　“祝他万寿无疆！” 　　“天佑吾王~” 　　“常胜利，沐荣光！” 　　“孚民望，心欢畅！” 　　“治国家，王运长！” 　　“......” 　　“扬神威~张天网~保国家~乐子民~享安康！” 　　“歼敌寇~皆涤荡~破阴谋~灭奸党~一扫光！” 　　“天佑我王恩泽长！” 　　“万民一致衷心唱！” 　　“诸神在上！艾尔在上~~~！！！” 　　虽然没有经过事前的排练，但数百人和声高唱，在这个盖碗形状的元老院内，就已经能让其变得宏伟神圣起来。 　　一些不是埃斯塔利亚人的提利尔权贵，在这个场合之下，也会十分识趣的，哪怕并不知道曲子，也要张着嘴一开一合，做出在一同唱赞歌的模样。 　　而艾尔则放下书，走上了高台，走到表示臣服的女亲王面前，一手摘下面具，一手去接过她手中捧起的宝冠。 　　他将宝冠轻轻的扣回到了她的秀发之上。 　　女亲王抬起头，面露不解，入眼是那张俊美如天神的面容。 　　“你.....” 　　她一时激动，竟忘了使用敬称。 　　传说邻国陛下，从小被野兽收养长大的艾尔美貌非常，但其养母为了掩饰他异于“同族”的样貌，就让他在戴面具示人，久而久之，这位颇具传奇色彩的“英明王”艾尔就形成了终日戴着面具的习惯； 　　还有一个说法，是艾尔在当上部族首领之后，对外，和其他部落打仗时因模样长的太过俊美，以至于敌人无法对他产生敬畏；对内，每天总有许多人，不分男女的来向他求爱，骚扰，于是艾尔就开始戴着面具，以此阻挡外界的干扰； 　　而至于艾尔为什么会生的如此绝色，则又要提到另一个“传说”之上。 　　据说这位部落和王国之主没有父亲，是由一位神秘的女神所生...... 　　在过去，这些流言传到提利尔的时候，人们最多只当个坊间传闻，市井趣事来看，都当个乐子对待，鄙夷者有之，认为这是埃斯塔利亚人给自己国王脸上贴金；相信者有之，认为那位国王一定是美貌如天神———持这种想法的人，在大教首的侄子亚历山德罗到邻国拜见国主的庄重场合，竟然做出引起后来一系列事情的失礼举动后迅速增多。 　　人们都无比好奇，那位能让堂堂一个顶级家族的优秀俊杰，大教首最亲近的侄儿，无论怎么看都是站在提利尔上流阶层的外交官如此失态，以至于不顾一切的求爱，甚至因此成为了后来两国之战导火索的关键人物，究竟是何等的绝色姿容？ 　　而现在，女亲王亲眼看到了那张脸。 　　那瞬间，她确信，哪怕是最夸张的什么“女神之子”的传闻，也绝对没有一点虚假的东西在上面！ 　　这确实不是凡人所能堪比的魅力！ 　　女亲王以极大的意志力强迫自己低下头去，以免失态。 　　“陛下。” 　　她诚挚的叫出了那个称谓，心里却忍不住一直在胡思乱想着她对此行的一些猜测。 　　画面中的模糊轮廓，那些可能会遭受的粗暴、凌虐，一旦对象成为了眼前的这位少年君主，似乎就...... 　　“你会唱歌吗？” 　　艾尔问她。 　　女亲王低着头一愣，又迅速的回道： 　　“我会一些。” 　　她不敢抬头，怕控制不住。 　　“那也唱一首提利尔的曲子吧，我听说你们有一首嗯......《提利尔~扬帆起航》对吧？” 　　“是的。” 　　“可以吗？” 　　“可，可以的！” 　　“嗯？” 　　“......” 第八十三章：舰队和彩虹 　　甲板上，查理看着地平线尽头若隐若现的陆地，感慨着：“又回来了，南方，南方......” 　　一名救国会的青年成员，也是查理的副手，名叫艾伦的柏莫兹人站在他的身边，望着越来越近的陆地，脸上充斥着一股子忿忿不平。 　　“提利尔人输的太快了！”他不满的说着，“我们的计划才刚开始实施，他们就把一整个王国全部送了出去！” 　　“现在整个南方都落到了野兽人的手里！” 　　“提利尔舰队也奉命返航......我们现在拿什么去复国？”艾伦的话里忽然露出了一种紧张不安的意味，“那些人知道我们的身份......一旦靠岸，暴君的走狗的就会把我们都抓起来绞死的！” 　　他望着海面，身体因恐惧而瑟瑟发抖。 　　查理拍了拍他的肩膀。 　　“往好的想，至少我们不用死在大海，或者去殖民地，和野人打仗。” 　　随后他走下了船舱，来到自己的房间里，也不脱衣服，径直躺在床上。 　　而艾伦却追了过来，也不敲门，径直走入查理的房间。 　　“啪” 　　他反手把房门关上，用一种严肃的口吻对已经躺下的查理说道： 　　“我们不能靠岸！” 　　“哦？”他眨了眨眼，双手抱头，枕在后脑勺下。 　　“‘复仇’号上都是我们的人，现在距离陆地还有一段距离，离开还来得及！” 　　“去哪？茫茫大海，我们一旦逃跑就成了孤军，补给不够的。” 　　“萨图沙！我们去萨图沙补给，然后再南下去阿拉比！” 　　“萨图沙人知道我们的来历只会把我们抓起来送给双头鹰。”查理一拍床铺，咻的一下站起身来，怒视着艾伦，“你真以为提利尔人有那么蠢吗！‘母豹’和‘花环’两条船一前一后一直跟在我们周围你是眼睛瞎了看不见吗！以母豹号的速度落在我们身后，你以为提利尔人在想什么？” 　　他的话把艾伦呛的一阵无言。 　　过了一会，他才喏喏的说：“总不能等着被绞死吧？” 　　对这个问题，查理却忽然从枕头下摸出了一把短铳，指着艾伦，后者顿时脸色大变，举起手来，“女神啊，你，你在做什么！” 　　查理却不理会同伴的恐惧，直截了当的逼问道：“告诉我，你之前到底做过什么！” 　　“卡特琳和梅丽桑卓德女士此前都给我们写了信件，上面刻着双头鹰的徽章，对我们保证，只要手里没有沾过血案的，在审查过后可以既往不咎归国或是去往其他地方。” 　　“我反对那个人，但我相信他在这方面的信用和两位女士。” 　　“我和哈灵顿阁下都不害怕被他绞死，你在担心什么！告诉我！” 　　他拇指已经按下了撞钟，只要轻轻一送，火药就会被击发，然后在艾伦身上爆开一朵血花。 　　而后者则完全被吓住了，他哭泣着告饶，把真相告诉了查理。 　　“当初那条，那条船的事.....是我和，其他人一起做的。” 　　查理瞳孔一缩。 　　“哪条船？” 　　“塞拉米，塞拉米号，船长是我的朋友，人是我联系的.....” 　　查理脸色阴晴不定，在他对面的艾伦看来则就是他在考虑要不要杀了自己的决定，但又深知这个巴托尼亚血统的青年俊杰之厉害，如此距离，对方有火枪，他是完全没有一点反抗之力，只能哭的更加悲惨。 　　但查理想的不是这个。 　　他忽然抬起手，这个动作让艾伦下意识的抱头蹲到了地上，但查理并不是要杀他，而是将火枪重新收，皱着眉瞪了他一眼，又转而叹息道： 　　“在船上跑不了的，给你船也不可能，你自己一个人就是划到陆地，也很可能被巡逻发现异常然后抓起来，那样你就必死无疑了。” 　　“先靠岸，这段时间你低调一些，等到了码头人多眼杂，再给你混过去。” 　　“别去找我们的人了，他们之前就是，现在肯定已经双头鹰彻底监视起来了，你那里还有多少钱？”查理问了一句，而艾尔脸上还挂着泪痕，似乎不敢相信后者会帮自己，听到问题连忙回答道：“大概二十个金冠！我全部的积蓄都在这了，其他的还在我家人那！不够的话我可以去.....”“够了！” 　　查理打断了他，然后一挥手，给他制订了安排。 　　“下船之后不要太过于小心翼翼，这样反而容易让人意识到不对，尽量就在港口周围活动，如果有机会的话，找一条去帝国的船，上去之后就不要再回来了。” 　　“双头鹰对破坏他们底线的人是不惜一切的报复，在阿拉比也可能被追查到———你这混蛋！”他狠狠地锤了一下床板，瞪着艾伦。 　　“为什么要去做那种事！意义何在！你们杀戮的，伤害的，难道不全都是埃斯塔利亚人吗！” 　　艾伦不敢辩解，好歹他们还是杀死了几个野兽人的，但他又不敢顶撞查理，只能缩在那不敢开腔。 　　查理骂了几句后勉强消了点气。 　　艾伦身上背负着那场血债的因果，还是他的副官，如果后者被追查，甚至还会反过来影响到他，这让他十分恼怒，又不能说直接在这把他杀了。 　　“好了，收拾一下，这几天尽量维持原样，但是要少外出活动，明白吗？” 　　他嘱咐了一句，就带着艾伦出了船舱。 　　两人刚回到甲板，艾伦已经插干了脸上的泪痕，让自己从外表上看不出异常———否则两个男人钻入房间一段时间再出来，一个人脸上全是泪水，怎么看都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些“水手”常有的毛病。 　　“船舱伴侣”（同性）什么的。 　　“这是做什么？” 　　查理忽然发现了不对。 　　在他们前面的花环号忽然开始减速了，他立刻跑去瞭望塔，通过远视镜可以看到花环号在不断的给他们打着“减速下锚”的旗语，再看其他的船，这支在沉闷压抑的气氛中，受各自公国的命令回港，迎接战败事实的舰队忽然好像一下子又活起来了那般。 　　“他们在说什么？” 　　艾伦有些紧张，他担心是不是双头鹰的人直接拦截船队，到船上来抓人了，为了防止上岸后逃跑，直接在大海上动手这是很有可能的事。 　　查理看了一阵，放下远视镜，竟有些目瞪口呆，张开嘴，说不出话来。 　　“他们疯了！”他忽然冲艾伦大声咆哮道：“提利尔人都疯了！双头鹰会把他们通通处决的！一定会的！” 　　“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见到一向冷静的查理都如此失态，艾伦更加害怕了。 　　“他们，他们......”查理喃喃着。 　　“他们要让舰队自沉！” 第八十四章：彩虹，彩虹 　　“大洋之上波涛广，千帆万艟谁称王？~” 　　听着水手们唱着提利尔最出名的一首民歌，那欢快的，充满着热情的曲调，象征着提利尔人永不屈服的昂扬斗志，挑战大海试炼的人，无论何种境地，这种精神都是绝对不能缺少的。 　　不管是曼纳恩还是米尔米迪亚，都会对高贵勇敢的战士分外青睐。 　　但如今，在提利尔联合舰队中唱响的这首《提利尔~扬帆起航》，欢快的曲调中，却充斥着浓浓的悲壮意味。 　　水兵们开始清洁甲板，整理杂物，水手长、士官们开始统计人员、钦点物资，总结报表统一上报。 　　炮舱打开，炮手严阵以待，水兵们站的笔直，如同正在接受检阅的仪仗队。 　　伦道夫看着那面用防水防晒颜料在其上专门画出提利尔剑盾标志的巨幅船帆，再次眺望着远方的陆地，那座无比熟悉的城市轮廓已经映入了老船长的眼帘。 　　他曾经满怀期许，在离开的时候，认为自己下一次登上家乡的港口，会带着麾下的小伙子们都得到英雄的待遇；而如今，他甚至无法预料自己还能不能活着踏上那片每次出海，都会朝思暮想的土地。 　　伦道夫的副官，同时也是女王号的船长，这支舰队的第二指挥马尔科走了过来，站到老船长的身后。 　　“已经确定好了，包括那些埃斯塔利亚人在内，所有的，一共三十八条战船，都同意我们的做法。”他脸上露出一个决绝的表情，瞳孔一缩，用恨恨的口吻道：“我们宁可葬身鱼腹，接受曼纳恩的试炼，也不会把提利尔人一手打造出来的舰队交给埃斯塔利亚人！” 　　“那就继续准备吧，让棒小伙们加把劲动作快一点，一个小时以后，最勇敢的提利尔人，要亲手终结他们伟大‘妻子’的生命———这一切，都是为了不让‘她们’落到敌人的手里，遭受羞辱！” 　　伦道夫挥了挥手，继续站在瞭望台上，远望着陆地。 　　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个举动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也许这样的心态很自私，但即便洪水滔天，也与他无关...... 　　作为一个在战船上为托巴罗公国，放大了说，为提利尔人服役了超过三十年的老将，他认同国内在如今已经无法挽回的大局面前，同意那样的条件，但作为一个“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的战士，他绝对不能接受自己在连一次交手都没有的情况下，带着可能是整个提利尔，甚至整个南方世界，包括阿拉比都最精锐的一支“无敌舰队”，就这样，灰溜溜的撤回家中，等待那些连战船都没剩几条的敌人来接受、 　　他宁愿自己的舰队是被曼纳恩的怒火摧毁，也不想看到那些埃斯塔利亚人贪婪地夺走他们所钟爱的“妻子”，把她们压在身下，任意驱使。 　　这对这个在舰队上呆了半辈子的海军来说，着和看到自己的母亲、妻子、女儿，被仇人用卑鄙手段夺走，然后玩弄没什么区别。 　　他绝对不能接受自己和自己的船以这种结局收场！ 　　但在那时，收到国内传来合议的消息后，整支远征舰队的士气可谓十分低迷，放眼望去一片昏暗，甚至有两名军官无法接受这种结果而蹈海自尽的，一个被救了回来，一个没来得及就被海浪吞没。 　　伦道夫想要改变，但却没办法鼓舞当时舰队濒临崩溃的士气，即便成功，也无法对大局已定的当下做出任何有力改变。 　　而一向老成持重的他，也不会接受马尔科提出的“拒绝返航命令，回到新世界，凭借舰队的力量在殖民地建立政权，继续抵抗”的狂野计划。 　　于是他只能选择遵循公国的命令，率领舰队归国准备迎接后续事宜。 　　比如被拆分重组，比如把水手撤换，从不可靠的提利尔人换成对野兽人来说更值得信任的埃斯塔利亚人？ 　　但无论哪种，都绝对不是伦道夫愿意看到的。 　　哪怕双头鹰向联合舰队做出了承诺，不会对这支如今可以说是南方唯一的主要的海上力量如何如何，甚至连他们驻港的地点都钦定在了托巴罗，这个在南方战争中唯一没有遭受战火，没被艾尔的军团打破的城市，这样做有利于安定人心，联合舰队会觉得这里还算半个自己的土地，如果真的有什么大问题，直接拔锚就走，润去东南西北都随意，反正联合王国暂时是没有海上里i了来拦截他们的。 　　但越是这样，伦道夫的心里反而就越纠结。 　　艾尔的条件确实看似优良，对输了一切的战败者，但对作为在战争中几乎没有受到什么损失，也没有什么贡献的联合舰队来说，在自己王国已经不复存在———如今那个依然打着“提利尔”旗帜的，不过是一层画皮一般的傀儡罢了。 　　所谓的艾尔作为南方双子王国的共主，两个国家的国王，两方地位平等，不是埃斯塔利亚人来占了提利尔的王位，而是一个人身兼双职，同时艾尔正在重建雷玛斯，打算在这里设立自己的东方王宫，以后玛格丽塔就是西方王宫，作为共主的艾尔每年都会在两个地方轮流办公以保证不偏不倚巴拉巴拉...... 　　只能糊弄糊弄平民罢了。 　　在伦道夫的眼里，这就是提利尔战败了，被敌人吞并，只是敌人狡猾，阴险，依然披了一层“提利尔王统治提利尔”的虚假外衣，以此来蒙蔽世人。 　　而他最不能接受的一点是： 　　在旧埃斯塔利亚王国的无敌舰队覆灭之后，在南方世界不存在可以和提利尔人争霸的海上力量，这本来是提利尔人崛起，伺机大举扩张，吞并联合王国海上利益的绝好时机，但战争失败后如果他本本分分的靠岸，等待必然会到来的渗透，掺沙子，夺取舰队控制权等一系列操作，那提利尔人就相当于帮双头鹰打造了一支强大的海上舰队！ 　　一切努力，一切布局，皆为他人作嫁衣！ 　　一个统一的南方王国，需要一个有效的政府，一支不用十分强大但足以自保的陆军，以及最关键的一点———一支庞大的，至少可以维持着从本土到新世界海上利益的强大舰队！ 　　虽然提利尔人也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能吞并宿敌统一南方云云，但当这种形式已经出现的时候，有识之士还是意识到了其中的远大光景，一个繁荣，富强，可能更甚于旧世界中西方人类的两大国里作为老二巴托尼亚的南方王国即将崛起！ 　　艾尔半年打穿整个提利尔的战绩已经证明了他麾下这支军团的强大，他高效的治理和种种新式制度、政策，为被绿皮肆虐的埃斯塔利亚快速恢复着生气，整个社会在经历了一场惨烈的剧变后，正随着艾尔的统治迸发除了高涨的热情———而这些作为一个伟大统治者必备的统治才能，却都不如他半年征服提利尔的战绩来的让人瞩目。 　　从阿尔道夫的皇帝特使到群山之地的矮人王国，从基斯里夫的冰女巫到巴托尼亚的骑士国主，托巴罗人代表提利尔向艾尔和谈，同意“提利尔加入联合王国，组成南方联盟”的条件后，去拜访金色宫廷和艾尔行辕的使者比他上次万民欢呼登基为王到战争爆发前的那一刻加起来都多。 　　连奥苏恩都在讨论着，和精灵联邦的花园世界隔海相“望”的南方世界中，一位传奇君王的崛起。 　　但这个南方联盟，南方王国，甚至如果艾尔狂妄的自称“南方帝国”也无不可，只是可能会跌到负威望的国度，还有一个严重的不足： 　　作为一个几乎所有主要城市都建立在海边，海岸线无比漫长的国家，却没有一支可靠的海军。 　　而作为一个传统贵族爱国者的伦道夫也是在得到了国内的情报，知晓艾尔建立“大南方联盟”的目的后意识到，他将这支舰队带回托巴罗，无疑是为双头鹰填上缺失的一爪。 　　从此，它将一鸣惊人，一飞冲天。 　　而既有无敌的陆军，又夺取了提利尔人的海军，本来陆上就无法抗衡双头鹰的提利尔，又有什么所谓的未来“复国”之机？ 　　伦道夫绝对不能接受！ 　　这比他带着部下在战场上全军覆没，还要让人难以接受。 　　...... 　　“陆地的战争，舰队没有发挥作用，陆地上我们输掉了———但在大海之上，还没有！提利尔人的战舰绝对不会在没有打出过一发炮弹的情况下，向敌人投降！” 　　“我们输掉了陆地，但我们还没输掉大海！就这样入港靠岸，把提利尔人的荣耀，我们海上的移动城墙，我们不沉的堡垒交给埃斯塔利亚人———在我一生的经历中，还从没有这样一个决定会让我如此痛苦，以至于我已经后悔从我母亲的肚子里钻出来，而不是用脐带把自己绞死在她子宫里！” 　　马尔科站在甲板上，向聚集在他面前的海上霸主号水兵军士们发表讲话。 　　“我们不能就这样灰溜溜的滚回老家！在半个月前，我们意气风发，朝着新世界航去，要征服那里的所有埃斯塔利亚人———而现在，告诉我，你们能够接受这样的结局吗！” 　　“不能！”水兵们怒吼着回答了马尔科的疑问。 　　他脸色沉重，压低声调，“如果我们就这么回去，这场战争就已经宣告终结，我们的国家会成为外人口中的笑柄，我们的荣誉会一夜之间变为耻辱，若干年后，当我们的子孙恢复了自由，独立，他们会唾弃这场战争中一切没有尽到自己努力，没有付出牺牲的懦夫！” 　　“告诉我—————站在这艘伟大战船上的人，到底是卑劣的懦夫！还是骄傲的，女神的子民！永不屈服的提利尔子嗣！”马尔科咆哮着，而水兵士官们也都纷纷用激烈的热情回应着他，他们高呼着： 　　“提利尔！提利尔！！” 第八十五章：港口大屠杀 　　“你们希望他们是把我们视为英雄，让所有有良知的提利尔人，在听闻我们的事迹后都会为我们骄傲的挺起胸膛，流下热泪，昂起斗志；还是轻蔑的一笑：啊，就是他们！那支号称无敌的海上舰队！在祖国和女神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在和海怪兜兜转转，然后就一枪不发把一支完好无损的舰队送到了敌人囊中！” 　　“绝不！绝不！” 　　水手们瞪着眼睛，梗着脖子，所有人的心中都笼罩着一层悲壮的牺牲情绪，他们在整洁的甲板上列队，进行扬帆（升旗）仪式，随后开始动手摧毁自己脚下这条强大的战船。 　　一切堡垒，都从内部最容易摧毁；而摧毁自己的载具，自己操控的战船，也远比摧毁敌人的舰队和要塞更加容易。 　　...... 　　提利尔“海上霸主”号战舰上，作为本次“联合舰队”的总指挥，来自托巴罗的伦道夫舰长站在甲板上，目视着大大小小的救生船离开正在逐渐倾覆的舰队，一名皮肤有些苍白，神色不大清明的军官和他站在一起，这是此前投海赴死被救，然后出于安全考虑，就一直由专人看护软禁起来的那人，在做出舰队自沉的决定之后，船上的人都撤离了，只有他坚持要留下来，和自己的舰队，独立伟大的提利尔王国一同沉入深海。 　　伦道夫最后眺望了一眼陆地，就收回目光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舰队上。 　　他看着自己的舰队沉没，过去的漫长岁月，他曾无数次这样目视着敌人的舰船燃烧、沉没，但这种经历却是第一次，而人生也许只能有这么一次。 　　他一直在甲板上站到了最后一刻，随后和他的座舰，还有那名意志消沉又坚定的军官一并沉入浩瀚洋温暖海面之下的深渊之中。 　　“大洋之上波涛广，千帆万艟谁称王~？！” 　　“提利尔人！提利尔人！” 　　------------------------------------- 　　米莎望着港口处前，不断有着救生船入港，那些刚刚亲手摧毁了自己引以为傲的舰队的水手，海军军官，正心情复杂的登上港口，做好了迎接自己以后命运的准备。 　　在场的，那些提利尔顺从者们的表情不出意外的都很难看，一些人在悄悄用目光去望米莎，希望能窥见这位陛下长子，第一子嗣对此事的看法。 　　她奉命前来此地，迎接提利尔联合舰队入港，随身携带着艾尔盖章的赦免文件，表示不计较舰队在新世界烧杀劫掠，镇压起义，以及此前炮轰玛格丽塔的诸多行为，当两国合并，长久一体后，将提利尔舰队提升为南方王国主力舰队，第一联合舰队云云...... 　　但现在，这一切都因提利尔人骄傲的爱国情怀无法达成了。 　　米莎呼了一口气，望着越来越多靠岸登上码头的联合舰队水兵士官。 　　“一场悲壮的行动，在大厦将倾的时候尽自己的努力发起反击———这样的故事如果不是以血色收尾，难免缺失了几分伟大的，值得被人铭记的元素。” 　　长女的眼睛里透露出冷酷的意味，整场盛大的欢迎式，一场悲壮而黑色幽默的“伟大行动”下来，米莎只在此时说了一句话： 　　“既然已经没有舰队......那我还要水手又有什么用？” 　　在长女前方台阶下的提利尔代表权贵们身子一颤，却无有几人敢于回头。 　　此刻，她不需要去请示艾尔的意见，也不会就此事联系他，尽管她知道如果询问艾尔，她的父亲不一定会杀这些水兵，或者说大概率是不会的。 　　但她不一样。 　　如果没有心灵电话，收到那封信的米莎如果身处前线，是一定会向敌人发起进攻进行猛烈报复的。 　　这些行为是在羞辱艾尔，尽管小父亲并不把这些虚假的“威望”“王权”之类的东西看的多重，罗德里戈一封信，他识破后就能拉着牛牛嬉笑着写一封言辞谦卑的回信送去。 　　但所有艾尔的子嗣，长女心里一直积压着怒火，赫拉在米拉格连诺用炸弹开路，火灾几乎蔓延了半座城，对敌人的愤怒才算发泄了些...... 　　很快，在米莎身后的一军团子嗣们立刻带着长子的命令扑向码头。 　　还沉浸在悲壮自沉的哀伤中，一时难以自拔的提利尔舰队士官们立刻迎来了自己最后的命运。 　　愤怒的军团士兵将本来在这场仪式中只用作装饰，礼仪的刀兵枪戟，发挥了他们真正的作用，划破铠甲，刺穿皮肉，斩断筋骨！ 　　一场一面倒的屠杀瞬息之间就降临到了托巴罗码头之上。 　　无数刚刚经历了漫长的，压抑的海上漂泊后，才从救生船登上陆地，登上家园不过半刻钟的海员，遭到了无情的屠戮。 　　他们拥挤在一起，被毫不留情的野兽人们用斧戟劈砍着血肉，背后是冰冷的海水，前方是同样冰冷甚至冷酷更甚之的刀兵，许多人此时便开始后悔，哭嚎着，投降，求饶......但双头鹰的利刃不因除了命令以外的任何事物怜悯，它们向前推进着，不管是拼死一搏的奋起，还是跪地投降的哀嚎，都不能迟滞它们的脚步。 　　战靴踏过无数具残破的尸体，许多人被逼只能跳入水中，但已在港口潜伏多时，以防万一的娜迦们很快也加入了这场血腥的杀戮之中，她们驱使着各类海怪，开始对跳入水中的舰队水手进行无情的绞杀，对许多人来说也许当场死于野兽人的刀兵之下也好过被触手缠绕，一点一点的挤出腹中的空气，最终绝望的死在窒息和缠绞之下。 　　或是被群蛇噬咬，承受着无穷无尽的痛苦而亡。 　　一场屠戮吓坏了在场的提利尔人，看台之上，本来用作于增添门面的本地权贵们或呆滞，或惊恐的看着码头发生的这场血腥屠杀，看着他们宝贵的水手———甚至上一刻，他们中的许多人还在心里暗自为其悲壮自沉舰队的举动，而扼腕叹息，默默垂怜，下一刻，就被这场恐怖的杀戮所浇灭。 　　一切的荣耀和悲壮在面前这幅地狱图卷中似乎也都微不足道了，甚至显得有些黑色幽默。 　　绝望、愤怒、哀嚎、求饶，有奋起反抗的勇士，尽管微不足道；有丑态百出的懦夫，虽然毫无意义。 　　一切的一切，如果艾尔最终失败，被迫撤离了提利尔，他们重获骄傲自由的独立话，那今天伦道夫船长领导下的自沉“无疑会是提利尔人心中的一个伟大图腾，一个民族的共同记忆，他们会记得，在今天，在几乎整个提利尔都已经沦陷的黑暗岁月，一群曾经的伟大远征勇士，一群如今漂泊在大海之上，无依无靠的孤勇爱国者们，用尽最后的努力，一巴掌抽向了征服者的脸颊，用他们的生命和骄傲发出了怒吼： 　　提利尔人！ 　　永不屈服！ 　　鲜血凝铸的图腾，将成为百万提利尔人心中反抗的图腾，不屈的意志将伴随他们所有人，反抗异族！反抗侵略者！ 　　只要他们最终还能获取到，那自由光辉的独立的话..... 　　...... 　　大海染红了面纱。 　　屠杀落下了帷幕。 第八十七章：事后 　　水手不愿意将舰队交到敌人手里，所以他们宁愿自己毁了她。 　　长女对此表示理解。 　　但如果只沉掉了船，又如何算得上“舰队”毁灭？ 　　发生在托巴罗港口的血腥屠戮，在提利尔只制造了一点微不足道的波浪，有人把下令舰队自沉的伦道夫视为悲情英雄，有人则恼恨其愚蠢———比如托巴罗人，他们并不因前者的事迹而感动，反而对此无比恼怒，因为艾尔已经决定以托巴罗作为联合舰队母港，加上伦道夫本人的托巴罗籍贯，可以预见到未来的南方联盟海军里，托巴罗的影响会占很大的比例。 　　但现在一切都毁了。 　　甚至他们还担心会因此激怒艾尔，后者在托巴罗进行大清洗什么的———艾尔在联合王国内实施的那一套，好的东西也许外人不怎么关注，但是“大清洗”“肃反锄奸”这类运动的凶名倒是广为流传，听说远在基斯里夫，饱受内部改革、保守、自由、集权各种派系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争斗而苦恼的女沙皇最近也多次在一些场合提到了“清洗”“肃反运动”等词，据说就是受到了南方某个“国家的小爸爸”影响。 　　对舰队自沉，港口屠杀一事，根据立场而言一般有着两种看法： 　　一种是杀俘，提利尔本土爱国者，认为舰队还没正式归制理论上依然属于此前的提利尔王国的军队，他们不愿自己的船落到当时还处于敌对的联合王国手中，所以将其自沉，是很正常，合乎战场规则的事，然后他们选择上岸归港，就算已经投降了双头鹰，长女的镇压毫无疑问是屠杀俘虏，以此削弱提利尔的爱国力量； 　　另一种是平叛，提利尔——联合王国，南方联盟内部的主流建制派普遍认为在托巴罗代表提利尔签订“雷玛斯盟约”（艾尔没采用停战协定之类的说法，安抚提利尔人情绪）之后，两国已经事实上合并，共尊一主，联合舰队虽然还未归港入制，但在法律上已经属于联盟的一支在编军事力量。 　　毕竟船又不是水兵们造的，难道下令自沉的伦道夫阁下旗舰海上霸主号，是他和船上的水兵们一起大建出来的吗？ 　　战舰是王国的战争军械，水兵们违背命令，破坏舰船的行为无疑等同叛国，发生在托巴罗港口的血腥事件，不过是陛下的长女，一军团之主镇压自己麾下叛乱水兵的正当行为。 　　事情发生之后，正在雷玛斯进行战后体制建设准备工作，同时召集提利尔各公国权贵、精英，前来“共商国事”的艾尔听到消息后“勃然大怒”，一封用词严苛的命令发到托巴罗。 　　把大女儿赶回国内。 　　“这件事你做的不好！” 　　“给我回家去！” 　　“发配玛格丽塔！给我把那地方管好了！” 　　虽然父女之间心知肚明这事就给提利尔做出来看一看，做个态度稍微安抚一下，没人会当真的，父女之间自不必说，提利尔的明眼人谁会觉得把长女调回国内官吏首都京畿地是惩罚？ 　　但艾尔还是怕委屈了牛牛，下令让玛格丽塔举行盛大的凯旋———因为名义上两国停战用的不是战胜，而是合并的理由，所以也不好用凯旋式的名义，而是改为了庆祝停战的大庆典，对玛格丽塔人来说，也就是一场名字不一样的盛大凯旋。 　　同时顾及到提利尔人的心态，艾尔也在提利尔下令各地开仓进行“庆祝仪式”，共同庆贺和平的到来和联盟的成立。 　　......... 　　在整个南方战争时期，得益于艾尔对自己军团如臂指使的掌控力和从匹娜建军之初就被不断强化的纪律要求，还从未发生过恶劣的屠杀战俘、平民之类的行迹。 　　除了在奇袭之初，军团对北方军的俘虏进行了死亡率一半以上的鲜血试炼，转化了一批血母狂信徒以外，在南征的过程中艾尔除了极少数特殊情况外是没有对一般的俘虏进行这种残酷仪式的。 　　此外就是对占领政策讲明后依然举起义旗的敌人五抽一...... 　　但这些属于“告而诛之”的范畴，“光明正大”的杀戮而非屠戮。 　　艾尔不想比烂，但比起帝国老大哥镇压自己国内工人农民暴动，直接拉出野战炮轰击城内暴动市民；多次采取先谈后斩的手段欺骗起义民众放下武装，然后翻脸屠杀起义者，幸存者全部关入黑牢、血肉工厂、运气好点的就卖到基斯里夫、边境领地做农奴...... 　　种种堪称新时代混恶的事迹，他在提利尔战争期间的所做所为已经属于是道德楷模的水平。 　　即便是在米拉格连诺攻城战中，进入巷战阶段后，因为遭到本地居民和守军联合抵抗，先头部队遭到了不小的损失，在战后反思上，艾尔也没有下令以后遇到无法确定威胁的看似平民的人，先攻击，再判断。 　　反抗的就是伪装起来的敌军，不反抗的就是训练有素的敌军...... 　　而是总结攻城、占领地方的过程中获得的经验，在军团中推广，让士兵掌握如何在有敌意的外国领地上作战的经验和一些技巧。 　　在正规的军事力量失败后，只要军团的占领政策不是太过倒行逆施，在艾尔： 　　“我不管是谁起来闹，只要有暴动，就先杀三种人：有钱，有权，有地位”的态度下，地方上的既得利益者们只要自身的权益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失，那么他们的抵抗意志也是最为软弱的，甚至会主动去为占领者安抚民间潜在的爱国组织，用类似：“徐徐图之”“积蓄力量”“等到王师反攻再里应外合，义旗一举”巴拉巴拉之类的理由，来为军团压制民间的激进抵抗势力。 　　但随着时间的流失，哪怕是艾尔的占领称得上秋毫无犯，王者之师，但要说达到“解放者”的水平，那就还差了太多，除了本身的不足外，这片土壤上没那么严重的矛盾冲突也是个问题。 　　对侵略者先天的，正义的仇恨，最终会促使勇敢的爱国者们自发的拿起武器，哪怕明知不敌，也高举旗帜。 　　不过这些问题在艾尔的迅速攻势前，就不是问题了。 　　《雷玛斯盟约》签订后，爱国者们即便武装起义，也已经失去了反抗行为的正当性，侵略者？哪来的侵略者？艾尔陛下如今已是两个国家的国王，反对他就是反对自己的国王，是叛国贼！ 　　甚至各个地方上的统治势力，为了避免双头鹰过来不分青红皂白———地方有乱，先铲其贵！ 　　他们会拼命的去谈判，去化解，甚至组织私兵在军团到来之前将地方上的起义镇压，然后再恭顺的等待双头鹰抵达，处理后事。 　　甚至于为了尽快消灭这些会危及他们身家性命的“破坏大局”的起义者，他们所使用的手段要远比双头鹰酷烈十倍百倍，像是军团镇压起义一般是直接用刀兵消灭其肉体，瓦解其意志；但地方势力，乡绅权贵们在进行镇压的时候，绑架妇孺、酷刑折磨、收买暗杀......种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就唯恐叛乱不能速平，大军已至。 　　在这些人看来，如今两国已经停战，合并，诸公国贵人都已经共尊一主，他们抵抗的理由也已经没了，维斯孔蒂家的大教首死了，但是不还有个格里高利大教首兼任———过段时间又还是换我们提利尔人做吗？ 　　还闹个屁啊！ 　　想死别连累老爷！ 　　因此他们对起义者的态度十分敌视，有时候军团到地方上后还不得不出面去制止地方权贵和起义者们的互相残杀，提利尔人传统的血腥报复被引入到这一过程中，绑架、烧村......闹的有些地方军团还没来，人命就已经出了上百条。 　　艾尔用半年的时间占领了提利尔，占领区内发生的起义数量也只有大小十几起，加起来的起义人数还不超过三千，按照五抽一———按照一开始的制度，抽杀是包括叛乱地方的平民在内，不过到正式执行的时候，艾尔会玩一手和沙皇一样的操作： 　　沙皇政府一般会判处革命者、反沙皇分子绞刑，然后又在行刑前宣布皇帝赦免了他们的死刑。 　　意志不坚定的人很容易就被死亡的恐惧和峰回路转带来的刺激而动摇，转而支持起沙皇爸爸来，为统治者歌功颂德。 　　等到军团平叛，人心惶惶的时候，双头鹰又会拿出艾尔的赦令，免除对平民男丁的杀戮，只在俘虏中五抽一———去进行鲜血试炼。 　　雷玛斯盟约签署后，各个公国，地方上基本没有反对的，但是民间还是因此掀起了一些武装起义，数量也有数十起，规模从十几到上百不等。 　　过去被“积蓄力量”“等待王师”种种理由拖延了的起义，大部分最终随着停战而消弭了，但依然有一些人决定站出来为国家做点什么。 　　在统治阶层已经向征服者卑躬屈膝后，依然有人会拿起武器。 　　提利尔人虽然被古提利尔人（大魔）瓦伦汀诟病为“怯于公战”，但民风整体也算彪悍；大量有行动力的人选择了投军，然后等到正面战场落败，努力过了，心气也尽了，也就随着赦免释放各回各家安顿。 第八十八章：七大公爵 　　因为艾尔进攻的迅速，并没有形成对平民伤害最大的拉锯战，这让因为战乱带来的仇恨并不足以说，让本来就处于最底层的平民放弃自己的不说富足，也勉强衣食无忧的生活，去和敌人拼命。 　　毕竟雷玛斯谈判的结果对提利尔人来说，并不算苛刻，名义上并非战败，也不需要额外的赔款，也没有一群野兽人、埃斯塔利亚人之类的来到提利尔跑马圈地，对平民来说日子还是和过去一样。 　　只不过多了一位国王。 　　那又如何？ 　　过去难道我们头上的“国王”还少了吗？ 　　日子该怎样就接着怎样吧，看起来和战前也没什么区别...... 　　这就是艾尔的计划。 　　先用强大的军事力量快速的摧垮敌人，消灭他们的正规军事力量，让他们形成对反抗死路一条———双头鹰不可战胜的心态。 　　又以宽松的占领政策来稳定地方的局面，以针对打击的方式，使得地方上的地主士绅、中上阶层这些掌握着最多资源的群体和起义者的利益形成对立。 　　不管闹事的是谁，地方精英都要被清洗（当然，彻底滑跪的可以放过），让那些家大业大的地方实力派甚至主动的承担起“伪军”“傀儡政府”的工作来，帮军团消弭地方上的闹事。 　　这样甚至都不需要艾尔的战士直接沾染鲜血，就能获得一块稳定的占领区。 　　甚至因为提利尔广泛存在的宗族势力聚合，在上到城市下到乡间，抱团私斗、仇杀、以众凌寡等现象，在双头鹰旗飘扬的时候有所削减，地方上的治安一度好转了许多。 　　无业游民、抱团的恶少年、帮派、乞丐......这些在埃斯塔利亚已经绝迹的群体，在占领区被视为影响治理的不稳定因素，要么在限定时间内找到一份正经职业，要么被强制组织起来进行了有报酬的劳役，确实没有自理能力的会被收容进行统一供养。 　　归根结底，艾尔是把提利尔当成又一个埃斯塔利亚那样来治理的，而不是占领过后当成殖民地一样任取任夺。 　　相比一片白纸好做画的埃斯塔利亚，提利尔的情况要复杂的多，同时不像因为绿皮的入侵那样有着广泛的群众基础，在城市和乡间还存在着不小的对双头鹰的敌视和警惕。 　　艾尔预计要花至少两年左右的时间，才能完成对这片新获取的国土初步的统合。 　　很麻烦，一切都要小心翼翼的来，提利尔不像埃斯塔利亚那样，艾尔缺少行政力量，可以直接用军队实行一段时间内的军事管制恢复生产和让人民重新接受，服从中枢的存在。 　　如果不是他在合并条例签署后名义上还维持了各个旧公国的存在，他连基本的行政班子都不知道去哪能能找的到。 　　像是米拉格连诺，艾尔通过扶持菲尔德等在战争中给他做过白手套的家族起来，同时在这座意义重大的城市直接以军团驻扎把控，如此才算很好的掌握了这个曾经霸主公国。 　　至于原来的罗德里戈亲王，艾尔出于一种乐子人心态，一直把对方和那个年长的漂亮妻子带在“身边”，外界虽然谣言漫天，桃色绯闻不断，说什么艾尔龙凤共承，夫妻同收之类的，但实际上他至少现在暂时还没对这一对地位高贵的俘虏夫妻做点什么，暂时； 　　在两国合并之后，所有的公国城邦都废除了“城市亲王”“商业亲王”这类头衔，改成和玛丽恩堡、巴托商业城邦那样称为“公爵”。 　　七大公国，原则上每个公国都有一位议会推举的“公爵”来代表公国向艾尔效忠，公爵拥有指挥地方军、推动议会召开议程、监督公国治理，实行艾尔旨意的权力和责任。 　　在有艾尔的背书情况下，他们的权力要比过去很容易被敌对势力推翻的“亲王”要牢靠的多，但同时，也得向上面也就是艾尔服务。 　　这其实相当于艾尔主动给提利尔人集权，用他的权威在提利尔内生造了七名僭主出来，虽然名义上都是由各地议会推举，但他有否定公爵候选人，或是直接罢免现任公爵的最高权力，也就是说这七个公爵本质上是艾尔用来对地方进行控制的工具手套。 　　艾尔并不担心选上来的这些人背叛自己，他们身负大权，如果得到了本地人的支持，揭竿而起的话要比松散的，一腔热血的爱国者们发起的一次次起义要很多；公爵根据制度，要频繁的朝见艾尔，和永世神选当面接触，可以说他们是整天赤身裸体走路核泄露的事故现场，五印的大能迟早会让这些人的身心彻底屈服———那样，他们也就化作了艾尔意志的延伸，他甚至可以操控这些看似“本土派”的公爵，转而对不听金宫话的人进行大清洗，骂名最后都是自己人背就像因为他的策略，提利尔乡间贫富对立严重那样，而艾尔依然能以一个完美的，伟光正的仁君圣主形象统治一切。 　　这些手段稍微有点卑鄙。 　　不过没办法，谁叫是艾尔带着大军从北打到南，而不是绿皮从南打到北，然后艾尔再应邻国之邀，带兵前来救援，最后驱逐绿皮大成功，复刻玛格丽塔故事呢？ 　　在玛格丽塔，部下怕艾尔着凉，贴心的给他批了一件白袍； 　　如果提利尔人也能有这么贴心，给他再披一件黄红袍的话，他也是不介意的。 　　这种以术御下，把治下的子民当成潜在的敌人和杀戮对象来看待的方式不是艾尔喜欢的，但他也无可奈何，毕竟这是一片同样有着数百万人口，并且对自己或多或少还带着不少猜忌、敌意的土地。 　　他最终会放下这些手段的，如果一切顺利，那么直到终焉之刻，也许提利尔人也不会意识到这些，但那得是在提利尔人像埃斯塔利亚人那样，发自真心的拥护他，把他真正当做自己的国君后才行。 　　在此之前...... 　　米拉格连诺的黑色城堡中。 　　蓝帽子和戴着双子符号的六军团成员，以及身披长袍的智角兽、佩戴全知之眼的学者议会成员在此地不断进进出出，紧张的忙碌着。 　　维斯孔蒂为了取得艾尔的谅解和一个承诺，已经让渡了他们能拿出最大的一份赔偿，乞求艾尔的仁慈。 　　那就是他们在亲王宝座上经营了将近四代人，遍布整个提利尔国内，以及从新世界到边界亲王领的情报网。 　　“八爪蜘蛛”名不虚传，如果不是遇上了一位关键时刻大脑过热掉链子的亲王，以及艾尔这么个天降系的对手，恐怕换个情况，绿皮战争以埃斯塔利亚的灭亡告终———然后，在巴托尼亚和帝国、精灵援军的干涉下艰难复国的话，提利尔此时浩荡西征，还真有可能取得一番功绩。 　　然后维斯孔蒂也可以凭此威望统合一番公国内部的势力，在这一代完成向初步的一个正式国度而非松散联邦的转化。 　　可惜。 第八十九章：违命侯夫妇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彻今犹在，只是君王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后主当时写下这首诗时的心境，也许很符合这段时间以来罗德里戈的心理状态。 　　愁肠。 　　惆怅。 　　异域。 　　抑郁。 　　大抵是这么个样子吧。 　　尽管他受到的对待，已经比曾经他所做过的那些，关于进入征服者的军营后最坏的预计中会出现的那种要好上太多，但年轻的罗德里戈心中那对于国破家亡，霸业成空，夫妻双双寄人篱下.......种种积郁，又岂是当前能够一时苟且所能抚平的？ 　　罗德里戈女装出降之后不出所料，双头鹰向提利尔公开了那封由黑堡发出的挑衅信，这让本就因主动挑起争端而在这场战争中并不占理的提利尔人更加对战败的结果哑口无言———艾尔就是在提利尔纵兵劫掠也可以理直气壮。 　　于是转而恼恨其狂妄自大，被视为引发这场战争的最大罪魁祸首来。 　　罗德里戈·维斯孔蒂。 　　他姓氏后面的米拉格连诺已经被米城人划去了，如今主政这个第一公国的是以菲尔德为代表的六个家族联合，在他们的推动下，如今的米拉格连诺民间已经开始公开把战争的原因和导致的一切后果，都归罪到亲王的身上，称之为： 　　“罗德里戈的愚行” 　　或是“维斯孔蒂的愚行”。 　　在艾尔的故意为之下，亲王夫妻虽然被拘在他的随行之中，但并不是和外界彻底断绝，他们依然有外面的宫廷随从、家仆，能为他们传递信息，情报，当罗德里戈知米城人已经因他开始憎恨起维斯孔蒂家族来时，根据监察者的回报，亲王当时： 　　“掩面而泣，称无颜面见先祖，意投水而去，托妻子念及情分，恳请陛下许其收敛尸首还家，以谢乡人，后为其妻所劝，坐而默泣之”。 　　艾尔哈哈大笑。 　　笑完又假模假样感叹道： 　　“安乐公......咳，国主随朕南征多日，难免思念乡梓，朕深恤之”，于是下令，去黑堡打包了两套亲王夫妻曾经使用过的家具器物，快马加鞭送到行在“赠”给亲王夫妇，以便缓解亲王思乡之情。 　　至于成果如何艾尔不知道，但亲王心情确实“变好”了很多，还主动带着漂亮贤惠的大老婆过来“拜谢”艾尔赠礼、 　　至于监察者回报的： 　　收到这份“故乡的礼物”的一开始亲王表现的很悲伤，然后是愤怒，之后又是恐惧，担心艾尔还会进一步羞辱甚至杀了他； 　　而作为妻子的伊莎贝拉则安抚他说，既然艾尔赠送给他黑堡的用具，说不定是存有将来送他归国，立个傀儡的想法，那样的话至少能保住一个亲王之位，维斯孔蒂的基业也不算彻底败在罗德里戈这代人。 　　又称赞艾尔天纵英才，超世之杰，心胸开阔包怀南国，这样的明君圣主，将来注定是要建立一番基业的，小丈夫败的不冤，只要真心侍奉之，必不会有欠云云......估计是说给监视者听的。 　　艾尔就假装不知道。 　　来给他传消息的人正是欢愉大魔，【残暴之愉】瓦伦汀———因为这家伙太闲了，之前在玛格丽塔治理时期就天天不知道跑哪去，艾尔东征提利尔就拉她随军打算发挥点作用的，结果整场太顺利也没什么发挥空间，就让她去监视一众被俘虏的提利尔各公国权贵算了。 　　作为一个欢愉大魔，对标的是色孽阵营的大守秘者，对上一群凡人那已经是大材小用了，换成K系的接到这种任务，估计要么去把这群人砍了头带回来，要么想把下任务的艾尔给砍了。 　　不过瓦伦汀到不觉得有什么，反而有些乐在其中。 　　看来探听八卦这种事，哪怕升魔了也是女人的天性。 　　艾尔对这对“有趣”的亲王夫妻给予了一定的尊重，并且有意的保住了维斯孔蒂家族，没被六大家族和提利尔各地的敌视者赶尽杀绝，让后者留存一定的实力，而且他也没公开表示要如何惩治云云，否则罗德里戈现在的头衔应该是“前亲王”“废亲王”。 　　当然，在艾尔眼里，已经和“江南国主”“违命侯”没什么区别，留着当玩物，乐子看的。 　　毕竟女装出降一事确实给艾尔逗乐了。 　　这让艾尔有了“观察”的兴趣，试图再在这对也可以说是颇具传奇色彩的夫妻身上看看，留在身边瞅瞅能不能再找点乐子。 　　但板子最终肯定是要落下的。 　　不处理是不可能的，因为艾尔打出的一个旗号就是“正当的复仇”，在国家层面的，已经以两国合并成立南联盟后就不再追究的理由清算了，但对直接羞辱到他本人的亲王夫妇，如何处置，是一个提利尔上上下下都在关注的问题。 　　只是放在后面罢了，否则他板子打完之后再以此为由去收拾提利尔人，他们就会有：惹你的是维斯孔蒂和米拉格连诺人啊，你已经都把他们都收拾了还来打我！他妈的跟你爆了！ 　　这种“委屈”的想法。 　　所以艾尔特意，把这对已经在提利尔人眼中两极分化严重的夫妻，如何处置的问题留在了战后。 　　这件事和发生在托巴罗港口的屠杀一样，对亲王夫妇（主要是其本人，但夫妻一体，连带责任），许多人将其看成是“战犯”，认为是导致今天结果的元凶，其中尤以在战争中损失最大的卢西尼、雷玛斯等地最为严重。 　　还有的则是隐隐排斥双头鹰的统治，怀念过去的提利尔“本土”派——因为没人敢在双头鹰威势最浓的时候叫嚷恢复独立，所以暂且托“本土”之名，行“自立”之事。 　　认为亲王虽然没能扛住敌人，但也值得惋惜，那封信虽然极其无礼，但从战略的角度来说，这是用亲王用自己的外交声誉来做激将，逼敌人主动出战，是很有效的———你看去信后没三个月艾尔这不就来了吗？ 　　虽然最后的结果出现了“偏差”，但从战略来说，也没错。 　　谁能预料到双头鹰能从伊娜拉山脉翻过来，直接突入枯萎沼泽？ 　　而且还这么能打？ 　　正常来讲不都是被暴揍后元气大伤，气血双亏吗？ 　　艾尔东征提利尔的部队野兽人和人类比例基本是一半一半的，野兽人就不说了，哪怕是单独作战的埃斯塔利亚人部队，也能表现出极其强悍的战斗力，把上百年没打过大战，日常也就是偶尔佣兵之间小打小闹，或是和新世界土著互殴、围猎怪兽的提利尔人给揍懵了———你们以前都这么能打吗？我怎么不知道呢...... 　　所以从这点上，这些本土派为已经作为提利尔耻辱标杆之一的亲王找补，很大一个理由竟然是： 　　敌人太强了，不是他不行。 　　换谁来都一样。 　　和某些粉的思路很像。 　　艾尔知晓这些人的奇葩思路后，甚至都产生了：留着他们可能对自己的统治更有用的想法。 　　...... 　　杀肯定不杀的。 　　艾尔生平不好杀，只好色。 　　要杀的最好时机其实是刚破城那会，直接抓出来审判然后刀兵见血，咔嚓一到，米拉格连诺当时已经被打废，就算再大的不满也不敢再跳的，而后等到亲王的愚行发酵，也不会有人想着要去给他复仇巴拉巴拉，只会唾弃“死得好！可惜不够早！” 　　关起来吧，好像意义又不大，幽囚的话，也得找块好地方，要是和囚徒人犯一样关起来受辱，还会引起提利尔人的不满，不如一刀咔嚓得了。 　　所以艾尔在想一个，既能不那么超纲，让大众接受，体现他仁慈———又能对其施以惩戒，不堕君王权威的惩戒手段。 　　他压服萨图沙之后就挥师北上，以“风暴”军驻卢西尼，一面预防海盗作乱，一面也是为了弹压这个心气最高，也是在战争中损失最大的公国忽然脑子一梗造反。 　　在雷玛斯谈判后又过了三个多月，对最早被他占下来的米拉格连诺人来说，距离那场记忆深刻的战争，已经过去了快一年的时间。 　　硝烟的味道也似乎已经淡去了。 　　现在，也差不多是时候...... 　　把已经社死了的亲王拉出来鞭尸了？ 　　处理完这事，艾尔也差不多打算回玛格丽塔了，七大公爵除了托巴罗被艾尔指了那位女亲王，韦雷佐推举了一名战争教会改组派的神职（在艾尔打过来之前，提利尔也是有追随了玛格丽塔战争教会道路的教士的）以外，其他的人选都还没就位，艾尔打算之后直接让他们去玛格丽塔朝见就任了。 　　那就...... 　　艾尔一个人坐在雷玛斯城的元老院里。 　　整个圆形的大会议场中除了他和他的不朽亲卫以外就没有其他人。 　　这个会场的样式很朴素，中间是平台，演讲者在其上可以对四面八方讲话，周围是多个方向摆设着简单的一体大理石长凳，一阶阶向上，据说是古帝国就留下来的遗产，场中几乎没有什么额外的装饰，穹顶上是可以投下阳光的琉璃窗。 　　“召违命侯......请亲王夫妻过来。” 　　艾尔单手撑着下巴，打量着会场，仿佛看到了几百上千年前，古老的雷玛斯城中，元老院的议员和寡头们在此唇枪舌剑，谈论着大小事务。 　　而他自己今天在这，不知道是不是也要办点“国之大事”？ 第八十九章：元老院，夫妻，征服者和戏剧 　　“亲王殿下，此中乐（指雷玛斯），可思家否？” 　　“寡人窃闻亲王好音，请击瑟！” 　　“夫英雄者，胸怀大志，腹有良谋，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者也......今南国之英雄，惟亲王与孤尔！” 　　“......” 　　“不知夫人今宵愿与我同席共枕否？” 　　“......” 　　思绪飘着，飘着。 　　就飘到怪怪的方向去了。 　　艾尔的所有COSplay，感觉尽头最后都是丞相...... 　　“已经到了。” 　　和艾尔精神链接的不朽亲卫向它们永恒的主人传来了如此讯息，艾尔将思绪从散发中收回，依然维持着那个坐在王座上思考的王者姿势，默默等待来者。 　　很快，侍卫们的钢靴踏过元老院的大理石砖面发出铿锵的响动。 　　一对男女很快被带入了元老院的大会场中。 　　不是亲王夫妇还能有谁？ 　　此时的罗德里戈脸色有些黯淡，眼睛里还藏着一丝对即将到来命运的焦急不安。 　　尤其是在和妻子一并进入大会场后，发现会场空阔无比，除了那些雕像般的侍卫以外，只有一个艾尔坐在一处石凳上，显得十分冷清。 　　但又令人觉着非常压抑。 　　这让亲王的心里感到十分不安，像这种场合，几乎可以确定可以直白的，出现一些私密的，不适在外界公开的事情。 　　按理来说，已经没入敌营近乎一年的光景，担惊受怕也早该习惯了便是，但此次不比往常。 　　过去艾尔从来没有在这种情况下，单独召见亲王夫妇。 　　除了一开始带着女装亲王去参见了一次大神殿以外，当晚在营中用饭的时候，艾尔在几个崽子的陪同下用饭，“邀请”了亲王夫妇一起，用餐期间很是热络的找了些话题，询问这对夫妻关于提利尔一些风土人情巴拉巴拉，态度看起来挺好的，风度翩翩，并不是想象中暴戾，残忍，上来就迫不及待地羞辱他，殴打乃至折磨，甚至会对他的妻子......那样的凶残之人。 　　如果不是艾尔的几个崽子们态度普遍不好，对眼前这个写信羞辱他们父亲的提利尔人，如果艾尔不做安排的话，估计按照赫拉的暴躁，少不了亲王的脑袋要被拧下来做成酒碗。 　　而阿丽亚的话估计会选用稍微符合他们族群特性的做法———五名赛马娘和商鞅之间的故事，来作为惩戒。 　　米莎要稳妥一些，但从后面倒推，大女儿也无法忍受辱及艾尔的行为，如果不是当时她手里拿着艾尔亲自写的赦令诏书，只是米莎自己去负责对接舰队的任务话，她估计是不会把那些自沉舰队的水手全杀了的......不然扔去鲜血试炼？出来三分之一还能接着用。 　　...... 　　除了那一次，艾尔还没有在私人的场合和这两位接触过。 　　外面谣传什么，艾尔白天在军营打仗，到傍晚的时候就要召见亲王的妻子伊莎贝拉过去，直到深夜才回来，描写的还有模有样什么“每与泪别”，“辗转反复，坐立难安”，“放在盘中的饭菜都放凉了”等等，通通都是假的。 　　以前艾尔还对那些“阿特立提”艺术家挺好奇的，单纯的从艺术追求的角度出发，也许是因为搞这些的大多都有点艺术追求，俊男美女（美女野兽）是真的多，所以他们的作品以艾尔一个现代人的审美评判，也确实不错。 　　但现在他们开始把他做主角，什么霸其妻女、霸其夫妻、霸其丈夫这种都来了，他有丶不开心了。 　　艾尔这边看过一部奥苏恩出品的小短片，也就十分钟不到的剧情，貌似还是个“预告”之类的玩意，里面拍的那叫一个花。 　　因为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以及为了某种意义上的避嫌以免引发外交纠纷，在作品里，代表艾尔的那个角色都是戴着面具出场的———是的，玛格丽塔人最喜欢的同款。 　　先是一阵噼噼啪啪真刀真枪的打斗，血腥场面看的艾尔都以为是不是杜鲁齐殖民地赞助了（黑暗精灵喜欢办角斗、竞技场）一批奴隶，然后就是一段快速的剧情三国，大概就是描写他带兵杀入黑堡。 　　之后就是戴面具的“尔艾王”手持染血长剑，身后跟着凶神恶煞的军士，将一群宫仆女眷，包括亲王本人围在后宫中的一处宫殿，站在两方中间，粗暴地拽开了自己的裤子露出长枪，说了一句台词： 　　“来，这是胜利者的恩赐”然后那边两个扮演提利尔王女仆的人类女子一边害怕的颤抖，一边走过去跪下舔男人的肉棒；舔弄一阵之后，那个戴面具COS艾尔的主角一脚把女仆踢开，然后用长剑指着抱在一起的亲王夫妻，于是亲王妃流着泪走了过来，正要蹲下，也被推开，长剑指向亲王，说台词：“战争是男人的游戏！过来！跪下！” 　　然后长枪往前挺动示威，似是在催促亲王本人亲自过来。 　　给艾尔雷的那叫一个...... 　　你妈的！ 　　以后打上奥苏恩！ 　　先焚书（黄书黄片）！ 　　再坑儒（黄书黄片作者）！ 　　...... 　　“罗德里戈阁下别来无恙？”艾尔敷衍的问了句，对方有没有恙估计连亲王自己都没他清楚。 　　这段时间开各种会，凡是有名有姓排的上号的各公国精英，权贵，全部都来雷玛斯过了一转，“聆听圣训”嘛，而只要有重大会议，艾尔都会指定亲王夫妇要一起出席参加，但只有旁听，没有发言的资格，或者就是出来念一份被文吏塞到手里的稿子，表面上是对亲王的重视，你看，我这边还允许他继续参与国家大事！ 　　但本质上是一种示威。 　　霸主公国的君王夫妇，如今已经在我这里要他说不能闭嘴，使无言不能张口。 　　诸位以为？ 　　“日安，陛下，多写您的关心，我最近还好。” 　　亲王向着他曾在信中嘲讽，提议其换上女装，到米拉格连诺来联姻的对象抚胸行礼，深深地弯下了腰。 　　没在问候对象中的伊莎贝拉将自己的裙摆微微一提。 　　“日安，向您问好，陛下。” 　　艾尔颔首。 　　“我听说你最近有些想念家乡，想念米拉格连诺，可有此事？” 　　“是不是想回家了。”艾尔换了只手，撑着下巴，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问的话又是诛心之言。 　　罗德里戈没有丝毫犹豫，又是一弓身子，抚胸道：“思念家乡的感情谁人没有呢？只是我如今尚能苟且，已经是完全倚仗大王的仁慈，愚鲁狂妄的罪人，只希望之后能够侍奉陛下，以求开悯，哪里再能妄想这些已经不属于我的了呢？” 　　很顺滑，看来已经提前大好腹稿了。 　　因为观察久了没什么新鲜事，瓦伦汀这段时间办事的力度下降了很多，比如召见前几天的情况她就还没汇报给艾尔。 　　想到这，艾尔忍不住眼神向上瞟了瞟。 　　一个身材高挑的紫色身影正坐在对面的石阶上，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场中发生的一幕幕，而在场唯二的两个凡人却对此毫无察觉。 　　欢愉和欢愉手下都是些乐子人。 　　有乐子是肯定瞒不住他们的。 　　不知道那两只鸟又跑去哪里搞事了，淦，烦诶，现在四母只有慈母那边还没给他派助手过来了，三个阵营，有用和没用的人马娘：双生鸟+瓦伦汀，二比一。 　　太草了..... 　　“说的有道理。” 　　艾尔点点头。 　　亲王当面表现出来的谦卑和他私下“人素有怨语，忿忿不平之意，其妻劝之不能”的情况有所不同。 　　一个傲慢又不够傲慢，聪明又不够聪明的，有趣的人。 　　就凭这点他就可以在艾尔这多活一段时间。 第九十章：元老院的舞姿 　　艾尔已经看了很多次亲王心里特别难受，但面上又竭力掩饰的伪装，他现在很好奇，特别想知道罗德里戈，这个外表年龄和他如今，还有穿越之前差不多大，两人勉强可以说是“同龄”的，曾经的竞争对手...... 　　破防、失态，脸色大变是种什么模样？ 　　尊重对手？ 　　———他已经征服整个提利尔，从米拉格连诺到卢西尼，再到托巴罗，哪个地方没有他一手造就的杀戮？ 　　双头鹰踏过的尸体垒在一起，已经足够“血流成河”！ 　　难道他还会对一个挑起这场战争的“自大的蠢货”，给予所谓的“对贵人、君王应有的尊重”吗？ 　　死在他刀兵之下的人绝大多数到死可能都碰不着这些东西，尊重？道学？ 　　得分情况。 　　帝国从来没有神圣的，失败者就是失败者。 　　艾尔不为自己接下来的行为辩解，他主要目的就是找乐子，哪怕黑暗一点？残暴一点的乐子...... 　　当然，他也因为一些事这段时间一直心里淤着火气就是了。 　　“妩媚无骨，入艳三分.....”他念了一句夫妇二人听不懂的话，用来称赞王妃伊莎贝拉的。 　　“王妃会跳舞吗？” 　　女人的身子微微一僵，从称呼之中，她已经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比如艾尔称亲王是用本名“罗德里戈”，而对她是依然用身份的尊称。 　　“只会一些浅陋的宫廷舞蹈。” 　　听说这位邻国的“英明王”艾尔喜好震旦文化，说话的方式也有些“精震”，于是上有所好下必效之，在联合王国内兴起的震学风气，很快就随着艾尔军团的扩张蔓延到了提利尔境内。 　　震旦人在谈话喜欢用各种隐喻、比喻、反问、暗示的修辞手法，引经据典，外国人往往很难听出他们话中的真意和讽刺，加上一贯的傲慢，神龙帝国的商旅一向是被认为难打交道的对象；甚至于普通的商队给人的感觉都像是来传达龙王旨意的谕使，如果是由龙子诸侯派出的官办商队那可就更不得了了，若非震旦奇货，珍稀异常，只要稍一转手就能获数倍之利，南方人是很不情愿和震旦人打交道的。 　　但不管如何，态度放低就是了。 　　艾尔眼前一亮，便道：“我是出身僻远的乡野之人，不知道城市中的礼仪风尚，每次遇上这样的场合只能束住手脚，可以请王妃为我展示一番宫廷舞乐吗？” 　　“只懂战争的野蛮人，野兽崽子。”罗德里戈在心里非议，忍不住悄悄的朝艾尔望了一眼，却对上他似笑非笑的视线，心里一惊，又慌忙避开了那双眼睛。 　　那面具后传来的注视十分邪性，似乎能够看穿自己心中所想。 　　比起因为恐惧和种种情绪交杂在一起，稍有一些迟钝的亲王来说，伊莎贝拉作为女人的直觉在这方面敏锐的多。 　　她没有第一时间行动，望着艾尔的目光带上了一丝哀求的意味，但那个在子民口中获得了无比的推崇，一致认为其“至圣至仁”的陛下却并没有丝毫尊重女士，怜香惜玉的打算。 　　站在艾尔身旁的亲卫往前走了一步，它们浑身没有一点暴露在空气中，全部在黑色重甲的遮挡之下，已经无人知晓在那身铁皮之后的是否还是个血肉生物。 　　它们是艾尔意志的延伸，但外人并不知晓这点。 　　在很多时候，可以用来充当艾尔的嘴替。 　　比如。 　　“请王妃献舞。”亲卫跺了跺长戟，在地面砸出一个小坑，碎石四溅，从面盔后传出的声音很沉，在大会场中回荡着。 　　“请王妃献舞。” 　　在场中，所有的亲卫都像是忽然接到指令而被激活的魔像那般，一瞬间“活”了过来，它们齐声发出低沉的闷响，如同一阵闷雷在元老院中回荡。 　　亲王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要往后退去，却又凭着这段时间以来磨炼出的意志，生生止住了脚步，硬是没有再出现失态的情况。 　　但即便再愚钝，亲王也该察觉到异样了，他站在妻子的前方，却有些兽不知所措，向左迈出一步，他就可以替妻子挡着艾尔的视线，向后一步，就是和伊莎贝拉站在一起，但他却不知道如何行动。 　　却还是伊莎贝拉主动打破了场中的僵局，她深吸一气，提起裙角，向艾尔再行了一礼。 　　“我的荣幸。” 　　于是便往后退了两步，提着裙角，走上了大会场正中间的平台，站在历代以来，无数雷玛斯元老议员曾在其上慷慨激昂，振臂高呼的演讲台上舞动起来。 　　长裙飞旋，像是一朵盛开的百合，艾尔不知道这是什么舞，但也能感受到其中似有几分节奏之美。 　　亲王站在下方，默默地望着自己妻子舞动的身姿，背对着艾尔的他此时脸色铁青，但他却没有任何能力去扭转这一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像是一个地位卑贱的舞女那般被艾尔羞辱。 　　也许是太久没有过运动，也许是在这种场合难免有些紧张，跳着跳着伊莎贝拉的舞步出现了失误踉跄了一下，这双鞋也不合适用来跳舞，差点崴了脚。 　　“伊莎贝拉！”亲王担忧又焦急的喊了妻子的名字，又转过头望向艾尔。“陛，陛下......” 　　金色的面具阻挡了一切对那张脸的窥视，罗德里戈看不清这个也许和自己差不多的大的少年君王脸上的表情。 　　艾尔单手托着脸颊，也不做其他动作，只是态度不容反驳的道了声： 　　“继续。” 　　亲王收回了自己的注视，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眼里含着悲伤，和妻子对视。 　　而王妃也只能继续尝试重新开始此前的节奏，但这双鞋确实不适合跳舞，她又踉跄了几次，动作也越来越走样。 　　眼见越往下越不成样子，她停下了脚步，深吸了一口气向艾尔施了一礼，随后弯下腰，解开了脚上白色高跟的系带，露出了形状完美的一双玉足。 　　赤足和冰冷石砖接触的感觉让伊莎贝拉的身体打了一个寒颤，不过眼下褪去束缚之后倒确实方便了许多，除了心中的屈辱锁链又加上了一道之外，她舞动的姿态又找回了几分过往的美感。 　　罗德里戈站在平台下，望着那双自己过去并未如何关注的双足，却觉得是那样的美。 　　伊莎贝拉，他的妻子，从上到下的每一个部位都是那样的富有魅力，他现在多恼恨自己过去被骄傲蒙蔽，没有多和如此美丽的，如此娇艳的妻子更多的亲密。 　　哪怕是过去他不曾看上的足这样在最下面的部位，此时如此一览无余的暴露在另一个男性面前，亲王都感到了一种深深的屈辱。 　　“啪啪啪！” 　　赤足起舞的伊莎贝拉很美。 　　艾尔忍不住为她鼓掌，心里想着以后会不会有一个“裸足而舞”之类的成语典故出现？ 　　听到掌声响起后，伊莎贝拉的动作更加轻快，眼中却难免浮现了一抹哀意，又很快的，在下一个旋转之后就匿去，这个女人把自己的情绪控制的很好，如果不是艾尔感知过人，恐怕都不会如此轻易的捕捉到。 　　就在亲王耳边听着艾尔的掌声，心里一边觉着屈辱，一边又无不期许的想着： 　　也许这就可以停下了吧？ 　　时，艾尔用一句话彻底击破了少年亲王的幻想，也彻底粉碎了艾尔这段时间以来的“仁慈”给这对夫妻营造的安全假象。 　　“继续跳———把衣服脱掉，全部。” 　　他勃然大怒，哪怕同样听到艾尔的话后如遭雷击的妻子在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都是选择向他示意不要轻举妄动，罗德里戈还是忍不住愤怒的转过身，对着那个戴面具的小子怒吼道： 　　“你！” 　　他的后半段话被噎在了脖子里。 　　闪现到罗德里戈身前的艾尔单手钳住了亲王脖颈，显然，不管地位再高贵，再如何天赋异禀，本质还是个凡人的他根本无力和神选之躯相抗衡。 　　艾尔握亲王的脖颈把他举了起来，伊莎贝拉悲鸣一声扑到台边。 　　“陛下！艾尔陛下！” 　　联盟的共主却不理会男人妻子的哀求，他缓缓用力，挤压着亲王的喉咙，逼出其中的空气，看着双目圆睁的罗德里戈对他怒视、敌意、然后逐渐转为缺氧导致的恐惧；亲王的手脚胡乱的在空中拳打脚踢，对艾尔来说却并没又什么意义。 　　“你真的让我很不爽。” 　　他“用力”地捏了一下亲王的脖颈，当然不是真的用力，又松开，看着像是一条垂死的咸鱼般为了获取那一点宝贵的空气和剧烈的疼痛而在他手中扑腾着的亲王，面具之后的艾尔有些瓮声瓮气的说着。 　　“虽然我得谢谢你挑起的战争，也得感谢你输掉了一切，但......” 第九十一章：冰冷的石砖 　　艾尔单手提着亲王，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思考般缓缓地叙述着： 　　“我本来没打算那么早就来征服提利尔，就算‘母亲’一直催促我来这边，把所有反对者拉去血祭也是。” 　　“你的野心打乱了我的安排，我很不爽。” 　　被他抓在手里的亲王根本听不进他在说什么，只顾着挣扎，不过无所谓，艾尔说这些并不是想让人真的听进去思考。 　　他只是在发泄。 　　“并且因此，我得到提利尔的方式也实在，啧，不在我计划中，我本来是想花个几年的时间，让忒弥斯她们加大渗透各个公国内部的进度，最好是重新挑起七大公国之间的内斗，让你们自己点燃的战火燃遍自己的国土，再像埃斯塔利亚那样———我要一切顺理成章，光明正大，无可置疑的达成。” 　　“不过现在看来也不错。”艾尔偏了偏头，对跪在他身前，抱着他大腿哀求的王妃做了一个微笑的鬼脸，当然，因为隔着面具后者并不能看到。 　　“至少我也是‘名正言顺’的取得了一切，事情是你们挑起的，信是你自己写的————” 　　艾尔忽然松开了手，让亲王掉在地上，伊莎贝拉连忙扑到了丈夫的身上，一边检查他的情况，一边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艾尔，以免忽然暴戾起来的征服者有进一步的动作。 　　但艾尔的力量不是她所能违抗的，从裂隙里伸出的黑色触手很快就绑住了伊莎贝拉的双足双手，以无可抵扣的力量将她拉离，束在半空，而艾尔则抓起亲王的衣领，啪啪两个大嘴巴子打了上去。 　　“所以，你他妈的为什么要给我写信？嗯？” 　　罗德里戈被这一连串的刺激给弄得有些神志不清，听到艾尔问话他下意识的发出了几声含糊的喉音，艾尔见状也不急，又是以对凡人来说够大够疼，但不会把人扇出脑震荡之类的力度，两个巴掌扇了上去。 　　“啪！” 　　一条紫色的鞭子抽了下来，把亲王打的浑身战栗。 　　一瞬间，他仿佛体验到了灵魂被抽离的刺激，意识也回到了现实。 　　“嗯？为什么写信？” 　　艾尔看着脸已经迅速红肿起来的亲王，扬起巴掌欲要落下。 　　“我，我，我想逼你出战，这样的话我才有机会进攻本土。”清醒过来的亲王见此连忙大声回答着艾尔的问题，他的两边脸颊都火辣辣的疼痛，让从过去到现在经历过最多的“打”，也许只有和妻子私下时候的亲密动作的亲王感到有一种现实崩坏的错乱。 　　哪怕进了敌营，他对自己的可能遭受的待遇有了一定的内心模拟，在此之前也从未真正的体会到被“折磨”是种什么感觉。 　　然后回答并没有换来艾尔的满意，他又是一巴掌打了下来，把亲王整个人扇的连退几步跌坐到了地上，还来不及回过神，又被追上前的艾尔拽着衣领拉了起来。 　　“再问一遍，为什么写信？换个理由！” 　　“让，让你动怒然后出”“啪！” 　　一巴掌，拽起，逼问，“为什么！说！” 　　“挑，挑衅”“啪！”“再说！” 　　艾尔连着在亲王脸上打了三个耳光，那张过去在提利尔国内也以“俊美”闻名的帅气脸蛋此时已经肿的没法看，淤青、血丝，看上去格外的凄惨，但艾尔还是在抓着那一个问题追问，像是根本没打算知道答案，只是想寻个理由“霸凌”罗德里戈。 　　“最后一遍，我还没听到满意的答案———你想过的和你不能想的一切，我保证，你都会有一个漫长的‘完美’体验。” 　　艾尔将亲王提起来凑到自己面前，两人之间距离只有不到一个手掌的距离。 　　亲王的左眼已经被打的红肿流泪，右眼也被打出了血丝，在他眼前那副华丽的金色假面此时在罗德里戈的眼里，和一尊可怕狰狞的邪神也没有什么区别。 　　他张了张嘴，似要开口，却又停顿了一会。 　　他的手抓着自己的裤子，指甲深深地掐了进去，胳膊上的肌肉绷紧，似乎随时会给眼前的面具少年来上一击，但最终亲王还是没敢发起还击，而是偏下了头，忍着疼痛，忍着尊严被践踏的凌虐，忍着“秘密”在最亲的人和最大的敌人面前扒光的屈辱，说道： 　　“嫉妒......” 　　“嗯？”艾尔发出一个鼻音。 　　“我嫉妒你。”也许是害怕再被殴打，也许是既然已经说出来，那就再无所谓，亲王一边忍着身体上的疼痛，一边尽可能快速的将他在近一年前的那次心路历程讲述出来。 　　“你的国民———哪怕是比尔巴利的那些反对者都那样的敬仰你，崇拜你，你的话，你的名字，对他们来说甚至比你们信奉的女神还要重要，我嫉妒你；还有你的能力，原本埃斯塔利亚已经接近残废，哪怕不用战争我也能将势力侵入进去，如果一切顺利，也许还能扶持一个受我控制的‘亲王’，但你也破坏了我的计划。” 　　“‘蛛丝’给黑堡发回的情报我每天都在看，一年前的玛格丽塔还是一个不断衰退的城市，一年后，她就已经接近恢复到曾经的局面，你推行的那些新式的制度、律法......我想，如果现在不趁你们虚弱再将你们限制一番，五年，十年，反正之后的埃斯塔利亚肯定会要大大的超过提利尔。” 　　“到那时，我们依然还会因为利益，因为野心，爆发战争；而松散的提利尔是很难对抗有你这样的人统治的埃斯塔利亚的，所以我鼓动战争，以利益诱导国内。” 　　“而且......我的父亲让我娶了伊莎贝拉，又告诉我，维斯孔蒂的梦想是建立超越‘围城者’的霸业；我不想看到你崛起，看到你和你的国家和平的发展，你有一整个王国追随在你身后，而我只有一个米拉格连诺，甚至他们都不完全服从我。” 　　亲王说完了这些，又握紧了拳头，似在纠结，最终才在艾尔一言不发的注视下，把最后的一个理由说了出来： 　　“伊莎贝拉对你很认可，我经常和她讨论你实行的政策，在写那封信前，我认为你会增兵塔莫托方向，所以想着故意写信激怒你。” 　　破案了。 　　艾尔在不知不觉间，成了这对邻国第一夫妻之间感情不稳的因素（bushi）。 　　他哈哈一笑。 　　“傻逼。” 　　艾尔一巴掌扇了过去。 　　“我的士兵把提利尔从上到下杀的血流成河；米拉格连诺被焚烧、卢西尼被轰成废墟，我的子嗣们现在仍对提利尔人抱着敌意———托巴罗港口的水手也因此而死。” 　　“就是你，因为你，吃你老婆和我的醋？” 　　艾尔哈哈大笑，不待亲王为自己的行为辩解，又往他身上踹了一脚，被触手吊在空中的伊莎贝拉又是一声慌乱的尖叫，然后后不住的哀求着艾尔怜悯，仁慈。 　　“好吧，把这些事都推到你头上有点牵强，不过谁叫我虚伪，好面子，伪善，又不粘锅，杀的人和流的泪都不少———难道那些人不是因你而死，是米莎所杀吗？” 　　“不把这些事找个人发泄出去，我很不爽。” 　　艾尔吐了口浊气，在亲王吐露心声后，他也把自己的想法表露了出来。 　　坐在石凳上翘着腿看戏的欢愉大魔砸巴着嘴。 　　感慨着：“这男孩真是别扭啊......快点进入正戏吧。” 　　随后艾尔一招手，触手把吊在空中的王妃放到了艾尔身边，此时的伊莎贝拉因为挣扎，身上的衣裙已经有些凌乱，一双羊脂白玉似的小腿、光洁的香肩都已经暴露了出来。 　　“我听说，你挺喜欢熟女人妻———别人的老婆的，菲尔德家有个人就是被你夺了妻子不得不躲到海外去，最后九死一生才爬了回来，他还想把你的老婆献给我。”艾尔回忆起了一件事，很重要，关系到后面发生的所有。 　　亲王瞪大了眼，哪怕肌肉抽搐牵到了伤口他也不再顾虑，只是用一种惊疑不定的眼神瞪着艾尔。 　　又想到亲王占有欲极强，不是处子的人除了特别喜欢，他甚至都不愿意收入黑堡，宁愿养在外面做外宅———外面的姐姐阿姨们要是再找情人什么的，他就不管了，因为本来就是发乎欲止乎礼。 　　这种行为对艾尔来说，就不好了，又是害得人家破人亡，又不给个待遇...... 　　“听我一句劝吧，你这种行为不好.....淫人妻女者人淫之，唉。”艾尔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似在惋惜。 　　“那我今天也只能替天行道了。” 　　艾尔在很多方面确实符合他自己所说的，对自己的形容，伪善，好面子，不粘锅。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 　　好色。 　　这段时间心情稍微有些压抑了，虽然征服了提利尔，但“被动式”的，还流了太多没必要的血，甚至其中包括很多“无辜者”，虽然艾尔不会觉得因此感到什么忏悔之类的虚伪因素，但难免积累了不少压力。 　　披圣主明君的马甲太久了，他都差点忘了自己当初也是个恶魔崽子，混邪恶人惹，否则克劳迪娅和安，还有后来的南希女士...... 　　艾尔伸了个懒腰，让亲卫们一人一边箍住亲王的手，把他以奥苏恩出品的小黄片里，某位面具王征服———从王国到肉体双重意义亲王的姿势押着跪在了地上，脸贴着地屁股翘起———他肯定不会去捅男人屁股的。 　　那样的话现在他搅的多爽，待会阿丽娜搅他就只会倍之。 　　艾尔控制触手，把衣衫不整的王妃伊莎贝拉送到了自己的面前，就在亲王的身后不远。 　　王妃都不需要抬头，就能看到自己小丈夫被逼着撅起的屁股。 　　而亲王本人也可以通过自己双腿之间的缝隙，看到伊莎贝拉赤裸的双足，很快就和艾尔的靴子靠在了一起。 　　“伊莎贝拉！！！” 　　肿胀的脸贴着冰冷的石砖摩擦，但他已经顾不得疼痛，亲王发出了宛如一头濒死凶兽般的凄厉怒号。 第九十二章：元老院的夫目前犯 　　就像艾尔说的那样。 　　他好色，又好名，好的不完全坏的不彻底。 　　总的来说挺纠结的。 　　不能仁慈，又做不到残忍。 　　托巴罗港口流的血，艾尔在从米莎那得知这个情况的当时，只是给长女说了一句：【没事，我知道了】 　　长女的想法他也清楚，如果换他来，他确实不大可能杀这些水兵。 　　所以米莎是为了维护他而进行屠戮的，用自己在提利尔人眼中的残忍，奠定艾尔的权威———艾尔可能仁慈，但艾尔麾下有的是人会举起屠刀。 　　他把长女指派回国，明调明升，害怕委屈了大女儿。 　　但他心里又总因这些“可以不流的血”而压抑。 　　总觉得这毕竟是一口悬在头上的黑锅，哪怕就是太阳上的黑斑那也是黑点，他自己倒是“万法不侵”不粘锅了，但心里总得把这口锅给出去，不然心里难受。 　　又舍不得在心里把这些事甩给维护小父亲的女儿———自然，一直养着等着拉出来开宰的亲王就成了最好的发泄和背锅对象。 　　艾尔用魔力触手将王妃拘束在自己身前，伊莎贝拉的裸足翘在空中，刚好贴在他的小腿两边。 　　这是个很聪明的女人，不管是成为俘虏以后的表现还是之前，据说一度因为太能干，被丈夫的家族隐隐排斥，害怕因为亲王对她无保留的委以重任，分享权力，导致将来维斯孔蒂又大权旁落的风险。 　　不过一旦沦为了阶下囚，再强的能力也就都无所谓了。 　　只是一个魅力上的加分项罢了。 　　“刺拉~” 　　艾尔撕开了伊莎贝拉的长裙，丰满的大腿和雪白的肉臀即刻暴露在艾尔身前。 　　芳草萋萋鹦鹉洲，重峦叠嶂解千愁。 　　“啪！” 　　“呜~！” 　　艾尔一巴掌打在上面，比打她丈夫的力度要轻很多，但也依然让遭受突然袭击的伊莎贝拉叫出了声。 　　这对被亲卫押着，头下屁股上，只能看见自己妻子一双白皙小腿贴在艾尔腿上的亲王来说又是一个巨大的刺激。 　　“放开我！放开我混蛋！！——我要杀了你！”“杀了你！！！”罗德里戈歇斯底里的大吼着，在亲卫的钳制下拼命的挣扎。 　　艾尔毫不客气的上手，对眼前的这具美肉，他很早，在第一面见到这女人镇定自若的气度时候，他就有一种占有她的追求，以及夫目前犯的黑暗欲望。 　　不已经吃过见过的艾尔如今可以延迟满足，在加上出于为了收服提利尔人的需要，所以把这顿大餐留到了最后。 　　陌生男人的手在自己裸露的肌肤上游走的，伊莎贝拉的娇躯不住地颤抖，和丈夫不同，她知道在眼前的这种情形下，不管说什么都没有作用。 　　相反，伊莎贝拉反而在对即将面对的经历的恐惧中强行镇定下来，向艾尔哀求道，“您已经是两个国家的君王了，有太多美人可供摘取，何必这样对一个有夫之妇？” 　　“君王的名誉一定大过一时的欢愉......求您考虑。” 　　艾尔对此呵呵轻笑，绕到女人身前，先朝被摁在地上的亲王屁股上踹了一脚，又转过来，毫不客气地伸手捏住了伊莎贝拉那对悬在空中颤颤巍巍的乳房，用力一捏。 　　“呜！” 　　看着王妃那张正处于轻熟女阶段，最是向熟透了转变，魅力十足的五官，俏脸绯红，一抹挥之不去的哀伤和娇羞。 　　“亲王阁下找过的‘姐姐’‘姨妈’里，有多少是别人的妻子？也没因此损害维斯孔蒂在公国的统治吧？” 　　“我只是现在要找一位......如果他们就因此叽叽歪歪的话，多半是脖子痒了。” 　　艾尔直接上双手，一左一右，握住女人的奶球揉弄，他体内的欢愉魔力正在迅速侵入着女人的体内，让她身体的快感急速上升着。 　　忽然，艾尔凑到王妃的身边，吻了吻她的脸颊，用一种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轻声说道： 　　“侍奉我，讨好我，我放你们回国继续做亲王——米拉格连诺公爵。” 　　他没骗人。 　　虽然“罗德里戈的愚行”让维斯孔蒂家族如今几乎威望扫地，但他们还是有那么一点残余势力的。 　　何况......把一个民众已经讨厌了的统治者保留下来，既能有存其宗庙———既往不咎的仁德名声，又能把亲王最后一点价值给彻底榨干，何乐不为？ 　　即便让亲王夫妇回到米城，他们只会是，也只能是艾尔的傀儡。 　　到时候还能有一番特别的体验，艾尔每次东巡，就过一次米城......又时长召见七大公爵朝见共主，按理都是要带随行人员、家眷这些以示恭顺...... 　　说话间，邪恶的少年国王又绕到了女人的身后，他干脆直接压在了伊莎贝拉的身体上，双手穿过王妃的腋下，扣住那对挺拔的乳球，在两人贴着的部位，火热的巨龙已经开始喷吐灼热的气流。 　　“怎么样？”艾尔咬着伊莎贝拉的耳朵，那边被压着的亲王还在无能狂怒的怒吼着，谩骂、哀求，无意义的哭泣，在艾尔听来是如此的令人愉悦。 　　所以这就是征服者的乐趣嘛？ 　　他还是头一次体验。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女人颤声反问。 　　“有啊！”艾尔很仁慈，他此时正在王妃的脖颈上吮吸着，种下一颗颗草莓，又吐出嘴里含进去的发丝道：“你不愿意的话，就和他一起去玛格丽塔吧。” 　　做奴隶还是当附庸，这个问题很好想，也许两者的屈辱相差不了多少，甚至于后者还更胜之，但...... 　　王妃最终还是痛苦地点了点头，望着正被艾尔的亲卫押着，背对着他们不断挣扎的亲王。 　　一行清泪默然滑落。 　　“请您遵守信诺，陛下。” 　　“呼......”艾尔朝女人耳朵哈了口热气，站回地面，开始脱裤子。 　　罗裙散落于地，艾尔和伊莎贝拉之间再无遮挡。 　　望见这一幕的亲王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 　　罗德里戈哀嚎着，完全的，将尊严，执着，过去的一切骄傲都丢到了地上，他肿胀的脸颊经过在石砖上的摩擦，已经有些血肉模糊的意味，但亲王还是先顾着哀求： 　　“求你了，放开她......放了她......放”“啪啪！”不等亲王的话说完，艾尔在王妃翘挺蜜桃臀上左右各来了一巴掌。 　　王妃真是个绝色美妇，艾尔扶着她两侧丰腴肉腿，从膝窝一路摸到腿根，每寸肌肤都似琼脂软肉，既有弹性，捏起来又嫩滑，还是艾尔最喜欢的偏饱满型肉腿，其形状、曲线，绝妙无比，肥美性感。 　　和那饱满的翘挺肉臀更是相得益彰，让艾尔爱不释手，轻轻拍打着挤出淫靡的肉浪，让人格外的赏心悦目，尤其，这是在别人的妻子身体上。 　　“我进去咯！” 　　艾尔向原房主发出了通告，随后将其王妃双腿掰开至两侧，后腰一挺，粗长的肉棒顿时长驱直入，重重地撞入了王妃的花房之中。 　　“不要！” 　　脸还贴在地上的亲王发出了绝望的哀嚎。 　　“唔！” 　　王妃的喉间无法控制的发出了一声闷哼。 　　对亲王来说，虽然看不见具体的情况，但再没有比这一声来自妻子的呻吟更让一个身为丈夫的男人痛苦酸涩的情绪了。 　　“我要杀了你啊！！！！！！！！” 　　他咧着嘴，发出嘶哑的哭喊。 　　而艾尔只觉得有趣。 　　他进去后也不急躁，先是动作轻柔的在外圈磨蹭探索，细细体会着王妃体内的温润柔软，紧致娇颤，像是有一张柔嫩的湿润小嘴正在吮吸着艾尔的矛头。 　　艾尔缓缓往前挺动腰杆，让长矛逐渐分开其中的软肉，深入伊莎贝拉的蜜穴之中，王妃也因为他的动作秀颈骤扬，喉间发出一声难以遏制的柔媚呻吟。 　　“今天和亲王阁下做了同道中人，倒是辛苦王妃了。” 　　伊莎贝拉被触手吊着浮空，垂着头，那头精致的贵妇盘发倒是还没散下，没有开口回答艾尔的戏谑，只是喉咙里不断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低低的呻吟声，身体也在迟钝但确实存在主动的迎合着艾尔。 　　艾尔的条件可是让她“侍奉”而不是躺平艾草就好了。 　　尽管丈夫就在眼前———也许正因为丈夫就在眼前，所以他才会提如此要求。 　　而王妃却只能顺从，甚至不得不像曾经和自己的丈夫那样，主动扭动起腰肢，讨好身后的征服者。 　　和丈夫在一起，哪怕是在修道院中“亵渎”的经历，也是火辣的，甜蜜的爱情；而现在的伊莎贝拉只感觉自己像一个淫荡的，不知所谓的妓女。 　　并且更可怕的是，随着交媾的深入，她的身体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逐渐“苏醒”那般，快感越来越强烈，她的理智似乎正在逐渐远离、偏离原有的轨迹，她很害怕自己失去自我，甚至于沦陷，想要停止现在的一切却又不敢放弃眼前的机会———艾尔进入之后，她就已经失去了贞洁。 　　如果再不能抓住艾尔哪怕是出于更恶劣的玩弄目的而付出的“嫖资”，那等待着伊莎贝拉和罗德里戈夫妻的，就将是彻底的黑暗未来。 　　“女神原谅我” 　　“罗德里戈” 　　在绝望的痛苦之中，王妃只能抓住对自己最重要的两个人，以此来希冀自己不会永远的沉沦。 第九十三章：册封仪式 　　“米拉格连诺亲王罗德里戈......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不知军国大事之慎重，妄言以逞口舌之快......” 　　“性顽劣，仪容轻佻，不可主家国；上念及维氏三代主国，有功于社稷，国众皆思其父辈余望，去其王号，指为米拉格连诺公爵，以奉守宗庙。” 　　“陛下寄语： 　　‘朕望汝多修德行，勤政治国，乃赎尔辈口业所致之祸；汝妻才貌双全，德行兼备，其思博大，其智精深，是汝良配，为汝补不足也，诸事先询妻子之见；愿尔夫妻一体，和睦持家，为朕治民，不负朕今宽赦之举！’” 　　关乎整个提利尔最强大的那个公国，名义上的统治者人选一事随着金宫谕使捧着艾尔的诏书，在雷玛斯元老院向诸公国代表宣讲上意而尘埃落定。 　　出乎意料的是，艾尔似乎动手了，又好像并没有如何惩治这位甚至已经被许多提利尔人视为“愚蠢的罗德里戈”“罪魁祸首罗德里戈”的前亲王，他甚至保留了亲王的“王位”———虽然全部被降了一级，贬落为亲王，但至少他还是名义上的米拉格连诺统治者，在多数人眼里这就和之前没什么。 　　而艾尔其他的一些“惩戒”措施： 　　比如归国不能坐船，不能坐马车，必须骑马或是步行； 　　过去黑堡里的侍从全部遣散，上千人就为几个人服务太过奢靡，除了少数人能在其他地方（比如玛格丽塔的金房子）再就业，大部分人都被转入民间，或是收纳入某些特别组织之中； 　　亲王此后暂时不需要操心治国了，他现在没这个能力，米拉格连诺的事务由其妻子，伊莎贝拉王妃——现在是伊莎贝拉大公爵夫人和米城六大家族推出的代表议会执政，罗德里戈大公本人，以后要每天接受来自艾尔指派的改组派战争教会和五印教士的教导，直到其重新拥有治国能力和不会在乱搞的品德的时候才被允许重新触及权柄。 　　而为了随时可以考察大公爵的“学业”，以后大公要三个月定期去朝见一次艾尔，汇报自己学习、反思的进度，接受审查；同时艾尔也可能会巡幸米城，亲自考校亲王的学习成果...... 　　则在人们眼里或多或少有些没意思，属于边边角角的问题了。 　　对维斯孔蒂家族保住了自己的“王位”，至少暂时是这样的局面，最失望的抛开因在这场战争里所遭受的磨难，而无比仇恨“八爪蜘蛛的愚蠢”的人外，就是米城的六大家族了。 　　艾尔既然保下了维斯孔蒂，他们六大家自然就不可能在艾尔之下分完米拉格连诺的权柄。 　　被痛打了的八爪蜘蛛不敢回望艾尔，哪怕因为局势初平不敢有所动作，将来也势必会报复他们这些，尤其是亲自动手的菲尔德家族。 　　虽然六大家族对此稍有微词，他们作为毫无疑问的，维斯孔蒂的死敌，自然是希望能把这个家族彻底清退出场，哪怕最后艾尔扶持一个傀儡上台也好。 　　现在的局面是他们要作为套在一端绳子上的两条狗，讨好的主人的同时又得彼此撕咬、争斗。 　　但艾尔的权威已经随着他统治的初步稳定，而逐渐开始扎入人心。 　　如果过去还是单纯的畏惧强权，军团之力，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心理又会加上对“王权”“正统”的敬畏。 　　至少还没到倒行逆施的那个地步，没人敢冒着被全族清算的风险去反抗他。 　　于是罗德里戈末代米拉格连诺亲王，第一任大公爵的身份就这么确立了下来。 　　甚至为了表示对联盟共主既往不咎的宽恕和尊崇，在出场的时候，亲王还亲自戴上了一副来自玛格丽塔工艺制作的，仿艾尔样式的半脸面具，以示追随之意。 　　只不过大公爵的款式和玛格丽塔常见的有所不同，联合王国的人流行要么遮上半脸要么遮下半脸，而大公爵戴的面具是少见的遮左脸露右脸的那种。 　　这对曾几何时，名望在整个提利尔传唱的第一夫妻，手挽着手，登上元老院的三级石阶，走上演讲台，向手持双头鹰大纛的金宫谕使领命谢恩的场景在现场与会的许多提利尔精英们心中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不知是出于激动还是何种原因，这对夫妻步入元老院的会场后，脚步都出现了些许的虚浮不稳的情况，好在没有出现绊倒摔跤之类的丑态，否则这对被认为完全是靠艾尔的仁慈才逃脱惩戒，侥幸保住了自己地位的夫妻其正统性更加的要被外人所质疑。 　　而艾尔没有出席这场算是半个册封仪式的大会，虽然他其实很想亲眼看到： 　　用粘布封住下体，以此将艾尔的精液封在体内；同时身体上，从上到下，包括口腔里都还留存着艾尔精液的前王妃伊莎贝拉是如何在无数双眼睛前面维持着自己的姿态； 　　还有挽着妻子的手，甚至能清楚嗅到伊莎贝拉身上浓厚精味，甚至他们握着的手心，都有着怪异触感的亲王，又是如何提线木偶一般的，被自己妻子带携着完成正常仪式。 　　这种种场面。 　　但他还有更重要的正事要做。 　　巧的就在他刚刚就在现在的新任大公爵的面前，用他漂亮妻子的口穴当做飞机杯射了一发之后。 　　于是艾尔吩咐这对夫妻，以及侍从们带他们去进行册封仪式，他自己的工作则由金宫谕使出面就足够了。 　　然后一如也许两个世界里，大多男性都会有的，无师自通的能力那样。 　　在射精之后，就开始讨论政治or家国大事。 　　艾尔来到了雷玛斯的米尔米迪亚神殿。 　　因为攻城战中，雷玛斯教会表现出了坚决抵抗的态度和行为，在城破之后他们被打击的力度也是最严的。 　　基本所有的教士都被打包送去了埃斯塔利亚或是枯萎沼泽，在那里他们会被代行提利尔大教首之职的格里高利大教首所发的斥责命令狠狠地批评一番，然后勒令他们禁闭反省。 　　雷玛斯的战争教会势力，从城市到乡间基本都被肃清了一番，由东渡的改组派教士接替。 　　可以看出，雷玛斯的教会是不同于在米拉格连诺和玛格丽塔那样，在这两座首善之地，艾尔都曾去过失联了的战争女神在本地的圣所，无一例外，都是只供奉着米尔米迪亚一尊女神的神像，而无其他。 　　但在雷玛斯，艾尔步入这座“米尔米迪亚”神殿的时候，却看到了不少其他各式各样的神明雕塑。 　　大多都是在伟大之战前提利尔人就供奉的神明，其中既有海神曼纳恩、死神莫尔、维蕾娜、塔尔、西格玛这类信仰广泛传播的大神，也有一些甚至只在提利尔某个城邦内流行供奉的城市神，地域神。 第九十四章：南方诸神 　　曾经，在提利尔，米尔米迪亚最重要的圣殿就位于雷玛斯。 　　在南方之地古老的信仰中，他们相信米尔米迪亚曾以凡人之身在凡世活动，并领导着她的人民战胜了多次外敌入侵，最终在她加冕为王的仪式之前被一个刺客（可能是斯卡文鼠人）所杀，于是她重新成为了女神。 　　关于这一点，在战争教会中存在着两种认知，一种是认为米尔米迪亚先是神，然后走下凡间以人身活动，最后再登神；另一种则是认为米尔米迪亚本来是名凡人，而后像神皇西格玛那样登上神坛。 　　后者遭到西格玛教会的强烈抵触，因为他们坚持神皇西格玛是唯一一个以凡人登神的存在。 　　在伟大之战过后，整个南方，战争女神信仰的核心势力范围内，米尔米迪亚的势力得到了极大的增强，因为圣战的过程中，所有南方人都高呼着米尔米迪亚的圣名向一切外敌开战，圣战胜利之后，女神的权威也因此得到了巩固。 　　而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大约在六十年前，在最后一支举着双尾彗星旗帜的，来自帝国的圣战远征军从魔鼠废都的据点撤走后，一种新兴的思潮开始在南方出现： 　　万军万胜之主，全南地的保护者，统管南方一切的全能女神！南方女神！ 　　这种思潮将米尔米迪亚升格，几乎统合了南方人传统的万神殿，除了像是女神之父，在提利尔文化中有重要地位的死神莫尔、女神之母正义和知识之神维蕾娜（但如今只有少数法官和学者回信仰）、掌握大海权柄，对靠海吃饭的南方国度影响深厚的曼纳恩......等少数要么地位特殊，要么影响力庞大的神明其信仰势力得到了一定程度的保留以外，大量旧的万神殿诸神其权柄都归纳到了米尔米迪亚的羽翼之下。 　　像是血手凯恩在南方的变体谋杀和刺客之神“卡恩”、商人之神墨索皮奥、复仇之神与律法诸神之一的索尔坎...... 　　其在南方的地位通通都被米尔米迪亚取代，神职信仰全部并入到了“南方女神”的领域之中，包括卢西尼人一直崇拜着的省级神，公国神，被认为这个提利尔人最早的起源城市两位先王兼先祖神的卢卡和卢卡奇纳都被米尔米迪亚囊括，卢西尼人逐渐只骄傲于自己先王的血统，而不再将祖先当做神明崇拜。 　　这种思潮严格来说并不激进，至少比西格玛教会的大光头们破山伐庙，各处堵门论战，逼得大量的中小教会势力不得不关门、迁移到国外要稍微缓和一些。 　　但也是一种，在艾尔的理解中：神战的范畴。 　　米尔米迪亚崛起，而诸神隐匿。 　　如果是曼纳恩、莎莱雅这类影响遍及旧世界各地的神明还好说，那些南方人的本土，古典神明，失去在南方的信徒后，他们的信仰也就此湮灭。 　　虽然中古的世界神明和信仰的关系，艾尔一直没有搞清楚过，好像也并不是说，神没了信徒就会消亡，但这种情况必然也谈不上是什么好事。 　　但米尔米迪亚影响扩张的过程中，倒也并没有遇到什么公开的流血冲突，神域不好说，但至少凡间是这样的。 　　掌握着绝对优势的战争教会只要以势压人就足够了。 　　某种意义上，这场不见硝烟的神战里，也许凡人的受益还并不比神明少？ 　　一东一西两位南方大教首，在各自国内，已经成为了只要在任其影响力就可比国王的半个世俗和宗教领袖，在松散的提利尔，米拉格连诺大教首的权威要更胜玛格丽塔大教首一筹。 　　这对过去而言，不可不说前进了太多。 　　...... 　　艾尔对南方诸神的历史兴趣不大，他只关注米尔米迪亚。 　　哦，还有一个事。 　　那就是当初莉莉丝和他之间做了一个交易，让艾尔去帮忙“找”到两位女神。 　　其中一位就是米尔米迪亚之母，法律和正义之神维蕾娜；另一位则是名不见经传，象征着黎明的神秘女神欧若拉。 　　他当时为了老家后路是同意了这场交易的，也没想过食言而肥，但如何对付真正的神明，艾尔心里不清楚，但也不慌———莉莉丝敢提出这种要求，至少就不能是他做不到的。 　　何况涉及到神明的领域，如果出了问题，艾尔肯定也是要去摇人的。 　　———“四位妈妈，救我吔！” 　　此时，在雷玛斯的大神殿———万神殿里，艾尔就看到了前者的雕像。 　　是一位台座雕刻成书堆模样，用一条长布遮住了双眼以象征正义的长发女神。 　　“莉莉丝要她做什么？”艾尔心里浮现了一个疑惑。 　　但今天的关键不在于此。 　　交易的条款是莉莉丝会给艾尔带来关键信息，然后由他出人出力去负责寻找解密干架，既然莉莉丝那边还没开始，那他也就暂时不需要去管。 　　最多安排部下收集一番关于这位死神之妻，战神之母，法律和正义女神的信息。 　　顺便一提，在伟大之战以前的维蕾娜和她的女儿米尔米迪亚，曾共同拥有着“智慧”的神职，不过在伟大之战以后就逐渐没人提起了，哪怕是在战争女神升格“南地的全能女神”，少有专门提起米尔米迪亚除了战争以外还有一个“智慧”神职，维蕾娜的领域似乎也没有恢复，而是逐渐变成了一个象征性的，只有学者和官僚会有所接触的小众神明。 　　这在艾尔看来如果阴谋论一些，就是女儿夺取了母亲的权柄...... 　　金宫侍从推开了雕刻着精美花纹的厚重大门，很明显的精灵款式，毕竟雷玛斯曾经也是精灵的殖民地，保留了部分奥苏恩的印记不足为奇。 　　艾尔带着亲卫，踏入神殿的内室之中，已经等候其中多时的侍卫、教士们齐刷刷的双手交叉贴于胸前，向艾尔垂下头颅，行天鹰礼。 　　艾尔走入神殿，走到中段左右望着其中那尊女神雕像，停下了脚步。 　　那尊神像应是米尔米迪亚，一手持矛，一手握着权杖，其中拿着长矛的右手指向前方，手臂上还伫立着一支展翅欲飞，栩栩如生的雄鹰。 　　至于为什么用“应是”这样不确定的形容，则是因为这尊精美的，一看就是大师所作的神像，放在雷玛斯大神殿最庄严的圣堂里，理论上来说除了米尔米迪亚以外应该没有其他存在能在提利尔有如此地位的雕像。 　　没有脸。 　　脸上没有五官。 　　但诡异的是，在那张光滑的平面，看多了令人心生恐惧的无相之面上，左右脸颊的位置却分别有着两行血红的泪迹。 　　米尔米迪亚是有样貌传世的，不存在“不竖偶像”的忌讳。 　　女神面容消失，然后神像流泪，流的还是血泪。 　　严格来说这已经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在米拉格连诺，艾尔破城之后，大教首宁死不屈，坚决抵抗，艾尔为了避免因为杀一个顽固的———虔诚的老头，造成更多不必要的流血，于是想了一个特别的办法： 　　他命格里高利大教首，改组教会的南方之鹰去以宗教之名，通过邀请神学辩论的方式试图解决这位顽固的东方大教首。 　　最终也确实如他所料，性格固执，脾气火爆，和曾经的“无情者·沃克玛”有几分类似的东方教首在口才上面，完全不是有全知赐福襄助的格里高利对手，最终其被彻底激怒，选择了用决斗的方式解决胜负。 　　这是南方人一向以来的传统，不管地位多特殊的人也不能避免。 　　那么，就算在决斗中失败被杀，提利尔人也无话可说。 　　随后就是维斯孔蒂教首被以长矛穿胸，在这点上艾尔倒是没作弊，或者说他作弊的手段没用上，在整场卫国战争期间只显灵了一次，还是在一个帝国历，西格玛信徒，生下混邪崽子艾尔的生母塞雷斯汀身上的米尔米迪亚显然也没有什么赐福加护于自己的使徒。 　　那次决斗过后的当晚，米拉格连诺的大神殿中，女神的神像同样流下了血泪，不过当时正是艾尔大军驻扎在米城的时候，因此没有引起多大动静。 　　加上在艾尔的背后操控下，这一事迹逐渐被夸张化，所以逐渐被人们当做是一些用来鼓舞士气的传说，或是修士们伪造的神迹。 　　而今天，雷玛斯再次发生了这样的事。 　　刚好又发生在册封亲王夫妇的仪式之前。 第九十五章：“妈！” 　　这让艾尔无法不将这些事联系起来。 　　上一次的事情可以说是一次巧合，对外的话，也可以通过背后操控给做成反双头鹰势力弄虚作假搞出来的东西，但再出现一次的话就不大好了，艾尔心里警惕不说，这件事光是暴露出去，也对才刚刚稳定下来的提利尔局势有很大的负面影响。 　　还好雷玛斯的教士们在南征的时候坚决抵抗，艾尔把他们全部流放到了本土或是枯萎沼泽那边，整个雷玛斯的大神殿基本都被换成了自己人。 　　在神像面目消失，流下血泪双痕的时候，五印、改组派教士和神殿守卫们立刻封锁了万神殿，好在因为这段时间以来像是米拉格连诺、雷玛斯这样，受到控制较强的区域，原战争教会几乎都被改组派教士所替代，教堂神殿也都被后者接手。 　　他们要清查各类典籍、法器，甚至还要涉及到重立雕像、删除壁画浮雕之类的工作，暂时都是不接受外人参拜的，有也只能在外区，加上今天元老院大会，主要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那里去，如今在雷玛斯眼中存在有些特殊的大神殿，也比平常的清静还要冷清了许多。 　　否则的话，估计匹娜森林或是伊娜拉山脉的一些营地里，又要放进去一些人。 　　...... 　　学者议会的成员和智角兽祭司们在神殿中已经仔细的审查过了一遍，没问题，甚至没有明显的神力的痕迹，倒是像曼纳恩、莎莱雅这些神明的祭司法器，神印雕像上还存在着神力的气息，不过大神殿如今已是六芒星的领域，即便艾尔在这里再像当初那样，亵渎诸神的雕像，也不用担心会被发现，然后顺着网线丢神罚————不过他也不会这么做就是了。 　　但这种现象很不好，艾尔对此不得不心存警惕。 　　如果将来又在其他地方来这么几次，那对他整合提利尔是非常不利的。 　　要知道，他能如此顺服的接连征服埃斯塔利亚、提利尔，很大程度上是因为： 　　米尔米迪亚在南方的信仰层面一家独大，占据了主流之后，却又在绿皮战争开始后诡异的失联，神职无法动用神术、赐福，庇护不再赐予......哪怕是在诸神对凡世的干涉极大降低后的今天，这也是一件非常不合理的事。 　　即便是莎莱雅、拉诺德这样并不如米尔米迪亚的神明信徒，牧师也依然掌握着对应神明赐予的力量，也可能获取到信奉神明的赐福，而米尔米迪亚却似乎完全不再干涉凡世，甚至连过去赐予的力量也都因此黯淡无光。 　　这对南方人的心灵层面的影响是不可估量的，战争教会一家独大，却又无所作为，艾尔强势崛起，攻城略地，而对应的，他的敌人们却拿不出一面鼓舞人心拼死作战的旗帜......但如果说，米尔米迪亚忽然重新显灵，教徒们又获得了施展神术的力量，赐福重降，庇佑再临，指引信徒反对艾尔和五印入侵，那整个提利尔至少也会处处烽火。 　　哪怕只是一个“女神泣血”的异相，也能在民众之中起到莫大的轰动，依然对双头鹰抱怀疑态度的人们也许会将这视为米尔米迪亚显圣，并且为子民哀泣的神意，他们也许会默不作声，得过一日是一日；也许会不顾一切，哪怕只有锄头、草叉、柴刀作为武器，也要发动圣战起义，武装护道......而这些，在艾尔眼中，则都是： 　　“不必要的血！” 　　我到这地来，不是来起兵戈！而是为人谋万年福祉的！ 　　但这事涉及到了神明的领域，至少就目前的艾尔来说，只有一个方式能够最好的解决。 　　【妈~！！！】 　　艾尔在自己的聊天室———精神空间里嚎了一嗓子。 　　在他“脑袋”里面，日常有四位大神活跃，一位深度潜水，一个不时冒泡搞事然后溜走。 　　【现在，你该称我为‘父亲’】 　　其他三位还没说话，一个艾尔熟的不能再熟的声音开口了。 　　【？？？】 　　艾尔第一时间没有理解过来。 　　反应过来之后我草。 　　倒也寻常。 　　此事平平无奇。 　　【上次你们不是说没影响的嘛？我怎么感觉这情况有点不太对......】 　　对于米尔米迪亚，艾尔不好说，但上一个他知道有过神像垂泪异景的存在，是个金皮大只佬。 　　别给他来一出物极必反，盛极而衰了。 　　【当然，妈妈怎么会糊弄你呢~】 　　【米尔米迪亚如今对现世的一切早已无能为力，亡国之人为失去的一切黯然落泪，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欢愉爹回答了艾尔的疑惑。 　　因为他征服了提利尔，血母这段时间对表现不错的崽儿态度↑，所以她也难得出来露面，给艾尔发了个消息。 　　【只要你仍手握军团，即使持矛者亲身降临，也只有失败的命运———奉我之赐，无需畏惧】 　　暴躁老妈还是疼艾尔的。 　　话里话外的自信都透露出一个“你———我罩的”“别怕，她敢来就干！娘在！” 　　这种非常强势，甚至强硬的不知道该叫爹还是叫妈的母性，其实是艾尔很喜欢的。 　　虽然对你颐指气使各种恨铁不成钢，但别人欺负你第一个不答应，撸袖子就是干的护短强气大姐姐，很戳艾尔的性癖。 　　就是暴躁老妈的鞭策有时候抽的太疼了点，容易把凡世崽儿打的找不着北。 　　【我想也是如此，那米迪亚不过插标卖首，土鸡瓦狗之辈———万军万胜之主，唯有我母一神】 　　见血母发言，艾尔立刻打蛇上棍，开舔！ 　　大赞血母！ 　　他打穿提利尔，一路上斩获、胜场难以计算，全都以血祭之名献给了狂怒之母，大妈妈———因为血母最早展示存在，所以艾尔在心底给血母上了‘尊号’当然，其他三位也各自有其称谓，突出一个一碗水端平，拜占庭式的宫廷头衔。 　　吹捧完女神妈，艾尔立刻就开始索要好处———他心里的想法少有藏得住的，至少对这四位天天通过自己窥屏凡世的女神来说。 　　【妈，拿下提利尔我人手更不够了，多多少少给点帮助呗———派人不要瓦伦汀和双头鸟那样的！】 　　对血母，严格来说除了欢愉以外的三位女神，艾尔有事相求的话，直接直球胜过遮遮掩掩的哑谜，他喜欢复古用震旦那一套是不错，但对女神OR亲妈这样搞就多少有丶讨打了 　　尤其是血母。 　　性格“火辣”，直性子，喜欢就是喜欢，想揍你就是要揍你。 　　艾尔趁着如今拿下了提利尔，在暴脾气的母亲那里刷了一大波声望，顺势提出点请求，要些好处，大概率血母都是会同意的。 　　并且提前把前面派给艾尔的两个，或者三个？奇葩的类型排除在外，确保自己这里不会成为大魔们摆烂找乐子，休闲度假的娱乐场所。 　　如今的凡世魔风整体平稳，敌对的混沌势力大衰退了，并且诸神隐匿后，那种特别强悍的传奇人物也挺少的，四母神阵营的恶魔也不用担心行走在凡世之时稀里糊涂就遇到强敌，然后被放逐去灵魂熔炉摇号。 　　艾尔每次见到摆烂的瓦伦汀，以及通过一次编剧，搞坏了他“白龙鱼服，龙游天下”爱好的双头鸟，蓝羽诺亚金羽丝喀这对互相给对方搞破坏的全知恶魔，就对能否打赢终焉之刻增添一丝疑虑： 　　四母的混沌魔军，以及其他的大魔他还没见过，对凡世战场，随着局势的稳步前进，他是有那么一些把握的。 　　但对混沌界域里的对抗，他暂时一无所知，只在曾经的一场噩梦中惊鸿一瞥，看见了三眼之王统帅的那无边无际的灭世大军。 　　那即便隔着梦境幻象，也能感受到的恐怖压力，一直像是一条伊娜拉山脉般压在艾尔的心头，只是暂时间隔尚远，他还能娱乐，游戏宫廷人生。 　　【战争还在继续，没有合适的人；我会把一支工匠交给你，作为赐福，到你这场战争中取得成果最为丰厚的战场上举行仪式】 　　【还有一件事......阿丽娜，她还未曾进入过我的领域，让她来我的座前献上胜利，我将赐其升格之嘉奖】 　　血母许诺了艾尔一份赞助。 　　但同时还提到了人马娘阿丽娜。 第九十六章：神选冠军之道途 　　血母的冠军勇士，狂气的半人马，艾尔的第一个羁绊。 　　是在战场上身披重甲，屠戮千军的杀神；也是艾尔美艳的人马娘养母，他孝顺的对象。 　　两人之间的联系从匹娜森林外围，那个已经废弃了的欢颂者营地开始，到那处清泉奠基，一直到艾尔起兵南征北战，他那实际上并没有多少“母子”关联，更多还是小夫大妻的人马娘陪伴他的时间最久，几乎所有重要的战役她都会披挂上阵，为养子冲杀。 　　而艾尔则一般在战前战后，于养母的身后冲杀，以为抚慰、犒劳。 　　等到艾尔获取到了一整个王国之后，人马娘被他奉上宫廷，“以王太后尊之”，将荣耀和她共同分享，但对半人马来说这似乎意义不大———对阿丽娜来讲，也许在匹娜森林里和艾尔自由自在的纵情欢愉，比“屈居”宫室之内更令她开心。 　　艾尔的养母曾在杀死酋长，离开部落之后游历世界，当时对外界茫然无知的，因为族人的排斥而倔强上头，想着去寻找那位能欣赏自己的“血神”献上信仰，然后在某个同样坐马桶（划掉），坐王座的红皮大阿姨影响下，走上了一路挑战强敌的道路。 　　斩过巨兽，挑过强敌，当过佣兵参加大混操，做过通缉犯被赏金捕手、猎巫人追杀； 　　在恶地砍穿过绿皮战帮，在尼赫喀拉车翻过蛮横无理的骷髅古墓王，在殖民地猎杀过不可名状之恶的魔怪子嗣...... 　　一路打过来，凶威赫赫，至于回到埃斯塔利亚之后收手还差点削翻一个被阿丽娜称之为“强敌”的圆桌骑士，反而还显得没那么特殊了？ 　　如果这是在伟大之战前那会，哪怕是大漩涡还没解体之前，就这种战绩艾尔也毫不怀疑阿丽娜也许早就在某场战斗之后，直接获得“颅座の肯定”当场晋升为神选冠军，成为又一个会在凡世和混沌魔域的无尽血战中，以恐虐之名，掀起无边血雨的K大恶魔。 　　但也许是混沌衰退诸神隐匿，人类的理性感性都可以自由发展，无拘无束之后。 　　阿丽娜，一匹本该一路杀杀杀以杀证道的狂暴半人马，性格上，却并非过去经常出现的传奇人物那样，简单的一条道到黑： 　　善的就是善，恶的就是恶；搞事就是搞事，守善就是守善，混邪就是混邪......除非恶堕or善堕or被比如艾尔的后妈指示自己神选搞事那样“不得不为之”。 　　而有着很多让艾尔喜欢的点。 　　比如反差萌。 　　比如炼铜，炼的还是他。 　　比如只傲不娇，强气直球。 　　种种种种。 　　在艾尔打完比尔巴利之战以后，基本上，阿丽娜就很久没有怎么正儿八经的提过刀了。 　　只在偶尔拉着艾尔去中部荒原，去追猎一番那里被艾尔有意保留，不彻底清除掉的绿皮战帮或是野兽。 　　也许在人看来，国家和平了，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名将勇士无有用武之地，很正常但...... 　　阿丽娜可是圣号“血母”的混沌邪神的神选者，冠军勇士，即便狂怒之母的信仰不似正牌血神的混沌信徒那样极端，嗜杀，阿丽娜在金宫和养子悠闲度日，整日和勇气、荣耀———“争·斗”基本没什么关联。 　　当然，硬要说的话，也许“宫斗”也算是另一种形式上的竞争？依靠智略获取胜利，或许也能取悦血母（划掉），但以艾尔后宫的稳定程度，没有人会挑战阿丽娜的权威，阿丽娜自己也懒得去施展自己所谓“后宫之主”的权势，她对这些东西根本没有兴趣，甚至没有概念。 　　有养子，有羊女伊露恩两个和她贴贴就足够了，最多再加上偶尔和像是赫拉、阿丽亚这些好斗的崽子比试一下（揍一顿），替自己的崽子教育一下崽子的崽子。 　　若是以一位“母亲”和“妻子”的设定来看，这样无可厚非，子孝夫贤，身居至高之位，多么完美。 　　但以一个战士来看，就太过荒废了。 　　如果不是这次南征阿丽娜硬性随军出征，把小马的军团“夺”了过去，在特兰提奥和雷玛斯两场战役中大破提利尔联军，证明了自己依然没有荒废实力和意志的话，也许艾尔会在第一时间去拒绝血母的要求，担心阿丽娜无法通过血母的试炼。 　　血母刀子嘴锯子心，即便会为共子赐福、开后门，让步，但也不会在这一关系到祂“神选冠军”的事情上放水。 　　神选—冠军，阿丽娜拥有的这两个词是单独的头衔而不是连在一起使用的。 　　冠军是一个群体里最能打的，哪怕是一百个地精里面最能打的那个地精，也可以宣称自己是这支地精群体里的“冠军”；而在部落毫无疑问就是阿丽娜，而神选者则是只要受到了神明赐福之人就可以称为恐虐神选、色孽神选。 　　这两个词要是合在一起算作一个头衔的话，那可就不得了了，“神选冠军”———所有血母神选中最强大的那个冠军勇士， 　　阿丽娜将被血母征召，进入到祂的领域，她要在血母领域中那永远燃烧着的炽烈大地，无尽战场中，经历八十八场战役活下来，并八十八名血母的神选者、冠军勇士的挑战。 　　最后，登上荣耀长阶，以凡人之躯，挑战神明的化身———血母大魔，获取上攀的资格。 　　她要将自己这一路所斩获的首级、荣耀，亲自带到黑铁王座之前，进献给那位顶天立地，注视并鼓舞着一切厮杀和斗争发生的“勇敢者之母，战神，血母，狂怒之神......” 　　阿丽娜将经此升格，成为一位在如今的方式不显本源的恶魔亲王，血母在凡世的第一神选冠军，拥有八重赐福，八重加护，八重恩泽！ 　　只要是个虔诚的追随者，都不会抗拒这一登天挑战，哪怕在其中陨落，其事迹过往也将被铭刻在荣耀长阶之上，其荣耀永存于世间，转生为混沌界域中的恶魔战士，血母军锋的成员，参与永恒血战以获取荣耀，晋升到更高的层次。 　　而这对艾尔来说...... 　　很好———如果阿丽娜成功的话。 　　但是没必要？ 　　他已有军十万，横扫南国，兵发东西，纵横南北无人能挡，其意志贯彻上下，是为百万之主。 　　让他的养母，最早也是真心喜欢———爱着的人马娘，去搞这么一场风险不能说极大，只能说地狱难度的试炼，只为获取更高层次的力量...... 　　【我们还是先继续谈一下米尔米迪亚的事吧】艾尔转移话题，试图对女神采取“鸽子”的战术，同时做好了血母在自己耳边炸麦的事。 　　【哼】 　　【你的战士之心时隐时现， ———注定你无法获得我真正的力量】 　　但出乎意料的是，暴躁老妈这一次轻而易举的“放过”了敷衍自己的艾尔，只是傲气的丢下这样一段话然后就开始潜水窥屏了。 　　【妈？】 　　艾尔试探性的叫了一声，传回来一声【嗯哼？】，立刻就知道这是欢愉而不是血母。 　　【米尔米迪亚的事真没问题？】他不放心，再确认一下，当然，鉴于欢愉一贯以来喜欢话里藏话各种暗示乱七八糟的，不大靠谱，所以他还同时去“@”了一下慈母和全知妈。 　　慈母回了艾尔一个【(´･ω･)ﾉ(._.`)】摸头的表情，他立刻就感到放心了许多，回了一个【o(*^＠^*)o】的表情。 　　虽然四母之中如今力量最弱小的似乎就是慈母神，但最值得信赖和依靠的，也就是这位温柔，贤惠，善良的母神。 　　她的出面让艾尔心里对这事立刻就有了底。 　　【哼(•́へ•́╬)！！】 　　显然，共子的厚此薄彼让欢愉不满———大概率是装的，故意挑事，如果艾尔转而安抚，要么被调戏，要么被索取要求。 　　于是他很诚恳的和诸位娘亲挥手告别，意志重新聚焦到现世之中。 　　而就在这时，全知妈忽然向他发来了信息。 第九十七章：恶堕米尔米迪亚之路？ 　　【没有彻底赶绝战争教会，你做的好】 　　【这会让你获得一个帮手的，你可以需要“她”的帮助，改造他们，让他们重回‘正轨’最后她会为你所用】 　　【但是注意......不要触怒你那位严厉的母亲；对于试炼，我已经看到了九种命运，也是九种有利的结果，你会接受的】 　　就三段话，然后全知妈“下线”，艾尔知道这是对方不回应的意思，于是一边继续在万神殿里闲逛，一边陷入了思考。 　　全知妈的忽然发言，很正常，这就是她的风格。 　　但这次有一点不对。 　　那就是这次母子之间的交流，是属于“私密”性质的，也就是说其他几位对他们交流的事和内容都是不知道的，相当于在大的聊天群外单独起了个私聊。 　　毕竟是在艾尔的脑子里，他这点掌握还是可以确保的。 　　而全知者的话则引起了艾尔的深思。 　　“没有彻底赶绝，做得好？” 　　他想到当初的一件事，在格里高利这个表面上虔诚，战功赫赫能力出众的米尔米迪亚教士，暗地里是个五印无分的混沌信徒，在他的扶持下坐上了南方之鹰大教首的位置后，有那么一次，血母是主动向他要求过： 　　彻底拆分，或是吞并改组派战争教会的。 　　这样的好处是能将那些大部分是真的以为自己在“践行新的道路”，一部分稀里糊涂的同时拜“两位主管战争的女神”，还有极少数是潜藏的“真·米尔米迪亚原教旨分子”的改组派教会彻底合并入五印的体系之下，这样的话五印教会的势力会获得极大的增强，毕竟附庸再好，毕竟还有一部分不属于自己。 　　冥顽不灵的清洗出去，留下来的无缝换身法袍就是五印教士———而他们大多数，基本上都会转为血母的追随者。 　　也就是说，彻底清除，吞并米尔米迪亚的影响，五印之中，受益最大的会是血母。 　　不管后面那个“南地的全能女神”有多夸张，米尔米迪亚主要的领域依然还是在战争、军略之上，而这正好能很好的增强血母的领域。 　　但当时艾尔出于稳定，以及后续对提利尔的攻略考虑，向女神分析过后依然保留了改组派的存在，反正实际上的改组派也和五印后花园差不多，尤以血母的影响为甚，有的教堂虽然打着的还是“米尔米迪亚”的旗号，但已经光明正大的开始用逆颅骨的标志作为印记，用血母的教义向民众、信徒讲经。 　　而且如果真的艾尔要解散吞并这个战争教会的话，狂热赞同的第一人就是如今南方教徒们心中的雄鹰领袖，格里高利大教首，也是整个教派中最大的内鬼，或者说，教团领袖———那些依然坚信米尔米迪亚之道的人，在如今的这个教会里，才是内鬼！ 　　除了还维持一层已经无比微薄的外衣而言，和路线温和一些的血母信徒也没什么区别。 　　但不管怎么讲，改组派依然还是打着米尔米迪亚旗号的，虽然是很明显的打着秩序的旗，向着混沌转向，但维持住这层冠冕堂皇的外衣，非常重要，艾尔能够顺利稳定提利尔局势，也少不了受金宫指派的改组派教士的功劳。 　　虽然早在两国开战之前，愤怒的米拉格连诺教首就已经开始怒斥玛格丽塔的改组教会为“异端”了，矛盾爆发后民间也或多或少有一些这方面的舆情影响，但归根结底，双头鹰派来的那些教士，还是一口一个“米尔米迪亚女神”“为了女神！”“我们南方人”“保护南方人民”云云。 　　而不是直接改口“为了西格玛！”“为了双尾彗星！为了人皇！”，这样几十上百辈人大多都是米尔米迪亚信徒的提利尔人要能接受的很多。 　　没有了宗教在信仰层面的鼓动，加上这场战争对提利尔一方来说天然的“理亏”性，只要艾尔不乱搞，民众也许抵触，但拿全家性命顶在头上武力反抗的动力是很低的。 　　所以艾尔对改组派这个哪怕只是用来装点门楣的牌坊，也坚持认为牌坊也有牌坊的重要性。 　　遮羞布下面的东西是什么大伙也许不清楚，但对他已经不是原来那个的事一定心知肚明———又不能直接掀开。 　　拉上窗帘，自己摇晃着身体，装作火车还在前进的样子。 　　这是艾尔对改组派战争教会和南方那些明面上信奉的对象还是“米尔米迪亚女神”的民众之间关系的一个玩笑认知。 　　但全知者的意思，显然不仅是让艾尔保留下这个如同被死灵法术操控的尸体一般的所谓“新战争教会”，而是让他去将这个教会改造成一个至少功能正常的...... 　　信仰女神米尔米迪亚的战争教会？ 　　把“战争教会”改造成“战争教会”，听起来是很怪的一件事。 　　但艾尔理解全知者的意思。 　　她所说的帮手...... 　　“米尔米迪亚......” 　　艾尔抬头望向那尊“失去”了五官的女神雕像，初见的时候，那张没有五官，流着血泪的脸给他的第一反应是诡异。 　　但如今再看，却又感觉到有一丝丝的“可怜”，哀伤之意。 　　神女垂泪。 　　既然其还会有反应，加上四母也从未盖棺论定的告诉艾尔：米尔米迪亚已死，这样的定论，那也就意味着至少这位南方至尊的战争女神，至少还没有正式进入到消亡陨落的阶段里。 　　至于为什么对凡世不管不顾，坐视自己两个主要信仰国度其中之一被绿皮祸害，又被艾尔夺国；另一个主动作死，如今求锤得锤也被艾尔所获...... 　　全身瘫痪也和死了不同嘛。 　　对米尔米迪亚出现的问题，艾尔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想，但在没有更多的佐证之前也不好妄下定论。 　　但不管是死是瘫，是和曾经的西格玛一样被诓去困住，还是被艾尔曾经猜测过的那样：被四个不可名状的大姬佬囚禁起来拷打以为某个崽子在凡世的征战去除最大的威胁；哪怕是被正牌的色孽莎莉士S姐关进自己的魔宫里，进行终极侮辱，做各种超级重口味看了掉SAN的play......反正对现实中的他，在南方扩张阶段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而现在，全知妈的意思，似乎是让艾尔重新“拉战争教会一把”？ 　　获得帮手=恶堕米尔米迪亚？ 　　四母并没有明显的排异性，和其他神明的合作，只要是有益的她们似乎并不介意。 　　除了莉莉丝看似是强行上船，但艾尔也觉得自己这位精灵女神后妈与四母之间没那么简单以外，牧神就不用说了，为了攻陷米拉格连诺，他和斯卡文鼠辈做了一次隐秘的交易———而从中他获得的一些信息，则免不了让艾尔怀疑四母也许和某个长角大老鼠也有一些联系。 　　所以，她们并不介意拉人入伙。 　　那样的话，全知妈的态度就说得通了，高冷的禁欲系学士美人，艾尔的眼镜娘老妈也许在未来中看到了什么，所以让艾尔去保下米尔米迪亚。 　　但同时，最后的那句话也非常耐人寻味。 　　【注意......不要触怒你那位严厉的母亲】 　　这个触怒和严厉的母亲放在一起，甚至单看后者，艾尔也只能联系到血母她老人家一位。 　　结合上言，全知妈的意思显然是在提醒艾尔，改造战争教会，使其重回对米尔米迪亚信仰的正轨———会极大的惹到艾尔的那位暴躁老妈。 　　这是一条能获得一个重要“帮手”的路，因为全知妈没完全透露，那他也就姑且当做这是关于米尔米迪亚的三条线里的恶堕线，另一条就是血母那样的吞并线——杀戮，可能还涉及冰恋。 　　中庸的话就是现在这样，以改组派披虎皮的方式糊弄民众，但这种模式不完善，自欺欺人，愚弄世人都是走不了太久的，将来必然还是要崩。 　　也就是二选一了，听全知妈的还是血母的？ 　　有一说一，艾尔是挺害怕血母一个大比兜子从混沌界域里跨过来，或者拎着他的衣领把他拽过去———“崽子，你皮又痒了？” 　　噼啪一顿打的。 　　但似乎，人多力量大？米尔米迪亚毕竟在整个南方根深蒂固，其影响力辐射旧世界大半有人类活动的领土，如果这条线的最后能拉来这样一位恶堕女神，那对艾尔的事业可谓极大的帮助。 第九十八章：堕邪女神和南联盟 　　只要能承受住血母对此的怒火话。 　　艾尔在心底默默为行程事务新建了一个“堕邪女神”的剧本，准备回国后就动手准备重组战争教会一事。 　　全知妈谜语人归谜语人，但至少不会坑人———或者说，现在还没表现出坑人的地方来。 　　和日常会把自己下面大到万变魔君小到凡世信徒算计的圣奸奇不同。 　　艾尔离开了雷玛斯的众神殿，与此同时，元老院里的册封仪式也已经结束了，他最近有些食髓知味，有点想把前亲王，现大公夫妇召来，但想了下打一棒子给颗甜枣也是有冷却期的，刚给完甜枣又来，有一点不大合适。 　　虽然是个生死权势皆操于艾尔之手的傀儡，但既然是艾尔选择了继续立罗德里戈夫妇作为米拉格连诺公爵，那就不能全当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奴仆，于是艾尔放弃了找王妃“宣米拉格连诺公国夫人入宫觐见”的想法。 　　他愿意和他人做同道中人，但不愿意别人和他做同道中人。 　　王妃他挺喜欢的，所以艾尔不将其单纯只看做个供他淫乐的玩物，他要做这个女人最后的男人，自然不会让伊莎贝拉再被亲王触碰，那样如果搞出个孩子来的话于事不妥。 　　所以王妃和亲王———米城大公爵夫妇，表面尊贵华丽的装束之下，则都有着一种极不人道的邪恶限制——— 　　贞操锁。 　　这种夫妻之间确立忠诚的物件，被一个邪恶的侵略者强行加到了这对夫妻之上，个中滋味，实在难与外人言说，但好在更过分的事艾尔也不是没有做过，形势比人强，这对夫妻也只能默默忍受着。 　　至少艾尔信守了他的承诺不是吗？ 　　元老院那次，艾尔在当着亲王的面，在他的妻子伊莎贝拉体内大爆射的时候，一边用骑枪顶着王妃的花蕊浇灌，一边： 　　“恭喜公爵阁下重回故国！” 　　就算许诺了。 　　哪怕只是个傀儡，但这对夫妻确实重新回到了米拉格连诺的“统治者”宝座，而说到傀儡......七大公国如今哪个不是？ 　　双头鹰如今完全可以在提利尔予取予夺，睡一个人妻（就算是夫目前犯），能换到一个名义上为艾尔管理一国的公爵之位，也绝对有大把大把的人趋之若鹜而不可得。 　　就是睡十个，一百个，这些人也会和当初埃斯塔利亚那样试图讨好艾尔的人一样，疯狂的在周边搜寻美人美妇进献宫廷。 　　但艾尔好色是好色，裤腰还是比较......紧的。 　　不是他喜欢的他不脱！（震声） 　　唯一一个献女成功过的貌似也就只有迦拉兹一地了，现在这座地方因为处于内陆又有格达兹河流经，直通柏莫兹港，在卫国战争期间就承接了大量开设的工厂工坊，以及被艾尔选为驻军练兵的大校场，而得到了迅速的发展，甚至有追上一直作为西南老大柏莫兹港的势头，被对此酸涩的西南人戏谑的称之为“三寡妇城”。 　　而至于柏莫兹本地的没人，克里斯蒂娜夫人则在艾尔登基后搬去了玛格丽塔，也许是顾虑到亡夫和幼子的名誉，整日深居简出，极少与外人来往，所以声名不显，很多柏莫兹人私下还会议论： 　　陛下取走了柏莫兹最漂亮也是最富有的女人，却甚至没给这座城市留下一点聘礼...... 　　当然，这种无伤大雅的抱怨最多只是坊间的戏谈传言，不会真实影响地方对中枢，民众对艾尔的关系。 　　在册封仪式结束之后，艾尔又派出了金宫谕使，以他的名义去向即将准备启程归国的大公爵夫妇送去了一份礼物，当然不会是一张写着“晚上八点过来”的小纸条，而是当初在攻破米拉格连诺，亲王出降之后从黑堡之中夺去的冠冕、礼服、权杖。 　　不过如今全都打上了双头鹰的烙印，时刻提醒着这对夫妻，如今的提利尔已经改天换日。 　　谕使回报说“大公爵诚惶诚恐，面朝君位长拜谢恩”。 　　艾尔就当他是真心的。 　　接下来这对夫妻要骑着马，从雷玛斯一路北上，带着随从仪仗，亲卫家臣上百人的队伍，行经特兰提奥，再向西北回到已经回复运转，除了城头飘扬的双头鹰旗外似乎和往日并无什么区别的米拉格连诺。 　　以菲尔德为代表的六大家族已经收到了驻扎于米拉格连诺的第二军团警告，艾尔对提利尔频繁的家族血仇、私斗、圈养私兵武装的传统十分反感，但步子迈大了容易扯到蛋，他不会冒然下手要给提利尔人“竖立新传统”的。 　　但也要警告一下这些势力较大的家族，不要乱搞———陛下不喜欢。 　　尤其是他们和维斯孔蒂之间的仇恨。 　　罗德里戈夫妇归国后，虽然艾尔钦定了罗氏不主政，先学习，权柄由其妻子操持，看似是将前亲王边缘化，但实际上比如菲尔德家的当家长者提利尔就知道：这位曾经的王妃，如果作为对手，要比冲动随性的亲王难对付的多。 　　而且他是亲眼见到了当时恐吓亲王的时候伊莎贝拉展现出来的勇敢和对丈夫的忠诚，面对丈夫畏惧的酷刑，她挺身而出愿意分担一半，只为其夫得一个“殉国”的名声成全荣誉。 　　所以两边要是闹开了，很难说情况会怎么样。 　　而艾尔不希望自己挺喜欢的这对绑在一起的角色卡被人稀里糊涂地撕了。 　　所以他通过二儿子给注定会爆发激烈冲突的米城势力划了一条界：大公爵夫妇不可以死在，这是底线。 　　虽然这是由凯尔萨斯告知米城人的，但聪明人都知道这背后肯定是那位“英明王”的意思。 　　他上次亲下旨意，让长女去托巴罗迎接舰队，进行慰劳并嘉奖，然后舰队指挥伦道夫把船沉了，打了艾尔的脸。 　　结果怎么样提利尔人也都清楚了。 　　艾尔不管是真仁慈还是假善良，至少他面上会做，哪怕是装成这样。 　　但他的崽子们是真会动手的。 　　而只要有理有据，是提利尔人自己作死比如托巴罗那次，艾尔再怎么也不会在自己的崽儿和被统治后还上蹿下跳的家伙之间犹豫选择的。 　　他最多做做戏，面子上给个说法就过去了。 　　米莎在港口屠杀沉舰水兵，艾尔在雷玛斯“勃然大怒”“连发口谕斥责之”“逐回国内”，看起来很凶，实质上的惩罚应该也很严吧？ 　　牛牛回去就监国治政了。 　　虽然除了像是赫拉啊赫拉啊赫拉啊现在还要加上个阿丽亚，这两个明显天赋点了更偏军事方向的崽子没有过这方面的情况，六（七）个崽儿里其他四个（五个）都有过辅佐艾尔治政的经历，这并不能算是什么政治倾向，比如确立继承人之类的暗示。 　　但不管怎么说，从前线回到国内为君王代行权柄，无论如何也算不上是一种惩戒措施。 　　对此，提利尔精英也心知肚明，但既然陛下面子已经给了，他们再不要就是他们的问题。 　　艾尔接下来又在雷玛斯呆了三个月，把剩下四个公国的公爵人选全部确立下来，接受他们代表各自公国的效忠，确立了这个“南方共主联盟”，可以简称“南联盟”......好像不太吉利？ 　　那就简称“联盟”的框架基本稳固，在宣誓效忠和册封仪式结束之后也就宣告着艾尔正式以“埃斯塔利亚和部落之王”也即为“联合王国之王”的身份，同时成为提利尔之王，七大公爵各自效忠之后，他的这顶用钢铁与血火锻造出来的“提利尔之王”王冠，也就宣告落实。 　　所以艾尔现在也就是联盟共主了......似乎从部落之王跳到联盟之主，这个跨度似乎有一些古怪，但这便是艾尔统合南方王国的法理基础。 　　部落——埃斯塔利亚（联合王国）——提利尔（七大公国）联合。 　　南方联盟。 　　南方王国。 第九十九章：玛格丽塔港口的矮人 　　海浪像是清风一样吹拂着码头，哗哗的水声和天上海鸥的鸣叫，加上从云层中播撒下的黎明之光，让玛格丽塔的港口显得是那样的朝气蓬勃。 　　这里没有其他港口随处可见的邋遢水手，站在大街小巷、门房之外，打扮花枝招展的流莺，没有小偷、乞丐、没有脸蛋永远脏兮兮到处跑着的小孩。 　　这里的一切都很有秩序，不管是从规范整洁的街道、建筑，还是热情、活力的来往行人都可以看出。 　　那些手臂上绑着大红袖章，戴着一种样式古怪，在南方以外的地方很少见到，但却有着一股独特的气质蕴含其中，仿佛望见就会感到某种权威力的大盖帽，行走在大街小巷，或是站岗，或是巡逻的士兵，其展现出的精气神，以及和民众之间融洽相处又不模糊了权责界限的状况，就和其他地方完全不一样。 　　“真是.....” 　　诺恩·铜须走下了船，又站上了一处竖着一把大伞和一对小桌椅的圆台，这样他才足以一眼看到整条港口街的尽头。 　　“我上次来到玛格丽塔的时候，这里的港口和所有我在新世界见过的没什么区别，除了更大更繁华一些。”矮人感慨着，“只是十年，这里的感觉就比玛丽恩堡给我的要更好。” 　　“实在是难以想象。” 　　他的同伴忍不住吐槽道：“诺恩，对你们矮人来说也许十年很短，但对人类来说已经不短了好吗？” 　　“何况这里的一切......”不高不矮的中等个子，黑色头发的人类青年用一种回忆的目光打量着这座颠覆他过往印象的港口。 　　“应该也就是三年来的变化。” 　　除了那场战争，以及那场战争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以外，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已经“平稳航行”了几十上百年，除了人口越来越多，城市越来越拥挤以外没什么变化的埃斯塔利亚产生如此大变。 　　“格朗尼的胡子啊！”诺恩忽然大喊了一声，矮人锣鼓一般的嗓门立刻在码头引来了行人们的关注，不过大多数人只是扫了一眼，对产生了视线交集的一行人投来一个善意的问候眼神，就继续忙活自己的事了。 　　玛格丽塔是个大都市，也是一个大港口，船入船走，人来人往，这里的人们早就习惯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商旅、异客。 　　别说是矮人，不管是傲慢的震旦商旅、奥苏恩精灵，还是披着长袍戴着黄金假面，走动时会在地上留下黄沙痕迹和落下甲虫的尼赫喀拉使者，他们也不是没见过。 　　一个大呼小叫的矮人，此事平平无奇。 　　随行的矮人同伴在台子下面拉了诺恩·铜须一把。 　　“你看到什么了？”他问。 　　诺恩没有回答，而是摸了摸自己那被打理的十分标志的胡须。 　　“我觉得我们这次可能会有收获。” 　　他故作神秘的说。 　　同伴已经习惯了这个在世界各地到处跑，和各个种族，许多势力都打过交道，变得有些“圆滑”，也学会了一些“狡黠”———在曾经的矮人社会里，这样的矮人被视为离经叛道。 　　但在伟大之战后，矮人传统保守的氏族社会已经因在战争所遭受的损失而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至高王庭建立后，群山大会意识到矮人必须有所革新，必须进行改变了。 　　这种事对传说是石头化成的群山之子固执天性来说几乎是无法想象的巨大变化，但他们确实是这样做了。 　　至少一些陈旧的，已经不适应当下的“老规矩”被勒令“封存”起来———本质上是革新的取代，不过鉴于每个氏族或许都有一些骄傲的传统，如果直接使用取消这样的方式会引起强烈的不满，所以至高王庭咬文爵字，甚至据说他们私下有着在这方面最奸诈，最能玩弄人心的异族顾问来帮他们制订策略。 　　用这种“如今不适用，暂时封存入文书，留待以后循规循距”的方式，确实很大程度上缓解了一部分保守矮人对破除传统的抵触情绪。 　　在过去，矮人除了正常的生意以外，没有和人类帝国以外的任何秩序势力达成过正式的“同盟条款”，最多是出于大局考虑比如至高王支援泰瑞昂、领袖个人考虑，进行过增援作战之类的情况外，他们没有正式的攻守同盟，矮人不逊色于精灵的骄傲也让他们哪怕在弹尽粮绝的时候，寻求自己同族以外的援兵也是件可能比反败为胜还要希望渺茫的事。 　　但在如今，至高王庭拉开了矮人名曰： 　　“收复失地”！ 　　的大时代序幕后，思维已经被许多保守的，传统矮人视为“背弃了先祖”的至高王庭在如何为矮人寻求盟友———让矮人少流血，让流血能换来更大的战果之上，思维变得十分活络。 　　群山王国的使者每年都会带着大量的金银去往世界各地交好势力、招揽佣兵，为了收复群山，重新夺回那些失陷已久的城塞，他们将宝库大开，向一切能为他们战争起到助力（和矮人没大仇）的人抛出橄榄枝。 　　至高王庭在大会上对保守的长老、大家长们言之凿凿： 　　一百枚金冠（矮人的币值和帝国大类相同，金银铜），换不了一个全副武装的矮人战士； 　　但在帝国，却可以招募至少七八个平民子弟组成佣兵，只要给这些人配发武器，多加训练，他们至少能抗衡五六十只鼠辈或者同等数量的大只佬。 　　难道以钱换血，保存下来的矮人生命不是更加重要的财富吗？ 　　帝国非常鼓励这种情况，因为这既能缓解国内不断膨胀的人口压力，又能赚取大笔的金银———在第四次黑火隘口之战打完后，从索尔领和艾维领通往边境地的路线已经非常安全且成熟，绿皮的势力大衰退，以至于这片曾经危机远远大过机遇的土地绽放了巨大的活力。 　　每年都有上万计的帝国青壮拿着由帝国-群山事务处分发下来的佣金，坐上购公方的车队，远赴遥远的群山。 　　他们也许有来自塔拉贝克的林地民、有斯提尔领的渔夫、有瑞克领无所事事的浪荡子、诺德、奥斯特......甚至据说连希尔瓦尼亚的选帝侯夫妇也和矮人进行了一些黑暗之中的交易，为了收复失地重铸荣光，顶着巨大压力的至高王庭不惜借助哪怕亡灵的力量。 　　但这是明面上不能公开的，帝国虽然在圣战之后承认了希尔瓦尼亚这块至今在帝国地图上都要被用阴影涂抹的领地，其君王的“选帝侯”资格，但对死灵造物的忌惮从来没有停止过，圣战之后签订正式承认弗拉德选帝侯阁下资格的国事诏书里就有一条，禁止希尔瓦尼亚绕开阿尔道夫宫廷和其他势力外交，就是为了限制吸血鬼大公的势力增长，不过中古第一痴情人对此似乎表示理解，毕竟吸血鬼永生不死，他有的时候在阴影中等候，等到守望者衰落，等到时机成熟的那一刻。 　　...... 　　矮人大肆的挥洒金钱，在旧世界各地招兵买马，然后带回群山参加“收复失地战争”，当初的人马娘阿丽娜也差点选择坐船去群山，在那里找寻一番强敌了，不过血母的旨意让她终止了这个打算，回到匹娜森林静候“神恩之子”也就是艾尔的诞生。 　　从这点就可以看出，矮人是真的来者不拒。 　　像是阿丽娜这样的雌性野兽人，只要表现出足够的战力，他们也不会排斥和对方签订契约。 　　不管是人类的长矛还是精灵的弓，又或者是食人魔，甚至是那些愿意受雇的绿皮战帮，只要能帮矮人在这场充满血与火的磨炼中，铺开通往先祖荣光的道路，他们都愿意和对方合作。 　　而这支在玛格丽塔登船靠岸的矮人混着少数人类的团队，正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来。 第一百章：收复失地时代 　　他们此次来到南方的目的和过去一样。 　　招兵买马。 　　诺恩·铜须是这支队伍的副手，整支队伍中的矮人几乎有三分之二的姓氏都是“铜须”，因为哪怕是在伟大之战后所有矮人氏族统一服从于至高王庭的权威，组建群山大会共商大事后，矮人依然带着根深蒂固的氏族—家族制传统。 　　这是维系矮人的重要支柱之一，就是被很多矮人认为有些“步子迈太大”“离经叛道”的至高王庭，也从来没有过肢解这种结构的想法，因为这无疑于彻底改造矮人。 　　诺恩·铜须所在的这支团队就是铜须家族大力投资的，为了尽可能的调动起群山王国着一个个大大小小以姓氏血缘为纽带的团体投入到收复失地运动中的热情，在收复失陷要塞、重新夺回宝库之后的利益如何划分之上，至高王庭做出了简单的规则： 　　贡献越大，获利越多。 　　这让很多认为自己的家族、血脉，对某某陷落城塞有天然统治权，比如贝勒爷之于八峰山那样的矮人氏族感到十分不满，他们也许有实力投入收复失地的事业中，但他们无法接受这种自己先祖的遗产，还要和“外人”讨论贡献来争夺所有权的情况，他们宁愿自己单干，哪怕一头撞死也不愿意把这种“主权”让渡。 　　而至高王庭的解决方式也很简答： 　　（一锤子砸在铁毡上震慑全场） 　　今天的矮人，谁的血脉不能追溯到先祖诸神的身上？ 　　谁的血脉谁的姓氏又会比谁高贵！？ 　　过去的失败已经葬送了矮人过去的辉煌！我们处在群山之子的第二个大时代！一切荣耀和功绩将不看过去———全看功绩来评说！ 　　谁要执着过去不放！那就自己先想办法清算祖先失败的后果！ 　　看在格瑞姆布林戴尔———格朗尼和瓦拉雅的子嗣，传奇的白矮人，在伟大之战中露面参与了矮人一族的各大战役，其身份正是第一任矮人至高王，斯诺里·白须的老祖宗露面镇场下，这个有些“破坏矮人传统”的规矩被通过了。 　　于是所有的，只要有那么一丁点对荣耀，对财富渴望的矮人氏族，都会想尽办法，去满世界跑拉佣兵也好，去专职工程师制造发明各种战争器械也好，为了功绩，为了收复失地的荣耀，为了白矮人阁下发出的那声又是质询，又是鼓舞的怒吼： 　　“小胡子们！我不希望若干年后的小胡子们在战场和炉火之畔的时候，念叨着还是我这个垂垂老矣，徘徊不能散去的先祖亡魂！” 　　“先祖已经给你们留下了无尽的财富和荣耀———现在，该是你们去夺回他们，重铸他们；该是你们去成为先祖的时候了！” 　　于是群山动了起来。 　　群山王国迸发出了巨大的活力，锻造炉、蒸汽机，一刻不停的喷吐着，锤击着；一把把武器，一件件盔甲，从原材料开始，到胚胎、成型，被通过矮人费力重启的地道网络，送去各个地区武装他的战士们，许多来自帝国的农民也许一生之中“拥有”过最值钱的财富，就是来到群山之后矮人为他们配发的装备。 　　矮人财大气粗，承诺只要佣兵们完成契约，那给他们配发的装备就作为额外的赠礼允许其带回，这样就算是简单的倒手一卖，又是一笔财富；也能留下来传承给子孙后代，将来如果遇到国家征召，光凭这一身精良的矮人锻造，至少也能混上个小队长。 　　巴托尼亚、帝国的农夫、游侠，边境地的自由民、南方世界的战争之犬雇佣兵、基斯里夫的哥萨战士、农奴...... 　　来自旧世界各个地区的有志之士们汇聚一堂，可谓群英荟萃，人才济济。 　　而在这样的努力下，矮人收复失地的努力也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他们向北，在某位对帝国忠心耿耿，一心只想带着老婆坐上王位，以血族优渥卓越统治，给帝国黎庶百姓带去物理意义上“敲骨吸髓”的黑暗大君暗中援助下，以及通过帮助基斯里夫女沙皇挽救她那个极其严重的债务危机而换来的一支庞大的远征军。 　　矮人重新收复了在伟大之战中被史库里氏族的传奇鼠人工程师伊克特·利爪用毒气憎恶攻破的卡拉克·卡德林，战神葛林姆尼尔的神殿，也是所有矮人屠夫的神殿，这里当时已经沦为了绿皮、混沌野兽活动的乐园。 　　最终所有的秩序之敌被斩杀，污秽被清除，矮人的建筑被修复、神圣的符文重新焕发出光芒，那是矮人复兴的荣光。 　　随后矮人的收复失地大军并未停留，他们留下了一些人开始进行重建卡拉克·卡德林的前期工作，主力依然浩荡东征、北伐，这是远比某个遥远的南方国度发生过的那场北伐要艰难的多的战役。 　　每条地道的分支，每个黑暗的洞穴之中，经过上百数千年的荒废都可能隐藏着一些可怕的鬼祟敌人，矮人的远征是奔着彻底清除无尽山脉中的一切矮人之敌而去的，他们一条岔道一条岔道，一个地穴一个地穴的清除着污秽生物。 　　绿皮、野兽、魔怪，甚至还有鼠辈的残余。 　　可能会有上百场战斗爆发在同一时间，据说哪怕是在卡拉扎·阿·卡拉克，群山王国之都的地道之中，也能闻到从卡拉克·卡德林前线焚烧敌人尸体的焦味。 　　在夺回卡拉克·卡德林后，矮人的远征军在经过长达五年的鏖战后，又完成了一项壮举———他们收复了自哀痛时代起，第一个沦陷的矮人要塞，卡拉克·昂郭，矮人曾经发起了无数次远征试图夺回此地，有三位至高王死于试图夺回他的过程中，直到伟大之战后，这座曾经被红眼夜地精部落占领，于是更名为“红眼山”的矮人伤痛之地终于重新回归了群山王国的怀抱中，炉火、锻炉、啤酒和仇恨之书...... 　　最终，这场声势浩荡的北方失地战争取得了圆满的成功，矮人的远征军一度突破到了骨骸之路的诺斯卡荒原，和那里的诺斯卡部落发生了一些冲突最终转为谈判：矮人给这些部落开放贸易，提供一些物资援助，而因为混沌的衰退，逐渐没那么，也没实力再去敌视秩序人的诺斯卡人作为矮人在北地的守望者，为后者监视来自荒原上的威胁。 　　同一时间，矮人还诺斯卡人那得知了在遥远的巨人山脉中，曾经随着“负怨者·最后的至高王”索尔格林带回，因此重新建立外交联系的独龙城矮人的情报，这些失陷多年的远亲也并未灭亡在伟大之战初期混沌掀起的滔天浪潮中，而是躲入了挖空的山堡之中保存了一部分实力，现在随着世界的复苏也开始图谋恢复土地。 　　远征军于是决定支援自己的远亲———最好是放弃一个孤立在诺斯卡、巨魔，冰天雪地包围中的飞地，将独龙城矮人的势力全部迁回无尽山脉中，至高王庭甚至许诺在象征着血洗哀痛时代之仇的卡拉克·昂郭将独龙城矮人设为领主，但比自己南方同族们更加保守的独龙城矮人有着独特的骄傲，他们拒绝了同胞南迁的提议，执意要在冰天雪地中重新点燃属于他们的炉火。 　　无奈之下，至高王庭还是决定支援他们的同胞。 　　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孤立在冰天雪地中的独龙城矮人掌握着许多在南方已经失传的符文之术，因为孤立，他们并没有受到哀痛时代崛起的绿皮和鼠人浪潮的影响，因此保留下了许多对南方矮人来说甚至“难以理解”的符文魔法，而相应的，他们在机械技术上的水平就远不如南方同胞。 第一百零一章：矮人的拜访 　　随后庞大的远征军一边清缴着无尽山脉的北部，试图规划好一切，内部、外部的种种，将北方的山脉化为一个安全稳固的后方，以支援他们接下来对更重要的无尽山脉南方的收复失地运动。 　　另一边也分出了一支部队，去增援独龙城矮人。 　　他们同时还和白银尖顶的莱弥亚宫廷建立了一些微薄的联系，后者在始祖吸血鬼涅芙瑞塔的带领下，在纳加什失败后又一次跑路，等到伟大之战结束后又润回到了这座她们编织许久的蜘蛛巢穴中。 　　群山王国对这些曾从矮人手中夺取了这座城市的吸血鬼表现出了极大的宽容，也许是因为莱弥亚姐妹会至少在伟大之战中站在了秩序的一方。 　　矮人和吸血鬼缔结了一份契诺，莱弥亚人宣布她们将白银尖顶以及过去这座城市中所有属于矮人的财富“归还”给群山王国，而群山王国则又转手将这些东西“作为和平、友好的礼物，赠给莱弥亚的女贵人”。 　　倒了一道手，有这个名头，至少仇恨之书上可以消掉几条了。 　　姐妹会承诺（尽可能的）以后不损害矮人的利益，两方勉强组成了一个“守望”的条款，如果发现对于对方的威胁，有义务进行告知提醒。 　　虽然因为矮人和冯·卡斯坦因之间的联系，姐妹会似乎并不怎么愿意和这些难以被她们操控的矮人深入交流，但至少维持一个表面上的友好还是很有必要的。 　　矮人甚至还和那些背弃先祖，投入混沌的远亲发生了一些交流，在格里姆格·铁皮掀起的狂潮中，混沌矮人的帝国被摧毁，但也依然保存了一定的元气，在乌兹库拉克、扎尔·纳格隆德等地重新聚集起来，开始试图恢复他们的战争机器。 　　群山王国对这些背叛者们无有太多好感，如果不是收复失地是当前最重要的任务，他们这支如此庞大的远征军目标可能就是这些混沌远亲。 　　双方只是警惕的彼此试探了番，随后并没有太多交流，矮人继续南下，将葛罗姆峰、银矛山等地接连收复后，又回到了白银之路。 　　在此之前，矮人的势力已经重夺卡拉克·雷鸣堡，再往南，最重要的目标就是那个无数矮人魂牵梦萦之地，无尽山脉南北两部的交通枢纽、军事和经济中心，也是地位仅次于永恒峰的第二大要塞。 　　这里的失陷让矮人南北两部的联系受到了严重的阻碍，八峰山作为交通枢纽，地下那四通八达的地道网络可以向各个矮人要塞发动进攻，如果不能夺回这里，那矮人在无尽山脉中的统治下面就永远埋着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开，让他们的所有辉煌成果都转瞬消散。 　　八峰山的宝库之后，还封存着无数矮人黄金时代所收集起来的宝藏，甚至传说那顶凤凰王光 　　矮人一定要，必须要夺回这里。 　　这是无数矮人的夙愿。 　　...... 　　而现在，铜须团队则正是为此而来。 　　矮人在南方的战事，比起他们在北方的胜利来说，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不顺”...... 　　“当然，格朗尼的锤子会见证，最后的胜利一定，肯定属于矮人！”诺恩·铜须比划着，以一个不符艾尔印象中矮人的活泼形象。 　　他抬了抬手，趁着矮人说话的间隙插嘴道： 　　“只是这个过程可能会有点长。” 　　“还会流很多的血，付出很多的牺牲。” 　　艾尔走下自己那朴实无华，除了很大很软，可以一次躺几个人以外没什么特殊之处，像床多过椅子的御座，起身走到了使者们的左方。 　　他把那块挂着地图的板子翻过来，上面的地图正是西从边境亲王领和部分提利尔南部开始，东到长牙之路末端，北起永恒峰的恶地、无尽山脉地图。 　　“你们正在黑岩堡和绿皮僵持......” 　　艾尔摸了摸下巴，打量着地图。 　　“距离八峰山还有一定距离。” 　　“敌人有多少？” 　　艾尔突然问到。 　　诺恩·铜须和他的同伴们俱是一愣，还是活络的矮人副使率先反应过来回答道： 　　“啊，南方的陛下，我不能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往小了说，那是在欺骗朋友；往大了讲，连我们也无法估量。” 　　“我们的敌人有绿皮、地精、食人魔，污秽的混沌野兽；它们联结成一个亵渎的同盟，在群山的每一座山峰，每一条地道中和我们争斗，坦白说，我们需要援兵，这就是我来这的目的。” 　　诺恩一下子展现出了诚恳的一面，倒让艾尔对这个有些“油腔滑调”的矮人稍微起了那么几分正视。 　　他点点头，又问道：“你们想要什么？” 　　矮人眼前一亮。 　　“战士！”他喊道：“我们听说了您建立了行会组织，将过去的佣兵都纳入进一个框架之下，于是我想与其一座城市一座城市，一支部队一支部队的谈，不如直接寻求您敞开方便之门。” 　　“有多少愿意拿金子，到群山帮助矮人复兴伟大事业的人，我们就可以雇佣多少！”诺恩·铜须拍拍自己的肚子，夸下了海口。 　　他这次来南方，拜访这个新成立的“南方联盟”，一个古怪的共主国家，带了近一船的财富在玛格丽塔靠岸。 　　本来按照以前的传统，诺恩是要在提利尔靠岸，然后团队分散成一个个小队，去联系、寻找那些愿意拿钱远赴群山的战争之犬，但在路上了解了一番南方如今的局势，近几年的变化后他一拍板： 　　不去提利尔！直接到玛格丽塔，打着一个“矮人使团”的旗号，拜见那位南方共主。 　　南方人（现在主要还是埃斯塔利亚）口中的“英明王”。 　　前面提过，艾尔对南方人（提利尔），有时候比较充沛的武德，不管是盛行的决斗文化还是家族仇杀，并不多么接受。 　　在完成对提利尔的初步整合后，他立刻就下手要将这些给管控起来，至少要先建立起自己的影响。 　　其他的暂且不提，对于提利尔盛行的“私兵武装”“战争之犬”文化，艾尔搬出来的办法是建立一个“佣兵行会”。 　　他规定所有五人以上合作行动，接受任务、雇佣的小团队，都必须要到这个行会中进行注册，登记在案，其成员其实力，甚至过去接受过的一些委托都要编录在册。 　　如此，保证泛滥的佣兵、冒险者，这些拥有武力，好财好斗的不稳定因素被纳入他的辐射之下，他也可以通过行会提利尔各地的战争之犬进行一定的一定的影响，逐渐将其纳入自己的掌控之中。 　　佣兵行会通过汲取过往的行规条例，推陈出新，制订了一系列的佣兵守则，规定了至少在南方本土范围以内，承接雇佣有些什么注意事项、什么关键要点。 　　以及最重要的： 　　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在这点上，艾尔划了红线，比如侵害到社会层面整体的利益，比如接受一家工厂主或是地主的雇佣，去骚扰破坏另一家工厂或是庄园的生产生活；比如接受贵族的雇佣，去镇压、解决其领土上的民众抗议，暴乱种种。 　　这不异于一刀把佣兵们往死里削了！ 　　开什么玩笑？ 　　不接受权贵、富豪，城邦之间的委托雇佣，去帮他们做刀做枪，几十几百号人的队伍吃什么用什么？！ 　　靠给平民接商单？人都要饿死了！ 　　此乱命也！佣兵界绝不奉......绝不...... 　　“好！你了不起！你清高！我———走！” 　　面对艾尔气势汹汹要“收南国之兵”的态度，大量的佣兵选择了屈服，但他们的屈服并不是说就低头按手印登记了，而是开润。 　　艾尔登临共主大位之后，提利尔各城的像是日常防务啊，巡逻之类的工作几乎都没有必要再靠佣兵之类的存在，在双头鹰的权威之下，过去偶有爆发一场冲突、战争的提利尔局势变得无比的平和起来，本来战争之犬们在本土的生存空间就很小了，如今艾尔要这么搞，那自然是根本没有发展的余地了。 　　所以他们大多选择了出海出国。 　　佣兵行会的制度在南方联盟的殖民地也被推行，但限制没那么大，只要你登记在册，日后查的时候有这么个情况就行了，其他的你们照常火并照常攻杀，只要反哺本土，商品输出的功能不被影响，艾尔手没那么长，暂时也懒得管。 　　还有很多则没有选择去新世界，而是向东向南，东去边境领，南到阿拉比。 　　如今在南联盟内活动的佣兵武装，只有大猫小猫两三只，统计下来，本土在册“佣兵”数量还不超过五千人，其中还有很多是那种连五人标准都没有，就是三三两两的好友一时兴起跑去挂牌成立个所谓“XX佣兵团”，日常也就是接一些狩猎野兽啊，采集什么什么东西啊，送个什么玩意之类任务。 　　更像是跑腿的活。 　　矮人如果想统管了国内佣兵的艾尔帮他们一次性谈成多笔交易，几千上万的精锐佣兵渡海增援群山，那想法注定是要落空的。 第一百零二章：雇佣战争之犬 　　“我可以帮你们向南方佣兵发布委托征召，但至于他们有多少人愿意去群山王国以血换钱的，就不是我所左右的了。” 　　“有多少愿意和你们去的人，你们可以雇佣多少，只要保证契约的公平性，我愿意在这件事上支援群山王国的事业。” 　　艾尔倒是给出了自己的承诺。 　　他对小刷一下矮人的好感是很乐意的，矮垛......群山里的同胞们！ 　　可是他曾经隔空认下异父异母异血的族亲兄弟啊！ 　　野矮人，高矮人，重信诺，堂堂正正言出必行！ 　　何况这也算是增援秩序侧了，加强群山的力量对将来终焉之刻到来是有益于凡世的。 　　“最后的至高王·索尔格林·负怨者”是难得的识大体，有国际意识的矮人统治者，在上一次的伟大圣战中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四处支援秩序抗混，虽然最终还是没能战胜艾尔所熟知的命运———为斯卡文氏族的死亡大师斯尼奇所刺杀。 　　追思他功绩的矮人们为其上尊号为“最后的至高王”以此纪念。 　　何况这事对艾尔来说只是举手之劳罢了，艾尔登基建制过后，威望外交声誉这些属于是基本清空了的，往小了说周边邻国，往大了说就是秩序侧对这个新兴南方政权的态度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反正能做生意，没有闹出什么“率兽食人”之类惨案的事情就行。 　　除了少数涉及外交，以及情报方面的专员以外，“一个将军打败了绿皮，然后在人民的拥戴下登基”，这就是大多数人对联合王国的模糊看法。 　　这对艾尔来说已经足够了，至少没有闹出“秩序干涉军”就行，不过他后来征服提利尔的事迹倒是在国际上刷了一波声望，但一个秩序王国被“吞并”，不管是以何种形式都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以及随之而来的警惕。 　　比如帝国议会就有人提出了一份旨在加强对殖民地掌握和防务工作的议案，提出扩建一支规模适中的舰队，组建海军陆战队投放到新世界，起因就是认为一个统一的南方王国可能会为自己谋求在海外的利益，通过向外扩张，使国家获得利益来加速弥合云云。 　　不得不说帝国的有识之士看的很准。 　　艾尔通过大搞基建、组建各类组织，比如乐园教会的方式，迅速掌握了埃斯塔利亚的方方面面使其得到了战后快速的恢复和发展，但这一切不是没有代价的，在前两年联合王国的财政赤字即便通过以物代金、以虚代实、以后补前的方式，延缓了国家需要支出的一大部分贵金属、实物，但也已经落到了难以支撑的边缘。 　　好在这一切努力不是没有白费，三年计划的提前达标使得最终———在艾尔夺取提利尔之后，新开辟的财源极大的缓解了联合王国的财政压力，也好在匹娜老兄弟（野兽人）们不需要维持费，只要有吃的就能为永世神选卖命！否则艾尔在提利尔占领区真不一定能这么仁慈———再不想办法搞钱，军队没饷发啦！ 　　但艾尔是要把提利尔整合进本土的，敲骨吸髓拔地三尺这种事显然就做不得，甚至为了展示征服者的仁慈，消弭民众的抵抗心理，先期还需要降赋减税一番。 　　所以他现在有些类似于历史上的德三，属于一种身怀利器，杀心自起———你不起，别人也会防备的状态。 　　不过艾尔暂时没想那么多，秩序内战的负面例子太多太多，何况现在离终焉之刻正式到来还有不少时间，他即便想要扩张也有更加稳妥，温和的路线。 　　取得群山王国的好感，借此和帝国关系向上，从冷淡（因为合并提利尔，南方统一可能降了好感）恢复到过去乃至更进一步，是艾尔一个带着南联盟跻身于秩序大舞台的重要国策。 　　但他开出的价码显然不足以说，让矮人会觉得承了他的情，只能说好感勉为其难加个10。 　　如果达成长期合作，源源不断地从从南方向群山输送战士，支援矮人收复失地大业的话可能会达到这种成果。 　　不过就以联盟内的战争之犬们如今在艾尔的限制法案下大量流失的情况，想要靠那几千如今两极分化严重———要么有一定实力，被联盟半收编做个代表裱起来，要么就是杂鱼杂鱼杂鱼，打打低烈度城邦互殴还行，去攻山堡、钻地洞，和绿皮鼠辈食人魔之类的妖魔鬼怪厮杀，多少有点难为人了。 　　除开战斗力的因素以外，到时候闹出个“譬如群山死，斩头何所伤”的事情就高效了。 　　不过艾尔知道矮人的目的显然，不仅于此。 　　他望着诺恩·铜须，金色面具遮住了艾尔俊美如天神般的容貌，这让使团中不少好奇传说中“因为容貌太过美丽，以至于上门拜访的提利尔使者不顾一切示爱因此引发了后续南方战争”的主角，其风采是何等的天人之姿。 　　可惜被面具遮住了看不到。 　　在场的矮人们其实对这位直白的国王陛下初次印象还挺良好，当然，矮人们是不大会对一个人类崽儿心动的，他们对艾尔感官不错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因为艾尔的身高。 　　因为人们不可能会接受这样一个事： 　　他们伟大的国王从呱呱落地到现在还不到八岁。 　　外界普遍认为艾尔的年龄至少在二十岁以上，甚至是三十、四十多（即便是一些见过艾尔真容的人也是秉持这样的想法），那么艾尔的身高就多少有些“可疑”。 　　虽然在狂热拥护艾尔的南方人民（当前主要还是埃斯塔利亚人）之中，不会因此有损艾尔的威望，但多多少少也是个美中不足的小问题———因为身高配上容貌，艾尔在见过他真容女性之中有一大群妈妈阿姨姐姐粉另说。 　　所以矮人们一见面就对这位“平易近人”“平等对待”“平视之”的联盟之主挺有好感的，包括诺恩·铜须也是，他捋了捋胡子，仔细斟酌着自己的用词，“这些都很好，感谢您的帮助陛下，但我还有一个有所冒昧的想法，不知道......” 　　艾尔眨眨眼。 　　他就知道这个大张旗鼓专门过来拜访他的矮人使团不可能说只是单纯为了一些佣兵，他们只要稍作了解就可以得知联盟之中如今佣兵行业逐渐萧条的情况。 　　艾尔不喜欢自己治下的国家以所谓的“佣兵之国”“战争之犬”出名，那对一个地区势力来说也许算是一个优点，但对一个要全球争霸（划掉），全球力量投放，争做终焉中流砥柱的尘世巨人来说就大可不必了。 　　小支小支独立的精锐部队，只在一些方面或许能发挥出大的作用，但在一个波澜壮阔，几十数百万人厮杀的战场中，显然是不可能有训练有素的正规部队效果大的。 　　