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界破坏者 第64章

　既然最近这个月还没机会做█色的事，也暂时不需要出去杀伐邪恶，齐醒当然总之就先继续修炼。

　修炼！修炼就令我快乐！

　不是要胡乱无上限的催谷银币力量。而是寻找可以推动以及控制的力量上限和下限，还要寻找尽量不用银币，不要拘泥于银币，让自己的「武」和法术占据力量主导权的方法。

　罗马尼·多明戈可能都比齐醒更擅长这个，毕竟他拿到银币至少四年了。他那巫毒象形拳，虽然最后被齐醒吊打，但想象力确实是很巧妙，很值得赞赏的。

　“或许是因为身为穿越者——你以前是从无魔的「王国」质点穿越过来的吧？所以你的修行思路太接近理法（Logos）。反而远离了神法（Mythos）。换句话说就是「缺乏魔法的想象力」。”

　真要说的话，其实这也算是齐醒以前拧巴的一部分。既然讨厌这个世界，他以前当然不怎么会用这个世界的荒唐方式思考，仍旧是比较「物理」和「科学」的。

　“你在物理层面是已经很强了——超音速拳，不错啊！但超音速拳打得赢我吗？光速拳也打不赢。我可以在普朗克时间内做事，可以真的让你阿基里斯追乌龟，可以把你塞进希尔伯特旅馆，可以一直重骰你的骰子。你只比物理是永远赢不过我的。”

　“你在我这边赢过一次两次，都不是真的靠物理，而是靠概念的漏洞。”

　“既然你不喜欢整天用我的银币，不喜欢随便用「主宰」的力量，那就去思考，发挥想象力，如何把你自己的武功变得更「魔法」吧。”

　“以你现在的资质和基础，很快就能领悟到更深的境界。”

　没有千锤百炼的功夫，只会依赖独特法术的人，在这个恐怖荒唐黄色世界是很难长命的，很容易因为术的限制或者被对手掌握术的弱点而惨败；

　但反过来说，只有苦练的功夫，没有通彻神法玄妙的人，缺乏想象力和灵感、太死板的人，终究很难到达最后境界……

　哎，换个萨萨自己用过的说法其实就是：“武功怎么就不是魔法了？”

　魔法不只是骑在扫把上的女巫，或者在深夜召唤出的恶魔。当然它可以是，但不仅限于此。魔法是可能性的力量。

　同时拥有千锤百炼的功夫，和超绝的想象力与意志力，方能踏入终极。

　不要拘泥于常识，扩大自己的界限吧！

　尽管齐醒并非完全相信魔鬼的话，但他也知道这番话自有其道理。最近这一个月，他琢磨自己的两枚银币，又重新思考自己的武功和法术，也确实得到一些收获。

　下一次的战斗会是什么时候？会遇到什么样的魔王？

　嘴上不说，齐醒心里其实已经有一点期待了。

　所以萨萨也趁这个机会捂嘴偷笑。

　沉溺于把敌人凶残杀掉，何尝又不是一种欲望？

　“萨萨，你真不知道下一枚银币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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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找吗？”

　结束今天的修炼之后，齐醒终于开口问，

　“我快点集齐银币对你也好。”

　“不要看我啊，我确实不知道。”

　邪神萝莉嘴角上扬，露出一脸无辜的笑容，像是一只故意惹人生气的猫。

　“至少意大利肯定是没有下一枚。方圆千里内应该都没有了。”

　方圆千里，乍一听好像不小，但地球其实是很大的，总不可能真像无头苍蝇似得乱撞。何况这魔鬼未必会全心配合齐醒。

　“你银币收集得越多，我对剩下银币的感应力也会提升。不用担心凑齐二十九枚结果死活找不到最后一枚。但两枚还是太少了。请继续加油。”

　啧，好吧。

　冷静下来吧。满脑子想着找银币，其实也是一种需要控制的欲望。

　——哎，可是说来也怪，欲望总是在你想要控制它的时候，出现一个新的契机。

　齐醒才刚做完今天的训练，一位客人就上门了。

　他是一个满头白发、胡须苍茫、双眼如野兽般泛着冷光的男人，站在那儿，沉默而充满压迫感。

　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旧伤交错，棱角分明，如同老剑一般锋利，仅凭气息便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他身上穿着一件空军皮夹克，早已褪色，裂痕斑驳，牛仔裤满是磨损，膝盖处开裂的布料仿佛战场上的勋章。那双黄色的眼睛如狼般冷冽，扫视四周时透着沉默的威慑，充满经历无数生死后看穿欺瞒的敏锐，也透着某种沧桑的洒脱。

