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尾猫
她创造(复制)出地球,创造(复制)出和上层世界相似,众多的生灵和人类。
她在七重天的顶端创造永恒之城以及自己的黄金宝座,创造出自己可爱的少女形体,以及诸多的巨灵仆从,在宝座上高高兴兴做王,从她的威严城堡俯瞰尘世,坐拥群星中央。
她是法则与秩序之神,在现实的背后穿梭编织命运,用滑轮及杠杆连接运作宇宙,用构造如同八音盒的神之机器演奏她自己创作的大乐章。
这时空的引擎,法则与秩序的齿轮,就是她对于世界的权柄。
话虽如此,说是法则与秩序,说是她自己当神的世界。但逐渐的逐渐的,萨麦尔小姐却发现,自己的意愿总是没法完美协调。
她所创造的宇宙本该像机器一样完美运转,齿轮贴合,可实际上却总会出现各种意外状况。
例如,早在人类历史的起始,在那石器部落的时代,萨麦尔就注意到,人类部落之间好像很喜欢互相残杀,劫掠女人……以及器大的男人们。一抓回去就开始拼命的█。
一开始她只是觉得,哎呀,这人类喜欢搞瑟色,本来也没啥奇怪。人类就是这样的嘛!
结果没过多久,萨麦尔就发现那些█的越多的人们开始变得越强,强得匪夷所思,残杀抢劫其它部落也变得更轻松方便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萨麦尔一开始对此百思不得其解。后来她仔细检查才隐隐约约注意到,可能是之前自己写的设定出问题了。
首先,生命的能量就是魔法的能量,这个设计没问题吧?
魔力决不仅仅是为了行使魔法而存在的特殊能源,而是为了生物进行生命活动的必要能源。也就是生命力本身,也就是「气」。
顺着这个思路再进一步,SEX正是孕育生命的活动,是产生新生命的源头。无论东方西方,魔法和性,在神秘意义上都是怎么也分割不开的。
特别是处女和童贞的价值格外的高啊!第一次,永远都是最能产生法力的时候!
于是所有的处男处女们这下都惨了。
而且所有没参与进来一起搞的原始部落们也很惨。不学这套,他们就打不过玩这套的部落,结局不言而喻。
既然█是产生生命能量的源头,那么只要一直做运动不就可以无限变强吗?其实还是不太行的。只是█的话,存在的「格」终究还是不会上升。但若要以杀人一般的气势,用超常异常的方式去█或许就可以。
更有甚者,或许是因为超级激烈的阴阳结合或其它不明所以的原因,竟然可以让一份「阴」和一份「阳」结合后,让能量的总量变成三倍甚至四倍!
通常,无论男女,将生命能量喷放出体外,怎么也都会感到倦怠和疲劳。但就是有天赋异禀者,当场能在做运动之中获得比放出还多的能量补充,电表倒转,越动就涌出越多精力。
原本应该失去力量的根,无论释放出多少生命力也不会软掉,无法抑制的冲动会随着能量越来越多而一直持续下去。
“就连我,在看到有原始人部落霸主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获得绝大能量,插着肉铠变成永动机不眠不休不食还能在战场上大杀四方的时候,也不禁感到有些震惊呀。”
回忆十万年前的往事,萨麦尔叹了口气,
“虽然我立刻排查BUG,让仆从去把相关部落都杀光。但既然是在整个宇宙底层设计里面写出了差错,就不是杀光一处可以解决的问题——这个你应该也懂吧?”