往前看，历史上因为斯卡文鼠辈和野兽人的狂飙，整个南方世界几乎瞬间就陷入了覆灭的边缘；往后看，艾尔一个公国一个公国的征服提利尔，都可以看出所谓的“战争之犬”在真正的“战争铁拳”面前，还是只有挨打的份。 　　话到这份上，他不可能说“既然冒昧那就别说了”给诺恩·铜须堵回去。 　　于是艾尔摊开手。 　　“我听说辉煌的永恒峰上，至高王庭一旦召开正式的大会，就不会因为言论而治某人的罪。” 　　“这是民主的典范，我有心向诚信守诺，高贵的矮人朋友们学习，请说吧，我不会怪罪的。” 　　只说不怪罪没说不生气嗷。 　　不过他们要提什么，艾尔大概也能猜到。 　　“我希望......”诺恩咬咬牙，这件事在他们使团的目的之外，如果因此引发了什么状况那后果只会由他一人承担。 　　说不定他会因此通过至高王庭对屠夫誓言的审核，成为一名剃光胡须，追求光荣战死以洗刷耻辱，赎偿罪过的屠夫。 第一百零三章：还有呢？ 　　“能和您，您的王国达成一份契约。” 　　“如果能够雇佣您那战无不胜，已在旧世界威名远扬的军团加入这场战争，群山王国一定能迅速打通抵达八峰山的道路。” 　　“有陛下的军队参战的话，已经在您面前失败过一次的绿皮、鼠辈，根本不值一提，我们将收复八峰山，重新夺回这个对矮人至关重要的地道枢纽———而您的国家，也将收获群山赠予的丰厚回报.....” 　　诺恩·铜须表现得很谦卑，但他所说的话却让整个王座间的气氛为之一滞。 　　雇佣一个国家参战？ 　　这是何等，何等的天方夜谭！ 　　饶是也算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了的矮人使团也为自己副队的语出惊人给骇住了，索性又是血亲又是同一个团体的责任感，限制住了他们没有当场议论纷纷，但想来回去之后私下也免不了叽叽喳喳。 　　使团中的一名提利尔人———他早在绿皮入侵南方世界之前几年就一直在恶地活动，这次是作为矮人们的“向导”回到南方，为他们引路的，对南方局势的变动，他心有感触，但家国是家国，生活是生活，给他报酬就行了...... 　　但男人也听说过一些关于这位“英明王”（兽王）艾尔的负面言论，心里因铜须的话而有些惴惴不安，生怕艾尔下一刻忽然翻脸，要以不敬治他们的罪。 　　但艾尔似乎对此早有预料，面上根本看不出他因诺恩·铜须的话有何动容，当然，主要是面具的功劳。 　　不过从他那依然云淡风轻的态度就可以看出，至少他没有因此生气。 　　“你想要多少人？”他问了一个在场众人意想不到的问题。 　　矮人们心中一惊。 　　难道这位崛起不久的南方君王，竟然真的愿意把他麾下那些强劲的士兵“租借”出去，换取一份酬劳？ 　　如果那样的话...... 　　拉来一个国家的军队参与收复失地，铜须家族的名誉将在群山大会上连续辉煌十个年头！他们的这份功绩足以让至高王庭将三座“铁城”封给铜须！ 　　一时间，使团中不少铜须氏族矮人的胡子都激动的颤抖起来。 　　而诺恩却从短短的几次对话中已经意识到了，眼前的这位戴面具的国王陛下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他定了定神，强行压制住自己因为艾尔那一句“要多少人”的话而激荡的情绪，正色道：“陛下，还是之前那样，‘有多少，我们就雇多少’。” 　　“如果您能派出五千人的话，只要他们的实力都能达到正规部队的标准，那我愿意用第二档的佣金和第一档的抚恤来进行雇佣；如果有一万可以即刻投入作战的士兵，那我可以保证，王庭会一次性付出一个士兵五年的俸金，同时照发他们战时的薪水；每个士兵再拿三年的薪金作为向您国库的捐赠，抚恤可以按照最高一档的来，此外，还有一些杂项......”诺恩压抑着心里的情绪，在艾尔面前侃侃而谈，竭力让自己的态度显得是如此的诚恳，条件是如此的优渥。 　　他给出的条件看起来确实很不错，即便是在帝国官方授意下，组建的一些“民间远征军”，支援矮人的战事，一般来说起步也就只有第三档的佣金，除非立下显著的功劳，表现特别出彩才会往上提。 　　“还有呢？”艾尔反问到，矮人给出的条件他像是连听都没听，考虑都没有考虑一下那样。 　　诺恩一下僵住了，“呃......”但好在他的思维十分活络，很快就又举出了一堆例子如： 　　“南方联盟之后可以在永恒峰和其外派士兵出力收复过的矮人城塞设立交易处进行贸易”； 　　“如果士兵的数量达到一万以上，那以后群山王国和南方联盟之间官方展开的交易可以打九折优惠，并且开放部分矮人工程机械的出口限制”； 　　“联盟可以在在激流关工程师协会中拥有每年派遣二十名留学生的资格，矮人会在五年之内会把他们培养成按努恩标准下的二级工程师”； 　　“考虑到联盟目前海上力量的缺失，如果有意愿的话，在经过大会讨论后，只要联盟出兵的数额达到一定程度，群山王国可以为联盟打造‘银斧头’级铁甲舰，并提供‘小胡子’级战船的图纸和配套生产线”； 　　...... 　　诺恩·铜须，和他接触过的矮人大多会有这么一个评价： 　　这家伙不像一个矮人。 　　哪怕矮人在商业、外交的场合上，也会经常夸大其词，对自己不利的则试图用言语和情绪搪塞，但却极少有矮人能像他一样，对他自己完全没有把握的事说的天花乱坠，真实不虚。 　　仿佛艾尔只要现在一拍板，大军哗哗出发，金银技术支援呼啦一下就打到联盟的国库里来———但实际上呢。 　　铜须的这支队伍，只是打着“矮人使团”的旗号，注意，是“矮人使团”但不是“群山王国外交使团”，这两者是有区别的。 　　后者是由群山王庭派出的正式的外交使团，比如至高王高崔克（打长须之战的那个）派到凤凰王宫廷去询问己方商队遭到屠杀，符文大师遇害等事的使者，代表着的是整个群山王国的门面，荣誉。 　　而铜须所代表的前者，是收复失地时代以来在外界活动最频繁的一批矮人，也就是在世界各地招兵买马为矮人的大时代找支援的“募兵者”，为了方便他们活动，至高王庭授予了这些大多由各个氏族出人出力组建的队伍一定程度上的“外交权力”，只要是对收复失地有益，并且不破坏旧世界秩序的交易，许其“空印”之权，凡是涉及兵事以外的东西，都要在王庭经过一道审查后才会考虑是否予以通过，如果不行，那么这个交易是否可以用其他的方式进行找补？ 　　而除了佣金待遇以外的事务，基本上都要过这么个流程。 　　所以诺恩·铜须巴巴说的那一通，本质上都是在给艾尔开空头支票，空许诺。 　　能不能通过不是他说了算，得至高王庭———甚至到群山大会上讨论的事！ 　　矮人们心里开始发虚了。 　　万一眼前的人类国王信了诺恩·铜须的话，兴冲冲的出兵去支援矮人，结果到地方一接通知，“经群山大会审查，此前的交易条款中存在明显违背相关条例的地方，因此不予通过，如有不服请到永恒峰至高王庭处上诉巴拉巴拉......” 　　那必然会得罪一个本来可以作为臂助的秩序大国。 　　而如果对方不信，认为诺恩这是在忽悠他...... 　　他们人还在别人宫廷里啊！ 　　到时候被拖去下狱，永恒峰来问责，艾尔把诺恩开的支票拿去问使者矮人能不能办到，使者估计扭头就先回永恒峰了。 　　铜须家族也会名誉扫地的！ 　　就在不久前，使者团里的矮人还在为副队真的能靠言辞说来一个国家的正规军团作为远征军支援群山而欣喜若狂，但现在就开始担忧：牛皮吹大了，到时候破了怎么办？ 　　“陛下，以上这些条件.....”诺恩总算说累了，吞了吞喉咙，正要继续发言，他已经说嗨了有点停不下来，另一个胡子威严的矮人就赶忙插话进来，“以上的那些条件，如果陛下愿意签约，我们可以拍板大半，但有部分还是要先通过永恒峰的考量，使团是没有决定权的。” 　　说完他微不可查的冲诺恩使了个眼色。 　　拉来一个国家参与矮人的战争，这是无与伦比的功绩！ 　　但要是弄不好，把一个强国逼到矮人对面去，那铜须家可就要...... 　　“还有呢？” 　　但艾尔却没有理会他，依然用之前回复诺恩的话回答另一个矮人。 　　“......” 　　场面有些小尴尬，矮人们面面相觑，有的急躁的已经开始寻思： 　　已经开这么多条件了，也没听这位陛下多关心里面的条款，只是追问“下面呢？没了？还有呢？” 　　这到底是单纯的贪婪呢......还是不想合作，只是故意逗他们呢？ 第一百零四章：友谊本身就是回报 　　艾尔见气氛一时凝固，一边负手走向台阶，背对着众人一时不知在想什么。 　　“唉。” 　　只听他叹了口气。 　　“朋友们，朋友们，我做了什么，让你们如此看待我，不尊重我。” 　　诺恩的脸色一僵，不知道眼前这位陛下整的哪一出。 　　“你承诺了很多，佣金、抚恤、贸易......但我只能告诉你：再多的财富也不能换取我的战士，族人们远渡重洋———因为他们追随我时就从不是为了这些而战。”艾尔摘下面具，扣在冰冷的石阶上，转身看着诺恩。 　　参见队伍中有三名人类，其中两个都是南方人。 　　他们在见到联盟之王的真容时无一例外都感到了瞬间的呆滞震撼【艾尔の魅力，意志坚定未通过】，倒是矮人们普遍来说不容易受容貌魅力这些的影响，普遍就是觉得“小个人长得不赖”。 　　艾尔摇着头道： 　　“我一直称呼你们为朋友，可你们却把我当做一个市侩，贪婪的商人，仿佛只要给够了利益，我就可以把追随我的战士们派到离家万里的地方去征战，厮杀，在一片陌生的土地上流血，赴死。” 　　使团诸人心里一片冰凉，尤以诺恩为甚。 　　“砸了！搞砸了！”他心里悲哀的想到。 　　“在我登基的时候。”艾尔接着吟唱，他的眉宇间颇存几分忧愁，似是对身边的一切都感到悲伤，“我向永恒峰，向阿尔道夫，都派去了隆重的使团，他们代表我，代表南方人民，向帝国和矮人，凡世的所有主要的秩序势力都送去了礼物，以及一份关于朋友的承诺。” 　　铜须矮人们面面相觑，他们是越来越搞不懂这位人类的国王想干嘛了，谈判的话不应该围着利益唇枪舌剑吗？ 　　不过艾尔所说的事倒确有其事。 　　艾尔登基之后除了安定国内以外，第一件做的事就是派出使团，打着新生的“联合王国”旗号，从近在身旁的巴托列国，到遥远的阿尔道夫宫廷；从矮人的永恒峰到精灵的洛瑟恩，都派出了专门的使团前去拜访，赠送礼物，主要是去主动宣告一下：我们这新当家的来了！ 　　顺便重申强调坚定秩序统一战线信念，巩固牢不可破的多元化国际反混沌同盟巴拉巴拉。 　　在今天的人看来属于是老调重弹，毕竟谁都知道随着二十世纪末那一场惊天自爆之后，阿美莉卡再打“反对康米主义”“遏制赤色威胁”的旗号本质上都不是真的在反赤。 　　帝国学者都开始喊什么“诸神、混沌、恶魔是谎言（or历史的终结）！”了，艾尔让使团去拜门送礼，顺便承诺自己会为“凡世一切秩序势力的存续、安危，贡献力量；会在任何秩序同盟遭受来自邪恶、野蛮的威胁时提供武力援助”的事在一些人看来属于是这个南方的僭主为自己的夺权上位，寻求外界认可而找的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和过于“自命不凡”了。 　　这是帝国一些知晓此事的人对他的评价。 　　而精灵更是理都懒得理，礼物直接丢库存，至于国书更是使者扫了一眼，重新誊录上报后就入文档中封存了，根本没人关注。 　　矮人倒是态度尚可，正式接待也接待了，回礼也回礼了，不过也没太把艾尔的话当回事。 　　毕竟信里面这种“一个国家不求回报，毫不利己，把别国，别的种族受到的威胁，当成他自己的威胁，愿意用自己的刀剑去捍卫千里、万里之外的文明......”情况，在伟大之战结束后就已经不存在了。 　　回到当下。 　　艾尔顿了顿，忘词了草。 　　好在他脑子转的也挺快，干脆不按剧本走，直接说“真心话”。 　　他向诺恩·铜须伸出手，掌心侧向。 　　“如果你们以一位秩序盟友的身份来到南方，告诉我，告诉这里的人民：朋友们，群山需要盟友的帮助！” 　　“那我可以代表联盟答复你们：我们的刀剑会为朋友而战，我们的战士愿为秩序流尽最后一丝鲜血然后光荣的牺牲。” 　　“而即便群山没有向联盟发声，我的使者也很快就会抵达永恒峰的大会，告诉诸位———联盟的军团不日即将登上战船，远赴恶地，主动增援群山王国的战事；无论何时，无论何地，联盟的战士永远会奋战在抗击邪恶，守护凡世的第一线。” 　　诺恩的胡子都在颤抖，胆大到敢开空头支票去试图忽悠一个国家正规军团入场的矮人外交家此时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联盟之王。 　　艾尔话刚说完，神色又突显了几分悲伤。“可你们来到这里，承诺了金钱，承诺了技术，承诺了如此之多的财富———却甚至不愿意开口提及，关于我们之间的友谊。” 　　“友谊！”一个忽然拔高的声调把王座间中随着艾尔的叙述似乎越来越压抑消沉的气氛一下就给冲淡了。 　　一个发须皆白的矮人，也是这个使团中年龄最大，最具权威的“长须长者”站了出来，在此之前他一直表现得十分沉默，看起来并不是适合交流的人选。 　　这或许也是诺恩·铜须主导了这次拜见的原因，否则一个矮人团队中，得是那些胡子足够长的长者才有主导事务的权力。 　　老矮人走了出来，目光炯炯有神，望着艾尔。 　　“联盟的国王，你所言可真？愿为友谊、秩序之情，不求回报为矮人动刀兵？！” 　　艾尔望着老矮人的眼睛，目光没有一丝的犹豫，动摇，斩钉截铁道： 　　“我言之语，真实不虚！” 　　“不仅矮人，即使远如基斯里夫、天朝长垣，若是来日大敌卷土重来悍然入侵，我也愿意亲自率领麾下战士发起圣战远征，前去支援！” 　　话音落定，一片呆傻。 　　诺恩心里泛起滔天的波澜。 　　眼前的这位君王不是一个妄言大话的骗子，就是一个，一个...... 　　他不知道如何评价。 　　疯子？ 　　圣人？ 　　长须矮人拍了拍胸甲，发出砰砰的声音，这是他们表达情绪激动的方式之一。 　　“既然如此，我不敢欺瞒陛下，之前的条件我们一行不能代表永恒峰拍板决定，但如果陛下愿意为盟友义务，秩序情谊，带领联盟加入矮人光复群山的大业，我们必然感激不尽！” 　　“群山战事实在不利于矮人，大军欲攻黑岩堡，却被食人魔援兵阻碍，他们驱使巨人扼守要道，又频繁袭击我们的补给线......前线岌岌可危，急需支援！” 　　“此前的所有条件，就算是永恒峰吝啬不肯，铜须氏族卖掉所有产业，花光所有积蓄，也会双倍回报联盟！” 　　“先祖将见证此誓！” 　　长须矮人嗓门就大的惊人，在整个王座间里回荡着。 　　艾尔则望着他，目光很柔和。 　　“我已经说了，即便你们不提我也会的。” 　　“在你们来之前，我的军团已经在卢西尼准备集结，派去永恒峰的使者也已经坐船去了黑水湾，如果快的话现在应该这几天就能抵达巴拉克·海门。” 　　“我可能无法亲自过去，但我也会派我的孩子们率领军团支援群山。” 　　“联盟不需要你们用财富，用重金来拉拢，换取支援；我的矮人朋友，请记住，对盟友忠诚，并肩作战本身就是一种嘉奖。” 　　望着艾尔诚恳不似作伪的神情，一个惊天霹雳在诺恩·铜须的心里落下。 　　眼前这位国王...... 　　竟然？ 　　竟然！ 　　也就是中古世界还没有发明出那个形容那个意思的单词。 　　否则铜须矮人高低得含泪喊一声，“国际主义？” 　　“Are you a communist？！” 　　长须矮人因艾尔的回答怔怔出神，一时间没有说出话来。 　　他本来对这位拿腔捏调，抓着“友谊”“同盟”大谈特谈的国王心存怀疑，认为对方或许是在唱高调，加上心里存在着那么一种期许————长须矮人名曰格拉丁·铜须。 　　今年刚好渡过他第六百五十三岁的生日，做过佣兵，当过游侠，跟着至高王增援过泰瑞昂，至高王派兵去支援帝国的时候他在其中，最后也是跟着矮人残部一并退入帝国，又参与到米登海姆血战，可谓一名百战老兵。 　　比起短寿的人类，一百五十多年换了三代四代人的情况，矮人对历史更有记忆，也更能记住那些刻骨铭心，或惨痛，或辉煌的经历。 　　米登海姆的决战，凡世列族的团结在人类心中已经成为一个高高在上的旗帜，一个虚无缥缈的的符号，但对族中大把大把砍过鼠人削过北佬，揍过恶魔的矮人来说，可依然是仿佛就发生在不久前的，充满了牺牲、悲壮、荣耀的昨日史诗！ 　　所以艾尔一开高调，老矮人心里的情绪就上来了，但他对艾尔的怀疑大过相信，没有当场热泪盈眶握紧双手“联盟朋友！” 　　而是放低姿态故意去激艾尔，看他如何回应这种“伟光正”的请求。 　　却没想到艾尔的答复何止是让他的期许成真，简直是简直是。 　　几乎超出了格拉丁六百多岁的经历认知！ 第一百零五章：中古志愿军 　　艾尔真的是一个，在如今的凡世统治者中恐怕比能汇聚“疯狂无能残暴”这些品质，几百年才出一个的究极类人君王还要稀有的，会从整个凡世的大局角度考虑问题，逆了整个世界的潮流，不奉行绝对本国本族至上的那种，不知道该用狂人还是疯子，又或者是———凡世圣人来形容的君王？ 　　他连贤者时间都那么短怎么可能！ 　　与其说是艾尔道德楷模，不如说他是看待问题的方式和“旧”的秩序统治者们不一样。 　　他的出发点，他能获取到的利益也和旧有认知里的不一样。 　　艾尔手里握着的是一个能够摧毁旧四神操控众生，把世界当做一场“伟大游戏”的核武器，也可以说是一种“意识形态”。 　　下一场战争注定会来的无比凶险，从混沌裂隙中汹涌而出的惊涛骇浪将会席卷整个凡世，所有人都无法避免。 　　对于其他人来说，像是西格玛、泰瑞昂之辈，还有机会去到下一个世界，继续光与暗的斗争；或是知晓终焉不可避免，放弃抵抗保存实力留给下一个轮回，如莉莉丝。 　　但艾尔是真没有。 　　他属于是超级头号大反派头子，万恶之源，在卧榻之侧搂着别人老婆呼呼大睡，踹四神大门掘恶魔祖坟，绝对绝对的不共戴天的大敌。 　　帝皇他老人家十八原体，叛了一半，起来了个老十三基里曼，都能让混沌侧集体高潮，大搞“猎原”行动，皇老汉更是见天的给盯着，各种附体机械降神，各种帝皇显灵，就怕十三阿哥寄了。 　　而四母这边可就他一个。 　　至少在凡世肯定就他一人，除非四母完全瞒着他，甚至骗过了他的混沌本源。 　　那必然是会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 　　打输了终焉，四母被并购，艾尔自己下场以前提过，大概率是喜提不死之身———然后混的比永世不选·比拉克要惨千百倍，永世痛苦、永世折磨的那种。 　　所以艾尔对打赢这场赢了一本万利输了无底深渊的终焉之刻积极性绝对是所有领袖之中最高的，并且他来自异世的思维也让他不会被很多东西所限制。 　　假如放着矮人不管，让他们慢腾腾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去打失地战争，可能还没打过龙崖堡，没摸到传说存放着大量上古符文、矮人神器的失落高原堡的影，灭世大军就南下破关了。 　　再加上随着终焉之刻的逼近，必然也会有一大堆倒灶的破事接踵而来，精灵估计是日常内讧、帝国的话艾尔判断会出现大规模的叛乱、矮人就是在收复失地中损失惨重，至于震旦情报太少暂时看不出来不过看起来挺稳的，搞不好最后剩个秩序长垣立在那边，艾尔都得打包渡海润过去建立流亡政府....... 　　反正秩序各国肯定要出事，只是早晚，大小的问题。 　　放着这些人内耗———像是正史的终焉之刻那样，精灵内战直接把自己干残、蜥蜴人稀里糊涂被开挂的鼠辈带走、帝国先和亡灵打然后又被瘟疫折磨...... 　　这样一堆乱七八糟的事，艾尔作为一个立场确实是难得站在整体秩序阵营的角度看待事务的人，光是作为高维生物看原本的剧情就够治疗低血压的了，要是他亲自经历，见到大敌当前，自己辛苦抗压，盟友疯狂摆烂内耗的话恐怕直接吐血。 　　所以他必须要想办法干涉，要尽可能的保住秩序侧的有生力量，为终焉做准备。 　　艾尔一向是要料事从严的，比如打南方战争的时候就一直在考虑敌主动登陆这些问题，结果最后防备海上搞得破交战也没发挥什么意义出来，他直接跳家中心开花灭了提利尔。 　　但他还是要秉持这么个态度。 　　像是矮人这种，前面北伐势如破竹气吞万里如虎还好说，现在战线在南部受阻，运气好，快的话十天半月有突破，慢的话三年五载甚至更久都不会有有成果，保不齐又是个“血战险胜”“血战惜败”的结果。 　　平心而论，矮人除了记仇和固执到顽固这点以外，已经可以说是秩序侧数一数二的给力盟友了。 　　尤其是他们的固执和忠诚是一体两面的存在，对仇恨，对同族，对秩序抗混...... 　　矮人的固执让他们也成为了最好的盟友，在艾尔的能力范围之内，他必然是要尽可能帮一把矮人们的，而且这件事对他来说也有很大的好处。 　　面对战争威胁的矮人也许是秩序三大阵营： 　　精灵、人类（主要指帝国）、矮人里，最容易获取好感的种族了。 　　只要你真的掏刀子和他并肩作战出力了，矮人至少不会对不起他今天的付出。 　　而和矮人关系好了，再和帝国老大哥这些打交道的话也就更容易一些了，这对联盟在帝国主导的西方旧大陆秩序中发展，站稳脚步是有大作用的。 　　所以谈什么佣金？啊！当初拜门子认邻居的时候哥们就说了！只要是对抗邪恶，你的事，就是兄弟的事！ 　　这边都不用你说！盟友的军团已经蓄势待发了，你看看，没跟你搞弯弯绕绕吧。 　　这件事不管成与不成，艾尔都能从中获取很大的收获，唯一的风险是可能敌人太强，他过去和矮人一起组团送了...... 　　阴暗一点来说，艾尔是给自己装裱牌坊，又当又立———我说我什么都不要，自带干粮来帮忙，大小血战无数，总不能真的什么都不给吧？ 　　实在不行到时候私下哭哭穷，就是能薅来一些无息借贷对联盟来说也是白赚的。 　　既要这个“侠义远征军”的名，实际上他也少不了什么好处。 　　他之前给秩序大国们表示的：兄弟虽然弱，但有事你就叫，在他真的这样做之前没几个人当真，但艾尔只要能从矮人那儿打出来，打出名气，打出一个旗杆一个声名远扬。 　　那以后退一万步说，他没可能打破洛瑟恩夺了凤凰王鸟位———日后精灵鬼玩意真他妈又搞出大内战要炸引路石、白塔；本族人口十不存一，连个万人团都凑不出这种骚操作，艾尔还可以打起号召：“停止内战，一致抗混”的维和大旗，跑去插一手，至少了个保住多少事多少。 　　这么个牌坊如果立住了，大伙现在哈哈一笑觉得这小子厚道人，将来真有事他们不想让艾尔管的时候，艾尔也可以硬性插一手。 　　“中古维和” 　　“侠义远征” 　　“救世义军” 　　“秩序纵队！” 第一百零六章：恶地远征 　　不早早的把这个人设立下来，等到将来的时候再说干涉什么的就太晚了，必会引来强烈的猜忌和反弹。 　　只有在尚且弱小，大伙都不当回事的时候表现出联盟在这一点上面的实诚厚道，以后再说是插手他国内政，比如帝国一下又来个三皇之战、精灵天堂之战信仰分裂...... 　　艾尔直接就打出秩序纵队的名义，跑去支援自己支持的某方了。 　　虽然反对肯定还是不会少的，不过无所谓，艾尔可以当场吟诵： 　　苟利秩序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知我罪我，其惟春秋！ 　　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为正义！ 　　等等。 　　反正他的目的是为了要打赢终焉之刻，所以才要保秩序侧的实力，得罪人、“帝国主义”骂名什么的，无所谓了。 　　打赢ET四母上位就让你们知道什么时代变了！ 　　永世神选艾查恩寄了———现在是永！世！之！王！艾！尔！的！回！合！ 　　...... 　　和这支矮人使团的会面随着艾尔的“肺腑之言”，很快就结束了。 　　诺恩·铜须直到走出王座间的时候都不敢相信，自己真的，真就这样为群山“拉来”了一整个国家参战支援的承诺？ 　　作为铜须使团中辈分第一大的格拉丁表现得却很激动，一向沉默寡言不像个传统的矮人长者般絮絮叨叨，总是记挂着各种仇恨、传统的他这段时间心情十分开朗，以至于话都变得多了起来。 　　他在前往卢西尼的船上不住的向随行的同伴们念叨着过去的往事，回忆在白银之路的血战，回忆伟大之战中列族众志成城，回忆米登海姆...... 　　因为在格拉丁的面前，使团中的矮人都只能算是“小胡子”，所以没人可以在面对格拉丁的时候打断长者的絮叨，只能承受着老矮人的碎碎念。 　　格拉丁并不是一个苦大仇深的矮人，正常来说他的寿命应该在两三百岁就差不多了，但因为矮人的寿命玄学———如果抱着某种执念，比如最常见的，因为某段深仇大恨，那么完全可以活很久，成为令人敬重的长者。 　　甚至于如果实在太气了，可能死后还会双重意义上的“气活了”“睡不着”，再活几千年都没问题。 　　只要有执念，矮人是可以一直活的，而格拉丁显然也属于这类，不过团队中并没人知道老矮人执念的地方是什么。 　　他们来玛格丽塔的时候是两条船，离开的时候变成了由二十几条大船组成的船队，艾尔朝卢西尼增兵，积蓄物资，顺路护送矮人使团一程，虽然在萨图沙向双头鹰服软之后这段时间南方海域的海盗问题安分了许多，但还是得以防万一。 　　这支矮人团队是艾尔和群山王国对接，将他“南方呼保义，秩序及时雨，忠义艾家郎”的名声传回去的关键，他可不想给不开眼的海盗给破坏了，导致他前面的戏白演，还会和矮人损害关系。 　　诺恩、格拉丁一行人坐了三天的船，最终在卢西尼上岸，这座城市被艾尔以驻军辅助重建工作的缘故，在经历了南方战争被拆的最狠的下场后恢复的也算挺快，同时因为毗邻萨图沙这个黑恶巢穴以及西部边境领，有一定的边防需求，艾尔于是在此驻扎大军。 　　在卢西尼城内的两个先王家族势力被血洗之后本地的权贵就剩大猫小猫两三只，不成气候，卢西尼公爵也是艾尔指定的一个本地的年轻贵族。 　　后者在玛格丽塔亲自经历了那场“白袍加身”后，变成了他的崇拜者，同时也是一个公开皈依了的五印信徒。 　　在他夺取米拉格连诺后就开始宣传提利尔人最好的出路就是和艾尔谈判，停战，属于自带干粮的带路党。 　　其本人在战后于玛格丽塔呆的时间可能比在卢西尼还要久，如此情况之下，这个公国和米拉格连诺、雷玛斯一样，是艾尔控制比较深的三个公国之一。 　　这里常驻野兽人、人类士兵各一万，老三巴巴托斯兼管此地。 　　矮人使团得到了艾尔的承诺： 　　他们在卢西尼短暂的修整过后，当地会派出三千人的远征军以舰队护送他们一路前往巴拉克·海门，等到那的时候艾尔派出去和群山王国沟通“同盟支援”一事的使者差不多也已经折返了，到时候后续的远征部队会在几个月内分批赶到，投入恶地、群山的战事。 　　不过鉴于联盟刚刚打完一场南方战争，国内百废待兴，如今又动员全军东征支援盟友，国库空虚———不是在哭穷喔！真的不是在暗示什么！ 　　只是陈述一个客观事实嘛！ 　　联盟现在也穷，出兵是不要报酬的，但是像是补给什么的再从国内运送的话山高路远损耗严重，联盟是承担不起的根本。 　　所以在补给辎重的问题上需要矮人承担，此外一应消耗，就是士兵的薪金也不用矮人出钱，依然是联盟自费。 　　这在使团听来简直...... 　　先祖在上啊！ 　　什么时候年轻种族里面出现这种厚道人了！？ 　　艾尔的诚恳承诺让格拉丁当时就要拍板———把船上的财物全部卸下，作为铜须家族的赠礼捐献给联盟填充国库，被艾尔坚决辞让：说好是出于盟友、秩序之谊，不计回报的无偿出兵支援！ 　　那就一个子都不能拿！ 　　发扬联盟高风亮节！ 　　我们是新势力，和过去那些，只关注自己锅碗里三分天的人不一样！ 　　给老矮人感动的，毫不怀疑当时艾尔就是转头请求格拉丁去帮忙屠个龙什么的，老矮人也会收拾起自己一身装备，为“朋友”悍不畏死的挑战巨兽。 　　见艾尔坚持，同时也是觉得不能“损害了盟友的高尚道德”，老矮人没再坚持，倒是诺恩非常会做事，一出门就跑去玛格丽塔大采购，统统不讲价甚至溢价加购，下了一大堆订单，又私下看看是不是能“赠”给联盟的市政、贸易部门之类的，结果一拜访就得知艾尔都下了命令，坚决不能接受群山友人的赠礼，让使团又是一阵唏嘘，认为联盟之主“有德”，其子民也是如此。 　　使团抵达卢西尼之后巴巴托斯接见了他们，提出只要矮人愿意提供足够的补给，那第一批过去支援的部队可以加派人手到五千人，四千人类军，八百怒角兽以及八十头掷弹巨魔和一百二十名重装半人马。 　　这些部队是会直接和使团一起前往巴拉克·海门的远征军，假如是，万一说，群山王国拒绝了联盟的支援，那联盟也会自行准备补给物资，向矮人申请军队通行权，自带干粮南下恶地进攻绿皮，吸引敌人的力量为矮人正面战线策应。 　　在见过艾尔之后格拉丁已经深受触动，在见过巴巴托斯后更是觉得南方联盟这一家子都挺厚道的。 　　老三真没演戏。 　　因为这是艾尔下过命令的，所以她自然会非常积极的实行，加上羊女属于中立善良or守序中立的阵营，从无树敌（自发的情敌不算），对帮助盟友之事也是十分热情，和老矮人这样见过年轻种族“短命，多变，傲慢奸诈”缺点，对人类略有失望的矮人来说，简直是太对胃了。 　　如果到了至高王庭召开群山大会时，会上的矮人们都和格拉丁一样看法的话，搞不好艾尔之前往自己脸上贴金，给自己粉妆涂抹过的“高矮人”“野矮人”人设就可以成真了。 　　矮人一拍板： 　　你人真（艾尔）不错！ 　　以后你我两族如持锤大只佬——西格玛故事！ 第一百零七章：海军，陆军 　　在送走矮人使团之后艾尔也没闲着。 　　他这段时间主要的工作就俩： 　　政治和军事。 　　好吧，其实就是啥都干。 　　军事上主要就分海陆，海军加大对海盗的打击力度，狠狠地把堵了两年多的马桶航线给疏通一番，让憋了太久的海贸如同开闸泄洪般，一泻千里，气势如虹，加大本土和殖民地之间的交流力度，以此增进掌控。 　　威尔逊和泰勒两个老海军虽然在南方战争中没立下什么功劳，不过那一次上书让艾尔看到了他们两个的能力，遂委以重任，托巴罗舰队自沉一事之后，整个提利尔的海军力量遭到了沉重的打击，倒也不是说伦道夫沉了那一支舰队提利尔人就没船了，前者的舰队最多只占提利尔人海上力量的四分之一。 　　而是因为这他们用自己的作死向众人展现了触怒双头鹰的下场，对很多本来想要“听调不听宣”“挟船自重”，认为联合王国缺少战船，自己地位很重要，甚至处于随时可以“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状态的人心里一紧，对联盟方面派来掺沙子、掌握情况的人不敢再像以前那样隐隐孤立排斥。 　　毕竟待价而沽是待价而沽，在本土提利尔王国整体都已经向征服者输诚的情况下，他们就算是真能鼓动舰队水兵和自己一起叛逃，最后也免不了被定一个叛国者罪名，就连跑也不知道往哪里去。 　　整个南方都是艾尔一家独大了。 　　去阿拉比，一支孤立无援的舰队很快就会淹没其中，不是葬身海浪，就是覆于黄沙；去巴托尼亚？松散的邦国谁会冒着和一个合并后大体量的南方联盟决裂的风险收容一支叛国舰队？ 　　帝国也没可能.......在仔细思考自己的去路之后，绝大多数人都明智的选择了屈服于现实，对双头鹰在他们地盘里动手动脚也没那么心存抵触。 　　比如艾尔直接把联合舰队的第一第二指挥全部安排给埃斯塔利亚人，正是“船长”泰勒·本瑟和扬·拜伦·威尔逊，提利尔方面也没什么敢对此置喙的声音。 　　而对于少数不够明智，不识大体，还想抱着自己那点子实力，搞独立小王国，自成一体的顽固分子。 　　艾尔是很仁慈的，甚至以这世界的标准评判够得上“心慈手软”“优柔寡断”，但他对冥顽不灵的人还是会动手，开除军籍，踢出去，不作死就给我滚去当个寓公富家翁，反正在提利尔能当上船长、海军军官的人，家里条件不可能差，就是差的干这么多年海军也已经好起来了。 　　至于执意作死的那种，艾尔下命令，崽子们执行———甚至不需要他的崽子们动手，直接一纸命令下达，几个蓝帽子就去缉拿归案了，无人敢拦。 　　在联合王国的主要基本盘埃斯塔利亚里，蓝帽子们在民众之间的好感度绝对是权力机构中最高的那一类，“捍卫救主之国，为剑为盾；铲除此世之恶，保卫民众生活”是内务部的信条，也是他们日常的工作。 　　但在提利尔，人们暂时还对“联盟之王”“征服者”的鹰犬心存疑虑，还提不上接纳，但也默默接受着蓝帽子们的活动，以及在他们日常生活中的存在。 　　如今的联盟海军力量，泰勒·本瑟作为海军部统帅在玛格丽塔坐镇，威尔逊则亲领舰队四处剿匪灭贼，也是战果卓越———玛格丽塔的港口每天挂着的海盗尸体都有新鲜的补充，海鸟很高兴，每天都有零食。 　　提利尔的海军势力则因为自沉舰队一案受到的打击严重，暂时只能蛰伏，不过他们手里依然掌握着联盟最多最大的海军实力，所以将来地位上升依然是必定的。 　　艾尔对他的舰队寄予厚望，并一直想要迭代更新，引入更先进的技术，如果能够发展到铁甲舰的地步，再加上四母庇护，不被恐虐狗头人拉偏架一斧头劈开的话，应该是可以对抗混沌壬通过邪神赐福拉出来的龙船舰队的。 　　何况现实可不是故事里，帝国人能搞出来陆行船这样稀奇古怪的东西，一辆蒸汽坦克可以服役超过五百年———工程师可以维护更换其中的所有零件，但就是造不出来新的这种像是被人蒙了眼，开了认知干扰（By某蓝色大鸟）式的歪科技树；矮人可以造飞艇、造铁甲舰、火车，就是没想过搞一下感觉应该很适合矮人作战风格的装甲坦克。 　　艾尔要纳百家之长，精灵的魔法知识要搞，帝国矮人的科技也要，这就是联盟的既要又要！ 　　另一边，陆军的问题主要是集中在征兵和部队的调动上面。 　　可以说，他在矮人面前冠冕堂皇故意作秀了一番，是虚伪的。 　　但他在出兵这一点上还真没骗人。 　　他在得知矮人于群山的战事陷入僵持之后，就朝卢西尼持续增兵，提前进行远征恶地的准备，甚至支援矮人的想法在他得知黑岩堡僵局之前就已经有了，1+1>2，早点帮矮人结束战事进入休养生息的状态对局面肯定是有利的。 　　说句难听的，艾尔是再拿自己军团麾下的“速生种”战士，去减少矮人的流血。 　　不管是野兽人还是人类，生育能力都不是矮人能比的，哪怕如今有着瓦拉雅赐福，以及牧神复苏带来全世界范围内的生育能力上升，像是野兽人从一百发育到一万到时候，矮人的数量估计都还没有破千。 　　而矮人所掌握的力量，有些技术和秘密哪怕他对矮人有再大的恩情也不可能外泄，何况就算是他们不计成本不计后果的给联盟大开方便之门，涉及魔幻、玄学的很多东西也不是几十一百年能够全部吃透掌握的。 　　何况矮人这个种族得天独厚的抵抗腐蚀，还有祖上阔绰的遗留，都注定了他们对秩序阵营的不可缺少，对终焉之刻的重要性。 　　残忍一些的抗，在群山战场，用两个联盟的人类士兵换一个矮人的命，艾尔也是愿意做的。 　　毕竟只要联盟内部不出问题，照目前这个势头持续增长下去艾尔甚至之后可能会为“吃饭”问题而担心。 　　如今光是乐园教会每年都会接手上千名婴儿，在征服提利尔之后这个数字一度突破到了两千以上，进行艾尔经历过的集体抚养教育，这些孩子将来会为各行各业提供新鲜的血液，其中有不少干脆就是从小朝着军事方面努力，作为军事预备役。 　　联盟真的不缺人。 　　能用存在“腐化”威胁可能性，不管是生育还是成长速度都远超矮人的联盟主要族群，去给矮人挡刀回血，艾尔不敢直接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对谁都是，甚至包括自己，但确实存在这么个想法。 　　如果矮人真的脑子一抽，拒绝了艾尔不计回报的支援，他也不恼，他会和自己对矮人使团所说的那样：只要矮人提供通行权，他自带干粮，开辟新战场策应群山王国都没问题。 　　要是矮人连这都不同意，他甚至考虑直接在贫瘠之地也就是“恶地”登陆，直接向东扫荡绿皮。 　　削了面子，上杆子热脸贴人冷屁股算什么？ 　　至高王要是能在终焉之刻锤爆艾查恩的狗头乱杀混沌，你让艾尔去给至高王唱赞歌、弹琴鼓瑟都可以，转头他拍拍屁股回联盟就开过可持续性的夜夜笙歌，体验一下“真安静呀，大街上也没有混沌威胁”的生活。 　　反正赢不了他必死无疑。 　　那么负威望什么的完全无所谓了。 　　依联盟人民对他的拥戴，这些事情只会被当做“陛下自有谋划”“太阳黑子”一样微不足道的东西，根本无损他对国内的掌控。 　　还有就是征兵工作，艾尔在埃斯塔利亚和提利尔都开始了又一轮的扩军准备，但受限于当前财政方面的压力，暂时不能大刀阔斧的开搞，在提利尔等地的力度较小，因为人们对征服者依然心存疑虑，何况对新近获取来的领地也不适合扩大征兵。 　　埃斯塔利亚这边则是参军热情强烈，随着艾尔轻而易举的征服提利尔，埃斯塔利亚人对他的拥护又上升了一个新的台阶，战争红利反哺国内，国家威望、荣耀感上的提升，都让民众对参与联盟军的热情大大的提升，如果不是维持方面的限制，艾尔毫不怀疑光是在南方就又能轻易的拉出两个万人团来。 第一百零八章：一个梦 　　在处理完一天的公务之后，艾尔回到房中休息。 　　尽管他已经可以少睡甚至不睡，通过汲取魔力来补充精力，但他还是习惯睡觉，就和一样，睡眠可以刷新状态，可以放空大脑。 　　他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是人山人海，有好多人在对着他欢呼，艾尔好像站在所有人的最前方，在他的身前是迷雾，是悬崖，是未知中影影倬倬的巨大身影，但他却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进。 　　迷雾被破开，悬崖原是柳暗花明，而那些看似恐怖的存在，在似乎有着全能伟力的艾尔面前，却只能落荒而逃，四散而去。 　　在梦中他感到了一种莫大的满足，无数虚影簇拥着他欢呼，他行过的土地鲜花盛开，云白天蓝，他继续向前走，却忽然踏过了什么界限，随后一切就都消失了，人影，蔚蓝的世界......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充斥着令人目眩的颜色，五彩缤纷，光污染、失重和错乱感的世界。 　　无数可怖，诡异的注视从虚空中投出，落在艾尔的身上。 　　他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却又感到了无穷的愤怒，似乎这些恶意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对他的羞辱。 　　艾尔毫不犹豫的向前迈出脚步，却瞬间又落入了仿佛无底的虚无中，旋转，下落。 　　坠落之中似乎有几个声音在他耳边呼唤着什么，他感到自己像是被几双手给托住了一样，但他没来得及仔细感受。 　　他醒了。 　　艾尔一般不会做梦。 　　这次的事属于极其罕见的情况。 　　上一次做梦他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印象最深的只有那一次，在匹娜森林中被四母拉入梦境———直到今天他也不清楚那场梦究竟是四母还是四神的手笔。 　　但那场梦带给他的印象至今记忆犹新。 　　而今天的这个梦却很怪异，艾尔甚至想象不出它预示了些什么？ 　　他会行差踏错？ 　　恶意的窥视...... 　　他的梦境必然带有某种征兆，按照正常来说，他肯定是要去找四母寻求解惑的，但这一次不知为何，艾尔不想把这个梦告诉他的母亲们，而是在心底自己反复咀嚼。 　　虽然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甚至他对这个梦的印象都在逐渐的淡化，但艾尔还是试图留下一丁半点的记忆，哪怕是微不足道的感觉也够了。 　　他随手向身边摸去，想和上次一样，在怪梦之后寻求养母胸怀的慰藉，但摸到的地方却是空的。 　　艾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次他是独自就寝。 　　他心里想后宫了。 　　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群山远征”战事，他才回到玛格丽塔没多久便又回到雷玛斯了，人马娘不想动就没第一时间跟过来，艾尔干脆后宫都懒得带，给自己的吉尔还有后宫们的双手双脚双峰，还有三张嘴一并放个假。 　　现在忽然做了个征兆不详的怪梦，艾尔心里有些慌乱，正是需要软软的香香的奶球抚慰的时候，这下身边没人，他心里感觉空落落的。 　　早知道迟两天......不，早知道就不矫情了，念什么：“战事当前不可荒废于儿女情长！” 　　然后一个后宫都不带就跑到雷玛斯来。 　　呜，想阿丽娜的腹肌、想羊妈的小蹄子、想太太的臀和奶子...... 　　雷玛斯。 　　一个人的夜。 　　在一场怪梦把他惊醒之后，艾尔开始自怨自艾起来。 　　这样心里乱七八糟的想东想西了一阵，这场梦留给艾尔的印象也就逐渐淡去了，甚至变成了挖空记忆都回忆不起具体的模糊场景来。 　　艾尔知道不对，但他没觉得不对。 　　似乎遗忘......不管是暂时的还是永远，就都那样吧。 　　既然醒了他也就懒得再补觉了，做完噩梦都这样———万一睡的太快，又续上了怎么办？ 　　他重新回到办公桌前，开始一边看着地图，一边思考着当前的情况 　　大军不管是直接登陆恶地，通过贫瘠之地向黑岩堡——八峰山一线进发，开辟第二战场；还是从黑水湾直达巴拉克·海门，从那上岸之后再开赴前线，加入矮人的正面战场，都必然要以提利尔为前进基地。 　　艾尔也是打算借助这次支援矮人的大远征，考验一番联盟对提利尔的控制力。 　　看看必然要到来的，涉及方方面面的动员会暴露出些什么问题，他好趁着刀兵的余威未消，大力加以斧正。 　　“支援矮人乃是凡世秩序头等大事！竟然有人对此喋喋不休，鼓噪不满———原来是有萨图沙海盗在背后作祟！” 　　当然，艾尔搞人还是讲个师出有名的，绝对不能莫须有，也不能说随便栽一个“X国间谍”的帽子盖上去，这就要看他之后的手段以及提利尔人的态度了。 　　玛格丽塔那边无所事事，必须重视的一些事务都是涉外的，艾尔统一南国，成立“南方联盟”，以共主身份坐南望北，北面而称尊，这个事放游戏里大大小小也是要给个暂停时间的弹窗的。 　　战绩有了，地盘大了，影响也就大了，来拜门的人也就更多了。 　　比如一直苦恼于宫廷倾轧，派系斗争的阿尔道夫，似乎就有部分人把艾尔这个新生的“南方联盟”拉了出来，一派要把他当靶子，竖立一个潜在的威胁，凭此来扩军、加大对新世界投入力度巴拉巴拉；而其敌对的政治势力自然是要唱反调的，主张要和新生的联盟重新拟定当初半途而废的“前哨站”协定，在南方联盟境内获取一块飞地建立殖民前哨，以此增大对新世界的影响，可以通过此地为锚点，同时向新世界、阿拉比同时输送力量。 　　闹的不可开交，连艾尔这个远隔万里的外人也能从喋喋不休的特使以及前后两支他妈目的完全相反但却统一打着“帝国大议会”旗号的使团看出，老大哥内斗问题很严重。 　　后来艾尔嫌烦了直接不管，哪个崽子有空哪个崽子全权代表艾尔接见这些来，指明了来意是“带着帝国的友谊来拜访联盟之主”的嘴炮达人。 　　甚至有时候故意把他们凑在一块见面，让他们自己拌嘴吧，为艾尔节约些口舌。 　　他跑到雷玛斯来，反而感觉还很清静。 　　路上顺便还去了一趟米拉格连诺，去见见那位已经“重新回到了他的城市”的前亲王，只是后者和拿破仑就差太多了，至少米拉格连诺是不会“永远忠诚于维斯孔蒂阁下”。 　　大公夫妇回到黑堡之后就一直深居简出，罗德里戈大公爵本人被勒令“闭门思过”，但夫人伊莎贝拉则没这方面的限制，所以她不时会亲自露面，在市议会，行省法庭上———艾尔在提利尔设立的每个公国名义上最高权力机构，由公爵本人或是实权人物参与管理，直接向联盟中枢负责，保持维斯孔蒂家族的存在。 　　而艾尔则是悄无声息的进入了黑堡。 　　在大公爵的书房里，一边“旁听”由他指派的，来自五印教会的学士给大公爵授课，一边和惴惴不安的大公爵一起等待那件事的发生———公爵夫人，伊莎贝拉回家。 　　随后自然没什么好说的，被突然袭击打懵了的伊莎贝拉有一瞬间的花容失色，但还是强制镇定下来，行礼、问候，恭恭敬敬，没有一处不符合礼仪的，气度比因为妻子到家———知晓接下来即将会发生的一切而咬牙切齿，面带羞怒，却又不敢直视艾尔的大公本人要出色太多。 　　艾尔当时都感慨： 　　“你啊你，要是以前多向夫人学习，不搞那些破事。” 　　“即便抗拒我师，雷玛斯盟约之后，朕也是不吝尊位以待，委汝以实权的。” 　　“哪里能像今天呢......” 　　说完艾尔就拉过王妃，让对方坐到自己怀里，自己坐在一把大椅子上面，坐在罗德里戈的身后。 　　他一边在前亲王的身后玩弄他的妻子，一边勒令讲师继续授课，而罗德里戈听着身后传来妻子的呻吟，和那人肆无忌惮的玩弄声响，甚至都不能回头。 　　男人之辱，应该莫过于此。 第一百零九章：夺其妻的二次演绎和恶地 　　艾尔让王妃跪在地上，捧着那肉矛进行口舌侍奉，一边将精液毫不吝啬的抛向后者，甚至弄到了王妃丈夫的身后。 　　在他完成这次释放的同时，亲王本人也已经瘫在了椅子上，右手还捏着用来记笔记的笔，左手却扶着自己那难得“重见天日”，却因为连续四次口吐白沫而萎靡不振的短矛，一脸失神，不像是自己射精，更像是被四个大汉轮流侵犯了的模样。 　　在侵犯伊莎贝拉的时候，艾尔恶趣味十足的解开了罗德里戈身上的“贞操锁”，使其胯下终于解放，告诉他“在我对你妻子释放之前，允许你不得转身，就坐在那张椅子上，做点手艺活吧———枪自己不磨，是会生锈的”。 　　换做原来，还是亲王的大公爵本来该是要“勃然大怒”“气喘如牛”“双目血红”“取死之道”这些流程走一遍的。 　　但如今的他已经某种程度上，和妻子一起被艾尔给“调教”了，所以以上四个阶段他只出现了第二个。 　　一边听着妻子在战胜自己的人胯下婉转承欢的声音，靠着想象回忆起伊莎贝拉成熟，魅力十足的玉体，一边在那疯狂撸动自己的短矛，气喘如牛。 　　本来这种极其耻辱的行为，罗德里戈是不该做的，那同样会让他的妻子伊莎贝拉失望，但也许是被艾尔加上贞操锁，已经被迫禁欲了太久太久的缘故，也许是艾尔在房间里召唤了欢愉魔力，对情欲的放大，对快感的追求，反正亲王就这么做了。 　　第一次很快，刚上手没几下就丢了，直接把罗德里戈写了几天的笔记给弄报废。 　　第二次也没过多久，已经禁欲太久的罗德里戈在身后的刺激下现在浑身都是躁动的欲火，因为艾尔设置的锁不是单纯的物理工具，亲王连想办法“蹭蹭”止痒，做春梦梦遗的可能都被抹除，他积压的欲望也就随着时间的增长而不断变大。 　　要知道罗德里戈可是在还娶妻之前的时候，就已经把家族为他配备的那些个女仆，以及他自己寻找的一些“成熟女性”们给攻略的差不多了，之后也幸运的竟没亏空元气，反而一直身强体健龙精虎猛，基本是无女不欢。 　　这样的人，那么漂亮的正妻整日就在身边，还有许多莺莺燕燕在黑堡宫廷里进进出出，天天目睹这些，欲念一直都在积累。 　　艾尔这次过来“帮其释放心理、身体压力”，真的可以说是小慈小悲，大奸大恶了。 　　...... 　　重温了一次“霸其妻女”的快乐，同时还搞了让其夫“背对手冲”的骚操作之后，艾尔心情大好，拍马南下雷玛斯，一心搞好此次远征战事。 　　他在雷玛斯行在治政，整个联盟的力量都随着艾尔的意志被调动了起来，开始有条不紊的加速运作。 　　动员，物资输送，病员调动这些，不会因为艾尔一个已被他遗忘差不多的怪梦而停下动作。 　　埃斯塔利亚、提利尔，以及“部落”。 　　而部落是一辆从来不曾停下过的战车，只要艾尔一道命令，就会立刻开往前线，去碾碎抗拒四母共子，五印之主的一切敌人。 　　在巴巴托斯的先头部队启航之后，不管矮人那边的情况如何，艾尔也必须要好好思量一番对恶地的战争规划。 　　从提利尔南方出发，向东向南都可以在三到五天的时间内航至恶地，黑水湾的整体水文环境较为平稳，适宜贸易，如果能打通和矮人的关系，使其开放巴拉克·海门，那么联盟和群山王国、边境地、东部帝国的商业往来就会十分轻松。 　　但这得有个前提。 　　就是艾尔能把恶地层出不穷的绿皮战帮给打下去，否则那些绿皮玩意虽然没太空版的“俺寻思”之力那样可怕，但也有着怪异的能够把一堆破烂攒成一条经得住风暴，开得了大炮的战船的能力，非常恶心。 　　因为恶地绿皮不像萨图沙海盗那样，给他杀怕了打怕了他是不敢招惹的，像是之前提利尔人没有统一起来，单靠一个或俩个公国的实力，很难啃下萨图沙这块里面全是腐蛆和毒虫的硬骨头，其他比如米拉格连诺这样的公国显然不会愿意为了扫荡萨图沙后获益最大的卢西尼公国出兵，所以这地方能够长久的维持着独立，成为一个三不管，南方粪坑。 　　但艾尔攻城拔寨如摧枯拉朽，大破提利尔人后大军十万驻扎于海峡走廊对岸，做出要荡平萨图沙的态度来后那些人就很顺畅的认怂服软了，除了少数不怕死的，萨图沙人已经自觉明白了“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打劫都是朝南朝东，宁愿去堵从黑水湾出来的矮人战船甚至，也不碰双头鹰的舰队。 　　而绿皮不一样。 　　且不说这些家伙手搓战舰的能力，基本不存在说彻底摧毁其海上威胁的可能，毕竟打这些绿皮除了尸体给艾尔拉去献祭（隔太远的就算了，因为会有孢子问题）以外，真的就一点收益都没有。 　　但它们要是遇到了实力不够的船队，哪怕打掉一条船对联盟来说都是血亏的。 　　而恶地的荒芜和广袤，也注定了这里对绿皮极其适宜———其他种族，只要是有血有肉需要人吃马嚼的在恶地都是“不适应”，只有绿皮这种靠孢子生长，自己还能光合作用的怪胎才能在这里混的顺风顺水。 　　和同样泛滥成灾的混沌野兽、亡灵成为恶地三大景，同时也是三大灾。 　　几乎每年尼赫喀拉诸王都要派出军队北上，清缴这里的绿皮、混沌野兽人、还有死灵造物，以免它们形成浪潮，南下侵略尼赫喀拉之地。 　　绿皮靠光合作用，混沌野兽人靠恶地那些伟大之战前残留下来的万魔岩腐蚀、互相厮杀、以及绿皮、而亡灵则靠前两者的尸体。 　　三个种族在这里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循环生态。 　　可以说如果不是尼赫喀拉的骨头架......额，古墓诸王们经常对这里犁庭扫穴，焚烧孢子、死灵，屠杀混沌野兽，恐怕大军阀搞毛亮的远征规模还要扩大个几倍，到那时艾尔是真的只能“暂忍一时之荣辱，曲线救国”的路线走了，匹娜森林外绿皮大营的那一“跪”，就真的得和绿皮合作，跟在大军阀屁股后面摇摆摸鱼再找机会背刺。 　　艾尔就很头疼该如何通过这块地区。 　　现实不是游戏，游戏里就是打毛都没有的满编将是、骷髅战士，也能掉落装备，给领主、士兵加经验，还能从尸体身上虚空捞钱（遗产）。 　　而且补员也是虚空补员，老家远在震旦，远征军就是打到了诺斯卡冰原也能源源不断的获取来自国内的士兵“万里驰援”。 　　还每回合都有。 　　艾尔对打仗很有信心，但说如何保证他的军团如果选择了开辟第二战场，在恶地登陆后，不被疯狂的骚扰、Waaaaagh、劫掠，搞得路都走不动，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当然，最简单的办法是不打恶地，绕过去，只要矮人同意了，那艾尔的军团完全可以直接从巴拉克·海门迅速通过然后再开往黑岩堡前线。 　　但艾尔必须要去恶地。 　　几个原因。 　　一个是他对那里的“充沛的混沌野兽人矿产资源”很有兴趣。 　　随着匹娜森林的混沌兽人被抓完，单靠野兽人自然生育和培养，出现怒角兽的比例就很低了。 　　而采用物理传教的方式（迫）使其皈依的混沌兽人，则很容易成为血母的凡世军锋。 　　能够很大的扩充艾尔的军队实力，让他再感受一把“部队越大越多”的感觉。 　　第二。 　　则是四母的指示。 第一百一十章：艾尔的任务，边境亲王领 　　他远征群山支援矮人的想法自然不可能背着四母。 　　四位母神也全盘支持了他的这个计划。 　　血母好战，艾尔去打绿皮给她带来胜利，同时也会扩大她的影响，只要打仗她就支持； 　　慈母心善，她本来就请求国艾尔组建一支“救世义军”，满世界发动圣战远征去“清除污秽”； 　　欢愉乐子人无所谓； 　　这是对终焉之刻秩序一方有利的，全知者不反对就意味着如此，也意味着她的支持； 　　当然，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四位妈妈都想赢。 　　而在这个“群山远征”的大主线之下，她们还给艾尔发了几条小的支线让他去完成： 　　一，有五名强大的混沌兽王各自统率着一支强大的野兽战帮在恶地横行，艾尔要去说服（物理）它们，向他们（物理）传教，使其皈依四母之道； 　　二，曾经有一位血母的神选冠军勇士在恶地陨落，艾尔得帮忙回收其尸骨遗物，如果运气好的话，他也许能够因此收获一名强大的帮手； 　　...... 　　最后，一个比较重要的，可以说是艾尔远征的次要主线的任务。 　　涉及到一个在曾经的混沌野兽人群体中比较重要的一个传奇角色。 　　【黑暗征兆】马拉戈。 　　鸦父、现世邪魔、不洁亵渎、渎神之物..... 　　在野兽人看来，马拉戈是毁灭的化身，此辈堪称凡人噩梦，既是野兽人膜拜的神谕嘶叫萨满，也是人类心中的恶魔。 　　对人类来说马拉戈能够摧毁他们珍爱的一切，它做过的各种渎神之事数不胜数，西格玛教会将其描述为万恶之源，即便看他一眼都是极大的罪过。 　　它是带翅的魔鬼，从充满无知野蛮的原始中飞来，对抗人类的众神；它是刻在木画上的恶魔，记载它的古籍被封锁起来束之高阁，以免其中的邪恶秘密荼毒人们的心灵。 　　黑暗诸神为它安排了毁灭万事万物的日程表，在战场上，光是它的现身就足以强烈的动摇敌人的意志和士气。 　　它在恶地的深处，荒芜之原竖立了万魔岩，制造了一片让混沌有蹄族类奔行的血域，在那里，混沌野兽人和绿皮、死灵彼此厮杀许久，马拉戈的麾下是一支强悍的混沌兽军。 　　艾尔需要讨伐它，斩下它的首级，在那座亵渎的万魔岩面前献祭，让四母的恩赐取代旧的四神，马拉戈是秉行四神旨意的代行者，神谕萨满，它对野兽人族群的影响就和混沌的腐蚀一样，除非被另一种更强大的力量替代否则永远无法根除。 　　鸦父是灾祸和毁灭的显化，除掉它，夺取它身上的权柄，对四母在凡世和四神的竞争有所臂助，同时对艾尔和他麾下的野兽人也有很大好处。 　　艾尔这次打开东征副本，大小任务被排的满满当当。 　　不过为了终焉之刻大局，他也只有欣然接受，全力以赴。 　　...... 　　诺恩·铜须站在板箱上，眺望着远方。 　　在浩瀚洋流入位于旧大陆南地的一处裂开地貌，形成的这条名叫黑水湾的峡湾尽头，一处宏伟的城塞轮廓已然浮现于他们的视野中。 　　巴拉克·瓦尔（海门关）。 　　此地是矮人诸城中独一无二的临海城市，它的隧道和溶洞从黑水湾北边海岸的峭壁上开凿而出，悬崖下面是一个巨大的深水港和矮人海军的泊地。 　　虽然矮人对海洋谈不上感冒，尤其是在打完长须之战，矮人全面收缩势力回无尽山脉之后，但巴拉克·海门却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削弱，反而随着它成为矮人唯一的主要临海城塞后变得更加重要起来。 　　它对群山王国的重要性也许仅次于永恒峰和八峰山， 　　群山王国唯一的海军舰队就停泊在此地，他们的铁甲船每一艘都是巨大的浮动要塞，完全可以匹敌任何其他势力的舰队，海门关是最为都市化的矮人要塞，来自世界各地的商人们都在此卸货，南方王国、巴托尼亚、露丝契亚世界甚至于震旦帝国。 　　通过颅骨河，然后从陆路运上永恒峰，被帝国称为“边境伯爵领”，但常用名还是“边境亲王领”的诸多大小僭主亲王们十分依赖矮人舰队的帮助，因为他们的炮艇可以轻松击退任何岸边的绿皮部落。 　　这座城市曾经并不算大，和山中的其他要塞相比，但在伟大之战胜利后群山王国最初手里只有永恒峰和巴拉克·海门两座城塞，因此海门关得到极大的发展，它继承了过去作为贸易中心的开放与包容，欢迎来自世界各地的商旅移民，也是唯一一个常住的外族人口要远多于矮人自身的矮人城塞。 　　很难想象在永恒峰会专门按照地域划分为对应的势力，比如南方人和阿拉比人规划生活区。 　　如果说玛格丽塔人曾经骄傲的宣称这座城市“吞吐了南方世界三分之一的财富”是一种自夸，那矮人的夸耀就是“海门关吞吐了旧世界（西方）三分之一的财富”。 　　比起钻入山林和绿皮、野兽干架，大多人其实更乐意在一处治理有效，统治清明，没有外来威胁的繁荣城市里安安分分的找一份工作养活自己和家人，就这么平平安安的渡过一生。 　　帝国人如果移民，近一点的就是巴托尼亚，攒一笔财富，过去购置农田争取当一个衣食无忧的农场主；远一些就是新大陆，但是远渡重洋到异域他乡有很大的风险，新大陆的冲突还是比较频繁的，精灵的地盘一般没人去招惹，但作为殖民新世界的第一大势力，“人类”自己的厮杀和争斗一点都不少。 　　几乎可以视为全员私掠许可证。 　　把舰队的旗帜扯下来换上骷髅黑旗，就可以直接拉出去伪装海盗，抢劫敌对城港的船队，甚至袭击港口。 　　同时在一座大岛上进行开发的来自同一个国家比如埃斯塔利亚的殖民者，可能为了独占这座岛的使用权而彼此厮杀..... 　　新大陆又是大航海，又像是狂野西部，在这里，智慧生命们以地域、出身、信仰、血缘等等元素抱团组织在一起，进行着各种争斗，为了利益，或是单纯的仇恨和没来由的敌视。 　　总之就是一片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境地。 　　...... 　　而寻求稳妥一些的话，边境亲王领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过去猖獗的绿皮被打压到了矮人建立的永望堡以南，还在边境地活动的只有那些马贼匪帮，但只要是个稍微有那么一点脑子的统治者，不管他为自己上的尊号是谦卑的“XX领主”“XX伯爵”还是妄自尊大的“XX亲王”“皇帝陛下指定的边境地全权大公爵”巴拉巴拉，都会对这些家伙进行清缴。 　　所以整体来说，是一直向好。 　　这里处于一种有秩序的混乱生长，没新世界那么威胁，但机遇也不少。 　　巴托尼亚的财富土地都是有“主”的，不管这个主是实际的个人还是抽象的“整体秩序”，而新世界如果想凭自己和家人的力量单干是很难的一件事。 　　而在边界亲王领，只要有一定的启动储备，那是很容易能获取到开垦某块土地的权力的，这里的大小统治者们为了吸纳移民，扩张实力，一般来说在剥削上会比较有吃相，因此很受移民青睐。 　　加上这里毗邻矮人，能够以较其他地区更为轻易的代价和方式获取到来自矮人的产出，所以不管是南方王国还是北方的基斯里夫，还有夹在中间的帝国，迁移到边界领的移民一直都不少。 第一百一十一章：两个矮人 　　再加上这里还能直接获取到矮人的军事援助，巴拉克·海门关原来是直接在悬崖峭壁之上开凿出来的城塞，易守难攻，陆路攻击几乎不可能实现。而所有试图从海路进攻的敌人也会无数次败给强大的矮人舰队。 　　在伟大之战后，为了获取来自各地的人力、资源，海门关实施了无限开放的政策，移民越来越多，很快就填满了矮人的城市，后来者不得不在河滩旁的一处平原上住下，最后矮人联合移民出资出力，在峡湾上修建跨河大桥，在黑水河的南北岸修建新城区，很快就造就了一座集工业生产、海陆贸易为一体的新兴都市。 　　海门关有着矮人海洋工程师协会的总部，矮人赖以称雄大海，所向披靡的铁甲舰、潜水艇皆出自此地。 　　如果只看制造大型战争机械的能力，这里当数第一，即便是激流关的工程协会也只能屈居其次。 　　诺恩·铜须就是在海门关长大的矮人，他在矮人之中属于战后一代，即是伟大之战后出生的矮人，也正是因为出生在这座矮人少有的以开放包容为特质的城市，从小受到她的影响，诺恩才形成了矮人中少见的，擅长和其他种族交往、虚与委蛇、言辞陷阱（欺瞒）这类性格。 　　过去，虽然因为外交能力优秀（对矮人来说），诺恩跑成了几笔“大单子”，以铜须氏族的名义从帝国、巴托尼亚拉来了不少人，但他本人也同样因为“不像个矮人”的缘故，而在族中遭到了一定的排斥，虽然矮人非常团结，极其罕见有恶意的在背后动刀子、下黑手这种情况，甚至可以说几乎没有。 　　但不能得到族人的认同，让他们夸耀自己的功绩，对诺恩来说就十分不爽。 　　不过这一次，站在船队的首舰甲板之上，站在那面蓝底金案的先祖符文大旗之下，诺恩的心里豪情万丈，丝毫没有回到族里，和族人见天的互喷、打嘴炮、争论彼此荣耀的烦闷。 　　而是一种衣锦还乡的骄傲。 　　他已经迫不及待，要踹开群山大会的门，叉着腰走进会场，把那些挥舞着各自签订契约，强调自己和氏族在收复战争中的贡献有多么重要云云： 　　什么巴托尼亚游侠几十人、帝国民兵百来名、基斯里夫哥萨佣兵多少多少队...... 　　这类不一而论的同胞们全部赶下台。 　　“你们那也叫获取‘支援’？” 　　他要用最狂妄的姿态登上大会现场，然后等着看他不爽的其他矮人对他群起而攻之，纷纷声讨的时候再用不急不慢，却最铿锵有力的声调，把自己的成果甩出来，震惊全场： 　　“我带来五千名战士，都是全副武装，身经百战的老兵，揍过十万以上规模的绿皮并且砍下了它们的丑陋头颅！” 　　“而这！———还只是第一批援军！” 　　“像这样的精锐正规军，很快，就会有一万、两万、甚至五万，六万人投入到我们的战争中来！” 　　那必然是人声鼎沸，一片哗然！ 　　诺恩都能想象到那些看他不顺眼的竞争对手们会用何等激烈的语气来攻讦他，嘲笑他是寸功未立而异想天开，来大会上吹牛巴拉巴拉，然后他再把山一般沉重的事实扔出来，丢在大会现场，震惊所有人！ 　　那将是何等的畅快，何等的扬眉吐气！ 　　唯一可惜的就是，联盟的使者已经去过永恒峰了...... 　　而只要至高王庭没大毛病，是绝对不会拒绝这样一支强悍的援军加入战场的，如果说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倒是另说———但艾尔说的可是他“什么都不需要”！ 　　“对朋友忠诚，本身就是一种回报”！ 　　听听，如果那些尖耳朵有如此觉悟，长须之战根本不会发生；如果西格玛的帝国能一直保有这样的信念，那历史上的许多次悲剧也就根本不会出现！ 　　诺恩的船后面跟着一整支船队，按照约定，巴巴托斯真的给他们派了整整五千名训练有素的战士和一支船队一起前往海门关，虽然他们抵达后并不会立刻加入战场，还是要先寻一处地方驻扎，等到联盟正式加入矮人的收复失地战争后才会在艾尔子嗣的统帅下开往前线。 　　老矮人格拉丁坐在躺椅上，周围聚着在甲板上喝酒喧哗，庆祝即将归国的矮人小胡子。 　　他不喜欢船舱里沉闷的感觉，过去无数次，格拉丁在地穴、地道中拼死作战，他杀死过无数矮人之敌，也看到过无数族人、战友在自己身旁死去。 　　现在是难得的属于老矮人的悠闲日子，他也不喝酒，也不吹牛，也不嚷嚷着还有哪些仇恨没有清算，就这样坐在甲板上，晒晒太阳，吹吹海风，感受和平，安宁的润物无声就足够了。 　　年轻族人的喧哗也是这种胜过一切战争荣耀的安宁气氛中的调和剂，让老矮人感受到小胡子们的年轻与活力。 　　伟大之战后精灵诸神把被黑暗诸神吞吃奴役的灵魂解救了回来，经过净化之后重新送归凡世，并且对精灵施加了生育祝福，使其人口在战后得到了井喷式的发展。 　　而矮人们同样也有这样的情况，死灵大法师纳迦什南下的军团在尼赫喀拉失败，一直在沉睡的瓦拉雅并没有被吸血鬼女王涅芙瑞塔找到，也就没有纳迦什吸干矮人女神的剧情，否则知晓此事的矮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和亡灵互不相扰。 　　这位矮人的家庭、治愈、炉火和所有她的两个丈夫不管的东西，并且发明创造了矮人语言，包括符文在内的女神，在伟大之战胜利后于瓦拉雅之门醒来，莅临了永恒峰，表示自己过去一直寄希望于打开“门”（瓦拉雅之门，剧情里瓦拉雅一直在此地沉睡），以此让矮人进入黄金时代，但经过战争之后此事已无必要。 　　所有矮人都必须称呼“祖母”（要么就是叫妈）的女神将自己的力量和赐福撒到了子嗣的国土之中，让矮人的生育力极大的增长了，并且女性矮人和男性矮人的比例飞跃到了1/4左右，这可是几乎三倍的跃迁，合不拢嘴的矮人们立刻实行了鼓励多生多育的策略，让矮人的数量得到了迅速的回复，并且在之后甚至超过了战前。 　　族群的快速增长，也是支撑群山王国收复失地的动力源泉，否则就以战后矮人全员难民，几乎可以说濒临灭亡边缘的险境，根本不可能拉起军队收复城塞。 　　他们能保住一座永恒峰说不定都艰难。 　　还不如直接并入帝国，当第二大少数民族———把半身人挤下去。 　　...... 　　对小胡子们的喧闹，面赤耳红，老矮人心里听着并不觉得烦躁，反而十分欢喜。 　　他渴望这样的生活持续下去，甚至愿意它直到时间的尽头为止，但他同时也是一个坚毅的长须战士，格拉丁清楚的知晓这场战争对矮人族群的意义和重要性，他能预料到———当那位联盟之主，南方的艾尔，他的军团踏入群山之时，势必要有一场大战爆发，战争会迎来高潮。 　　格拉丁已经做好了迎接它的准备，也因此他更加的珍稀当下的悠闲。 　　没什么比这更好的。 　　如果一切朝着这个方向预演下去，矮人和联盟彼此收获了一位真挚的盟友，战争胜利，失地收复，仇恨被血洗......而他也算参与其中，或多或少出力促成了这一切。 　　对格拉丁·铜须来说，已经没有更多的追求了。 　　当前的美好甚至让老矮人产生了一些物极必反的自毁念头———如果，能在战争最后的结尾，他砍下了最后一个敌人的脑袋，自己也被敌人的武器穿过胸膛，成为最后的功绩和牺牲者的话。 　　那就太完美了。 　　没有比这更宏大的谢幕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海门关 　　铜须矮人队伍的抵达给海门关带来了一点小小的震撼。 　　在他们抵达海门关的一路上，这支船队至少遭遇了四波矮人的黑水河巡逻艇靠拢询问，确认来历，目的。 　　诺恩扯着嗓门大声嚷嚷着，表示跟在后面的都是“高尚的，荣耀的，值得矮人信任的盟友，他们在一位伟大的君王号召下，自发地拿起武器支援矮人的战斗”，没人信，觉得这家伙莫不是有毛病。 　　诺恩不得不把老矮人格拉丁请出来作证，那茂盛的长须一看就很有说服力，于是巡逻队纷纷震惊： 　　这世上还有这种品德的年轻种族？ 　　只为一个“秩序阵营”的概念，就自带干粮前来支援他国？ 　　有的比较顽固的矮人坚决不信，要求诺恩拿出真实的说法，否则就会回报海门关拒绝他们入港，后者不得不干脆转言之，“我给你吹牛了，其实就我砸大钱摇来的雇佣军，拿钱换命的战争之犬”才说服成功。 　　等到船队正式入港以后，问询而来的海门关外事委员会立刻和诺恩一行接上了头，在了解过部分事情的前后因果后，他们表示惊叹的同时也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请求： 　　五千名士兵需要的住房、空区一时半会腾不出来，他们希望能让联盟的士兵在船上再留两个夜晚，最好不要一次性全都下船。 　　这让诺恩当场气急，和委员会的人在港口顶牛，表示如果是拿钱办事的佣兵，这样的安排也无所谓，他是雇主至少有资格决定短暂的住所———但他这次“带来”五千名联盟战士可是一分钱，一个金币都没花出去，是艾尔志愿派出支援矮人的远征军，事前已经说的很清楚，就算矮人不要联盟参战，艾尔也会自行率部南下去吸引绿皮，分担黑岩堡一线矮人的压力。 　　哪怕正常来说这种大的船队，一般采用轮换制的话一次下船的人员最多三分之一二是很正常的事，但诺恩不愿让他的联盟朋友失望，至少也必须给他们争取到可以自由在海门关东西城区活动的权利。 　　外事委员会来和诺恩一行对接的官僚是并非矮人而是人类，这很正常，海门关如今主要分为三个部分： 　　原来的巴拉克·海门，伫立在悬崖之上的伟大矮人城塞； 　　东城区，在这的主要是流动人口，比如来往商旅、游人；西城区，定居海门关的外族人口，东西城区通过峡湾大桥相连。 　　矮人的人手并不足以管理这么一座有近百万人口规模的城市，所以建立接纳以外族人员为主的管理机构就很有必要，这样的组织会和“内城”也即原海门关对接，矮人虽然在此占据主导地位，但也乐意和友善的朋友分享自己的权柄，峡湾大议会上，矮人只有三分之一的保留席位。 　　站在铜须队伍的边缘，肩上绑着蓝袖章，作为此次先锋远征军中代表的一名联盟军官注视着被诺恩闹的哑口无言，却又不好反驳只能悻悻然退去的海门关外事委员。 　　一个典型的提利尔人。 　　他记住了后者一行的特征。 　　从对方忽然上来找事的态度，这名同时身兼内务部、部队军职的“人民剑盾”敏锐的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有人不欢迎他们的到来。 　　结合这些人的身份，背后代表的就很明显了...... 　　艾尔崛起的时间太短，加上他此前没有预料到能如此顺畅的征服提利尔，所以第六军团和内务部主要活动范围基本都局限于南方，最多朝新世界、巴托尼亚等地进行一些渗透，对边境地和群山王国过去仅仅依靠贸易产生一些联系。 　　在海门关，因为这里是矮人的势力范围，联盟对这里的关注十分有限，但也有一些基本的情况。 　　比如这里的移民群体，主要分为三个部分： 　　最多的移民来自帝国，其次南方（双子王国），再次其他。 　　对这些虽然已经离开了祖国的移民者，很难说他们对一个“征服”了自己祖国的“僭主”和他的军团是什么态度。 　　殖民地因为需要依靠本土的商品产出、人力支援以及方方面面受本土管辖，所以即便艾尔上位后，公开表示不满的旧埃斯塔利亚殖民地也并没有，最多只是私下的暗流涌动。 　　等到他坐稳了王位之后，这类事情就更少了。 　　但移民群体不在这个行列。 　　至少就内务部掌握的情报来看，已经解散过一次然后又在阿拉比重组的叛国组织“救国会”，其资金来源除了反对艾尔、五印教会的旧王国派人士私下“捐赠”以外，就有一部分来自分散在各地的这些移民群体。 　　这个情况很快就会被送回国内，回报给联盟之主。 　　...... 　　在诺恩据理力争，甚至抬出来“这是矮人的战争，矮人的朋友———如果外事委员会想把他们拒之门外的话，那我只好去让海门关的守军腾出营地给联盟战士居住”的威胁后，这队以提利尔人为主，来者不善的官僚只能败退。 　　随后就没什么大事了，铜须氏族的矮人乐呵呵的带着联盟远征军的代表，前往“内城”即旧海门关，面见此地的统治者。 　　海门关矮人氏族大会。 　　海门关的氏族大会如今基本由龙锤氏族的子嗣控制，但在至高王庭成立之后，每个矮人城塞的地位都没有过去那般独立，所以没有人能够再称自己为“海门关之王”，除非博诺斯本人回归。 　　伟大之战前海门关的国王，传奇的博诺斯·龙锤活到了战后，如今据说在某地隐居，也有人说看到了一位有着一条金属腿（博诺斯曾被黑暗精灵的海龙咬掉了一条腿）的矮人在某处山脉中和敌人战斗，他一个人就屠杀了一大群绿皮。 　　“不用担心，我的联盟朋友。” 　　诺恩慢慢退到了队伍旁边，和站位一直有意游离在团队边缘的蓝袖章搭上了话。 　　“嗯？” 　　男人的视线投了过去，这个能说会道的矮人拍了拍自己的胸甲。 　　“这里是矮人的国度，我不否认，在东西城中确实可能存在着一些，和你们有些过往‘恩怨’，因此敌视你们的人存在。” 　　“但他们影响不了什么的，海门关是一座包容的城市，矮人和其他种族共同将其发展至今———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来到此地，也是为了矮人的保护。” 　　老矮人格拉丁向后望了一眼，诺恩敏锐的察觉到后迎上了后者的目光，不由得往后一缩。 　　但老矮人只是接着带队往前走，并没有说什么，因此诺恩便继续和内务部军官谈话。 　　“联盟是我们的朋友，盟友，我们很快就会在同一个战场并肩作战，那些家伙没有资格对我们之间的友谊置喙，否则我想氏族大会肯定会把他们驱逐出境的。” 　　诺恩试图宽慰男人，他虽然不清楚内务部在联盟内的职责，意义，但也察觉的出这个男人的身份有些不一般。 　　他并不负责和矮人对接，但这段时间远征军的所有事务他几乎都会在场，隐隐有种监察全局的做派。 　　诺恩虽然心里不喜，但也不希望因为这一场小插曲影响矮人在联盟中的形象。 　　内务部军官点点头，表示自己理解，随后一行人一路畅通无阻，经过两次身份核验后，就进入了被重重关隘、塞门，塔楼保护着的旧城之内。 　　作为联盟和群山王国的第一次正式对接。 　　联盟远征军的代表和铜须矮人的团队一起被领入了氏族大会的会场。 　　“欢迎！南方的朋友们！欢迎你们来到巴拉克~海门~！！！” 　　全副武装，身披重甲的矮人卫士们大声吆喝着，同时有节奏的在地上锤击着自己的武器，戟把和地面发出清脆的金属交加，让这场会面立刻就多出了几分严肃，军威的意味。 第一百一十三章：南方移民 　　“移民？”艾尔放下手里的文件，捏了捏鼻梁。 　　正在他旁边蹲在椅子上数尾巴毛的赫拉立刻跳下椅子，闪现凑到小父亲身前，去帮他捏肩。 　　一边同样刚刚停下手中工作的大女儿眼神一黯。 　　迟了一步...... 　　“去给你姐捏会。” 　　艾尔一边享受着女儿的体贴，一边也不能厚此薄彼，于是简单的体验了会就让狼女去给牛牛送温暖了。 　　老四的尾巴一甩一甩，似乎心情很好———马上又要打仗了，这次艾尔打算分兵，两路并进，赫拉终于再能统领一军独自出战。 　　南方战争中，艾尔派赫拉、阿丽亚各领一军攻城略地，扫荡地方，赫拉表现的不错，既没有冒进也没有贪战，经过此次考验，也让艾尔对她放心了一大半。 　　总算是允许以后赫拉单独领兵出战了，之前他因为一直担心四女儿过于好战，身先士卒恐遇不测，所以稍微重要的战役就都会把赫拉带在身边，要么就是安排亲卫随从，使其进攻敌人防备没那么森严的地方。 　　这次得到认可，对赫拉来说是非常值得开心的事，而憨姑娘的快乐阈值很低，一点小事就能高兴很久，算是众子嗣中喜怒最形于色的一个。 　　如果艾尔不在身边，她可能会黏着自己的兄弟们，仅限于排名在她前面的“兄长”，像是小马阿丽亚和兔女姐妹，在赫拉眼里就属于“弟弟”的范畴，她会在拿大，试图建立起一个“兄长”的人设，但永远维持不久就继续化为发癫的大狗。 　　艾尔最近很喜欢把米莎和赫拉凑一起，这样当牛牛拉着他“父亲，工作还有很多，还不能休息喔”的时候，他可以把赫拉丢出去，使用二哈影响牛牛的状态，使自己可以偷闲。 　　这边赫拉得到父亲的指令后立刻缠了上去，眼巴巴的望着“长兄”，牛牛叹了口气，认命似的放下了工作，往后一仰。 　　“谢谢。” 　　“嗷！” 　　赫拉立刻扑了上去。 　　一会给米莎捶腿，一会给她捏肩，一会又试图帮长女保养那对牛角———赫拉最近似乎迷上了这种给小父亲，兄弟们按摩服务的感觉，似乎是因为她被艾尔挼的很舒服，享受了这么久忽然突发奇想，勤快起来想要“回馈家庭”了。 　　而艾尔则继续思考着才看过的这份情报。 　　啊，果然，他不算旧观念下的“正统君王”，外人眼里他往好了说是“顺应民意”，但大部分看法也就是个“军阀上位”。 　　毕竟从至高王到凤凰王廷统治者，帝国统治者、沙皇、震旦龙子龙孙...... 　　哪些是靠“民选”选出来的。 　　民意所能决定的极其有限，大多数人并不把这当回事，甚至都没意识到过有这么回事。 　　真要是重视民意，那帝国老农们比起接受坐在皇位上的那位“蒙西格玛赐福庇佑”的陛下，可能更愿意把海伦大修女推上去。 　　因此有一些负面效果他就不得不承受。 　　比如眼下这种。 　　原本的移民反对被“军阀、暴君、异族君王”侵占了的“祖国”。 　　这种事原本其实就有，艾尔在和提利尔、巴托甚至帝国打交道的时候也有过这种情况。 　　加上他流放了不少反对者，这些人除了去新世界以外，去邻国也是很寻常的事，毕竟又近又不用远渡重洋去冒风险，等到地方之后，其有实力的人牵头，组成反对艾尔的国外反对派很正常。 　　在他征服提利尔之后，这种情况又加重了。 　　毕竟他东征南讨的时候，并不是所有人都呆呆的缩在城市里，或者留在土地上，等待大的层面分出胜负，不少有行动力的人除了抵抗以外还有另一条路———润！ 　　大量畏惧双头鹰的难民一窝蜂的向南、向东迁移，逃避艾尔的兵锋，逃到国外的那些人里十个有九个都是去的边境亲王领，毕竟两地直接就是陆路相通，一片平原，哪怕靠步行也可以轻易穿越。 　　他们的第一站几乎都是位于边境亲王领最西南的城市，阿尔加利斯，但因为惧怕军力强大的敌人继续向前追击，以及寻求更好生活种种原因，这些战争难民大多不会在这座城市停留太久，要么北上坐船渡过峡湾前往米尔米登，要么就更进一步，直接到佐拉克......当然，也有不少会干脆来到海门关，毕竟这里有着数量庞大的南方王国移民，经济发达，不缺挣钱的机会，生活水平也相对不错。 　　...... 　　艾尔以前本来是没怎么关注移民群体的，毕竟润出去的人，掌握的资源确实有限，现在不是后世他出生前几十年的那个时代，有资产有能力的人在自己国家过得极大概率是比移民要舒服的，像是南方两国过去甚至有着“如果被错认为另一国家的人，就会发起生死决斗”这种除了脑抽艾尔没法用任何其他话来形容的愚蠢的“骄傲”。 　　你们自己他妈的一模一样，文化传统节日都是一个模板，两国间的差异甚至不一定有帝国诺德领的渔夫和塔拉贝克领的林地民来的大，还十分反感别人错认。 　　就给我自个挂块牌子把自己的国籍写上去！ 　　否则鬼知道你们这逼敏感点是怎么辨认的，一戳就要死要活的。 　　虽然有着两国之间宿怨，互相争做对方爸爸的“友好历史”，但从这也可以看出如今的世界对地域、出身这些看的还比较重的，还没发展到那种“全球化”“多元”的地步。 　　正儿八经的流亡者反对派他都任意拿捏的，一群都没有国内根基的移民，他根本懒得搭理。 　　但没想到这一次，和矮人结盟的过程中遭遇的第一个外部阻碍（虽然也谈不上，诺恩一番嘴炮就给他们打了回去），竟然就是这些不起眼的旧移民。 　　再想到此前，那些移民曾经组织过向流亡者们捐款捐物的行动，甚至还有激进的移民爱国者自带干粮跑去投奔救国会...... 　　坦白说，艾尔能理解，也尊重这种行为。 　　但这事是在给他添堵的时候，他也只能： 　　芝兰当道，不得不除了。 　　海门关是一座有着上百万人口的大城市......其中来自南方的移民至少也有十万以上的规模。 　　但并不能把其当成一个统一的群体来看，比如在外人眼里基本一个地域的“南方王国”，就显而易见的会分为提利尔和埃斯塔利亚两派，在面对同时威胁到所有人的敌人面前，大概率日常也会互相看不顺眼，在彼此身上延续祖国的敌视。 　　而这些南方移民中，旧的埃斯塔利亚移民，其实如今已经相对安分了很多，像是跳脱嚷嚷些“复国”“讨贼”，组织“爱国捐”的行为已经很少了。 　　大概原因是因为艾尔领着埃斯塔利亚人，把提利尔给揍了。 　　揍了还不算完，甚至还将其兼并了———好听点是叫“共主联盟”，在大多数人看来也就和吞并了没区别。 　　毕竟艾尔再怎么厚脸皮，他给自己挂的出身已经够多了。 　　对野兽人是神之子嗣（这个确实），救世显化；对埃斯塔利亚人，他是编造过自己“埃斯塔利亚遗孤王者归来”之类流言，来消除国内抵抗的。 　　就算是再不要脸，艾尔也不好意思再给自己编一个其实他是在枯萎沼泽被野兽人捡到，然后通过伊娜拉山脉一路带去匹娜森林的提利尔遗孤这种出身吧？ 　　或者“爹是埃斯塔利亚人，妈是提利尔人”这种糊弄傻子的说法。 　　在埃斯塔利亚移民看来这就是“至少算是我们自己人的国王”领着天下无敌的埃斯塔利亚方阵军，暴揍了主动挑事的提利尔人，还把对方吞并了，让自己，一个埃斯塔利亚人当上了提利尔的国王。 　　扬眉吐气！ 　　大快人心哇！ 　　和波兰那个希望赛里斯来入侵他们的笑话一样。 　　因为这样天朝西征的过程中，可以把俄罗斯来回轮两次。 第一百一十四章：示威事件 　　因为这些原因，如今在国外的原提利尔移民，对那个吞并了他们母国后成立的“联盟”，在整体态度上还是偏于敌视的。 　　移民群体和大量的战争流亡者合流，普遍反对那个取代了他们祖国的庞然大物，艾尔的南联盟。 　　这对艾尔来说是一个必须要解决的问题。 　　他可不想因为一堆“马雷基斯”搞事而损害联盟和友邦之间的关系。 　　不过在新世界、阿拉比的那些人还好说，距离较远，当地也没有多少联盟的利益，但海门关...... 　　“那里毕竟是矮人的地盘，我们不好插手进去。”艾尔思考着，食指下意识地敲击着办公桌。 　　正常来说这种事他会把兔女姐妹喊过来，战场上遭遇的外部敌人，艾尔一般是用刀兵去解决，内部的敌人就用内务部解决。 　　但这种情况显然不可能说，他派人去海门关，让反对联盟的意见领袖们物理意义上闭嘴，那样的话一个友邦惊诧大概是跑不了的。 　　但同样，他也不想放着这些家伙不管，所以问题就有点难办。 　　“不过正因为这样，矮人不会坐视那些反对我们的人肆意活动。”米莎揉了揉狼女的脑袋，望向父亲说道：“我们和矮人如果达成了正式的同盟关系，那他们至少不会让一群流亡者肆无忌惮的进行反对我们的活动。” 　　“可以和维泽亚那次一样，先让他们进行一些会使矮人感到不满的行动，再在永恒峰和我们达成正式协议以后进行一次外交照会，提议让海门关禁止南方流亡者们进行反对活动。” 　　大女儿说的办法可行，艾尔考虑了一下，决定就照着这么办。 　　“那些人里我们控制的有多少还在外面？” 　　他问的是此前内务部掌握的那些打入各种传统派、八代亲王派等等统称为反艾尔派中的间谍。 　　“有一百二十七人直接受我们控制，在海门关活动的......有七人。” 　　“这个数量也差不多，那就让他们动一动吧。”艾尔拍板做出了决定，同时也强调道：“动作一定不要太明显，可以没效果，但一定要求稳，别让矮人朋友们察觉到背后是谁。” 　　米莎点点头，表示记下了艾尔的吩咐。 　　短暂的休憩过后，艾尔和大女儿继续处理公务，而赫拉似乎玩累了，索性就从旁边拉来一张小床，整个人蜷成一团躺在上面，尾巴还放在艾尔后背靠椅之间的空隙里，给艾尔“垫背”。 　　巴巴托斯在维泽亚那次，通过两个表现得比谁都“爱国”“拥护传统”“狂信徒”的内鬼，通过一场入城仪式上“恐怖袭击”，艾尔轻易的就使得维泽亚这座绿皮战争中，埃斯塔利亚王国最后净土的城市倒向了自己，救国会（激进分子）的名声在维泽亚臭大街。 　　作为一个锤玩家，和先人历史上无数次的经验都向艾尔表明： 　　很多时候“队友”能造成的破坏，要比敌人大得多。 　　实力弱小的反对派，最怕的就是试图走冒险主义、机会主义的道路，同时也不能采用恐怖袭击的方式，通过暗杀、破坏，试图达成自己的政治目的，一旦出现误伤及无辜、扩大化，很容易招致本来可以被拉拢的中立群体恶感，导致对方投向对立面。 　　艾尔并不怕那些人嚷嚷着什么： 　　“一年聚兵，二年养精，三年反攻，五年复辟”之类的口号，也丝毫不担心他们搞各种爱国募捐，游说，调动海外群体的爱国热情。 　　在艾尔翻越伊娜拉势如破竹的征服提利尔之后，最天真的流亡者们也很难再有能通过自己等人的武力，打败艾尔复辟旧传统的信心了。 　　所以他不怕这些人真组织起军队，试图“反攻复国”，但就担心这些人给自己阴着阴着搞破坏，所以干脆自己主动点，帮他们把事情闹起来，这样才有理由下手，或是让别人下手。 　　------------------------------------- 　　海门关那边，联盟远征军的代表在氏族大会上得到了矮人的隆重接待和欢迎，双方达成了一些共识，海门关矮人承诺在永恒峰群山大会发出正式通告之前，也会以“盟友”的规格来对待这支五千人的远征军，提供其一切日常物资供应，并由矮人收复失地统筹办事部海门关分部筹措一笔资金作为专项劳军的“犒赏”。 　　这种打仗前发钱激励士气的作风据说在当下的帝国非常流行，几乎已成惯例，反正是被远征军的代表们严词拒绝，表示上有君王死命令，下有个人情操德行，都坚决不能接受。 　　会面之后，海门关矮人也确实如他们所说，按照接待盟友的规格接待了远征军，当天就在码头区腾出了一大片区域作为远征军临时驻扎的营地，随后远征军就这么上岸开始修整，准备迎接联盟下一步的命令。 　　然后到了第二天，一个“意外”就发生了。 　　一些打扮的花花绿绿，大多都是年轻面孔的青年聚在了联盟远征军驻扎的营地之外，开始闹事。 　　他们或是打着代表提利尔的白底蓝剑交叉旗，或是扛着代表单一公国的公国旗，又或者是举着米尔米迪亚信仰的圣徽和仪式法器，聚在营地外边喧哗。 　　“野兽人滚出去！” 　　“海门不欢迎侵略者！” 　　“坚决反对大暴君艾尔·残暴者把他的走狗军团派来海门！” 　　“来往的各位请注意———那被野兽抚养，在野蛮和狡诈中长大的暴君将他冷酷无情的刽子手派来了此地！南方暴君的军团即将前来进攻这里！和它在南方所做的那样，禁绝正信，并把所有自由人都化作他的奴隶！” 　　他们打出各类旗号，攻讦着艾尔和南方联盟，引来了大量路人的围观。 　　示威的群体无一例外都是出身南方的移民、流亡者，其中有一些年轻人甚至已经是二代、三代移民，对那个所谓的“祖国”可能也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但不妨碍他们对那个素未蒙面，但血脉将会追溯到其上的母国怀揣着的朴素的爱国热情。 　　但在如今的情况下，你说去参加军队，武力复国不大现实，毕竟哪怕全世界从伟大之战以后跑出去的移民群体联合起来，能够拉出来的军队战斗力和艾尔的利刃们相比大概还是有一点点差距。 　　而且也没那个机会，所以他们选择了更简单更省力的办法。 　　抗议示威。 　　他们堵住了一条主要的出口干道，竖起旗帜，拉起横幅，拉来各式装着杂物的木桶木箱堵在道路上，肩并着肩和杂物一起堵住了远征军的人从这里外出的道路。 　　这对哪怕非暴力机构的群体来说也是一种极具挑衅的行动，何况一群全副武装，战意高昂的士兵？ 　　但远征军在已经收到通知的主官们控制下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 　　例行站岗和巡逻的士兵对向他们示威的人群使用不理不睬的态度，漠视他们的吵闹喧哗，表现出了极其的克制，只在示威的人群前方拉起了护栏，避免这些人往里深入。 　　但也许是这种无视的态度更引起了南方复国主义者们的愤怒，远征军的做法也得到了错误的解读，示威的人们见到在过去认知、传闻中“凶威赫赫”的联盟士兵此刻默不出声，产生了“他们不敢再海门关动用武力”的想法，于是很快事态就进一步的发展。 　　“砰！” 　　示威的人群中，不知是谁最早投掷了一个空酒瓶，破碎的声音让人群为之一滞。 　　很多人炽烈的情感瞬间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般短暂的平息了，他们紧张的看着站在护栏之后戒备的联盟士兵，害怕后者因为这种如同袭击的行为而瞬间展露獠牙，向他们发动进攻，进行武力驱赶。 　　但远征军战士只是退了几步，做出防备姿态维持着警惕，另边飞快汇报着情况，很快一道命令就传到了“前线”。 　　“全部撤回军营，把路障做好，只要这些人不偷窃、破坏我们的物资，伤害我们的人，就随他们去。” 　　于是远征军的士兵们忙里忙外来去匆匆，在示威者们同样警惕的注视之下，又加了几重护栏后，干脆直接回到了营地中，闭门不再外出。 　　这一行为立刻引起了示威群体的热烈反响，他们欢呼着，认为这是敌人的退却，敌人的失败，于是立刻就有效仿者，开始用手头的各种杂物砸向临时拉起的护栏之后，很快，更多的人开始有样学样，各种噼里啪啦声音不绝于耳，场中一片狼藉示威者们欢欣鼓舞，他们成功的迫使了联盟退缩。 　　有激进的示威者甚至越过护栏，踏入实质上已被划定为“军事区域”的营地范围内，在同伴的帮助下站上了高地，挥舞着手中的提利尔国旗，一时引起全场一阵热烈的欢呼和赞誉。 　　“把侵略者赶出去！” 　　人们大喊着，仿佛胜利唾手可及。 　　但很快，他们就会知道，当下的得意并非无有代价。 第一百一十五章：冲突 　　得知“盟友”的驻地遭到围攻后，海门关矮人大吃一惊，连忙召开商讨大会，同时又紧急派去宪兵维持局面，以免事态恶化发展。 　　就如米莎所设想的那样，甚至还要更进一些。 　　矮人需要联盟的帮助，并且这还是在他们占理的情况下。 　　示威的当日，就有超过三十名南方示威者被拘捕问话，他们中既有流亡者，又有已经海门关扎根了的二三代移民，但无论哪一种身份，无疑都给海门关带来了很坏的负面影响。 　　诺恩·铜须拉着老矮人格拉丁和一众年轻的“小胡子”们在得到消息之后就赶到了现场，早于宪兵抵达，他们对那些闹事的示威者们破口大骂，甚至亲自动手推搡。 　　矮人的战斗力比这些人强悍，加上底盘稳固，以低打高，虽然不能使用武器削腿反大，但却依然把示威者们“打”的节节败退。 　　后者骂联盟，毕竟首先是有“国仇家恨”摆在那，骂的理直气壮，骂的有理有据，年轻人嘛，心气起来天王老子都敢干，很正常。 　　但对上矮人，他们就没那么大胆子了，毕竟再如何说，海门关毕竟是矮人的城市。 　　但也有不服气的会和诺恩等矮人硬怼，“好意的提醒”后者： 　　“所谓联盟是个贪婪的怪物，他们的领袖是个无信的小人！暴君！” 　　“千万别被他们一时的友善所蒙蔽！埃斯塔利亚的教训就在眼前！” 　　示威者中埃斯塔利亚出身的人嘶声力竭的呼喊着，而诺恩则不屑的喝到：“我亲自去过玛格丽塔，那里如今可比十年前要好太多了！” 　　“你们指责一位品德高尚的君王是篡位者，但就我所见，玛格丽塔的人民似乎从未如此觉得！” 　　双方僵持不下，矮人把示威者从营地里驱逐出去，但也没有说把他们彻底赶走，他们并非宪兵，并没有这样的权力。 　　而很快，正牌的海门关宪兵队就来了，先是一队全员人类的武装力量匆匆赶到，排起队列，竖起宪兵警旗，然后数名军官样的人走上前来交涉。 　　但很快又被诺恩骂了回去。 　　因为这些宪兵军官竟然说什么：“收到情况，这里有人聚众闹事影响秩序”，要求当事双方各派出代表和涉事人员前往治安处接受审问。 　　本来这还算正常，但他们却对一边还在喧哗耀武扬威的南方群体视而不见，只要求远征军立刻派出代表，“交”出涉事人员由他们带往治安处。 　　于是再愚笨的人也能察觉出不对，诺恩立即知晓，这些人显然和远征军入港时遇到的小麻烦同出一源。 　　海门关内的南方移民、流亡者群体，对灭亡了他们母国的“联盟”存在不小的敌意！ 　　并在得知联盟即将和矮人达成合作之后非常不满！ 　　以南方人好勇好斗的性格，不是多能忍耐的性子，联盟的远征军出现在海门关给他们带来了不小的威慑，流亡者群体中甚至在短短一天的时间里，就出现了： 　　“野兽人想和矮人达成协议！它们派出军队帮矮人打仗，而矮人则会把我们全部交给他们！” 　　这样的谣言。 　　引起了包括移民群体在内的极大恐慌。 　　所以他们才会在得知消息后第二天就跑来抗议示威。 　　如果不是怕远征军动武，那么来示威的人里可能不仅年轻人，还会有老人和妇孺。 　　人类宪兵态度强硬，而诺恩等人也一时无语，他们在海门关内没有职务，而且远征军驻扎的码头区域在西城，这里多是定居者，矮人没那个精力去管理，所以西城区有着很高的自治度，甚至权力机构自成一体，基本都是从定居者中来的。 　　只要拥有宪兵身份，那确实就有着执法的权力。 　　他们一时僵持，而联盟远征军也适时派出了代表———以及两队全副武装的士兵，移开了护栏，将铜须团队礼貌地邀请入内避开事端后，取而代之和挑事的人开始对峙。 　　身披重甲的怒角督军站立不动的时候宛如一尊铁塔，它们一手持长戟，一手拿盾牌，腿甲上还别着六柄短斧用作投掷，从头到脚，全副武装，头盔上的尖刺甚至可以在贴身肉搏的时候作为撞角，只有怒角兽们强悍的身体可以发挥这一套的威力。 　　如果不是如今身处异国城塞，又是在闹市，顾虑影响，所以这套装备并不是完全体，至少非常适合巷战中使用的巨魔炼金炸弹就没有佩戴。 　　否则轻易就是一场大火，伤及无辜不可避免。 　　但就算这样，光是比普通士兵高出半截身，横向更是直接能够填进去两个人的魁梧，光是往那一站，对敌人就是一种莫大的威慑。即便是在战场上，训练有素的提利尔雇佣军看到自己对面有一队这样的“怪兽”时都免不了心生绝望，何况这些手无寸铁的示威者？ 　　如果远征军向前推动，那必然是一场血腥的屠杀，影响波及之广，要远胜于托巴罗，但好在联盟的士兵都展现出了超强的纪律性，列队就列队，防备就防备，面对闹事的人既不表现出愤怒，也不会有什么羞愧，完完全全的就是一种漠视的态度。 　　“就是它们！就是它们！野兽！怪物！暴君的刽子手！”流亡者中有人惊恐的呼喊道，似乎被勾起了某些不好的回忆。 　　而很多从未和那个“暴君和他邪恶的军团”打过交道的移民者们，则在队伍中用紧张警惕的目光注意着对面，害怕他们忽然举起武器，朝己方发动进攻。 　　武装士兵的出现让宪兵军官的声调都不自觉小了一度，他们派出代表，鼓起勇气走到联盟士兵的阵型前请求交涉。 　　远征军的代表在得知了他们的“诉求”后，不置可否，表示也许这件事需要“更高的力量”来解决。 　　然后退到了队伍中，双方就这样沉默的在一条重要的主干道上僵持，随着时间的推移引来了越多吃瓜群众的围观。 　　而很快，海门关矮人的宪兵也抵达了现场。 　　他们在已经尽可能迅速的赶赴现场了，但矮人的腿迈起来确实...... 　　“铜须家的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矮人宪兵队一抵达，其首领就扯着嗓门大声嚷嚷着。 　　从其穿戴和胸前铭刻着的一个独特的徽章标示可以看出，这是一位矮人族长！ 　　诺恩·铜须眼前一亮，正要上前，却被格拉丁按住了肩，随后老矮人亲自走了过去。 　　“我们的朋友遇到了一些麻烦。” 　　老矮人的出言让不少人心里一凉。 　　“嗯？”矮人族长眼睛一亮。 　　“格拉丁，能被你当成朋友，看来人还不错。”他嘟囔了一句，又看向尬在一边的人类宪兵，语调上来了：“说吧，我听听怎么一回事！” 第一百一十六章：恶地里的佣兵 　　这是【老兵】佣兵团踏足恶地的第一个月末。 　　他们的人数从鼎盛时期的八百人锐减了三分之一。 　　六百一十九。 　　包括主职不负责战斗的后勤人员在内，这就是罗德里安身边所有的人了。 　　而这样的一支队伍，在这个除了崎岖怪石，戈壁石滩以外，连植物的颜色都和这片土地出奇一致的荒芜恶地中，哪怕只是一团偶然吹过的热浪都可能将他们轻易拍的粉身碎骨。 　　好在核心的成员都安然无恙，这是罗德里安心里为数不多的安慰。 　　他现在心里有些后悔，他不后悔来到此地，只后悔不该托大，该做好完全的准备和了解后再行进发。 　　罗德里安曾在诺斯卡山脉的冰天雪地中厮杀，在那里他洗去了过往的颓废，一个胜于过往的战士重新归来———见识过诺斯卡之后，他已经以为世界上应该不会再有第二地方有如此的危险。 　　不管是来自其他生物，甚至包括队友，还是自然......但他显然判断错了。 　　恶地是一个对包括所有在这里活动的人，即便是所谓的“土著”来说都非常危险的地方。 　　大量在这片荒芜土地上徘徊的绿皮部落、因为各种原因聚集在此的溃兵流亡者、成群结队的土匪和罪犯，以及更加可怕的邪恶势力......严酷的环境，灭亡古国的废墟是这片土地上硕果仅存的文明痕迹，这里极其不适合定居。 　　从这里行经的旅人们不需要多远，就能发现某场战斗的遗址，邪教徒献祭、黑暗仪式、疯狂的Waaaaagh，在整片土地上充盈。 　　除了被腐化的艾索洛伦大森林以外，这里是世界上为数不多对混沌邪神的崇拜还在“流行”的地方。 　　层出不穷的邪教徒团体、癫狂的愚行兽群......甚至有传说，在恶地的深处，如果遇到了某些看似安全的聚落，千万不要冒着投宿的侥幸靠拢过去，只因那些表面“正常”的居民，面皮背后实则是一群疯狂的邪神奴仆，他们被邪教徒所操控，在恶地之中躲避秩序的清缴，以进行那永无止境的亵渎仪式，他们会腐蚀或是残杀掉一切靠近他们的外来者，将其投入到黑暗邪神的祭祀之中，以求取悦他们的恶魔主子。 　　这里混乱的魔法之风从未受到过约束，在这里安放引路石，竖立白塔、要塞的代价大到奥苏安难以承受，滂湃的混沌之力在这成千上万年的肆虐，以至于这片土地上虽然荒芜到寸草不生，但却有着无比丰富的次元石矿产，有一些荒原和盆地之中，甚至大量宝贵的次元石就裸露于地表之上，凡所经过者，只要了解这些散发着幽绿黑光，如同宝石般的玩意其珍贵的价值，就不可能不对其心动。 　　而一旦选择靠近———那就永远无法脱离！ 　　“是什么物质使圣徒变为凶手、贞洁者变为淫贼、人类变为变种人？啊，亲爱的次元石，梦想的缔造者、命运的改变者、莫德海姆的毁灭者，以及造成无数炼金术士和学者死亡的杀手。但是，幻象、神迹、奇迹……当然，还有疯狂、变异和死亡的风险......”——努恩炼金术士索伦·德特罗夫。 　　这些伊希尔之力纯粹的结晶会腐蚀所有接近它们的凡人，那些满怀发财美梦，贪婪地收集了大包小包次元石随后打算走出恶地的蠢货，最终都会在一个夜晚，或是一场步行的过程中就发生可怕的畸变，有的人活了下来，但其已然完全疯狂，变为畸形的有蹄者，和疯狂的野兽为伍；有人皮肉脱落，神智失常，最终在越来越重的肉体腐蚀和可怕幻象中无声无息的死在了恶地。 　　只有混沌野兽和斯卡文鼠辈们或许能够通过某些方式，利用这些混沌之赠的力量。 　　但每年都还是会有许多怀着发财梦想的人扎进恶地之中拾荒，为这片本该禁绝生灵入内的黑暗之地贡献一具新鲜的血肉之躯。 　　而罗德里安的队伍却必须艰难的行进，在这个可怕的地方挣扎。 　　他的手里只有一份地图。 　　联盟之主亲手交给他的地图。 　　上面记录着一个地标，一个被标记为“白骨之塔”的地方，和一条弯弯曲曲的路线图，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这是艾尔通过祭祀，从全知者那获取到的一份地图。 　　如果靠自己去探，至少得投入个大半年的时间，乃至上百条人命。 　　而那地图的终点，白骨之塔，则是艾尔此次东征，除了帮助矮人收复失地、猎杀黑暗征兆以外，一个十分重要的目标。 　　艾尔的大军还在为前线战事做着准备，他计划一切顺利，就兵发巨人塔———但并非为了夺取这里，而是要让这座由来自南方、边境亲王领的殖民者们在旧精灵殖民地的遗址上建立的港口城市为他所用，为他的远征船队提供一个半路上可供补给的落脚点。 　　然后继续从黑水湾北上，一路直达巴拉克·海门，在那里获取矮人的补给后向东进军，穿过一片相对于南恶地来说没那么危险的荒芜平原，抵达黑岩堡前线。 　　但同时，艾尔也会在巨人塔留下一支偏师，向恶地内部缓缓推进探索，为他解决主线任务，开始清支线之后做准备。 　　而罗德里安的佣兵团就是为此事忙活的。 　　在匹娜战争时，有过和部落并肩作战经历的老兵佣兵团幸运的没有选择返回比尔巴利，而是留在了森林之中，他们本身是拿比尔巴利钱的佣兵，艾尔没怎么关注他们，这些佣兵就一路边缘划水，跟着部落高歌猛进，打遍了南北。 　　而罗德里安也在部落的带领下收编了一些被打散的佣兵壮大了自己的兵团。 　　之后埃斯塔利亚无事，他们索性去了邻国提利尔忙活了两年———忽然，也算半个老雇主的艾尔就打过来了。 　　罗德里安在哪吃哪家饭，接受了雷玛斯人的雇佣，等到艾尔大军神速推进，打到特兰提奥的时候罗德里安当机立断： 　　这委托不能干了！ 　　部落的军锋他是亲眼目睹过的。 　　一二十万的绿皮海盗联军都被部落打灭了，他对提利尔人能靠自己挡住双头鹰的兵锋完全不抱希望，于是宁肯赔偿了一大笔钱也要撕毁约定。 　　但心里有想法的罗德里安并没有马上带着队友跑路，而是主动带着队员和补给前往城外，寻了一处村镇驻扎。 　　等到特兰提奥之战双头鹰大破提利尔联军的消息传来后，队友都感叹幸好跑得快，否则搞不好他们也要去参加这场输的很惨的战役。 　　之后艾尔大军南下，四处略地的游骑来到了这个镇子，而罗德里安则立刻出面，表明了其身份来历： 　　“我在神圣林木、托洛萨都追随艾尔陛下打过仗！” 　　虽然干的事拿钱办事的活，但他心里是半个部落人（bushi）。 　　刚好来的士兵里有几个“圣林老兵”，其中有人记得罗德里安这个佣兵队长，他脸上的伤疤很有标示性，在后者道明了前因后果后老兵佣兵团没有受到为难，知晓此事的凯尔萨斯索性给罗德里安拟了一份委托，让罗德里安的人去代为管理一座城市的防务治安工作，以及预防民众起义。 　　凭此，他重新和“部落”搭上了线，等到后面艾尔出台佣兵工会制度，大量战争之犬被迫流向国外后，罗德里安灵机一动，四处联络，同时向雷玛斯递交申请，想让规模也算中等的老兵佣兵团成为“联盟御佣”，艾尔对这些人有印象，便也给了个机会，让罗德里安在同行大多哀嚎不已，出走他国的情况下反而趁机崛起，招募了不少成员，还合并了几个小的佣兵团，一度膨胀到了上千人的规模。 　　然后，艾尔也不是白留这些人，作为半官方的雇佣兵，这些在特定领域有一定专业技能、知识的团队自然要为艾尔的事业所服务。 　　任务很快就来了， 　　远征恶地的准备，老兵佣兵团负责初期的探路工作，确认这条路线的基本情况，如果可能的话，他们还有必要在一些关键地设置哨所补给站..... 　　作为联盟派给他们的第一个任务，罗德里安很希望能出色的将它完成，以此更进一步，出发时，满怀壮志。 　　但现在，罗德里安只希望自己这队人马最后还有一半以上能活着走出恶地。 第一百一十七章：七盾同盟 　　罗德里安转转悠悠，从昏迷之中醒来。 　　他对昏迷前最后的印象，停留在一支忽然出现的“援兵”之中。 　　“厄孙在上！你总算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急促的说到，罗德里安艰难的偏了偏脖子，他的脑袋缠着一圈又一圈绷带，脑袋后面似乎还插着一块夹板固定。 　　他见到熟悉的脸后还是挤出了一个牵强的微笑道：“斯蒂芬妮......我们现在在哪？” 　　尽管受到了不小的创伤，头部也受到了击打，但意识却并没有因此丧失的前瑞克领军官，还是第一时间抓紧了解目前的局面。 　　体内流淌着巴托尼亚骑士之血的波耶女儿语气柔和，握着团长的手轻声向他解释道：“已经没事了，那些畜牲被打跑了，我们现在很安全......这里是七城，七盾同盟？”斯蒂芬妮说出了一个罗德里安从未有过印象的名词，不过倒也正常，在恶地这个鬼地方他已经见过太多无法形容、颠覆认知的玩意。 　　“就是那些帮了我们的人？” 　　罗德里安回忆着关于那场发生在峡谷中的遭遇战，在被堵入死地，以为自己等人即将葬身于此的时候，一支突然杀出，装备复古的军队犹如一并利剑，刺入了围攻他们的混沌兽群。 　　罗德里安的专注也是因为这支援兵的到来而产生的局势逆转，于是有了那么一刻的松懈，没有及时躲闪，被一只大角兽掷出的骨棒砸中头晕了过去。 　　他努力回忆着关于这支突然出现的援兵的印象，只记得对方的衣着打扮武器装备似乎很杂，很凌乱，斧戟矛刀剑盾锤链枷双手剑，各种武器都有，完全不是“一支”军队该有的样子。 　　打扮也十分古怪，有花花绿绿的南方、帝国风格，也有朴实无华的战士打扮，甚至还有戴着贴耳帽披着大袄的基斯里夫打扮。 　　罗德里安记得自己似乎还看到了铁墩子般的矮人战士，和衣着华丽的精灵士兵，以及站在他们这边的野兽人。 　　一支多种族混合的联军？ 　　还是出现在恶地这种鬼地方？ 　　罗德里安感到有些奇异，他试图了解更多，于是便又和斯蒂芬妮交流起来，很快，他确实对当前的情况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 　　首先，此时距离他昏迷已经过了将近一天一夜的时间，根据斯蒂芬妮所说———她从那些帮助了他们，自称“七盾同盟”的人口中得知，他们如今正在前往一个名曰“七城要塞”的地方。 　　而且他们现在的位置已经不在地面，而在黑暗之地的地下通道之中！帮助他们击败了来袭野兽的七盾同盟战士带着他们在峡谷中找到了一条通往地下走廊的密道，随后老兵佣兵团的幸存者们就跟着七盾同盟的人钻入了地底走廊。 　　一来他们受创严重，如今能够战斗的人不过百来人，加上此前的战斗制造了不小的动静，据七盾的人所说他们已被附近的一支史崔格教团盯上，那些崇拜死灵的邪教徒中至少混迹着上百名食尸鬼，还有数名亡灵法师为他们的黑暗主子服务。 　　这让拖着这么多大小伤员和补给辎重的佣兵团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可选，如果说把所有行动不便的人都丢下，轻装简行，至少也要带够两百人一个月的补给才有可能走出恶地，回到巨人塔。 　　这让他们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只有相信七盾的人，跟他们一起钻入幽暗漆黑的地下世界。 　　斯蒂芬妮说，罗德里安昏迷之后领导佣兵团的人就是他们这些老队友，但事情重大，关系数百条人命，他们无法做决断，也无法承担之后的责任，干脆召集大伙，将七盾告知的情况向团员坦言，最终大伙投票决定，绝大多数的人都不敢再走一遍回头路，宁愿去冒险探索未知。 　　于是他们就跟着七盾的人下到了地穴。 　　七盾的人至少在这点上没骗佣兵团，确实和他们走地下通道很安全，一路上甚至没遇到过什么像样的威胁，只是偶尔会遭遇一些地底野兽也被轻松的杀死或驱赶。 　　虽然幽暗的地下世界行进起来很麻烦，但至少比地面上要好太多。 　　七盾的人说会带佣兵团前往他们的据点，“七城要塞”，那里很安全，有条件供他们休整。 　　...... 　　“所以......” 　　了解了这么多，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在罗德里安的心里徘徊着，他皱着眉，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思索，“这个‘七盾同盟’是什么？” 　　斯蒂芬妮讲述的动作微微一滞，面上也浮现出半缕困惑道： 　　“他们宣称自己等人肩负着某项伟大的使命，为此已在恶地鏖战了数百年，至于更多的东西必须要到要塞之后，由他们的重要人物出面才能向我们讲述。” 　　“他们的组成很杂，似乎什么人都有，我甚至看到了很多精灵......但他们不愿意透露更多，只和我们说抵达目的地以后可以休整一段时间就离开，他们会为我们提供一条有一定风险的密度，大概能到.....”斯蒂芬妮说着，从怀里取出了那副地图，找了找在上面做过的标记处指到，“到这。” 　　“再往回的路还算安全，我们......”女人的话说到一半顿住了。 　　她犹豫了下，带着试探询问道：“那位陛下的委托......？” 　　“只能到这了，依我们的实力到这一步已经是极限了。” 　　“我会负责向联盟那边讲述事情经过的。” 　　罗德里安知道队友们的想法，在经过了这一个多月以来的折磨后，没人想要继续往前了。 　　他们是拿钱办事的佣兵，不是亡命徒，联盟的酬劳很丰厚，但也得有命去拿才行。 　　何况即是罗德里安同通过任务委托和个人权威强行驱动团队向前，一旦再遇到昨天那样的攻击，即便能侥幸逃过第二次，他的威望也会遭受毁灭性打击，对他来说根本没有继续进行委托的必要。 　　艾尔的“仁慈”对一些人来说是虚伪的掩饰，无耻的伪装，但对目睹过，领教过的罗德里安来说，他还是自信在自己部队付出这样大代价的情况下，那位联盟之王不会苛责亏待他们的。 　　但当务之急...... 　　是搞清楚这个突然出现的“七盾同盟”“七城要塞”是什么来历？ 　　对方真的如他们所说的那样，在恶地奋战了数百年？ 　　那就太夸张了，几百年，那就意味着他们在伟大圣战之前就已经在这里战斗了！ 　　并且挺过了绿皮的大Waaaagh、野兽人的围堵，躲过了死灵大法师掀起的亡灵狂潮，在这个荒芜之地，和一群邪教徒、野兽、好战的绿皮僵持数百年？ 　　这是什么样的一群...... 　　怪物啊？ 第一一八章：精灵，克劳德 　　罗德里安没有等太久，毕竟他是这支佣兵团的团长，他醒了以后很快，让他十分好奇的援军，七盾同盟的人就主动过来和他见面了。 　　他的队友领着三名七盾同盟的人来到了罗德里安休息的帐篷中。 　　“波特，比尔斯。”来的两人都是罗德里安在玛丽恩堡就在一起的老队友，看到熟悉的面孔，知道他们没事，他的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比尔斯走上前来检查了番罗德里安的状况，庆幸道：“女神保佑，你终于醒了，我们再没有一个像现在这样需要你的时候。” 　　“我承诺过塔玛菈，会把她的父亲原原本本的送回她身边，我不会食言的。”罗德里安苦笑一声，短暂的寒暄过后他就把注意力放到了跟在两个战友身后的人上。 　　两男一女。 　　一个男人很帅气，一头灿烂的金发，脸蛋十分青涩，倒像是刚成年的大男孩，另一个男人则显得有些平平无奇，甚至有些阴沉。 　　都是全副武装的打扮，其中一人的胸甲上还残留着一抹血红，似乎刚经过一场战斗。 　　罗德里安作为一个战士，对这些十分敏感，视线自然而然的落到其上，好在是个男人，倒也不用担心引起误会。 　　“刚刚遇到了一群地底野兽，不是什么大麻烦，已经解决了。”那名胸甲带血的男子似是知晓罗德里安心中所想，便出言解释道，倒是向他展现出了善意。 　　另外一男一女则显得冷淡的多，进来之后没有第一时间说话，等到那名男子开口之后，其中的女性才缓缓开口道：“听他们说，你是他们的头？” 　　“我是他们的团长。”罗德里安说，这个问话的女人，有着一双很明显的尖耳朵。 　　一个女精灵，出现在恶地这种地方......不管怎么说，背后牵扯的事大概会很麻烦，罗德里安心里有些紧张。 　　“一些事他们已经告诉过你了吧？我是七城要塞的指挥官，现在你们的人在和我们一起前往要塞寻求庇护......这些你应该已经知道。” 　　“现在，我需要代表要塞向你确定一件事：你们来黑暗之地的目的是什么？”女精灵问。 　　艾尔当然不会把真实的任务告诉这些雇佣军，那样也没什么意义，所以老兵佣兵团接到的委托明面上是“寻找一个失落的遗迹，同时探索沿途道路，确定是否可以用于进攻绿皮”。 　　私下里凯尔萨斯按艾尔的意思和罗德里安见面，倒是提醒了后者，这个任务“沿途一切都是未知的，并且不管是道路还是目标都可能十分凶险，希望你们做好准备”。 　　“我的同伴没有和你说过吗？”罗德里安反问，同时目光微不可查的在波特、比尔斯两人的脸上扫过。 　　作为多年老战友，他们之间有这默契，纷纷给出了明确的暗示。 　　“他们坚持要你醒来才能做主。” 　　女精灵脸上露出了一丝愠色，似乎对此不满。 　　最早说话的那名男人见缝插针进来，道：“黑暗之地是个生者远离的地方，你们冒然深入，一定有着很重要的任务———我们既然出手帮了你们已经展现出了善意，但我们需要确定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毕竟在这种地方，信任是需要代价的，我们已经表现出了诚意，现在到你们了。” 　　男人没有说如果罗德里安等人的目的和他们冲突怎么办，但他们确实说的没错。 　　“七盾”已经展现出了他们的善意，否则他们完全可以在峡谷中见死不救，坐视老兵佣兵团被兽群撕碎。 　　多年佣兵，罗德里安深知这点： 　　要谈佣金，至少也得先向雇主展现出足够的实力。 　　对方说的没错，他们的诚意已经给了，现在到罗德里安了。 　　“我们受联盟之王的委托，前来恶地尝试探索一条可靠的道路，寻找向东进攻无尽山脉绿皮的可能，同时寻找几处遗迹。”他把自己一行人的委托调转了顺序，次要的进攻绿皮变成主要的，同时模糊了一下大致的目标，一处说成几处。 　　“你们的国王太天真了，黑暗之地从来只有无穷无尽的威胁，从来没有‘可靠’一说。”那名一直没有说话的男人忽然开口道，语气中有些嘲讽，但罗德里安并没有反驳他的后半句，而是点点头道：“我确实已经见识过这里的险恶了”。 　　倒是之前那名带血男子对罗德里安谈话中透露的信息产生了几分好奇，问到：“什么联盟？你们不是帝国人吗？我看到你们的队伍中还有很多南方人。” 　　“额，是的，我是瑞克人，但我的同伴来自世界各地，斯蒂芬妮，基斯里夫；波特，曼纳恩尼亚；比尔斯，边境亲王领......” 　　“至于队伍中的南方人，主要是因为近几年我们兵团一直在南方活动，联盟......你们难道对外界真的一点了解都没有吗？”罗德里安解答着对方的问题，但确实忍不住同样产生了几分好奇。 　　对方表现得像是真的对近段时间以来的外界一无所知的模样，要是艾尔在这里高低会吟唱一句：“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 　　结合之前斯蒂芬妮所说，要么这些人在演戏，试图欺骗他们，要么就是真的如他们所说的那样———已经在恶地坚守了数百年？与世隔绝？！ 　　不过罗德里安想不通七盾的人在这点上隐瞒有什么意义，如果他们有意欺骗七盾的人话，反而可以抓着对方摆出来这个“对外界不了解”的情况大占便宜。 　　面对罗德里安的反问，男人轻轻一笑，“我24岁了，除了你们，从出生到现在只见过两次从外面来的人，一次是我的母亲，她是提利尔人，也是一个佣兵，跟随队伍进入恶地遇到食尸鬼，侥幸遇到了我父亲所在的队伍被救了回来。” 　　“第二次是十九岁的时候，有一个外面来的人被我们救下，他来自边境亲王领，据他所说当时提利尔还在打仗；后来他哪怕一个人也坚持要离开，于是就让他走了，不知状况。” 　　说完见罗德里安目光思索，哈哈笑道：“我这种情况已经算稀有了，七盾的人绝大多数一生可能没见过一次外人，何况你们这样一次数百。” 　　罗德里安忍不住感叹：“你们在这里已经呆了几百年？几代人？”不是他不信，而是这种事实在难以置信，他很难想象出这些人是如何在恶地这种鬼地方生存并繁衍下去的，还一代又一代，并且看起来拥有的武力也不弱否则断无可能救下他们。 　　男人想要说什么，但女精灵已经显得有些不耐烦，她打断了前者，道：“既然如此，你们人数众多，按照传统，愿意留下加入我们的经过考察我们会接纳，想要离开的，原路返回或是走我们提供的道路，你们自己选一条。” 　　“到达要塞之后你们有半个月的时间休整，之后就必须选择去还是留，早做决定。” 　　说完女精灵就带着那名沉默寡言的男人离开了，从头到尾连姓名也没有透露，表现得有一些傲慢，但罗德里安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在这样恶劣的地方如果上来和颜悦色反而不正常，对陌生人带有一些警惕是最正常不过的。 　　但是那名好说话的男人却留了下来，等到女精灵离开之后，对罗德里安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摊了摊手，在营帐中拉过一个箱子坐下，动作很自然。 　　“第六要塞的人性格是这样，精灵的性格比较高傲，但是很可靠。”他为自己同伴做解释，倒是表现出了罗德里安忍不住会产生怀疑的善意。 　　虽然心里想法众多，但面上罗德里安还是说：“不，这没什么，很感谢你救了我们。” 　　“哈哈，下命令的人可不是我。”男人爽朗的笑了笑，双手撑膝，“我叫克劳德，来自七盾同盟下的第五要塞。”他自我介绍到。 　　“我叫罗德里安，罗德里安·卡伦堡。”罗德里安也礼貌地回应。 　　“仅代表我个人，可以冒昧的向各位了解一些情况吗？” 　　他坦然说出了自己留下来的目的。 　　罗德里安想到对方看似不经意间已经透露了许多信息，看来也是有所需求，便点头道：“当然，只要是我知道的。” 　　“那么，我能问问关于......南方的事吗？” 　　“还有你说的那个联盟。”克劳德眼中透露出一股真挚的求知欲，不知为何，罗德里安望见他的眼神，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此人可以信任的感觉。 　　似乎是个很可靠的人。 第一一九章：恶地之灾，黑潮 　　“这样啊......” 　　克劳德若有所思的模样在罗德里安看来不知是好是坏。 　　在这段时间的交流中，他都尽量挑对方感兴趣的说，但似乎因为自己那个提利尔人母亲的缘故，克劳德对自己血缘上的半个母国似乎很是好奇，而这就绕不过一个事———即南方战争，提利尔如今被某个“骇人的恐怖侏儒”给侵占了的大事件。 　　坦白说，作为一个帝国人，拿钱办事的雇佣军，罗德里安没什么政治立场。 　　玛格丽塔凯旋，艾尔白袍加身的时候，他和队员们在大街上也亲身经历了这件事，也同样的欢呼雀跃———不这样显得很不合群，心里感慨一番这位领袖，现在应该叫陛下了，允文允武，万民拥戴巴拉巴拉...... 　　然后也就那样了，见埃斯塔利亚没活，很快就跑去提利尔了。 　　之后中止委托，有叛变性质的和双头鹰合作也是因为意识到提利尔人绝对是无法抗衡对方力量的，所以干脆保存实力，同时也谈不上带路党，毕竟他不是在战场上跑路，而是在此前事先交流过后赔偿走人，最多算是一个“狡诈”“胆怯”，但也有人会视其为“明智”的举动，比如他的队友。 　　再然后留下来成为半御用佣兵也是因为考虑到边境地同行竞争压力太大，而且新成立的南方联盟怎么看如今都属于快速上升期，士气高涨，打算蹭一蹭快船才做出的举动。 　　要说忠诚，处于朴素的，对强者，英明领袖的尊崇，和对委托的尊重（也不是特别多），有一些。 　　但说认同，就谈不上什么了。 　　但罗德里安还是在交谈中尽量把那位“艾尔陛下”朝一个英明神武，万民拥护的圣王形象上靠，和提利尔的战争也是草草略过，把在玛格丽塔见到的一些事情搬到了提利尔身上，体现这场战争不是一个国度对另一个国度的征服，完全是一位横空出世的英明王统一自己所在地区的伟大进程。 　　同时罗德里安海有意的夸大联盟的军力，其实也不用专门夸大，毕竟联盟在南方战争中展现出来的，一年不到征服一个国家的实力已经够强悍了。 　　这样做的目的也是为了给他们脸上贴贴金，狐假虎威壮壮声势。 　　隐晦的表露出自己“背后有大靠山”的情况，或许能消除一些麻烦，虽然也可能因此引来麻烦，但总归......表现出强大的力量总比被人轻视其虚弱状况要好。 　　...... 　　“感谢您的分享。”克劳德从箱子上起身，向佣兵团长道谢，罗德里安用右手撑了撑床，然后摊开示意自己确实行动不便。 　　年轻人的样子很高兴，“我可以把这些事讲给我的母亲听了。” 　　“不用谢，您也告诉了我很多。”罗德里安同样和对方道了个谢，作为老佣兵，天南地北闯荡了不少，也算见多识广，和据他说从出生起就在七城要塞，从未离开过黑暗之地的克劳德聊天，他随便讲述一些自己的经历，见识，就能得到年轻人极大的好奇心，也可以简单的左右这场交流，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主动还是受罗德里安的引导，克劳德都向他透露了不少关于七盾同盟——七城要塞的信息。 　　这些情报让男人的心里即感沉重，又觉得松了口气......暂时。 　　在聊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斯蒂芬妮为两人各准备了一壶水、并且进来提醒：再有两个小时就要准备动身继续赶路后，克劳德总算没再继续逗留，先行告辞。 　　在他离开之前，神色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在出门之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道：“如果你们不打算继续任务的话，我建议你们近期内还是尽量不要离开......或者，尽量留下伤员，让行动无碍的人先走，过段时间再带着援兵回来接应也好。” 　　罗德里安目光一直锁定在克劳德的身上，见他的表情不似作伪，似乎其中确有隐情：“我背负着几百人的生死，我承诺过要把他们带回家，如果有什么关系到这几百条性命的情况，请你直言。”“你已经帮了我们一次......”他坦然道，和几百名团员的性命相比，在当下没什么比这更重要的。 　　克劳德望着目光诚恳表情严肃的佣兵团长，为他的气度所触动：“你们来的时机很不巧，‘黑潮’随时可能爆发，越往后拖越危险，到时地面地底都会有许多成群结队的野兽人游荡肆虐，一旦被它们发现，很快就会有成千上万的孽物聚拢过来围追堵截。” 　　“那些亡灵也会趁机发动战争，收割灵魂和尸体，整个黑暗之地会变得非常危险。” 　　他扫视了一番帐中的四人，最后目光落在唯一负伤躺床上的罗德里安身上：“你们的人如果遇到‘黑潮’，是绝对没办法走出去的，最好的选择就是呆在要塞里，等到野兽人回到过去的状态。” 　　“不过那样的话，能拿的动武器的人也要去帮忙守卫要塞和据点。” 　　“所以我说，如果你们确实想走，最好是把行动不便的人先留下，健全的人分成几个队伍，以最快的速度尝试穿过地道、地面，只要抵达了黑暗之地的外围区域那遭遇黑潮的几率就很小，你们才可能成功回到外面的世界。” 　　罗德里安忍不住疑问：“这个‘黑潮’的持续时间是多久？”他没有去问真的没办法穿越之类的问题，毕竟光是正常行进途中的一场威胁就让他们差点团灭，何况是七盾这些“本地人”都不得不提防的灾厄。 　　克劳德的话让他心里的幻想破灭：“并不固定，只有在黑潮开始的时候大祭司殿下才会做出预言，判断这次黑潮的持续时间，短的话可能一两个月就结束了......最长的那次，持续了将近十年。” 　　“以血域扩张为标志，污秽生物会集体暴动，它们会从巢穴中走出，互相吞噬、吞并，然后对一切包括自身在内的生命发动攻击，每次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我们都必须收缩势力，依靠要塞的神色之力进行防御。” 　　“那些好战的绿皮也会组成战帮深入黑暗之地，和野兽人厮杀———两个污秽种族互相残杀，倒给我们省了不少力。” 　　克劳德见罗德里安眉宇凝重，似仍在思索，便补充道：“到那个时候，没有神明的力量保护，只要踏足血域黑泥，凡人的生命力和意志就会不断衰落，甚至进一步发生扭曲，哪怕能躲过野兽人也别想硬蹚过这场灾难，我亲眼见过，一支因事耽搁了的巡逻队在血域之中延误了三天......” 　　“他们最后还是回来了，九个人当时还剩六个......但都不是原本的那个人。”克劳德的话让在场所有的人心中微微一颤，他语气有些沉重：“‘它们’和平常一样，点着火炬，走到重生之桥的对面，摇动铃铛，让守望者为他们指引前路......我们只能用火矢把它们杀死然后烧掉，并请祭司净化遗物然后回收。” 　　老兵四人没有说话。 　　克劳德在说完这一切之后情绪也有些低落，随即便告辞表示要去准备拔营，一切顺利的话等到第二天就能抵达七城要塞了，等到那时他们可以再做交流。 　　随后匆匆离去。 　　他的话让帐篷里陷入了一阵沉默。 　　最年轻的波特最终还是忍不住率先打破了沉寂，道：“团长，我们......” 　　比尔斯按住了他的肩，这个已经在提利尔有家室，却为了“和队员们最后一次异域委托”坚持加入兵团的边境逃奴看着沉思的罗德里安。 　　“让团长想清楚，我们不急。”说完打了个招呼，带着波特走了出去，而斯蒂芬妮左右看了看，将水壶放在罗德里安的手边：“不管如何，我相信你。”然后大胆的抓起男人的手，吻了吻手背，随后同样走出了营帐，只留下佣兵团长一个人在里面独自思考。 　　“七盾同盟......守卫秩序......” 　　“恶地......黑潮......” 　　老战士头疼欲裂，但也只能绞尽脑汁，尝试从扑朔迷离又危机四伏的当下找出一条全团的生路来。 第一二零：重生之桥，白银之门 　　佣兵团一行人最终到达了七盾所说的“七城要塞”。 　　又经过一天的休养之后，罗德里安也恢复了自由行动的能力，等正式到了地方，亲眼见到了所谓的“七城”究竟是什么模样之后，他才明白。 　　为何克劳德把“黑潮”形容的那样可怕： 　　污秽生物们在血域中活跃，而生者只要踏足其中就会遭到腐蚀，这种几乎只有被动防守无法主动出击的情况下，七盾的人能够在黑暗之地坚持了数百年。 　　是什么样的建筑能够屹立于黑潮只i啊。 　　队伍停在了一处悬崖之前。 　　熊熊燃烧的火炬之光照亮了周围，但更远更幽深的地方就力所不及。 　　崖高千仞，深不见底，往下探去只能看见被黑暗笼罩，给人一种择人而噬的恐怖正在其中蛰伏的悚然。 　　前面唯一的道路是一座桥，但和一般的有所不同，这条似乎全数用钢铁浇筑，链接了这头悬顶之上和另一头———一座如同悬浮在空中一般的山峦陆地！ 　　一座宏伟的建筑城塞就坐落于这座孤立于四周，被深不见底的悬崖从陆路隔绝，同时也保护了起来的平顶山峰之上。 　　它的四周都是山峰，唯独中间凹陷了一部分，正是七城要塞所在的陆地，因此同样也能获取到阳光，雨露，新鲜的空气...... 　　佣兵团的诸人眼见如此奇景纷纷惊叹不已，若是人力造就，那得是怎样的投入，硬生生在这荒芜险恶的黑暗之地群山之中，凿空了山体，制造了这样一座地理上几乎不可能陷落的绝佳堡垒根基。 　　若是自然的鬼斧神工，那也更加令人震撼。 　　没多犹豫，七盾的人带头走上了铁桥，也没有叮嘱说些什么一次只能过多少人的注意事项，宽阔的大桥足以容纳七八人并肩同行，甚至他们还主动帮忙引着满载物资的车辆驮兽向前行走。 　　有一个让罗德里安印象很深的地方，他们刚刚抵达的时候，这地方本来是没有桥的，七盾的人点燃了火炬，又做了什么，他听到了一阵钟响之后，现在他们脚下踩着的铁桥是从要塞那头“伸”出来的，它由远及近，最后似乎是插入了他们这边悬崖下方的某处机关里，完成了固定。 　　“精妙的工艺”。 　　他心里想着，从悬崖到平顶山中间至少也有四五百米的距离，能够架设起这样一条悬崖大桥不足为奇，但它能缩放自如，就很令人惊叹其中工艺之巧妙了。 　　他想到七盾的人里似乎也有着群山之子的身影，加上这里又是恶地，曾经的群山王国势力范围，便想到“也许是矮人的技术？” 　　很快，佣兵团一行经过了大桥，即将踏上平顶山的土地，迎面的是一道巨大的白银之门开在通道两旁，以及正在通道两侧列阵肃立的两个方队。 　　他们军容整齐，面容肃穆，手中所持刀枪剑戟、弓弩箭矢寒光凌冽，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恍惚间，罗德里安感到一丝犹豫。 　　他不知道这一进去，后面又会如何，但似乎走到半路也没有折返的理由。 　　放着面前一座戒备森严，地理上绝对安全的文明城塞，也许也是恶地唯一一个“安全”可供休整的地方不进，转身沿着来时的路，哪怕能继续通过地下通道躲避地表的威胁，恐怕佣兵团里的人也没多少乐意的。 　　正思索着，七盾的人已经开始通过那道白银之门，一个熟悉的身影却不进反退，来到了罗德里安身旁。 　　“那是重生之门，所有从外面回来的人都要走一遍，它上面蕴含的神圣之力会为我们侦查到那些潜藏的邪恶走狗，污秽之徒。”克劳德似乎看出了老兵心中的不安，对他安抚道：“只要通过重生之门的甄别，在要塞中你们就可以得到一般居民的待遇，但活动范围只能限定于某种要塞。” 　　“如果没......”“如果有人没能通过，在踏过大门之前，都可以选择离开。” 　　克劳德的话表露了一个对罗德里安来说非常不好的事实，团长瞳孔不可查的缩了一下：“等等，你们事前没说！而且那扇门的甄别方式又是.....” 　　但帅气的青年指示摇了摇头，目光坚定：“这件事没有任何余地，七盾不能允许哪怕一点腐蚀的威胁进入，我们承担着的是世界的命运，请理解。” 　　罗德里安无话可说。 　　形式比人强。 　　他们根本没有回头路。 　　但作为团长，他必须要将这件事告知自己的队员。 　　于是很快整个老兵佣兵团的大伙就嚷嚷了起来。 　　“为什么之前不说还要过一扇破门！” 　　“它真的是圣物吗？会不会是这些人想接机搞我们！” 　　“团长我们走吧，这些人根本就不实诚！” 　　尽管如此，罗德里安还是靠自己的威望压制了全场，为诸人讲述了当前的情况，并点明———他相信七盾同盟。 　　这个如他们所说在恶地奋战多年的神秘势力，不会无理由的害他们，因为若是那样，在峡谷的时候他们就可以坐视佣兵团全军覆没，或是等到双方两败俱伤后出来驱逐野兽，再干掉佣兵团的残兵败将。 　　“现在对我们而言已经没有退路，只有向着生机前进。” 　　随后他召集了佣兵团中的核心成员，都是和他在玛丽恩堡、巴托尼亚那会就结识了的队友，向后来的成员们做出表示，一起穿过那道白银大门。 　　克劳德等人经行的时候还未有什么异样，但也许他们是外来者的缘故，在罗德里安走到距离大门三步以内的地方时，它的上面就亮起了一阵给人炽热感的白光，罗德里安忽然感到自己手腕在发烫，心中瞬间数个念头翻转，身体却本能的继续向前迈开了步子。 　　等到光芒散去，重新恢复了视线，罗德里安第一眼看到出现在面前的就是那张顶着一头凌乱金发，英俊中透露着一股稚气的脸。 　　“欢迎来到七城，来自外界的朋友。” 　　他向罗德里安张开了怀抱，两人礼节性的拥抱了一下。 　　另一边，大路中间，之前那个有些傲慢的女精灵和沉默寡言的男人也站在那，身后站着此前的七盾战士，此时看到罗德里安的目光投去，傲气的长生种精灵竟也对他投来了一个勉强柔和了几分的善意眼神。 　　似乎是因为他们通过“门”的测试的缘故。 　　随后克劳德示意罗德里安可以先进城去安顿，但他摇摇头，表示要等到自己所有的同伴通过才行。 　　眼见团长、指挥们都做出了表率，很快后面的佣兵们也都纷纷排队进入其中，之后的白光不似之前那样炽热，变得更加柔和，两条长队，每过几秒钟都有人通过。 　　有的人眼睛一闭一咬，直接往前撞，走出白光之后大气一喘，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有的人心理素质不行，面对着两侧手持刀兵肃立的七盾军表现得十分犹豫，面对这种事倒也没人催促，只能等其做好心理准备，胆子大自信“和污秽腐蚀不沾边”的人也可以直接绕过插队。 　　在罗德里安之后通过的所有人白银之门都是一个反应，他也不知道“无法通过”会以什么方式表现出来，是直接出现其他的异象，还是实际上已经悄无声息的完成了对“腐蚀者”的标记，只不过他们表面上无从得知，过一会七盾的人就会动手？ 　　罗德里安心里很焦急。 　　眼前这种情况，如果过门的人都是通过了的话还好，就怕待会七盾的人忽然翻脸动手，说他们中一大半的人都是“腐蚀者”要被清除，那他可就亲手把队员都推入死地了。 　　正在思索着，异变忽然发生了。 第一二一：第一要塞 　　一个年轻的，从装束来看似乎是斥候、游侠职业的小伙子在走到白银之门前方的时候，照在他身上的光芒忽然变成了一种妖异的紫色，和他差不多同样身位的人还有两个，却一切正常，只他一人身上罩着紫光。 　　他似是完全没有意识到异样那般还在往前走。 　　“嗖嗖！” 　　罗德里安思维运转间，甚至还没来得及产生一个完整的念头，两发箭矢就接连扎入了这个年轻游荡者的面门、胸膛之中。 　　“啊！” 　　他的惨叫声在重生之桥上回荡着，捂面哀嚎。 　　一名身披银甲的武士大步上前，长矛一挑，就将游荡者的身体穿刺在空中。 　　他左手提着一面刻画着各种花纹，十分华丽，中间却装饰着一面圆镜的鸢形盾，将被挑在矛头哀嚎不已的年轻人举到盾前。 　　盾镜立刻射出强烈的紫光反照到年轻人的身上，光芒之中，他的头上似乎多出了一对棱角，大张开哀嚎的口腔中也多出了一条长长的分叉的舌头。 　　“欲孽信徒！”克劳德小声说了一句。 　　银甲武士似乎只是单纯的确立一番那名年轻人的具体情况，肃立两旁的方队中很快又走出了两名披着神官袍，带着方方长长高帽的教士模样的人，他们的左手都抱着一本用铁链缠绕着的经文，不过一人右手提着一个天秤，另一人右手拿着一柄战锤。 　　也不见他们有什么具体动作，只是走到银甲武士之后站立，过程中不断念诵着一种罗德里安等人听不懂的经文，那被挑在长矛之上的年轻人忽然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哀嚎，随后身体忽然自燃，很快就化作了一具焦尸。 　　武士将这具漆黑如炭的尸体举到悬崖边上，径直将其甩了下去。 　　“他是欲望邪神的信徒，你们之中必然有人和他发生过关系。”女精灵统帅站了出来，冷声呵道：“如果你们自觉没有严重到沉沦的地步，比如做过进行对身体伤害极大的禁忌欢愉、兽奸异种奸、帮助邪神信徒侵占他人之类的行为，主动出来，还有一次机会。” 　　“如果已经达到这种地步———要么滚，要么死。” 　　剩下还在排队的百来人一片鸦雀无声。 　　有名女佣兵忽然一下哭出了声，这哭声像是什么瘟疫一般，立刻让她前后的人下意识的避开了一段距离。 　　就排在被突然斩杀的游荡者青年身后的一名面目有些憨厚的中年人双腿发软，扑通一下跪在了桥上。 　　这一举动立刻让无数双目光盯住了他，连罗德里安心里都不由一悚。 　　中年佣兵的上下牙都在打架，他带着颤音，眼眶湿润就差直接哭出来：“我，我曾经追随过逆命者。” 　　逆命者是赌徒们对盗神，欺骗之神拉诺德的称谓，他们相信“通过一场豪赌改变命运———而拉诺德会眷顾他的信徒在这场倾注一切的赌斗中赢取胜利，逆转天命”。 　　拉诺德在伟大之战中展现过存在，但之后就了无音讯，当时是诸神持续施加对凡世影响的最后一段时间，当时帝国国内的民粹主义运动正如火如荼，反对当前制度的群体以“拉诺德”为口号，要求废除选帝侯世袭、宫廷职位代代相传的旧制度，之后大教首关门亲自向神皇祈求神谕，最终捧出来了一份“拉诺德并不存在，呼此号者皆为帝国叛逆”的神意。 　　一举将数个声势庞大的民粹群体给荡平，但人们并不相信这份十分令人怀疑的神谕，之后就流传出了拉诺德神秘失踪的消息，隐隐暗指神皇西格玛，而他的追随者们则认为：这场风波和后续的一切，可能都是欺骗者的一场伟大游戏，坚持认为拉诺德作为大欺骗者，最终会彻底揭穿另一个通过谎言统治帝国，自封神皇的究极大骗子。 　　但因为被帝国打击，以及失去神明指引，没有正统牧师以后良莠不齐鱼龙混杂，拉诺德信仰确实已经可称十分堕落，各种罪犯、恶棍混迹其中，还有不少邪教徒之流在新世界之类没有直接限制拉诺德信仰的地方也会给自己披一层拉诺德信徒的皮活动。 　　名声上的恶劣让男人无比恐惧。 　　但七盾的人似乎没有同他讨论，解释的意愿，罗德里安对此也只能沉默，最终还是往后恐惧大过了当下，又或许是怕自己就算选择放弃，也会直接遭到射杀，男人还是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咬着牙，闭着眼睛就往白银之门后冲。 　　白光！ 　　不少人心里松了口气，至少就罗德里安观察发现，在队伍的后面，有几个隐隐约约有一些犹豫，想要脱身抽离迹象的队员似乎安分了许多。 　　看来这道门的审核不严......或者说，真的只针对于混沌腐蚀？ 　　又过了半个小时后，整个老兵佣兵团的绝大多数人都成功的通过了审核，踏上了七城要塞的土地。 　　但还有十来个人留在了桥上。 　　他们有人此前就不断向后方移位，最终等到敢于“冒险”去试白银之门的人都走完后，就剩下他们了。 　　罗德里安知道这个时候自己需要站出来，否则再发生点什么掌控之外的意外，他这个团长也就不要做了。 　　他独自重新穿过白银之门，重新站上了大桥。 　　罗德里安沉声道：“你们考虑清楚了吗？” 　　第一时间没人回答，等沉默了十几秒后，才有一个站在一辆物资车后边的男人半个身子遮在车后，回答道：“我不想把我的命运，所作所为，交给一道门来评判，只能到这了，团长阁下。” 　　“你打算怎么走？”罗德里安问。 　　男人回答他：“我也信仰逆命者，所以我打算赌一把来时的路。” 　　其余人还是没有说话，似乎都是怀着同样的观念，毕竟原路返回还有一线生机———就算希望渺茫，也是自己争取。 　　而去经过一扇门，过不了就死这种命运完全被操控于他人之手的审判，他们这些普遍都对自己有清晰认知的人，哪怕其中有人确实知晓自己没有主动拥抱混沌腐蚀，也无法接受这种情况。 　　而有的人则...... 　　罗德里安神色有些黯淡，他转身望了望门后的诸人，又转头望向了他们：“既然这样，你们拉两辆车走，物资是足够的，带不走的就丢掉吧。” 　　考虑到这些人绝大概率不会是什么善茬，隐藏的邪教徒、恶棍，大不可能团结合作，很有可能离开悬崖就散伙各自赌命拼运气。 　　那么单人行动肯定只能轻装简行，自身携带不影响行动的物资为主，罗德里安不想让他们为这种事内斗，干脆直接给出足够这些人双倍甚至三倍的补给，这样每人都能有足够的物资，免得下了桥就开厮杀。 　　“希望你们一切顺利———如果我成功，回去之后会向联盟说明情况，让他们再派援兵过来的。”男人冲罗德里安点了点头，转身走到队伍之末，随意叫了两人，开始调转物资车的方向。 　　没等多久，这些拒绝过门的人就消失在了重生之桥的那一头。 　　罗德里安心中叹了口气，招呼着同伴将留在桥上的物资拉过白银门后，才在克劳德一行的正式带领下，踏入了这座“第一要塞”的城门。 　　炮台、弩车、碉堡...... 　　整个要塞从外表上看非常刚毅肃杀，似乎完全是为战争而生的建筑，但正式进入其中之后才会发现，其实里面另有风貌，远不如看上去那样冷厉。 　　街道民房、集市酒馆，来来往往的平民，披坚执锐的巡逻武士，街头巷尾甚至还能看到孩童打闹，少年少女携手漫步，一切的一切都和一座正常的普通城市那般，没什么两样。 　　如果不是它出现的地方是在恶地。 　　也许罗德里安并不会对它有什么特殊在意的。 　　“你的部下可以先去安置，至于诸位，请随我们来。” 　　金色头发的克劳德进城之后遇到了一个小孩，两人交流了几句，他就转身冲罗德里安招了招手，随后离开队伍消失在街道之中，一个身穿银甲的女武士走了过来对罗德里安说到。 　　“祭司和守护者大人要见你们。” 第一二二：黑潮准备 　　七城要塞的建成时间已不可考，可能是某个古老的，已经淹没在尘埃之中不被正史编年所记录的国度留下的遗迹。 　　七盾同盟的成员来自世界各地，各个种族，有迷失的矮人勘探队，有避世隐居的精灵殖民者，但规模最大的还是要数人类。 　　在帝国历一千五百年前后，来自阿拉比的强大苏丹征服了埃斯塔利亚半岛，巴托尼亚骑士国王路易斯号召发动侠义远征，为反侵略而战，帝国境内的诸多骑士团都响应了号召，同时也凭此借机脱离帝国混乱的局面。 　　这场残酷的战争持续了超过一个世纪，战争中覆灭又新建了许多骑士团，最终苏丹被帝国和巴托尼亚的联军驱逐。 　　而在战争结束前三年，1547年，米登选帝侯自立称帝，加上之前的斯提尔领皇帝、塔拉贝克领皇帝，帝国进入了纷争不休的三皇时代，让许多骑士团对越来越混乱的时局感到失望。 　　就在这时，有七名威名赫赫，功勋卓越的骑士受到了感召，他们在伊娜拉山脉中清缴野兽人的时候，被一只金色雄鹰送来了一份神谕，其中附带了一份地图，指向了一个地点。 　　骑士们认为这是米尔米迪亚的指引于是他们将此事向部下宣布，然后征召人手出发前往恶地，一路远征，抵达了神谕中标示的地点，也即是如今七城要塞的所在地。 　　这座遗迹城塞的建筑布局是统一却又相对独立的，分布在六个方向的每个角都有一座主楼作为枢纽，依次为中心扩张了一片建筑群，最中心的则是以一座宏伟的大神殿为核心，也是七城中最重要的一地“第七要塞”。 　　七位骑士，七支队伍，七座城塞，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妙，于是远征军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探索后找到了古老的机关触发，登上了孤悬的山顶要塞，顺理成章的入驻其中。 　　他们在其中发现了古老国度遗留下来的信息，和这座要塞背后的秘密深感责任重大，便率领追随者在此长久的驻扎下来。 　　每名大骑士都有一群追随者，他们之中没有明显的地位高低，于是干脆以七盾为名结为同盟，发誓自己的血脉会永远守卫七城，守卫秩序。 　　他们的追随者中有男有女，虽然女性数量稀少，但初代的同盟成员大多是些侠义战士，可以遏制对禁欲和繁衍方面的需求，于是七盾的人在这个安全宝地一代又一代的繁衍生息，在它创立后不久，就有一支大的精灵殖民者和一支矮人勘测队到来，在三方详细交流过后，决定迁入其中加入这个神圣的同盟。 　　骑士们为了对盟友表示尊重，将第四要塞的控制权给了矮人，第六要塞交给了精灵。 　　当然，这样做也是为了维持一个面上的三族平等，以及满足长生种们的诉求，于是矮人的加入为七城提供了符文和技术；精灵则带来了高明的武艺和魔法。 　　如果这一切属实，那么七盾同盟的人在此坚守的时间是一个非常夸张的弧度，今年是2696年，距离驱逐阿拉比苏丹的圣战胜利1550已经过去了一千多年，几乎是半个帝国的历史。 　　按理来说这种时间跨度已经足以一个部落发展成为一个兴盛的王国了，但因为七城要塞面临着外部的险峻环境，以及资源的不足都限制了他们的扩张，因此七盾的人数并不是太多，每座要塞都只有万余人的规模。 　　除了身体残疾者，所有男人都被编入了军事序列中，虽然只要收起大桥七城就足以自保，但身为秩序捍卫者的七盾同盟是不会做缩头乌龟蜷起来的，他们只要实力足够，加上时机允许，就会努力的尝试清缴在周边活动的野兽人和亡灵此类秩序之敌。 　　在过去的漫长岁月中，他们也机缘巧合救下了一些深入恶地的冒险者，无不例外，能通过白银之门鉴别的人才被准许入内，若是被认定为腐蚀之徒，则通通予以消灭。 　　被准许进入的人大多数留在了七城要塞之中得到了接纳，这里虽然与外界隔绝，但至少足够安全，七盾的人很谨慎，加上成百上千年来对周边地理的掌握，足以保证他们战斗大多都以胜利告终，损失在可接受范围内。 　　如果遇上持续时间漫长的黑潮或是绿皮大Waaaagh之类的情况，七城的人会闭境自保，安安稳稳的休养个几年甚至十数年的时间。 　　而少数人则坚持要离开，去完成自己的目标.......但应该绝大多数人都没能走出去，罗德里安在此之前从未听到过关于恶地中有一个神秘要塞，一群守护者的传闻。 　　...... 　　在重新从脑子里，将关于七盾同盟的情报系统的整理一遍之后，罗德里安开始思考不久前见到的那名“第一要塞守护者”和女祭司和他的交流： 　　“外来者，你们的到来预示着危险。”那名姿容圣洁的女祭司手握权杖，站在祭坛之上，神殿两边分别侍立两列沉默武士。 　　罗德里安心里一惊，但女祭司却并没有就此事如何，只是又道：“同时也彰显了世界的剧烈变化即将产生———请你们暂时留下来，接下来我们将会经历考验，守卫秩序需要一切力量的帮助。” 　　对祭司的话，罗德里安隐隐能够感觉到一些什么，但却没办法深究，同时心里吐槽： 　　都什么年代了，还使用这些神神叨叨的方式来进行了解，“传达神谕”属实是令人难猜。 　　随后女祭司就没说话默默退去了，那名英姿飒爽的第一要塞指挥官，格林·黛尔，一位巴托尼亚血统的女骑士则表现得相对要热情，说的话也好明白一些：“黑潮来了，祭司们认为这一次会很危险，所以希望你们能够留下来帮助我们共同对抗污秽一段时间。” 　　“但这并不是强制要求，你们依然可以选择是走是留，克劳德那孩子应该和你已经聊过，如果要走的话就尽快，我们会提供几勉强算是安全的通道，你们自己去碰碰运气。” 第一二三：湖边的塞蕾斯汀 　　阿尔道夫。 　　名为“帝国”的这个庞然大物如今的核心中枢，瑞克领的治所，其作为皇帝直辖之地已有数百年的历史。 　　她是一座有着超过三百万人口的庞大都市，光是为了处理这座城市每天产生的各种生活垃圾、排泄物，阿尔道夫人就组建了一支多达三千人的清道夫团队，有数百辆扫路车不间断的提供着服务，以保证这座帝国首都表面上的整洁。 　　如此庞大的都市，是整个旧世界西大陆当之无愧的第一，这里有学城，有工厂、军营、商街、政府大楼和精锐的驻军，瑞克河上来往着军舰和无数商船...... 　　这里也有着最多的富人，高官权贵......以及，贫民。 　　在伟大之战中，以凡人之躯承载神明意志，成为西格玛化身的“救世者-卡尔·弗兰茨”在战后短暂的在皇位之上驻留了一段时间，之后就受天堂之风的召唤离开了凡世，传说如今的救世者陛下本人是神皇在天国的冠军勇士，于更高的维度进行着他伟大的战争以保护凡世...... 　　也因此，瑞克领选帝侯的地位也正式在帝国中上升到了最尊贵的层次。 　　瑞克领选帝侯，卡尔·弗兰茨的家族从此世袭皇位，西格玛在婚礼上遭到小舅子刺杀，妻子因此而死，之后就一直未婚，并未传下血脉，而被神皇附身过肉体的卡尔·弗兰茨，其子嗣似乎就带上了某种神性，尽管没有明文立法，只有弗兰茨一系可以登上皇位，但战后至今连续四代皇帝却都是如此。 　　如今的“西格玛之子”，在除了特殊的比如战吼、外交之类的场合，一般只有皇帝能用在国事诏书上自称。 　　...... 　　在阿尔道夫的西南郊，坐落着除了奥苏恩和震旦天朝以外，最庞大的别墅建筑群，无数显赫的家族或个人都会在此为自己和家人置办一处宅院，以彰显身份。 　　因为皇帝家族的私宅也在这里，后来陆续有显赫的人物被赏赐了周围的土地，他们为了表示对皇帝赏赐的重视不惜大兴土木，因此不过百年，在阿尔道夫城外又崛起了一座“新城”。 　　而出于对皇室的尊重以及隐私考虑，在皇帝私宅的周围有一大圈土地上是没有外人使用的，只有少数几栋宅邸，作为皇帝赏赐给他宠爱近臣的荣耀。 　　以离皇室私宅的远近为标准，也是能看出一个家族显赫程度的象征。 　　而就在“距离皇帝最近”的周围，被称为“内环近臣”们专属的一栋别墅中。 　　塞蕾斯汀刚刚收起了手中的长剑，同时将抵着莱茵咽喉的手臂放下。 　　一场比斗，最终不出意外的以塞蕾斯汀的胜利告终。 　　“有点长进。”塞蕾斯汀拍了拍堂弟的肩，转身从地上拾起莱茵被打落的训练剑，走去放好，又从仆人手中接过两个水壶，顺手递了一个给堂弟。 　　莱茵嘴硬，为自己辩解道：“刚刚那下可不算，离敌人太近，在战场上自己也会面临很大的风险。” 　　“那你的剑也掉了。”塞蕾斯汀补充了一句，莱茵只能无奈的摊了摊手，笑道：“不过能在一位神皇之选的手下撑住这么久，已经是一种荣耀了。” 　　姐弟二人对视一笑。 　　谁都清楚塞蕾斯汀没有用全力，单凭技巧在和莱茵作战，否则十个后者也不够她打的。 　　短暂的比斗活动过后，两人离开了草场来到了一处湖边。 　　塞蕾斯汀从仆人手中拿过鱼竿，熟练的给钩挂饵，抛出，湖面溅起阵阵涟漪之后，西格玛兼米尔米迪亚的双神共选者，就这么平心静气，在湖边坐了下来。 　　仆人为他们竖起遮阳伞、躺椅，准备好饮食，就安静的像个木偶般侍立在不远处，保证随时能听取命令的情况下，又能兼顾主家的隐私。 　　莱茵也拿了一杆鱼竿在手里，却没有抛下，和堂姐不同，他并不喜欢这类会花费极大时间的活动，如果是平时，他陪着塞蕾斯汀悠闲倒也无妨，但当下却有更要紧的事务让他没有这个闲心。 　　他稍坐了一小会，见湖面的动静已经平复，便开口道：“大公会议最近闹的很大，回归派的教士公开指责教会失职，甚至把攻讦的目标对准了大主教......”莱茵的神色显得有些忧虑，他同时也在注意观察着堂姐的表情。 　　塞蕾斯汀的脸上看不到什么异样，似乎对此并不关心。 　　莱茵心里有些犹豫，但塞蕾斯汀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将鱼竿放在了竿挂上，转过脸望着他：“你在想那些人是不是还在和我联系？”莱茵点点头，默认了她的意思。 　　塞蕾斯汀对此叹了口气：“即便面对陛下和大主教，我也不会否认———如果在如今的教会和回归派之中做出选择，我确实倾向后者。”说罢她眸光闪过一丝不满，想起了一段很不好的印象：“至少他们主持公众弥撒，不会向已经一无所有的贫民募捐。” 　　莱茵脸上露出一个苦笑：“就是因为这个，你不掩饰这点，所以教会现在对你很纠结。” 　　“本来你应该在西格玛大神殿，姬莉亚，你会掌管教会最精锐的圣武士团；或是去莫德海姆，那里的修女们会奉你为统帅......” 　　“那有什么意义，莱茵？”塞蕾斯汀淡淡的发问让堂弟一时间噎住了，竟不知如何接话，而塞蕾斯汀则继续说道：“信仰不分贵贱，场地，即使是......在阿尔道夫，‘欲寻虔信，需往贫穷’......”她说了一句在帝国广为流传的讽刺俗语。 　　意为要找虔诚的信仰、信徒，就去贫穷的地方吧，越穷的人越虔诚......反过来也是一样的！ 　　莱茵更没办法接话，他知道堂姐从小就很虔诚，但也许是出身中落的旁系，见识过更多底层情况的缘故，她对教会一直谈不上什么好感。 　　来到尤利乌斯主家之后，塞雷斯汀和莱茵关系很好，和他分享过很多自己的事，甚至包括一些童年的秘密———塞蕾斯汀曾被她那十分虔诚的母亲送去教会过一段时间，在那里她和一些同龄的修女接受教会培养，本来是一件很神圣很有福气的事，但塞蕾斯汀同批的一名出色的平民女孩私下里却遭到了那名表面上十分慈祥，又和蔼可亲的坐堂牧师猥亵，这令她感到十分愤怒。 　　于是塞蕾斯汀跑去将一盆水浇到了那名牧师的头上，然后带着那名女孩跑出了教堂......之后因为塞蕾斯汀家族有一定地位，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两个小女孩的话语如何能指责的了一位德高望重的教士呢？ 　　这事最后只能不了了之，那名受到猥亵的女孩被家人带着迁往异地，而塞蕾斯汀不久后便随着家人一起来到了阿尔道夫，投奔尤利乌斯主家。 　　这件事给年幼的塞蕾斯汀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让她认识到教会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样光鲜亮丽，在逐渐成为尤利乌斯家族新一代的领军人物，皇帝的爱将之后，为了印证此事，莱茵私下根据堂姐的描述调查过那个牧师，发现对方确实曾经闹出过“猥亵幼童”的丑闻，但他本人是前任艾尔哈特主教的授印弟子，现任主教的同门师兄弟，这些丑闻最终也只是“流言蜚语”。 　　但对一位调查其过往，没和外界起过什么重大的利益冲突，以至于敌人会使用这种方式来攻击的神职者本身会出现这样的负面消息，就很能说明其中情况。 　　莱茵过去很了解塞蕾斯汀，但也不得不说，他的这位堂姐在经过了那场磨难之旅后变了很多。 　　和远征军残部一起回到帝国的塞蕾斯汀因自己的身份受到了帝国的高度重视，持锤者已经许久没有展现过这类神迹，而祂在遥远的南方选中了一位冠军勇士，还是和另一位至今都在帝国境内保留着不小影响的“战略女神”米尔米迪亚一起......这在宗教层面引发了一场不小的风波。 　　毕竟西格玛教会过去很长时间都是奉行的“唯一主义”，认定至少在帝国国内，只能尊崇西格玛为唯一，而其中的极端激进分子则干脆将这个唯一性扩大到了“全体人类”的范围，属于完全不长脑子的那种狂信徒，一粉顶十黑的那种。 　　现在一位神皇的神选、冠军勇士，竟然同时还拿着“异教神明”的恩赐，身边围着一群南方来的追随者———丧家之犬，这让国教不可谓不对此置喙。 　　塞蕾斯汀还没归国，国教大公会议上就因此吵的不可开交，本来是唯一论和包容派的嘴仗，前者要求否定塞蕾斯汀身上的米尔米迪亚印记，最好是让其本人亲自出面宣布自己是“只归属于神皇，持锤者的神选者”，后者则认为可以不用过分刺激因为米尔米迪亚失联如今非常敏感，把塞蕾斯汀的出现视为希望的战争教会。 　　毕竟后者还掌握着一支强悍的精锐力量，同时在军界一直有着不小的影响。 第一二四：塞蕾斯汀的回归骑行 　　塞蕾斯汀的到来在阿尔道夫引发了一阵轰动，帝国宫廷趁机在民间造势，宣称神皇冠军勇士的出现昭示着神皇从未停止过对凡世的庇佑和恩赐，同时也是一场考验的征兆，一切帝国人都该团结起来，在一面旗帜下前进巴拉巴拉...... 　　无数心怀希望的信徒，在塞蕾斯汀骑乘狮鹫入城所铺就的布满鲜花的红色地毯两旁，对着西格玛神力所选择的冠军勇士顶礼膜拜，他们狂热的念诵着经文，欢呼着，念诵着各个圣人的名讳，同时亲吻塞蕾斯汀所走过的土地———而在此之前，为了获取一个能够接触到神选者的机会，他们许多人在教士、教堂倾囊捐赠，只为了获得在当日走上入城大道两侧的资格。 　　在这个过程之中，阿尔道夫的教会更是搞了不知道多少场，大大小小的赎罪券、圣物“募捐”，光鲜亮丽的外衣之下，尽是乌烟瘴气。 　　但塞蕾斯汀本人的心理状况一直因在南方发生的事，而对这些兴致不高，同时在和北方教首接触过后，她也正式拥抱了米尔米迪亚信仰，成为了这世上极少的，甚至可能是绝无仅有的———同时侍奉并非一体的两名神祇的神选者。 　　