　他的胸前挂着一枚银制的三叶草吊坠，金属光泽早已被岁月磨得暗淡，仿佛见证了他的一生。

　齐醒认识他，虽然只是在公事场合见过他几次。

　“这位是狼之兄弟会的奥菲尔·沃洛克大导师，刚刚消灭北方新钠粹异教团，从丹麦回来。”

　所以伊莲仍然替齐醒介绍来客，

　“芬尼亚的狼主——上帝之怒，撒旦之口！”

　最后这个头衔最有意思。伊莲还故意加大音量，显然是要恶心一下就在附近的魔鬼——萨萨如果不想被外人看见，除了齐醒以外的人都是看不见她的。但伊莲当然知道，她肯定就在齐醒附近飘着。

　神他喵的上帝之怒，撒旦之口。

　飘在旁边的撒旦萝莉只觉得手里的苹果顿时都不甜了，霎时间就像是吃了别西卜的晚餐一样难受。

　她知道这群自称「撒旦之口」，号称给自己当差的爱尔兰野人，是「原版世界」的数据库就有的，不知道是自己老哥什么时候闲得蛋疼写进去的——只不过她却真没意识到，自己代码抄的太多，居然连这也一块抄过来了……奇怪，她真的有抄过这一部分吗？

　更奇怪的是，不知为何在她的世界里，这群野人居然还真他喵变成一群狼人了！

　“以芬恩与至高王的名义，向你致意，「雷普真人」！”

　芬尼亚的狼主用铿锵有力的声音对齐醒说。

　齐醒能感受到他的强。狼之兄弟会的大导师，大概比格温德琳圣骑士弱一点，但应该不会弱于蕾米娜公爵夫人。他们都是最高位的教廷骑士。

　不过，齐醒基本上不知道这「凭芬恩与至高王的名义」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以前没怎么和教廷的狼人们打过交道。至高王很容易猜，大概是对上帝的又另一个称呼。但是芬恩……芬恩？

　再怎么说齐醒上辈子还是玩过看过一些Fate东西的，终于就反应过来——爱尔兰的费奥纳骑士团（the Fianna），芬尼亚勇士（Fenian），就是……迪卢木多刷子哥那一帮子对吧？骑士团长芬恩在FGO里面确实也是有戏份的。

　但齐醒可真没想到，他们居然是狼人吗？？

　“芬尼亚勇士是爱尔兰上古时期就有的护国战团，来自爱尔兰各地，而且都生活在荒野中。”

　伊莲察觉到齐醒的疑惑，便开口先解释道，

　“现在已经没法仔细考据了，但或许因为这种民俗。所以大部分芬尼亚勇士都有变身成狼的能力，而且不一定是基于血统。例如他们在神话中的战团长，芬恩·麦克库尔，就是魔武双修的高手，用法术变狼的「换皮者」。当然也有《武功歌》里记载的法拉德家族那样血脉传承的狼人。”

　至于咬人传染诅咒的那种发疯狼人，当然肯定是不会有的。毕竟没法控制的东西不可能成为战士阶级的一部分。

　“芬尼亚人口中的「至高王」原本是指凯尔特的圣王。但后来芬尼亚战团灭亡，三百年后，凯尔特人在圣帕特里克的宣导下，集体改信了十字教。”

　圣帕特里克，是连齐醒都知道的，非常有名的5世纪十字教圣人。他将信仰和先进文化带到爱尔兰岛，使爱尔兰走出蛮荒时代，被后世誉为「爱尔兰的主保圣人」，至今仍然是爱尔兰的重要历史人物。

　“圣帕特里克在来到爱尔兰之后，与芬恩的儿子奥西恩经过一番争论，论爱尔兰的传统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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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字教的文化究竟哪个更好。”

　“在争论的最后，奥西恩表示不愿意再吵了，他要直接和圣帕特里克的神谈一谈。如果那位圣人之王在天上需要强大的战士，那他就一定需要芬尼亚的勇士——”

　卧槽。

　“所以耶稣答应了？”

　连齐醒都有些惊了。

　“不错，至高王应允了。”

　现任的芬尼亚狼主，芬恩的后裔，开口插嘴道。

　“因此我们也不再侍奉地上的至高王，而是侍奉天上的至高王（High.King.of.Heaven）。”

　老狼低沉的声音里满是对祖先和血脉的骄傲。

　这下别说齐醒惊讶，连飘在旁边的魔鬼都被苹果呛住了！

　其实这也没那么奇怪。

　既要保留狼人勇士的传统，也要十字教，那怎么办？

　那就让芬尼亚的狼人勇士们，向基督宣誓效忠啦！这样「传统」就洗白变成十字教的一部分了。大家合作双赢！

　如此一来，芬尼亚勇士也就成为了天国至高王的「家臣」！嘿，他们脾气和架子其实都很大呢！

　好一个太空野狼（爱尔兰限定版）！但齐醒已经决定不要吐槽这种东西了。

　反倒是萨萨在旁边抱着脑袋直叫唤，也不知她究竟是在不高兴什么。

　“你好，狼主。”