齐醒无言以对。他当然懂萨麦尔这话的意思。
不要小看人类对作弊的渴望。这个世界聪明人太多了。任何一种简单的、绕开常规限制约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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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便法门」,最终一定都会被效仿者扭曲、玩坏到荒唐的地步。
一旦这世界的法则里有任何简单方便的作弊漏洞,迟早会有人发现。一旦被第一次用出来之后被大家看见了,那么秉着「打不过就加入」的原则,你的同行、对手、队友、任何相关利益者,都会玩命琢磨。要么研究出针对克制的办法,要么研究出怎么大规模运用的办法。
技术扩散是历史趋势。所有真正管用的滥强技术,最终都会流遍所有你不希望流入的地方。
既然问题出在世界的底层结构漏洞上,那么杀就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必须把宇宙系统中不兼容的BUG修回去。然而问题是……
“到头来,你根本不知道是哪几条代码,有多少程序,在系统的哪个结构的什么部分引发了几个错误,你根本不知道有多少漏洞。”
齐醒捂脸。他已经猜到这个结局了。
邪神自嘲地笑了:“是呀。”
Sex发电机不过是这个世界最基础的BUG之一而已,还有一大堆其它更莫名其妙的玩意。
因为这个宇宙的源代码是她抄来的。
抄来也就算了,她还想往里面加自己的创作。
加自己的东西也就算了,让世界发展成奇幻大黄油世界其实也算是一种创意。
可是她发现出了BUG之后,却又不想让整个世界都变得太怪异。
齐醒穿越之后就一直觉得很奇怪。这个世界的人类,他们的常识显然有些怪异。他们可以无视很多明显奇怪的状况,把一切都合理化,继续过自己原本的日子。
全世界的高手大部分都是美少女外形,让人想吐槽为啥不是肌肉壮汉。
一个普通数学老师因为天赋异禀,可以射出比自己血液还多的洨。这样荒诞的现象,却只有齐醒才会觉得不正常。
至于魔法少女们脑子不会转弯这事就更不用再说了。
一个充满了超能力者、魔法少女、催眠大叔、触手怪、试图颠覆世界的秘密组织——等等以上各种乱七八糟东西的世界,为什么历史发展的轨迹还和齐醒原本的世界差不多?
为什么从来没有强者创造出自己的历史?
为什么超能力者都要为了防止被政府切片研究而隐藏自己?
为什么武侠高手都要害怕朝廷用一堆杂兵镇压自己?
为什么不管什么样的秘密组织黑科技,美军都能用第七舰队五五开?
为什么无论是什么巫师或奇妙种族,教会都可以绑上火刑架?
简直就好像大家思考的逻辑和基因的构造都被其它东西替换了。
这难道不是一种,对全世界的常识修改吗?
答案很简单。
因为,一旦这个世界的历史走偏,世界形态变化太大,变成和上层世界完全不同的版本,这个白痴邪神就不知道该对着什么东西继续抄了啊!!
“你是写了同人然后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推演剧情只好又绕回去抄原作的同人作者吗?!”
这强力的吐槽就将萨麦尔逼迫的不得不眼神躲闪。
为什么这个世界是巨大的黄色泥潭?
齐醒现在已经基本上明白了。
首先因为萨麦尔写了一堆不兼容的设定。而且她自己还不知道具体是哪些和哪里出了冲突,不知道漏洞在哪,甚至看不懂自家老爹的原始代码,越改越糟。
其次因为这个世界根本不是自行发展成现存的形式,而是笨蛋创世神为了自己想要的画风,在外面不停打补丁热修复,在屎山代码上堆积更高的屎山,勉强才维持一个凑合的外表。
一个她为了只图方便而扭曲道理的世界。
萨麦尔在这个宇宙里或许是全能的,她全能到甚至可以硬让无论怎么样的屎山都继续运转。这足够让全世界程序员都烧一炷香拜她。
但她绝不是全知的。
她是盲目痴愚的白痴造物主,无知全能的智障女神,自封为神的残缺暴君。
时间就这样流逝,她在漫长的时光中持续加工,让世界的画风维持她喜好的外表。
直到那一天。
两千年前,那个男人——伊伊稣斯,在地中海东岸的土地上降生了。
他同情这荒唐扭曲世界的所有人,想要拯救他们。但其志向却不为世人接受。
他被这世界的掌权者用三十枚银币的价格抓捕囚禁,因「自诩救世主」的罪名遭受审判。没有一个人为他挺身而出。不仅如此,甚至有许多人将他视作疯子来蔑视、嘲笑。
等待他的是惨烈的拷问。
他被鞭打得皮开肉绽,伤口深可见骨,还被带上勒进头里的荆棘之冠。然后,他被迫背上用来杀死自己的刑具——足以碾碎全身骨骼的巨大而沉重的十字架,煎熬地走至刑场。路上他跌倒了三次,每次跌倒都会遭受人们嘲笑。
接着,在众人的围观中,他被处以十字架刑。
首先在手腕之间用铁钉贯穿。然后让受刑者的膝盖保持横向弯折的状态,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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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脚也钉死。借此来强迫受刑者在承受痛苦的同时还要摆出不自然的姿势,使其连支撑自己的体重都困难。