像是奥莱恩和艾瑞尔——猎神库诺斯和母神爱莎对木精灵的那种例外。 　　唯一论者追求让她出来和战争教会的目标不可能成功，包容派的教士希望能得到塞蕾斯汀的支持，女骑士对此也兴趣乏乏，但她确实是一名虔诚的西格玛信徒没错，不过她如今青睐的派别在整个国教五花缭乱的派系中都十分激进另类———回归派。 　　一个认为如今帝国的社会矛盾极其严重，腐化横行，信仰缺失；他们承认帝国目前存在着诸多问题，并把这一切的根源归咎到国教，也即“西格玛教会”的失职的国教派别。 　　他们号召国教要回到过去的模式，他们认为，古代的教会有着比当下更高的道德水准，因为那时的教会是不会掺合到太多世俗权力争斗中的，在他们看来，教会目前的各种问题，其根源在于：在伟大之战以后西格玛教会一家独大，在各大选帝侯领中都成为正式的“国教”后，教会与政府、权贵阶层之间的关系过于紧密了，以致教会的道德水平和超然性严重下降。 　　泛滥的赎罪券和兜售圣物、什一税，还有教会置办土地、开设工厂、掺合经济活动，更是使得人心受到了极大的腐化，宗教职能因此不断遭到侵蚀。 　　因此，他们提倡建立不受宫廷、权贵影响的教会，回复到上古时代，扎根于“真正的大多数”也即广大的平民群体，并且斩断那些腐蚀人心的经济活动，比如放贷、经营田厂等。 　　从各个层面来看，回归派的教士们也许不是什么圣人，但至少也够称得上是一名优秀的，合格的神职。 　　他们认识到当前帝国存在着的诸多问题，贫富差异、劳资矛盾，拥有超过三百万人口的阿尔道夫在一些讽刺的称呼中是“十万名官僚、贵族、商人和军队组成的都市，以及二百九十万名为他们服务的雇工”。 　　教会的腐化是整个社会道德滑坡，下降的缩影，但他们作为神职者是不可能说要改易朝政的革故鼎新的，只能先追求在教会内部的改良，净化，寄希望于通过对教会的重塑进一步来达到对国家的影响。 　　塞蕾斯汀回归帝国之后见过皇帝，也有无数的达官贵人前来拜见，而分布在帝国大小城市领地中国教大大小小的派别也同样派出了各自的代表，来朝见活圣人。 　　在交谈之中，塞蕾斯汀只对回归派的教士表现出了认同和青睐，这让带有一定民粹主义色彩的回归派不管是在教会还是民间，都顿时声势大涨，回归派认为自己得到了活圣人——西格玛神选的支持，于是在教会和世俗同时大步扩张，在很多被其掌握的教堂神殿中，都开始实行起他们那一套“托古改制”的做派。 　　包括“废除”，就是不收什一税，不半强制性，比如通过不给做弥撒，以“亵渎”“不敬神”的罪名为威胁的兜售赎罪券，免费义诊布施，还会为受到欺压比如拖欠工资、工伤补偿的信徒主持公道等等，在影响范围内大受民众欢迎，甚至有很多信徒宁愿排长队等候许久去回归派主导的教堂做弥撒，祈祷，寻找教士提供临终关怀等等，也不去其他教堂找牧师。 　　这让国教之中各种暗流涌动，论战和互相攻讦从来没有停止过，回归派的崛起被国教内几乎所有的派系敌视，包括大主教和所有总主教，除了莫德海姆修女会和少数几个骑士团、地区主教以外，他们并不受包括宫廷、权贵在内的统治阶层喜欢。 　　而最关键在于一点———因为她表露的态度而引起这场教会风波的塞蕾斯汀本人，又对政治，权力斗争，宗教改革这些事并无兴趣和意愿。 　　她对教会的看法同样非常“复古”，认为自己获取了西格玛的恩赐神力，只为祂的命令服务，作为持锤者的战士，对派系斗争什么的并不应该干涉。 　　这点上塞蕾斯汀还受到了她家族的影响，尤利乌斯是典型的军事勋贵，完全依靠战功起家，数代人都深受皇帝的信赖，在卡尔·尤利乌斯时期，作为军方当时执牛耳者，他对自己的家族后代就定下了绝对不能干涉政治的基调，一心一意作为皇帝的利剑，因此根基浅薄的尤利乌斯才能一路发展到今天。 　　“不干政”，不插手自己本职以外的其他任何事务是尤利乌斯的族训可谓。 　　而在塞蕾斯汀认知中，她的本职就是“战士”，那么除此之外自然不该去插手其他的东西。 　　这让回归派缺少了真正的，能够撑起他们这个阵营的核心支柱，也让塞蕾斯汀因此得以稍稍避开了这场愈演愈烈的风波。 　　她在回到阿尔道夫后不久，又受皇帝的指派，以“神选者，皇帝特使”的身份，花了将近一年的世间巡游帝国的疆域，几乎每个主要的城市都留下过女骑士的足迹，而莱茵作为塞蕾斯汀亲近的堂弟，同时也是“迎回神选者”的重要人物，也陪同自己堂姐走过了大半个帝国。 　　在这一过程中，塞蕾斯汀见到了许许多多，同时也一直关注着南方的情况，她在南方诞下了一子的消息只有莱茵、威尔，和族中老人哈特知晓，当时在帐篷里从威尔处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即便莱茵再如何的暴怒，也在之后威尔开口时使用了一张隔绝内外讯息的魔法卷轴，防止被外人窥听。 　　后来莱茵威胁威尔，如果这个消息有一点泄露外传，他一定首先杀了自己这名从血缘上讲比他和塞蕾斯汀要更亲近的族弟。 　　而老哈特几乎是从小监护着他长大，是他的副官，亲卫总长，同时教导过他和塞蕾斯汀，不存在泄密的可能。 　　加上当时屠杀野兽人的时候莱茵谎称这是远征的目的之一，并没有告诉部队真正的理由，因此哪怕塞蕾斯汀是被野兽人“礼送”回归的事有一些士兵是看到了的，但个中缘由众人也并不知晓。 　　只在后来知道他们找回来的这位尤利乌斯的贵女原来是一位神选者。 　　当皇帝是肯定知道前因后果的，至少他知道塞蕾斯汀是遭到了野兽人的袭击而“失踪”，莱茵出兵匹娜的一个目的就是找她等等，除了处女产子的事情以外。 　　但没人会在这事上做文章。 　　毕竟没人能证明塞蕾斯汀在匹娜森林里到底遇到了什么，除了当事人以外。 　　而塞蕾斯汀身上的神力赐福又是实打实的，所以她神皇之选的身份毋庸置疑，攻击一位可以说“与世无争”的神选者，没人会做这种蠢事。 　　而从南方传来的消息，则是让塞蕾斯汀的心理状况一直有些低落的原因之一。 第一二五：塞蕾斯汀的忧虑 　　从正常角度来说，一位“母亲”，得知自己的“儿子”，“出门在外”，“异国他乡”，各种奋斗，短短一两年的时间就打拼出了偌大基业，受到人民拥戴成为一国之主......都是一件好的不能再好的事。 　　没有哪个母亲会不为儿子的成就骄傲的。 　　但这对母子情况不用说也都知道有多怪异，两人第一次“见面”，艾尔是按照自己取向性癖给自己选的接下来一路冒险一路发展的“杀与艹之旅”对象。 　　而艾尔诞生之后，干掉了扎肯，把昏迷的塞蕾斯汀拖回洞穴里，严格意义上的第一面，则是艾尔面对赤身裸体的塞蕾斯汀起了性欲，同时发现对方是处女生子———生下了自己。 　　之后塞蕾斯汀和艾尔的第一面就更不用说了。 　　好悬当时思维混乱想法不过脑子的艾尔没给塞蕾斯汀弄死在幼年期。 　　这对母子一个四母共子，（伪）永世神选，如今坐拥十万大军，体量往大了吹可以号称“举国千万”的南方联盟共主；一个西格玛米尔米迪亚双料神选，两个教会共同认定的活圣人。 　　估计就这么齐齐被扼杀在“襁褓之中”了。 　　艾尔要是当时真被塞蕾斯汀宰了，虽然阿丽娜还没和他表露心迹目的，一人一马达成羁绊，但多半也会宰了塞蕾斯汀为“神之子”报个仇。 　　而就算是觉得无聊的半人马不管不顾觉得没意思直接走了，那塞蕾斯汀一个人要面对的也是外面一大圈崇拜色孽的混沌野兽人。 　　不过当时的她应该有自尽的机会...... 　　总之，这对母子之间，不可能正常。 　　比起某些很有爱的故事里“汁液横飞”“乳液狂飙”的母子故事来说，他们之间“血肉横飞”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得知那个宣称自己“我叫艾尔，我不是野兽人，我是人类之子，人联之子”，通过自己的腹到地上的崽子一路向上，各种新制度改革，那个为重建埃斯塔利亚起到发挥了重要成效的三年计划在帝国宫廷都引起了一阵讨论，是否要引进“南方经验”，效仿联合王国，制订一个在一定时间内达成一定目标的国家发展计划，由宫廷、各政府部门通力合作，统一调度规划...... 　　艾尔的名头越嘹亮，他越表现得像是一个“圣主明君”，“做母亲的”塞蕾斯汀就越是忧虑。 　　她不会忘记那些折磨了自己将近一年的可怕幻象。 　　在梦中，她每天都要经受一次四重幻境的折磨。 　　红绿蓝紫四种可怖，四类恶魔......作为一个从小熟读经文典籍的信徒，塞蕾斯汀知道它们意味着什么。 　　四尊曾给凡世带来无穷苦难的恐怖邪神！ 　　尽管幻境中那些描述似乎和书本上有所不同，比如四名邪神......是以女性形象示人？ 　　但不管如何，塞蕾斯汀心里是一直认定那个自名曰“艾尔”的崽子，是个恶魔之子，后来忒弥斯大修女对她所说的也加深了这一印象，毕竟忒弥斯很早就结识的好友虽然有时候不大着调，但身为一位秩序神明的祭司，是不会在这点上欺骗她的，也没有意义...... 　　所以了解到艾尔的势力不断地增长，塞蕾斯汀的心里的担忧也在不断增长，她愈发的忌惮，在艾尔几乎是轻而易举的击败了他的邻国，并将其吞并后更是如此。 　　她害怕那个通过自己的身体降临到大地之上的崽子某一天撕下伪装，在凡世掀起腥风血雨；塞蕾斯汀向西格玛祈祷，向米尔米迪亚祈祷，寻求启示，但却并未得到回应，似乎神皇和女神对在南方崛起的那个所谓“联盟”并没有感到威胁，或是他们另有决断......塞蕾斯汀不得而知。 　　在漫长的时间过后，她甚至产生了几种可怕的想法：“他确实如他所说，所表现的那样，或许并非邪魔？”“诸神是否默许了他的存在？” 　　等等。 　　塞蕾斯汀曾经一度考虑过是否要将一事件告知大主教，组建圣战军去讨伐南方的“恶魔之子”，但反而受到莱茵的劝阻，之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她的“儿子”已经不是当初森林里被帝国远征军撵在后面狼狈转进的部落崽子，而是一个得到了帝国、精灵、矮人......诸多国度承认———默认其存在的一国之主。 　　在艾尔吞并提利尔成立南方联盟之后，更是一跃成为不容小觑的地区性强国，统一的南方虽然土地也许不如北方邻居的肥沃富饶，但单从本土面积上甚至是大于巴托尼亚的存在，加上她遍布世界的殖民地......艾尔身为这样一个国家的君王，所拥有的实力能够撬动的资源，是绝对不可能说依靠一名神选者的指征被搞下去的。 　　最终必然要通过残酷的战争手段才能达成这个目标。 　　部落的士兵战力如何，莱茵他们亲自见证过，即便依然不会是帝国战车的敌手，但进攻一个在本土就有六七百万人口的国家，并且还和帝国间隔群山、邻国，依然是一件堪称异想天开的事。 　　而就当下这种，甚至“无神论”的学士可以大行其道，在各种沙龙聚会上宣扬他们歪门邪说的情况，教士们第一工作是捞钱，捞钱才能置办更豪华的装饰，进行更奢靡盛大的弥撒，才能向地区主教、宗主教、大主教上缴更多的善金，才有晋升和进入大人物眼帘机会的当下，即便塞蕾斯汀不顾自己的名誉，站出来把一切事情都挑明，以双神共选的身份指责艾尔的身份，从教会到宫廷对此会是什么反应也值得深思。 　　所以莱茵坚决反对塞蕾斯汀再盯着那个“孽障”不放。 　　但南方传来的各种消息还是让女骑士的心理状况不可避免的陷入了焦急和低落的状态，加上愈演愈烈的教派冲突，尽管她已经数次表明自己：不会插手权力，路线斗争的态度，但也依然总是有人渴望通过各种方式获取她的支持，这让塞蕾斯汀不厌其烦，甚至包括她的家族也在。 　　最终在莱茵的提议下，她选择独自住进了尤利乌斯家族在皇室庄园附近的别墅中去，对外使用静修的名义，不见一切外人，庄园足够大，加上皇帝为了笼络塞蕾斯汀，给予了女骑士在皇室庄园中通行的资格，所以她在这其中一呆就是将近一年，几乎没离开过周边。 　　闲下来后，塞蕾斯汀发展出了读书和钓鱼的两个爱好，同时日常就是磨炼武艺，不知是否在为将来做准备。 　　莱茵时不时会来这里看她，陪女骑士训练一番，或是钓钓鱼骑骑马，喝喝下午茶，然后再回阿尔道夫去。 　　他南下虽然完成了诸多事，还为帝国收获了一名神选者，塞蕾斯汀这样的“意外之喜”，但前哨站一事毕竟还是没成，虽然也有帝国宫廷自己扯皮的缘故，出于平衡考虑，皇帝在嘉奖莱茵带回了塞蕾斯汀之后，又将其下放到宫廷之外，经常到处跑出任务，否则尤利乌斯家族一员皇帝爱将，一员神皇神选，权势过于显赫反倒不妙。 　　塞蕾斯汀还和激进派教士有些联系，不清不楚的......这在皇帝眼中对此很忌惮，好在塞蕾斯汀表现出了自己身为一个尤利乌斯的素养，因此并没有造成什么大的问题。 　　...... 　　两人就在湖边坐着交谈，莱茵很担心堂姐卷进如今愈演愈烈的教会风波里去，因为他自觉已经大概探明了那位陛下的态度，显然，他对回归派的态度谈不上好，后者中有不少激进分子甚至喊出了“世袭统治是国家衰败的一大诱因”这种口号，让皇帝十分不喜。 　　尤其是他们中有一些人还和卡尔·弗兰茨陛下的外甥，曾经的选帝侯身份和瑞克领法定继承人沃夫冈卡一系的继承者威廉有过接触，并获取了瑞克亲王的支持。 第一二六：湖畔谈话 　　救世者·卡尔陛下本人和西格玛一样终身未婚，但并不是说皇帝就那样的洁身自好，相反，卡皇本人在私生活、宫廷娱乐方面可谓玩的很花。 　　他不结婚，不迎娶正式的妻子据说是为了让选帝侯们一直抱有联姻的想法，但他确实是有一位没有名分的“皇后”的，后者是他的青梅竹马远方表亲，为他诞下了一男一女两个小孩。 　　但因为没有正式的身份，属于没有资格继承领地的私生子，早年间卡皇的继承者是他钦定的自己的外甥，到后来卡皇的长子路特波德得到了承认，拥有了合法继承遗产的权力后，伟大之战又来的仓促，皇帝带着自己的军队四处救火，鏖战，在整个世界都处于毁灭边缘的情况下没人有功夫去关注这些东西。 　　等到伟大圣战以秩序方的胜利告终后，卡皇继续治政了几年，却不做交代忽然飞升，这就给皇统留下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是推举救世者的血脉，路特波德王子继位呢？还是选择卡尔弗兰茨陛下在世时唯一选择了的继承人沃夫冈卡呢？ 　　没人想过和弗兰茨家族竞争皇位，只看着宫廷自己内斗。 　　最终还是“血脉”更胜一筹，压倒了旧法统，卡皇的长子路特波德在宫廷和教会的拥戴下于阿尔道夫大皇宫加冕登基，成为伟大之战过后的第一任帝国皇帝。 　　但卡皇的外甥一脉却并未就此退出政治舞台，至今仍在阿尔道夫保留着不小的影响力，有一些反对神化皇帝血脉的人坚持认为： 　　卡皇之后的继承人该是其在世时指定过的外甥沃夫冈夫，而其子路特波德只能继承阿尔道夫城。 　　这一派系得到了不少反感神权和王权绑定的势力暗中支持，比如各大选帝侯或多或少就对阿尔道夫宫廷一直试图把自己打造成“西格玛的真正后裔”“神皇继承人”的行为有所微词。 　　大家都是古代元从，十二酋长后裔，谁比谁高贵了？ 　　你瑞克人不过是占了一个西格玛出身的昂勃罗根，确实关系亲近了一些但.....总之，神皇牌位是属于全帝国的，不止弗兰茨一家一姓！ 　　...... 　　坐在御座之上，统御帝国，威服四方的皇帝陛下在皇位一事上并非没有竞争者，回归派的人和亲王接洽，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他们在皇帝心里划上敌人的标记。 　　在伟大之战后，帝国迈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繁荣、黄金时代，但其内部的风波，斗争的频繁和烈度也是前所未有的，一位神选者，冠军勇士，也许其地位特殊，无比尊崇，但如果真的卷入到了涉及皇权、教权的斗争里...... 　　过去百五十年可是有大主教那样的人物被“异端邪徒”刺杀了的。 　　好在塞蕾斯汀自己是个合格的“尤利乌斯”，对政治的态度是敬而远之同时感到厌烦，加上因为艾尔的事内心一直比较压抑，并不打算掺合帝国内部的风波，否则也不会选择来到这次别墅过着半隐居的生活，不和外界联系。 　　“放心，莱茵。”塞蕾斯汀像过去那样，抬手摸了摸堂弟的头，莱茵有着一头灿烂的金发，出色的外表气质英武不凡，不怪乎皇帝为他取的称号是“小狮鹫”。 　　她伸了个懒腰，展示出优美的曲线，向后躺到椅子上：“除了西格玛命令我去做什么，教会，宫廷.....政客和教士的问题该由他们自己解决，我是个战士。” 　　从堂姐这里得到确信后莱茵心里不安的石头总算稳了稳。 　　塞蕾斯汀如今的身份特殊，只要她自己不想，没人能逼她做些什么，对一位有资格也有能力步入阿尔道夫时局搅动风雨，却安分的闭门隐居，不与外界相争的神选者，没人会不对其保持尊重。 　　莱茵心情好了些，便也从架子上拿起鱼竿，开始给钩挂饵，陪着堂姐一起钓鱼打发时间，同时又随口一提般说道：“南边最近的事你知道了吗？”他目光盯着湖面，没去看塞蕾斯汀，见那没入水中的鱼线一颤，在湖面荡起微弱的涟漪。 　　塞雷斯汀侧过脸看着堂弟：“什么？” 　　莱茵没有正面回复，而是先提到了另一件事：“矮人在无尽山脉的战争进度陷入了停滞，已经在黑岩堡和敌人僵持一年多了，来阿尔道夫寻求支援的使团今年就来了两次......因为各种问题最后都没成，和之前一样是招了一批人回去。” 　　“陛下的想法其实是倾向于组建一支远征军，以国家的名义赶赴群山去给矮人帮忙的，和基斯里夫一样，可以不要报酬———但是元老院反对，御前会议也不大支持，所以这件事一直拖延到了现在。” 　　莱茵叹了口气，从一个军官的角度，他肯定是支持这类军事行动的，但是他也知道现在的一些问题：“商人有钱，教会有钱，贵族，宫廷，都有钱......但是国库没有。” 　　“那次远征的抚恤我甚至花了一年多，接近两年的时间才争取下来，这简直......”提到和自己职业相关的事，莱茵有些愤愤不平。 　　远征军入埃斯塔利亚是宫廷主导的国策，遇到绿皮入侵，作为秩序同盟怎么可能一走了之？ 　　帝国远征军在比尔巴利浴血奋战，付出了巨大的伤亡，受到了不管是北方人还是艾尔登基后的“联合王国”优待，结果归国之后反而在抚恤问题上各派扯皮不断，军方坚持该由国库财政负责，而后者又硬拉前者分摊......闹的很是难看，让莱茵心里对时局也产生了一些反感。 　　有一件事他没和塞蕾斯汀说起过。 　　就是某个在玛格丽塔天天有事办事没事啪啪的黑发红瞳崽儿，在从退伍定居南方的远征军伤残老兵那得知帝国那边对这支远征部队的抚恤金问题扯皮了很久后，一边感慨帝国老大哥的统治阶层越来越有不做拟人事的倾向，一边咬紧牙关抽出了一笔宝贵的资金打到了阿尔道夫，在拜见御座的时候提起了这事，表示接受了远征军帮助的南方人民有义务为盟友负担一些责任。 　　皇帝一边感慨：“这南边的小子人还不错”，一边把这笔钱交给了莱茵去操办，倒是没有放去国库，否则到了财政部的那些食人魔官僚手里指定要被漂没几层油脂。 　　...... 　　回忆着之前的事，莱茵一边握紧了拳头，一边道：“这一次陛下打算履行古老盟约，号召一场侠义远征去支援矮人......关于军费军资的问题，要以圣战的名义在国内进行筹措，宫廷那边可能会打算让你出面。” 　　塞蕾斯汀闻言挑了挑眉：“宫廷现在连组建一支远征军的军费都没有了吗？” 　　对此莱茵只能苦笑一声，摇摇头，轻声道：“也不全是这方面的理由，不过......”他没有细讲，而是认真看着堂姐：“你怎么想？” 　　塞蕾斯汀对此倒没什么顾虑的，这种事不在她排斥的范围内，作为西格玛的神选，帮助西格玛亲自签订了世代盟约的矮人是天经地义的道理，她对此没有意见。 　　但她更关注的一点是，堂弟之前提到的那件事：“你之前，南边？” 　　两人聊天的时候，提到“南方”这词，基本就是关于某个黑毛崽儿和他创建的那个古怪国度的事。 　　“是的，南方，前几天的消息，‘那个人’派出的使者和永恒峰达成了协议，南方联盟将以正式盟友的身份出兵无尽山脉，加入矮人收复失地的战争。” 　　莱茵所说的这个消息让塞蕾斯汀眼瞳一缩，一抹金色的光华从中闪过。 第一二七：帝国远征 　　“他想要什么？”对自己肚子里钻出去的崽子动向十分关注的“亲妈”立刻问出自己想知道的，而这也是问题的关键，莱茵咧了咧嘴，摊开了空无一物的松手。 　　“什么都不要，这是矮人说的。”为了避免塞蕾斯汀不信，他又补充道：“驻阿尔道夫的矮人使者之前接到了永恒峰发来结盟的消息，又跑来询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兵，御前会议试图拖延这事.....然后矮人的使者在宫廷大发雷霆，喋喋不休指责我们不守盟约，新崛起的联盟甚至没从矮人那里挣过几枚金冠，也愿意不要一分钱出兵履行对秩序盟友的义务。” 　　说到这的时候莱茵的脸色反而显得有些轻松，显然他对御前会议的官僚被矮人跳脸吃瘪一事感到愉悦。 　　“陛下召开了紧急御前会议，要求军方以最快速度拿出一份出兵的方案来，同时告知了大主教，希望这件事也能获取到大公会议的支持。” 　　不遵守盟约，这件事本身来说，确实是对作为西大陆老大哥，秩序同盟主要势力的帝国一次很严重的指责。 　　如果南方的艾尔是拿钱出兵倒也无妨，也不过就是一份更大的，直接雇佣了一个国家的委托罢了，拿钱，买命，合情合理；而帝国有的是办法和矮人拖延，文字游戏，各种理由借口...... 　　但艾尔为了落实自己“野矮人”的身份，不惜血本支援自己异父异母异教徒的同胞兄弟（bushi），坚决（目前）不收永恒峰一枚金冠，一个银先令，义务出兵，表现出了让矮人激动的胡子都在颤抖，高呼格朗尼在上，短生种竟然有如此靠谱的“国际主义”精神。 　　就这，还是在自己国家刚刚打完一场大战，一堆问题没有解决的当下，可以说是状态都没补满就千里迢迢跑来帮队友gank，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一下，就显得堂堂西格玛帝国，作为和群山王国签订了永世守望互助盟约“牢不可破”的盟友有些失职了。 　　驻阿尔道夫的矮人使者一边看国内发来的电报———符文通信，矮人科技。 　　看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铜须氏族组建的拉人团队，只是一次拜访，就为矮人拉来了一整个国家的倾力相助，在消息传达的时候，第二批号称两万人的远征军已经上船出发，先前往巨人塔，之后再上船前往海门关发动东征，支援前线。 　　再看看自己在阿尔道夫呆了这么久，钱没少花，气没少发，罪没少受，但事却没办成两样，每次和人类方扯皮，忍受着帝国官僚的迷宫式结构和推诿，从阿尔道夫派往群山王国的所有以“帝国援军”的身份去参与群山战事的人，绝大多数却都是拿钱办事的佣兵，其中有很多甚至此前职业为工人、农民，只是平民。 　　只有极少数是受到号召，自发组织队伍前往群山支援盟友的侠义客。 　　这让矮人使者有些破防，因此在宫廷失态......但莱茵可不管这些，虽然他和塞蕾斯汀有所不同，他不只是一个“纯粹的战士”，但目前他也管不了这么多，就算作为皇帝的“爱将”，他也不可能主导这种国家战略大事的。 　　他目前关注的事只有塞蕾斯汀。 　　后者听到这个消息后却第一反应却并非质疑某个崽儿的动机用意，而是陷入了思索中，倒是有些在莱茵的意料之外。 　　他想了想，再把自己了解的消息娓娓道来：“联盟的士兵已经通过黑水湾开往海门关了，据说先头部队已经抵达恶地，开始和绿皮交战。”“矮人的态度逼迫宫廷必须做出行动以应对，否则很可能引发两国之间的信任危机；回归派的人也在这事上鼓噪，攻击教会的现状，认为不履行对盟友的职责是对神皇的背离......” 　　“如果他的的目的对矮人不利，那我们必须阻止他；如果他是想通过帮助矮人得到信任，并在将来做点什么，那我们也必须警惕他的所作所为。”塞蕾斯汀忽然开口道，她皱着眉，美丽英气，还带有一丝若有若无母性美感的脸上透露出一股子冷厉。 　　她可以坐视自己生下的“恶魔之子”在已被其所掌握的南方世界内，关起门来过日子，只要不搞出像是大屠杀血祭召唤恶魔之类的事，她也可以因西格玛没有神谕，而不去实质的做点什么。 　　但艾尔却走出了他的独立王国，藉由矮人为突破点，正式踏入了旧世界的平台，这是塞蕾斯汀必须要警惕的。 　　艾尔是她的崽，他所造成的破坏，灾难，塞蕾斯汀也是负有原罪的。 　　在南方因为那里已经成为了艾尔的“信徒之国”，除了通过战争手段将其彻底摧毁已经不存在解决这个问题的其他可能了，所以塞蕾斯汀没办法干涉。 　　但在其他地区，尤其是涉及到矮人这样对秩序方至关重要的势力，西格玛帝国的同盟，她就必须得去做点什么。 　　莱茵为堂姐忽然表现出的坚毅冷厉而微微有些失神，不过很快反应过来，道：“陛下的态度很坚决，如果联盟参战而我们作壁上观，对和矮人的同盟关系是一个很沉重的伤害，远征一事估计势在必行；他已经召见过了我，表示会让我加入到这支远征军中，到时我会去尽可能弄清楚他想做什么的。” 　　“如果他是打算暗中破坏，背刺矮人的话，只要能将其揭发出来，等恶地的战事过后或许就可以......公开他的身份？联合矮人、巴托尼亚等地，发起对连忙的远征。” 　　“如果是后者，只要我们尽到了盟友的责任，维持矮人和帝国的关系，那他就算是获取了矮人的信任对我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至少一切还没超出控制。” 　　塞蕾斯汀站了起来，在湖边来回踱着步子。 　　莱茵没有说话，继续坐在椅子上。 　　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的堂姐需要更多的心思去考虑。 　　曾经的塞蕾斯汀谈不上什么大家闺秀，但也是一个对身边人很温柔的贵族女性，她的性格稍稍有些淡漠，天赋很出色，气质凛冽，从小就令莱茵很着迷，对如果是个男性，必然会比自己优秀（莱茵语）的堂姐又亲近又稍稍感到敬畏。 　　他知道塞蕾斯汀一贯是不喜欢背负什么包袱，被什么东西一直压着，束缚着的，否则也不会在家族意图派他她去联姻后选择出国游历。 　　那场灾难之旅让塞蕾斯汀遭受了可怕的折磨，失去了纯洁的象征（只有艾尔自己知道塞蕾斯汀的处子是在他诞生时所破），同时也给她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心里伤痕，还在这世上制造了一个不知何时会爆被引爆的炸弹———而孕育他的，是塞蕾斯汀的子宫。 　　“这一切必须.....”塞蕾斯汀话说到一半便说不下去了，她走到湖边蹲下，伸出手轻轻地拨动湖水，感受着湖水的清凉。 　　两人陷入了沉默。 　　到底他们现在几乎没有能够有效应对艾尔的办法。 　　一个是皇帝“喜欢”的将军，但也只是少壮派年轻一辈的领军人物罢了，想要上位到能影响国家大事的层次，哪怕年年都有战功，至少也要到莱茵四十岁左右的时候才有可能。 　　而塞蕾斯汀则地位非常特殊，她如果站出来宣布艾尔为恶魔，那估计能起到不小的作用，但也会给时局造成难以想象的影响，神明不发话，不管是塞蕾斯汀还是莱茵都没有这个决断。 　　“总之......” 第一二八：第二次侠义远征 　　宫廷的外事官弓着身，陪着在大道上气冲冲朝宫廷内走的矮人使团一行不住的作揖请求再给一点时间。 　　他对矮人说：“出兵一事已经进入了御前会议的流程，接下来都是程序的问题，各位请先回吧，最迟后天大概就能有确切的答复了。”官员面上十分的恭敬，态度可谓诚恳，心里想着名天老子就换岗，马上调离阿尔道夫避一段时间，谁爱应付这些矮子谁来。 　　矮人驻阿尔道夫的大使，格雷斯·黑髯还没出声，他随行队伍中的矮人就迫不及待地嘟囔起来：“流程流程！你们人类的流程比学会通过一项发明的流程还要漫长！高个的，别以为矮人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走出队伍，气势汹汹的来到人类官僚面前，瞪着铜铃般的大眼怒视着后者：“你的两个前任每次都在做出这样的许诺后，立刻就调离了岗位！你们如此糊弄，欺骗群山之子！”他虽然并并不是扯着嗓门咆哮，但在近在咫尺的外事官耳边也和阵阵闷雷没什么区别，这让他额头上渗出大滴大滴的汗珠，心里暗骂前两任为了甩锅无所不用其极，把路给他堵死了，这下雷在他这里爆开。 　　免不了要吃挂落。 　　他正在心里寻摸一个如何搪塞矮人的说法，宫廷对这些每次到来就吵吵嚷嚷着要帝国“履行盟约”的矮人特别头疼，这事不好说，确实是人类理亏，所以只能以好言安抚，劝说为主，后来干脆就把这事丢给本来和个小透明一样的外事部，让他们“全力为矮人盟友解决问题”。 　　解决？ 　　解决个屁！ 　　他在这里就是指西格玛对卡皇发誓要全力支援矮人盟友收复失地，最后的结果也只可能是两种： 　　一是他“被精神病”无法履行职务，根本不能算正常人，也无权代表帝国许诺； 　　二是他自己收拾收拾行李，“主动”去肉身支援矮人的战事。 　　宫廷只是不想再被矮人吵闹，干脆就把任务丢给下面的人，矮人闹一闹对大人物来说只是一时间的头疼，但对他们这些人来说，“解决不了问题”可就意味着前途尽毁...... 　　官员的脑子飞速思考着，打算寻一个能安抚住矮人，不让他们闹到宫廷里去的说辞，那为首的矮人大使格雷斯·黑髯却忽然出面，拍拍那名吵闹矮人的肩，示意他回到队伍中去。 　　这让官员面上一愣。 　　这位外交大使虽然以矮人的传统标准来说，已经有些“不像矮人”，比较圆滑，好打交道———但这是以矮人的标准，以官员的角度来看，格雷斯反而属于更加难打交道的那种。 　　当下他出面制止了族人的吵闹，反而让官员有些忧虑，不会这下真的又跑到宫廷里那帮大佬面前吧，那他现在找辆车把自己撞了演一出苦肉计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不过搞不好还是会被发配出阿尔道夫...... 　　正担忧着，矮人大使却表情平静，语气也很平和的对他说：“你不用担心，帝国皇帝的仆人，永恒峰使者这次求见皇帝陛下不会再提对你们来说太过艰难的请求。” 　　他停下脚步，望向颇有些壮丽非常，足以容纳像是四臂蛮牛阿勒丝塔那样的巨兽通过的御道宫门：“这只是正常的一次外事活动。”说完矮人继续往前走，外事官愣了愣，又连忙跟了上去，一边小心的询问：“我可以知道是什么事吗......如果是比较重要的话，也许可以先通过在下向御前......不，向陛下禀明？” 　　他怕矮人不声不响搞个大的，闹的宫廷大人物们不爽。 　　作为负责补这个“窟窿”的人，到时候肯定还是他被追责。 　　格雷斯对此哈哈一笑，习惯性地拍了拍胸口，虽然没有穿甲却也依然发出了砰砰的声音，他道：“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我们要同陛下告别了，永恒峰那边要我们回去。” 　　外事官心里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又要催促出兵。 　　如果换人的话，一来二去至少也有个一段空档期，新来的大使虽然不一定有格雷斯好应对但到那时候......反正也不该他来想这些了事了。 　　他想了想，还是问道：“那么请问，新的驻地大使什么时候来呢？” 　　矮人的回答让外事官愣了片刻，瞬间毛骨悚然。 　　“新的大使？没有新的大使了！”格雷斯丢下一句话，把外事官晾在原地，随从们发出一阵混着嘲笑的喧哗声。 　　如遭雷击的外事官顾不得其他，连忙追了上去，甚至顾不得礼仪规章，不顾矮人们不满的叽喳，贴在了格雷斯身旁。 　　“这是为什么？”他焦急地追问着矮人大使，但格雷斯只是丢下了一句：“群山现在需要战士，外交这种没有意义的事不需要再浪费人力，我们需要回去投入矮人伟大的事业中。” 　　格雷斯的话在外事官听来，只有一个意思： 　　“完了！” 　　“全完了！” 　　矮人不声不响的撤使，显然不可能是狗屁“战事需要”的理由，而是因为对帝国迟迟不愿表态发兵的行为表达强烈的指责。 　　而不管具体理由到底如何，这一下打了宫廷一个突然袭击，作为和矮人对接的外事官，他必然要受渎职的惩罚。 　　“何况———”格雷斯忽然拖长了音调，似乎还有转机，让外事官心中一紧，但等来的却是一个阴阳怪气：“矮人已经获得盟友的支持了。”随后永恒峰驻阿尔道夫的矮人使团一行便径直前往宫廷求见皇帝，再不理会焦头烂额的外事官。 　　...... 　　今天的阿尔道夫注定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日子。 　　来自宫廷的传谕使，捧着金册丝卷走上街头，带来了宫廷、教会的指示。 　　“奉西格玛意志，祂后裔的帝国，救世者·卡尔·弗兰茨陛下的嫡系血脉，帝国的正统皇帝，奥拓·弗兰茨一世陛下诏谕” 　　“追思先祖.....遍历血火，乃有钢铁同盟.....今四方承平，海晏河清......群山困于战事......” 　　“绿皮恶潮，罪当万诛！无分时候，不择手段！” 　　“西格玛之子！拿起武器！盟友需要我们！” 　　“这是一场注定会载入史册的，伟大的侠义远征，如同当初在南方王国那样，西格玛的后代将为祂所签订的盟约奋战！清除野蛮！守护秩序！” 　　“以正统皇帝、元老院、普世大公会议，三位一体的名义，号召诸选帝侯、帝国子民、国教信徒，远征恶地！” 　　钢铁同盟！ 　　侠义远征！ 　　秩序圣战！ 　　如同宫廷所期望的那样，这些赐予一出来瞬间就在民间引起了轰动，产生了强烈的反应，阿尔道夫街头的民众纷纷积极踊跃的———询问身边的人： 　　“什么是绿皮？” 　　“恶地在哪？” 　　理解这些民众，虽然阿尔道夫是这样一座以中古的标准来评判，已经可谓“国际化”的大都市，但这座城口九成以上的人口依然处于中下阶层。 　　码头、街市，有着大量的底层平民，乃至贫民。 　　富人权贵可以随时从繁荣吵闹的大都会去到平静宁和的乡间别墅，郊外庄园，但穷人们没办法，他们必须要依靠城市才有工作才有生活。 　　加上伟大之战后秩序涨潮混沌衰退，就算是曾经恐怖的邓肯瓦尔德废墟、地精肆虐的血松森林、乃至遍布野兽人的中央山脉.....在失去了混沌的大能加护后，异变减少，赐福消失的野兽人和被针对打击的绿皮遭到了反复清缴，任何文明族群的扩张对那些曾经凌虐他们的野蛮来说都是一场真正的灾难。 第一二九：序幕拉开 　　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可能对什么“奥苏恩”“永恒峰”“边境亲王领”这些事物都没有什么概念，能知晓国内有哪些选帝侯国，诺德、米登......就算平均水准了，甚至就是把“巴托尼亚”“基斯里夫”这样的人类国家当成了帝国一个偏远的行省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在双方都没有天国干涉，没有高维者开挂的情况下，有组织有生产力的秩序人让混沌佬体验了什么叫碾压，有可能对秩序造成威胁的绿皮也因为战后初期诸神还在活跃那会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势力龟缩回了群山。 　　伟大之战三十年后，帝国境内就几乎没有野兽人战帮还在活动；第五十年，最后一个传出名头的绿皮军阀也被行省军斩杀。 　　像是作为帝国核心的瑞克领，国都的阿尔道夫，很多人一辈子可能连真正意义上的“混沌野兽”都没见过几次，除非是在马戏团，更何况绿皮这种东西。 　　他们一生最多的就是在为明天的那一餐饭食忙碌，繁琐的工作，生活的压力，很难让他们去考虑其他的东西。 　　他们对宫廷的旨意表示尊重，但......你确实得先告诉他们，恶地，群山，矮人盟友，绿皮这些是个什么东西？ 　　宫廷为了弥补此前在援军一事上反复拖延造成矮人的不满，在当天就下令将远征一事传谕阿尔道夫全城，号召全体帝国子民，用如此盛大的行为来安抚矮人使团的情绪，否则要是真让驻阿尔道夫的使团打包东西负气而走了，那这事就严重了。 　　虽然占绝大多数的平民阶层对宫廷忽然搞的这一出不大理解，他们很多人对其中提到的关键甚至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不过浙西问题不大，等到后续的宣传，煽动手段接二连三，他们很快就会如御前会议希望看到的那样，叫嚷着：“支援盟友！”“侠义远征！” 　　教会也开动了起来，大主教把这场远征视为解决———至少是暂时压制当前国教内部分裂的一个重要契机，在大神殿的授意下，僧侣、神官们捧着经文、圣物法器，在护教武士的簇拥下纷纷走上街头，带来了教会的号召，他们宣布清除污秽，屠杀邪恶，是正义之举，荣耀之举，在战争中牺牲的人可以荣升天国，享受无尽的荣耀和奶与蜜。 　　宫廷也宣称群山恶地是建功立业，获取财富的机会之地，埋藏着无数失落的宝藏，边境地（这里把边境亲王领和恶地的概念混在一起）有着大片大片无主的肥沃平原，只要去到那里，哪怕不参加战争获取赏赐，也能通过开荒获取自己的土地，一跃成为中小地主。 　　帝国的土地兼并问题极其严重，为了获取廉价的劳动力，有些政策和制度甚至是在故意打击农民，使其破产，卖掉土地进厂工作，虽然说工厂主们采用机械和炼金肥料进行的“工业化生产”，又能从土地上获取更多的产出，为了打压粮食的价格，限制农民的一大收入来源，他们会故意在试图兼并土地的时候进行大量的抛售粮食，使土地的产出价值被低估，在情况差不多———土地都被捏在他们手里的时候开始放缓粮食生产，或是减少对本地的粮食供应，以此来收割第二道韭菜，还是源源不断的韭菜。 　　帝国大量农民都面临着这样的困境：保留土地，劳累且不说，投入和产出使其根本无法攒下什么积蓄，一有天灾人祸就容易破产；但如果卖掉土地，那就彻底失去了一家老小温饱度日的保障。 　　所以占绝大多数的底层平民一直保留着对土地的渴望，皇帝告诉他们杀敌立功换赏钱大多人可能当个乐子看一看；教会和他们说参加圣战荣升天国，人们可能捐款捐物意思意思，比较狂热的那些可能会接受号召走上战场。 　　但如果说去那边可以重新获得土地，从无地者恢复到自耕农，并且远离帝国发达本土的挤压生存空间，那那些一家几口十几口人，挤在一处小楼中，靠着在城市、工厂中穿行，忙碌度日的劳工“家族”可能会认真的考虑这事。 　　毕竟这样的家庭并不缺少壮劳力，如果帝国愿意包揽远征的费用，恶地再远也不会远过新世界，陆地总没有海洋那样威胁吧？ 　　于是，在后续的宣传力度到位后，阿尔道夫人总算表现出来了“积极踊跃”投身“圣战事业”的态度。 　　宫廷在各地设立的“圣战征募办事处”面前每天都排着队，虽然很花时间，但对下定决心的人来说还是愿意花费这么一点功夫去了解一下一个可能改变自己未来的机会的。 　　由教会在明进行，宫廷在暗主导的“圣战募捐”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过去直到现在，在法律和传统上，皇帝都有权力在战时征召国内的一切人力物力，哪怕是贵族领主的私产，更不要说地位在圣战之后经过了一百多年的发展才真正登堂入室的富商们。 　　不过这一条已经很久没有被再使用过了，因为没有外部的威胁后，大伙已经不再乐意自己的财产家业被征召，而宫廷也没有了合适的理由，并且本身就是帝国最大富豪兼封建领主的皇室也没有那个需求。 　　但今天这条传统总算有了“动一动”的机会了。 　　宫廷联合教会、贵族势力，在元老院中把压力对准了权力游戏中新的新晋玩家，老四。 　　商人，工厂主，资本家...... 　　主要受前三者掌控的元老院迅速通过了一份《侠义远征紧急预案》法令，表示为了应对这场重要的战事，只要通过宫廷授权和元老院表决，那么理论上帝国中枢可以征召任何人要求对方加入远征战事。 　　随后大量“榜上有名”的工厂主、富商，从虾米到大鱼应有尽有，都受到了元老院的征令———当然，不是真的要这些或多或少和帝国国内各个阶层、权贵都有着利益往来的商人们肉身参与群山战事。 　　虽然每个子民都理应为西格玛的帝国，为秩序的伟大圣战出工出力，尽职尽责，但考虑到分工和擅长的问题，这些个商人们还是可以不用亲自拿起武器走上战场，毕竟这些养尊处优的贵人富翁们就算加上他们那可能带在身上的一身魔法道具，装备，和恶地成千上万的绿皮正面硬钢可能也存在一定的风险...... 　　比如让绿皮吃到首饰塞牙什么的？ 　　所以帝国对他们的需求很简单，只有一个： 　　拿钱！ 　　赶紧的！ 　　不然以西格玛的名义，我可真的就要把你塞进军营用铁靴踹你们那肥硕的大屁股让你们去和绿皮讲抡语了喔？ 　　其实浓缩下来也就一句话———“捐款吧！亲！” 　　虽然打仗找商人凑军费已经是惯例了，但在商人们看来如今已经是新时代了，你不能说让我给我就给吧？至少先谈一谈？划个道道出来？再做点利益交换什么的......然后被宫廷、权贵、教会三位一体把持的元老院就给出了果断的回复： 　　马上打钱！ 　　一边派出宪兵去敲门，也不直接动手，先登门拜访登记一下，为之后“准备”。 　　这是国家大战略，任何人都必须要服从。 　　皇帝态度很果决。 　　何况真要被矮人“断交”了，我的名声不好听，你们生意也不好做啊！ 　　加上教会那边忽然传来重磅消息———伟大圣战之后第二个百年来公开的第二位活圣人！ 　　西格玛（兼米尔米迪亚）的神选者，冠军勇士！ 　　帝国传奇名将尤利乌斯的后裔！ 　　塞蕾斯汀·尤利乌斯！将会亲自加入这场支援群山王国的圣战，以西格玛的名义！ 　　同时还有大量的教士也宣布将暂时放弃在国内的职责事务，会一起加入到这场侠义远征中，其中有很多都是“回归派”的教士......大势所趋之下，商人阶层也只能“慷慨解囊”，出钱出力支援帝国的这场大战役。 　　如此大规模，如此远距离的支援另一个同盟，在帝国历史上还是第二次，第一次就是去帮南方人揍阿拉比。 　　帝国历2697年夏月。 　　第二次侠义远征在阿尔道夫拉开了轰轰烈烈的序幕。 第一三零：东征，兵发恶地 　　位于海门关南方的永望堡，这里一直以来是矮人监视恶地，抵御敌人北侵的前哨站，在战后得到了海门关矮人的大力重建，在矮人不吝啬的砸钱投入下这座半军事化堡垒最多时周边有着超过十万人定居，常备军队达到八千人，其中却只有一千两百名矮人战士，其构成主体已然是人类。 　　在永望堡以东的一处平原之上，一场遭遇战落下了帷幕。 　　刻画着搞毛二哥那丑陋滑稽大脸的绿皮战旗被砍断然后丢进尸堆中焚烧，前后分别刻画着双头鹰、六芒星的联盟战旗迎着恶地狂风的呼啸高高飘扬。 　　半人马的铁蹄在恶地平原上轰鸣作响，他们的冲锋摧垮了绿皮的防线和士气，随后溃逃的野蛮之敌在平原上被狼群和半人马军团反复蹂躏屠杀，最终上万头绿皮组成的战帮仅有寥寥无几的幸存者逃出生天。 　　它们会将一个恐怖的消息带去恶地深处，带到群山之中让那些军阀、头领们明白： 　　一个可怕的对手已经加入了这场它们和矮垛子之间的战事。 　　即便以绿皮的莽大无脑，那些侥幸从联盟的军锋下幸存的小子、大只佬们，也会在其记忆中留下对这次所遭遇到的敌人，深刻的印象。 　　一支由海门关派出的部队，有八百人，但其本质上只是联盟东征军团的向导，艾尔拒绝了盟友们并肩作战的提议，但并不是因为傲慢，他很谦和的向对此稍稍有些嘟囔，怀疑对方怀疑自己实力的海门关矮人们解释： 　　不是因为其他任何原因，单纯的就是没有那个意义。 　　等到海门关的军队投入战场，战争已经进入了屠杀的收尾阶段，言外之意可能是觉得矮人腿短？———换个魅力，好感稍微低一点的人来说这话，很可能事后就要被矮人记入小本本上，也就是艾尔人格魅力高，加上如今在群山王国已经有了“值得信赖的好人”名气，才没引来质疑。 　　这种已经无法单纯使用狂妄来形容的“傲慢与自信”，让哪怕是最能吹牛皮的矮人也无法当场说出什么质疑的话来。 　　无他，气场太强。 　　艾尔虽然有时......大多时候可能不太着调，如果以一个传统君王的标准来看？ 　　但他可是直面过诸神，车翻过几十万绿皮（迫真），率部翻山越岭奇袭偷家，一波莽掉了一整个王国———不管是文治武功，都已经可以说是声名鼎赫，凡世已经少有和他可以平等对话的了。 　　这样的人光是往那一站，脸上笑呵呵，哪怕是同一阵营，联盟以外的人也会“如伴猛虎”，不知道艾尔脸上的笑要么是他想到了好笑的事，要不就是他乐呵呵展现亲切。 　　而事实证明，艾尔，联盟，确实，完全对得起他的自信。 　　这支三万人的东征军在海门关只停了半个月的时间，拿了矮人们全力提供的部分补给后就轻装简行，直直的向东扑去。 　　路上遇到的大小绿皮匪帮战团，无不皆如雪花遇到了炽烈耀阳，尽数消融，连个血条都不带掉的。 　　野战炮一砸，重装怒角前压，法师团在空中骑乘狮鹫随时提供法术支援，怪兽兵团配合破阵横扫，最后半人马骑兵和狼群左右夹击一波冲锋。 　　上万头绿皮组成的庞大战帮就化为了满地的残肢断臂，其那头不知名的黑兽人战将被小马一戟戳死后挑在旗杆上耀武扬威，倒是和她姨母挺像。 　　因为是面对异种，野蛮之敌，野兽人们又要发挥自己曾经在埃斯塔利亚揍绿皮时的老本行———战捷陈尸，必筑京观。 　　即为血祭，也为震慑敌寇，彰显武功。 　　眼见匹娜老兄弟（野兽人）们又要发挥物理上把敌人再弄死一遍的“优良传统”，艾尔紧急叫停，他可不想把自己的“王者之师”搞得太血腥。 　　哪家王者之师支援盟友是一路屠杀一路血祭的啊？ 　　不过矮人们对此似乎没有任何不满，反而觉得———“太他妈牛逼了！” 　　“就该这么杀！” 　　“死了的绿皮才是好绿皮！还有鼠辈，野兽额......混沌野兽人！” 　　“可惜有孢子，不然我还真想把这些无脑杂种的皮扒下来，做一张从海门关铺到永恒峰的地毯！”说出这话的矮人让场面陷入了片刻的停滞，然后大伙都纷纷表示：“你这想法真有创意！” 　　“我听说激流关那边在搞绿皮养殖场———用绿皮的肉去喂山羊，顺便实验他们那些稀奇古怪的发明，俺寻思打下黑岩堡，重夺八峰山后咱们也可以在恶地这么搞！”有见到如此干净利落，连伤亡都没有达到三位数的一场战争，就为族群屠杀了上万死敌而兴致高昂的矮人兴冲冲的提议。 　　还有矮人补充道：“其实处理孢子也不难，我听说北边和希尔瓦尼亚的骨头架子合作......”说这话的人被旁边的同伴轻轻撞了一下，于是立刻闭口不谈。 　　海门关的远征小部队——联盟向导，军事观察团亲眼见识过盟友的力量之后，纷纷表达了强烈的认同和称赞。 　　下路焦头烂额之间，忽然河道之中TP亮起，边路上单兄弟犹如天神下凡，猛虎扑群羊： 　　“这把稳了啊！” 　　甚至有激动的矮人流下了热泪。 　　多少年了？ 　　都是矮人去当那个拼死一战，支援盟友，让人放心，值得依靠的好兄弟。 　　今天总算也被别人支援一回了！ 　　联盟的多种族混成军团，在战斗中表现出无可匹敌的野战实力，让很多本来对艾尔执意拒绝了永恒峰使者和海门关矮人劝说，希望联盟的军队通过海门关——瓦列卡丘陵前往雷鸣堡，再通过那里的地道前往黑岩堡前线这条更加安全道路的行为略有不理解的矮人们完全认同了这位联盟之主的做法。 　　此前，艾尔在详细了解过无尽山脉前线局势后，哪怕是在永恒峰对他的到来热烈欢迎，若是按部就班率军前往前线支援那里正在御驾亲征的至高王势必能有巨大收获的时候，拒绝了矮人们的提议。 　　“我来帮忙的，但是，得按我的来。” 　　艾尔拒绝通过矮人提供的路线抵达前线，认为那里要塞山堡地道复杂的地势和当前双方势均力敌，处于对峙阶段的形势并不适合他的军团发挥。 　　如果艾尔率军抵达，那么双方实力天秤向矮人这方产生偏移，势必会爆发大战，而联盟军团胜在正面作战，最好是平原，荒漠这样的地形，再不济的话林地丘陵也可以———野兽人有种族加成，不过弱于攻坚，他到现在没正儿八经围过几次城，都是以势压人，摧枯拉朽。 　　若是进攻山堡城寨，钻地道，去和有地利优势的绿皮玩意搞游击战，攻坚战，势必会付出巨大的伤亡。 　　非常不值当。 　　艾尔的计划是过永望堡后直直向东，扑向钢铁岩，在途中不断吸引，绞杀撞上的绿皮，吸引绿皮的关注，开辟第二战场。 　　和矮人是没办法，绿皮最大的人力优势被开窍的矮人从世界各地拉来的佣兵给很大程度的抵消了，野战的话，面对矮人武装到牙齿的军队，还没有太空绿皮那样靠“俺寻思”迅速攀技术，和敌人持平的bug之力，只能靠捡破烂来攒装备的绿皮打的很艰难。 　　伟大之战过后，无尽山脉以西的绿皮生存环境一直不太好，有些人类学者在考察了一番绿皮的情况后回去瞎掰扯了本书，信誓旦旦说什么：绿皮的两个原始神明，“搞卡”“毛卡”之间产生了内斗，因此造成了绿皮的衰落。 　　...... 　　但再怎样，绿皮毕竟是一个从基斯里夫的冰天雪地到黑暗之地的熔岩火山都有分布的庞大族群。 　　无尽山脉中到底还有多少头绿皮，人们不得而知。 　　但就黑岩堡一线，矮人投入了将近五万名矮人战士，还有接近十万名来自世界各地的雇佣军，上千门各式火炮、投石机、攻城器械。 　　却在艰苦鏖战之中迟迟不能夺取这个至关重要的要塞，打开通往八峰山的大门。 　　在他们对面的绿皮、食人魔、混沌野兽人乃至部分不愿透露存在的斯卡文鼠辈加在一起，估摸着有个三四十万一点都不夸张。 　　而且因为这场已经太久没有过———大军阀搞毛亮那次搞的太快，很多绿皮还来不及“闻讯而来”，就忽尔兴忽而亡，大军阀的战帮支离破碎本绿也就此失踪了。 　　太久没有发生过的大战，像是某种在绿皮族群中跨地域传播的全族公告那样，很多远在尼赫喀拉游荡的蛮荒兽人都变得躁动起来，其中有部分行动力强的已经开始一路干架一路北上，冥冥之中朝着黑岩堡前线而来，参与这场关乎绿皮族群兴衰的大战————绿皮脑子里可没这么高大上的概念，它们只要冥冥中感到这里有一场超级Waaaagh，超级哇塞的架可以打就足够了！ 　　而矮人补充兵源却比绿皮要难许多，哪怕是背靠秩序侧提供人力支持。 　　所以艾尔从一开始就没想去黑岩堡钻地洞、打攻坚战。 　　他的目的很明确： 　　效埃斯塔利亚故事！ 　　以无敌之军！无当之势！ 　　在野战中击破绿皮！ 第一三一：朕用兵之道，存乎一心！ 　　作为关系到不到百年的时间后，决定世界存亡，还有艾尔命运的当前大事件。 　　不能读档，不能~一键飞升第四天灾的艾尔，必须要亲力亲为，确保尽人事，争天命。 　　至于让子嗣领军.......他心还没那么大，也不是说怕功高震主，而是单纯确实是因为，就算是除了他之外的崽子们到齐，对军团的加成也真不一定有他亲临战阵来的大。 　　虽然四母的赐福出了南方世界就到期了，但作为本身就是个潜藏大BOSS，山寨版的“永世神选”，艾尔自身即是一名强大的战士——阵斩过兽王扎肯；强大的法师——干掉过自己手下学者议会四袍法师中的一员，此外他使用魔力的主要渠道是通过欢愉魔法搞点小娱乐。 　　还是一名卓越的统帅！（震声） 　　身经百战，百战百胜！ 　　帮矮人盟友找找场子，这种事他怎么可能不亲自来———“舍我其谁！” 　　好吧，次要原因是因为这些，艾尔到场确实能激励将士用命，死战向前；但主要原因还是他害怕。 　　毕竟中古是一个数学有问题并且机械降神是世界运转的本源逻辑的特殊。 　　忽然杀出来的伏兵，忽然陷入了的包围忽然“咔嚓”一下，地上多了条大裂缝，从里面杀出来一堆恶魔大军把交战双方一起干了也不过“此事平平无奇”。 　　他实在不放心把自己的军团老本交到除了他自己以外的任何人手里，在这样的大事件之中。 　　哪怕是输了，折了，也只能折在输在他自己手里。 　　艾尔宁愿自己在战场上以头抢地气的撞墙拔剑自戕，也不想在玛格丽塔忽然收到一纸回报气的吐血大喊： 　　米莎or凯尔萨斯or巴巴托斯or阿丽亚———还我军团！ 　　他要尽自己的力量做到最好。 　　所以艾尔就亲自带着第二批援军两万人在路过了巨人塔，过去以（物）理服人，让这个半独立的自由城邦，只向海对岸由一群商人、军头组成的元老议会控制的米尔米登纳贡的城市深刻的认识到了“南方一体”“秩序当先”的含义，向源源不断来自联盟的船队敞开大门，扫榻恭迎后，从巴拉克·海门上岸，汇合了此前的八千名先锋军士兵，从矮人那里接手了一批补给之后就迫不及待的发起东征了。 　　也许这样可能有些托大，不过艾尔考虑的很仔细，就说海门关，这座要塞已经上百年没有遭到过大规模的绿皮战帮袭击了，黑岩堡现在是前线焦灼地，绿皮的主力都被拖在了那，那位名不见经传，艾尔现在都还没听说过其名字，据说其背后是一群阴险狡诈的地精玩意和食人魔顾问控制的绿皮老大其威望根本不可能很好的控制自己麾下多达数十万的绿皮。 　　而绿皮这种玩意是很喜欢轰轰烈烈大混操的。 　　你让它缩在城墙地洞里等着矮人进来当头一棍，一时半会可能新鲜有趣，久了必然会对这种“无聊”的防守战失去兴趣。 　　这个时候有一支“很能打”“在外面到处乱跑”，也不躲进石头后面拿小火枪、弓弩biubiubiu的敌人加入了战斗，在它们旁边晃悠。 　　以绿皮的种族天性不可能放着艾尔不管。 　　必然会有大量的绿皮如同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前来“围剿”联盟军团。 　　艾尔完全可以吸引数倍于己的敌人，在野战中寻求将它们击破，这样的话正面战场矮人少了压力，对整场战争来说，绿皮那方因为不断的失败士气必然大失，比艾尔带着军团钻山沟反而更有效率。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以及应对可能出现的，多达数倍于己的绿皮蜂拥而来的情况，艾尔也是做足了准备。 　　他这三万东征军，人类和野兽人的比例几乎1:2，匹娜老兄弟是绝对的主力。 　　并且就算是人类士兵，也几乎都是追随他光复南方、打过北伐战争的“老军”，可以结阵硬抗战猪骑兵冲击，掏刀子和大只佬、巨魔开片的猛士。 　　———全都是血母信徒。 　　就怕死之前杀不够敌人获取不到足够荣耀的那种。 　　而野兽人就更别说了。 　　几乎没有一般作为辅兵、远程兵种的大角、劣角（被艾尔改称平角）兽人，几乎全员都是信仰血母然后形态转化的怒角战兽，全部可称重装，使长戟拒马、阔剑勾镰破阵、斧盾刀牌扛线....... 　　包括抽调自六个军团中的精锐、巨魔掷弹兵团、艾尔的近卫怒角、蝎尾狮、双足飞龙还有狮鹫组成的空天军团、祭司萨满施法者兵团..... 　　他和三个崽子，凯尔萨斯、赫拉、阿丽亚的亲卫队，整个联盟最强的战力担当，神选冠军阿丽娜；能够手撕巨人的赐福蛮牛·阿勒丝塔...... 　　这样一支军队，在有补给的情况下，别说几倍的敌人，就是十倍！ 　　...... 　　好吧艾尔肯定能润先润，实在不行也会采取———猪的战术。 　　能跑海门关就跑回海门关去，有本事来撞我盟友的铜墙铁壁！ 　　就算能打赢，也必然要付出巨大伤亡的战争，艾尔一般是能暂避就暂避，先想办法削弱、分割敌人后再上，这是他一贯求稳的指挥风格。 　　按照艾尔对崽子们的看法： 　　“米莎有人望，统大军如臂指使，可惜不如为父；凯尔萨斯擅谋略，算无遗策，然武勇不能慑三军；巴巴托斯亲士卒得拥戴，却无为将必要之狠辣心残；赫拉专勇猛，不动脑子哪天我不看着冲人堆里就把自己给撞死了；阿丽亚统帅、勇猛、智略皆中人之上，不过一心要学阿丽娜，只能做偏军、冲阵之将，不能统帅全局.....” 　　“而我不一样！”某个从活圣人亲妈肚子里爬出来的时候大概率脸先着地的崽子对着帐篷里的诸将，以及矮人观察团的代表们大吹特吹： 　　“朕用兵已经超乎寻常，如羚羊挂角天马行空，使敌人永远难以揣测，行进从容时，如森林徐徐展开；攻城掠地就如烈火般迅猛；驻守防御时如大山岿然难以撼动；军情隐蔽时，如乌云蔽日敌人捉摸不透；大军进攻时，如雷霆万钧群山压顶滚滚而来！以强制弱，以众击寡，每以彼之长攻敌之短！所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是所以也，存乎一心！” 　　“这，就是朕用兵之道也！” 　　艾尔长叹一声，为诸人分享自己的统帅心得。 　　帐中传来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为干燥的恶地送去了一波温凉。 　　矮人们现在这位联盟之主的评价已经从“好人，能打的好兄弟”进化到“崇拜”了。 　　他真的是...... 　　太能吹了！ 　　但是真他妈帅啊！ 第一三二：黑岩堡 　　吹牛，夸耀自己的事迹，在矮人的文化中并不是一件什么会感到羞涩、臊皮的事。 　　相反，把自己吹得绝无仅有，吹得牛皮哄哄，吹得天上地下———最关键的，是要以真实的情况为根基，把牛吹得振聋发聩，吹得大伙竖起拇指，开怀畅饮，成为一场聚会或是营地篝火的不可缺少的氛围调节，是一个矮人人生中不可缺少的经历。 　　而艾尔显然就做到了这点，还在无形之中获得到自己过往战绩的加持，让矮人们纷纷竖起大拇指出言称赞。 　　对艾尔来说，他既用出色的表演说服了盟友，又享受到了人前显圣的快乐，同时还打发了恶地行军的无聊。 　　可谓三赢。 　　就在帐中一片热火朝天，大伙尽情开宴尽情畅饮时，一个声音忽然从艾尔身后响起。 　　“那我呢？” 　　艾尔头也不回，脸上的得意迅速换上一副正色，道：“所谓雷动风举，后发而先至，离合背乡，变化无常，以轻疾制敌者也；是为兵形势，以力破巧，一往无前，勇（莽）克万物———您是兵形势的集大成者者！” 　　阿丽娜高兴地把养子抱入怀中，从身前的案桌上抄起大酒杯顿顿痛饮，让矮人观察团的成员们一阵叫好，随后她干脆的放下酒杯俯下身去，唇对唇，将嘴中的酒液渡了过去。 　　而艾尔也早就习惯了人马娘有时表达感情的热烈方式，虽然面对生人稍稍有一点小羞涩，不过艾尔何等样人———岂是会因此失色？ 　　果断回手攀上了人马娘宽阔结识的后背，两人就在帐中旁若无人的拥吻起来。 　　矮人们不以为意，继续高声吹牛，喝酒，联盟一方也更加不会对国王和王（太）后之间的亲密有任何看法。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还有其他人在，也许这对完全没有一点所谓“母子”模样的的养母子当场就要在帐篷中大干特干起来。 　　远征恶地的一路上尽是广袤的荒漠平原，激发了半人马追逐狂奔的自由天性，阿丽娜此前是向艾尔委婉的提出过：要不要单独母子一起出去飙一圈，赤裸裸的暗示。 　　她知道现在时机不好，加上艾尔不是很喜欢这个玩法，所以只在这点上稍微有些委婉，换做其他时候，人马娘“饿了”一般是直接来找艾尔索要今日份额的“孝顺”，不过显然，过会军宴散去之后，艾尔也会继续刷新操马人的成就标志。 　　如今东征军团的位置大致是在永望堡到钢铁岩的中线，这里已经算是远离了矮人城塞的活动范围，只有极少数的游侠、兼顾特殊使命的斥候部队可能在这活动，否则普通的队伍是根本不会轻易越过此线的。 　　一般来说，绿皮也少有跑到北边去的，哪怕是从伟大之战后算起，它们也在那里的矮人城塞下碰了上百年的壁，早就对这些地方没什么兴趣了，又硬又难啃，能贴脸开片的机会很少，基本上冲不到城墙上就会被远程打击覆盖消灭掉大量的有生力量，因此失去攻城的可能。 　　不过随着大量的绿皮向恶地北部，无尽山脉中段聚集，以及黑岩堡那边的烂战除了拖着矮人不断损耗大量的人力物力，也让好战天性的绿皮感到“不够waaaagh，没意思”，而转而向其他地方寻求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联盟军团刚刚击灭的那支聚集起来的绿皮战帮就展现出了这种迹象，按照其游荡路线来看显然它们会去到永望堡，和那里的守军碰一碰，好歹让手里的刀枪棍棒沾沾血。 　　随着前线战事的僵持，这种情况会愈发明显，绿皮这个种族对战争有着天生的嗅觉，一支不做隐蔽，浩荡行进，并且采取了极具侵略性的姿态，捕杀着一切进入其打击范围敌人的大军，必然会吸引大量绿皮的“直觉”感应。 　　“俺寻思朝那旮沓去有架打！” 　　然后就在茫茫恶地之中，waaaaagh到艾尔东征大军的脸上来———再然后，就如撞上礁石的浪花一般，粉身碎骨。 　　当然，也有一定的概率，聚集起足够力量的巨浪，把挡在它面前的阻碍拍的粉碎？ 　　————————————分割线————————————— 　　黑岩堡。 　　曾经的矮人城塞，坐落于死亡隘口的中段，控制着从黑暗之地进入恶地的通道，这里如今是矮人盟军和绿皮的混乱阵营对峙的前线。 　　矮人在完成了对北方的收复失地之后，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再次出动了一支庞大的军团向南方，去光复那里更加重要的失落领地。 　　在长须之战过后，对衰落的群山王国来说，上万规模的战争就是一场值得被铭记，传唱许久的大战了，一旦到了这个程度，往往会决定一座关键要塞的得失，关系到仇恨之书上十几数十条记载的清算。 　　而位于黑岩堡前线的矮人足有三万名。 　　还有数倍于此的人类盟军，高达十万人的规模，如果是在过去，如此大规模的雇佣军几乎是难以想象的局面，但在帝国人口井喷式增长的今天，限制矮人为自己拉来更多“十金冠”的战士的———在矮人的精确计算中，从帝国雇佣一个农民，不算薪资和抚恤这些，一笔动身费，一笔给帝国官方的培训费，将其安全带来恶地，为对方提供一套简陋但够用的武装，就是十个金币，所以被称为“十金冠士兵”。 　　只有运力和帝国人对此的支持力度。 　　宫廷本身对这种大量“出口”本国子民去国外赚卖命钱的事情虽然不会禁止，但也谈不上多么接受，还是稍微有一些“大国体面”“法度威严”考量在其中的...... 　　哪怕愿意去群山冒险的这些人在帝国国内大多处于“无业游民”“贫民”阶层，也几乎都是失去了可以安身立命土地的失地者，没这个机会搞不好哪天就在工厂或是城市里劳累、冻饿而死。 　　倒有几分爱尔兰大饥荒时的带英自己不救，也不让别人来救的大缺大德了。 　　...... 　　一处建在丘陵之上，以一辆像是放大了几十倍的，巨型移动战车为基的矮人大营中。 　　“我们的盟友看来有独特的想法。”群山大会推举出的自伟大之战后第二位，现任至高王，阿拉丁·白须将头盔取下，抱在怀中，顶着矮桌上的摆放着的地图。 　　他出色的副手，一名在绿皮身上刷了许多军功的矮人将军，萨拉姆·铁锤用长杆夹住一枚棋子，然后在地图上永望堡偏东部的一处地方放下。 　　“按照最后一次沟通的情况判断，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到这了。”萨拉姆说道，胡须和头发都是乌黑茂密，年龄不过百岁，在矮人之中甚至还属于“年轻人”阶段的矮人将军慎重道：“要不要再传一次信，邀请那位联盟之王带着他的军队到黑岩堡来？” 　　他很认真的说道：“我们就差这样一支生力军就可以发起全面进攻，把肮脏的杂种们全部消灭在先祖的土地之上了。” 　　“葛罗姆戈丁他们专门称赞过联盟军队的战斗力，表示他们至少能对抗三倍数量的绿皮———如果他们来黑岩堡，我们就可以在正面战场上彻底，一劳永逸的，消灭绿皮的主力。” 　　将军的提议让人很难不心动，但至高王却不做思索，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说道： 　　“那位联盟的陛下是个诚实的人，他送来留影石，专门记录了一段影像，向我讲述了他心里对这场战争的计划。”至高王轻轻地敲了敲自己手中的头盔，索性将其放在沙盘之上。 　　“他说自己的军队擅长正面决战，暂时就不到黑岩堡来了，要在外围追剿绿皮，吸引火力，减轻我们这边的压力，同时给我提议说，或许可以适当给当面的敌人减少一些压力，绿皮长期不打仗自己就会内乱，到时再做进攻或许要好很多。” 第一三三：悲·绿皮·悲 　　“先祖之地就在我们的眼前！矮人还要等多久......”萨拉姆感叹着，重夺黑岩堡之后，矮人就有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前进基地，可以朝无数族人魂牵梦萦的八峰山进军。 　　萨拉姆·铁锤，看起来姓氏和那位传奇的矮人，铁锤氏族的国王【贝勒加·铁锤】似乎一样，但后者是八峰山统治家族，安格朗德的直系后裔，而萨拉姆只是一个铁锤氏族的偏远分支出身。 　　但这和一切姓氏，血统，过往无关———八峰山，曾经辉煌，富裕，强大到只有永恒峰与之一较高下，是矮人黄金时代最繁荣的城市，最伟大的王国之一。 　　没有矮人能拒绝收复这座八峰要塞的机会，失去自己国土的安格朗德氏族在过去的三千余年间，发起了无数次收复家园的远征行动，却尽数以悲壮告终。 　　只在伟大之战前，那位国王【贝勒加·铁锤】才在收复国土的战争中首次取得了胜利，但随后就陷入了和绿皮鼠人的三方混战之中，最终被摩斯氏族的传奇鼠人军阀奎克·猎头者所斩杀，后者则在卡拉扎·阿·卡拉克攻城战中被当时的矮人至高王索尔格林在决斗中一边念诵它在仇恨之书上的记载，一边将其暴揍，最终在念出贝勒加·铁锤的名字之后，鼠人被至高王徒手捏碎了脖颈。 　　这些历史对每一个生活在当前这个伟大时代的矮人来说，都是历历在目的昨日。 　　也许再没有一个比当下更好的，夺回失地的机会了。 　　矮人在群上的两大敌寇——斯卡文鼠辈在旧世界几乎消亡，绿皮则被不断的暴揍，人力优势被抵消，技术差距却不断拉大之下此消彼长，步入衰落。 　　而矮人自身的体量却得到了极大的增长，同时矮人的盟友———哪怕他们因为种种原因并没有尽到一个盟友的职责，但光是花钱就能买到从北方战争开始累计朝二十万人次的佣兵服务，这在过去也是很难想象的事。 　　人类的优势在伟大之战后得到了彻底的解放。 　　生！ 　　生！ 　　他们以远比野兽人下崽、孢子生长更夸张的速度不断地扩大着自己的族群，很快就将过去的废墟填满并源源不断从自然中开垦新的土地。 　　这种情况下，哪怕无心支援，从名为“帝国”的这个庞然大物身上掉下来的一点“毛皮碎屑”“身体组织”，换来的人力支援也是矮人们足以开怀大笑的了。 　　...... 　　“相信我们的朋友吧。”至高王手指在地图上摩挲着，轻轻抚过那座他还从未亲眼见过，却仿佛已经在记忆里，在睡梦中，在血脉的呼唤中见到过无数次的城市。 　　象征矮人黄金时代的伟大要塞..... 　　萨拉姆皱了皱眉，望着地图上那枚象征着艾尔军势的棋子：“恕我直言陛下，我们最好还是对这位态度热情的朋友警惕一点。” 　　“我们并未有过什么交集，他不曾受到过矮人的帮助，我们也并未主动向他索求援兵......我从南方营的人那听过一些关于这位连忙之王不好的消息，也许有夸大的，但我觉得还是注意一些最好。”萨拉姆说完，看着自己的国王，至高王的永恒近卫们在这处统帅大营之中里里外外站岗，还有两位以上的符文大师随时确保至高王处于自己的视线之中，以确保不会有任何威胁到至高王，同时也是大军统帅的事情发生。 　　阿拉丁点了点头，对萨拉姆的前半句话表示了认同： 　　“是啊，我们并未向他索求过援军，他却能倾力而来......你说的有道理，我们不能拿矮人的事业去冒险，所以必要的警惕和防备必须要做，但我相信，相信这位和我想象中稍微有些差异的国王。” 　　“他是一个好人，而南方联盟在他的领导下，也一定是个值得信赖的盟友———我们暂且看看吧。”至高王拍了拍胸甲，环顾四周，氏族长、符文领主、将军副官...... 　　至高王的语气一下子变得慷慨激昂起来： 　　“同胞们！” 　　“我们离伟大的成就只有两步之遥！但越是接近黎明，黑暗就越发浓郁！让我们以矮人的坚韧和沉默，无视一切磨难和挑战，战胜并渡过这段时间吧！面包，啤酒，鲜花还有欢呼以及先祖们的认可就在那头等着我们！” 　　“明天起，停止对敌人的地面进攻，把所有飞艇都派出去，用轰炸让野蛮之敌领教矮人的愤怒吧！” 　　至高王心里的想法其实是附和艾尔的战略：让绿皮干不了架，就对缩在一个地方失去兴趣，然后跑出去找别的地方开waaaaagh。 　　在有充足的后勤和构筑好了阵地的情况下，矮人并不害怕绿皮倾力来攻，反而巴不得他们那样做，因为这样只会让这些野蛮之敌源源不断的撞死在矮人的钢铁防线之下。 　　不过这样稍微有一点转移压力给盟友......绿皮的活动范围虽然被很大的钉在了黑岩堡一线，但矮人的兵力不足，不可能把周边全部掌握，因此它们依然有大量的路径可以去到其他地方。不过往北边是被打造成铜墙铁壁的雷鸣堡，再往北是永恒峰，往西是恶地的大荒芜平原，硬要找人的话只有去撞有舰队和地形优势的海门关......绿皮哪个地方都啃不了。 　　在主力不能散的情况下。 　　根据矮人的情报———别惊讶，绿皮那边如今有着大量的食人魔佣兵、混沌野兽人、甚至亡灵法师以及一些恶地暴徒人渣的参与，他们吃过同类的肉，从某种程度上已经不能算是人类，自然可能被怪物所接纳。 　　这些人并不一定是铁板一块，甚至于有的家伙说不定加入绿皮那头，本身就是受到了群山矮人的以利相诱，这些事在矮人之中也是极少数人知晓的隐秘，只有那些“不像矮人的矮人”能够接受如此手段。 　　如今，在矮人当面的那支绿皮战帮，大军阀并没有足够的威望压服控制整个战帮。 　　它的手底下，或者说它“背后”的那些阴险狡诈的地精战将们组成了一个类似人类“影子内阁”的结构，地精这玩意卑劣、狡诈、残忍，但确实相比于大只佬绿皮来说更加“多智”，情感可能也更丰富一些———比如八峰山战将，传奇夜地精史卡斯尼克就会主动照顾自己的同伴，以及把自己的史奎格坐骑伙伴当做唯一的寄托，在它死后甚至做出了一个绿皮绝无仅有的表现： 　　心灰意冷，丢下部落战帮，伤心的独自离开战场。 　　这些狡诈的地精们知道让矮人继续南下对它们来说没有好事，于是它们对遏制矮人，同时发动一场超级大waaaaagh增强自己的威望很积极。 　　在这些地精的“手腕”———是的，绿皮的手腕之下，它们艰难地推出，或者说“塑造”了一位堪堪能够维持住这支超级巨大的大WaBOSS，然后依靠谋杀和谣言来帮助大军阀清除竞争对手，因为新上来的大只佬不一定能容忍自己身边围绕着这么一群地精玩意，还各种叽叽喳喳。 　　这支战帮勉强还维持着一个整体，没有三天两头火并，大混操。 　　绿皮在伟大之战后一百多年里，用艾尔的话就是：英雄气衰落。 　　没有出现过什么赫赫有名的传奇角色。 　　最近的一位，应该是那位名字貌似是“致敬”一位震旦天朝历史上的传奇智者，凡人丞相的绿皮大军阀，搞毛亮·飞龙。 　　后者在绿皮大军阀中就和八峰山战将在地精里一样奇怪。 　　作为一个绿皮头子，没想着一路砍砍砍杀杀杀，竟然想着建立一个绿皮和其他智慧生命共处的王国，自己要当大军阀，同时也要当人类的国王，简直堪称奇葩。 　　不过运气不好，撞上了上升期的艾尔。 　　当然这对后者来说是大好事。 　　大军阀的战帮粉碎，自己失踪...... 　　如果它没去埃斯塔利亚，而是留在恶地的话，也许绿皮有一位强悍的大军阀主持，局面会比如今要好很多，说不定艾尔过来就是支援雷鸣堡、支援永恒峰，而不是矮人堵着黑岩堡了...... 　　呜呼哀哉！但使咕噜王再临，格里姆格复生！ 　　便是飞龙尚在！绿皮之事，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悲声） 第一三四：钢铁岩之战 　　也许在某个没有艾尔时间线中。 　　搞毛亮掀起的Waaaagh成功摧垮了埃斯塔利亚，随后又将提利尔人淹没，它庞大的战帮因为其相对于一个绿皮来说超凡的手腕，并未将南方王国化作一片焦土废墟，反而通过暂时坐稳奴隶的方式，辅以屠刀的威胁，使得大军阀的战帮获取了南方的资源，变得过去更加庞大。 　　随后，知道自己“老家”被揍，以及为了满足绿皮那好战渴望，搞毛亮很可能会带着它枕戈待旦的大军挥师东征，不管是打穿边境亲王领杀向海门关、永恒峰；还是渡海直接登陆恶地、兵发黑岩堡，反正恶地对绿皮来说到就和回家一样。 　　到时候有这样一支强悍的敌人忽然加入战场，战争的天秤瞬间就会产生逆转，有了从南方榨取到的资源，加上对绿皮来说最为重要的———一位威望如日中天，无绿可比的大军阀作为统帅。 　　搞不好现在的局面到时就是反过来，矮人退兵，绿皮围困永恒峰了...... 　　那样的话矮人如今稳步复兴的势头又要被打断，虽然不至于再落到“哀伤时代”那样的黑暗境地，但收复八峰山，在无尽山脉中彻底消灭威胁的梦想就只能落空。 　　...... 　　好在天降圣王于南方！ 　　高祖皇帝于（划掉），英明国主自匹娜起兵，南征北战，护国安民，终成如今事业。 　　艾尔的横空出世不仅改变了南方王国的黑暗未来，其带来的连锁效应还直接影响到了远在无尽山脉中的战事。 　　一场大Waaaagh的失败并不仅是大军阀搞毛亮一头绿皮的失败，这至少也对整个旧世界范围内绿皮整体造成了一定的打击。 　　同时间只能有一场大Waaaagh名扬四海，成为名头最响亮的，能吸引无数绿皮投奔追寻酣畅干架的目标。 　　所以说，虽然艾尔是今年才正式出兵恶地，参与矮人的收复失地，但他对这场战役的贡献其实早在数年之前就已经有了。 　　将来打赢了收复失地，在八峰山或是永恒峰开庆功大会，艾尔也可以骄傲的跳上桌子，叉腰说两句： 　　“收复失地我全程参与！” 　　“黑岩堡之战当时在场！” 　　东征军团又走了十天，终于望见了目前还处于绿皮控制之下的钢铁岩。 　　这里曾经是矮人一座重要的熔炉要塞，从名字就能看出其特产，盛产矿物，尤其铁矿，矮人曾经在这里不断地挖掘矿脉最终挖穿了岩浆层，导致熔岩倒灌几乎摧毁整座城市地底。 　　臭名昭著的传奇兽人军阀，战帅哥巴德·铁爪，及其部落就在此地崛起，它领导发起的大Waaaaagh几乎摧毁了帝国并杀死了帝国皇帝，将索尔领从地图上抹去......此外还有无数显赫的罪行or功绩，它也许是第一个学会动脑，重视辅助部队如地精、投石机作用的绿皮大军阀，绿皮之中的战术天才。 　　在它的战帮分崩离析，其本绿失踪（中古日常，为了方便以后拉出来用）后，这座哥巴德·铁爪起家的钢铁岩依然是整个旧世界最令人生畏的绿皮堡垒之一。 　　其周围可能同时有着数百个大小绿皮战帮在活动，绿皮在这里不断地大混操，维持着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又可能反杀大小鱼的混乱生态...... 　　这里有着矮人留下的遗产，哪怕是不长脑子的绿皮，也能沿用矮垛子们开掘出的矿脉获取重要的铁资源，因此在这里的绿皮部落装备要比其他地方要好上许多，至少从木石骨制普遍升级到了铁甲铁兵。 　　即便如今钢铁岩没有一位大军阀统合此地，它周边的绿皮数量加起来可能也不在数万之下，就算其中有部分被东方黑岩堡的战事吸引，但也依然有不少绿皮在周围活动，并且因为黑岩堡那边久久没有爆发什么正式的大战，很多无聊的绿皮干脆脱离了队伍选择向东向西流窜寻找一场让它们愉悦狂呼的战斗。 　　艾尔东征军团的到来如同黑夜里点燃的篝火，往食人鱼群中丢下的一大块满是鲜血的大肉那般引起了轰动。 　　无数大大小小的绿皮战帮都为这场战役中多出了一位新的对手而欢呼雀跃，然后点起兵马，招呼小子们，准备开片！ 　　但进入鱼池中的也许不是肥肉，而是比食人鱼更可怕的凶鳄，黑暗中点亮的篝火也许并非愚蠢的自寻死路，而是诱捕猎物的陷阱！ 　　狼群飞奔，铁蹄雷鸣。 　　一个凶恶更胜于绿皮的敌人闯入了恶地！ 　　双头鹰旗猎猎飘扬，在沦为绿皮做乐肆虐屠场的矮人要塞废墟前，两方大军排开了阵列。 　　这一次，应矮人观察团的强烈要求，艾尔并没有把这些盟友放在大军之后，而是给他们安排了一个防守右翼的任务，作为战线的第三列。 　　艾尔骑乘着女皇飞在天空之上，俯瞰着战场。 　　从高处往地上望，很显然，从钢铁岩中不断涌出的绿皮数量占据着明显的优势，但它们的阵型显得十分松散，甚至可以看出很多分散又独立的小区块。 　　显然钢铁岩中的绿皮并不从属于同一面旗帜之下，只是在战时习惯的抱团成军。 　　艾尔这次出征，带在身边的主要子嗣有老二凯尔萨斯与赫拉、阿丽亚，两个女儿都各自领军，凯尔萨斯坐镇军中，作为艾尔的第一副官随时接受来自他的指示。 　　越是高处的空气越为清冷，女皇在空中盘旋了一圈，载着艾尔俯冲而下，落入军团之中。 　　而与此同时，一道命令也适时下达全军。 　　“准备进攻！” 　　“呜~~~”沉重的号角声在恶地吹响，战旗猎猎，鼓声擂擂，联盟的军团如同一尊缓慢行进的坦克，整齐地踏步，稳定的前进着。 　　而在他们对面的绿皮则没这么多准备工作。 　　一名打头的绿皮战将举起手中的大刀，指向前方的敌人，张开大嘴，露出獠牙，怒吼道： 　　“搞哥~毛哥！！！” 　　“Waaaaaagh！！！” 　　回应这声咆哮的是无数声绿皮的战吼，大地震动，响彻云霄。 　　绿潮动了起来。 　　野兽人萨满骑乘着坐骑飞在空中，它们挥动法杖，呼唤并驱动魔法之风的力量。 　　金属熔流、风暴术、劈头盖脸的砸向当面扑来的绿皮大军。 　　联盟军团的火炮也发出怒吼，在这片荒芜之地展现自己的威能。 　　因为怪兽部队对运输方面的加成，哪怕是奔袭作战，艾尔也是为军团配备了火炮的，如果不是技术达不到，他是很想大量制造轻型火炮，为部队配备不影响机动性的炮兵火力。 　　总不能每次在打仗前用尸体手搓颅骨炮来攻城吧...... 　　绿皮的冲锋遭到了联盟的迎头痛击，加上它们争先恐后的向前，导致阵型犬牙参差，很快前方的阵列就被砸的七零八落。 　　而当绿皮的冲锋抵达军团前方时，它们面对的是一排排面目狰狞更胜自身的恶兽。 　　巨魔兵团。 　　它们手拿斧、棒、连枷，身上披着由联盟工匠为其打造的铁皮外甲，但在背上却十分滑稽的挂着一个大背篼，有两到三只形似地精，不过比地精还要矮小，同时外貌也稍微没那么面目可憎的生物挂在巨魔的背后。 　　它们的外甲后背专门有一些突击、圆环把手之类的部件，就是给这些“木精”———哥布林攀附使用的。 　　“攻击！” 　　也算是巨魔里的匹娜元从，最早被艾尔收复的河巨魔头领，河舒翰嚎了一嗓子，给自己愚笨的巨魔同胞们下达了命令。 　　随后巨魔兵团迈开脚步向前推进，硬顶上绿皮的冲锋，在它们背上的哥布林们掷弹兵们则纷纷从背篓中拿起在艾尔立国之后不断改进工艺的炼金炸弹，向着敌人最密集的地方砸下。 　　爆炸和巨魔横扫一并迟滞，甚至是击溃了绿皮的冲锋势头，这些巨魔仗着其恐怖的再生力，过去折损率极低，因为得到了十分充沛的物资供应，日常除了吃就是睡，偶尔被统领鞭打，催促起来进行几场大混操，保证战斗意志和血性。 　　如今普遍比野生的玩意体型要大不少，绿皮一方也有巨魔，不过相比联盟一方经过“精心培养”的来说不管是从质量还是数量就都不够看了。 　　巨魔兵团像是一台台不讲道理的压路机，以一种粗暴的方式硬怼绿皮冲锋的势头，很快反压进了前推的绿潮人海之中。 　　而特意在巨魔兵团身后间隔了一定距离的重装怒角兽战士则有条不紊，迈着齐整的步伐推进着战线。 　　它们出色的组织度，统一的阵型，更加优质的武器......最终成为了一场碾压性的屠杀组织构成。 第一三五：屠杀式胜利 　　怒角兽用可称高效的速率，先是处理掉那些没被巨魔拦下，冲到它们身前的敌人，随后，巨魔在敌阵之中折腾一阵后也完成了自己的初步任务，开始朝两侧移动，将已经被搅动过后，阵型松散的绿皮留给士气高昂，体能充沛的步卒。 　　重装怒角兽！ 　　为了最大可能发挥自己麾下这些为战争而生的士兵作用，艾尔不惜成本的在建设国家之余，还为部队完成了换装。 　　在这一点上，他不得不“区别对待”。 　　人类士兵仍然使用着皮甲、胸甲，或是不着甲，只列装有防寒防风效果的军装，最多逮一顶头盔。 　　而野兽人老战士则披甲率基本为百分之一百，在有足够的生产力之后，怒角兽更是全员可谓“重装”，从头到脚都来了这么一套，原因在于一是怒角军团依然是艾尔联盟如今战斗力的绝对核心，二来......地球上护甲的淘汰，一是因为笨重，二是成本，三最主要的则是进攻性武器的更新速度远快于防具的发展，要是想靠护具抵抗步枪的射击并不是没有可能，但依地球人的体能，穿上那样一身玩意恐怕能走的动路的都是极其罕有的猛士。 　　更别说笨重就意味着活靶子。 　　子弹不行———炮弹总行了吧？ 　　还可以直接履带碾过去。 　　但在中古，有些规则是一种很神奇的玩意。 　　披甲怒角兽在迅猛突击的时候甚至可以硬扛火枪贴脸排射———但却会被敌人的刀兵所杀。 　　所以艾尔从来没想过说速度攀火药科技发展到堑壕战的水平去挖坑蹲混沌佬。 　　贴身的，近距离的，从不公平———让一群凡人去面对直面妖魔鬼怪的近身拿命厮杀，是这个世界似乎无法绕过的规则。 　　否则矮人的火力在艾尔看来完全可以把黑岩堡削平，光是砸弹药就能把黑绿皮砸的叫苦不迭，不进攻慢性死亡，进攻加速死亡。 　　而不至于到现在还和一群手拿木棍石棒打仗的蛮荒野兽僵持，虽然也有后者数量太多的原因。 　　不过这也是这个世界最公平的一点。 　　哪怕是强悍如四神大魔，恶魔亲王，也有可能被一个平平无奇凡人的草叉所杀，留下一段笑柄，自己被放逐滚回魔域老家。 　　这也是艾尔一直很担忧自己那几个身先士卒领兵冲阵崽子，以及半人马的缘故。 　　没有人，没有人是无敌，不死的。 　　泰瑞昂众叛亲离被影王射杀；永世神选艾查恩曾被格里姆格·铁皮暴揍，输在了武器上；而铁皮也差点栽在了食人魔暴君大金牙手里，后者因为托大被铁皮反杀；西格玛神选沃腾被斯卡文刺客暗杀，曾经毁灭了尼赫喀拉的死灵大法师，混沌之下的第二大反派纳迦什第一次下线就是被已经被囚禁了许久的尼赫喀拉王子阿卡迪扎用鼠人给予的匕首所杀...... 　　但在艾尔起势至今！ 　　他的军锋还遇到过挫折！ 　　他的利剑还未崩刃、出现令人心痛的锈迹。 　　当面的绿皮也并非当初那位大军阀领导的士气如虹的大军，而是由许多松散小战帮组成的“联军”，也许就算侥幸赢下了这一仗，它们很快也就会支离破碎，互相攻杀。 　　面对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联盟军团，绿皮不管是在士气、组织度、还是其他什么方面，除了数量以外都不占优。 　　它们“当头一棒”的传统战法没能起到作用，冲击的势头被遏制后，很快就陷入了劣势之中，联盟的军团如同一台绞肉机，敞开血盆大口，释放出无穷吸力，将所有靠近到它身边的敌人吞噬，吸入，绞碎。 　　很快，如同奔雷一般的马蹄声在战场之上响起。 　　部落（联盟）三板斧。 　　正面压制、推进绞杀、骑兵侧冲。 　　向五印六芒星献上忠诚的半人马们身披重甲，背负短弓，左手执圆盾，右手使用长戟、大矛或是刀斧，自侧方向绿皮阵列发起冲击。 　　而绿皮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战猪骑手嗷嗷叫着迎了上去，缠住敌人的骑兵，而在人马骑兵之后，伏底奔行的狼群则很快就配合半人马解决了这部分骑兵，随后迅猛无匹的一头扎入了绿皮的左翼。 　　在东征军团的营帐中，艾尔望了望天空，“结束了。” 　　矮人代表们面面相觑。 　　他们的部队甚至还没接触到敌人...... 　　“这也太快了......”有的矮人忍不住感叹到。 　　过去，因为众所周知的短板缘故，矮人的军队在防守方面得天独厚，固若金汤，但在进攻和追敌方面就稍有不足。 　　但联盟却是侵略如火的打法，艾尔迄今为止还没打过什么防守战，最多也就是等敌人冲锋，用法术打击和怪兽军团迟滞对方的冲击势头，然后发起反冲锋，势如破竹的击垮敌人。 　　还没打过什么持久战。 　　这对习惯了和绿皮磨很久，蹲城头一蹲就是十天半个月甚至三五几年的矮人来说是很少见的。 　　快的话三四个小时不到，一支多达数万人的绿皮就被击溃了。 　　随后就是持续长达数日的追击和屠杀，在凶猛的狼群和半人马追杀之下，很少有敌人能成建制的，完好的撤出战场。 　　这让严重缺乏追击力量的矮人看着着实令人心旷神怡。 　　“钢铁岩！” 　　在正面战场落下帷幕之后，矮人观察团的成员立刻激动起来！ 　　就在他们面前，是一座沦陷了无数岁月的矮人要塞！ 　　曾经的钢铁岩在陷落之后，成为了旧世界最为恐怖的绿皮盘踞的营地之一，矮人先祖们发掘的矿产、开凿的矿洞，那些本来该为群山王国增砖添瓦，增强矮人战士的矿产资源被绿皮掠夺，成为了无脑野兽身上的铁甲，手中的利器，杀害了无数的矮人！ 　　哥巴德·铁爪率着它的大军围攻永恒峰卡拉扎·阿·卡拉克，屠杀了所有它能见到的矮人的深仇大恨从未得到彻底的清洗！ 　　而在今天，矮人们在盟友的帮助下收复了这座重要的要塞！消除了黑岩堡前线来自后方的威胁，无疑是一场辉煌的胜利！ 　　就算还有少部分绿皮败走退入城中，加上剩下那些战帮的实力也绝对不足以抵抗联盟的进攻。 　　他们又一次收复了一座失落要塞！矮人的先祖之地！ 　　矮人们激动的流下热泪，欢呼着，拥抱着，甚至纷纷跑来向艾尔致谢，高声赞颂，艾尔摘下了面具，露出和蔼可亲———真诚的微笑，回应着自己的盟友们。 　　但对联盟来说，这不过是又一场“平平无奇”的屠杀式胜利。 第一三六：收复钢铁岩，阿丽娜的玩具 　　钢铁岩很快就在军团的进攻下沦陷———被从绿皮的野蛮污秽之中解放出来！ 　　联盟的士兵逐步的将要塞中的绿皮分割在各个地方，然后给予肉体消灭，花了整整两天的时间，才把整座要塞里里外外都给清空，部分无法探知具体情况的矿洞干脆被暂时封死，等到以后矮人派出队伍正式接手再自行处理。 　　在钢铁岩的城头，自沦陷以来数千年，第一次重新竖起了矮人的旗帜，虽然图案、形式可以更换，但不变的是一个族群的象征及内涵。 　　联盟的双头鹰旗和群山王国的蓝底金符一并迎风招展飘扬在城墙之上。 　　矮人观察团一边哭一边笑，一边咬牙切齿一边扬眉吐气，把被绿皮霸占了上千年，满是它们粪便、骨头、各类残渣的先祖大厅给清理了出来，用刀剑洗去污秽，将被破坏的先祖雕像重新竖立，显露出神圣的符文。 　　他们进行了最关键的工作： 　　检查要塞中旧日矮人遗留下来的开掘设施，地下矿洞的情况，经过判断，矮人观察团认为只要有足够的投入，最多半年的时间就能重新恢复这座兼具资源产出和生产工作的要塞运作。 　　如果将这里重新设立成一个庞大的熔炉工厂，那群山王国往南方运送补给、供应军械就能就近解决。 　　矮人观察团带了一台中型的用作远距离通信的符文设备，矮人技术，类似于发报机，可以用作远距离指定的端对端的通讯，利用符文魔法进行加密，确保不会泄露信息；艾尔专门还去考察了一番先进技术的实际情况，很感兴趣，考虑要在联盟国内大力引进这种先进的通讯方式，那样不管是对国内的治理还是在军事用途上都能起到极大的作用...... 　　他们在重新夺回钢铁岩后就迫不及待的将这一捷报分别发向了永恒峰和海门关两地，向他们告捷，同时也要求其派出人手前来接收要塞。 　　艾尔对矮人的要塞没有一点兴趣，也许只有传说中的八峰山宝库和蕴藏恢复矮人黄金时代秘密的瓦拉雅之门会让他有那么点兴趣，所以对要塞的处理，除了出于当前的军事考虑以外，其他的方面他都全盘交给矮人来。 　　帮助矮人清理要塞内部，封存库藏———矮人一贯喜欢设立宝库收藏大量的金银财宝，并且保护这些死物的技巧十分高超，并不逊色于他们建造防守设施的能力。 　　除了他们自己以外，其他人就是掘地三尺也不一定能找到其隐藏的地方，像是八峰山要塞的宝藏据说从沦陷算起，从头到尾都没被绿皮和斯卡文鼠辈发现过，【贝勒加·铁锤】在他的多次远征中曾短暂的打开过宝库大门，仓促之中取出了很小一部分财物，就支撑着无地国王的远征军继续作战。 　　除了金银这类单纯的贵重的死物以外，很多失落要塞之中还可能存在着大量如今已经失传了的技术和符文魔法，这对群山王国来说是丝毫不逊于财富的珍宝。 　　钢铁岩中也有这样的遗产存在，虽然它被绿皮频繁的洗劫破坏，因为地理位置和产出的缘故，极其容易遭到来来往往势力的攻击，但在它的地下深处，石壁之后，依然有着先祖矮人的遗留。 　　观察团的代表尝试了一周的时间，最终找到并成功打开了两处曾经钢铁岩内某个矮人氏族留下的宝库，获取了一大笔“宝藏”，他们欢呼着来到艾尔的营地，向盟友分享了这个好消息，其中一个氏族的后裔正在代表团中，他们主动表示要将这笔财富中的三分之一以该氏族的名义赠予盟友，被艾尔严词婉拒，表示我既来，此前已经说过单为大义，友谊，说好分文不取就是分文不取，不拿盟友一针一线...... 　　在过去的收复失地战役之中，发生过很多对矮人来说很不满的事，那就是他们花钱买来的雇佣兵，在战争胜利，重夺一处失地之后，表现得非常之贪婪。 　　他们在要塞之中大肆搜刮，甚至连一些小型的符文制品、破碎雕像都不放过———这些可都是矮人的先祖遗物！ 　　甚至连镶嵌在墙上，使用在壁画中的贵重金属也不放过，会想方设法的撬下来装进自己的口袋中；甚至出现过矮人找到了先祖的隐秘宝库，将其打开后遭到“自己人”偷盗，抢劫的恶劣行为。 　　这让矮人普遍对此感到不满，虽然在艾尔看来这是无法避免的，也不是多么大不了的事，但矮人的脾气就是这样顽固，也许相比这些轻微的“战后掳掠”来说，不管是他们在战前已经付出的代价还是佣兵为他们创造的价值都远远超过了这些，但这种事确实让群山大会上一直有“停止招募佣兵，别让贪婪的短生种玷污了矮人神圣要塞”的声音。 　　这让艾尔又在矮人那里刷了一波好感，这些矮人回去讨论一番后说，联盟帮他们清算了仇恨，不回报同样也不是矮人的做法，于是便向艾尔表示他们的氏族会在之后会大力向联盟国内进行投资，为急需外来资金、技术的联盟注入新鲜血液。 　　对此艾尔自然也无话可说。 　　毕竟人家这是来做生意，双方互利互惠，不是单方面的“赠”，他也没必要去管别人的资金技术往那投不是？ 　　三辞三让那是对王位来说，就正常的友好交往这一层面，艾尔表现出来的坚决已经完全足够他人称道其“德行”了，虽然这玩意在杀与艹的世界似乎意义不大？ 　　大的层面，“艾尔辞之，终不受赠，时人皆称：仁义君子”就够了。 　　钢铁岩战事结束后，东征军团有了一个安稳落脚的地方，艾尔重新修缮了一番这座城市的防御设施，把那些缺陷严重的地方修修补补了一下，只要补给足够，依靠此城防守的话，艾尔有信心轻松击垮三倍于他的绿皮围攻。 　　部队休整，艾尔也有机会放松放松。 　　“现在到哪了......” 　　艾尔松开了嘴，吐出被他含住许久已经略微有些胀大的乳头，用两人之间密切的心灵沟通弱弱的问了句。 　　他如今整个人以一种，极其怪异的方式，“挂”在人马娘的身上，和她的人身紧紧贴在一起。 　　甲人马艾尔甲 　　大概是这样一种姿势。 　　在战斗中展现出赫赫神威的女人马穿着一套非常宽大，威武的连身铠甲，任谁也想不到，这一套看上去不管是防御还是外观上都非常华丽实用的防具，其内里是半空的可以活动的设计，完全可以塞进去一个体型偏小的某个崽子。 　　在这个“合体”的过程中，艾尔的双腿要全程夹在半人马的腰后，双手则从她的双乳之下穿过环于后背，至于头嘛自然是被奶子所蒙蔽，不断承受着贴脸洗面奶的触感。 　　这是一种很奇异的玩法。 　　正常来说，艾尔了解过的知识都是反过来，巨大体型的壮汉或干脆就是魔物，骑枪上“坐”着，“挂”了个挂件耀武扬威，但在他和阿丽娜身上这种玩法就只能反过来，他成了养母身上的挂件，像是袋鼠一样被人马娘绑在身上。 　　这种体验对艾尔来说很羞耻。 　　因为他全程无法真刀真枪的进入肉穴，只能靠磨蹭在养母的小腹上缓解压力———但效果也算是反过来的，火气和欲望只会越来越大。 　　加上浑身不着寸缕，半人马还喜欢这样把自己的养子带出宫廷，到野外，甚至闹市之中“公开处刑”.......饶是以艾尔的厚脸皮，也忍不住对那些传入耳中的杂音，崇敬之言语而感到羞赧非常，阿丽娜会故意带着养子在玛格丽塔逛街，往人最多的地方去游荡，所有人都对尊贵的“王太后”展现尊重，向她行礼致敬，但却无人能够相信的到： 　　他们更加尊重，崇拜的那位“才貌双绝”的少年英主陛下，如今正一丝不挂的贴在自己威严的养母身上，两人赤裸相对，就在他们眼前，以一种无比羞耻淫靡的方式公开出现。 　　尽管明知道没人能窥探两个神选者叠在一起的真姿，但每次半人马这样做的时候还是会让艾尔面红耳赤，在闹市区不住哀求养母离开，到没人的地方再气鼓鼓的钻出来，取一张小板凳，踩上去，站在人马身后开始“报复”养母的捉弄。 　　阿丽娜的恶趣味也让他理解了当初自己这样对太太们、南希女士时，她们的感受。 　　属于是被狠狠地教育了，“铁拳”砸自己身上失神没感觉。 　　在艾尔得知半人马把这套“对养子专用防具”带来之后，他是大惊失色，严词拒绝的。 　　“你这是把我当X玩具了！” 　　“不，不行，这个指定是不行了！” 　　但在半人马的不断要求下，最后艾尔还是动摇了，恰逢战事结束，他便被迫不及待的阿丽娜拉了出来，两人“合体”贴在一起，开始在恶地的荒芜之中，一边享受胜利，一边荒淫取乐。 第一三七：恶龙与骑士 　　半人马身上挂着自己的养子，就那样大摇大摆的在营地里逛了一圈，回到独属于属于两人的，由矮人第一时间清理腾出的房间之后才打开盔甲，让已经迫不及待的养子从她温暖，宽阔，现在还要加上“湿润”的怀抱中爬了出来。 　　“转，转过去！”艾尔跳起来，揽住阿丽娜的脖颈，和她深深一吻之后才气呼呼的说到。 　　阿丽娜折腾了他一阵，他要报复回来！ 　　而阿丽娜则哈哈一笑，顺从的转过身，将臀后对准男孩。 　　艾尔立刻两个不轻不重的巴掌，“啪啪”甩在马臀之上。 　　“哼。”养母哼了一声，马尾甩了甩，被艾尔一把抓住。 　　艾尔一挥手，一把矮人精心打造的椅子就被魔力牵引，来到了他的脚边，艾尔调整了一下站位，踩了上去，手指轻轻在已经和他的骑枪润滑液一样，已经开始泛滥的马穴外圈挑了挑，随后就不需要做任何前戏了。 　　少年骑士握紧自己的长枪，向着恶龙之巢发起了英勇无畏的冲锋！ 　　湿润，黏滑，恶龙的巢穴布满了某种奇异的物质，试图阻碍骑士的前进，但在后者骑枪开道的冲击之下，这些分泌却变成了加大其威能的润滑剂，它一路势如破竹的挑翻了守卫大门的怪物、通道中密布的小怪，最终一往无前的杀到了已经被他挑战过无数次的敌人之前！ 　　“呜~” 　　重重的一击，让恶龙之母发出了一声沉闷的痛呼，这是骑士攻击奏效的标志！ 　　他立刻乘胜追击，反复调转马头，拉开距离，然后提升速度，发起冲锋，迅猛而又刚劲，一分钟内就连续发起了多达上百次的冲锋，这让龙母发出了痛苦的哀嚎，似乎击败巨龙，突破抵达龙巢的最深处，存放着龙蛋的孵化室中，留下骑士荣耀的旗帜，宣告后者辉煌胜利的时刻就在眼前，但龙母作为一头横行南国如此之久，威名赫赫的恶龙，在讨伐过无数妖精、魔物的骑士面前也并非全无抵扣之力。 　　她很快就利用自己对龙之领域的掌控，控制着巢穴大力收紧，让骑士的活动范围被大大的限制，并且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这令他想要再次拉出距离提速冲锋变得困难起来，同时骑枪也在这种领域的压迫下有些颤抖，似乎也有些落地交出白旗的征兆。 　　但艾尔身为南国第一勇士。 　　四母信仰的超凡骑士。 　　部落第一战力（确信）！ 　　战绩包括但不限于阵斩了兽王扎肯，徒手毁掉对方的武器三叉戟； 　　单挑西格玛·米尔米迪亚双料神选，帝国活圣人塞蕾斯汀，双方未尽全力，艾尔出于谦让女性以及生母的原因让了两招，所以勉强算做均势； 　　一人单挑击败了一整个佣兵团，其中既有著名佣兵也有超凡圣武士，挫败了对方潜入森林，盗取部落机密的阴谋，并用自己的仁德武器狠狠地教育了对方，最终将其感化； 　　还有为生民计，将一对黑白魅魔收在身边，免得有治下子民因此血气亏空元气大损，所谓舍身饲虎； 　　单骑救维灵。一人喝退数千绿皮； 　　北伐身先士卒，万军丛中，和主要起辅助作用的狮鹫女皇、血母神选等角色七进七出，追着绿皮大军阀撵； 　　还有的以后再编。 　　反正，他也不是一般角色，尤其是从降世以来，就和恶龙之母缠斗多年，论熟悉彼此，没有人能超过他们，对龙母的这些小伎俩他已经完全掌握了。 　　当下便使出了一招以刚克刚，越是压力巨大，越是加快冲锋的速度，他深知龙母弱点，不在她点过天赋的地形之中，战力会受到极大的削弱。 　　领域的收缩固然限制了艾尔的攻势，但同样也让恶龙之母承受着巨大的负担，她无法躲避艾尔的攻击不说，每次攻击都还要承受到多倍，暴击的伤害，这下便被艾尔的大力冲锋打的喘不过气来。 　　但后者还有反制手段。 　　阿丽娜迈动四蹄，恶龙之母竟控制着自己巢穴所在的山脉开始移动！ 　　这下天旋地转，骑士险些跌出龙巢。 　　艾尔双脚悬空，骑士固然能征善战，其根源却在那洞穴之外的城堡积累之上，一下子双腿失去了支撑，艾尔不得不用手撑住阿丽娜的双臀，才助力骑士稳住身形，抱住龙巢之中一块凸起的岩石，没有一下跌落出去。 　　而恶龙之母不知是因高傲还是武德，没有趁此机会继续发动追击，彻底把骑士赶出领地之中，在艾尔双腿夹住阿丽娜的肉臀两侧，辅助稳固体位后，骑士也振作了起来，开始继续未竟之事业，继续讨伐恶龙。 　　艾尔“骑”在阿丽娜的身上，人马娘“载”着他在房间内四处移动，在因为她率先改变了固定战场后双方重新回到了势均力敌的水平线上，艾尔没有使用魔力，单靠自身的基础体能确保自己稳定在阿丽娜的臀上，两者之间唯一连接着的部位被人马穴中传来的巨大吸力紧紧含住，他一边要艰难的抽动，一边又要确保不会掉出去，加上养母不时做一些故意的举动，比如忽然原地“马儿跳”一下，向后方踢腿，非常的刺激。 　　加上这一路上他被挑动的火气旺盛，阿丽娜整个小腹那里到现在都非常的湿润，令他很快就忍不住抱紧马臀，双足弓起，用力的向前一顶！ 　　骑士突入到了孵化室外！ 　　这重重的一击让整个恶龙巢穴都产生了一阵剧烈的颤抖。 　　骑士的长矛之上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恶龙之母闷哼一声，同样控制着领域收缩，似乎是试图挡下这一击，反而却刺激了骑士的力量加速在她的巢穴中爆发！ 　　骑士发出了全场第一声正义的咆哮：“肏你！” 　　纯白的信仰之光带着炽热的高温，注入到了母恶龙的巢穴之中，强烈的神圣之息立刻在其中蔓延开来，让这处黑暗之地尽数染上了神圣的浓白色彩。 　　恶龙和骑士的粗声喘息在房间里回荡着，在骑士交出自己技能的那一刻，恶龙也同样交出了自己的吐息技能，整个巢穴之中顿时龙息泛滥，一塌糊涂。 　　人与龙的战斗却并不止步于此，母子，人龙，甚至都没顾上休息就立刻重新缠在了一起，开始继续这场将会持续到世界终末的战役。 第一三八：钢铁岩的露天酒馆 　　一场盘缠大战。 　　母子尽欢...... 　　两人折腾了整整一天一夜，艾尔仿佛把踏上恶地以来的一切疲惫和烦恼，都从人马娘的身上刷新掉了，简单说———随着X液射光。 　　他走出房间的时候已接近第二天的黄昏。 　　黑岩堡要塞中已经遍燃篝火。 　　在那些完好的城墙段上，身披盔甲手持长兵的矮人战士正在来回巡逻，上千年来第一次，黑岩堡重新出现了这样的景象，让矮人们每每望见都禁不住热泪盈眶。 　　海门关的“远征军”虽然只有千人规模，但艾尔让他们承担着整座要塞方方面面的事务，以示对这是矮人家园的尊重。 　　艾尔带着亲卫，在这座从他手下被光复的矮人要塞中闲逛。 　　他在海门关出于谨慎考虑，没有四处跑，毕竟这是在外国领土上，而且还有一批对他心怀敌意的流亡分子在活动。 　　他之前虽然通过内应，煽动流亡者、南方移民闹事，让海门关矮人出手将其制裁了一番，至少别在两国合作的当下制造矛盾，影响到合作的进程，但还是以防万一。 　　到了黑岩堡，虽然这座要塞被绿皮霸占多年，祸祸的不成样子，但底子还在，艾尔在里面逛一逛，也能体验一番“异域风情”。 　　矮人接手要塞的第一时间，主要精力就放在了三个地方上面： 　　先祖大厅、兵营，以及酒馆。 　　前两者艾尔入城的时候就去“参观”过了，倒是矮人酒馆未曾去过，专门带着亲卫去了一场。 　　联盟的军团纪律非常严格，行军打仗之时禁绝宴饮，但是平时驻地时是只要不执勤是不管束这些的，只要不闹事，违反法律就可。 　　于是这座干脆就是露天的，和艾尔当初在维灵一般的酒馆坐了不少人，人类、矮人，甚至野兽人都有。 　　不过携带的补给之中酒水的储备撑不起要塞中的人敞开喝，尤其是矮人和野兽人这两个种族，胃口巨大，在没有得到稳定的物资供应之前只能浅尝即止。 　　矮人、人类、兽人，彼此推杯换盏，或高谈阔论，或勾肩搭背窃窃私语，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艾尔来到酒馆外，美滋滋的看着这一派种族和谐的场景，他的努力最终会使五印兽人这个族群成为在终焉之刻中秩序侧的中流砥柱。 　　而在他的治理之下，这种“各族平等共处”的情况会在未来成为世界亮眼的主流，艾尔的野心就和他的性欲一样，从来只会在当下收获“满足”，却永远填不饱肚子。 　　不管是从个人角度，野心、征服欲，还是身怀利器杀心自起，又或是“为了终焉之刻，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等等目的，艾尔从没放下过手中的刀剑，只是暂时蛰伏等待时机.....而这种自他之下，“种族和谐，人人平等”的形象，则是他用来征服，同化其他地区最好的武器。 　　刀兵终朽，思想不腐。 　　就和他宁愿拒绝无数唾手可得的财富，拒绝永恒峰再三派人送来的礼物———前后累计足有数十条满载金银财宝的大船，只要艾尔点点头，马上就会充入到联盟的国库，并且之后还有更多，瞬间就能逆转南联盟的财政危机。 　　也要为自己树立一个“明德仁君，守义信王”的口碑形象，就是为了能更好的干涉到自己影响范围内的诸多事务，而真的到了他要出手的地步......难道艾尔还回退走吗？ 　　无非玛格丽塔“天冷多披衣服”的故事重演罢了。 　　...... 　　“陛下！” 　　“陛下！” 　　“联盟陛下！” 　　艾尔的到来立刻收获了一阵问候，不分种族，人们都纷纷起身向他高举酒杯致敬。 　　他脸上乐呵呵的，虽然戴着面具，但态度也很亲和，招了招手，示意众人自个娱乐。 　　“我四处走走，不打扰诸位。” 　　随后就在场地间闲逛了一阵，忽然脸色一僵，正往外走的脚步突兀一转，径直走向一处圆桌。 　　他本意是向去揪耳朵的，临出手改了改，变成拍肩了。 　　“嗯！？” 　　“父亲！” 　　两个崽子一左一右并排坐在一起，齐齐回头，发出两声呼喊，见其颊上绯红，看来正在兴头之上，方才竟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 　　艾尔眉头一皱：“你们怎么在这？” 　　“玩，玩啊。”红毛大狗傻呵呵的，还从身前的桌子上拿了一个杯子递给艾尔，里面盛满了金黄的矮人啤酒：“父亲一起喝！” 　　艾尔虎躯一震，仿佛血脉之中的某种本能被唤醒，当即化身古板老父亲开始喋喋不休：“多大了！成年了吗！喝酒！谁允许的！” 　　“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还在咳，还在为国家大事拼杀！” 　　阿丽娜不动声色的将自己脚边摆放的空瓶空杯踢到桌子底下去，狼女则很委屈：“在家里又不是没喝过。” 　　“还顶嘴！”艾尔心中一震，但转念一想貌似确实如此，他的崽子们一年左右就能长成，喝酒又算什么，再看这一桌，基本都是带着他气息的艾尔子嗣，此时全都目光火热的看着他。 　　“父亲！” 　　“爸爸！” 　　他们同样向艾尔举杯，希望他能一起共饮，见到着一双双希冀的眼睛，他立刻就心软了，无论如何做不出拒绝的事。 　　他们中的大部分已经渡过了自己一半的岁月。 　　这些速生子嗣在艾尔的事业之中，一直奋战在最前，不管面对何种敌人，他们都身先士卒一往无前，只为追求一个光荣的“牺牲”而不是等到和平时期寿命终结，这被认为是一种极大的“浪费”。 　　他们的战死率是最高的，甚至在感到自己接近寿命终结的时候，会主动在战场上不顾一切的陷入狂战状态，被形容为： 　　“为艾尔清除一切眼前之敌，也主动寻找杀死自己的利刃” 　　...... 　　艾尔摘下面具，脸上满是笑意坐入席中。 　　他把面具塞进怀里，“为父和你们共饮！” 　　“喔！”子嗣们一阵欢呼，经常从保暖和漏风之间反复不定的狼皮棉袄立刻贴了上来，半个身子都黏在艾尔身上：“父亲~” 　　“接下来我们继续往南是吧？”她竖起两个耳朵，好奇的问到。 　　艾尔点了点头，然后感应到狼女的尾巴在身后甩的飞快，便歪了歪头，望着一边稍微有些拘谨，不想在父亲面前“失态”的阿丽亚。 　　“我正打算分兵南击，直取哀伤之地，到时候就让阿丽亚自领一军，你嘛.......”他故意顿了顿感到狼女尾巴转的更快了，便道：“留在我帐前听命！” 　　“父亲！” 　　赫拉恼怒的喊了一声，也不贴他了，径直往一旁侧过去。 　　“父亲既然把我带在身边，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能做好呢！” 　　艾尔之前被打断的施法这下有了用武之地，他捏了捏狼女的耳朵，震声道：“战争是一个国家的第一大事，关系到军队和平民的生死，国家的存亡，是不能不通过慎重周密的观察、分析、研究来判断其具体情况的。” 　　“哼！” 　　老四哼了一声，尾巴在地上扫啊扫。 　　艾尔故意逗她，干脆不提了，转过去揉了揉阿丽亚的肩。 　　小马已经很高了，比她生母还要高挑，哪怕曲着四蹄，斜坐在地也比艾尔高了几个头。 　　“既然饮酒做乐，为什么要这么拘谨呢？” 　　阿丽亚表现出一副特别“守礼”的样子———如果不是艾尔见过女儿平常的样子，恐怕就真信了。 　　她配合着回答艾尔的问题，道：“母亲教育我们，在父亲身边要守礼仪。”她这里所说的“母亲”不是自己的生母，而是阿丽娜。 　　艾尔一听这话，拍着小马的后背大笑：“哈哈哈。” 　　“你一直向阿丽娜学习，难道不知道她是什么性格吗？”艾尔乐呵呵的说，自己一个人双标小有愧疚，但是知道阿丽娜也这样后他反而觉得自己可以站在道德高点了： 　　“当初在匹娜森林里的时候，阿丽娜每次宴会都要喝的酩酊大醉，之后就迈着蹄子撒欢，经常把我举咳，抱起来转圈，四处乱跑，还有一次带着我一起跌进了河里。” 　　“她肆意妄为的时候可比你们几个崽子加起来的还要多哈哈......” 　　阿丽亚立刻就放开了拘束，从地上抄起酒杯，一边贴了上去。 　　“请父亲饮！” 　　她把赫拉留下的空当占了过去，甚至因为身高的差距，阿丽亚还希望能把艾尔放到自己后背上。 　　这让狼女立刻维持不住，又扑了上来，冲着小马龇牙咧嘴，一边抱住了艾尔的左手，也将自己的酒杯往父亲嘴边递。 第一三九：南征计划 　　在夺取钢铁岩之后，艾尔全军休整了十天的时间，便留下了三千人连同远征军中半数矮人近五百名驻守在此地，之后就继续领兵全数南下，直奔哀伤之地而去。 　　他既然要不与矮人兵合一处，独自在外游击，吸引绿皮，就不可能光是只夺取一座要塞就告止。 　　黑岩堡他不去，那么目标只有黑岩堡南边的哀伤之地，矮人命名为“瓦拉雅伤心地”的失落城塞。 　　他领着大军南下，一路广布斥候，侦查沿途情况，有飞行怪兽作为坐骑，从天空到地面，几乎没有人能在艾尔眼皮子底下伏击，而他利用野兽人的机动性左攻右击，那些迷糊着满脑子就想着干架的绿皮战帮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在联盟军团的铁蹄之下踏为粉碎。 　　而与此同时，联盟军团四处攻杀绿皮，重夺钢铁岩的消息早已传至黑岩堡前线，至高王当众宣读了这份战报，宣布矮人们有一位“强大，真诚，坚定的秩序守卫者”盟友已经正式加入了这场关系到矮人复兴命运的大战！ 　　收复失地大军欢呼雀跃，士气高涨，而在矮人对面的绿皮则受到了不小的冲击，许多叫嚷着的绿皮战将、军阀已经厌倦了在黑岩堡和矮垛子还有人类们蹲坑对峙的日子，要么就顶着炮弹和箭矢的洗礼挨揍，这让很多绿皮对此感到厌烦。 　　黑岩堡的绿皮本来就不是一整个统一的战帮，这在绿皮的历史上也是从来没出现过的事，哪怕是格里姆格·铁皮、哥巴德·铁爪、大肚王咕噜等传奇绿皮，它们对除了自己嫡系本部以外的绿皮控制力也十分有限。 　　一场庞大的Waaaaagh经常是有几十上百个大小绿皮战团匪帮所组成的，而一个战帮又随时可能会分裂，有绿皮会出走，有绿皮可能会投奔其他更有名望的老大。 　　哥巴德·铁爪在阿尔道夫久攻不下之后，它庞大的Waaaaagh很快就因为没有收获乐趣———对绿皮来说，就是屠杀、打砸，酣畅淋漓的战斗而分崩离析。 　　如果不是那个在大军阀的宝座后控制着这场奇怪的，在绿皮历史上还是第一次“为了防御敌人”而发动的不像waaaaagh的waaaaagh的地精“议会”，在通过各种手段，或是暗杀，或是打压那些容易挑事的绿皮，以稳定战帮表面上的统一，恐怕这支绿皮大军根本支撑不到现在。 　　在绿皮这个族群危急的时刻，悍不畏死钢铁纪律的黑兽人没有发挥关键作用、凶悍好斗的大只佬没有、凋零的搞毛先知萨满也没有......反而一群阴险的地精依靠卑鄙的手段，和带来了东方技术的食人魔、混沌矮人佣兵起到了中流砥柱的作用，不得不说挺讽刺的。 　　但即便这样，地精们也不可能完全压住整支大军，多达数十万的绿皮。 　　于是很快，陆陆续续就有绿皮出走，带着各自手下的好小子们通过山地和群山之中四通八达的网道向西进军，自发地前往黑岩堡，去寻找那支新加入战场的敌人。 　　在听说那些叫“联盟”的人“很能打”之后，很多绿皮都感到蠢蠢欲动，它们已经厌烦了眼前的对手。 　　在艾尔做出南下的决定后不久，一个重要的情报也传到了在前线的至高王那： 　　绿皮内部发生了一场内讧，有数名对当前大军阀不满的战将站出来发起挑战，最后演变成一场大混操。 　　最后在地精们的提议下，对当前局面愈发厌烦的绿皮选择组成一支新大军，浩浩荡荡的向西进发，决定去找西边的“联盟虾米”碰一碰。 　　规模估计在四到六万之间。 　　加上此前断断续续出走的绿皮，从东往西去找新的敌人较量的绿皮数量估计在七八万左右，这是一个非常庞大的数字，要知道整个东征军团也才只有三万人，还因为一路上的战事遭到了一定的损耗。 　　何况还有南方的绿皮，那里矮人的情报触及不到，但估计也在数万到十万不等，也就是说联盟的军团接下来面对的保底也是十万以上的敌人。 　　他们还没有矮人数量庞大的雇佣军，以及那些层出不穷的战争军械。 　　至高王在收到消息之后立刻将其传到了钢铁岩，通过那支矮人远征军告知了艾尔，有一支数量庞大的绿皮战帮正在找他干架的消息。 　　矮人先是表示对艾尔的功绩表示感谢巴拉巴拉，又称现在联盟即将面对的敌人数量未知，出于稳妥考虑，可以选择去黑岩堡和矮人合兵一处，或是暂时固守钢铁岩等待后续援军抵达，海门关和永恒峰提供的支援已经正在路上了，快的话只需月余时间就能运至钢铁岩。 　　到时候这地方会成为前线大军的一座后勤要塞，艾尔的军团完全可以等到和后续援兵汇合之后再做南征。 　　看得出矮人现在很稳妥。 　　毕竟这是关系到他们族群大业的事，同时也是为艾尔着想，毕竟他只带三万士兵南下，从钢铁岩到瓦拉雅伤心地，中间的距离可不比从钢铁岩回永望堡来的短。 　　这途中不比恶地平原多坦途，视野开阔，已经逐渐开始多出丘陵、山地地貌，伏击、陷阱，稍有不慎，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就会落入包围。 　　这样风险太大，何况盟友还是国王亲自领军，于情于理，矮人都不希望艾尔率军赴险。 　　联盟帮他们重夺了钢铁岩，已经扫荡了来自后方的威胁，只要等到后续的增援到位，哪怕是用耗都能耗死黑岩堡的敌人。 　　绿皮再怎么样也还是要吃东西的。 　　虽然可以靠种蘑菇.......但黑岩堡又哪来那么大规模的蘑菇田给数十万头凶兽供应？ 　　也就是绿皮这玩意可以靠光合作用部分代替食物的消耗，加上每天内斗频繁，输了的就要被当做食物吃掉———很快又有来自南边的绿皮加入，所以内耗反而是一种“产出食物”的方式。 　　非常之离谱。 　　不过是绿皮的话，倒也正常。 　　矮人不希望艾尔去冒险，不过对艾尔来说...... 　　他当然是听劝的！ 　　但是只听部分。 　　得到矮人的劝告后，他重新修订了作战计划，不过依然还在朝着哀伤之地迅速进军，他要在那支过来找他麻烦的绿皮大军抵达之前把沿途的大窝小窝绿皮玩意肃清一番，为正儿八经南征扫清道路。 　　瓦拉雅伤心地就在八峰山周圈，矮人要收复八峰山，不可能不拿这座要塞，艾尔无非是把工作提前完成部分。 　　他打算在半途折返，回去蹲一蹲那支过来找他的绿皮，最好是能堵门给它们灭了，这样又能在战争贡献上大计一笔。 　　艾尔率军东征之后，已经是伟大之战以来帮助为矮人清算仇恨最多的“国际友人”了。 　　打完这场大战役，刷一个“矮人的老朋友”“群山王国的坚定伙伴，牢不可破的盟友”称号应该也不成问题。 第一四零：突袭永望堡 　　永望堡。 　　海门关南部的前哨站，监视恶地敌人动向的侦查岗。 　　在历史上曾许多次被绿皮劫掠，焚毁，但每一次都会被矮人努力重建，因为这座城市对极度依赖对外贸易、外部资源的海门关来说就是一双眼睛，可以近视，但不能瞎。 　　否则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敌人兵围海门，对这座要塞城市来说是很沉重的打击。 　　...... 　　盟友的军队在前线连战连捷，一举荡平一处绿皮贼窝，为矮人收复了一座重要失地，斩首无以计数......这些好消息让整个海门关乃至永恒峰都进入了一种喜气洋洋的氛围。 　　联盟的加入被认为是这场对矮人来说在没有第二件能与之相比的战争迎来最终胜利的重大突破点，力量的天秤将自此彻底倒向矮人一方。 　　在艾尔所部车翻了前去进攻永望堡的一支绿皮大军后，得知有绿皮可能会把北方当做目标，永望堡进入了一段时间的戒备状态，但在艾尔东征收复钢铁岩，捷报传回之后永望堡全体庆祝了两天，解除了警戒状态。 　　在人们眼中，敌人已经几乎被逼到了苟延残喘的边缘，至高王率领着大军在前线随时准备将绿皮主力击败；联盟友军在恶地驰骋，攻城略地；而就在北面的帝国，一支庞大的侠义远征军正在集结，其先锋精锐已经通过了黑火隘口，即将南下进入恶地，加入这场收复失地的战役...... 　　时来天地皆同力，帝国的加入让大半个旧世界西方都站在了矮人的身后，老大帝国象征着无穷无尽的人力，尽管他有最富裕的权贵也有最贫穷的小民，但没人会怀疑西格玛帝国的力量，哪怕是合并之后的精灵联邦，和远在东方的震旦天朝。 　　绿皮似乎完全不可能有一点获胜的机会。 　　受战争利好的影响，海门关的土地价格最近不断走高，甚至连永望堡之内都开始有来自玛丽恩堡、曼纳恩尼亚的商人置办地产，准备朝恶地扩张产业。 　　群山王国如今是一个比较开放包容的国度，只要不违背矮人的律法，哪怕是在旧世界处于三等人的归化野兽人也能得到较为平等的对待，所以他们并不顾忌来自其他种族的力量，在过去这种事很难想象，但白银之路的练兵场是西大陆除了帝国以外第二大的人类兵营。 　　完成了收复失地伟业的矮人要在沉沦了上千年的废墟遗迹之上重建他们的群山王国，重新恢复那四通八达的地脉网道，势必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投入，这些在商人们眼里都满是流淌着金银的赚钱良机！ 　　但战事的发展显然会出乎大多人的预料之外，命运的硬币永远是在不断地抛起和落下的。 　　在自由民们渴望着靠双手为自己拼搏出一片天空；商人们希冀着在这场时代的浪潮之中抓住机会，扩大自己的财富和地位；勇敢者们做着出人头地美梦的时候...... 　　秩序的古老敌人们再一次悍然从蛮荒之中冲出！ 　　伴随着野蛮的怒火与怒吼，推倒城市，踏碎文明！ 　　屠戮万邦！ 　　——————“Waaaaaaaaaaagh—————！！！” 　　一支庞大的绿皮战帮冲出了恶地的风沙，咆哮着冲向了刚从睡梦中苏醒的永望堡。 　　它们带来了蛮荒的愤怒，它们是文明之癌，世界肿瘤，举世皆敌，善恶无分的大破坏者！ 　　“当当当！”“敌袭——！！！” 　　紧急的钟声被敲响，守卫们紧张的握紧长枪，站在自己的岗位之上。 　　突然到来的袭击虽然让守军们有些措手不及，但他们在一开始依然坚信他们能够胜利———这不过是和过去许多次那样，在平常不过的一次袭击罢了。 　　永望堡被重建后的近百年来经历过无数次绿皮的进攻，只有寥寥几次真的威胁到了这座城市的存亡，但也没有一次让它真的沦陷，因为海门关的援兵总是能迅速抵达将其救下。 　　但很快他们就会知道，这一次，不同以往！ 　　“咚！” 　　“咚！” 　　“咚！” 　　沉重的脚步前进着，就连地面也在震颤。 　　站在守望堡城墙之上的士兵瞪大了双眼，看着那从远处的丘陵之后缓慢走出的“巨人”发呆。 　　在人类眼中滑稽丑陋的大脸闪烁着绿光，本体主要是由岩土，粪便、骨头之类的物质构成，甚至还长着树木和青苔。 　　它们的脚边，那些疯疯癫癫，神神叨叨，嘴里总是诉说着各种呓语的绿皮先知们披着用破烂的布匹，缠绕着用颅骨制作的装饰，向着身边的绿皮带来搞毛二哥的福音！战令！ 　　搞毛巨像！ 　　绿皮的毁灭兵器！ 　　它们行走在大地之上，就是绿皮那残暴的异端神明的亵渎神迹———而往往！都将伴随着一支无比庞大的绿皮战帮！ 　　它们的脚下是一片会动的“绿毯”，带着吞没一切的势头，涌向了永望堡！ 　　天空上传来呼啸声，数十个小黑点迅速的由远及近，在城墙上士兵们的眼中急速放大。 　　“炮击！”有人惊声大喊！ 　　“咿哈！！！”那些炮弹竟是些面目狰狞，死到临头却依然狂呼酣战的丑陋地精！ 　　“轰！” 　　城墙为之一震！ 　　地精肉炮弹在城墙上砸出了一团团血肉模糊的痕迹，如此迅猛的打击，也让城池竟颇有了些摇摇欲坠的迹象！ 　　距离敌人出现不过十分钟的时间，这支从恶地之中忽然杀出的绿皮战帮，集结了数量庞大到让守军都感到惊骇的敌人就已经冲到了永望堡的城下，顶着守军的远程打击开始进攻，攀登城墙。 　　瞭望塔上，一名军官望着城外仿佛是一眨眼间就忽然出现的绿毯，连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颤抖道：“立刻，立刻去海门关！” 　　他的思维已经因为敌人的来势汹汹而有些混乱了，敌袭发生的第一时间永望堡就已经将消息通知了海门关，在发现敌军数量庞大，并且还出现了搞毛巨像后又连忙发出了第二次警告。 　　他下了一个无意义的军令，但已经却没人会在意这些了，整座城市如今都处于一种莫大的惊吓之中，在已经到来的绿潮之中瑟瑟发抖，作为最前线的士兵们只能咬紧牙关握着武器，而所有人都在心里不住的向那自己所信奉的神明祈祷着，希望那高高在上的天神们能够对即将面临一场残酷试炼的信徒降下庇佑。 　　然而除非诸神此刻重新走入凡间，否则一切，都无碍于屠刀降临。 　　...... 　　城外的绿皮大军之中，一群沉默的，身披黑色铁甲的兽人亲卫正簇拥着一位体型壮硕，比一般大只佬要大上去两圈的军阀头领。 　　它站在丘陵之上，沉默的眺望着不远处的城墙，在军阀的周围，除了呼吸和心跳，还有吹过的风沙，没有任何一点多余的声音，安静的就像是一群肃立在此地的雕像。 　　这对绿皮来说，非常的不一般。 　　军阀的身边总是经常围绕着手下的大只佬好小子战将，它们总喜欢吵闹；叽叽喳喳的地精，喜欢盗窃和谋害；还有作为丑角和宠物的屁精弄臣，它们总是喜欢向军阀打地精的小报告，或是战帮之中的各种流言蜚语。 　　而在城外的这支绿皮大军中，至少在军阀的周围却极少出现过这点。 　　“大”军阀，喜欢具有沉默，稳重，这类对绿皮来说十分反常特性的绿皮部下，但在它失败了一次之后，它曾经的战士，亲卫们遭到了重创，只有极少数绿皮逃出生天，继续追随在它的麾下。 　　搞毛亮·飞龙。 　　对南方王国发起大远征，差一点就速战拿下整个埃斯塔利亚的，距离完成它那个怪异至极的计划“建立一个绿皮和人类和谐共处———在绿皮屠刀之下臣服，纳贡的正常国度”只差一步之遥的“当前时代的传奇绿皮”。 　　在比尔巴利失败之后，它的战帮灰飞烟灭，自己几乎仅以身免，艾尔对没能杀了这家伙感到遗憾，但并没有在一个失败者身上浪费太多时间，因为那也没什么意义。 　　但不知为何，它竟然出现在了恶地，还重新聚集起了这样一支庞大的Waaaaagh......这背后必然有着什么传奇的经历和秘密。 　　大军阀的脸上戴着一副像是用黑铁焊上去的面罩，声音经过这道处理听起来也瓮声瓮气的：“破城之后，让小的们屠掠半场混操的时间，就退出来，剩下的人还有用。” 　　一场混操大约是一到两个小时之间，在搞毛亮的这里，就是一个半小时。 　　它继续眺望着城墙，面罩之后面无表情，既不激动，也不昂扬，不像是个绿皮，也仿佛从未下过这道血腥的命令一般。 第一四一：军阀之令 　　永望堡的沦陷是如此之快，以至于海门关还在讨论该派多少兵力，军团还在初步动员的时候就收到了前线传来的坏消息。 　　“到底有多少敌人！”会议上，有人发出了愤怒的质问。 　　但没人能准确的回答他的问题。 　　有人语气沉重：“五万？十万？根本算不清，南边失败的太快了，最后发回来的信息里说‘我们还没从地面上看到敌人的尽头’。” 　　现场陷入了极其压抑的氛围之中。 　　“不管怎么样......立刻，全面动员，准备面对战争吧！”一名人类议员沉声说出符合在场所有人心声的提议。 　　多少年了，哪怕是对矮人来说也已经不短了，自伟大之战后海门关再为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他们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一支规模庞大的敌军，就这么忽然突袭到了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作为海门关下辖的要塞城市永望堡，连两天都没能坚持下来就被攻破。 　　敌人用数量和悍不畏死的凶蛮淹没了这座曾经抵御过许多次绿皮进攻的城塞，使海门关的南方门户大开。 　　这种“大事不妙”的危机感，毫无征兆发生的“意外”，让海门关如今进到了一种压抑的氛围之中，来自南边的消息让很多本来还因为前线“高歌猛进，节节胜利”而庆贺的居民一转头发现： 　　竟然有一支敌人突兀的摸到了自己身边！短短两天就攻陷了南边的永望堡，毫无疑问给人们的热情浇头破了一盆冷水下去。 　　霎时间，各种流言蜚语都在城市之中满天飞，有说这支绿皮是来自南方尼赫喀拉北部蛮荒的，有说是黑岩堡那边情况有变，是绿皮主力前来进攻海门关......甚至有谣言声称： 　　那个在矮人宣传中如今形象也算得上“光辉盟友”的南方联盟，其国王其实是和绿皮一伙的！ 　　当初绿皮入侵埃斯塔利亚和提利尔，重创了其国力，最后艾尔就接连夺取了这两个国家的国王宝座，现在他打着支援矮人的旗号前来，明明前线号称是“大捷”，却忽然来了这么一支绿皮大军夺取永望堡，矛头直指海门关....... 　　实际上是联盟和绿皮合作！ 　　战报是真的！但本质是演戏！ 　　绿皮故意让出钢铁岩，让矮人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失去警惕，艾尔则对绿皮的调动视而不见！然后绿皮北上来奇袭海门关，艾尔东进和黑岩堡的绿皮主力夹击至高王亲率的主力大军！最后消灭矮人，和绿皮合流北上夺取边境亲王领乃至白银之路的领地，和绿皮平分之！ 　　...... 　　这种谣言，只要稍微有些明智的人都不会相信： 　　艾尔军团的进军路线是一路向东抵达钢铁岩，然后南下，出于内陆腹地，而永望堡则邻近外围，处于西北，方向远不相同，进攻永望堡的绿皮从南方而来，东西南哪个方向都有可能———联盟就是有千里眼也不可能从钢铁岩看见永望堡这边的情况。 　　但架不住刀兵之祸忽然临到头上，人民心中惶惶不安，加上有心人传播煽动，一时间竟真有许多人开始相信这些谣言，并提出要立刻驱逐，或是监禁海门关的联盟人和归化野兽人———艾尔的国家在很多人眼中就是一个野兽人和人类共治的国度，也可以说是唯一一个“野兽人之国”，对这个族群有着天然的向心力，联盟快速增长的人口有不少是来自如帝国、基斯里夫等地的兽人移民。 　　加上在恶地还有不少混沌野兽在活动，不比旧世界，这里的人们对“有蹄族”还是比较警惕，所以防备野兽人是很有必要的。 　　但矮人固然有不少性烈如火、顽固如岩的，但没什么蠢货。 　　对这种传的有模有样，但内里逻辑就很蠢的谣言，在有此前先例的情况下他们一下就知道是哪些人干的，战事当前还有人搞内讧，这令矮人们非常愤怒，就不比上次只是勒令人类机构们进行约束打压了，身披符文重甲的矮人卫队直接走上了街道，带着拘捕令开始抓人，将一些来自南方的流亡者、移民爱国者的头头抓进了要塞的监牢之中拘押起来。 　　对外宣称直接就是制造流言，破坏战事。 　　一顶“当之无愧”的大帽子扣下来，立刻让很多人安分了起来，而矮人则立刻进行着全面动员，准备应对接下来即将来临的战事！ 　　而这座繁荣，伟大的城市，也即刻就在这样对未来带着一丝阴翳的情况下，开始准备面对这场像是“忽然到来”他们头上的战争。 　　...... 　　硝烟弥漫的永望堡从表面望去，只能用“遍体鳞伤”来形容。 　　绿皮夺取这座城市后，自然不可能和某个经常在鉴与屑二象性中反复横跳的崽子麾下的军队那样，钢铁纪律，对除了敌人外的民众“秋毫不犯”。 　　绿皮？ 　　钢铁纪律？ 　　秋毫不犯？ 　　喝了多少伯格曼啤酒也不敢把这几样东西联系在一起。 　　它们在城塞之中纵火、破坏、抢劫屠杀.....除了没有生殖器无法做到的某些事以外，绿皮用彻底的暴力摧毁了这座城市！ 　　神殿被亵渎，神像被推倒，和圣物、壁画一并被绿皮用粪便和尿液涂抹以示羞辱。 　　在绿皮破城之后，永望堡的人口锐减到不足一半，这竟还是大军阀搞毛亮下达的那道强令绿皮退出城市的“撤退”命令的功劳，不得不说是一种满是血腥意味的讽刺。 　　这已经比许多人心里预想到的“大屠杀”要好了一些，至少这座城市被砍去了半边身子，还留下了一半？ 　　但手握屠刀的敌人随后的处置，就让永望堡的幸存者们实在难以理解。 　　“所有妇孺全部留在城市里，男人们立刻跟随战帮大军北上，进攻海门关！” 　　一名模样阴鸷的男人带着他的一众随从，身披黑堡，在绿皮的护卫下召集了永望堡中的幸存者代表，下达了一个让他们无比抗拒的命令。 　　“大军阀仁厚，愿意给你们一条生路！到时候随军攻城，一次之后，则放你们返乡！” 　　阴鸷男子见幸存者们并不“承情”，当即挥手，绿皮护卫们立刻举起屠刀，将一群被俘虏羁押在广场之上的守军俘虏尽数屠戮！ 　　血腥的场景立刻震慑住了在场诸人，再不敢有什么不满的表情和动作。 　　男人见到这个情况露出了一个残忍的微笑。 　　“今天立刻开拔，大军阀将留下一支部队驻守在永望堡，如果有人逃跑，一人逃走，杀五妇孺！” 第一四二：圣战义军【二合一5K大章】 　　永望堡失陷的消息没多久就传到了各方，随后又是据称有至少十二三万的绿皮大军兵围海门关，劫掠周边的坏消息。 　　据称这场绿皮狂潮之中有着大量的投石机、轰炸器，还出现了一共十七具搞毛巨像，这种绿皮丑陋亵渎的战争兵器，自哥搞·毛搞的大Waaaagh失败之后就再未自恶地显现过身形，如今忽然出现在围城的敌人中，对城内军民的士气造成了不小的打击。 　　它们光是个头就高过了海门关外城的城墙，在海门关保卫战爆发的第二天，这些象征着搞毛伟力的战争巨“兽”就突破了外城区的防卫，险些让自伟大之战后才逐步发展到如今恢弘地步的新城区尽数沦陷，好在矮人当机立断，把大炮推到街道上，贴脸开火连续打掉了两尊搞毛巨像，才遏制住了绿皮的攻势...... 　　得知这个消息后，群山震动，永恒峰动员起来本来打算增援钢铁岩、黑岩堡两地的部队紧急开向海门关，支援这个对矮人来说重要性如今一点也不比八峰山弱的要塞。 　　通过黑火、索尔两大隘口，以及山脉地道，群山和帝国联系起来；而通过海门关，群山王国和世界联系！ 　　这座要塞对矮人来说至关重要，光是海门关一座城池，就提供了群山王国一年三分之一的财政收入，这里来自世界各地的资源、人力，都是矮人们不能失去的。 　　他们宁可暂时放弃收复八峰山的攻略，也不能承受海门关陷落所带来的损失。 　　而正领着主力在恶地深处四处跑，把沿途遇到的所有绿皮匪帮、混沌野兽之类的敌人全部车翻的艾尔收到消息后感慨一声，他还不知道这个围攻海门关的绿皮就是自己的“老熟人”，“小国寡民之主拜天地所生日月所置绿皮大军阀”的对象。 　　只是觉得果然兵事无常，他原本想的和矮人们也差不多，觉得只要自己不断给黑岩堡那边吸引火力，分担压力，之后等待时机成熟再发起决战，必然能一举重创顺势南下攻略八峰山。 　　但不知道从哪突然杀出来的绿皮把海门关一围，立刻就搅乱了他的计划，海门关确实不能丢，否则损失太大了，他率兵来支援恶地本来就是想着尽可能的保住矮人的战果元气，让这个已经证明过自己可靠的种族在未来的终焉之刻能够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宁肯放弃一个夺取重大战果的机会，也也要确保海门关不能有失。 　　知道后方出事以后，他也干脆的修改了自己的作战计划，一边去信给黑岩堡前线的至高王主力，表示自己随时可以率军回返救援海门关，一边加快了进军速度，哀伤之地就先不去了，先回钢铁岩休整。 　　如果从钢铁岩全速行军的话，抵达海门关只要十天半个月。 　　海门关是一座矮人发展了几千年的重要城市，不可能那么轻易的沦陷在某个“不知名”的绿皮手里。 　　就是哥搞毛搞、哥巴德·铁爪等传奇绿皮出现也绝无可能。 　　了不起放弃外城区，把部队、人口收缩到旧海门关内，依靠悬崖峭壁的地利完全可以自保，就和过去面对哥巴德·铁爪大军的永恒峰一样，绿皮缺乏攻坚手段，强攻也是没用的。 　　但繁荣，高密度的外城区又是海门关经济兴盛的底子，轻易不可放弃......所以矮人还是决定新旧要一起守。 　　但他的回援请战并没有得到至高王的赞同，收复失地军主力统帅给艾尔发来了一封信，希望他能继续留在恶地，可以先回钢铁岩休整，但不用着急回防海门。 　　至高王认为海门关足有三万常备军，其中半数都是重装矮人战士，再加上铁甲舰队、完善的防御设施、以及充足的人力储备，只要进入战争动员，随时可以武装起来数倍的民兵部队，哪怕是二十万头绿皮也不可能攻破此地。 　　区区一支绿皮偏师，不足为据！ 　　如果艾尔率军回防，万一对方算准了埋伏，反而有让东征军团遭到重创的威胁，不如以不变应万变。 　　“相信巴拉克·瓦尔的人民，相信格朗尼、葛林姆尼尔与瓦拉雅的的子嗣！海门关不会陷落！”至高王信誓旦旦的对艾尔立下了一个在后者听来多少有点大不秒的flag。 　　不过考虑到矮人好面子，他在对方已经做出这样态度后再坚决做出背道而行的事，多少有点大可不必，于是他便回复表示同意至高王的安排，自己率部先撤回钢铁岩以防万一。 　　当然，促使艾尔做出这个决定的，还有一个原因是——— 　　他堂堂一国之主亲征。 　　自然不可能说就带三万人。 　　除开必要的防务、治安所用，以及在玛格丽塔和雷玛斯分别驻扎了一万、八千规模的机动战兵以外，联盟能够调用起来的军队都已经调动完成，后续的支援将分为三批次通过海门关抵达恶地，分别一万、两万、两万人。 　　整个联盟的常备军队在经过数次精简、改编后，刚刚维持在十二万陆军的水平。 　　算上在艾尔手里最精锐的三万人，也就是说联盟几乎把百分之八十的兵力都打算用在支援矮人打仗上面。 　　艾尔已经传令国内，后面两批援兵直接并在一起，按他走过的路，先去巨人塔，然后要求矮人舰队护航，一路从黑水湾进入海门关。 　　他就不信这个样子，绿皮还能开了挂，把这座在南方世界都算得上“巨城”的要塞给啃下来？ 　　而就在恶地因为这支突然杀出的绿皮军队，本来看似“大局已定”的形势有多出了一番波折，一个对矮人伟大，辉煌，对秩序侧来说也意义积极的未来再次笼上了些许迷雾之时。 　　在海门关北部的阿肯多夫。 　　同样有一支即将入场恶地群山这盘大棋局的军队，正在考虑南方绿皮带来的威胁。 　　那就是由两个教会共同认定的“活圣人”，塞蕾斯汀·尤利乌斯所率领的侠义远征先锋大军。 　　这支部队的总数只有万余人，但骑兵比例很高，有近乎三分之二都是自带武备，训练有素的骑士。 　　国教内部的派系纷争、思潮混乱不仅在教士、僧侣等神职人员中影响甚大，对自伟大圣战之后，地位无限拔高，同时也掌握了帝国第二大军事力量，潜在的最大规模兵源———无数虔诚的西格玛教徒，如果大公会议通过了号召信徒组建圣战军的决议，那么很快就能在帝国境内动员起上百万的信徒大军。 　　而即便不这样，西格玛教会——帝国的国教在平常也拥有着以十万计的护教军团。 　　其中有许多都是接受过优质教育，或本身就是出身于中上层家庭的精英子弟组成的“圣武士”，护教骑士。 　　这些人懂很多知识，又接受过良好的教育，虽然虔诚，但也有着自我思考的能力，教会如今愈演愈烈的派系斗争，虽然还没演变到全武行，你死我活，追求肉体消灭异端的地步，也已经到了难以调和的地步。 　　同样也影响到了这些作为教会直属武装力量的“护教武士”阶层。 　　他们很多人在接触、思辩后，也逐渐开始拥有了自己的倾向，虽然还没发展到“明确立场”的地步，但也确实出现了这样的苗头。 　　比如支持“回归派”的护教武士大多就出自平民阶层，他们出身一般，更能了解到人间疾苦世人贫寒，所以对回归派希望通过净化教会返璞归真，达到重塑道德体系，监督社会正确，公正发展的目的就十分支持。 　　相反，出身贵族，富裕阶层的武士们，肯定就更加支持“正统”大公会议当权派所做出的决议了，毕竟他们，他们家族的利益都与此息息相关。 　　“一个号称虔诚的神皇信徒，奴役了其他上千名信徒，吞噬他们的血肉，驱使他们无休息的劳作为自己创造财富的吸血鬼，只要给地区主教缴纳一笔丰厚的献金，就能获取聆听普世训教的资格，被世人视为‘虔诚的榜样’———这难道不是亵渎，不是对信仰最大的讽刺吗！” 　　这是回归派对那些工厂主，大富商们的态度，让很多人感到不安，生怕回归派教士掌权会大力整顿如今帝国来之不易的“繁荣气象，黄金岁月”，导致好日子不在。 　　因此对其多有打压，敌视。 　　...... 　　但帝国是一个由亿万子民，上上下下许多个阶层，无数个群体组成的庞大机器，回归派的理念在民间有着广泛的群众基础，包括至关重要的武士团体。 　　而在这场被一些人当做解决———哪怕是暂时解决国教会内部矛盾，以免出现黑色星期、大分裂、甚至引发内战的关键机会的远征之中。 　　那些表现出了明显倾向的护教武士群体，被从阿尔道夫到地方首府，许多只大手一起努力的作用下，被当做了打头阵的势力。 　　而作为同样表现了青睐回归派教士的“活圣人”塞蕾斯汀，统领这样一支对活圣人无比尊崇，还和她有着相近理念的信徒武士，去为践行神皇的盟约披荆斩棘，在恶地和敌人死磕到底也再合适不过了吧？ 　　换做艾尔过来，一眼就能鉴定出： 　　明末？！ 　　冥末？！ 　　这不就是打算借助敌人清除异己嘛？ 　　搞不好之后还会出现友军有难不动如山，千里驰援一日折返的奇景，打赢了，功劳是大家的，打输了更好，通过敌人的手肉体消灭内部的竞争者，自己还滴血不沾，坦坦荡荡！ 　　不过除了莱茵对此隐隐感到有些风险以外，这支先锋大军并没有把宫廷、教会的大人物们想的那么黑暗。 　　他们朝气蓬勃，昂扬向上，满怀热情和斗志来到了恶地，在阿肯多夫休整，对之后南下的战事充满了期待，他们希望用自己手中的剑捍卫，荣耀神圣的信仰，并为自己获取荣誉，哪怕为此牺牲也在所不辞！ 　　回归派派出了上百名骨干级别的成员加入到了这支先锋军团中，他们不分白昼黑夜的行走在军中，向士兵们宣扬对神皇的信仰，鼓舞士气，同时也大力推行他们的理念，这让宫廷和教会在先锋军中的督军眼线对此愈发警惕，不断将各种消息传回到国内，让大人物们评判 　　“如果再无意外，那么这支精锐的先锋军团必然会彻底沦为异端分子的巢穴，塞蕾斯汀阁下对此不管不顾，甚至有意放任此类情况发生，这毫无疑问违背了军方不得干涉政治、信仰的一贯传统.....” 　　这些消息让教会非常敏感，甚至因此迟缓了后续远征军开赴恶地的步伐，他们在想什么，期望什么，没有人清楚，少数聪明人只能在心里默默猜测，但没有人敢于揭开这个盖子。 　　...... 　　但毫无疑问的是。 　　忽然到来的海门关战事，同时给了这场大小博弈之中，来自帝国的两方一个“机会”。 　　几乎是在海门关战事传到的瞬间，来自宫廷和大公会议的命令就一前一后发到了阿肯多夫的远征军中。 　　“立刻南下，全力支援我们的盟友，用包括死亡在内的一切必要之牺牲，守卫海门关！” 　　这样的命令如果抛开战场以外的因素不谈，无疑是一个能让受帮助者热泪盈眶的命令。 　　何等大无畏的牺牲精神啊！ 　　帝国不愧钢铁同盟，不愧西格玛之嗣！ 　　但如果联系到其他方面的话......就实在耐人寻味。 　　塞蕾斯汀在收到命令之后立刻召集了军议，作为她最信任的亲人，也是主动请缨来到这支先锋军效力于堂姐麾下的莱茵·尤利乌斯，实际上是这支军队半个实质的统帅。 　　塞蕾斯汀的实力绝对毋庸置疑，但她的指挥才能还未有过施展的机会，也就没有得到验证。 　　先锋军的战士们在得知国内的命令之后，都摩拳擦掌，斗志高昂，在宫廷使用了如此严峻的用词后，他们将南方的战事当做一场必然会无比艰难的血战，在心理上也做好了迎接大战的准备。 　　但塞蕾斯汀不能如此冒然。 　　也许是在经过一次伏击，因此在匹娜森林里留了个崽子，对世界造成了一定影响之后，她对此类事情十分警惕，她没有急于调动驻扎在阿肯多夫休整的远征军全力南下，而是先在本地募集，征召了一支部队，又派出了三百名远征战士加入其中，组成了一支规模在一千二百人的部队，南下前往海门关外围，查探情况。 　　自己则开始缓步拔营动身，开始朝南方稳步稳进。 　　绿皮规模庞大，至今还没有一个确切的数量。 　　即便是围了海门关，它们也完全有足够的兵力投放到周围，比如劫掠、设伏等等...... 　　随后果不其然！ 　　先头部队在轻装简行全速南下后，在离塞蕾斯汀本部只有两天路程的地方遭到了绿皮的伏击。 　　他们至少遭遇了数倍于己的敌人围攻。 　　从阿肯多夫到海门关中间是一片大平原，绿皮的骑兵部队轻而易举的就碾碎了这支松散拼凑出来的先锋军，只有少数人侥幸逃脱。 　　塞蕾斯汀听完幸存者的汇报之后眉头紧锁，望着一旁的莱茵，沉声道：“敌人确实在防备我们，准确的说，是防备一切从其他地方前去支援海门关的军队。” 　　她的猜测是正确的。 　　绿皮确实有足够的兵力在围困海门关后，还能对周围可能出现的援兵进行拦截，设伏围点打援。 　　而她麾下虽然以骑兵为主，在机动性上并不惧怕绿皮，但在不清楚敌人具体实力的情况下冒然前往海门关，很有可能向前无法冲破围城敌军的封锁，向后又是伏兵......如果遇到那样的情况，那这支热忱，朝气蓬勃的圣战义士就有全军覆没的威胁。 　　但这又是来自组成帝国的双头鹰———在一些场合，西格玛帝国也使用双头鹰的标志，其寓意为“皇帝与教会”；所下达的命令...... 　　见到堂姐思虑，莱茵稍加思索，便道：“宫廷和教会的命令无法违背，我们必须遵守......不如先南下和敌人‘接触’一番，如果没有确凿的把握，就向东去瓦列卡要塞，永恒峰支援海门关的队伍必定要从那经过，我们可以和矮人先合兵一处。” 　　瓦列卡位于海门关的东北部，是一处地势复杂的丘陵，曾经有不少绿皮在其中活动，骚扰四方劫掠商队，甚至一度影响到了永恒峰卡拉扎·阿·卡拉克，于是矮人干脆在其中筑了一座要塞以为清缴作用。 　　如今是从海门关去永恒峰的商旅行人必经的落脚之处，虽然军事作用削弱了，但还是发挥着不小的功效，其中也有数千名人矮守军，数万居民。 　　“好，就这么办。”塞蕾斯汀相信堂弟的判断，莱茵也许相比老将们在经验丰厚上少有欠缺，但确实是一位杰出的将领，是帝国军方年轻一代中闪耀的一颗新星，被认为能够继任尤利乌斯之名的后继者。 　　在他执意要求要随堂姐塞蕾斯汀出征时，那位皇帝陛下似乎对此略有反对...... 国庆快乐，休息一天 　　rt 第一四三：胜利或是死亡 　　在做出了判断之后，这支圣战义军就在塞蕾斯汀的率领下，选择先向东进去瓦列卡丘陵，和那里的矮人军队汇合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这一行为在先锋军中并不是没有质疑的声音，由宫廷派遣的事务官和国教大公会议那派的神职者就对此表示反对。 　　“宫廷和圣座的一致意见，是希望我们立刻南下支援盟友！而不是面对敌人选择转身就跑！”他们这样鼓噪着，希望能逼迫这支军队的统帅，【活圣人】塞蕾斯汀阁下改变自己的决定。 　　但塞蕾斯汀并不在意这些人的意见，盲动之下做出的愚行所能造成的破坏她已经深刻的认识过了。 　　这些或是真的出于忠诚，无条件的服从，或是暗藏了某些不可公之于众心思的人制造出来的异议只是个小麻烦罢了，塞蕾斯汀召开军议，以：“帝国让我们前来为盟友血战———但并不是让我们即刻去送死，谁敢对神皇起誓，自己可以用一万人冲破数十倍敌人的封锁进入海门关？”终结了队伍中的反对之声。 　　没人敢夸这个海口，在塞蕾斯汀面前。 　　真有这能力的话，现在也不会在这队伍中，听两个“年轻人”的指挥。 　　无论是塞蕾斯汀还是莱茵，其年龄在“实务官”的领域中都处于非常年轻的那一类，虽然神选者尊贵非常，莱茵也是有战功在身，但难免会有“威望不足”的情况出现，下属对命令可能并不服从。 　　加上队伍中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故意挑动...... 　　队伍在朝东前进的途中，莱茵和堂姐私下碰了个头，说出自己心里的担忧：“国内有人，可能并不希望看到我们成功，甚至是......”他眉宇之间浮上了一抹忧色。 　　而塞蕾斯汀接过了话题，说出了莱茵没有说出口的猜测：“甚至是不希望我们活着。” 　　她骑着马，和堂弟并排驰骋在东进的队伍之外。 　　先锋军中人多眼杂，作为第一支入恶地支援盟友的军队，宫廷不可能对其放任，虽然塞蕾斯汀为统帅，莱茵为副手，但往下的官僚指挥们基本都是由宫廷、教会指定的人手。 　　所以姐弟有时候的涉及到一些方面的交流，在队伍中是不能确定保密的。 　　就算是先锋军其中有大量和帝国当下主流思潮相悖的“回归派”人士，被视为现行体制反对者，潜在的夺权威胁，但归根结底回归派如今依然还只是国教下面的一个分支，无论如何也要服从于大公会议、元老院宫廷做出的指示，所以他们忠诚的对象依然还是“皇帝、元老院、教会———三位一体，西格玛的神圣帝国”。 　　不过更倾向于在第三者中使自己的派系掌权，但始终还是在这个框架之内，矛盾没有到你死我活，斗争还没有激化到刀兵相见的地步，没人会把已经“正确”如此之久的大公会也好，还是宫廷元老院也罢，想的那么黑暗。 　　塞蕾斯汀虽然在个人立场上确实倾向于回归派的教义，但并不是说她就能对其完全放心，把他们当做“自己人”了。 　　莱茵显然有些惊讶于堂姐对此事直白的揭露，但转瞬联想到前前后后许多并不正常的行为，比如那位陛下在一初向他透露出，并不希望莱茵作为参战的第一批次通过黑火隘口，入恶地支援的意向，在莱茵表达了坚持后这事也就作罢，没再被提起。 　　虽然皇帝用的理由是希望让莱茵加入到后面的更加精锐的瑞克军团远征军中，看起来是对自己爱将的器重，但显然是一种没有挑明的保护......而之所以要这么做。 　　显然皇帝也对这支先锋军在恶地可能遭遇到的情况有所了然。 　　见到塞蕾斯汀神色不似玩笑，很是严肃。 　　他心里也十分暗沉。 　　一支上万人的精锐，其中还有大量经受过专业训练、宗教教育的预备神职、精英人士...... 　　就因为政治倾向，立场的原因，竟就能被这样的扔到战场上，被帝国的高层有意坐视，甚至坑害他们去死吗？ 　　从军多年，还从未独立统帅过上万人军队的莱茵根本无法想象，在那些大人物的眼里，连这些面前能算作“触摸到权贵大门”的平民精英（其中也有出身上层的）们都能这样轻易的牺牲的话，那对那些更加底层，一无所有也不被重视的真正底层人，也是占据帝国九成人口的阶层，又会是怎么个对待方式...... 　　莱茵出身尤利乌斯嫡系，又很小就展现了过人的天赋得到了重点培养，成年后不久便加入了瑞克军团，成为了一名光荣的“皇帝亲卫”，对底层的见识有但不多，若是和海伦大修女所属的“西格玛修女”会那样游历过国内，那么想必会对此有一个非常深刻的印象。 　　“关于官僚（贵族）、教士、商人是如何对平民物理上的敲骨吸髓和可持续性竭泽而渔”的。 　　“我们该怎么做？”在明白了自己，塞蕾斯汀，包括这支远征军所面临的威胁不仅来自战场上的敌人，也可能来自后方的黑手之后，莱茵罕见的感受到了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在自己心头萦绕着。 　　尤利乌斯家出来的人若是从军，那必然是一名“纯粹的军人”，从不去插手，干涉除了军事以外的东西。 　　这是他们数代备受宫廷信任恩宠，短短四五代人就攀升到了如此门楣的根源，也是他们的一大缺陷。 　　而且哪怕是单纯用军事手段来应对眼下的问题，莱茵也从未想象过这种“腹背受敌”，甚至内部都是敌人的情况该如何破解。 　　年少成名的将军对未来感到忧虑。 　　他并不害怕死亡，但如果是以一种耻辱的方式，将自己指挥的军团送入灭亡，那是一名统帅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结局。 　　但塞蕾斯汀对此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心理负担，她想得很清楚，再大的问题，也大不过那个从她阴道里爬出去，现在正带着一群人兽大军在恶地狂飙，“进行着某种不可告人邪恶密谋”的崽子。 　　她只想在保全这支军队的情况下，尽可能的去完成这场远征的目的———帮助矮人收复失地，践行盟约。 　　除此之外的事，不在她考虑范围之内。 　　宫廷的旨意，大公会议的决议，如果她认为是极不合理的，比如这次要求他们全力南下，敌人都还没见到有多少就让他们去“血战到底”的话，塞蕾斯汀不会理睬的，除了西格玛的意志，没有凡世的外力能够将她主宰。 　　“加速东进，和矮人汇合，然后救援海门关，一切按部就班。”塞蕾斯汀这样告诉莱茵。 　　她眺望着远方已经可见的丘陵地貌，思维却并不在当下，而在更遥远，更危险的恶地南方。 　　“那个人”现在在做什么？ 　　联盟号称是在支援群山，他们的国王亲征在恶地奋战，那么.....艾尔会来北方吗？ 　　“如果最终的命运注定到来，那就让我们挑战它，胜利，或是死亡。” 第一四四：瓦列卡 　　塞蕾斯汀曾经是直到比尔巴利决战爆发，见到了那匹率领着精锐，在绿潮之中肆虐，横冲直撞无绿能挡的杀神，才意识到那个突然从匹娜森林中杀出的“部落”就是当初的那个崽子和那匹强大的半人马所创立的。 　　她和莱茵沟通，两人都对此无计可施，后来她有心去找大修女，但当时已经完成了自己报复和赠礼的大修女有意的通过战事避开曾经的好友不见，让塞蕾斯汀无可奈何，只能在莱茵的劝说下假装此事未有发生过。 　　“既然神皇和女士能够庇护于你，那么祂们也理应知晓过去所发生的一切———既然祂们未曾降旨，‘羔羊只需默行’。”当时莱茵用国教在伟大之战后编纂发行，号称是每个帝国家庭都有一本的《福音书》里的经文来劝诫塞蕾斯汀。 　　塞蕾斯汀从小就接受过宗教教育，不可能没看过这本书，她虽然对教士感官不佳，但对教义经文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这本书里面虽然有大量要求： 　　信徒要奉献、要遵循神皇的旨意———神皇不降旨，那自然是信奉能够践行祂意志的教士、违背信仰会遭受何种何种惩罚之类，在某个有异界记忆的人看来就是PUA+恐吓+空头支票，典型的封建宗教，里面神皇西格玛的形象甚至都接近于旧约里天父表现出的那一档。 　　和某本强调“僧”的重要性，强化僧侣地位的的伪经一样，被很多神职和学士指责是伪经，是异端邪说，但因为其确实统合了国教信仰，尤其是强化了教会、教士、以及大主教“圣座”的地位权能，因此被国教大力推行，一经发行就流行全国，很快成为了大公会议认定的国教正统经文之一，也是发行最多的宗教书籍。 　　于是塞蕾斯汀对此事保持了沉默。 　　用“神皇之全能必然无所不知，祂既知而不言，则定有其意”来应对此事。 　　但终究只是一种带着逃避现实的自我安慰罢了。 　　知道艾尔也在恶地，塞蕾斯汀和当初在萨马纳镇外和远征军“会师”时，猜测自己“生母”也在军中的崽子一样，对见到某人心怀忧虑。 　　之前几次是不知道状况。 　　现在如果正儿八经的碰面了，那该怎么做，就是一个很让塞蕾斯汀和莱茵需要深思的问题。 　　和当初那样假装不知道？ 　　似乎有违信仰......公开质疑？ 　　那就得把一切东西都掰开了说出去，尤其是在矮人的领地中，要获取群山的支持就必须将此事告知，否则没有理由让矮人们支持他们去对付另一个自己的盟友......并且还必须要拿出铁一般的实证，坐实艾尔和他创建的南方联盟，确实是伟大之战以来最大的一股混沌邪教势力！伪装在凡世！否则绝无可能...... 　　而塞蕾斯汀除了自己个人作证以外，却并没有这样的证据，而艾尔显然伪装的也非常之好，否则他统合南国，其本人和麾下接触过大大小小几十个教会的神职教士，不可能没有一点这方面的声音传出。 　　虽然按照过去的一贯传统，对异端邪教徒，混沌分子不需要“证据”这么一回事———先审判再找，证据总是会有的。 　　但是艾尔现在的身份是一国之主，就是去到帝国，也要至少皇太子级别的人物亲面接待才行，统一的南联盟虽然还没在内部完成统合，但光体量上已经是一个千万人口级，不容忽视的地区性强国了。 　　指责这样的一个国家的君主是混沌异端，其后果的严重是连大公会议也不敢轻易做出的决断，“异端”罪这玩意国教已经很少使用了，何况是对一个根本不信西格玛（天兄天姐弟？）的外国君主。 　　闹不好就是两国开战的结果，还会把矮人给牵扯进来。 　　甚至于主动权还不定在他们手中，也可能艾尔主动做出些什么...... 　　一想到前后都是问题，莱茵就顿觉头疼不已，政治斗争、军事威胁、国际冲突、异端邪徒..... 　　这支先锋军踏入了恶地这个战场，在还没有正式和敌人交战的情况下就面临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威胁，背后是国内的黑手，前面是强大的敌人和未知的挑战，稍有不慎，军团和塞蕾斯汀、莱茵等人都会在这场风暴之中被碾的粉碎。 　　敌人强大，无处不在，并且前路未知。 　　...... 　　尽管统帅心中怀着种种忧虑，但先锋军还是顺利的抵达了瓦列卡丘陵，但敌人比他们更快一步———一支由数万头绿皮组成的战帮已经先他们之前来到了瓦列卡丘陵，它们扫荡了周围的一些聚落，已经向矮人的要塞发起了两次进攻，都没能成功。 　　缺乏攻城手段的它们只能想办法搭建起最简陋的投石、投弹工具，或是推出一些从破烂堆里翻出来，不知道属于哪支武运不彰的部队的火炮。 　　虽然这些已经废弃很久的火炮每一次开火都是在赌运气，那些用杂碎零件火药拼凑出来的“炮弹”也让人十分怀疑，这玩意最后造成的杀伤到底是敌人还是自己人多？但总之勉强还能使用，何况对绿皮来说也没什么更多的要求了。 　　这次的敌人无论如何也没有理由避让了，何况塞蕾斯汀东进只是为了稳妥起见，避免落入敌人的伏击让手下白白送命。 　　很快，大军在要塞之外展开，和围攻城市的绿皮一方在丘陵之下对峙。 　　不需要任何事前沟通，当城里的矮人看到一支人类部队出现在城外时，就已经默认了这是他们的援兵，城内的守军迅速开始了准备，他们要前后夹击，将这支绿皮部队消灭在要塞之下。 　　塞蕾斯汀将指挥权交到了莱茵手中，自己率领着最精锐的骑士们踏上了她唯一能够确信自己所做无错，所行正义的战场，屠杀野蛮！ 　　绿皮是人类从西格玛时期起，就一直威胁着他们的敌人。 　　这场战役没有任何意外发生，双方的差距悬殊。 　　塞蕾斯汀用获自比尔巴利的战锤敲开了这支绿皮战帮军阀的头盖骨后，它麾下的小子们就一哄而散，士气崩溃。 　　随后就是追亡时间。 　　有着大量骑兵的远征军很快就将城外的绿皮或杀或驱散的干干净净，矮人也打开了大门，派出了队伍，迎接这支前来支援他们的盟友。 第一四五：密室谈话 　　“格朗尼在上，感谢你们，矮人的朋友。” 　　