　齐醒向老狼点头，

　“发生了什么事吗，特意来找我？”

　虽然齐醒尊敬所有守护善良的战士，但毕竟他们也不是很熟。如果正道的一流高手跑来拜访他「雷普真人」，基本上就是发生麻烦，需要更高的高手去解决吧？

　却没想到，伊莲在这时候接下话茬说：“其实，是有一件可能与「银币」有关……但教会又不太适合直接出面的麻烦事。”

　「银币」？齐醒心中顿时了然——普通高手怎么也处理不了「银币使者」，找齐醒去帮忙是很正常的。

　天啊，他刚决心控制欲望，不要太急着去找银币，这个宇宙就来和他捣乱——有时候抗拒命运确实是徒劳的。齐醒还是等下次幕间休息再决心控制欲望不去找银币吧。

　“说吧。”

　所以齐醒微微一笑，

　“对我来说没什么麻烦的。”

　“就……嗯……”伊莲难得犹豫了一下，花了点时间组织语言，“你听说过日本青森县的「基督之墓」吗？”

　啥？这啥东西？

　062：圣哥传！

　伊莲花了十分钟时间解释，终于让齐醒理解，这日本青森县的「基督之墓」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简单来说，在日本东北的青森县，在那个苹果产量日本第一，卖苹果很有名的地方，流行着一个很奇怪的传说。

　他们当地的一个村庄声称，两千年前，圣子并没有真的被钉死在十字架上，而是横穿西伯利亚，逃到日本东北，在那村子改名为「十来大天空」，以一名大蒜农夫的身份结婚育女，并一直活到106岁，逝世后安葬在村里。

　呱！好野的史！简直和天弟一样野！

　只能说民俗传说还是过于有想象力了。

　理所当然，世界上所有的十字教派别均否认此传说。这个坟墓不管怎么想都是假的。

　但另一方面，当地村庄确实直到今日，都还保留有一些奇妙的传承。

　例如每当新生儿出生的时候，村民都会用木炭十字架给婴儿标记祝福。

　例如每年六月的第一个星期天，村民们都会在「基督之墓」前举行仪式，举办「基督祭」。最初是村里当地人自己办的，后来因为发展成奇怪的B级观光景点，就交给观光协会负责了。

　自古以来，这个「基督祭」的仪式都是以神道教形式进行，用神道教范式的祝词和玉串去奉奠圣子。因为他们认为自己是「十来大天空」的子孙后代，这是很正常的祖先崇拜。

　老实说这听起来可真的很诡异。

　“你们不会要告诉我这基督墓是真的吧？”

　事到如今，齐醒真的有点紧张了。倒不是说他关心十字教的神学，只是他实在接受不了连这样也行的荒唐世界观。而且……

　“不对啊，我在撒旦的记忆里看到过圣子在髑髅地被钉死的景象。”

　他这话指的是萨萨在宇宙底层，在王座上，当时给他看过的那一段纪录片。耶哥在十字架上受刑，死去，降下阴间——三天内把萨萨痛打，从灵界的宝座上连人带座一起打落深渊。

　“我们当然不认为那个「基督之墓」是真的。”

　伊莲颇有些无奈地说，

　“教廷很早以前就派调查官去检查过那整个村庄，都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专家推测分析，有可能只是日本战国时代、江户时代的隐匿十字教徒逃到东北，建了村子，然后信仰在传承过程中变形了……之类的。”

　日本战国时代，圣方济·沙勿略曾经前去日本传教。然而在江户时代幕府建立之后，因为恐惧外人，闭关锁国。故而发布禁教令，将十字教信徒全部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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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捕和迫害，或是处死或是流放。

　弹压得太狠，结果就引发了隔壁fate系列里也提到过的，天草四郎时贞带领的，日本史上最大规模的一揆（民变起义）。

　从此日本十字教徒的活动便彻底转入地下隐匿，假意弃教，但仍秘密信仰，并将十字教义代代口耳相传。

　俗话说得好，传话游戏这种事情都会越传越怪。几百年下来，他们的信仰已经和日本原本的神道教与佛教发生一定程度的融合……变得，嗯，稍微有那么点奇怪……例如把送子观音像改造成圣母玛利亚像，用清酒和米饭代替葡萄酒和面包之类的。

　很多人都看过的《魔禁》里面提到的天草式十字凄教就是一种例子。

　“教会的专家觉得，「基督之墓」应该也只是一种隐匿十字教徒和本地传统信仰融合的正常现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