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界破坏者 第31章

　高跟鞋离地，她整个人都被一拳轰飞出去，狠狠撞上后方古堡石墙，直接打进墙里。她嘴唇颤抖，却连一句完整的咒语都再也念不出来。

　齐醒收起拳头，转头回看伊莲：“好了。下一本书在哪个书架？”

　033：死者亦要恐惧他

　齐醒确实是没把巫毒辣妹放在眼里。

　毕竟，他每个星期都要打死好几个这种水准的坏人。而且他又没有伊莲那么强的记忆力。

　如果对方没有太有趣的异能、法术或身份背景，又或者特别强，和齐醒打过惊世一战，又或者干过太可恶的事，齐醒基本过几天就会忘得差不多了。

　话虽如此，伊莲可不会忘。所以她才喊齐醒把巫毒辣妹「抓住」而不是一拳轰爆了事。

　这巫毒术士是怎么溜进「圣天使堡」的？

　而且她为什么特意来偷《蛇之福音》这本书？

　最怪的是，这巫毒辣妹居然还威胁齐醒说：“如果图书馆被打得稀巴烂，不只是你，连「协会」的会长老头都要更加被追究责任喽！”

　哈！这无论如何都不像是无关旁人会说的话！

　前两天齐醒就抓到过与巫毒咒术有关的踪迹。结果刚一审问，就触发黑帮小头目体内埋藏的诅咒，让小头目直接暴毙。

　以上这些事情特么的无论如何就不可能是巧合。

　事到如今，他们当然不能继续在图书馆里慢悠悠找书，也不能在这里立刻审问巫毒辣妹俘虏。否则很可能啥都问不出来，直接又死一个，浪费舌头。

　解除诅咒？说起来简单，但别人身上根深蒂固的巫毒血咒誓约之类东西，也不是齐醒这武仙能够轻易解除的——你让齐醒杀个小神他都有信心去试试，这解除诅咒却属于专业不符啊。

　既然如此……

　“先走吧。”

　伊莲把挑中的三本书装进包里，

　“总得让外面的猎巫人知道有敌人闯进来了。”

　齐醒却没直接接她这话。他用禁法把辣妹捆死之后，就抬头看向天花板——也就是看向地面上，皱起眉：“他们可能已经知道了。”

　他虽然没有千里眼顺风耳，但炼形住世而得长生不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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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耳聪目明。只要专注去看去听，很快就能察觉异状。

　等他们循声跑出地下室，回到地面上来时——「圣天使堡」外面可已经乱得一塌糊涂啦！

　此时此刻，城堡大门口已经是人潮汹涌。混乱的喧嚣声在夜色下此起彼伏。游客、记者、好事之人，甚至还有一些身份不明的闯入者，全都拥挤在门口，推搡、叫喊，争相想要涌进城堡的大门。

　愤怒、好奇、不安交织成一片嘈杂的噪音。保安们拼命阻拦，试图用人墙挡住人群。但人群的推搡让他们的队列岌岌可危，连他们的声音都被淹没在嘈杂中：“请后退！城堡晚上不开放——”

　但人们根本不听，反而越挤越近。

　这些保安都是「协会」的猎巫人，尽管只是末端底层。但就算身中十发子弹，他们也不会轻易败亡，还能够像《刺客信条》里面那样灵活的战斗，姑且也算是有千锤百炼的身体强度。

　然而如今这个情况，就算有这种强度，十来个保安又怎能应对几百数千的人潮？

　难道要向平民人群开枪吗？怎么也不能啊！

　有人高喊：“我们有权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个记者甚至高举麦克风，拼命往前挤，身后摄像师的镜头疯狂晃动，试图捕捉混乱的一幕。

　“别推我！”一名老妇人被人潮夹在中间，几乎要摔倒。

　年轻的游客大声叫嚷，试图拍下近距离的画面，甚至有一个年轻的游客趁乱攀上了铁栏杆，想要翻越，立即被一名猎巫人保安赶紧按住。

　可是他们终究不敢真正动用武力，只能喝令、推挡、拉拽。这无异于用手掌阻挡洪流，反而让人群情绪更加激烈。有人指责保安滥用职权，有人高举手机直播，甚至开始煽动周围的围观者：“他们在隐瞒什么？教廷又在掩盖什么秘密？！”