瓦列卡要塞敞开大门将远征军迎了进去，这座要塞受永恒峰直接控制，基本等同于卡拉扎·阿·卡拉克的分部，远征军来到此地就算正式的和群山王国联系上了。 　　矮人们热情的欢迎着帝国远征军的到来，他们打开仓库搬出各类物资，举行盛大的宴会全城共同庆祝。 　　永恒峰在瓦列卡的话事人，至高王的叔叔，霍夫曼·白须作为要塞的代表会见了塞蕾斯汀等人。 　　“那些无脑的蠢物折腾不了多久的！朋友们，我肯定，等到永恒峰的援兵抵达，海门关外那些吵闹的绿皮根本构不成威胁———甚至光是巴拉克·海门自身的防御，就足够让绿皮碰的头破血流败退而走！”矮人一旦喝开，情绪就很激动，嘴巴也会叭叭不停。 　　霍夫曼在宴会上向塞蕾斯汀等人吹嘘着：“海门关有着三道城墙，舰队、地势，最后才是矮人的堡垒！每一道都是那样的坚不可摧！这座城市不可能沦陷，你们焦急赶来完全是多虑了———”他举起酒杯，背后站着的年轻小胡子矮人轻轻戳了戳霍夫曼的后背，他才擦了把嘴补充道：“不过无论如何，矮人都会感谢你们的帮助，盟友，格朗尼之子和西格玛之子！我们并肩作战！” 　　“并肩作战！” 　　宴会上庆祝的人们纷纷举起酒杯高声附和到。 　　塞蕾斯汀自然不会把一个矮人正常的自吹自擂放到心里去，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如果矮人实力无比强大，这场远征一路顺利她还能感到轻松一点......至少这支部队遭遇危险的可能就少了一些。 　　和矮人打交道如果不能习惯他们的吹嘘，夸夸其谈，并从中分析出确切的情况，那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外交者。 　　虽然喝开了之后稍微有点放浪形骸，但霍夫曼还是一个可靠的事务官，他在宴会前就已经将诸事和远征军对接完毕，包括行营安排以及最重要的，永恒峰的援兵何时来，何时出发，物资储备这些。 　　现在只是放松庆祝罢了。 　　不多时宾主尽欢，曲终人散，瓦列卡的矮人显然正因为海门关突然遭围的事有所惊诧，远征军的到来及时稳定了民心士气，突然窜出来的一支绿皮算得了什么？ 　　联盟、帝国，一个秩序侧后起之秀一个旧世界秩序阵营老大哥一起来支援群山，这是蛐蛐绿皮能挡得住的？ 　　矮人擅攻坚、防守；联盟擅奔袭、野战；帝国———全能！ 　　地大物博，无所不有！ 　　三大立国重器：钢铁信仰火药。 　　行省、边防军、自由民兵......除震旦天朝以外凡世最庞大的一支常备军事武装，骑士团、舰队、枪炮学院、魔法学院.....可谓海陆空样样皆备，没有短板！ 　　这三个势力加起来，基本是旧大陆说啥是啥，别说打个绿皮，就是发动大远征向东去找震旦碰一碰也说不定...... 　　有这么一个盟友入场，海门关的威胁在瓦列卡矮人的眼里并不是多大麻烦。 　　毕竟从哥搞·毛搞“最后的绿皮军阀”失败之后，绿皮已经衰弱了很久，如今更是连一个像样的大boss都没有，得靠一群狡诈的地精用卑劣手段来维持战帮明面上的完整。 　　如今围困海门关的那支绿皮大军其统帅是曾远征南方王国的搞毛亮·飞龙，这个消息并不为外人所知，只当是又一个在恶地崛起的军阀头子。 　　何况搞毛亮的战绩也并不十分显赫，危害程度局限于埃斯塔利亚一国，还被艾尔半途击灭，没有发展到鼎盛起来的规模，所以矮人们对海门关遭到的威胁并不十分看重———他们注重的是海门关不容有闪失这点，而不是敌人的具体实力。 　　所有人或多或少都有这么个想法，觉得： 　　等到永恒峰的援兵赶到必然能水到渠成，解除海门关之围。 　　不管是矮人，还是人类，甚至远在恶地深处，正领着部队四处找绿皮干架的“野兽人waaaaaghboss”。 　　只有少数人对此心怀忧虑。 　　塞蕾斯汀以一支偏师为代价，通过一次短暂的交手了解到，这支绿皮的统帅并不如“刻板印象”的那样莽撞粗暴，它意识到援兵的存在，会主动设伏———甚至于从它伏击的力度来看，也许这才是它的目的也不一定，围点打援，消灭矮人和人类的援兵...... 　　它还在海门关的北方设伏，这边是边境亲王领的阿肯多夫，至今都没能形成一个统一势力，实力最大的也就和提利尔一个公国差不多的边境亲王领并未加入到收复失地的战争中，阿肯多夫是靠黑火隘口繁荣起来的一个移民、商业城邦，实力并不强。 　　正常来说矮人前来支援海门关，也应该是从东北方向过来，也就是说这支绿皮知晓有一支增援矮人的军队会从北而来......它对秩序阵营的情况有所掌握！ 　　这让塞蕾斯汀心里总是有种隐隐约约说不出来的感觉，仿佛面对的是一个非常强大的敌人一样......这种情况在她和比尔巴利一起战斗到那支绿皮大军湮灭在城外后，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她并不知道当面的敌人就是那个曾经差一点，用一种从未有过绿皮做到的方式，征服人类王国的大军阀，但并不影响那种感知到敌人并不一般的直觉。 　　夜深了。 　　但瓦列卡要塞依然灯火通明，为了防备绿皮偷袭，城外更是隔着老远就竖起了篝火、瞭望塔台，城墙上巡逻的甲士一刻不停。 　　塞蕾斯汀和莱茵在一处矮人提供的密室中讨论着对后续的规划。 　　矮人虽然有时候有夸大、吹嘘的毛病，但他们一旦做出了承诺，也完全值得相信。 　　塞蕾斯汀向矮人请求一间“不会被任何人打扰，窥探的安全地方”，矮人就立刻将一处在地下七弯八绕，几是完全密封的密室找了出来交给了她。 　　只有在“外国人”的地盘上，很多事塞蕾斯汀才可以放心的和莱茵商议。 　　远征军中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默默观察着这对堂姐弟的一举一动。 第一四六：借刀杀人 　　塞蕾斯汀看着地图，颦眉道：“矮人太自信了，对还未了解的敌人......这不是一件好事。” 　　“必须做好应对意外的准备。” 　　经历过埃斯塔利亚之事后，塞蕾斯汀对很多事都异常警惕，并会考虑这其中是否会有什么其他的威胁，或是反转。 　　这方面倒是和艾尔很像。 　　未虑胜，先虑败。 　　“只要永恒峰的援兵不出意外，那么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莱茵倒是觉得以当前的情况来说，双方在实力上就有绝对的差距。 　　如果野战的话或许会有不少麻烦，但绿皮选择了围城，还是海门关这样一座无比坚固的要塞。 　　海门关只有陷落和守住两种情况，正常情况下大概率是后者，围城攻坚的绿皮必然会受到极大的损失，他们合兵一处之后开向海门关，保守考虑解围应该夜不成问题。 　　如果出现了几乎万分之一的概率，海门关沦陷的话，那一切战略计划都要推倒重来，当面的那支敌军很可能是绿皮的主力，或是又一支从蛮荒中冲出的文明灾厄。 　　“国内出现了些状况，下一批援兵，最快也要两个月之后才能到......” 　　两人谈论了一阵关于战略上的计划和看法，你一言我一语，却又忽然齐齐陷入了沉默之中。 　　过了一阵，莱茵见塞蕾斯汀表情平静，才忍不住开口道：“为了防止影响士气，我已经授意他们不要向外透露了。” 　　“边陲城那边的储备物资亏空严重，我们出征的补给是当地那些人想尽办法凑出来的，要供应后面的军队绝无可能。” 　　“元老院那边有人借此掀起弹劾案，要求整顿，审查各地储备情况，防止有贪腐行为因为战事得到遮掩。” 　　“部队因此被耽搁下来......天衣无缝，都对上了。” 　　他苦笑一声。 　　亏空是真的。 　　帝国承平日久，多少年没打过大战了。 　　地方军制早就已经开烂了，民兵和大部分省军已经糜烂的不成样子，只有边防军和直属于各个选帝侯、帝国的直辖常备军团还有能支撑起这个老大帝国牌面的实力。 　　反正如今贪污腐败也不怕从林子里钻出来的各种稀奇古怪的野兽、绿皮、亡灵；打北来的混沌、北佬把自己头砍去堆京观，或是战时被砍了祭旗。 　　各地的战备、仓储基本上都成了硕鼠们吃的膘肥体壮的油罐，只是以前没有战事，糊弄糊弄就过去了，有不少传统的帝国名门、勋贵家族也在靠这些生意发财呢，没人会想不开去查账。 　　平时到也算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真遇到战事了，那也没办法，砍人头是免不了的，否则影响就太恶劣了，这种情况下撞到枪口上来的，或打或杀，大伙也都没有什么意见，毕竟战争作为国家头等大事，没人对此置喙。 　　但显然国内有人在故意在把这件事的影响闹大。 　　查账是耽误军事的理由吗？ 　　就是迟个十天半个月的，搞不好海门关就没了！ 　　矮人一看你们说好的支援，折腾这么久就派了支万把人的部队过来，后面的大军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囤兵不动了......那不破防才怪，仇恨之书上横竖要记几笔。 　　边陲城没粮，艾维领、穆特领、索尔领———甚至就是希尔瓦尼亚的死人那边还能没物资吗？！ 　　这还是就近找，往远了的话，北边的斯提尔领、更北边塔拉贝克领一贯都是帝国的农业大省，塔拉贝海姆的物资全速南调到艾维海姆都用不了一个月！ 　　简直是...... 　　“呼.....”莱茵吐出一口浊气，心中郁闷无比，跟着塞蕾斯汀一起率兵南下，越过黑火隘口，千里驰援盟友的精神气自从到了恶地，想到很多东西之后越发颓唐了。 　　他望着堂姐，目光闪烁着：“他们真的敢这样，真的......西格玛！”他哀嚎了一声，诵出神皇的圣名，往常在战场上，一切死地中都能给予其虔信者无穷力量的圣名，却根本无法改变无力的当下。 　　一整个精锐的万人团啊...... 　　这支军队要是在阿尔道夫，搞政变都不是没有可能的———说不定也就是处于这种忧虑，远征军入恶地以来情况才会愈发的...... 　　但就在他们什么都没做，甚至连念头都没有，真要发生这种事搞不好他们是第一批拿起刀剑护道卫国，前仆后继的情况下，只是大人物们觉得有这种“可能”，就宁愿冒着可能延误战机的情况，也要制造让这支军团以可能悄无声息，可能悲壮，反正不让血沾道任何一个大人物手的方式，在恶地迎来他们的结局。 　　在过去莱茵想都不敢想。 　　而塞蕾斯汀却对此似乎并无任何触动。 　　她只是按了按莱茵的头，揉了揉那一头并不安分的短发，道：“我选择来瓦列卡要塞还有一个目的。” 　　“现在比起国内，矮人反而是值得‘信赖’的对象。” 　　“如果没有援军，我们的力量不足，就可以合理的附属在矮人的军制之下，他们至少不会把远征军往死地送。” 　　“很多事，不管是国内的命令也好，指挥也罢，实在过分的话，也可以通过矮人进行周旋。” 　　她吸了口气，心里默念着西格玛的经文，继续道：“暂时没有援兵，也好，如果来了一位资历深厚的将军、元帅，他对远征军下了一个无法完成的，可能是必死的命令，比如让我们绕过海门关，去收复永望堡，南下建立哨站......”说到这，塞蕾斯汀忽然顿了顿。 　　她想到那个崽子现在就在南方。 　　“听还是不听？”她很快继续把注意力集中在当下，反问莱茵。 　　“他们，这支军队中的绝大部分人肯定会义无反顾的执行命令，因为他们是虔诚的信徒，忠诚的战士———甚至你和我，我们这段时间对国内情况的猜测和推断，可能都是完全错误的臆想。” 　　“没有任何实际证据能证明，从宫廷到元老院，再到大公会议，确实有一些人想要对清除回归派的势力，首先就是这支受他们影响很深的远征军。” 　　“借刀杀人，用绿皮的屠刀，兵不沾血的解决敌人。”塞蕾斯汀感慨道：“既不用背负恶名，还能除去一大对手，当初的‘他’在埃斯塔利亚就是这么做的，我是前两天才想明白这件事。” 　　莱茵心中瞬间惊惧万分。 　　一边惊讶于塞蕾斯汀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一边又想到“那个人”。 　　当初...... 最后休一天，这个月没假了 　　rt 第一四七：永恒峰援兵 　　在修整了数天之后，终于，瓦列卡的郊外出现了一面让所有守军都为之振奋的旗帜！ 　　一面蓝底金案的符文大旗！ 　　“永恒峰的军队！” 　　“援兵到了！” 　　这次没有任何不开眼的绿皮前来打扰这场会面，来自群山王国中枢的四万援兵顺利的抵达了瓦列卡要塞之中，他们之中有着九千名训练有素的矮人战士，从身披重甲的铁须战士到“弹无虚发”的神枪手，从赤着上身，刻画着符文刺青，扎着辫子的彪悍屠夫，到戴着护目镜，似乎永远在敲敲打打的工程师..... 　　至于其他的士兵？ 　　则全都是来自世界各地，主要以基斯里夫和帝国两地为主的雇佣兵。 　　他们中既有刀口舔血，有过厮杀经历的战争之犬，也有在不久前还是整日操劳于田地间，不曾触碰过刀兵的平民农夫。 　　这些来自世界各地的雇佣兵，某种意义上的“外国团练”，自筹民兵，已经在群山王国收复失地的战争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他们中有不少人，在决定暂时退下战场后，或会将国内的亲人迁来群山之地，进入一些矮人的城塞中定居。 　　群山王国对这些在战争中做出过贡献的佣兵待遇很好，双方有过良好的合作，有信任的基础，同时通过这种方式也能让他们获取到更多宝贵的人力。 　　所以光从外表上看，外人很难认出，这到底是一支矮人主导的军队，还是人类主导的军队，或就是两者的联军？ 　　当然，拿钱办事，佣兵的统帅无疑只能是矮人，否则哪怕再开明的群山大会，也不会放任一支不受矮人领导的军队在本族的国土上跑来跑去。 　　统帅这支援兵的矮人和接待塞蕾斯汀等人的霍夫曼一样，也一名“王室”成员。 　　矮人的至高王是靠选举产生的，并不存在一定世袭的情况，除非是靠自己的能力和威望让大家都投给自己，否则就算是所谓的“王子”身份也只能持续一代。 　　不过矮人的血脉稀薄，就算是一个在北一个在南的不同城塞要塞成员也非常容易攀上亲戚，这点倒是和精灵一样，所以对人类非常看重的“贵族血统”“家名传承”这些到没那么重视。 　　毕竟往大了说大家都是格朗尼、瓦拉雅、葛林姆尼尔三先祖神的后裔，没谁血脉比谁高贵...... 　　“葛勒姆！” 　　霍夫曼作为代表，骑着矮人的山地岩羊“冲”入了城外的军队之中。 　　莱茵作为帝国远征军的代表，跟在他的身后轻轻催动马匹一起行动。 　　一名戴着牛角头盔，中间有着非常显眼的，橙色的莫西干式造型，身材也比一般的矮人更“魁梧”，类似屁精和地精的区别？ 　　“霍夫曼。”那名被侍卫们簇拥着的牛角矮人向一人一矮抬起右臂握拳，然后拍在左肩上，打了个招呼便同样迎了过来。 　　霍夫曼大笑一声，以一种不符合矮人的灵敏速度勒停了坐骑，然后翻身下羊，飞快的赶了上去，两个都穿着甲的矮人“撞”在一起，发出砰的一声，然后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你在瓦列卡呆了十年，我还以为你快走不动路了！否则阿拉丁怎么不把你带在身边！”名叫葛勒姆的永恒峰矮人统帅和霍夫曼一样都是至高王阿拉丁·白须的叔叔，王叔，他们追随上一代至高王奋战在收复失地的前线，在收复白银之路以北的无尽山脉战事中，上一代至高王战死，他的儿子，也就是当今的至高王阿拉丁·白须化悲愤为力量，以国王之陨，将整支陷入敌人包围的部化作哀兵冲破了敌人的防御，大破绿皮。 　　之后更是连战连捷，功勋卓越，在大的战局已经尘埃落定之后，他不顾众人的劝诫，只带着四名亲卫、两位游侠就闯入山脉之中，在经过长达数月的追捕后。 　　终于，这支不到十人的小队找到了杀死至高王的那名绿皮战将所在的战帮，哪怕是经过失败，对方也还有上百名绿皮大只佬，完全是难以想象的差距，但阿拉丁·白须却依然通过智慧和莫大的勇气，以七名矮人击溃了这支绿皮战帮，并在决斗之中亲自斩杀了那头绿皮战将，夺回了自己父亲的头冠完成了复仇。 　　等到他带着这无尽的光荣回归要塞之后，来自群山大会的决议也适时而来： 　　阿拉丁·白须，在他的父亲扎诺德·铁锤之后，继任至高王！ 　　葛勒姆和霍夫曼就都是当初追随阿拉丁白须在群山之中追杀仇敌，完成复仇的亲卫之一。 　　矮人眼神一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话题移向别处，问道：“来了多少人！这是全部的援兵吗？” 　　葛勒姆拍了拍霍夫曼的肩，先没说话，而是将目光看向站在一边的莱茵。 　　帝国的年轻将军将自己的位置放在了一个不远不近的地方，既不会因为太远显得失礼，也不会站的太近，让自己的矮人朋友们不得不“仰视”而感到不悦，是一种和矮人打交道很有用处的小技巧。 　　见此，霍夫曼立刻为他们两人介绍到：“这位是帝国皇帝派来援兵中的将领，来自阿尔道夫的莱茵·尤利乌斯！” 　　葛勒姆忽然抹了把胡须，“尤利乌斯？” 　　“是的，就是那个尤利乌斯！”霍夫曼想到了什么，哈哈一笑：“莱茵，这个老家伙当初在黑火隘口曾和你的祖辈并肩作战，那场战役中，这家伙因为脚下踩滑摔了一跤，把他的斧头扔了出去，斧柄打在了尤利乌斯的坐骑上，把他的马鹫给惊了一跳，差一点冲出战阵去。” 　　葛勒姆那张粗犷，威严的脸上兀的一红，嚷嚷道：“那不是脚滑，是绿皮萨满的邪恶魔法！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而作为家族基业的开创者，卡尔·尤利乌斯的第四代后裔，莱茵则对两名矮人都抱以极大的尊重，他抚了抚胸，深深地鞠了一躬：“我曾从祖父的讲述中听说过这件趣事，他说战后先祖和那位英勇的矮人拼酒时曾对他开玩笑说：‘下次作战，我要站你的斧子后面，因为此前差一点，尤利乌斯这个姓氏就不存在了’。” 　　“哈哈哈~”霍夫曼捧腹大笑，葛勒姆则嘟囔着：“我的斧子很灵敏的，从来没有误伤过盟友。” 　　“对了，帝国援兵的统帅也是一名尤利乌斯。”玩笑开过，拉近了双方的关系，霍夫曼又正色道：“一位冠军勇士，持锤者的神选者。” 第一四八：对未来的担忧 　　葛勒姆摆了摆手：“我早就知道了，先祖在上，已经多少年了，上一次像这样和盟友并肩作战的时候还是在黑火隘口敲碎绿皮的头。” 　　“向持锤者和他的帝国致敬，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一见冠军勇士的英姿了......”葛勒姆哈哈一笑，又低声问了句：“听说这位神选者是一位女士？同时还是南方人的女神米尔米迪亚的选中者？”他向霍夫曼眨了眨眼，又把目光看向在一旁的莱茵。 　　同时是多个神明神选者的事情并不是没有，往大了说———每一任掀起混沌狂潮，带着魔军南下意图灭世的永世神选都是四位黑暗邪神的共选者。 　　西格玛本人还是白狼神、战神尤里克的神选者，不妨碍他自己成神———然后他的信徒就各种排斥其他宗教，如今更是已经把包括自然之神塔尔、白狼神尤里克、治愈女神莎莱雅等信仰给排挤到了少数族群的境地。 　　尤里克教会甚至连米登海姆的核心之地也无法维持，重新点燃后的尤里克圣火，其守护者行列里赫然有一群来自阿尔道夫的西格玛教士！其理由却是“共同守护伟大的神皇浴火重生之地”，把尤里克教宗气的够呛，甚至一度闹出要把教派总部设到基斯里夫或是巴托尼亚的分歧。 　　但西格玛本人.....额，持锤者过去并没有做过这种事，祂在过去连“神选者”都很少，更何况这种同时和一位女神在一个女人身上展现神迹的事呢？ 　　矮人统帅很好奇，那位罕见的女神选者身上有何神异之处？ 　　“我听说她是在南方得到神恩的，也是在绿皮入侵的战争中，她帮助南方人守住了比尔巴利。”葛勒姆继续絮叨着自己的话题，一行人在军队的簇拥中进入了大开的城门。 　　“正正好好，我们现在就是在对付绿皮！看来这正是诸神的意志！先祖庇护我们必将砸烂这些野蛮蠢物的脑袋，把它们驱逐出去，焚烧它们污染过的土地！一个不留，恢复矮人的先祖之地！” 　　在葛勒姆的喧哗之中，来自永恒峰的援军正式入驻了瓦列卡要塞，在此地驻扎了下来。 　　他们将在休整过后径直开向海门关，驱逐或消灭那里的绿皮，保证这座对群山王国，对矮人至关重要的要塞安全。 　　如果解除了这支从永望堡南方窜出来的绿皮大军威胁，使其无法再对矮人的要塞作乱，那么这支军队接下来会在海门关进行补给，南下收复永望堡，走一条相对来说比较长，但也正是艾尔东征的路线，前往钢铁岩，汇合那里驻扎的联盟军团....... 　　当然，这只是暂定的计划，随时可能因为千变万化的战场形式产生更改。 　　比如某个在林子里是野兽人在城市是南方人，将来可能还给自己添加“帝国之子”“精灵后裔”“震旦遗孤”甚至喝大了给自己上一个“被矮人抚养长大的高个矮人”身份的崽子。 　　就显然不会留在钢铁岩挂机，等到矮人一路打过来，走“二次远征”。 　　现实又不是游戏，过回合不会有补员或是新科技，也不能拉出事务官、领主。 　　他挂在钢铁岩最多等一等后续国内的援兵抵达前线，但这对艾尔来说......他手里的三万人，真要做事的话也足够了。 　　矮人现在非常求稳，因为他们输不起，输这一场至少要休养生息个几十上百年，八峰山就暂时别想了，所以他们希望艾尔哪也不去，就在黑岩堡，不想来和绿皮钻地道打攻坚战，这点矮人理解，毕竟艾尔向他们坦言过自己军力薄弱，尤其是野兽人族群非常“稀薄”，爱惜士卒嘛。 　　矮人自己不也是拿钱买命，满世界招兵，不就是人力不够用，爱惜本族人口嘛。 　　艾尔一分钱不要带着部队来支援，到如今满打满算，收复重要城塞一座，消灭绿皮零零散散加起来也估计有个七八万了，给矮人做的贡献不可谓不大，他人在这就已经是种帮助，矮人并不会索求更多。 　　当然，艾尔同样也不希望矮人输，甚至可能比矮人还要更希望他们能赢下这场仗，以收复八峰山为节点。 　　矮人拿下了这座要塞，光是肃清地道网脉，恢复运作，其花费的人力物力都已经是个天文数字了，暂时也没有更多的实力去继续南征群山。 　　按照矮人一贯休养的时间，到这差不多休养生息个几十年———终焉之刻也要来了，刚好，全力应付大战。 　　拿下八峰山，整个无尽山脉中段就能重新拧成一团，被矮人掌握，各个失落、沦陷的要塞将被收复激活，焕发出全新的活力......这对矮人来说已经足够了，甚至开始艾尔都有些担心他们的能力能不能支撑起这么大的摊子，别到时候又因为分散之后，处处开矿处处缺人，被人各个击破了。 　　但他从矮人那得到了一份群山王国对未来的粗略发展计划，这点是艾尔主动要求的，他除了“能征善战，百战百胜”“能文能武，十分美貌”以外，还有一个“英明贤君”的人设在身上，他搞出来的“X年计划”，以政府统合各方面的力量，对国家进行发展建设，达到快速增长国力的方式，如今已被矮人效仿。 　　听说群山大会中的开明派一直为矮人的发展速度发愁，毕竟长寿种族的时间观念和短生种是不一样的，而艾尔“具有创造力”的“以远见的目光和卓越的才能”“发明的先进制度”，被他们所推崇，鼓励以后矮人的每个要塞城镇，都要效仿南方联盟的这种方式来制订一个有效的发展规划。 　　他们中的明见者一直有着和艾尔同样的担忧，就是如果矮人在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去发展的时候，忽然战争又来了会怎样———矮人不比人类，如今的矮人虽然很大比例都是伟大之战后出生的，按照传统观念来看只能被称为“小胡子”的新世代矮人，但却也不乏有经历过那个混沌之灾、毁灭之潮席卷世界，充满绝望时代的“老矮人”还在活跃。 　　他们依然是如今矮人社会的主流。 　　像是帝国所谓的“激进学士”们鼓吹的“恶魔是谎言，混沌是欺骗，诸神只是强大一点的凡人”这种话，如果有哪个小胡子敢这么说的话，在群山势必是要被放逐或是被逼发下屠夫誓言的。 第一四九：海门关之围 　　虽然同样都追求稳赢不败，但艾尔有自己的计划。 　　他是来帮忙的，给矮人打白工，但不是给矮人打工。 　　在瓦列卡丘陵，矮人和帝国远征军汇合，准备发往海门关解围的时候，远在新近收复的钢铁岩要塞，艾尔也在进行着他不为外人所知的谋划。 　　艾尔对联盟的军团有着绝对的控制力，只要他想，完全可以将东征军团化作一个黑箱，没人能知晓其正在发生些什么。 　　...... 　　“先祖之子！” 　　“出征！” 　　“当当！” 　　传令兵们呼喝着，用战鼓和小号奏出行军的号令。 　　瓦列卡要塞城门大开，旗帜招展。 　　在会师休整之后，总计五万三千余援兵，其中几乎五分之四都是人类，正式开往巴拉克·海门。 　　此时，距离塞蕾斯汀率领先锋军自阿肯多夫南下过去了十四天，从瓦列卡到海门关，在维持战力的前提下全速进军，也需要快的话十天，慢一点半个月左右的时间。 　　霍夫曼率领着瓦列卡要塞抽调出来的两千名士兵组成的援军，同样也是人矮各半，加入了这支救火队，葛勒姆很高兴能和血亲、老友并肩作战，一路都在絮叨着各种辉煌的过往回忆，他对帝国盟友非常热情，每次驻扎都要邀请塞蕾斯汀等人前去“赴宴”———当然，行军打仗不可能大费周章的搞什么宴会，哪怕是款待盟友也属于是浪费了，只是小聚一聚，甚至席地露天而坐，对矮人们来说这没什么，宏大的庆祝等取得胜利，进入城塞之中有的是时间，他们只是需要一个释放自己絮叨天性的口子来缓解行军沿途的无聊罢了。 　　这支军队也许数量相比于围困海门关，如今已经估计其大致数量在二十五~三十万之间的绿皮来说不算什么，就算加上海门关的守军，也还不到这支绿皮战帮的一半，甚至三分之一，但没人怀疑他们至少能对抗两倍于自己的敌人。 　　过去，文明受到了来自更高维度的邪恶力量限制，没能发挥出文明真正的力量，才让野蛮横行一时。 　　混沌退潮，对物质世界的影响衰弱后，绿皮这样以破坏为生的族群同样也迎来了衰落的命运，几场关键的Waaaaagh绿皮无一例外都失败了，并未像曾经那样，将毁灭和恐惧散播到全世界。 　　发展起来的文明最终会彻底战胜野蛮，将这些过去无数年间，给世界造成过无数杀戮的“活动灾难”彻底清除———除非野蛮打开了“俺寻思”的外挂，否则绝无其他可能。 　　而与此同时，这支援兵的目的地： 　　巴拉克·海门。 　　一场惨烈的攻城战刚刚落下帷幕。 　　以攻入东城区的最后一头绿皮大只佬发出的濒死咆哮，被火枪和长矛掐灭而告终。 　　海门关的守军动员民众，清理经过战乱之后一片废墟的城区，绿皮的尸体必须要焚烧，否则孢子随风飘散之后，城市里大街小巷都会开出蘑菇，战死者的尸体则需要回收，举行葬礼。 　　劳工争分夺秒的修复着防御设施，军士们则警惕着城外随时可能卷土重来的威胁。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就差一点，绿皮就能攻破海门关中段防线，逼近到这座矮人第二大城塞的核心所在。 　　那时不管胜利与否，对矮人来说都是非常惨烈的损失。 　　曾被视为绝不可能被攻破，有着舰队、地利、坚固城墙等多重优势的海门关内城如今从外表上看去也分外狼狈，部分城墙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损毁，更有两道无比关键的大门惨状可怜。 　　遍地都是尸体，四散的石块，一眼望去，至少有四颗硕大的，用岩石雕刻出丑陋面容的巨像头颅滚落在地。 　　也就意味着至少有四尊亵渎的搞毛巨像在这被轰散，失去了维系它们存在的野蛮神力而化作无数零碎轰然倒塌。 　　突然杀出的绿皮打了海门关一个措手不及，它们差一点就达成了连传奇绿皮，哥搞·毛搞都没有达成的成就，正面攻破巴拉克·海门。 　　而统帅这支大军的绿皮军阀身份也在这些天的漫长围攻之中，为它的敌人们所知悉： 　　曾在恶地起兵，渡海远征南方王国，几乎毁灭了埃斯塔利亚的又一位“传奇绿皮”大军阀。 　　搞毛亮·飞龙。 　　一头生涯行为都十分神秘，在绿皮之中“特立独行”的绿皮。 　　它在埃斯塔利亚试图建立一个哪怕是用屠刀和恐惧维系的野蛮王国，而不是如过往无数绿皮战将、军阀们所做的那样，带领着自己的战帮将所经所过的一切城市、文明化为废墟，活物被屠杀，或是当做奴隶和预备口粮，神圣的场合被亵渎，用绿皮的粪便和尸骨填充...... 　　它的特别让这名绿皮在秩序世界有了一定知名度，很多帝国的学者都很好奇这位大军阀为何如此特殊，并且认真的研讨假如真的让它成功的攻下比尔巴利，逼迫埃斯塔利亚向大军阀臣服之后的发展。 　　他们在沙龙之中提出了几种预设，甚至有人专门出了一本虚构的“游记”，其中描写了一个用作者的话来说“神圣而奇幻的野蛮之国”。 　　这本书在南方联盟被禁止发行，但在帝国倒是十分火热，属于畅销书籍。 　　大军阀搞毛亮也许是历史上第一头产生了： 　　俺要管着这些人类虾米，让他们认我当老大，而不是直接吃了他们的肉，拆了他们的骨头，或者抓回去当做奴隶（以后吃掉）这样想法的绿皮。 　　据曾经参与过卫国战争（有幸参与伟大的卫国战争，但是我是卫国者暴揍对象）的，接触过那位大军阀，不愿透露姓名的海盗———有小道消息说联盟之王的特工一直在追杀那些曾经参与过绿皮入侵战争的人渣恶棍，虽然大概率只是个某人放出去收买民心的谣言，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所说，这位大军阀甚至还懂得一些震旦知识，甚至会在谈话之中“引经据典”，这让闲得蛋疼的学者们认真的研究是不是震旦天朝在教化之道上有独到之处？ 　　教鼠人刺客之道，教食人魔佣兵之道（迫真），教混沌北佬在巍京、南皋规规矩矩做生意；现在又成功的教育出了一头想要以“物理”服人，而不是不由分说把非绿皮全部弄死的绿皮...... 第一五零：退兵 　　对在恶地之外（吃饱了闲得慌）的人们来说，能好奇这位大军阀的“生平”，目的，特点，推断它行为造成的可能性，把这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但对处于它刀兵威胁之下的人们来说，却没有那么多闲心。 　　他们最多分析一下搞毛亮的战略意图、目标，可能采取的战术手段，进攻方向，至于绿皮破城之后是大肆屠戮还是建立一个屠刀之下的奴役王国......谁会在现在去考虑这个？ 　　不到万不得已的绝地......甚至以矮人的固执来说，他们宁愿海门关毁于一旦，也不会选择向无数年来的死敌，“无脑的野蛮”卑躬屈膝。 　　在过去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绿皮发起了六次大规模的攻城，以及数十次大大小小的进攻、骚扰，加上这一次有整整三次进攻逼入了海门关的内城，直接威胁到了这座城塞的核心。 　　可以说离陷落只有两步的距离。 　　搞毛亮麾下的绿皮要远比过去无数次，只能说是“骚扰”海门关的流窜绿皮要凶悍的多，它的队伍中更是有着许多来自恶地深处，被称为“绿皮里的绿皮，野蛮里的野蛮”蛮荒绿皮。 　　这些不穿护甲，浑身刻画着各种图腾刺青的蛮荒绿皮，在战斗中爆发出了守军未曾见识过的凶悍。 　　它们甚至能顶着枪林弹雨冲锋，脑袋被打没了半边都能坚持不倒下，直到冲入守军的阵型中搅动一阵后才像一辆失去了动力的战车般轰然倒塌。 　　这种悍不畏死的凶蛮极大的震慑了人类士兵的士气，超越逻辑的强硬，让他们面对这样一群怪物心理上就滋生了恐惧，好在有矮人战士作为防守的中坚力量，不会出现溃逃，接敌便败之类的情况。 　　狂热的士气和战斗意志在围城的整支绿皮战帮身上随处可见，甚至包括哪些卑劣的地精也能在督军们的号令下变成血腥矮个，它们会用最卑鄙的手段去伤害他们的对手，并热衷于折磨俘虏，伤员来取乐，对守军造成的士气打击并不弱于凶悍的大只佬。 　　疯癫的绿皮萨满们也在战场上呼风唤雨，召唤并使用着来自绿皮那异端神明的力量，毛哥瞪眼、搞哥大脚、爆脑术、伟大图腾、跟我上...... 　　对海门关的守护者们来说，他们面对的不亚于群魔乱舞，绿皮爆发出的狂热意志和战斗力一度让城墙后的矮人们回忆起了古早年间，那些漫山遍野，无处不在，永远除之不尽的邪恶生物为矮人带来的悲伤，耻辱甚至.....恐惧？ 　　每一次进攻的时候，矮人们都会念诵着瓦拉雅的挽歌符文，向死亡提前宣告，表示他们已经为保卫家园做好了看奋战至死的准备，这在黑火隘口之战后，哪怕是至高王战死沙场的北伐收复失地战役，参与过那场战斗的海门关矮人们也从未感到过如此压力。 　　当面的敌人似乎是哥巴德·铁爪再临，又好像格里姆格·铁皮复生———在这个“终焉之刻”变成“伟大圣战”的时间线中，格里姆格·铁皮在摧毁了混沌矮人的帝国之后同样一路辗转来到了米登海姆参与决战，但因为某个三眼仔没有到场，格里姆格横冲直撞了一阵无人能挡，带着不死亲卫们抓着秩序混沌一起砍，最后被逼急了的混沌术士设计将其放逐到了混沌魔域之中。 　　有人说它已经死了，但还有一种对这头几乎“没有败绩”的无敌绿皮其结局的推测： 　　格里姆格·铁皮在混沌魔域之中找到了它梦寐以求的东西： 　　无穷无尽的的战争，永远不会缺少的敌人！ 　　它在混沌之中大开杀戒，砍翻了每一头敢于挡在它面前的恶魔，并且直到今日也在进行着它一头绿皮的，最孤独也最伟大的Waaaaagh...... 　　搞毛亮的军队绝对不是恶地之中，和至高王大军对峙的那支与其说是“Waaaagh”，不如说是一群绿皮战帮在共同敌人面前不得不抱起团来，被“识时务”的地精战将们用阴谋诡计和匕首共同维系起来的战团联盟可以比拟的。 　　尽管在远征埃斯塔利亚的时候遭到了重创，飞龙亲卫们死伤惨重，但搞毛亮的武运似乎尚未就此终结，它不知经过了何等经历回到了恶地，又在那蛮荒之土拉起了一支庞大的大军，甚至不逊于它此前渡海远征时的规模。 　　并且出乎意料的是，作为一位绿皮大军阀，它竟然没有“记仇”的趁着艾尔出兵恶地，或者根本懒得管这些，管你家里空不空虚，反正我就是要来报仇揍你，去侵略南方联盟。 　　反而一路北上，来进攻海门关。 　　参与这场从地理上来说离南恶地也算比较遥远的大混操。 　　它的出现，成功打乱了矮人一方的战略节奏，艾尔本来要一路南下收复哀伤之地，同时诱使绿皮分兵来攻，现在出于谨慎考虑不得不驻军钢铁岩；永恒峰的援兵本来要在南下的时候和海门关援兵汇合，然后开往钢铁岩，接手这座要塞的同时支援至高王前线，争取早日打开局面，现在只能在战备完成之前匆匆动身救援海门关。 　　同时，还三次差一点就打破了海门关，让这座对矮人至关重要的城市就此沦陷，这对收复失地的矮人来说，损失也许仅次于至高王的大军在黑岩堡全军覆没，没有幸存者逃出生天。 　　这座要塞不管是从赋税收入，商品流动、工厂产出还是任何方面来说都对矮人无比重要，仅次于首都永恒峰。 　　搞毛亮围攻此地，正在战略上掐住了矮人的死穴，使群山王国不得不救援。 　　...... 　　“不要和我说什么伤亡过大！比尔巴利在战争中连老人和妇孺都拿起了武器！难道海门的民众还没有这个觉悟吗！”一名看打扮是南方人的指挥在军议上厉声呵道：“动员民众拿起武器保卫他们自己的家园！这不是提议，而是必须立刻通过的命令！” 　　“我手里的部队兵额半数以上的已经不到三分之一，绿皮的数量有一点衰减吗！如果它明天再来、现在就来———我们拿什么去守！” 　　他的话让会议室陷入了一片沉默。 　　忽然有一名传令兵急急忙忙的冲入了室内。 　　“报，报告！” 　　“什么事！”指挥冷眼扫了过去。 　　传令兵有些激动，又有些颤抖。 　　“绿皮，绿皮......退兵了！” 第一五一：大军阀之想 　　“大军阀，我们，我们只差一点了......” 　　男人跪在简陋，粗糙，甚至不能称作“宝座”，充其量只能叫做一把看起来很大椅子的座位面前，颤声之中充满了不甘。 　　搞毛亮摇了摇头，挠了挠下巴———实际上是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 　　它依然保留着这个习惯，从贩奴船至今。 　　“还差很远。”它的声音给人一种很镇定，在讲道理的感觉———这在一头绿皮身上几乎不可能，但想到这位本身就是特立独行的“异种绿皮”，这样一副统帅，智者的气度倒也正常。 　　“打破了第二面墙，还有第三面，第四面，矮人会和我们死战到底的，他们会把所有能用的东西都用上———那样即便我们拿下了这座要塞，损失也过于惨重。”搞毛亮站起身，望着自己即将离远的宏伟城塞，叹了口气。 　　“它比玛格丽塔更繁荣，但和比巴利一样顽强。”搞毛亮感慨着，那座以“对死亡免疫！”，在卫国战争之中以全城将近半数人口在战场上战死或负伤，不分妇孺老幼抵抗到最后，等到某个在南方游而不击（迫真）的摄政大王北上救援的城市给大军阀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也让它意识到： 　　在如今这个时代，任何敌人一旦有了顽强的抵抗意志，只要有足够的物资供应，相对于平均的装备水平 ，想要抵抗缺乏攻坚力量的绿皮军队都是一件算不上多么困难的事。 　　曾经那个蛮勇的，绿皮可以通过庞大的数量和强壮的体格压倒一切的时代已经随着敌人的进步而迅速的离开了。 　　伟大之战打赢了，混沌的枷锁被打碎，文明在进步，但绿皮却从这场战斗中一无所获。 　　当然，严格来说绿皮打过的所有战斗都是这样，“打个爽”就是它们最大的收获，它们是古圣的战争兵器，也有说是它们载具上带来的孢子，为战争而生，但却是残缺不全的版本。 　　它们无法跟着敌人一起强大。 　　而绿皮松散的社会结构，以及没有外敌时刻都会内斗的天性，又限制了这个族群像是矮人不同氏族团结.....额，斯卡文鼠辈那样，最终有一个共同的最高统治结构裁决整个族群事务的机会。 　　大军阀一个绿的威望就算是如日中天，只要遭受一次失败，或是单纯的，小子们觉得无聊了，厌烦了，就都有可能离它而去，历史上不管是哥巴德·铁爪还是大肚王·咕噜的经历都印证了此事。 　　它们不像文明统治者那样，可以经得起失败，一个王国，一支军队，不管再如何节节败退，只要旗帜还在，共同的目标还在，凝聚力就不会轻易跌落，就依然能够团结起来。 　　而绿皮是个普遍没有这种耐性的种族。 　　像是哥巴德曾经毁灭了无数矮人要塞，打到永恒峰的时候，至高王索性把门一关暂时战略收缩起来，它也没办法和矮人死磕，于是便西征转向帝国，等到在阿尔道夫久攻不下，战帮士气低落之后立刻就散开了。 　　在艾尔的眼光中，绿皮这个种族除非是太空版本，否则实在威胁有限，或是世界一起退版本，回到那个骑马与砍杀的时代，否则只要帝国方“钢铁信仰火药”中的第一第三哪一条落实，收拾一群光有体格蛮勇的大只佬，充其量也就是欺负一些繁衍能力和适应能力强悍的野蛮人罢了。 　　没有凝聚力，没有“共识”“认同”，又没有俺寻思之力那样的开挂金手指。 　　其巅峰时刻也就是伟大之战以前了。 　　搞毛亮·飞龙大军阀的“野蛮之国”也许是这个族群转型转向的灵光一闪，但终究昙花一现，甚至没有获得实现的机会。 　　在希尔瓦尼亚，那对“真爱如血”的选帝侯夫妇麾下有着一支据说庞大到光是出行就足以让死亡之风侵蚀亡灵军团行进过土地的死人大军，但其组成却并不是单靠不断挖掘希尔瓦尼亚这片土地上的尸体骸骨。 　　根据艾尔的眼线（换个说法，四母的信徒）带来的情报，亡灵军团这些年来不断地获取一些“优质尸体”作为补充，转化来的骷髅兵、僵尸普遍要比正常的尸体高大一些。 　　很显然。 　　吸血鬼把绿皮当做了兵源补充。 　　群山矮人为了收复失地，使用了很多对过去的他们来说有些离经叛道的方法。 　　包括但不限于和死人做交易。 　　夜之国希尔瓦尼亚在矮人北上收复失地的时候帮助了他们不少次，都被矮人用各种手段掩饰下去了，有的则伪装成单纯的，死灵对绿皮发起的围剿、选帝侯夫妇对“帝国盟友”———他们可是救世者认定的选帝侯，对外同样也可以号称“帝国正统”，帮个忙怎么了？ 　　而他们很重要的一个合作项目，就是矮人提供场地给夜之国： 　　圈养绿皮。 　　绿皮，无性生殖，通过孢子繁衍，死了之后尸体会散播孢子可能造成二次三次传播。 　　但剃干净了血肉，同样也是一具骨头。 　　对亡灵们来说就足够了。 　　血族选帝侯自伟大之战后表现的一直很安分，夜之国的军队几次踏出国门外，都是作为“响应皇帝征召”的帝国军队一部分参与对共同敌人的战事，并且那对夫妇一直在试图通过良好的统治和清明的治理，证明“死人统治者并不比活人差，甚至更好；血族只是要吸血，而贵族教士还有富人确实要把穷人敲骨吸髓吃干抹净”，看起来是想用比较温和的方式彻底融入帝国，然后再一步步通过“正确的手段”宣称皇位，建立起血族的永夜帝国。 　　但同样，他们或许也并没有彻底放弃通过武力手段来夺权的打算，但帝国严苛的封锁和教会的强令限制了夜之国对尸体流入、本地死人遗骸的利用，所以他们必须要寻找其他的办法，而繁衍能力快速，如今又一直势衰的绿皮就成为了最好的目标。 　　放在以前，搞不定哪天就有一头凶悍的绿皮军阀、战将杀出，把吸血鬼们车翻，还要狠狠地蹂躏一番邓肯霍夫堡，一如当初铁皮推翻混沌矮人帝国那样，但如今现在概率微乎其微了。 　　绿皮以野草般的顽强生命力，在过去无数年间，几次发展成危及整个世界的天灾，它们至少两次以上险些摧毁了人类帝国，蹂躏了从寒铁长城到震旦长垣的广阔土地，但在今天，也终于落回到真正符合“野草”的形式了。 　　顽强，除之不尽，被掘根火焚的屠杀，清除。 　　...... 　　“不能再等了，让小子们全速前进吧。” 　　在捏碎了一头因为战事不顺，对大军阀的权威地位有些跃跃欲试的绿皮战将后，搞毛亮意识到，它不做点什么的话，即使它的核心部落依然会追随于它麾下，但其他的，与其说是下属，更像是临时合作的盟友们可不会那么听话了。 　　它必须要做点什么，来提振士气，增强自己在战帮里的威望。 　　这样它才有机会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告诉小子们！矮垛子胆小如屁精！俺们暂时放过他们一次！现在，去揍人类虾米！” 第一五二：绿皮换目标了 　　绿皮的退却就和它们的到来那样突然，来去如风，只给海门关留下了一地的尸体和对城市造成的损坏，以及满目疮痍。 　　作为绿皮进攻的主要方向，海门关在战后扩张修建的东城区遭到了严重的破坏，在攻入内城之后，搞毛亮为了防止像比尔巴利那样被无穷无尽的巷战拖住手脚，迟缓进军的步伐，和某人在米拉格连诺攻城战中下了一样的命令。 　　纵火焚城！ 　　无差别攻击！ 　　反正东西不是绿皮的，烧了毁了它们一点也不可惜，反而因为“很waaaagh的大火”感到满足。 　　搞毛亮的绿皮大军在攻城战中动用了一种神秘的武器，当然，也并不是多么神秘———漆黑的，流动的液体，极具可燃性，一旦附着就很难清除干净。 　　矮人并没有大量的使用这玩意，但也对其并不陌生。 　　石油。 　　他们那不被认可的极端远亲，混沌矮人倒是会频繁开采这玩意来供应他们的钢铁帝国，但矮人对其利用极少，一般是用来当做飞艇的燃料。 　　搞毛亮在恶地集结大军的时候发现了这种对绿皮来说“有趣”的物质，露天的矿脉，大片大片的石油沼泽，一些巨魔和地精部落在这里生活，那些巨魔外表或是漆黑、或是沥青，皮肤表面几乎完全被油质所覆盖，如果不是绿皮对巨魔这种经常被它们雇佣、诱骗来干架的物种非常熟悉，或许它们还会以为这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怪东西也不一定。 　　聪明（以绿皮为平均）的大军阀会利用一切有助于它计划的东西，于是他麾下的人类工程师们很快就发掘了这些东西的作用，他们收集这些“会流动的火”，为大军阀打造了一批秘密武器，在围攻海门关的过程中发挥了不小的作用，东城区的毁灭至少有一半的“贡献”要归功于这些东西上面。 　　但少数特殊的武器还是无法左右整场战局，绿皮在攻坚数次之后知事不可为，便在大军阀的威能之下果断退却，它们一路疾行，先向北，扫荡了数个城镇之后又浩荡向西，直直扑向东部边境亲王领的第二大城。 　　和海门关一样，靠着黑水湾的临港城市，马托卡。 　　这座城市的统治者是一个由大地主、佣兵军头、富商、左右逢源的八爪蜘蛛们组成的“众议院”。 　　实际上就是由一群大小寡头联手控制，垄断了统治权力的城邦。 　　海门关被围的时候，边境亲王领的大猫小猫还在看热闹，也有热心的人提议表示要不咱们和矮人做了这么多年邻居要不义务出个兵帮一帮呗？———反正矮人肯定不会亏待他们。 　　但阿肯多夫和马托卡之间交流了一下，觉得现在战局还不明朗，围城的绿皮光听数字就能吓死人———二十多万！ 　　两个已经没有亲王的“亲王国”常备军力加起来也才刚刚过一万，还不如远道而来的帝国远征军。 　　之所以看起来如此“兵弱”，主要是原因是边境亲王领这边少有强权统治者，多是马托卡这样的，一群大小权贵们联合掌权，在军队方面彼此之间矛盾冲突利益纠纷不断，部队太多，养起来费力，只能打出去，打出去又没把握一定能扩张，不如少设少扩，反正如今海内升平也没什么危险。 　　多少年没有大规模的恶地绿皮来东部打秋风了？ 　　矮人的舰队巡防着整个黑水湾，一分钱都不要边境人给。 　　而且对军队握在谁手里的事也是一个很大的分歧，在边境亲王领的历史上经常有过掌兵的人拉拢部队，伪造命令或者干脆以利诱之，带着士兵血洗城内敌对势力然后成为僭主的事。 　　他们可能没钱，士兵也穷。 　　但城里的权贵们有的是钱。 　　所以对这样一把，磨得太锋利可能会伤到自己，不磨也没事，反正也就图个心安的刀，东部边境领的人干脆就悬置高墙，偶尔看一看，但不用...... 　　就他们这点子部队，赶过去凑这点热闹，别说二十万头如狼似虎的绿皮大只佬，就是二十多万头猪拱也能给他们拱死了。 　　当然，边境人不是没有能打的士兵，但那都是大小势力自募自养属的私兵，和提利尔人一样，各家各户都有养兵的传统.....其中不少甚至是由血亲子弟，忠诚家仆组成的，让权贵们把自己麾下的这些人拉去直面绿皮，门都没有，除非是帝国天兵天将十万开至群山，飞龙骑脸稳赢不输，大获全胜的局面他们才可能选择入场卖个好。 　　而且就算是出兵，总要有个统帅的吧？ 　　自家的部曲，放心交给外人？ 　　万一他们和敌对势力，或是意图夺权的势力勾结一下，故意把这些私人精锐拿去卖，故意送入死地，以削弱他们势力怎么办？ 　　于是这个出兵的提议就一拖再拖，最后变成凑一笔物资赠给矮人，同时各城多多少少出点钱，去买一些拿命换钱的佣兵，打出个“诸地远征军”的旗号，就算出兵帮忙了。 　　但这些雇佣兵也不蠢，知道这份委托本身就是作秀给矮人看的，城邦统治者们才不管他们死活，死了或许更好，有牺牲，就能书写悲壮，就能给矮人一个“邻居我尽力了，你继续努力嗷”的情况。 　　所以他们拿钱，但拖着办事。 　　慢慢来，哪怕挨骂呢，哪怕被以违约做威胁呢？ 　　脑子抽了才在绿皮第一波士气最盛的时候过去趟这摊浑水，多等等，说不定结果马上就出了。 　　要是海门关铜墙铁壁大发神威，大破绿皮于城墙之下，那他们在过去武装游行打个样也就算任务完成了......要是绿皮赢了，海门关被破......谁还管得了委托不委托啊！ 　　我老早就不干佣兵了！ 　　现在一心只想回到祖国帝国or基斯里夫or巴托尼亚or南方联盟去！ 　　都别拦我！ 　　回（跑）家（路）！ 　　但结果却有些出乎所有人意料———海门关没有陷落，但绿皮却也没有没打胜仗就此完蛋。 　　反而放过了难啃的海门关直直朝边境领冲了过来，气势汹汹凶神恶煞，尤其是那漫山遍野的数量，这个消息从矮人那传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把马托卡人给震了个大颤！ 　　不是你们就不打了？ 　　怎么就冲我来了啊！！ 　　队友呢！帝国呢！帮一下啊快！ 第一五三：塞蕾斯汀的忧虑 　　气势汹汹杀奔东边境地的绿皮，把本来对海门关战事有一种，就邻居富豪家里遭贼，自己在旁边看戏，又想卖个好又怕强盗手中刀，只能在边缘徘徊，打算等着局势明了，治安（帝国援兵）官到了之后再跟在后面摇旗呐喊......这样心态的边境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们仓皇的集结起部队，征召男人们拿起武器，加入军事行列。 　　边境亲王领这块土地上大小势力盘踞，自由民是组成这个国家的重要群体，小到一个村子，一户家庭，可能就是一个独立的“单位”，所以民间普遍有着“拥兵甲”的传统，手里如果没握着有枪杆子，那么一切财富都是无根之萍是这片土地的共识。 　　所以在官方的层面，城邦、“公国”设立的常备军弱小，但民间武德充沛。 　　国弱民强。 　　就是边境地普遍的现象。 　　平常的时候，这样充沛的武德一般用来互相争斗，捍卫自己归属的利益，但遇到共同敌人的时候，他们还是能短暂的团结起来，拧成一股绳为捍卫他们共同的利益而战。 　　于是很快，马托卡人的军力就一路上涨，从满打满算加起来才刚刚到五千人的“治安兵”———别觉得多，对一座城邦来说也许足够了，但马托卡是一座有着超过十万人口的东部边境地第二大城，并且在它的周围辐射了一大片领地，严格来说，可以称之为“马托卡公国”，一如提利尔的情况，只不过权力更加分散罢了。 　　它的辐射“领土”实际上还要大于大部分提利尔公国，在不算入海外殖民地的情况下，这是一片广袤的土地。 　　这五千人，甚至真的是把“治安兵”、平原游骑、岸防巡逻队等等全都算进去的情况下才够数的。 　　很快就一路扩充到了一万、一万两千、一万五......很快，马托卡的将军委员会（是的，边境人也这样搞，为了避免强权军阀的出现）手里的可用之兵就来到了两万大关。 　　还有许多自愿拿起武器捍卫家园的地方民团组织没来得及赶到，或是并没有选择前来马托卡汇入主力之中，而是驻防在了自己的家园周围，这些人或许面对绿皮大军以群山压顶之势攻来的时候只能化作一团团泡沫消融在阳光下，但他们保卫家园的意志确实也能对敌人造成一定的阻碍。 　　但他们没有料到的是，绿皮突进的速度比他们预想象的要快。 　　....... 　　当马托卡人匆忙集结部队以应对东来的绿皮大军威胁，握紧长枪，站在城墙之后，紧张不安地望着东方，警惕着每一次恍如万军奔腾的动静时，还有一群人的心情也有那么一些...... 　　郁闷。 　　在海门关扑了个空的帝国、矮人联军。 　　他们抵达海门关的时候，连绿皮留下的攻城营地都已经被拆的干干净净了，海门人正在努力地修缮着被破坏的城市，并且已经有了一定的进展。 　　葛勒姆·白须带着他的卫队走入海门关的内墙，这里经过修修补补已经比绿皮退兵那会大为改善，但还是能从一些破损中看出经历过一场大战的痕迹。 　　他一路嘟囔着走到氏族议会的大殿，诅咒着绿皮，谩骂着它们的卑劣、胆怯，那名大军阀竟没被他亲自砸开脑壳，实在是太遗憾了。 　　“格朗尼的胡子在上！”他冲塞蕾斯汀嚷嚷道：“持锤者的冠军，我本来要和你竞争这次看谁能更快斩下那家伙的脑袋，但现看来暂时没有机会了。” 　　他又补充道：“但我发誓：如果搞毛亮胆敢向东折返，踏足矮人的土地，我一定会亲手，在所有人之前终结它的愚昧恶行！” 　　虽然没有帮上忙，但海门关人还是以非常隆重的待遇将这支千里迢迢赶来的援兵迎入了城内，刚好，遭到绿皮严重破坏的东城区有大量的空置房屋和白地，稍加收拾就能作为军营，于是联军很快就在海门关东城驻扎了下来。 　　帝国远征军内，虽然有人因为没能和几十万绿皮互相碰个你死我活而庆幸，但更多的人还是感到一种气力没处使的郁闷。 　　参加入恶远征军，还是作为先锋军团打头阵的，也许有个别人是心怀二意，以保全自己为先的，但更多的人都是斗志昂扬，战意高涨的来进行伟大的侠义远征，支援神皇时代就签订了钢铁同盟的的矮人盟友的。 　　为此，哪怕直面万般险恶，牺牲，也在所不惜。 　　曾经的南方王国被阿拉比巫师苏丹贾方入侵，几乎全境沦陷的时候，帝国的骑士们不远万里赶来支援这场发生在遥远异国他乡的战争，经过了长达上百年的流血奋战，中间有许多骑士团干脆被打到覆灭，又有许多骑士团成立，最终将阿拉比侵略者赶出了南方，恢复了这片土地的旧秩序。 　　那样的精神或许在今天有所缺失，但却并没有彻底埋没。 　　时代的改变纵然或许使得道学家们落泪： 　　道德沦丧，人心不古； 　　上古之时，民风淳朴，人心可鉴...... 　　金钱和权欲侵蚀了很多东西，但高尚的精神依然得以留存，并且会一代一代的传承下去，即便微弱，即便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不定，也总有燃烧起来，抵御黑暗，找回光明的时候...... 　　纵然知道战争并不一定会以胜利告终，但他们还是遗憾于在踏入恶地之后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没有正式和文明之敌交上手。 　　如果没有搞毛亮横空杀出的话，那还好，从海门关赶到前线保守还要赶一两个月的路，但一支大规模的敌军就从他们身边“擦过”了，却没碰一碰，实在觉得遗憾。 　　作为统帅，塞蕾斯汀倒是没有这样因为没有敌人而失落的遗憾情绪，能避免一场注定会厮杀极为惨烈的大战，对将军们来说或许只是少了一场让他们名留青史，建功立业的机会，但对士兵们来说或许算是好事。 　　绿皮放弃海门关入侵东部边境亲王领一事，矮人们觉得不爽，海门人觉得幸运，而她却担忧起边境人能否抵挡住那位特立独行的军阀猪突猛进了。 　　绿皮绕过海门关突入边境领，只有一往无前一条路可以走，否则得到援兵补充的海门关是绝对不会放这样一支恶心过自己，在仇恨之书上已经留下了浓墨重彩一笔的敌人再从自己这边回去的，也许还会主动出击拦截，就像当年至高王在黑火隘口堵住围攻阿尔道夫无果，Waaaaagh解体选择回到恶地的哥巴德·铁爪那样。 　　那绿皮就被夹在了马托卡、阿肯多夫、海门关着三地之间。 　　北上是阿肯多夫、过了这直接就是帝国的领土，如果绿皮出现在这里，那哪怕国内的大人物们再想卖队友也不得不催促艾维领的边防军甚至夜之国希尔瓦尼亚的部队前来阻击了，黑火隘口、绿皮，这两个东西联系在一起象征意义极为强烈，让绿皮在这肆虐对一位当代的皇帝来说是无法承受的威望打击，相反，他若是能效仿西格玛、救世者·卡尔、“大帝·查士丁尼”在黑火隘口大破绿皮的事迹，瞬间就会为他的皇权增添极大的权威性。 　　那位大军阀是个“聪明绿皮”，在没把握之前绝对不会冒然北上去刺激帝国，那就只有向西一条路，只有进没有退，黑水湾被矮人舰队封锁，连偷渡回恶地的机会都没有。 　　那样的话，马托卡人能不能挡住全力猛攻的绿皮就是一个问题。 　　塞蕾斯汀在埃斯塔利亚已经见到过太多战争带来的伤痛，如果可以，她不希望那样的事在世界任何一地再次发生。 第一五四：马托卡之战 　　耳边一阵蜂鸣。 　　唯一能听到的只有自己沉重的呼吸。 　　心跳的速度像是有头怪物即将破胸而出。 　　男人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下意识的，顺手将自己身前那顶插着长长的，华丽羽毛装饰的帽子捡了起来。 　　这是他该后悔的一个举动。 　　因为对待这样“特殊”的敌人，绿皮也会有“特别”的额外关注。 　　“Waaaaaagh！” 　　一头呼啸而过的骑猪大只佬哇哇狂叫着，一边挥舞着从矮人那夺过来的精铁短斧，将被撞翻后有些浑浑噩噩，甚至还没意识到自己身处战场之上的马托卡军官照着面门来了一下。 　　他那还算英俊的容貌瞬间就被巨力粉碎，矮人出品的斧头在绿皮怪力和速度的加持下，轻而易举的破开了他高挺的鼻梁，深深的嵌入了他的脸中。 　　但却没能完全将他的脑袋劈开，斧头陷进了他的脸，头里，他整个人的重量被挂在了这柄凶器上，被绿皮拽着拖行了一段距离，才被大只佬给甩下了斧子。 　　落地翻滚了一阵之后，正面朝上躺着不动了。 　　那张曾经英俊的脸庞如今已让人完全不忍直视，凄惨无比。 　　这场遭遇战也很快以绿皮的蛮横屠戮落下帷幕，这场战役中属于边境人一方的幸存者们被绿皮所俘虏，按照惯例，这些人一般会被当做奴隶，预备口粮来对待。 　　绿皮连对它们自己的族群都视为玩物，更加不会注意俘虏们的性命，他们很快就会在绿皮的暴戾取乐中被残杀殆尽。 　　但他们接下来的命运会比想象的更加残酷。 　　来自蛮荒恶地的暴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碎了挡在它们奔行之路前方的阻碍，震荡了整个边境亲王领。 　　马托卡人仓皇集结的部队根本不是搞毛亮战帮的对手。 　　他们甚至连“坚持抵抗”都难以做到。 　　大量的地方自由民武装、援兵，还来不及赶到就近的城镇集合，就在移动的路上被猪突猛进的绿皮撞到，然后“撞碎”。 　　小城小镇甚至连坚持一天都做不到，就被汹涌而来的绿潮“撞开”城墙，然后淹没，沦陷。 　　“照例”，搞毛亮并没有在这些地方进行主动的大屠杀和奴役，当然，绿皮天性使然的屠戮和破坏也是少不了的，作为一个大军阀，哪怕如搞毛亮这样“治军严明”，是有意向做“诸族之主”而非单一“绿皮酋首”的特殊绿皮也做不到对麾下绝对的约束。 　　何况....... 　　就算它能让绿皮秋毫无犯，展现出“王师风范”，又能如何？ 　　文明惊叹之余，难道那些被它战帮占领的土地，上面的城镇村野居民就会“箪食壶浆”“以迎王师”了吗？ 　　反而屠戮和破坏更能震慑人心，弱其民力，折其心气，使其不敢反抗，无力抵抗。 　　于是绿皮大军一路向西，攻城拔寨如履平地，短短数日之内，大小百余战，边境人竟无一得胜，被杀被逐之民就已数万余。 　　大军阀在“占领区”实行了比它在埃斯塔利亚更加残酷，但比起一般来说，绿皮攻城略地后要稍“好”一些的策略。 　　它把那些男丁，壮劳力尽数搜捕入军中，以妇孺家眷为威胁，驱使其人为大军前驱。 　　或是作为炮灰冒着守军的箭矢先登，以其惨烈打击城内士气；或是伪做溃兵，为绿皮诈开城门、混入防守方队伍中作乱； 　　种种手段，若是边境地的诸多势力彼此大小攻杀，这些战术或许还起不了那么大的作用，但在他们对面的是一头“绿皮”，采取这样卑劣的方式就取得了出其不意的成功。 　　马托卡人根本没有预料到敌人来的如此之快，攻势如此之凶猛，他们的部队甚至还在调度的时候就遭到了绿皮的迎头痛击，从海门关撤军不过一周的时间，绿皮的先头部队就抵达了马托卡的城下。 　　久不经战的马托卡人从未见识过如此迅猛的攻击，一如艾尔翻越伊娜拉山，奇袭米拉格连诺的时候那次一样，他们直到绿皮兵临城下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此前不管是派出去的部队还是下令召集的援兵，已经完了。 　　马托卡现在彻底成为了孤城一座。 　　而光是不断汇向城外的绿皮大军，其数量就已经接近了这座城市的总人口。 　　马托卡比起海门关来说，一没有地利优势，二没有精锐的武备，三没有矮人顽强的战斗意志....... 　　而当面的绿皮，却在奔向马托卡的一路上，通过大军阀有意放纵的大肆破坏，疯狂扫荡，恢复了在海门关围攻失利的士气不说，还激发了悍勇血气。 　　在大军阀搞毛亮的大帐抵达围城营地之后，几乎没有丝毫犹豫，总攻就正式开始。 　　在此之前，绿皮的围城部队已经陆陆续续发起了数次进攻，都被马托卡人给予迎头痛击打了下去，当时人们把这当做提振军民士气的胜利，但在大军阀入场，总攻开始之后，马托卡人才意识到： 　　前面的几次不痛不痒的攻击，只是绿皮的试探罢了。 　　搞毛亮吸取了在海门关的教训，决定一鼓作气将马托卡拿下，因为不夺此城，大军后续毫无保障，况且战帮起事至今，没有夺取一座大城一处要地，实在说不过去。 　　马托卡人运气不好，挡在了搞毛亮的必经之路上，仅此而已。 　　他们的防备在三天之内就被迅速打破，绿皮攻击的力度一波高过一波，大军阀有意的通过这种方式瓦解马托卡人的抵抗意志，并确实取得了卓越的成效，在断绝了外援，敌人来势汹汹的情况下，马托卡人对能赢得战争的胜利希望渺茫，进一步成就了搞毛亮在军事以外所采用的手段———它从埃斯塔利亚之后，尽管大军灰飞烟灭，百不存一，但大军阀依然通过当时对盟友的影响力，为自己获取了一些人类追随者的效力。 　　在后来的征战中，它也有意的利用这少数异族效劳者的力量，在大军阀的征服中，被它的战帮踏过的土地它会对那些被征服者们施加另类的“仁慈”： 　　允许部分人加入大军阀的战帮，为其效力，为军阀的征服之旅服务。 　　这部分人实际上等同，更甚于当初在埃斯塔利亚建立的那些“傀儡政府”，他们为了保全自身和家人，必须得即刻做出转变，向征服者献上忠诚。 　　比如构陷、迫害同地的其他人，大军阀吸取了在埃斯塔利亚，艾尔进入南方之后，那些名义上已经向绿皮屈服的城邦望风而降，几乎没给后者的攻势带来任何阻碍的教训。 　　它对所有“人奸”们必须要先自绝于同族，才能获取到绿皮的信任和保护。 　　没有人愿意向一群野蛮的，臭烘烘的，总是哇哇叫着想要砸点什么东西的蛮夷卑躬屈膝，但性命当前，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选择。 　　那些死在绿皮屠刀之下的人也许还会渴望有这样一个机会...... 第一五五：以待光复！ 　　通过刀架在脖子上的威胁，以及那少数为大军阀卖命的人类奴仆们卖力的工作，绿皮成功的在“占领区”为自己“招揽”了不少合作者。 　　这些人手上无一例外，都要么主动，要么被迫的已经沾上了自己同胞，乡党的血，加上自身和家人的安危都在大军阀的控制之下，只有一条路走到黑，为但凡有智慧的人都会鄙夷、远离的“野兽”服务。 　　再通过这些人，大军阀又能很好地进行一项绿皮未曾做过的事： 　　渗透虾米。 　　这是一件过去从未发生过的事，因为很难想象，会有人为绿皮服务，也很难想象，绿皮会把脑子用在除了打架以外的地方，使用“间谍奸细”这种手段。 　　在攻城正式开始之前，就有被扣留了家眷的“人奸”，以及在一早就为搞毛亮服务的走狗们潜入马托卡城内，他们以逃难平民的身份蛰伏在城内，等到攻城战爆发的第二天，城墙几乎已被突破的时候才开始活跃。 　　趁着马托卡人因为城外绿皮大军的猛烈攻势而对防守信心不足，士气低落的时候，他们便上门四处“拜访”城内的权贵豪强，宣称大军阀不为屠戮而来，不过想要重新实现它在埃斯塔利亚未竟之事业———建立一个由绿皮统治的“正常国家”。 　　马托卡人若是负隅顽抗，城破之后，绿皮屠戮成性，必然片甲不留；相反，如果主动向大军阀搞毛亮臣服纳贡，一如曾经在埃斯塔利亚那些面对绿皮刀兵选择屈服的城市那样，就可以免遭兵灾之劫。 　　大军阀需要人为它治理城市，征收贡税物资，愿意主动效力的人可被委以马托卡镇守全职...... 　　绿皮要建国？ 　　还给他们封官许愿？ 　　正常人正常情况听到这事肯定当做一个笑谈乐子来看待，但马托卡如今是什么情况？ 　　大军围困，防守摇摇欲坠，破城眼看就在近日..... 　　不是所有人都有坚定的战斗意志，要与敌人抗争到底，与城共存亡的，尤其是在圣战后的新兴既得利益者们，他们没有过去旧信仰、光荣传统的“约束”，没有面对腐化、怪物异形的威胁，却享受了古人无法想象的舒适.....在这种情况下，就像是当初艾尔奇袭米拉格连诺时勾结城内权贵势力，绑了亲王夫妇一样...... 　　为什么写绿皮老是要提到艾尔？ 　　当然是因为这两人干的事本质上是一样的啦！ 　　艾尔属于成功的典范（迫真）！ 　　身具颜值和美德还有统治的三重桂冠！ 　　少数人可以通过传送跑路，但必然不可能把像是家业这些都带走的，甚至就是亲近的人中也只能带着部分跑路。 　　传送法术是利用了天堂之风和光明之风的双重力量，在伟大之战后逐渐兴起，被广泛利用的一种新兴“技术”。 　　但还是存在一定的安全隐患，一般而言，像是皇帝、大主教那等身份的角色，都不会将自己的性命交付魔法之风和未知的命运。 　　倒是在阿尔道夫大神殿中据说有一扇借助了神皇的力量搭建的光明之门，可以在神佑之下保证百分百安全性，并且可以通往世界上任何一道传送门...... 　　这玩意还没发展到那种可以通过传送大量运载物资、人员的地步，据说相关的从业人员对曾经的艾索洛伦大森林，时代橡树根部连通全世界的根须地脉非常好奇，但碍于那里如今是一片一切守序者都要远离的污秽之地，只有无穷无尽的灾难恶兽们在其中繁衍，孕育着无尽的污秽，也只能作罢。 　　所以马托卡城内有着大量的享着福，不想死，有能力影响到城市方向又在这个危险时刻跑不掉的人存在。 　　而且即便是有人不愿和绿皮合作，也会犹豫要不要把这些人奸抓起来，或是把消息通知马托卡众议院，而等到第三天，绿皮夺取了城墙之后，一切也就都没有悬念了。 　　按照事先绿皮提出的要求，很快马托卡城内就有大批的私人武装冲向众议院，在少数已经知晓个中具体，只是无力阻拦，只能配合演出的人默然，以及大部分不明所以的议员们慌乱之下控制了这座象征马托卡统治权力的“元老院”。 　　还有一些人则被驱使着去“缴械”还在坚持抵抗的守军，假传来自众议院的命令，宣称议员们已经和绿皮达成了停战协定，为了保全家园，向搞毛亮“罢兵请和”。 　　然后就是搞毛亮的人类追随者们前来宣读大军阀的“谕令”，宣布马托卡即刻就要向西征大军臣服，否则将在三十万大军的扫荡下被彻底夷为平地，而反之，如果马托卡人诚心臣服，那绿皮战帮可以暂缓入城。 　　无力回天的马托卡统治者们只能屈服于现况，至少，退一万步讲，只要名义上臣服于大军阀，那如狼似虎的绿皮大军就暂时不会入城，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何况有埃斯塔利亚的“前车之鉴”在，比尔巴利坚持抵抗到最后杀的血流成河元气大伤，艾尔执政至今都没能完全恢复过来，而见势不妙选择“忍辱负重”的玛格丽塔则保住了生气，除了之后被海盗抢了一把之外也没有遭到多大的损失。 　　从长远来看，马托卡人并不认为搞毛亮的战帮能猖獗到哪去，这里是边境地，松散，混乱，普遍弱小不假。 　　但它的上下左右四个方向，又是秩序之盾的帝国老大哥，又是火焰、铁与石之国的矮人，还有一个新近崛起的统一南方联盟。 　　就算绿皮能够在边境地横行一时，这三家肯定都不会坐视搞毛亮在这边起势的，必然会出兵干涉，到那时候，无非重演一次比尔巴利之战故事罢了。 　　有着这种“朴素”的想法认知，只要绿皮不举起屠刀，其实权贵们作为“识时务的俊杰”，对暂时忍辱负重，卑躬屈膝，以待日月幽而复明的事是没有什么阻碍的。 　　既然大军阀给了个台阶，他们学一学埃斯塔利亚先进经验又如何了？ 　　最后不还是等来光复了！ 　　何必和敌人死磕呢......让绿皮去扫荡一下西部不好吗？搞不好它们一路打到提利尔去找艾尔报仇呢？ 第一五六：三户一质 　　怀着这样朴素的： 　　“死道友不死贫道” 　　“假意改信，日后悔过” 　　“保存实力，曲线救国” 　　的想法。 　　在大势已去的情况下，马托卡人很顺滑的，就和托巴罗人最后选择屈服于艾尔一样，向大军阀的刀锋五体投地了。 　　他们还很主动的，以对外“为大军阀效力”对内“绿皮强索，不给就屠城”的双面宣传口吻，为城外的绿皮大军献上粮草、物资，甚至那些主动“投靠”绿皮的马托卡权贵们还向绿皮表态： 　　大军阀什么时候西征？ 　　我们马上就可以带路！ 　　一应人吃马嚼，马托卡就算砸锅卖铁也极力供应！ 　　本质上还是想祸水西引，让绿皮尽早去祸害其他地方去。 　　前面也说了，除了极少数极少数的人以外，没人会想给绿皮效力。 　　谁知道它们会不会随时拿自己取乐就砍掉了首级，或是嚼碎了吃进肚子里。 　　绿皮不可能在边境地站稳跟脚，那只要它们离开了马托卡继续向西，等到像是矮人、帝国援军来了之后，马托卡这不马上就能易帜反正———呸！我们从来没真正屈服过，只是为了保全居民性命不得不委曲求全罢了！ 　　如今天数已定，敌我已明，秩序之人无不对野蛮邪恶恨之入骨！人人得而诛之！ 　　大佬（帝国）二佬（矮人）我们一起上！ 　　马托卡人打的小算盘很精，但如果真如他们所想，那暂时屈服确实是对马托卡人来说，“最好的选择”。 　　他们可以不用被绿皮祸害，城市免于屠戮之灾，付出的只是大量的物资和......一些被绿皮强征的民力罢了。 　　这似乎对整座城市上上下下的阶层来说都好。 　　只是对除了他们以外的地方就不大好了。 　　......... 　　在马托卡西部的几座城市，那里的人们本来还在争论是逃难还是抵抗，认为有马托卡这座大城挡在前面，绿皮一时半刻还来不了这么快———只能说黑水河的天堑和矮人舰队以及伟大圣战后绿皮族群的持续衰亡，把他们“保护”的太好了，失去了对一个祸害了世界成千上万年的灾祸族群该有的认知和警惕。 　　马托卡三天开城后，搞毛亮吸取了在埃斯塔利亚多次分兵，一来削弱了攻击比尔巴利的力量，导致到最后也没有彻底夺下这座北方次都；二来，那些被分出去的部队前期倒是成功的起到了威慑地方，逼迫那些臣服城邦向他们交出物资、人丁，但等到艾尔以来就首尾不能兼顾，没有统一指挥调度，导致被分散击破的教训。 　　于是它要求马托卡人先交出粮食供应大军，又索要了两千名仆从军以及向导以为西征准备，态度急迫，等到马托卡人赶鸭子上架完成之后，大军阀又下令拆毁马托卡的城墙、防御设施，此时绿皮已经控制了马托卡的城防，如此行事虽然引起马托卡人普遍的不满和愤恨却也无妨。 　　等到这些工作做完以后，搞毛亮终于做了一个让马托卡人无比愤怒的决定： 　　它要求马托卡人以三户一人的比例，交出妇孺老幼以为人质，到马托卡往北一处原本只有数百居民的镇子里“暂时安顿”，等到它西征胜利之后，就允许这些人质们返回家园。 　　这个命令极大的激怒了马托卡人，当即就爆发了武装反对绿皮的起义，但很快就被“识时务者”们镇压下去，经过和绿皮的“谈判”，最终这个比例下降到了五户一人、六户一人，最终定在了七户出一妇幼的比例，马托卡交出了四千余名妇孺，在搞毛亮建立的人类仆从军的监视下前往了北方的镇子里“暂时迁移”。 　　之后搞毛亮留下了一支只有三千名人绿混杂的部队“镇守”马托卡，它们的任务只有一个，监视周围，以及———如果马托卡人有异动，立刻杀光妇孺遁入平原，化作一支游击战帮在敌人家园中破坏，也可以寻机西进去汇入大军阀本部。 　　率领这支怀着屠戮人质目的部队的，既有那些曾为绿皮为虎作伥，在埃斯塔利亚劫掠破坏，之后也继续追随他们的绿皮主子当奴才的人中之屑，也有沉默寡言，忠心耿耿效力于搞毛亮的黑兽人。 　　海盗、恶棍，人渣们虽然坏，但不蠢，动了妇孺马托卡人不反也要被汹涌的民意捆绑，拼死反击；黑兽人注重纪律，会遵守大军阀的严令，只有这两者合在一起，搞毛亮才能放心他们能“处理”好后方的事。 　　在马托卡总共花费了不到一周时间的搞毛亮继续带着它的大军西进，它们在那些边境人还完全没有意识到： 　　战火已经燃到自己身边的情况下。 　　连续攻破了四座城市，绿皮的大军劫掠焚毁了上百个村镇，甚至连投降屈服的机会都没有在开始就给到，完全是通过血淋淋的杀戮来震慑边境。 　　之后又派出以马托卡人为“主”的部队，在城市、村镇的废墟上建立起一个根本称不上“秩序”的秩序来，宣布所有活下来的人，都已经通过了大军阀的试炼，之后他们都将是一个“神圣野蛮王国”的子民，东边境地就是这个野蛮王国在文明者世界打下的第一块领土，马托卡就是此地的首府。 　　可想而知，这些事除了更大更炽烈的仇恨以外不会有任何第二种结果......除非大军阀真如它所说的那样，将会击败了一切的敌人，建立一个文学家们幻想出来的：“神圣而迷人的野蛮帝国”。 　　那样的话，这些最早被绿皮用屠刀侵害过的受害者们，也许会和另一个世界发生在1644年前后的历史那样，最终成为仇人、野蛮的帮凶？ 　　马托卡人在这个过程中也确实起到了帮凶的作用，因为整座城市向绿皮投降，他们现在要面对双重心灵上的考验： 　　向绿皮卑躬屈膝的耻辱； 　　投降绿皮，卖了在马托卡以西的边境人，致使这些人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遭到绿皮的攻击，最终被大肆屠戮。 第一五七：曲线救国，蔚然成风 　　马托卡人选择投降的出发点和目的都很朴素： 　　保全自己。 　　那么，受到他们“背叛”的人们也自然会对侵略者以及叛徒都怀有朴素的憎恨。 　　不过这种情绪在当下受到了屠刀的压制，暂时无法显现出来，但等到不远的将来，家园被毁灭、亲人惨遭杀害，自己也遭到绿皮的奴役驱使......可想而知，当这些在搞毛亮铁蹄屠刀之下幸存的人们拿起武器重新为自由为家园奋战的时候，会如何对待造成这一切的“帮凶”马托卡人。 　　当前线的情况传回到城内之后，明智者已经意识到了搞毛亮的所作所为是何等卑鄙。 　　大军阀在逼迫马托卡人向它屈服之后，又利用马托卡人去干脏活，对周边的邻近犯下血淋淋的罪行之后，制造对立。 　　这样的话，即便绿皮战败，马托卡人哪怕辩称自己是“被迫”做的帮凶，也必然要遭到清算。 　　如此这般，就逼得马托卡人只有两个选择： 　　一条自然是一条路走到黑，帮着绿皮为虎作伥，期望大军阀真能实现它的野望； 　　这自然不在考虑之中。 　　且不说能不能成，就是绿皮真能成就搞毛亮所设想的“野蛮王国”，那马托卡人喝疯了才放着好好的自由城市自由国度不做，去给绿皮海盗当牛做马？ 　　第二条就是果断跳反，用血的牺牲洗刷身上的叛徒痕迹和耻辱...... 　　在大军阀战帮元气尚存，并且没走太远，对方手里还握着马托卡的妇孺人质情况下这自然也不在能力的范围内...... 　　思来想去，只有一条路可走...... 　　...... 　　“呜呜呜，思先祖父，曾在查士丁尼陛下军中，追随伟大者参加黑火之战，一战击灭绿皮大军，从此野兽不为人类之祸.....”一名男人怀里抱着一顶有着明显凹陷的，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像是古董的头盔跪在大厅之中，面容刚毅，眼含热泪。 　　“如今祸乱又起，搞毛亮者，凶蛮酷烈，残害四方，我地民不聊生，国人水深火热......此诚南地人族灭顶之灾，伟大者事业之遗馈倾覆之危！” 　　他说到激动处，不禁掩面痛哭，泣不成声。 　　声如杜鹃啼血，使人动容。 　　在场的众人，远征军里的慷慨志士们已经忍不住握紧拳头，按着剑柄蓄势待发；矮人们也深感绿皮造成的破坏，怒上心来，同仇敌忾。 　　但却没有人说话。 　　因为不管人类还是矮人，真正主事的都没有发声，这点纪律性还是有的。 　　似曾相识的局面，在塞蕾斯汀心里引起了不好的回忆。 　　同样的绿皮大军，同样的领袖，同样——不，比之前还要“更好”更残忍阴狠的方式！ 　　搞毛亮这个绿皮的大军阀比绿皮历史上出现过的所有WaaaaghBoss都还要特殊。 　　它在埃斯塔利亚经历一次惨败之后，卷土重来的速度完全没有人能想到会如此迅速，并且它还吸取了那场失败的教训，虽然依然坚持着对绿皮来说实在有些堪称奇葩的“野蛮王国”的目的，但其手段比过往更加高明。 　　它迫使马托卡人向它屈服，交出人质，防止对方在绿皮走后轻易反叛，这样还不用留下大军分散兵力监视；又使用马托卡人为刀，去残害其他的边境民，让双方结下血仇从此对立，逼迫马托卡人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只能依靠绿皮的武力保护。 　　更关键的是，马托卡人顾忌屠城威胁，为了保存元气在抵抗无望后选择投降......那么其他城市呢？ 　　西边境领的佐拉克、卡维克，更南边的阿尔加利斯、米尔米登...... 　　可以说就发生在边境亲王领边上的“南方战争”（在艾尔构建的国家共同认识里，把从绿皮入侵到南方统一这段时间统称为“南方战争”，不过绿皮入侵那段又有个说法是“卫国战争”，征服提利尔则是“统一战争”，塑造共同认识，同时消弭提利尔人“被吞并、亡国”的情绪）给边境人做了一个参考： 　　快速沦陷的埃斯塔利亚南方在战争中保存了元气，而接过中枢大旗，坚持抵抗到最后的北方却元气大伤。 　　既然如此，拿我们还打干嘛？ 　　搞毛亮是头特殊绿皮，它要的不是单纯的屠杀、破坏为乐，反而要人们像两个国家互相吞并那样向它臣服———反正都打不过，那还不如臣服好了，反正绿皮也跳不了多久的......帝国、矮人，最近的联盟总不可能不管吧？ 　　都想着保存实力，都畏惧搞毛亮的兵锋。 　　那只要绿皮不是硬要强攻破城，屠戮一空，那边境人是愿意用钱粮和一个“臣服”的虚名，去换取绿皮屠刀放过他们的。 　　都想着绿皮不会猖獗太久，都觉得“邻居”们肯定会来干涉，那边境地大大小小的公国、XX领、自由城、镇，是很容易选择屈服于绿皮的恐吓的———甚至都不需要刀兵相加。 　　既然肯定打不过，那早点投还能少死人...... 　　埃斯塔利亚的“先进经验”在边境地起到了一个很坏的影响。 　　如果整个边境地能统合起来，是有可能抵抗搞毛亮大军的，但且不说他们松散的程度不大可能组成这样一支联军，光是人人都希望自己做“玛格丽塔”，别人做“比尔巴利”这种自私又确实出于实际考量的想法，就会造成一个很坏的后果： 　　绿皮甚至不需要损耗太多力量，就能迅速的席卷边境亲王领这块广袤超过了提利尔的土地。 　　搞毛亮只需要靠着屠戮的威胁，就能迫使这其上的人们向它“暂时屈服”，为它供应、武装大军。 　　那样就算人矮联军前去讨伐，面对的也是一支庞大的，没有受到多少损耗，相反还利用边境领的资源将自己武装了一番的绿皮战帮！ 　　...... 　　“我们为了保全城市，不得不假意向绿皮屈服，骗过敌人；只要援军出发，马托卡必定全城反正！和凶蛮敌寇不共戴天！” 　　大厅内，使者口绽莲花，慷慨激昂。 　　只求帝国老大哥、矮人好邻居快点出兵吧，马托卡人久盼王师，如今忍辱负重，只待天兵天将一至立刻老少同心，和绿皮血战到底！ 　　但潜在的意思就是，如果没援兵，马托卡现在为了保全一家老小，就只能暂时和绿皮“委曲求全”，“打入敌营”，为了掩饰过去，做点什么不大好的事，那也理所当然咯......都是必要的牺牲嘛！ 　　而塞蕾斯汀心中却只觉得疲倦不堪。 　　她既不能指责马托卡人不能血战到最后一人，抵抗到底，因为结果必是注定的，绿皮在强攻马托卡的时候，帝国矮人的部队还在海门关休整，就算是靠飞过去等飞到地方的时候估计刚好够给马托卡人收尸，刻个墓碑什么的。 　　远征军入恶的任务是支援矮人，支援矮人为第一，至于追击绿皮......至少在没收到国内的命令之前，塞蕾斯汀和莱茵不好擅自带着大军去打一场已经错过就可以避免的战争。 　　而矮人显然暂时也对增援邻居兴趣乏乏，他们如今要加固海门关的防御，并且重新恢复哨所堡垒的警戒体系，以避免出现这种搞毛亮莽掉了永望堡后直奔海门关的事情二次发生。 　　但马托卡人的如此行为确实开了一个很坏的头......虽然严格来说，这种“曲线救国”的根源应该是在玛格丽塔，但他们蹭着某个血统不明的崽儿起来后可以言之凿凿： 　　这不是救成了吗！ 　　再追溯，就要追溯到伟大之战后诸神逐渐沉寂，世界飞速发展带来的......整体道德水平下降？ 　　他们做了第一。 　　那也就怪不得佐拉克人、阿尔加利斯人也纷纷效仿，把绿皮的矛头转移去更南方的邻居身上。 　　毕竟绿皮在士衰力竭之前，其凶悍是人人皆知的。 　　边境地这块区域百多年来，发展是一点没少，但军备这方面就很落后了，也就小部队之间的彼此攻防，在帝国人眼里最多算个村战、械斗水平。 　　统治阶层更喜欢用权谋手腕、或者拿钱砸人来解决问题，军事手段是拼死一搏的最后武器。 　　所以他们整体战斗力很弱，扛住绿皮......额，除非西格玛和米尔米迪亚再显几次灵？ 　　边境地这地方信仰很混乱，什么都有，西格玛信仰也有，但并不战主流，也许是畏惧近在咫尺，来往频繁的帝国借用信仰问题插手这里的统治，毕竟其来自帝国的移民大多都是国内不好过了才冒险外出的，自然不希望哪天一觉醒来“又回到帝国治下了”。 　　正神诸如尤里克、米尔米迪亚、塔尔、莎莱雅这些都有信徒在此，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比如“丰收之神”“雨神”“好运之神”“快乐之神”这类非常可疑的，可能是某些不愿透露真名的混沌“网友”披的马甲，也可能干脆就是某些凡人自己捏造的伪信仰。 　　所以如果白狼、战争女神、自然之神这些秩序主神们一起发赐福显灵的话，击败绿皮倒是有可能的，不过这种可能想来...... 　　可能还不如某个远在恶地不知道干嘛的崽子一手创建的联盟忽然率先承认绿皮的野蛮王国，并且和大军阀搞毛亮签订一份“互不侵犯条约”划定边界来的有概率。 　　是吧？ 第一五八：大军阀的突进，有人坐不住了 　　没人能预想到搞毛亮在边境地的“军事行动”会如此进展神速。 　　当马托卡人坚持抵抗了三天就选择投降绿皮，并且交出人质、还派出了自己城市的部队作为辅助，帮着绿皮进攻的消息传到南边的时候，所有的边境人都在怒骂马托卡人的懦弱无耻，绿皮放过了马托卡，却对它以西的大片地区进行了残忍的屠戮和“索掳”，大量的男人被强行“征召”，为搞毛亮的大军服务，但也可能只是单纯的把他们剥离家园，使他们失去支持，顾忌家人，而无心反抗.....而马托卡人则在这过程中毫无疑问起到了“伪军”的作用。 　　一时间马托卡的“大名”响彻整个边境地、黑水湾，甚至在海门关的马托卡人都不得不公开和家乡“向绿皮卑躬屈膝的叛徒懦夫”们割裂，宣布自己将如何如何反对绿皮，尽管如此，也难免被人以异样的眼光看待，在背后议论： 　　“他是个‘马托卡人’！”“我们得把他盯紧了，免得绿皮再来的时候，这些懦夫偷偷打开我们的城门！” 　　但谩骂喝止不了刀兵。 　　很快，骂骂咧咧的佐拉克人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也要面对和马托卡人同样的抉择了。 　　“臣服或是灭亡” 　　对于这些边境地的主要城市，搞毛亮用它的大军给他们出了一道选择题。 　　它在征服途中对每一座得到过大军阀“选择题”之试炼的城市都如实的履行了自己的承诺： 　　不开门，就屠城。 　　所谓围而后降者不赦。 　　它只给一座城市两天的时间，最多两天。 　　搞毛亮深知自己的突击在某种意义上，是在利用对敌人造成的“恐吓”，快速的降服边境人，所以威慑力就很重要，它的出发点和在埃斯塔利亚时期一样，尽量减少本部的伤亡，用最小的代价“吓服”边境亲王领。 　　像是马托卡人心里想的，等到秩序援军赶来那么一切都会好起来———难道搞毛亮不知道吗？ 　　它一个如此特殊的，绿皮中第一次想要建立一个国家的大军阀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 　　但这种想法有利于它的征服，所以它还会很乐于利用这点。 　　佐拉克人在骂骂咧咧，象征性的，抵抗了绿皮的先头部队之后，在城内召开的“公民大会”，号召全城人一起投票抵抗到底还是“忍辱负重”上得出了和马托卡人一致的结果。 　　虽然耻辱，但这也无可奈何。 　　佐拉克全城人口不满十万。 　　或许才刚到绿皮大军的三分之一。 　　这点军力抵抗估计有用，但也有限，加上马托卡人已经做了第一个“忍辱负重”的“表率”，佐拉克人对此又愤怒又无力，甚至还有点赌气的成分： 　　他妈的，凭什么你们挡了三天就投降，把绿皮房过来，指望让我们拼死抵抗？ 　　反正绿皮也就抽我们的粮，征点炮灰部队就算了，那我也投！ 　　搞毛亮信守了自己的承诺，甚至比起先扛了一阵的马托卡来说佐拉克人还受到了一定的“优待”，绿皮依然要求佐拉克人出“劳役”，实际上就是出仆从军服务于大军，但只象征性的要求了五百名妇孺到城外做人质。 　　它尽力让自己的行为在边境人看来，是一个前来“打秋分”的游牧军阀，这样的话面对绝对的武力差距和屠城威胁，边境人抵抗的心理就会很低。 　　人们可以为了家园，为了生存，和侵略者血战到底；但没人会想着赌上一切，去对抗一场“过路的天灾”。 　　为此哪怕牺牲地里成熟的作物，花费几年的积蓄，只要能够避免的话也是可以的。 　　于是绿皮的军队得以一路顺利的向南挺进，来自马托卡、佐拉克等地的物资填饱了绿皮的肚子，也强化了绿皮的军队。 　　海门关派去米尔米登协防的矮人军事观察团在向城塞的回报中愤怒的写到： 　　“那些丑陋的绿东西在海门关时还用着骨头、石头打造的武器和护具，用原始的投石机来攻击城墙；它们现在在米尔米登，已经配备了人类的铁器，开始使用火药武器来轰击这座城市！” 　　“在我们称之为‘大荒野’（即边境亲王领）的这片土地上，贪生怕死的高个们用自己的怯懦武装起了一支强大的敌人！” 　　在佐拉克选择投降之后，搞毛亮在这座城市的周围复刻了一遍它对马托卡周边的作为，它逼迫佐拉克人、马托卡人来为绿皮进行一些非常严苛的工作，包括但不限于强征物资、壮丁，或是对某地有抵抗绿皮的袭击者———于是便对当地进行无分屠戮，以震慑周围，同时迫使伪军们双手沾血，制造对立，仇恨。 　　大军阀的主力继续南下，看势头确实是一些边境人期盼的那样：一路穿过边境领最南部的主要城市，阿尔加利斯，去找那个曾经在比尔巴利击败了大军阀的人麻烦。 　　南方联盟。 　　阿尔加利斯过去就是提利尔最南方的卢西尼公国。 　　艾尔曾在这里进行了半个月的围攻，用沿途缴获到的攻城武器和军团自有的火炮（这些本来要用于攻击萨图沙，但艾尔临时改变了决议）轰炸将这座城市的防御摧毁后夺取了这座提利尔人最早的发迹之地。 　　而处于一个关键岔口的维达诺斯也不出所料的，在先后有那么多城市做了“表率”之后，这座城市也不想抵抗绿皮的军锋，但好在在绿皮的大军兵临城下之前，这座城市中大量不愿投降绿皮的人口已经南逃去了米尔米登。 　　这座整个东西边境亲王领规模最大，发展也最好的城市。 　　米尔米登在整个边境亲王领的组成中，以及其重要程度大概就相当于整个旧大陆抵御混沌、鼠人、绿皮、一切危害文明秩序的灾难中的帝国。 　　它是边境最大的城市，也是防备最坚固的城市，在过去有无数绿皮对这座城市发起了攻击，它独特的地理位置———位于一个狭长半岛的尽头，分出了黑水湾最大的一个“支流”，使它永远面临着恶地绿皮渡海而来的第一波威胁。 　　和它隔海相望的就是巨人塔，这座曾经的精灵殖民地后被遗弃，又被来自人类诸国（主要是南方王国）的移民重建，发展。 　　曾经的米尔米登领导国多次边境地诸亲王国对绿皮的战争，还有“海盗时代”对抗泛滥的阿拉比劫掠者，这里的人大多虔诚的信仰战争女神米尔米迪亚，和南方双王国的关系很近———值得一提的是，米尔米登的建立者就是来自提利尔最南方的卢西尼公国。 　　其所在的黑湾半岛上居住着超过四十万的人口，这对一个狭长地形，并且经常面临战争威胁的半岛来说已经非常之多，它还在阿尔加利斯和维达诺斯等地有着大量的庄园、地产、移民武装，是当之无愧的边境第一城。 　　这座城市的人们已经习惯了战争，哪怕他们已经经过了长达百年的“休战”时代，但当绿皮的威胁再次逼近人民的国土，战争的号角再次传遍黑水湾两侧的土地时，米尔米登人骨子里狂野，不屈的勇敢者之血依然沸腾了起来。 　　公民兵、职业兵、精英部队，由这三者组成的米尔米登军团在绿皮入侵马托卡的时候就已经动员了起来，他们一开始试图北上增援，但马托卡人只坚持了三天，于是这个目的被搁置，之后搞毛亮的进展迅速让米尔米登人十分警惕，他们意识到也许想要在家园之外的地方抵抗绿皮是很艰难的事，加上佐拉克的“沦陷”也是如此迅速，于是他们不得不做了最坏最消极的打算： 　　军队留在黑湾半岛，固守米尔米登的本土。 　　与此同时，有一个一直也在关注着边境亲王领局势，空出的手随时做好了下场准备的“小巨人”也坐不住了。 　　搞毛亮打的太快了，其势头已经严重威胁到了联盟的本土。 　　真给它冲入提利尔大杀特傻，艾尔就emo了。 　　不是哥你哪来的啊？ 　　我匹娜森林“搓”出“十万精锐”已经觉得很夸张了。 　　搞毛亮败走比尔巴利，跑回恶地才多久啊......这卷土重来的速度和规模已经超过某个口头禅是“我一定会回来的”的狼了吧！ 第一五九：艾尔：噫！现在和解可以吗？ 　　联盟不能坐视绿皮一路打过阿尔加利斯，进犯卢西尼，甚至更进一步威胁到原提利尔王国，现联盟东方领土的核心区域。 　　在南方合并之后，哪怕是作为反联盟情绪理论上最“严重”的地区之一，提利尔人的起家之地，卢西尼公国，也在“仁慈善良胸怀宽广”的艾尔眼中被视为联盟的“本土”核心区，并不因为这里的人暗戳戳的或许对金宫的权威，双头鹰的旗帜并不那么信服，但只要他们不直接揭竿而起，或是完全无视联盟的两个中心：玛格丽塔和雷玛斯的命令，那艾尔就可以暂时默许他们在一些方面！“自行其是”。 　　包括但不限于在对外贸易的时候，有时依然使用“提利尔王国—卢西尼公国”的名义而非“联盟——卢西尼”，或是将最近的一位卢西尼亲王奉为“正统亲王”，哪怕那已经是个没了几十年的死人，而无视艾尔指定的“卢西尼公爵”等等...... 　　但艾尔依然还是把卢西尼人，视为： 　　叛逆的小孩； 　　孩子一时接受不了，慢慢就懂事了； 　　毕竟他是以国为家，以国为妻的君王，包容一下不听话的小孩怎么了？ 　　所以这地方要是被绿皮给祸祸了，和埃斯塔利亚本土被侵略在艾尔眼中重要程度也是一样的。 　　这个时候，矮人的事就要暂时放一放了。 　　艾尔可以“不计报酬”，自带干粮的来支援矮人，但让他放弃自己辛苦发展出来的地盘去帮忙发育，那就大可不必。 　　如果他人在恶地，提利尔被绿皮祸祸了，且不说这几年的发展就白瞎了，光是提利尔人可能对此产生的怨气就足以让他重新恢复对此地的牢固统治大为烦恼： 　　你当国王大家都认了———你把部队拉去帮矮人打仗也无所谓———帮了外人放着家里被绿皮祸害什么意思？ 　　帮矮人往大的说，是为了增强一同应对终焉之刻的盟友的力量；但南方王国是直接关系到艾尔面对终焉之刻时自己手里的力量。 　　对于习惯命运要拿捏在自己手里的他来说，孰轻孰重他分的很清。 　　绿皮从海门关撤的太快太果断，塞蕾斯汀的远征军和永恒峰的援军扑了个空。 　　而艾尔下令后续两批并在一起，一共三万规模的兵力，本来是要在矮人舰队的护卫下前往海门关支援他们先应对当面搞毛亮大军，随后再看时机深入恶地，和他率领东征军团汇合的部队也不需要再继续前往海门关进行任务了———立刻调转船头朝回开吧，先守家。 　　艾尔给海门关和黑岩堡前线的至高王大军都拍了一封“电报”，说明了情况，后者自然表示理解的同时也做出了反过来支援边境地抗击绿皮的决定。 　　毕竟搞毛亮的二十多万三十万浩荡大军对海门关来说都是个威胁，若是让它们搅翻了边境地再挥师东进，对群山王国来说是个巨大的威胁。 　　搞毛亮的特殊让它的发起的Waaaagh可能不如其他好战的大军阀狂野好战，但其对占领区做到了前无古“绿”的利用率，让它的军队一旦发展起来，其威胁是任何绿皮大军都难以与之相比的。 　　所以矮人也不会放任搞毛亮在边境亲王领扩张。 　　在绿皮大军降服马托卡，开始朝西南继续推进的时候，已经半只脚踏进了海门关，还没来得及下船的联盟军团立刻又“整装待发”，调转船头，朝国内开去。 　　因为看势头，没人会愚蠢的认为： 　　搞毛亮，这头绿皮大军阀，会在打穿了边境亲王领之后，对近在咫尺的南方联盟不闻不问。 　　记仇几乎是智慧种族的天性，何况艾尔当初还很可耻的用服软求饶摆了搞毛亮一道，还用自己“精震旦人”的身份和大军阀来了一出文戏拉关系......之后就果断“背刺”了搞毛亮。 　　从某种程度上，艾尔和搞毛亮是一对成功or失败的双生子。 　　两个人都是异族，都是“以小博大”，都是试图“入关”建政，不过艾尔成功的很好，而搞毛亮......成也绿皮败也绿皮。 　　艾尔相当于把搞毛亮想做的都给做了，在背刺它的前提下，很难说大军阀会对艾尔和他的联盟有什么看法...... 　　总不至于是“那个不知道是人类还是野兽的虾米完成了俺想做的事用人类的话来说俺好欣慰啊”于是引艾尔为知己吧？ 　　所在马托卡丢了的时候，看着绿皮一路向西，艾尔果断就让上船的部队往家里赶，他自己都有些蠢蠢欲动，有点想拉着部队直接西奔，找矮人要船，但考虑到黑岩堡那边打的越来越火热了，艾尔这个时候走哪怕有再合适不过的理由，也有卖队友的嫌疑，加上他相信边境亲王领这么大块地，都超过单一的南方王国了总不至于几个月都撑不住吧？ 　　所以他的部队暂时还在钢铁岩周围游弋，这段时间这座从绿皮手中光复的要塞和艾尔的军队已经吸引了不计其数的绿皮前来“找架打”，当然，也可以用“飞蛾扑火”形容。 　　之前那支通过一场剧烈的大混操分出的，有整整八名绿皮、地精战将，军阀头头各自统率了一部分的部队组成这支松散的，拼多多队伍，在绕过了矮人的攻坚阵地之后气势汹汹，一路吹锣打鼓，热热闹闹的朝西边跑，来找这里乱窜的某个听说很能打的南方虾米干架———突然就在路上被蹲了！ 　　艾尔何等样人？ 　　他在知道有人要来找自己麻烦，在有时间准备的情况下，不说埋伏个千八百辆泥头车约架前一天就去创死对面，至少也会先把场地布置成个龙潭虎穴，地窖屏风天花板上藏个八百刀斧手什么的。 　　加上这支来找他干架的绿皮之中也没有什么难对付的角色，艾尔很轻松的就抓住了这支西进敌军的踪迹，通过不断进行小规模的骚扰，成功让这支绿皮部队进入了“手痒难耐，渴望打架”的状态，其统军的战将些也已经对敌人的“猥琐”作风而感到厌烦，巴不得快速大干特干（指砍砍砍）一番，之后便通过一个简单的诱敌深入，成功的将其引入了东征军团提前布置好的包围网中。 　　总数在五万五千的绿皮———西进一路自己内斗淘汰了部分、跑散了部分，虽然沿途又有一些零散的绿皮汇入这支看起来倒是气势十足的战帮之中但数量还是不升反降。 　　就这么蒙头扎入了艾尔给它们设置的死亡之地。 　　一处外宽内窄，光从外面看上去看不出什么异样，只以为是一处普通地貌的峡谷之中。 　　无尽山脉中有很多这样的地貌，并不足为奇。 　　之后等待绿皮的不是它们渴望的，酣畅淋漓，爽快的干架，而是一场一面倒的屠杀。 　　提前布置好的陷阱、架设的弩车、投石装置和随军火炮对着绿皮进行了狂轰滥炸。 　　绿皮坚持了一阵，其中有一部分在遭受迎头痛击的时候用出了传统艺能，选择脚底抹油先走为上，而更多的绿皮则嗷嗷叫着朝正面的敌人发起了冲锋———挡在它们面前的是由艾尔———之子嗣，赫拉与阿丽亚亲自督战的重装怒角近卫，以及（人类）兵团枪戟手。 　　结果毫无疑问。 第一六零：主动为敌 　　绿皮甚至无法撼动联盟军团正面的阵线，只能不断的向前撞死在铜墙铁壁之上，智角兽们则操控着阿克夏之风的力量，配合提前埋设好的易燃物，将它们的退路化作一片火焰之途，绿皮进退两难，而即便顶着火焰的炙烤，试图从未被封死的那些缺口撤退，提前埋伏在通道入口处，等到战斗爆发后就全速前进的人马重骑兵和侧翼冲出的狼群也不会给它们逃跑的机会。 　　这场西进绿皮和联盟东征军团的对抗很快就以辉煌的“长谷大屠杀”或是“长谷大捷”告终。 　　至高王得知战报之后大喜过望，宣称： 　　来自南方的盟友已经为群山之子彻底清除了来自身后的威胁，消灭当面的敌人，重夺卡拉克·黑岩堡，黄金时代将由我们亲手重启，八峰山要塞就在眼前！ 　　当即就发起了一次大规模的攻势，成功的夺取了黑岩堡周围数十个绿皮控制的山堡据点，将大炮抵近到了随时可以砸到这座要塞曾经最核心的，先祖神殿和氏族大厅的位置。 　　他们加强了试探进攻的力度，开始将此前的低烈度对峙，逐步进入到下一阶段，此前迟迟没有爆发大战的原因主要是担忧伤亡和至高王出于“输不起”的心理。 　　在没有合适的机会下，不愿意冒然开启决战，像现在这样在敌人眼皮子底下挖堑壕，除了耗费弹药物资以外，基本没风险，还能稳步蚕食绿皮的控制区，每过一段时间消灭一些忍不住来进攻的绿皮有生力量。 　　属于矮人版的结硬寨打呆战，进度慢，但是胜在稳，极其适合矮人的军事风格，他们不缺物资，更加看重人力。 　　属于某种意义上的“优势火力”学说。 　　而艾尔的联盟自然是.....额，机动作战？ 　　好像也不算.....不过利用部队的质量优势迅速创崩对面倒是符合。 　　如今艾尔部的入局已经成功的为前线矮人大军创造了不小的优势，收复钢铁岩为矮人在前线获得了一个重要的要塞，前进基地且不说，单说东征军团挡住了一切敌人从西部进攻黑岩堡矮人大军的后背这一点，很大程度上就保证了数万矮人和十几万人类“佣兵”部队的安全。 　　搞毛亮的战帮突然从恶地中杀出，打了黑火隘口以南所有势力一个措手不及，如果它选择朝黑岩堡的矮人主力奔来，那么甚至有可能在矮人毫无预料的情况下冲到至高王的背后，和黑岩堡中的绿皮对矮人形成两面包夹之势。 　　虽然矮人有着不断加固的阵地防线，几乎相当于在黑岩堡近在咫尺的地方新修了一座坚固的要塞，倒不至于遭到夹击就全军覆没惨败什么的，但前线的进攻势必会受到迟滞，甚至不得不通过地道撤回雷鸣堡也不一定。 　　那样的话，矮人为了夺取黑岩堡做的准备就付诸东流了，并且还会有一件更加可怕的事情发生...... 　　搞毛亮的战帮和黑岩堡的“绿皮联军”合流。 　　大军阀凭着自己远征海外的威望和言听计从的本部“飞龙战帮”，完全是可能统合黑岩堡绿皮的。 　　绿皮服从强者，追随一位强大的大军阀是基因里的天性，暗中影响黑岩堡绿皮的地精们估计也不会反对一位强大军阀的到来———它们之所以靠谋杀、谣言等卑劣的手段，也要为台面上的那个在此之前连名头都不怎么响亮的绿皮军阀清除挑战者，就是为了维持黑岩堡绿皮明面上的统一，以便对抗矮人的远征。 　　这样看来，这些地精反而是危难关头，绿皮这个族群的坚定的，不择手段的捍卫者；也可说是预料到矮人要是不断扩张，它们的生存空间不仅会遭到挤压，将来还可能在某天就稀里糊涂被矮人斩杀，出于自保的目的才会选择支持大军对抗来犯的矮人。 　　但不管怎样，它们对绿皮能在黑岩堡拖着矮人这么久，为艾尔搅风搅雨，搞毛亮异军突起，八方豪杰能来恶地共襄盛举———都是有功的（确信）！ 　　如果搞毛亮成功的火并了（绿皮之间互相合并的情况很常见，通常都要一场战帮领袖的冠军决斗一锤定音）黑岩堡的绿皮大军，统合了黑岩堡的战帮，它的势力就会膨胀到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 　　毫无疑问，那会是曾经的搞毛神选，哥搞·毛搞大Waaaaagh的重演。 　　多达数十万的绿皮将会在击退至高王的军队之后，在无与伦比的好战、破坏和饥饿驱使下，涌向离它们最近的秩序之土。 　　它们将围困海门关，哪怕为了推倒巴拉卡·海门的城墙，绿皮的尸体可以阻塞黑水湾，毫无疑问它们也会去做，然后就是永恒峰，就是阿肯多夫......黑火隘口。 　　半个世界都将再一次因为蛮荒之中冲出的野蛮而颤抖。 　　那是最坏的局面，好在搞毛亮出于它自身的某种考虑，又或确实是顾忌了在钢铁岩驻扎的艾尔军队———这样并不能说通，理论上来说，在搞毛亮袭击永望堡的时候，它当时掌握着接近十倍于艾尔的兵力，如果以一个哪怕正常人类的思维来考虑，或许选择袭击钢铁岩，攻击那里毫无防备的艾尔大军除了能在战略上获得极大的优势以外，还能报埃斯塔利亚之仇，应该是最优解。 　　但无人可以探知这位大军阀的思维，它带着自己的战帮围攻海门关无果后，又果断地冲向了边境亲王领，放弃了“近在咫尺”，理论上来说，从永望堡到钢铁岩几乎是一片坦途，如果没有受到恶意者的攻击骚扰，全速赶路的话最多十天半个月就能抵达。 　　何况是绿皮这种已经算是“恶地”土著的生物？ 　　然后将边境搅了个天翻地覆。 　　至于不知道艾尔在恶地这种事应该不大可能，搞毛亮手下有一伙为它服务的人渣，并或许还和萨图沙人、那些四散的海盗有着联系，艾尔亲征恶地不是什么秘密，大军阀不可能不知道。 　　看起来，至少就目前，在大军阀的战帮正式踏入提利尔之前，它并没有对那个击败了自己的“联盟”展现出什么恶意，反而是艾尔现在必须得再一次“主动”的，和大军阀为敌...... 　　话说，绿皮这种生物，有“和平”一说吗？ 　　很难理解。 第一六一：阿尔加利斯之抉择 　　在收拾完了过来找麻烦的绿皮之后，艾尔也面临着一个重大的抉择： 　　是索性兵发黑岩堡，和至高王合兵一处呢，还是接着自己的南下攻略———但这一切都在搞毛亮异军突起之后改变了。 　　艾尔现在考虑的是要不要从恶地转移，回老家去，还是留下来先帮矮人。 　　两件事都互有利弊，后者自不必说，如果能赶在绿皮打破米尔米登，杀入提利尔之前帮矮人打赢这场收复失地的大战，那么一切自不必说，矮人承了艾尔天大的人情，他出征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若是前者...... 　　别的不说。 　　能把绿皮挡在家门外就是一种极大的收益了。 　　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艾尔做出了选择，他一边给坐镇老家的长女米莎拍去“电报”，一边又通过至高王此前派专人交给他的，紧急时刻可以直接联系到至高王本人的通讯符文，和在黑岩堡前线统帅矮人大军的至高王联系....... 　　---------------分割线---------------- 　　阿尔加利斯。 　　位于边境亲王领的最西部，也是最西南端，邻近提利尔王国的卢西尼公国。 　　两地之间来往很密切，从血缘上来说，也很接近，和米尔米登一样，最早建立起阿尔加利斯的也是来自提利尔的移民，不过经过漫长的混血，硬要说的话，边境亲王领的人可能哪哪都沾一点，以帝国为大头，但西部的边境亲王领确实有很浓的南方血统和影响。 　　阿尔加利斯是边境亲王领和南方王国的陆上连接处，虽然因为海贸的发达，这一优势已经不如以前重要了，但便捷的交通依然很大的促进了这座城市及周边的发展。 　　来自提利尔的移民和陆地商队往往第一站就是阿尔加利斯，让这座城市成为了东西两地交流的重要中心。 　　何况这里还有着整个西部边境亲王领最为广袤的肥沃平原，在没有来自海面上的劫掠者、绿皮匪帮威胁后，阿尔加利斯在伟大之战过后迅速的发展着，其主城及周边的人口一度达到了超过二十万人，也是西部唯一一座能和米尔米登竞争的城市。 　　此时，这座城市正因为北方传来的隐约的雷鸣之声而战栗不已。 　　和马托卡类似，或者说，马托卡的情况实际上是整个边境地这些大小松散邦国、亲王国们的平均常态。 　　阿尔加利斯没有一个独裁的僭主，或是亲王，也是边境最普遍的松散的寡头，或者说精英贵族共和。 　　它的军队很弱，长期只有五千人，除了干点治安、巡逻，清缴野兽之类的工作以外什么也做不了。 　　阿尔加利斯的地理条件很好，种植、放牧、矿产都有发展的空间，还有海洋相关的产业，东边有米尔米登负责来自东部、海上的威胁，西边有邻国提利尔挡住了萨图沙人，北边的山脉之中有矮人废弃的要塞，里面的设施保存完好，如今是来自提利尔、边境领的矿主们共同享有的“遗产”。 　　干点啥都不会饿着。 　　非常安逸的环境，也让这里的人民普遍不如其他地方“有斗志”。 　　搞毛亮攻入边境领的消息震惊了所有人，尤其是在大军阀的战帮势如破竹的打穿了大半个边境，一路迫降了大小许多城市，兵力不降反增之后，到如今只有米尔米登一座边境雄城态度坚决的，要和绿皮侵略者抵抗到底。 　　北边的维达诺斯、佐拉克、卡伦堡等地都选择了向搞毛亮屈膝，换取屠刀的放过。 　　而对阿尔加利斯来说，他们同样没有信心能够抵抗搞毛亮的军队，在维达诺斯投降之后，虽然绿皮看起来是重兵屯于黑湾半岛的入口，似要将米尔米登拿下，以这座和绿皮、海盗战斗了上千年的边境“第一城”做战绩，宣示大军阀的赫赫武功。 　　但如果说，在搞毛亮去攻击米尔米登的时候，派出一员战将，一支偏师向西南继续杀来，不需要太多，几万人或许就够了，阿尔加利斯武备松弛，因为这地方承平已久，雇佣兵那样刀口舔血的职业都不会在这长待———退休找个地方养老倒是另说。 　　并且隔海相望的米尔米登为了全力应对绿皮，大力宣扬黑湾半岛的安全可靠，趁着战火即将烧到南方来，吸引了大量对阿尔加利斯抵抗绿皮不抱希望的民众渡海迁到米尔米登去，又严重的损了海峡对岸的邻居一把。 　　虽然阿尔加利斯人他们也并不是完全坐以待毙，这段时间也做了扩军、整顿军备的各种工作，征召民兵、退伍老兵新建部队，加强训练，在米尔米登、提利尔，甚至萨图沙采购武器等等，部队数量也扩充到了一万两千人，比之前增加了一倍还多，但比起当面的绿皮来说似乎差距还是...... 　　有一点大？ 　　第一个这么做的人被万众唾弃，咒骂，视为叛徒，耻辱； 　　第二个这么做的人虽然依然丢脸，但谩骂的声音小了很多； 　　等都第三第四个都这么做的人出现后......讨论这个似乎也没那么可耻了。 　　阿尔加利斯人在考虑： 　　是不是干脆一点，直接去给那头特立独行的绿皮，那位神秘的大军阀搞毛亮，派去使者了。 　　大军阀和联盟，联盟的国王有仇，将来绿皮要向提利尔进攻的话，阿尔加利斯无论如何也是绕不过去的，与其到时候被绿皮先揍一顿，不如麻溜点把大门敞开，让它们去找提利尔——联盟人火并算了。 　　反正实力差距如此之大，只要阿尔加利斯人提前通知一下，仁尽义至了，联盟也会理解的吧？ 　　还有一些聪明人意识到了，如果绿皮真的要去找南方联盟报仇，那两边都是很能打的。 　　联盟起家是从匹娜森林里以野兽人，难民为军，一路南征北战，在比尔巴利更是正面打败了搞毛亮的大军，那位“英明王”陛下才坐上了玛格丽塔的宝座；后来南方战争第二阶段爆发，艾尔带着部队翻越伊娜拉山脉，以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方式奇袭了提利尔一方的战争盟主米拉格连诺，之后连战连捷，攻无不克，吞并了提利尔，为自己加冕为“南方之王，联盟共主”，正式统一了两国并列局面持续了上千年的南方王国。 　　而绿皮更别说了，光是数量就是个无比夸张的情况。 　　这两方要是打起来，绿皮势如破竹或者联盟势如破竹还好，要是在卢西尼——阿尔加利斯中间这块僵持起来，到时候受苦的肯定是位于战争前线的阿尔加利斯人。 　　所以他们纷纷转移财产、家业，要么渡海去米尔米登先观望形式，反正那里有地理优势和精锐陆海军庇护，暂时应该不至于出问题，要么就干脆向西跑，先躲到提利尔再说。 　　暂不论这些明哲保身的“聪明人”如何。 　　阿尔加利斯人正在考虑要不要先向大军阀输诚的时候。 　　意外发生了。 　　一支军队，正以极快的速度逼近阿尔加利斯的主城。 　　军列之中，六芒星、双头鹰旗迎风猎猎飘扬。 第一六二：你们不能......那就让我来！ 　　大军疾行，万马奔腾，滚滚雷声。 　　天空之上，遮天蔽日的怪兽大军正以急速逼近，占领了阿尔加利斯的“领空”，这一过程中，被惊呆了的阿尔加利斯守军甚至忘了本能的还击。 　　是绿皮来了吗？ 　　不，且不说绿皮的特征一眼就能望出来，不存在伪装的可能，就说这支军队来的方向......是从西边而不是北方！ 　　联盟的军队！？ 　　士兵们心里惴惴不安，不知道理论上来说，面对绿皮，双方可以算作“友军”的联盟人这个时候越境，一言不发兵临城下是要做什么。 　　阿尔加利斯和卢西尼公国相邻，对曾经那场发生在邻国的战争还算有不少印象。 　　同时还有一个算不上好的插曲。 　　艾尔带着军团从群山之中翻越而出，轻取雄城米拉格连诺，在雷玛斯、韦雷佐先后沦陷于联盟铁蹄之下后，有不少在战场溃败下来的提利尔士兵和逃亡的难民对在王国内继续躲藏、逃避没有信心，便干脆选择向东出境自保。 　　阿尔加利斯人对邻国发生的变动还目不暇接的同时，也习惯性的敞开大门接纳了这些来自邻居的难民，甚至那些被打输了后从战场上撤离，惶惶不安但又维持着编制的提利尔军队也是如此，出于一直以来睦邻友好的传统友谊，阿尔加利斯人并没有限制这些人，而是允许他们在靠近边境的地方寻机驻扎，并且以“正常贸易”的方式给他们提供物资。 　　这本来没什么。 　　但在卢西尼被围攻期间，撤退到阿尔加利斯境内的提利尔部队认为不能放任卢西尼被围，于是重整旗鼓，向西归国，试图增援卢西尼。 　　结果自不必说。 　　赫拉的第四军团追踪到了这支提利尔人的偏师，为他们准备了一场精心谋划的伏击———即便不是伏击，正面进攻的话胜算也已注定。 　　这支毅然选择归国重新加入战场的军队迎来了他们最终的命运，在战斗中灭亡，但还有一部分幸存者选择再次逃向东方，不过这一次联盟就不打算轻易的放过他们，狼群跟在他们身后，不断撕扯着他们的血肉，打击着他们的士气，最终在逃入阿尔加利斯境内约四十里处彻底覆灭，只有闻讯而去，“旁观”了最终战斗的巡逻侦骑带着几个侥幸逃出一劫的幸存者回到了此地。 　　他们言称联盟军团穷凶极恶，张扬跋扈。 　　在联盟人主动入境之后，有着人数优势的边防军实际上是想委婉的将他们请离，也就是用另一种方式庇护那些提利尔溃兵的，但被好的不学坏的学———完全，融会贯通了赫拉性格的狼崽子们粗暴的拒绝，让阿尔加利斯人愤愤而去。 　　当时的阿尔加利斯统治者们还对此感到后怕，生怕隔壁这个忽然很能打的邻居过来找自己麻烦，但艾尔当时忙于整合提利尔，对这种算不上冲突的小插曲不放在心上，生意继续，交流继续，于是阿尔加利斯人倒也安了心。 　　但自那以后，阿尔加利斯人对西边邻居的感官，却怎么也回不到以前。 　　毕竟以前的提利尔人，且不说多少年两地之间没发生过冲突了，就单说联盟这......崛起的太快了，又能打，又肯打。 　　和这样的国家做邻居，压力很大。 　　虽然艾尔一直在营造自己和联盟国家的形象，但对就在边上，亲眼见过铁蹄是如何踏破提利尔国土的边境人来说，就多少...... 　　即便是上一次，联盟的军队也没有正式来到阿尔加利斯城下。 　　而这一次，他们大军奔袭，气势汹汹，让人不禁联想到当初艾尔也是这么突然袭击，直插提利尔腹地，夺取了米拉格连诺的。 　　“绿皮就要来了，联盟是来帮我们的吧？” 　　城外军队的消息火速传到了市民议会中进行讨论，因为阿尔加利斯相对良好的环境，这座城市的氛围整体比较和谐，市民阶级的普遍小康小富也让他们在涉及到“国家大事”的问题上有着自己的发言权，所以阿尔加利斯拥有“职务”的人虽然都是些大富豪，曾有过僭称“亲王”者的家族，但市民议会的权力也不容小觑，很多牵涉全面的大事，还是要由“全体公民”一起表决。 　　就和面对杀气腾腾的联盟军团，紧张不安的阿尔加利斯士兵一样，哪怕被城墙、军队所保护着，在这座阿尔加利斯权力最中心的圆顶建筑中，大多数人依然感受不到一点安全感。 　　北边的绿皮，东边只顾自己的邻居———阿尔加利斯人才不会考虑其他呢，如果米尔米登人愿意派部队过来协防，那他们自然也有抗争的勇气，而不是现在这样正为了要不要主动“纳贡”争吵不止。 　　现在又来一个西边的强邻。 　　这块富裕而且安宁的土地，在过去，在伟大之战的胜利结束，在黑火隘口帝国皇帝击溃哥搞·毛搞的大军后，享受了上百年的和谐与平静。 　　他们富裕，安全，不必为了生计、天灾、人祸而操劳，也许缺少存在感，没有威望，但阿尔加利斯人普遍也满足于当下的生活，这里的权力斗争也相对温和，一桩杀人案就算的上不小的治安事件，要在邻里街坊叽叽喳喳议论个个把月。 　　仿佛一夜之间，就变成一块香饽饽，还落到了一群乞丐面前。 　　哪边的人都想对他们伸手。 　　“如果是支援的话，应该会提前告知！”有人怀疑又紧张的提出不同意见，“我们和联盟虽然没有什么深入联系，但过去也算友好，要派兵增援不可能不通知我们一声，这种一言不发打过来的事，分明就是......” 　　侵略这个词，那人没有直接说出去。 　　于是人们又为这事争论不休，在这种危急时刻，如果有一支强大的军队站在自己身边，那是一件让人感到安全的事，但怕的是...... 　　这支军队对自己也不怀好意。 　　但阿尔加利斯人很快就会意识到，或是意识到了，但却没有其他选择，只能麻木于当前的，仿佛自己还能掌握局势的幻觉之中靠着争执、辩论麻醉自己。 　　很快，一个，或者说两个消息就传了过来。 　　城外联盟的军队不是来打他们的； 　　但联盟人指责了从马托卡之下......一众边境亲王领主要城市，邦国对绿皮投降的耻辱行径！并宣称他们如今有证据可以证明阿尔加利斯人也在考虑是否要向绿皮谋求媾和！ 　　为了保卫南方，保卫边境，保卫一切秩序的文明之土———他们现在代表全体南方人民的诉求和联盟共主的意志，要求阿尔加利斯人打开城门，交出城防控制权！ 　　联盟军团将会接手此地的一切房防务，并且谋求北上支援米尔米登作战，抗击卷土重来的搞毛亮对南方发起的第二次侵略战争。 　　“你们不能保卫自己的家园，就让我们来！” 　　穿着白色盔甲，威武不凡，看起来像是一尊小巨人那样站在阿尔加利斯市民议会会场，向此诚宣读联盟决议的使者，看起来更像是一个随时可以掏出双手巨剑把会场血洗的武士。 第一六三：摄政东进 　　一名祝福之子。 　　在艾尔的国度囊括了越来越多的人类族裔后，利用孕育之岩赋血，转化出来的“神佑子嗣”显然不会再局限于野兽人。 　　在人类群体中，“祝福之子”就是对那些受到了君王恩赐，沐浴五印神恩的战士尊称。 　　相比兽人兄弟，人类转化来的子嗣们同样有着短寿和不能繁衍的缺点，不过一应优点也都俱全。 　　他们可以称之为“强·人类”。 　　人均小两米的巨汉塔山，穿着全覆盖式的头盔重甲，扛着双手大剑或是剑盾，往哪一站都是人群中的焦点，对友军来说，这些祝福之子是安全和胜利的保证，是会活动的神迹。 　　而对那些与其为敌，或哪怕只是并未站在一起的，比如阿尔加利斯人来说...... 　　就显得非常恐怖了。 　　这样的战士还不止一个，城外那支据称是由君王长女、联盟摄政亲自统帅的军队之中，还不知道有多少。 　　阿尔加利斯人没有勇气抵挡绿皮，也同样没有勇气抵挡西边的邻居。 　　而且，战争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就算奇迹发生，阿尔加利斯人能够在包括但不限于高维魔神为他们开挂、四小贩一神一个朝联盟军团丢个大规模诅咒等极少数情况下，战胜了联盟，那也必然要付出惨烈的代价，之后又要如何去即将南下的那二三十万绿皮大军呢？ 　　如果说到时候向绿皮滑跪，既然都是敞开大门，欢迎绿皮和欢迎联盟又有什么区别呢？ 　　———还真有！ 　　好歹联盟虽然有一些黑点和不好的流言，但这几年做的是真不错，阿尔加利斯直接和卢西尼毗邻，交流联系从来没断过，艾尔合并两国建立联盟之后原提利尔国内什么情况他们自然也清楚。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 　　就算是曾经提利尔人炮制，用来攻讦那位喜欢戴面具的国王的流言蜚语都是真实的，也丝毫不妨碍艾尔确实是一位“杰出”的，“伟大”的统治者。 　　联盟无论如何，也是为在“秩序列国”之中的一员，对阿尔加利斯人来说，这就足够了。 　　虽然眼下屈服有被敌人武力胁迫的屈辱，但再如何，也好过学马托卡，佐拉克人那样，向一头绿皮大军阀投降，交出妇孺作为人质，还得把自己的士兵派去为绿皮送死。 　　别说面子了，里子迟早也没了。 　　难道真的去捧绿皮的臭脚，去做那个所谓“野蛮王国”的顺民？———听名字还愿意的多半都是脑子有问题。 　　在绿皮打到佐拉克的时候，阿尔加利斯人就已经出现了开始逃亡避难的风向，有不少人就是往西边的卢西尼去，毕竟风土人文什么的都很接近，南方平均还算富裕，做战争难民也不怕过不下去。 　　现在无非是联盟人坐不住了，眼看着战火马上就要烧到自己家，邻居还是些不靠谱的，索性主动预备式出击，提前给阿尔加利斯人出一道强制性的选择题罢了。 　　如果把边境亲王领看成一个统一的国家。 　　那么这个“边境亲王国”如今已经有超过五分之三的土地几乎是以不战而降的方式被绿皮拿下了。 　　这些“沦陷区”不仅没有给绿皮的进军造成什么阻碍，反而还供应了大量的物资给搞毛亮的战帮，大军阀非常重视提升部队的战斗力，它在受绿皮控制，或者说“威胁”的地方甚至愿意出钱通过“交易”的方式，也要获得来自人类打造的武器，反正总比绿皮的好。 　　当然，更多是强征，和征粮一样，向某地索要多少天内提供多少套防具、武器，做不到就...... 　　反正就很丢脸就是了。 　　联盟坐不住也情有可原。 　　否则扪心自问，绿皮真打过来兵临城下了，阿尔加利斯人是绝对不会坚持抵抗的。 　　于是很快，在使者第二次“催促”询问之后，阿尔加利斯议会推举出的一位已经九十多岁，平日素有威望的乡老就代表市民议会，向来自西边的邻居呈上了象征城市权力的库房钥匙。 　　据说最早建立阿尔加利斯人的面临着来自天灾、野兽、蛮族劫掠的种种威胁，甚至连婴儿的食物都无法保证，有很长一段时间都采用集体化管理，所有的物资都要收纳入库，进行统一分配，所以掌管库房就象征着整个阿尔加利斯最高的权力，也是最重要的职责。 　　这一情况虽然在之后慢慢消亡，但传统却得到了保留，阿尔加利斯最尊贵的官职就是“守藏官”，他负责主持议会召开，调节民事纠纷，并会在胸前随身挂着一把硕大的黄铜钥匙———现在用来打开议会会场的门。 　　白盔骑士从老者手中接过了钥匙，宣布： 　　“此刻开始，阿尔加利斯暂时归入联盟战时管制的序列。” 　　随后的事情就很顺利了。 　　统治阶层已经做出了决定，这对并无什么国家、民族意识的阿尔加利斯人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 　　守军们麻溜的打算交出武器———然后被联盟呵止。 　　你们交枪干什么？放弃抵抗？ 　　那不成！ 　　这不变成联盟侵略你们了？ 　　先给我到城外集合，准备接受整编！ 　　于是就稀里糊涂的跑到城外去了。 　　看到大军入城，阿尔加利斯的居民不仅没有慌张，反而感到了几分安全，多少天了，惶惶不安的气氛在城内蔓延着，人们都对北方那股凝聚成型，即将南下的绿潮感到畏惧。 　　而联盟至少在民间的认知中，是一个强大，繁荣，可称富强的国度。 　　作为多少年的老邻居了，还是有一定信任和亲近的———至少比绿皮和人奸们好太多。 　　他们的到来让阿尔加利斯人感到很心安。 　　何况联盟的军队有着可以竞争世界最顶尖的军纪，并且在如何与民众联系，拉近距离，最快速度让当地平民至少不排斥自己有着独特的认知。 　　在凡世的五印之军，在艾尔一手创建的过程中，为其就像是子嗣那样，注入了很多融入到他血脉里的东西，并不像是阿苏焉凤凰守卫那样，终身不言不语守护秘密，但在亲民这一块绝对堪称世界一极。 　　在艾尔朴素的认知里，自己的军队如果会破坏到现行的秩序，那就不是值得信赖的剑与盾，而是潜在的问题。 　　阿尔加利斯半天不到的时间就全面落入了联盟军团的掌控。 　　而那位统领大军东进，宣称要作为“秩序之盾”，挡住搞毛亮战帮狂飙的联盟摄政。 　　艾尔的大女儿，私下的“牛牛”。 　　也颁布了对阿尔加利斯的第一道命令： 　　这座城市将即刻转入战时状态，老弱妇孺要以最快的速度向后方转移，先到卢西尼去，男人们通过抽签留下，为战争做准备！ 第一六四：南方军团 　　“根据过去的经验表明，哪怕没有经过训练的民兵，只要有着坚定的信念和足够的勇气，也能在防守战争中抵抗远强于自身的敌人；最主要的是，每一个士兵都要意识到他们的努力在这场保家卫国的神圣战争中所能起到的作用”———联盟统帅部 　　联盟军队入城之后，阿尔加利斯议会很配合的交出了他们对这座城市的一应统治权力，经过紧急普查，阿尔加利斯城中如今只剩下了十一万多人，这和市民议会半年前最近一次人口普查得出的“十四万两千四百五十一人”数量相差良多，显然有大量的市民已经在战争的威胁下选择了逃亡。 　　有不少人是逃到了乡下郊外的田庄、村落去，也有很多人干脆直接拖家带口跑去了米尔米登或者卢西尼。 　　米莎在获得了阿尔加利斯的一手数据后立刻要求，在阿尔加利斯城中至少要动员起八千到一万名一线民兵参与城防工作，一应武器装备将由联盟供给。 　　而所有的老幼妇孺则如第一条命令所说，即刻收拾行李，在如今尚能腾出空来的游骑护卫下迁往卢西尼，若有必要，甚至应该迁往北方的韦雷佐，乃至作为联盟东部领土治所的雷玛斯避难。 　　搞毛亮来势汹汹，颇有再一次席卷南国的意思，考虑到绿皮如今正处于“势如破竹”的鼎盛期，米莎东征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即绿皮长驱直入，攻破阿尔加利斯后继续夺取卢西尼、韦雷佐，兵临雷玛斯城下的情况一旦发生，要如何应对。 　　艾尔东征恶地，支援矮人，带走了联盟国内最精锐的部队，还有三万名一线的常备军在黑水湾打了一个来回，现在还在床上，正在矮人舰队的护卫下飞速往南折返，如果势态允许，那他们到时将直接在阿尔加利斯登陆编入米莎的南方军团，准备应对绿皮的威胁。 　　做父亲艾尔的这次给米莎丢了一个很大的问题过来。 　　长女抵达阿尔加利斯的时候，手里只有三万两千人，其中（野）兽人的数量甚至才只有七千，联盟如今虽然是“兽人”（艾尔算半个）在管事，但毕竟是一个以“南方人类”为主体的国家，人类和（野）兽人的的比例一度超过了十比一甚至更高，虽然在艾尔鼓励移民政策，吸纳了大量来自世界各地的，被一个有很浓厚“野兽人”印记，或干脆就视之为“一个由野兽人统治”的国家所吸引的归化野兽人移民之后要好很多。 　　这些在伟大之战后逐渐成为分布在世界各地，甚至奥苏恩岛屿上都有其足迹的“世界性少数民族”在绝大多数地方都被当做下等人对待，所以对有一个对它们非常包容，亲近的国家愿意敞开大门庇护，它们是非常乐意的。 　　但却依然无法改变联盟国家的人口构成，是人类占据主导性的优势。 　　加上艾尔胸怀壮志，心蕴雄图，目光不局限于当下，而在百年———不到百年之后的终焉之时，乃至更远，所以自然不会让他的政权局限于一个“用武力维系的少数异族统治大多数人”的畸形怪物，在人类之中扩大不管是从政还是参军的人口，都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必然的趋势。 　　不过虽然当下手中兵力相比于北方已经增强过的绿皮兽人来说，可能真的是需要南方军团化身联盟超人，以一敌十车翻绿皮大只佬的差距，但长女心里并不会有任何“畏惧”之类的负面情绪。 　　她的军团也不会。 　　这是一支由纯粹的血母信徒构成的大军。 　　六芒双头鹰的旁边就是赤红的抽象逆颅骨印记，而且阿尔加利斯......在这里的人向代表艾尔的摄政米莎交权之后，某种意义上这里也是“南方”的国土。 　　毕竟，这里的人过去也非常信仰米尔米迪亚这位“南方女神”不是吗？ 　　所以艾尔所具备的赐福，四母对自己“领域”信土的恩泽也能影响到这里，三万人如果踞坚城而守，抵挡数倍的敌人围攻，也不是什么难做到的事。 　　而且米莎在亲率南方军出征之前已经在国内进行了紧急动员，大量的有过军事经验的人接到征召入伍，地方民防部队也快速升级装备，准备转入正式的作战序列，自南方战争后就被肃清，如今已经重回“安全，蔚蓝”的浩瀚洋将成为联盟快速动员部队的关键，士兵们可以乘坐船只快速前往玛格丽塔、雷玛斯、卢西尼等地，增援摄政的南方军。 　　第一批三万人的部队同样已经坐上了船，正在从各地集结准备开往前线。 　　等到支援海门关的部队折返，加上第一批后备军入列，如果再把阿尔加利斯的那一万人算上的话，米莎手里就能够达到她爹当初南征的时候都还没达到的“十万大军”规模。 　　幸亏有着艾尔搬来前世经验适应本土进行改良后的先进制度，以及五印教会随着时间的推演，已经慢慢发展，扎根到了社会的方方面面；加上联盟如今处于新朝开泰，气势如虹的上升阶段，全国上下一心（不一心的已经被踢出去或是单独摆起来了），体系高效透明，才能有如此效率。 　　本来作为艾尔钦定的摄政以及众子嗣之长女，米莎应该坐镇玛格丽塔或是雷玛斯之中的一地的，但出于鼓舞士气的考虑，以及哪有什么比“一国摄政亲自领兵出征抗击绿皮”更加庄重的态度，让他人重视联盟在这也许是真正的“第二次南方战争”中的正义立场，而忽略这场战争中可能存在的，比如联盟对边境亲王领的侵吞更伟光正的呢？ 　　是的。 　　侵吞。 　　虽然我来，是想着御敌于国门之外，是超前防御，是在别人家里打架打烂了瓶瓶罐罐我也不心疼...... 　　但联盟保护阿尔加利斯也是事实。 　　我都拿命保你惹，将来战争胜利这地方不感恩戴德，想着联盟or艾尔or摄政or四母的恩情永远还不完，干脆公投并入，一家人就不谈欠不欠的了，很难说过去吧？ 第一六五：战争中的机遇，搞毛亮之谜 　　艾尔早在还没吞并提利尔的时候就在谋划如何完成“南方统一”的伟业了，包括卧榻之侧的边境亲王领，同样也早早的就受他觊觎，不过想要合理的扩张疆域，“师出有名”很重要，如果二话不说直接开打，动用武力固然痛快，但难免引来“友邦惊诧”，“列强震动”，作为旧大陆西方鼎立了多少年的话事人老大哥，帝国难免会下场质询一二： 　　小老弟？ 　　你怎么肥四？ 　　新来的小子太不懂礼貌了！ 　　边境亲王领这块地多少年了，我都没说要去给他拿下纳入本土，你怎么敢的？ 　　这样就容易出现曾经艾尔对自己掌国之后最担忧的情况之一： 　　侠义远征拍脸上了。 　　这次不是闹的。 　　他打提利尔是名正言顺———又不是我挑的事，何况那封信你们瞅瞅，长得好看，长得好看就被这样搞是吧？换成洛瑟恩宫廷，凤凰王被这么搞一出，不搞屠城都算尖耳朵怜悯的了。 　　后来进展迅速到提利尔人甚至来不及去求外国调停，就被迫签订联盟条约，否则艾尔在当时强行索要的“战争赔偿”绝对是提利尔人无法承受之重。 　　而在消化提利尔之后，再想扩张的话，西边是殖民地，此外就只有东南两个方向了，北边的巴托尼亚虽然松散一片，但作为曾经的人类三大国，秩序之矛，轻易动不得，如果入侵巴托造成的后果恐怕比艾尔主动向提利尔开战吞之还要严重。 　　南边是阿拉比，那边的局势很复杂，而且地理人文环境也异于旧大陆，也不是好动手的对象，加上和新世界一样与本土间隔大海，艾尔作为一个不喜欢玩海军（舰女人除外）的陆军党，本土主义者，对殖民事务海外扩张缺乏兴趣。 　　所以唯一合适的方向就是东方的边境亲王领。 　　边境亲王领分为东西二部，加起来土地面积仅次于统一后的南方王国，其上人口、物产繁多，由来自世界各地的移民组成，南能深入恶地，东能毗邻矮人，北可直达帝国，若是能够拿下这里，那么黑色山脉以南的人类之土就可以说皆被艾尔统一，纳入联盟之中。 　　如此，则可荣登大宝，以王进位加号，尊为“南国天子”，于那人类帝国“各帝一方”。 　　毕竟就算是把边境亲王领视作一个整体的“王国”，艾尔如果能过吞并此地，盘算一下屁股底下也有三个王国的宝座了，再进一步也名正言顺...... 　　但要想拿下边境亲王领，有合适的理由，恰当的时机，都很重要，绿皮的入侵正正给了摩拳擦掌的联盟一个再合适不过的机会。 　　不过不巧的是，艾尔带着精锐远征恶地去支援矮人，一时无法抽身回到国内，全力以赴进行这场即是保家卫国，也是“合理扩张”的战争，只能暂委权柄于长女，寄望于米莎能够顺利的站住前半场。 　　搞毛亮是一个难缠的对手，虽然它在埃斯塔利亚的表现或许除了那些“异于绿皮”的行为以外，并不是特别的亮眼，但艾尔也算与这位和自己有着“同样抱负”的大军阀有过神交。 　　他知道搞毛亮想做什么，也知道那件事也许听起来天方夜谭，但并不是没有成功的机会，甚至也很清楚搞毛亮之所以在上一次战争中失败的问题所在——— 　　不够狠！ 　　是的，以正常的，秩序侧的眼光来看，绿皮的所作所为已经足以称得上十恶不赦，天怒人怨了，用俘虏当炮灰，强征壮丁上战场，征粮征铁（武备），还索要老弱妇孺为人质，只要地方叛乱就先杀尽妇孺...... 　　但以绿皮的一贯行为，反而会觉得老大太奇怪了。 　　对虾米们怎么这么手软？ 　　绿皮过去为祸世间，攻城略地，凡所侵略之处，连白骨露於野的机会可能都没有，骨头都可能给抽去当成武器或是装饰打扮的物品。 　　小虾米肉嫩，母虾米肉软，公虾米肉劲，老虾米肉柴......这可能是被绿皮祸害过的地区，绿皮唯一会对那些非绿皮的智慧种族做的事。 　　相比之下，搞毛亮的行为简直他妈一整个活圣人，一绿之力拉高了，不！因为它的出现，直接让绿皮这个种族第一次有了秩序侧定义的“道德”这玩意。 　　虽然很低，但好歹有了。 　　搞毛亮为了它的那个目的，这头怪异的不像一头绿皮的绿皮大军阀，主动去约束了自己战帮肆虐的程度，这同样也是限制了绿皮最重要的战斗力：凶悍。 　　所以艾尔很敬畏这名对手。 　　如果不是对方确实不像.....他甚至都要怀疑这是不是又一位穿越者，只不过投错了蘑菇，崛起后也没有灰心，一心想带着绿皮建立“多族共荣”的王道乐土。 　　他知道对方要达成这一事所需要的艰难是他成功的几倍之上，但同样的，如果真的，假如亿万分之一的概率，让搞毛亮做成了这件事，让它用一手屠刀一手皮鞭调教出了一个“野蛮治下的凡世王国”，那它所掌握的力量，也是绝对难以想象的！ 　　艾尔爆兵尚且要靠抓混沌野兽使其皈依，或者放开生育，总归是要肉体凡胎孕育而出的。 　　绿皮是直接种孢子，孢子农田，孢子牧场。 　　从地里长出来！ 　　凡世估计只有斯卡文鼠辈在繁衍方面的能力能与其争一争。 　　艾尔南下解放埃斯塔利亚南方的时候，曾在中部大平原上见到过那些可怕的景象：一处又一处，被绿皮划定的孢子繁殖场，各个臣服于绿皮的地区不断地朝这地方送来物资，以提供养分供给，壮大孢子的生长。 　　等到发育成熟后，这又是一支军队诞生，并且落地就能打仗，比他的神佑子嗣还夸张。 　　当时他专门命令速度最快的狼群、半人马昼夜巡查，见到一处就焚烧一处，以免绿祸再起。 　　过去绿皮是存在过自发地散播孢子的的行为的，但任谁都想象得到，如果搞毛亮真的坐稳了一块“龙兴之地”，这位可能是古今最奇葩，也最“似人聪慧”的大军阀会搞出怎么样的操作来，艾尔随便想想都能知道那是怎样可怕的场景。 　　几个月生长一茬的绿皮大军，在有了一大群“平民”或者说劳工，为它们源源不断提供的粮食供给，装备武装下，会把世界搅个何等的天翻地覆。 　　快速恢复、光合作用、不惧疼痛一心求战，还不受混沌腐蚀的影响，几个月就能爆出来一大批———绿皮受伤后的断肢、伤口流出的血液都会传播孢子，所以理论上它们甚至可以指数级增长，只要有足够的营养，有些类似虫族，不过因为它们极少在乎生产这玩意所以没有形成真正的天灾。 第一六六：三条道路，军阀治军 　　假如说，假如现在的人类帝国，被平替为搞毛亮绿皮统治之下，那艾尔甚至不需要担忧终焉之刻混沌的威胁了，再庞大再恐怖的灭世大军，能胜的了指数级增长，光合作用爆兵，诞生就能上战场，有上亿人为其在背后供应的绿皮天灾吗？ 　　但那样艾尔也确实不用担心其他什么事了。 　　因为大概率在终焉之刻来临之前，百万绿潮就如流水般把南方、巴托尼亚、奥苏恩，乃至整个世界都给淹没了，纳入搞毛亮大军阀、至尊军阀的“绿道乐土”之中了。 　　然后四神一觉醒来，发现游乐场变成了蘑菇世界，绿色花园，那场面就很好看了。 　　在此过程中，绿皮的数量可能会迅速膨胀到千万、亿万，甚至更高的级别，搞毛亮可能会专门划定一些区域用作屈服于大军阀的智慧生命进行耕作生产，以供应绿皮，比如巴托尼那种适合种田的地形，这些地方以后就是另类的“保留区”；因此能给搞毛二哥提供的力量也将增长到难以想象的地步，搞不好真就搞毛暴揍四小贩，把中古战锤变成绿皮的神圣天国了。 　　...... 　　这些想法一部分是艾尔的猜测，一部分也是他从全知者那求来知识的印证。 　　正如他接触海伦大修女，在血母的推动下指点了对方，使一种全新的，炽烈的，已经同样孕育于腹中只待发出那声震天动地啼哭的力量在那一刻，有了完整的烙印，有了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传承，成为了有机会能够燃烧世界，把旧秩序和邪恶之敌通通化为飞烟的力量那样。 　　搞毛亮代表着的也是一种能够“席卷天下”的力量。 　　只不过大修女那条道路走的是掀翻旧世界，人人如龙，“亿万为重，亿万合一”。 　　而绿皮就纯粹是数量、暴力，堆叠起来的狂暴之力。 　　前者还好说，毕竟艾尔有过他来世界的成功经验（？），实在不行还可以冒一下这个世界之大不韪，主动点燃火炬，拥抱变革，不过那样的话就得商量着让四母适应一下新时代，“勇气智慧生命美好”四女神引导革命什么的，以及提防某（两）个同样拥有“变革、变化”领域的神明搅动事件的发展。 　　但搞毛亮的是真不能给它机会，除非艾尔愿意以后全世界非绿皮的智慧种都去给绿皮当奴工。 　　相比下来，大修女是砸碎重造，释放绝大多数人的变革伟力；绿皮的爆兵滚雪球横推流打法，艾尔中规中矩搞的： 　　宗教！ 　　祖国！ 　　君王！ 　　三位一体。 　　反而是最中庸的那一个，没逃过当今之世主流的路线，甚至某种意义上还开了倒车，从议会共和（迫真）搞回圣人王的那一套了，不过倒也是最稳打稳扎 　　毕竟艾尔敢说自己不怕腐化，混沌有什么炮弹都尽可向他打过来（他就是腐化别人的那种）。 　　但换成是以前那帮子提利尔诸侯、埃斯塔利亚亲王，到了终焉之刻来临的时候，估计和原本的设定中结果也好不到哪。 　　搞不好就是被忽视的匹娜森林、伊娜拉山脉之中崛起了某个传奇兽王，领导着一个混沌野兽战帮；或是斯卡文鼠辈们在海外谋划着的“长路归乡”灭亡了南方人类。 　　------------------------------------- 　　坐骑一路都在烦躁不安，如果不是骑手强行驱使，它是绝对不会主动跑到这个方向来的。 　　因为这里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对除了它们自身和附属族群以外的任何种族都意味着“危险”的气味，粪便混合着某种绿皮特有的味道，形成了一种恶臭的，对敏感的人可以说是“刺鼻”，哪怕隔着很远都能一下子感应到的气息。 　　很快男人就不得不半道下马，因为前方那充满蛮荒气息的营地让他胯下的马匹宁肯遭受主人的鞭笞，也不远再往前进一步了，它长啸一声，仰起双蹄，之后便在原地徘徊不动，任凭骑手如何催促也不再向前。 　　带着重要情报而来的骑手无奈只能下马步行，好在搞毛亮思虑慎重，专门在外围设立了由人类仆从军为主的哨站，他们就离骑手不远，男人很快将自己的坐骑交到对方代为看管后便在一位护卫的陪同下一起往前，正式进入绿皮大军的营地。 　　同时也是大军阀搞毛亮大帐所在的地方。 　　向南进攻的绿皮战帮如今正在黑湾半岛的北部，一处视野开阔的大平原上驻扎。 　　哪怕绿皮行军打仗并没有多少安营扎寨，建筑工事的习惯，它们在这处平原上给人留下的印象也是漫山遍野，密密麻麻的各式建筑、营房、拒马乱七八糟，虽然混乱，但因为数量太过庞大的原因，光是看上去就有着一种让人心惊胆战的“杂乱无章”。 　　两人很快就正式走入了绿皮的营地，负责巡逻的大只佬们远远地就看到了有两个“绿呼呼”的虾米朝这边走过来，但见到他们身上都披着很显眼的绿色披风，举着一面绿色的，上面用红颜料，也可能是血液之类的东西画上去的一个飞龙爪印，也就没有过多关注这两个人类虾米了。 　　在它们的认知里，这些虾米虽然没有真正的绿皮好小子能打，能Waaaagh，但也是“大军阀的虾米”。 　　如果对方不来讨打，它们揍了这些挂绿披举爪旗的虾米，大军阀就要把它们拉去关黑窟窿咚，一种对绿皮来说也堪称“折磨”的触发，具体表现是把犯事的绿皮连着周围的一起塞进一个铁盒里面去连着好几天，没人打架，没人对骂，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不断尝试撞击囚禁自己的铁盒子发出“咚咚咚”的声音，放出来后以绿皮的坚韧都有些“神经时常”，非常折磨，连忘性大（但却有某种意义上的“血脉传承”）的绿皮都会对此留下深刻的印象，所以轻易不会触犯大军阀的铁律。 　　或是直接被砍了脑壳。 　　虽然绿皮并不怕打架，也觉得断个肢体什么的不是啥大事，但脑壳这种事，除了特别头铁的绿皮也不会觉得掉了还能像胳膊那样长出来，或是捡起来（不一定是自己的）按上去。 　　靠着种种措施，搞毛亮成功的让绿皮这个种族从诞生开始到如今，第一次在如此规模的战帮之下，竟然还能维持着一定的“纪律”，并且容纳了一支规模不小，有着将近两万人规模的仆从军在绿皮主力的侧边游弋，竟到如今还没有发生大规模的动乱，双方在战场上还勉强能发挥出“同属一个阵营”的合作关系，可见搞毛亮的手腕。 第一六七：死战到底！ 　　骑手在同伴的陪同下一起深入营地，紧张的沿途终于在看到了那竖立着几十近百根旗杆的主营时勉强松了一口气。 　　越是接近那位大军阀的地方，“规矩”这东西约束力也就越强，作为绿皮大军里的“异类”，人类的安全也就越能得到保障。 　　毕竟哪怕惩罚再严苛，也得绿皮有脑子思考后果才行。 　　很可能出现一头蠢货大只佬看到一个路过的“人类虾米”，没考虑后果，便直接抓来吃了或是抓起来当玩具———一般都会是血肉模糊的那种，人类在绿皮军队里是绝对的少数，即便搞毛亮极力约束，也难以完全管制自己无序，野蛮的同族。 　　如果它真能让数十万绿皮令行禁止，那害怕的就不是边境人，不是南方联盟，而是北边的人类帝国，奥苏恩的精灵呢。 　　绿皮在绿皮之中立威，最好的手段就是“杀”！ 　　“打”！ 　　那上百根旗杆，每一根都代表着一个挑战搞毛亮的对手，它们在决斗中败于大军阀手下，然后无情的大军阀会亲手把它们处决，然后吊起来，震慑群绿，它有一支专门的扛旗队，经常挑着这些挑战者的尸体在大军中巡游，传播大军阀的强大，恐怖。 　　搞毛亮对人类可以说“心慈手软”———以绿皮的平均来看。 　　但对同类它是不会有任何优柔寡断的。 　　它深知自己这些“同胞”，这个观念还是那个震旦人灌输给它的，一句话概括就是“畏威不畏德”，或者根本没有“道德”这玩意，拳头，力量就是绿皮的一切。 　　所以它采取了各种措施强化自己在战帮中的威望，它的嫡系，飞龙绿皮本部中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但它咋咋呼呼估计有个接近三十万的绿皮大军里，在绿皮思维的理解范围之内，“完全服从”于搞毛亮权威的战帮绿皮也就六七万的样子，更多的都是被它从恶地拉出来，或是听说了搞毛亮的名头，通过绿皮的本能感知到有一场大Waaaagh正在崛起，然后来投奔，目的就是干架的Waaaaagh绿皮。 　　包括但不限于让能说会道———能吹牛逼撒谎骗人的地精们四处传播搞毛亮大军阀的强大，为它吹嘘种种光辉的事迹，虽然夸张，人类或许不屑一顾，但绿皮肯定会信。 　　收拢残忍嗜血，远比它们同类厉害多的夜地精，它记得曾经麾下有个奇怪的双头绿皮，一个头是懦弱地精一个头是凶悍绿皮大只佬的战将，它麾下有一支来去如风的部队，极少和敌人正面交战，非常狡猾；加上联盟的情报部门，第六军团暗影守望的特工一直在追杀那些曾经和绿皮合作的海盗，用他们的鲜血来弥补埃斯塔利亚人的仇恨，同时强化艾尔的正统性，搞毛亮麾下的一些人类走狗们就是被逼的无法在文明世界待下去，最终冒险去投靠了大军阀。 　　也给它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于是大军阀也组建了一支绿皮的“特工”，以擅长卑鄙暗算，谋害的夜地精为主，在战场上，它们会混在大军之中，专门针对敌人的高价值目标进行偷袭刺杀；在战场外，它们会负责监视那些不安分的战将们，如果对方有闹事的情况，它们就会动手为大军阀处决潜在的隐患———任何一场战斗，哪怕两方差距再大都不是说能十拿十稳的。 　　搞毛亮深知如今战帮的一切，这场由它对南方世界发起的Waaaaagh的二次尝试其独特完全维系于它一人之上，如果搞毛亮身陨，那它的战帮立刻就会分崩离析，化作大股小股的绿皮，为祸一方，横行边境，最终被腾出手来的秩序势力夹击、剿灭在这片土地之上。 　　而绿皮也将永远失去它们的未来。 　　所以它轻易不会冒险。 　　避免曾经统治了食人魔王国，垄断长牙之路的食人魔大暴君，格雷苏·金牙的命运出现在它身上———这位贪婪，富有，暴食的食人魔暴君在和格里姆格·铁皮的决斗中一度取胜，但出于好胜心和炫耀武力的目的，他试图将铁皮抱在怀里，用大暴君那身膘肥体壮的躯体将绿皮挤死，却被铁皮抄起金牙的武器泰坦权杖将其爆头反杀。 　　搞毛亮的身边无论何时何地，都会有着一支多达上百人，全披重甲的黑兽人亲卫随行，它们是最忠诚的飞龙亲卫；在军阵之中，搞毛亮也是少有的极少亲临一线作战的绿皮军阀，都是为了保证大军阀的绿身安全。 　　在绿皮大军的挺进下，绝望的边境亲王领诸多大小邦国们都想尽办法自保，除了明面上的武力抵抗、屈辱臣服以外，他们也尝试过通过其他方式瓦解绿皮大军，就比如刺杀、雇佣勇士进行叫战决斗等等方式。 　　但显然，都没有什么效果。 　　且不说要在数十万绿皮大军之中刺杀它们的大军阀，成功率该多么渺茫。 　　就是那些心怀死志故意挑衅，试图通过决斗杀死大军阀的勇士，也往往撑不过搞毛亮授意自己部下进行的“军阀试炼”。 　　它对下属们讲，说虾米们要挑战俺，但搞哥毛哥说过......反正得先打赢你们这些小子，才能挑战我这个大哥。 　　它非常聪明，只用几番言语就消除了自己拒不接受直接挑战可能造成的威望打击。 　　绿皮们想了想也是，要是是个虾米就能来挑战WaaaaghBOSS，那一千个，一万个虾米轮流来，大军阀一手捏死一个都要过多久去了？ 　　所以遇到指名道姓要挑战大军阀的人类战士，它们反而很积极的，去抢着作为军阀的磨刀石“应战”，上百起决斗，就意味着有上百位甚至更多无畏的勇士牺牲，搞毛亮会收敛这些勇士的遗骸，同时派出使者去向他们来的地方表示宽宏，以此来争取地方上的人心平稳，至少近期不会想着武装抗绿，同时威胁那些真正统治着人民的权贵阶层，如果触怒大军阀，屠刀之下，必定满城遗骨云云...... 　　搞毛亮在这点上采用的方式和另一个世界的蒙古，丞相类似。 　　“围而后降者不赦”！ 　　军阀大军至，一天时间打开城门与否，降者免死，输粮纳贡，交出人质、派遣士兵为仆从。 　　反之，屠刀斩落，绿皮以凶猛之势倾压而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摧城拔寨，而后杀无赦！ 　　靠着这种投和不投之间巨大的差别，大军阀成功的只是用少数几次伤亡惨烈———但对它战帮庞大的数量而言，又不值一提的战争，就快速迫降了大片的领地，这无疑是军阀智慧的体现，它只用一点点伤亡，不仅起到了震慑的效果，也削弱了边境人对绿皮的抵抗之心，如果它一路横推过去，和过往无数次绿皮灾祸那样乱杀，固然能气焰猖獗一时，但难免会逼得那些骨头本来不是很硬的人也要和它死磕到底。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如此的“权衡利弊”“估量得失”，否则大家打仗就比一比实力，哪边实力弱，为了避免被屠杀，干脆拱手而降就是了。 　　总有人会在大厦将倾的试图力挽狂澜的。 　　而骑手的到来就宣告了这样一个消息。 　　“米尔米登人杀死了其他人，留我一个人回来向您复，复命。”披着绿袍的男人哪怕被一路风尘仆仆加上温暖的气候搞得衣服下面很闷热也不敢揭开那身绿袍透透气。 　　这在绿皮大军里是某种意义上性命安全的保障。 　　他捧起手中血淋淋的劝降布告，那上面全是此前一行同伴的血，和米尔米登人用混着血的颜料画出的一个刀剑交叉的骷髅。 　　意味着他们将要死战到底，反正抗拒也是屠杀，杀使这种行为也就没那么重要了，反而更能表明决心。 　　坐在大座山的那团厚重的阴影发出了一声闷声闷气的“嗯”，示意已经知晓。 　　随后搞毛亮扇了扇蒲扇般的大手，骑手行礼之后仓皇退去。 　　哪怕知道搞毛亮是个奇怪的，“讲道理”的绿皮。 　　但每次进入绿皮的军营，对除了那些主动效忠于绿皮主子的人渣以外的边境人来说，都是一种很大的抗压训练。 第一六八：米尔米登保卫战（一） 　　搞毛亮派出的这支由马托卡、佐拉克、维达诺斯等诸地的人员组成，成分复杂的使团，是它为“和平”做的最后一次努力。 　　听起来简直是太怪异了 　　一头绿皮，为和平努力？ 　　但也可以说确实如此。 　　不过米尔米登人如果要投降的话，在维达诺斯沦陷的那会就已经做出决断了，但他们早早就开始收容难民，囤积物资，派遣军队修建要塞把守关隘，无论如何也不像是会选择放弃抵抗的样子。 　　搞毛亮知道，米尔米登人此前的行动就已经表明了他们的态度，边境人总归不全是软骨头，不是它松开屠刀，露出缓和的余地，他们就都愿意摇尾乞怜的。 　　不过它还是抱着试一试也无妨的态度派了一支劝降的使团过去，黑湾半岛地形特殊，易守难攻，这次不比埃斯塔利亚，有矮人舰队在，绿皮不仅不可能获得制海权，甚至还会被敌人的舰队所干扰。 　　加上米尔米登也算是整个边境亲王领武德最为充沛的那档，几千年来，恶地的绿皮凡要向西渡海袭扰也好，又或是就在这片土地上活跃的绿皮作乱，米尔米登人几乎都会站在抗击野蛮侵略者的第一线，大小也能当得起一个“边境之盾”的称号。 　　在这里建立家园的人类殖民者和在这片土地上活跃的各类怪物爆发过无数次冲突，这里的亲王和人民以非常顽强的意志保卫自己的土地，但因为非常松散，并不统一，他们很多时候起到的作用只能说是缓冲、阻碍，为西南方向的提利尔王国起到直接“抵挡绿皮”作用的往往都是米尔米登，这座边境第一城。 　　他们不比向大军阀卑躬屈膝的马托卡。 　　和米尔米登开战的话，对一心想要尽可能的，或许做不到艾尔那个程度，篡国篡的理直气壮，名正言顺；但也尽量获取到一个缓冲档口，让它有足够的时间建立一个初步的统治，同时强化自己的军队，以便面对之后必然会来的讨伐的大军阀来说，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但又不得不做。 　　可以预料到在黑湾半岛的土地上会爆发怎样惨烈的鏖战，搞毛亮不可能“宽恕”摆明态度的米尔米登人，否则它一手屠刀一手大棒的取巧扩张就宣告破产，这对大军阀的威望，和它好不容易勉强维系的“后方稳定”是一种毁灭性的打击。 　　这样的话也就意味着，这座狭长半岛上如今算上难免，将近六七十万的人口都会为了自己的生存和绿皮死战到底。 　　甚至绕过去也不行。 　　米尔米登人如今比绿皮更缺时间，搞毛亮一路势如破竹，虽然有优良的武德传统但同样“久不经战”的米尔米登人也需要花时间来整顿军备，训练士兵，如果搞毛亮放着米尔米登不管，直接向西南去阿尔加利斯，再找“老对手”联盟干架，可以想象米尔米登人第一时间就会出来收复维达诺斯，然后南下支援联盟。 　　不用怀疑。 　　绿皮绝对是人类、矮人、精灵在内的一切秩序种族共同的敌人。 　　虽然有一些吃饱了的学者鼓捣了一个“绿皮天灾论”，把绿皮这一以战为生的种族视为是某种世界规则的体现，对所有一切，除绿皮之外的种族带来血火试炼，以淘汰弱者...... 　　但没人会看着邻居家燃烧着熊熊大火的时候能站在那傻乐： 　　还好烧的不是我家。 　　所以搞毛亮对米尔米登的选择只有一个回应： 　　打！ 　　它一声令下，庞大的军势立刻就动了起来，干架对绿皮来说没有积不积极的，只有够不够Waaaaagh一说。 　　以大半座城市都跑空了的维达诺斯为中转基地，绿皮用屠刀强索的一应物资全部都要流向这座城市，然后发往军锋已经触入黑湾半岛的搞毛亮大军。 　　将近三十万头———随着时间的推移，跑来投靠搞毛亮的绿皮和孢子里站出来的绿皮也会越来越多。 　　绿皮，乌压压的压了上去。 　　指挥绿皮打仗，少一点还好，在如此庞大的数量情况下很难说有什么战术可言。 　　指挥上限严重超编了。 　　但搞毛亮还是极力维持着大军的调度，因为攻米尔米登就不需要顾忌破坏这些了，或者说整支军队里，只有大军阀一头绿皮会考虑浙西东西。 　　所以为了最大限度释放绿皮的战斗力，它干脆将自己在埃斯塔利亚犯过的“错误”重新再做了一遍。 　　即分兵。 　　除了比尔巴利决战以外，艾尔没有一次和绿皮的主力打过，但通过不断吞吃，攻打小则百千，多则上万战帮的方式，他在南方就消灭了至少十万以上的绿皮，如果这些绿皮当初要是投到比尔巴利，也许就能在部落北上之前将这座城市打下来了..... 　　但情况不一样，何况当时谁能预料到史奎格捕食地精的时候，还有巨魔站在后面呢？ 　　它将那些自己本部之外的绿皮单独抽调出来，选择它青睐的有能力的战将，作为一支支大小战帮的领袖，率领各自的部队向着一个方向进攻。 　　地精骑手和双足飞龙信使会时刻将前线的情报传回到大军阀这，让它对前线的局势做出判断，以便调动军队。 　　它成立了大小不一的数十个战帮，各自领着数千到上万不等的绿皮在黑湾半岛上散开推进，而搞毛亮本人则狡猾的带着它的本部战帮和部分主力走在后面。 　　和米尔米登人正式交战的初期，依靠临时哨所和据点防守的米尔米登人没有意外的，在绿皮凶猛的攻势下只是抵挡了一阵，就丢掉了半岛外围的部分领土，势力不得不向内收缩。 　　他们付出了上千人的牺牲，但也给绿皮造成了数倍于他们的伤亡。 　　不过这对绿皮那庞大的数量来说不过是微不足道的损失罢了，米尔米登人也从来没指望能在半岛外围就挡住绿皮。 　　不管是黑湾半岛，还是整个边境亲王领的土地，都已经许多年没有经历过大的战事了，就算以前有的防御性设施，也因为“没有意义”而遭到荒废遗弃，或是干脆改造成了民用、经济设施。 　　从绿皮攻向马托卡，到兵临维达诺斯，这中间的时间也才不到两个月，米尔米登人警觉性很强，在海门关被围的时候就开始整军备战，但也才只过去了三四个月多一点，只能紧急重启一些过去遗留的要塞、据点，修缮一番勉强可用。 　　真正有防御力的，只有米尔米登的主城，它自身就是一座极为坚固的要塞，尤其擅长应付绿皮。 第一六九：米尔米登保卫战（二） 　　但米尔米登人也不会想着光靠这座城市来抵御敌人，一旦围攻形成，谁知道绿皮会有些什么手段。 　　这座城市有着大量的殖民者、探险家，雇佣兵，其中不乏有闯过天南地北经验十足的老兵，还有海门关矮人紧急送来的援助和军事顾问。 　　在考虑到黑湾半岛地形特殊的情况下，他们采用了梯形防御的战略，在外围层层布置了大量的据点，侦查绿皮的战力，同时起到迟滞敌人进攻的作用，不求杀伤，只求能达到一定阻碍的目的，依靠一些遗留的堡垒、山寨之类的防御设施为中心。 　　米尔米登人在第二线部署了不少机动部队，以便于接应溃兵撤下一线。 　　他们还在峡湾、邻近海滩的地方布置了许多伏兵，利用对地形的熟知和机动性，他们可以袭击绿皮的小股部队，然后快速抽身离去，或是通过船只逃到大海，或是借助地形躲藏起来，等到下一次出击。 　　如此层层抵抗，层层收缩，在“稳步后撤”中不断削弱敌人。 　　半岛地形狭隘，不利于大兵团作战，绿皮汹涌而来，战场宽度有限，反而不利于发挥它们自身数量的优势。 　　重点是在米尔米登外围经过集中力量布设的六座堡垒，以半弧形坐落在米尔米登的北部，他们有的坐落于某处险要的山口，有的选在了峡湾的峭壁之上，易守难攻，互相守望支援。 　　因为战场足够狭小，便于撤退和支援，虽然绿皮乌压压的一大片，但却并不能轻易的靠蛮横砸穿、突破敌人的防线，然后将其分割吞吃。 　　这是过去它们常用的战术。 　　猪突猛进，反正就靠蛮，用纯粹的蛮力撞开敌人的防御，然后大杀四方。 　　不过这在米尔米登碰了壁。 　　绿皮的威胁经过埃斯塔利亚那一次，已经周边邻近的，比如提利尔、边境亲王领有所知晓了，何况边境这边上又挨着正在打收复失地战争的矮人，就是再愚蠢自大的人也不会想着自己就绝对安全，多多少少还是得思考一下： 　　要是哪天忽然从恶地杀出来一支规模庞大的绿皮朝我这来了，是不是要提前预防一下？ 　　所以米尔米登的军力你要说松弛，那确实平均来看比以前天天打仗那会是要松弛一些的，但说荒废却不至于，并且因为技术的进步，人口的增加，更多更新的知识被发明然后流传开，实力反而是要比以前提升更多的。 　　毕竟人类不比精灵矮人这两个有传承有漫长历史的辉煌种族，不能靠挖坟考古来攀科技。 　　没有那种越古老越牛逼的传统，当下肯定是要强于过去的，帝国的军制再腐化，再崩坏，你让救世者·卡尔、虔诚者·马格努斯那个时期众志成城的大军过来，和现在哪怕是以腐败、军纪松弛甚至可谓败坏的常备军团碰一碰，也不一定能战胜有着战斗法师、炮兵团、火枪队、战争机械的后者。 　　而绿皮却还停留在过去...... 　　得知进展并不顺利，虽然心里对此已经有了准备，但搞毛亮还是难免心情有些阴郁。 　　它如果脱离绿皮这个群体，真的可能得像是一个只是披了一身“绿皮”的人类智将。 　　换做别的绿皮战将心情不好，随手捏死几个地精、绿皮之类的取乐都算得上是“仁慈”，不定就想着带着战帮出去Waaaagh起来，屠杀一番发泄。 　　