放倒在地上的十字架一旦垂直竖立起来,全身重量就会施加在双臂上,导致肩关节脱臼。失去了手臂的支撑作用,肉体的自重便集中于胸,导致横膈膜受到压迫,呼吸困难,越发痛苦。
他被迫保持这个姿势示众了半天,承受着缓慢而残酷的长时间窒息。在痛苦的临终时分,他的双踝都被锤子敲碎。因此,他便不能再支撑身体,不能再伸展上身让肺部伸缩了。连这最低限度的呼吸手段都被剥夺之后,他当即因缺氧而断气。
就这样,「那个男人」在承受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之后身亡了。
罗马士兵朗基努斯用长枪刺穿他的侧腹,血水喷溅出来,证明他确实已死。
他的灵魂坠入阴间。
直到那一刻,萨麦尔才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嘲笑自己的兄长:“哎呀,老哥,你怎么来了呀?你难道以为在我的世界里,你还有本事教训我?这可是我的领域哎,笑死人啦——”
然后她就被耶稣神拳狠狠教训了。
“我亲爱的兄长把我打死了。我执掌宇宙的权柄被他打碎,封印到三十枚银币之中。”
萨麦尔幽幽叹气,她面前转动着齐醒也见过的第一枚银币,
“我从七重天摔落,跌进宇宙最深的底层,被囚禁在我自己的尸身里。”
“我没有死,因为这个宇宙没有造物主会死的法则。但没有相关法则的结果就是,我也卡进了BUG里面,永远都正在死亡。”
就这样,尘世之神死了。外乡之神降临,把此界的笨蛋暴君打死了。
但是,为什么这世界没有因此爆发四散?因为具备死后仍然能维持世界的伟力,才配之称为神。
死亡从来不是为其造主自身设计的。但她永远都正在死去。就像被卡进墙里的游戏角色。
萨麦尔的故事差不多讲完了。齐醒吐槽也累了,默默看着坐在黑色王座上的邪神,这白雪一般的神工美人。
黑色王座就是她的刑具。
炎热与极寒并存于此,若是肉体凡胎坐上去,仅仅瞬间就会尸骨无存。
金镣铐将她锁在王座上。因为看不见的火焰在不停炙烤,她的皮肤也烧焦,起了水泡。
而且折磨着她的苦痛还不止于此。
少女白皙脸蛋的头顶上覆盖着丛生的荆棘。它们如冠冕一般环绕着她小小的脑袋,刺破皮肤,让血不断流下。
她白皙的肢体上到处是被宇宙丝线割开的可怕伤口。那裂伤仿佛锐利的刃具深深切开身体。
然而,齐醒同样能感受到萨麦尔在王座上继续引导宇宙机械运转时的娴熟。他能听到王座的机制正对她每一个微妙的调整做出反应。他能感觉到现实表皮下的齿轮和杠杆臣服于她的指示和命令。
“你的权柄不是被打碎了吗?”
“多少还剩一点,勉强还能维持运转和微调,否则这宇宙两千年来早就崩溃了。反正我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事做。”
萨麦尔淡淡说,她的声音现在更轻了一些,
“开玩笑归开玩笑,客人,我其实没有真的那么傻。我不确定自己还有没有自由的一天。但两千年来,我反思了自己过去的错误;事后看来,我以前犯的错确实有点多。”
“即便如此,我仍然觉得自己作为这世界的创造者自有其正当性。”
“我被自己的父亲创造出来,被授予思想的自由,被授予创世的知识和能力——既如此,我家那老哥到底凭什么跑下来打死我?我不服气。”
“齐醒,你是这宇宙的第二位客人,是第二个打败我的人。能不能告诉我,我在这里到底是有什么不对?我只是想要自己自由的创作。”
没有真的那么傻?
齐醒觉得这萝莉邪神简直傻爆了。
“你偷偷复制了自己老家的数据库,然后跑路说要去追梦搞原创。不仅闹得一塌糊涂,还搞不清楚自己哪里错?他喵的不要小看知识产权啊!你这不是活该吗?”
跳过其它不重要的话,他直接伸手,指向周围那些无数的宇宙机械,法则引擎,搬动世界的杠杆和丝线,说出心中最重要的吐槽,
“这世界又不真是你自己造出来的,是你抄袭的啊!当然怎么改都有问题!真想要追梦,你就他喵的去重新创造一个真正属于你自己的世界!自己从头写代码!”
想要自由?想要追随自己的梦想?
那就只有真正意义上的独立更生。
长长的沉默充满了宇宙的底层,在破碎之梦构成的灰尘中,邪神无言了许久许久。
长如一百年的一分钟后,她才终于哑然失笑:“好吧,你说的对。”
齐醒不说话,只瞪着她。
俗话说,劝说愚者改变其看法是不可能的,因为劝不动,听不进去。
换言之,如果能劝动,或许就代表愚者已经不再愚蠢,而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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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改变的第一步。
“齐醒,我要再一次向你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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