　更多人趁着混乱挤了上来，这城堡门口的情况随时可能彻底失控！

　伊莲愕然无言。

　齐醒也摇头：“他们这是《达芬奇密码》看多了？”

　怎么办？

　“用雷劈他们！轰杀他们！”当然是最简单的办法。但凭良心说，这种事真不应该做。

　伊莲立刻转向监控室问保安队长：“你们能守住大门吗？”

　但猎巫人小队长对此也很为难：“别说开枪，我们连用力打人都不敢，怎么可能一直拦得住？”

　现在已经不是中世纪了。这年头，别说对着人群开枪，哪怕只是用力揍或投掷催泪瓦斯，之后肯定都会被告到法院去。

　（可是，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望着人群，伊莲突然间就感到有些起疑：这样的人潮聚集和抗议，难道就真的是自发形成？事到如今，她也开始怀疑最近这几天发生的事或许根本就不存在巧合：这么多抗议罗马教廷有问题的群众总不是突然从田里长出来的吧？

　到底是谁在搞鬼？

　她的目光开始在门外这些沸腾的人群中扫视，在他们的眼神与神情中寻找不合理的蛛丝马迹。

　她确实发现了某种东西。

　——而且齐醒的动作很快。

　夜幕下，「圣天使堡」门前的广场已陷入癫狂。

　人群仍在推搡，咆哮，嘶吼着冲击保安们的防线。空气中弥漫着汗水、愤怒与焦躁的气息，像是一场即将彻底失控的暴动。

　然而，就在混乱即将彻底失控的瞬间——

　轰隆！！

　一道撕裂夜空的雷霆骤然从天而降，狂暴电光直冲地面，狠狠砸在广场中央！

　“轰——”

　爆炸的雷声震碎夜色，火光与冲击席卷四周，地面龟裂开一道深痕，气浪翻滚，瞬间将人群的喊叫全部压制！

　霎时间，空气里就充满了焦灼的臭氧味，炽热的雷电余波在石板上跳跃、翻腾，如同闪烁的鬼火。

　只听巨大的「嘭」一声响，人群和记者们的手机全部陷入死寂。大型摄像机全都爆炸起火，蓝色的火焰从机器中冒出。连他们头顶的路灯都开始冒出橙色和绿色的火花，随后熄灭。

　原本还在推搡叫嚣的人群这下可全都呆住，在黑暗中惊恐瞪大双眼，睁眼瞎。

　齐醒则是面无表情地搓了搓手指——雷法在现代环境里可是有很多用法的。

　失去电器的黑暗，让短暂的静默笼罩全场。天威之下，所有人都被镇住，至少被镇住了一瞬间——无论狂热的群众、记者，还是试图冲破封锁的暴徒，甚至包括那些躲在人群中的阴影。

　一般人的眼睛会受困于黑暗，但齐醒的眼睛没有放过他们。

　自夜色的阴影里，他们缓缓踏出，身上的骨饰在风中轻轻碰撞，发出脆响，宛如地狱归来的幽魂。

　他们头戴骷髅面具，皮肤灰暗，服饰破旧而怪异，夹杂着巫毒教的祭司长袍与街头混混的涂鸦皮革。最可怕的是，他们的身上、血肉和皮肤上，都缝满了骨饰、铁钉、铁环，还有死神星期六男爵的黑色十字。某些人身体甚至缝着其它动物或人类的残骸。实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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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怖恶心。

　每一步走动时，他们这些诡异装饰品都会发出微弱而刺耳的叮当声。

　霎时间，齐醒就注意到，伊莲在他身后僵住了。她一看到这些怪人，就像她前两天看到黑帮小头目被咒杀灭口时一样害怕。

　有点意思。

　“所以，你们就是「黑色斯巴达克斯」。”

　齐醒的视线扫过这些骷髅面具人，扫过惊慌失措的人群，扫过身旁的保安和身后的伊莲，随即点了点头。

　“起码现在这状况好懂多了。”