但搞毛亮只是变得更加沉默，胃口也大了一点。 　　它知道自己如果不能在战场上取胜，那么不管在其他的地方做的再好也无法挽回局面。 　　艾尔就算收尽了埃斯塔利亚南方的人心，北伐失败，绿皮卷土重来，只要大军阀给出一个缓和的机会，在屠杀和投降面前南方城市依然会咋爱摇摆中倒向搞毛亮，向它跪地祈求宽恕。 　　黑湾半岛上，虽然绿皮一直在推进，但从头到尾都没能对敌人打出歼灭战，造成大量战斗力的杀伤———就算能够做到这点，首先也得绿皮付出远多于对方的伤亡才行。 　　米尔米登人对付绿皮也算是娴熟的老手了。 　　过去为了监视海岸，同时如果正面战场不敌可以化作散兵游勇坚持游击，米尔米登人在漫长的峡湾上利用天然的地理，那些洞窟稍微开凿一番就是一处能容纳数人到上百人不等的据点。 　　现在这些藏身处也被利用了起来，至少有上百支人员不一的游击队潜藏在半岛漫长的海岸线上，他们趁着夜色出动，去袭击朝南进攻的绿皮敌军。 　　他们只需要潜伏在某处地点，然后趁着绿皮经过的时候射上一枪一箭，就能让绿皮哇哇叫着四处乱转，寻找敌人的踪影。 　　只要能起到这样拖延，干扰的效果也就足够了。 　　半岛土质松软，适合挖掘壕沟作战，虽然米尔米登人基本放弃了野战和绿皮对抗的想法，但依然在重要的据点外围设置了大量的壕沟防线，借助工事的庇护，他们可以在城外阻击绿皮的进攻，然后再退入城内。 　　种种措施之下，虽然绿皮在黑湾半岛的进攻势头看似“迅速”，但实际上却并没有取得真正让米尔米登人动摇的战果。 　　他们步步后退，在阵地上留下自己的鲜血和敌人的尸体。 　　搞毛亮感到它低估了米尔米登人的战力，或者说现在已经不是能靠单纯的野蛮横行无忌的时代了...... 　　这反而让它确信自己的目的没有错。 　　绿皮可以作为蛮荒时代的天灾，搅动世界，但随着文明的发展，它们的影响将会极具衰减。 　　坚固的房屋可以对抗风暴，水利设施可以预防干旱与洪涝，完善的下水道排污系统，健康的生活习惯和医生的活跃可以防备瘟疫......那么越来越多的新式武器，先进的战争技艺，也足以应对绿皮。 　　矮人在和野蛮之敌的战争中已经发明出了可以通过喷洒大规模杀死孢子蘑菇的“除草剂”，这令他们打扫战场，预防孢子生长的速度快了不止一筹。 　　虽然对已经成型的绿皮还不构成威胁，但随着时间的推进，谁知道又会发展出什么技术？ 　　到那时，绿皮会沦为野兽一样的族群...... 　　作为绿皮之中罕见的“智者”，把视线放在整个“族群”高度来考虑问题的大军阀，搞毛亮不能让那样的情况出现。 　　它很聪明，也懂人类的知识，完全可以作为一名绿皮佣兵，在文明世界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走上一条不用被亿万人咒骂和敌视的传奇之路。 　　提利尔人在很早为了应对来自绿皮的威胁就学会了以绿制绿，雇佣一支绿皮战帮去对抗另一支，他们也是最早创造出“绿皮佣兵”的国度。 　　在新世界殖民地，也有不少这类在整个绿皮族群中属于极少数异类的“绿皮佣兵”在活动，它们或许依然被人类隐隐敌视，但只要不触犯了当地的法律，就能光明正大的走在城邦的街头，喝酒吃肉，接受委托（一般是砍人）。 　　考虑到某人在南方大搞所谓的“各种族之间（自我之下）平等，团结、协和”，也确实这么做的，可以说是中古世界第一个开启“文化多元”政策的国度，若是抛开它是侵略了埃斯塔利亚才直接促成了联合王国———联盟的诞生这点，搞毛亮想必可能会在联盟大展宏图。 　　说不定某人会看重这头特殊的绿皮，在经略恶地之后，给搞毛亮加一个“绿顺王”“归序王”之类的头衔，让它收容绿皮，为联盟做刀呢？ 　　但搞毛亮却没有投身于某种意义上，也算它“追求”的文明秩序，而是在恶地拼杀，利用自己的智略和硬实力一刀一斧的开凿出了自己的基业，当它在金誓城思考绿生的时候，斯卡文的使者来到了这里，提出了一个建议。 　　这立即点拨了大军阀，让它心中的苦恼，对未来的迷惑如拨云见日，灵感和现实相碰撞，瞬间孕育了一个伟大的想法。 　　于是它召集战帮，号称要做【大肚王·咕噜】第二，渡海远征，发起一场【绿皮神选·哥搞·毛搞】之后再未有过的Waaaaagh！！！ 　　这简直是太waaaagh了！ 　　很快南恶地的绿皮们都“闻询而来”，聚集在大军阀搞毛亮的麾下，渴望参与到这场waaaagh，但实际上，搞毛亮的目的并非单纯的破坏，而是借此进行它伟大的尝试： 　　第一次，绿皮将试图用屠刀统治，而非毁灭一个文明人的国度！ 　　在埃斯塔利亚取得了初步的成效，那些南方人们畏惧大军阀的屠戮，在屈服和死亡之前选择了前者，并开始为绿皮大军履行自己“附庸”的职责，提供粮食、武器，强征壮丁等等。 　　如果不是艾尔的横空出世，那么可以说搞毛亮的宏伟蓝图已经接近成功。 　　绑架了具有生产力的文明，为绿皮这辆野蛮战车提供燃料，武装的搞毛亮之国，将会化作一台疯狂运转的战争机器，它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被它派出了偏师骚扰的提利尔，和艾尔统一埃斯塔利亚后选择的第一个扩张对象是一样的。 　　等到搞毛亮占领了整个南方王国，它会划定大片大片的区域作为“孢子田”，进行大规模的蘑菇种植，为它的战帮提供源源不断的兵力，再在人类生产力的武装下，向东、向西、向南向北.......前所未有的绿潮将从南方崛起。 　　虽然第一次尝试失败了，但搞毛亮确信自己的目标没有错。 　　这是绿皮目前唯一的能在这个进步，变化日新月异的时代能够争取到的未来。 　　至于说去掺合黑岩堡的战事，搞毛亮根本没那个兴趣。 　　就算是在黑岩堡击败了矮人的南征主力又能怎样，矮人只要退回山堡要塞之中，只需几百人就足以抵抗数万大军的围困，就算能趁机夺回钢铁岩、雷鸣堡这些要塞，绿皮又根本没有发展的能力，至于去打永恒峰那就更不用想。 　　等到矮人休养生息一阵卷土重来，那时绿皮的势力比赢下黑岩堡之战后绝对只弱不强，因为绿皮控制的地盘根本支撑不起如此庞大的部队，最终必然会散做一团，恢复到互相干架的内耗情况。 　　矮人依然可以用结硬寨打呆仗的办法步步为营，缓慢但坚定的推进，扩张自己的势力，面对全副武装，并且稳打稳扎的矮人，绿皮除了数量以外没有任何优势。 　　加上黑岩堡那边的绿皮局势复杂，搞毛亮没把握能完全将其压制，所以去黑岩堡除了或许能够击退矮人、联盟联军，为无尽山脉的局势争取一点时间以外并无意义。 　　而就连这点时间实话说，用处也不大。 第一七零：米尔米登保卫战（三） 　　所以搞毛亮才选择直接向北去攻打海门关，如果能夺下这座城市将其洗劫一番，那群山震动，矮人必然要分兵前来救援，这样也能缓解黑岩堡前线的压力，让那里的绿皮再拖延一些时间......可惜长寿的矮人不比短生短视的人类，会因为“区区”几十上百年的和平就荒废了军事。 　　海门关之战以绿皮的失败告终，搞毛亮果断转进，绕过海门关，向西突入广袤的边境亲王领。 　　这一举动成功的让本来士气受挫的绿皮迅速的恢复，它们肆虐了大片的领土，并获得了人类的臣服，甚至获取了一支像模像样的人类仆从军。 　　搞毛亮的大计划似乎已经初现成功的曙光，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它已经征服了将近整个联盟本土一样大的土地，在边境亲王领的这片广袤领土上，挡在它面前的只有米尔米登所在的黑湾半岛一地。 　　西南方向传来的异动让大军阀感到警觉。 　　虽然那个狡猾的野兽人小子如今不在国内，但大军阀依然要时刻警惕着那个已经成长到无比强大的老对手。 　　联盟。 　　米莎出兵“协防”阿尔加利斯，接管了这座城市的方方面面，动作非常迅速，隐蔽，但通过某些渠道搞毛亮依然能知晓，边境亲王领这处棋盘，联盟已经下场。 　　上一次它的征服为艾尔做了嫁妆，让他名正言顺的做到了大军阀想做的事。 　　如果这一次再是埃斯塔利亚的旧事重演...... 　　以后艾尔建太庙横竖得给搞毛亮供个牌位在里面。 　　对自己被摘桃子这一事实际上搞毛亮没有太多“愤恨”的事在里面，毕竟输了就输了，它确实没打赢艾尔———如果搞哥毛哥当时显灵把从天而降的铁王座击碎的话，也许胜负尚未可知。 　　但搞毛亮不一样，它会复盘，会思考局势。 　　即便当初它赢下了比尔巴利之战，埃斯塔利亚人在南方已经光复的情况下，也还是会坚持抵抗，打不了迁都到维泽亚去，而艾尔在有准备的情况也不会轻易被歼灭在北地，他大可退回南方卷土重来.....那对绿皮来说依然不是一场一锤定音的胜利。 　　搞毛亮反思了自己在埃斯塔利亚的失败，其中一个重要因素就是没有“解决最近的威胁”，和部落停战退出匹娜森林，让后者积蓄力量，趁它主力在北大军齐出，轻易夺取了空虚的南方。 　　所以这一次，它要确保自己彻底清除当面的威胁再去开辟新的战线。 　　米尔米登卡在了一个非常关键的位置，无论如何也是不能放过的。 　　它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拿下这里，夺取这座边境人最后的堡垒，就像当初的比尔巴利一样，否则就绝无可能真正压制住边境人，让他们为大军阀效力。 　　------------------------------------- 　　位于米尔米登的北方，坐落于峡湾之上的“一号”堡垒，曾是米尔米登在海岸线上开辟的一处哨站，之后出于防卫绿皮的缘故，不断扩张，最终成为了一座足以容纳数千人的堡垒。 　　在绿皮南下的时候，米尔米登人紧急启用了这座距离废弃也只有一步之遥的遗留设施，大量的难民被征召入伍，效仿联盟的“建设兵团”制度，亦民亦兵亦工，接受集中管理、军事化训练，但主要任务是作为劳工进行建设工作，又随时可以转为一线的军事部队。 　　他们争分夺秒的挖掘着壕沟，修筑设施，强化着米尔米登的防御，确保能够应对接下来的绿潮考验。 　　如今的“一号”堡垒容纳了将近一万三千名士兵在此固守，他们拥有三十二门火炮，虽然其中有一些是从船上直接拆下来运上陆地为城防提供支援的舰炮，还有一些则是老的炮膛里已经落灰了的老古董，但依然能为守军提供不弱的火力。 　　一号堡垒地势居高临下，只有东、南两面可被进攻，其余两面尽皆临海，可以说是易守难攻，民兵们在城堡的外围挖掘了大量的堑壕，布设陷阱，确保能尽可能的对敌人的进攻造成阻碍。 　　对其他的 　　有参与过埃斯塔利亚卫国战争的佣兵根据南方战争的经验提出了军事建议，大规模的动员民众组织起来，拿起武器保卫家园，以村社、邻里关系为纽带，由内部推选有威望能力的人作为领队，女人也需要组织起来，必要时刻她们也需要拿起武器走上战场，因为绿皮的屠刀不会因为性别、年龄等因素而怜悯。 　　在面临绿皮屠杀的威胁下，米尔米登人成功的将平民全部动员了起来，他们组建了大量的民兵队伍用作守卫阵地，他们的装备简陋，甚至只有一面临时赶工出来的圆盾，一杆勉勉强强的长矛，只能说可堪一用的武器，但士气却非常高昂，同样是效仿了联盟在“卫国战争”里的制度，米尔米登人组织了大量的宣讲队，昼夜不停的在人民、军队中宣传，演讲，绿皮是何等的残暴，它们的手段和目的是如何的邪恶： 　　它们不仅是要消灭我们的自由，更是要奴役边境人的子孙后代； 　　狡诈卑鄙的绿皮也许会用“放弃抵抗，可免一死”来蛊惑我们！但当我们放下武器，放弃抵抗之后，自由和荣耀都将不复存在，包括生命也都掌握在敌人的手中！ 　　我们自由的后裔！骄傲独立的边境之子！没有力量能够剥夺我们的自由！没有野蛮能够战胜文明！米尔米登万岁！ 　　一时的屈服或许能换来苟且，但最终你的尸骨会和野兽的粪便一起埋葬在异乡（指绿皮在各地强征壮丁）！ 　　神圣而独立的自由万岁！家园需要你！ 　　...... 　　基本是把艾尔在埃斯塔利亚做的搬过来了。 　　不过不得不说，成效斐然。 　　艾尔对南方以外世界带来的改变已经随着他“卓越”的治理得到了越来越多人的认可和传播而初步显现出来。 　　比如帝国国教中“回归派”的教士就曾经效仿联盟的“乐园”制度，建立由虔诚朴素的回归派教士们管理的“信嗣学院”，对贫农劳工的子嗣进行免费教育抚养，还收留了大量无依无靠的孤儿，进行宗教教育的同时还进一步教授他们更“高深”一些的知识，这些孩子长大之后不管是出于自身阶层还是所受教育的原因，可想而知都会成为回归派的忠实拥护者，为他们提供新鲜血液。 　　但这一制度后来被大公会议以涉及到和世俗政权冲突的问题被紧急叫停，孤儿们被分散送往教堂、福利院中去...... 　　米尔米登虽然是一座由商人、军头（主要是指那些拥有大量私兵的佣兵团或是觊觎亲王头衔的大富商）控制的城市，这种情况在边境亲王领很常见，但他们的统治者却比其他的地方更具勇气。 　　虽然根源还是米尔米登有足够的力量和绿皮较量，但这座城从建立之初就一直在不断和绿皮对抗的历史，那些被传唱的英雄事迹，光荣传统，也极大的约束了米尔米登中少数摇摆的人想要和绿皮“议和”的想法。 　　曾经这座城市及这片广袤的领土有着大大小小的“亲王”们统治，虽然在大帝查士丁尼南征大胜之后，一道谕令，就让边境地的“千百亲王”们一夜之间摘去了自己的头衔，但依然有不少野心勃勃的人渴望通过自己的能力和功业重新获取这个尊贵的称谓。 　　在过去，边境“亲王”们的数量可能要以千来计算，但如今，能够得到领地和周边认可“亲王”头衔的人没有一个，能够重新让“边境亲王”名副其实的人毫无疑问将会成为这片广袤领土上的风云人物。 　　甚至边境领这片松散的自由人领土上完成建国立业的功绩也不是不可能。 　　而最有可能，也最有能力做到这一切的，毫无疑问就是米尔米登人———所认可的统治者。 　　是以哪怕心中的想法再多，在最开始的时候，都没有人敢在议会上提出“谈判”“议和”之类的提议，那样无疑会让自己的名誉受到极大的损害，断绝了争夺米尔米登“王位”的可能。 　　在已经下定决心和绿皮死磕到底的当下，自然，求和的事也无从谈起，即便他们想谈，且不说已经决定用米尔米登人的尸体来震慑边境的大军阀同不同意，光是愤怒的人民就可能将其揪出宫邸绞死，甚至干脆推举出一位爱国领袖来统帅他们全力对抗绿皮。 　　所以绿皮给的压力越大，米尔米登人反而越发团结，大军阀在马托卡、佐拉克等地的做法，让那些顾忌自己财产、生命的统治阶层们心理率先向绿皮投降，然后瓦解民众抵抗的做法在米尔米登是无法重现的。 　　它派到米尔米登的使者被杀死，派去暗中联络一些重要人物，许诺对方“如果如何如何，事后如何如何”以为拉拢的人奸大多也被直接揭发，然后公开处死。 　　这也能进一步强化黑湾半岛上的边境人民和绿皮血战到底的决心。 第一七一：米尔米登保卫战（四） 　　“把二号阵地夺回来！后备队派上去，给我顶住它们！”一名指挥对着自己的副官大喊着，他正站在一处小山坡的背面焦急的观察着战场的局势。 　　忽然一声炮响“轰！”炸在他们不远处。 　　指挥狼狈的被副官按倒在身下，索性这个距离还不至于被冲击所伤，只是弄了个灰头土脸。 　　他站起身，又惊又怒的瞪向敌人的营地。 　　入目全是乌泱泱的一片黑绿交织的人潮，但在绿皮的后方，可以望见有一处被人类把守的火炮阵地已经对准了米尔米登人的防线。 　　“杂种！没卵子的叛徒！”他怒骂到。 　　绿皮粗糙的投石机和弩炮基本是临战时打造，威力有限，米尔米登人的火力足够将其压制，摧毁；但它们这次不只是单单靠着蛮横而来。 　　被它们所征服的边境大小邦国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不得不在绿皮武力的胁迫下，不甘不愿的为他们敌视鄙夷的野兽效力。 　　比起数量庞大的绿皮来说，人类士卒似乎并不重要......但搞毛亮要的也并非是那几百人，千把人的炮灰部队，它要的是边境人提供的资源。 　　他们的武器至少比绿皮用骨头、石头甚至木头搓出来的东西好了不止一个档次。 　　火枪暂且不论，大炮的威力至少比粗糙的，不知什么时候会散架的投石机、弩车要可靠。 　　搞毛亮向那些对它臣服的城邦索贡也主要以武备物资为主，虽然知道这是资敌，给坚持抵抗的同胞带去伤害，但他们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为了完成绿皮的要求，甚至有把城墙上的固定火炮拆下来一并给绿皮送去的行为。 　　这让米尔米登人又是烦躁又是痛恨： 　　被“自己人”的火炮打。 　　虽然对面这支绿皮部队里人类炮兵看起来整体也属于心不在焉的状态，准头差的离谱，像是闭着眼睛瞎打，但偶尔命中目标了的还是会给守军造成不小的损失。 　　一号堡垒的守军将自己的外围的土地挖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壕沟战线，其余的地形也是坑坑洼洼，崎岖不平，给绿皮进攻制造难度。 　　但敌人的数量还是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躲在堑壕里的士兵用长矛和火枪作战，但绿皮蜂拥而来，几乎是拿死人填平了壕沟，本来预计能坚持一个小时以上的外围防线只过了二十分钟就被绿皮“填”满撞破，他们不得不向后收缩防线。 　　城墙上的守军一刻不停的射击着为堡垒外的防线支持，炮手的耳朵已经因为轰鸣声嗡嗡作响也不能停下。 　　绿皮极高的密度让每一发炮弹下去都能造成巨大的杀伤，实心弹、开花弹、霰弹，一经发射出膛，就会在城外敌人形成的潮水中制造出一朵血花，甚至直接清退掉周边区域的敌人。 　　若是原来，米尔米登人是拿不出这样的火力的，有也无法给每一座城堡都配上。 　　但因为搞毛亮在海门关和矮人干了一架，一切就都不同了。 　　黑水湾的制海权被海门关矮人掌握，他们虽然暂时不想继续和已经离开了群山王国领土的搞毛亮掰扯，找它清算仇恨，但支援米尔米登人是轻而易举的事。 　　在搞毛亮迫降佐拉克的时候，第一批矮人技术顾问就带着大批支援物资在米尔米登港上了岸，极大的鼓舞了米尔米登人抵抗绿皮的信心和勇气。 　　经过收复失地战争的经验，矮人知道在防守战役中火力的重要性，一副精良的铠甲和武器造价不菲，也并不能让一个民夫就能稳稳胜过一名凶悍的绿皮大只佬。 　　但一把通过枪炮工厂批量制造出来，成本最多只需要“五分之一副盔甲”的火枪，却能让未经训练的民兵也能最大限度发挥他的作用。 　　为了防备绿皮卷土重来威胁到海门关，永恒峰下令增援海门关的部队暂时不动，那他们为了支援黑岩堡前线，接管钢铁岩防务所携带的充沛物资就暂时只能落着吃灰，加上海门关本身就是整个群山王国最主要的工厂要塞之一，这里擅长制造舰队、大型工程机械，同样，制造枪炮也轻而易举。 　　于是海门关矮人干脆趁着这个休整时间把能动的运力全部用上，朝米尔米登送去一船又一船的军事物资。 　　如果在没有仇恨的情况下，哪怕都认为敌人夺取米尔米登之后回来找矮人的麻烦，他们也很难主动做出这种事。 　　矮人重诺记仇好吹牛，慷慨却也锱铢必较。 　　但在有了仇恨的前提下，这些付出在矮人眼里也就都微不足道了。 　　虽然不是矮人亲手扣动扳机，填装炮弹，但只要最终砸在了搞毛亮绿皮战帮的头上，矮人也觉得解气。 　　不过绿皮的数量还是太多了。 　　每一发炮弹造成的区域空缺，都能在短短几秒内，被蜂拥而来的敌人补上空缺，哪怕守军的火炮一刻不停的开火，对绿皮的数量来说却也似乎有些杯水车薪。 　　绿皮疯狂的向前推进着，哪怕大多数甚至摸不到城墙就会倒在途中，死于箭矢或是枪弹、长矛之下，但只要战局没有彻底倒向对绿皮不利的方向，或是伤亡超过了一定比例，极大的打击了它们的士气，这些好战成性，以战为生的绿皮畜牲就会以它们那自蛮荒中孕育，带给世界苦痛的残暴凶悍之性，前仆后继。 　　很快，外围的阵地就全部沦陷，被绿皮夺取。 　　残余的士兵在堡垒守军的增援下退入城堡之中修整。 　　敌我双方的尸体几乎填满了沟壑，铺就了一条血路。 　　它们甚至没有喘息，也没有给敌人喘息的机会，就片刻不停的开始进行工程准备，一直以来像是喝醉了酒，准头奇差的炮兵部队也在搞毛亮派来督战的人奸们揪出了几名存在故意打偏嫌疑的炮手当场处以极刑之后，开始不情不愿的发力。 　　反正只要往城墙上砸就行了。 　　为大军阀效力的走狗们威胁这支部队：如果战帮在此地的进攻失礼，他们没有发挥出应有的作用，那么绿皮就会在整支队伍———包括他们来的地方实行抽杀令，以此惩治他们的无能。 　　这迫使并不愿意为绿皮效力，一直在划水的人类仆从军们不得不为了自己和家人的命运，开始帮助绿皮夺走另外一些人的命运。 　　当绿皮方的火炮开始发力之后，米尔米登人就无法再像此前那样单方面的对敌人进行火力压制。 　　随着绿皮开始登上城头，血腥的鏖战进入到了第二幕。 　　一号堡垒有一万三千四百五十二名士兵把守，经过三天的血战，这个数字下降了足足三千余。 　　绿皮根本没有试探、对峙一说。 　　它们直接上来就是总攻， 　　一号堡垒这边险些在防守的第一天就被如此凶猛的攻击力度被夺走东面的城墙，好在士兵用命硬生生把绿皮又给推了下去，战线继续回到一方据城而守一方蚁附的情况。 　　开战第五天，绿皮在城下堆积的尸体几乎快要和城墙持平，一号堡垒毕竟是一座年代久远的，主要是岸防作用的要塞，在绿皮如疾风骤雨般迅猛的攻势下很快就摇摇欲坠，随时处于被攻破的边缘。 　　但是主城的增援又迟迟不能抵达，或者说，在战争陷入焦灼之后，原定的计划就已经被打乱了。 　　经过已经有了准备，但绿皮的数量还是超过了米尔米登人的想象，这段时间甚至有矮人的舰队向他们发来警告： 　　在黑水湾的东部、南部，也即“贫瘠之地”的西、南恶地，都有中小规模的绿皮聚集起来渡海，试图来到边境亲王领的情况发生。 　　而这些绿皮西渡的首要目标，自然是来黑湾半岛加入搞毛亮的大Waaaagh，一起“共襄盛举”。 　　矮人的舰队努力的拦截，在黑水湾的海面上屠杀着这些甚至只靠建议的舢板就试图西渡的绿皮，但它们的数量实在太多，更有情报称巨人塔也遭到了大量绿皮的围攻，仿佛是一次恶地绿皮的总暴动般，所以依然免不了也有不少漏网之鱼来到边境地，充入搞毛亮的大军。 　　在设立了许多个从属战帮齐头并进，减轻直属指挥压力，让搞毛亮本部的兵力在一个最能发挥出战斗力的比例情况下，它依然聚集了超过十五万头绿皮前来围攻米尔米登。 　　通过索要“贡金”，或者说某种意义上的“赎城费”，它从马托卡、佐拉克、卡伦堡、卡维克.....等地获得了大量的军用物资，这些资源将大军阀本部的绿皮武装提升了一个等级，并且它还粗暴的强行索走了这些城市的火药库存和大炮。 　　迫于形势，大多数城市都不得不遵守大军阀的要求。 　　包括绿皮自己制作的，和部落野兽人向血母祈祷，用鲜血浇筑铜铁，颅骨以为基座的颅骨魔炮一样，同样是绿皮手戳出来的“垃圾炮”———一种每一次开火都相当于在玩一次俄罗斯轮盘游戏的武器，射出的炮弹属于霰弹类型，对防御工事威胁较低，但对步兵依然能够造成可观的伤害。 　　绿皮在米尔米登聚集了超过四百台火炮、投石机、弩车在内的战争机械。 　　种类繁杂堪称究极拼多多，即便是最资深的枪炮学院学者恐怕也无法辨认出绿皮“砸他丫的部队”中所有火炮的种类。 　　那里面甚至有几百年前的老古董臼炮，都被边境人从仓库里翻找出来交给了绿皮充数。 　　像是位于黑水湾岸边的港口城市卡伦堡，他们竟然派出船只到曾经和海盗劫掠舰队交手的战场遗址上去打捞沉没船只上载的火炮，其交给绿皮的时候甚至炮膛里还塞着水草...... 　　但也许是搞毛二哥庇护，或是绿皮的力量达到了一定程度，确实有某种“玄学”的俺寻思之力加成，就像它们那些换成人类来绝对无法开火的垃圾炮，连港口都出不了就会四处漏水沉没的垃圾舰一样，这些武器虽然炸膛的情况频繁，但对绿皮来说只要能发出一枚炮弹就算成功了。 　　找不到那么多的炮手，很多边境仆从军的士兵宁愿挨打挨罚也不愿意去靠近这些年龄或许比他和他的父辈加起来都大的老古董旁边，更别提点火发射了。 　　但搞毛亮对此也无所谓。 　　反正米尔米登是一座大城，就在那，不会移动。 　　只要能把炮弹打过去就够了，准头差点也没什么。 　　于是绿皮对米尔米登的攻击竟是以一种罕见的： 　　炮战的方式拉开了序幕。 　　它们猛烈的开火———也伴随着炸膛和惨叫成为了第一波进攻的号角。 　　在接二连三密密麻麻（因为火炮的型号老旧、样式各不相同，很难做到同时开炮）的炮击中，米尔米登人甚至产生了一种城墙会在下一刻崩塌的幻觉。 　　搞毛亮的行为让很多人想起了那位传奇的绿皮战将，本身极其勇猛的同时也擅长利用灵活的战术为自己取得优势，擅长混编部队打击群作战，也许还是最早开始大规模运用地精狼骑兵、投石车战术的【哥巴德·波拿巴】———【哥巴德·铁爪】。 　　但大军阀本身的军事能力其实并不算太强，它只是深刻的认识到技术这玩意能对战争带来多大的影响，所以对象征着战争发展方向的“火药”有着下意识的重视罢了。 　　在第一天的炮击结束之后，绿皮和米尔米登人都可以说取得了“卓越”的战果。 　　绿皮轰塌了米尔米登北边的城墙———但米尔米登人很早就已经就对战争有所准备，毕竟天天和绿皮干架，所以实际上米尔米登有着整整四道城墙、外环两道，中部一道，内环一道，外环两道城墙之间间隔超过了八米的距离，外墙的崩塌并不影响整体的防御完整，只能说北边面临的防守压力会更大。 　　而米尔米登也让绿皮的火炮、弩车报废了超过三分之一———其中有绝大多数都是自己炸膛。 　　为了防备绿皮砍伐树木打造攻城器械，米尔米登人在敌人抵达之前点了数把火把附近几十里内能烧的林子都给烧了。 　　但绿皮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它们有充足的人力去更远的地方砍伐木头，采集石料，运来前线打造云梯、冲车、投石机等各类器械。 　　但米尔米登人也并非等闲。 　　在绿皮于城外扎营，开始建设攻城营地的当晚，米尔米登城内一支由精锐士兵组成的突击队就趁着夜色的掩护袭击了绿皮的营地，他们杀死了数百敌人，并且破坏了敌人正在打造中的攻城营地，他们还用马拉火炮的方式将野战炮悄悄拉到城外，抵近到射程范围内向绿皮的营地开火，其中一发实心弹甚至砸到了距离大军阀营帐不到两步的距离，砸死了一名巡逻的兽人士兵。 　　这场袭击取得了瞩目的成功，黑暗中遇袭让绿皮陷入了混乱之中，它们茫然拔剑四顾却看不到敌人再来，甚至有的以为这是攻击发起的号召，无脑的冲向米尔米登，最终被守军轻易的消灭在城墙下。 　　还有的绿皮则在“虚惊一场”后愤怒的开始内讧干架，好在搞毛亮威望极高，它组建的绿皮“宪兵队”轻松的就把乱子镇压了下去。 　　半夜响起的火炮伴随着“胜利”的消息传回后，让本来因为战火燃起而紧张的居民松了一口气，随后就开始欢呼胜利。 　　夜袭的部队受到了英雄凯旋的待遇，欢呼声刺破了夜空的宁静，能让城外的绿皮也有所感知。 　　这对大军阀的威望是一种打击。 　　于是搞毛亮很快就采取了果断的报复反制措施。 第一七二：米尔米登保卫战（五） 　　第二天蒙蒙亮的时候，搞毛亮就命令部队发起了进攻，火炮、弩车，投石机再次发力。 　　这让昨晚因为激动消弭了精力，大多数是夜半时分才刚刚睡去的居民神经蒙受了极大的压力。 　　但搞毛亮并不着急攻城，作为非人种族，绿皮的体力和耐性要比普通人类更强，它已经围住了米尔米登，除了临海的西边以外，绿皮的军队已经在她的南北东三面形成了合围。 　　虽然这一次没有舰队在手，能够完全将这座城市给围起来，但这也断绝了米尔米登从陆地上和其他还在坚持抵抗的堡垒据点之间的联系，除了位于海岸，有着船只可以进行海上联络的一号堡垒外，其余的据点都随着绿皮的大军压境，围困米尔米登而暂时失去了联系。 　　它们是生是死，是沦陷还是成功守住暂时就不得而知了。 　　但到这一步，搞毛亮发现它如今面临一个有些艰难的局面： 　　放手武装平民的米尔米登人，在短时间内动员并武装起了超过十万的民兵“战士”起来，也许这些人能否成为合格的“战士”需要打上引号，但无法忽视的是，他们手里的长矛只要用力刺出，照样能够杀死一头凶悍的绿皮大只佬。 　　狭长的黑湾半岛上如今敌我双方聚集起了近百万人口。 　　出于防务的需要，以及让士兵们没有后顾之忧的同时，万一最终城市沦陷，绿皮进行大屠杀可以让妇孺们逃出生天，在正式开战前米尔米登已经联系了矮人的舰队，联盟人，通过海运将大量的老弱妇孺给接走。 　　为了尽快将妇孺迁揍，他们将直接在阿尔加利斯的土地上下船，得知这个消息的米莎承诺将会由联盟军团接应这些老弱撤往联盟的境内，前往卢西尼周边进行安置。 　　在长女摄政和她父亲的角度下，包括米尔米登在内的边境亲王领（至少西部）在战后已经是联盟的“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 　　这片土地上的人民，他们接受起来自然没有什么顾虑，反而表现得十分积极。 　　战争难民的到来还能促进国内的爱国热情，像是卢西尼这座“不太忠诚”的城市，因为源源不断的收容逃难而来的流亡者，如今从上到下都已经是坚定的支持长女摄政率军东征，抗击绿皮；支持艾尔陛下远征恶地，支援矮人的忠实拥护者了。 　　毕竟如果米莎不东征去“联防”阿尔加利斯，等到绿皮打过来，战火就会在卢西尼的领土上燃起，那时无家可归，沦为难民的就是他们了。 　　艾尔是个明君，虽然卢西尼人，或者说提利尔国内至今都还有人对提利尔在上次战争的失败，被迫遭到了吞并——或是被绑架进了联盟的事耿耿于怀，但大多数人，尤其是受到艾尔政策、制度主要惠及了的平民、中下层都不会否认这点。 　　而且除了外表稍微特别一点以外，“野”兽人可比“绿皮兽人”要亲切多了。 　　他们憨厚，诚实，信守承诺（艾尔强推这点），哪怕是对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也非常热情，艾尔在用自己的努力潜移默化的改变人类这一大多数对兽人这一少数群体的歧视和刻板印象，他是真的在努力创造一个“种族平等”的社会。 　　...... 　　随着绿皮的抵达，战争的号角正式吹响，“大转移”之后的米尔米登全城也依然有着超过三十五万的人口，并且半数以上如今都已经编入了军事或是准军事序列，这个数字几乎和城外围城的绿皮相同甚至还要超过搞毛亮现在麾下的兵力。 　　纵然经过仓促训练的民兵在战场上或许需要三个打一个才能和一头绿皮大只佬形成均势，但城墙的防务极大的强化了他们在这片战场上所能发挥的作用。 　　搞毛亮面临一个艰难的选择。 　　以和守军几乎同等的兵力去进攻一座防备坚固的城市必然会遭受极大的伤亡。 　　但它又无法拖延。 　　因为每托一点时间，黑岩堡那边分出胜负的可能就大上一分，海门关、联盟，一北一南，一东一西，群山王国和联盟人将绿皮夹在了中间，并且随时有可能前来增援米尔米登的战事。 　　上一次没能拿下比尔巴利，最后统合了南方，扩军十万的艾尔北伐搅局，破坏了大军阀的计划。 　　这一次搞不好是联盟和矮人联军前来......那样的话，海岸线被封锁后，搞毛亮再想东山再起，或许只能朝内陆发展了。 　　不过那就不可能像它在恶地那样，呼啸间战帮云集了。 　　而且如果在米尔米登遭受了巨大的损失，战帮折损过半的话......联盟人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就算是马托卡这种已经在边境地“恶名昭著”的叛徒城市，或许也会按耐不住蠢蠢欲动，要趁着绿皮衰落的机会为自己洗刷耻辱...... 　　思索间，大军阀最终还是做出了决断： 　　打！ 　　即刻发起猛攻！ 　　赶在其他变数入场之前！ 　　就算拼光麾下的战帮，只要能攻陷米尔米迪亚，将这里屠戮一空，洗劫一番，也能极大的震慑整个边境亲王领。 　　哪怕这一次最后还是失败了，搞毛亮也完全可以带着战帮撤回恶地去，有了在矮人和边境亲王领身上刷到的名头和资源，它在恶地的发展只会比此前更快更加迅速，它还有下次，下下次，下下下次卷土重来的机会———如果旧大陆实在难打，不行它还可试着朝阿拉比发展？ 　　绿皮不是只进不退的物种，相反这些野蛮，残暴，又狡诈的生物过去没少做这种“抢一把就跑”的卑劣行径，它们不是无脑朝着敌人发起自杀式攻击的蠢货（部分时间不是）。 　　哥巴德·铁爪和大肚王·咕噜在继续战争不可为的时候也会果断带着战帮撤退开溜，对绿皮来说只要它们取得过“成功”，那名头就已经拥有了，失败或许会使其受到打击，但哪怕是一无所有，强悍的军阀只要不死，依然能重新崛起。 　　和一号堡垒所经历的情况一样。 　　下定了决心的搞毛亮没有再搞试探之类的动作。 　　在连续炮击了半个周之后，工程器械已经打造完毕，在第六天的清晨，在晨雾和火药制造的硝烟掩护下，绿皮完成了进攻部队的集结，南北东三个方向的绿皮咆哮着发出震天动地的“Waaaaaagh”！ 　　它们对米尔米登发起了全面攻势。 　　从清晨一直到晌午，围绕城墙双方展开的血战就未停止过，每一分钟，敌我双方都会有大量的士卒倒在战场之上，米尔米登有着整个边境亲王领最强的武力，在获得矮人的援助后，光是单面城墙上的城防火炮就多达二十门以上。 　　这也是整个边境亲王领未曾出现过的火力，除了查士丁尼皇帝南征黑火隘口的时候帝国大军出动了三百二十七门火炮以外，米尔米登之战或许是上百年来在边境亲王领爆发过最激烈的一场战斗。 　　一天下来，光是消耗的炮弹就多达四千余枚，守军猛烈的火力打击一度造成了蚁附攻城的绿皮溃逃了数次，都被大军阀的督战队给镇压了下去。 　　激战一天，绿皮取得最好的战果也不过是成功的攻了上北面防线的第二道城墙，在上面短暂的控制了一块不超过十米的区域，但很快就被米尔米登的“米尔米迪亚之子”，也被称为“公民卫队”的精锐士兵使用长戟给赶了下去，重新保证了城墙的完整控制权掌握在米尔米登人手中。 　　这支公国的精锐军团顾名思义，信奉的是战争女神米尔米迪亚，他们信仰虔诚，战斗技艺精妙，虽然只有六千人，但每一个都是意志和武艺同样坚强的战士。 　　米尔米登是边境少数的，有明确的“官方信仰”的城市，或是说公国，这里的人大多信仰战争女神米尔米迪亚，后者在尝试升格为“南地的全能女神”时，也潜移默化的把边境亲王领也纳入了“南方”的这个地理概念，米尔米登人对此没什么异议，毕竟他们本来就在“帝国南方”，和传统意义上的南方王国，即埃斯塔利亚和提利尔关系又亲近，对做“概念上的一家人”没什么排斥的。 　　西起伊娜拉，东至黑色山脉，以黑火隘口和索尔要塞为分界线，此地以下为南。 　　和艾尔正在实施的那个，占有边境亲王领后建立“南方帝国”或者“大南方联盟”的规划相符合。 　　可见前者（双王国）和后者（新联盟）是一脉相传的继承关系，不是造谣污蔑所称的篡国、吞并...... 　　因为处于四战之地，对战争胜利的渴望逐渐寄托在了米尔米迪亚这位战争女神的身上，于是这座城市过去弥漫着氛围浓厚的战争女神崇拜，公民喜好决斗、讨论兵事，那些狂热的士兵在退伍后甚至会转为神职，作为米尔米迪亚的牧师、祭司，当战争爆发的时候，这些人就会热情无比的加入战场，激励士兵们的勇气和为了更大的利益而不惧牺牲。 　　他们过去可以使用来自米尔米迪亚的战争魔法，但在女神失踪后牧师们也失去了释放神术的能力，这让这座城市对女神的信仰稍稍有些衰退，不过米尔米迪亚的狂热信徒们依然能够抄起武器用肉搏的实力来证明自己信仰的牢固和强大。 　　那些退伍后“转业”进入神职人员领域的老兵们可不比南方那些已经享受太多安逸日子的同行，他们依然维持着神职者必然披甲持锤的优良传统。 　　“无有坚甲利兵，不能捍卫真信！” 　　他们穿着重甲，只在外面套上一身纯白带金的罩袍，胸前刻画着象征米尔米迪亚信仰的长矛图案，腰间用锁链拴着经文“圣矛录”，一手持盾，一手持锤，至少也是个精英单位。 　　比起享受和平太久以至于文恬武嬉太过颓废的埃斯塔利亚人、提利尔人来说，米尔米登人反而更像是真正的，合格的“米尔米迪亚战士”。 　　每一段防线上都有两位以上的的战斗神职驻守，他们能极大的鼓舞士兵的勇气，遇到顽敌的时候也会身先士卒，奋战在第一线。 　　即便是凶蛮的大只佬也不定能在面对这些狂热的战斗信徒时讨的了好。 　　在作为米尔米迪亚信仰的两个主要国家、圣地，埃斯塔利亚和提利尔先后“沦陷”于“异教徒”之手后，战争女神的信仰在旧大陆范围内遭到了严重的打击，据说帝国的焰阳骑士团曾考虑过对联盟发动圣战远征，夺回“圣地”，但被来自方方面面的压力所迫使其打消了决议，但也有不少人因为对现状的失望而选择了“退团”...... 　　但米尔米登人依然坚持着他们的旧信仰，并将这一切视为了女神对信徒和她自身的磨炼。 　　他们宣称： 　　米尔米迪亚曾经以女王之身重登神位，在她即将跃升为全能女神之前，也将有一场试炼等待着她，这就是米尔米迪亚为何会神隐的真相，女神已然降临到了凡间！她将重新走上伟大的封神之路，夺回自己失去的之后正式成为全南方的万能女神...... 　　虽然夺回“失去的”是指什么没有明说，但大概都晓得是对某人和某个国家的敌视。 　　出于一种“为神明牺牲”的狂热思想，米尔米登的神职人员在战斗中展现出了大无畏的牺牲精神，他们将历战而死视为对女神的奉献，最终将促成米尔米迪亚的回归。 　　这种迎合了当下米尔米登面临的某种意义上“末日考验”的氛围，让这座城市逐渐蒙上了一层圣战、神圣牺牲的光环，军民的抵抗意志非常顽强，绿皮围城的进展十分缓慢。 　　在攻城这点上，绿皮一直较为弱项，虽然米尔米登的防御不比海门关，但同样不是那么好攻下的。 　　搞毛亮的军队在米尔米登的城墙上撞了个头破血流，但它们同样取得了不小的战果，连续三天的鏖战中，绿皮投石车向车内抛投来自恶地的“会流动火”，重现了绿皮在海门关使用过的战术。 　　搞毛巨像，这一搞毛二哥赐福的象征，会动的丑陋巨怪，由泥土和岩石，还有粪便组成的污秽之物。 　　也是搞毛亮被疯癫的绿皮萨满们认为是“搞毛二哥神选者”的重要象征，因为除了它以外，近些年来从未有过绿皮军阀能够制造出搞毛巨像在自己麾下效力。 　　在大地的震颤声中，两尊搞毛巨像从两个方向迈着缓慢的步伐移向米尔米登，这高过了城墙的怪物，顶着守军惊慌的炮火攻击，身体在进军的过程中不断破碎，却依然坚定的完成了自己的目的。 　　它一头“撞”上了城墙，将北城的外墙彻底压碎，和城墙上绝望的士兵一起轰然倒地。 　　而另一头搞毛巨像则毫不留情的踩着“战友”的躯体继续朝城内迈进。 　　在这种超越人类的怪物面前，长矛、刺刀，毫无意义。 　　守军没有想过城墙会被以这种方式攻破，虽然他们知晓绿皮之中存在“巨像”的消息，但毕竟未曾亲自见识过它们的存在，所以未有防备。 　　比尔巴利人当初应对绿皮的巨像措施就是设立隐蔽火力点，等到绿皮动用巨像的时候用最好的炮手进行集火，只要能打散它们的双脚或是双臂，威胁度就小了很多。 　　面对完整的巨像，普通的士兵即便再多也也没有意义，它甚至可以靠碾压和踩踏就能造成大量的杀伤，更勿论那些在搞毛巨像撞倒的城墙缺口处蜂拥入城的绿皮。 第一七三：米尔米登保卫战（六） 　　经过长达一周的苦战后，米尔米登的战斗还在继续，绿皮的军队一度夺取了米尔米登外围三个方向的城墙，将米尔米登城市的外环防线全部掌握在了自己手中，把战线推进到了城市的内部。 　　但米尔米登人还是依靠房屋、废墟，以及位于城市之中的中段城墙坚持抵抗，最终还是在战场上和绿皮形成了僵持的局势。 　　外围的六座据点这几天已经沦陷了三座，这对搞毛亮来说是个好消息。 　　击败敌人完成目标后的绿皮偏师将敌人的堡垒祸害一番，弄成废墟之后又前来米尔米登和大军阀汇合，但搞毛亮麾下的部队数量这段时间不增反降，攻城带来的巨大损失让这头精于谋划的绿皮也感到苦恼。 　　大军阀为战事而焦虑，它甚至开始思考自己是否一开始应该选择先去黑岩堡，击退矮人和联盟的合力，获取那里绿皮的追随后再去围海门关，或是西渡边境地。 　　这样的话它手里可能就聚集起了浩浩荡荡的“百万大军”，用人堆都能堆平米尔米登，还有能力开辟两线、甚至三线战场，比如派出一支偏师南下去进攻阿尔加利斯，拖着联盟别让野兽人来搅局———时至今日，搞毛亮还是把“联盟”真正的随后视为当初那个野兽崽子率领着的那些野兽人。 　　米尔米登的血战让搞毛亮联想了它在比尔巴利的功亏一篑，放手动员人民自卫的米尔米登其难啃的程度还要更胜准备充足的比尔巴利。 　　但这一次搞毛亮的力量却不比当初。 　　搞毛亮能迅速卷土重来，发展到如今规模的很大一个原因是因为当初它渡海西征埃斯塔利亚的时候，并不是倾巢出动，还在本地，它曾经的大帐所在地，金誓城留下了一支也有六七万规模的绿皮看家。 　　由对它忠心耿耿的黑兽人飞龙亲卫官代管。 　　大军阀逃离埃斯塔利亚后，回到恶地，它留下的基业虽然因为它在南方王国的失败而陷入了分裂，甚至它的战将中也有不是少人直接拉走队伍单干去，但好在大军阀一回归就捏死了几个不开眼向它挑衅的战将宣示力量，很快就重新整合了它的旧部，然后向东去和那里面猖獗的混沌野兽、食尸鬼亡灵干架，重新传播名头和威望，再向南方的尼赫喀拉诸国之北发展了一番，吞并了不少蛮荒兽人加入它的战帮...... 　　但无论如何，大军阀在比尔巴利遭遇的损失依然是短时间内难以弥补的，它最重用，最信赖的亲卫、战将们死的死伤的伤，它从一无所有到在恶地崛起折腾了六七年，虽然有先前的基业打底，但一个地区的绿皮并不能像游戏刷新一样一茬一茬的冒，资源能否承载也是一个重要的问题，否则以绿皮的繁衍方式和速度，搞毛亮为什么不直接爆个百万大军再出山呢？ 　　米尔米登的坚持抵抗让它非常担忧发生在比尔巴利的事情会重演，因为就在它的西南方向，距离此地从陆行加坐船总共花不了两天时间的阿尔加利斯，联盟的数万军团就那个野兽崽子的大儿子统帅下，警惕着北方，对搞毛亮的绿皮大军“虎视眈眈”。 　　没人会相信这位大军阀在摧毁了米尔米登之后，不去进攻联盟。 　　因为联盟可就是通过在绿皮战争中干翻了搞毛亮才起家的。 　　绿皮不可能不记仇。 　　如果联盟人确信米尔米登足以抵挡绿皮，或是哪怕和搞毛亮的大军相抗衡，那么他们很有可能就会选择前来增援，两边合力搞毛亮再想夺取米尔米登就难如登天。 　　到时候它在米尔米登损兵折将，后方那些被它降服的城市也多半不会再满足于向绿皮臣服的现状，搞不好就会“归正”叛乱，只要死撑一段时间，联盟和米尔米登的联军必然会背上前来增援的。 　　所以米尔米登的战事拖不得，拖下去必然会酿成上次战争那样的情况。 　　但大军阀不知道的是，在它顾虑西南方向的阿尔加利斯联盟军时，某个经常COS很屑的人终于COS了一把物理意义上的屑人。 　　....... 　　“绿皮祸乱又起，大军叩境，国际皆闻，此时我国应上下一心，严守纪律，整军备战；敌人来势汹汹，我率国中精兵耽于恶地，致使国内军力缺乏，是吾之过；” 　　“我儿千万以稳重为先，勿犯格达兹河之役前后之错，重蹈北方军覆辙，迁边境之民于我国避祸，此为上善之选，勿作轨外行动，以刺激绿皮之野心，致使其侵害我国，动员尚未完成，若逢大战，难免有丧师倾覆之危，此诚为我联盟国家之大患；” 　　“严防死守，勿擅起冲突，以待国际之援兵与国内之团结，需为有计划之举动，如果其出兵扰壤，可先行避让，以待吾率师回返......我儿需知，此时唯有忍耐坚定方不给敌时机，镇谨守之！” 　　虽然原文不大相同，但意思差不多是这么个意思，这是艾尔走矮人的符文通讯直接发向联盟国内的“电报”，告诫米莎不要擅自出战，应付强势的绿皮，应该加快动员速度，武装军民，以防守为主要方阵。 　　而清楚的知道自己小父亲真实目的的米莎自然心领神会，在接收了来自米尔米登的难民之后，就以护送和收缩力量为由将部队撤回了阿尔加利斯南方，停留在卢西尼和边境亲王领接壤的边界线上。 　　在得知巨人塔的殖民地受到围攻之后，从海门关撤回的军队分出了一部分，总共前后两批各六千人的士兵去支援此地。 　　因为这座城市在名义上已经倒向了联盟，虽然属于自治度很高的“加盟自由城”，毕竟艾尔只要一个将力量投放到恶地的港口，并不谋求多完整的掌控，但却依然相当于已经加入了联盟，成为了这个国家的一部分。 　　当初巨人塔殖民地向艾尔妥协选择达成这类“朝贡”关系，一方面也是为了得到来自联盟军队的保护。 　　没错。 　　艾尔做这些，某种意义上，就是在...... 　　卖队友。 　　友军有难我不动如山。 　　当然，因为联盟没和米尔米登签过什么正式的条约，甚至因为米尔米迪亚信仰的缘故两边关系远不如过去提利尔王国和米尔米登那样融洽，所以...... 　　好吧。 　　还是有点不大过得去。 　　所以他非常积极的要求国内敞开大门接收难民，最好是争取将米尔米登人都给拉走，留一部分和绿皮死磕争取时间。 　　这事不大地道。 　　米尔米登就在阿尔加利斯边上，米莎手里再怎么也有七八万的部队，其中抛开从阿尔加利斯人中动员的八千民兵，和卢西尼、韦雷佐、雷玛斯等地动员的公民卫队，光是联盟的常备军也有五万人。 　　这股力量如果前去支援米尔米登，别的不说，据城而守是绝对没问题。 　　但在艾尔的授意下，米莎开始有意的营造联盟兵力不足的现象，去巨人塔的援兵干脆就长驻在那了，理由是防备绿皮。 　　艾尔存了战后将势力扩张到边境亲王领的目的，自然一个成功在绿皮战争中收获了巨大威望，可能进一步影响北方的维达诺斯、卡伦堡等地的边境第一国米尔米登就会对联盟的扩张造成阻碍。 　　他不是想让米尔米登人输，只是....... 　　他们可以赢下战争，但必须得等他腾出手来，联盟能够大举介入边境局势的时候才行。 　　所以一个和绿皮死磕到半身不遂，和比尔巴利类似的米尔米登更符合联盟国家的利益。 　　艾尔的把功夫做的滴水不漏，联盟确实缺兵少将，一三计划和二三计划主要的精力都放到了发展经济、制度革新的问题上面，军队只进行了程度较轻的整编，根底还是卫国战争期间的那一套进行了调整。 　　国内的动员也在联盟最高层意志的暗中授意下，虽然成效斐然，但军方坚持以“不能冒然将未经训练的士兵送去战场，那样是对个人和国家的不负责”为由拉长了训练计划，所以前线米莎手里的部队数量确实相比绿皮和防守的米尔米登两边来说远远不足...... 　　搞毛亮担心联盟再来背刺它，至少暂时示“盟”以弱，存心作壁上观一段时间的艾尔是不会有这个想法的。 　　但艾尔在一方面不当人的同时，他又想着自己毕竟还是个人。 　　看着米尔米登几十万人战死，或死于绿皮的屠刀之下，艾尔做不到说问心无愧。 　　所以他以一种独特的方式进行了自己对消弭边境亲王领这场兵灾的尝试。 　　......... 　　搞毛亮挠了挠自己的下巴。 　　它正因为战事而烦躁，忽然就得到了一个令它虎躯一震，思绪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的消息。 　　在搞毛亮的麾下为他效力的那些曾经追随大军阀的海盗人渣里，有人为大军阀带来了一个消息： 　　有一名自述是联盟之王特使的人希望能拜见大军阀！ 　　这事很眼熟，好像曾经发生过。 第一七四：未曾设想的道路 　　“让他过来拜俺！” 　　考虑了一下，搞毛亮决定见一见那个野兽崽儿派来的人。 　　它虽然是头绿皮，但也从教导它的震旦人那学了不少文明人的东西和观念。 　　它倒想看看，那个野兽崽子是怎么好意思在上一次用极尽谄媚卑微的方式向它“乞请暂罢刀兵”，成功地摆了它一次，把大军阀骗了过去之后，还敢派人过来找它的。 　　很快，一名来自“联盟”的使者就在海盗们的带领下抵达了搞毛亮的营地，他浑身上下都被海盗们完整地搜查了番确认没藏武器，才准许他与大军阀当面。 　　海盗们的动作很粗暴，显然有故意让使者难堪，激怒的目的，但后者面上只是云淡风轻，丝毫不见被刁难的不满。 　　等到一切程序走完后，他才上前朗声道： 　　“我王托我敬问大军阀安，飞龙大军阀别来无恙！” 　　他说完抚胸鞠躬，对着上首的搞毛亮行了一礼。 　　搞毛亮挠了挠下巴，也不见它脸上有任何情绪，忽然大手一挥： 　　“把这肉虾米剁了，拿去加餐！” 　　一边的黑兽人亲卫立刻握着战斧朝这名代表联盟的青年走了过来，戴着铁头盔和面具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但光从动作就能看出杀气腾腾的迹象。 　　而青年面对死亡威胁却也不骄不躁，而是再抚胸鞠躬，沉声道： 　　“陛下遣我前来转述阁下： 　　大军阀当年投鞭断流，问鼎南国，大有席卷天下之事，好不英雄气概......如今短短数年生聚，又点起雄兵三十万，卷土重来，纵横边境，颇有当日之势......然而阁下可知？” 　　“大军阀如今危矣！！！（你离死不远了）” 　　“咚！”重重的一拳锤在扶手上。 　　战斧正要抬起的黑兽人亲兵停下了动作，立在原地，像是一座雕像。 　　搞毛亮咧开了嘴，眼中寒光绽现。 　　“那个和地精一样狡诈的虾米，派你过来向俺宣战？他敢威胁搞毛亮？威胁搞毛亮·飞龙！”大军阀站起身，米尔米登城外他还有超过二十万的大军，如果艾尔想通过恐吓或是此前那样的示弱的诡诈手段来恶心它，第二次，那它不是不能放弃难啃的米尔米登，南下试探一番联盟的成色。 　　营帐中的气氛即刻就变得肃杀起来。 　　只要大军阀一声令下，周边凶蛮更胜虎狼的绿皮就会立刻将这只人类虾米给撕成碎片。 　　但男人只是镇定自若的开始为大军阀带来...... 　　由成功之人提供的建议！ 　　“大军阀之愿，我主素有所知......” 　　他站在绿皮的面前，侃侃而谈，同时呈上了一封来自艾尔的信，为搞毛亮带来了一条未曾设想过的道路。 　　尽管这个消息来自已经欺骗过搞毛亮一次，并葬送了它离成功只差几步之遥事业的艾尔，但确实让搞毛亮的心里开始思考起它为它的大计划寻求另一种道路的可行性。 　　在旧大陆（指海门关以北、无尽山脉以西）以外的地方建立一个“野蛮王国”的可能。 　　在信里艾尔首先表示了上一次糊弄了搞毛亮一次的歉意，但又无不骄傲的向它描述自己所创建的功绩，同时宣称大军阀只要明智就应该知晓： 　　搞毛亮永远无法以屠戮在旧大陆立足，建立它想要的秩序，因为秩序并不是会被屠刀奴役，摧毁的力量。 　　而且绿皮这个种族的天性就让大军阀难以完成它的设想。 　　它要建立一个国度，最基本的就得有为它效力的官僚，而绿皮显然无法胜任这点，至于从臣服的人类中选拔......大军阀也无法让绿皮们尊重这些“随手捏死的虾米”代表的权威。 　　在信中艾尔坦言到，就算大军阀在边境亲王领的战事顺利进行，它的野蛮王国也将会是一个极度割裂的国度，人类和绿皮根本无法真正意义的，在没有一方族群占据绝对的优势下共处。 　　何况作为秩序的一部分，不管是帝国、矮人、精灵、联盟，都不会坐视搞毛亮发展起来。 　　那么，为何不选择开辟一条新的道路呢？ 　　换个赛道，豁然开朗。 　　死亡之地尼赫喀拉以南的南地有着露丝契亚破碎后世界上最广袤的热带林地，充沛的资源足够支撑搞毛亮在南方发展自己的国度，而如果寻求文明的力量，那么无尽山脉以东，哀痛山脉的西方，两条山脉中间空出的也有着一处非常广袤，不下于旧世界的土地适合发展。 　　黑暗之地。 　　那里是曾经的混沌矮人帝国、食人魔王国、大地精、绿皮、亡灵们十分活跃的地方。 　　整体处于一种混乱无序，勃勃生机的状态。 　　如果按阵营九宫格来划分，那无疑是偏向于混乱邪恶、混乱中立的地区，那里既有震旦天朝设立的安西卫戍，也有精灵的龙岛殖民地，来自世界各地的英雄豪杰都经常来此共襄盛举。 　　毕竟要说资源，位于两条山脉之间的黑暗之地可比贫瘠之地（恶地）要丰富多了， 　　而且周边没有什么特别强大的势力，也基本上都是些畏威不畏德的，正适合搞毛亮发展“以屠刀建立的秩序”，反正混沌矮人已经搞过一次了，搞毛亮优化一下，学习学习，不照样就能拿来用了吗？ 　　混沌矮人能把兽人奴隶调教成苦工，矮子做的，绿皮就做不得吗？到时候来个以绿制人，以人治绿，一个奴隶制军事化虫群帝国，妥妥的..... 　　大军阀如果在黑暗之地开辟成功，向南可以翻山越岭去和古墓王的骨头架子比划比划，向北可以去暴揍那些试图重建帝国的混沌矮人，更北边就是那些信仰邪神的北佬。 　　艾尔在信中表示，只要搞毛亮愿意放弃在边境亲王领的攻伐，率部向东，他就会努力让矮人、边境、联盟三方对此事采取一个默认的态度，只要搞毛亮不再正式攻击以上三者中的任一方，他可以去全力促成搞毛亮的部队安然度过黑水湾回到恶地，然后大军阀就可以尝试发起东征，去探索，征服黑暗之地。 　　艾尔将会在它正式立足于那片带着硫磺气息，盛产各种矿物资源的土地之后率先承认搞毛亮的“野蛮王国”，只要对方能表明态度，将在未来必要的时刻共同对抗毁灭一切的混度威胁，他甚至愿意帮助绿皮和矮人、帝国这些国度进行一个正式的接洽，毕竟混沌毁灭壬才是世界最大的威胁...... 　　联盟愿意和它进行贸易，提供粮食、物资，技术，都可以，只要搞毛亮别把目标放在已经“赛道满了”的旧大陆西方就行，甚至哪怕和艾尔一样是个“精震”的搞毛亮发展起来了想去震旦“武装朝圣”，艾尔也绝对没有什么二话———开玩笑皇恩碎地拳是白叫的啊？ 　　数量再多面对更高维度的力量也有力尽。 　　蚂蚁再多也无法撼动巨人，后者打不过还能用工具，还能跑。 　　搞毛亮要真去挑衅震旦，艾尔倒是挺想看如今那位他非常关注非常好奇的： 　　领骠骑大将军，加开府仪同三司，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的大都督，现世的龙帝长女，震旦摄政王、总督天下兵马大元帅、卫北列省之主、狂飙烈风、火玉神龙。 　　喵影（划掉）。 　　妙影殿下，到时候会不会领兵西征犯界的绿皮。 　　搞毛亮不能在旧大陆发展它那一套，否则一旦形成滚雪球之势就太可怕了，混沌天灾到来之前，旧大陆的秩序就会遭到重创。 　　但在黑暗之地，这种威胁就小了很多，没有先进生产力做支撑，绿皮发展的速度和上限都会受到极大的制约，这对秩序方来说是好事。 　　给黑暗之地的混沌矮人，亡灵找一个对手，并且搞毛亮作为绿皮中的一朵奇葩存在，一心想要给绿皮这个只知狂飙的种族上一道保险，好能够掉头转向的，比起格里姆格·铁皮那样“传统”的绿皮军阀来说，对秩序的危害程度在它发展到最终之前要小太多了。 　　如果换做另一头绿皮来统帅这支大军在边境地攻伐，那么马托卡、佐拉克等地如今应该已经是一片废墟，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不像现在好歹还保留了大部分的元气。 　　搞毛亮要真的愿意去黑暗之地的话，毕竟绿皮是个不受腐化影响的种族，加上搞毛亮所要建立的“秩序”又天然和毁灭阵营对立，或许在将来还是一支可以联合共同对抗混沌的力量。 　　但这一切决定权在搞毛亮的手中，艾尔只是为这头也算是个老对手，并且还先后为他创造两个大机遇的绿皮送去一个符合各方利益的建议。 　　至于做不做，那就是搞毛亮的事了。 　　...... 　　营帐中只有呼吸声在流动。 　　那些为大军阀效力的人类仆从们面面相觑，想象不到那个如今已经在旧大陆声名鹊起，光辉形象有口皆碑的国王竟然和一头绿皮的大军阀提出了这样异想天开的建议。 　　他居然表态愿意支持绿皮建国？！ 　　这可不比什么宫廷阴私，政治斗争之类的事件了，这在全世界都是一个轰动性的大新闻！ 　　在艾尔写给搞毛亮的信中，最后一段无不“动情真挚”地写道： 　　天分南北，地论东西，凡世之人岂为此所制？况绿皮者，广泛之族也，东起震旦，西至寒城，无处不在，大军阀有开天辟地革故鼎新之志，何必拘泥南地？ 　　他cos（这还真不算cos）震旦“雅言”半文不白的写作方式，如果换个真正的震旦文士学者看了眉头紧锁，地铁老人手机.jpg，但对上同样......呃，震旦知识只学了个大概，还被绿皮化了很多，也可以算做半个“丈盲”的搞毛亮就看的很“朗朗上口”，“简洁易懂”。 　　艾尔怕大军阀会错意，甚至还专门给使者口述过，让他到时候也讲一遍，免得搞毛亮弄错。 　　“只有天地才要分出个东南西北，凡人怎么能被地理所限制呢？而且像您的族群分布广泛，世界各地都有......大军阀有开辟前所未有之事业，改变绿皮传统的雄心壮志，哪里做不得，何必一定要在南方？” 　　“无尽山脉之东，天高地阔，那里的局势像搅动着风暴和旋涡和大海一样混乱，虾米和巨兽混在一起，正适合像您这样的英雄人物伸展拳脚，立下不世之功。” 　　“大军阀有如此才能，再向神龙帝国学习教化之道，必定有一天能够将绿皮从‘天灾’‘疯兽’的行列带出，成为和归化兽人一样，被世界所包容的种族。” 　　“.......” 　　“大军阀东去，遏止亡灵，屠戮混沌；将来毁灭的威胁再次降临，你我或许还能联军一处完成救世的功业，到那时，绿皮之国屹立于大地之上，东南西北中，各个国家各自在一个方向称雄，此后，我们再做较量的打算，这样难道不好吗？” 　　“我之前欺骗过大军阀一次，不过是因为阁下强大而我弱小，不得已用谋略弥补战力上的不足，侥幸胜过一场，实在惭愧。” 　　“今天你和我还没有发展到刀兵相见，我所说的话全都是把身体剖开，露出脏器那样的诚挚之言，希望您能深入细致的考虑，苍穹在我们的头顶，大地在我们的脚下，世界见证我所说的话......” 　　“希望您的事业能取得被这个世界所接纳的成功” 　　“艾尔，在钢铁岩写给世界上最特别的绿皮，也是他遇到过最值得敬畏的对手【搞毛亮·飞龙】，绿皮的大军阀” 　　...... 　　男人很快就把话说完了，剩下的都是大军阀自己阅读信件的时间。 　　搞毛亮肯定识字这点不用想，它甚至还会辨认矮人的符文。 　　否则艾尔肯定录个投影送过去。 　　营帐里一片沉默。 　　绿皮们......它们听不懂什么意思，反正听大军阀的，它要杀就手起刀落，要放久丢出去，作为正儿八经的“绿皮”，也是搞毛亮最信任的亲卫，它们在非收到命令的时刻，不会代替WaBOSS动脑。 　　而那些人类仆从们在战帮中则并没有多达话语权，哪怕他们中有人已经为联盟之王信中所描述的，黑暗之地的野蛮王国而心动，但大军阀知道这伙子人什么德行，并不相信他们的忠诚，绿皮给予他们庇护和财富，他们则对大军阀一人贡献自己的力量，这就行了。 　　于是连续十几分钟的时间，攻城的部队都撤换了一批，大军阀的营帐里依然沉默如夜。 　　战帮的一切都维系在搞毛亮一个人身上，除非它主动询问，否则其他人没有开口的资格。 　　又沉默了一会，搞毛亮才将视线从那封信纸上挪开，看着眼前的男人，发出沉闷的声音问了句： 　　“你是什么人？” 　　青年立刻挺直了身子，目光中绽发出一种自豪，骄傲的色彩，朗声道： 　　“我是他的子嗣，我是艾尔的利刃。” 　　搞毛亮不置可否，它还记得当初在埃斯塔利亚的时候，对面就是父子组合，每次问到对方的将领，那些突出的战士，基本上都会有一个“艾尔之子”的标签。 　　这令它一下子心情又感到了些许不爽，它招了招手。 　　“搞哥毛哥说......我不杀你，回你来的地方去。” 　　青年也不做过多，只是问了一句：“大军阀有要我带给父亲的话吗？” 　　搞毛亮咧了咧嘴，那张以人类的审美也可以用“威严”，可怕的脸上竟露出一种类似“笑容”的表情。 　　它招了招手，没再搭理青年，旁边自然就有两名亲卫带着这个联盟的使者离开绿皮的营地。 　　搞毛亮手里依然捏着那封信，望着虚无思考着。 　　而对米尔米登的围攻还在继续。 第一七五：黑岩堡之战 　　“让敌人见识铁与火之怒！群山之子！先祖后嗣！” 　　“Khazukan Kazakit-ha！”（卡祖坎—卡扎奇—哈，矮人战吼） 　　军容整齐的矮人军团发出了震天的怒吼，他们一手举着厚重的“长”盾，一手拿着战斧，在火炮的轰鸣中完成了集结。 　　至高王阿拉丁·白须站在他的移动战车之上，检阅着他的同胞，群山王国的军团。 　　“今天将有无数人牺牲于此！”纵然面上豪情万丈，阿拉丁的心里却依然掩不住浮起一抹哀伤，却又很快化作一种豪迈的赞叹： 　　“英雄何惧死亡！” 　　搞毛亮在边境突进，进行它野蛮王国的二次尝试时，在恶地，僵持对峙了快两年的黑岩堡决战终于拉开了其宏大的序幕。 　　这注定是一场载入世界历史的战役，硝烟散去之后，仇恨之书注定要面临大大小小的增添和清除。 　　至高王手里握着永恒峰以南规模最大的一支矮人的重兵集群，也是南线收复失地战役唯一一支可以使用的军队。 　　群山王国如今的机动兵力大致分成了三个部分，一支在永恒峰以北，驻守北无尽山脉，稳定这片土地；一支远征军去了更寒冷的北方，位于诺斯卡的巨人山脉中，支援独龙城矮人收复他们的家园，他们得到了基斯里夫人的支持，试图肃清冰雪之国的东方州到独龙城之间的土地，这样基斯里夫的本土就彻底免除了来自东方和北方的直接威胁。 　　最后一部分就是至高王麾下的三万四千名矮人战士，也是最精锐的一批，加上数量多达十万以上的人类佣兵，组成了收复失地战争中的南方军团。 　　在当代至高王阿拉丁·白须的带领下，南方军团采取了稳打稳扎的策略，步步为营，压缩绿皮的活动空间，用有价的弹药物资，代替无价的人命，去消耗绿皮的有生力量，最终收复并肃清了卡拉克·雷鸣堡及周围的土地，然后暂时放弃了攻打位于平原和山地地形交界的钢铁岩，在打通了地脉网络后，选择去进攻更加重要的“卡拉克·德拉兹”，也就是如今的黑岩堡。 　　这座要塞地形很重要，位于无尽山脉中段半是天然，半是矮人开凿出来，最初的名字已被遗忘，但如今被称为“疯狗隘口”或是“死亡隘口”，因为这条宝贵的商道曾经遍是疯狗一样打劫乱战的绿皮匪帮的商道上。 　　如果能夺回黑岩堡，那么矮人就可以依靠这座城市，阻断南方山脉中的绿皮大规模流窜到北边，并且可以缓慢肃清死亡隘口上作乱的绿皮，保证这条商道的安全通行之后，很快那些东西往来的商队就会将这里变成一条“黄金隘口”。 　　但是矮人很稳，绿皮也不是纯粹的，坐以待毙的野兽，那些狡诈的地精战将们联合起来，“打造”了一位“名头响亮”的军阀，以此号召了一场前所未有的，防御性的Waaaagh聚集到黑岩堡，它们沿着过去遗留的通道、地窟不断开掘，将这座要塞和周边挖的坑坑洼洼，到处都是绿皮活动的藏身洞、地穴通道。 　　加上黑岩堡本身又是一座非常坚固的要塞，城墙由巨大的金属和石块构成，高大而坚固，内部有着大量强大的的防御工事和军事设施，它的地下是丰厚珍贵的矿脉，据说绿皮们就是用这些换取了混沌矮人的“付费服务”和食人魔王国的佣兵，否则他们断无可能在这里和矮人对峙那么久。 　　漫长的对峙中，矮人光是花掉的军费就是一个非常夸张的天文数字，这笔钱要是给艾尔，别说一三计划二三计划，就是搞到三五、四五计划都够了，他甚至愿意半年禁欲，这段时间都睡在钱堆里。 　　也就群山王国家大业大支撑的起这种对耗，换做哪怕是帝国估计都要被搞得头疼无比。 　　矮人几乎相当于在黑岩堡外，就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修建了一座新城，这样根本就不怕有人来背刺围攻了，只要情况稍微有点变化，矮人摇身一变，就能从攻城方变成守城方，以矮人对防守的擅长，又是至高王亲自率领的精锐，绿皮没有个十倍兵力估计很难敲的动他们。 　　搞毛亮选择不来黑岩堡或许也有这方面的考虑，来了啃不动，那就等于白来。 　　艾尔的入局某种程度上破坏了这已经持续了一年多的“均衡”，他夺取了黑岩堡，又暴揍了分裂出去找麻烦的绿皮，让黑岩堡绿皮的士气更加低落，让矮人士气高涨，纷纷认为决战，胜利的契机已经不远了。 　　今天，就是这个日子。 　　再坚固的城墙也抵挡不住长达一年多，两年的围攻。 　　矮人的火力可不是搞毛亮在边境地大搜刮，生冷不忌凑出来的拼多多式炮战能比肩的。 　　在群山大会推行“以机器代替人力”的国家方针后，工程师协会的很多发明创造不管经没经过矮人那动辄长达“再打磨个几百年”“还是不保险，先按下个一千年后再试试”的对新技术的“研究讨论”，只要确实有效，并且没有明显的负面效果，那就管他的先试试再说———甚至为了安抚工程师协会那些越老越固执的古板矮人们，很多已经在收复失地战争中大放异彩的新技术到现在依然使用的是“实验用品，战后封存”“收集实战数据”的名义。 　　手摇式机枪、连发火箭炮、符文魔像、手榴弹、游侠狙击手、掷弹空艇、射程达到十公里的榴弹炮、口径能够塞下两个全副武装矮人的摩瑞亚攻城巨炮....... 　　即便是稳妥如阿拉丁·白须，至高王在很多时候做兵力部署的时候，都是下意识的将矮人在进攻中数量和敌人换算到“五倍”防守中则是“十倍”。 　　以一当五以一当十。 　　可见群山兵威之胜。 　　得到了混沌矮人、食人魔、甚至是卑劣的亡灵支持的绿皮，纵是最多时有着当面至高王军队接近八九倍的数量，也一直不敢挑动大战，就是因此。 　　在经过发展后，光从装备水平上看，矮人和绿皮的差距不亚于十八十九世纪的列强部队和非洲大陆的土著战士。 　　这点哪怕在绿皮得到了混沌矮人有偿，以及抱着给对家远亲添堵的想法支援的武器后也一样。 　　绿皮过去向围城的矮人主动发起了三次大规模的进攻，其实并没有想真的能打败矮人还是如何，而是单纯的通过战斗发泄绿皮的战欲———同时把那些天天嗷嗷叫找架打的绿皮派去送死，节约粮食，化作粮食，死了还能清净清净。 　　每一次死伤都在七八万，最多一次超过了十万的战损。 　　而这些伤亡基本都是短短一两天里就造成的。 　　在矮人漫长的围困中，黑岩堡固有防御设施实际上已经被拆的差不多了，绿皮本身就不擅长这个，它们修补的速度和质量都完全不是矮人拆家的对手，后面绿皮干脆直接就摆烂了，要炸就炸吧，俺挖地道！ 　　绿皮凿空地下挖出了许多通道，利用群山之中随处可见的石料堆积成简陋的防护工事。 　　矮人的火力再猛也不可能说把一座要塞彻底炸成灰烬，这还是他们不幸被敌人夺取的家，抢回来是要自己住的，更何况—————虽然绿皮没有另一个世界的那支在冰天雪地里用胜过钢铁意志战胜了不可一世强敌的军队作战意志。 　　但想光靠火力摧毁一支强悍的军团也是不可能的。 　　这就要涉及到物理法则、玄学力量之类的东西了。 　　但能够尽可能的削弱敌人的力量，对矮人来说也已经足够了。 　　他们在黑岩堡的努力，漫长的等待即将迎来回报，搞毛亮陷于边境地，矮人的地上地下空中三位一体的侦查体系已经遍布黑岩堡周围上百里，这场战争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出现矮人预料之外的敌人干涉。 　　甚至连混沌恶魔的入场搅局矮人都防范到了！ 　　他们使用新式的联结装置，将多枚瓦拉雅的守护符文的力量引导到这片战场之上，以那辆作为至高王御座和大本营的移巨型战车，移动基地作为台座，这是矮人母神留给矮人种族最重要的一项礼物，可以像驱散魔法一样驱散混沌腐蚀，同时也束缚了战场周围的魔法之风。 　　众所周知，魔法八风湿混沌之风的分化，而混沌恶魔要在凡世活动往往都要根据魔风之风强度。 　　如此下来，连可能存在的“高维”干涉都被矮人所禁止了。 　　这场战争将是一场桌面意义上的“公平之战”。 　　双方的力量都摆在了明面上，拉开架势血战到底。 　　“我们的牺牲将揭开矮人黄金时代的伟大序幕！”至高王利用扩音符文，将他态度坚决的宣战布告传遍全军！ 　　“Khazukan Kazakit-ha！！” 　　决战开始了。 　　对矮人来说他们已经等待了太久太久，一百年？一千年？还是更久远的时间，但在黎明前的黑夜，哪怕一次呼吸的时间都是那样的令人煎熬，折磨...... 　　这支军队有将近一半的成员都是伟大之战后诞生的“小胡子”，他们不曾见证长须之战斩杀凤凰王的辉煌，他们不曾经历群山王国四通八达掌握群山的繁荣，过去的光辉岁月似乎仅存于老一辈的絮叨之中。 　　但传承会让他们记得，传承会让他们铭刻曾经属于族群，属于群山的辉煌。 　　收复黑岩堡，通向八峰山，重启矮人的黄金时代这个伟大的族群使命是所有矮人心中的渴望。 　　一切就在现在了，尽管路很长，但只要撕碎了夜幕，破晓黎明的到来就无可阻挡，就在眼前！ 　　而对于参战的另一大主力，来自世界各地的雇佣兵们，也在矮人的感召下战意沸腾。 　　至高王没有忽视这些，可以说他们逐利，但他们也确确实实用鲜血和汗水为矮人的事业贡献了力量的佣兵，他在决战前就着急了上百名大大小小的佣兵指挥，双方各自代表人类和矮人做出了承诺。 　　至高王宣布不管此战结果如何，佣兵们都能一次性拿到双倍的年薪，抚恤金则是按照五年的标准发放，而佣兵们也承诺将会坚定不移的“履行契约到最后一刻”，和矮人一起夺得黑岩堡的胜利。 　　至高王向佣兵们激动的讲到： 　　“朋友们.......我们将分享财富，分享土地，分享荣誉！” 　　对佣兵们来说，这是他们中很多人可能在恶地的最后一场战争了。 　　因为至高王的承诺表明了矮人将敞开大门接纳他们这些佣兵以移民的身份加入群山王国，哪怕是很大可能是被安排到雷鸣堡、钢铁岩这样新收复急缺人力的地区定居，对刀口舔血、地里刨食的他们来说也好了太多。 　　外有坚固的要塞保护，内无苛捐杂税，各种矛盾冲突，是非常适合举家移民的地方。 　　他们不仅是在为金钱而战，也是为荣誉，为了属于自己和家人的未来而战。 　　很多在一两年前或许还是大字不识的帝国农夫只要知道，打完这场战，他们就完全可以解甲归田，并且有充足的金钱把家人都接到矮人要塞来或是在南地成家立业就行了。 　　为了掩护，也配合这次进攻，矮人对黑岩堡绿皮防线的炮击从昨晚开始就没停过，这很正常，在过去也经常这样，反正对绿皮来说......它们没有“损失”这个概念，矮人炸死了同伴也好，炸碎了一堆石头也罢，都无所谓。 　　到部队开始集结，准备进行已经演练、试探过许多次，已经模拟出了种种可能的进攻时，炮击立刻就加大了力度，包括像是已经很久没有发出轰鸣声，被称之为“一炮可以轰踏一座小山”的摩瑞亚攻城巨炮也开始了怒吼，很多已经暴露，或是隐蔽不够深的绿皮阵地、地道都遭到了严重的打击。 　　通过火力试探和不断小规模的拉锯，矮人其实早就已经摸清楚了绿皮大致的一些情况，毕竟他们也是打洞——挖地道的老行家了，甚至也可以说是这领域最早的老祖宗。 　　矮人在黑岩堡花了那么多功夫，可不光是结硬寨打呆仗，新建了一座堡垒就完事了。 　　很快，当天的清晨时分。 　　同一时间的搞毛亮正刚刚抵达米尔米登。 　　矮人对黑岩堡发动的全面进攻就正式开始。 　　这场战争将决定他们是否能如愿以偿的顺利打通前往八峰山的头道路，同时肃清无尽山脉中段以北的绿皮。 第一七六：两个“矮人”王？ 　　等到艾尔时隔多日再次噔噔噔。 　　闪亮登场的时候。 　　他忽然产生了一种： 　　我草，矮人这火力是要把黑岩堡炸没？？ 　　看起来好像不大需要我的样子诶...... 　　骑在女皇背上的他连去和至高王打个招呼的时间都没有，就直接给血母挂了一个“电话”。 　　【妈，你确定秩序侧有这火力三眼仔他能过普拉格？】 　　实话说，在看到矮人发起的不知第几轮炮击所造成的影响后，艾尔有一瞬间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该调整一下以后军队的发展方向了。 　　争取在他“正确的，英明的领导”下一百年里把火力攀到二战？ 　　然后一人一把刺刀，十万国民十万军，肏翻混沌佬！ 　　然后血母就甩给他一句“呵呵”。 　　当然，亲妈不会那么敷衍。 　　大概意思差不多，反正艾尔能读懂个大概。 　　但之后还是难得正常不发情发癫的欢愉妈出来为迷惑的崽儿解释了一句： 　　【现在是凡世的时代，等到魔域回归，混沌的力量重新充盈世界的时候，一切就没那么容易了】 　　【何况......】 　　欢愉没往下说，语气中带着些许戏谑。 　　然后比较沉默的慈母也忽然出来发言。 　　她给艾尔展示了两段画面： 　　一个是一名发型很狂野，披着兽皮，看背景冰天雪地多半是个北佬的男人，他身上已经多处地方受伤，甚至连肠子都掉在了外面，但却依然顶着一个惊恐不已的敌人贴脸用短枪射击，又抓起弓弩给他胸口来了一箭的情况下，捏碎了敌人的喉咙，随后跪倒在在这处满是尸体的战场上仰天咆哮，他折去没入胸口的箭矢，赤裸的胸膛上用鲜血画着一个抽象的颅骨印记———象征着老K！血神！恐虐！ 　　血母的对位，正牌混沌四神的老大哥。 　　很快，这名似乎取得了一场胜利，将其献给了血神恐虐的诺斯卡人就得到了黄铜王座主人的嘉奖。 　　来自恐虐的赐福降临到了他的身上！ 　　他发出非人的咆哮，忍着痛苦，带着喜悦！ 　　他的皮肤碎裂，肌肉膨胀，一个非常血腥的“变身”阶段过去之后，这名本来外在防护接近于零的北佬身上就多出了一身仿佛是和他身体生长在一起，光从外表看上去防护力就爆表的血红铠甲。 　　手里还多出了一把以人骨为柄，一面锋利，一面全是染血锯齿的双刃巨剑。 　　这是第一。 　　第二个画面同样是冰天雪地里，一群显然也是信仰混沌的诺斯卡北佬正赤裸着身体围绕着一个堆满了各种腐物的祭坛祈祷，那其中既有忽然的尸体，也有恶臭的秽物，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看不出什么来历但直觉就让人感到恶心的东西。 　　祈祷的混沌信徒们浑身上下都是些疱疹、脓肿、肉瘤之类的畸变，显然是慈父纳垢的信徒。 　　随着他们亵渎的祭拜，很快，地面开始颤动。 　　他们脚下的冰川似乎即将崩裂，临近的海面也在剧烈的，就像是在被什么力量搅动一般，映出了一种不健康的污秽之绿色。 　　忽然一声咔嚓巨响，他们脚下的冰川开裂，露出了一条通向黑暗，冰冷的隧道。 　　伴随着幽深的号角，一艘就和这些混沌信徒一样外表腐臭，破败不堪的战船从黑暗之中缓缓驶出，它的船身上满是污秽，从出现到现在不过短短一分钟的时间，其上竟然就出现了苍蝇成群围绕，蛆虫在甲板上生长着的肉瘤、血管上钻来钻取，毫无疑问是慈父大能的显化，光是外表就足以让人生理不适....... 　　但就这样的一条战舰，两侧的船身上赫然有着一排排散发着油腻光泽，或是同样生长着畸形怪诞血肉的火炮正对着冰冷的大海...... 　　慈母的两个片段让艾尔明白过来。 　　在混沌四神的力量之下。 　　制约了绿皮的生产力对毁灭阵营来说可不是什么问题。 　　从盔甲到战舰，四神可以直接影响世界，为祂们的战士送去赐福。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物质世界的技术，除了矮人这样对腐化抗性很高，不容易受到混沌腐蚀的种族，混沌侧想要获取并不是什么难事。 　　毁灭阵营的力量受凡世的影响，很可能出现非常糟糕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道涨魔涨的局面。 　　有四神这样的高维干涉存在，祂们肯定不会让自己的信徒还用伟大之战前的实力去撞秩序侧的铜墙铁壁。 　　等到魔潮重新到来的时候，光是恐虐“厌恶远程”，更喜欢能够展现力量、技巧，直接造成血流涌动、肢体破碎的近战这点，就很可能造成世界规则的某种变动。 　　比如以后所有射出去的，不管是箭矢还是子弹，都会被血神的力量施加一个“命中偏移”的debuff，使准头大降，或是削弱了远程杀伤所能造成的伤害，使其作用有效；最后还是要发展到锤与血的厮杀。 　　其他三位黑暗神明的影响也会重回世界，比如奸奇会使“奥秘、禁忌的知识带有腐化”，阅读者很可能不知觉中沦为至尊神鹰的信徒、傀儡；而色孽则会放大欲望在智慧生命中的强度，让那些本就偏向于放纵的欢愉逐渐朝更加黑暗的层面转化，变得堕落、可怕起来..... 　　慈父自不必说。 　　从此以后那些怀着绝望向一切已知未知之神的祈祷，祈求救赎的愿望，都将可能造就一场瘟疫的流行，博爱瘟疫之神纳垢将不吝用祂的精美造物，将凡世的一切同化到一个永恒凝滞，永恒快乐的腐败世界中，众生都会将死而未死，永远凝滞在腐化的过程之中...... 　　那时的世界才是原来的，黑暗的中古。 　　唯二能秉持的，只有手中长剑与心中之火。 　　...... 　　在矮人头顶盘旋的狮鹫女皇很早就进入了矮人哨兵的视线，他们将这个情报禀给至高王，而后者当即哈哈大笑，下令传遍全军： 　　“矮人那高贵的盟友，来自南方联盟的援兵已经抵达！” 　　“他们即将投入战场，与群山并肩作战！” 　　“Khazukan Kazakit-ha！！！” 　　空中的矮人飞艇立刻发射了信号弹，而艾尔见状也不再徘徊，在十几只狮鹫、巨鹰的护卫下俯冲向下。 　　矮人撤掉了几座营帐，迈着腿迅速清出了一片空地来供艾尔降落。 　　狮鹫女皇翼展将近十米，毫无疑问已经是旧世界体型最大的狮鹫，从头到脚也有将近四米高，艾尔甚至已经无法再骑乘着她“作战”，因为那得配备一根超长的骑枪。 　　女皇载着艾尔从天而降，她战斗的时候无比凶猛，但在载着艾尔飞行和落地的时候却又稳稳当当，在女皇的视角下，一直“长不大”的艾尔属于那种毛还长齐的幼崽，虽然有些特别，但也需要额外的照顾。 　　到现在她都有时候会想着给艾尔投喂一下，并且会在人马娘索取无度or米莎催促艾尔上工而做爹的想逃课时展开双翅护住自己的“崽儿”。 　　舔犊情深。 　　艾尔从女皇背上跳下来的时候，周围顿时一片哗然。 　　“他！” 　　“他竟然！” 　　“格朗尼的胡子啊！” 　　“联盟的国王陛下也是矮人吗！” 　　前来热烈欢迎———热情围观联盟之王莅临的矮人战士们纷纷发出了自己的惊叹。 　　艾尔戴着面具，穿着盔甲，从面容上看不出他很年轻，只从外表看起来...... 　　矮。 　　只比矮人平均要高一些。 　　对于大多数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矮人们来说，一位征战沙场击败了大Waaaaagh，合并了两个王国，展现出高明的治国技巧，又在恶地大破绿皮的人类统治者，即便不说多么成熟，至少也该是个长胡子的中年人才对。 　　毕竟是人类又不是精灵那些没胡须的兔子耳朵。 　　他们并不清楚艾尔的年龄，只先入为主的认为肯定至少应该也是个成年人。 　　现在乍一看到对方的模样，竟让矮人们大吃一惊。 　　金色的面具背后艾尔脸色一黑，头晕目眩。 　　当初立下的flag，玩的COSplay，若干年后，就单单打在他一个人身上了。 　　什么野矮人、兽矮人。 　　现在他真的被当成“矮人”了。 　　还是来自正宗矮人的官方认证。 　　但很快至高王的副手萨拉姆·铁锤就来了，他一边不动声色的让部下去制止族人的讨论，一边敞开怀抱欢迎艾尔。 　　“向您致敬，联盟之王，矮人高贵的朋友。” 　　他是见过艾尔送给至高王的留影石中展现出来的影响的，知道这位联盟的国王很年轻，或是说因为赐福还是别的缘故至少身形固化在了青少年的阶段，所以外表看上去还很“稚嫩”。 　　艾尔那模样要是放矮人家里属于是连门都不让出，吃饭可能还要喂的。 　　“我代表阿拉丁陛下在此迎接，向您转达他的歉意，请您理解，现在是战争时期，他不能亲至。” 　　艾尔走上前，犹豫了下不知道用什么理解，干脆向萨拉姆·铁锤敞开怀抱，后者愣了一下，随即大笑着抱了上来。 　　一人一矮来了一个拥抱，周围的矮人们顿时就欢呼起来。 　　一位强劲的盟友加入这场对矮人来说没有比这更重要的神圣战争了！ 　　胜利的天秤再次向先祖后裔倾斜！ 　　显然矮人对艾尔的到来早有准备，他们的甚至有空搞了一个简短的欢迎仪式，让艾尔“检阅”的仪仗队衣甲鲜明，看上去就精锐无比，许是在战场的缘故，甚至有人是刚从战场上退下来临时充数的，一幅杀气腾腾的模样。 　　还有诗人率领一支战地乐团为艾尔献唱： 　　“诸神保佑艾尔！” 　　“祝他万寿无疆！” 　　“天佑吾王~” 　　“常胜利，沐荣光！” 　　“孚民望，心欢畅！” 　　“治国家，王运长！” 　　南方联盟的官方国歌《天佑吾王》。 　　听矮人唱这歌，艾尔实在有些厚颜，快速走完了一边礼仪流程之后他也不再拖沓，和他一同飞来黑岩堡视察前线同时和矮人会晤的还有他的老二老四以及几名将领指挥，他们很快就和矮人那边的事务官开始对接，而艾尔作为一国之主，显然接下来是要去和那位现任的矮人至高王，阿拉丁·白须会一会面的。 　　想想就有趣......两个“矮人”国王。 请假条 　　两本书请一天，rt 第一七七：首战即决战！ 　　至高王和联盟之王在黑岩堡的会晤，代表着联盟和群山王国人民最最敬仰的两座“高山”相会！ 　　这标志着南方秩序达到了一个伟大的里程碑！对绿皮的圣战进入了一个崭新的阶段！ 　　........ 　　值得一提的是。 　　这篇发布在南方日报上的报道其撰稿人后来因为其言论之中蕴藏的反联盟倾向而遭到了内务部的审查，最终被驱逐出境。 　　追究原本，很可能是因为这篇文章开头讽刺意味极强的： 　　“两座‘高山’”引起了相关人员的思考和关注，最终通过种种文字中拐弯抹角的阴讽认定了这名在提利尔中颇有文名的学者，撰稿人是一个潜藏的反联盟分子........ 　　艾尔和至高王的会面比想象中的简单直接。 　　毕竟他们也算早有“神交”。 　　简单的寒暄过几次之后，艾尔也不大习惯这种场合，因为他已经太久没有和地位相等、隐隐更高一些的人经历这种需要考虑方方面面，外交礼仪之类的场合。 　　他自己也不大懂这些，从匹娜森林开始，艾尔就一直是己方说一不二，可以独断专行，执掌乾坤的帝王。 　　何况不管是早期的部落阶段，还是后来的联合王国、南联盟，严格来说...... 　　他都没搞过外交这东西。 　　于是两人的会面虽然不如宣传的那样“高山流水遇知音”“相见恨晚”，但也确实很融洽，艾尔知道自己不擅这些干脆就免去客套，直接将精力投入到最关键的战场之上。 　　而至高王本人也如艾尔对他此前做出的判断，并不是一个“墨守成规”的传统矮人，这点从群山王国实行的很多“观察试用类新政”都有着阿拉丁·白须力主推动就可以看出。 　　他们简单的聊了几句，至高王对艾尔的到来表达了由衷的感谢，不过因为攻坚战到了很关键的时刻，矮人王并不想过多客套，艾尔也同样，两人很快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军务上面。 　　在至高王的巨型移动战车———老实说，艾尔非常非常非常羡慕这个，很想也搞一辆回去。 　　毕竟能让男人眼热的无非就是那几样，车枪球，胶佬还要加一个有模型。。 　　球他已经玩过太多了，现在有一个非常酷炫的“巨型手办”摆在他面前，艾尔很难不渴望。 　　上面，一种将领们簇拥着两人，由至高王的副手萨拉姆为艾尔介绍当前的局势，至高王在旁边不时插几句。 　　“在西面我们已经取得了巨大的优势，敌人的势力已经基本被我们肃清，旧城墙段已经被我们控制.......南面和北边我们的部队正在稳步推进，绿皮挖掘地洞躲藏，我们得一条隧道一个洞窟的肃清过去。” 　　萨拉姆先介绍了一下大致的情况，又无不气愤的说道：“纳加什的余孽亵渎了这片战场！死灵和野蛮沆瀣一气，它们利用绿皮庞大的数量唤醒了许多亡灵来消耗我们的弹药储备，以现在的进攻力度来看，弹药的储备也许只能再维持三天。” 　　矮人为了尽可能的节省族群成员宝贵的生命，把优势火力这方面发挥到了极致，他们清理隧道的时候直接上喷火器，烧完再扔工程炸弹，能烧钱搞死敌人就尽量不拿命去换。 　　可以说一名全副武装的矮人老兵，浑身上下的装备价值估计能在帝国换成数百亩土地，等同于两个精锐的瑞克禁卫。 　　在艾尔到来之前，他们的进攻已经持续了一周，进展很大，至少有十五到十八万左右的敌人被消灭，绿皮挖空地底搞出来七横八纵的地穴体系被炸了个七零八落，很多敌人可能上一秒还茫然无知，下一秒就被爆炸吞没，或是直接被坍塌的隧道埋了进去，最终因窒息而死。 　　但清缴这类地穴不亚于城市巷战，矮人付出的代价也非常之大，十万四千七百名雇佣军中有接近五分之一的伤亡，这部分人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就注定和正面战场无缘。 　　至于矮人本族的伤亡则只在百位数左右，相比于他们的数量来说似乎不值一提，但谁都知道，前期的巨大伤亡比是用不要钱的弹药投入换来的，到后面补给物资方面的压力，让他们无法维持这种烈度的炮火洗地后，攻坚进入拳拳到肉的近身战斗后，必然会是非常惨烈的拉锯。 　　矮人为了追求威力，在很多新式工程器械上开始追求“又粗又大”，比如火炮就是盲目扩大口径、爆炸威力，打出去固然爽快，“一炮糜烂数千里”不至于，糜烂个方圆十几米几十米还是可以做到的。 　　但这种情况带来的就是巨大的后勤压力。 　　从雷鸣堡到黑岩堡的地道是前两年才疏通的，利用率还比较低。 　　为了供应至高王大军，光是为了疏通，维持这条通道沿途的安全通行，矮人就在沿线投入了上万名战士，但长达一年的积累，等到正式攻击开始的时候，为了清除绿皮那些恶心的地道，采用饱和式打击之下储备竟然也只能维持半个月。 　　不过既然西面的绿皮阵地已经攻破，那就不需要再进行这样饱和式的打击，矮人的目的是为了夺取黑岩堡，只要成功的夺取这座绿皮的大本营，击败了当面的那支“大军阀和地精战将”联合统帅的绿皮主力，那么剩下的绿皮自然会树倒猢狲散般四散逃离，退一步说，只要成功夺取黑岩堡，和矮人王国建立起稳定的流通渠道，那么他们有的是时间和精力去清理这些散做满地蛆的绿皮。 　　所以在艾尔到来之后，接下来矮人的攻势就要发生转变了。 　　艾尔对此也有心理准备，矮人也算厚道，目前并没有说让联盟的东征军团下场，只说他们可以先休整一段时间，但艾尔知道这不是顾虑伤亡的时候，战争难免会有牺牲，不可能一点付出都没有还能拿大量的战争贡献。 　　他自己专门主动提出了： 　　“接下来我们的进攻可以开始转向，以击败或是驱逐绿皮的主力为目标了。” 　　“那些地精尽可使用鬼魅手段强行弥合松散的绿皮，弥补敌人的统帅能力、权威都不足以支撑的缺陷；但它们绝对无法改变绿皮种族的天性。” 　　“输掉正面战场就意味着输掉一切.......我的想法是，弹药可以省着点用了，接下来我们要寻求和敌人的决战，把炮火用在压制，杀戮敌人的战场上。”艾尔说完自己的想法后，环视四周一圈，见众人都在思索自己的建议，至高王也微微颔首表示赞同，便拍案震声道： 　　“首战即决战，一战定乾坤！” 　　话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好！”至高王以拳击掌，大声赞同到。 　　众人纷纷称是。 第一七八：圣三一 　　绿皮这种生物。 　　残暴、愚蠢、卑劣、狡诈、肮脏、猥琐........ 　　但一切的一切都要给“好战”这一个天性让路。 　　争斗对它们来说就和人吃饭喝水那样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和不可或缺的生活方式。 　　不管是从战术还是战略上，想要和这样的敌人会战大战决战简直是太容易了，大多数时候，甚至是绿皮自己就迫不及待的撞了上来，它们从来不考虑胜负，力量差距，只要它们认为这有乐子，可以找乐子，够“Waaaagh”就完全足够一场战争的理由。 　　像搞毛亮那样会顾虑得失的始终是绿皮族类的奇葩，就连黑岩堡绿皮采取了长达接近了两年守势的这种情况也十分罕见，不过确实撞不开矮人的防御阵地也是制约绿皮鲁莽攻势的一点。 　　但一切都随着号角的吹响，鲜血的流淌而改变。 　　绿皮积压已久的战欲已被唤醒，只要联军这边做出挑战，它们必然回应，这不是地精们靠阴影中的小伎俩，谋杀几名兽人战将，战帮头子就能镇压下去的，双方战争的关键点是围绕黑岩堡进行的，现在黑岩堡门户已经大开，要塞就在那里，不会移动，如果联军进绿皮退，拒不应战，那就和主动认输没什么区别。 　　“欲以我东征军士为利刃，如热刀之刺黄油，直向敌酋之所在！” 　　在部署作战安排的时候，艾尔主动请缨揽下重任。 　　到这一步，之前那些顾忌保存实力的打算就暂且可以搁置了，他的损失，最终都会从矮人的友谊那获得找补。 　　这给矮人们感动的，真个儿多少年没遇到过这样给力的盟友了，相比如此厚道的南方人，以前的那些尖耳朵帝国人算什么......当然，矮人也算厚道，不会特意拉踩，但有的事只要稍稍对比就能得出看法来。 　　在蜥蜴人退场之后，在对抗混沌方面，矮人绝对是旧大陆最值得信赖的靠谱盟友。 　　哪怕在混沌威胁以外，对这些犟毛驴只要顺着捋，友谊的价值也是不可估量的，只要不犯某些原则性的大问题比如剃了矮人使者的胡子？ 　　在进行作战安排的时候，为了帮助作为突击主力的联盟军团尽快打开局面，矮人将会以半数以上的火力为东征军团提供支援，而艾尔也破天荒的主动表示： 　　这次进攻，自己将亲临一线！ 　　一马当先！身先士卒！ 　　只落后阿丽娜半个身位！ 　　如此重要的抉择让参加评议的子嗣们无不感到激动万分。 　　作为“战无不胜的超凡勇士”，艾尔虽然不以武力闻名敌我，但他个人的实力也不容小觑，毕竟是母神之子，部落至今都流传着艾尔刚出生的时候就击败了想要吞噬他的邪恶兽王·扎肯，又和战力无双的神选半人马进行了力量、智慧、武艺三方面的比拼，最终靠着自己的实力折服了对方，使其从此为艾尔效力的“神话”。 　　确实是“神话”。 　　这种神话故事随着艾尔征战的一路过程还不少，比如还有一则在人类之中传播比较广泛的，就是传说中的“绿骑士”，巴托尼亚的开国之祖，曾经奉那位莉莉丝女神的神谕来向艾尔提出试炼，最终艾尔也成功将其完成，因此就有一伙来自巴托尼亚的骑士不远万里前来投奔，向艾尔表示效忠，他们尊崇艾尔为“美德之王”“律法的典范”。 　　...... 　　以上，虽然确实可能有一些夸张的，神化的成分，但艾尔的实力绝对不像他外表那样“美好易碎”是肯定的。 　　他身居四母赐福加护一身，血母为他提供力量、勇气、信念；欢愉赐他敏捷、技巧与勘破敌人的弱点； 　　慈母的宽广博爱给予了世间每一个人，但不妨碍有一些忠诚出色的子嗣要更受地母恩宠一些，艾尔旺盛的生命力在他遭受一些特别的能力所造成的伤害，比如阿苏焉圣火时以外，毫不夸张的说可能远强于巨魔； 　　至于全知者为他打开的宝库，让艾尔有着通过祈祷献祭，使用这世界上一切已知和未知魔法的能力，四神的恩赐让他能够直接联通混沌魔域，将那神圣恐怖的高维领域的力量直接降临凡世，只要愿意付出足够的代价，如果黑岩堡里面的不是六十万绿皮，而是六十万易遭混沌侵蚀的人类，艾尔一个人的力量就足以征服———或者摧毁这座城市。 　　如果他能利用好他的力量的话...... 　　中古不同于艾尔来的世界，从来都是有着统帅领兵打仗，身先士卒传统的，虽然艾尔喜欢吐槽这种英雄主义太过威胁，换他和人对敌，对面领袖要是敢亲身冲阵，他必然要埋伏个数百弓弩手专门盯着对面扎刺猬的。 　　但不得不说在有超凡力量干涉的凡世，领袖人物的英勇表现确实能极大提振军队的士气和战斗力。 　　所以他的崽子们在这时不会顾虑着“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强烈反对艾尔亲临一线，毕竟不管从哪个方面（除了对工作的尽责？）来说，他们的父亲或许比他们绑在一起还要强大，而是感到自己能有幸和尊父一并走上战场，无比的荣幸。 　　艾尔这次为了毕功于一役，以最快的速度，最小的代价击破绿皮，帮矮人收复黑岩堡，结束这场再拖下去没有任何意义的战争，选择冒一定的风险...... 　　其实他没多担心。 　　如果对面有个格里姆格·铁皮那样的狠绿皮，他保证自己要么在后方稳稳待着，要么躲在精锐部队的包围中，找机会来阴的干掉对方。 　　但显然，它们并没有那样的角色。 　　否则“铁皮”早就率领着那求战若渴的绿皮嗷嗷叫着和至高王拼个你死我活了。 　　所以艾尔对这场仗信心很稳。 　　很稳。 　　------------------------------------- 　　位于海门关。 　　帝国侠义远征军的临时营地中。 　　塞蕾斯汀盘膝而坐，翻阅着矮人提供的历史书籍。 　　虽然他们很喜欢絮絮叨叨的叙事，同时也喜欢插入很多主观的个人认知，把对他们不利的一些事用轻描淡写或是强烈指责掩盖过去，这点和东方所谓的“春秋笔法”异曲同工，但矮人在记录历史的方面确实是旧大陆少有特别注重传承的族群。 　　而莱茵则站在一旁，面色有些凝重，他望着那名同时带来了两封信的使者，后者恭敬的对远征军的两位统帅低着头颅，使人看不见其心中所想。 　　“这是大公会议的意思，还是元老院，御前会议的意思？”他质问对方。 　　因为后者带来的命令确实让他有些难以形容。 　　而使者则非常恭敬的回答道：“这是圣三一，经过了大公会议赐福、元老院表决、御前授印，三位一体做出的谕令。” 第一七九：远征军 　　“远征军的使命是支援矮人收复失地，现在发兵米尔米登，和我们一开始的任务有违。” 　　使者直接说道：“履行对盟友的义务很重要，但更重要的守护帝国的国土。” 　　莱茵瞳孔一缩。 　　“帝国国土？” 　　“是的。”使者点点头，道：“马托卡人已经在御前会议上向皇帝陛下献上了亲王之剑和公国建立时的宣言文书，元老院已经表决通过了这份提议，从半个月前起，马托卡就已经正式并入了帝国的疆域，成为特殊的‘疆外自治领’，将由元老院指派总督，组建十人事务官进行统治。” 　　说完他又捧起了一份金册文书，称：“大公会议已授权委任【神选者】塞蕾斯汀·尤利乌斯阁下在马托卡成立教团，清除异端，确保当地人在信仰问题上，对国教正信的唯一。” 　　莱茵无法决断，只能看向了塞蕾斯汀。 　　他的堂姐，西格玛的神选者才是这支远征先锋的统帅。 　　而塞蕾斯汀合上了正在翻阅中的文书，起身走到前来，双手接过使者手中的金册细细查看。 　　最终确认无误后向莱茵点点头，也不多说什么，只问使者： 　　“后续的增援什么时候抵达？” 　　“如果出兵马托卡，绿皮北上，先锋军现在只有七千人，很难保证帝国领土的安全。”塞蕾斯汀在话里着重强调了“帝国领土”。 　　远征军在海门关休整时，出于某种考虑，姐弟俩提出派遣部分精锐先一步进发去往黑岩堡前线支援矮人。 　　毕竟他们入恶地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黑岩堡那边随时可能爆发大战，如果远征军在海门关驻留时，决战爆发，打输了，或者打完了，从头到尾没有一支帝国军队加入到正面战场，毫无疑问是对帝国威望，对矮人关系的极大损害。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 　　于是远征军在莱茵的挑选下选出了四千名士兵，在一位德高望重，值得信赖，并且是主动请缨参与这场圣战远征的回归派主教率领下提前开往黑岩堡。 　　名叫弗兰克·冯·斯图卡的主教是一名来自威森领的教堂主教，如今正处于年富力强的阶段，作为堪称帝国，或者说旧大陆西方最发达的一个区域，也是工业和资本发展的最迅猛的领地，这里所存在的物欲横流、腐败、剥削，也是整个帝国之最。 　　身为教士，这种在帝国也算中上阶层的弗兰克见识到了太多太多，富人的奢靡、官僚的腐化，底层人民的痛苦......他并没有被威森领的繁荣进步而侵蚀，反而开始为大多数人积极的奔走，在和主流对立的情况下，为底层人呼喊，在威森领拼搏到主教的位置。 　　在这过程中他也自然而然的投入到了作为国教内部最大的“反对党”回归派的路线中，成为回归派教士中举足轻重的一位地区领袖。 　　后来帝国发出圣战号召，被地区教士和权贵们一致敌视———弗兰克曾经为以神皇之名审判残暴权贵，帮助暴动的工人们把厂主揪出来绞死的修女们站台辩护，还表示希望这些以西格玛最忠诚的女儿自居的修女们能够留在威森领这个“罪恶横行，道德匿迹”的地方，还好努恩大主教发出严厉的斥责要求修女们立刻返回莫德海姆本部去接受“惩戒”，顺带批评了弗兰克主教。不然修女们再待下去要么被杀要么就是把努恩一把火给烧完...... 　　于是弗兰克干脆主动请缨作为地区宗教代表加入这支队伍，被送瘟神一样送走了，努恩大主教为了表示对后者的“重视”，还专门把他教堂主教的身份荣升了一阶，成为不需要再在教堂履职，专门负责祈祷礼仪弥撒仪式的的圣祭主教，属于明升暗降，这样弗兰克哪怕回归之后也无法再通过他职业的便利在固定的地区加强回归派的影响。 　　作为一名教士，弗兰克很博学，也并不盲目的狂热，他的信仰虔诚，炽烈，散发出的光芒却并不会让人感到炽烈，灼热，莱茵和塞蕾斯汀邀请他入帐，三人私下沟通了番，把一些隐晦的顾忌向他讲述了，这让主教对大公会议非常震惊又失望，但他也向两位不为任何权势地位，只是根据个人的倾向和对忠贞之士的爱惜而做出这种隐隐违抗帝国中枢行为的尤利乌斯表示感谢的同时保证，他会确保这支交到他手上军队尽可能的完整，至少他们即便牺牲，也是该倒在为了践行神皇意志，为了世间公理的战场，而不是自己人的阴谋之下。 　　现在还在海门关的帝国军队现在只有七千人，靠这点人去“收复”马托卡不难，难的是应对后续的情况。 　　七千人，哪怕是七千名全副武装的瑞克禁卫，在米尔米登状况暂且未知的情况下，如果搞毛亮掉头过来发起凶猛反扑，马托卡的城防力量在遭到了巨大削弱的情况下，拿下来容易，但守住是真的难。 　　至于说就近寻找援兵...... 　　矮人肯定帮不上忙了，他们能在前线紧张的情况下依然为米尔米登人提供了大量的物资已经仁尽义至了，远征军作为大张旗鼓来支援矮人的盟军，在还没帮上什么忙的情况下调头反过来要矮人帮他们去保护新内附的边境亲王领土地，绝对会引来矮人极大的不满，那么这次远征的目的也就宣告破产。 　　本来塞蕾斯汀已经对国内后续援兵迟迟不至感到心烦，一个贪污军用物资的弊案引发的全国范围内揭盖子固然重要，但也得考虑现在是个什么时候，这个时候拖延出兵，不管国内大人物们是真的想借刀杀人坑死回归派精英也好，还是真的因为事情太大被拖住了手脚也好，战争是拖不得的。 　　他们现在在海门关天天吃喝用度全是矮人提供，本来已经提出过赶往黑岩堡前线支援的请求了，但矮人顾忌到绿皮卷土重来，同时也是因为这万把人确实，在十几几十万的大战场上，又是山地，以骑兵为主的先锋军作用不大.....所以暂时劝说远征军可以先留在海门关准备，等到汇合后续部队之后再发兵支援也成。 　　艾尔前往黑岩堡，搞毛亮西向去搞边境亲王领了，一增一减，矮人现在感觉稳得很，也就不差先锋军这万把人。 　　但难免会有一种拖着不发兵，吊着矮人的意思在里面。 　　这让他们这已经抵达了的一万人就很尴尬。 　　宣传的好听，号召全国侠义远征，支援群山，结果拖这么久就来了这万把人。 　　现在还要掉头去马托卡，且说这场盟友的倾国之战，在帝国正式入场后，忙没帮上多少，反而伺机就在别人家旁边扩张地盘，多少有些吃相难看。 第一八零：征战首席和出兵 　　“请您不用担心，在索尔领，代选帝侯已经获得了御前会议的旨意，由努恩城提供物资，组建一支‘边境行省军’前来主导边境领的战局，您和您的部队所需要做的只是收复马托卡就够了，边境军需要的是在抵达之前，就在这片被绿皮肆虐的土地上获取一个立足之处。”使者回答了塞蕾斯汀提出的问题。 　　“统帅是谁？”莱茵接着抛出了下一个。 　　“帝国的征战首席将军，您的导师，奥古斯汀·乌斯诺夫。”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莱茵心里微微一怔，随即眼中难掩喜色的望向了堂姐。 　　帝国本来没有“首席将军”这个职务的，统帅的最高成就是元帅，但在上一位皇帝时期，为了加强对军队的控制，和政敌斗争，当时皇帝将元帅转为了名誉性的虚职，新设了各式各样的职务来剥夺、分化敌对者的权柄。 　　虽然其中大多最后又合并或是废除，但“首席将军”这个职务得以保留，一般来说会常设有三位，分别是“征战首席”“御林首席”“戍卫首席”。 　　莱茵正式“出道”，通过尤利乌斯家的影响踏足军界的时候，其正式的引路人，或者说提拔者，换到东方就是“座主”“山长”之类身份的人就是这位有基斯里夫血统的奥古斯汀，象征帝国最高军权三一的“征战首席”。 　　负责对外动武的事在权职划分中就属于征战首席来管，不过因为过去帝国很少对外用兵，实际上这个职位相对地位要低一些，最高贵的自然是可以代表皇帝统领瑞克禁卫的御林首席，至于戍卫首席主要管地方驻军和后勤，是一个利益往来丰厚的位置...... 　　值得一提的事，这位过去不怎么有名的征战首席，奥古斯汀·乌斯诺夫，和作为军事名门的尤利乌斯家族的关系很不错。 　　如果是这位又是莱茵的导师，又是家族“盟友”的征战首席负责边境军的事务，那么莱茵到不担心被对方坑了。 　　塞蕾斯汀似乎也知晓莱茵的想法，于是在又询问了一些关于国内情况，还有无其他命令的问题后便礼貌地请使者下去了。 　　没有外人之后，两人这次就不麻烦矮人为他们专门准备不被窥探的密室私议了，这种事情的过程中或许隐秘，但事情本身是难以做到完全密不透风的，刚见完朝廷的使者，马上两个军队的最高统帅就跑去私下开小会，很难不让人产生怀疑。 　　于是两人干脆直接到塞蕾斯汀的卧室中交流。 　　平常的时候窥探观察或许正常，但在私室之中监视一位神皇神选，哪怕是大公会议也不敢做这种如此羞辱的决议，若是事发，只要不是神皇剥夺了塞蕾斯汀的眷顾，恐怕连大牧首“圣座”也要去忏悔赎罪。 　　“我相信导师他，姬莉亚，你可能以前没有接触过这些，并不清楚，但我了解，我知道他......”莱茵对塞蕾斯汀认真的讲道：“对导师来说，身为征战首席，他已经没有再晋升的途径了，名誉，威望，地位，已经达到了他当前的上限；他曾经向我倾诉过：作为一名职责是‘统帅大军，征伐国敌’的将军，却生活在了一个持续和平的世代，这是国家和人民的幸运，是他的不幸。” 　　“他唯一能够晋升，能够获取到威望，名誉的方式，只有通过战争一途。” 　　“边境地的局势对导师是一个盼望已久的机遇，他绝对会竭尽所能，用一切办法去赢下这场战争的，我们不用像顾虑其他人那样顾虑他，只要有能力，他绝对会赶过来的。” 　　“如果坐视先锋军被围、覆灭，他绝对不会放下这样的重大过错！”莱茵激动的说着，他称：“我现在就给长官写一封信，说明我们的战略意图，只要能在米尔米登的战事分出胜负之前合兵一处，我们至少可以在佐拉克一线和南方的敌人形成对峙之势！”他说着说着，甚至蹦出了以前习以为常的军队里的称呼。 　　莱茵的眼里燃着火光，这个过去认为可以“专心于军事不问其他”，却被冷酷，丑恶的政治斗争搞的有些抑郁的杰出青年将领此时终于看见了，同样属于自己和塞蕾斯汀的，“盼望已久的机会”。 　　在莱茵的认知里，军人是很单纯的，只要专心致志的打赢战争，履行血的职责就够了。 　　其他的，实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如果索尔远征军的统帅是奥古斯汀，对方没有拖延的南下，那么先锋军就可以去和对方汇合，从此合兵一处，和绿皮来一场堂堂正正的大战！那样不管是生是死，是胜利还是失败，莱茵除了遗憾之外绝无其他怨言。 　　哪像现在这样，国内传来的每次命令和消息，似乎都总能从中读出一些不妙的，不怀好意的意味，这对一个一心做“名将”的青年将军来说，有什么比自己背后的国家可能是自己的敌人，想把自己和这支军队拉去送死来的折磨呢？ 　　如果没有当初那个催促南下的命令......没有此前皇帝隐隐反对莱茵参与这支理论上来说，应该最具荣耀的远征先锋的事情，或许莱茵不会想这么多。 　　交流过后，塞蕾斯汀认同了莱茵的看法，国内现在用“保卫帝国领土”的名义让他们前往解救马托卡，那么自然，也不能再以其他理由耽误拖延增援了，毕竟帮盟友的时候掉掉链子还好，毕竟再怎么也不是自家的事，但现在这已经是一场属于“帝国的卫国战争”，对帝国领土的保卫作战了。 　　要是刚刚内附帝国的马托卡因为没有外部支援，不仅有神选统帅的先锋全军覆没，更甚至公国直接遭到绿皮的报复性屠杀，这对于帝国在威望上是一个很抽脸的打击。 　　查士丁尼皇帝亲征黑火，摧毁了【最后的绿皮神选】哥搞·毛搞的大Waaaaagh，但也没有正式把边境亲王领纳入帝国的版图。 　　如今敲开了这样的一个口子，结果转头就丢掉，还连带精锐覆灭，子民被屠，这对御座上的皇帝来说绝对不是一件想看到的事。 　　“我们一起去，和矮人谈一谈。” 　　塞蕾斯汀深吸一口气，做出决断之后，还有一件稍微有些棘手的事要处理。 　　先锋军这次要开拔动身了，但却不是矮人的战线，而是帝国扩张的新领土。 　　这事说起来真不好听，只希望不要闹的两边很不愉快..... 第一八一：马托卡反正和米尔米登陷落 　　经过莱茵等人和海门关的洽谈之后，远征军顺利通行。 　　虽然说是帮忙，然后还没帮上什么就放鸽子的事多少会让人有点难堪，但知道作为统帅的塞蕾斯汀、莱茵等人没有决断权，海门关矮人还是尊重并祝福了他们的新征程。 　　毕竟帝国朝边境亲王领增兵，同样能够分担矮人过去面对绿皮的压力，以及遏制搞毛亮正在围攻米尔米登的大军。 　　黑岩堡的战事在艾尔率军前往后倒也不急先锋军现在这七千人了。 　　并且出于对盟友的责任，海门关还调动了黑水湾舰队配合了帝国人的这次行动，将先锋军直接运到马托卡，借助绿皮在海权上的脆弱，直接打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 　　本来就不甘心臣服于搞毛亮的马托卡人私下一直在做着各种小准备，最后他们选择直接“哭秦庭”，请帝国援兵也是无可奈何的举动。 　　毕竟矮人肯定不会在自己家的事解决完之前就来帮边境亲王领的诸公国。 　　而想要依靠马托卡人自身的力量去完成“茅塞顿开拨云见日”———“岂能郁郁久居人下”———“奉义讨贼”这一系列计划多多少少有点嫌自己脖子硬，毕竟以边境普遍松弛的武备，和南边那支绿皮战斗力上多少存在一定的差距。 　　不依靠外部支援，搞毛亮如果真的打下了米尔米登，搞它那一套野蛮王国的设想，等到将来帝国的远征军来，在边境亲王领的地盘上和绿皮大开杀戒，遭罪的是这片土地，马托卡作为准前线之一，以及第一个开投降带路先河的边境公国，免不了要遭清算。 　　于是思来索去，眼瞅着北边帝国天兵天将似乎随时可能南下，到那个时候阵前倒戈，且不说那位聪慧不似绿皮的大军阀有无防备，就说这样能不能免去责罚也是另说。 　　马托卡人干脆决定赌一把，当初他们也是在搞毛亮的威胁下被逼着赌了一把，相信大军阀的承诺，于是侥幸得以保全，现在无非是再赌一把，就赌衰落，落后，还和几百上千年前没什么区别的绿皮不是老大哥的对手。 　　这样也算在关键时刻跳反———起义，看着马托卡人摇来了帝国援兵的功劳下，之前的那些行为完全都可以归结为“忍辱负重”“保全百姓”，不仅没错，反而有功！ 　　于是他们决定冒险一搏。 　　为了摇动帝国，他们干脆咬着牙把建城宣言和亲王佩剑，这两件最能象征马托卡这个边境“亲王”国统治权力的东西给使者捎去了阿尔道夫宫廷，献给当今的奥托·弗兰茨陛下。 　　边境这一大块肥沃的，从东到西加起来甚至不逊于南方王国的土地如果能通过这个机会被纳入帝国的控制之下，哪怕只是自治度较高的“疆外自治领”的形式，对御座的威望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加强，要知道过去因为这片土地主要人口都是人类，又和矮人关系亲近，加上和南方王国又有传承血缘上的联系，属于三头都讨好，都有利的那种，强如伟大者查士丁尼陛下携大胜之威，也只是逼迫诸多大小亲王们“去王号”，并没有说直接吞并这里。 　　如果奥托皇帝能够做到这一步，毫无疑问是一桩可以流誉后世的伟业。 　　马托卡人赌的没错，御前会议确实非常动心。 　　边境亲王领广阔的，但依然欠缺开发的土地能够极大的缓解帝国如今境内的人口压力，广袤的平原能够开垦出不计其数的良田，北边的黑色山脉、西边的南方山脉，矿产丰富，更最南方的阿尔加利斯出海更是直接就能航向阿拉比、露丝契亚，如果能将东西边境领纳入帝国的疆域，之前皇帝想要在埃斯塔利亚建立殖民前哨加强在新世界影响的章程立刻就取得了迟来的巨大成功，一个哨站如何比得了一整片随时可以通过黑水湾、盗匪海进入浩瀚洋的良港土地来的高效有用呢？ 　　商人们会支持，因为有了边境亲王领的地盘，他们从帝国腹地通往震旦、南方王国（联盟）、阿拉比新世界矮人等地方的距离就缩短了许多；军队和勋贵天然就支持一切开疆扩土的事业，只要打仗，他们就有军功，有晋升的机会；国教也会支持“名正言顺”的扩张神皇信仰的行为，让信仰“混乱”了几千年的边境亲王领投入帝国的治下，皈依西格玛正信，这无疑会加强大公会议的权威，弥合当下越来越严重的分裂； 　　连遭受压迫最严重的工人、农民们也会支持扩张国家利益的行为，这样他们或许还有机会前往这片据说很广袤，人口却远比国内稀薄的肥沃土地上成为丰衣足食的自耕农..... 　　于是在马托卡的“献土”行为利诱下，帝国或者说皇帝本人很早就有了向这片土地扩张的打算，当前的奥托·弗兰茨陛下并不甘于做一个守成，碌碌无为的君王，继位以来一直在努力做事，也许有的事情因为其手腕和能力的不足起到了负面效果，但从这点就可以看出他不甘平庸，接受犯错，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这也是帝国宁愿面对趁盟友打仗自己偷摸发育的负面指责，也要要求先锋军转向去“收复，守护马托卡”的原因。 　　在阿尔道夫得到了满意的，面上要做出“感恩戴德”的答复之后，马托卡人立刻就开始加紧为“喜迎王师”做准备。 　　先锋军虽然只有七千人，但其中大部分都有教会背景，属于职业武士，平均水平放到边境亲王领来已经可以说是“精锐”，击败那留守的三千绿皮不是问题，但关键问题在于那三千名作为人质的妇孺上面。 　　在大军阀一路打到米尔米登之前，为了表示自己信守承诺，同时对马托卡人“顺从”的嘉奖，大军阀授意马托卡的驻军释放了一千名人质回去自己的家庭。 　　这行为不管如何，整体来说还是搞毛亮信守承诺的一个表现。 　　不过决定了要反正，做了第一个投降派，也要做投降派里第一个“首义”之国的马托卡人自然不会因为大军阀的一些“小恩小惠”就被收买。 　　在确定了帝国会下场，并且和海门关的先锋军联络上之后，他们就安排好了一切。 　　在搞毛亮打到边境亲王领之前就为它主动效力的非绿皮数量不多，也就几百人，这点人显然不足以替大军阀控制它打下来的大片“领土”，只能靠以大人奸管理小人奸的方式，比如一个老资格的人类效忠者，下面管十个本地主动或被迫为绿皮服务的效力者，这些人下面再管一部分以此类推的方式。 　　但地方的主要权利还是在各个城邦、公国自己人的手里，实际上和独立自治也没什么区别。 　　过去或许这其中有部分自甘堕落，或是单纯畏惧绿皮报复的人会遵循搞毛亮的命令，但现在既然帝国援兵不日就将抵达，这些人也不是什么铁了心要给绿皮当奴才的走狗，搞毛亮没那么大的利益给他们，因为绿皮攻伐的迅速，这些人也没在为绿皮效力的时候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所以轻易就被策动“反正”。 　　他们一旦开始心怀二意，绿皮留下监视地方的，更可靠的那些效忠者无疑就成了聋子瞎子。 　　先锋军趁着一个能见度极低的夜晚悄悄在马托卡人的接应下悄悄自一处野外的天然港口上岸，暂且埋伏起来。 　　在确定了部队抵达的时间之前，马托卡人就在给城外驻军绿皮和作为人质的妇孺们送去物资的时候，悄悄捎带去了一些武器工具，同时留下了一些精干的士兵藏入妇孺之中。 　　绿皮并不怎么在意这些，只要那些带小虾米的母虾米们不走，城里虾米稀稀拉拉来人它们也不管，至于管事的指挥也只当是妇孺的亲人按耐不住思念前来相会。 　　在先锋军确定发起进攻的时间后，马托卡人以运送物资为由，将五百名精锐的本地战士伪装成运送的劳工，又将两千名先锋军士兵藏在了木桶、麻袋中，称是要一次送够物资，借助他们搬运卸货的时候，为了防止冲突发生，绿皮一般不会靠近周边的机会，抓准时机解开伪装，直接杀奔人质们居住的镇中。 　　而已经得到了消息的女人们也即刻在约定好的，面向绿皮的那一面通道、房屋各处开始放火阻碍敌人穿行，又取出提前运入的武器分发下去，将女人们武装为士兵抵抗绿皮。 　　塞蕾斯汀亲自领着精锐的护教武士冲杀，没有一头绿皮是她的一合之敌，这场里应外合的奇袭很快就打崩了绿皮的士气，它们见事不可为之后遵照了大军阀的旨意，也不恋战，打算直接西奔而去，但为了尽可能的延缓大军阀知道消息速度的先锋军早已埋伏在了敌人逃遁的方向上，半数骑兵的先锋军不管是冲阵还是追逃能力都十分强悍，很快就在马托卡城外轻易击破了这支留下来的绿皮驻军，统计斩俘后共有两千三百余，也就是说敌人几乎十不存一。 　　这种比例的伤亡，绿皮很容易被打崩之后晕头转向，开始流窜作乱。 　　马托卡人因解放者的到来欢呼雀跃，但塞蕾斯汀和莱茵可不会因为这场简单的胜利就感到满意。 　　他们知道更严峻的挑战肯定还在后面。 　　因为一则坏消息也在他们替帝国“收复”马托卡的第三天从南方传来： 　　在经过了长达两月的围攻后，米尔米登陷落。 　　不过也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米尔米登的失陷并非力所不及，而是面对强压下的暂避锋芒。 　　南方联盟的摄政米莎向米尔米登人提出了这个建议，矮人也表示支持，于是在敌人的进攻越来越迅猛的情况下，米尔米登人最终做出了转进的决定。 　　通过联盟和矮人船只昼夜不停的运载，最终留下来守城的军民大半都被运到了阿尔加利斯境内，米莎亲自率领大军接应这些邻居家的难民，并且一路护送他们撤入卢西尼境内。 　　而绿皮在夺取了这座边境亲王领唯一一座挡在它们面前的硬骨头之后，南边也是避战被搬空了的阿尔加利斯，放眼望去，只有东部的阿肯多夫以及...... 　　降而后叛的马托卡两座城市，还不顺从大军阀的“野蛮之治”。 第一八二：迟来的“卫国战争” 　　米尔米登陷落的消息让马托卡人心里咯噔一下。 　　不是僵持局嘛？ 　　也才一两个月啊！ 　　这咋整啊？ 　　知道是撤退之后，面上庆幸作为抗击绿皮的中流砥柱，几千年来的边境之盾没有落个满城白骨之余心里也无不阴暗的想着： 　　逼联盟多什么事啊...... 　　要是不劝米尔米登人撤离的话，或许他们和绿皮硬顶还能支撑个一两个月的。 　　到时候王师就来了，也不怕搞毛亮回来“履行承诺”了。 　　但是事情都已经做了，也就没有办法再回头了。 　　降而后叛再想投降，搞毛亮已经用它的“信守承诺”让马托卡人侥幸了一次，没人会期望那位特别的大军阀还会让它的敌人侥幸第二次。 　　搞毛亮在边境地的一切行为都建立在它相信自己可以统治人类，可以建立一个绝无仅有的，绿皮国度的基础之上。 　　当它意识到自己做不到这一切，并且还因为“仁慈”被边境人们戏耍，利用之后，它必然不会再约束那些以战斗，破坏为生的同族，如果说之前搞毛亮打过的地盘，荒废度是【30%】的话，接下来毫无疑问就是奔着【50%】【100%】甚至一个活人都不留去的。 　　于是在稍有些许后悔纠结之余，马托卡人还是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动力和勇气，来保卫他们的国土———这个时候再不拼一把给王师赶路争取时间，绿皮要是赶在王师之前来了，那就鸡犬不留了。 　　米尔米登人此前已经为他们做了一个极好的榜样，虽然马托卡人反复跳反的行为多少有些令人不齿，但保卫家园，保卫自己和家人的勇气是不分情况的。 　　当然，也可以疑惑，为什么马托卡人不跑呢？ 　　他们整个城邦——公国周边，原本也就三四十万人，在绿皮来过之后又逃亡了许多，现在估计有没有十五万人也不确定，如果要跑的话，坐船很快就能抵达海门关避难。 　　先跑路，等到帝国大军抵达后再去收复家园，不好吗？ 　　主要是三个原因： 　　第一，马托卡人虽然向帝国献土，连带着把一个彻底控制边境亲王领的机会都送给了阿尔道夫，来换取他们自身战后不清算，反而或能靠着最识时务最先带路的机遇在帝国制度下往上挪一挪，但并非真的想就此作为帝国总督管辖的自治城邦、地区了。 　　如果他们丢下城市跑路，帝国军队来帮马托卡人收复了家园，但那样马托卡人必然彻底丧失了一切主动权，毕竟依靠别人才得以保全的丧家之犬是没有资格和主人议价的，那样不符合马托卡人的预期。 　　第二，他们觉得拼一把不是没有机会，反正只要守城就是了，帝国军队不管是走索尔要塞还是黑火隘口，都花不了多少时间，走索尔领那边的话如果绿皮围困马托卡，更是能直接切它们的后路，属于有一定风险，但不大，完全值得赌一赌的情况。 　　连西格玛神选塞蕾斯汀阁下都亲自率兵抵达马托卡解放此城，难道还不足以证明帝国对边境的重视吗？他们只要坚持守住，办法一定就在眼前！ 　　至于最后一点...... 　　则有些尴尬。 　　随着米尔米登大撤退后陷落，联盟目前因为国王不在本土，战略上采取的是守势，整个黑水湾唯一的海上力量就是矮人的舰队，马托卡人之前也有一小支只能说是“船队”的海上武装，但被绿皮索去围攻米尔米登，之后大多都投降了矮人的巡逻海军，要么就干脆被击沉。 　　以矮人的舰队规模，如果愿意帮忙的话，撤完马托卡人，留一座空城给绿皮是没有问题，但现在的问题是： 　　矮人不帮。 　　或者说他们帮，但有限度： 　　“让妇女和孩童上船！至于男人，去像比尔巴利、米尔米登那样，拿起武器，用长矛，用石头，用一切你们能使用的武器守护你们自己的家园！” 　　矮人舰队在港口对那些想要通过“盟友”逃亡的难民们发出了这样的喊话。 　　显然，他们也很不喜欢马托卡人反复跳反，并且这一次还直接导致帝国援兵支援群山的规划不得不往后搁置，优先防卫“本土”。 　　多少年了，矮人的舰队在黑水湾上穿行，击沉，杀死了无数试图通过这条海峡前往边境亲王领土地的绿皮，作为没有这个义务的海门关矮人，对边境人可谓仁尽义至，在伟大之战后更是主动担负起了整条海峡的巡航防卫任务。 　　让哪怕是过去无数次遭到绿皮攻击的米尔米登都可以无视外部威胁，安心自己发展了。 　　但边境亲王领的诸多公国、城邦在这一次的绿皮战争中的表现显然让矮人太过失望了。 　　马托卡人投降开了一个很坏的先河，导致后面绿皮的部队一路畅通无阻般，只要通过派出使者进行恐吓，就能迫使那些自觉无力对抗绿皮的城邦纷纷打开城门投降，为野蛮侵略者送出物资、人质、仆从军。 　　这让本来打算咬咬牙也抽调出部队去帮帮忙，支援一下边境人对抗绿皮的矮人惊掉了一地眼球。 　　不是你们就这骨气啊？ 　　伟大之战前绿皮打到哪都是杀杀杀，屠屠屠的，也没说就望风而降卑躬屈膝的啊！ 　　虽然固然有搞毛亮抓住了人类心理的弱点： 　　用马托卡做“前车之鉴”，让后面的城市都觉得搞毛亮会守信，只要投降就不入境；又因为边境亲王领特殊的，一盘散沙的政治局势，导致每个地区都没有单独对抗绿皮的力量，哪怕死撑到底也不过是延误绿皮进攻的“无谓牺牲”，让每个绿皮进军路上，甚至那些没在绿皮大军锋芒之上的城市，都畏惧屠城的命运，想要保全自己，不想给后面的人争取时间做嫁衣，加上又有“别人都点了”的想法，所以纷纷敞开大门，甚至可以说是“传檄而定”。 　　这理由在里面。 　　按从马托卡到米尔米登，快马加鞭跑都要跑上将近小半个月的距离，搞毛亮一路“攻城略地”大军行进，结果才一个月多点就兵临城下的情况，着实让矮人都看不下去。 　　米尔米登要是有多一个月，哪怕半个月的时间加强防御，训练士兵，靠着守护家园全民皆兵以及地理上的优势，不是没有凭借自己就挡住绿皮的可能，可惜...... 　　于是对一切的“始作俑者”，马托卡。 　　矮人固然理解他们的一些考虑，但只是理解，换做他们面对同样的情况，以矮人的硬脾气，女矮人们估计都会走上战场和绿皮死磕到底，在倒下最后一个矮人之前，时代居住的家园绝对不会落到敌人的手里。 　　所以现在，矮人舰队拒绝了马托卡人提出撤离难民的请求，这其实代表了这个城市里的某些派系的想法。 　　这些顽固的和石头一样硬脾气，可靠的时候又和钢铁一样安定人心的家伙表示他们的船只会运送女人和小孩，并且不会运此外的任何一切包括财产在内的其他东西。 　　“你们的家园，你们的国度要靠自己来保护！” 　　就连联盟的代表（积极拉人口的米莎贯彻了艾尔的指示，也来马托卡凑了凑热闹）也直白的表示：过去的比尔巴利，现在的米尔米登，都已经打过了属于他们的伟大战争。 　　现在，是该马托卡人也用一场牺牲，神圣的“卫国战争”，来洗刷自己身上背负的屈服，为自己争取未来的时候了。 第一八三：帝国军事建议 　　边境亲王领虽然在地理上被普遍视为一个“整体”，但其实际上是由大大小小的各种政治实体构成。 　　他们普遍以所谓的“公国”为单位，像米尔米登那样的边境强国是“公国”，小到一个几百人，千把人的村庄聚落，也是自称为“公国”。 　　本质上是一盘散沙，每一个城邦，“公国”都是独立的一个国家。 　　因为普遍自治度较高的原因，更没有中枢对地方负有什么义务，面对战争，每一座城市，每一个邦国都是独立的参战方，自己为自己负责。 　　马托卡人想要躲避战争不是没有办法，现在放弃一切拖家带口向东逃亡，矮人虽然反感他们令人不齿的行为，但也不会把事情做的太绝，难民抵达海门关他们还是会接受，至少命能保住。 　　但他们期盼帝国援军抵达，又不愿抛家舍业，寄人篱下，所以即便再不愿意，在他们不愿离开，决意拼死抵抗的时候，一场战争就在所难免了。 　　对于战争的到来马托卡人并非全无准备，哪怕被绿皮勒令，不得不搜刮地皮送出了大量的物资，他们也依然保留了足够武装起上万人的装备，同时通过贸易———看不顺眼归看不顺眼，马托卡人真要和绿皮死战到底，矮人多多少少还是会帮个忙，卖点送点装备什么的也不是问题。 　　获取了海门关提供的武器，很快就动员了城邦及周边留下来的男丁尽数编入军伍，作为作战人员。 　　但马托卡人畏惧代表帝国的塞蕾斯汀远征军会通过军事控制整个公国，所以婉拒了莱茵提出希望两方部队暂时合并，由普遍具备更高军事素养的远征军作为骨干统帅全军的建议。 　　坚持要效仿比尔巴利的“十将军”委员会制度，从那些具备军事、指挥能力的本地人中推举出八人，又邀请远征军派出两名代表作为顾问，组成十人统帅，负责整个马托卡城市及其周边十几万军民的调度、作战安排。 　　这一行为让本来觉得这次“背后”应该不会出问题，所以虽然挑战很艰难，但至少可以全身心去应对不用顾虑后方的莱茵有些气急。 　　毕竟猪队友算是直接从场外来到了身边，还是在马上就要面临大战的情况下。 　　作为皇帝青睐的少壮派将领，帝国远征军先锋军团的副统帅，他不止一次的去向马托卡议会游说当前的军务紧急，最好通过统一指挥，由人数虽然只有七千，但十分精锐的先锋军为核心，他们的成员里既有多年从业经历的老佣兵、资深自由民，也有经过完整军事培养和宗教教育的护教武士团，平均素质哪怕是在帝国内部也属于一流的存在。 　　对马托卡的情况，直接把这些人打散了分下去，作为高中基层军官，指挥框架立刻就能搭建起来。 　　但马托卡人坚持要以“疆外自治领”的契约说事，虽然抱着帝国人的大腿，但很多人并不愿意（尤其是高层）把部队交给帝国人，国教虔信徒（塞蕾斯汀的神选者身份自动代入）管控。 　　前面提过边境地普遍兵弱的情况，城邦的武装力量并不强，反而权贵势力的私兵还算过得去，如果交兵权，他们就得把自己养了这么久的私人护卫给交出去。 　　绿皮战争以来，因为“常备军”也即马托卡的城邦武装部分被主导城市议会的决策者们派去给了绿皮当炮灰，另一些则是因为交了装备后陷入有人没枪的困境，然后被各家各户招揽瓜分，已经名存实亡。 　　在战乱时代，这些统治国家的肉食者们都想着增强自己手里的力量以自保，为此不惜狂挖马托卡的墙角———至于打仗了怎么办？ 　　不是还能动员平民上吗？ 　　让莱茵对此大为不满。 　　马托卡人的贪婪，短视，自私，让他们在面对哪怕生死存亡的困境时候也在犯下各种蠢事。 　　莱茵不止一次的和塞蕾斯汀抱怨，难得的，理论上来说他现在手底下可以调动数万人的“军队”，毕竟作为也算小有名气，还是皇帝身前人的莱茵其能力和地位都是被马托卡人认可的，他们也愿意在适当的情况下服从这位帝国将军的指挥———但他却对战争一点信心都没有。 　　参与过南方战争、比尔巴利保卫战的莱茵对搞毛亮及其手下绿皮的战力也算有一点认知，虽然如今难免的那支绿皮战帮和当初横扫埃斯塔利亚的绿皮已经不是同一支，但只要其领袖不变，绿皮这个种族的特性就是这样的，按着它们的特性来，每个在历史留名的传奇战将其率领的战帮都有其独到的性质。 　　比如【哥巴德·铁爪】就擅长部队混编作战，用地精狼骑兵骚扰、袭击敌人的侧翼，投石机、俯冲轰炸机进行火力打击，并且还使用双足飞龙进行空中攻击，步炮协同，空地一体，是绿皮拿破仑。 　　而【格里姆格·铁皮】则是通过它个人那无比强悍的，可以说是举世罕有的蛮荒之勇，以及纪律严明的黑兽人兄弟们让战帮所向无敌。 　　至于搞毛亮，它虽然在直接的军事威胁上或许不比这两者，但它麾下有着象征绿皮异端神明赐福的搞毛巨像，和许多来自恶地的蛮荒绿皮，过去不过搞毛亮约束了它们制造的破坏，但当那位古怪的大军阀决意向马托卡这样一座违抗它的城市举起屠刀，毫不留情的时候，显然没人知道那些被它施加了枷锁的野蛮之族能够释放出多大的能量来。 　　莱茵非常警惕这点，作为一名将领，他的职责就是打好每一场到他手里的战争，但是马托卡人的行为让他对这场战争缺乏信心。 　　倒是塞蕾斯汀对此没有额外的想法，她劝说莱茵努力做好能做的一切，而自己则发挥着双神共选者的优势，像她在比尔巴利做的那样，一手持经一手持矛，行走在城市、军营之中，鼓舞民众的士气，同时也让莱茵更能加强先锋军的影响力。 　　马托卡的信仰虽然比较混杂，但整体上还是主要以西格玛和米尔米迪亚两尊人类大神的信仰为主，塞蕾斯汀的身份让这座城市的任何人都不敢忽视她的存在，她手持散发金色柔和光芒的长枪行走在军营之中时，民兵们无不将其视为赐福的降临，甚至有狂热的信徒坚定认为塞蕾斯汀就是女神派来拯救他们，保护信徒的化身。 　　目前的边境地局势发展到了“南北对峙”的情况，南边刚刚征服了米尔米登的搞毛亮毫无疑问，已经开始秣马厉兵北上前来“统一”边境地。 　　而佐拉克、卡伦堡等地则迫于绿皮的威势暂且还在“委曲求全”，默默观望，如果帝国援兵抵达，正面战场击败绿皮，他们是肯定会跳反的不用想，不过在此之前......马托卡需要胜利，最少也得是通过坚持抵抗挡住绿皮来让边境亲王领的诸公国们认识到绿皮并非无敌。 第一八四：黑岩堡血战 　　米尔米登陷落和马托卡献土求援，帝国远征军收复这座已经成为“帝国自治领”的城市，两个消息一前一后传到黑岩堡时。 　　米尔米登的事暂且不论，但是这第二件事则让艾尔眉头紧锁，显然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对他来说。 　　“他妈的帝国佬，前线吃紧后方紧吃！”艾尔摘下面具，随手往亲卫怀里一塞，气冲冲的回到自己的营帐中，便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在埃斯塔利亚，艾尔趁着比尔巴利人和绿皮死磕，自己席卷南方趁机坐大的。 　　本来想着双管齐下，不说完全复刻，至少也要正式的把联盟双头鹰的爪子伸到边境亲王领这块肥肉中洗洗手，分块肥肉的，现在搞不好他成了在前线吸引火力，让别人后方高歌猛进的冤大头。 　　“侠义精神呢？钢铁盟约呢？十字军东征目标君士坦丁堡是吧？奶奶的......” 　　“等你挨北佬撅的时候你看我......” 　　凯尔萨斯贴心地为艾尔摘下带血的头盔，放在一旁的衣甲挂上，他自己也是一身血迹，看样子都是刚从战场上下来。 　　他提议道：“要不要让国内的难民造势，以同样的理由‘邀请’我国出兵保护边境领安全。” 　　但艾尔骂了几句发了牢骚之后还是迅速冷静下来，他现在所处的战场和边境地十万八千里远，那边就是打的天崩地裂也暂时影响不到这来，他不能让别处的问题困扰到当下的战事。 　　“赫拉，对了，赫拉在哪？”他忽然想起思绪被带到边境亲王领的问题之前关心的事，连忙追问了番，情绪一下子就又紧张了起来。 　　他记得老四是被近卫们抢回来，抬下战场的。 　　为了打开敌人拥挤的阵地，在矮人的火力已经无法覆盖到的内环城塞，赫拉带着她的狼群往前冲的太深了，嗜血的群狼用刀刃、利爪乃至牙齿一并撕扯着绿皮的血肉防线，这些追随在四女儿身后的狼人战士在血母赐福的影响下，体能身形比普通的怒角兽还要强上许多，它们一般只披轻甲，是军团的机动力量，快速突进，为敌人带去粉碎血肉之躯的死亡之风。 　　赫拉在过去的战争曾经无往不利，她自己亲自斩杀的敌人，从埃斯塔利亚开始到黑岩堡之战以前就数以百计，好战的狼女也许是部落的战士中，“人头”战绩仅次于阿丽娜和四臂蛮牛阿勒丝塔的嗜血者。 　　每一次，她都狂热的呼喊着艾尔的名字投入战场，进行杀戮，血母显然十分喜欢这名“孙女”，以至于在艾尔视线之中，狼女身上的赐福烙印几乎浓郁的可以凝成实质，这让她无惧伤势，不知疲惫的去进行那高贵的杀戮，以父之名战斗。 　　但这一次她冲的实在是太深，尽管撕扯开了一道关键的口子，但数量庞大的绿皮总是源源不断的从黑岩堡地下的地底洞窟、被到处挖掘出来的藏兵洞、地窖中涌出，赫拉所取得的战果很快就被蜂拥而来，在战将、督军们的指挥下，在这场血腥“Waaaagh”的号召下，以一种无视死亡的疯狂向前涌动，很快就填上了那道没能来得及被联盟战士彻底控制，稳步撕扯扩大的口子。 　　这让狼女率领的先锋部队陷入了危险的，被包围的境地之中，他们的四面八方都是敌人，都是清一色的黑的绿的褐的绿皮杂种。 　　但杀戮上头的赫拉却忘了第一时间向后稳步撤退，同时向她的父亲求救。 　　艾尔当时正在阿丽娜的头上，骑着狮鹫女皇参与和绿皮一方圈养的飞行怪兽的厮杀，也没能第一时间注意到他宠爱的狼女被困，好在代替他总理战局的凯尔萨斯在收到消息后立刻带着艾尔留下的近卫队投入前线，组织了一次猛烈的进攻，撕开了绿皮的防线和带着部下在绿皮海洋的包围之中厮杀，横冲直撞了接近二十分钟的狼女汇合。 　　但此时的狼女已经浑身浴血，让那身本就火红的毛发变得更加鲜艳，整个人似乎完全是从血池之中浸出来的一样，她的身上至少有着超过四十处刀剑伤，左臂挨了一记重创，几乎要被斩断，只剩一点皮肉还连在一起，胸口中了两箭，上面还被绿皮涂抹了从蘑菇中提炼的毒素...... 　　等到近卫们找到主人的子嗣时，跟在狼女身边，第四军团黑铁群狼的战士从原本的一百四十三人缩减到了只剩三十八名，在赫拉的身躯倒地的时候，他们冒着数名绿皮战将、巨魔的围攻，将奄奄一息的狼女夺了回来，为此付出了八名战士的牺牲。 　　面对如此严重的伤势，凯尔萨斯根本不敢有任何怠慢，他一边忍着悲痛和怒火指挥战局，让部队通过近卫怒角们打开的防线迅速战局有利地势，稳步扩张联盟的控制区域，挤压绿皮的阵线，同时又急忙将重伤的兄弟送到后方，由慈母的祭司们施救。 　　赫拉的伤势之重，让萨满们一度提出了可能要准备释放【翡翠棺椁】，用会遭到死亡之神敌视的秘术，将死去的艾尔之女复活，代价是从此失去语言的能力以免透露死者复生的秘密引来神秘的注视。 　　但好在子嗣顽强的生命力让赫拉最终还是挺了过来，或许也有四母庇护的因素在里面，至少现在，血母并不想为了自己的领域中多出一个强大的，好斗的灵魂，而让自己在凡世的独子陷入无尽的悲伤之中，所以血母最终没有带走赫拉。 　　她的伤势稳定了下来，至少不用再让萨满时刻准备着释放【翡翠棺椁】的秘术，争取在第一时间复活艾尔的狼女。 　　知道老四身受重伤消息的艾尔心中难掩悲痛，他将怒火全数倾泻到了当面之敌的身上，他骑在狮鹫女皇的背上，找准机会利用自身的力量强行在矮人瓦拉雅守护符文的力量压制之下打开了一道微小的裂隙，召唤出无序的原始魔风，将其化作虔门之力刮向当面之敌。 　　金属之风的力量将绿皮一方的双足飞龙、蝎尾狮，以及那些数量庞大的，由亡灵驱使的吸血蝙蝠们的皮毛、翅膀，身体变得坚硬起来，这会提升他们的防御力固然没错，但对飞行之中的单位来说确实致命的。 　　它们无法再扇动双翅，维持平衡，血肉、关节，都在虔门之风的影响下开始朝金属转化。 　　于是绿皮的空中力量遭到了重创，它们从天空坠地，化作一团团半是模糊的血肉，半是坚硬的碎块，而艾尔则在要求矮人的飞艇部队立刻填上被清理出的空域，对城塞内部的绿皮进行火力打击压制对方后丝毫没有停留的折返回到军营。 　　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今天的战事已经无法再取得更大的成果。 　　绿皮的数量太多了，在外部还好，有矮人的火力提供支援，他们可以在炮火的掩护下利用质量优势迅速打开缺口撕裂对方的防御，但等到战线到了黑岩堡内环，靠近城塞中心河地下通道附近时，坍塌的废墟和不平整的地形阻碍了远程火力的视野，让矮人无法再为前线提供抛射火力支援，而绿皮则能依靠源源不断的数量死死顶住联盟的攻势。 　　身处要塞之中，地形狭窄，战场宽度极其有限，就无法像是野战那样通过快速穿插分割，击溃敌人的部队，打击对方的士气最终形成连锁反应使其全盘崩溃。 　　艾尔一边快步朝赫拉治愈的地方赶去，一边思考着战局的下一步进展。 　　事情不能任由朝着他不想看到的方向发展。 　　如果通过这种巷战绞肉机的模式和绿皮在黑岩堡血战，固然胜利最终大概率会属于联盟、矮人一方，但付出的伤亡也绝对不是艾尔能够接受的。 第一八五：凡人终有一死 　　这已经是黑岩堡攻坚战最艰难的部分，城塞内部争夺发起的第三天。 　　绿皮的数量太多了，就像是源源不断从地里冒出来一样，好在矮人的符文束缚了黑岩堡周边的魔法之风，这固然削弱了联盟一方的法术优势，但同样也使得和绿皮厮混在一起的亡灵法师们无法大规模的施展邪恶的死亡法术，虽然因为战场上死掉的生灵太多，弥漫的亡者气息让他们的力量不似联盟方的法师那样会受到全面压制，复活驱使的亡灵只会在在夜间行动。 　　否则他们白天的进攻就要面对凶蛮的绿皮+死灵大军的双重抵抗，更加难以前进。 　　对要塞控制权的争夺几乎围绕着一个脚印一个脚印的土地进行着，每前进一步，夺取一片阵地，都要杀死或击退以千计的敌人才能将其成功纳入联军的掌控。 　　因为黑岩堡的地形问题，矮人火炮提供的支援只能打到外围，在往里就有废墟、建筑挡住了射界，如果要全部清理，则一来损耗弹药，二来制造的新废墟又会给绿皮打巷战的空间。 　　加上进入巷战阶段，双方的步兵线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犬牙交错，继续使用远程打击很容易造成误伤，所以在交战的第二天，外围的阵地大部已经落入联军之手后矮人的火炮、投石机、弩车等远程器械就暂时停止了攻击。 　　但接下来的战争如果硬要靠绞肉硬生生撞开一条通向胜利的通道，付出的代价太大了，艾尔东征只带了三万人，后续的增援为了防备搞毛亮南下全都留在了国内，他手中的部队固然精锐，硬刚的话，突到敌人领袖，也即那名所谓的“大军阀”WaBOSS面前将其斩杀，击溃绿皮士气的胜算不是没有，但太亏了。 　　魔法不好用了，接下来还是得让矮人的战争机器继续发挥起作用的...... 　　艾尔一边思考着关于战事的诸多问题，一边掀开帘帐，进入了赫拉安置的帐篷里。 　　第一眼他的眼眶就红了，这对已经太久没有感受过“悲伤”是何种情感的艾尔来说已经是一种近乎陌生的感觉。 　　重伤的狼女此时依然处于昏迷之中，因为背部多处有伤，甚至不能让其直接躺在床上，必须得支起床架，用绷带和纱布将其负伤的地方托起来以免受到压迫。 　　她浑身几乎三分之二以上的身体部位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包扎、伤口处理、用药，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药剂混合着血液的腥味。 　　可以想象这躯体遭到了何等严重的伤害。 　　在过去赫拉跟随艾尔征战四方的经历中，狼女受伤的次数不少，尽管她有着众子嗣中都算最为出色的战斗力和艾尔下令为她打造的精致护甲，以及忠诚，勇猛的群狼围绕护卫，但作为主要职责是破阵追敌的战将，狼女免不了在频繁的战斗中受伤。 　　但如此严重的，已经濒临死亡边缘的伤害还是第一次。 　　艾尔站在床边望着自己的狼女儿，凶猛、娇憨......战斗和平时的两种外在表现从那张因为失血过多有些苍白的脸上来回浮现着，最终融入到了当下，变成了现在这副让艾尔只是看一眼就感到心脏悸动，牙齿阵阵苦涩的模样。 　　如果把所有那些高呼“尊父艾尔”的名义，为他杀戮，为他坦然赴死的授血子嗣都视作艾尔的孩子，那他绝对是一个算不上多么尽责的“父亲”。 　　他的子嗣们数量繁多且庞大，而艾尔的情感却极其有限，除了宏观层面上，对所有子嗣们的“慈爱”“恩泽”，能实质分享到个体身上的只有极少数人有这个机会。 　　而他们大多都是最早的那批原初子嗣。 　　并且这其中也只有最为出色，优秀的那几名佼佼者，才能真正获得了“尊父艾尔”这位高贵的，幼年的在世人神所给予的“父爱”。 　　狼女赫拉无疑是其中的一名，并且是得到艾尔情感托付最多的子嗣之一。 　　勇敢的儿子、乖巧的女儿、憨厚的宠物......种种感官交织在一起，最终形成了名为“父爱”的情绪。 　　艾尔很喜欢赫拉，父与子的那种。 　　从在地穴中诞生，在中古世界有记忆以来，他还从未经历过自己亲近的人濒临死亡的情况，萨满萨尔将部落托付给他，但他们结识尚短，并谈不上什么感情。 　　赫拉重伤，这还是第一次。 　　艾尔望着那张曾经以乖张、凶戾、娇憨.....种种面貌示人，如今却只剩破碎的美丽，奄奄一息哀痛的熟悉面貌。 　　他第一次，差一点，失去了一个可以说是“至亲”之人的女儿。 　　这让他忽然回忆起了自己在匹娜森林中举行过的两场葬礼： 　　第一场是集体献给和绿皮作战牺牲的勇士，第二场则是给他的子嗣中第一名，因为“年迈”虚弱而死的子嗣。 　　沉默，哀伤，生命的逝去...... 　　尽管原初子嗣们没有寿命上的缺陷，艾尔动作轻微的，虚触抚过狼女的脸蛋，忽然意识到： 　　过去他所经历过的战争相比于真正残酷的争斗以来实际上显得有些稚嫩。 　　当真正的考验降临的时候，流血、死亡、失败.......无可避免的黑暗会侵蚀着世界，他喜爱的人，他眷顾的人，他寻求的种种，都难以逃避未来那场对整个世界的黑暗试炼。 　　他曾做个阿丽娜战死的噩梦，在北伐和绿皮决战的前夕，艾尔难以想象如果某天这样的事真的发生会是如何，会对他造成多大的打击。 　　阿丽娜会死，伊露恩、玛莲娜......米莎、凯尔萨斯、巴巴托斯、赫拉....... 　　这些人中的任一个遭到伤害对艾尔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痛苦。 　　他站在女儿的窗前，凝望着那张熟悉的脸蛋，心跳正在逐步加速。 　　一个大胆的想法，一个或许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在他大脑之中酝酿，只是因为种种原因被潜意识所压制，未有脱腹而出时机的想法忽然浮上了他的脑海。 　　凡人终有一死； 　　肉体凡胎，难逃伤痛！ 　　但如果...... 第一八六：大炮上刺刀 　　在确认了赫拉的情况之后，艾尔又在屋子里待了段时间，很快又去到指挥部和至高王等人一起商讨第二天的作战策略。 　　他已经摇号给慈母了，确认老四不会抢救无效后、伤情突然加重离他而去后便还是得把主要精力放在当下的战事上来。 　　其实艾尔是想直接请求四母（慈母或者血母）降下赐福将赫拉治愈，保证万无一失的，但矮人用来防混沌、防死灵这类玩意搅局的瓦拉雅守护符文大阵好巧不巧的，嘿别说，还真防到了“混沌”。 　　不过这个混沌是矮人盟友就是了..... 　　矮人符文的压制无形之中削弱了己方的一大战斗力，智角兽施法者们无法再向以前那样引导魔风，联结施法；艾尔也很难再直接沟通混沌领域，不仅是因为魔法之风受到了压制的缘故，更重要的是他要是通过向四母换取“赐福”来波大的收拾绿皮，那就无法避免的会有腐蚀传出，这必然会被矮人觉察到，到时候难免会引起盟友之间心生间隙。 　　所以在黑岩堡，艾尔暂时不便动用超出自己当前位格的力量，甚至连通过代价向全知者换取禁忌法术的威能都不行，并且连四母对他军队的影响，加护什么的，原有的还好，在符文的限制下想做到额外的干涉也比较麻烦，比如某个怒角兽战士表现特别出色，本来身受重伤或是马上要遭到重创乃至死了。 　　一直在注视着凡世信徒的血母在其他地方是可以直接伸手捞一把，给对方恢复一下体能伤势，或者轻微的偏移这次攻击的，但现在想操作就很难，相当于延迟高的同时流量还贵。 　　艾尔自身属于移动节点，在他身边的话或许还好一些。 　　像定点赐福，治愈赫拉这样身边有艾尔这个信号站的，也算上是四母平信徒（但赫拉平常基本没有过祷告祭祀）的目标不是特别难的事，但考虑到赫拉这样突然治愈好后难免又要上战场跑，加上可能造成矮人符文感知到腐蚀于是示警的种种后果，再确认了赫拉无性命之危后，艾尔干脆选择这场仗就让老四先退场了。 　　再来一次，要是凯尔萨斯动作慢了一点，四女儿直接就折人堆里了。 　　他已经打定主意接下来不让凯尔萨斯、巴巴托斯两人在他的感知范围外带兵冲击了。 　　六个军团，七个崽子，没了哪个艾尔都得心疼死。 　　至少，在等他实现那个想法之前，这种风险最好别冒了....... 　　第二天，也是黑岩堡要塞内部领土争夺正式开打的第四天。 　　矮人的战争机器照常发出轰鸣，朝着要塞之中那些未被联军所控制的地方开始进行火力打击。 　　而已经“适应”了敌人这种方式的黑岩堡绿皮们也就哇哇叫着挤成一团，躲在事先挖好的地道、洞穴里藏着，或是在废墟、建筑遮挡的地方呆着。 　　虽然也无法百分百避免被炮弹、投石砸到头上的命运，但相比起野战中无法躲避的单方面挨打，已经好了许多。 　　当然，也有部分不怕死的，莽上头的绿皮，一听见敌人攻击的动静，立刻就哇哇叫着朝外面冲，想找敌人干架的，这种连弹药箭矢都不必浪费，训练有素的联盟士兵在防守战中轻易就能将这些绿皮绞杀。 　　这也是绿皮战帮过于松散，军阀没有足够控制力的一个表现。 　　那个到现在，艾尔还是不知道其名号的绿皮军阀和它后面的那些个地精们，在没有一个够牛逼够waaaaagh，名头响亮也能打，镇得住场的传奇军阀在的情况下根本约束不住数量如此庞大的绿皮战帮。 　　防御的时候出击、出击的时候防御、觉得没意思跑路的、觉得没意思挑事火并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甚至黑岩堡绿皮里还出现过绿皮战将带着麾下的小子们防守一块地方，结果每天要么挨砸、要么冲了上去被射成刺猬，根本没有Waaaagh起来的感觉，闷闷不乐之后突然“灵光一闪”，俺寻思之力大爆发，带着部下跑来找矮人，要跟着矮人找“Waaaaagh”的奇葩事发生。 　　这名“投敌”的绿皮战将脑回路非常简单： 　　矮垛子又硬打起来没趣，找别的绿皮干架要被治......干脆俺去跟矮垛子们干架好了。 　　于是带着千多号小子兴冲冲的跑过来嚷嚷要和矮人一起干黑岩堡绿皮，让矮人也吃了一惊，虽然不信任它们，但也试探性的让对方当排头兵打前排，去夺取一块阵地，结果绿皮什么都没要求，甚至都没考虑矮人有没有派兵在它们后面“支援”，得到回应之后兴冲冲的就带着跳反的小子们朝自己的族类扑了过去，砍了个爽。 　　像这种事，也就黑岩堡这样的特殊情形下或许会发生，倒是让艾尔想起古代提利尔有过雇佣绿皮去攻击另一支绿皮战帮，开了绿皮雇佣兵先河的事迹。 　　也就是地精们通过暗杀和吹嘘的手段为那名军阀清除了不少对手，同时夸张了事迹，让很多绿皮下意识的觉得老大很Waaaagh，今天谁挑战失败、明天谁挑战失败，后天一口吃了一只史奎格巴拉巴拉的，用虚假的威望勉强统合了周边的绿皮，否则在迟迟没有战果的情况下，黑岩堡绿皮估计早就散了。 　　...... 　　绿皮虽然已经“习惯”了矮人的进攻方式，也在本能驱使下发掘处了一些应对的办法，但这些被矮人骂骂咧咧“无脑”的种族并非不是没有道理，它们听惯了炮声后会下意识的去做一些应对的反应，但却并没有更深的思考一些东西。 　　比如今天的声音听起来就很稀稀拉拉的，和前几天完全不是一个密度水平。 　　绿皮们照常抱团聚起来，在那些没被矮人打到过，或者被矮人“光顾”过的地方，这是敌人没有到跟前，它们也不冲出去最好能做的事。 　　这个时候冲一点都不waaaagh，刀都挥不了就没了，这是老大一直跟它们说的，所以要等看得到敌人之后再冲出去，那时候才能Waaaagh起来。 　　等到敌人的军号吹响，迈动的脚步声越来越逼近城市中环以内，被绿皮所控制的区域时，和前两天、三天的情况一下。 　　数量庞大的绿皮迫不及待的就从各种挂机的地方冲了出来，像是问到血腥味的食人鱼群般疯狂地冲上前来。 　　但它们这一次首先面对的不是敌人的护甲、盾牌、刀兵，而是黑洞洞的炮管，以及严阵以待，正假设着阵地，做好防御姿势的联军士卒。 　　此前为了避免误伤和视野受到干扰的情况，打进内城之后，矮人所能提供的支援就极其有限。 　　但他们的守护符文又限制了联盟一方的施法能力，面对绿皮庞大的数量，人挤人的战线，缺乏高效的杀敌的能力，毕竟怒角兽再凶悍，也不是永不疲劳的人均神选、冠军勇士。 　　以绿皮的数量，真的是人海朝着脸上拍过来，稍有失误就是被吞没拍碎的危险。 　　所以联军在考仔细考虑过后，干脆决定： 　　给大炮上刺刀！ 　　把炮兵直接拉到城里、街道上去！ 　　抵到敌人的脸上进行射击！ 第一八七：火炮巷战 　　随着西面的外围阵地、城区基本落入联军一方的掌控，剩下的大量绿皮拥挤在黑岩堡的内环区域以及被它们在矮人遗留的基础上不断扩张的地下通道里。 　　让黑岩堡几乎成为了世界上人员密度最大的区域之一。 　　它们依靠废墟、建筑作为阵地，和联军作战。 　　在这样密集的阵线之下，常规的近身作战手段已经失去了其最有用的进攻方式，穿插包围、绿皮的后备队几乎无穷无尽，而“得益于”联盟士兵的强悍战力，和它们接触的绿皮往往“撑不到”士气崩溃的阶段就会被杀死，或者被后方的人墙继续推着向前，根本没有撤退的空间。 　　于是在艾尔意识到他部队发起的猛烈进攻某种程度上，还为绿皮扩大了战场宽度，战士的体力终究有限，可是绿皮的数量却好像无穷无尽，它们时刻都能以“全新”的士气和精力投入战场，而士兵的兵刃终究有砍钝、卷刃的时候。 　　之后，他就下令，军队以另一种方式，配合大炮上前线的矮人部队一起。 　　盾墙矛阵。 　　联盟的各族战士在进攻的时候侵略如火，刚猛无匹，而他们想要守住某地，也许稍微逊色于矮人的铁盒子，但也绝对不是绿皮能够轻易撼动的。 　　在第四天的攻坚战中，打的很猛，绿皮觉得很“Waaaagh”的联盟军队一反前几天的姿态，采取了步步为营，稳扎稳打的进攻方式。 　　前面联盟军队结成盾阵前压，后方由矮人工程小队，辅兵们利用要塞中如今随处可见的建筑废材作为原料，建起高台观察地形、安放器械。 　　因为城内地形相对不便施展，每一发炮弹都要经过矮人工程师们的精确计量才能确保既能发挥效果的同时不会误伤到推进的友军。 　　要知道哪怕是在全面和平游戏里炮弹这玩意打出去都是不分敌我伤害的。 　　一发失误的火炮同样也会给阵型密集的联军士兵造成巨大的威胁。 　　...... 　　“Waaaaagh！！！” 　　当联军开始进攻，敌人出现在视野中的时候，已经躲藏等候了多时的绿皮就迫不及待地咆哮着冲了上来。 　　它们的智慧在没有统一指挥的前提下也就能够用到这了，知道要躲着敌人的炮弹，在看不到敌人的时候不要冲出去，仅此而已了。 　　有统一指挥，有一位具有权威的大军阀作为“枢纽”的绿皮和庞大却松散的绿皮不是同一种东西。 　　前者可以称之为：军团； 　　而后者只能叫做“战帮”； 　　但已经调整了进攻方式的联军以盾阵向前，稳步前进，虽然他们才是进攻方，但野蛮的绿皮一旦被战斗刺激引发血性，在士气崩溃之前就会不管不顾的向前猪突猛冲，所以反而变成了本来是防守方的绿皮在多条战线上猛烈进攻联军防守的“移动阵地”。 　　在这种方式下，他们能最好的获取来自友军的帮助同时以最小的气力代价去杀伤到跟前的敌人，而不会步入前三天的循环窘境。 　　前面的绿皮嗷嗷叫着往上冲，后面的绿皮也本能的跟着部队往前压，人挤人，如海浪般一浪接着一浪的往前涌动。 　　而这个时候就给了架到前线来的，矮人的火炮发威的机会。 　　“砰砰砰！” 　　群山出品的迫击炮有着矮人一贯的工艺传统： 　　看起来似乎有些一般，五大黑粗。 　　但是好用。 　　为了能够确保它们的命中率，矮人工程师在经过精确的计算之后，将它们底座垫高，角度往下压，几乎是采用了半平放的加农炮方式，最偏的几发炮弹几乎是“插着己方士兵的头盔”飞过去，砸到绿皮的人潮中去。 　　在主干大道上，这是黑岩堡要塞中主要的步行通道之一，最宽的地段可以容纳上百人并排走过，但往后就会分流出许多其他的路径，如今联军正试图攻占的是其中比较主要的一条，几十人并肩而行、四车并驱也是没问题的。 　　联军一方组成的盾阵已经和绿皮交锋，这些凶悍的蛮荒恶兽，古圣失败留给世界的遗毒像是另一个世界曾经流行过的丧尸电影那样，它们嚎叫着，咆哮着，怒吼着向前进攻，尽管它们大多数力气会消耗在和同类的拥挤，前进的路上，但这不妨碍绿皮Waaaagh之力上头。 　　而联军一方也有意在盾阵之中分隔出一些小的缺口，让绿皮们下意识的会往这其中“分流”，等待它们的是前左右三个方向同时而来的精确屠杀，到特定的时候，他们又会将这些缺口关上，将绿皮全部堵在每一个方向都至少由一头怒角兽或是三名人类士兵合力支撑的盾墙以外。 　　而这时候，矮人的火力就立刻就发挥出到了巨大的作用。 　　三发炮弹，精准的———只要砸中敌人，不误伤自己人，貌似都可以这么形容。 　　精准的落入了那由无数狰狞面目丑恶头颅组成的绿色潮水，炮弹落地爆炸的瞬间，至少就造成了十数头绿皮的伤亡，落点的周边直径六七米的地方被短暂的“清空”。 　　绿皮的密度削弱了像是碎片、冲击等方式所能传导的范围，限制了伤害的半径，因为受到伤害的绿皮可能往后退的途中就又被疯狂前涌的同伴给“挤”了回去。 　　但造成的伤害却一点没削弱，反而因为绿皮前线极高的密度，一炮下去几乎是“全中”，凡是能站人的地方都是摩肩擦踵，如果视角俯瞰往下，那每一发炮弹落下都会造成一团小小的“血花”在地面爆开。 　　突然在近战阶段遭到敌人的远程打击，这让一些绿皮有些摸不着脑壳。 　　但战场不允许它们思考更多，比如矮人的黑窟窿为什么会跑到前面来这种事。 　　它们就像前几天面对联军的猛烈进攻，用真正的“人海”战术上前绞肉时一样，哪怕前面的已经心生惧意，但拥挤的战场根本不给它们逃跑的空间，它们只能主动或被迫的向前。 　　在修正了弹道之后———第一轮炮击因为角度问题，有一发炮弹虽然是炸在了绿皮堆里，但其冲击力同样影响到了结阵扛线，为矮人火炮争取发力空间的友军盾阵，好在只是出现了轻微的摇晃，站在高地上专门负责侦查敌人情报的哨兵立刻举起旗帜向工程师们示意。 　　“角度再高一些，尽量往更后面一点打去！” 　　见战术起到了成效，工程师们或是骂咧着———因为愤怒绿皮亵渎着他们脚下所站立的，属于矮人的土地；或是开怀大笑，为自己能亲手操作，亲眼看着成群的野蛮之敌如杂草般倒伏，被收割生命感到畅意。 　　他们矫正着弹道，同时一发接着一发的开火，这对有限的巷战来说已经完全够了。 　　绿皮遭到了猛烈的打击，在它们的攻势停下之前，一拥而上的无组织战术无疑只是在矮人的火炮、联军的盾阵前遭受屠杀。 第一八八：要塞内环 　　一发带着怒火脱膛而出的实心弹落入绿皮的阵线之中，立刻将弹道沿途的绿皮通通掀开，有点擦碰的就会被带走一条胳膊或是一条腿，或者撕扯下大片的血肉。 　　它最先撞上了一名张牙舞爪的大只佬胸膛，在它的胸口留下一个带着灼烧气味的大洞，又从它的后背穿出去，去势不减的向后继续飞行，连带着这名倒霉的大只佬庞大的躯体也被带着向后飞倒。 　　一轮炮击下来，一条血肉模糊，遍是残肢断臂和哀嚎敌人的道路就被打穿出来。 　　绿皮再莽，面对蛮力无法应对的威胁还是会感到恐惧，迟疑，踌躇不前。 　　但少数个体的犹豫在整体士气崩溃之前，不仅对高密度的兵海起不到作用，反而还会迟滞整体的行动。 　　在矮人的炮火成功的重创了拥堵在街道的敌人之后，趁着这轮炮火造成的打击极大的杀伤了聚集在一起的绿皮，同时也短暂的搅乱了它们的阵型，出现了大片只有血肉碎片和死尸的空白，以防御阵型抵御敌人冲击的联军立刻转入进攻姿态，发起迅猛的短距冲锋。 　　矮人的火炮短暂的停止了咆哮，但怒角兽发出的战吼却一点不逊色于钢铁造物的轰鸣。 　　作为先锋的是重装怒角，它们在各自战团领袖的带领下正面迎上敌人的蛮勇，以进攻对进攻，以暴力对暴力，开始绞杀当面的顽抗敌人。 　　但为了防止像之前那样因为没有考虑到敌人数量的缘故，作为突击主力的部队冲击过深，后面反而被不怕死的绿皮一拥而上给堵住了被打开的缺口，导致身陷重围的情况发生，所有战士都得到了授意在没有得到统一下达的要求突击的命令之前，局部的蚕食和进攻要时刻注意战友所在的位置，地形限制了联军在大的方向上进退整齐调度，好在联盟军团有着非常严明的纪律，专业的训练。 　　尤其是在黑岩堡的东征军团还是艾尔从家里能够拉出来的最精锐的三万人。 　　在巷战这种既限制了己方也限制了敌人的地形下，哪怕没有最上级的指挥统率，他们也能通过小编队抱团的方式给敌人造成巨大的阻碍和杀伤。 　　在炮击过后，士气震荡的绿皮根本不是重装怒角兽的对手，哪怕是绿皮种族中最为凶悍的大只佬，在面对八名一字排开，比它们个子还高出一头的红皮大只佬时也会感到敬畏。 　　怒角兽最基本的作战单位是八人一小队，基层指挥官是一名“红鬃队长”，一般来说就是它们八个里面最能打的。 　　标准的制式装备是四斧盾、两长戟、两巨剑或者长柄斧锤，穿戴面覆盖身体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防具，在艾尔的巨魔炼金工房开始源源不断生产后每人配备两发以巨魔胃液为原料的炼金炸弹，爆炸效果一般，但有着很强的腐蚀性和刺鼻气味，能对敌人造成很强的士气打击。 　　以怒角兽的体能和魁梧的身材，它们使用的哪怕是副手的半盾，也有接近正常南方男性的半人高，如果是斧盾兵的全盾，那面边缘锯齿，盾面上镶着锋锐“撞角”和，用力前顶或是拍击一下就能让敌人血肉模糊，即是防御也是进攻武器的盾牌则更是超过一人高，如同门板一样。 　　像这样凶威赫赫，即是野兽，也是兵器，在艾尔的领导之下还为其烙上了钢铁般纪律的战士，一队八人就能对抗数倍于自身的绿皮。 　　它们怒吼着向前推进，盾击、挥砍、转身甩尾、劈砍、撞击...... 　　以一种收敛克制后依然具有强大威能的力量，以一种沉稳的姿态一步一个脚印，踩踏着敌人的尸体前进。 　　在它们身后稍微落后一点距离的位置，则是依然维持着统一的阵型，以整齐划一的脚步向前推进的人类士兵，他们会利用剑盾和火枪，配合着冲锋在前的怒角兽绞杀着阵地前的绿皮，等到联军的推进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之后，敌人的反扑开始来到联军身前后，指挥就会下令停止进攻，转回防御战术，结阵应对绿皮如潮水般的扑击。 　　而这个时候，已经重新进行过射击校准的矮人前线火炮又会继续发挥威力。 　　他们会先经过几轮角度较大的试射继续精确炮弹的落点，这对矮人炮兵来说并不是一个多么麻烦的事，虽然过去他们并没有多么注重过射击精度的问题———百发百中那是弓弩和火枪才会考虑要不要追求的目的，大炮嘛，只有砸到敌人头上一个要求。 　　但为了避免误击，他们还是很尽职尽责的确保每一门火炮发射前都经过多方校对，哪怕打偏也不要紧，别误伤就行，矮人精心打造的武器在矮人的手上误伤了队友这事，哪怕因为战场环境复杂难以避免，对矮人这个固执骄傲，记仇，同时也有着强烈责任感的种族来说，是足以让他们发下屠夫誓言的耻辱。 　　每一阵炮击过后，联军都会在敌人残破的血肉之中向前，他们踏着尸体前进，朝着胜利。 　　每一次进攻都很短暂，取得的成果也只是推进个三四十米，甚至只有十几米的距离，但这样的速度无疑还是非常高效的，同时代价也十分微小。 　　只要消耗有价值的炮弹和在对矮人来说最不缺的时间，就能得到家园的光复，还能保留住珍贵的，每一个族人和高贵盟友的生命，这很划算。 　　毕竟黑岩堡怎么也不大，每次从防守、消耗、推进转入到下一个防守、消耗、推进的阶段，每一个阶段也就会花费十几分钟，但是取得的成果却非常牢固，靠着这样把矮人大战术上，步步为营，结硬寨打呆仗的方式发挥到细致的层面，第四天的进攻从发起过后仅半天就取得了巨大的成果，联军成功将中环地带，地形最为复杂的建筑区域给夺了下来，过程中只付出了微不足道的，三位数的伤亡，而根据粗略估计却至少击杀了超过数千名敌人，绿皮的伤亡超过了上万人。 　　绿皮显然不知道敌人会把火炮架到脸上来，即便知道它们也没有防备的手段，它们那些粗糙的弓箭和投石根本威胁不到后方的矮人火炮，而且艾尔的怪兽军团如今已经牢牢掌握住了黑岩堡的制空，地面上，敌人的一举一动在联军眼中都无所遁逃。 　　并且矮人的飞艇在排除了干扰后，也可以直接悬停在黑岩堡要塞的中心地带上方，直接从敌人的头上对它们进行杀伤。 　　绿皮虽然整体属于一个“低智”的族群，但它们的领袖还是有着一定的战略智慧，或者说本能的。 　　在意识到敌人“不讲武德”不和它们继续宅有限的战场空间进行血腥的消耗拉锯后，“大军阀”很快就命令部队向后收缩，别给敌人把火炮顶在脸上轰击，却拿他们无可奈何的区域让了出去，退到黑岩堡内环继续和敌人作战。 　　这这个判断显然没有什么水准。 　　失去了外围那些矮人有意想要保存，以及确实摧毁起来费力不讨好的建筑作为屏障，和对于大军来说狭窄，宽度有限的街道区域保护，它们更加赤裸裸的暴露在了敌人的火力之下。 　　而能够完全展开，展露出自己真正实力和獠牙的野兽人军团也会让它们意识到，也许绿皮早就已经输掉这场战争了。 　　不过是尽可能的在拖延结束时刻的到来罢了。 第一八九：边缘ob的艾尔 　　在联盟加入之后，黑岩堡的战争是一场不对称的战斗。 　　在除了数量以外的所有领域中，绿皮都处于劣势之中。 　　更关键的是，它们从始至终都没有形成过自上而下的，统一，有效的指挥，这迫使绿皮不得不采用了对指挥要求最少的方式，也即在无脑前进和后退防御之间选择了后者，打算用和联军硬耗的方式拖下去。 　　至于拖到什么时候，僵持有何意义，它们不知道，也不关心。 　　黑岩堡绿皮能够在矮人不断南下收复失地，挤压它们生存空间的时候懂得要聚集大军前来对抗就已经很不错了。 　　那些地精们也许卑鄙，但至少它们知道要有一位“大军阀”来统合大军。 　　谁指望绿皮能做到多好呢？ 　　在意识到敌人不断的通过稳步前进加炮火开路的方式来消耗它们的有生力量，并且稳打稳扎的夺取阵地后，作为“大军阀信任的参谋”，也即在背后影响着黑岩堡这支庞大却又松散的绿皮战帮的地精战将们下达命令，要求小子们后撤，到相对更加开阔的内城核心区域和敌人战斗。 　　但它们高估了在战斗爆发之后，来自“大军阀”和它的“地精宠臣”们的命令对战帮的控制力，它们甚至连命令有没有传到前线也不能保证，因为搞不好本来该接受命令下达到战帮小子们的那些个头领、战将们也都已经哇哇叫着拥挤在冲向敌人，等待屠杀的路上，根本没空搭理后方的指示。 　　于是黑岩堡的绿皮很快就出现了极其割裂的局面： 　　有的绿皮在后撤，为了暂时躲避敌人的炮弹，或是遵守军阀的命令，又或是单纯的畏惧而选择后退； 　　而有的绿皮却又一股脑的还在往前冲，它们根本没在乎“命令”为何，只想着向前冲冲冲，和敌人干个痛快。 　　于是局势就显得十分混乱，但整体对联军一方来说可谓是一片大好。 　　艾尔今天依然“亲临一线”，但这次没骑着女皇，出于好奇他选择了乘坐矮人的空中飞艇，为了保证这位盟国君王的安全，艾尔所在的“卡扎尔号飞艇”位置升的很高，基本不参与作战任务，还有数十只狮鹫、蝎尾狮在一旁环绕着护卫君主。 　　在确认了战局一直在朝着有利于联军一方的方向发展后，艾尔也没有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下方地面的战场上，他就在飞艇上“观光”，四处走走四处看看，不像是率领大军前来襄助盟友大战的统帅，更像一位来参观的旅客。 　　更是出于对矮人的好奇和天然的好感，艾尔很自来熟的和飞艇上的矮人们努力“打成一片”。 　　“你多大了？” 　　“喔，那可真够大的......话说你的胡子是长多久成这样的？” 　　“啧，那你一天洗胡子要花多长时间？” 　　“打铁的时候不小心烧到怎么办？” 　　“听说矮人姑娘出嫁是要付体重等量黄金的，那姑娘是不是越胖越好？为什么我见过几位感觉不胖呢？” 　　“永恒峰人多吗？你们那现在是不是有很多人类移民？你觉得他们和矮人相处的怎么样？” 　　“听说你们已经把无尽山脉北方收复了是吧，那绿皮还多吗？” 　　“你喜欢不喜欢钓鱼啊？” 　　“钓鱼很有意思的我跟你讲！” 　　“无尽山脉里水源多吗？是不是有很多地下暗河？” 　　“我跟你讲，生活在黑暗中的鱼都是瞎子，肯定很好钓，打完这仗去弄根鱼竿，到时候我教你钓鱼，指定嘎嘎上大货，永不空军！” 　　“额，不是说飞艇，就是肯定能有收获的意思。” 　　“对了我还没问你是哪里人啊？铜山堡的？那不是离南方很近嘛？兄弟我跟你讲，有空去我那玩，就原来南方王国的地方，还有周边大大小小一块块，提我名，保证好使！” 　　“你就到玛格丽塔，或者反正联盟随便哪个城，说你认识我就行了———其实认不认识都无所谓，矮人朋友来，联盟是绝对的敞开双手欢迎！” 　　....... 　　肩负着护卫盟国君王，友军统帅任务的卡扎尔号飞艇指挥官，“舰长”罕穆尔·铜锤一开始为自己的责任深感重大，甚至也都做好了那位生涯颇具传奇色彩的国王和传言相差甚远，难应对，脾性和矮人相冲的准备。 　　但没想到的是这位联盟共主的性格远比大多数人想象的要平易近人。 　　他在飞艇上参观了一圈，除了对一些好奇的地方敲敲打打问问这是什么作用以外，没有提出过任何对矮人来说称得上“困难”的要求，甚至连要求都没有。 　　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带着好奇心来参观的看客。 　　之后更是找了一位“投缘”的年轻小胡子就直接聊天说地起来，经常问出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让那位年轻的（也有一百多岁）矮人非常苦闷，据当事人事后回忆说，和联盟共主的聊天过程就像是一头吸多了致幻蘑菇的绿皮用左手和右手互相对话那样奇怪。 　　他私下里宣称： 　　联盟国王如果是一位矮人，也许几百年里都找不到一位愿意嫁入他家族的姑娘———只要和他聊上那么十分钟，女矮人就肯定会对他敬而远之的。 　　而丝毫不知道自己和陌生人尬聊技术差的一匹的艾尔在此时此刻，则依然兴致勃勃，谈性十足的对新认识的“矮人朋友”———他尚且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只觉得两人“交流甚欢”，“相见恨晚”。 　　讲述着自己心中“早有蓝图”的一个宏伟计划： 　　“这事我只跟你一个提前说啊，我还没问过你们至高王陛下......你们这个飞艇，我觉得很有意义！军事上和民生上都是！” 　　“所以啊，我打算在联盟开设几条通向群山王国的空中通道，就想着和你们一起研发出几款民用型号的，有观光的、有载货的飞艇出来，到时候开辟一条空中黄金航线，这不大把大把的赚钱啊不，带动两国经济发展，提升民生指标？” 　　“你家里多少人啊？” 　　“到时候项目搞起来，你就去我那边，这肯定是个稳赚不赔的生意！” 　　“钱？什么玩意钱钱钱的！你要是愿意带着族人过来，就算你技术入股！钱我一分不要，倒给你们分红！” 　　“我跟你嗦啊，我从匹娜森林起兵.......巴拉巴拉......叽叽喳喳.......以来，我放着国内险峻的局势不管，我带着儿子，我领着军队来恶地，为的什么？” 　　“友谊！” 　　“情谊！” 　　“我有一个梦想！就是世界人民秩序列国能够团结在一起！” 　　“别提钱不钱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为人人人人为我！四海之内皆兄弟！” 　　另一边全程陪同的船长罕穆尔看着搂着矮人大吹特吹指点江山，大有一副江山宏图尽在你我二人执掌趋势的盟国君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艾尔真的不是矮人，或者带矮人血脉，或者被矮人抚养长大的吗？ 　　他心里有点怀疑，但询问对方的血统和来历本身就显得很不尊敬，何况还是对一位身份高贵的国君？ 　　于是这疑问就只能暂时按在了心里。 第一九零：女皇 　　事实证明，艾尔确实不大会和陌生人单对单聊天。 　　尤其是在他只是有意增进关系，并没有双方都共同的话题，爱好，讨论点的情况下，属于非常纯粹的“尬聊”。 　　被他“盯上”的那名小胡子矮人当时既要尽可能的，“顺着”盟国领袖，战地统帅，又不能表现出自己对其话题的无聊，要知道这对直肠子，爱恨情仇简单明了，连耍别扭都是直来直去的矮人来说可是一个非常困难的“技术活”。 　　飞艇上的矮人士兵在当时甚至祈祷着快点来个什么敌人，绿皮的双足飞龙也好、吸血蝙蝠也罢，他宁愿跳到飞龙的背上和这头怪物肉搏也不想继续呆在那被艾尔为了给自己找一个“矮人朋友”而选择的硬聊战术骚扰了。 　　艾尔不大会和陌生人单纯为了“增进关系”而聊天。 　　但有一点遗憾的是......在当时，飞艇上，没有任何人敢告诉这位联盟的共主陛下。 　　于是艾尔在收到地面的消息后，心满意足的拍了拍了“矮人朋友”的肩，认为自己果然能言善道能说会辩，口才肯定点满的。 　　不去搞外交属于是把机会让给崽子们还有年轻人了。 　　这不分分钟就建立起亲民、礼贤下士、折节下交的信陵君形象？ 　　之后，他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踩上了飞艇的边缘围栏，在矮人们不明所以的眼光中哈哈一笑，面上潇洒的很，心里却一咬牙。 　　“就当蹦极了！” 　　往后一仰！ 　　浑身失重的感觉对艾尔来说并不是什么特殊的，阿丽娜有时候太兴奋甚至会把他抛起来然后接。 　　但对艾尔来说，如此高度信仰之跃还是头一次..... 　　高处清冷的寒风从他身下呼啸着冲过。 　　好在艾尔没往下掉去太远。 　　狮鹫女皇已经预判到了他的落点，直接就把他给接住了，对自己的“没毛崽儿”喜欢做些奇奇怪怪的事，女皇已经习惯了。 　　而如今个体肉体能力多多少少也是个英雄单位，超人非人类的艾尔来说这点距离下落“上马”也只是很简单的小事，他很快就坐到自己熟悉的位置上。 　　翼展近十米的女皇毫无疑问已是一只彻头彻尾的“怪兽”，过去，当她在伊娜拉山脉的天空飞行的时候，没有任何疯狂残忍如蝎尾狮、善战无情的狮鹫、凶恶的双足飞龙......甚至是除了凤凰以外最为庞大的飞行猛禽，翼展超过九十英尺（九米）的巨鹰也不敢在女皇巡视她的山脉领地时进行活动，因为哪怕她已经不再通过原始的狩猎来补充营养，而更多是通过宫廷定时定点准备好的食物进行投喂。 　　女皇也不介意动动手脚，教育教育这些不尊重王者权威的野兽。 　　如果是巨鹰这类智慧整体上偏向于“秩序”的亲近或者狮鹫同族，那么女皇或许只是会教训对方一顿，留下几道伤痕、撕掉一些羽毛之类的，而如果是恶臭肮脏的双足飞龙、贪婪疯狂的蝎尾狮，那么女皇很可能在回到玛格丽塔宫廷之前就提前饱餐一顿。 　　她的羽毛在艾尔摸着的时候觉得柔软，温暖，但实际上那可是能抵挡火枪、钢铁弩箭攻击的坚硬之物，女皇的身体中还时刻汇聚着一种莫名的力量，让所有敢于站在她身前，直面这只可怕巨兽的敌人心惊胆战（惊骇敌军）。 　　在和艾尔相伴了多年之后，曾经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在艾尔视角中：“独自一人抚养着几名萝莉女儿的单亲太太”的狮鹫女皇，在不断接受那来自永世神选身体之中的伟大力量侵蚀、滋润后，已经晋升化作了这样一头世间罕有的巨兽。 　　她华丽、威严，又拥有着对一切敌人都堪称致命的强悍实力。 　　以一个绝不可能的出现的情况去看待女皇的价值： 　　在西格玛帝国的国会上公开拍卖这样一头几乎可以视为“祥瑞神兽”的狮鹫。 　　那么不管是阿尔道夫皇帝宫廷，还是努恩富得流油的城市权贵、又或是相对贫瘠的诺德、奥斯特领地，从皇帝到诸选帝侯、国教大主教、乃至玛丽恩堡那些半独立于帝国制度之外的商业巨富们，都会为之而疯狂，或愿倾尽所能将其拥有。 　　她可是一头已经超过了记载之中，【救世者·卡尔·弗兰茨】挂件所骑乘的【死亡爪】陛下的狮鹫，更别说不能提的事她还有着来自一位神选者、在世行走的幼生神明的高贵血脉（错乱）...... 　　艾尔骑着女皇从天空划过，落入早已为他清理出来的专门“降落场”中。 　　而有一群人则无不艳羡的望着从天而降的盟国君王.......及其胯下骑乘的那位“绝世美人”。 　　当然，肯定，他们看的主要是后者。 　　毕竟艾尔又没摘面具。 　　或者就算他摘了？ 　　在这些一门心思“圣战”“西格玛”“帝国”的狂热圣战军中，美色也绝无可能比得过这样一尊神威赫赫，不似凡间之物，更像从神皇天国之中飞出临凡，带来持锤者赐福庇佑的神兽。 　　帝国人的先锋远征军，此前出于种种考虑，虽然矮人那边暂时又不急了，但塞蕾斯汀和莱茵还是先派了四千精锐往南，先去钢铁岩补给一下，然后又赶来黑岩堡前线。 　　刚好是昨天傍晚前到的。 　　矮人很厚道，对方远道而来，而且又以骑兵为主，便把这批千呼万唤，总算“盼来”的帝国盟军请去线休整一番再考虑投入战场，同时休整时也能防备联军本部的安全。 　　为了表示重视，这支代表了人类帝国的先锋军四千人驻扎营地在矮人中环位置，离至高王所在的战车大营快步也就十分钟不到的距离。 　　此时，无聊的切磋武艺，为即将到来的战斗提前热身，跃跃欲试的帝国骑士们就看到了这样一头“华丽、威严”的巨兽从他们头上盘旋俯过后，落到了矮人那边。 　　女皇的一个动作，不经意间牵扯到了无数人类男子的心弦。 　　她当然不会知道这些。 　　只是狮鹫视力很尖，女皇更是，她看到地上有一块地方竖着很多画着自己同族模样的旗，出于好奇便偏过去“看了眼”。 　　而艾尔自然也不知道，他后宫也算额...... 　　羊妈、半人马、几个太太、羊女仆、猎魔团、夫人、亲王妃.......好像平均颜值都是超凡脱俗的，但硬要说倾城倾国，举世闻名的倒也没有，而且这其中很多都不在外露面的，说情敌的话......估计他治下的子民们把艾尔后宫里的女人当成“情敌”更可能一点。 　　至今都还有源源不断的情书（署名男女均有）送向玛格丽塔的金宫，哪怕艾尔有一段时间被闹得烦了，下令再投递情书给他的不分男女老少都要关三天后也没能遏制这种事情发生，甚至为了标志自己“对君王的无上敬仰”经得起考验，还有那种闲得蛋疼不愁吃喝的人一次性写个十几二十几封的信投过来，然后主动跑去“投案”，称直接一次性关完，出来继续写。 　　但此刻，只是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他就瞬间多出了几百近千名——— 　　情敌。 　　这个数字之后估计会很快涨到四千。 请假条 　　休一天 第一九一：决战时刻 　　艾尔对至高王所在的移动战车营地已经非常熟悉，他在这里呆了不少天。 　　这段时间他和至高王相处的也十分融洽，已经建立起了初步的良好的私人关系———是真正的，不是飞艇上艾尔单方面的那种。 　　他在一位不管是年龄还是阅历都远超自己的“长者”面前姿态放的很平，对花白胡子，面容看上去有些人类威严老态———作为，这很正常的阿拉丁·白须显得很尊重。 　　面对至高王这种全凡世身份地位都是最顶尖缪缪几人的存在，艾尔知道自己该慎重一些，同时也确实对一位从出道以来各种制度，都可以看出其锐意进取之心，属于改革开扩之主的“前辈”非常尊重。 　　如果那场浩劫到来的时候，群山王国是由这样一位各方面都很出色的至高王统治，那艾尔会安心许多。 　　于是夸夸其谈吹牛少了，除了实质性的，艾尔切实有着自己想法和见解、经验的那些话题以外，艾尔表现的不像飞艇上那么浮夸，一言一行不说刻意，毕竟在别人地盘，也确实稳重了许多。 　　也许飞艇上的敞开聊就是一种反弹？ 　　写史书多少得描写一句：“上素亲群山地矮人，黑岩堡见至高王，视之‘长者’，言语诸人曰：此世之长者耶，尔辈应敬之胜我”...... 　　这一次显然是因为军务要事。 　　艾尔来到被支起的大营外时，他的两个崽子，凯尔萨斯和巴巴托斯已经等在外面了，更甚至至高王本人和阿拉丁·白须最信赖的副官萨拉姆·铁锤也没在大营中，而是来到了外面亲自“迎入”。 　　见此艾尔也立刻明白了过来，于是径直走到女儿身边，为对方梳理因为这段时间忙于战事，有些散乱的发辫，一边开口问道：“决定开始总攻了吗？” 　　他在飞艇上其实并没有太多观察地面的局势，只偶尔注意一下，确认采用了新战术的联军是在稳步前进，并且战损维持在很低的情况后就放心了。 　　既然如此，他身处飞艇“观光”，至高王又忽然邀请他过来，显然除了这事以外不可能有别的。 　　果然，戴着符文头盔的阿拉丁·白须点了点头，沉声道： 　　“我们的进展很顺利，绿皮拖不下去了，战士们已经看到绿皮军阀的旗帜出现在了第一线。” 　　艾尔眼前一亮，这意味着不管黑岩堡绿皮的统帅背后到底如何，是被地精暗地操控的傀儡，用虚假的“宣传”和暗杀、挑拨手段扶持起来的“人设”，还是“韬光养晦”，会铸就一条传奇之路的绿皮军阀。 　　作为黑岩堡鼎盛时期超过六十万头大小绿皮大只佬、小子、地精的统帅，那名到现在艾尔还是没关心过它姓甚名谁称号是什么的大军阀，总算要投入到战场了。 　　“看来那些地精已经无计可施，只有拼死一搏了。”他道：“我们得做好打一场非常艰难的硬仗，同时敌人藏着后手的准备。” 　　至高王点了点头，又拍了拍肚子上的盔甲，从这个动作可以看出这位矮人至高王情绪也是同样的有些兴奋。 　　“我们在敌人那里的有一些‘合作者’，他们已经承诺了会为我们制造一个‘关键时刻’的到来，我可以放心大胆的向你诉说，因为矮人信赖，并且感激你；有几个亡灵法师，和希尔瓦尼亚有联系，还有几名食人魔的雇佣兵领袖，矮人用金子换取他们的工作。” 　　阿拉丁给艾尔的感觉比他见过的矮人都不一样，“沉稳、冷静、理智”，接触这段时间他从未听见至高王嘴上嚷嚷着“仇恨”“耻辱”之类的字眼，这位至高王比起大声说，更喜欢将精力用在“做”上面。 　　是一位难得的，理智能够约束住情感、传统，以及很多的矮人统治者。 　　当然，不这样阿拉丁也不可能力挺群山大会中的“进步派”，成为一位在任时间相比过去的至高王来说还很短，但其治下矮人国度经历过的变革已经远比过去几百上千年来的更多，甚至几千年也可能没有过。 　　因为矮人的固执，重视传统，让他们对很多“不经过漫长的考验以确定其可靠”的不管是东西还是制度都抱以怀疑和否定的态度，但这样的后果又是——— 　　新武器没经过验证！不能投入使用！ 　　不投入使用那我怎么验证啊？ 　　不管反正没有经过验证不行！ 　　你好歹让我先用一下试试看啊！ 　　没有经过验证不行！ 　　不使用我们怎么验证嘛！ 　　这种死循环。 　　而制度也是。 　　“改革”“变先祖成法”可是破天荒的大事。 　　群山大会中那些矮人氏族中的改革者都不以“改革”“革新”自居，而要使用一个更加温和的描述“进步”可见一斑，也是细枝末节方面对传统的一种妥协。 　　...... 　　此刻，因为即将爆发的决战，国王的心里显然激动非常。 　　“卑鄙的地精已经无法再通过制造虚假的流言和暗杀威胁对象，来稳定那名‘大军阀’的权威了，矮人漫长的历史和这些由野蛮化身的无脑之敌发生过的一切战争中都未有过这样的事，一位‘大军阀’，战帮的统帅，在如此漫长的战争，对峙之中，几乎未曾到过前线！”阿拉丁说着说着，声调不由自主的就放高了，这时候艾尔仿佛才在至高王的身上看见了“传统矮人”的形象。 　　“那些懦弱，卑鄙的绿皮以为能靠这种方式拖延，拖延它们赴死，拖延矮人收复失地，重夺家园的时刻到来！” 　　至高王振臂一呼：“痴心妄想！” 　　“呼！哈！” 　　他的近卫们齐齐跺响手中持拿的武器，响应国王的演讲。 　　“现在，敌人的统帅终于出现在了前线！” 　　他的语气中难言激动，高声呼喊道： 　　“先祖之子！” 　　“呼！哈！” 　　“我们将收复失地，收复黑岩堡、收复八峰山、收复铁峰堡、更往南，我们将重新找到黄金时代的遗产，就像托雷克大师曾经找到失落的高原堡！” 　　“就在此刻，就在当下！” 　　一个宏伟的，美好的画卷缓缓拉开了，就在艾尔身边，就在他的眼前，这正是他所追求的，他带着部队，在甚至事前没有任何交流的情况下选择远征恶地，去参与一场和自己“没有关系”的战争，就是为了此刻。 　　艾尔确确实实是一个在当前的这个世界很稀有，在他原来的世界曾经很普遍，后来随着时代的发展已经“消逝”或者说进步到了下一个阶段的： 　　国际主义者？ 　　文明/秩序集体未来。 　　“先祖之子！” 　　“卡祖坎——卡扎奇——哈！（矮人战吼）” 第一九二：总攻 　　一尊巨大的岩石巨像支离破碎，脑袋倾斜着滚落于地面。 　　如果不是矮人的炮弹击中了这尊曾经已经被粪便和泥土、以及各种生物的残骸覆住了，看不出其内在的雕像，巧合的将将那层已经风干了的污秽外壳砸开，任谁也想不到这些绿皮的秽物之后，隐藏着的是一位矮人的国王面容。 　　他的名号，他的事迹，即便以矮人那详细，久远的历史记载都难以再考察细究，黑岩堡的沦陷对哪怕那些从上一次混沌南下，永世神选掀起灭世狂潮活到今天的“历劫者”来说，也是一件非常遥远，遥远的历史事件。 　　国王雕像的面容一半没入了泥土，继续被污秽掩埋，另一半则暴露在千年，数千年未见的阳光之下，露出了它花岗岩材质的面庞，露出了它被绿皮破坏，凿击过的面容，沦陷的漫长岁月里他饱经风霜，而今天，他终于得见天日，再一次听见了熟悉的战吼，听见了族人们的呐喊。 　　他如同一尊已经陨落了，尸体却还在散发莫大威能的神祇，静静地躺在这片曾在漫长遥远的岁月之前，属于他和他的族人们安居乐业的家园上发生的厮杀。 　　假如石像也有意识的话，如果他还有着魂灵的话，应该是在经历了漫长等待的激动，颤抖之中，伴随着那一声声已经在这片土地上消失，随着谷间呼啸的风远去；被泥土和砂石掩埋在尸骸之下，掩埋在无数不甘而顽固的亡魂之中，尘封了许久的战吼，高高的跃起，呼喊着先祖、诸神，以氏族的名义，和群山之子的生死大敌在已经脱离于物质现世之外的领域，继续进行着那永恒，不屈的争斗...... 　　...... 　　“Waaaaagh！！！” 　　高高跃起的绿皮大只佬势大力沉的一记下劈，力度之大甚至让那斧刃破开了坚固的矮人铜盾，镶入其中。 　　而硬生生承住了这一击的矮人战士则顾不得浑身气血翻涌，一个迅猛的下砍，用战斧削断了大只佬的双腿。 　　后者嚎叫一声，猝然倒地，矮人战士则趁势追击，又是精准而迅猛的一斧，斩断了它的脖颈。 　　“以先祖之名！” 　　他举起战斧，仰天怒吼，和不断投入到战场的，越来越多的矮人战士们一并向前冲击着。 　　在路过那个倒地的雕像头颅时，他只轻轻望了一眼对方那张熟悉，和任何他见过的一个矮人或许都别无两样的侧脸，就继续向前追击。 　　恢复被绿皮亵渎、破坏过的遗迹很重要，但那是战争胜利，将绿皮一个不留的赶出矮人的土地之后的事。 　　在经过了猛烈的炮击后，城内的绿皮如今已经处在一个群龙无首的状态。 　　由盟友国王亲自率领的友军主力，正不断朝着那位“大军阀”所在地发起猛攻，死死缠住了绿皮的主力。 　　黑岩堡现在是一锅沸腾的杂粥，四处都在翻腾着，炸裂着，显然以联军敌人的水平根本无力做到不管是自上而下的有效指挥，还是“散做满天星”式的以小单位“独立作战”。 　　有些地方的绿皮已经开始溃逃，开始钻进地下隧道或是逃出要塞躲避敌人，有的地方，绿皮们还在“等候老大的指示”还不知晓现在外面已经打成一团。 　　根据矮人“合作者”们传来的消息，那些背后扶持了那位大军阀，影响着整支绿皮大军的地精“谋士”们已经开始内斗了，其中有部分地精打算见势不妙跑路了，有一部分想拼死一搏，还有的则想着转变方式，撤进地道里去和矮人“打游击”。 　　它们发生了一场规模不小的火并，因此无法再通过谗言和阴谋完全控制住那位一直被当做傀儡的大军阀，后者是一头典型的，凶猛，好斗，自大又愚蠢的绿皮战将，见到敌人已经进攻到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立刻按耐不住打出它的“碎骨”旗号，要和敌人作战。 　　对它来说，什么无尽山脉的势力范围，什么绿皮族群的未来、生死存亡......通通都没有一个足够硬霸，足够能打的敌人，一场酣畅淋漓，它把敌人大卸八块或是它被敌人大卸八块的“Waaaaagh”来的重要。 　　当地精们发现“大军阀不听指挥，冒然出战”后，陷入焦灼的局势也就不再是它们所能控制的了。 　　阴谋、诡道，在平时很有用，它们借此为碎骨“大军阀”除去了不少竞争对手———而后者甚至根本意识不到这点，并且用信息茧房捆住了碎骨军阀，让后者一直被它们在暗地里操控着。 　　只有那些同样狡诈、卑鄙的亡灵法师，和贪得无厌，同样也有“狡诈”属性的食人魔们能够看出这点，知道他们的实际合作者是谁。 　　但此刻一切都无用了，“大军阀”一出战，绿皮们自然而然的就会去跟着它，地精？那是些什么玩意，给俺爬！ 　　于是局势彻底超出了它们的掌控，也超越了它们的能力范围，当集群效应形成，绿皮要么被打崩溃逃，要么嗷嗷叫着跟着“大军阀”寻求一场刺激无比的Waaaaagh，只有这两者。 　　一切除了实质性的暴力以外的手段就失去了作用。 　　一些地精决定跟着碎骨军阀冲上一波，说到底它们还是绿皮，但另一些更加“明哲保身”的，则已经悄然带着下属小子们寻机逃离而去了。 　　有内应在，联军对黑岩堡之敌内部发生的一切可谓都了如指掌，绿皮这种生物只要能混进去，它们想做什么会做什么几乎都是单向透明的，只要能达到“混进去，不被干掉不被吃掉”这一步就够了。 　　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 　　于是同样的，总攻立刻开始，矮人、联盟、帝国远征军（四千先锋）三支兵马合兵一处，向黑岩堡最后的敌人发起了全面总攻。 　　艾尔兑现了自己抵达黑岩堡时向矮人们说出的承诺，他带着东征军团的精锐，在矮人炮火的辅助开道下径直奔向了打着那位如今终于被他知晓名字了的“碎骨大军阀”，格巴格巴·碎骨所在的位置。 　　听说这个名字的由来是这位碎骨军阀很喜欢把人捏在手心里满满捏死，过程中骨骼会发出“格巴格巴”的声音，于是以此为名。 　　反正符合绿皮的取名水平。 第一九三：利刃 　　和曾经在埃斯塔利亚交手过的，搞毛亮麾下的绿皮来说，碎骨战帮的绿皮，怎么说呢。 　　在面对正处于一个新兴势力的上升阶段，气势如虹，没有任何明显短板———可能在技术方面略为落后于传统御三家（人矮精）的联盟精锐，它们的表现在艾尔的感知中： 　　凶蛮有余，力多逊之； 　　纪律严明，善于合作，同时勇猛善战更胜一般绿皮的联盟军队可以摧枯拉朽般的，几乎是以“屠杀”的方式清除挡在他们面前的绿皮。 　　东征军作为整个联盟军队力精心选调，跟随君王征伐恶地的精锐更是如此，哪怕是在战场相比起那些妖魔鬼怪来说，最“普通”的人类士兵，作为血母狂信徒的他们也专于武艺，勇于征战，他们虽然在体能弱于野兽人，但论起战斗意志和对新神的信仰丝毫不逊色之，在团队协作一道更是胜过了一般的怒角军锋。 　　如今已经不是之前人力终有尽时，而敌人却仿佛无穷无尽如潮水般扑来涌向的混局，随着“大军阀亲征”，碎骨旗帜一动，整个黑岩堡的绿皮还有战斗意志的都嗷嗷叫着的进入了迫不及待的“大混操”阶段里，根本谈不上任何组织纪律，只顾着找人干架，甚至在地道城墟里转的晕头转向，一时见不着敌，干脆自己人和自己人干起来了的都有。 　　若其他地形，不管是平原、林地、丘陵，在地形相对“平整”，视野开阔的情况下，绿皮们还能说跟着大军阀的旗帜往一个方向冲，打不过就抱头鼠窜四散而逃，但在黑岩堡地上地下错综复杂的地势情形前，能受到不管是大军旗帜也好，还是军阀号召也罢，能注意到这点的有限，而即便它们想要跟着大军阀干架，要塞内环之中的战场宽度又着实有限，根本挤不进去。 　　这一点上碎骨部是远不如曾经悍然渡海远征南国埃斯塔利亚的大军阀搞毛亮所部的。 　　搞毛亮治军，至少就从它本部来看，以联盟的标准或许不算什么，但同等层次下对比绝对当得起一个“治军严明”的形容。 　　那位艾尔的老对手，搞不好这一次回去还要对上一次的大军阀麾下的绿皮哪怕再Waaaagh之力上头，也会再鞭打和呵骂下，服从着大军阀从上到下的命令，知道该什么时候向敌人发泄狂怒，硬干猛冲，什么时候该待着别动，等待老大的命令....... 　　面对那样的敌人，虽然艾尔从头到尾打的都是战损比非常好看的“以少敌众”之战，而且基本是完胜通关了作为新手第一个副本体验过的都说好的【埃斯塔利亚——绿皮狂潮】。 　　但过程中并不是没有风险，他当时输不了一场，拖不了一点花时间。 　　不管是东征不利还是北伐失败，对整个埃斯塔利亚的“抗绿局势”来说打击都是毁灭性的，因为搞毛亮一旦成功的摧毁了埃斯塔利亚人最后的抵抗堡垒比尔巴利，那它完全可以腾出手来涌入森林或是杀向南方，把那些在艾尔的兵锋下看到希望，纷纷起义的城镇再次血洗一通然后纳入麾下。 　　而北伐一旦失败，艾尔则再难以伺机和绿皮打一场战场密度空前之大的决战，然后请血母天国干涉神恩碎地打崩敌人的军团了....... 　　绿皮将成席卷之势，依靠搞毛亮的特殊占领策略，它至少可以初步的动员起占领区的人力物力去支持它的战帮，而不是过去那样绿皮每到一地，烧杀掳掠成白地。 　　到时候只有请奥苏恩精灵舰队、帝国大圣战目标埃斯塔利亚来助拳了...... 　　而以黑岩堡绿皮的表现来说。 　　艾尔就完全没有这个担忧。 　　他实在打不下来，了不起撤回矮人城塞守着，反正对面也攻不下来，就算最后放弃黑岩堡前线战事，撤回雷鸣堡去，没了当面联军作为敌人吸引火力，以黑岩堡绿皮如今的混乱程度哪怕赢得了暂时的胜利，恐怕第二天就会开始混操起来。 　　毕竟没了共同的敌人共同的威胁，地精们也没理由再扶持那位碎骨战帮的老大格巴格巴·碎骨做老大了，按照惯例，绿皮之中从来不缺少敢于对一位“军阀”发起挑战的战士，这种事从来不会缺少。 　　....... 　　在铺天盖地的战吼、嚎叫、怪兽的咆哮以及火枪、火炮等发出的各式声响中，因为绿皮庞大的数量显得有些拥挤的战场显得十分嘈杂。 　　哪怕对坚强的矮人来说，这些吵闹也是一种折磨。 　　但对已经习惯了将一切灼热，一切冲动的情绪都包裹在冰冷坚硬的钢铁之下的怒角兽来说，这种复杂的，没前进一步都要挥出数次或更多的攻击，同样，也要承受敌人几乎相等的还击的场景，几乎是它们每一个都曾渴望过的，一场得到无上荣耀，将胜利献给君王和诸神的“血战”场景即临。 　　每一头怒角兽都是天生的战士，而如果放任其狂性，则毫无疑问会化作无止境的好斗凶兽，少有人能在没有教化管束的情况下自我限制，懂得“自律”，最终无疑极易堕向那极端的情绪之中，成为血母的对位之神，颅座血神【恐虐】的侍奉者。 　　不竭的愤怒和杀戮渴望将从此永远燃烧于它们的身体、骨髓、乃至灵魂之中，成为彻头彻尾的嗜血凶兽。 　　它们或许反而还会因此明悟“纪律”的重要，成为有组织的，有着严明纪律的血神先锋，只因它们在血神为其展现的种种幻象中已经意识到了： 　　单纯的野兽或许可以狩猎弱小； 　　但凭着超强纪律性的军队，整个凡世都会成为它们血腥的猎场。 　　由浅入深易，从无到有难。 　　艾尔麾下的四母信徒们，理论上来说是“很容易”堕向极端一面的，因为四神四母的教义、领域对位神明彼此之间本质上都是一样的，并非非黑即白，而是依靠名为均衡的量尺在其中划分出并不那么明晰的界限。 　　艾尔教化着它们，规训着它们，让它们“理智”的去“虔诚”，遵循四母共子，凡世大统之君的命令挥动利刃。 　　在名为联盟的组织中，它们的兽性受到了约束，但并未就被消磨，只因神明之子，带领它们走上前所未有的伟大征途的君王教化它们，要求： 　　只在对的时候挥舞利刃，撕咬血肉。 　　长久的训教之下，冰冷沉默，只有粗重呼吸和心跳的“平静”已成许多怒角兽人的惯性。 　　但投身于荣耀，投身于未来事业的伟大杀戮之中，在它们身体之中流动的新月，在它们胸腔内部跳动的心脏却比矮人挖掘到过最深处的岩浆还要灼热！ 　　怒角兽是艾尔和四母的利刃。 第一九四：四母无分，阿丽娜 　　它们充满狂热，高效的进行着君王意志下的杀戮。 　　艾尔从不敢放纵这点，在联盟，他用各种方式，战后放松、日常训教、乃至借助来世的经验，为野兽人军团培养植入高贵的品质，比如： 　　为人民，为国家，为世界而战！ 　　惩强扶弱！直面不公！善待弱小！ 　　军民鱼水，军民一体（部落全民皆兵）！ 　　以此来引导它们永远都不会长久熄灭的愤怒之力，到正确的，对世界来说正大于负的方向，从血母的“反馈来看”，显然艾尔做的没错，艾尔的第一位母亲，凡世众生那高居黑铁王座，永远在发脾气，毕竟又是母亲又是女人双重身份叠在一起（bushi）的暴躁老妈既有如恐虐那般嗜血嗜杀的渴望，就像血神同样也会嘉奖，青睐那些表现英勇的，并不为祂而战，甚至与祂为敌的凡人战士。 　　但更多还是站在了偏向“善”的一面。 　　即是善恶二元论。 　　一面极端放纵，一面节制有度，一面混乱，一面守序。 　　简单理解为，血母嘉奖了十个作战英勇的秩序男儿后或许同时也会将她的赐福降到一两个刚刚屠杀了一群南蛮子，或是在决斗中胜出，将荣耀献给黑暗诸神（八个）的诺斯卡北佬身上。 　　....... 　　黑岩堡。 　　此刻，就是艾尔要求自己的军团： 　　兴兵有向的时候。 　　绿皮那边Waaaagh声震天，嚎的扰人心神，战场上联盟这边同样也充斥着不断的： 　　“血祭血母，颅献王座！” 　　“我们是艾尔的利刃！” 　　“为了凡世美德之王！（这是和骑士们学的）” 　　“为了艾尔！为了上上之道！（这个不知道从哪来的）” 　　此外还有各种“为了至尊雏鹰（鸟）”“仁恕之母将怜悯汝等罪过！”“时机已至！”种种。 　　联盟的军队几乎是血母信仰的势力范围，一家独大，就是艾尔的小六芒星统合信仰，四母无分在军队里也是和血母信仰高度重合。 　　毕竟他是血母在凡世的亲儿子。 　　拜了儿子不拜老妈，拜亲妈不顺带拜儿子似乎说不过？ 　　但并不是说军队就完全是血母的基本盘，针插不进水泼不进铁了心拥护黑铁王座的血母军锋了，那样的话艾尔估计也不大睡的好。 　　目前，至少在目前来说，打赢下一次终焉之刻前，四母无分是高举紧跟不动摇的核心国策，不会有反复，四位母神是报团取暖，站在统一条战线共同鞭策凡世里摸爬滚打的崽子去为她们冲锋陷阵的。 　　甚至因为艾尔有意模糊四母一子五印共信的边界，很多祈祷祭祀的时候，都是统一拉一面大旗，上面逆恐虐、衔尾蛇、淫纹、全知之眼和他那看起来就像是被四个大流氓夹在中间，四黑一白的小六芒星都是画在一起的。 　　拜的时候可以单独只念一位母神，但很多时候也是干脆直接四个、五个一起祷的。 　　毕竟联盟军团的战吼虽然最常见的是： 　　血祭血母，颅献王座！ 　　为了联盟！ 　　为了艾尔！ 　　...... 　　但也会不时来一句“蒙恩四母！”“诸神在上！”这类。 　　经过从中午到日落的大混战，黑岩堡的局势已经乱的连一向指挥以高效，如臂指使（出了南方就没那么好了）的联盟军队都有些不断掉队、打散跑散了的情况出现。 　　但好在这一切如今已经不大重要了。 　　毕竟拆水晶把技能全交了补补兵浪一浪问题也不大。 　　浑身从头到脚，连蹄子和尾巴都被覆盖的严严实实，完全一整个就是头小号战争巨兽的阿丽娜有着仿佛永远不会用尽的体力，对眼前的敌人肆意发泄着自己已经积蓄良久的暴力。 　　【屠戮万军者】长戟每每横扫而出，就能击飞、切割斩杀数头凶蛮的绿皮大只佬，而以阿丽娜的攻击速度和永不疲惫的体能，理论上说，艾尔甚至怀疑给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势，说不定半人马能够一人单刷黑岩堡副本？ 　　那把魔性的长戟可不比凡物，只消碰上一碰，肉体凡胎若是经不住试炼，瞬间就会血肉模糊，重者支离破碎，每次横扫而出，光是戟风都能让直面者震颤不已，弱者更是会倒飞出去。 　　阿丽娜是一头怪兽，魔兽。 　　狮鹫女皇和艾尔的亲近让她成为了族群当之无愧的皇者，世界绝无仅有的异兽。 　　而阿丽娜可是天长地久的，以远比坐骑更亲密的方式和艾尔痴缠至今。 　　她的身体，灵魂都已经沾染了某种程度上，艾尔的“神性”。 　　艾尔是幼神的话，人马娘也算是？“半神”？ 　　艾尔所能给予养母的慰藉是另一种层次的愉悦和满足，但作为一位混沌女神的神选者，阿丽娜是一头从出生起就带着一颗炽热的战士之心的凶兽，她并非如当初对艾尔所说的那般，只单纯为了得到部落的认同，族人的称赞而奋勇作战，同时还会用踏碎敌人颅骨的方式来宣耀武力。 　　那样的话艾尔感觉自己的人马娘被欢愉盯上降下赐福的可能性更高一点。 　　阿丽娜对战斗有着发自内心的渴望，如同空气于人，水之于鱼那样，即便陪伴艾尔如此之久，艾尔也时刻知道自己的这位养母内心之中住着那头曾在艾尔所见的幻象之中： 　　手握巨锤，轰击群山的恐怖巨兽。 　　阿丽娜可曾是为了血母赐她对战争的启示而兴奋，欢呼：【这地，是要起刀兵的！】 　　她天性好斗，甚至严格来说，是在朝“嗜杀”那边偏移的。 　　但阿丽娜的心里似也知晓此事或多或少不妙，超过了原部落主流的“均衡”之道，所以便以享受、获取认同来掩盖自己本质嗜杀好斗的这点。 　　后来从部落中出走，如果不是血母先找到她，真让她获得了恐虐赐福的话，恐怕一头危害人间的恐虐人马可汗就此诞生，若是在埃斯塔利亚为祸，免不了要和艾尔为敌，不定到头颅被斩下的时候才会被其识出女性的身份。 　　到了艾尔的身边后，阿丽娜看起来安顺了很多，甚至很多时候就像一头慵懒的，艾尔的人马宠妃，但实际上这是阿丽娜在来到艾尔身边，又得到养子反向教导后的一种“均衡机制”。 　　她在艾尔身边不管是索求无度，和养子纵欲也好，还是躺在宫廷之间整日颓靡摆烂也罢，这是“静”的时候。 　　而等到领兵出征之后，踏上战场的半人马就是一只彻头彻尾的凶兽，对敌人毫无克制，无所怜悯，肆意发泄自己积压已久的战斗欲望。 　　这是“动”。 　　艾尔很支持人马娘的行为，这在他看来松弛有度，非常不错。 　　此时阿丽娜依仗没有绿皮是她一合之敌———而她一回合可以干掉多名敌人，超强的体能和速度，以及全身覆甲还是血母特赐的超强防御力，领着一群狂热的追随神选冠军脚步的血母信徒，联盟战士在绿皮之中横冲直撞，艾尔骑着狮鹫时刻关注着养母的动态，但阿丽娜不比赫拉，狼女始终只是个凡人领域中的“强者”。 　　而半人马则是已经超凡脱俗的“神选”。 　　就算没有和艾尔长久的相处，接受养子反向“熏陶”“灌注”造成生命层次的提升，在匹娜森林时期的半人马就已经是一头能在林地之中单刷一个队的帝国精锐猎手，追着各种巨兽敲的神选者了。 第一九五：黑岩堡战之终 　　阿丽娜领着精锐在敌阵中各种突进，他们已经离目标不远了。 　　一头身材并不特别突出的绿皮，穿着全身甲，光从外表上看很容易被和一般的绿皮战将搞混。 　　格巴格巴·碎骨，兵不像搞毛亮·飞龙那样，虽然后者不以强悍的战力闻名，但光从身形明显比周围的大只佬、战将们要高出一个脑袋，十分魁梧的外表上也能看出其具有非凡的战力。 　　这点也可以证实地精们实在是没办法了才“矮子个里拔高个（这话会被矮人记入仇恨之书）”选择了这位看起来还算像模像样，而且脑子不太好使，脾气也不是太坏，能被它们轻易操纵的军阀来坐黑岩堡“头把交椅”。 　　它的外表确实太过平平无奇了，加上脑子不太好使但性格谈不上多么暴躁，因此虽然身为名义上的“大军主帅”，在已经非常混乱的战场上表现的竟然出奇的“低调”。 　　朝着绿皮腹部突击的联盟军团几次错将那些嗓门一个比一个大表现一个比一个凶猛好战的战将当成了目标，以为那就是碎骨军阀当面，反而让这位被一群猛男猛女（艾尔子嗣不分男女都是战士）提着刀四处找的“大军阀”在乱局之中一直安稳了很长时间。 　　毕竟格巴格巴虽然不说狡比八峰山战将【史卡斯尼克】、武比黑兽人【格里姆格·铁皮】统帅有如帝国灾星矮人屠夫【哥巴德·铁爪】，但好歹也是一位鼎盛时期帐下近“百万大军”听命的军阀。 　　要说完全没什么实力也是不可能的。 　　它带着一队仰慕“大军阀”的名头，追随于它的亲卫，并不去寻求到战场的核心直面联盟的军威，而是直奔离它最近地方的敌人，也成功打退了联军的几次进攻。 　　但这一切都在经过反复确认其身份，认定这位表现“平平无奇”甚至可以说是在边缘ob的绿皮“战将”，都是联军这一次找寻的目标，格巴格巴·碎骨，黑岩堡绿皮的“大军阀”后即将迎来终结。 　　刚刚连续挑了两头绿皮战将，把它们连人带甲劈成两半，脏器流了一地，手段极其凶残就差重拾当初“碾颅”爱好的神选半人马在得到艾尔传来的消息后顺手又用【屠戮万军者】长戟给围上来的绿皮们来了快速减肥瘦身套餐直接开膛破肚，直接带着卫队们头也不回的就朝目标方向冲。 　　和绿皮打架就这点好。 　　你要是能干得过对面，那你就很容易干过对面。 　　哪怕战场上敌不过呢，要是有阿丽娜这样的无双猛士，开战的时候等着对面头领冲过来就行了，上去莽一波，如果能够斩首对面WaaaaaghBoss的话，也许战场局势瞬间就逆袭了。 　　说起来这种方式有些不讲武德。 　　不过面对绿皮嘛，野蛮人好歹算个人，绿皮这种完全就是“兽”的种族，也谈不上这些规规矩矩，谁闲得蛋疼和野兽讲究道德、规则这些呢？ 　　额，喝变质洗脚水把脑子喝坏的巴托骑士姥爷不算。 　　阿丽娜这边握着因为杀戮而已经有些温热的“戟把”———她这辈子只握过两个这东西，一个是艾尔的，一个是人马自己的。 　　谐音梗....... 　　气势汹汹的就去找敌人大军阀的麻烦。 　　她已经等了好久。 　　哪怕这名对手，这场胜利有水分。 　　但一位啸聚一方，拥兵数十万的大军阀首级，依然是一件辉煌的战利品，足以让狂怒之母对她另付青睐，也能让她的养子早日获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说到底，绿皮那边没有缺少那种能让神选半人马感受到挑战，死亡威胁的强敌。 　　当然，有这种对手，可能艾尔也会忍不住插入进来，在关键时刻保证人马娘的安危。 　　所以屠杀绿皮对阿丽娜来说，已经爽够了。 　　也就差不多了。 　　割草多了也是会烦的。 　　战场挺进到要塞内部之后，矮人的炮兵就无法再提供帮助了，一来是连续开火器械自身也有承载上限，二来内部区域有着各种宫室连接地道，再炮击可能会造成坍塌的后果，于是便重新回到了拳拳到肉的冷兵器作战。 　　但以阿丽娜之强，以及追随在她身后的血母军锋，在战场上自是所向披靡，想去哪就去哪，只要不蠢到硬朝人堆里一头扎进去深陷重围....... 　　赫拉有话说！ 　　格巴格巴·碎骨，一名不管是知名度还是“出场时间”都并不多的“大军阀”，正在带着它的亲卫们蹂躏一群人类的雇佣军，碎骨军阀拿着一根狼牙战棒，穿着浑身甲，和阿丽娜之攻绿皮一样，同样也是在人类佣兵的队伍中可以“七进七出”的猛将。 　　在全身披甲的情况下，火枪即便命中也无法对大军阀造成有效的伤害，而如狼似虎的绿皮亲卫大只佬尽管并不全是纪律严明的黑兽人，但这种近距离混战中，绿皮光靠蛮勇面对草草转入防御，没有结阵抵抗的敌人稳占上风。 　　它们很快就击退了眼前这一小股只想着进攻，完全没料到自己竟“有幸”撞到碎骨大军阀当面的人类佣兵，百来人的队伍几个呼吸之间就被杀伤近半，剩下的人不得不退往后方寻求支援。 　　碎骨军阀似乎对一个强敌正在朝它赶来有所察觉，在将手里提着的人类佣兵扔到地上转过身去，望着喧闹的后方，后者不幸的腹部又插到了一根长矛后看起来是已经无力回天了。 　　它看到了以一头凶悍的人马玩意为首的敌人正朝它而来。 　　沿途的所有绿皮不是被创飞就是在赫赫凶威之下四散逃开。 　　碎骨军阀意识到这是一名强敌，它走到卫队的前方，拿着一根狼牙棒还觉不够，又从地上拾起了一面盾牌装在左臂，掂量了番似觉分量足够，便冲阿丽娜发去了挑衅的怒吼。 　　“Waaaaaagh！！！” 　　在碎骨军阀周围的绿皮无不被大军阀的战吼所感染，一时士气竟有重振的势头。 　　面罩之下，半人马的嘴角勾起一个妖艳的邪笑。 　　不管实力如何，有勇气战斗就是一名值得尊重的对手。 　　而就在这时。 　　“咚咚咚！” 　　大地震颤，似万马奔腾的响动。 　　一头近与城墙齐高的庞然巨物向这次方奔跑而来。 　　巨大的身形竟遮挡了这片区域的阳光，将其笼入阴影之中。 　　那巨人高高的跃起，猛地劈下手中那光是移动就需要数十人方可行的战斧。 　　“轰！” 　　一场爆炸，一场惊天动地的震撼响彻黑岩堡。 　　强如阿丽娜也为这巨大的冲击扰乱了片刻，她望着前方，那本来该是她目标的地方硝烟弥散。 　　将长戟愤怒的砸下，深深没入矮人铺就的石砖中，转而抓起随从手中举着的旗矛，一连刺穿了三头绿皮之后投掷出去，怒吼道： 　　“阿勒丝塔！” 　　四臂蛮牛抢了她的猎物，她的战果。 　　格巴格巴和它的亲卫几乎变成肉泥，和碎裂的砖石泥土、兵甲混在了一起。 　　“大军阀死了”。 　　很奇怪的，大军阀活着的时候，它的号令难以通行四方，除了它的亲卫，那些看到它的绿皮以外，其他的绿皮自顾自的在一场大战中打着自己的小架，但它一死，这个消息却能迅速的传遍四方，让所有还在战场上的绿皮都得知这个对它们来说“大事不好”的消息。 　　这也许就是绿皮这个物种的特别之处。 　　于是崩溃发生了。 　　对活到现在的绿皮来说，架已经干了，酣畅也够酣畅了，既然BOSS已经没了....... 　　那就只有跑了。 　　它们并不会因为一场大战的失败而就此一蹶不振，绿心惶惶。 　　大军阀死了，黑岩堡的六十来万绿皮在战争中至少伤亡了三分之一，乃至近半，但它们被打溃打散之后很快就又会分散成大大小小的数百上千个大则三五万，小则二三十的战帮，啸聚山林，为乱一方。 　　继续进行那根植于血脉传承之中，永远不会满足的战斗渴望。 　　等到淘汰足够，总会有一位狡诈，强大的战将崛起，打败邻近、吞并部落，建立一个强大的战帮再次发起一场伟大的Waaaagh....... 　　但对联军来说，当下的胜利就已经足够了。 　　即便再不知疲惫的人，经过这么段时间的厮杀也已经足够了。 第一九六：尾声 　　在碎骨“大军阀”死后，它和亲卫的终结迅速成为了蔓延全军的灾难，绿皮那本就除了本能的求战欲望以外并无其他加成的士气很快就陷入了总崩溃中。 　　如同退潮一般，从空中俯瞰，黑绿色的孢子就像地上长出的菌斑一样，如今正不断从地表“消退”。 　　矮人已经预料到了这种事情发生，他们并没有完全封死整个黑岩堡，因为也不可能做的到，至少就地下通道矮人就暂时无法顾及。 　　于是大量的绿皮能通过各种边角缝隙逃跑，或是遁入黑岩堡地下同样连接着曾经矮人辉煌时代所开凿出四通八达的地下通道，消失于黑暗之中。 　　至高王并不寻求将黑岩堡聚集起来的绿皮一口气按死在要塞中，如果可以的话，他们是能够花更多的时间慢慢把整个要塞围堵起来的，地下通道的话只要后方增援跟得上，也是可以试着争取。 　　但那样意义不大，矮人光复失地战役的基本策略，是通过大军收复一处失地之后，投入大量的人力建设要塞使其重新恢复运作，然后为前线屯兵之地，在一前一后链接起来，同时投入兵力去清缴沿途的道路，确保其安稳通畅。 　　这样做虽然进展缓慢，但好处就是稳打稳扎，只要后方投入的力度足够就不怕刚刚收复的失落要塞屁股后面又有绿皮孽障滋生，收复的要塞是稳稳到手，不怕三天两头被截断补给、骚扰周边的。 　　地道战矮人是真正的行家，各种新式武器在中小规模的兵团作战中表现极其出色，他们并不怕和无组织的绿皮打“治安战”。 　　打败当面的敌人之后，他们就可以全力投入保障和雷鸣堡一线的通道流畅，很快就会得到后方源源不断的物资增援，到时候，溃败的绿皮在光复黑岩堡后他们就有的是时间和精力去处理。 　　没必要为了当前的一点“战果”徒耗军力。 　　明面上的统合被打散后，溃逃的绿皮将会在山地中化作大大小小无数个战帮进行混战，无尽山脉中的危险，战帮之间的厮杀很快就会将其中大部分绿皮给“自然淘汰”掉，他们犯不着花费那力气。 　　在总崩溃发生之后，联军一方也适时吹响了全面进攻的号角。 　　尽管心情激荡，但至高王还是非常稳健的下令稳步推进，接过绿皮留下来的势力空白，并没有冒然全军入城，急不可耐的“光复失地”“告慰祖灵”。 　　万一敌人还有后手，趁着大军入城，阵型势必散乱，难以统一调度应对，暗处之敌再来一手奇袭导致大好局面功亏一篑的话可就不妙了。 　　发现至高王面对尘埃落定之局也丝毫不见急躁，排兵布阵依然稳中求稳的艾尔大为“欣慰”，感慨以至高王之稳健风范，无愧于他“世之长者”的赞誉，将来混沌南下，他提兵背上，与秩序诸王会猎于阿尔道夫，若是带着矮人大军驰援而来，和他并肩（迫真）作战的是阿拉丁·白须，那想必是令人非常的安心，感到非常可靠的事。 　　至于他接下来就没什么事了，黑岩堡是矮人的地盘，别人的屋子于情于理都是别人自己收拾。 　　关系还没到那，艾尔也不必越俎代庖，他带来的由联盟最精锐部队组成的东征军团如今也就不到三万人，这规模用在战场上可以一锤定音，但是搞修复、建设工作的话，可能比不过几千名经验老道的矮人。 　　他让凯尔萨斯继续跟在至高王身边对接，“暂听王命”让自己的崽子给至高王当一下事务官，倒也是体现亲近友好的方式。 　　自个则忙着去安抚因为被四臂蛮牛阿勒丝塔“抢了人头”而感到闷闷不乐，盛大的战场以美中不足落幕实在让半人马有些烦躁。 　　于是便领着部队继续去追杀绿皮，专门朝逃跑人数最多的方向冲，以此来发泄胸中未竭的战欲。 　　好在阿丽娜狂是狂，但在艾尔已经千叮咛万嘱咐，百般“教导”后遇事也不会太过上头，都是在地面作战，没有冒然深入到地下通道中，况且以半人马的体型在那其中也很难施展的开，一不注意就有马失前蹄的危险。 　　艾尔忙着去把养母拉回来，看这情况，根据“传统”，大战之后必有“大战”，发泄了战斗和杀戮欲的人马娘很快就会进入到对另一种欲望的渴求中，并且会毫不客气的向她的养子索求。 　　母子两人回到营帐之中势必还会有一场异常激烈的战斗要打，刚刚屠杀了不计其数绿皮的人马娘身体会有着意志加成，不似在宫廷之中久居那样好解决，就算交的再多再快，不逼着艾尔把那马肚子灌满也是不会轻易让他走脱的。 　　所以艾尔接下来不定还会小小的缺席一番庆功宴会........ 　　...... 　　这场混乱的战争不管如何也是落下帷幕了。 　　至高王率领的远征军顾忌伤亡，在黑岩堡和绿皮展开了长期的对峙伺机寻求战机，而这一切在艾尔率领联盟生力军加入之后取得了突破。 　　矮人获得了他们呼唤已久的援兵，尽管不是来自于群山传统的盟友，西格玛帝国，但艾尔带来的这支强大的步战精锐也足以让矮人欢呼雀跃，这使他们终于弥补了最后的短板，使黑岩堡之敌在矮人的火力，和联盟的正面突击下迅速失败。 　　碎骨军阀死了，那些背后操控着它的地精“议会”四散而逃，矮人在绿皮一方收买的“合作者”———绝对谈不上盟友或者伙伴，单纯是以利相诱为矮人短暂“帮助”的嗜利猎犬们，在矮人的要求下试图解决，最好是能活捉几头地精战将，遗憾的是收效甚微，他们的作乱只是给绿皮制造了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烦，显然也有出工不出力的态度在其中。 　　像是食人魔佣兵这类人，本来就是为了利益才来西边插这一手，自然也容易倒戈去矮人那方，至于亡灵......这其中牵扯到了群山王国和希尔瓦尼亚夜之国不可言说的秘密交易，不适合关注。 　　黑岩堡内还残留着不少绿皮，不过那都是可以放在之后慢慢处理的事，现在...... 第一九七：南征！南征？ 　　黑岩堡之战最终以秩序联军的胜利告终。 　　矮人为此投入了长达两年以上的准备和精力，最终在自身伤亡微乎其微的情况下，消耗了巨量的补给和金钱换取了这处重要失地重新回到群山王国的治下。 　　参战三方，矮人、联盟、帝国。 　　其中若要论直系本部伤亡的话，反而三者中地位最后，体量最小，除了人口其他都比矮人要弱一些的联盟最多。 　　黑岩堡战役让抵达前线和至高王主力会师时，还有两万七千九百五十四人的联盟东征军团，付出了两千三百一十二人战死，近六千人负伤的代价。 　　相比起来，最后入场人数也最少的帝国远征军先锋的先锋军四千人反而只有四百余人伤，阵亡不到一百人，属于是来客套客套的气氛组了。 　　当然，战役中出现最多伤亡的还是“矮人”，矮人麾下那支庞大的人类雇佣军在漫长的对峙和最后的攻坚决战中付出了近半数伤亡的代价，直接死在黑岩堡的人类佣兵数量至少超过了三万人，矮人为此要付出的抚恤也必然是个天文数字...... 　　艾尔稍一计算，就为那笔庞大的财富弄得有些浮想联翩。 　　寻思自己之后找矮人贷款能不能贷来这样一笔投资支持他继续推进联盟X年计划的建设？ 　　不过这是矮人真金白银拿钱从帝国人那买来的，他倒不会羡慕———让自己国家的国民在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情况下不得不选择冒险跑去异国他乡拼命，用血换金，成为矮人的“十金冠佣兵”。 　　这是艾尔所绝对不能接受的。 　　本质上和把本国女人卖出去当妓女换取原始积累是一样的，不过帝国稍好一点，没有官方主动推动，而是采取了默许、配合宣传的态度。 　　哪怕不吃这茬苦，要发展起来付出的努力，要流的汗更多，艾尔也绝对不会干这种事。 　　他可以为了说，谄媚一点，“讨好”矮人，结交矮人，自带干粮的往上贴，帮别人打仗可以，不能谈钱，谈感情，感情有了之后我可以理直气壮找你借找你要投资———但是花钱雇来当佣兵，不行。 　　并且他支援矮人一个很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 　　纯粹的国际主义精神！ 　　秩序十字军！ 　　也就帝国老大哥“自有国情在”。 　　最早的时候这种交易，矮人是没管这么多，他们只管出钱就完事了，结果帝国那边来的官派佣兵歪瓜裂枣倒不至于，还是能用，但装备都是些破破烂烂，让矮人不得不再开几条生产线专门给佣兵们打造标配武装。 　　后来更是发现矮人那边打过去十万，帝国方面到手收个税再向下，层层向下派发后，最后例如抚恤金十分能有三分落到战死的佣兵家里就算合格，动身的安家费在一些地方砍了一半，有的地方更是直接贵族和官僚欺骗乡民，一分钱没花把他们塞上车送到了矮人这边来。 　　这些稀里糊涂被当成佣兵送到永恒峰，甚至都没摸过剑的农夫把矮人气得要死，甚至要把这事记在仇恨之书上。 　　他们倒不是对这些无辜的不被自己统治者当人的百姓，而是对那些不当人的帝国权贵。 　　后来矮人吵闹着把经济握在自己手里，宁愿多费一些文书工作，多雇一些人，把账本记册定时向阿尔道夫宫廷递送，也不愿让帝国官僚再插手这事就是因为此事。 　　...... 　　一场仗打下来，帝国声势浩荡的“侠义远征”活动最后刚刚摸到了黑岩堡战是的尾声就可以宣告结束了。 　　属于是来友谊客串了一把。 　　四千人，有比没有好。 　　在战争胜利，黑岩堡光复之前，艾尔就和至高王进行了一番非常详细交流，后者非常认同矮人一直以来“稳打稳扎”的战略，称赞其为“有效的，适应当下，适合矮人国情的英明战略方针”。 　　以及：“既败黑岩堡之敌，便以此为据，东西并进，控制死亡隘口，重开商路，充实国库；同时阻挡南山之敌北扰，隔绝敌我，若是能一面休养生息，全力肃清黑岩堡之北，一面秣马厉兵，来日南征之时，一无后顾之忧，可以全力南进，二来新复之土耕耘多时，支持大军征战也不足为虑......” 　　言外之意，就是委婉的劝矮人： 　　点到为止。 　　可以收手了。 　　黑岩堡一役消耗了大量矮人在前线囤积了的物资，矮人从永恒峰——雷鸣堡——黑岩堡一线运送这些物资可是花了大功夫的，想要重新积攒能够发动这等大战的底蕴可不是轻易就能做到的。 　　拿下黑岩堡并不是说死亡隘口就全部落到矮人手里了，东边还有骸骨矿山和碎骨峰两座失陷要塞需要矮人去收复，八峰山也不是那么好打的———或者说拿下可以，但是拿住就难了。 　　那四通八达的地下隧道，要完全站稳了，恢复其运作功能，同时不为敌人所破坏，矮人要投入的还多得多呢。 　　出于一种稳健的心理，艾尔并不希望矮人现在见到“连战连捷”就火急火燎的去要收复群山枢纽。 　　如果矮人在八峰山碰了个头破血流，和埃塞俄比亚之于意呆莉那样，拿下了花了大把功夫，建设发展又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最后产出远比不上投入时———二战爆发了。 　　埃塞俄比亚为同盟国所攻占，意人夺之完全是一笔亏血本的生意。 　　以艾尔的想法建言，是希望矮人暂时收住脚，止步死亡隘口沿线，向东收复敌人没什么实力的矿山、碎骨峰后就可以此为基，多设哨站，广布游侠，将北世界山脉尽量稳在手中，基本肃清绿皮的影响。 　　这样矮人就占住了一块不管是产出还是纵深都可谓大国的基本盘，不管是北边混沌北佬起事还是南方绿皮作乱，他们都能依坚城，强兵应对。 　　毕竟以矮人的平均寿命来说，稳一点没什么不好的，他们如今的发展速度，再发展个几十年，年轻的小胡子又多了一大堆，武器更加精锐，何况还有引入国内繁衍生息的第二族群人类呢？ 　　到时候再组建大军南下，做好准备，黑岩堡到八峰山的距离和雷鸣堡到黑岩堡伯仲之间，但如果彻底肃清了北世界山脉的绿皮，那完全可以宣告八峰山以北矮人已经重回黄金时代，那时候再打八峰山可就容易的多了。 　　而至高王也认同了艾尔的建议，阿拉丁向艾尔承认，这次收复失地战争一开始把目标定在南下收复八峰山是有些虚浮了，犯了浮夸的问题。 　　主要是矮人刚在北边连战连捷，收复了大片失地，将绿皮势力基本清除除了北方，信心很足。 　　但因为一些历史原因，北方绿皮的实力比南方要差不少，这次南征准备不够充足。 第一九八：团结万岁！ 　　让矮人征战的脚步，收复失地的伟大战役只能暂时止步于此。 　　至高王在庆功会上以国家和个人的名义，向不远千里，出于“纯正的侠义和友谊”前来支援矮人战事的联盟致以崇高的敬意。 　　尽管联盟一再谢绝矮人拿出的大笔“回报”，但对那些纯粹的外交礼仪的“国礼”到不会全部拒绝，并且至高王也适时宣布将联盟视为永恒峰： 　　“热情，可靠，信赖的盟友”。 　　会在之后努力推动国内和联盟展开一系列的合作，加强双边关系，增进旧世界南方东西两强共同发展，齐头并进的格局...... 　　艾尔做出了回应的发言： 　　矮人是世界之长，和震旦天朝并为旧世界东西两头最先起家，最古老，也缔造过最繁荣的长者文明，在漫长的岁月中，不管是对抗混沌邪神对物质世界的觊觎，亦或者是当世界面对来自野蛮（绿皮）和污秽鼠辈（斯卡文）的威胁时，都永远冲锋在前！战斗在对抗邪恶，保卫凡世的第一线！每一个矮人毫无疑问，只要是坚持在先祖诸神的信仰之下，都毫无疑问是一位智者、战士、可靠的队友、坚实的盾牌........（省略几百字感情真挚动人的小作文） 　　联盟作为世界舞台上的后起者，要充分发扬秩序文明八大美德中的第一点：“谦卑”！积极向先进文明学习，向古老的捍卫者致以最高层面的敬意！学习矮人王国的发展经验，学习矮人优秀品质，是联盟作为新兴国家，走入世界，融入世界，发展世界的重要国策！ 　　....... 　　在此，向无数年来，坚持战斗在抗击邪恶，抵御野蛮，驱散黑暗第一线的古老者致以崇高的敬意！ 　　联盟万岁！联盟人民万岁！矮人王国万岁！矮人族群万岁！ 　　两个国家牢不可破的友谊万岁！世界列国大团结万岁！ 　　至于打了酱油的帝国，艾尔顺便提了一嘴： 　　感谢帝国老大哥派来的侠义骑士————妈的又不是骑士泰坦，四千人给你句话露个脸差不多得了。 　　经过这几年来不断加深了对北边那个庞然大物，中古秩序之“盾”（主要挨揍）老大哥的了解，艾尔也没有当初还在埃斯塔利亚和绿皮互砍，同时一面收拾拿下来地盘里的那些埃斯塔利亚统治阶层的时候那么畏惧“王师讨伐”“天兵天将”了。 　　对其内部斗争如今更是洞若观火，毕竟艾尔在人联的时候属于“复古爱好者”，对本世纪初和上个，上上个世纪的一些历史知识不说了若指掌，但也接触过很多，汲取过不少剖析。 　　人联的教育也一直非常重视历史，“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人类从历史中汲取的唯一教训就是从来不会汲取教训”终结，或者说打破并且踏出了循环的伟人非常重视，或者说“反感”这两句话，他们开创了一个伟大的，人类所畅想过的一切都无法细致勾勒的美好时代，并竭力以自己的努力去证明这两句话将是错的。 　　“我希望你们在以后犯错的时候，尽量去犯一些‘新鲜’的，能给后人提供经验的错误而不是走我们走过的老路。” 　　艾尔预言帝国肯定要出乱子。 　　腐败、高压、诸侯分封、财富勾结，侵蚀公权力、奢靡无度的贵族门阀、垄断大托拉斯、宗教“迷信”、派系斗争、过度膨胀的人口、迅速增长的经济和发展严重不平衡的社会结构...... 　　甚至都不用等到混沌之潮回涨的时候，或许这个世人眼中繁荣、强大的凡世帝国，就会被一颗火星掀起而多米诺骨牌效应，然后造成惊天巨变。 　　光是远征军入恶，打着支援矮人旗号，结果颇有些虎头蛇尾的这一国策就能看出老大哥如今多少有些...... 　　艾尔对此暂时只能冷眼旁观，同时积蓄力量。 　　大修女及其麾下的那批战斗修女在联盟国内几乎有着“半独立”的地位，艾尔为她们专门划定了一块区域作为“伟大实验”的农田牧场，她们将在挫折、失败、推倒重来等一系列事件中汲取足够的经验，并且发展出一支坚定的，强大的力量，随时掀起燎原。 　　艾尔带来的火将作为将来的某一时刻，点燃愈发腐朽的帝国，燃尽烂肉、焚烧毒虫、腐朽的烈火。 　　她将带来新生，带来希望。 　　我从未想过和帝国为敌，但老大哥辜负了我的信赖———如果帝国不能在混沌风暴中屹立，保护他的人民，那就让我（大修女）来！ 　　艾尔现在对帝国的态度大致就是这样，看他起高楼，看他宴宾客，看他楼塌了。 　　....... 　　发言既毕，掌声雷动，全场都为一位颇具传奇色彩的新派系领袖如此出色，如此动人，如此彩虹屁的演讲所感染，听众无不热泪盈眶。 　　一位国王。 　　一位统治着两个国家的国王。 　　一个以野兽人和南方人为主体民族的联盟国王。 　　在矮人方才收复的家园中，在百废待兴的要塞遗址之上，高呼“向古老者致敬，以先进者为师”“矮人王国万岁”“矮人族群万岁”是种什么精神啊！ 　　如果不是这中古世界真的有“三体人”———混沌恶魔这种全世界共同的威胁，并且矮人也确确实实在漫长的岁月中作为秩序中流砥柱，做出了巨大贡献，在原来的时间线中即便家园全部沦陷，其难民和残兵都拖家带口跑去帝国，参与了最后对混沌的战役。 　　艾尔这行为不被冠上一个“孝子贤孙”“贻孝大方”的名头是不可能的。 　　他说的话一半是情绪到了，但另一半也确实是出于真心，可谓“真挚”！ 　　连一向以“冷静、睿智”特质闻名，也是一个矮人族群中的“异类”，少有的不会喋喋不休于未清算之仇恨的矮人王听了艾尔的《在群山王国———我的精神故乡前的演讲》后也激动的拍打着胸甲，举杯畅饮。 　　如果不是年岁差距过大，一个面白无须模样“娘么唧唧”，一个沉稳厚重，坚如磐石。 　　以及艾尔两世为人加起来的年龄还不到至高王阿拉丁·白须的零头，横竖当场得拉两个祭坛，一座设四母神龛，另一边摆先祖诸神神像，来个斩鸡头拜把子，从此结为异姓异族兄弟，不求同年同月额....... 　　在欢庆之余，双方也有着多次私下的交流，至高王非常认同艾尔的委婉“提议”并表示他会暂时罢兵，并试图推动群山大会将国策转向休养生息。 　　而艾尔作为“外人”，这个时候不好说什么，他已经帮了特别多，态度也做的非常好了，再来的话就有过犹不及，或是大忠似奸的，长厚似伪的嫌疑了。 　　于是还是委婉的“暗示”了一下： 　　“如果将来我们的矮人朋友试图南下过死亡隘口，收复地脉枢纽，彻底肃清群山，那么联盟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不吝于任何能够提供的帮助。” 　　不是直接出兵的承诺，但也差不多。 第一九九：边境问题 　　作为还未在国家层面缔结正式的，同盟条约的“盟友”，艾尔还无法给出长远之后的承诺，因为他无法预料到之后的事，郑重的话太轻易说出就显得有些轻浮，也无法保证日后一定能够履行。 　　矮人收复了黑岩堡失地，可以尝试隔绝南方绿皮的渗入影响，以此缓慢肃清无尽山脉的北方，让他们庞大的国土安稳，和平；新生不久的南方联盟则用一场远征为自己在旧世界的国际舞台上获得了一位关系持续增进的朋友。 　　打开了“融入世界”的大门。 　　就连绿皮也收获了一场“大战”，出工不出力划了次水的帝国也好歹“到场划水”了。 　　属于四赢。 　　艾尔没打算在黑岩堡多呆，近一周以来，矮人忙着打扫“房间”，修缮沦陷了太久已经被绿皮破坏的不成样子的要塞，他则带着军团再帮矮人点忙，去清缴了一些还在周边活动的绿皮。 　　基本没什么事做。 　　至高王盛情邀请艾尔去永恒峰做客，他会成为近百年来第一位受邀访问永恒峰的外国君王，矮人将召开群山大会以隆重的规格欢迎艾尔，但被他以军务问题婉言推迟到明年之后，等到联盟（周边）的情况安定，从无尽山脉到旧世界南方这块区域基本平稳，没有战火的威胁之后再说吧。 　　艾尔之所以暂时现在不去永恒峰，主要的问题就是： 　　他现在得回去处理“老家”的麻烦了。 　　后方传来的情报，在马托卡跳反“起义”，摇来帝国入场，把大圣战目标临时从无尽山脉变成了边境亲王领后，由双神共选，艾尔生母塞蕾斯汀·尤利乌斯，莱茵·尤利乌斯这对堂姐弟统帅的入恶先锋军跑去解放了马托卡人，保护帝国的“领土”。 　　但他们的行为也引来了绿皮大军阀，传奇回归的搞毛亮·飞龙强烈的不满。 　　俺拿名头和小子们还有虾米说了，拜俺一声“WaaaaghBOSS”，开城不死，交出物资。 　　不投降就屠！ 　　一个虾米都不留！ 　　它靠着钢刀在手，“温言”在口的恐吓，一路上没费什么力气就： 　　《新世书·战争卷·边境亲王领》“诸地望风而降者不可计数，绿皮旬日得进千里，下城数十！” 　　搞毛亮带着绕过海门关，突入边境亲王领的战帮不仅没受什么损失，反而一路滚雪球式的扩大，吸引边境地里那些躲在各种地方的绿皮、甚至一些脑子不好使的野兽人加入了它的战帮，规模越打越打不说，还得到了那些为了保全而选择“暂时屈服”于大军阀淫威之下的边境势力们献出的大量物资武装，让搞毛亮的战帮从不少绿皮还在用石头和骨头制成的武器打仗，升级成了绿皮大只佬、小子们基本是全员铁器的“精锐”。 　　如果它是和传统的绿皮侵略一样，一路莽过去，遇敌攻敌遇城攻城的话，且不说伤亡问题，就是时间上的耽误，米尔米登人有了更充足的时间去做准备，黑湾半岛的战事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到时候保不齐见到米尔米登人靠自己挡住了绿皮，戳破了绿皮“难以匹敌”的西洋镜，在搞毛亮背后那些屈服于绿皮势大的公国城市也会纷纷反正，趁着绿皮在黑湾半岛被米尔米登人拖住，他们则可以趁机联合组建军队南下。 　　但这样做固然使得绿皮短时间内快速突进，每个被它们盯上的城市都在思考后觉得单凭自己没有实力，在马托卡人开了头之后也没有理由帮其他人去挡住绿皮，都纷纷“投降”。 　　也让搞毛亮在边境地不管付出再多的功夫和代价，都得去践行自己放出去的狠话，“承诺”。 　　米尔米登拒不投降，那搞毛亮就不能放着这个边境之首不管，南下去找仇人联盟的麻烦或者干脆回去，直接在黑湾半岛以北的地方“建国称制”，实施自己野蛮王国的那一套构想。 　　边境人不会真的屈服于一个哪怕比历史上所有的绿皮军阀都“仁慈”“开明”，最像一位能够被凡人种族接纳的正常统治者的绿皮大军阀。 　　理由有太多太多了。 　　首先，它是一头绿皮。 　　其次，它是一头绿皮。 　　哪怕仅此而已。 　　所以到那时，地方上边境人四处起义，外部米尔米登完成军事准备后必然要“出兵北伐”，主动对绿皮发起进攻，腾出手来的矮人也会从海门关向西夹击它，北面还有一个人类帝国，四面皆敌，绿皮更加没有机会实现大军阀的设想。 　　它必须通过屠灭米尔米登来强化自己的威望，震慑向大军阀臣服的边境诸地，达成某种意义上的“一统边境亲王领”，征服并消灭了所有边境势力，没有了一面独立的旗帜，边境人的抵抗会弱上许多，这是它从当初迟迟没有打下比尔巴利导致的一系列后果中汲取的教训。 　　“搞哥毛哥说过：干架的时候，找了一个对手就一定要往死里打，打死了面前的，再找下一个。” 　　为了大军阀的那个“建国”梦，它首先就一定得占住边境亲王领这块土地，消灭这片土地之上一切敢于公开反抗它的人。 　　在米尔米登被它击败之后———虽然赢的并不是非常酣畅，大部分米尔米登人都通过矮人和联盟的船只撤退到了联盟国内，大军阀暂时不想去碰这个老对手，因为它不是一头正常的绿皮，不是把战争，战斗，视为一切的意义和目的。 　　所以搞毛亮在简单的思考，认为联盟肯定要比米尔米登人强之后，估量了一番它们之间的力量比就暂时放弃了南下的打算。 　　至于其中有没有艾尔当初派出使者，去向搞毛亮送信，提出了一个“建议”的影响，暂时不得而知。 　　而在这之后，显然，作为第一个投降绿皮又第一个扛起了反对绿皮大旗的马托卡，就成为了搞毛亮的眼中钉。 　　是离绿皮最近也是最适合的一个目标。 　　不管搞毛亮在心里是不是考虑着艾尔的提议，它都必须要去收拾背叛它的马托卡人。 　　如果“叛乱”不受到宣称的严厉惩治，那么马托卡的存在就将摧毁大军阀在边境亲王领所竖立“约法三章”的权威性，人们不会再恐惧绿皮的屠杀降临自己头上，因为他们已经看到了击败绿皮的希望，帝国援兵的入场也会极大强化他们的抵抗信心，哪怕这是马托卡人用独立换来的...... 　　不消灭马托卡，大军阀就没有一点可能在边境地建国。 　　而且马托卡还正好位于在绿皮东进的必经路线上，矮人舰队控制了黑水河制海权，就算搞毛亮选择了艾尔的办法，打算劫掠一番后就带兵撤回恶地谋求下一次远征，马托卡也是它必须拔除的一颗钉子。 第二零零：搞毛亮的二次突击 　　于是在黑岩堡联军高歌猛进的同时。 　　攻海门关无果，突入边境亲王领作乱的搞毛亮大军也在他们的“后方”，调转方向后复刻了曾经的“猪突狂飙”。 　　不管怎么选，马托卡都是搞毛亮必须要拿下，以儆效尤，扫平障碍的目标。 　　所以在攻陷米尔米登得知后方马托卡“叛变”的消息后，大军阀没有任何迟疑，战帮几乎没有经过任何休整———对绿皮来说，有架打就是最好的兴奋剂。 　　立刻调转方向，北上直扑马托卡。 　　它带着“毁灭”米尔米登的胜利之威而来，又派出使者传檄四方，向那些屈服于绿皮的城邦宣布： 　　大军阀本人的宽宏承诺一直作数。 　　此次东征，只屠马托卡一地，该城不赦！余者不论！ 　　如果有任何与马托卡人进行联系，提供支援的行为被发现，则视为叛乱同党，一并杀之！ 　　它用强硬的态度威胁那些并不安稳，因为马托卡召唤了帝国下场，似乎也有些蠢蠢欲动的城邦。 　　后者也因为帝国天兵暂时还在路上，以及米尔米登战役绿皮胜利的消息短暂的安稳了一番，他们要反抗绿皮，当然，得等事态分明之后。 　　至少.......帝国的军队得出了索尔要塞、黑火隘口两地吧？ 　　最好是到我家门口不远的时候。 　　但总之，马托卡人不断派出使者，试图游说其他边境公国、城邦和自己一起抵抗绿皮，策动边境大起义的谋划落空了，他们只有在战场上赢下这场敌我力量悬殊的战斗一条路可走，这样才能免于被屠戮焚烧一空的命运。 　　大伙又不傻。 　　绿皮打来的时候你第一个投。 　　搞毛亮顺利打穿边境亲王领马托卡人的“忍辱负重”至少要算三分功，他们开了一个好头。 　　你现在“起义”了，绿皮往回打的时候又要站你前面的哥们跟你一起“抵抗到底”，早干嘛去了？ 　　作为首义之城，马托卡无疑牢牢吸引着搞毛亮的注意，绿皮的火力定然会全部朝那倾泻而去，这个时候任何其他选择“策应”马托卡人的公国，那不叫“策应”，那叫替马托卡人当炮灰，当肉盾，挡在他们前面扛绿皮输出，替他们送死。 　　连边境亲王领诸地目前唯一一个，尚为被绿皮降服，但也没有打出要号召边境，抵抗绿皮旗帜的公国阿肯多夫在这个时候也缩起来做人，对西边即将爆发的战斗假装看不见，忽视了马托卡人出兵支援的请求。 　　在大帝·查士丁尼南征黑火隘口大胜，让边境亲王领的大小亲王们自此“去亲王号，废公国制”，变成了一地细碎的城邦式“公国”后，阿肯多夫和米尔米登一东一西，前者因为地理位置，后者因为要应对绿皮威胁，同时历来为边境之首的原因，成为了边境地仅存的还能正式称作“公国”的边境东西两强。 　　阿肯多夫的位置在黑火隘口南方，靠近矮人的地盘，西南方向就是海门关，东边穿过幽暗密林就是位于白银之路，离永恒峰也不远，其实不是很怕绿皮打过来。 　　因为矮人邻居肯定会帮忙。 　　但说实话，为这事得罪一个看起来似乎不是那种疯疯癫癫，只想着砍人和被砍的绿皮大军阀，还是在对方气势最盛的时候，不明智。 　　而且马托卡人以“献土内附”为代价，请来帝国援兵的行为还非常恶心阿肯多夫。 　　前面说了，阿肯多夫这个公国位于黑火隘口南方，历来靠着通关贸易和南下移民第一站发财的同时体量也不小。 　　和帝国关系非常亲近，历史上的统治者亲王都会哪怕没有，也要为自己硬找一个帝国国内名门的出身靠上去。 　　但是从来！ 　　从来！从来没有想过说就内附帝国，从此成为西格玛帝国内部一员的想法。 　　他们的地盘不小，但除非把马托卡、波夫斯、巴索夫、莫斯拉克这些地方都拿下来，统一地理上的“东边境领”，否则体量上是肯定比不上帝国内部哪怕最小的选帝侯国的，半身人的穆特领不在此列。 　　帝国根深蒂固的传统选帝侯制度也绝对不会允许有新人加入进来，分润他们的权力。 　　那被并入帝国之后，就只有三种可能： 　　一，成为玛丽恩堡那样的自由市，但阿肯多夫远没有对方的财力和重要性，这条基本不可能； 　　二，殖民地待遇，受到国内委派总督、官员进行治理； 　　三，直接被划入到邻近的艾维领中去，或是由瑞克领拿下作为飞地直接统治； 　　无论哪种都是阿肯多夫不能接受的。 　　边境亲王领就在帝国边上，黑火隘口之战过去，旧世界绿皮、野怪们因为文明的兴盛全面衰败后这条重要的走廊已经非常安稳，南北来往频繁，要内附早就内附了，救世者·卡尔和大帝·查士丁尼都对南方施加过影响力，都没有让边境亲王领说内附帝国。 　　现在马托卡人搞出来这么一手，就非常恶心理论上来说，真的就在帝国边上的阿肯多夫。 　　帝国大军要来“保护领土”，要过境，他们能不让吗？ 　　让他们过去，打退了绿皮，留下不走了，再不断通过马托卡作为锚点向边境加强影响力投放，到时候今天这地内附，明天那里内附，到时候不就正大光明的把边境领行省治之了吗？ 　　更何况万一老大哥这次不讲道理，大军过境的时候，直接就在阿肯多夫留下一支“驻守”，那阿肯多夫人还能用武力把帝国军队驱逐吗？ 　　马托卡人在绿皮战争中连续做了两次“带路党”，第一次给绿皮，第二次给帝国，在边境人心里已经是恨不得绿皮不屠我来屠，臭名昭著了。 　　阿肯多夫自然不会对其有什么好脸，甚至心理或许还宁愿绿皮把马托卡打下来不定。 　　虽然那样帝国还是会以“收复失地”的名义南下出关，但至少......说不定还有其他转机呢？ 　　于是马托卡人在得罪光了邻近———因为马托卡人的反复，让矮人也觉得恶心，遇事就滑跪招人，加上当时要支援黑岩堡。 　　所以矮人也没怎么帮忙，最多就是送一批装备过去的情况下，必须得独自对抗绿皮。 第二零一：马托卡战役 　　在绿皮的前锋逼近马托卡之前，莱茵和塞蕾斯汀统帅的远征军努力的，通过一切方式强化这座城市的防御，同时也向国内发出了： 　　如果事不可为，是否可以暂时撤退，避敌锋芒的请示。 　　但通过海门关那边中转过来的国内信保则以印刻了元老院，御前会议纹章的羊皮纸要求远征军： 　　“查士丁尼陛下未竟之事业不容有失，拿出神皇信士的坚强毅力！” 　　同时宣称由帝国的征战首席，奥古斯汀·乌斯诺夫率领的索尔领远征军已经筹备完整，大军此时已经囤于索尔要塞，信派出的时候，前锋已经出发南下，进入边境地，要求远征军至少要坚持一个月的时间，坚持到征战首席的远征军团抵达。 　　这个命令让莱茵有了守住的信心，或者说希望。 　　不到万不得已......甚至......他都不想放弃马托卡离开，因为这样就意味着帝国这次好不容易获取到的，名正言顺将势力扩张到边境亲王领的机会付诸东流。 　　一座被绿皮夷为平地的马托卡，重建起来费多少功夫不说，他们连自己的家园都守不住，有没有可能被边境领那些并不想屈居于帝国内部的城邦们联合起来，“开除边境籍”，否认马托卡人献城的合法性，或是马托卡人对“马托卡”这片土地的所有权。 　　你说马托卡内附，把领地上交给了帝国？ 　　哪里？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呢？一群失去自己家园的流浪者有什么资格将“别人”的领地交出去？ 　　这种情况不是没可能......比如如果矮人不想有时候不太靠谱的盟友跑过来把自己旁边这群关系还算融洽的邻居给吞并了的话，出兵在帝国军团抵达之前，“收复”马托卡，那样帝国在边境的话语权都要小上一些。 　　如果矮人把这地方自己占下，虽然不大可能，或是交给其他边境城市的话，他们抱起团来硬要抵制帝国势力深入，也是一个麻烦。 　　毕竟世界承平已久，本任皇帝还是很想做一个享誉各国，内外咸服的明君的，硬要为了扩张而扩张，甚至对同为秩序势力，人类族群的边境开战动兵，面上难看不说，军需资用靡费巨大也是问题。 　　...... 　　有了援兵的准信，莱茵做事说话都有了底气，他先是强行利用各种手段，把马托卡那个所谓的“十将军”委员会中的三人撤换下去，两个位置换成了远征军中可靠的指挥，以及一位海门关观察团的矮人代表。 　　然后又在马托卡进行了全民皆兵的动员准备，力求复刻第二次比尔巴利战役，在马托卡坚持抵抗，直到援兵抵达，那样就是埃斯塔利亚南方战争的二次重演。 　　搞毛亮将再次因为一座抵抗到底的城市而失败。 　　但可惜的是，莱茵错估了一点： 　　马托卡人的抵抗意志。 　　在得知米尔米登陷落，到为战事做准备的这段时间里，马托卡城内每天都有人选择逃离城市，向东、向北逃去，做战争难民。 　　在矮人帮忙疏散了一部分老弱妇孺之后，马托卡城及周边还一度有着近二十万居民，按照此前七户一质的比例，有着两万八千多户人。 　　边境形式比较特殊，地多人少，土地矛盾很轻几乎没有，马托卡又靠着黑水湾，有一定的海洋产出和贸易收入，所以他们普遍是不分家，或是分户不分家，和帝国一般子嗣到成年后就会分家产，除了继承主要财产的（一般是长子），其余人就要出去各谋生路不同。 　　边境地的一个最小单位的“家庭”，平均是在七到十人左右，只要身体可以，一对夫妻至少会生五个以上的孩子，虽然并不一定全都能活到成家生子，但一般来说有三个成年子嗣是正常的情况。 　　地方广大，野怪、盗匪这些不如帝国境内干净，依然是一种和天灾并列的威胁，所以就更需要抱团一起，他们在户籍、财产上或许是分开了的，但住往往都会以血脉为联系聚集在一起，这样发展下去到以后有朝提利尔那种家族文化演变的势头。 　　在乡下他们会在家族庄园中一起生活，成年子嗣中一般会有一人被派到城里来“见见世面”，以免将来有需要的时候进城两眼一抹黑，无所依靠。 　　取一个平均值来算，每户八个成人，成年男性四名的情况下，马托卡人鼎盛时期有超过三万户，接近三十万人，而在交出妇孺时，城内也有着超过二十万人口，理论上来说可以动员其一支近十万规模的民兵武装。 　　如果真能达到这个规模，那么依靠城墙和矮人舰队的炮火援助，守住城市应该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但这一切等待局势越来越严峻时就原不能像莱茵期许的那样发展了。 　　给绿皮做人质的妇孺老弱被马托卡人配合远征军基本完好无损的营救回来后，唯一制约他们大规模逃亡的道德和情感上的约束也没了。 　　对他们来说，既然都已经前后两次： 　　为了保全城市，打开城门，交出人质，开了投降绿皮先河； 　　看绿皮在米尔米登久攻部下，为了不背骂名，将来被周边围剿清算，决定冒险一搏，献城给帝国，引老大哥下场； 　　做出了为了保全自身而忽略其他的行为，现在绿皮暂时威胁不到马托卡，远征军人手、威望都不足，不足以控制全城———那还留着干嘛？ 　　矮人只愿意运走妇孺，不准拿得起武器的男人上船避难就随他们呗。 　　又不是没腿不能自己走。 　　这么段距离，就是走都能走到东边去，到巴索夫、莫斯拉克，或者稍远一点但更安全的阿肯多夫避难。 　　再说他们真的跑到海门关去，就说自己是其他地方的难民，难道矮人还能把他们拒之门外吗？ 　　逃亡潮随着局势的凝重，战争的阴云积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很快就发生了。 　　先是以小家庭为单位的逃亡，然后是几户家庭报团一起踏上通往“安全”的道路，相比起男人全部拿剑上战场，死无全尸，他们宁愿暂时丢掉城里的瓶瓶罐罐。 　　甚至到后来，发展成了被征召动员，配发了武器的武装民兵以班组为单位串联一起约定时间，带着家人一起逃离马托卡，他们让女人、老人带着小孩称要去投奔亲戚，白天出发到城外某处安顿，自己则晚上趁着换防或是巡逻的时候借着市民大多相熟的关系聚在一队，或是直接离队出奔朋友也不会阻拦—————毕竟他们可能明后也要走的情况，直接出城和家人汇合然后一路向东，还带走了矮人送来的武器装备。 第二百二：上下一心？ 　　这种情况极大的削弱了马托卡的城防力量，据不完全统计，民兵避战逃亡的情况最严重时，一天之内就有上千人出奔东逃，甚至一整片防区因为有人开头起了群体效应，竟然直接跑的空无一人。 　　尤其是马托卡的富人阶层，他们曾经因为舍不得在城里的产业，选择支持投降绿皮的决议，暂时躲过了刀兵，而后又鼓动献土归附帝国抗击绿皮，但绿皮来的比他们想得快，帝国援兵走的也比他们想象的要慢。 　　所以他们开始通过各种方式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同时转移自己的财产，有什么比躲到海门关，托庇于矮人的保护之下更好的方式呢？ 　　比起一般的平民，甚至只能依靠步行避难的情况，那些“元老院”中身份高贵的议员、代表们甚至还能在这个紧张的时候调来船只直接运载他们和家眷以及部分财物东去，不用两天就能抵达海门关，矮人也会收留这些“难民”。 　　莱茵此前曾经和塞蕾斯汀抱怨马托卡的议员们不愿配合远征军整顿军务，不愿把兵权交到代表帝国官方的远征军手里，但现在这个问题却“迎刃而解”。 　　权力上负责统帅全城军务，并向马托卡元老院负责的“十将军”议会中剩下的五人里前后又跑了三个，在这个时候，握着兵权就意味着得留下站岗，风险实在是太大了，没人愿意真心去趟这个火炕。 　　这些人留下的位置自然被远征军派出代表补了上去———实际上已经没有意义了。 　　马托卡人搞的这一制度本来就是为了保证军权部队还在自己人手里，但随着避战的思潮在人群中蔓延，权贵们大多开始东撤逃往海门关，有胆量留下来的人也不会蠢到在这个时候还想着去和远征军争权，于是军权很快就过渡到了塞蕾斯汀、莱茵为首的远征军中。 　　逃兵问题让莱茵又气又恼，马托卡人守护自己家园的意志还不如远道而来的客军。 　　为了应对逃兵问题，他下令效仿米尔米登，请求矮人调动船只，将城里的老弱妇孺接送运走，到海门关去避难，又大派游骑巡视出逃之路，因为绿皮从西来，只有东面是肯定安全的，所以堵人还是很简单。 　　因为此前马托卡已经进行了全民皆兵的准备，基本上能拿的动武器的男人都被发放了号牌编制，属于预备役、准民兵，这是当时马托卡元老院也通过了的决议，所以依照军法“拘捕逃兵”也是合情合理。 　　游骑兵们把逃难者中的成年男性全部抓了回来，又杀鸡儆猴，将一队逃跑的时候不仅是丢下了正在执行的巡防军务，还带走了武器装备的民兵进行严厉的处决，有十一人被处死，并且背负着“懦夫”“胆小鬼”的罪名通告全城，以震慑军心。 　　马托卡人的士气和作战意志因为此前极不光彩的，向绿皮投降的行为受到了严重的削弱，并且他们在搞毛亮持续三天的猛攻中也付出了不小的伤亡，虽然并不能说：“勇士都已经死在了三日围攻之中，活下来的都是懦夫”，但也确实有这么个负面buff。 　　国家精神： 　　“三日战争的回忆”———绿皮的数量仿佛无穷无尽，它们悍不畏死的猛攻给我们造成了巨大的损失，许多勇敢的战士在那场战争中牺牲，我们的军队对抵抗绿皮没有信心； 　　【减人力、降低部队攻防、组织度、增加部队训练时间】 　　“耻辱的阴影”———我们已经失败过了一次......向野蛮投降抹去了我们作为一个国家的荣誉，邻居的鄙夷，人民的议论，这一切让我们陷入分裂、混乱，难以团结一致； 　　【降低投降界限、减少稳定度，每天减少随机人力】 　　大概如此。 　　既然都已经对绿皮投降了一次，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保住了性命，那为何又要与注定毁灭的野蛮灾难硬碰硬？ 　　反正.......帝国不是已经出兵了吗？矮人也不会对绿皮坐视不理....... 　　“那些衣冠楚楚的议员、富人们用船只载满了他们的财富和家眷！甚至给仆人都留了一个位置航向安全的要塞，却让我们留在这里赴死，如何有这样的道理！？” 　　这是被判处绞刑的逃兵死前发出的愤怒指责，在他看来自己和同伴们不过做了一个合情合理的选择，却要被审判背上骂名然后绞死，而那些实际上主导着马托卡一切的权贵们却能心安理得的带着家眷仆人们躲避战火，呆在矮人建立的高墙之后。 　　他们死战到底，马托卡沦陷，等到帝国军队前来收复此地后这些人又可以大摇大摆的回来，继续做城市的主人，真是何其不公！ 　　这种指责让莱茵也无法反驳，作为统帅，他和塞蕾斯汀在前线战时状态确实有着理论上的最高权力，但对这些旧马托卡的主宰们也并不是说就可以为所欲为的。 　　他只能请求塞蕾斯汀召见———马托卡内附后，城内的权贵体面人们不管以前信的什么，现在至少明面上也多出一个“神皇信徒”的身份，所以作为西格玛神选的塞蕾斯汀有着双重身份的加持对他们影响力很大。 　　召见了剩下那些还没跑路，暂时还在观望或者心怀想法的马托卡名门、体面人们，要求各家做出表率，坚定支持战事，最好是头面人物直接到一线堑壕、城墙之类的地方劳军，以示与军民同在，安抚军心。 　　见诸人犹豫，被军务和一堆琐事折腾的比在比尔巴利蹲堑壕，和绿皮生死搏杀还要心力交瘁的莱茵直接把剑拍在长桌上，挑明了： 　　“今天在这里，在诸神和人民的见证下，只有走或留两个选择！”他挑起眉毛，对着人们呵道：“选择离开的人即刻就走，即便我们身陨此地，帝国将为我们复仇，光复马托卡，离开的人不需担心叛徒的骂名，以尤利乌斯的名义：你们只是懦弱，未拿起过刀剑。但这座城，这片土地和诸位以后再无一切关系！” 　　他的意思是要走就麻溜滚，别想着把东西也搬走，否则这对士气影响太大了，平民在前面拼死，富人大包小包卷铺盖跑路，不能不令人寒心。 　　“留下的诸位，我们将在此抵抗到最后一刻，援兵已经从索尔要塞出发，只要再有十到十五天的时间，我们就能赢得一场伟大的胜利！” 　　“我们并不需要牺牲到底———在事不可为的时候，港口会有船只接应士兵撤退的，我向你们保证。” 　　于是大多人选择了留下，要走的其实早几天最合适撤退，现在的人大多心里还抱着一定想法： 　　毕竟虽然绿皮围城风险很大，但如果他们坚持到帝国援兵抵达，抵抗绿皮的战斗取得胜利，那毫无疑问也会为他们攫取巨大的威望，不仅能够不用背负耻辱投降的包袱，还能在战后的边境地格局中获得更多的机会。 　　这是一场赌博，但获利将受益无穷。 　　而且......他们大多也坚信哪怕到了最后一刻，船上的位置肯定也有他们一个。 　　毕竟就算帝国来了，以行省治理边境地，也不可能不需要他们这些人的辅助。 　　于是再取得了这些人的支持，明面上统一了上层共识后，莱茵才终于能确保马托卡“上下一心”的，进行战争准备。 　　但这一切已经有些迟了。 　　他无法再做更多的努力了，因为绿皮已经来了。 第二零三：试探 　　地精狼骑呼啸而至。 　　当绿皮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马托卡人的警戒范围时，全城上下的气氛唯之一肃。 　　敌人已经到了。 　　根据斥候的回报，绿皮的骑兵占领了马托卡周边几处废弃的村庄，这些野蛮的生物对着已经空无一人的人类领地大肆破坏了一番，然后就在废墟上驻留下来，作为它们的营地使用。 　　在莱茵的指挥下，精锐的远征骑士们组织了一场小规模的突击，将主要由地精组成的绿皮先头部队击退，驱逐，两千人的突击队取得了阵斩过千的战绩，还击杀了统帅狼骑兵的地精战将，将绿皮祸害过的村庄连同敌人的尸体焚之一炬。 　　首战告捷。 　　这让马托卡守军的士气有所提升。 　　训练有素，全身披甲，远征军骑士在边境领这种地方，个顶个都算得上是“精锐”。 　　他们普遍有着狂热的信仰加成，随军牧师、战斗法师更是能为其提供战场支援，远非一般的边境城防军能够比拟。在神皇神选的统帅下，这支军队满怀热忱的出发，离开了教会优渥富裕的生活，来到恶地，正为和秩序之敌决死，他们的意志坚定，不会动摇。 　　军事素养更高的他们，完全可以在马托卡动员民兵队伍中作为中基层军官使用，单独成军的时候，也是一支非常强悍的骑兵部队。 　　在拆散了远征军的建制以获得大量的，至少忠诚和执行力够格的军官以便指挥全军时，莱茵手里也依然保留了一部分远征军的编制，单独成军，以确保对绿皮随时有一支精锐能战的机动兵力。 　　第一次交锋帝国一方暂时取得了优势，但这远非绿皮真正的实力，莱茵等人都明白这一点。 　　敌人的出现宣示了战火的来临，他们只能加快速度，争分夺秒的加固着马托卡的城防，在内外开辟层层阵地，经历过比尔巴利的战斗后莱茵对巷战有了很深的体会，在他和塞蕾斯汀做出的计划中，如果城墙失陷，那么至少也要在城区内坚持三到五天的时间。 　　远征军通过和矮人的联系，千方百计从海门关获取了一批批的武器支援，包括大炮和火枪，不仅弥补了此前马托卡向绿皮“交税”而损失的军械，还极大的加强了城防的实力。 　　但这一切能否经得住绿皮大军的考验，暂未可知。 　　......... 　　座狼骑兵被击退过后，绿皮一下子就像“销声匿迹”了般，再未出现在马托卡人的警戒范围中，在紧张的等待中，天真的人甚至产生了： 　　是否绿皮已经放弃以我们为目标了？ 　　这样天真的期许。 　　然而这一切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搞毛亮在米尔米登受到了顽强的抵抗，因此付出了不小的伤亡，它知道没有额外的力量，比如封锁港口的舰炮为攻城提供支援，以绿皮的“旧经验”落后技术面对要塞坚城非常难啃。 　　矮人封锁了黑水湾，断绝了从恶地通往边境地最方便也快捷的一条路线，同时也是几千年来恶地绿皮袭扰边境亲王领时最常用的一条路线，这让搞毛亮的大军轻易无法得到对岸渡海而来，慕名投奔它的绿皮生力军补充兵源。 　　它必须得小心谨慎的打好手里的每一张牌，不管是战，是退，是孤注一掷还是另辟蹊径，它都必须得有足够的力量才能去实施自己伟大的规划。 　　这就是搞毛亮和大多数历史上出现过横行一时的绿皮军阀所不同之处。 　　它会考虑伤亡，会估计得失。 　　如果海门关矮人全力支援马托卡守军，城墙上黑压压的全是炮口，港外大量的矮人战舰提供舰炮支援，那搞毛亮绝对二话不说直接选择拼死一搏—————东进冲关，从海门关旁边绕开，复刻之前突入边境领的路线撤回恶地。 　　或是南下渡河，矮人舰队再强也不可能将依然有着近二十万规模的绿皮全部拦截，它们回去米尔米登周边打造船只渡河，天气好的话一天就能回到恶地，不过这样也会让搞毛亮的大军损失惨重...... 　　所以它花费了一点时间整顿军队，同时也是试探马托卡的守军实力。 　　经过米尔米登的鏖战之后，搞毛亮的麾下一度只剩下了十五万出头的兵力，好在分割了提利尔和边境亲王领的南方山脉以及柯诺斯森林里又有不少绿皮通过种族的本能，“感应”到了又一位名头响亮的大军阀已然崛起，带于是窜出山中前来投奔加入了搞毛亮的大军。 　　在米尔米登损失的小子数量稍有补充，并且搞毛亮的本部飞龙战帮，那些由服从命令，听指挥，有纪律的黑兽人战将率领的部队实力得到了保存，这让整支战帮的核心盘依然完整，并未受到什么削弱。 　　在得不到有效补充的情况下，这股兵力光是数字上对秩序势力来说非常庞大，艾尔统一了南方后建立的共主联盟千万人口，常备军在半数以上是天生战士的野兽人的情况下也才只有十万出头。 　　矮人南下打黑岩堡，至高王亲征恶地也只带了三万矮人。 　　除了绿皮和斯卡文鼠人以外的秩序种族都谈不上“爆兵”，而即便是鼠辈，其军队组成中也有大量是不值一提的纯粹炮灰，奴隶鼠。 　　但是绿皮数量庞大归庞大，具体能发挥出多大的力量也是一个值得怀疑的事。 　　根据从马托卡败走，和大军阀汇合的绿皮回报，人类一方出现了许多： 　　穿罐头的虾米！ 　　战将被虾米大只佬砍死了！ 　　这些消息，搞毛亮知道肯定是那支在海门关它本来打算设伏结果没有成功钓到的帝国援兵来掺合边境地的战事了。 　　它并没有接触过帝国，并不知道对方的实际军力和实力在哪个档次，只能采取先试探的方式进行判断。 　　被击退的狼骑兵为它带来了更详细的情报，敌人实力很强，帝国骑士发起的冲锋击溃了作为大军先锋的座狼地精骑手，但其表现出来的实力却并没有太多的超过搞毛亮的估计。 　　根据奸细们的回报，登陆马托卡，“穿盔甲”的帝国人并不多，只有七八千人，并且没有矮人在其中。 　　如果这七千或是八千人，是全副武装的矮人军团，那搞毛亮就要考虑一下强攻马托卡的得失了，因为这意味着它对马托卡的攻击将会遭到矮人强烈的抵抗，海门关已经下场。 　　但这些只是人类...... 　　大军阀在埃斯塔利亚和帝国人也算交过手，它认为可以打。 请假条 　　请月末这天，rt 第二零四：攻城 　　在经过一阵简单的试探后，绿皮成功的用相比于它们庞大规模来说只能算是极少数的伤亡，就大致感觉到了马托卡守军的实力水平。 　　搞毛亮是个真正会用“兵法”而不是依靠绿皮本能狡诈战斗的军阀，这点和【哥巴德·铁爪】很像。 　　为了钓鱼，它还让自己那些忠实可靠的黑兽人亲卫们伪装成平常的侦查部队靠近马托卡周边，和在此前与敌人的小股先头部队交锋中占到了上风，为了提振军民士气所以不断利用机动性去以强击弱消耗绿皮有生力量的马托卡守军碰了碰，让那些民兵和带队的帝国骑士踩了个硬钉子，吃了不小的亏。 　　莱茵知道敌人狡猾，只能放弃这一战术，将部队收缩回阵地，全力转入防御。 　　塞蕾斯汀亲临战阵了两次，无不砍瓜切菜般带着部下，哪怕只是一群民兵也能在神选者的先身士卒下冲翻一群张牙舞爪的大只佬。 　　女骑士表现出的超强武力让有幸目睹其英姿的民兵无不口口相传，在这个危难关头，越是危险，越是渴望英雄的出现，塞蕾斯汀的存在对马托卡来说就是擎天柱，定海针的存在。 　　他们称颂着塞蕾斯汀的强大，欢呼有这样一位神明之选和马托卡人站在一起。 　　而这一切自然瞒不住“智多”的大军阀搞毛亮。 　　它知道自己在比尔巴利城碰到的那个很难对付“老对手”，“拿锤子的人赐福的罐头女”也在边境地，并且再一次的挡在了它的大军面前。 　　不过这并不能阻碍大军阀强攻下这里的决心。 　　它已经决意无论如何也要毁灭马托卡，以此来震慑向它臣服的边境诸国，并且扫平通向东方的道路。 　　只有解决马托卡这只反复的跳蚤，搞毛亮在边境亲王领建政的预想才有实现的可能，哪怕其可能性微乎其微。 　　至于塞蕾斯汀个人强悍的武力....... 　　—————搞毛亮·飞龙已决定必要时刻它将亲自踏足战场！ 　　再如何狂妄自大，又愚蠢，被狂热的信仰烧坏了脑子，容不下理智的巴托骑士，也不会自大到认为一位能够统帅万千大军，纵横东西南北，摧城拔寨如隳草屋，在它掀起的巨浪中死去的生灵，哪怕在其已经相对“克制”的情况下，直接或间接也逾百万的绿皮军阀，会是一个不能战，不敢战的懦夫！ 　　为搞毛亮服务的萨满们在恶地用泥土岩石以及活物的身体部分制造并成功唤醒了大量（相对来说）的搞毛巨像，这被它们宣称为搞毛亮·飞龙受绿皮的异端神祇，搞毛二哥赐福的标志。 　　毕竟在此之前，哪怕是黑岩堡聚集了数十万绿皮大军和矮人收复失地远征军对峙的绿皮也未能拥有那么两尊搞毛巨像，这些模仿了绿皮神明形象的亵渎造物其出现无疑就彰显着某种意义上的： 　　神的意志！ 　　尽管从搞毛亮崛起到现在为止，它个人的战绩丝毫不显，甚至整场南方战争中，艾尔想要判断这名最终boss的实力以确保尽心万无一失的围剿，也根本找不出一场有人见证后并将其传出的战绩来分析搞毛亮的个体力量。 　　他只在北伐的巨大压力下做过一场关于比尔巴利失利的梦....... 　　如果光凭一位神选者坐镇就想弥补双方所差距的实力，或是“震慑”以战为生的绿皮大军，不用想，绝无可能。 　　........ 　　很快，距离最早的那群地精骑兵来到马托卡城外只过去了不到三天的时间，攻击马托卡的绿皮军队在一个昼夜尽数抵达了城外，建立起庞大的攻城营地。 　　对被限制于城内，难以对外侦查，失去了视野控制的马托卡守军来说，绿皮的军队就像是一夜之间从地里站出来的那样，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迷雾散去后忽然出现在城外的大军还是让守军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它们的速度很快，在搞毛亮的全力推进下，以绿皮的散漫无纪律性也可以说几乎是争分夺秒的进行着攻城准备。 　　搞毛亮的战帮在米尔米登聚集了超过四百台火炮、弩车、投石机在内的攻城器械，其中大半经过攻坚战都已报废，但也许是绿皮的某种“俺寻思之力”在这点上发挥了作用，它们经过鼓捣，利用废弃的大炮在上面进行玄学的敲敲打打，增添各种稀奇古怪的“零件”，竟也成功的造出了一些至少满足： 　　能够开火！ 　　能够把东西射出去！ 　　东西射出去还有一定威力！ 　　三要素的“垃圾炮”。 　　以不管是火炮还是炮弹以人类、矮人的眼光来说都只能用“垃圾”形容而得名。 　　加上搞毛亮战帮携大胜之威在毁灭米尔米登后北上，又向那些臣服绿皮的城市邦国索取了一大笔贡品，并且强行征召了三万多人的人类仆从军随军作战，绿皮在马托卡的直接火力依然达到了坐拥“火炮”两百门以上。 　　虽然这其中还是有很多能不能响，能响几次，会不会炸等问题都令人值得怀疑，但这对守军来说依然是一个无法忽视的威胁———马托卡作为临海城市，加上地理靠近黑水湾内部，巴拉克·海门，在伟大之战后已经上百年没有经历过战事困扰，为了发展经济，适合扩张城区，城墙被反复拆除重建了数次，最后一次重建的标准对比哪怕是伟大之战以前那会都十分的简陋，因为人们普遍认为迟早又会拆掉，只是习惯做做样子。 　　甚至有人曾提出过干脆不要城墙，把马托卡建设成一个开放的自由城邦的设想，但因为太过激进还是暂时被搁置下来，不过可以想象，如果没有搞毛亮这档子事，旧世界依然歌舞升平，以后人类的城市可能真的不再有城墙、要塞这种东西。 　　哪怕在经过搞毛亮一档子事之后，马托卡人私底下暗自加固了一番城防，远征军来“收复”马托卡后更是动员全体军民不断的加固新修防御工事，但能否抵挡住绿皮的火炮，还是一个值得怀疑的问题。 第二零五：搞毛亮的火炮 　　“砰砰砰！” 　　正如莱茵所担忧的那样。 　　绿皮的军队在经过米尔米登的战役后虽然数量上受到了一定的损失，但平均水准却并没有多少下降，反而随着缴获和战争的胜利士气上涨，得到了一定的提升。 　　搞毛亮思考并改进了绿皮的攻城战法，它将火炮集中起来，试图以点破面，集中压制、攻击一面城墙，先将其击破，轰出缺口，轰到守军动摇后再大举攻城，突入城内。 　　哪怕经过动员军民不分昼夜的加固、新修，先天根基就不稳的马托卡还是在从未遭到过的如此猛烈火力击打下，仅仅在第一天就有了“摇摇欲坠”的迹象。 　　马托卡守军在莱茵的指挥下采用了绿皮南方战争时，埃斯塔利亚人使用过的战术，同时也是不久前米尔米登战役守军使用过的办法，在城墙，外部防线的后方修建大量低矮的，相对工程量就很轻的矮垛、内城墙进行防守，面对敌人同样能获得居高临下的优势，并且在城内利用原有的地窖、房屋修建了大量的藏兵洞、地道，这种较低的地势和狭隘的宽度，只要不是彻底无视凡人刀兵的超凡战士面对身前明晃晃的四五杆长矛那锋锐的枪尖，也会感到悸动的同时踌躇不前。 　　在这点上，他们利用了绿皮的优点同时也是缺点———即冲动好战。 　　在攻破外部城墙后不用多想，绿皮必然会从缺口处发起猛攻，向城内推进；莱茵从未想过要在双方火力差距巨大： 　　为了满足搞毛亮前几次的索贡，马托卡基本是把仓库里面那些堆起来积灰的报废火炮，年龄可能比军队里任意三个人加起来还大的“老爷子”们都拖出去拿给绿皮交差了，他们还去黑水湾里打捞沉没战舰上已经满是水藻和苔藓的舰炮拿来凑数应付。 　　他们本城的军械储备虽然还不能说没有吧，也和空空如也差的不多。 　　好在矮人这点还是比较仗义，给面子，也没怪帝国人说好的援兵结果来“吃了半月白饭”一转头，南辕北辙从东边的目标跑去了西边，美其名曰“守护本土”的行为是不是有些前线吃紧后方紧吃的意味。 　　帝国趁着矮人精力被东部战事吸引，暂时腾不出手去解决西边正在边境亲王领作乱的搞毛亮大军，因此伺机扩张地盘，把手伸入恶地“洗洗爪子”。 　　这种行为自圣战后这百来年来也少有，近十年来更是只有某位天降圣主明君同样是打着盟友援军的旗一路高歌猛进———还在盟友的地盘上，然后还恬不知耻的给自己加冕为“摄政大王”，放着第二抵抗中心的北方某大城和绿皮耗尽元气，自己则一路滚雪球式壮大在最后还亲手炮制了一出黄袍加身2.0白袍裹缠的大戏，名正言顺的为自己僭取了一个秩序王国的最高权力。 　　这一行为可以比拟。 　　也就是中古人普遍还算“老实”，没这么多花花肠子，真以为就是民心所向天命所归.......加上艾尔流程收尾以及后续发展都堪称完美，才没被骂做窃国大盗、惊世窃贼云云。 　　不过就算有这种指责，艾尔也完全可以为自己辩驳称： 　　“我从来没有窃取过任何东西！王位，国家，权柄！” 　　“在战火中，我看到埃斯塔利亚的王冠滚落于地，在满是尸体和泥泞的污秽中，我亲自将它拾起———用我的剑！” 　　简略一下： 　　这是俺拾勒！ 　　........ 　　巴拉克·海门的矮人们在护送远征军登陆，反过来帮助盟友“光复”领土，配合马托卡城防军解放了这座城市后到绿皮发起进攻的这段时间以来，已经朝马托卡运送了超过十万把刀剑、皮甲、头盔，以及九千多张弓、弩。 　　火炮也有四十八门，马托卡人危难关头还是舍得花钱，加上矮人看远征军的面子半卖半送————米尔米登人撤退的时候为了不把物资丢到绿皮手里，一些搬上了船，剩下带不走的就干脆放了一把大火。 　　联盟那边暂时用不着，矮人顺便也就带了回去，正好转手运给马托卡人守城，反正都是杀绿皮，这点矮人还是分得清，讨厌马托卡人反复的行为归讨厌，在对付绿皮这点上，他们毕竟还是有这共同的敌人。 　　因为矮人出力，莱茵手里才有足够武装起全城征召民兵的武备，否则光靠斩木为兵，临时熔炼钢铁打造矛头，做出最劣质的那种长矛的话，就是几万这种民兵结成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方阵估计也挡不住几千战猪大只佬的猪突冲锋。 　　面对绿皮的火力优势，虽然莱茵并没有想过依靠马托卡人那并不牢靠的城墙就把绿皮拒之门外，但还是要在外围防线争取一下的，他们甚至可以直接和绿皮对炮，因为后者准头极差———并不是说边境领那些被迫为绿皮效力的人类炮兵们就有那么高的种族、文明情怀，临战故意枪口太高一寸。 　　大炮是个有技术含量的东西。 　　开炮也是个技术活，点燃引线谁都会，但炮弹往哪打就是个要深深钻研的问题。 　　炮兵作为一种诞生较晚，在伟大之战后地位愈发重要的技术兵种，需要系统的培训、大量的实操演练，或者说天赋异禀。 　　而绿皮显然前三者都不可能有，只有时灵时不灵的玄学“俺寻思这炮能中！”能起效，所以他们的炮弹说砸城墙问题不是很大，但想专门去敲守军的火力点、堡垒之类的，就很难了。 　　毕竟搞毛亮作为一头绿皮，虽然是非常特殊的绿皮，但能意识到火器、技术这类的作用就已经很不错了，你让它在节奏紧凑的转战各地中海有精力去训练一支可靠的炮兵部队，对绿皮来说实在是强人所难了。 　　他们很多人甚至根本谈不上所谓“专业”的炮兵，甚至连“炮兵”都算不上。 　　只是被所属地以缴纳血税般的心态派来给绿皮应差的倒霉蛋，加上绿皮的火炮里估计一百门里得有个六七十种型号类型的混杂，一路上他们也没有经过调试、训练、预测，开火和一边大呼小叫的绿皮大炮小子都是一样的： 　　靠目压。 　　所以准头差也不足为奇。 第二零六：活圣人和女神化身 　　但尽管如此。 　　相比起马托卡守军，绿皮的火力依然占据压倒性的优势，何况它们并不需要如何应对守军的火炮，它们只要把城墙轰出缺口足够士兵通过就行。 　　外部城墙只坚持了三天不到的时间，就在绿皮的轰击下破碎，马托卡虽然是座港口城市，但因为沿海的土质松软不适合建筑地基，过去不断扩张城区也是朝着内陆，港区单独在外，通过驰道联通城内。 　　所以并没有米尔米登那样能够依靠地理以水代墙的优势。 　　在城墙被攻破之后，不带一点犹豫的，绿皮涌入了城内，向守军发起了猛攻。 　　负责指挥的莱茵有条不紊的将部队收缩，撤退，依靠城墙之后新筑起的层层矮墙、据点阻击搞毛亮的大军。 　　作为名义上的军团统帅，威望和地位都非同一般的塞蕾斯汀反而较少对实质的军机事务做出安排，很多时候她是只看不发声，毕竟塞蕾斯汀接受过的教育在军事上的经验，和作为军勋名门嫡系子弟，还有过从军经历的莱茵是不可相提比论的。 　　在战争中两人所擅长的也有不同。 　　塞蕾斯汀更加擅于手握战锤，行走于军卒之间，和他们并肩作战。 　　以自己的英勇奋力鼓舞前线战士们的士气。 　　一切仿佛是比尔巴利的重演： 　　作为侵略者的绿皮、“众志成城”的本地守军、远道而来的帝国军队...... 　　在塞蕾斯汀奋战的地方，没有任何敌人能做她的数合之敌，女骑士身上的烙印让既有国教信仰，战争女神米尔米迪亚在此地的影响也很浓厚的马托卡民兵无比信服，大多帝国人也许更重视塞蕾斯汀“神圣神选”的身份，但对和南方王国血缘非常亲近，受其影响颇深的边境亲王领来说，显然他们更认同“两位神明同时选中”的这一印记。 　　狂热的护教者们自发的为塞蕾斯汀组建了一支卫队，在请求赐名被女骑士拒绝后，他们自诩为： 　　“圣锤卫队”。 　　围绕在当世仅有的活圣人身边，为其一举一动深刻的思考、激动的颤抖、热情的欢呼.......活像狂热追星的脑残粉。 　　作为同样秉持了尤利乌斯家族一贯理念： 　　“除了打仗，什么也别管”的塞蕾斯汀，对她来说一开始她并不想要这么一群狂热的追随者跟在她身边，并且大多都是持着各种立场（其中最多的无疑是回归派信士），很容易让人联系到塞蕾斯汀在回归帝国后对现行规则的“反对党”，回归派所表现出的青睐。 　　这让她感到下意识的不好，因为女骑士对回归派表现出的青睐只是单纯的出于本心的，对对方所作所为和奉行理念的“接纳”，“喜好”，而绝非政治意义和教权之争上的站台，划分立场。 　　在比尔巴利神迹之后，她相信自己或许背负着某种使命，比如在某一天用锤子砸爆某个混沌孽障的狗头或者用圣矛捅穿那个崽子的ASS，哪怕要以她的生命乃至一切作为代价。 　　但在西格玛（或是米尔米迪亚）开口降下旨意之前，她依然打算维持着过去平淡的生活，因为在南方经历的事对塞蕾斯汀来说是一场混沌难以细究的梦魇，她并不知道“秉持一切，俯视凡间”的神皇为她的命运做出了何等安排。 　　只有等待。 　　但偶像单方面的婉拒是无法拒绝狂热粉丝的行为了，塞蕾斯汀的行为在坚持的认为她身上带有某种天命，秉承至高的无上意志（即神皇西格玛）所赋予使命的信徒们看来不过是圣人美德中的“谦逊”。 　　他们坚持跟随着塞蕾斯汀的足迹，而后者也不可能大发雷霆用决绝的态度将这些因为自己也坚信的，“西格玛已经或即将赋予她的使命”而追随于她的战士们驱逐，所以最终也只能默许了这些人的存在。 　　参与恶地远征并且是第一批出发的先锋军中几乎所有人的自我认同都是“活圣人追随者”，而那些自诩为“圣锤卫队”的人则有超过五百人，这还只是军团内部，如果塞蕾斯汀在帝国以自己的身份公开召集追随者，哪怕受到帝国和大公会议的部分干预，也至少能聚集起来数万大军。 　　一无所有的贫民和劳工们如果有机会，是肯定愿意去拥护一位活圣人以此来获取他们过去渴求而不可得的。 　　在战场上，这些不怎么被塞蕾斯汀所认同接纳的武士们在神选者的号召下爆发出了强大的战斗力，他们永远紧随在女骑士的身后，冲锋在第一线，高呼西格玛和圣锤之名作战杀敌，纵是使没有所谓“圣杯之水”的赐福，久经训练的职业武士在全副武装的情况下面对天生蛮勇、凶悍的绿皮大只佬也能稳占上分。 　　远征军的人数不多，但整体十分精锐，有时候只需要几十人就能稳住一条战线。 　　但相比起绿皮，他们的整体实力还是处于下风。 　　......... 　　“锤子！锤子！” 　　刚刚亲眼看到了那个拿锤子的人类罐头连敲开了从巨魔到绿皮战将以及比自己更大更壮的大只佬们的绿皮吓得肝胆欲裂，它们惊呼着敌人最显眼的标志———那柄锤子，然后抱头鼠窜，甚至顾不得现在是全线都在推进，直接向后败退逃命。 　　一切仿佛几千年前发生过的那样，还是在这片土地（离黑火隘口大约小几千公里）体内流着当初那群猛男鲜血的后裔，用着款式相同，甚至有学者宣称那就是传说中的神锤“盖尔马拉兹”的锤子，猛敲一群同样也是绿色黑色皮肤的绿皮兽人。 　　跟在女骑士身边的男人们无不欢呼着见着敌人败退而去。 　　他们发起了一次迅猛的突击，将战线上残余的绿皮消灭，成功的击退了这一波攻势。 　　民兵们心怀敬畏的看着只在过去只在传说中听闻的“活圣人”“神选者”的英姿，打扫着战场，收殓己方的尸体、修复破损的工事。 　　塞蕾斯汀在战场上的姿态无怪乎那些依然虔信米尔米迪亚的武士们会将她当做战争女神的化身，他们坚信女骑士将重新践行传说之中米尔米迪亚的登神（归神）之路，复兴战争女神的信仰，并带领她的信徒光复南方的信仰圣土。 　　有很多人在南方两国先后“沦陷”，战争教会受到打压后跑去了帝国，试图投奔塞蕾斯汀这位战争女神留在世界的最后一点影响，米尔米迪亚的神选者麾下，但受到了国教的强烈打压许多人不得不跑去米登海姆或是巴托尼亚等地伺机而动，就连这次恶地远征他们也被帝国排除在军团以外，限制他们前去追随“女神化身”。 　　因为在国教正统派看来，塞蕾斯汀在立场上偏向回归派总归还是神皇的神选者，国教的活圣人，是决不能让一群在南方落败了的丧家之犬争取过去继续当那已经了无音讯，不知生死的战争女神化身的。 第二零七：军阀的计划 　　塞蕾斯汀手握战锤，在击退当前战线上的敌人后几乎一刻不停，没有任何休息的时间就直接奔向下一处交战的地点。 　　那些追随神选者作战的圣锤卫队士兵们无法做到如此高强度的作战，在剧烈的战斗之后，他们往往只能先停下来，就在原地休息一阵，再“追寻着圣人的足迹”跟上去，和女骑士并肩作战。 　　莱茵负责在后方坐镇指挥，而塞蕾斯汀自然是作为战将冲锋在前，稳定阵线。 　　士兵们会因塞蕾斯汀的出现而欢呼雀跃，士气大振，绿皮敌人则会在战将、大只佬们接连被塞蕾斯汀的战锤开瓢后士气大跌，对使锤子的猛男/女的恐惧似乎也是某种植入绿皮DNA里的记忆，用战锤的人类对绿皮似乎有一定士气上的特攻？ 　　她挥动着战锤，呼喊着持锤者的神名跃入敌阵，那些狰狞面目的丑陋敌人想要一拥而上将塞蕾斯汀淹没，却只见到女骑士的盔甲之上浮现出耀眼的白光，大多数时候这都是它们所能见到最后的东西。 　　来自天穹之上的至圣祝福以落雷之疾势降于凡土！ 　　一道道金色的光芒如同雨点般砸落于敌海之中！在痴愚盲目之敌的哀嚎之中，包围塞蕾斯汀的绿皮被这光明炽热的力量砸的人仰马翻。 　　侥幸存活下来的绿皮野兽无不哀嚎着四散而逃，一些在前线的绿皮萨满试图施展它们那来自蛮荒的诅咒法术对塞蕾斯汀进行攻击，但在双重赐福的加护之下，塞蕾斯汀并不惧怕这等攻击，她敏锐的察觉到了那些鬼祟的绿皮萨满，然后趁着周围敌人被震击扫荡一空的机会迅猛地扑了出去。 　　狂热的士兵们发出斗志高昂的战吼，为塞蕾斯汀欢呼，为活圣人欢呼。 　　塞蕾斯汀从尸体上捡起了几根长矛，在距离恰当之后，她持握的简陋长矛之上附着了一层金色的光芒，随后被女骑士用力掷出，这力量是来自米尔米迪亚的赐福，长矛投出，神力附着的那刻就自带了对敌追踪的效果，接连四根投矛，就有两名惊慌失措的绿皮萨满被贯穿，身体被带着倒在地上。 　　一名黑兽人战将及时用自己的战斧为自己身边的一名绿皮萨满挡下了一发投矛，这猛烈的一击让它的武器从中间碎裂，已经无法再使用。 　　它咆哮了一声，将破碎的战斧丢开，顺手抓住一头从自己身边跑过的大只佬，钳着对方的脖颈将后者提起来。 　　那只绿皮哇哇叫着，在空中蹬着腿，看到是黑兽战将后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不明所以，而战将也懒得向对方解释什么，直接将它手里的武器，一根镶嵌着铁钉、刀片，做工非常粗糙但又比绿皮要好上一些———显然是不知出自哪个边境城邦的工艺。 　　那些城邦国度的进贡极大的强化了搞毛亮的战帮，如果没有这些产自技术更发达的人类国度的“优质”武备武装了大量的绿皮，莱茵对守住马托卡的胜算至少要多三层。 　　如果没有矮人援助的武器，可以说对面绿皮使用着的装备比马托卡原本的守军还要好......这还怎么打...... 　　黑兽人战将从大只佬手中抢过武器之后随后就将这个倒霉的家伙扔到一边去，根本不屑去理睬对方那不满的咆哮，而是直接向着塞蕾斯汀冲了过去。 　　路上顺手拦住一头士气崩溃向后逃跑的绿皮，从对方手里抢走了战斧和盾牌武装起来，黑兽人战将气势汹汹的向着塞蕾斯汀发起了挑战。 　　它直接大步冲了上去，前面的绿皮要么逃跑要么逡巡不敢前进，去试人类大只佬手里那柄锤子威力。 　　对方的超凡表现在前两天的进攻中黑兽人战将就已经目睹了，只不过正式交手这还是第一次。 　　搞毛亮知道曾经在比尔巴利阻拦了他许久的人类神选者在马托卡，这受了赐福非常能打的人类大只佬在比尔巴利至少用锤子和长矛敲死了绿皮几十名走上前线的督军、战将，比尔巴利人最后能撑那么久，直到艾尔率军来援，塞蕾斯汀可以说功不可没。 　　它自然会额外的关注对方。 　　所以在前几次的进攻中，搞毛亮都命令它的部下们如果遇到了很Waaaagh的罐头大只佬，就尽量避免和对方交战，免得头领被斩首，小子们战意全无直接溃败。 　　而此时，面对部下的失败，黑兽人战将心里的荣誉和强烈的求战欲望不允许它避让眼前的强敌。 　　绿皮是一个为斗而生的种族，大军阀的权威只能部分约束，做不到让它们彻底逆反天性，哪怕是以纪律性闻名的黑兽人也是如此。 　　“Waaaaagh！” 　　身材魁梧好像一堵石墙般的战将冲向塞蕾斯汀，而女骑士也不甘示弱，她一边从脚边的尸体背上抽出一把长矛，猛地掷向气势汹汹的兽人战将，一边身体笼上一层淡淡的白光，同样也加速迎了上去！ 　　“砰！” 　　黑兽人用盾牌挡住了塞蕾斯汀掷来的长矛，尽管没有使用赐福的神力加护，但那巨力依然使得矛头贯穿了盾牌，扎入黑兽人战将的小臂中。 　　但这点伤势只会进一步激怒它的凶性，它咆哮着挥出狼牙棒，迅猛无匹砸下了这一击。 　　塞蕾斯汀一个闪身躲过，强风贴着她的左肩擦过，她一锤砸向战将的膝盖，后者吃疼忍不住单膝跪倒在地。 　　接下来的是塞蕾斯汀一记正面锤击！ 　　脑袋开花！ 　　战将为自己的鲁莽付出了代价，但即便如此，这头凶悍的野兽也依然没有死去，它的颅骨已经变形，一只眼睛因为大力的压迫径直从眼眶中爆出，血液、绿色、黄色、白色的不明液体混合着从鼻腔、伤口中喷出，但黑兽人战将还是发出了濒死凶兽的最后一击，它握着狼牙棒，向左横扫过去。 　　塞蕾斯汀用及时用盾牌挡下了这一击，但数支箭同一时间从远处向她射来，好在准头偏差较大，只有一支命中却也没有破开塞蕾斯汀的盔甲。 　　她再给黑兽人的头上补了一发锤击，让后者彻底死去后转身看向通道的尽头。 　　绿皮似乎正在组织第二次进攻。 　　她望见了几头不下于身前这头方被她击杀的庞大身影在后方移动。 　　保险起见，她得先后撤。 　　....... 　　一切不出搞毛亮的计划。 　　马托卡人想要利用城市地形拖延，正好，在同一时间交战的“独立战场”至少也有十几个，塞蕾斯汀再强也终究只是一个人，她只有不断地四处奔波，而绿皮的力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没有她和圣锤卫队那些精锐的帝国武士作为支撑，有一处算一处，马托卡的民兵面对绿皮的凶猛进攻基本都是落入下风。 　　他们只能依靠既有的地形优势，尽可能的阻击敌人的进攻，在整条战线经受不住压力被迫后撤之前杀伤更多的敌人。 　　马托卡人绝对算不上善战，他们的战斗意志和训练在莱茵看来只有前者算得上稍稍合格，此前为了争夺军事的主导权耽误了不少时间，马托卡人在请来远征军后又陷入了是战是走、战怕打赢了摘不到果子又犹豫着不愿意交兵权的反复中，因此极大的延误了莱茵加强马托卡军备的工作。 第二零八：莱茵的忧虑 　　猛攻同时自四处发起，马托卡是一座曾有三十万人口的大城，直到今天，留在这座城市里拿起武器的人也有近十万众。 　　但未经训练的民兵面对如狼似虎，一路连战连捷，从东到西打穿了整个边境亲王领，士气正盛的绿皮大军还是有些力不能支。 　　哪怕是在巷战这种狭隘的地形，面对悍不畏死顶着长矛的逼迫往前冲的绿皮兽人，有多少人能有勇气坚持到底也是一个问题，马托卡人的士气不像比尔巴利那样，既有保家卫国的壮志激昂，也有国家已经大半沦丧，环顾四周只余星星之火还在抵抗，为国殉死的哀兵之态。 　　如果他们能拿出比尔巴利人“无视死亡”的士气，那莱茵有十足的把握至少坚守到索尔远征军抵达，但可惜的是，占如今马托卡守卫力量绝大多数的民兵部队从训练、战斗意志到士气等方面都十分堪忧。 　　富庶的，但却已经三四代人从未经历过战争威胁，没有经受战火在身边燃烧的那种于潜意识中植入的“危机训练”，马托卡人的祖先也是在边境地和绿皮、野兽、匪盗———偶尔他们自己也客串一把的职业；不断厮杀，可以说是一刀一枪才为子子孙孙拼出了今天的家业。 　　但他们骨子里勇于冒险的血液已经在上百年的“自由，独立，繁荣”之中冷却了，他们的肉，他们的骨头，他们的灵魂都泡在了自伟大圣战之后，凡世百五十年未起兵戈（在恶地要少算十几年，因为还有一次哥搞·毛搞的大Waaaaagh）的蜜罐中泡的酥软！ 　　和平虽然美好，甘甜，令人陶醉，在战争之神毫不留情的于凡世之中展现祂的伟力时，却又如此的脆弱易碎。 　　莱茵站在市中心的一处塔楼上，用远望镜眺望着已经逐步逼近到可以出现在他的“视野”中的战局。 　　一头凶悍的绿皮大只佬，腹部、胸膛、同时被三根长矛插入，却依然通过疯狂的咆哮让那三名配合不够默契的士兵出现了慌乱。 　　他们也许是认为已经对敌人造成了足以致命的伤势，该往后退了，于是有人试图抽出武器，而左边的士兵则干脆松开了手往后退去，打算看着野兽“自己死”。 　　这就给了绿皮反扑的机会。 　　它挥动战斧，将插入自己身体的长矛斩断。 　　矮人提供的武器并不足以武装起所有人，就算是只给一人发一把刀都是不够的，他们没有准备那么多“次等”的装备，尽管矮人的次等相对于人类来说已经算合格了。 　　所以很多民兵所使用的长矛干脆是马托卡人临时赶制的，枪头矮人有送，他们只需要再准备一根杆就可以了，简单实用，但枪杆的脆弱也很容易出现这种问题： 　　插是插进去了，但敌人毕竟是绿皮这种凶蛮的非人种，搞毛亮的军队里还有不少皮肤上刻着刺青，提升了物防能力的蛮荒恶地绿皮，动作幅度猛一些，拼命挣扎、反扑，就把矛杆折了...... 　　它扑了上去，一边掷出手里的斧头，照面劈在了一个民兵的脸上，后者惨叫着倒地不起，一边径直伸出手抓住了另一名已经吓傻了的民兵，将其拽到身前，展开獠牙大口，直接咬上了他的脖颈开始撕扯。 　　凄厉的惨叫让这条战线的部队竟有动摇之势，三个人对一头绿皮，对方直接撞上了他们的武器，还被反扑换掉了两个，反倒是先松开武器“逃跑”的那个人活了下来。 　　好在另一个士兵果断上前用长矛刺入了绿皮的后颈，终结了这头凶兽的暴行。 　　但被它咬破了喉咙的那名士兵显然是活不成了，喉咙被绿皮撕裂，嘴里咕噜冒着血泡，发出“嗬嗬”的声音。 　　......... 　　莱茵放下远望镜，皱着眉。 　　把未经训练的平民简单的武装起来送上战场.......确实和送死无疑。 　　如果不是国内的命令，以及他的导师，征战首席奥古斯汀率军来援的希望在那，莱茵宁肯和塞蕾斯汀带着那七千人入边境领去和绿皮打游击，也不想在这座富庶却虚弱，既没有坚城要塞，也没有精锐强军的城市里，动员一大群民兵和绿皮死磕。 　　在这段时间里，尤其是绿皮开始进攻后，民兵拙劣的表现，乌合之众的水平让他甚至开始思考： 　　国内的命令到底对不对？ 　　就连马托卡人自己也对守住他们自己土生土长的土地缺乏信心和热忱，莱茵作为目前帝国在马托卡这个“疆外自治领”的实权统帅（塞蕾斯汀不怎么管具体的事务，属于名义人物），代表帝国权威的领袖。 　　利用影响力强行推动马托卡武装民兵，男丁留妇孺走的策略.......如果战争失败，那么谁来负这个责？ 　　不用多想，马托卡人中本来就有很强的避战自保的思潮，投降是如此，献土帝国也是如此，如果马托卡最后陷落，守军伤亡惨重，他们肯定会对“强逼”着他们留下来保卫家园的帝国心有怨恨。 　　而远征军呢......又确实没能完成国内交付的任务，守住马托卡直到援军抵达，配合征战首席的远征大军....... 　　种种思维，让莱茵的情绪愈发烦躁，他忽然对尤利乌斯家的传统： 　　“除了打仗，什么也别管” 　　有了更深的领悟。 　　这是祖先，家族开创者，卡尔·尤利乌斯的智慧，也是祖先深知自己，还有后人们的不足之处。 　　在埃斯塔利亚的时候，他只是作为一支最多时也才小两三千人的部队统帅，被动的卷入到南方战争的大势中去，只管打好眼前的仗就行了，虽然作为客军远在异国他乡奋战，但至少整体上秩序一方是团结一心，共抗绿皮的。 　　他不会去考虑，当时的北方议会下达的这个命令是不是有什么“深意”“手段”在里面，只要作为纯粹的军人去履行自己的责任就好了。 　　而到现在，他和塞蕾斯汀是作为一支独立军团的统帅在国境之外的“国土”内作战，即是军事也是地方最高长官，要考量的东西可就多得多了，何况还有他和塞蕾斯汀对国内“大逆不道”的揣测。 　　这种自己作为服从命令的手脚，却要去反抗大脑的行为让他非常痛苦，哪怕后者可能会故意让他们去送死。 　　毕竟帝国是一个庞大的凡世巨物，利维坦，千手千足，断掉几只对这头巨兽也无妨碍。 　　如果真的只是单纯的从军事角度出发，莱茵根本不会选择死守马托卡.......如果真能那样，就好了........ 　　可惜的是，中古世界虽然因为超凡元素的影响，那句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名言并不适用于任何场景，但在此时此地却又确实合情合理： 　　政治是不流血的战争；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 　　远征军从出发之前就带有很深的政治影响在其中，方方面面的注视都看着这支部队出发，从意气风发的集结远征，到在海门关一事无成，最后到现在困守马托卡...... 　　对一支军队来说，最悲哀的莫过于他从属的国家，那些能够影响、联合起来主宰这个庞大帝国的头脑们对它投来的是恶意。 　　........ 　　副官凑到他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 　　莱茵眉头紧锁。 　　“现在是什么时候？” 　　他问了一句，不等副官回答就有呵斥道： 　　“在那边！就在那！”他挥手指向前方。“敌人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中，并且即将就要来到我的眼皮底下，但这座城市还有九成的人都在战斗！你让他们过来告诉我，要如何，要如何决定这些人的存亡！” 第二零九：撤退？ 　　绿皮接连不断的猛攻让这几天以来的马托卡几乎没有一刻的喘息之机，从早到晚都得应对敌人的攻势。 　　靠着大量的民兵预备队，和作为中坚力量的帝国远征军，马托卡在绿皮的进攻下艰难的支撑到了现在。 　　但局势依然在逐渐朝不利于守军的方向发展。 　　莱茵一直在竭尽全力的统筹全局，将手里的这点兵力发挥到极致，争取把每一张牌都物尽其用———尽管这对士兵们来说可能过于残酷，但为了整体的局面莱茵确实不得不在一些时候把士兵当做兑子，去为更重要的形式争取。 　　好在从整体来说，虽然绿皮已经攻入了城内，但整个马托卡城依然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土地依然被守军牢牢掌握着，包括最重要的，通向港口的要道也被莱茵以重兵驻守。 　　莱茵从来就不指望靠马托卡临时动员起来的“乌合之众”民兵和七千远征军就击败搞毛亮的大军，他要做的只是争取时间，拖到正在路上的征战首席援军抵达。 　　所以他的一切计划都是在尽可能的通过防守争取时间，当然，必要时刻发起进攻争夺关键地点，或者策应战场局势也是不可或缺的。 　　马托卡不经战的动员民兵虽然以正规军的标准来说，一堆缺点、士气忽高忽低、缺乏训练、意志不坚定、战斗智慧不足......但毕竟是在防守战里，加上勉强有个“保家卫国”的buff，整体表现还算勉勉强强撑得下去，比奴隶鼠、巴托农奴还是要好一些的—————但现在的问题是： 　　身体还能撑； 　　“脑子”不想了。 　　在马托卡的防守战中，那些被莱茵逼迫，在得到他的保护承诺后半推半就选择留下来“冒险”的权贵们说到底，也是一个标准的“马托卡人”。 　　不经战，耽于享乐，他们过去的享受可比平民多得多了，要说冒了多大风险倒也谈不上。 　　马托卡从战后发展到今天，上层阶级里白手起家、鲤跃龙门的草莽英雄已经基本没有了，所谓的“元老院”中那些声势浩大的名门，哪个背后不是“几代人的家业”。 　　边境人很喜欢通过联姻的方式互相结盟，这点和提利尔人一样，但他们内斗的激烈程度又远比这个对他们影响深远的邻居小的多，所以局势相对要稳定很多。 　　加上伟大圣战中被绿皮、斯卡文鼠人、混沌野兽先后入侵，地广人稀的情况也让边境领的阶层矛盾普遍比较轻微，一无所有的移民来到这里，只要能熬过第一年总能起家，最次也是个衣食无忧的自耕农小地主，然后在少有天灾人祸的情况下稳定的把家业传下去，开枝散叶。 　　这种情况下，固然有着某种复古田园乌托邦式的“美好”“恬静”，但一遇风暴巨浪，就难免禁不住考验。 　　绿皮的火炮这几天不停轰隆作响，喊杀、号角，哪怕是作为统治阶层表率，吉祥物一般被保护在守军最中枢，最严密的地方，不说远离战场，但就算是城破他们也绝对是最后死那一批的权贵们有些经不住了。 　　尤其是在得知了“敌人狼狈推进，我军有序后撤”这种看起来似乎满盘皆输就在即刻后，他们对危险的感知蚌埠住了。 　　知道绿皮凶，知道有危险，没想到这么危险啊！ 　　都快打到跟前了，再不跑还来得及？ 　　为了防止这些人搞事，莱茵在代表远征军接过马托卡城邦权力后，把那些愿意留下来的贵人代表们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不想上战场的就带着仆人侍从待在指定的安全屋，偶尔露个面维持一下士气，属于纯吉祥物。 　　另一些有能力敢为的就分派任务下去，直接亲临战地，拼的出来，这些人以后能凭此为晋升之资，要是不幸战死了，那也是保家卫国壮烈牺牲的勇士。 　　后者还好说，就算马托卡再怎么文恬武嬉，权贵之中也不至于几个有才能有志气的人都出不了。 　　但就是那些蹲在后方挂机，享受着最好的保护，士兵在巷战中和绿皮拼死，他们在后方还有专门的仆人提供服务的米虫些坐不住了。 　　他们在知晓了“战局不利”———实际上这很正常，毕竟实力差距在那，“稳步后撤”的事是免不了的，争取时间嘛。 　　但他们却觉得这是局势崩坏的征兆，又彼此私下一串联，觉得： 　　要讲守土责任的话，毕竟已经坚持这么久（五天）了，全城动员了这么多男丁入伍，他们也都留下来做了表率，帝国那面也已经足够交差了———谁叫援军一直不来嘛。 　　现在大势已去，抵抗结果注定了的话，是不是该准备一下撤退的事宜了？ 　　随后，就希望莱茵兑现他之前的承诺了，那就是保证守军（他们）能安全的撤退。 　　因为这一次绿皮不像在埃斯塔利亚那样，有舰队为侵略做臂助，控制不了大海，搞毛亮其实是准备了一些战船的，在它的南恶地老家，但是因为没能夺下矮人的海门关，所以矮人的铁甲舰队能够后顾无忧的在黑水湾上大展神威，绿皮的那些破烂舰船根本开不进来，敢露头就会被矮人找上。 　　所以马托卡手里依然保留了一支大大小小上百条船的“船队”，是的，只能说“船”队不能叫“舰队”，因为其中真正称得上是“战船”的，也就只是十几条小舢板，其上载了火炮的更是只有三条“主力舰”，其他全都是些渔船舢板。 　　这些船也就在黑水湾内平稳的水文环境中跑一跑，甚至都不敢跑出太远，风浪大一点不定都会出事故，但对手底下没有一条船的绿皮来说至少用来撤退是足够了，再说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刻，请求矮人舰队前来支援顺便帮助进行大撤退也是可行之策。 　　为了防止绿皮破坏，因为莱茵也并没有把握能牢牢确保住港口，所以马托卡的船队如今并没有停泊在港湾里，要么在近海下锚飘荡，要么就寻了附近隐秘的峡湾潜伏，等待守军的信号。 　　这些当下马托卡的米虫们就希望莱茵能“果断”做出抉择，把部队转向港口，同时呼叫船只过来把部队撤走。 　　他们的意思看起来是好的，觉得局势不利，主动提出要撤退嘛，减少伤亡。 　　当然，至于撤退的时候绿皮追击怎么办，放弃防线就挡不住绿皮，要拖住绿皮就要有人断后送死；以及现在撤军，那百来条船能载多少人走.......这些问题，他们似乎假装没有一样，不去考虑。 　　动员全城军力，在整个城市大部都还在守军控制的情况下主动撤退，守了五天，只比马托卡一开始和绿皮交手的时候多了两天.......这种蠢事，莱茵宁愿自己战死在此以尽职责。 　　他把自己的佩剑交到副官手里，让他前去转告那些鼓动“尽早撤离”“及时转移”的米虫们： 　　如果各位执意要撤退，那好，为了尽到军人的职责，我，莱茵·尤利乌斯，会带着远征军以及马托卡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们留下来，负责断后，先把老幼伤员分批次撤走，作为长官我们需要对底下的士兵负责........至于诸位，请和我留到最后一次船队抵达的时候再走！ 第二一零：奥古斯汀 　　莱茵让副官带着自己的佩剑去向米虫们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同时为了防止这些人搞事，他还让副官带着卫队过去，以战事需要抽调人手为名义，把为这些人服务的侍从们征召入伍，每人身边只能留一个仆人伺候，以免这些胆怯又愚蠢的家伙做出什么蠢事来。 　　可以想象那些人一定会因此事对莱茵极为不满，更进一步上升到对帝国的态度层面。 　　但莱茵这也是无奈之举。 　　谁能想到这群人胆子这么小，既然都留了下来，还没到大厦将倾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要上船跑路.......想来他们选择留下来估计也是出于争功和作秀的想法，并没有真的想留在马托卡和绿皮抵抗到底。 　　但莱茵这样做也只是治标不治本之策，在局面暂时还能控制住的时候，出于稳定的需要，他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但等到事不可为的时候，再多的严刑峻法也是无法阻止人心士气如山崩地裂般撕毁的。 　　决定马托卡存续的战场有两处。 　　一处就在莱茵现在所处的位置，另一处，则是在他们的西方...... 　　奥古斯汀·乌斯诺夫，帝国的征战首席阁下所率领的那支对边境地局势至关重要的远征大军。 　　他们从索尔领集结，整队完毕后就火速南下，目的直指马托卡，为了保住这座，对帝国介入边境亲王领局势至关重要的前哨基地。 　　从莱茵和他的导师，奥古斯汀阁下取得联系，确定了大致的作战方案后已经过去了十五天，半个月的时间，按照当时的路程来说，理论上快的话，应该还有三天就能抵达，如果强行军全速前进的话，可能就是一两天的事。 　　为了大举介入边境亲王领的局势，达成“来了就不走”的目的，这一次帝国为征战边境领组织起来的远征军可比先锋军万人团的规模要豪华的多，光是服役年限在三年以上的常备军就有五万多人，在帝国进入新时代，革新了军制之后，三年服役期是一个分水岭，从军时间在这以内的只能说是民兵、地方省军，超过三年的才能说是真正的帝国常备之师。 　　以及打着“侠义远征”旗号的各骑士团侠义骑士、武装扈从六千余人、两支努恩标准铁甲军，一辆蒸汽坦克、瑞克军团两万四千人，还有两个骑兵军一万二千人。 　　直接作战兵力已经达到了十万规模。 　　这种规模的对外战争，对帝国来说也很少见，伟大之战后寥寥几次而已，这一次因为去的仓促，阿尔道夫是直接从瑞克、努恩、索尔、艾维四个地缘上靠近南边的省份直接征召的部队，显然，来势汹汹的远征不可能只针对于气势远不如当年的搞毛神选，哥搞·毛搞的搞毛亮·飞龙发起的这场甚至还没正式碰到帝国边疆大门的Waaaaagh。 　　走索尔不走黑火的态度也颇为耐人寻味，从西边出发，远征军一路上要经过许多座边境城邦，这些地方过去自成一国，在贸易和外来新鲜血液的问题上依靠北帝南国，但并不明显依附于某个非边境亲王领以外的势力，用帝国人的视角来看就是这里一地的自自由城、自由领，但是他们却没有一个统一效忠的对象，也即人类帝国。 　　很难想象，当征战首席的远征军经过这些如今名义上，还在对绿皮臣服的城邦时，他们彼此之间会是何种态度....... 　　不过对目前唯一的任务，是坚守马托卡，等待援军抵达的莱茵来说，他暂时考虑不到这些。 　　只要征战首席的大军抵达，他就有信心里应外合，击退城外的搞毛亮战帮！ 　　———————分割线———————— 　　奥古斯汀·乌斯诺夫骑在他的半狮鹫北上，居高临下，俯瞰着大军入城。 　　他此时所在的位置距离马托卡还有近千公里，距离莱茵想象的，三到五日之内援兵就可以抵达相差甚远。 　　这个距离哪怕全速前进，如果不抛弃火炮辎重这类极大影响行军速度的物什，也要将近十天才能抵达马托卡。 　　而马托卡能不能撑这么久是一个很危险的未知数........ 　　奥古斯汀的外貌是一个典型的帝国武勋长相： 　　棱角分明的脸庞，浓眉大眼，两抹胡须长在唇边，会随着主人的呼喝与咆哮抖动，永远是一副皱着眉的样子，说话从来都是扯着嗓门大声喊叫，以便属下能够听清他的命令。 　　这座城市为来“解放”他们的帝国王师举行了一场盛大的欢迎仪式，士绅代表们纷纷来到现场，对帝国天兵天将进行夹道欢迎，乡亲父老们无不欢呼着帝国军团的到来，因为奥古斯汀抵达之前就派遣部下协助这座城市的义勇们效法远征军在马托卡所做的，里应外合解救了他们被绿皮索去监在城外的人质。 　　但他们是否会在以后也欢迎帝国的军队长期的在这里驻留，还尚未可知。 　　奥古斯汀骑乘着飞行坐骑，在军团正式入驻城市后才在空中盘旋了一阵落了下来。 　　他并不喜欢骑马，能够获得，并驯服一头凶猛的半狮鹫成为他的战斗伙伴一直是奥古斯汀非常骄傲的一件事，所以他极少骑马，宁愿步行，用征战首席的话来说： 　　和猛兽为伴之后就不能再接近绵羊。 　　本地的士绅代表们来向征战首席献上欢迎礼物，彩色的丝巾和旌旗，奥古斯汀从头到尾依然是那副不怒自威的面孔接受了这一切。 　　这使得没有人能窥探他的内心想法，没有人知晓这位帝国的征战首席在思考些什么，他的下属，他的敌人都是如此。 　　......... 　　傍晚。 　　远征军的大营之中。 　　"首席阁下......" 　　一名副官摸了摸自己的衣领，有些犹豫的道了一声。 　　“莱茵......莱茵阁下在马托卡面临着不小的压力，我们是否应该.......”他试探着询问到。 　　莱茵在马托卡带着一帮子民兵抵抗这次起来祸乱边境领的绿皮大军围攻，其凶险程度可想而知。 　　哪怕他不姓“尤利乌斯”，出于单纯军事上的考量，他也觉得应该及时救援莱茵 第二一一：骑兵 　　毕竟那里是帝国在边境领正式纳入麾下的第一片领地，同时还有着第一批入恶支援群山战事的远征军先锋。 　　还有一位神皇神选，帝国的活圣人在那里。 　　不管是出于何种考虑，都理应速去支援。 　　但奥古斯汀只是沉吟了一阵，说道：“这次出征，我军的任务是尽可能的在边境领城邦中扩大帝国的影响力，最好是......”他没有把话说完，而是看向了副官。 　　后者显然能够明白他的意思。 　　扩大影响力，还有什么比从物理意义上变成了“自己人”影响力更大的吗？ 　　阿尔道夫是国都！ 　　帝国皇帝是君父！ 　　同属一国之后，到这一步还需谈什么“影响力”？ 　　艾尔在征服提利尔的过程中能够以刀兵权力，威逼利诱的为自己在地方上获取支持者，这固然有他携速胜之威而来，让人感觉不可阻挡，不得不顺服的原因，但归根结底，硬骨头少见，软骨头还不好找吗？ 　　心底抗拒和身体上顺服是可以共存的，一百个边境城邦所谓的士绅代表、元老议员里，九十九个人或许都还是希望自己的小“邦国”能够继续过去那种小国寡民的状态，但也不妨碍帝国人能够在这其中找出来三十、四十，乃至更多为皇帝陛下，为人类帝国效忠的“识时务者”。 　　甚至因为绝对的实力差距和血缘，乃至道义和法理上都有很大的优势————南方边境领，北方基斯里夫，于过去的帝国，三者之间的关系就像是一个土豪一南一北两家的穷邻居，不是今天家里出点事（北佬南下）就是明天遭点灾（绿皮作乱），土豪都会“慷慨解囊”给予其支援。 　　明朝万历三大征中，朝鲜之役后朝鲜举国上下一致认为大萌对朝鲜有“存国之恩”。 　　“到今二百年，生民之乐利，皆神皇之赐也”。 　　而漫长的历史中，帝国对南北邻近进行过大大小小许多次的支援，这虽然不能忽视唇亡齿寒的要属———难道北佬灭了基斯里夫就会对近在咫尺的帝国秋毫无犯吗or难道混沌人打基斯里夫的时候就不能同时还在打帝国吗？ 　　但过去的帝国确实是凭着实打实的付出，一次又一次的“国际援助”“国际志愿军”和亲自下场，来坐实自己旧大陆西方秩序老大哥地位的。 　　如果说边境人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更亲近哪边，更依赖哪边，毫无疑问还是北边的老大哥，当然，合并之事另说。 　　帝国人南扩，不说血缘地理上的联系，就说最近的一次黑火隘口之战里，【大帝】查士丁尼陛下率领帝国军团，面对又有席卷天下之势的绿色浪潮，力挽狂澜，将其击灭，不仅是保障了帝国的安全，同样也是拯救了当时差点和伟大之战中一样，被哥搞毛搞的大军屠成白地的边境领。 　　这就对整个边境亲王领有莫大的，国家层面的“救命”存亡之恩。 　　当时的绿皮神选哥搞毛搞是一头非常骄傲，野心极大的军阀，它先围攻海门关，把矮人逼得钻洞出海，封死要塞，在战舰上漂流生活；又去围困永恒峰，两次险些就打破了卡拉扎·阿·卡拉克的城墙 　　阿肯多夫的位置、地理上堪称完美，北边是帝国黑火隘口贸易渠道、东边通往白银之路永恒峰、南边、西南都是矮人的要塞或是人类小邦，西边直到马托卡的距离内都没有一个能和其竞争的对手，因为是移民南下第一站，是整个边境领自伟大圣战之后最快恢复过来的国家，为什么一直成不了“边境第一”，一直赶不上西南边，除了临港和半岛以外毫无优势的米尔米登。 　　就是因为哥搞毛搞曾经祸祸过一次，边境亲王领划分东西，当时作为被绿皮占领，以及后续主要战场的东部亲王领又被战乱给摧毁了一次，所以才发展反倒不如西部。 　　....... 　　姓尤利乌斯的副官稍加思索就明白了征战首席的意思，他面露困惑，依然坚持道：“阁下，这和我们的任务并不违背。” 　　奥古斯汀微微颔首，又道：“我们需要时间，在解决敌人之前就先以‘援助’的名义，将边境城邦从绿皮的野蛮中解放出来，这样才能确保战后帝国能更好的控制边境。” 　　“至于马托卡.......莱茵手里有接近十万人的部队，还有塞蕾斯汀阁下坐镇，暂时撑一撑应该是没问题的。” 　　征战首席沉吟片刻，竟说出了这样一段大失水准的话来。 　　尤利乌斯副官诧异的朝奥古斯汀的脸上看了一眼，似乎是在怀疑眼前的征战首席是否被某个家伙给冒名顶替，但当下他也只能将心中怀疑不敬的想法收敛起来，而是尽可能的用理智平和的声音委婉的提醒对方： 　　“首席阁下，在马托卡的守军根据先锋军那边发来的消息表明，绝大多数都是些缺乏训练，缺乏武器，甚至连战斗意志都令人怀疑的民兵部队，仅有七千我们的战士在那，而根据情报，他们面对的是超过二十万已经通过征收手段从边境城邦那获得了大量资源，甚至组建了专门的炮兵和枪手部队的绿皮。” 　　“那里的城墙也因为马托卡人过去的短视，并不足以支撑起屏卫军团的责任，我对塞蕾斯汀阁下的英勇善战，以及莱茵的指挥能力有足够的信任，但.......” 　　渐渐的，他的声音低了下去，目光瞥了一眼身旁不远那名正盯着地图全神贯注的发呆，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这场对话的男子。 　　“在战争中，不能忽视任何意外因素，不能忽视任何意外的可能，如果敌人过于强悍......马托卡失陷.......塞蕾斯汀和莱茵两位阁下和他们率领的远征军一并战死.......” 　　“好了！” 　　奥古斯汀忽然大声打断了他的话，把那个可怕却又合乎情理的推断打断。 　　征战首席背着手，同样盯着桌子上的地图打量，并不做声。 　　营房中一片沉默。 　　另外几名军官们在这个时候只能通过眼神交流，集体维持着默不作声。 　　空气就这样安静了下来。 　　等令人难受的沉默持续了一会，那名一直盯着地图发呆的男人忽然出声道：“首席阁下，房间里有些闷热，我到外面去透透气。” 　　奥古斯汀依然沉默，但却轻轻点了点头示意了解。 　　男人便果断的推开帘幕走了出去。 　　等到营房中只剩下了“自己人”，征战首席眉宇间的凝固愁容显然好上了一些，他把想法在喉咙中反复咀嚼，斟酌了番，才下定决心式的，将一枚棋子重重的压在了地图上一个标记着“马托卡”的点上，沉声道： 　　“布鲁诺、默里、马伦佐夫，你们带着第一、第二骑兵军立刻准备前往马托卡，骑兵给我留两千人。” 　　“布鲁诺......”征战首席扭头看向挺胸抬头接受命令的尤利乌斯副官，眉头依然紧锁，但却不知为何看上去给人的感觉更加“柔和”了一点，不知是不是幻觉。 　　“去请骑士团导师们过来，接下来让他们配合你们去支援马托卡。” 第二一二：奥古斯汀的忧虑 　　在被点到的将领们领命离去之时，奥古斯汀思索再三，还是又叫住了三人，神情凝重的对他们说： 　　“从你们出发之日算起，转告莱茵......他还需要坚持十五天的时间。”征战首席顿了顿，又沉声道：“如果......局势不允许的话，尽管请求矮人的帮助，带着部队撤离马托卡吧，他做的努力已经足够了。” 　　首席的话说完便挥了挥手，不再多言。 　　三人都是非常称职的军官，必然会把他的话原封不动的带到，他认为那个机敏的年轻人应该能明白导师话里的意思。 　　两个骑兵军加骑士团队伍，一万名训练有素的骑兵，还有精锐的侠义骑士、骑士导师、神官......这等战力虽然不足以解马托卡之围，但策应守城，以及最关键的： 　　给城内的守军带去胜利的信心。 　　完全足够了。 　　在国内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的局势下，征战首席即便身处“将在外”的情况，也不得不面对国内方方面面的压力。 　　......... 　　皇帝想要在边境领开疆扩土，以一场小版的“黑火隘口之战”，在南方对绿皮的胜利复刻过去帝王的荣耀，同时利用边境领大片空白无主的处女地转移国内愈发严重的矛盾，毕竟不是谁都有勇气漂洋过海，冒着十去无归的风险到新世界搏一搏，大多贫民也没有那个资本和见识。 　　大公会议原则上赞同这一做法，转移国内压力，减轻矛盾也能对教会内部的派系斗争起到缓解作用，但他们更或许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削弱雄心勃勃的挑战者派系.......当然，如果能够既能削弱了竞争者的实力，借助绿皮重创回归派的精华武装，同时又能顺利的将持锤者的福泽扩张到整个边境领，增强国教的威望话最好不过。 　　至于努恩、玛丽恩堡为代表的工厂权贵、贸易“亲爵”们，则对扩张成功后人口转移安置，对他们低成本廉价劳动力的削弱有何看法，暂时不得而知。 　　勋贵......传统贵族......选帝侯廷...... 　　西格玛所建立的人类帝国发展至今，身躯愈发的庞大，却在“脑力”———制度没有及时更新换代，大多还是过去那套的情况显得愈发臃肿，迟缓。 　　“辉煌传统”的制度保证了身份高贵的人对这个国家的权力，但到如今，权责不匹配的情况越来越常见；工厂主、商人们靠着金钱崛起，野心勃勃的要为自己争取“元老院中的权力”，衣不蔽体的广大贫民，他们的想法混沌，没有人能真正代表，说清他们想要什么，为生活的压力和苦难浑噩着生活，如同一具纳垢控制下的瘟疫行尸....... 　　帝国是一头千足千手的巨兽，它庞大到每一个部位可能都有自己的意识，因为这也是过去因为种种原因而采取的选帝侯分权制度所从一开始就奠定的帝国根基。 　　但可以想象的是。 　　从阿尔道夫到地方首府，从元老院到地方市议会，大多数当权者都不会对要改变现行制度，损害他们利益的“回归派”有何好感，这最简单的屁股问题。 　　在奥古斯汀面对的那些内外压力中，自然不会有人公开嚷嚷着： 　　“啊~为了防止那些‘不穿靴子’念经念魔怔了的狂人牧师们，以西格玛的名义把体面的，有产者、士绅、贵族的家产都夺去分给穷人，我们必须得把‘回归派’分子和那个有倾向于他们表现的神选者一起坑死在边境！让绿皮弄死他们！我们在一旁看着就行！” 　　回归派的教士们经常在民间乡野行走，为了表示和广大平民的亲近，他们并不会穿传统的教士、或者贵族长靴，而是以草布鞋子为主，经常走的满脚烂泥，因此被讽刺为“不穿靴子的念经狂人”。 　　他们只需要在一些“小小的”没有任何人能说出毛病的地方动动影响力就好了。 　　比如： 　　既然南征边境领是为了扩大帝国的影响力，那为什么不趁着绿皮被吸引了的机会，迅速扩张，“解放”那些被野蛮占领的领土呢？ 　　这不就是最好的，也是最快，扩张影响力的办法嘛？ 　　长途奔袭去马托卡和绿皮打一架，赢不赢且两说，就算胜利后再依靠此地向其他地区发力太慢也太笨了。 　　皇帝的旌旗以解放者的姿态到来，插在那些邦国的城楼，他们还敢去揭下来不成？ 　　至于马托卡救不救......肯定救啊！ 　　但是他们那可是有“十万！”“十万人！”