　他最烦的就是敌人躲在暗处不肯露头。

　这些黑色骷髅面具人们并不讲话。他们面对着齐醒，摆出冷酷的模样。不过这没关系，齐醒对这种人很了解，很熟悉。他知道如何与这些酷哥们打交道。

　五分钟内他们就会开始求饶。

　034：不分男女，全都可以！

　「圣天使堡」门口的战斗结束了。

　广场上，烟尘散去，凡人不存。记者们跌跌撞撞夺路而奔，摄像机摔在地上。游客们尖叫着四散奔逃。

　刚刚还沸腾的广场已被清空。只余下一小群几乎不是人的家伙。

　「Les Revenants」——法语：返世亡灵

　「黑色斯巴达克斯」的精英战斗员用此名自称。寓意他们如幽灵般行动，也意味着他们在信仰中「已死去」，只为组织和使命而活。

　需要在白日活动的战斗员，会在战斗时戴上骷髅面罩。至于那些根本不需要出现在表面世界的，就干脆直接把脸部改造，穿环，钉子，缝线，嘴割开，额上刺青黑色十字，分外骇人。

　某些战斗员的身体上还缝合动物或人类的遗骸，象征他们已非脆弱的凡人，而是亡者与活人的结合。

　战斗之前，他们用低沉的克里奥尔语吟唱巫毒颂歌，呼唤洛阿精灵附身，让自己获得超级速度与力量。接着再用诅咒和尸毒，如鬼魅般合击，围绕猎物游走，一拥而上。

　一队这样的精英战斗员，总计二十八个。虽然单个并不算特别强大，但集结就能用诡异和恐怖与合击之术，将高手也折磨。

　好！厉害！

　简直太可怕了！

　齐醒居然要用一分钟才把他们全部打倒，四分钟也不够将他们全部拷问——确实是他输了！

　他大概这几天都不会忘记他们吧。

　更可怕的是，齐醒杀掉他们一半人之后，把剩下一半人电麻在原地想要拷问。随后他摘掉一个人的面具一看，才发现他们原来是黑人。

　黑人其实没啥。齐醒不歧视非洲朋友。他照例把他们先电击半分钟，再审问他们姓名身份与作战目的。

　结果他发现这帮黑人都不会说英文。太可怕了！

　齐醒电击他们，他们会惨叫，吼出一些齐醒听不懂的语言……好像也不是他完全没听过的语言。齐醒感觉还是有点耳熟的。

　“这是法语。”

　他听见伊莲在身后小声说，

　“这些人应该是海地的……从加勒比海那边过来的难民。”

　难民。

　说起欧洲的难民问题，大家一般都会先想到中东那边涌来的难民潮。但其实除了中东以外，还有很多其它地方的难民也会大量来到欧洲。

　例如中美洲，南美洲，例如，加勒比群岛。最近这几年，中南美洲每年都有上万难民进入欧洲。实际总数恐怕不容小觑。

　“加勒比群岛……哦，海地那边的黑人说法语？”

　齐醒恍然大悟。

　“现在的海地共和国，过去曾经是法国的殖民地。”伊莲有些无奈地解释，“海地人现在的母语本质上就是法语。和我自己的母语并没有实质区别。”

　“哦……啊？”齐醒点点头，又猛地反应过来，“你是法国人？我还以为你和阿莫斯一样都是意大利人呢！”

　伊莲终于彻底无语了。

　天可怜见，她都在齐醒身边当快两年的助手了，整天给他洗衣喂饭写报告，结果这人连她是哪里人都不知道。

　有时候伊莲真就感觉有些郁闷——难道齐醒不只对敌人无视，甚至连弱小的盟友也懒得放在眼里？

　她刚刚忍不住这样想，就听见齐醒话锋一转：“所以你和这些海地巫毒人有什么过节？”

　“？！”看见伊莲这样愕然，齐醒终于笑了一笑：“你真以为自己一看到巫毒法术就发怵，我在旁边看不出来？我看着你煮饭都快看两年了。”

　他同样看得出伊莲现在多么惊讶，不禁有些得意。

　但齐醒终究还是把这事想得太简单。

　“我的父母……”

　半晌之后，伊莲才干巴巴地开口，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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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一半却又摇摇头，

　“这件事不重要，齐先生。我确实曾经和海地的某些巫毒术士有仇怨。但那和现在的情况应该没有因果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