，多坚持一会还做不到吗？ 　　远征军在马托卡坚持，拖着绿皮大军的每一分每一秒，西部首席远征军都能为帝国在边境多扩张一分影响力，马托卡多坚持一天，帝国也许就能多“解放”两座城邦！ 　　相信！ 　　充分发扬主观能动性！ 　　思厥先神皇（指西格玛），以寡敌众，黑火隘口大破绿皮；近有陛下查士丁尼·大帝，两次南征边境，终于扫除绿灾，净世界之寰宇！ 　　你十万打二十万，还是守城，怎么不能多坚持坚持？ 　　当然，久战精锐，还是有一名“传奇军阀”统领的绿皮大军，还有着装备上的优势；和实则根本没有所谓“十万可战之士”的马托卡未经训练，意志不坚的民兵相比，孰强孰弱自不必多说。 　　也就是还有地形可以利用，要是放在野战里，一天不到就得给搞毛亮战帮冲垮，赶猪。 　　现实又不可能是游戏，塞蕾斯汀一个人再猛，只要西格玛不能直接来两发天国干涉洗地，她也不可能像游戏里的领主、英雄那样，一个人在兵海里洗澡，视周遭刀兵如无物。 　　但制订战略，规划方案，以及有能力影响到这些的人并不需要，或者说就算知道也只要装作不知道，心照不宣的糊涂一下就行了，所有的一切都在“合理”的范围内。 　　退一步说，就是实力差距巨大，天差地别了，让你守你就不能守了？ 　　当年的阿尔道夫，当年的米登海姆......面对的也是来势汹汹，不可阻挡的敌人，不都是坚守到最后吗？ 第二一三：将军和监军，暗潮 　　只要秉持着这种“大局为重”的观念，那给马托卡守军再加加担子也就无妨了。 　　赢了的话自然皆大欢喜，要是最后城池失陷，并且出现最可怕的那种情况......神选者战死，远征军覆灭的话......大家就一起哭丧，披麻戴孝，齐心协力为英雄复仇！ 　　依然是HE结局。 　　完美。 　　先后收到来自国内的命令，要征战首席的远征军尽力去解放近在咫尺的边境城邦，以便扩张影响，按着元老院的提议，他们先入为主的认为马托卡有神选有大军，拖个一两月不成问题，而征战首席最好是在解放了西部地区之后，把这些地方团结在帝国的旗帜之下，要求诸地派出部队以“援军”的形式加入远征军中，再一鼓作气向东驱逐绿皮。 　　这无疑是把马托卡那边当成弃子架在火上烤，连御前会议都不能答应。 　　于是来自宫廷的口谕又暗示奥古斯汀： 　　“决战之事万以慎重为上，做足准备，不宜轻启战端，以至开边之机毁于一旦；至于马托卡之围，外有矮人援助，内中众志成城，旬日应不足虑......卿自权衡”。 　　这还好。 　　宫廷某种程度上，即是既得利益者中最大的那一派，但也同时是半独立的一方，不会说立场坐稳在了哪边。 　　还是秉持着和稀泥的想法。 　　这在旁观了帝国政局起起伏伏几十年，在“二十年来未经一战”的“征战首席”位置上坐了也有十几年的奥古斯汀看来，都很明显。 　　虽然他想的没那么多，没有莱茵和塞蕾斯汀二人得出：帝国内有势力要借刀杀人，大规模政斗恐怕临近的可怕结论，但也能知晓国内，尤其是国教内部的路线之争已经非常严重。 　　他清楚有人对马托卡的守军————主要是尤利乌斯姐弟统帅的那七千远征先锋不满，所以在各种扯后腿。 　　上面的人想要敷衍，奥古斯汀也可以敷衍，糊涂一下，既然让我自己考虑了，那我考虑觉得马托卡估计药丸，立刻全速前进前去支援，总不能到地方了你给我召回去？ 　　但是有大公会议背景的元老院特使派到征战首席的行军帅帐中“督军”就着实令他感到束手束脚，在很多事上，不能“自决”，要考虑和目前收到的命令对着干的后果。 　　“特使”实际上干的是“监军”的职务，尤其是他的身上还担着以帝国元老院代表的身份，宣扬权威，安抚诸地的使命，在军队之中地位超然独立，甚至因为其掌管的对军团的监察职责，在一些方面还隐隐压制了奥古斯汀一头。 　　先帝，也即是如今奥拓·弗兰茨陛下之父，阿尔贝特·弗兰茨陛下在位时，因为其一直以来对玛丽恩堡为代表的商人阶层纵容政策，引起了贵族阶层的普遍不满，加上军制腐化，闹出了几次哗变、闹饷的情况，畏惧政变、兵乱的阿尔贝特一直致力于削弱贵族阶层的力量，尤其是在军队中。 　　依靠玛丽恩堡、努恩等地的富商们财政支持，阿尔贝特成功的用撒币战术瓦解了当时并没有说，真的想提刀入宫廷，拔乱反正痛陈利害的军勋贵族，当然，没有士兵们的支持他们也无法做到这点。 　　然后就是元帅军衔的虚设、拆分，以及宫廷“监军”职务的诞生。 　　皇帝会指派自己信任的人在军队中担任虚名副官，肩负着对宫廷传递关于军团情况的使命，起到实际上的监督作用。 　　有时候这个位置是元老院来指派，大多时候皇帝和他的御前会议还有元老院还是能达成一致。 　　虽然其作用并不明显......毕竟皇帝如果干得好，哪怕只是个正常人的话，哪个将军会想着带着大军杀回阿尔道夫夺了鸟位呢？ 　　要是真有脑子不好的来搞一出帝国版本的“陈桥兵变”，估计结果就是“世食帝禄，世受国恩”的瑞克老亲卫们当场给国贼拿下押回阿尔道夫了。 　　但这种对军队的掌控确实让如今，主要的敌人已经从北边拜混沌的北佬、林子里的野兽人、只要崛起了一个大只佬就必然要来揍一顿帝国的绿皮、每隔个一段时间就要带着大军杀向南方灭世的混沌大军.......变成了“自己人”的皇帝、当权者们心理有一种虚假的安慰吧。 　　征战首席一路上都在权衡，分析着这场远征背后的纠葛。 　　他不可能不管莱茵。 　　且不说后者是他的弟子，不谈感情问题，单从个人的利益角度出发： 　　尤利乌斯在查士丁尼皇帝后就一直是帝国显赫的军勋名门，因为一直奉行绝对不碰军事以外事务的传统，在阿尔贝特皇帝时期，军勋势力全面削弱的情况也得到了重用，莱茵更是有下一代家主，军团统帅的潜质，他不帮忙坐视对方被围困覆灭，那尤利乌斯家族和兔死狐悲之下，勋贵们的愤怒会指向谁？ 　　冠冕堂皇的大公会议吗？ 　　振振有词的元老院政客？还是帷幕后的宫廷....... 　　反正背锅的少不了有他。 　　奥古斯汀有基斯里夫的血统，对国教会一直不大感冒，他立场上肯定是倾向于军队、武勋的，那么这点自不必说。 　　但如果硬是无视了元老院的命令，以及装糊涂曲解皇帝的暗示，火速开往马托卡去解围，就算是赢了估计对他来说也....... 　　只能先含糊着。 　　解放西部城邦，好，我做。 　　但是考虑到马托卡的重要性，又不能一点不管。 　　派出两支骑兵和骑士团去帮忙，这是他估计的当前为止能做到的最好。 　　于情于理国内都不能指责什么。 　　扯后腿，下阴招的人不可能撕破脸嚷嚷着就要让先锋军（回归派）去死，也不能把事情做的太明显，那样的声势浩大的回归派也不是一群木鱼，只等着别人来敲。 　　真要闹出“正统派”故意坑害支派的丑闻，以回归派的声势不定真能掀起一场教会大分裂的惊天巨变，这是谁都不想看到的。 　　奥古斯汀觉得自己目前做的，已经足够应对方方面面了。 　　暂时如此吧就。 　　其实主要的关键点还是在于马托卡能坚持多久这个问题上。 　　如果马托卡能撑的够久，拖到十天以后，给奥古斯汀按着国内的命令，解放诸地、吸纳援军，做足准备的时间，那他到时率领大军前往解围，也就没有任何人能够指摘什么。 第一一四：边境地争夺 　　距离马托卡之围已经过去了十天。 　　守军依然在艰难抵御着绿皮的攻势，但已经逐渐力不能支，而期盼已久的援兵尚在赶来路上。 　　此时，也有另一支军队来到了交战地不远的地方。 　　也就隔着一条河的距离。 　　黑水湾的另一岸。 　　河湾两旁的滩涂地过后就是一片平整的地形。 　　自黑岩堡取得胜利之后，得知帝国下场，搞毛亮围攻马托卡，稍作休整，参加了两天的庆功会后艾尔便火速带着军队西返。 　　妈的帝国老大哥不厚道。 　　有事不帮，跑去抢地盘。 　　他不能慢了，免得只能捡别人的残羹冷炙。 　　经过搞毛亮这么一闹，边境亲王领这一大块加起来，适合文明农耕生产面积已经超过两个南方王国的土地必然要面对一个重大的转折。 　　过去那种松散的一地邦国环境必须要改变了。 　　小国寡民，小富即康的生活方式，广袤的田野，没有贵族的残酷剥削和工厂的压榨，没有农奴制的禁锢......固然能让边境领成为许多贫穷的帝国人、基斯里夫人心中所向往的地方，但同样的，没有形成哪怕最低限度的，名义上的统一政权，比如皇位争夺时期，中央权威衰败的帝国，也让边境亲王领这片膏腴之地在富庶的美好生活中沉沦，对强大的外部威胁缺乏抵抗的实力。 　　分散的边境邦国自成一体，面对外来威胁时优先考虑自己本身的利益，让绿皮能够兵不血刃驰骋数千里，从海门关一路几乎毫无迟滞的狂飙突袭到联盟的东部边境去，让关注此事的列国人士无不惊掉大牙。 　　边境人在这场绿皮战争中的表现和他们自身的体量完全不匹配，除了米尔米登以外，其余的地区连像样的抵抗都没做过，对战争的贡献甚至是“负数”。 　　这无疑是揭了老底，彻底暴露了边境人某种意义上“德不配位”的软弱现状。 　　他们的土地肥沃，但他们却太过无能，以至于连家园都无法自卫。 　　查士丁尼皇帝南征发动第三次（实际上不止三场，但是只有最著名的三场被并列一起传颂）著名的黑火隘口之战后，大破绿皮，大胜之余，第一次正式将帝国的权威带到了边境亲王领这片人类秩序的偏远蛮荒之地。 　　他在阿肯多夫同时以帝国和矮人盟友的名义，召集诸多公国的大小“亲王”们前来议事，有人畏惧不敢，害怕皇帝逼迫效忠，或是软禁他们，就干脆自己摘去了“亲王衔”以城主、镇长居。 　　而到场的诸多“亲王”们也在查士丁尼皇帝的要求下，将“贵族的荣耀传统是文明不可动摇的根基”这点接收，将边境领的贵族尊号和帝国内部挂钩，一应亲王尽数自摘头衔，那些个根本谈不上一个完整的“国家”的公国们也都被重组，按照皇帝和元老院的“友情指导”被划分出了如今的格局。 　　相当于某种意义上的意识形态输出。 　　但这之后查士丁尼皇帝也并没有说把边境领纳入帝国内部，哪怕是以殖民地视之。 　　为什么呢？ 　　因为边境人那个时候刚刚处于伟大之战后一代、二代人的“黄金时段”，在圣战中边境领几乎被摧毁，这两代人是从废墟上一点一点把家园重建起来的，猎杀野兽、剿灭绿皮......重新把边境变成了文明种族的势力范围。 　　哥搞毛搞大军北上，被祸害的最惨，主要城市几乎尽数被占领、烧毁的东边境亲王领焦土之上还有数万人在坚持打游击，甚至钻到幽暗林地里去一边和野兽、地精战斗，一边不时外出伏击小股绿皮。 　　在皇帝的大军抵达后这些人又自发的前来汇合，带路、身先士卒收复家园，表现出了莫大的勇气和战斗意志。 　　而西部诸公国也没有在战火还没烧到自己家的情况下就作壁上观，从绿皮北上开始就一直积极对抗，组建联军支援东部战局...... 　　那时期的边境人虽然松散，但却有如当年帝国创建之前的人类诸部一般，骁勇，善战，各有所长，平时各自纷争冲突不断，但面对共同的敌人时也能摒弃前嫌并肩作战。 　　是一块肥肉，但有足以守护自家的勇气。 　　加上帝国当时面临的问题和今天并不一样，时代还没发展到这个地步，所以扩张欲望并不强，以及顾虑对同属秩序侧、还是人类势力的边境亲王领动手的话，没有合情合理的理由如果爆发冲突就是又一场侵略战争，不管对皇帝还得帝国的颜面都不好看，于是只是在宣威于外域后就班师回朝，在这之后并没有过多的干涉边境的事务直到今天。 　　...... 　　入无法家拂士出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 　　虽然并不一定适用，但几乎所有的边境邦国都满足这些缺点。 　　他们的松散的程度堪比异时空江苏，甚至更胜之，至少江苏还有一个名义上的地域共识，但边境没有。 　　如今这场战争中，对绿皮耻辱性的溃败以及大规模“开城投降”的行为，所造成的后果影响实际上比边境人自以为“明哲保身”“法不责众”“他都苟了我凭什么不能？”要严重的多。 　　因为这种以文明屈服于野蛮、屠刀的行为，彻底把边境领作为一个松散但却依然独立于列国，“伪实体”的存在根基给掀翻了。 　　早就已经渴望更多的，适宜耕种的土地来疏散，安置膨胀人口的帝国人这下有再名正言顺不过的理由，对广袤的边境领进行扩张政策，即便是就在边上的矮人也不会因此有太多的置喙： 　　因为你又弱又懦！ 　　根本没能力也没资格占住，守护这么一大块的土地！ 　　那作为人类种族的老大哥，旧大陆西方的扛把子，自然而然就有理由来“我帮忙”。 　　弱小和懦弱是不同的情况。 　　当初的埃斯塔利亚一样也被阿拉比巫师苏丹的大军打的亡国，连战争女神手操都遏制不住颓势，帝国和巴托的侠义远征军抵达之后帮忙，打了近百年的圣战帮助埃斯塔利亚人复国的时候也没说“你太弱了所以复国就别想了以后跟我们混吧”。 　　因为埃斯塔利亚人确实被暴揍了不错，但从始至终他们的抵抗也并没有停止过，各地都有游击队、光复义军的活动。 　　在（过去）战火纷飞的中古世界，弱小是一种罪过，但只要还有拔剑抗争的勇气，即便是神明都要对此投来重视的关注（恐虐点赞）。 　　而懦弱、怯懦就是彻头彻尾的原罪了。 　　被屠戮后脑袋都不配被拿去筑京观...... 　　边境人的明哲保身在国家层面是一种极其不负责，完全不担责任的行为。 　　矮人舰队在黑水湾上逡巡这么多年，没说顾虑伤亡把绿皮放过去吧？ 　　那么多要塞沦陷，那么多要塞被围困，被绿皮、斯卡文鼠辈骚扰攻击动辄几年甚至上百年，也没有哪座矮人要塞说一合计给绿皮纳贡投降让他们去找其他要塞祸害算了。 　　而如果说边境领不具备一个“国家”该有的要素，来忽视责任，辩解他们的行为。 　　那么理论上来说，这片土地就是一片“无主之地”一片待开发的热土，和破碎的露丝契亚大陆形成的新世界来说没有什么区别，其他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无非是这里多了一些“原住民”和提前抵达的“殖民者”罢了。 　　那么不管是帝国、矮人，联盟，甚至是北方的基斯里夫沙皇国、遥远的震旦天朝来这里扩张，设立几个“殖民地哨所”那都是合情合理，没有任何人能指责的正当行为。 　　....... 　　在艾尔看来，边境人如今唯一一条想要在帝国的进入之下维持独立，保住那层“贞洁”不被外人所侵犯的办法———虽然实际上和没有也没什么区别，毕竟绿皮也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只有一个： 　　那就是立刻召开一场边境领邦国大会，诸地会盟，一起发动“大起义”组建联军主动向绿皮发起进攻，然后依南方故事，组建一个广泛松散但却有基础国家框架的“边境联邦”“XX合众国”，还要宣布和此前的投降思潮一刀两断，为了洗刷耻辱要对绿皮发动一百年不间断的“耻辱远征”......把“改过自新”的姿态做足，建立一个真正的国家并取得其他势力的认同，也许才能让帝国顾忌颜面之下不好直接动手。 　　但显然，不管是边境人自己的认知还是胆识，以及两大“境外势力”的干涉，都不会给这片广袤富饶的土地再以一个独立的区域存在的机会了。 　　啊？ 　　两大“境外势力”？ 　　———那自然把边境亲王一南一北夹在中间，呈前后夹击之势的北帝南联盟咯。 　　不是为了争边境领这块大肥肉，为联盟进行二次扩张，艾尔现在应该在返回联盟的船上或是南下前往黑暗之地的途中，而不是来到马托卡对岸驻扎。 　　当然，他北上除了竞争边境地利益以外，还有一个次要的，比较不那么重要，“可有可无”的理由。 第一一五：马娘的审讯（一） 　　在黑水湾的东岸，马托卡的对岸，位于矮人哨站守望堡的南方有一处名为“米尔米迪亚要塞”的废弃城塞。 　　从名字上就能看出，这是由一群信奉战争女神的信徒建立的城堡。 　　创建者似乎是一群狂热的骑士，他们来到恶地建立前哨，以女神之名清剿周围的邪恶生物，但最终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放弃此地选择撤离，导致这座要塞就此荒废了下去。 　　矮人后来在此建立了一个海岸哨站，以监视绿皮的动向，不过也未对南方投入更多的力量。 　　恶地的平原地形加上资源的稀缺，让在这里建立据点，施加控制的成本极具上升。 　　一马平川的地形，让野外的“灾害”即恶地横行的各种野兽、怪物，绿皮还有亡灵等，可以来去如风；不投入大量资源进行前期开发几乎为零的产出...... 　　即便是矮人的黄金时代，他们对恶地的掌控也局限于在深处的山脉之中建立了要塞据点，以便挖掘矿产。 　　直到今天，艾尔带着联盟的军队来到此地安营扎寨后，米尔米迪亚要塞上百年来才第一次又有了如此人气。 　　艾尔的东征幕府，当然，因为他是国君，统治者，也可以称作“联盟之王征东行辕”的地方就设在了这里。 　　他们在此地进行修整，并计划通过矮人盟友的帮助，准备渡河向北，去“会会”“老熟人”搞毛亮大军阀。 　　........ 　　就在这驻地城镇的最深处。 　　一间外有沉默的不朽近卫把守，内里还布置了魔力结界防止窥探，没有任何人能知晓其中发生之事的房屋内。 　　这就是艾尔的所在地了。 　　...... 　　“呜......”联盟的共主，两个国家的君主，拯救南方世界的大英雄，人民崇敬的英明王，捍卫秩序的侠义化身......南方万千男女老少的梦中情人—艾尔陛下。 　　此时正被以一种极其耻辱的方式，缚住双手，赤裸着上身，背贴着一根木桩“吊”了起来。 　　艾尔的养母阿丽娜，人马娘则以一种审视，或者说“逼问”的气势，哪怕姿态放的很低，目光却显得那般咄咄逼人的“仰望”着艾尔。 　　“咕唔咕唔咕唔~” 　　一边用视线审视着养子，阿丽娜一边也卖力的为艾尔吮吸着胯下的肉矛。 　　红润的嘴唇吞吐着巨大的肉矛，眸子中永远燃烧着跳动的火焰，如果忽略人马娘鼻尖往下的淫靡，光看那对眸子中焕发的“战意”，任谁也无法联想到，美貌和战力同样无双的美艳马娘此时正在给自己养子兼主君进行着一场色情无比的真空口交。 　　不管什么时候，哪怕是在生着气比如现在，阿丽娜对养子的身体，对和艾尔的肉欲结合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和颓靡。 　　她迷恋养子给她带来的一切快乐，就像艾尔沉迷她和其她人一样。 　　艾尔被马娘挑动的欲火时刻在燃烧，炙烤着他的躯体。 　　他熟悉自己后宫中每一个人美妙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反过来也一样，作为摘取了两世为人的艾尔之处男桂冠的马娘，阿丽娜熟悉他身体的每一部位就像她自己一样。 　　在每一场阿丽娜全身心投入的结合中，她都像是一位技艺超凡的钢琴大师，把艾尔的半神之躯当做演奏的对象，她清楚的知道刺激、玩弄哪个部位能让艾尔获得最大的刺激，也明白何种方式能最大限度的取悦到她的养子，更甚至开了“狂化”buff的马娘能够用最短的时间，在艾尔不作弊的情况下以最快的速度连续从子孙囊中榨取出艾尔的精液。 　　她几乎知道艾尔的所有爱好。 　　在了解艾尔性癖的人中阿丽娜应该排第三。 　　前两个是欢愉和全知者。 　　像是这种一转攻势，女强男弱、逆推、X强制、女上位的互动，就是极其戳艾尔性癖G点的体验。 　　不过所有后宫里只有阿丽娜玩的最好，其他人没有那种“实力”。 　　而只有曾经也算是半个疯批美人的阿丽娜，同时也是艾尔的后宫里地位最高的她做起来得心应手，甚至很难判断这到底是阿丽娜本来的性癖还是单纯的为了迎合养子？ 　　......... 　　阿丽娜卖力的握着养子粗长的肉矛吞吐着，动作十分粗鲁直接，每一次向下吞入都会把口腔里的空气完全排出，将嘴唇吮成“O”型，因为过于用力甚至做到了真的拉出“马脸”的淫靡真空吸特质。 　　强烈的刺激冲击着艾尔的感官，让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 　　作为五印神选，艾尔可以使用力量削弱自己的感官，也可以用某种即可以用作奖励，获得无上的刺激；也可以用作酷刑，进行坦塔罗斯式的折磨的魔法强行锁住自己的精关，让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交枪，体验到“锁血”的快感。 　　但他极少这样做，因为那样的话很多时候，“竞争”就失去了对称性，何况以他正常的身体素质，在床笫战场上不说举世无双，也绝对是世间罕有的对手。 　　所以在这场伪母子淫戏中，艾尔不会采用作弊的手段来削弱阿丽娜对他发起的“征伐”，绑住他双手的绳索他只需要用用力就能挣脱，但艾尔表现的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被森林里凶残淫荡好色，又生的美艳无比的雌性母人马抓来，准备实施侵犯，获取他种子以诞下那邪恶亵渎的混血有蹄后代的人类少年那样，“挣扎”，但却没有任何实际进展。 　　这样做那这场欢愉也就失去了意义。 　　他的肉矛被阿丽娜的唾液和先走汁含弄的发亮，像是镀了一层油脂的骑枪。 　　从抵达黑岩堡开始，到如今“长达”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他开荤的次数寥寥无几，为了自律。 　　等迅速折返回西线后有时间规划安排，休整时期他就迫不及待的缠上了阿丽娜，但后者却因为一件事一反常态的“强势”起来，甚至直接把艾尔绑住手脚“吊”起来，做出这种过去从来没有过的事。 　　艾尔以为这是一场特殊的母子审讯play，欣然接受。 　　但阿丽娜可不仅是为了愉悦才如此施为....... 第一一六：马娘的审讯（二） 　　阿丽娜一边口舌侍奉，吞吐着艾尔的肉矛，一边双手也没闲着，右手配合着套弄给艾尔磨枪，左手则向上托举，抓握住少年的春袋进行玩弄。 　　她熟悉艾尔的每一个处敏感点，只要稍加刺激，艾尔那已经高高翘挺鼓胀的肉矛就会伴随着马娘的动作颤动、战栗一番。 　　被缚的巨龙遭受到了巨大的折磨。 　　它仰天咆哮，龙吻旁已经流淌出了大量晶莹又粘稠的涎水，混着半人马的唾液在唇手并用的服务下很快就涂抹了全身。 　　艾尔此刻性欲上头，恨不得对着空气就开始大doi特doi，但因为把柄和弹袋全都被握在阿丽娜的手里，而有意捉弄自己养子的阿丽娜虽然一直给他进行着口技和手艺活，但就是不刺激到底，每每察觉到艾尔有要发射的迹象就会立刻将动作放缓，让艾尔不上不下的，一直处于欲火焚身的状态，只能央求道： 　　“妈妈......” 　　“母亲”这个身份对艾尔特攻，对阿丽娜也有特攻加成。 　　过去往往只要艾尔柔声唤出这个称谓，人马娘总是不吝于展现自己慈母对逆子的包容，以宽广的胸怀将艾尔容纳，以孕育生命的神圣子房承载他或痴缠、或粗蛮的鞭挞侵占。 　　但今天的阿丽娜有些不一样。 　　面对养子的讨好，她只是缓缓将肉矛从嘴里吐了出来，艾尔的巨棒离开人马娘嘴唇包裹的时候在空中抖了抖，茎头上还在往缓缓渗出先走汁。 　　膨胀的巨物在少年的胯下已经接近传说中的“小儿手臂粗细”，艾尔是一个很细心的人，对待后宫不同的型号他有不同的尺寸，比如现在这个规模就是和阿丽娜的马尻最契合的肉武。 　　看着少年脸上的央求，因为剧烈活动而脸颊绯红，更显美艳的阿丽娜却只是俯低了头，在那根自己不管是使用还是被用都已经有了无数次的巨龙龙首上吻了吻，就在艾尔以为这是阿丽娜“包容”他的信号时，人马娘很不客气的用牙齿轻啃了一口艾尔的菇头。 　　“唔！！！” 　　突然袭击让少年不由得绷紧了身体。 　　“妈妈？” 　　他有些不明所以，但身体还是很兴奋，以为这是人马娘接下来要做的某种情趣。 　　但阿丽娜则在吻了吻龙首之后抬起头，眸子里透出一种复杂的意味来，语气清冷道： 　　“要不要去现在去找把你从肚子里扔出来那个女人来做这些？” 　　艾尔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阿丽娜指的是谁。 　　被情欲缠绕的思维暂且清明，艾尔的面上有些哭笑不得，他望着已经很明显，这一切举动都是在“吃醋赌气”的阿丽娜，他的马娘那张将女性的英武和妩媚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的脸蛋，道： 　　“妈妈，你以为我到这来是为了她？” 　　阿丽娜没说话，重新埋下头，将养子的肉矛从茎头处含住，缓缓吞入。 　　而艾尔则一边重新体验着马娘口腔带给他的温暖，一边好言宽慰道：“我率兵北上做出要渡河赶完马托卡的姿态，完完全全就是一场谋略，和我的生母......和她没有一点关系。” 　　艾尔说谎了。 　　确实有那么一点。 　　虽然塞蕾斯汀以神选之力，兼具西格玛与米尔米迪亚双重赐福加身，整个中古有这层次待遇的人都没几个，死在马托卡的概率非常非常之低但也并非为零。 　　所他在黑岩堡事毕之后马不停蹄的北上来掺合边境地的这趟浑水除了“明面”上的争夺地盘，扩张国家利益的理由以外，确实还有一个次要的，别让两世人的艾尔唯一一个有确切“联系”的亲妈折在那了。 　　当初塞蕾斯汀确实要砍他没错，但从这个世上唯一一个大致了解他的一些底细，和艾尔有着血缘上最亲密的联系，如果自曝的话绝对能在旧世范围内都给艾尔的南方联盟政权造成极大冲击的人，迟迟没有再敌对于他，没有在像是大公会议，帝国朝会这样的地方公开自曝，指证艾尔是个混沌分子，帝国那边没有任何关于艾尔来历、混沌腐蚀的风吹草动他大概就能判断出。 　　塞蕾斯汀·尤利乌斯，艾尔的生身母亲，欢愉者送给祂亲子的第一件“礼物”，差点达成手刃永世神选，弑杀半神成就的被俘姬骑士，后来的帝国活圣人，西格玛兼米尔米迪亚双神共选者，至少在公开的情况下放弃了和艾尔为敌。 　　两人面上看来像是“毫无关联”一样。 　　一个是异军突起的地区新秀，统治了两个国度的“联盟之王”；一个是手持圣锤、圣矛的圣神代行者，帝国活圣人； 　　两人唯一有过共同点的，大概就是都是在埃斯塔利亚的绿皮战争时期崭露头角？ 　　有心人如果深究过塞蕾斯汀的过往或许能在其中发现什么，比如她接近一年前就到了南方，遭到伏击后有人见到她被击晕然后俘虏，此后女骑士便音讯全无...... 　　正常来说这种开展，不管是人类世界还是精灵联邦里的那些个“阿特里提艺术家”们能够创作出长达十几万字的长篇作品，或是几十页精美的，每一幅都可以挂在墙上———只要不怕社死的插画来详细“描写”： 　　一位典雅，高贵，美丽的女武士，被一群肮脏、丑陋，亵渎的混沌野兽人俘获后会发生的故事。 　　但当塞蕾斯汀在比尔巴利城数万人的见证下同时获得了锤与矛的赐福后，这些旖旎，这些色情的想法就都对已经超凡脱俗的神选者敬而远之了。 　　哪怕是最放荡不羁，最自视甚高的精灵艺术家，也不敢在面临神罚和震怒的国教和战争女神教会两个教派不遗余力的追杀下，搞这种18G+的创作。 　　并且这些“流言蜚语”如今也不过是一些只在隐秘的角落叽叽喳喳，并没有多少人在意其背后，毕竟能被战争女神和西格玛两位神明选中，就证明了塞蕾斯汀的纯洁高贵。 　　毕竟不管是战争女神还是帝国的神皇，都是某种意义上的“处女（男）神”。 　　有的研究者把塞蕾斯汀当初的失踪当做神皇对她的考验，猜测女骑士在一片危险森林中的经历，一定是度过了重重艰险，击败战胜了无数的强敌才最终获取了赐福.......以至于在那之后有很多狂热的追随者想来匹娜森林，“据说是活圣人当年历练，走上开悟赐福之路的地方”朝圣，被艾尔通通拒之门外，那些悄悄潜入进去的最后都会迷失在迷雾中，要么被永远留下，要么晕头转向醒来后稀里糊涂发现自己已经被扔到了森林之外。 第一一七：审讯（三） 　　阿丽娜不说话。 　　显然对艾尔的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于是她把嘴里的东西往外吐了吐，艾尔的肉矛只剩下一个茎头和小段枪杆被马娘的唇舌含在其中。 　　艾尔哭笑不得，人马娘作为艾尔的“养母”，此刻在吃他生母的醋。 　　还是在这种事情上面..... 　　说起来怪笑人的。 　　难道我看起来就像是那种大逆不道，哄堂大孝，时时刻刻都记挂着孝子挺身入故乡的冲妈逆子？ 　　他从头到尾只在刚降生，还没反应过来接受事实的那会，对在洞穴里赤身裸体，处于昏迷状态的塞蕾斯汀起过一次性欲吧？ 　　那时艾尔脑子里还没建立起塞蕾斯汀“这个人是我这一身的妈”的概念，对一个如此美貌的裸体姬骑士产生反应很正常吧？ 　　至于和阿丽娜、羊妈，还有太太玩过的那种伪“母子play”....... 　　咳，小小爱好，无伤大雅，无伤大雅。 　　他拱了拱腰，试图把肉矛往养母的嘴里再送一送，阿丽娜虽然没故意躲开，但却停下了嘴里的动作，单纯就是“含住”了，这让性欲炽烈的艾尔更加难受。 　　当下他也不顾不得羞耻：“妈！妈妈！好妈妈！~” 　　“阿丽娜永远是我的母亲我永远喜欢阿丽娜妈妈.jpg” 　　“我的亲娘诶！” 　　“先一次，就先一次嘛......” 　　连续的讨好攻势下来才让阿丽娜的态度稍稍有些软化。 　　她重新开始吮吸起艾尔的肉矛，舌头在其中舔弄，将已经分泌了一阵的先走汁和唾液都细细的舔走吞掉。 　　同时双手也开始发力，一边玩弄着养子的春袋，不时上下换个方位，用嘴去含着艾尔的卵囊，用手去拤弄肉矛，右手则毫不客气的向后刺激起了艾尔的后庭。 　　两人一个神选一个神子，身体已经某种意义上达到了“无垢”的程度，开发起肠道来并不用麻烦的洁净。 　　艾尔的法术也可以轻易做到这点。 　　“呜......”自觉把自己代入到了一个“收养了人类男孩的半人马养母吃醋不想让养子离开于是决定用自己的雌性身体榨干男孩的所有精力把他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剧情里，被“巨乳人外福瑞半人马病娇痴女娘”压在身下狠狠榨精侵犯的养子小男孩的艾尔身体很是敏感，从心理和生理上都完全代入了自己的“预设”之中去。 　　在阿丽娜又一次深深的把养子的肉矛深喉吞入，甚至还顺带着将一颗春袋也含入嘴中后，他被绑在木桩上的身体猛地绷紧，向前弓腰，将肉矛向前顶了一顶。 　　喉咙里的异样让阿丽娜皱了皱眉，不过她也是和艾尔做过无数次身经百战了，加上身躯超凡，这点程度倒还影响不了她，但马娘也对养子的鲁莽不甘示弱，一只手本来握着艾尔的另一颗蛋蛋正在玩弄，当下也便忽然“用力”的一捏，同时少年的后庭处，本来只在边缘试探的母马一下子双指并拢，向着内里一下就插入了进去！ 　　“嘶~”艾尔被阿丽娜的三点夹击一下子给打出了技能。 　　他昂着头，偏着脖子，快感瞬间达到了顶峰，巨龙在半人马的口中爆发，白色的龙息洪流带着灼热的气息直接喷发在了阿丽娜的口腔之中，过程中似乎还能见着人马娘修长的脖颈也在阵阵颤动。 　　...... 　　艾尔缓缓呼出了一口浊气。 　　一次释放，让他的压力值短暂的下降了一点。 　　但只要没有真正的满足，还是会持续不断的向上增长。 　　喷发持续了足足近一分钟的时间，这个分量即便是盛也能盛接近一碗了。 　　在如同只进不出的貔貅那般，承载了艾尔这一轮全部精华的阿丽娜缓缓将口中的肉矛吐出，过程中非常细心又贪婪的用舌头舔刮去了养子所有的精华，像一只骄傲的猫儿般抬起头望了一眼艾尔，将那根粗长的骑枪最后用唇舌清理了一番就径直起身，竟就不管她的骑手，开始收拾打扮，似乎就要离开了。 　　“阿丽......妈妈？” 　　艾尔愣了下。 　　这，这什么意思啊。 　　结束了吗就？ 　　他现在马上又要第二轮了，这个时候阿丽娜要是跑路，他难道自己解决？ 　　随行的军团里，雌性就那些，艾尔暂时不想给后宫添新人...... 　　总不能去找傻狗喔不，赫拉吧？ 　　且不说那是自己的女儿！ 　　女儿！ 　　女儿！ 　　还是个伤员加智障啊！ 　　艾尔就是找棵树雕个2B出来将就一下也比欺负智障好啊....... 　　但阿丽娜在一些方面并不是无条件顺从，或者说有时候不会无条件顺从艾尔。 　　而出于对自己养母，联盟最早的二把交椅以及战力当担，以及对一个自己人的尊重，如果阿丽娜不想，那艾尔不会强拗的。 　　何况神仙难日打滚驴。 　　他又不是群友，天天就想着透这个透那个，抓着这个艾草逮着那个艾草的。 　　但他脑子里的“戏”还没过完，欲望上来也确实难受，就只能打出感情牌———他稍加思索，自然就想明白了人马娘不是真的直接就收精撤兵了。 　　而阿丽娜也最吃这一套。 　　她哼哼了一声，抓着艾尔的双手直接扯开绑带，把他提在自己身前，就像多年前那样，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雌兽王把赤身裸体的人类崽子提起来，像是打量一块肥肉从哪里开始下口一样上下打量着。 　　“把那女人抓回来给你当妻子可以，但不准让她替代我的身份。”阿丽娜强调道，并给出了自己的要求。 　　艾尔惶恐不安。 　　这是能提的？ 　　阿丽娜对他误解太深，因为艾尔过去别说还真希望玩那种play的，后宫哪个女的，喔，被当成rbq的女剑士没有过，就是克劳迪娅都和他做过那种“母子情深”的游戏。 　　艾尔并不掩饰自己的欲望。 　　虽然他在登王之后已经少有接纳新人，这几年更是一个都没有，但作为最早接触他的阿丽娜肯定是知道这些的。 　　入恶之前阿丽娜知道艾尔有南下黑暗地的要事要做，打完黑岩堡后却马不停蹄的北上，稍一联想，阿丽娜可不会想那么多，只觉得她的崽子是为了某个困守孤城的生身母亲来的。 　　这让她略微有了危机感。 　　以艾尔的爱好，喜欢比他年龄大的，还是个有悖伦理的“冲妈逆子”（实际上是叶公好龙），阿丽娜可不知道艾尔有什么顾忌和会不会做那种事，她只觉得以养子的品行，如果这一次在占据了优势的情况下，把那个女骑士带回来，很可能就会威胁到她的地位———并非什么权位，战力方面。 　　而是单纯的“艾尔母亲”的位置。 　　这是血母给她的，也是艾尔承诺并无数次“肯定”了的。 　　就和她的战士身份一样，都是阿丽娜看重并不能失去的。 第一一八：审讯（完）娶母 　　艾尔从正面抱着养母。 　　两人的身高差让他脸颊和阿丽娜持平，那么双脚就必须悬空或是盘架在阿丽娜的背上。 　　粗长的肉矛在经过一发口爆后依然势头不减，非常坚挺的顶在半人马娘的小腹上，随着两人之间亲密的动作不断戳动、磨蹭着，大量粘稠滑溜的先走汁被涂抹在她的腹部、肚脐之上。 　　阿丽娜的四蹄不安分地刨动着，不时抱着艾尔转个方向，熟悉养母的艾尔知道，这是人马娘情动的现象。 　　马尾也在身后不断扇、甩动着，艾尔虽然没有直观的“看到，但也能知晓此时位于阿丽娜庞大的身体最靠后的那个地方，那处温热，湿润，紧致的马屄外，膣道大门的扇贝唇肉一定在不断的开口，渴望夹住着什么。 　　他一只手揽在阿丽娜的肩头，另一只手向下握着一支挺拔的巨乳使劲抓弄着，阿丽娜的身体素质是后宫里最强悍的，艾尔可以和她进行了一些相对粗暴的玩法。 　　半人马的乳头已经翘起，艾尔拨弄一阵后又换到另一支上去，很快就把阿丽娜搞双胸高涨，欲望也积蓄到了极致。 　　两人不顾一切的痴吻着，和艾尔的动作相同，阿丽娜同样也是一只手揽着他，一只手在下或是套弄养子的肉矛，或是挑逗着他的艾尔的乳头、后庭，从出征开始这对养母子二人之间已经很久没有进行过酣畅的性爱，此次阿丽娜利用“吃醋”主动挑起的战斗，倒是给了两人一起互相倾泻，发泄欲望，共享欢愉的机会。 　　少年的舌头争不过养母的粉舌，两人之间体型上的差异在各方面都有所体现，除了阿丽娜没有的那根，人马娘全方面都比自己的养子要“大”上一些。 　　艾尔的舌头只能被养母压在身下，不断掠夺着他口腔里的水分，粗暴的在他嘴中肆虐，两双爱人的，火热的眸子互相对视着。 　　血母估计是为了避嫌，或是确实宠爱着自己在凡世的崽子和神选者。 　　否则阿丽娜要是在和养子兼小丈夫啪啪的时候从深情对视中看到了某尊坐在黑铁王座的巨大身影，亵渎的说......那一定很扫兴。 　　所以此刻艾尔的眼睛里倒映的除了阿丽娜以外什么也没有。 　　人马娘同样也是如此。 　　“肏你.....肏你.....色情母马.....醋坛子......妈妈......妈妈......”意乱情迷之下，艾尔嚷嚷着一些光是联系起来就非常淫靡有悖伦理的话语，但这些听在阿丽娜的耳中只觉得浑身上下燃烧着火焰般情动。 　　她搂着艾尔，让养子完全和自己贴近，小腹处那根滚烫坚硬的肉矛被两人的身体夹在中间，释放着热量、流淌着汁液。 　　阿丽娜停下了接吻，用舌头从养子的嘴唇、鼻梁、眼睛、额头处一一舔过，又将艾尔的嘴唇一下含住，用力的吮吸、舔弄着，像是恨不得把他整个人都吞吃下去一般。 　　过一会她继续舔着养子的面颊、耳朵、喉咙，喘着粗气在艾尔的耳畔说道：“不管什么时候，你永远要有属于我的一份！” 　　阿丽娜在床笫之间不会说什么情话或是淫言浪语来助兴，其实艾尔也很少说，一般COSplay比如和太太们玩母子角色扮演的时候说的比较多。 　　狂野，狂热的半人马一般更擅长用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情感。 　　她拍了拍艾尔屁股，用手握住那根粗长的肉矛，这一刻骑手和坐骑的身份对调，阿丽娜掌握了主动。 　　她一眨不眨的零距离和养子的双眸对视着，目光中的情欲浓郁到了几欲滴出。 　　“来吧，进入我，拥有你的母亲，艾尔·屠兽者，弑杀准父的叛逆。” 　　阿丽娜念出了艾尔在部落时期才有着的一个头衔，到联盟时代，过去的很多已经被有意或无意被“历史的笔”修饰或是掩埋，并不会有人再提了。 　　但她并非有意提及某个已经估计经历了不知道几次次五谷轮回的兽王，而是用荒野野兽人族群那一贯而有的“弑父娶母”，或者说正当的“回交”传统来诱惑艾尔。 　　当初的色孽兽王扎肯确实有可能成为艾尔的“父亲”。 　　只要神子诞生的初时没有意外，那么哪怕以后艾尔成长起来弄死了扎肯，那么在时间长河的记载中也只会像是描述色孽最宠爱的混沌冠军“美人”西格瓦尔德那样，有一个“弑父”的记载。 　　不过艾尔显然不会认自己有一个色孽爹，除非让他来这世上的是旧四神而不是新四母。 　　他从塞蕾斯汀肚子里爬出来之后就效法古希腊大英雄，赫拉克勒斯襁褓时期干掉赫拉派来杀他的大蟒蛇（迫真）那样，干死了要来尝鲜的扎肯，后者死前明白自己的无非是诸神游戏里的玩物，为这个婴儿安排的“命运”，即被艾尔所杀。 　　阿丽娜的话可以理解为： 　　她在配合艾尔进行cosplay。 　　作为羁绊最深厚的养母，阿丽娜自然懂得这个小家伙的一些性癖。 　　果然。 　　稍一受刺激，艾尔就立刻代入到了某个境界。 　　他此刻仿佛化身成了蛮王·艾尔、通过了狮身人面像考验，并杀死了生父，在国人的提议下迎娶了自己生母王后的俄狄浦斯，此时被他“压”在身下的阿丽娜就是他那个并没有具体形象只有一个模糊概念的“父亲”的原配，也是他的母亲，他的准王后。 　　在被绿皮围困的马托卡对岸，米尔米迪亚要塞的遗址中。 　　在他的生母在和绿皮玩意浴血奋战的时候。 　　艾尔在另一个层面和养母进行着浴血奋战的淫乐。 　　他双手抓着阿丽娜的胸，目光直视着阿丽娜的双眸，人马娘的眼神里半是情欲，半是挑衅的意味。 　　“来吧，我的儿子，你的挑战已经胜利，现在是接受战利品———你的母亲，我的，作为你妻子的时刻！” 　　“侵犯我，占有我，用你的肉矛插入我的子宫，将你的精华播种，娶母为妻，与母生子，建立你的王国！” 　　阿丽娜挑动的话语让艾尔再也忍耐不住了。 　　他的欲望积蓄到了极致。 　　当下便狠狠地向前插入进去！ 　　一道裂隙在两人腹部往下一点的位置打开，同时间还有另一道裂隙出现在了人马娘的身后，艾尔肉矛正正从前方的裂隙插入，又似空间错位般从后方的那道口子里冲出！竟然以空间魔法的妙用，和阿丽娜做到了“相拥结合”的姿势！ 第一一九：艾卡西亚风暴 　　狂风在咆哮，怒吼。 　　在伟大之战中沉没，又被诸神重新恢复的奥苏恩布局依然和过去一般，是一个戏称为“马桶圈”的结构倒U形。 　　在它的最中心，那曾是守护着世界，通过抽空凡世的魔法之风，以使恶魔无法随意进出凡世的大漩涡所在。 　　它的解体让整个奥苏恩沉没，解除了恶魔们在凡世活动的限制，但同时，那四散的庞大力量也在胜利之后促进了整个世界范围里的“大复苏”。 　　加速了世界在经受混沌蹂躏后的恢复速度。 　　...... 　　凝成实质的飓风一刻不停的吹刮着，搅动着，其中映射出色彩斑斓的光泽。 　　闪电、射线、金属利刃、七彩之火在其中围绕。 　　没有任何生灵能够在卷入其中后全身而退。 　　这是魔法之风在回归混沌的本质形态之前，在神明的影响下所化作的凡世最可怕的力量之一。 　　即便是灵魂绑定在各自信奉的黑暗诸神魔域中的恶魔被卷入其中后也难以逃脱。 　　它们物质的躯体将被消解，而灵魂也将受到捕捉，被囚禁于其中，在漫长的消磨后彻底湮灭，对生者和恶魔来说都是绝对的生灵禁地。 　　即便是担负着守护种族，守护世界之任的白塔法师们，也只有那少数最为理智，最为强大的存在能够通过特别的方法进入这里。 　　伟大之战中，曾经的精灵三大族群，高等精灵-阿苏尔、黑暗精灵-杜鲁齐、木精灵-阿斯莱，在艾索洛伦正式归一，重新统一在了一位凤凰王的旗帜之下。 　　战争胜利之后，精灵诸神从四神手中夺回了大量的凡人灵魂，为他们重新塑造躯体，促成了新生的精灵联邦人口迅速上涨，其中不乏有几百上千年前，甚至在艾纳瑞欧时代就沉沦到魔域之中的“祖传精灵”被救回来，精灵诸神们通过以雷电和火焰煅烧，将其被混沌所污染的部分烧出净化，只留下纯粹的最初本质。 　　这些“回归”精灵们如今是精灵联邦人口的一大组成部分。 　　他们对自己沉沦混沌的经历虽然已不知详细，只有模糊的，宛如梦魇一般的午夜惊醒，那是能击溃最坚强灵魂的痛苦回忆，但他们对混沌、恶魔的警惕从没有一刻松懈。 　　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曾经被侵蚀腐化成了一个扭曲的邪神信徒———玩物，又侥幸被在新时代被诸神拯救得以回归，但难保以后不会有第二次灾难的发生，加上精灵的寿命远超短生短视的人类，矮人的精力投入到了收复失地，重新开启黄金时代中，无尽山脉以西，依然还在大力搜捕，铲除混沌影响的秩序主力就只有精灵联邦一家。 　　在【永恒王】马雷基斯登神升天之后，凤凰王变成了虚君职位，公民大会逐渐变成了联邦的最高权力机关，这样可以确保“没有暴政、恶政可以危害人民的安全”，但同样其拖沓的效率和纷争不休也饱受人们的诟病。 　　在面对那种每时每刻都有可能发生，随时随地都可能出现的威胁时，显然，新世界殖民地下水道出现疑似混沌污染的事件不能等到遣送洛瑟恩的大会，由代表们对处理方式进行表决。 　　而一些隐秘的，比如查探到某件混沌神器，要去寻求收容封印、某支混沌教派在某地活动是否要进行处理的事件也不能拿到台面上来公之于众。 　　在混沌的威胁记忆犹新的情况下。 　　争吵的精灵在防范腐蚀这一点倒是达成了共识。 　　他们授予了“我族中最勇敢，理智”的白塔法师们和战士们超越公民大会掣肘的权力，将白塔从过去的，主要是学术、魔法机构的地位一跃提升到了整个联邦的第二大权力机关。 　　其主要任务只有一个： 　　不惜一切代价，用尽一切努力的，防范混沌腐蚀，铲除来自黑暗大敌的爪牙！ 　　智者集中起来，开始冒着风险查探那些禁忌诡秘的知识、典籍，试图从中找出对抗混沌的方法，尽管知道这样做危险重重，但却必须明知不可为而之；诸神的祭司和凤凰卫队们则负责监视并防备着智者们遭到腐化的可能，如果出现了那样的苗头，那么在不得已之时他们也会心怀莫大敬意和悲痛的处决这些为了世界牺牲的用着、 　　作为密探、特工、猎巫人、剑圣和施法者等身兼多职一体，往往由那些信仰和意志最为坚定，战技已臻化境的战士们所担任的魔剑士四处奔走，他们可能是今天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冒险者，明天就是刚刚从国内抵达某座殖民城市的贵人，后天可能会化为穷困潦倒的失意者彳亍在街头。 　　他们活动的范围不局限于联邦之内，远到震旦、基斯里夫，都或有他们活动的踪迹。 　　魔剑特工们以剑盾和滴血之眼为标志，这点艾尔COS的内务部倒是和他们有所相同，他们的嗅觉灵敏，会从任何地方，不管是金碧辉煌的殿堂还是腐臭污秽的阴沟里，如果有，那就都能准确的查找到混沌活动的痕迹，不遗余力的铲除这些凡世大敌，就是他们此生唯一的使命...... 　　伟大之战———差一点，就真的坐实了“终焉之刻”的那场战役给凡世主要的几大势力都带来了深刻的影响和不同程度的改变。 　　矮人开始尝试在固执的传统下绕过、寻求革新的办法；帝国随着时间的流失，躯体的膨胀，开始逐步从一个松散的邦联制诸侯朝着中央集权的现代国家转变。 　　而精灵们则从惨痛的遭遇中汲取到了一些宝贵的经验： 　　不可全数寄望于诸神！凡人的自力更生同样也不可或缺； 　　混沌乃是头号大敌，腐化将从根基侵蚀我们的族群！ 　　当然还有一些诸如： 　　“要注意和其他种族的关系，哪怕是矮人在需要的时候也能并肩作战” 　　“特别关注那些总是神神秘秘的，似乎在进行着某种计划的存在”“额外注意莉莉丝信徒，本条不针对任何人或神明信仰，就事论事” 　　“别再把权力完全交到一个妈宝或是不管他看起来有多么根正苗红伟光正的家伙手里，群策群力可能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好过一个家伙一拍脑门做出的决定” 　　等等。 　　但一些并没有多么被重视，或者说被以“根本国策”的方式执行。 　　三精合一，诸神捞人之后的精灵联邦，相比于过去最大的两条改变就是： 　　一，以公民大会掌管国家的最高权力，重大事务通过讨论商议最后表决而出； 　　二，在蜥蜴人为了救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已经在凡世的舞台上退场后，作为最伟大的长生种族，诸神造物，精灵要肩负在全世界范围内对抗，清除混沌腐蚀的责任，必要时刻可以越过第一条行事。 　　斩邪魔剑士和白塔守护法师们多年来四处奔走，既要防备混沌污染，同时还要负责守护引路石以疏导魔法之风，虽然这种截取他地魔风资源去往奥苏恩岛的行为在很多人看来是“损天下利一族”，但降低魔法之风浓度在有识之士的眼中很有必要，毕竟凡人无法得知混沌诸神的野心，恶魔什么时候卷土重来？那是一个未知数....... 　　哪怕没有重建第二个大漩涡，但实际上如今奥苏恩岛屿的正中，那魔风永远汹涌，咆哮着的景象任谁都会将其和过去联系起来。 　　白塔法师们集结了无数智慧所造就的伟大结晶： 　　艾卡西亚风暴。 　　它不仅是一个汲取世界各地的魔法之风，反哺奥苏恩维持洞天福地生态的转化器，同时还是一个最为折磨的“囚笼”，一个粉碎机，一个泄洪口。 　　血祭召唤而出的恶魔，邪教徒，亵渎的污秽造物，其中很多存在即便魔剑士特工和守护法师们能够将其杀死，但其灵魂也会归到它们那黑暗主人的麾下。 　　但在艾卡西亚风暴中，受到猛烈的风暴吹刮，哪怕是恶魔亲王的灵魂也会被囚禁于其中，在堪比同一时间千刀万剐凌迟酷刑的折磨中缓慢走向消亡。 　　所有的“物质”都会在其中被化作最纯粹的本质，包括灵魂在内。 　　这能为凡世解决很多麻烦，永久的杀死那些过去不管倒在什么英雄传奇的剑下也会卷土重来的黑暗之敌、 　　并且风暴的深处，那颠倒了时间和空间的观念，已经具备了某种程度上“混沌魔域”特质的区域中，两个世界的联系也因此被打开，但这却并非精灵们作死的沟通魔域，而是以此为阀门，将精灵们通过引路石所传导，最终聚集成为艾卡西亚风暴的伟大造物将凡世那“多余”的魔风抛入混沌魔域中，以达到永久削减物质世界魔风浓度的目的。 　　人类对精灵以引路石截取魔力支持奥苏恩的繁荣，实际上只是这一功能的次要成效罢了，高傲的精灵们解释过几次，但却无法阻挡短视的，大多时候只看得见眼前真真切切利益的人类们的非议，于是索性懒得解释，反正也没人敢动。 第一二零：卡莲 　　曾经创造大漩涡的传奇英雄，【驯龙者】卡勒多，初代凤凰王的亲密战友，也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法师之一。 　　他和自己的助手们在创建了大漩涡之后肉体随即灰飞烟灭，但灵魂却被困在了现实的边界之外，在那里他们永远不知疲惫的主持着大漩涡的运转，卡勒多本人更是因此能够同时看到物质和混沌的世界，成为了狭义上的“全知者”。 　　和阴影之王比拉克一样，没有实体的原初恶魔亲王同样在失去了实体后，也算某种意义上的“因祸得福”，可以隐藏在幕后窥视到很多东西。 　　但也正因如此，在旧四神沉寂，四母布局的时候，比拉克知道的太多反而给它招来了祸端，它的存在是一个不稳定因素，因此全知者将它逼疯，一会正常一会疯狂....... 　　在大旋涡解体的时候【驯龙者】卡勒多的灵魂和巫后莫拉丝一起被色孽抓走，之后应该是一并被精灵诸神救回了，毕竟连莫拉丝这种金玉在外败絮其中，自己亲儿子都是捏着鼻子认的货色都在伟大圣战后回归了凡世，公开活动过几次，在【永恒王】马雷基斯登神后，莫拉丝还一度想要以“太后”的身份垂帘听政，被公民大会一致抵制后又不知道躲哪去进行那些反正不能见人的谋划。 　　那么为精灵族群、为凡世做出了巨大贡献的驯龙者没有理由不回归，只是他并未露面，精灵们也只能猜测这位伟大的英雄先祖可能正在精灵诸神的国度中，继续进行着他那保卫世界的崇高使命...... 　　......... 　　大漩涡解体后。 　　精灵们以“艾卡西亚风暴”代替了它原本的功能。 　　他们投入了巨大的精力，利用诸神力量赐福庇佑下的奥苏恩作为法阵的基石，束缚了风暴使其被限制在奥苏恩的内海之上。 　　风暴的存在填补了失去大漩涡后的空白，它的作用也更加强大，在内海的中心岛上，精灵们以造物神阿苏焉的凤凰圣火连同其他精灵诸神的圣物一起安置于此，通过天堂与冥府两大神系的力量，加上许多古代法师的回归，联手创造了这个更胜过去的伟大造物。 　　诸神的力量在风暴海中开辟出了一处隐秘，安全的空间。 　　在那里，守护法师和诸神的祭司们也和当初那些追随卡勒多，建立大漩涡，然后肉体湮灭灵魂被永久束缚在物质和魔域以外世界的法师们一样，一刻不停的监视，维护着艾卡西亚风暴。 　　有一支最精锐的斩邪魔剑士队伍常年驻守在此，他们负责监视守护法师和诸神祭司，此外还有沉默的凤凰守卫们在此巡逻。 　　许多进入此地的精灵从一开始就做好了在此奉献自己全部生命的抉择，他们唯一离开的途径是死亡，其灵魂将被阿苏焉的守卫放入提灯中带出，使其能够回归诸神的国度。 　　整个精灵联邦中，能够在此地进出的人不超过一掌之数。 　　如何进入风暴中心，抵达精灵们开辟出的“安全屋”是一项绝对的隐秘，甚至连守护法师们自己也无法知晓，只是被内里守护法师们的印记引入其中；而安全从中离开的办法更是绝密中的绝密，也许只有创造它的那些已经发誓终身守护中心岛，监视艾卡西亚风暴的法师和天上的诸神中有少数人能知晓。 　　而如此，对凡世来说完全不亚于过去大漩涡作用的风暴中心岛———因为艾卡西亚风暴的存在，如今精灵们将奥苏恩的内海称为风暴海，是一个平静时风和日丽万里无波，但一旦兴风作浪，就会立刻天翻地覆，掀起惊涛骇浪，从中出没狰狞巨怪的古怪之海。 　　却迎来了一队不速之客。 　　......... 　　掌灯的精灵走在前方，他的皱纹、银发、衰颓的面容，初现佝偻不复挺拔的身姿，无不表现着： 　　这名精灵已经步入年迈。 　　以精灵的寿数，显然他的年龄已经大到了一个对人类来说非常“遥远”的数字了。 　　他提着灯向前走，一言不发。 　　跟在他身后的陌客也一言不发的尾随着。 　　两人走在一条黑暗的，头上脚下，除了提灯精灵手中灯光所开辟出的一团狭小的范围外，全是浓郁到仿佛能够吸走一切事物的黑暗途径之中。 　　他们每一步都是踩在虚无之上，头上，脚下，四面八方，浓郁的黑暗，以及时有时无的，像是咆哮，又仿佛哀嚎的怪声，光是走在这条前进的道路上，对人的意志来说就是一种极大的考验。 　　沉默的来人跟在提灯精灵身后走了一段，便摘下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了一张美貌的女性面孔，那面上有着一种仿佛与生俱来的清冷之意。 　　白塔的女法师。 　　卡莲。 　　明面上的“米尔米迪亚信徒”，暗地里的新混沌四母神中的全知者信徒。 　　属于奸奇分子的同人再创作。 　　在坑了自己的猎魔团队友们一把，把她们送去给艾尔当rbq，同时完成了全知者交给她的使命后，卡莲就离开了部落，去帮艾尔联系那些在埃斯塔利亚活动的隐秘全知信徒，学者议会的法师们，在那之后她就脱离了神选者的视野，来到了奥苏恩。 　　作为一个人类，卡莲一定是有特别独到的天赋和过人之处，才能得到于白塔进修的资格，在外也可以“白塔法师”自居，这是大多数人类法师都难以企及的高度，而卡莲在她还非常年轻的时候就做到了这点。 　　女法师身上有不少秘密，艾尔曾经想过留下她，但当时女法师所能发挥的作用对部落的整体大局没有什么特别的益处，加之艾尔也不可能为了单纯给自己后宫里多一个清冷女学者类型的肉便器就去破坏全知者“计划的一部分”，所以他也没对卡莲投入过多的关注，选择任她自己去忙活自己那所谓的“全知者的安排”。 　　哪怕是后来艾尔的势力不断扩张，一直到建立南方联盟，成为地区强国后卡莲也从未出现在过联盟的视野范围里，艾尔可能都已经遗忘了这位“故人”的存在。 　　而如今，她忽然出现在了风暴海上，那穿越无尽黑暗———以及在那黑暗遮蔽后，那遮天蔽日，撕扯、粉碎、吞噬一切的风暴之途径，通往中心岛的道路之上。 第一二一：取火 　　一前一后的两人沉默的行走在黑暗之中，卡莲抬起头，目光似乎是望向了“上方”处。 　　她敏锐强大的感知足以使她的视线穿透那黑暗的遮挡，看到在即是遮拦，也是保护的黑暗之后的东西。 　　五彩缤纷的世界中，无数流光、彩焰在风暴的卷动中旋转、冲刷着，有许多狰狞可怖的阴影在其中随之一同颠倒，它们的形象不时在具有完整的形体和模糊的光影之间扭曲。 　　不时有一些可怖的面目从卡莲的头顶划过。 　　犄角、獠牙、怪异的形态...... 　　似兽的人脸，血红的眼瞳中总是带着无法控制的暴怒；俊美的精灵男女，在风暴的囚禁中哀嚎着，遭受着形体一点一点被消磨殆尽的酷刑...... 　　凡世的灾厄，一切秩序众生的永恒大敌，暴怒之虐、恣纵之孽，腐烂之垢...... 　　混沌恶魔。 　　自从艾卡西亚风暴被精灵创造以来上百年，魔剑士和守护法师们在精灵联邦和世界各地捕拿了不少混沌信徒，以及通过秘仪方式，也俘虏到了许多或是被混沌分子们召唤，或是“偶然”来到凡世作乱正好被守护者们对上的恶魔。 　　它们一经被捕，立刻就会带归奥苏恩，将其投入风暴之中，诸神印记将隔绝恶魔和魔域的联系，然后不同于混沌之风，更加无序与危险的风暴将会在一段时间之后把它们的灵魂粉碎，回归到最原始的本质。 　　以这种方法死去，不仅是比千刀万剐更加痛苦残忍的折磨，还会使得恶魔们无法在魔域中重生，即便是强大，地位尊崇的恶魔亲王、大魔，也是如此。 　　也就是死透，彻底死了。 　　这对恶魔们来说是非常可怕的事。 　　过去它们在凡世可以肆无忌惮，K党追求屠戮和酣战，S党寻求歇斯底里的狂欢，将凡人带入放纵和绝望的领域；慈父的小子们则满心欢喜的把鸦神的赐福———瘟疫播向世界。 　　而那些狡诈反复无场的奸奇分子则狂热的渴望为万变之主制造更多的变化，辅佐一位混沌战帅发动远征，或是伪装起来策划阴谋、挑动政变、纷乱，大多数时候它们都能全身而退，奸奇分子如果一心躲藏，那么毫无疑问是最难抓到的混沌信徒。 　　而即便“落网”，被秩序势力找上来也无关紧要。 　　大多数时候恶魔们都已经造成了足够的破坏，收割了足够的灵魂，取悦了黑暗邪神，哪怕死掉也不怕，过段时间从灵魂熔炉摇号复活后就又能兴风作浪。 　　如果备受邪神主子的宠爱，那甚至都不需要等待复活的“冷却”，直接就能无缝上线。 　　但现在不同了，在混沌退潮的“大版本环境趋势”之下，恶魔不仅极少在凡世活跃，甚至连混沌界域中四神之间那永不停止的血战都变得颓靡起来。 　　再有少数阴差阳错来到凡世的恶魔，如果一个不小心，被守护者俘虏擒获，那可不会再有过去那种“XX后又是一条好汉”的待遇了。 　　先是严刑拷打，不管说的是真话假话，反正先交代了再说，守护者们会慢慢审定那些来自恶魔吐露的情报真实性和可利用的地方。 　　然后就是往大风暴里一扔了事。 　　在诸神的印记下，恶魔们无法返回魔域，它们的有形实体将迅速被风暴所消磨，然后剩下灵魂本质慢慢承受这场漫长的折磨，直到最终崩解的来临。 　　这个过程根据恶魔本身的灵魂强度有所长短，弱的像是恐虐恶魔中最基础的兵种放血鬼，纳垢瘟疫行尸、持瘟者......瞬息就会被湮灭，而那些受过更多赐福，被自己神明更多关注过的则能坚持上很久，据说守护者们曾经将一头色孽座下的大守秘者投入风暴之中，自那时起，它的哀嚎就绵延不断，直到今天都还在风暴中挣扎着———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形体。 　　......... 　　卡莲所看到的正是那些被守护者们投入到风暴之中进行“人道主义粉碎”的家伙，其中不仅有恶魔，还有一些其他的，对世界秩序具有威胁性的反文明分子，比如冥顽不灵的纳迦什余党、在殖民地捕获的生命力强悍到难以被常规手段消灭的畸变怪兽等等。 　　此外还有一些罪大恶极的邪教徒、混沌分子也会获得和他们的“皇军”们一样的“殊荣”，被扔到风暴之中。 　　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容，对方似乎也看到了自己，因为难以想象的痛苦而扭曲的面容稍稍露出一抹惊喜。 　　她向卡莲投来了哀求的目光，似乎是异想天开的，希望女法师能够帮助自己脱离苦海。 　　但卡莲只是望了“她”一眼，连脚步也没停下就继续往前走，等她的视线刚一移开，那有着绝美的面容，在风暴中却只剩下一颗头颅的灵魂立刻露出了满嘴的獠牙，发出了无声的痛号，美艳的女性精灵容貌也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一颗光秃的，鼻子像是被生生斩掉留下一对丑陋大洞的狰狞面目。 　　在前面引路的精灵老者倒是微微顿了顿，似乎感知到了什么，却依然一言不发，自顾自的在前引路。 　　又过了一阵，卡莲和老法师走入一阵迷雾之后，终于抵达了他们此行的目的，最终的地方。 　　一阵强风将围绕着两人身边的迷雾吹散。 　　他们此时正踩在一座堪堪高过水面的石桥之上。 　　往前只不到十步的距离，就是一座光彩夺目的小岛。 　　精灵将提灯递给了卡莲，独自向黑暗中走去，他的身影很快就隐入阴影之中不见了存在的痕迹。 　　而卡莲则从片刻的失神中回转过来，登上了这座岛屿。 　　一排排华丽的“雕像”被放置于岛屿的外围。 　　但那并非什么死物，反而有着堪比巨龙一般强大心脏在胸膛中跳动的生灵。 　　凤凰守卫！ 　　创世神阿苏焉在精灵种族的信徒中最虔诚，最坚定的那些人会选择发下誓言，从此终身一言不发，在凤凰神的圣地中守护火焰和其中所蕴含的一切奥秘。 第一二二：阿苏焉之火 　　当卡莲踏上中心岛时，那些沉默肃立的“雕像”立刻便“活”了过来。 　　有六名凤凰守卫走了过来，他们站成两列与，却在中间让出一条通道，示意她通过。 　　卡莲也并不犹豫，径直向前走去，左右一共六名凤凰守卫即是护卫，也似监视一般跟着她走向中心岛的腹地，去到她此行的目的。 　　阿苏焉的沉默卫士们从发下守秘誓言起就终身不会脱离誓言的束缚。 　　他们此后的一生中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呆在阿苏焉的神殿之中，看护那些被刻录于壁画、经卷之中的秘密，同时守护凤凰之火。 　　凤凰守卫都是受赐福的战士，因为从未脱离过凤凰赐福的庇佑范围，他们基本上不可能出现被腐化的情况，是绝对可靠的战士，他们驻守在风暴之中的中心岛上，即可以防备外部敌人的袭击，也能够对内监视守护法师和祭司们。 　　他们并不像是肉体湮灭了的卡勒多及其助手们，被永远的束缚在了两个世界以外的特殊空间里，也因此不受黑暗大敌的影响，驻扎在中心岛的精灵依然还是常规意义上的“活人”，有着肉身，有着情感，也就有着被黑暗侵蚀，利用的可能。 　　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过混沌腐蚀进入中心岛的先例，但对此十分警惕的精灵们依然决定防微杜渐，不给敌人留一点可趁之机。 　　...... 　　卡莲终于见到了决定自己此行的目的最终那人。 　　一名身材魁梧，身披黑白二色长袍，双目全白没有一点杂色，仿佛闪烁着电光的精灵大只佬。 　　他的身后伫立着一座高台，有许多名神官模样的精灵正站在那高台之上，围着最顶峰的那团悬浮于空中的火焰不断祈祷，行着拜礼。 　　十二名精灵法师围着高台站立，同样也在不停的举行着某种蕴含奥秘的仪式。 　　卡莲来到了魁梧精灵的面前，向他微微欠了欠身。 　　“向您致敬，世界的守护者；我奉我主之令前来，履行造物之阿苏焉签署过的契约。” 　　卡莲上来就直奔主题，而高大精灵那闪烁着电光的眸子眨了眨，盯着她打量了番，忽然皱眉道：“彼辈奸邪，贯不可信，凤凰之火系关风暴之存失，风暴之存失关乎寰宇之宁和，吾不能轻决。” 　　卡莲抬起头，望着身前的高大精灵。 　　肉眼凡胎的视角中，这是一名身材魁梧壮硕，在精灵之中十分少见的“巨汉”精灵。 　　但在卡莲的感知视角中，在她身前的，分明是一头傲然伫立于大地之上，冠角峥嵘，鳞甲井序，俨然神威不可侵犯的巨龙！ 　　它赤红的巨大眼瞳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娇小的女精灵，鼻腔中喷吐着灼热的鼻息，尾巴轻轻摇动着，似是在考虑要不要下一刻便一口龙息将这名敢于踏足中心岛之地的混沌分子化为飞灰，或是一口咬碎吞吃下去？ 　　但卡莲可不会因此有何畏惧，她的信仰不可动摇，已将一切奉献给至尊神鹰，奥秘的大执掌者。 　　她的任务很明确： 　　拿到火焰。 　　面对任何困难她都会去做的，哪怕下一刻凤凰守卫就将她捕杀，扔到那恐怖的艾卡西亚风暴中也一样，那不是卡莲考虑的，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取火。 　　“诸神自有权衡，在凤凰的殿堂中，我相信诸神已经看到了任何情况的发生，我等唯有践行祂们的意志。” 　　她谦逊的解释了一番，并不对化做精灵的智慧巨龙提出的担忧做任何担保或辩解。 　　那没有意义。 　　而她前来取火的事，也并非眼前的守护巨龙能够因个人意愿阻挡的事。 　　不出所料，巨龙精灵冷哼了一声，让开了通向阶梯的道路，双手抱胸站到了一旁去。 　　卡莲向他点点头，表达了自己的敬意后便径直向高台之上走去。 　　凤凰守卫们同样也跟在她的身后，在这座岛屿上，对凤凰守卫而言没有任何“秘密”，任何可以避开他们的事。 　　不管是再多么惊天动地的密谋，也不能避着他们进行商议。 　　他们相信至高的神王阿苏焉正在注视着眼下发生的一切，凤凰守卫们也从那些只对他们内部开放的壁画、书卷中看到了过去、当下，乃至未来将会发生的诸事。 　　包括现在正在进行着的。 　　卡莲并没有任何犹豫的就登顶了高台的最上方，祭司们已经知道她的到来，同样的，这些已经守在这里超过一百年，未来还有十个，一百个一百年，直到永恒的终结时才会卸下自己使命的诸神祭司们也同样知道卡莲前来的目的。 　　取火。 　　取走那维持着中心岛存在，同时能够让精灵通过此地对替代了大漩涡作用的大风暴进行维护操纵的诸神圣物中，最最至关重要的： 　　造物之阿苏焉的凤凰圣火！ 　　尽管也不是完全取走，但卡莲将会带走对整个精灵族群来说至关重要的阿苏焉之火的大部分，这会让留在中心岛的火焰只剩下一小部分，诸神的赐福将会受到削弱，可以想象的是，精灵们对风暴的掌控力也将因此受到削弱，他们将不得不投入大量的精力去对火焰弱化后的效果进行弥补。 　　有点相当于把一个国家要把另一个国家的核按钮或者说核武器“借”过去用一段时间，最关键的是，在广义的阵营划分上，两者一个北约一个华约，更重要的是“一正一邪”。 　　阿苏焉之火的存在关系着艾卡西亚风暴的稳定，而风暴的稳定与否，又关系着世界范围内混沌腐化出现的概率和强度。 　　何况如果大风暴有失，虽然精灵们吸取了大漩涡的教训，专门做了防备，不会出现大漩涡解体导致奥苏恩沉没那样的惨事，但光是其逸散出的威能造成的破坏对奥苏恩就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更别说失去了风暴的束缚之后，精灵通过它引导的魔力四散，会在短时间内使得魔力浓度极度上涨，这会让混沌魔域对凡世，尤其是奥苏恩的地方想要进行影响变得十分容易————再深入考虑，他们利用大风暴百年来不断将凡世浓郁的魔力，一部分供给奥苏恩，维持精灵的家园世界宛如天堂花园国度般的体面，一面又利用“压强”，把浓郁至极的魔风从大漩涡崩溃后留下的裂隙中，排到魔域里，达到一劳永逸的缓解压力。 　　相当于把“垃圾”一直悄悄扔到别人的院子里，尽管别人家里就是个垃圾场，所以对此没有察觉。 　　但如果哪天风暴崩了，很难这一举动会不会造成更可怕的后果。 第一二三：巨龙拉冬 　　正常人都不会同意这种请求，哪怕两个国家之间是人类矮人那样牢不可破的盟友之谊。 　　不过这次特殊的是： 　　这场“交易”，将阿苏焉圣火“外借”，是精灵的众神之王，造物神阿苏焉已在许久之前降下过的神谕： 　　将有人提灯至此借取圣火。 　　而那个时刻的一切都在神谕之中展示的清清楚楚。 　　中心岛往大了说，这里的一切问题都直接影响着整个世界的安危。 　　没有至高者的意志，没有守护者们达成共识，没有人能擅自做出任何决定。 　　但在场的人们都对卡莲取走阿苏焉之火这点并未表示出质疑。 　　他们淡然的看着作为一个“混沌分子”的女法师登上高台，径直伸手去触碰那永远燃烧着，永不熄灭的凤凰烈焰。 　　一切仿佛自然而然般，那悬浮于高台之上的烈焰很顺畅的，犹如流质一般依附于卡莲的身体，它们将女人包裹起来，然后又很快没入她的身体之内。 　　从头到尾都显得十分的平平无奇，而作为阿苏焉之火载体的卡莲更是全身并无一点异样。 　　等到火焰停止向女法师的身体上转移之后，她向诸守护者们点了点头，便直接转身走下了。 　　在原来的位置，还有一团不足此前四分之一大小的火焰依然悬浮于空中，显然作为诸神力量中最核心的阿苏焉之火如今已经大半都通过某种神秘的方式，被附着于卡莲的身上了。 　　守护者们并未有任何其他的举动，他们依然进行着自己过去所做着的一切，祈祷、监察法阵的运行....... 　　仿佛并不是在默认了精灵的“核武器”被人借走了一般，在场只有一“人”对此感到忧虑。 　　那名最先挡在卡莲身前，对她的到来和目的提出的质疑的高大精灵。 　　一头化作人形的巨龙。 　　巨龙“守护者”拉冬乃是一头在旧世界中，无尽山脉以西的区域内极其罕见的，掌握了化形之能的长翅龙族。 　　他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自己如何拥有能够化为精灵形态能力的秘密，但据猜测，这和他曾经一段前往东方震旦天朝的游历经历分不开，奥苏恩精灵们普遍认为这位尊贵的巨龙守护者一定是在震旦和某位强大的龙子，西方龙裔的近亲达成了一笔交易，对方向他传授了化形之术的奥秘，但条件可能就是拉冬不能将此外泄。 　　但“守护者”本人从未对此做出过回应。 　　根据精灵们对巨龙的划分，“守护者”拉冬是属于“银月龙”这一阶段的龙种，但因为拥有着特殊的人形态，拉冬不管是在魔法还是武艺上无疑都算得上是一位顶尖的战士，双形态的拉冬非常灵活， 　　作为拥有“守护者”称号的超凡生物，拉冬是艾卡西亚风暴守卫者中的一员，但他却并不信仰任何一位精灵神祇，驻留在中心岛也无非是为了守护世界的秩序，骄傲的巨龙有着嫉恶如仇的特性，他痛恨混沌的对世界的污染和破坏，拉冬曾经拥有一位亲密的同伴，但后者却在上一场战争的混沌浪潮中堕落，成为了被称为“末日火龙”的混沌巨龙。 　　他亲眼目睹了自己亲近伙伴在混沌邪恶的作用下是如何的扭曲，残暴，在他的伙伴向他递出来自血神恐虐赐福的橄榄枝时，拉冬以龙息回应了对方的邀请，随后便是两头曾经亲密无间的同族拼死搏杀，经过三天三夜的鏖战，拉冬最终含泪咬断了挚友的脖颈，混沌带走了他的同伴，也让世界变得满目疮痍，从此拉冬便发誓要和混沌对抗到底，保卫清澈的秩序世界，因此便拥有了“守护者”的称号。 　　在精灵建立大漩涡的2.0版本，大风暴的时候，拉冬在奥苏恩的北部海域用龙息帮助精灵舰队摧毁了一支想要前来精灵家园劫掠的混沌舰队，随后被精灵们相邀前来中心岛驻守。 　　对寿命漫长的巨龙来说，哪怕几百上千年也不过是他们生命中短暂的一小段时间，于是守护者欣然到来。 　　因为旁观过惨烈的精灵内战，以及知晓了前因后果都是因为某个挂机几千年暗戳戳憋坏，明明只要公屏打字喊话一句： 　　“我他妈钦定的凤凰王是马雷基斯，赶快把他迎回来！否则我对篡位者和你们这些家伙的诅咒就永远不会消除” 　　就能让某个会动的焦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立刻成为凤凰神的狂信徒，屁颠屁颠的跑回来———这次先尝试用和平手段继承正统王位，终止精灵分裂。 　　但祂就是不吱声，硬是看着精灵内战打了几千年，中间因此而流的血要是组成一支大军就是正史里的永世神选艾查恩带人来也会被扬的骨灰都不剩。 　　还想灭世？不给你直接堵着传送门啪啪打脸？ 　　了解这一切后哪怕是最虔诚的阿苏尔信徒也难免对他们信奉众神之王不产生一丝“怀疑”。 　　何况巨龙拉冬这样并不拜神，原来就各自逍遥自在的超凡巨龙。 　　他愿意接受精灵的请求，来到中心岛参与守护艾卡西亚风暴，除了这件事本身契合他的追求————对抗混沌以外，更重要的一点也是并不放心精灵，以及精灵诸神。 　　所以拉冬才会挡在卡莲的身前，对阿苏焉都已经签订过的契约表示怀疑，因为在寿命漫长，族群历史更是早在古圣降临世界之前的巨龙来说，神明并不是多么至高无上，不容置疑的存在，祂们做出的决定也一样。 　　阿苏焉要是可靠就不会在祂的王座上漠视精灵们为了祂“认同谁”而厮杀。 　　所以拉冬在中心岛的职责和不受腐蚀的凤凰守卫以及魔剑士们是为了在关键时刻比如守护者被腐化的时候采取“果断措施”一样。 　　他来这里抱着的目的也是在“凡人”们又要乱搞的时候以巨龙之力阻止他们犯下愚蠢的过错。 　　但这是阿苏焉都允许的事，神王要将自己的力量借出，再如何守护者都没有理由阻止。 　　他只能注视着在巨龙的眼中，身上那股混沌气息半遮半掩———实际上这种情况就根本算不上掩饰的混沌法师将守护中心岛存在至关重要的一件圣物，阿苏焉之火从此地带离。 　　“但愿这一次，凡人，别再做蠢事。” 第一二四：此非以权势取之！ 　　视线回到恶地这边。 　　孝顺完养母，用实际行动为阿丽娜免去了“后顾之忧”的艾尔终于也决定做点事了。 　　总的来说： 　　渡河！ 　　渡河！ 　　艾尔在把身体掏空后，脑子一下子又清醒了过来，他已经带着人到边上了，打着的旗号也是共抗绿皮，这要是坐视对岸的马托卡守军覆没横竖都说不过去。 　　他要和帝国要争夺边境，是政治军事经济还有一个重要程度起伏不定的：民心上的全方面战斗。 　　那么就必须得展现出自己的实力和大国担待，南联盟北帝国齐齐将势力向边境地扩张，除了直接的政治、军事上的斗争以外，更是一场争夺边境民心的战争。 　　对松散的边境人来说，因为绿皮战争的影响，他们已经被当做了一块没有自保能力的肥肉，那么最好的选择就是加入一个有能力保护这片领地的大势力，或是自己成为这样的势力。 　　在最后一点目前无法实现的情况下，事大、内附就成了唯一的选择，从地缘上看，过去除了北方的人类帝国以外不可能有第二个选择。 　　在文化血缘上和边境人高度亲近的提利尔王国本身也不过是个松散的邦联制国度，也就比散的没边的边境亲王领好上那么一点，何况单一的提利尔王国体量太小，比边境亲王领都不如的规模，根本没有说与对方合并，或说用武力征伐的资本。 　　而在集权和体量上稍好一些的埃斯塔利亚则从地理就不和边境接壤，更不可能以飞地的形式去统治边境领。 　　所以只有尊北，没有附南一说。 　　但在艾尔统合南国，成立联盟，加冕为“南方共主”后，新生的（南方）联盟是一个往大了算，是一个近千万人口体量的地区强国。 　　已经有了和哪怕是几千年来人类族群建立的国度中的老大哥，帝国掰掰腕子，划分势力范围、分割利益的资格。 　　虽然因为艾尔崛起过程中的一些“误会”，以及其实施的政策，让在边界亲王领占多数的南方移民、南方裔们对那个取代了自己“故国”“血缘祖国”的新国家感官多少有些复杂。 　　但毕竟民间的联系密切没有中断过，加上艾尔特别重视联盟国家的形象构造，也就是内外宣，引导舆论，新联盟的新秩序、国家发展什么离的远的可能不清楚，但近在咫尺的边境领肯定是有所耳闻的。 　　所以在关系上也谈不上有什么隔阂。 　　在夺取了提利尔建立联盟之后艾尔就开始朝边境领开始渗透，进行布局了，如果硬要让边境人在南北两大势力中选一个，从感情上讲的话，抛开国力、战争威胁之类的问题不谈，肯定是更倾向于南方联盟。 　　这种心理上的倾向在没有实际的筹码下注的情况下并不能成为左右如此庞大的一块区域倒向的决定因素。 　　在帝国军锋以外的地方，或许会有城邦选择在帝国人抵达之前和联盟进行联络———实际上现在已经有人开始这么做了。 　　试图向南联盟靠拢，最好也是获取一个“疆外自治”的名义，以宗主权为代价换取现有的自治，只要名义上从属于联盟了，帝国总不能直接武力开城要求他们转过来向阿尔道夫效忠吧？ 　　但如果艾尔不拿出实际的东西，比如，首先第一点： 　　证明自己有保护边境领利益的实力。 　　这种情况最多只是个别的举动，大多人还是在观望。 　　恐怕没有哪个边境城邦会狂妄，愚蠢到打算用武力来抵抗帝国势力的进入。 　　唯一的可能只有他们依附于某个打出旗帜，至少在边境亲王领这块地方上要和帝国争上一争，同时还能（不分）保证他们旧利益的势力和帝国对抗。 　　这样如果输了，他们还是可以无顾虑的一起跳反，法不责众，如果赢，成功阻拦了帝国的势力进入边境，那他们也能反过来再捧着以前“尊帝事北”的策略，将暂时退场了的帝国引以为援，反过来又制衡南方人的势力。 　　........ 　　这些是短期内还不会直接影响到时局的问题。 　　艾尔当下要做的，就是首先“立人设”，和他不求回报的发动远征，支援矮人一样，对这种大家都是“文明人”，要面子，讲道理的竞争，“师出有名”，占据道德高地，先天就能让联盟立于不败之地。 　　帝国人得了边境地“大叛徒”马托卡的献土相邀，就急吼吼的丢下矮人盟友不管，把原定来支援群山的军队拉到边境地来保卫“国土”，同时又以大军压境的赫赫之威迫使诸多边境城邦“团结在帝国的旗帜下”，纷纷出人出力组成联军前去为王前驱，实质上半剥夺了城邦们的独立性，吃相多少有些难看。 　　而艾尔则不一样。 　　在帝国看似已经抢占了先机的情况下，他必须要竖立一个正面形象。 　　一切就和他在埃斯塔利亚做的那样。 　　“万姓倾心，四方仰德；此非以权势取之，实乃天命之所归也~！” 　　通俗来说。 　　就是既要里子也要面子。 　　帝国急不可耐，他就要徐徐渐进，帝国应马托卡之“邀”前来，就即刻做出囊括诸地，尽纳版图的姿态；他就要兴仁义之师，效皇叔之获徐州，至少在第一点上不能做出和帝国一样，想要吞并边境的态度来。 　　不能让边境人产生“南盟与北帝交，边境不绝若线”，南联盟和北帝国一样都是想要吞并边境领的野心之国。 　　这样大家都比烂，边境人万念俱灰之下，不定就觉得投帝国至少不用再经一遭兵乱，向在三方：边境领本土势力、联盟、帝国之中最强大的帝国人屈服。 　　只有让他们看到有能够“援引故国之亲以为臂助，北拒帝国，南和联盟，以保诸地之自由”的可能性，他们才有可能做到艾尔希望的： 　　在独立面临生死存亡的关头，首先要联合起来，然后以边境多数的名分，“请英明王东出，共抗绿皮（帝国）”，这样大义就算落入了艾尔之手。 　　有米尔米登这个在边境绿皮战争中唯一表现出了坚贞不屈的意志，打出了战绩，可以为边境列国之执牛耳者的流亡政府在提利尔，艾尔有把握能够扶持起一个“边境领大会”“边境抵抗运动”之类的附庸势力来收取边境亲王领的正统名分和民心。 　　至于抱起团来的边境人会不会在之后反过来“拥兵自重”，再引北抗南，保持独立....... 　　那就太低看艾尔了。 　　玛格丽塔之事已有先鉴。 　　边境人识相也好，不识相也罢，总是有人识相的站出来，为艾尔献上权杖的。 　　区别只在于艾尔是为自己多添加一定“边境大亲王”的王冠，还是稍微粗暴一些的以行省郡县制治之。 　　而当前的要务。 　　自然就是渡河进军，解马托卡之围，唱名于边境！ 　　........ 　　艾尔捏着手里的一封信，心中暗自琢磨着： 　　搞毛亮之军虽然久攻不下，但仍有一战之力，如果大军阀翻脸玩阴的.......好吧，这点上他没有指责对方的资格； 　　保不齐就只能请矮人帮忙撤离守军了。 　　如果绿皮之后直接向东，那帝国军团还不好处理....... 第一二五：方与军阀会猎于此 　　作为自以为的“调停家”，认为自己摘东西南北中，多多少少多有点薄面在的艾尔，其实一开始并不想诉诸武力来解决边境亲王领的问题。 　　如果没有搞毛亮来搅这一手。 　　按照正常计划的话，这几年联盟已经在逐步加大对边境亲王领地区的渗透力度，随着国力的攀升，这个进度也是不断增长的，到之后艾尔或可以权谋手段徐徐图之，虽然进展相对于直接武力开疆来说或许有些缓慢了，但胜在稳妥。 　　包括到现在，他也依然想着，在一些可以减少，或是避免武力使用的地方努力“和平渡过”。 　　毕竟现实不是游戏，打仗有经验收入装备，进军路上要是“刚好”有一支流浪军团基本上玩家大多会直接一起宣了然后踩过去，白送的经验包不拿白不拿。 　　光是战死的士兵那可是实打实死一个少一个，从无到有长成人类要十几年，快一点的野兽人也得要个三五年的，不可能和游戏里补员一样过个回合就满了那么轻松。 　　在做出渡河的决定之前，艾尔就又派人去给那围困马托卡的绿皮大军中“去信一封”，收信的对象嘛自然是大军阀搞毛亮本人。 　　艾尔开篇先是认同了大军阀在边境领“征伐杀戮依矩而行”，相对于传统绿皮来说稍微拟人一点的手段，至少摸得着智慧文明道德底线的边。 　　又震声驳斥了绿皮想要在边境领立国是“痴人说梦”“痴心妄想”，“冒天下之大不韪”，不管是帝国还是联盟还是矮人都不会坐视绿皮“猖獗至斯”！ 　　“帝国征战首席于西北，领锐士十万，不日将至；联盟虽国力薄弱，也有三万敢战之士有侠义之心，愿救马托卡守军于城覆之危；且夫矮人至高王者，已破黑岩堡之敌，领军回返，群山无有前线之腋肘，若出群山勇士一万，与我等合兵一处，亦非大军阀进退失据之军可挡；” 　　“若大军阀思虑存亡，尚存理智，宜应速去；若执意叩城，今携勇士三万众，方与军阀会猎于此地！（指马托卡）” 　　翻译一下就是： 　　阿亮，收手吧。 　　已经起包围网了。 　　西边帝国人打过来了，我也不能看着你把马托卡拿下来，东边矮人暂时还没动静，你现在转进还来得及。 　　实际要说的话都在信里了，当然还有一小些事艾尔嘱托使者去和大军阀进行私下交流的。 　　对面的要是换一个绿皮头领，像是黑岩堡的碎骨大将，那艾尔肯定都懒得和对方叽叽歪歪，白费口舌。 　　但搞毛亮不同，它的特殊让其不仅有着可以正常沟通的可能，同时还寄托了艾尔对拯救世界的一种悲观下的期望———如果到了要指望绿皮拯救世界的时候了，那得多绝望啊........ 　　但不得不否认确实存在这么一种可能。 　　如果注定要在两坨屎里选，那艾尔宁愿去“消灭”那坨最臭的，和它死磕到底，一边把不那么臭的扔过去恶心混沌壬。 　　综合各方考虑，艾尔并不希望将来有可能成为抗混大功臣，救世第N功，续写格里姆格·铁皮传奇的搞毛亮·飞龙在边境领和秩序联军死磕，最后不管是落个身死道消还是重新来过的结果，至少在更宏观的维度上，对凡世都是没什么好处的。 　　他更希望搞毛亮大军阀能去尝试自己提出的那个建议： 　　迁移到东边的黑暗之地，以恶制恶以暴制暴，去狠狠蹂躏一番那里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混乱之土。 　　把以后可能大概应该多半会在终焉之刻来临前后搞事，给世界“拖后腿”的什么混沌矮人余孽、纳迦什残党、邪教徒混沌分子什么的都狠狠滴收拾一下。 　　用绿皮之武德为这片活力无穷的土地注入全新的“屠刀下的秩序”。 　　而在艾尔的殷勤劝说，同时给出了透露军情，通风报信的诚恳姿态后，搞毛亮原本还想要在边境领再试一试的态度似也有所松动，它让使者给艾尔带了回信一封，表明自己有意撤军，但不能一无所获的离开。 　　旬月之内席卷边境领，克复数城，更是大开文明城市成建制的向绿皮投降臣服，换取屠刀放过之先河的搞毛亮对它在边境取得的成就并不满意。 　　在它看来，它既没有攻取矮人的海门关，也没有和帝国人碰一碰，攻陷帝国的几座首府城市......或者说去把南方王国劫掠一番，大肆祸害后潇洒离去。 　　这场远征很不合格。 　　对抗绿皮是帝国的立国之本，西格玛就是如此起家；同样的，在绿皮的“传承”之中，能够扫荡那个持锤大只佬的国度，击败他们的军队，占领他们的城镇，在持锤者的神像上涂抹粪便，用搞毛二哥的滑稽大脸取而代之，也是一个绿皮战将通向绿生巅峰不可或缺的一项重要成就。 　　哪怕搞毛亮想要去试一试艾尔为它提供的“建议”，在秩序势力相对薄弱的远方开辟新赛道，它首先也得拥有足够大的，能让遥远地方的绿皮都通过“绿皮电波”知晓到，在某地某处有这么一位凶悍的战将崛起，正在发动一场“史无前例”的大Waaaaagh的名头，搞毛亮才有足够的力量去支持它和艾尔为它提供的构想。 　　那么，如何获得这样的名声呢？ 　　最好的方法自然是通过战胜。 　　马托卡不是什么有名的地方，守军也谈不上多强悍，何况有艾尔在海对岸虎视眈眈的情况下，再执意和马托卡人死磕并不明智。 　　那么...... 　　如今的边境亲王领，唯一有可能让搞毛亮获取这份名头威望的目标，就只有一个了： 　　帝国的征战首席奥古斯汀·乌斯诺夫所率领的那支索尔远征军和边境诸城联军。 　　其直接作战兵力就有着近十万规模，是一支别说横扫边境领，就是顺带去和艾尔宣个战，跑去跟联盟干一架都得艾尔投入全身心的精力来应对的势力。 　　还有多多少少加在一起也有个三四万人的边境军团，这些人的战力存疑，但加起来也是一个不容小觑的数字。 　　搞毛亮直接给艾尔表明了它的作战计划，似乎真的“不计前嫌”，把艾尔当成了一个“可敬的，在不敌对的时候还能为它提供一些帮助的对手”： 　　它要放弃马托卡，调头西返，去和帝国征战首席统帅的军团碰一碰！ 　　它让艾尔如果是真心存有在以后联合绿皮的想法，就要对这场战事作壁上观，至少不能直接带着他的部队投入战场。 　　而艾尔则在稍加思索后，便很快答应了这个要求。 　　搞毛亮对征战首席，是输是赢，也注定要实力大伤，无法再在边境领为祸。 第一二六：赌 　　在黑岩堡之战胜利，艾尔率军火速转向西返后的当月下旬。 　　东征胜利的联盟军团在得到了矮人舰队支持的情况下大举渡河，从已经遗弃的米尔米迪亚要塞出发，登上船只，出发前往对岸的马托卡。 　　因为一开始并没有做好要渡河与绿皮激战，为帝国人守疆的艾尔在此前并没有将消息通知给马托卡人，直到搞毛亮给他回信一封，双方暗中达成了一个“绿联互不侵犯条约”后，艾尔才正式下定了“渡河支援”的决心。 　　联盟援兵抵达的消息直到渡河行动正式发起的前一天才由矮人传递给了城内的守军，而艾尔也做好了如果搞毛亮打算埋伏他一手，也绝不在马托卡帮帝国人流太多血，稍微帮下忙就要借口军队鏖战多日又听闻“盟友”遇急，便未经休整就一路行军向西，战力不足，要求帝国人在矮人的帮助下暂时先撤往对岸去。 　　但显然，作为绿皮，搞毛亮在“对外信用”上比某人要好不少。 　　当马托卡城内的守军还来不及为他们获得了一支意想不到的“援军”欢呼时，另一则更值得他们庆幸的消息就同时传来： 　　城外的敌人退去了！ 　　绿皮撤退了！ 　　经过长达十五天的围困，城内的守军在绿皮的猛攻下已经接近弹尽粮绝。 　　如今他们所使用的一应军械物资基本全是依靠矮人的舰队进行供应，但一来和马托卡人没什么特别关系，两方过去没有什么除了正常贸易以外谈得上“友谊”的联系，二来，厌恶背叛和投降行径的矮人又对马托卡感官十分不佳，所以顽固，重信守诺，同时也意味着“锱铢必较”的矮人后来并不愿意再无偿为“不熟悉又看不顺眼的人”提供物资。 　　所有的补给都是要马托卡人往外掏真金白银，小到一把短剑，一支箭矢都记在账上。 　　看在帝国盟友已经在名义上“拥有”了这片土地的面子上，海门关的矮人允许马托卡守军以赊欠的方式继续获取他们的补给，在这方面很死心眼的矮人算的很清，他们愿意为莱茵和塞蕾斯汀所率领的那七千名帝国志愿军提供免费的补给供应，哪怕他们并没有实质的帮到矮人什么忙，但他们是为了践行盟约才踏入的恶地，同时在瓦列卡要塞也曾帮助矮人消灭过骚扰那里的绿皮，所以他们愿意承担起这部分军队的供应。 　　至于余下那些从本地征召的，很难说有多么情愿来为自己守土的马托卡民兵的后勤，矮人愿意“帮忙”，但得付钱。 　　头疼的莱茵不得不要求城内留下的权贵代表们为保卫国土贡献一部分财产来，毕竟矮人的舰队哪怕再快也不可能你早上掏钱下午补给就能抵达，守军必然要确保储备物资一直在一个安全线上，不能等到射手们箭囊里空空如也后才着急如火的去找矮人“催发货”吧？ 　　所以他向矮人每次请求的物资都是一笔大数，马托卡有十万余守军，这数量比海门关的军队都要多得多，哪怕其中大多都是些未经训练的平民兵，但按照常理来讲，一个战力存疑的边境民兵和一个久经沙场的瑞克禁卫，本质上都是一样的凡人，吃喝拉撒用度也都是在一个水平线。 　　所以矮人又要求马托卡人———至少马托卡人得提前交付一些“保证金”。 　　这让已经因为守城留下，感到自己生命安全随时受到威胁的权贵们十分不满，经过搞毛亮之前那么一乱，聪明人大多已经做好了把资产转移方便跑路的准备，而论安全，整个边境亲王领到恶地的广袤土地中，有哪里比得上拥有天险地势坚城利炮的海门关呢？ 　　很多边境富人都喜欢将自己的资产存入矮人的“金库”之中代存，矮人手里有详细的账目记载着小到一枚铜子归属于谁，何时何地存入的信息，只要他们同意，那么矮人可以直接从金库中划走这批资金，换成武器装备援助海门...... 　　但对自觉已经“为国家披肝沥胆，冒了太大风险”的马托卡人来说，他们并不愿意在一场看似已经无望胜利的战争中继续下注，把白花花的银子都扔到黑水湾里去。 　　于是他们态度十分强硬的，反过来逼问莱茵： 　　帝国援军还有什么时候能够抵达？ 　　征战首席的部队到底到哪了？ 　　没有援军，城还能守多久？为什么还要守？ 　　这让收到导师“再坚持十五天”的消息后差点心态就炸裂，好在两支骑兵军的到来让他意识到奥古斯汀阁下本人并不是真的要把马托卡架在火上烤的莱茵险些破防。 　　忍不住想下令说直接撤军算了。 　　好在看在西格玛神选的面子上，塞蕾斯汀刚刚从战场上退下就亲自前往面见矮人的代表进行了一番商谈，矮人还是愿意继续不要押金提供支援，才总算缓解了这份危机...... 　　但无论如何，以马托卡守军的状态，距离征战首席所要求的“再坚持十五天”还是有些漫长，近乎遥不可及。 　　好在帝国“王师”还没到。 　　另一支“天兵天将”就来了。 　　而同时，绿皮也撤退了。 　　这让经历了仿佛无比漫长，又艰难围困战争的马托卡人陷入了一种劫后余生，便是牛奶蜂蜜甘甜接踵而至的不真实幻感中。 　　......... 　　和艾尔冒险渡河，是打算“验一验大军阀之真心”一样。 　　指挥着麾下的大军向东北方向撤退，但半道上又忽然转向向西的搞毛亮心里和某个奸诈的戴面具无毛小儿也是打着一样的算盘。 　　它也在赌。 　　用如果赌输了必然是一场大败的风险，来看一看艾尔是不是真的如他前后两次派使者所诉说的那样，希望搞毛亮能往东去建国，愿意给予资助，以后共同抗击混沌北佬云云。 　　想要验证对方是否有诚意很简单。 　　艾尔看大军阀有没有诚意是冒险渡海，如果大军阀确实如实退走，那就是了。 　　而大军阀也是如此。 　　它把自己后续真的会做的计划透露给了艾尔。 　　然后直接转头去找帝国人磕一磕，如果艾尔按着他和大军阀商量的那样，没来帮帝国人，那至少第一步双方的共信就算有了。 　　如果第一步都做不到，那艾尔所说的那些显然就都是假话了。 第一二七：不急 　　一天之内，马托卡人的心情突变。 　　援军抵达和敌人撤军几乎是同步发生的。 　　联盟的军团渡河攻下了几座在河滩处绿皮设立的岗哨，就是这场支援行动中唯一发生过的战斗。 　　在马托卡人看来，绿皮似乎是提前侦查到了联盟军团的情报，认为已经无力将此地攻下，选择撤离。 　　这令他们陷入了巨大的喜悦之中。 　　就在艾尔渡海的前两天，绿皮的攻势还一度将战线推进到了莱茵的指挥部旁边，亲自出战的大军阀在取巧的决斗中将已经接连鏖战了数日之久的塞蕾斯汀击败，尽管并未取得决定性的胜利，但这对守军的士气来说也依然是一件不小的打击。 　　那是搞毛亮为了夺取马托卡所做的最后一次尝试。 　　在权衡了代价得失后，这头智慧的绿皮选择放弃了和这座城市死磕，用屠杀来强化自己的威名。 　　联盟的军队受到了马托卡人热烈的欢迎，那些在忧心忡忡和这座城市一起“坚守”了半个月的本地权贵们对联盟的到来表现出了极大的欢迎。 　　当天他们就集体出动，以“感谢友邦君王”的名义，请求前来觐见艾尔。 　　这背后具体的原因嘛。 　　无非是他们看见了南方来的联盟兵多将广，军团精锐，能帮矮人打赢黑岩堡，又只靠军势就“吓退”搞毛亮的大军，认为南方联盟实力强劲，可以引为外援。 　　至于绿皮退军后，他们还给自己找支援拉赞助是想对付谁.......自不必多说。 　　处于给帝国人上眼药的目的，艾尔自是很热情的接见了诸位本地“民意代表”们，称赞了一番马托卡军民齐心协力，共抗强敌的坚定意志巴拉巴拉...... 　　这一步甚至早在他和帝国人接触之前。 　　关系自己小命的事艾尔从来都比较谨慎。 　　他在得知搞毛亮没有和他一样耍阴招，等他军队渡河后前来围攻否便把对绿皮警惕的精力用来放在了帝国人身上。 　　城里的那俩人。 　　一个是他这一身的亲妈，另一个要算的话，是他舅舅？ 　　握着整个马托卡的军备要务，虽然久经苦战已经疲惫不堪，但真要两人强行用自己的威望调动部下，来搞一出火并，把矛盾公开化的话，不管成与不成都会给他造成不小的妨碍。 　　所以艾尔从一开始就不会给对方有觉得能够“冒险除魔”的幻觉，在确认绿皮是真的跑路之后，直接就借口城市遭受战乱房屋不足，以及分属两军，编制旗令尽皆相异，为了避免混乱干脆就分开驻扎。 　　带着自己的军团驻扎在城外，同样靠矮人提供补给供应。 　　他不知道塞蕾斯汀的具体想法。 　　莱茵可能只是个局外人，但塞蕾斯汀无疑是肯定知道点什么，对方回归帝国后一直很低调，没有给他制造麻烦这点让他有诸多猜测，但整体来说还是一种比较好的趋势，但若是今天这对“母子重逢”，两人面对面，又会发生点什么很不好说。 　　艾尔索性想着干脆不见。 　　看对方的态度。 　　他即是一国之主，又是受命之选，对一位非自己信仰的神选者有应有的尊重就够了，倒也不必礼仪上做的多么厚重，主动去和对面会面什么的，这在外人看来也没什么。 　　除非是帝国的征战首席奥古斯汀那等重要程度的人，艾尔才应该说，可以主动的去和对方“会面”。 　　至于莱茵，“小舅”，不过人类帝国之下统率一支偏师的一员偏将罢了，艾尔更犯不着理会。 　　艾尔在城外驻军，开府行辕，只派人捎去问候，表达了一番“我此来为解百姓与水火，于帝国齐心协力驱逐绿皮巴拉巴拉”的意愿，此外就只接见了马托卡的本地代表，然后就安心在城外暂且驻扎下来了。 　　他想看塞蕾斯汀那边会怎么做。 　　对艾尔来说，和塞蕾斯汀的母子关系在抛开那层他曾经不切实际的戴上了的色色滤镜后，其实变得非常，非常，非常之尴尬。 　　首先，他和塞蕾斯汀之间只有血缘的联系根本不足以支撑这对“母子”的关系朝一个稍微“正常”、“友好”的方向发展，情感上，在艾尔已经做到诸神之下，万人之上，要与四神肩并肩（划掉）之后，他曾经缺乏的情感需求也已经得到了巨大的满足，他不再是那个渴望母爱，渴望宠溺，渴望家庭温暖的男孩了。 　　他已经———— 　　熟透了！ 　　让艾尔再去和塞蕾斯汀玩什么母子相认，母慈子孝，舔犊情深之类的戏码，就算持锤者和米尔米迪亚的神选者，帝国国教的活圣人突然转性了或是得了西格玛的神谕愿意这么做，艾尔也做不出那么别扭的行动。 　　“艾尔跪而吮上乳”这个倒不是不可能。 　　当然那就朝着大奸大恶十恶不赦的方向发展了。 　　更大可能是“慈母手中剑，游子身上劈”。 　　但血缘又是两人之间无法略过的一道联系，这让思绪繁杂的艾尔又一直念念不忘的，他始终没忘记自己当初是选择了塞蕾斯汀的形象后，才被四母拉到这个世界来的。 　　塞蕾斯汀对他来说不仅是单纯的，血缘上的生母，还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最初印记和联系。 　　很重要，有点类似于，嗯......第一个暗恋对象那种？ 　　但对方随时可能掏锤子把自己当绿皮或者大骨佬一样敲没脑壳的情况，又让艾尔对这联系只能望而却步。 　　出事吧不忍看着塞蕾斯汀死，没事吧又不想靠得太近，即危险又诡异，对两方来说。 　　所以他从来不主动尝试利用，或者说，尝试触碰这段关系，就当做不知道，反正对面那头也是一样的顾虑重重，那就都这样吧，都不进步也不退步，只要不影响他的其他大业就行了。 　　他要以后救世成功彻底洗白上岸，想干嘛就干嘛； 　　要是打输了终焉之刻大家一起玩完，现在干嘛都没用； 　　要是艾尔真达成了只在他日记里才计划过的： 　　北试帝国九鼎之重，西问精灵圣火之雄。 　　那也能想干嘛就干嘛。 　　何必急于一时呢。 　　于是他就在马托卡城外安营扎寨了下来，除了暗中一直在进行各种不为外人知悉的谋划外，明面上似乎就这么驻军休整。 　　艾尔暗中授意马托卡人愿意给予对方支持，要他们去把以本地人训练而成的城防军指挥权收归“本地人”手中，以削弱帝国的影响，一边又密切关注着边境领的局势，试图从中找到可以利用的支点。 第一二八：边境保卫者 　　在艾尔渡河抵达马托卡，介入边境领局势后。 　　西南方向，艾尔的大女儿，联盟摄政米莎也在近乎同一时间领兵出征，向东部进军。 　　“应米尔米登、阿尔加利斯......等诸城邦之相邀，联盟军队将北上抵抗绿皮，帮助边境人恢复家园，维系这片土地的独立与和平”。 　　大军浩荡出征，水路双线齐头并进，陆上军团第三日“收复”了阿尔加利斯，经过“大战”，屠杀了一些盘踞在这里，总数不超过四千的散乱绿皮，就算宣布“阿尔加利斯”光复，海上那边则直接载着六千名士兵登陆黑湾半岛，去建立据点。 　　在米尔米登的废墟上还盘踞一些流散的绿皮，但搞毛亮的主力远在东部，这些无组织的流寇对摄政统帅的联盟军团根本构不成威胁。 　　这次东征，联盟国内足足出动了七万大军，看起来是要一鼓作气东征北伐，去会一会搞毛亮的大军，但实际上联盟军队行进的速度和他们距离真正的前线距离完全成反比。 　　在得到艾尔的授意后，联盟军团的目标一开始就只以“打到”佐拉克一线就停止，优先控制住卡伦堡这座目前还没有明显倾向的城邦，为联盟之后不管是北上还是东进都能牢牢握住一条门户之径做准备。 　　显然，这里“上”和“进”的对象，不一定还是绿皮。 　　在搞毛亮放弃围困马托卡，做势向东撤退后，目前整个边境领的局势大致分为了如下几个板块： 　　帝国：从索尔要塞出关作战的帝国军团控制了西边境亲王领的西北地区，大小数十座城邦，此外就是帝国远征军所在的孤立飞地马托卡； 　　联盟：北上的米莎军团已经收复了阿尔加利斯，正在按计划北伐，维达诺斯人正在向联盟疯狂示好，很快西边境亲王领的南部地区都将落入联盟的势力范围；而艾尔亲率的三万东征得胜回返的精锐之师同样也在马托卡驻扎，看似停下来休整的联盟之王暗地里正在影响着整个边境亲王领的纠纷走向； 　　绿皮：大军阀的主力目前在哪无人可知，虽然它已经从马托卡撤退，但只要它一天没被彻底消灭，就依然是一股能够掀翻整个边境亲王领的势力，目前还有大小一十七座城邦在名义上依然“效忠”于搞毛亮，但显然只要大军阀战败的消息传来，绿皮的威胁解除，他们立刻就会宣布和绿皮不共戴天，血战到底！ 　　至于边境领的本土派们，在西部的则注定要在这场战争中选择倒向某方，投降已经让他们丧失了“自己决定自己命运”的资格。 　　此外东部边境亲王领的东段，即靠近黑火隘口和矮人王国的那部分邦国们正在吃瓜看戏，他们的实力太弱，即便联合也不能说有资格介入这场混战，所以目前处于随大流的状态，谁强势就可能依附于谁。 　　在征战首席的军团和大军阀分出胜负之前，目前看起来还是帝国人的势力最大。 　　如果征战首席奥古斯汀能够顺利的击败绿皮的军队，并顺势逼迫东部地区也向帝国屈服，以清算为威胁以利益为诱饵整合西部泰半领土，那艾尔也得做好在争夺边境领中只能收获到“四分之一块”战利品即卡伦堡以南区域的准备。 　　在联盟正式出兵，开始“支援”边境人抗击绿皮前，远在马托卡的艾尔遥控指挥之下，一个旗号已经被联盟扶持起来： 　　“边境保卫者战线”。 　　在目前的联盟国内有两个“流亡政府”，一个自然是最早的阿尔加利斯人，在绿皮南下即将突入半岛时被米莎带兵接管了防务，之后见绿皮去死磕米尔米登了，便干脆尽迁其民撤回国内。 　　另一个则是大撤退后的米尔米登流亡政府，虽然失去了自己的家园，但米尔米登人无疑是在这场战争中整个边境亲王领说话最有分量，地位最重的一个。 　　毕竟实打实的战绩摆在那。 　　诸城皆望风而降，只有米尔米登坚持抵抗，全民皆兵，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和绿皮死磕到了最后一刻，给搞毛亮的大军造成了极大的阻碍和损伤。 　　可以说米尔米登的存在是这场战争里边境亲王领一方最后的体面了。 　　要是没有米尔米登人坚决抵抗表明了“边境人是有敢打仗的”这一情况，他们一样也是选择向绿皮投降明哲保身的话，那不管是帝国还是联盟，估计都懒得搞什么面子功夫，权谋手段，对边境领这块肥肉直接出兵占多少是多少就完事了。 　　如果边境人自己要搞一个联盟的话，那盟主毫无疑问只能落在米尔米登的身上，否则就是“非法”的，不管南联盟还是北帝国，甚至就是旁观的矮人都不会认同一个向绿皮屈膝投降过的势力登堂入室，和自己并行的。 　　而只要周围的“列强”都不认，那就算是边境人搞出来了个所谓的“边境联盟”，即便只想圈地自萌也是不可能的。 　　而这个“边境保卫者战线”则自然是以米尔米登人为“盟主”，不过因为联盟的涉及，领袖的这个位置叫做“时任总理事”，八年一换，不过米尔米登人也不大可能坐满八年，这是艾尔给他们画的饼。 　　他目前需要这样一个工具来为自己争取边境人的民心。 　　在雷玛斯，英勇的流亡者———米尔米登的代表们在联盟的支持下，宣布成立了“边境保卫者战线”，号召团结所有边境人的力量，击败外敌，维护地区的自由与独立。 　　同时还要组建一支“边境军”，来作为边境领自保的力量，要求所有成员以后都必须签订军事盟约，互不攻伐同时互相支援，避免再有一次搞毛亮入寇，有带头者其余望风而降这样的蠢事发生。 　　名义上，这个保卫者战线是由联盟牵头，米尔米登为主体成立的一个地方盟约组织。 　　并不全是联盟的附庸，更类似于合作关系，当然，这是明面上的....... 　　他们打出的旗号也是“保卫边境的独立、自由、安全”，很好的呼应了当下绿皮未退，帝国就大举进入的局面。 　　必然能得到边境人的一致接纳。 第一二九：天姐，天弟 　　米尔米登人自从在矮人和联盟的援助之下，选择撤往原提利尔王国的领地上休整后，联盟就得到了很好的往他们之中掺沙子的机会。 　　虽然在绿皮战争中联盟并没有直接下场出兵帮助米尔米登人进行守城，但不管怎么说，联盟依然为米尔米登人提供了大量的资助，这在过去并没有什么官方层面联系，没有签订过任何一份友好协议的情况下已经完全做到了作为一个对边境领以友善面貌体现的“大国”该承担的义务。 　　这使得联盟如今在对米尔米登施加影响力的时候从道义上就收获了巨大的优势。 　　像是米尔米登这样的流亡者因为自己手里还有枪有人，也打出过战绩，说话做事多少还有底气，并不是直接膝盖一弯就为英明王、摄政唱赞歌，像另一边的阿尔加利斯就已经完全成为了联盟的傀儡国，难民们衣食住行几乎全部都是靠联盟提供的资源，在经过一两次人为制造的“冲突”改组后，这座过去小富即安，与世无争的边境城邦彻底倒向了南方联盟，受扶持的议员和特工们主导了城邦的一应事务，在需要时刻，他们会为艾尔做出他要的“关键操作”。 　　即便是在元气尚存，说话还有几分底气的米尔米登，也有大量的人或明或暗已经倒向、倾向了联盟一方。 　　联盟的官僚和特工们对流亡者群体的渗透拉拢几乎每天都能取得新的成果，在米尔米登流亡者的权力会议中，已经有超过三分之一接近半数的议员们或暗中或公开的投向了南方的新邻居，或是在公开场合毫不掩饰对联盟“兄弟”的亲善。 　　其中有一个很关键的的点起到了不容忽视的重要作用： 　　信仰。 　　作为虔信米尔米迪亚的城市，米尔米登人中每十个人就几乎有八九个是战争女神的信徒，虽然其中的部分人并不是完全将信仰交给了女神，并不排斥同时尊奉其他如“持锤圣神”之类的神祇，但战争女神的信仰在这座城市的影响毫无疑问相比其他信仰是断崖式的第一。 　　埃斯塔利亚、提利尔，两个原本最大的信仰战争女神的国家先后“沦陷”后，虽然艾尔在对旧信仰的应对上并没有采取极端粗暴的宗教迫害手段，直接用武力上的摧残来肉体消灭反对者，但也依然通过各种手段对在人民的精神领域中占据最大一块份额的战争教会进行了持续的打压，以方便五印信仰挤占战争教会的生存空间。 　　包括但不限于如挖掘黑料打击权威、清查教会财产、收买分化教会内部等等，让很多米尔米迪亚教士选择了出走，流散到各地，其中不少人就来到了米尔米登这个边境领最大的信仰战争女神的邦国。 　　他们的到来过去受到了米尔米登人的欢迎，同样的，也让他们之前和联盟的关系并不如那么融洽。 　　毕竟收留别国的反对派一向是掉好感的行为...... 　　但在今天这都不是个问题。 　　那些“冥顽不灵”的反对者们一部分战死在了和绿皮的战争中，一部分离开去了其他地方，一部分在如今这个寄人篱下的场合，如果学不会闭嘴的话，那么就会转到上一条去：被礼送往其他地方。 　　而更多的战争教士，包括米尔米登的本土派，则在国破家亡，寄食他国的时候，潜移默化的选择转入到了一条崭新的道路上： 　　“天姐·米尔米迪亚” 　　光听名字就知道很异端了。 　　实际上也确实是如此。 　　顾名思义，“天姐”的意思嘛，自然是把女神米尔米迪亚的地位忽然“拔高”了一头。 　　为女神加了一个横空出世的弟弟，那不自然就是“高”了一头嘛？ 　　毕竟以前周围都没有，孤家寡人怪可怜的，艾尔善心大发，给失去了信仰之土（他干的）的米尔米迪亚送温暖，给自己找了个“亲姐姐”，给四个亲妈认了一个干女儿。 　　这是一种甚至还在匹娜森林时期就诞生了萌芽，对正统战争教会来说究极异端的“分支”，如果不是经文和语言的批判在刀剑和金银的面前实在太过空乏，光靠“天姐”的支持者们磨破了嘴皮子辩上个几百年估计也不能登堂入室，搞不好还会被南方之鹰以“攻乎异端”方式革除教籍？ 　　这一如今已经在联盟国内代替了原本传统的战争女神崇拜的分支，被称之为“改组派”。 　　简而言之，就是把米尔米迪亚的神格拉低，把一位堂堂正正的独立的大女神，“南方女神”降格到一个神系的组成中，通过这种方式合情合理又的让米尔米迪亚的对南方的重要性降低，逐渐边缘化、为五印正信让路，同时手段又较为温和，并不是一下子改风易俗，让坚持旧信仰的信徒们难以接受。 　　改组派的教义中，首先第一条就是坚持米尔米迪亚是“由人登神”，过去战争女神到底是从人到神，还是以神化人再升天返神两种观点都有，争论不少，但一直没有个能够让所有人都信服的结果，只关于第一点过去和西格玛教会有些吵吵，因为国教的信徒们认为神皇是唯一一个由人登神的伟大者，但后来因为西格玛变成了“神皇”，持锤者的形象被信徒塑造的愈发伟大，这点争论就少了，国教的信徒们开始相信西格玛就是与生俱来的天神，塑造命运的伟大者，也就不会再和战争教士们争辩这点了。 　　既然原来是人，那就是有出身，有谱系，有血脉传承的。 　　但在这点上，给女神虚构一些凡人“家人”还是太离谱了，所以改组派的教士“借鉴”了友好教派的意见： 　　五印野兽人噔~噔~咚！ 　　他们认为米尔米迪亚是“伟大之伟大”的“母神”之子，这个母神在改组派的观念中比较模糊，因为他们也不好直接挑明我们是给女神找了四个妈？ 　　所以水手更偏向于“大地母亲”“世界母亲”这种概念的存在。 　　祂们孕育了米尔米迪亚，或是同时孕育了万物，赋予了米尔米迪亚神圣的使命，让她统治、领导世间，教导生灵作战的智慧和技巧，来保护文明的发展； 　　过去的数千年里，战争女神很好的完成了这一使命，但她做的还不足够在风暴中守护秩序文明的火焰； 　　从绿皮战争那时起直到今天，米尔米迪亚的失联标志着属于女神的时代已经衰退了，“母神”孕育出了新的子嗣来“辅佐”女神完成她未完成的事业。 　　打败侵略者、复兴国家、统一南地，侠义远征........ 　　改组派教士把艾尔视为和当初的米尔米迪亚一样，以凡人的身份，行伟大壮举，行走世间的“未来神”，这固然会令不少人感到大吃一惊，认为南方多出了这样一群狂妄自大的疯子，但只要稍稍接触、了解到了艾尔所拥有的超然神性，那就很容易对此产生信服。 　　毕竟那样的姿容和已经达成的功绩，确实并非凡人所能拥有。 　　统一南方是不亚于上古时代还是凡人之身的女神壮大并发展南方王国的事业，加上艾尔所表现出的超凡，也确实让见过他的凡人们有所敬畏、 　　说到底，圣战后的百五十年，超凡元素在世人的生活中多少有些衰退，没有了方方面面的威胁，许多超凡的东西也就逐渐在人们心中黯淡，远去。 　　而艾尔又确确实实是以半神之姿行走于世。 　　因此排斥者固然有，但只要稍加了解，从正统跳到“异端”，让战争信徒们转向改组派面临的阻力并没有想象的大，毕竟除了那有些惊人的教义改革以外，受艾尔指示对教会进行了一番大刀阔斧改革的新战争教会在很多方面也确实做的比原来的正统教会好不少，虽然如果单论效率这些还不能和五印教派相提并论，但抛开教义层面的不谈，总的来说比过去还是进步了许多。 第一三零：改宗和裁决百人团 　　而且联盟也对改信者给出了特别的对待。 　　他们只要愿意，就可无条件获得联盟国家的“国籍”和永居权，并且得到在安置上的优待。 　　户籍制度算是艾尔为南方联盟定下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政策，为了应对未来可能的威胁，他必须要做到对自己国家内部的“彻底掌控”，防范敌特分子，防范可能出现的混沌、异端（比如西格玛猎巫人、纳迦什吸血鬼）输入搞破坏。 　　建立统一有效的户籍管理制度是势在必行的，除了对管理方面的极大考验和提升意外，也能有效的杜绝“不安全分子”到处乱窜，治安稽查形同虚设的情况出现。 　　算是在这方面开了世界先河，官方正式的以“国家”“籍贯”划分人群，当然，出于吸纳移民的目的，联盟在对“外国人”的态度上面和过去自由来往的时候也并没有什么区别，只要让我知道你来了，有身份，有入境记录就行，其他照例。 　　但如果要长久定居的话，就必须得在“移民入籍”或是“定期办理居住手续”之间选择。 　　这是一项非常庞大的，持续的工程，但只要能搞下去，将来联盟内部的治理能力也会因此得到丰厚的回报。 　　除了针对个人层面，对“集体”层面联盟方面也有相应的措施举动，比如暗示米尔米登人，如果双方愿意在“信仰”问题上达成一些小小的共识，就愿意出兵援助其复国云云。 　　再坚固的堡垒也永远会少不了内部出现分裂，这些流言蜚语往往都是通过那些已经暗中倒向联盟，甚至皈依了五印的人士所传播，彼时的搞毛亮刚刚取得米尔米登之战的胜利，士气正旺，米尔米登人战败流亡，心中忧虑，不少人就真的存了向联盟“借兵”寻求光复的想法。 　　毕竟“天姐改组派”虽然异端，但在其他一些层面其实还略胜于原本已经上千年没革新过的战争教会，尤其是在伟大之战后这个“勃勃生机”又“礼崩乐坏”的时代。 　　诸神信仰、传统道德的约束和神圣性随着社会的发展，以及最关键的一点———失去了外在的威胁后快速衰落。 　　倒也谈不上崩塌，毕竟实打实能展现出神力的教会信仰再如何也不会说没人信，神明确实存在这点就足够凡人顶礼膜拜。 　　但狂热就谈不上了。 　　何况很关键的一点是： 　　原属于正统的那些米尔米迪亚教士们在绿皮战争起直到今天的这个时候，都确确实实的，失去了神力的庇佑，失去了释放法术的能力。 　　这不能不让人怀疑确实是“战争女神”出了一些.......或者如改组派教义所宣称的那样： 　　“天姐已经完成了她的职责，回到了天上去；” 　　“现在是新神的时代，米尔米迪亚的继承者将会接过她的旗帜和权柄，带领凡世继续前行；” 　　还有“存在”即合理： 　　如果你相信米尔米迪亚的伟大和神圣，那么她就必不可能坐视有人歪曲她的教义、篡改她的信仰，也不可能坐视邪恶野蛮屠杀她的信徒； 　　而这一切的一切发生时，都未曾见到米尔米迪亚的身影，在比尔巴利围城战中表现积极的国教教士反而收获了不少改信的教徒； 　　在米尔米迪亚并不伟大、米尔米迪亚可能出事了、米尔米迪亚是个冷血的神坐视她的子民被屠杀、米尔米迪亚是个沉默的村妇看着别人迫害她的教会，篡改她的神言....... 　　和米尔米迪亚确确实实把职责托付给了新人，她的“弟弟”，交接期暂时没有关注凡世之间选一个，对很多信徒来说，后者反而更容易接受。 　　因为相信前面不仅意味着“改变”，更是“否定”“玷污”了他们心中的“神像”。 　　面对改组派教士的“振聋发聩”的“合理质疑”，很多信徒就这么不得不在两者之间选择倾向于“更无害”的那条，让自己相信米尔米迪亚确实有个在凡世的弟弟，总比彻底否定战争女神的神格好。 　　而人心就是核桃，一旦撬开了一条缝，向整个撬开或是往里面塞进去什么就很容易了。 　　他们一旦哪怕是因为当时场景叠加因素种种原因，“部分”认同了，战争女神有一个弟弟，正在统领她的信徒，她留下的两个最大的信仰之国合并之后的产物，即南方联盟。 　　那么也就认同了艾尔的“神性”，自然，作为米尔米迪亚的“继承人”，战争女神的“天弟”，去自己的影响辐射向过去一直以来就为米尔米迪亚信土的米尔米登等地，保护这里的，自己“姐姐的信徒”不就合情合理？ 　　加上很关键的一点是： 　　改组派的战争教士们在那重新装饰过，稍稍有别于过往的战争神殿中，确实展现出了释放法术的神力，璀璨的金色，无坚不摧之力，似乎真的在这个，正统派仍然万马齐喑的时刻，重新获得了米尔米迪亚的神力赐福。 　　多重加持下，流亡者群体出现大量的改信潮就不足为奇了。 　　米尔米登不比比尔巴利，虽然他们面对的是同样的对手，但战争的烈度没有北方之城那样的惨烈决绝。 　　不过米尔米登人也同样坚持到了最后一刻才在多方劝告下撤走，付出的牺牲和取得的成果已经足以告慰一切，可他们并没有像是比尔巴利那样，在尾声等来了女神的庇护，等来了一位手持圣枪者挺身而出....... 　　这对米尔米登人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他们不会因此就怀疑“女神”，但在来自方方面面的诱导下，怀疑自己信的“经”是不是已经“过时”了，倒也没问题。 　　........ 　　在联盟的支持下宣布成立“边境保卫者战线”后，同样是受到联盟的提议，为了统筹流亡者的力量，提高效率，同样也能“保证一贯的民主制度”，以米尔米登人为主体的保卫者战线采取了一个“裁决百人团”的制度。 　　推举出了一百位在各行各业各领域都有突出表现和声望的人士担任，作为一切权力的代表。 　　在未来这个百人团将会随着“保卫者战线”的扩张———或者说“收复失地”“吸收盟友”，即将更多的边境城邦纳入战线同盟之中，根据人口比和对同盟的贡献划分席位。 　　如今的百人团中大多数代表们，则大多奉行着“亲南方”的立场，这并不是什么要紧事，亲南以拒北，同时尽早消灭绿皮这群祸乱边境领的灾难，显然是大多数边境城邦的共识。 第一三一：北上光复！ 　　只是不知道的是，这南边来的“强援”，比起北方那点起大军南下，从曾经的大家长，老大哥摇身一变成了以势压人的“强邻”，到底哪个，对边境领的百万子民们来说，才是“更好”的选择？ 　　...... 　　联盟的军团水路并进，兵锋很快就抵达了维达诺斯。 　　搞毛亮对部下的控制力超过一般的绿皮军阀，少有出现十万人行军，走一路“洒”一路，行经的地方留下许多散乱绿皮组成的大小战帮为祸当地的情况。 　　搞毛亮想要统治这片土地，那么在它找到一个合适的管理方式前，就不可能制造太多的仇杀，让人类憎恨绿皮的存在———虽然天然这两者之间就互相敌对，但毕竟血仇还没有出现在自己身上。 　　而且这也是它为了防止军力削弱的策略，黑水湾被矮人舰队阻隔，它很难获得来自恶地的兵力补充，搞毛亮的战帮虽然庞大，但小子们是死一个少一个，所以它自然会在“纪律”方便有很高的要求，一直约束着手下的战帮不要分散，那样虽然对当地的破坏是巨大的，但对一心要做“统治者”而不是单纯一个臭名昭著战将的搞毛亮来说也没什么意义。 　　所以在绿皮肆虐过的土地上相对来说，还算“干净”。 　　当然，这的干净是指没什么敌人盘踞。 　　在米尔米登被毁坏的废墟上，照例绿皮是留下了大量的粪便和它们那丑陋的石偶神像。 　　一开始出于谨慎起见，载着流亡者和联盟正规军团的船队没有选择直接登陆米尔米登，而是在一处隐蔽的，未被绿皮发现的峡湾据点处登陆上岸，建立起稳固的前进基地后才开始朝米尔米登进发。 　　但没想到的是，估计搞毛亮也并不想在这座对人类一方来说很重要，至少在边境领谁能拥有她就能拥有莫大优势，但对绿皮来说却无关紧要，和被它们摧毁过的无数城池没有什么区别的城塞浪费兵力。 　　沦陷的米尔米登城内外加上周边也只有不到两千绿皮盘踞，先头部队组织了两次试探性的进攻，很快就探明了其大致实力。 　　在流亡者派系的恳请下，军团发起了一次正式的“攻城”运动，宣布收复了米尔米登。 　　实际上战斗部分在城外就解决了，绿皮并不会考虑敌我实力的差距，它们见到敌人就迫不及待的Waaaagh了上来，结果自不必说，在火枪和箭矢的打击下，很快就损失严重，等到它们冲到了联盟军团的前方，面对的又是密不透风的矛林盾墙，很快就士气崩溃四散逃亡。 　　而训练有素的骑手们甚至没来得及在战阵上出战，就转向了收尾阶段，开始追杀逃跑的溃兵，尽可能的保证将它们全部杀死，尸体焚烧，以免逃脱的绿皮很快就在某处留下了一片不起眼的孢子，之后是蘑菇，之后继续变大，最先出来的是屁精，会自发的照料起绿皮蘑菇来，等待之后绿皮小子、地精、大只佬接连诞生，就又是一个微型的绿皮战帮。 　　“米尔米登光复！” 　　在米莎率领的联盟军队踏出国境，正式北上的第九日，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西部边境亲王领。 　　维达诺斯人在联盟特工的煽动下，在米尔米登光复的消息传来后便果断的组织城内精兵，对城外的绿皮发动了突袭，试图夺回人质。 　　可惜的是在维达诺斯驻留监视人质的家伙太过狡猾，竟然已经预料到了人类方会动手，提前杀散了人质放了一把火，就径直向东逃去。 　　如此卑劣狡猾的行为，绿皮多半是做不出来的，它们的脑子不支持这样的操作，肯定是那些为绿皮效力，为搞毛亮服务的人类走狗使的毒计。 　　维达诺斯人在之前交出了近三千名人质，搞毛亮留下了四百人进行看管，其中半数是绿皮从其他地方征来的人类仆从军。 　　原本是要利用边境领分散不团结的特点，以南人治北，以东人治西，分开看押人质，马托卡的人质给维达诺斯仆从军看押，如果马托卡人质逃跑，就惩戒维达诺斯，以此来制造猜忌，互相监视。 　　但在大势开始倒向“正义”的秩序联军一方时，这些手段也都不起作用了，毕竟北边帝国天兵天将攻城略地，南边又来了联盟义军吊民伐罪，傻子才在这个时候负隅顽抗，不仅保不住家人连自己也大概搭进去了。 　　所以绿皮举起屠刀的时候，这些仆从军虽然不敢直接叛乱，“见义勇为”，但也没有跟着绿皮对维达诺斯的妇孺老幼们动手，而是关起门来自保，同时庇护了一部分向他们求救的老弱，很快绿皮的暴行结束，仓皇东逃，人类仆从军中有不少并没有决定跟随，而是索性留了下来，向愤怒的维达诺斯人缴械投降。 　　后者倒也没有如何为难他们，毕竟维达诺斯人也有被征调走的仆从军，不定在其他地方干的也是一样的事，所以只是将人类俘虏暂且送进牢房看押起来。 　　维达诺斯交出的人质在绿皮的暴行下被杀、伤了近千人，虽然人质所在的地方离城市并不远，维达诺斯军队听到消息后火速赶来，给绿皮空出的时间不多，但毕竟都是些老幼妇孺，加上已经“安然无事”的在绿皮的监管下呆了许久，根本没想到这些凶残的野兽会突然动手。 　　血淋淋的惨象，让维达诺斯人尽管“挣脱了野蛮的枷锁”，心头却依然蒙上了一层阴郁的灰色。 　　好在联盟的先锋很快就抵达了维达诺斯，强援的抵达暂时抹去了维达诺斯人的担忧，联盟和米尔米登派出的代表向维达诺斯正式提出了邀请对方加入“边境保卫者战线”的提议，自然得到了他们上下一致的通过，裁决百人团的席位由米尔米登人和维达诺斯进行“内部协商”后分配给了对方十五个。 　　但在接下来，刚刚解放的维达诺斯将要承担起部分义务，组建联军向东，去“保卫统一的边境领不受侵犯”。 　　米尔米登虽说是才“复国”，但实际上其现在的实力并不弱，光是在流亡者时期就遴选精锐组建了常备两万规模的职业队伍，并且流亡的米尔米登人中男人大多都有过作战经历，属于准预备役，定期会接受军事操练，光是复国的话，他们自己也有足够的力量轻易做到。 　　如果忽略米尔米登的军队在经过两次重组改编后，联盟的影响力已经无处不在，大量的军官、士兵甚至已经公开的“转向”，在沉默的米尔米迪亚之前，寻求另一位勇敢者之母的指引话，看起来确实有边境小霸的风采...... 第一三二：阿丽娜！阿丽娜在哪！ 　　在维达诺斯“起义反正”后，南方联军北上的道路就宣布畅通无阻。 　　米莎率领的摄政军团和“保卫者战线”的部队一路北上，位于维达诺斯东北部的卡伦堡紧随其后也宣布“起义”，他们的准备要比维达诺斯人充足一些，暗中在阿拉比地区雇佣了数支精锐的佣兵部队藏在城中，趁着南方捷报传来，一鼓作气发动袭攻，直接杀散了那些监视人质的傀儡、绿皮。 　　然后也在和保卫联军稍加接触后果断宣布加入了“保卫战线”，出兵参与“抗绿战争”，同样也获得了裁决百人团中的十五个席位。 　　此时，从南方北上的军队数量也已经膨胀到了十二万人，有五万四千人近半数的比例都是边境人的部队。 　　这个军力如果投入到当初的米尔米登之战，不说大败搞毛亮，至少守住城市，让绿皮损兵折将不得寸瓦是没问题的。 　　但这时北上也倒也为时不晚。 　　在马托卡休整，同时操盘全局的艾尔得到牛牛携大势提兵北上的消息便对接下来的计划有了更大的把握。 　　他和长女两军合兵一处，兵力便有了十五万之巨，即便剔除那些不可靠的边境城邦军，联盟直属的常备军也有接近十万。 　　这股兵力自然击败绿皮捍卫边境不在话下...... 　　搞毛亮都已经决定跑路了谁还去打绿皮啊！？ 　　那当然是用来背刺（划掉），威慑盟友了啦！ 　　是的。 　　艾尔率部渡河，米莎大军北上，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为了真的和绿皮在“别人的地盘”上干一仗。 　　这次没办法摇血母天国干涉，真要和大军阀摆开阵势开片就算赢的把握很大，也不是没有风险，何况即使赢了对艾尔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边境亲王领是一个松散的，根本就没有形成过统一意识的地区，比诸邦林立的德意志邦国还要松散，可不像是明朝那会的朝鲜，一千个人有一千个想法，一千个“国家”呢？ 　　指望这些人会因为一场战争中的帮助就感恩戴德，“至今仍感英明王存我社稷”“愿献土内附，归入上国”是不可能的。 　　不然帝国老早就能拿下这块地盘了，不用等到今天。 　　边境亲王领的诞生就是因为IE一群离开了帝国的移民，在边境这块毗邻恶地的蛮荒之地，冒险者的乐园上建立起了一个个“不服王化”的自由邦国。 　　指望拿下这片土地，光靠“怀柔”“恩情”是不行的，一味的大棒自然也不可，必须得两者结合，既有恩，又有威，恩威并施，以普鲁士之充沛武德，赫赫武功；以老秦之严刑峻法，狠狠地鸿儒他们，为边境领注入联盟的基因，并将其塑造为它的样子，才能完全的整合，拥有这片庞大的土地。 　　这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联盟出兵只要取得了一些战果就可以了，并不一定谋求要用一场酣畅的大胜来塑造在边境领的威望。 　　艾尔比帝国在争夺边境领的战线上，多出来的一项优势就是： 　　作为脚踏两条船，在混邪反派和秩序同盟之间随时转化的“联盟”，以及作为其“大脑”的五印教会，在影响、渗透、腐化拉拢掌握等层面，要有比“伟光正”的国教更大的优势。 　　毕竟国教会就算是再腐败，也不可能说派去特工直接用念经和神术把那些个权贵、议员们变成自己人嘛。 　　所以即便没有军事上的大胜巩固威望，艾尔也一样可以通过影响“大脑”，掌控上层人的方式，来掌控边境地。 　　接下来会有一场绿皮和帝国的大战，之后或许还会有一场帝国和......第一场如果帝国赢了，那他最次也能夺取“四分之一边境”，甚至通过各种手段谋划，支持边境领城邦反对帝国势力进入，取得更多；如果绿皮赢了，那正好，帝国兵败势衰，他正好趁机抢占更多的地盘； 　　他相信搞毛亮去意已决，在和帝国干完架后绝对会走，那艾尔甚至可以要搞毛亮来“配合”一下壮壮联盟声威。 　　如果换一头绿皮他绝对做不出这个判断，但对面是搞毛亮，那就合情合理。 　　会权衡利弊，会考量得失的军阀在很多时候是比起单纯的野蛮粗暴来说更可怕的对手，但在一些方面，又确实不像它那“单纯”“传统”的同族来的更有威胁。 　　只要它稍加思考，都不需要艾尔派人专门去“提醒”就能知道，它即便攻陷了马托卡，杀败了帝国的大军，斩杀了帝国征战首席、击退了联盟军团洗刷前耻又如何？ 　　被绿皮击败，朝野动荡的帝国必然再次集结大军前往边境；腾出手的矮人也不会坐视一个“野蛮王国”在自己身边崛起；南方的联盟同样也不会放任陆上邻国是一个有过卫国战争血仇和无数年来秩序和野蛮攻伐不断的野兽族群....... 　　我们曾经奋战，但敌人如今又卷土重来！ 　　只要矮人的舰队锁死了黑水湾，绿皮就不可能得到来自恶地的兵源补充，加上海门关坚城天堑叠加，有了防备之后纵是绿皮百万大军围攻也不可轻得，便能从陆上卡住南方绿皮北上的要道。 　　大军阀纵是【哥巴德·铁爪】【格里姆格·铁皮】【大肚王·咕噜】附体，【哥搞·毛搞·搞毛神选】再临，军事能力出神入化，举世无双，它真正可靠的绿皮部队也是死一个少一个，得不到补充。 　　艾尔设想过“绿皮建国”，拥有一块稳定的地盘，能够持续给绿皮提供物资，利用先进的生产力武装绿皮军队的可怕未来，帝国、群山也不是傻子，光是想想如果让搞毛亮在他们身边成功，按着在埃斯塔利亚的方式进行“治理”，过去限制绿皮上限的两大因素： 　　粮食； 　　技术； 　　统称生产力，就可以想到开始爆兵的绿皮有多恐怖。 　　根本不会坐视它崛起，必然群起而攻之。 　　换一个战将别说想不到这些，哪怕意识到了估计也只会兴奋的哇哇大叫，巴不得敌人来的越多越强越好，哪个绿皮不渴望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混操呢？ 　　只有搞毛亮，这个“胸怀大志”的特殊绿皮，这位已经堪称传奇的绿皮军阀，才会考虑这些，顾忌对一个图谋大业的野心家、“伟人”来说，最可惜的： 　　壮志未酬身先死。 　　会权衡利弊，做出对自己更有利的那一条。 　　但这选择中绝对不包括在和帝国、矮人为死敌，没有一点回旋余地的情况下，再去把已经暗通款曲，决定作壁上观，甚至在之后还有很多合作可能的联盟也给拉入战场。 　　那是绿皮会干的事。 　　不是搞毛亮会干的。 　　在米莎北上之后，艾尔手里有了足够的筹码，底气十足，现在就是稳坐钓鱼台，等待那场“计划中的战争”开打，消息传来了。 　　说来很惭愧。 　　艾尔明知道搞毛亮为了威望和做最后一搏的打算———反正败走边境后，它麾下那看似庞大的二十万大军也会分崩离析，只有军阀真正掌握的飞龙本部才能完好的继续追随搞毛亮。 　　所以不如把这些注定要“消失”的“火星兵”拉来拼一把。 　　以绿皮的纪律性和散漫天性，搞毛亮如果在围城失败后又直接选择撤兵，那估计部队走到海门关就要散去三分之一，必须得给绿皮们找个目标，让它们觉得有架可打。 　　但他为了自己，联盟的利益，只能默不作声，甚至...... 　　更倾向于绿皮能赢。 　　多少是在坑害队友了....... 　　每想到这，艾尔就觉得自己仅剩的良知很痛，在抽搐，作为一国之主，扛起救世大旗的终焉骑士，他不得不在为了应对更大灾难的过程中，做出这种恶劣的行径，这就是所谓的...... 　　......... 　　“必要的牺牲罢（无慈悲）。” 　　艾尔眺望着北方，他看不到那正在发生什么，但隐约感到必有一场兵戈，心里有些许烦闷。 　　忽然有卫兵来报，言称城内来人求见。 　　城内，自然是马托卡了。 　　在他驻足马托卡的这段时间里，有不少本地的权贵以及各方势力的人来拜会，倒也正常，他便如过去般点点头，又问道来的是什么人，卫兵回答就一男一女。 　　男的是帝国圣战先锋军副统帅兼马托卡临时军务最高长官，女的倒没什么职务，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女骑士，扛着柄锤子，都姓什么尤利乌斯...... 　　“喔......嗯？？？” 　　艾尔先是微微颔首，然后一个大惊失色。 　　他妈的......不对，“我妈”她打上来了？！ 　　阿丽娜！ 　　阿丽娜！ 第一三三：艾尔和他的“母亲” 　　当然，真要火并的话也不至于就两个人来。 　　艾尔虽然乍一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有些惊讶，但并没有太慌乱，火速叫人去请阿丽娜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毕竟他的战力有水分，虽然理论上，他的上限可以达到凡世的天花板，但“理论上”这个东西就和跨作品拼战力或者一大群写手跨时间跨空间的去创作一个庞大的体系一样，是飘忽不定，随时可能被拉来“垫”的。 　　从现实的角度看，毕竟中古世界也没有分出个什么： 　　一阶二阶三阶； 　　大地天空白银黄金...... 　　之类能达成共识的等级段位来，所以在正式打过前，是难以估量双方实力的。 　　阿丽娜虽然征战至今未逢敌手，但也不是说就一定能稳赢塞蕾斯汀，不过马娘在身边总是要心安不少的。 　　何况之前人马娘才吃了“生母”的醋，并且和塞蕾斯汀见面这事本身就带着一定风险，没理由不把阿丽娜带在身边。 　　于是在火速安排岗哨、守卫，以及把作为武力保障的阿丽娜叫来，艾尔亲自在行辕处设宴，等候来自帝国的“尤利乌斯姐弟”前来会面。 　　阿丽娜听说当初那个“负责”诞下神子艾尔的女人主动找上来后表现的非常兴奋，在母子二人共用的营房里精挑细选了一番才做好了见面的准备———当然，阿丽娜肯定不是会注意首饰妆容细节的女人。 　　她挑了许久，最后才考虑到待会如果打起来，周围都是自己人的情况下，作为长柄战锤的“雷鸣”，也即当初阿丽娜最早使用的那把重武战锤难免施展不开，于是还是选用最顺手的“屠戮万军者”长戟和一把矮人赠送的长柄弯刀别在身后，听说塞蕾斯汀便装来见，也没穿护甲，就兴致勃勃拉着艾尔要主动去“迎接旧识”。 　　显然，阿丽娜更可能是想要和塞蕾斯汀比武。 　　艾尔安抚一番后，才让人马娘冷静下来，却也不愿意放下武器，“手握长戟，侍立左右”，一如丁原背后的吕布那般...... 　　对塞蕾斯汀，阿丽娜既有作为女性，争夺配偶、子嗣的敌对感———虽然后者肯定不想和她抢一个黑暗之子，但更多的还是作为战士之间的竞争姿态。 　　曾经的阿丽娜是个满世界乱跑，挑战强敌，和混沌不清不楚，还没被打死反而越来越强的传奇战士，挑战强敌是她与生俱来的渴望，也是每一个K党必不可少的追求。 　　近几年来阿丽娜还没有遇到过什么像样的对手，屠杀绿皮，就和铁皮在北方的地狱深坑里屠杀老鼠那样久了也会感到厌倦，但圣战之后的世界虽然环境复苏，但超凡之力却有所销匿，真正的强者难以轻易寻见，所以阿丽娜许久未有酣畅淋漓的与人搏杀尽兴过。 　　还有艾尔不愿意让阿丽娜以身犯险的原因。 　　近几年来周边出现过的“强敌”，除了绿皮的大军阀搞毛亮，但这家伙很稳很苟，联盟军队也没有和它碰上的机会，眼前的话，作为双神共选的塞蕾斯汀对阿丽娜来说倒是个“机会”。 　　坦白说，艾尔其实挺“害怕”和塞蕾斯汀见面的。 　　两人之间的关系实在是太别扭了，有生之年，在艾尔打赢终焉之战前估计这对“母子”都会处于一种尴尬的，似敌非友的状态。 　　而以艾尔的为人，在没有直接冲突的情况下，又做不到对有这次羁绊在的塞蕾斯汀视若无物，若是帝国联盟之间已经宣战，国教会公开他是异端，分属死敌阵营那他倒好办，战场上见面无非决个胜负罢了，如果艾尔赢，刀兵无眼，身陨战阵也好，当场生擒也罢，总归能狠下心来“处置”。 　　但就是现在这种不上不下，不进不退的局面最为尴尬。 　　要以“友善”面对吧，那“母子关系”谈不谈？一叙旧保不齐女骑士就回忆起了在匹娜森林里的黑暗岁月；要说排斥吧，艾尔在军国大事上挥斥方遒，但在个人、涉及情感这些方面还是挺优柔寡断，多愁善感的。 　　在人联的时候他没见过自己生母长啥样，他是孕育生子，但那对“夫妻”似乎只是单纯为了完成一次自然孕育而走在了一起，艾尔降世的第一眼就没见过“生母”长啥样，在抚养机构里的女教员和智能AI是他对“母亲”这个形象在脑中竖立概念的源泉。 　　他对此求而不得，更甚至因为社会的普遍现象是如此，痴求所谓的“母爱”“母子情分”这类东西反而显得小众另类，在同龄人眼里有类似于幼稚、长不大的负面特点，所以他过去是压抑了自己对这方面的情感，只敢在私下，网络和灵境中小小的找寻一下所谓的“母亲”“母爱”之类的东西。 　　毕竟抚养机构里一百个孩童，“人联之子”里，估计九十五个这辈子不会和自己亲生父母有多少交集，最多可能是在成年后联系一番，但也是作为彼此独立的“公民”平等交往，并不会深入建立羁绊，旧有的家庭观念、体系已经在大变革中土崩瓦解，在这方面艾尔已经算是半个“食古不化”的“保守派”“遗老遗少”了。 　　他对“母亲”这个形象的感觉，既有一直以来的幻想，向往，对一种未曾真正接触过的东西的美好滤镜，以及因为在某些方面的早熟，而掺杂的“背德”情感，最终在艾尔的心中形成了一个复杂的形象。 　　母亲、姐姐、成熟美好的女性、恋人、血缘的羁绊........ 　　有一部分很不道德。 　　但且不说艾尔还没真的做大逆不道之事.......就算他真做了，除非人联跨位面执法，否则在中古世界没人能管到他（）。 　　不过仔细想一想，就算艾尔一下子黑化到正牌色孽神选的那种地步，想要做到这事还是有点难度的。 　　毕竟，就算他依靠武力强行俘虏了塞蕾斯汀，把活圣人囚禁起来，打的奄奄一息，然后视图强行闯回老家看看，保不齐他在冲妈逆子的时候，愤怒的持锤者当场来个显灵，不说弄死他，把艾尔和马雷基斯那样烧成焦也不是没可能....... 第一三四：你有三大罪！ 　　不上不下又暂时割舍不了的关系，正是艾尔一直不想应对，干脆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不去特别对待的原因。 　　但既是对方主动上门“求见”，那也不必躲着、避让，还让人觉得心里有鬼不敢当面。 　　决定以“平常视之”后，艾尔把三女儿巴巴托斯派去迎接来自马托卡的“盟军代表”，自己留在主帐中和阿丽娜一起静候。 　　不多时，三女儿就引着两人一前一后进到了营帐之中。 　　艾尔的帅帐光从外面看去并不如何威严奢华，甚至是一直从匹娜森林时期就沿用到今天的，只能从外面侍立的那些沉默肃杀的亲卫猛士得知其中人的身份特殊。 　　埃斯塔利亚与提利尔的国王，南方联盟的“共主”，【四母神】的神选者，一位或多位“真神”在地上的亲子、拯救南方世界的英雄、越过山巅的美德骑士、百战百胜的超凡统帅、捍卫秩序的侠义骑士....... 　　包括但不限于以上的诸多头衔。 　　“英明王”艾尔。 　　拥有许多荣耀的那人正坐在上首，望着把自己自己“拉入”中古ol这款游戏的“入坑玩家”走入帐中。 　　艾尔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感觉又回到了几年前，他刚来的那会，在匹娜森林，他从女骑士肚子里诞下，在四母的赐福下杀死了扎肯后一转头，看见自己的生母，塞蕾斯汀踉跄着从山洞走出，这对怪异的母子展开对望的场景...... 　　这在战斗中是致命的，但好在.......对双方都“好”，女骑士这次来，不是来“除魔卫道”的。 　　因为太久没关注过，艾尔甚至都要忘了塞蕾斯汀长什么样子了，他印象最深的只有最早那三样： 　　赤裸、恐惧、疼痛。 　　塞蕾斯汀拿着剑追着他跑，最后把艾尔抓到手里提起来的那次，是艾尔自两个世界诞生以来，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如果不是阿丽娜手快，塞蕾斯汀是真有可能在当时点亮一项重大成就： 　　杀死四神共选。 　　至于其他的，艾尔印象都不大深了，唯有这次离死亡最近最危险的记忆最深刻。 　　...... 　　气氛稍稍有些沉默。 　　我知道你是谁；我知道你知道我是谁； 　　都不想提，都不想说。 　　最后还是艾尔率先打破了僵局，他本来也想着如果对方不提，他也就装一装，把这尴尬的关系给囫囵过去，就仿佛真的只是一位国王会见邻国的将军，但真的见到面后，他却又并不想那样做了。 　　装傻充愣？ 　　他不需要，也没有意义。 　　“别来无恙......塞蕾斯汀。”艾尔率先向女骑士打招呼示好，同时伸出手来，摊向一旁的位置，示意对方落坐。 　　那个跟在塞蕾斯汀身后的男人艾尔没什么印象，不过想必那就是他此身的“舅舅”，帝国皇帝的爱将，主动跟着塞蕾斯汀领了一个苦差事，被派来恶地“找死”的莱茵·尤利乌斯。 　　值得一提的是对方也是继塞蕾斯汀之后第二个对艾尔生命构成威胁的人。 　　当初就是莱茵带着帝国赴埃斯塔利亚建立殖民前哨的远征军团执意要深入匹娜，去寻找塞蕾斯汀的存在，在艾尔送归塞蕾斯汀后还来找麻烦。 　　随后和欢颂者部落之间就爆发了一场战争，帝国军队焚烧了旧部落的领地，又追上了迁移的部民，杀死了牧神萨满，归化兽人的领袖萨尔，最后是艾尔冒险带着阿丽娜从背后冲阵杀穿了帝国人的防线，才带着剩余的野兽人跳出包围圈，进入匹娜深处开始发展。 　　从事后分析来说，当初莱茵执意率兵进逼的行为，还是促成部落尽归艾尔掌握这一目标提前达成的“有功之臣”。 　　从血缘上，这对男女都和艾尔有血缘关系，这也算半个“家庭会议”。 　　塞蕾斯汀右手抚胸，略表敬意，倒是莱茵似乎不那么情愿对联盟的统治者低头，但见到塞蕾斯汀也做了之后还是紧随其后做了个这么表面功夫。 　　艾尔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 　　他对此倒也不以为意，他们的这个复杂关系摆在这，讲究什么礼仪大可不必， 　　巴巴托斯为艾尔和两人分别倒上了一杯清水，艾尔抿了一口，润润嗓子，便道： 　　“我听说了你们的事，在马托卡，做的很好，遏制了绿皮的暴行在这片土地上继续肆虐。”他先是称赞了一番对方的这段时间立下的功绩，随后又感叹道：“几年前，在埃斯塔利亚，一样也是这些家伙......” 　　艾尔看着塞蕾斯汀，那张脸庞还是和记忆中一样，不过没有了当时的狼狈，明亮，英武俊美，却又不苟言笑，显得十分沉稳，英姿飒爽的姬骑士。 　　“这是我们分别后第一次正式的见面。” 　　“在埃斯塔利亚我曾和你说过.....”艾尔顿了顿，接着道：“我并非你所担忧的‘邪恶’。” 　　“这个世界，美好，繁荣，既孕育出了最污秽的邪恶，也诞生过最纯洁的神圣，我们、所有人，都在尽自己的力量以自己的方式去守卫，保护她的存在。” 　　他望着塞蕾斯汀，微笑道：“你觉得呢？” 　　塞蕾斯汀没有说话，但莱茵却忽地站起身来，直视艾尔，道：“世人尚被你所蒙蔽，但我们却知晓你的底细，你能遮掩自己的真形一时，却不能欺骗正义一世！” 　　阿丽娜偏头看向艾尔，但少年却只是收起了笑容，似有不解的问道：“噢？” 　　“我听不大懂阁下的意思，请问，‘底细’是什么，‘蒙蔽’的又是什么？” 　　见艾尔“装傻”，莱茵咬了咬牙，却并没有直接当场掀牌，指出艾尔是一个“混沌分子”，尽管他们双方都有着对这点的“共识”，但既连塞蕾斯汀都没有选择将这件事挑明，向国教禀告，那作为曾经还用“神皇之全能必然无所不知，祂既知而不言，则定有其意”来劝过她的莱茵，则更不会主动暴露这件事。 　　双方在这点上有共识，那就是至少都不想把一些事戳破，挑起一场真正的：“圣战”，但不同的是艾尔怕的是影响自己发育，而塞蕾斯汀那边则是顾忌重重。 　　所以莱茵倒也没有愚蠢的作死，嚷嚷艾尔是个混沌崽子，而是忽然将矛头指向了少年的合法性： 　　“埃斯塔利亚之王位本该由正统亲王后裔继承，你煽动民意，欺骗大众，篡权夺位，此为其一；” 　　“自诩是仁慈之君，英明国主，却残害异己、打压教会，因你的暴政而，多少人离散流亡，即便在阿尔道夫，也有人控诉你的统治！此为其二；” 　　“征伐提利尔，枉造杀戮，吞并之事，骇人听闻，此为第三！” 　　艾尔听完之后哈哈一笑。转头看着女儿，指着莱茵道： 　　“舅......阁下此言差矣！” 第一三五：艾尔：天下与我何加焉？ 　　“昔年绿皮作乱，国家板荡，社稷有累卵之危，生灵有倒悬之急；我见此种种，忧心忡忡，自匹娜举义兵以讨暴逆，南征北战，收复失地，四方仰德，万姓倾心......此非以权势取之！白袍加深，亦非我本愿！” 　　“我本林中一遗孤，天下与我何加焉？既戴王冠，便承其重，生民寄我以厚望，实不忍弃社稷百姓......宁教天下人负我，不教我负天下人！” 　　艾尔振振有词，嗓门瞬间就高了起来。 　　你要真指责我是混沌分子，那还有的辩经，虽然就不一定走得出去，但要是指责艾尔“得国不正”的话，那他可就有的掰扯了。 　　就像你作为史官或者大臣，阴戳戳拿玄武门之变，杀兄逼父的事情指责、微词太宗，他可能不爽，会辩，但不会气急翻脸；但你要拿他家起兵反隋、征伐天下、北破突厥之类的事情来指责太宗“得国不正”，那估计就只能得来哈哈一笑：把这疯子扔出去算了。 　　他越说越有自信，这一刻仿佛各种千古完人，什么安汉公、什么汉丞相魏王、法兰西终身执政的光辉形象都站在了他的身后！艾尔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艾尔看着莱茵，见他沉默不语，又乘胜追击道： 　　“你说我篡夺王位，我这样告诉你吧：我从来没有篡夺、窃取过任何东西！人民把统治他们的权柄交到了我的手中！把皇袍披到了我的身上；在玛格丽塔的六十万人为我戴上了王冠，全南地，人民赋予了我最高的权力！” 　　“战火吞噬了埃斯塔利亚的一切，王冠滚落到了泥泞和血污里，我亲手将它拾起———用我的剑！而人民选择为我加冕！” 　　“我取得权柄的过程，堂堂正正，何篡之有？” 　　艾尔用他很早就已经打过的腹稿驳斥了莱茵对他“篡位”的指责，又接着说道：“至于‘迫害’之事，更是空口无凭，肃反镇乱，是为稳定国家，清除叛贼，至于手段酷烈......我可以断言，一应审判皆有人物实证，虽然不敢保证不会有冤案发生，但不知道普天之下，寰宇列国，有谁的法庭能做到裁判案千，未有错漏一起？” 　　“至于打压战争教会之事更是从未有过，废教首勾连贼寇，被大会废黜理所应当，新任南鹰革新教会，是大大的善政！” 　　“我执掌国政，身兼六印，践行米尔米迪亚之遗志统合南方，乃女神之继任......此辈不过跳梁之丑，不定当初卫国战争时，倒向贼寇，满身污点，受到正义清算才选择逃亡国外，其言语如何能信得？” 　　一群叛贼的话有什么可信度呢？ 　　总不能基斯里夫内斗，输了的一群残党跑去阿尔道夫嚷嚷几句沙皇迫害良善、打压其他宗教信仰，帝国就能以此为由跑去“吊民伐罪”了吧？ 　　管的也太宽了。 　　“至于最后，南方战争，乃是废米拉格连诺大公罗德里戈氏挑动，提利尔诸邦尾随于后，其人又写信羞辱于我，率师伐国，报此大仇，有何不可？” 　　“提利尔在联盟之中，国安民乐，百姓生活水平.......种种都较过往有极大提升，《雷玛斯联盟》条约的签订也是得到提利尔诸邦表决认可的事，又何来吞并之说？” 　　辩经这种东西嘛，很多时候本质上就不是为了真的说服对方，只是要让自己抢占更多的“话语权”，或者保住不丢失就好了。 　　正统，合法性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一个玄学的东西，这又不是中世纪，封建等级、血统大于天，八代亲王死了王位就一定得是他亲戚的，何况本来城市亲王这位置也是实施贵族选举制的，不过玛格丽塔话语权最重所以长期把持罢了。 　　艾尔做事，尤其是那种公诸于世的，很看重“师出有名”这个前提，对舆论、话语权极为重视，保证自己时刻能抢占道德制高点，或至少不被人挤下去。 　　“得民心者得天下”嘛，比不过艾尔理解的“人民”比这世界上多数统治者认知里的要更广大。 　　艾尔长篇大论了一通，自觉已经取得优胜，但莱茵却也不和艾尔争辩什么，只用一句：“‘建在沙上的城，必不能久’！”来讽刺艾尔，随后便又坐了回去。 　　艾尔倒也不以为然，把视线移向一旁沉默的塞蕾斯汀，“所以两位到这来，是有什么事要和我商议吗？” 　　他大概能猜到是关于什么事。 　　但艾尔也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和塞蕾斯汀交流交流，至少，他要试探试探女骑士对他到底是什么个态度，才能....... 　　将威胁扼杀、控制在萌芽？ 　　塞蕾斯汀顾忌艾尔现在身兼两国之主，如果向国教、大公会议指认艾尔是在她被俘期间“感孕而生”，受混沌影响而诞下的邪恶之子，必然会引发一场波及旧大陆南北两端的大变，以艾尔的伪装和对国家的掌控力，帝国如果要对艾尔势力发起圣战，势必也会和上千万人口的南方联盟作战。 　　那是一场庞大的血雨腥风，在西格玛开口之前，塞蕾斯汀一个人做不出这样的决定。 　　但反过来也是同样的。 　　艾尔也顾忌塞蕾斯汀手里握着一个对他专用的杀器。 　　那就是以自己为证，压上一切来指认艾尔是个潜藏的混沌分子； 　　一位得到国教会承认，同时参与过南方保卫战，有重大贡献的当世活圣人，西格玛和米尔米迪亚的双神共选；这样一个身份的存在以自己的名誉、信仰乃至一切起誓指认一个混沌分子，就算对方是现任的帝国皇帝或者大牧首圣座，也是会引发无数信徒议论，怀疑的。 　　对艾尔的统治，南方联盟的打击也是沉重的。 　　一位现世神选者，在没有任何仇恨、利益纠葛的情况下，不可能说诬蔑一个治理颇有成绩，备受人民拥戴的国王吧？ 　　那是不是真的就....... 　　反正，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对艾尔的影响不可谓不大，他除非能用一种让世人毫无怀疑—————比如西格玛显圣亲口承认： 　　艾尔是好人，不要怀疑他。 　　给他发金水，不然都是无法打消人民的怀疑。 　　当然，四母应该早就预测到了这种可能，背后也有种种谋划，真要到了那天，就是真的西格玛显灵帮艾尔站场他不会诧异，但他并不会一味把希望寄托在神明的身上，别说她们还没给承诺，就算给了，艾尔也要用自己的方式给那些重大的威胁上上保险。 　　某种意义上，艾尔比塞蕾斯汀更被动，因为开不开这一枪，选择权完全在塞蕾斯汀那头，艾尔只能被动挨打，虽然这一枪下去他也可能毫发无伤，但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显然，最好还是别太久。 　　塞蕾斯汀的指认如果“用得好”，是能直接打断联盟发展，打乱艾尔全盘计划的一个重大隐患，往大了说，直接就有“分裂秩序阵营”的可能。 　　以前是力不能及，艾尔刚刚登上王位，对国家方方面面的掌控还远远不够，做不到把塞蕾斯汀“悄无声息，不留痕迹”的留下，当时风险太大，真要这么做了，一旦露出蛛丝马迹，很可能就会面临来自帝国的圣战征伐，刚刚把埃斯塔利亚拿到手里的艾尔可管不了这么多，一切以先稳固自己的政权为先。 　　后来则是鞭长莫及，加上塞蕾斯汀返回帝国后一直很低调，似乎也没有将匹娜森林里发生的事公示国教，所以艾尔也就“得过且过”，我知道你知道，你知我知你知，都不想挑破，那就这样也好。 　　现在既然到了跟前，那总得有个基本的判断，更进一步说，双方达成“共识”吧？ 　　艾尔不能把自己的雄心壮志，抗混救世的大业安危就放在别人的手上，将一个自己屁股下炸弹的引爆器塞到一个和他关系谈不上良好———不，不能交到任何人手上！并且也不能有炸弹！ 第二三六：全能 　　塞蕾斯汀酝酿着语言，如实说，她和之前的艾尔一样，也实在是不想和某人见面。 　　艾尔有压力，塞蕾斯汀也是一样。 　　但这对“母子”或许确实在某些事上有着一点共通之处，当做出了决断之后顾忌就不再重要了。 　　“我没有猜测最上者深意的资格，但我想，祂既然看着我，也就同样看见了你，祂未有旨意，我等暂且默行。”塞蕾斯汀思虑了很久，才说出这样一段话来。 　　艾尔听到后微微一愣，稍微思考了一会，才露出一个笑来。 　　“‘祂即是全知全能，全地的主，自有永有’；” 　　“‘祂的国立于凡世之上......雷霆为使，邪逆魔祟，难逃神罚’；” 　　艾尔念了两段《福音书》里的经文，“我一直都十分敬仰持锤圣神。”我也可以信西格玛，我也可以膜拜神皇！ 　　“这正是祂的经文中所说，神皇无所不能，无所不知，既许我托你的腹降世，又赐你圣锤神力，必有其深意在中，凡夫俗子如何能揣测圣神之真意？在祂降旨之前，我等默行便是。” 　　要是塞蕾斯汀真的就等着西格玛发话，那对艾尔来说也好，中古的神明（点名精灵诸神）一个赛着一个的混子、摆子、乐子，有时候很难想象这伙“人”居然都是些人格神。 　　但根据他所窥到的奥秘中，很大一个原因是： 　　世界是在轮回的； 　　而诸神却又并不会因为世界的破灭而死去。 　　像是精灵诸神基本都是从上一个轮回中“超脱”来到了这一纪元的幸存者，因此这群神大多是些犬儒主义者，只为自保，毕竟凡人被屠杀、世界毁灭，对祂们来说大多也只是进入下一个轮回，神依然是神；但如果插手凡世的事务，存在感太强，就有可能在凡世和混沌魔域两个维度的巨浪中葬身。 　　不过西格玛不一样。 　　作为在这个“轮回”中诞生的新秀神明，西格玛热爱自己的族群，热爱他的世界，愿意为了保护这一切奋战到底。 　　祂不是摆子，不是混子。 　　在祂登神之后，有数千年的时间都被诡道之主，混沌四神中的奸奇给设计困在了大漩涡里，和凡世失联，但即便如此祂也依然将自己的力量分享给了那些信仰祂的凡人，除了有时候信号不好，漏接漏听了一些“不那么重要或者特别非常重要”的电话以外，祂都是个很称职的神明。 　　在圣战中，大漩涡的解体让恶魔可以无限制的进入凡世，但同时也释放了西格玛，人皇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力量分别附在了沃腾、卡尔·弗兰茨的身上，在沃腾死后他那份力量转移到了战锤盖尔马拉兹之三，后来救世者·卡尔·弗兰茨拿到了人皇的战锤，两份力量合二为一，西格玛便在已死去的皇帝身上重生，作为在世行走的人神主导了最后的战争，并且在他的帝国治理了一段时期后重新登天。 　　并且西格玛也是在伟大圣战之后到今天，“活跃”程度较高的一位人神。 　　混沌的衰退不仅让恶魔、腐蚀远离了凡世，同样也让诸神对世界的干涉力度下降了，某种意义，这似乎是暗示诸神和混沌同源？（亵渎！） 　　又或许，对诸神来说，凡世是他们的游戏城，不过现在遇上了“净网时期”，限制登陆，就当给自己放个短短的小假休息休息....... 　　但不管如何，很难想象这样一位目光不说时时刻刻，但确实是在注视着凡间的神王，会对祂选中的神选者塞蕾斯汀身上的事一无所知。 　　就算是哪天四母把艾尔又拉进梦境里，指着一个金光闪闪的中年壮汉让他打招呼，喊“西格玛叔叔好”，艾尔也并不会感到惊奇。 　　艾尔本来以为自己这番话符合了塞蕾斯汀的想法，但却见到女骑士摇了摇头，很认真的看着他说： 　　“经书是凡人所著，并不能代表神的真意。” 　　艾尔愣了下，他没想到塞蕾斯汀居然会反对《福音书》的权威性，以国教的视角来看，这无疑是近乎“异端”的行为。 　　他有些狐疑，问到：“难道说你不相信以西格玛的大能，可以知晓万事万物吗？” 　　这是个陷阱题，如果塞蕾斯汀相信西格玛的大能———这对一个信徒来说几乎是想当然的，那艾尔就可以坦然称在她和他身上所发生的一切都已在持锤者的掌握之中，既然神皇没有做出对他的制裁，嫉恶如仇的最上者无疑就是认可了艾尔的存在，毕竟西格玛总不能单独下一道旨给塞蕾斯汀说自己不反对也不认可吧？ 　　反之，就会面临异端、不信的指控，虽然艾尔肯定没那闲工夫去替国教管训一位活圣人的“信仰不坚定”。 　　但是塞蕾斯汀却先是点了点头，附和艾尔的话道：“持锤者必然另有深意。” 　　“但我同样也认为，这世界上没有全知全能的存在，这有违世之理。” 　　在关于神皇是否全能这点，西格玛教派的内部都经过了反复的辩论和争执，最终是如今占主流的“神皇独尊”思潮占据了上风，他们将帝国视为“掌握天命的普世帝国”帝国人为“神皇庇护，命运所钟的族群”，这种思想获得了在赢得圣战后日益复兴、崛起的帝国普罗大众的支持。 　　那时的帝国战胜了一切强敌，从废墟上崛起，野兽人、绿皮、混沌分子等各种麻烦无不被以犁庭扫穴之势一扫而光，地方选帝侯在战争中势力大损不说，人皇附体的卡尔·弗兰茨亲自治政，更是为赢得了圣战的帝国中枢，阿尔道夫宫廷以及后继者们带来了莫大的威望和正统性，整个帝国在如此环境下进入了百废待兴，只要干了就能有成绩有收获的高速快车道上，生育、开荒；生育、开荒；土地矛盾几乎没有，阶级压迫微乎其微（毕竟圣战中的巨大伤亡是不分阶层的），内外形式都是一片大好，至今也有许多文人贵族怀念百年前那个触及人皇治世余韵的“黄金时代”。 　　这种情况下，“帝国最强大”“普世帝国”的自尊观点自然应运而生。 　　今天的当权者们讥讽穿着简朴，不讲繁琐的神圣礼仪、拿着古朴的经文典籍，要求“正本溯源”的“回归派”是煽动民意的狂人，“民粹疯子”，但实际上他们曾经也干过差不多的事，那就是捧着西格玛神主牌要求“独尊人皇”，借着帝国社会快速发展带来的人民对精神需求的扩张和自信，借着发展的快车，把西格玛教派从此彻底变成了“帝国国教”，同时人皇西格玛也变成了“神王”“神皇”“持锤者”“最上者”。 第二三七：求援兵 　　在这过程中，国教会的权力和地位也得到了更进一步的强化，形成了： 　　御前会议（宫廷）、元老院（议会）、大公会议（国教） 　　三权分立三足鼎立的形式。 　　但在单对西格玛本人的认知上，持锤者毕竟不是亚威那样的唯一神圣，中古的神明远的不说，人类帝国自己拜的也都有很多位，所以还是有要求以“虔诚、理智”的视角来“正确看待”神皇地位的声音，不过非常微弱罢了。 　　毕竟经过阿尔道夫宫廷、国教的努力，虽然帝国并没有实质性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那样，彻底一杆子把其他信仰打死，把西格玛捧为唯一至高，“认主独一”，但也做的差不多，持锤神皇在帝国内的地位和另一个世界在基督世界的亚威那样，崇高无上，质疑神皇的全能性可是要被猎巫人和异端审判庭敲门的。 　　“西格玛是仁善的、友爱的、宽容的神；祂的冷酷尽施于邪恶大敌之身；” 　　西格玛是仁善的，热爱祂子民的，这点没人会怀疑。 　　那么，如果持锤者是全能的，那就没理由让祂的子民依然要遭受重重苦难、困扰，如果祂是全能的却又故意如此，那祂就不是仁善的；如果说是考验信徒———那些死在屠刀，死在瘟疫中的婴儿、妇孺，又有什么考验的意义呢？难道神皇就是想看看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幼儿能不能口念福音圣言录，暴起反杀那些逞凶作恶的暴徒？@中古赫拉克勒斯 　　塞蕾斯汀用差不多的话回答了艾尔设下的陷阱，倒让少年哑然。 　　他的问题本来就是针对于狂信徒设下的，而塞蕾斯汀则意外的，在受赐之后还是一个少见的“理信”者。 　　这倒让艾尔不由的感到意外。 　　也许......是因为女骑士身上同时有着两个神明赐福的缘故？ 　　艾尔暗道失算，不过塞蕾斯汀不是狂信徒这点倒是颇获他的好感。 　　当然，或许也正因为塞蕾斯汀不是狂信徒，所以他们才没有早早的就打起来。 　　“你在南方做的，我有所听闻，联盟之势蒸蒸日上，南方人民丰衣足食.......我不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持锤者的真意我也无从猜测，但我相信，‘为恶的，纵使猖獗一时，终不能逃制裁’。” 　　“南方的人民相信里，希望你也能......如他们期许的那样对待他们。” 　　塞蕾斯汀说完这段话后肉眼可见的，变得轻松了许多。 　　艾尔的存在，是她最大的心病。 　　她既不能除去，也不能忽视，将内情公于天下引起血流成河更不是她想看到的，即便如塞蕾斯汀也只能不时用“神皇自有深意”来麻痹自己。 　　现在将这一想法对“当事人”吐露后，却感到无比的轻松。 　　而艾尔也知道，作为他的生母，有着和他“极限一换一”可能性的塞蕾斯汀不是真的单纯“西格玛没下旨”所以不来搞他的，更重要的是他升的太快，短短几年间先是从部落到国王，又是名正言顺的吞并了邻国提利尔，建立了一个庞大的南方王国。 　　真要对他做什么，就不单纯只是一场“正义对邪恶”的讨伐了，必然是两个国家之间的全面战争。 　　这，才是塞蕾斯汀顾忌的一大根本。 　　...... 　　他点了点头，又抿了口清水，说起一个故事： 　　“在遥远的震旦有这么一个人，他......嗯，总之，在天下大乱中，他胸怀大志，但大半人生都在四处流亡，直到晚年才建立了一番功业，他和他的追随者是乱世之中难得奉行‘仁义之道’的宣称者，有人把他的事迹记录下来编成了故事，但后世却有人指责其人太过‘虚伪’‘伪善’。” 　　“后来有人形容他是‘因为太过忠厚而看似奸猾’，也有人说‘如果一个人坚持行善到他死去，那评价这个人，到底是一位圣人还是一个伪善者呢？’” 　　艾尔想表明的态度也就都在其中了。 　　他或许践行的道路和此世的“主流价值”有所不符，但至少在大的方向上是一致的： 　　让世界往好的方向发展。 　　如果四母没从一开始就蒙骗了他的话，那么艾尔将来取得的胜利，将会永久的，对中古世界来说，至少在漫长岁月可观测的尽头都终结掉“灭世”的威胁。 　　显然，这是件好事。 　　艾尔好色、有时慵懒、多疑，做事有些随性......但确确实实，是一个至少最少也能称得上“合格”的统治者。 　　艾尔执政的核心点有一个就是“自己活的好也让别人活的不错”“他挑瘦的人民吃肥的”。 　　并且他的眼光要比如今的大多数“统治者”看的更远。 　　不到百年，十年是不到，九十九年又十一个月也是不到，大危机随时会来，那是一场“将杀的天上地下无处不在喋血”的争斗。 　　是新神和旧神能否分庭抗礼，是中古世界能否延续，是亿万黎庶生死与否的大战。 　　只要塞蕾斯汀表明了态度，不扰乱他的计划，艾尔是愿意信她，双方“和平共处”的。 　　随后塞蕾斯汀也表明了此次前来的目的，双方之前那些非常敏感的谈话就悄无声息的消散在了空气中，回归到了一场正式的接见中。 　　在面对绿皮这种生灵公敌的时候，只要是秩序势力，都可以称得上是互为“盟友”的身份。 　　所以两人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只有一个： 　　请援军。 　　原来在艾尔率部渡河，绿皮撤军，马托卡解围后，莱茵所部很快就将消息传到了征战首席那边去，但即便如此按照既定安排，奥古斯汀率领的部队也依然会先抵达马托卡，毕竟这里才是名义上帝国在边境领的唯一一块领地，然后在转头图谋边境领。 　　完成了艰巨的守城任务，莱茵和塞蕾斯汀两人率领的七千远征军理论上来暂时就没什么事了，剩下的战斗也要等到征战首席的军队抵达后才另有安排，他们可以暂时休整。 　　但现在有一个问题是，马托卡的斥候部队在北方发现了一些不对的情况，有大股绿皮活动的痕迹。 　　搞毛亮撤军的时候，是直接率部向东，如果以常理来推断，那就是这伙绿皮久攻不下选择避战，向东要么继续去海门关，要么去到东部边境亲王领找架打。 　　但艾尔知道，搞毛亮东撤只是疑兵之计，实际上是跑了一阵后调头就去找正在朝马托卡赶来的征战首席大军。 　　不过他承诺过不把这事告诉帝国人，吞肚子里去，于是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见敌人退去后便留在了马托卡休整。 　　而在马托卡的帝国人却依然发现了异样，毕竟绿皮到现在也有十数万大军，行踪不是那么好隐藏的，发现些许端倪也实属正常，现在莱茵也猜到了绿皮可能会去找征战首席军团麻烦的可能，于是在一面向他的导师那方发出警告，一面也立刻寻求可能的援兵。 　　马托卡的民兵守城都勉勉强强，如果出城野战，前面已经提过了，对上绿皮必然会十分难看。 　　何况久经鏖战的本地士卒并不愿意再出城主动寻敌，毕竟他们先投绿再投帝的目的就是为了自保，如今目的已经达到，自然不愿再承担责任。 　　那么目所能及的范围里，唯一一支有实力，有可能去增援征战首席的部队，也就只剩下一支了： 　　在马托卡城外驻扎休整，由艾尔亲自率领的联盟东征军团精锐。 　　虽然联盟军队的数量不多，但亲身参与过南方战争，对其有过认识的莱茵自然知道联盟的实力不容小觑，尤其是跟着艾尔去黑岩堡支援矮人的，必然是精锐中的精锐。 　　他们在埃斯塔利亚时期就能大破绿皮，经过这几年的发展，战斗力没理由不仅反退。 　　这三万精锐老兵，在野战中，即便当面是三倍之敌也足以自持，如果能前去汇合征战首席的大军，那即便绿皮有意伏击也无济于事。 　　本来莱茵是想一个人或者带几个副官来的，他毕竟是统帅，如果明知军团有可能遇险，边上就有援兵不去请求增援，征战首席那边胜了还好，如果一个万一....... 　　他本来想着某个崽子大奸似忠，擅长伪装，他以帝国之名求援对方应该会认可，但塞蕾斯汀知道后便执意要和他同去，也想着趁这个机会去见一见某个崽子，交流一番，于是便有了两人一起前来“拜见”联盟之王的事。 　　既然关键的问题谈“好”了，那剩下的自然就是公事公办了。 　　对求援一事嘛，艾尔自然是....... 第二三八：适才相戏耳！ 　　“我军东征恶地，近三月以来大战小战难以计数，长途跋涉，久经鏖战，已成疲敝之师......”艾尔说的倒也不完全是假话。 　　他打完黑岩堡之后休整三天，就带着部队一路强行军向西赶，在米尔米迪亚要塞休整了三天就渡河来救援马托卡，部队负荷确实不低。 　　不过东征军都是军中精锐，如果魔潮重兴，血母伟力之下必然是一支强悍无匹的赐福军势，即便是现在来看，其“普通”士卒的个体实力也随着训练和信仰的加持得到了不小的增长，仅是强行军赶路了这么一阵要说“师老兵疲”也算不上。 　　何况东征军团半数以上都是（野）兽人、怒角兽这些体能强悍，超过凡人的族群组成，光是赶路，从黑岩堡到马托卡又不是从玛格丽塔跑到震旦巍京，但艾尔和搞毛亮做过约定，虽然他在这点上不是个守信的人...... 　　不过坐视帝国人失败、再不济让征战首席的部队吃个小亏，也对他有利，艾尔没有理由去帮帝国趟这摊水。 　　于是他委婉的拒绝了塞蕾斯汀的请援，又忽然脑子一热，也许是今天这场交流整体气氛还算“和善”，和塞蕾斯汀之间初达成了“初步共识”，让艾尔有些飘然。 　　他忘了阿丽娜还在身边，竟愚蠢到忘了自己之前对阿丽娜说过的话，胆大到在拒绝了生母姬骑士后，又对着她说： 　　“我之所以强行至此，一是不想此地生灵涂炭，落入绿皮之手满城白骨。” 　　“第二嘛，震旦有句古话，叫‘伏惟圣朝以孝治天下’———你和我之间，虽然没有母子之实，但无论如何，你也是.......”艾尔感叹着，没把话说完，因为突然发热的大脑已经冷却下来了。 　　这话一说，作为伦理问题中心的两人沉默了，但旁边的人都绷不住了。 　　莱茵倏地站起来，怒视着案首的崽子，张着嘴，想说什么却又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阿丽娜提着长戟，一个“不小心”，掀动了桌子。 　　艾尔面无表情，默不作声，心里已经方了。 　　塞蕾斯汀同样一言不发的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在艾尔急中生智，趁势送客，也不叫老三再跑一趟，毕竟一会阿丽娜发脾气有“女儿”在旁边好对付一些，于是便召唤亲卫进来，表示“我还有军务（家庭矛盾）要处理，今天就到这了，礼送慢走”。 　　塞蕾斯汀和莱茵也稍稍礼节性的告辞就要返回马托卡去了。 　　临走的时候艾尔不知道怎么想的，又抽风道： 　　“两位在卫国战争中，于南方人民有功，人人皆颂；等到边境之乱平复，或可故地重游，来南方出访，我会命人向阿尔道夫提出国书使团去访。” 　　邀请塞蕾斯汀和莱茵去联盟进行“访问”，并且出于对对方的“安全”考虑，艾尔会先派使团去出访帝国，这样阿尔道夫大概也会再派人回访以全礼仪邦交之道，塞蕾斯汀再来就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有很多双眼睛盯着，不怕艾尔暗中策划些什么“阴谋”。 　　要是国教的在世神选在联盟的土地上出事，哪怕塞蕾斯汀因为自己暴露过的“政治倾向”问题不受大公会议的当权派主流“接纳”，但也绝对会引起一场外交大地震。 　　哪怕帝国官方层面不宣战，国教会自己也绝对会在这事上投入大量的精力，联盟还不能武断的将他们拒之门外，否则帝国也就有了下场的理由和必要。 　　算是给对方打个包票，自己不会搞事，放心大胆的来！ 　　塞蕾斯汀顿了顿脚步，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点了点头，就走出了帐篷外。 　　见到她这个态度，艾尔直觉感到或许塞蕾斯汀后面还真的可能会来联盟“访问”一番，但此时倒也不是考虑这些事的时候了。 　　因为更大的“麻烦”即将爆发了。 　　出于“地主之谊”，艾尔觉得自己或许还是该去松松持锤者的神选和帝国将军，于是便迈开步子想要走出营帐，但一只大手已经提前抓住了他的衣领，就像过去许多次做过的那样，把胆大包天的崽儿提了起来，举到自己身前。 　　不过这一次，迎接艾尔的不是养母火红的嘴唇、挺拔的巨乳洗面奶、从上到下的玩弄、拤动，而是一对双目含火的瞳眸。 　　“你不是和我说，来马托卡和她没关系吗？” 　　阿丽娜很生气，质询养子。 　　艾尔咧嘴强笑，把目光放到一边的女儿身上，巴巴托斯很懂事，也很识趣，开始收拾营帐里的摆设，好像完全没注意到小爸爸和小爸爸的养母———但是她们这些做儿女的不叫“祖母”叫“母亲”的对象，正在“闹矛盾”。 　　“适才相戏耳，适才相戏耳！” 　　————————分割线————————— 　　岩堡。 　　听名字倒是更像矮人城塞翻译过来的一样，不过确实是一座边境人自己建立的城市。 　　人口不多，本城加上周边地区常年也就四五万的规模，位于西边境领的北部，是一座普普通通的边境城邦，名字里带着个“岩”，因为其靠近灰色山脉，矿业发达，农业为辅，常年以输出型经济为主导，和山里的矮人、北方的索尔选帝侯领都有来往。 　　岩堡的统治体制是边境领如今较为少见的“君主独裁”，其统治者自冠为“领主”，乃是当初受查士丁尼皇帝召见后自废亲王号的“边境群王”之一后裔，但不同的是废去亲王号的先祖在回到他的“公国”后依然牢牢把握住了城邦的权柄，并且“效仿”了帝国的封建制，将自己作为本地的领主，领地上的土地、产出、乃至人民都是他的封建财产。 　　后来上百年的大和平期中，岩堡一直都默默无闻，挖矿、卖矿、种田、收割.......很平淡，没有什么值得叙述的，也就因为矿业的产出这里人民的生活水平还算不错，不过因为其“封建领主”的制度性质让很多来到边境领的移民很少会选择迁移到岩堡来。 　　毕竟边境领移民南来北往，来的最多的就是帝国人，贵族老爷，领主大人是什么德行他们早就清楚了，也吃够苦了，自然不会说润出去后还专门往另一个封建统治者的手下钻。 　　相比之下，边境领更多的，那些采用“权贵共和”“城邦议会”制度，有着哪怕依然属于权贵阶层的表面“民主”的地区，对移民的吸引力就要更大一些。 　　毕竟无论如何，比封建贵族还是稍稍进步了一点，也更附和不同阶层，普罗大众的利益。 　　这也是“议会”制在伟大之战后迅速兴起，甚至成为了旧大陆一种“潮流”的原因，连巴托尼亚众邦国中那些依然顽固，保守，奉行封建血统制的“美德贵族”也多少会在自己的宫廷中搞出一个“参事会议”来，做个象征性的摆设产物，以安抚底下的农奴。 　　在这点上，“岩堡”的领主还不如巴托尼亚最顽固的封建贵族。 　　一支帝国军队正驻扎于此地。 第二三九：民兵、空饷 　　他们的指挥官名叫阿尔伯特·冯· 康拉德，一位帝国男爵，骑兵将领，手下领着一支一千两百人的部队，其中有接近八百人的“士兵”都是来到边境地前后雇佣的“临时兵”。 　　这些人可能并没有什么军事技能，只是服过一段时间的兵役，或是有在自由民团中混过一段时间的经历，就在帝国的征兵动员令下达后，被那些躲避服役职责，或是“渎职疏忽”———当然，这还是好听一点的说法，直接说就是吃空饷军队腐败，导致部队缺额的人许以酬劳拉来顶包。 　　当然，也有一些人是些什么都不懂蒙头种地的农民，或者在工厂里为了生存苦苦做活的工人，被他们的“拥有者”或是本地的官僚们勾结，给拉到军营里充数。 　　哪怕到地方发现被大人们欺骗，但大多数时候他们也只能无可奈何的在半是恐吓半是利诱的手段下签下临时的合同文件，被迫的顶上这个可能会掉脑袋的兵役职责。 　　这在现在的帝国军队中是一种常态。 　　西格玛的人类帝国远没有它外表看起来那样强壮有力，毕竟旧大陆的历史上从未出现过这样一个庞大，“膨胀”的政治实体，圣战后快速的发展为帝国带来了躯体上的生长，但帝国的统治阶层却缺乏治理愈发庞大的国家的经验和能力。 　　几乎所有的统治阶层在绝大多数时候，在立场上都是偏向于保守，“稳健”，循序渐进的。 　　改革、革新，对他们中的顽固者来说近乎和“异端”同义，所以飞速发展的帝国实际上并没有和它体量相匹配的治理能力，只是依照着某种“惯性”在运作，以及皇权、宗教、传统的“三位一体”凝聚这个国家保证不偏离方向。 　　一个臃肿的巨人。 　　他对自己以外的，眼睛能看到的那些东西或许反应迅速，比如边境领的利益，比如基斯里夫的变动。 　　但对自己那日益庞大，肿胀的躯体上所滋生的腐化、病变却格外迟钝。 　　...... 　　在过去的帝国，最大的辅助兵团、预备役组织，莫过于一直被职业军人们鄙夷，蔑称为“渣滓”的自由民兵团了，它的组成时常是由热血的市民、农民，挺身而出为了保卫他们的家园；或者佣兵、诏安的强盗、海贼、冒险者这类刀口舔血，无法无天的狠角色，毕竟对大多数统治者来说，这样一个群体往往都是领地里的不安分子，与其让他们浪迹民间作乱，不如集中起来，需要的时刻还能让他们“为帝国贡献自己的力量”———上战场当炮灰。 　　鱼龙混杂的民兵团在过去，尤其是在职业军人看来简直是个混乱肮脏，却又在帝国的军事体系中不可或缺的“垃圾堆”，纵然里面或许有那么一些闪光的点，比如那些退役后志愿带着装备加入其中的退伍老兵，但总的来说依然只是一支混乱，战力存疑，虽然在保卫家园的时候往往能爆发出极其强悍战斗意志，但并不一直可靠的队伍。 　　但那时的情况比起现在的情况来说，已经还算不错了，至少那时没有把这些苦哈哈的农民和工人“骗”着“拐”上战场。 　　阿尔伯特领着这样一支队伍，作为一个各方面能力都还算过得去，属于“合格”的传统军事勋贵，他自然清楚的知道一件事： 　　他这个规模的部队，如果在野外行军，遇到了哪怕规模相同的绿皮，只要对面有超过三分之一的绿皮大只佬在战帮中那都是一件有很大风险的事。 　　阿尔伯特对自己的部队战斗力有“信心”。 　　整支岩堡驻军的核心战力实际上只有那四百人不到的“职业士兵”，但其中也并不是没有上面所叙述的那种，临时被拉来顶岗卖命的“职业军队里的雇佣军”。 　　毕竟如今的帝国，参军入伍对那些稍有一点家底、渠道的人来说都实在算不上什么好选择。 　　直到今天，贵族血统、武勋、将门子弟依然牢牢把持着整个帝国军队的中上阶层，出身普通的平民子弟哪怕才华横溢，扎进其中最好的也是得到某位家门显赫，血统高贵，无能，或者有能力但不多出身武勋的将领“赏识”，收在身边，做为参谋为对方服务个十几几十年，等待对方差不多要退出军界后为后人铺路，再将其推荐上去，才能得到担任某个中上层实权军职的机会。 　　对哪怕普通的小市民阶层来说，如果不是子弟实在浪荡无有去处，或是惹上了什么麻烦，要考加入军队来寻求庇护的话，从军都绝对算不上一个好的去处。 　　在这种情况下，除了那些有待遇保证的精锐，如“选帝侯军团”“瑞克卫队”以外的部队，战斗力普遍存疑。 　　如果追随征战首席的大军一路出征的话倒无所谓，但倒霉的是阿尔伯特被一纸命令派出，作为独立军行动，帝国的贵族，传统武勋们虽然牢牢把持着军队内部，有着已经成为某种不容动摇传统的裙带关系、论资排辈的顽疾，近亲通话，内部繁殖，但“贵族理应做出表率”这点依然作为难得的闪光点被保留了下来。 　　统帅下达命令的时候少有会去特别考虑： 　　谁谁谁是某某某（哪个大贵族）家的子弟，得给他安插在后方，免得出事。 　　命令下达，服从最大。 　　尽管阿尔伯根本不敢把他麾下这样一支部队带上战场，但也只能领命出发，朝着计划上要他去“镇守”的那处地点，也即岩堡进发。 　　至于为什么说部队空额、战斗力存疑，他还硬着头皮带着这样一支大半都是由非战斗人员临时充作的“炮灰兵”上战场，而不是谋求为自己麾下多要一点战斗力有保证的职业部队，毕竟外派任务是随时有可能遇上危险的，那自然是因为........ 　　阿尔伯特手下那四五百人的空额有一大半是给他吃的。 　　帝国给的军饷，大半进到了他私人，准确的来说，是他本人以及他所属家族的私囊之中。 　　在发展迅速，日新月异的如今，传统贵族们依赖的土地产出越来越贬值，而工厂主、商人们则靠着“投机”“像是屠宰牲口那样压榨一无所有的穷人（贵族语）”大发横财，让作为国家“支柱”的勋贵们愈发不满的同时，自然也要为自己高人一等的生活谋求新的支撑。 　　自然，作为贵族自留地的军队就成了他们“创收”的“提款机”。 　　这在帝国如今是很普遍的事，掌握权力的贵族们通过各种方式，将自己手里的权柄“变现”，不如此他们也很难维持其恣纵奢靡的生活方式。 　　但阿尔伯特吃的空饷也是比较多了，超过半数。 　　这是一个如果报到上面，那无论如何，除非家族付出重大代价死保，不然就算是贵族也难免要挨一刀的比例，所以他根本不敢要兵，或是借口拖延，只能咬着牙去执行命令。 　　好在他运气还算不错，虽然是外派出勤，但来的地方岩堡是一个周边较为安稳的地区，他来到此地驻军快一周了，连绿皮的吼叫都没听到过一次。 　　“因祸得福”的阿尔伯特反而开始借助自己“帝国驻军”的身份，在岩堡这个常驻人口也在两万左右的小城开始过“人上人上人”的身份，并发现了“创收致富”的好路子。 第二四零：阿尔伯特之不长久的幸福 　　岩堡虽然在边境领诸邦中算不上特别富裕，但因为一直以来有着矿业上的产出，所以还算小富小康的水平。 　　尤其是作为本地“领主”的前亲王家族，上百年来的积累，让他们积攒了大量的财富......不过也就仅限于乡下土财主的水平了，岩堡的常备军只有三百人的领主卫队，并且领地内实施禁武政策，也不欢迎佣兵之类的群体进入，所以军力非常弱小。 　　毕竟三百名经过训练，有制式装备的职业士兵，打不了外战，但是对付底下的平民暴动，矿工作乱什么的已经足够了。 　　规模也恰好，处在哪怕领主家族一代人全是废物，只要待遇给足了，加上一贯以来竖立的领主威望，刚好能够牢牢把握住兵权在自己人手中，不被外人染指篡夺。 　　不过这些伎俩用来对内维持统治固然有用，但一旦遇上外来强拳干涉，只能说一碰就碎。 　　阿尔伯特奉命来此地驻扎后，得到了本地领主的“热情招待”，后者也畏惧绿皮的威胁，指望帝国王师来为自己保驾护航，但阿尔伯特在仔细观察过后，很快就做出了令岩堡的领主家族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发现统治岩堡的埃德家族在私下里，在他们的城堡“宫廷”之中依然在僭越使用“亲王”的头衔，用来称呼每一任当家家主，并且在经过一场联合操练后，他也发现岩堡的领主卫队实力只能说.......很不合格，连他那已经属于参差不齐的四百实额部队也远远不如。 　　于是在一场预谋好的宴会上，宾主尽欢之时，阿尔伯特突然发难，他从岩堡领主的“宫廷”中通过威逼利诱的手段，找来了几名仆人作为“证人”，指证埃德家族僭越祖制，冒爵犯上，妄用亲王之仪。 　　是为大不敬！ 　　虽然严格来讲，边境领这一块并不是帝国的领土，也就不需要遵循所谓的帝国之制，“我外国也，不循帝国之制”，但这只是法理上来说如此，在实际中，北方的人类帝国对周围一圈的秩序势力，尤其是同为“人类”这个种族的都有着极强的影响力。 　　北方的基斯里夫沙皇国过去就长期的依赖于帝国的直接或间接援助，因此才能在不断南下的混沌狂潮中艰难屹立；西方的巴托尼亚骑士之国则在圣战后陷入分裂，碎成一地邦国百花齐放，至于边境亲王领就更不用说了，几次黑火隘口之战，以及源源不断来自帝国的移民永久的塑造了这片曾几何时还是一片蛮荒的土地。 　　至于传统血缘和文化上亲近的南方世界，则远不如帝国那样有着庞大的移民群体和黑火隘口之战的“救命之恩”，所以在新一辈人中普遍的，有着将北方的帝国隐约视为“宗主”“上国”“母国”的观念。 　　这在那些靠近北方，和帝国来往交流密切的边境城邦中很常见。 　　在法律方面，边境人可以自行其是，但涉及到“尊卑贵贱”这类传统秩序的时候，作为人类族群的老大哥，帝国在这方面自然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当然，主要是对边境领这样“礼崩乐坏”的蛮荒之地来说，阿尔道夫肯定不能对沙皇宫廷的任免指手画脚，或是叽歪基斯里夫人的什么波耶“不合礼”，毕竟真要论起来，基斯里夫人的历史是比帝国短，但古斯帕达人所建立的国度从始至终都是独立自主的，有他们独特的历史文化传承。 　　而完全由移民和移民后裔组成的边境领，在没有形成统一的身份认同前，自然只有从身旁的强邻，他们或他们的祖先离开———来的国度寻根。 　　查士丁尼皇帝虽然废除了边境领大小“千百王侯”，但同时也封赏了一些正式的贵族身份、爵位，这可不比“亲王”们圈地自萌，百来号人村落，其统领都就敢自号“亲王”的杂牌草头王，而是得到帝国承认的正牌贵族。 　　相当于为落后的地区强行“开化”，让帝国的等级制度在边境领推广，实施，得到了当地人的认可，如果正常的话下一步就是尝试委派官吏、总督，促进人员来往、经济流通，最后更进一步将其纳入掌握之中了，不过遗憾的是皇帝在得胜后不久便陷入了新的斗争中，随后终其一生再未有对边境亲王领进行动作。 　　但他强推的制度却保留了下来，并在边境打上了很深的烙印，持续至今已经成为了当地人潜移默化的传统。 　　阿尔伯特以僭越之名要“代帝国行审裁”，虽然看似越权，作风霸道，但实际上确实有自己的道理。 　　岩堡的领主被“上国天兵”突然翻脸吓得不轻，毕竟领主家族世袭传承了数代人后，在外无外忧内无内患的安逸享乐中早就已经退化成了一群除了搞一搞针对没文化的农奴矿奴们准备的所谓“驭下手段”，以及城堡里那点争权夺利的勾心斗角外，啥都不会的米虫。 　　阿尔伯特在宴会上安排了“帝国精锐”们控场，立刻就让埃德家族的头头脑脑们集体懵圈了。 　　随后就是苦苦哀求，告饶，乞请将军宽仁如何如何。 　　而阿尔伯特则毫不客气的把那三百领主卫队给收编到自己麾下，同时径直以“本地最高军政长官”的地位自居，他向本地民众宣称埃德家族出于抵御绿皮的要务，自愿且合法的将统治的最高权柄让渡给了作为帝国指派的将军，他本人的身上。 　　又以僭越的把柄威胁埃德家族协助他的工作，否则就要“向民众宣布来自帝国的裁决，埃德家族的一应权力不受帝国承认，为无效且非法的”！ 　　他恐吓领主的家族，到那一刻甚至都不用他带来帝国的裁决，就光是愤怒的矿工和农民都能把靠着一个“名分”和相对的“强权”———那三百人的领主卫队，不过现在已经被剥夺了；骑在他们头上一百多年来的埃德家族给撕碎，他们的男人会被绞死，就像领主绞死逃跑的矿工和农奴那样，或者被扔下矿井进行日复一日的劳作，直到罪有应得的死在其中；女人则会被暴民们抢回家去，被臭烘烘的农民，脏兮兮的矿工粗暴地抓回去，扔到床上，亵渎、玷污，为贵女子们播种........ 　　于是埃德家族唯一的选择就是屈服。 　　他们只能相信阿尔伯特所说的： 　　“军务当前，暂摄权柄行事......待我走后一切从故”的许诺，为这位手握兵权的帝国将领服务，只期望喂饱了他和他麾下那红眼的“天兵”之后，对方能够信守承诺，让岩堡领地的一切“物归原主”。 　　阿尔伯特和他麾下的一千二百———现在扩张到一千五百人，其中有近八百名“训练有素”的职业士兵，超过半数，这个实力让阿尔伯特对如果真的遭遇绿皮部队也有了一分搏一搏的底气。 　　他一边夺取了岩堡的权柄，一边也没忘了正事。 　　从埃德家族的宝库中，阿尔伯特得到了大笔的“无偿赞助”，这其中一部分是落入他的口袋里，一部分要用作军队内部的“礼尚往来”———贵族之间这种事不叫行贿，属于正大光明的“礼赠”。 　　还有一小部分嘛，则被他用来调动底下士兵们的积极性。 　　那些被酬劳拉来顶包的人暂且不说，那些原本近乎一无所有，在田地在工厂间劳作，被诓骗、拐带来投军充数的贫民劳工，在见到“打仗”竟还能发财后，终于体会到了参军的好处。 　　阿尔伯特虽然贪是贪了点，但好歹脑子正常，知道这个时候最重要的还是提升自己部队的战斗力，否则绿皮一来，他就算是得了全岩堡领民的一致推崇，登基为王又如何，还是得死。 　　他从岩堡榨取的钱财中抽出哪怕只是极小一部分，就能让这些可能一年到头见不到几次金冠的贫民子弟红眼，嗷嗷叫着愿意追随康拉德阁下“杀敌报国”。 　　而付出的钱财甚至都不是他自己的，只是他自己少拿一点，一点点罢了。 　　阿尔伯特从一开始抱着一个不好自己就战死沙场，再不济也是因败军之将而降职的心理准备，到现在简直就是时来运转。 　　岩堡埃德家族积累了几代人的财富，被他任意薅夺，这可是他吃个几十年空饷都远远不如的啊。 　　另一边的那些“临时佣兵”，民兵们，也在财富的激励下士气高昂，开始照着阿尔伯特制订的计划整训操练，争取在一个月之内让这支部队不说有多么重大突破，至少在外表上要勉强有个职业军人的架子，那也就已经算很大的成功了，加上阿尔伯特为帝国“不费一兵一卒尽取一地”的收获，他这还算是立下大功，这场仗打完有望往上晋升.......再不济，他从埃德家族那榨到的收益，也已经大大超过他的想象了。 　　怀着权财两头进，齐丰收的美妙畅想，连埃德家族的人为阿尔伯特找来，在他眼中有些土气，身份卑贱的“乡下女人”，正当妙龄的少女或是妇人在阿尔伯特看来也都平添了几分魅力。 　　他就在岩堡躺着舒舒服服，又安全，既能创收也能摸鱼，要是再有机会抓住一两支小规模绿皮打掉，那军功也有了，这场仗结束他不升职谁升职？ 　　但好日子不长久，并且一旦变化产生就是翻天覆地的到来。 　　阿尔伯特带着他的亲随就像领主一样在自己的领地中“巡视”，实际上就是另类的狩猎和野营寻乐时，一队溃兵的出现给帝国男爵带来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坏消息： 　　征战首席的军队在南方吃了败仗！ 　　大军开战不过一日即遭溃败，有人看到首席的统帅大旗被敌人夺取，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情况。 第二四一：战术转进 　　但溃兵携带的军旗和番号无一不表明了他们的身份，其指挥官还是阿尔伯特有过几面之交的“熟人”。 　　如此种种，无一不确认了首席大军“受挫”这个可怕消息的真实性。 　　距溃兵们讲述，军队遇伏，和绿皮爆发大战的地点距离岩堡也就只有三百里左右，他们骑乘马匹逃亡，昼夜兼程一刻不敢停歇，只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就跑到了岩堡。 　　这让本来已经打算躺着上功劳簿的阿尔伯特大惊失色，首席大军已败，如果绿皮趁机反扑，他手里这一千五百人，算上溃兵也才千六百人的兵力，哪怕依靠城池作为屏障又如何抵挡的了？ 　　他甚至都来不及细究首席大军兵败的详情，就火急火燎的召集部下，决定———战术转进。 　　当然不能直接跑，毕竟他手里又有兵，又驻守“坚城一座”，如果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照面都不打一个就跑实在说不过去，也实在有损荣誉。 　　于是阿尔伯特打算双管齐下，一边派出人手南下侦查敌情，一边收拾行囊做好跑路的准备，只要敌报传来，表明了敌我力量悬殊他就果断跑路北上———当然不是向西。 　　作为一个“合格”的帝国贵族军官，阿尔伯特基本的判断力还是有的，南边主力大军受挫，目前情况不明，万一打出一场大溃败，部队一撤千里，绿皮紧随其后收割人头，他这个时候跑去汇合是把自己往火坑里跳。 　　而向北则不同，因为岩堡靠近黑色山脉，而黑色山脉则是矮人的地盘。 　　他完全可以用敌人势大作战失利，只能暂时退却的理由，往黑色山脉撤退，哪怕不看盟友的面子，就光光他们是在对抗绿皮这一点矮人就肯定会打开要塞大门接纳他们，阿尔伯特和他的部下也就能得到矮人坚固城墙和火炮的庇护。 　　在关乎生死的问题上阿尔伯特的行动非常迅速，当天就开始慌慌张张但却有条理的进行着各项安排。 　　很快，第二天散出去的侦察兵就将一则坏消息传来： 　　有一支具体数量不明，但保守估计也有个好几千的绿皮骑兵正在北上，其方向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大概率会来到岩堡附近，而以绿皮那对敌人的嗅觉，它们必然要和阿尔伯特这千余人碰上。 　　即使依靠岩堡的城防击败了这批敌人，按绿皮对战斗的渴望，多半会源源不断的前来...... 　　所以阿尔伯特认为自己及时撤退，虽是避战，但也是止损，合情合理！ 　　当然，更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阿尔伯特在岩堡已经“吃饱”了，行囊里的瓶瓶罐罐金银财宝多了，他就不愿意去冒险了。 　　毕竟在岩堡领地和埃德家族身上榨取到的财富，已经足够阿尔伯特哪怕卸任了军职，也能在家族中得到极大的话语权提升不说，还能无忧无虑的日后安享富家翁的生活。 　　能把空饷吃到接近一半以上，虽然不全是他自己一个人独吞，但阿尔伯特的荣耀感和责任心嘛......不是没有，但不多。 　　他如果“一无所有”的来，或许还能鼓起勇气留下来坚守岩堡一段时间，至少等到军团主力的确切消息再做其他打算，但挣够了的他现在只想求稳。 　　于是阿尔伯特火速召开军议，他此前已经悄悄暗示了几个颇受他信赖的下属，他们便主动提出： 　　“首席的军团受挫，现在的形式要求我们必须转入战略收缩。” 　　“我们的实力远不足以和敌人正面对抗，应该及时撤退保存力量，等待首席的消息......” 　　这样的声音很快就成为了讨论的主流，原先跟着阿尔伯特的部下和他有同样的考虑，那就是发了财就怕死，并不想在口袋鼓鼓囊囊的时候去和绿皮打仗。 　　而溃逃而来的帝国军士们也同样不想在情况不明的情势下冒着极大的风险作战，他们现在也处战败的惶恐不安中，士气和战斗意志都还没有恢复过来，对胜利没有信心。 　　逃到岩堡的这部分溃兵几乎都属于游骑兵剧团，这是征战首席在派遣手头的机动部队去增援马托卡后军，临时重组的一支骑兵部队。 　　据他们的对战场情况的描述，失败来的比帝国一方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快和迅猛，就在黄昏时分他们还击退过敌人的进攻，统帅将他们派去侧翼迂回，寻找一个切入绿皮阵线的机会，但正面军团那看似坚不可摧的阵线却像是突然崩塌一般，被绿皮撞开了一个口子，随后就是凶猛的绿潮呼啸着用来自恶地蛮荒的野性席卷了一切...... 　　独立在外游弋的骑兵团面对主力的崩盘受到了极大的冲击，被绿皮的狼骑兵部队缠上，遭受了巨大的伤亡，至于最后军团的情况怎样，征战首席本人是生是死，来到岩堡的逃亡者都不得而知，他们是在绿皮的追击下和大部队流散的溃兵，对本部的具体情况根本无从知晓。 　　于是在“一致”的———少数反对未战而逃的声音也被“民意”给压下去了，阿尔伯特的小军队达成了一致的共识： 　　打不了； 　　先撤吧。 　　但决定撤退，“战略转进”后，又有一个问题摆在了阿尔伯特一行的面前。 　　那就是他们跑路了，那岩堡的本地居民怎么办？ 　　尽管阿尔伯特等人极力掩盖南方失利的消息，但他的部下毕竟不是什么令行禁止的真精锐，况且即便是那样的部队也不一定能完全保守秘密。 　　几杯酒下肚，或是吹嘘、闲聊，很快“皇帝的元帅吃了败仗，军队要撤退”的消息就传遍了岩堡周边。 　　作为本地坐地虎的埃德家族最先坐不住，他们自认为虽然“犯了一点错误”，但整体对帝国这个“上邦”“传承祖地”是无有亏欠的，对阿尔伯特的队伍也是尽最好的待遇去接待，后者抓住了埃德家族的把柄要挟他们，强行夺取了岩堡的权柄，在领地大肆搜刮，压榨，把埃德家族几代人的积累都给生生刮了连皮带肉的厚厚一层下来，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想过要用其他什么手段来对付这位跋扈的将帝国将军，而是想着尽其所能满足阿尔伯特的索求，相信对方会在离开后“旧事不纠”。 　　但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要在绿皮马上打过来的这个危急关头跑路！ 　　更重要的是———还不带我？！ 第二四二：耻辱 　　埃德家族即对阿尔伯特一直以来，打着帝国旗号对他们进行压榨，结果真的危险来临，吃干抹净就要直接跑路的行为感到愤怒，又对绿皮的到来十分恐惧，在帝国军团都无心战斗的情况下，岩堡自然也不可能以卵击石。 　　为今之计只有一起跑了。 　　但怎么跑也是个问题。 　　埃德家族希望帝国军团保护他们一起前往矮人要塞避难，他们煽动民众起来围着驻军的军营，要求获得帝国军队的保护。 　　那些来侍奉过“帝国王师”的女人、仆役，家中接待过这些纪律极差，也就是好歹没有制造出太多恶性的如杀人、强奸之类事故的临时兵的岩堡居民们围着军营，嚷嚷着： 　　“我们已经用比对领主阁下还要崇高的尊敬与尽心尽责的侍奉效力于各位———请战士们履行保卫国土，保卫人民的使命吧！” 　　那些把守着营地外围的帝国士兵很不屑的嘲讽着岩堡人的天真： 　　你是帝国人吗？ 　　你这是帝国的领土吗？ 　　你配吗？ 　　阿尔伯特一心想跑路，自然没有闲工夫去约束部下的行为，这让岩堡领民对帝国部队大失所望的同时又有一种被欺骗，被白嫖了的愤怒。 　　他们拦住军营，不让正常执行任务的士兵出入，认定他们是要丢下平民逃跑。 　　同时逃亡潮也在绿皮即将到来的威胁下发生，很多领民拖家带口的向北逃难，不知道是谁提出了北方有矮人要塞，可以接纳庇护难民的事，许多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岩堡周围，近乎三分之一的人生是在矿洞或田地中度过的人也稀里糊涂的卷了行礼铺盖，带着家小就朝着北边出发。 　　阿尔伯特被逼得无可奈何，既不好直接动手“镇压暴乱”，那样既要背负骂名和未来的祸患，又会耽误时间，于是他紧急宣布岩堡民众即刻回家收拾行囊，跟随部队一起转移避难。 　　命令下达后到时成功的让民众都纷纷赶回家中开始打包东西准备逃亡，但阿尔伯特自然也不是真想来一出“携民渡江”。 　　他只要部队开动就好，到时候拖家带口又散乱的难民自然不可能跑得过经过他的操练，好歹稍稍有那么一点职业军队模样的部下，提提速，慢慢把难民甩下———他们要是能跟上那也无所谓。 　　聪明的阿尔伯特在临动身前还故意装作敌人近在咫尺，急不可耐要跑，把埃德家族和岩堡一起甩开的模样，又成功的从埃德家族的手上敲下了一大笔钱财。 　　这让他感到十分满足，甚至连前线大军兵败带来的惶惶不安都冲淡了一些。 　　又赚了钱，又能“保存实力、转移民众”立功，甚至去了矮人那如果再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获取矮人的援助话，那又是大功一件。 　　阿尔伯特·冯·康拉德觉得自己的计划很成功。 　　而在南方，另一个同样不得不选择“撤退”的指挥官则还处于深深的懊恼之中....... 　　......... 　　“预备队！派出预备队！？” 　　面对被绿皮猛烈的冲击硬生凿开的缺口，奥古斯汀感到十分的震惊。 　　“为什么！绿皮应该已经攻势减弱了才对，还有......那是谁负责的阵线！” 　　副官的汇报让奥古斯汀感到心脏一阵抽搐。 　　“边境人，无能的懦夫，软弱的蠢物！饭桶！废物！活该让他们一辈子去给绿皮野兽当铲粪的奴隶！” 　　艾尔在南方搞了个保卫者战线，此前奥古斯汀也在边境领西北“解放”诸城时要求他们出兵效力帝国，组建了一支庞大的边境联军一同征战。 　　现在就是这支部队出了问题。 　　在遇伏之后，绿皮在一开始就发挥出了强大的实力，给征战首席的大军造成了不小的损失，但却并没有彻底动摇帝国军的士气，随后绿皮的攻势逐步减弱，更让远征军信心大作，认定这场胜利属于联军一方，但对面那头狡诈，聪明的绿皮军阀却早就已经发现了联军的一个致命弱点。 　　绿皮在人类一方有奸细，有眼线，那些为军阀效劳的人渣们能够混入人类之中，但反过来，帝国一方却无法派出内应获悉敌人的一举一动，并且征战首席也疏忽了这一点，他军团的行动大多都是在搞毛亮的监视下进行！ 　　那支编制混乱，战力孱弱，士气也并不怎么高昂的诸城联军组成的大杂烩部队，被征战首席放在了靠右翼的方向，成为了绿皮所选中的突破口。 　　...... 　　奥古斯汀从回忆中逐渐清醒过来。 　　一切已经发生了，就算有天大的遗憾也不能从头再来，即便是诸神也没有这样的能为。 　　他只能痛恨自己的疏忽，大意，反思自己的种种不足。 　　御林、戍卫、征战三大首席中，御林最为尊贵，最受皇帝信赖；戍卫统管地方驻军、调度、分配诸职，事务繁多，却也有利可图； 　　只有“征战首席”之职，虽然名义上是专职负责一应对外战事，但在承平已久的帝国，这个职位近乎摆设，没有战争，就没有军功，就无法扩大自己的影响力，奥古斯汀在军队中就谈不上什么话语权可言。 　　他作为一个祖上因为政治斗争失败，被迫从基斯里夫移民到帝国避难的贵族家庭后代，被皇帝授以征战首席之荣勋，自然不是真的打算让一个至今还没彻底同化为“帝国公民”的半个异族人掌握征伐大权，只是简单的制衡手段，用奥古斯汀这个光是身份问题就不大可能被传统帝国武勋们接纳，信服的少数族裔来占住一个首席之位，他的权柄完全依赖于皇室宫廷，也是三大首席中立场最“忠诚”的那个。 　　但没有显赫战功的“征战首席”如何能让人信服？皇帝也不可能专门增强奥古斯汀的威望，对外国发动几场战争，所以奥古斯汀一直以来的自我感觉就是上下不是人。 　　对上他知道皇帝把他当争权的工具，奥古斯汀是一个对政斗比较敏感的人，因为他原生家庭和年轻时的经历，所以他在“特派员”监军，几次带来后方遥控战略意图的时候就意识到： 　　国内有人想借绿皮做刀，杀死，至少也是削弱在马托卡的守军。 　　但又必须为御前歌功颂德，恭顺至极，因为他的权力完全来源于皇帝的“信赖”，一旦瑞克皇宫的主人觉得有更合适，坐上去对他更有利的人选出现，那额毫无疑问，撤换一个在军中根本没有多少威信，甚至被人称作“和平元帅”的傀儡根本不需要花什么力气。 　　对下，即便是那些为首席服务的参谋副官们也没多少人信服于他，甚至隐隐将他这个一没有油水二没有晋升空间的地方视为“流放之地”。 　　两头不是人，两头受气。 　　所以在侠义远征——边境战争开启后，经过层层博弈，最后统兵权还是落在了奥古斯汀的身上，他是铆足了一口劲要在漫长的岁月中，多位帝国皇帝，无数士兵厮杀，奋战过的土地上立下新时代的丰功伟绩。 　　属于他，奥古斯汀·乌斯里夫，帝国军团的荣耀统帅，奥托·弗兰茨陛下任命的征战首席。 　　遗憾的是，他即便在之后能够重新赢下这场战争，战胜那个狡诈又危险的敌人，但这场荣耀远征的起始注定要烙上一个对征战首席来说无法磨灭的污点了。 　　那些葬身平原，污泥之下的骸骨亡灵，将一场帝国的耻辱永远铭刻在了这片异国的土地上。 第二四三：责任在我 　　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独自思考了良久，奥古斯汀才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大人......”已经在屋外等候多时，非常担忧统帅状态的副官立刻迎了上来。 　　如果首席再不出来，他也要不顾卫兵的反对强行闯进去了。 　　“赫尔曼。”征战首席对副官点了点头，回应了对方的关切，随后又立刻给对方下了一道命令： 　　“立刻去召集所有......你能找到的所有指挥官举行作战会议。”他背着一只手，抬起另一只冲着赫尔曼招了招。 　　从兵败以来已经过去了三天时间，赫尔曼这几天加上现在这次也才见过首席三面，前两次给他的印象都是： 　　这个有着基斯里夫人的顽强或者说固执，又在帝国军伍中耕耘发展了十数年，还算壮年未尽的征战首席在短短三天的时间里仿佛就老了十岁不止。 　　这令他既对长官的遗憾痛楚感同身受，又对十万———现在，已经没法具体的了解到还有多少剩余兵力的部队前途担忧不已。 　　到现在，奥古斯汀的脸上才总算恢复了一些生气，眼中重新亮起了属于一个战士的光芒。 　　这在当下这个风雨飘摇的现况中，统帅的振作无疑对军团的上下都是一个好消息。 　　“遵命，大人。”赫尔曼领命火速离去，带着副手和卫队们即刻前去传达统帅的命令，召集各部指挥。 　　奥古斯汀虽然上位完全是处于御前的制衡手笔，他背后一没有树大根深的雄厚势力支持，也没有实打实的显赫功劳换取的威望和追随者团体，是三大首席中势力最弱的那个，但毕竟也在首席之位上稳坐了十数年之久。 　　要是连一些支持者，一些可信赖的手下都没有发展出来，那也未免太过失败了。 　　只能说奥古斯汀在军中还是有一定势力的，牢牢把持军权的帝国武勋们也并不全都是傲慢又排外的家伙，像是同样不属于“传承悠久”名门行列的尤利乌斯家族就和奥古斯汀关系不错，甚至莱茵·尤利乌斯还没得到皇帝青睐，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中低层军官时期还受过奥古斯汀的教导和提携，双方在军队的光谱中属于关系很好，接近盟友的那层。 　　首席的召集很快就得到了部下的响应，陆陆续续就有近百位中高层军官来到了奥古斯汀的所在地。 　　作为军团的中枢，现在征战首席带着他的主力部队正在距离交战地点数百里外的一处边境城邦临时驻扎。 　　绿皮因为连连奔袭，又猛攻大战一场，虽然收获了一场酣畅大胜，但体力也略有不支，加上搞毛亮顾忌帝国人落入绝境拼死反击，绿皮衔尾追击，阵容已乱被反遏制，以及曾经有个人在它即将把一个强敌拿下的时候，狠狠地从背后捅了它一刀，导致搞毛亮的计划功亏一篑，所以绿皮也并没有对溃败的帝国军团一味地穷追猛打。 　　毕竟同样是暗中媾和，同样是花言巧语，释放善意，同样是搞毛亮看起来就“差一点”能大获全胜，同样是某人带着一支精锐暗暗在它的背后休整————“以待天时”。 　　太像了，不得不防着一手。 　　帝国军才有机会收整败兵，停下脚来喘口气。 　　但即使如此，事后统计，奥古斯汀在堪堪为帝国收慑了边境西北诸地，打开了全盘插入边境亲王领的通道后，才“全速全力”发起对马托卡的支援远征时，本部一共七万人，另有东、南两路偏军，共计十二万大军。 　　在遭到绿皮的伏击后，主力中路军先溃，随后搞毛亮又分兵前去拦截击溃了南路军，只有东路作为开路先锋，没和绿皮碰上，成功的完成了“救援马托卡”的任务。 　　当然，现在需要救援的也不是马托卡了...... 　　征战首席亲率的中路主力，保守估计也在遇袭战中付出了近三层以上的伤亡，加上跑散、失踪的，一场伏击战下来，首席军团的减员更是直接达到了军团的半数以上。 　　溃败发生的迅猛又突然，许多部队甚至还在坚守阵线的时候，就忽然发现自己旁边的友军已经动摇跑路了，杀红眼嗷嗷叫的绿皮直接就往他们脸上冲，不明就里，只能连带着一起撤退。 　　当时又是黄昏已过接近午夜，一乱起来，士兵们很多根本不知道往哪跑，蒙头乱转。 　　像是跑到岩堡的游骑兵部队，就是望见回归建制无望，先寻求保命要紧，铆足劲向北逃命，之后才在一路去到了据说有帝国驻军的岩堡汇合部队。 　　这让很多士兵哪怕没在绿皮追击之下被俘被杀，也因为逃亡而散落四处，短时间内难以汇聚起来。 　　首席的手下就只剩下了四万五千人的部队，在中路军之后被击溃的南路军三万人这段时间陆陆续续也有溃兵前来汇合，总体数字还是在不断增长的———但耻辱又可悲的是： 　　因为伏击遭遇战最后变成了溃退，帝国一方的重武器，火炮、蒸汽战车（蒸汽坦克的低端仿冒品）等大多都被遗弃在了战场上，还有大量的刀枪剑戟火枪弹药之类......毫不怀疑擅长学习的搞毛亮很快就会将这些东西尽可能的武装给它的战帮。 　　让搞毛亮的飞龙大军，变成一支绿皮史上前所未有的拥有“近现代化火力”“披甲率MAX”的强悍战帮！ 　　这场战争对帝国来说是一场耻辱，一场大败，但对搞毛亮来说可就是一场极大强化了它名头威望的“立身之战”大胜了！ 　　......... 　　“我是如此的大意，竟没有料到胆小懦弱，没有荣誉的边境军竟如此无能！竟将我军大破敌寇，建功立业的机会白白付诸东流，更酿成今日之苦果！” 　　面对着上百双或茫然或哀痛或悲伤或愤怒、不屑的眼睛，奥古斯汀的喉咙颤了颤，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我会将这场战争的经过详细记录下来，发往阿尔道夫，具体的职责.......主要在我！”说出这话的时候，即便已经许多次做好了心理建设，征战首席的身体还是很难不引人瞩目的发出了颤抖。 　　对部下表态，把主要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这对奥古斯汀来说是破釜沉舟的一个举动。 　　“边境人不可靠！我们不能再相信这些懦夫的力量了！但失败的耻辱必须要洗刷，我们不能让帝国的威望因我们而蒙尘！” 　　只有团结一心，把接下来的仗打的漂亮，打赢，他才有机会翻身，否则.......就将万劫不复。 第二四五：我又成好色之徒了？ 　　一场失败让帝国在边境亲王领的大好局势瞬间逆转。 　　奥古斯汀现在所能有效指挥的部队实力在面对刚刚以极小的代价，大胜一场，战意高涨，并且缴获了大量武器装备加强实力了的搞毛亮大军来说，已经隐隐落入了下风。 　　从里应外合的夹攻一下子变成了战略收缩。 　　击败了三路帝国东征军团其中两路，还包括征战首席亲自统帅主力的绿皮军阀搞毛亮现在掌握了战场的主动权。 　　明面上，在米莎和艾尔汇合之前，边境亲王领这块区域上实力最强的就是搞毛亮和它麾下的Waaaaagh。 　　选择放弃马托卡主动“撤退”，冒着战帮哗变解体的风险，去主动袭击比起城内敌人更加精锐的帝国大军，搞毛亮赌了一把大的，理所应当它的收获也颇丰。 　　现在绿皮重新掌握了在西边境亲王领的战略主动权，东西南北它想去哪都可以，现在暂时没有一个敌人可以对绿皮造成有效的威胁。 　　奥古斯汀在自己扛下责任，以恢复部队士气，恢复战力后，也不敢急于求成，在部队完成重整之前就急不可耐的向绿皮发起反击，如果那样再遭失败，那征战首席的未来除了身败名裂，荣誉扫地以外再无其他可能，虽然皇帝不大可能在除了“无能”以外没有其他罪过的情况下以败军之过失杀将，但以帝国政局的诡谲风风雨雨，也很难说。 　　至少奥古斯汀他“死定了”是肯定的。 　　想想也知道，他连续失败，让帝国自查士丁尼皇帝后几近再无外战之忧的舒适中一下子被蒙头一棍敲醒，会遭到多大的负面冲击，一心要开疆扩土建功立业的皇帝一手力推的边境战略因奥古斯汀的失败迎来了重大挫折，从御前会议到元老院，没有一个会为奥古斯汀说话的人。 　　他虽然现在走路吃饭做梦都想着打赢绿皮，洗刷耻辱，以便将功补过，但越是明白这点，奥古斯汀就越不能焦急，以免棋差一着，绿皮输了无所谓，反正它们这种以战为生的世界之癌也不在乎输赢，输了对它们也没有“意义”。 　　但奥古斯汀是一点都输不起。 　　所以这个时候他反而更需要求稳。 　　征战首席如今正在不断收拢四处的溃兵，派出骑手出去寻找跑散士兵的踪迹，如今手里的兵力正在一点点的增加，虽然无法恢复到发起东征时的盛况，但至少也要面对强敌能有一战之力才行，若是连保全自己都做不到，谈什么以后将功补过？ 　　而在另一边，在帝国军团战败的噩耗传来后，刚刚庆祝完自己撑过强敌猛攻幸存下来的马托卡人不得不在放下刀枪重建家园后没多久，又重新拿起武器，并且把原来的城市重建计划改为加固城防，以应对可能再次来临的战争。 　　他们也害怕绿皮再来攻打一次马托卡，毕竟要说整个边境领无疑只有这里算是绿皮的“眼中钉”了。 　　经过并不算漫长的围困，马托卡人即便取得了“胜利”，虽然是艾尔主动和搞毛亮联络后，对方为了保存实力以及图谋未来主动选择退走；但守军一方也付出了巨大的伤亡。 　　至少有四万人以上战死或重伤失去战力，至于轻伤更是不计其数。 　　即便是守城作战，有着地利优势和塞蕾斯汀这尊骁勇的神选战士坐镇，未经训练战斗意志也有所不足的民兵还是伤亡惨重，而跟随塞蕾斯汀和莱茵两人来到马托卡的七千远征军也有近半数伤亡，只因积极响应“侠义远征”的号召，并且热情投身于这入恶先锋军行列的无不是虔信热忱的国教信士。 　　即便他们或许在过去和现在，以及未来的某时刻反对着国教的现状，不满当前的帝国社会，但他们对西格玛的信仰，对帝国的忠诚，对践行使命的尽忠职守是没有人可以质疑的。 　　他们的信仰和他们的选择都注定他们会在面对强敌的时候冲锋在第一线，因此哪怕训练有素，意志高昂，并且装备上也远比敌我双方的大部都要豪华，其牺牲却也不可谓不惨烈。 　　即便有了两万生力军的加入，但在主力已败的情况下，如果搞毛亮卷土重来，马托卡还能不能守住也要打上问号，除非...... 　　在旁边安稳“挂机”的艾尔决定入场。 　　这位联盟的共主“英明王”陛下态度不明，之前还提出过马托卡既解围，无屠城之忧，他就正好先向西去，和自己长女的国内援军汇合。 　　本来马托卡一方就不大情愿这位战功赫赫，实力强劲的国王和他的军团在他们的安全还没有彻底保障之前离去，因此各种派代表团“慰问”“感谢”渡海而来的联盟东征军，更甚跑去和莱茵那边吹风，希望这位“临时马托卡全权守备”能够以帝国的名义代表出面，留下英明王的军队，把莱茵恶心的够呛，他实在不想去和与堂姐塞蕾斯汀“关系匪浅”“纠葛颇深”的“孽种”打交道，但碍于军情也不得不在之后再次带着一帮人以公事公务的面去“拜访”了邻国君王一次、 　　艾尔自然也是各种推诿糊弄过去，没给准确的答复。 　　等到征战首席那边大败的消息传来，搞毛亮一下又有了卷土重来之势，马托卡人就更不敢艾尔走了，不管是原来的统治阶层还是民间，都“自发”的组织了各种团体到城外的“友邻”驻军中请愿，实为求援。 　　甚至不知道马托卡人是听了哪里传出来的恶毒谣。 　　以为堂堂联盟之王，英明神武，伟岸光正，就差时间赋予其“千古完人”尊号的艾尔，“嗜女色，尤喜寡家美妇”“落于蛮荒，长于部族之手；故喜好异于常人......” 　　也不知道他们是花了多大的功夫。 　　才能在经过一场大战半城废墟半城尸骨的马托卡周边，找来了十八名姿色也是百里挑一的美人，甚至还有从海门关紧急召开“城邦大难临头事态紧急”的大会，要求马托卡的逃亡者们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找： 　　漂亮的女人； 　　最好是丰满的； 　　要有人妻、妇人韵味； 　　但最好是处子； 　　嫁过人也没关系，只要丈夫死了就行； 　　丈夫还没死也没关系...... 　　这种事。 　　然后还真给艾尔“送”来了的。 　　搞得艾尔差点破大防，还以为是帝国人看穿了自己“图谋不轨”的计划，用这种方式来抹黑自己在边境亲王领的名誉。 　　逼得他把所有送来的东西、女人全部“扔”回了城里，又怒斥马托卡人： 　　若无道之战，纵是倾国之美，敌国之财，不动如山，分文不取； 　　若锄强扶弱，匡扶正义之事，虽千万人吾往矣！ 　　当众表示：如果搞毛亮要再来围攻马托卡，联盟军团上下将与其共存亡，和凶暴野蛮之敌死战到底！ 第二四六：追击？ 　　当然，会这么说也是艾尔有自信。 　　搞毛亮在帝国那占了大便宜不假，可要是这就想“反悔”，之前的密约不作数，再来马托卡打一打的话，他也是完全不怕的。 　　毕竟再守守，他的大女儿也就快到了。 　　搞毛亮和他在马托卡死磕的话，西北有帝国，东部有矮人，虽然短期内可能看起来声势浩大，但依然处于四面夹击的劣势之中。 　　而到那时候艾尔也不会再留手了。 　　理智的绿皮可能成为帮手，但也可能成为旧世界的祸害，如果搞毛亮刚一得胜就翻脸，那显然艾尔指望对方回到恶地后“东进南下”建国，将来成为抗混助力的打算就落空。 　　搞毛亮野心极大，理智也被艾尔高估，是很不可控的。 　　只能以消灭为主。 　　帝国新败，势力大减，这正是联盟打出旗号，扬威边境，向诸城“立棍”竖立威望的好时机。 　　所以艾尔肯定不会在马托卡向绿皮退让的。 　　反而在态度上做的很足，得知帝国主力大败，他马上就开始在城外增驻行营、军堡战垒，同时以艾尔——联盟如今在矮人国内至少也有个“尊敬”的声望等级向矮人请求物资援助，当然不是白嫖。 　　虽然矮人有时会锱铢必较，但对关系好的盟友该大方的时候还是大方。 　　但艾尔不会用自己的人情去帮别人的忙，何况还是在这样一场很大概率都打不起来的战争上，所以他请求矮人输送军资全部都是以“在商言商”的角度出发，拒绝矮人无偿提供帮助，以联盟的信誉做担保，海门关不愿给马托卡人赊欠，但还是很愿意给才分文不取的帮至高王大军收复黑岩堡的艾尔打白条的。 　　用成本价，甚至都不算运费，免费送货上门，为马托卡的联军提供援助。 　　这让马托卡人感动的稀里哗啦，加上艾尔有“即为道义，分文不取”支援矮人的事迹珠玉在前，本来还或多或少因为从南方世界出来的流亡者们的话语对那个新崛起的联盟有所审视的马托卡人顿时就对南方的“表亲戚”当成了值得信赖依靠的亲二叔！ 　　帝国现在是“爹”，所以联盟暂时只能当老二。 　　艾尔虽然对马托卡这个名声臭的不行的邦国对他的尊崇并不在意，但从另一方面来看——— 　　连马托卡这么个货色！ 　　面对强敌，联盟也是说上就上，堂堂一国元首之尊，亲临战阵也尽力拉一把。 　　联盟外交声誉、人品怎样，靠不得靠得住就很显然了吧？ 　　千金买马骨，虽然买了一匹劣等马，但总归也是表现出了一个态度。 　　在这个危急关头，展现实力和担当，最是能收获人心拥戴的。 　　艾尔一边大张旗鼓做出要协防坚守马托卡的姿态，自己也数登城楼，让本地军民能够看到自己的存在，某种程度上，他的存在比带着远征军坚守马托卡，在绿皮的猛攻下坚持了半月，手刃强敌不计其数的持锤者和米尔米迪亚双料神选者塞蕾斯汀还要稳定人心。 　　因为帝国的援兵暂时没戏了。 　　但只要艾尔还在这，那就还有联盟的十万大军在外正在赶来。 　　艾尔表现出的厚道让马托卡人甚至产生了一种不切实际的梦幻感，要知道他们去请帝国援兵，付出的代价可是献土内附，还恰好遇上了帝国如今开始向外谋求开疆扩土，转移压力的需求。 　　艾尔这什么都不要，“除暴安良”，属于是大仁大义了。 　　还有搞出给艾尔挑美女———差点传成某联盟大王重色轻士，为了美女拿部下去冒险这种骚操作，被艾尔已经暗中记上小本本的家伙们也被天降的喜悦冲昏了头，以至于产生了不切实际的想法，觉得联盟之王如此之仁义，马托卡现在一无浮财二无重礼可送，但又不能不好好表示一下“敬意”，干脆给他们精挑细选出来的“本地美人”灌输了些家国大义，无以为报巴拉巴拉，让其以“自愿”的名义前往玛格丽塔往金宫中自荐席枕，又扯出了一些麻烦事暂且不谈。 　　从首席兵败开始，过了整整六天的时间。 　　马托卡全城上下依然笼在一片紧张的气氛中。 　　斥候游骑每天都是几十上百的往外派，就怕哪天早上一睁眼，或是半夜还没合眼，绿皮的号角声与旗帜就又出现在地平线。 　　尤其是听说了征战首席的大军仗打的稀烂，输成了溃退，把大量的装备，重武器都扔给绿皮后更是如此。 　　火炮这玩意，上手操作不难，难的是打准。 　　但马托卡毕竟是个目标极大的固定靶，不需要瞄准，砸的还全是他们自家的瓶瓶罐罐，如果绿皮推着本来该用来支援马托卡人的大炮，向他们发射来自自己人的炮弹...... 　　那可真就是一场悲剧了。 　　就在这个时候，终于有关系战局的信送到了马托卡城内。 　　不过却并非禀报军情，而是...... 　　来自绿皮。 　　一封密信被伪装成溃兵的人奸送入了马托卡，但却并非去到莱茵、塞蕾斯汀等人案前，而是进入了联盟的军营中，呈递给了艾尔。 　　...... 　　“哈？” 　　艾尔看着上面那封落款是个歪歪扭扭的，像是右撇子第一次用左手写很别扭那样。 　　“搞毛亮·飞龙”。 　　大军阀给他写的信，至少落款的签名是对方。 　　艾尔仔细的将其翻看完毕后，脸上浮起了一种怪异的表情，对着一边的凯尔萨斯扬了扬手中的信纸，示意对方接过去。 　　信使只负责送信，其本人是一个投效绿皮的前海盗，换寻常这种身份的人敢在南方世界，主要是原埃斯塔利亚王国的范围内出现，一旦被发现就是绞刑或者钉十字架，但现在艾尔看在双方暂时隐性“互不为敌”的情况下也不多在意他，只是打发离去。 　　“这位搞毛亮军阀‘邀请’我们，前去追击它的部队？” 　　艾尔摸了摸下巴。 　　“这是要送一份功劳给我啊？” 　　“还是想暗算我一手呢？” 　　“追？” 第二四七：追击！ 　　写信的是搞毛亮，收信的是艾尔。 　　两人同样都是近些年来崛起的当世之“英豪”。 　　不过一个是凶名赫赫的绿皮大军阀，先是侵略南方王国，战火漫天；后又围攻海门关，功败垂成；突入边境领，纵横无当，以围而后降者不赦之法兵不血刃下城无数，为绿皮之中的一朵奇葩。 　　至于艾尔嘛，就不用过多复述其头衔和战绩了。 　　这两人一个秩序一个混乱、毁灭阵营，放在哪都是势不两立的敌对俩方，正常来说搞毛亮和艾尔之间的交流仅限于在战场上的嘴炮，以及战后胜利者和阶下囚之间的嘲讽。 　　写信这种事，无论如何也.....太过古怪了一些，不是搞毛亮和艾尔之间该出现的，也不是一头绿皮该做的事。 　　很奇特，令人诧异。 　　并且信的内容要是爆出去也是足以惊爆世人眼球的。 　　刚刚击败了征战首席率领的十万大军，气势如虹的大军阀，在信中表示自己已经决定如同两人一开始沟通时定下的那样，东撤过海门，回到恶地。 　　“俺寻思，狡诈小子对边境这地有想法。” 　　“搞哥毛哥说过：别人给俺扔块肉，俺也要给它丢根骨头；你没来搅和俺和帝国干架，俺也帮你个忙，你带着你那帮野兽玩意来找俺，俺这次就故意让给你，好让你壮名头。” 　　“俺们的合作希望你没骗忘，我在这等个几天就走，你要不敢来那俺也走。” 　　信中军阀搞毛亮先对艾尔信守承诺，没有去干涉它和帝国的交战表示赞扬，随后又“诚邀”艾尔率部前去“追击”它，表示会故意退让，好让艾尔轻易获取到驱逐绿皮的军功。 　　不得不说，这个提议让人很心动.......也很危险。 　　如果搞毛亮真的和艾尔一样，两人都决定在这一次上进行“真挚的合作”，大军阀愿意在这个绿皮似乎又要卷土重来的阶段配合艾尔演戏，佯装被他击败，顺势退走撤出边境领，那在搞毛亮刚刚大败帝国军团的这个时候，艾尔就立刻获得了“边境拯救者”的莫大荣勋。 　　对人菜瘾大的帝国人在争夺边境亲王领的博弈中立刻就有了巨大的优势。 　　帝国首席十万大军东征惨败； 　　联盟英明王率精锐三万奔袭，大获全胜！ 　　一对比，那就高下立判。 　　南方（帝国以南）的事，南方人自己能做好！能做主！ 　　但风险也是肯定的。 　　搞毛亮真有这么好心？ 　　艾尔思索着。 　　如果这头奇葩绿皮其实更想对他复仇，后面合作、东征建国什么的根本没考虑过，那显然只有目前最有可能成功。 　　艾尔用来劝诫搞毛亮的“三方合剿”可不是单纯的恐吓，而是真的会发生的。 　　他在黑岩堡得知边境战事进展不顺，告别至高王决定一路急行折返时，阿拉丁是真把艾尔当成了一个“侠肝义胆”的骑士国王，你看，邻居家里着火比自己家烧起来还焦急。 　　心中那种“泛秩序主义”的豪情壮志也涌上心头，和艾尔拍板说联盟之王暂且先去，稳重行事，待我处理完黑岩堡之事，立刻选派精锐至海门入恶，收拾这群乱窜到矮人半个家门后院的无脑之敌。 　　矮人再怎么斤斤计较，也是肯定不会看着搞毛亮在他们领地旁边建立起一个野蛮王国的，出兵干涉势在必行。 　　所以搞毛亮要在边境继续拖下去，那就是再打一场翻版的“五军之战”。 　　帝国联盟矮人边境VS绿皮。 　　艾尔不觉得大军阀如此不智。 　　而除此之外，要对他复仇，那么唯一的机会就是来三打马托卡了，但搞毛亮也知道联盟的实力，尤其是艾尔的老本家野兽人，非人种这点就把绿皮的优势给均了，狂信徒，训练有素，纪律严明悍不畏死.......就算它得了帝国的装备，真打起来也很难说鹿死谁手。 　　何况比尔巴利一战艾尔不讲道理直接请来血母铁王座砸落，虽然就那一次了，但绿皮是不知道的，搞毛亮不可能不防着这手。 　　那么除此之外的话...... 　　那就只有艾尔作死“主动”出击了。 　　........ 　　艾尔把这封信给子嗣们看了看，他也有点拿不定主意。 　　这不是不进则退，当断则断的战场，要说的话，这场“追击”其实是一场不必要的战斗。 　　他就是不管搞毛亮，对方大概率也是真的要跑路了，毕竟再不走的话等矮人那边腾出手布下防线，帝国部队完成重整跟上来，艾尔这个时候也不会继续看戏，必然也要下场，三方合围，就算艾尔故意给它放水搞毛亮的战帮也注定要损失惨重。 　　那它之前的胜利意义也就不大了。 　　但如果它成功的使计诈出艾尔，袭击重创甚至吃掉了他的主力......那局势又对绿皮有利......搞毛亮会不会还想着在边境搏一搏...... 　　这是一场入场无成本，但结算有风险的赌博。 　　艾尔权衡着利弊。 　　他阴谋诡计.......额，谋算，谋划这些做的多了，就总是忍不住多想。 　　把他放在搞毛亮的那个角度，他肯定是不会背约搞事的，因为没有好处，或者收益比不过支出。 　　艾尔已经用一场默默旁观的战斗证明了自己的“诚信”，那么双方后续的合作就有很大可能是可以进行推进下去的，那么这个时候正是该推进更进一步“合作”基础的时候，如果背信的话那么绿皮就把唯一一个和它们不为“死敌”关系的联盟也逼到了对立面去，除非搞毛亮能大发神威，杀艾尔、破海门、再摆帝国军团，野蛮之国屹立于群敌环伺间......不过这可能不比阿查骑着黑驴南下灭世的时候摔了个狗吃屎把自己撅死了高。 　　但对面毕竟是头绿皮，人心都还隔肚皮呢，何况跨物种了都。 　　艾尔不敢轻易下判断。 　　“追击”的收益很大，但如果搞毛亮就是耍诈要引他出去的话...... 　　“父亲。”子嗣的作用这个时候就体现出来了，凯尔萨斯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对小父亲道：“不如以轻骑出击，如此这样这样......” 　　艾尔一拍掌。 　　“是了，是了，我思维陷进去了，又不是真打，只要有出兵这么个举动就行了，搞毛亮要是有意配合，对外宣传反正就是我们来说，要是想搞事，我们做好侦查视野，也完全不惧。 　　” 第二四八：主动出击 　　既然决定出兵去试试水，那首先就得...... 　　有一个合适的理由才行。 　　毕竟现在明面上是敌强我弱，他主动出击，如果搞毛亮是真心配合他建功，那就得有一个不至于让人怀疑： 　　帝国军队输的这么惨；联盟就如此轻松取胜？这其中会不会...... 　　的理由。 　　虽然别说正常人，就是不正常的只要屁股还是落在秩序这方，也不会怀疑一头凶悍狡诈的绿皮军阀和一个战功赫赫美名远扬的人类国王之间会演戏配合。 　　但还是得师出有名。 　　于是他一边派出凯尔萨斯率领两千骑兵，以勘察敌情，伺机交锋的名义前去搞毛亮告知艾尔的那个地点周围侦查情况，看看是不是真如军阀信中所说为他留有一礼。 　　另一边则一反常态的主动召开了作战会议。 　　此前艾尔出于警惕的原则，哪怕表态会留下来协防守城，也极少主动去到城中，商讨作战方案计划这类他也基本不去，因为去的话塞蕾斯汀肯定在场，他又不好随时把阿丽娜带在身边，不带的话又可能有风险，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不去不见。 　　现在他主动要开会，莱茵和塞蕾斯汀怎么想不说，反正马托卡人是特别积极。 　　他们现在对艾尔这位南方邻国的“侠义骑士”“美德的化身”国王非常尊崇，本地的权贵、代表们每天上赶着去联盟的军营里“拜见”，弄得艾尔都对此感到厌烦，后来干脆全部让凯尔萨斯或者巴巴托斯代为接见。 　　反正来来去去也就是歌功颂德的那一套。 　　还有就是一边搞这些，一边暗示： 　　“马托卡人速久仰艾尔陛下之威名，南方者世代为我边境之亲” 　　“今见公之军势，恨不能早近之，附于公之门下” 　　“南方经年动荡......如今有陛下，有联盟之精兵，边境可安矣！” 　　这种，大概就是透露出马托卡人愿意、有把联盟当老大，把边境亲王领也视为“南方”组成部分的意向。 　　言外之意就是认联盟做南方话事人，带头大哥，更深一层的含义就是想让联盟来替边境人“做主”撑腰，依次来抵抗.......来自外部的影响。 　　或许是想看看能不能借助艾尔的力量，来帮他们摆脱内附帝国的局面？ 　　艾尔对此自然是连呵呵一笑都难得，马托卡人的名声在反复跳反之后已经臭不可闻，加上其意义对帝国重要，对他来说......除了当一块千金买马骨中的宝马骨架，啊不，粪架以外，却没什么意义。 　　艾尔介入边境领的真正法理依据是米莎那边在搞的“边境统一战线（保卫者）”，不可能为了一个可有可无意义不大的马托卡去得罪帝国。 　　虽然之后开始边境博弈的下一阶段后，他肯定少不了要和帝国人对立，但那至少还是公平公正的竞争，而不是勾连马托卡这种已经法理上内附帝国，成为别人领土，却又心怀鬼胎还想第三次跳反的城邦进行挖角。 　　这种事甚至还会招人嘲笑： 　　就马托卡这么个地，也值得如此不要脸面吗？ 　　饥不择食...... 　　作为如此顾惜自己名声羽翼的艾尔自然不会在形式大好关头做这种事，接纳马托卡的投靠除了过早的暴露他对边境领的野心之外，就是和帝国直接正面敌对上，除此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好处。 　　就算是暗示艾尔也没有多做，他不会给马托卡人在这方面“依南抗北”的希望，连幻想都不能有，否则对方如果想拼一把，到时候把他的虎皮扯过来，又会增添许多变数...... 　　艾尔在作战会议上宣布： 　　“死守城市，固然稳妥，但绿皮如今缴获了帝国方面的大量枪支弹药和火炮武器（远征军一方面面相觑，略带羞愧），在攻城战中威胁极大，我认为不能坐以待毙！” 　　“必须要主动出击！” 　　艾尔的提议让与会的人开始议论起来，莱茵虽然一直对艾尔抱有敌意和警惕，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一直关注着这个和他堂姐纠葛极深的崽子的所作所为，但在专业方面也确实认同对方的说法。 　　通过前后两批次的援兵补充，莱茵也大致掌握了帝国军团的组成，为了迅速组建这支远征军介入边境亲王领，阿尔道夫方面是下了大功夫，很多武器装备都是直接从瑞克、努恩军库中直接调取的，首席一场大败，全都丢到了绿皮的手里，如果坐以待毙等着绿皮来围困，哪怕以绿皮的水平，操纵这些战争兵器也能对守军造成巨大的威胁。 　　同样也是因为先后有两支援兵抵达，要说的话马托卡守军现在处于一个比较尴尬的情况： 　　坐守孤城的话，因为又有艾尔的加入，守军的兵力太充足了，有点畏敌不前的嫌疑； 　　但是主动出击的话，职业军队的数量又较少，战力不够，有一定的风险。 　　总之全都缩在不大的马托卡城中等着敌人打上门来绝对不算最好的选择。 　　莱茵也想过是否利用手里的机动兵力尝试主动出击一番，如果能夺回摧毁一些重武器就更好了，但同样还是因为艾尔的存在，他不放心让帝国一方的实力衰减，把空虚的“后方”留给这个混沌崽子。 　　虽然艾尔突然翻脸袭取马托卡，谋害塞蕾斯汀和莱茵等人的可能在这个点无限接近于零，但莱茵也不得不防。 　　现在艾尔主动提议出击，那自然是要出动联盟的部队了，莱茵对此没有异议，只在兵力上稍有一些讨论的话题。 　　在艾尔带着数次大胜绿皮的联盟军团入场之后，守军一方难得的在面对敌人的时候有了敢于进攻作战的底气，最后商议的结论是： 　　联盟和帝国两方分别出兵出击，以骑兵为主，轻装简行，如果遇到敌人的大部队就规避，如果是小规模就袭而杀之，为马托卡城防减轻压力。 　　帝国一方的统帅是塞蕾斯汀，而联盟这边则决定由艾尔亲自出马。 　　至于本地的动员民兵那自然是全部留守城内加固城防，他们也就在这上面有点作用，外出野战完全不在指挥官们的考虑之中。 第二四九：打打看 　　边境亲王领的地形整体较为平坦，尤其是南部靠海的区域和中部平原，旷野千里，适合大军驰骋。 　　经过深入恶地，先后钢铁岩、黑岩堡数次大战，艾尔东征时的三万精锐如今已不满员，纵是又得了后续几批小的增补，也只有两万七千余兵力，为了追求机动性，需要考虑体能和负重这些，因此此次出击以灵活的骑兵为主，即便是牛头怪———蛮牛部队，虽然体能足够，但因为长途奔袭不够合适也全都留在了马托卡守城。 　　阿勒丝塔因为体型庞大，行动迅速这点倒是够了，不过又不够“隐蔽”了，反正如果搞毛亮是真心想成全他立功，那么带不带属于巨兽类型的赐福蛮牛就都无所谓，如果绿皮有诈，那艾尔就会果断撤退等待米莎抵达后再组织兵力反追，争取把搞毛亮这头危险至极的绿皮和它已成气候的战帮一举消灭在边境亲王领。 　　艾尔先前已经派了凯尔萨斯领着精锐人类骑兵、人马战团北上，前往大军阀为他标明的那处地点侦查敌情。 　　虽然离了南方王国，现在，准确的说，是超出了四母信仰所能辐射的疆域以外，他无法再和以前那样非常便利的使用心灵电话的方式和属下交流，远在后方就掌握前线战局，但只要有所收获，经过训练的飞兽骑手也能以最快的速度将情报送到艾尔手中。 　　他对矮人的符文通讯科技很感兴趣，一直有意引进，毕竟哪怕是在联盟的国土上他可以和子嗣、中层以上的“节点”进行无延迟的沟通，但也只是他一个人的力量，艾尔可没心情去当联盟的人体星炬———通讯终端转发器。 　　无视地域阻碍的便捷沟通是艾尔的国家维持统一和高效不可或缺的支柱。 　　作为本地地位最高，说话最有分量的人，在选择战略方向上自然是艾尔优先，他选择的是向北偏东的方向，塞蕾斯汀自然也不置可否，选择去了另一边追敌。 　　在军团正式开拔后的第二天，艾尔就得到了凯尔萨斯的消息： 　　在搞毛亮所给出的地点，有一支规模中等，大概人数应在三到四万左右的绿皮正在那里驻扎。 　　以绿皮的情况，这规模确实也就中等水平，其中至少有近半数是由战力一般，最多欺负，甚至还不一定能欺负巴托老农的地精，以及绿皮的玩具、宠物屁精所组成。 　　凯尔萨斯详细观察了这支突兀的驻扎于此地的绿皮战帮，对方的战斗力看起来不强，组织更是无比混乱，所谓营地充其量只能算一个大号的“栅栏”，用篱笆隔出边界，边上再插着一些旗杆，挂着些不识好歹的狰狞兽颅以让绿皮兽人们知道没有老大的命令不准从这跑过。 　　这几天对方的营地里无时无刻不闹哄哄的，在发生着冲突，内讧干架几乎从来没有停止过，根本不像是搞毛亮麾下那侵略如火的绿皮大Waaaaagh，反而更像一群被人为圈禁起来，拴在这里，任由它们自相残杀的畜牲。 　　但营地里竖着的又确确实实是搞毛亮·飞龙军阀的旗帜，凯尔萨斯也亲自参与过埃斯塔利亚绿皮战争，和绿皮多次交手，绿皮的旗帜虽然抽象但又特别好认，他也不可能记错。 　　老二将这些发现一一向艾尔回报，同时也将部队隐蔽起来，向周围扩大侦查，在方圆数十里内却都未再发现其他绿皮活动的痕迹，更勿论伏兵。 　　边境领地势平坦开阔，绿皮扎营的位置恰好是在一处丘陵的起伏地中，然则联盟一方有着空军的优势，对地面的情报几乎一览无余，这支绿皮在此地扎营，又如此散漫，偏偏还似受到了什么约束似的没有因为“渴望打架，手痒难耐”呼啸而去寻人开片。 　　倒真真像是有“人”安排它们在这里，等着送死一样。 　　一开始见着驻扎绿皮中有着搞毛亮的大旗，凯尔萨斯第一时间还以为莫非是绿皮军阀亲至？ 　　但就以这股绿皮的散漫程度，光是肉眼见得，凯尔萨斯在诸子嗣中一项是料敌从宽，性子沉稳的那类，自付自己手中三千精骑似乎也有通过奇袭将其一击破之的可能。 　　这显然不可能是纵横边境领的绿皮大军该有的实力。 　　搞毛亮是失心疯才会呆在这样一支部队之中，把自己的脑袋交到艾尔的手底下。 　　要说有埋伏吧，周围地势虽然略有起伏，但也不像是能藏人的———就是打洞藏兵也不可能，绿皮不是鼠辈，没那么高深的钻洞天赋和技能...... 　　虽然对此略感惊诧，但艾尔在收到信的第一时间还是决定向着预订地点全速前进，同时在半天之后派出信使将消息通知给了另一路的塞蕾斯汀部队，言称发现绿皮“主力”，对方如果收到了信，多半是会朝着他这边靠过来。 　　这是为了接下来的事上一道双保险，塞蕾斯汀麾下毕竟也领着一支八千多人的骑兵军，野战中也是极其强劲的一支兵力，虽然因为主力军团的失败士气上略有松懈，但也足以一战。 　　而他自己则带着部队火速前去和凯尔萨斯汇合。 　　......... 　　“这就是‘搞毛亮的部队’？” 　　艾尔骑着女皇，站在一处丘陵之上，身后军团沉稳肃穆，只待一声令下。 　　凯尔萨斯站在小父亲的身边，望着远处的那团绿点了点头。 　　“已清查周围百里范围之内，没有其他绿皮的部队，甚至连活动的痕迹都少有，多是从这里散落出去的。” 　　艾尔沉吟一阵。 　　“既然如此，来都来了，那就打打看吧......等等！” 　　“要求稳妥，等到日落时分发动进攻，争取一举摧垮这支敌军，我还真想知道，那家伙到底是真的想‘撤军休战’还是另有诡计。” 　　在“公开场合”，哪怕身处自己部下的环伺之中，艾尔也不会直接说什么和绿皮合作云云，他不会让自己的言语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有被人窃听的风险。 第二五零：战利品 　　接下来的事顺利的超乎艾尔的预期。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事故，他一直留在军中坐镇，并没有选择亲自上场，虽然他上不上场对这场战役来说意义......额，不是特别重要。 　　边境领不像在黑岩堡那会，矮人的守护符文限制了魔法之风的流动，让敌我双方非矮人的符文魔法，或者一些特殊的存在都受到了极大的削弱，这也让联盟的萨满—法师团没有在黑岩堡之战中发挥出多大的作用。 　　但在边境领就没有这样的限制，于是突袭以法师团的狂轰滥炸开始，火球、风爆、森林复苏......五颜六色的光华伴随着大地的震颤，作为联盟最锋利的长矛，人马战团在他们狂热崇拜着的，就和对艾尔那般爱戴的领袖阿丽娜的带领下发起了冲锋。 　　军团的铁蹄轻易地碾过了绿皮营地那根本谈不上“防御”的外围，冲入了还未从突然发生的袭击中反应过来的敌群之中。 　　这支绿皮的松散程度也由此彻底暴露出来，袭击开始之后，营地中的绿皮几乎都是在各自为战，好战的哇哇叫着朝着联盟的队伍迎去，怯懦的则怪叫着抱头四窜。 　　阿丽娜带队的人马战团犹如一把切开黄油的热刀，前进的道路上无一阻碍，下达总攻的命令后还在营地外围眺观战局的艾全心警惕着，等着预想中的“意外”发生，好及时应对，一边从三个方向发起袭击的联盟骑兵就已经将绿皮的营地冲了个对穿。 　　等到这帮绿皮被打的彻底溃散，艾尔也没有“等”来想象中的，搞毛亮的其他谋划。 　　在战后反思，回忆中发现，这支绿皮弱的不是一丁半点，有实力、强劲的绿皮战将、头头也没几个，以至于突袭的时候绿皮根本无法形成有组织的抵抗。 　　阿丽娜连着戳死了几头挡在路上向她发起挑战的绿皮大只佬，其余的也就一哄而散。 　　这场突袭下来联盟方面的伤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战绩倒是非常亮眼，但因为敌人水平太低以至于阿丽娜都觉得没什么成就感。 　　事后打扫战场，最主要的发现是两间堆着许多箱子的帐篷，外表看上去倒是挺有模有样，像是重要人物呆的，但实际上也就那样，最后整理发现这些箱子里多是一些金银财物、以及一些绿皮的旌旗，还有一些则很明显是人类的风格，经过辨认多是边境城邦所使用，乃是之前搞毛亮征伐边境领时所缴获而来的。 　　....... 　　艾尔看着面前的地上摆了一地的旗帜、财物，手里捏着一封专门放在箱子里留给他的信沉默不语。 　　一边还有近卫专门抬着一个大匣子，里面装着的也是一些纸张信件，和地上的金银财宝、城邦战旗看起来是如此的微薄不起眼，但实际这些东西在边境领所能造成的影响远胜于前者。 　　这里面装着的虽然都是一些平平无奇的信纸、皮卷，但它们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其上记载的内容，都是此前那些向搞毛亮屈服、投诚的边境势力们写给大军阀的“投诚信”“效忠书”，艾尔粗略的看了看，就发现了其中有许多他颇有印象的边境城邦，以及三俩封在各自地方上也算响当当的头面人物私下所呈。 　　这些信，对那些向绿皮“暂时屈服，忍辱负重”的城邦来说可谓国耻，其中大多是以集体名义，因为没有个人愿意为此背锅，所以动辄是： 　　XX年XX月日，XX地人民皆敬伏于大军阀之天威，经过大会集体表决，愿献土称臣，交出人质，一如先降诸地之制云云...... 　　虽然意义没有官渡之战时曹操那些部下写给袁绍的投诚信那么关系重大，如同叛变，但也非常重要。 　　对单个城邦来说，如果这种写给一头绿皮的投诚献媚的文书被公开，对其外交声誉和威望层面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 　　但其中大多又并非个人所笔，不是他们私下投诚的，所以硬说的话作用也没有想象的到，不能拿去威胁“先生，您也不想写信给绿皮投诚的信被公开吧？”，只能对一个大的集体生效，而且不能全部公开，不然除了在更广阔的层面：秩序世界，打击边境领整个已经快要跌入尘埃里的名望以外，对他们个体是不起作用的。 　　比如马托卡人献给绿皮的文书，除了专门拿去再羞辱一下他们以外还有什么意义呢？现在还有谁不知道他们向绿皮投降的事？好比一个人已经判了死刑即刻执行，又在给他加个无期，对他本人又有什么意义。 　　但是如果换个方向思考，这些能够严重打击边境领亲王诸城邦的，他们投降绿皮的“书面证据”，在另一个层面又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艾尔看完了那封专门留给他的信，思绪复杂。 　　想不到时隔多年，除了四母、牧神，还有一个硬要蹭过来投资入他股的莉莉丝。 　　又给他来了波“赞助”的，竟然是一头绿皮？ 　　为了证明自己合作的诚意，搞毛亮做了很多对一头绿皮来说几乎不可能沾边的事。 　　包括专门收集财物堆积起来，重要的不是这些东西，而是这些东西从战场被“缴获”所能证明的意义；以及那些它自突入边境领，纵横东西以来缴获的战旗军旗，甚至其中还有军阀本人麾下的亲军大旗......这些都是能最好的，佐证艾尔在此地获得了一场“大胜”的道具。 　　绿皮没有专门收集财物驻藏的习惯，一般来说谁抢到就是谁的，除了少数遏制了好战天性在人类世界活动的绿皮以外，大部分绿皮几乎都会不会或者使用牙齿来当做货币。 　　军旗这东西则可以解释为搞毛亮专门收集来宣耀武功，像是艾尔之前就在玛格丽塔搞过一出把缴获的敌人旗帜拖曳到大广场上焚烧的阅兵仪式，是最能向民众宣扬胜利的方式之一。 　　加上军阀亲军的旗帜，几乎没有外人会怀疑艾尔在这里获得了一场辉煌的，不定还是直接抓住了搞毛亮本人，并将其打的抱头鼠窜的“辉煌大胜”。 　　就像整个联盟绝对不会有第二支部队能使用艾尔近卫的旗帜、着装一样，没有任何人会想象到一头绿皮军阀竟会把自己亲卫的旗帜虚设在外，专门丢给“敌人”去缴获。 　　........ 　　艾尔看着还燃着冲天火光的战场，现在应该叫做遗址了，联盟的士兵正在收拾战场，焚烧尸体，这个战场最多不会留下太多额外的痕迹。 　　至少，没有人可以看出来这里发生过战争的烈度具体。 第二五一：屑人的共通 　　搞毛亮给他留下了一份不可谓不厚重的礼物。 　　艾尔的“战利品”。 　　这自然不会是什么来自友谊，无偿的馈赠，不过他的“回礼”或许会在很久之后才要兑现。 　　军团在对战场完成了收尾工作后就选择向马托卡折返，除了派出少数斥候继续向外侦查以外，艾尔短期内已经不会再进行其他军事行动了。 　　毕竟他的军团多日以来连番征战，刚刚又经历了一场“大战”，如今正是需要休整的时候，他选择率兵返回谁也说不了什么。 　　经过诱导和宣传，联盟的军队将这场对他们过去的征战生涯来说，只能说是“平平无奇”，没有什么值得夸耀之处的袭击战，当做一场“辉煌的大胜”来传扬。 　　艾尔用缴获到的战利品和军旗来宣称他获得了一场无法忽略的大胜： 　　联盟的精锐之师侦查到了一支规模庞大的，正在南下朝马托卡进军的绿皮大军的行踪，在艾尔的英明指挥下，规模远逊于敌人的联盟军大胆的发动了一次奇袭，过程是如何的惊心动魄自不必多说，总之，大胆的军事冒险同样也取得了丰厚的成果。 　　这支“精锐凶悍”的绿皮大军中，有多位凶名赫赫的绿皮战将，叽里呱啦、呜哩哇啦、红眼烂牙......等被当阵斩杀，搞毛亮派来统帅这支大军的亲卫统帅XXX也被阵斩，强大的军阀亲卫死伤惨重，余者狼狈东逃...... 　　因为不知道搞毛亮现在在哪，以及他们之间一旦暴露绝对堪称邪恶的“默契”还没有达到一定程度，艾尔也就不便给战绩上增加：“击毙敌酋搞毛亮巴拉巴拉”或者“军阀大败，仅以身免，向东逃窜，我军乘胜追击，势不可挡”这种过分夸张的东西。 　　当然，即便就目前来说，这战绩也已经注水夸张的不成样了。 　　一斤肉里两三层是水那叫注水，艾尔这次基本上是水肉各半———倒也不完全是水分，毕竟他确实击溃了一支三万多人的绿皮大军也是实打实的战绩。 　　事后艾尔一琢磨，搞毛亮应该是把它战帮里那些实力弱的，又没被它本部飞龙战帮所整合的“旁系战帮”的势力中的边边角角给安排过来送死，给艾尔刷战绩。 　　它接下来只有向东重新过海门关一条路可以走，沿途势必遭到矮人的阻击，不可能说在他这里损失太多炮灰。 　　在前面几次交手中，艾尔就已经敏锐的发现了搞毛亮这头绿皮在某些方面的特异、和他的共通之处。 　　比如它作为一头绿皮的WaaaaghBOSS，有着很强烈的“嫡庶之分”，或者说“嫡系”和“旁系”的差距对待。 　　搞毛亮的庞大战帮中，真正为它核心的力量，是听命于“搞毛亮·飞龙”个体而不是单纯“带着俺们干架的大BOSS”的绿皮，以它起家的飞龙战帮为主，而不是那些为了打架，会自主感应并主动加入附近发生的waaaagh的干架绿皮。 　　对这些绿皮来说，“老大”是一个模糊的概念，反正谁最强谁就是，谁带着它们打架谁就是。 　　一旦无架可打，或是遭遇了失败士气低落，这些绿皮很轻易的就会从waaaagh的身躯上分裂，脱离出去，变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游荡绿皮战团，四处干架，在游荡中壮大或是覆灭。 　　对搞毛亮来说，它要建立一个以绿皮为主体，又有基本秩序的“国家”，那么以强大的个人威望和名头约束部下的绿皮就很有必要，否则以战为生的绿皮四处袭扰领地内的其他种族，国家的框架根本维持不住，很快就会回到一个不断追寻、制造战争的大Waaagh。 　　那么除了BOSS的名头以外，它个人的权威也非常重要，搞毛亮要和格里姆格·铁皮的黑兽人“不死卫队”那样打造出一支忠诚于自己，它的命令甚至可以压制绿皮们好战天性的绿皮军团，而它的规模将会远比铁皮来的庞大，因为它的目的是：“一整个国度，数十上百万的绿皮都要如此听命于它”。 　　所以它一直在尝试着利用各种方式强化自己“嫡系”的力量，强化自己对本部的掌控，以及同化其他绿皮的吸引力，但以绿皮的脑子显然短时间是无法这么快就植入“忠诚于具体，而非概念”思维的，它的部队至今也有十来万规模，但其中能够做到前者，或是具备前者的可能不超过一半。 　　加上向东反向突入，回归恶地，过程中势必遭到阻拦，会出现不小伤亡，是让已经学会“听大军阀搞毛亮的话”而不是“听老大的话干架——老大是谁俺不管......”的“嫡系绿皮”去承担主要的伤亡，还是让那些桀骜不驯，天天嚷嚷着打打杀杀，一旦战帮出现颓势力很可能就会成为分裂头子，或者大军阀挑战者的“旁系战帮”去做炮灰，对已经拥有了一个近似“人类思维”的搞毛亮来说，这根本不是一道选择题。 　　而为什么说是“共通之处”呢？ 　　这就不得不提某位在南地“万家生佛”的英明王陛下，在北伐的时候有意去坑当时即是盟友，又算是半个下级的南方联军的行为了。 　　虽然艾尔当时的主要目的是削弱南方人仅剩无几的“爱国力量”，勇于作战的人损失不小，留下的虫豸将来也没胆子和能力起来反抗他。 　　这或许就是屑人的共通性？ 　　虽然艾尔不这么觉得，他坚信自己是为了： 　　更好地推动历史的进步，而做出的不得已的“牺牲”！ 　　...... 　　好像更屑了。 　　联盟军队在回返的途中，正和接到艾尔的战报急速赶来的塞蕾斯汀率领的帝国军打了个照面，在双方统帅都含着复杂心思的情况下，两支军团之间也维持着一定的疏远隔阂，并没有作为并肩作战的同袍在胜利之后共同欢庆的畅快氛围。 　　不过对于胜利，目前还是站在同一战线的帝国和联盟方还是举行了一定的庆祝活动，虽然帝国军一方的将领大多思绪复杂： 　　首席的主力大军失败了，但联盟国王的冒险却取得了大胜，这让他们略有失落。 　　但底层的士兵不会考虑这么多。 　　至少敌人暂时退却了，他们不用拼命了。 第二五二：帝国的扩张 　　帝国历2699年初。 　　其他地域的风起云涌暂且不谈，单对边境亲王领来说，这是一个十分特殊的阶段。 　　由搞毛亮那头“特殊”的绿皮军阀所发动的，对边境领的大Waaaagh已经落下帷幕，在接连经过几场大战之后，绿皮的势力已经大为衰退，即便狡诈的军阀通过奇袭击溃了帝国征战首席所率领的大军，但同样，它也因为一场联盟之王发起的成功的突袭·而不得不退出边境领。 　　在进攻马托卡的前锋大军北击溃后，搞毛亮选择了放弃它在边境领的战略，率部向东沿着绿皮来时的路线撤退，矮人组织了一支精锐的大军阻击这些除了灭绝否则永远名字无法从他们的仇恨之书上抹除的宿敌，取得了不小的战果，但还是被狡诈的绿皮军阀设计。 　　搞毛亮后来的选择不出艾尔所料，它把部队分成了几个部分，走海门关的方向突围，其中那些目标最显眼，声势最浩大的都是那些追随一场Waaaagh而并非追随一位“搞毛亮大军阀”的编外绿皮，这些绿皮受到了矮人最强力的阻击，而搞毛亮则带着它服从的“嫡系”在交战之余以迅猛之势脱开战场，突入了广袤无垠的恶地。 　　绿皮在西部边境领的劫掠对地方造成了极其严重的破坏，搞毛亮的撤离队伍中，强行掳掠了大量的工匠、农民、知识分子，世人大多以为这是绿皮抓的奴隶和预备口粮，但只有艾尔知道这是搞毛亮为自己那个野蛮之国的设想而做的“人才储备”。 　　战争结束了。 　　但对边境领来说，更大的问题才刚刚开始。 　　在某些，比如南方联盟的语境里，绿皮在边境领的入寇被称作“第二次绿皮战争”，把其视为埃斯塔利亚卫国战争，也即宣传中“第一次绿皮战争”的延续，再演绎，而这个“延续”的前提，是将整个边境亲王领视作了“南方”的一部分。 　　如果这样看的话，第一次绿皮（卫国）战争后，紧随其后的就是第一次南方统一（吞并）战争，提利尔人把隔壁换了当家人的老邻居视为一栋被绿皮野兽冲撞的破破烂烂，摇摇欲坠不堪一击的破屋子，只要他们踹上一脚，就能狠狠地从埃斯塔利亚人身上爆出大量的收益。 　　结果是联盟（埃斯塔利亚）的新话事人是一个身高两米六浑身石头肉头上长犄角的恶魔人，直接冲了出来把挑事的提利尔人暴揍了一顿，还被反闯入到家里，签订了不平等条约，自己反过来被对方所吞并。 　　那么“第二次绿皮战争”之后，是不是有人又会要打一次“第二次统一战争”....... 　　这是一些人所担忧的，当然，这在边境亲王领这一无法被当做一个整体来看待的“区域”所面临的问题里，只是属于比较轻微的那种了。 　　不管怎么称呼，搞毛亮发动的Waaaagh对边境亲王领来说，造成的打击在一些方面是“毁灭性”的。 　　就像德国战败，一个玩了九年钢铁雄心的老玩家，结婚后第三天就死了现在知道结婚有哪些危害了吧（划掉）———就像德国战败了，但至少，他在1940年五到六月的时间里，永久性的摧毁了法兰西的威望一样，搞毛亮也在它实际上，为期只有不到半年的战争里，永久性的摧毁了边境亲王领作为一个独立的“势力”存在的合法性和名誉。 　　向绿皮投降就已经够太丢人了。 　　还交人质、还组建伪军给绿皮打下手，更丢人。 　　在军阀的突击中，“望风而降”的大小城邦据点不计其数，开城纳质以免兵灾成了西部边境领某种程度上的“一致共识”。 　　马托卡人起了一个很恶劣的头，他们想着把抵抗的责任甩给其他人，但别人也不傻子，你投降了我死撑———凭什么？ 　　这就有赌气的成分，加上又对“外国干涉军”心存幻想，“假意改信”“曲线救国”成为了当时的主流思潮也就不足为奇。 　　从获益的角度出发，在已经有人开了头的情况下，他们选择投降，不仅能保全城邦，还不用负担太大的心理包袱，反之如果有一座有分量的城邦在之前做出了表率，以全城人的性命战斗意志，坚持到底，宁死不屈，那么对其他地区来说，或许投降带来的负面影响就更值得他们考虑，但可惜的是这么做的米尔米登位置在黑湾半岛，排在军阀这次突击攻势的最后，以至于没机会成为“表率”发挥作用。 　　他们这样做在当时固然，或许也可以辩解一声“力有不逮，情有可原”，而结果看起来也是好的，来自北方帝国和南方联盟的夹击，把野蛮丑陋的怪物从秩序的土地上轻易就驱逐了出去，看似边境人似乎只付出了一小点代价： 　　比起和绿皮死磕，破城后全城被屠来说，代价确实只算“一点”。 　　就获得了这场战争的“胜利”。 　　但很快他们就无奈而悲剧的发现了这样一件事实： 　　作为参战并且“胜利”的一方，不管是在帝国、矮人，还是在南方那言语和善态度亲切看似亲近的联盟眼中，“边境领”都没有资格坐上划分胜利果实的谈判桌。 　　严格来说，他们，幅员辽阔，地广人稀，冒险者的乐土，移民的乐园.......广袤的边境亲王领（西部），其上的无数座大小城邦、村镇、聚集地，就是“胜利果实”本身。 　　边境人用屈服逃避了本该自己承担的荣耀、独立、尊严的责任，换取了生存。 　　那么作为帮助他们捍卫了“生存”权力的救世主们，显然也不会那么大发慈悲，把边境人自己丢掉，践踏的支离破碎的东西给他们收拾完好再送回去，等着下一次再来一个什么绿皮、海盗、吸血鬼之类的邪恶势力入侵，再来一次远征支援非亲非故的边境亲王领？ 　　“化外之民，迁居南地，数代以来，久不通王化，礼崩乐坏，道德沦丧......以至沃土化为丘墟，信仰蒙尘荣耀扫地，西格玛之裔，屈膝于野蛮大敌！先祖诸神闻听，莫不痛哭哀泣于九天之上矣！” 　　帝国人的态度大致就是这样，先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把边境人痛骂指责一顿。 　　当然，这只是表态，后半段的意思就是： 　　要独立？ 　　谈自主？ 　　你能吗你就嚷嚷？ 　　做不到！知道吧，根本没那资格，没实力！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们都这样子算了我就吃点亏，把你们收回来，给你们认祖归宗的机会，反正都是西格玛子民，归入大家族一起聆听阿尔道夫圣训好了。 　　嗯？ 　　不乐意？ 　　当帝国天兵是假的啊！ 　　比起艾尔的联盟对边境温水煮青蛙式的循序渐进，还名义上扶持起了一个“边境保卫战线”为傀儡，不断渗透、加强掌握这种“温和”的手段而言，帝国的吃相要难看的多，态度也更粗暴。 　　作为打赢了伟大圣战，已经把自己当做秩序执牛耳，旧世老大哥，人类物种精神祖国的人类帝国有这个自信也有这个魄力这么做。， 　　他们基本是直接开除了边境亲王领的“独立资格”，类似于“除你教籍or人籍”，然后就“顺理成章”的将势力插入边境，利用驻军和指派官僚、贵族，大举扩张在边境亲王领的势力范围。 　　连放附庸吃地都懒得做，比直接兵发布拉格还夸张，也就和“正义事业”半斤八两。 　　要知道名义上边境领只有马托卡一地是向帝国献土称臣，内附帝国了的，其他地方理论上还是独立地区。 　　但帝国径直就将其作为本国领地、殖民地来看待了。 　　别的不说，就问你绿皮来了你开门，现在帝国天兵兵临城下要你开你不开，几个意思？ 第二五三：故事 　　奥古斯汀在马托卡北方败了一场，导致十万大军东征功亏一篑，损兵折将不说，还让帝国丢了大脸。 　　而奥古斯汀从军事上重新找回场子，弥补自己过错的机会也因为艾尔奇袭绿皮成功，搞毛亮东撤而丧失了，这让奥古斯汀愤怒之余又不免为他的军事和政治生命感到绝望。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打了败仗的征战首席很快就会被阿尔道夫一纸命令调回，骂名、审判，将接踵而至，最终将奥古斯汀·乌斯诺夫打入身败名裂的深渊。 　　作为一个“外族人”，征战首席在帝国内根本谈不上什么根基可言，这样耻辱的失败，他根本不可能找到什么有力的臂助帮他斡旋，失败必然由他来背锅，传统武勋们显然也不会放过一个打了大败仗的外族人继续坐在征战首席的位置上，如果奥古斯汀被搞了下去，征战首席的位置他们也就有了竞争的资格。 　　而面对双重，甚至三重———包括物理生命终结的威胁，奥古斯汀在绝望之中突然发掘到了一线生机，那是在用胜利洗刷失败耻辱的机会随着敌人的跑路而消失后，唯一能被他抓住的救命稻草了。 　　那就是当黑手套。 　　帝国要朝边境领扩张，最好是将这块庞大不亚于新世界殖民地的地盘直接纳入帝国疆域进行统治，因为绿皮肆虐，如今依然算是地广人稀的边境亲王领能够很好的疏散帝国国内面临的人口压力，农民，人口只需要有足够的土地就会源源不断的出现，他们会逐渐发展出新的城市、庄园、工人、工厂...... 　　虽然如果不改变最根本的问题，这一切对帝国如今面临的来说只是治标不治本之策，毕竟人口会越来越多，但土地确实不能增加的东西。 　　但只要能够短暂的开创一个“繁荣”的时期，对高居御座的皇帝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而虽然前面提到过那么多，边境领的问题、已经不被视为可以作为一个独立实体存在......但说到底，那些大大小小的独立城邦，毕竟还是同属人类文明的一分子，长的或许能追溯到几百上千年前的那些“亲王”们身上，短的也有几十近百年的独立时间。 　　就算帝国决定大举进入边境领，朝这里扩张，也不太好过于粗暴，搞成一场以大欺小的武力征服，那样的话对帝国的声誉也是一种消耗，面子上不太过得去。 　　所以帝国对边境领的政策，就面临着“里子我要，但面子也不能损失”的矛盾局面。 　　而奥古斯汀就是敏锐的察觉到了这样一个矛盾之处，下定决心，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个这样的机会： 　　在边境领，理论上帝国最高的军政长官就是他，帝国的征战首席。 　　虽然经过一场失败，但重新集结部队，重整军团后首席的麾下还有着多达六万人的部队，又汇合了马托卡的帝国守军，兵力很快又恢复到了接近鼎盛时期的规模，这个兵力要是对上绿皮，虽然不敢说稳赢不输......但在边境领，对当地人来说这力量已经是压倒性的优势了。 　　奥古斯汀知道要怎样表现自己的价值才能让自己不被，或者被追究失败责任的时候棍子轻一点，如果做得好，他付出了名声，但至少还能保住权势，于是在绿皮东逃，战争结束的消息传来之后，备受折腾的西边境领诸地还来不及欢呼，就马上迎来了下一位骑在头上的“新征服者”。 　　绿皮围马托卡的时候，征战首席的远征大军从索尔领南下入边境，在西北地区“解放”了那里诸多被绿皮“占领”的城邦，以拯救者的姿态得到了当地居民的一致欢迎，随后组建联军（仆从军）浩荡东征，用的名义好歹还是帝国和边境诸地联军作战，虽然实为宗主国带着小弟，但至少当时帝国还没有表现出大举插足边境政事的态度。 　　随着战争胜利之后，为了给自己的失败找补，奥古斯汀一狠心，在去信给阿尔道夫说明自己情况后，直接以帝国在南方最高军政长官的名义开始颁发命令，而这些军令无不是调遣驻军、安插官吏，已经超出了军事统帅权责范围的命令。 　　他在和马托卡守军汇合后马上又转向西北，边境人以为首席是要开一场庆功会或者返回帝国述职，虽然他们私下也有所非议奥古斯汀的大败，但面上对这位代表着帝国权威的统帅还是“敬重有加”的，于是也做好了迎接的准备。 　　但谁知道他们迎来的是一道道不容置疑的军令，以及蛮横的帝国士兵。 　　帝国需要边境领的利益，但同时又不想吃相太难看，被指责以武力手段强行对同为秩序一环的边境进行扩张，而如何让帝国又能吃到肉，又不背锅，至少部分不背锅...... 　　那自然是要有人提前把黑锅给背过去。 　　一个蛮横无理，自行其是，越俎代庖的跋扈统帅，自然是再好不过的对象。 　　奥古斯汀要用自己的名誉为御前把脏活累活干完，等到之后御前会议或元老院一次弹劾，军部把他调回，“严厉训斥”“严惩不贷”，帝国在边境领所做的事，民愤主要系在他的身上，国内严格“处置”他，那边境人的民愤也能消去一大部分，他自己也好歹能通过没有功劳还有苦劳的办法侥幸逃脱战败带来的后果。 　　所以在奥古斯汀和国内的心照不宣之下，一场十万大军因为一个人的跋扈，而“独走”的荒唐戏剧就在边境领召开那 　　首席签发的军令就是最高命令，在帝国国内有意的忽视之下，完全没有人能够约束到这点。 　　奥古斯汀到西北，立刻召开大会，强烈的批评之前那些率先溃败的边境联军，指责他们就是导致一场耻辱失败的罪魁祸首，甚至有勾结绿皮的分子在其中故意作祟。 　　一切如同艾尔在埃斯塔利亚故事。 　　他把之前的“解放”“受占领”用词也直接挑明了，指责当地的城邦之前向搞毛亮屈膝，和绿皮合作，背叛了文明秩序，是通敌！要严惩不贷。 　　然后就派兵强行接管了主要城邦、交通要道的控制权，有议会的被强行叫停，宣布在帝国方面肃清勾结绿皮的叛徒之前，议会已经不被信任；寡头控制的，则从中找出愿意为帝国效力，认可边境领被并入帝国境内的识时务者进行合作。 　　这般粗暴的行径吓坏了边境人，尤其是在帝国军队用刺刀逼着议会进行改选，选出来的代表们没有通过“鉴于战争以来......巴拉巴拉，决定公投并入帝国”的决议后，又直接当场按图索骥，捉拿那些反对的议员囚禁，进行二次公投后，首席，首席背后的帝国对边境领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 第二五四：跋扈之军 　　奥古斯汀的手段粗暴的让人震惊，但在已经和国内通了气，帝国方面有意的装聋作哑，默契配合之下，去申诉、告状的声音都石沉大海，甚至过不了索尔领就会被拦下。 　　奥古斯汀自己很识趣的，要为国家背好大锅，他们自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拖后腿”。 　　一把已经缺了口的刀，不管是放在壁挂还是随身佩戴，都有所欠缺，但要是用来劈柴、宰杀牲畜，倒也还能物尽其用。 　　脏了再丢掉无非是。 　　帝国在边境领本来就自带有地位优势，加上奥古斯汀宣称是因为本地的边境城邦中有和绿皮勾结的叛徒出卖，才导致战争失利，因此颐指气使，作风粗暴似乎也有了“师出有名”的理由。 　　第一步就是控制边境领本地的权力机关，要么扶持合作者傀儡上台，要么就干脆直接以帝国驻军实施“军管”，同时虽然对上获得了国内的默许，但要如何指挥动部下，服从一个打了败仗，已经注定要下台的长官指挥，听从奥古斯汀那些明显超出军队权责范围的“军令”，征战首席也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许之以利，放开手脚。 　　投身军伍，对那些帝国武勋的子弟们来说，是接过家族世系传承的权利，同时也是他们身为帝国武勋必须要尽到的“责任”，对那些在瑞克领有着皇帝赐予的“御田”，享受着极低的甚至免税的政策优惠，属于优质自耕农的“世军”家庭来说，把至少一个家庭男丁送入瑞克卫队中，为皇帝效力，是维持他们阶层不跌落，其他成员能够继续享有当下优惠的必要付出。 　　而对帝国那庞大的军团规模来说，这其中百分之八九十的士兵，参军入伍的目的其实都很简单： 　　有一份旱涝保收，过得去的工作罢了。 　　但即便如此，军饷也不是能一直准时足额的发到手中的，这几乎是任何还处于“封建时期”的所有国家的通病。 　　当兵虽然要比进工厂，脚上戴着镣铐被拴在工位上体面舒适的多，但普通的大头兵、行省部队收入也只能说一般，在帝国依然只是中下层，而军制的败坏，以及社会的发展，又让像是博戏、嫖妓、吸食致幻物之类的各种恶习都在军旅中高度传播，和平时期，军官自身都无法以身作则，吃空饷、以兵为仆......自然更别谈严肃军纪了。 　　这些劣行也频繁的让上到军官下至士兵消耗着钱财，更进一步败坏了部队的纪律。 　　当一支保家卫国的部队连最基本的“需求”都无法满足时，又没有其他方面比如信仰上的加持，是无法保证其战斗力的。 　　奥古斯汀对国内拍板要承担完所有的脏活累活，对部下也要诱之以利，才能让他们听自己的命令，帮着一起干完脏活累活。 　　如果到了帝国召回他的时候，奥古斯汀一方面确保了帝国对边境领的实质掌控，让皇帝、元老院面子上都过得去，又让跟着他出征的远征大军上上下下都捞的心满意足，抵消了此前战败带来的威望损失，那他或许还是保不住首席之位，但平调或是退职（降职的柔和做法）去地方上当守土长官也不是不行，最少也还有一个富家翁的保底。 　　一个名叫阿尔伯特·冯·康拉德的帝国男爵的事迹给征战首席带来了启发。 　　奥古斯汀溃败后重整队伍，竟意外收到了一批来自矮人的“资助”，大喜过望的他详细调查后才发现了这是康拉德在卷铺盖“撤退”到北方后出资向矮人换取的援助，阴差阳错之下让败兵的首席关注到了此事，于是前前后后的一切就都难以隐瞒了。 　　奥古斯汀惊叹于男爵的“创造力”和勇气，也为边境领的富饶而心动。 　　在他看来，康拉德带着不到一千人老弱病残，扯着虎皮，打着帝国的旗号就轻易让一个数万人口的大城向他俯首称臣，唯命是从，因为道理有亏，私下僭越，统治本地的埃德家族畏惧帝国惩戒———其实只要阿尔伯特以帝国的名义出面宣布阿尔道夫不承认所谓“埃德家族”对岩堡的一切治理权利就够了，没人会去管帝国的认可在边境有没有法理基础，被压榨了如此之久的当地领民只要有一个恰当的时机就能起来推翻埃德。 　　于是作为本该维护本地利益的统治者家族，埃德优先选择了“维护自身”的利益，把岩堡的财富源源不断的输于阿尔伯特·冯·康拉德之手。 　　这种打着大军、国家的名义对一地领主进行实质上的敲诈勒索，并且还自命为“最高长官”的行为实际上也是一种犯罪和僭越，但奥古斯汀只从中看到了机会，可能，财富！ 　　一个只有两万左右人口的岩堡都能把阿尔伯特和他下面那千来号人的部队喂得膘肥体壮，这一仗如果不出意外，阿尔伯特可以直接回家退役过上富家翁的悠闲生活，哪还需要在行伍之中冒着被剥夺爵位、掉脑袋的风险吃空饷。 　　这在溃败之前的奥古斯汀看来或许不值一提，他有更远大的抱负追求；但在输给绿皮，并且翻盘无望之后的他看来，无疑就是一条尽管不名誉，但却金光闪闪的“康庄大道”了。 　　“边境人积累了如此庞大的财富，却没有实力去保护！绿皮来了他们就给绿皮劫掠，南方人（联盟）来了又向南方人屈膝，帝国为了他们的自由与安全奋战，付出了如此之多的牺牲，难道他们不应该对我们的付出做出‘回报’吗？！” 　　奥古斯汀把阿尔伯特·冯·康拉德带在身边，专门推他出面来为军团的上上下下数百号上中下层军官、各级指挥开了个“经验会”。 　　被强行绑上贼船的阿尔伯特知道自己被首席抓当当了“正面典型”，他在岩堡的所作所为已经暴露在无数双眼睛面前，唯一的选择就是让大家都跟自己做一样的事，大家都拿，大家都贪，大家都犯错就等于没犯错。 　　元老院总不能一口气惩罚整个边境军团。 　　于是他也竭尽所能的，讲述自己的心路历程，讲述自己如何拿捏那些边境领土著，把如何借助上国驻军的优势，各种从本地人身上榨取利益的“经验”都分享了出去，更是一发狠让家仆扛着大包小包来到开会现场，倾倒了一地的金银珠宝，明晃晃，金闪闪的财帛如此动人心魄。 　　埃德家族向他一次赠送的礼物，就抵得上阿尔伯特几年的军饷收入，他是吃了不少空饷，但那又不全是落在他口袋里的，甚至军饷本身也不是足额发下的，加上军官又有贵族身份，薪水本身就比普通的士兵高出数倍，他吃空饷的收入累计起来还真没在边境领“打仗”赚得多，在国外还不用负担风险，真要是敲骨吸髓竭泽而渔的榨取，把自己当成“名正言顺的占领军”，能榨出来的估计会更多。 　　这让很多军官都红了眼。 　　一方面，帝国内部没有指示———没有指示，就是最好的指示。 　　服从是天职嘛，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服从征战首席—帝国的命令，所以这是其一。 　　第二自然就是最最基础的，财帛动人心。 　　于是奥古斯汀靠着这两手，轻易就让经过失败的远征军因为利益相诱而团结在了他的身边，而奥古斯汀也为了让部下为自己实现，他则是为帝国实现把边境领纳入帝国疆域的计划，同时也是为了捞钱以图以后，而大搞“分封”工程。 　　他分析了阿尔伯特以千余老弱控制万人城堡的操作，又借鉴了搞毛亮在边境领采用的先进经验，进行打法优化，结合过往优势，对边境领形成迭代打击。 　　奥古斯汀派遣部队，以一千到三千单设一军，凡万人以上者必有一军驻守，把控城防，监督议会，对内勾连愿意为帝国效力的合作者控制政府，外部又以肃反除奸、军务安全两个理由，以帝国驻军接管一切军事事务，旧的城防军不是被解散就是指挥权转交，对当地人形成了绝对的武力优势。 　　而帝国驻军自然也不会白干活。 　　不管有没有帝国的驻军，只要是在帝国势力范围内的边境势力，大城也好，小村也罢，都要向驻军支付一笔不菲的，还结合了人头税在内的“驻军费用”以供应大军，同时帝国人还打着严查人奸的旗号，一开始是少数几起，后来逐渐发展成对本地有钱人、权贵们的大规模“调查”，实为敲诈。 　　又有私设关卡，收取高额通行费；强征商铺，地产，或是以极不合理的价格进行强买强卖，又可以趁机勒索...... 　　帝国驻军的跋扈和恶劣军纪，让几乎每天都有数起涉及流血情况的恶性事件在其北部控制区中发生。 　　而对此，和帝国控制区一南一北隐隐对立的，由联盟一手扶持起来的“边境保卫战线”则表示情绪稳定。 请个假 　　又是本月最后一次假了.... 第二五五：狂欢 　　在绿皮战争以秩序联军一方的胜利告终之后，整个西部边境亲王领的区域就被划分为了南北两个势力范围。 　　自不必多说，南北分别由联盟和帝国两个势力所控制，南北两国的控制区主要以佐拉克南方的格兰河为分界线，以南为“边境保卫战线”，以北为帝国控制区———现在也许也可以叫做“占领区”。 　　相比起奥古斯汀为了拉拢下面的军将，同时榨取财富为自己谋后路，于是把边境人的利益当成战利品丢给手下的贪鄙恶犬随意撕咬，联盟在南方所做的就要温和的多。 　　联盟的制度和高效清明，就保证了首先军队中不可能出现帝国如今普遍的“贼配军”“仆兵”“空饷”的情况，其次，经过艾尔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锻造，甚至在其“自传”中无不“自谦”的表示： 　　我在南方只做了那么几件小事，第一是把绿皮赶回恶地去，第二嘛，就是建立了一支真正的“军民一体”的，属于联盟，属于联盟人民的队伍..... 　　能够排在他自表功绩第二，甚至超过了创立联盟本身的联盟新军，在很多方面，不客气的讲一声是对艾尔本家那支部队“拙劣的模仿”。 　　但确实仿出了成效。 　　在保证了待遇，又有着共同信仰，共同目标的前提下，在日复一日的宣讲、教条的规范下，联盟军确实是一支在如今的旧世界极其少见，或者绝无仅有的“王者之师”。 　　“妇孺与王者之师争道”这种事，在如今也只会发生在联盟，并被艾尔当成了一个极其出彩的宣传例子，宣传但不刻意的去推动。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建立在艾尔，以及践行着艾尔意志的联盟军指挥体系、效忠五印的信徒军士们，得到的，来自永世神选、国王、统帅的命令是要求他们“如同过去”“爱民如己”的时候如此。 　　一旦某天艾尔对某地下达了残忍、冷酷的命令，追随五印的信士们依然会毫不犹豫的举起屠刀，践行身配五印者之令。 　　但在边境领的竞争中，显然艾尔没有任何理由去让自己的军团展现残酷暴虐的一面。 　　于是联盟军在边境领的形象在有着来自北方的“老大哥”鲜明的对比衬托之下，就越发的光辉万丈了。 　　甚至连驻军费都不需要交，因为那样就有“花钱请来”的嫌疑，取代的是一系列涵盖了方方面面的“友好条款”。 　　但明面上，联盟在边境领的驻军当地人是“一分钱都没出”，出于道义和应保卫战线的最高权力机关，裁决百人团的邀请而“合法进驻”的。 　　而联盟军队的严明纪律，在各个方面甚至超过了以本地人为主体的城邦驻军在本地区的表现，这是极不可思议的。 　　为了便于联盟对边境城邦施加影响，在他们暗中操控下的裁决百人团通过了建立集中化军队的决议，意在建设一支统一指挥调度有方的大军团应对来自方方面面的威胁，但实际上，这是方便联盟对边境的武装力量进行渗透掌握，分散的军团被集中起来，然后控制住他们的脑袋也就控制住了全部。 　　集中化后，边境军队其军官、统帅都是由联盟方面选派人手担任，同时又派出了大量的五印信徒打着“军士援助”的名义填入其中，这都不算掺沙子，直接面水对半开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支“边境军”其实力在联盟的影响下不断增强，那么名义上保卫战线就能在几乎没有什么额外支出的情况下，拥有一支战力不弱的军团，但实际上则彻底失去了对自己部队的指挥权。 　　这一切都是采用的温和手段，春风细雨，润物无声的进行着，比帝国人强行夺取兵权收归掌控，不服从的或是看不上的直接裁撤甚至论罪处罚要体面太多了。 　　而在此过程中，联盟的驻军则逐渐取代了这些有等于无，平常最大的作用也就维持一下城市治安的边境军在各自地方上的作用。 　　军改之后，还被保留下来的一线作战部队全部被集中到米尔米登所在的黑湾半岛接受统一指挥、编练，剩下的则直接拿钱退役转业，自谋生路，联盟的驻军牢牢控制了地方，而这一切不需要边境人对此额外支出一分钱，就能享受到一支“前所未有”的军队给他们带来的好处。 　　艾尔过去在埃斯塔利亚北伐和建设时期，大搞模仿老家经验的“生产建设部队”，政军农工商多结合、军工不分家的制度，在联盟本土的存在已经削弱，许多建设部队在地方恢复开始正常运作后也被裁撤解体，回归正常的中枢管控、地方治理中；但在经过绿皮祸害的西边境亲王领，建设部队和军工结合的制度又焕发了新生。 　　边境人有谁见过这样一支堪称“奇特”的部队呢？ 　　不扰民、不吃拿卡要、不贪渎，作风清廉，行为友善，态度亲和； 　　强盗、野兽、劫匪，只要有消息传来，不需两三天的功夫，联盟的部队就会将其剿灭一空，在联盟驻军的努力下，绿皮战争后混乱无比的边境治安环境恢复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联盟军中那些高大威猛，形态各异，看上去就令人生畏的兽人异类，只要命令下达，也会换下战装，扛起工具，投身战后废墟、荒废田地之中辛勤开垦，用实际行动去除了边境人对异类的误解，加上因为联盟和保卫战线之间签订了大量的友好条约，贸易变得频繁起来，经过战乱的边境地经济活动开始迅速复苏.......这一系列的成果，毫无疑问都让边境人对南方的“好二哥”歌功颂德。 　　如果直到这一步的话那还不算什么，但另一边，在联盟的宣传部的努力工作下，大量来自北方“占领区”的情况，以“新闻”“传言”“据说”等各种形式，流向四方， 一桩桩“骇人听闻”的事迹在联盟的推波助澜之下广为流传。 　　什么打着“清除和绿皮勾结的叛徒”旗号的自由民团举着刀枪火把包围了富人区，挨家挨户借着搜查的名义搜刮钱财；驻军在城门设卡，不缴纳额外出入费用的人就以勾结绿皮的罪名关起来；喝醉了的帝国士兵在街上闹事，放火烧掉了一条街，还把前来阻止的本地治安官给痛打....... 　　种种事迹，光是听闻就令人悚然。 　　艾尔确实在埃斯塔利亚也搞过肃反没错，虽然也有打击异己，增强自身的目的在里面，本质上也确实促成了艾尔最后以“摄政大王”的名义掌控中枢，完成借壳上市以蛇吞象的壮举。 　　但在具体的实施过程、最后成果中，艾尔也可以拍着胸脯说，“没有一起主观意义上的冤假错案”发生，他是借着“肃反锄奸”的大旗为自己“谋私”，但绝对都是有理有据的，确实在为埃斯塔利亚“变好”而做贡献，不管是理由，还是其中手段，这件事非议的人即便在埃斯塔利亚内部也基本没有什么非议，除了那些被打击的，名声基本臭大街的极少数流亡分子以外。 　　但是在奥古斯汀推动下，实际上是给了全在边境领帝国驻军一个合法的，向地方敲诈勒索、打击异己借口的“锄奸”，则成为了一场帝国驻军合法榨取边境人民财富的狂欢。 第二五六：变废为宝 　　在军纪方面，在伟大圣战胜利后百五十年和平时光中发展or腐化的帝国军队绝对谈不上多好。 　　只有一线的精锐部队，比如瑞克亲卫、以及选帝侯军团等，因为在地位、待遇方面都有很好的保障，所以能够保证，但在数量更庞大的“自由民团”和“行省军”这两个体系中，“劣迹斑斑”似乎就成为了他们的共同点。 　　前者在平常时候还少好一些，因为在未逢国家征召的时候，自由民团只能从帝国地方政府那里得到极少的一点拨款，甚至不足以支撑他们以预备役活动，只能先确保民团指挥系统以较低的供应水平维持，等到战时再重新扩张。 　　大部分拥有“自由民兵”身份的人，实际上其真正的本职更多的是： 　　农民、工人、小市民..... 　　大多数自由民兵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去训练场几次，甚至他们当地有没有自由民兵专门的训练场也是个问题。 　　所以“民兵”在帝国的社会中是一个只存在于战时的团体，其影响力并不显著。 　　但省军则不同。 　　在经过几次军事改革之后，帝国的军事制度较圣战之前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很多不了解的人会把“行省军”当做过去帝国特殊的，分裂的选帝侯领——行省军团的延续，但实际上这是一种刻板印象。 　　如今的帝国较过去已经更加的中枢集权，皇位在瑞克选帝侯一系中世袭罔替，阿尔道夫成了地位不可动摇的首都，瑞克领成为了帝国中枢。 　　选帝侯们对帝国的影响力已经大为衰弱，随着新时代的发展，新兴行业、财富、源源不断的出现、增长，阿尔道夫通过政治权威的强化，也进一步统一了帝国，作为一个国家整体的财政大权，将诸如贸易、进出口之类的权力收归御前与元老院。 　　而这一步对帝国集权推动是最至关重要的一点，其直接影响就是： 　　选帝侯宫廷没有能力再负担起组建、维持一支庞大，精锐的地方军队的消耗，他们可以用古老的契约和数千年来的古老传统要求地方领民尊重自己身为统治者的权威，但却无法在没钱发饷的情况下还要求军队为自己服务。 　　于是在经过一系列的博弈之后，继财政大权统一之后，军事大权也最终被收归中枢，形成了实质上令出一门的统一。 　　在这之后，虽然行省军的名称依然得到了保留，但实际上所谓的“省军”更多的是结合了地方驻军、卫戍、治安、民团等多种功能权责的二线部队。 　　虽然像是努恩铁甲军那样的精锐部队也属于这个行列，但在帝国却没有人会把他们之间混为一谈，作为有专属称谓荣耀传承的精锐军团，他们虽然依然属于省军行列，但实际上却是作为帝国一线作战部队、或者专服务于自己出身地区卫戍兵团。 　　刨除这部分之后，剩下所谓的“行省军”，就只剩下了数量庞大，但却百病缠身，吃空饷、少训练、纪律低下、装备落后、战术陈腐、军官和士兵阶层分化严重.......的泥足巨人。 　　在有一堆负面buff，连按时拿饷都不能保证，军队内部关系恶劣，军官骄横跋扈，奢靡无度，把下级士卒当成仆役任意使唤......等一堆恶性情况之下，如果他们还能维持良好的纪律性，那只能说要么是国教信仰自带脑控能力，要么就是.......所图甚大？ 　　比如有一伙不愿透露姓名的混沌分子已经潜入进去，准备哪天万事俱备杀进阿尔道夫皇宫夺了鸟位之类。 　　省军的种种负面问题，不只是单纯他们自身的问题，要扯的话就要牵涉到整个帝国军队制度的败坏上去了，所以为了应对这个情况，帝国采取了很好的： 　　猪的战术......的前部分。 　　遇到攻击，就把屁股贴着墙，让你抓不着尾巴。 　　准确的形容应该是拖的战术。 　　行省军以兵源主要来源地为驻扎区域，都是本地人本地军，再有事也闹不到哪里去，因为就在自己家，就算发生哗变之类的问题也不会引起太大的波澜，大不了就是多上报一些逃兵数字，反正他们自己最后也是跑回家里去。 　　但即便如此，在普遍以本地人驻军本地的情况下，还是让帝国方方面面都对行省军的军纪之败坏有着很深的印象，由此其个中情况，可见一斑。 　　....... 　　但重要的是，奥古斯汀手下如今最多的，就是这类战斗力不能保证，但纪律问题，绝对可以“放心”的行省军团，并且这个规模还在源源不断的扩大。 　　打仗不能稳赢，扰民请统帅放心。 　　能明抢就绝不仅偷鸡，能抄家就绝不只扒门。 　　穷惯了的帝国丘八们把在边境视为一个发财的机会，首席输了，绿皮跑了，战功没着落了，但被奥古斯汀发下了“合法拷掠”勒索地方资格书的帝国人还是对此欣喜若狂———不过他们欣喜，要发狂的就是边境人了。 　　帝国拿下边境是打算把这地方当做一片距离又近，环境又适宜，可以大大疏散国内人口压力的殖民地来用的。 　　要往这里移民，自然就不能一拍板做宣传，得先有建设，有前哨站。 　　最好是前期先建立起几个移民新城邦。 　　那么人口从哪来呢，在还没有彻底将这片地区纳入掌握的情况下，并不适合动员大量的民众迁移，这样会给本就不稳定的边境局势造成不可估计的动荡。 　　帝国地大物博，能人志士辈出，很快阿尔道夫就拿出了一个好办法： 　　“军垦移民” 　　帝国国内庞大的行省军既不能保证战斗力，在承平时期不仅作用不大，因为其过于臃肿，反而对整个国家都是不小的负担。 　　如果裁撤这些无用靡费军资的省军，如何安置又是一个巨大的问题，正好，边境领移民前期需要大量有组织力的人力，如果把大量的行省军移驻边境，然后组织其军屯，等到正常生产生活能够维持下去之后再行裁撤就地安置，不仅不用额外花销，反而能够废物利用，变废为宝。 第二五七：增援 　　于是在元老院会议上有人提出了这一想法后就很快得到了通过，并以难得的高效开始实施起来。 　　也不需要国度安排，直接军部调动，把地方军移驻调向边境就行了，只要补给充足，一路上只要不进大城驻扎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些部队到了边境领之后，就一股脑的去征战首席麾下“入编”，让奥古斯汀自行其是，反正只要能把他们安置下来，事实达到帝国在边境领的存在加强这个目的就行。 　　这就出现了一个特别奇怪的现象： 　　一个大败亏输，丧师，还是输给绿皮这样的对象，辱国的将军，其一没有深厚的背景，背后没有强大的势力支持，二也谈不上多得皇帝信赖重用，偏偏在就是他的部下也觉得： 　　长官这次估计悬！ 　　的情况下，手里的部队却越来越多，自行其是的权柄也愈发膨胀。 　　同时，财富也在不断增加...... 　　帝国方面这样做，是希望让作为败军之将的奥古斯汀尽可能的发挥自己的剩余价值，帮帝国一次性解决两个问题，而奥古斯汀也知道自己目前能做的就是发挥这点剩余价值，也非常卖力的去完成国家交给他的任务。 　　但数量庞大的帝国二线、地方军来到边境领，可不是奔着做好事来着。 　　他们在国内的待遇和地位都已经够苦逼，人下人的了，逃兵、哗变不听指挥拒绝出勤是常有的事，军部一道命令就要让他们赶赴异国他乡，没有承诺的好处，没有代价，哪有那么容易。 　　那么帝国方面会用什么来支付这个“代价”呢？ 　　那自然是作为“战利品”“胜利果实”的边境领了啊。 　　“偌大边境地，奶与蜜之国，帝国勇士任攫取” 　　先宣传帝国在南方“开疆扩土”，做出了好大成效，那里如何如何富裕，土地如何丰饶，又不像新世界殖民地要远渡重洋，危险不断，然后发一笔开拔费用，补一下拖欠的军饷，剩下的到地方后由帝国方面的最高统帅，征战首席专门负责。 　　扩张边境领，是奥托皇帝为求功绩力主推动的一大项目，也得到了教会的一致认同，奥古斯汀输的丢人归丢人，却也没人想去借这个由头打御前和国教的脸，所以在内宣方面帝国对此春秋笔法颇多，讳败为胜，只称为：“一点小小的挫折”，全然不提首席一败把重武器几乎都丢给了绿皮的事情，如果不是有个路过做好事不愿留下姓名的联盟国王在马托卡，绿皮二打马托卡可就能够炮火洗地...... 　　所以在国内，人们对奥古斯汀的印象还是： 　　受皇帝信任的老将军、三大统帅之一、专职征伐的元帅....... 　　归根结底，帝国士兵来边境，是为了发财来的，从上到下，他们既没有那个心思也没有那个能力去像联盟那样，循序渐进，“作秀”般演绎南地一家亲。 　　奥古斯汀为了满足底下士兵的发财诉求，那么已经越来越扩大化的“找人奸”活动就定然无法中止，否则他到哪里去给士兵们找一个合法拷掠、勒索的渠道呢？ 　　如果堵住这条路子，失去了“合理合法”的外衣，那后果将会更严重。 　　征战首席在搞毛亮退兵，绿皮战争胜利之后以帝国在边境最高军政长官的名义开设军府，也可以称作“边境幕府”，其中有着大量来投效首席的地方精英，和帝国将官，在奥古斯汀自艾尔“肃反”的基础上，创造性的二次创作运用了南方“英明王”的智慧之后，投效首席幕府的各地精英纷纷惶惶不安，又跑了一大半，但还是有些“富贵险中求”“顺应大势搏一搏”的人留下。 　　这些人就组成了奥古斯汀的行政班子，负责帮帝国首席安置来自帝国的“援军”和各地驻军的调动。 　　作为本地人，他们了解一片地区一座城邦的繁荣程度和大概承受上限，通过驻军调动，给当地人一种“忍一忍就过去了”的幻想，保证至少短时间内不要激起太大的民变。 　　奥古斯汀不知道自己开闸放水，不对，放血，放边境人的血来滋润边境军团，短期来看会对帝国势力进入有好处，但更多的是激起当地人对帝国的不满，抵触，培养出一大批明面的潜在的反对帝国进入边境的分子嘛？ 　　当然知道！ 　　但他没得选，他不这么做，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部下不会服从他指挥，去干一些半毛钱好处都没有，尽是苦累活比如筑城、军屯开荒之类的工作，毕竟在他们眼里奥古斯汀已经是一个军政生命都宣判了双重死刑的罪人了，那这样他就连去和国内讨要一个做黑手套，负责干脏活累活的资格都没有，一个指挥不动部下的将军没有一点利用价值，回去等待他的就是剥夺荣耀、惩治，随后万劫不复。 　　所以他只能用放开限制，让士兵们在边境领“发财”———“合法抢劫”的办法，来让自己对下对上都体现出“作用”，这样奥古斯汀才能为他的政治生命，也可能还有物理生命做最后一搏。 　　作为一个将军，军队才是关键，奥古斯汀知道自己所作所为不异于饮鸩止渴，但他也无可奈何，他不比艾尔，后者身为联盟如日当空的至高领袖，亲手制定了对边境“徐徐图之”的政策，就没人能够反对，能对他施加压力。 　　但奥古斯汀如果不靠给后面挖坑，卯食寅粮的消耗掉帝国在边境领的声望，他就什么都做不了。 　　当然，还有一条路是奥古斯汀躺平接受事实，把军权移交给参谋代理，自己回阿尔道夫述职———接受惩戒，帝国重新制定对边境领的方针......但这对帝国有利，对奥古斯汀本人来说却是最难以接受的。 　　既然结果已经无法再坏了，那他也就只能拼上一切的搏一把了，输了横竖都是死，要是能做出成果———就算边境领被搞的民怨沸腾，他荣耀扫地，大乱正在酝酿......只要别在他还在这的时候炸开就行了。 　　......... 　　一封紧急的求援信被呈到了首席的案前。 　　也许是因为对飘忽不定的未来恐惧而有了些自暴自弃、及时行乐的想法，在战争胜利，奥古斯汀以统帅身份开设幕府镇守边境领后，以前那朴素，古板，甚至可以称得上清教徒的军旅禁欲生活一下子就变得“丰富多彩”了起来。 　　即便是在处理公务的时候，首席所在的公室中也有七八位婀娜多姿的舞女正在为诸位大人翩翩起舞。 　　就在奥古斯汀的旁边，还有一位娇小玲珑，青春可爱的少女正乖巧的侍立一旁，为日理万机的首席添墨端茶，无微不至的侍奉着。 　　莱茵曾私下向自己的导师提出过不满意见，他认为哪怕再如何的前途缥缈，作为帝国将军，作为贵族，也不该如此放浪形骸，但被已经无心顾虑这些，也有些无颜面对自己弟子的首席摆摆手，请了出去，他一气之下干脆直接提交了一份申请，要和塞蕾斯汀一起接着往群山王国去。 　　侍女将信打开，呈到首席案前，军务之事，竟然让一外女子———说白了，就是一个军妓，不过专侍奉于首席一人的奴仆经手，这在过去如果发生在首席的麾下，就算是莱茵那样的将门嫡传贵族军官也绝对要被奥古斯汀用军法鞭笞之。 　　不过如今首席带头堕落，那就...... 　　“好！” 　　信的内容很简单，大体就是一座东部城邦遭到绿皮余寇的骚扰，其规模约在三到五千不等，城邦居民艰难抵御，只能求救于帝国驻军前去增援。 　　搞毛亮跑路之后，边境领还是有不少绿皮战帮作乱，不过都是芥藓之疾成不了气候。 　　奥古斯汀正为越来越多的，本地居民和帝国驻军之间爆发的冲突焦头烂额，一面是他如今的立身之本，一面是他给国内交差的目标，要在两者之间维持一个“均衡”，已经足够他忙碌了。 　　他正在思考一个如何暂时疏导、压制矛盾的办法，这就瞌睡来了送枕头。 　　五千绿皮，折个中，就说个“贼寇数万”吧。 　　大肆渲染一下绿皮的威胁，传播些敌人有卷土重来之势的流言，让边境人恐惧，意识到绿皮的威胁还未彻底离去，这个时候只有依靠帝国驻军才能保护他们的安全，那么些许身外之物的付出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奥古斯汀决定立刻派兵去支援这处城邦，要用最靠谱的部队，指挥；如果不是.......他甚至想去找莱茵，让这个能力出众的弟子亲自带队，把这件事漂漂亮亮的拿下，好让他粉饰功劳，对国内对治下都有大用。 　　而在几乎同一时间，位于南北“划界前线”的卡伦堡，驻军在此地的联盟——边境联军，简称联军总部也收到了同样的求援信。 　　在这里镇守的米莎和巴巴托斯几兄弟稍加思考，认为这是一个把保卫战线（联盟）的势力朝东扩张，进入东部边境领的好机会，也决定立刻出兵前去增援（拿下）这处城邦。 　　艾尔的三女儿，魅力无双的巴巴托斯·风·艾尔亲自率领精骑昼夜兼程，火速赶往。 第二五八：新风暴 　　发出求援信的城邦名曰拉格斯，位于马托卡的东北方向，是旧凯浦里斯城被绿皮摧毁后的幸存者们建立起的新城之一，以带领他们新建家园的领袖为名，他们一开始不愿意离家园太远，而选择往东迁移的移民最终汇入了巴索夫，成为了那里的定居者。 　　因为被毁灭过一次，拉格斯人对自己的家园其实并不是多么眷恋，年轻人喜欢往外面闯荡，如就近的马托卡，米尔米登、巴拉克海门都吸纳了不少拉格斯移民，因此这座城市的规模一直大，人口长期在两万上下浮动，军队自然就不用提及了，只有几百人的城防军可堪一用。 　　骚扰拉格斯的那伙绿皮由一头名叫烂牙的战将率领，在拉格斯周边作乱，骚扰地方，不时会来攻打拉格斯，本来小国寡民的拉格斯是打算收缩势力，靠着城墙支撑一阵，绿皮没有好的攻城手段，啃不下来又无架可打，自己就无趣离开了。 　　但谁想到这些绿皮不知从哪里找到了一批武器装备，疑似先前搞毛亮大军遗留的东西，其中还有几门火炮，这让战将烂牙就盯准了拉格斯，开始长期的围攻这座城市，几次好悬突破了城墙。 　　烂牙战帮和搞毛亮可不一样，那是“真正的，纯粹的”绿皮，它们就是为了干架和破坏来的，它们要是破城，拉格斯就只有被屠杀，和旧日的凯浦里斯一样被夷为平地的下场。 　　所以只有求援了，按常理来说，拉格斯请求救兵，应该先向最近的马托卡，虽然绿皮败退后马托卡也没必要再维持过去的大兵力，只有三千帝国军团驻扎，原本的民兵组织也被解散解兵为民。 　　但拉格斯人弱小归弱小，但尊严还是有的。 　　他们宁愿冒着耽误时间城破的风险，也不先去马托卡，而是跑长路去西边送求援信，是因为因为一个“历史矛盾”的原因。 　　本来，拉格斯和马托卡的关系还算过得去，毕竟离的这么近，拉格斯移民去向最多的地方就是马托卡，除了马托卡一直有意想要附庸拉格斯以外，双方谈不上什么矛盾，大概还是正常邻居关系，不过马托卡体量大，话语权和地位也更高一些。 　　到了搞毛亮入寇边境，围攻马托卡，大军阀甚至都没注意到拉格斯这处小地方，逼降了马托卡人后就继续往西去了，但拉格斯人还是和西部诸城邦一样有过投降绿皮的经历———因为绿皮没关注这有没有人，但马托卡人知道啊。 　　也许是开了投降之先河，马托卡人自己也觉得丢人，要想洗刷耻辱，在搞毛亮大势如日中天不可阻挡的时候“起义”跳反，硬扛绿皮大军有一定的难度，那么换个角度： 　　我投降=丢人； 　　大伙都投降=不止我丢人！ 　　于是马托卡人，马托卡伪政府，在这点上对绿皮还是比较卖力的，他们派出过向导为绿皮献图引路，甚至主动派出使者串联地方，帮助绿皮劝降城邦，本来可以因为存在感微薄逃过一劫的拉格斯就是被马托卡人打着大军阀的名义逼降的，实际上搞毛亮根本就没注意过这地方。 　　纯粹是马托卡人自己投了绿皮觉得太丢人了，拉格斯又在边上，山顶的村子进了贼占山为王，实在不甘心山腰上的聚落置身事外，而故意搞事，他们派去拉格斯“代传军阀之令”的使团里甚至连一头绿皮都没有，而是“重金聘请”了一位跟着绿皮厮混的前萨图沙海盗来伪做“军阀特使”，逼迫拉格斯人投降纳贡，否则不日大军抵达，屠尽满城....... 　　拉格斯人衡量了番利弊，敌我力量之悬殊，加上马托卡人在一旁诱导，最终还是无奈选择屈服。 　　然后绿皮——老人奸在马托卡作威作福，马托卡人就在拉格斯作威作福，拉格斯人也不蠢，事后结合情况分析一番，猜到绿皮根本就没有对他们动兵的打算，哪怕是艾尔出兵“击溃绿皮主力”，军阀向东逃窜都没有经过拉格斯，全是马托卡人找事，于是就深恨南边的强邻。 　　你自己掉粪坑里，还往岸上的人身上砸屎，把别人拉下去。 　　恶心！ 　　战后，有人拿出这些罪证指责马托卡人的时候，马托卡人一口咬死是绿皮逼迫，无奈之举，大伙身上都不怎么干净，除了骂战以外也没人真要马托卡人拿出个交代来，何况马托卡还是名义上整个边境领唯一一处帝国领地，是帝国军队在边境长久驻扎的法理基础，征战首席自然也不会对围攻马托卡的声音坐视不理。 　　绿皮退兵之后，拉格斯人也就和他们莫名其妙的被迫投降一样，稀里糊涂就又“迎来解放”，不过因为存在感稀薄，也没有绿皮在此地为祸，连帝国人都忽略了这里，毕竟拉格斯硬要说的话也没遭到过什么祸害，既然没有威胁，那“解救”的理由就不成立，所以拉格斯反而恢复了旧日的独立，离马托卡很近，但既没有被纳入帝国驻军的“防务”范围，也没有加入“保卫战线”去抱联盟的大腿。 　　拉格斯人国小力微，自然谈不上对马托卡人复仇什么的，只能憋着一肚子气自己含在嘴里，现在烂牙绿皮围攻拉格斯，他们宁愿去向更远的帝国、联盟驻军求救，也不向再去找马托卡人低头，那简直耻辱、晦气到了一定程度。 　　帝国驻军在边境领老子作风，兵匪问题严重，拉格斯人也有所听闻，但毕竟不是直接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倒也没有真切认识到可怕所在，但也不是没有有识之士对此表示担忧。 　　如果请帝国出兵救援，按照帝国人的作风，他们大概来解围是真的解围，但解围之后也就顺理成章的留下不走了，而且马托卡人作为最早投效帝国的边境城邦，如果拉格斯投入帝国，按照帝国的行省划分，很可能绕一圈他们最后还是要被马托卡人管辖。 　　所有拉格斯人意见就产生了分裂，一部分人支持向帝国求援，另一部分人则更认同去找联盟帮忙，毕竟后者的名声在边境领如今要好上许多，英明王陛下的声望和光辉事迹在南方全地———东到永恒峰，西到巴托尼亚的大范围内也广为流传。 　　从情感上讲，拉格斯人自然更倾向于和马托卡人没关系的联盟。 　　可是联盟驻军卡伦堡，势力范围局限于柯诺斯森林以外，要是赶不及来援拉格斯就先被绿皮攻破了，一来二去，最终就成了两份求援信同时发往西边南北两地，毕竟还是以存亡为先。 　　但拉格斯人想不到的是，因为他们的这“同拜两家码头”，同时向两家求援的行为，一场新的风暴因此酝酿而出。 第二五九：幸运的战将 　　巴巴托斯就和她的父亲的那一次出征一样，全军轻装简行，昼夜兼程。 　　在出发的路上，通过联盟的情报网，她已经了解到了拉格斯大致情况，但暂时还无从得知这座小城邦在生死存亡的关头，搞出了同时“货与三家”的操作。 　　即便知道了也无妨，同时求援，也就不存在谁更占优的情况，战机，战果就那些，只讲一个先来后到。 　　不管是从纪律还是效率上，至少就在边境领驻扎的这些帝国部队都远不如联盟的士兵，艾尔对自己的利刃重视程度非比寻常，尽管为了发展经济民生，联盟的第一个三年计划全部都用在内政治理上面，对军事没有多少侧重，沿用的还多是过去的旧军制，谈不上有多少进步革新。 　　但在待遇有保障的前提下，还有着纪律、训练、信仰的三大法宝加持，联盟军即便谈不上睥睨列国，也绝对是旧大陆的一支劲旅，有信仰加成的联盟军团，哪怕是凡人步兵也能在冷兵器对攻中通过硬冲击垮绿皮大只佬发起的猪突，已经颇有西格玛时代原始人类披头散发裹着兽皮纹着刺青，嗷嗷叫着爆锤绿皮的风采。 　　人类正统在联盟.jpg 　　和帝国的二三线省军都不需要比。 　　如今扩军过后的联盟有近三分之一，五万余部队长期在边境领驻扎，其中有超过两万人于米莎帐下听命，驻守在前线卡伦堡，和帝国设立于位于柯诺斯森林外围的前哨遥遥相峙。 　　顺便一提，这个驻军的地点不是艾尔选择的，而是经过边境保卫战的成员们提出议案，然后投票表决通过后，才呈交联盟的“建议”，显然是为了借联盟的势对抗北边那行事愈发肆无忌惮，对边境领的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是的帝国人。 　　但此举也符合联盟的利益，所以艾尔同意了这个请求，还能表明： 　　看，我们和边境目前依然是合作关系，他们可以对我们提建议，我们考虑后也会采纳； 　　对比北边的老子作风，孰优孰劣高下立判，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事，实际上争的都是民心民意。 　　巴巴托斯一路疾驰，以最快的速度奔向马托卡。 　　都是秩序一方的控制区，倒也不需要隐瞒行踪，她带着部队穿过了不少“盟控区”，在帝国人眼皮子底下迅速穿行往东，但帝国毕竟还没有正式把西部边境亲王领纳入本土，目前打着的还是“驻防协管”的名义，只有马托卡一地是明确被帝国设为“疆外自治领”的，所以倒也没这么多顾忌。 　　巴巴托斯是接到了拉格斯人的求援信后就立刻出发的。 　　她这次东征只带了四千精锐，倒也不都是她第三军团的干将，其中出身三军团“艾尔之子”的老部下只有四百人。 　　虽然艾尔最初定下了给子嗣们分封，设立军团以镇四方的制度，但艾尔还是吸取了某个黄老汉的教训，子嗣们以“兄长之名义”，代行“尊父之权柄”，各军团对自己的主帅不存在绝对的人身依附关系，首先是因为服从艾尔授予的权威，然后才是出于敬仰、崇拜军团之主们各自专长、人格魅力也好、战斗力也罢。 　　反正绝对不能哪天不孝儿女们一(╯‵□′)╯︵┻━┻，反他爹的！底下的儿郎们就只认军团主，不识英明王面目，跟着统帅一起杀向玛格丽塔，点燃浩瀚洋...... 　　各军团之间流通性不低，反正哪怕忠诚可以用生命来证明，艾尔也不希望自己手下有一帮天天嚷嚷着“忠诚本身就是奖励”，结果天天关起门来搞小群，各种没有秘密的绿袍崽子...... 　　比如巴巴托斯此时麾下反而是属于赫拉的四军团狼崽子数量最多，有一千三百人规模的“狼群”追随其后。 　　赫拉在黑岩堡受了伤，虽然回来后慢慢也养的差不多了，但爱女心切的艾尔还是强行把她扔回本土，去匹娜森林里接着调养一阵，让她暂时离开战场，至于其部下......反正四军团聚集着基本上全联盟最好斗的一批人，血母信仰占主流，不可能不好斗———就算真不好斗，进了四军团这么一个大环境也不可能不被熏陶侵染。 　　平常也是，负责的事务基本就丢给老大老二老三或者单独开块驻地———大竞技场让他们自娱自乐。 　　狼女回了匹娜，她军团的大部就都派到了长女的手下，在卡伦堡“前线”，应对可能的战事威胁。 　　......... 　　围攻拉格斯的这伙绿皮是搞毛亮西征大军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化形而出的“精怪”。 　　以绿皮的组织度自然不存在令行禁止，上下一心（除了干架以外）的情况。 　　走一路“洒”一路属于正常情况，经常打着打着稀里糊涂膨大，或者走着走着队伍规模又缩小，一场战斗损失惨重军阀主力就宣告GG。 　　很多绿皮都会在Waaaagh的过程中，也许是在某一个它们觉得“没劲”的时刻，就会选择脱离战将军阀率领的队伍，向其他地区游荡，寻找新的架打，聚落焚烧。 　　而往往就是这种情况才是对当地生态造成最大破坏的原因。 　　不过搞毛亮的战帮在它本人的塑造下，这一点相较于其他绿皮战帮来说已经好了很多，但因为规模过大还是免不了出现掉落“碎片”的这种情况。 　　大军阀在“前锋军战败”后选择东撤离开边境，这和绿皮渴望干架的天性又相违背，于是又有一些不想走的绿皮自发的脱离了队伍留在了边境，搞毛亮也不管它们，反正带上也是炮灰，留下来还能吸引人类注意。 　　烂牙战将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崛起的，从某种程度上，它可以说“继承了搞毛亮在边境领的部分遗产”，如果现在还是伟大圣战以前那会，它不定能在被大军阀肆虐过一遍的边境领崛起，重现一位军阀的成功，发动一场紧随搞毛亮所遗留余韵的Waaaagh，给上一场战争带来的伤痛尚未抚平的边境人带来又一场惶惶。 　　不过对它来说，可惜的是时代已经变了。 　　秩序势力的扩张，已经基本肃清了毁灭的力量在边境领的存在，老鼠人败退，野兽人“改过自新”后，唯一的绿皮还因为文明力量的增强而落入技术差距中，被打的节节败退。 　　矮人舰队巡查着黑水河，更是堵死了绿皮“北上偷渡”的可能。 　　烂牙即便把整个边境领目前还在活动的绿皮，东北的幽暗林、北部的黑色山脉里面的也全都找出来加入自己的队伍，也很难再凑出一支搞毛亮那样的大军。 　　只靠着它麾下的那点实力，只要帝国或是联盟，又或者矮人三方中的一方稍微注意到它，拿出一点实力来弹压，就很难把它的征途继续下去。 　　而即幸运又不幸的是： 　　烂牙认识不到这点。 第二六零：帝国人也来了 　　庆幸的是作为一头绿皮，它在有限的生命里，只需要思考一件事，那就是“战战战”，而不用操心其他。 　　不幸的是，它并不灵光———但其实，以绿皮的平均水准来说完全属于“正常”范畴的丑陋脑袋意识不到，也理解不了它认知之外的威胁。 　　那么在两大势力都已经注意到了拉格斯的情况下，其结局也就注定了。 　　......... 　　烂牙那颗丑陋干瘪的脑袋从躯干上斩落，被插在旗杆上，由狼人战士举着进入了它数次围困，却始终差了一点未能踏入的拉格斯城。 　　巴巴托斯所部的行进速度如同疾风一般，不仅让烂牙绿皮在毫无警觉的情况下，被闪击冲垮了营地，战将烂牙本人也被狼群围猎所讨取，更是让苦苦支撑等待援兵的拉格斯人都始料未及。 　　黎明尚未破晓，城内外都在万物苏醒前的最后寂静之时，惊变就悄然来临。 　　城外喊杀震天动地，但拉格斯人实力薄弱，离不开城墙的庇护，他们不清楚外面的具体情况，若说是援兵，那未免来的也太快了一些，并且提前毫无联系，他们不敢冒然外出，生怕是绿皮的诡计，只能惴惴不安的守在城墙后面，等到杀气腾腾的狼人战士把斩下的绿皮头颅、旗帜扔到城下，让拉格斯人打开城门，以让远道而来的友军入驻时，惊呆了的拉格斯人还以为边境领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支凶悍强势的野兽人战帮。 　　等到联盟的双头鹰旗出现，以及随行的人类官僚和城内沟通过后，才确认了双方身份。 　　喜出望外的拉格斯人在天明时分，敲锣打鼓的欢迎这支由“拯救了边境领的英雄，联盟的艾尔陛下”的第三个女儿所率领的联盟援军进入。 　　实际上为了防止误会，以及意外发生，所谓“入城进驻”更多只是个仪式上的面子工作，部队主要还是驻扎在城外，哪怕没有现成的营地可以利用，依托城墙搭建起临时的兼具防御效果的军营也不是什么麻烦事，联盟军大量参与各类工程建设积累到的土木经验发挥了不小作用，在军事工程方面有其独到的经验。 　　巴巴托斯带着亲随和来自米尔米登———边境保卫战线的事务官一起去到了拉格斯人议政厅。 　　作为遗民建立起的城邦，拉格斯人是少见的，并没有奉行在边境领大行其道的“权贵共和、城邦议会”那类制度的小城。 　　他们的政治制度是由一位“执政官”负责政经民军一切方面，然后一个由十二位不同阶层不同身份的人组成的评审议会每年投票表决一次，是否认可执政官的统治，如果过半数认为其不合格，则会将结果向市民公布，然后执政官就下台，重选。 　　如果遇到重大事件比如战争、天灾人祸，他们也有提前评判的权力，会根据执政官的表现做出裁决其权柄是否延续。 　　但理论上讲，执政官还是拥有着几乎绝对的权力，在评审议会对他发起裁决之前，他能够主导这个城市的方方面面，只要这个位置登上了一个野心家，他想要夺权的话只要脑子不是太蠢就几乎一定能成功，但拉格斯小国寡民，本身也谈不上多么富裕，旧凯浦里斯人大难临头还在内斗，最终导致防守不力，被绿皮夷灭的教训至今还在他们的后代中流传着。 　　所以拉格斯人的局势基本就没发生过什么大的争斗，两万人的小城，还分出几个十几个派系斗的你死我活，纯粹是贻笑大方。 　　每一任执政官不说做的多好，但道德能力各方面，不管是从统治者还是个人的层面评判，都在及格线以上，这座城市的政治和居民风气都很朴素，平和。 　　是一些帝国学者梦想中的“受缚的权力”“无为而治”，又兼具了效率的“民主”乌托邦，不过可惜的是他们大多数人都不愿意放弃自己在玛丽恩堡、阿尔道夫大学、或是努恩等地的优渥待遇，自带干粮来到边境领参与建设他们认同的理想之土。 　　有一说一，拉格斯人这样的生态环境，反而不太利于联盟渗透掌握，联盟在这方面有点类似于另一个世界的白头鹰阿美，在对外颠覆、傀儡的隐秘战线，一般是通过四母五印对“腐化”人心的特攻，找到对方内部那些可被拉拢、腐化的人员，使其倒向联盟一方，再逐渐挑起争斗，不断扩大联盟的影响。 　　像是拉格斯这种连“派系”都没有的地方，用这种方式扶持傀儡反而效果不好。 　　好在其国小民弱，可以以力压之，不用额外花费功夫........ 　　和代理执政官以及其市民代表见面交流，表示亲善的时候，巴巴托斯脑子里也在思考着对拉格斯人的下一步“安排”。 　　前任执政官因为任期内遇上了绿皮战争，拉格斯被迫向绿皮耻辱的投降纳贡，虽然这完全是非战之罪，飞来横祸，但其责任心很强，又也许是累了放弃了，在战争胜利主动登上钟楼敲响大钟，在广场上召集市民，将绿皮战争中拉格斯人遭到的一切灾祸都包揽到了自己身上，同时愤愤的指责“南方某邻居”出卖了拉格斯，之后就卸职而去。 　　拉格斯人倒也不怪他，毕竟谁遇上这档子事敢说能有除了宁为玉碎之外的其他办法？于是前执政官就顺顺利利的收拾包袱，顺便把他过去积攒下来的财富大多捐给了家乡后带着妻子上路———去海门关投奔在那边做生意小有成就的儿子了。 　　现在城内由临时推举的一位代理执政官掌权，据说本来对方被推举担任执政官的时候实际上是没有“代理”前缀的，不过可能是担心战后的情况太过复杂，处理不好很容易下不来台———然后就是被下台，于是坚决表示自己只是“代行权柄”，功劳不少，但是责任不沾，倒也有着政客的狡黠。 　　经过短暂的交流，巴巴托斯意识到对方是个行为处事圆滑的家伙，如果让她选的话，自然是更倾向于挑一个“更合适”的人在拉格斯执政的位置上，不过现在暂时还没到那时候，她和米尔米登人这两天一直在与拉格斯人沟通，讨论对方加入边境保卫战线的章程，联盟展现出的军力显然已经证明了作为南方新崛起的“二哥”，有足够的实力保护他的小弟。 　　同时一些合作、贸易计划，也能有效的促进拉格斯人经济恢复，这让后者显然十分动心。 　　但很快，一则不那么合适的，破坏了拉格斯目前这种其乐融融氛围的消息传来了： 　　迟来的。 　　帝国的援兵，也到了。 第二六一：御寒 　　收到拉格斯的求援信之后，征战首席奥古斯汀把这视为扩大帝国在边境影响，同时塑造帝国军团的正面形象，以稍微缓和帝国驻军和边境领本地人之间愈发紧张关系的重要机会，因而对此非常的重视，紧急组建了一支部队火速赶往支援。 　　为了保证这支援兵部队的战斗力，在装备方面，奥古斯汀甚至是直接征调了周边一些地方驻军的辎重补给，为他们进行加强，同时指挥官也是此前参与过马托卡之战，立过军功，能力也有所证明的骑兵军将领担任同时带去的部队也多是参与过救援马托卡的骑兵军战士，做足了准备。 　　奥古斯汀经不起再输一场的打击了，所以他不会亲自上阵，就算如此，如果这次救援也失败，再次输给绿皮的话，恐怕就算国内有心让他干完黑手套的活，恐怕也会因为面子上过不去而选择提前将他召回。 　　那样的话奥古斯汀就满盘皆输了，所以这一次他不能大意。 　　帝国边境军团的这次出兵不可谓不高效了，相比过去来说，行军迅速，广布侦骑，前后左右三十里之动向皆为兵团所掌握，基本杜绝了被绿皮袭击的情况发生。 　　发生在马托卡西北方的那场大败对在边境军团来说是个不小的阴影，一场大败，差点让边境领的大好局势毁于一旦，如果没有联盟入场，绿皮乘胜追击破马托卡or再败首席之军，重新复起席卷之势，到时候绿灾叩边，北上冬齿隘口袭扰索尔领，或是东破黑火入艾维，都是能震动帝国的大事...... 　　所以边境军团不能不认真，要是再败给绿皮的话，他们这次南下之旅就要被一起钉死在耻辱柱之上了。 　　不过既然搞毛亮已退，这头狡诈的绿皮军阀带着它祸害了边境领的战帮消失在了茫茫荒原之中，那么残留在边境的绿皮也就是些边边角角的杂鱼，要说多重视的话倒也没有必要。 　　马托卡人也给帝国驻军送去了情报，确认了骚扰拉格斯人的绿皮数量并不在一个夸张的，具有威胁的范围。 　　拉格斯人宁可自己死撑也不向南边的恶邻低头，但马托卡还是关注到了北边的局势，他们现在多少有些“恐绿”，自己是不敢去招惹绿皮的，在民兵撤销之后马托卡人现在的军事实力约等于无。 第二六二：踢翻大锅 　　导火索被点燃之事发生在第二天的清晨。 　　尽管拉格斯人卖力协助，总算赶在过夜之前为帝国军队搭好了营地，不用直面夜晚风夹雨的刺骨严寒，但这一晚对一路急行，远道而来而来的帝国人来说还是过于难受了。 　　长途跋涉，结果到地方后发现到手的战功被人捷足先到，那种打击本身就够让人郁闷的了，远征的昂扬心气因此一泄，又遇上了寒潮，降温，阴雨....... 　　一夜扎营，许多士兵辗转反复难以入眠，营地之中，即便夜深也不乏怨恨怀怒之语，这种严重违反军事纪律的事，也因为主事军官全都入城休憩，拉格斯人有为他们提供专门的舒适房屋，下级军官自身也心怀不满，而未受制止。 　　等到天亮，难熬的一夜过去之后，就要埋锅造饭。 　　在食物上又出现了大问题。 　　联盟和帝国都是长途奔袭而来，为求速度，一切以便捷为上，补给方面自然以行军干粮为主，能填饱肚子就行。 　　联盟为拉格斯人解围之后，为表感激之意，拉格斯人全力劳军，为联盟驻军提供了大量物资，这让联盟军队的伙食水平拔高了不少，至少恢复了在城市驻军时的标准。 　　而帝国人来了之后，有个尴尬的事情就是———物资不太够了。 　　拉格斯算上周边散居的民众，也只是个人口在两万上下的小地方，要供应联盟四千人、兽大军已经有些捉襟见肘，好在联盟人很仁义，没抱着我出兵来帮你，耗费你就得给我全部负担起，而是和拉格斯人协商了一个极低的优惠价格买入物资，同时也派人去南边的马托卡买入物资，免得拖崩了拉格斯人的粮食储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