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界破坏者 第84章

　“这强度其实很不错了。在东京那边，一个这类的邪心怪物，就能和好几个魔法少女打得有来有回。”

　白发巫女淡淡地说，

　“如果我们再不做出一些成绩，违背了与摩多罗的契约事小，辜负了佛母事大。”

　说完，她看向佛母孔雀明王的壁画，神色虔敬地双手合十。

　另外俩少女却并没奉陪。

　“总之，你们与其有空关注他人，不如协助这里的档案和设备转移。”巫女只好有点不满地说，“既然这医院的地址已经暴露，我们就不宜久留。”

　“这家伙怎么办？”

　武士少女指指地上的烈真，好奇地问。

　“这小伙子当然可以拿来用。”

　白发巫女淡淡地说，语气虽平淡，却也不容反驳，

　“足够对付魔法少女的刺客物质，要对付神護燐确实不够。我本来打算试试看一口气派出三十个。现在这小伙子送上门来，倒是让我想到另一种用法，可以一试。”

　武士少女耸耸肩，表示无所谓：“哦。”

　“但是……”

　阴阳师女孩终于开口，似乎是想要表示反对——但她犹豫半天，终究还是不敢说话，什么都没能说出口。乖乖低下头，她便和武士少女一起离开房间。

　鬼头烈真只能瘫在地上，绝望地看着白发巫女，不知道她将如何把他炮制。

　“别担心，你作为术师的天赋还不错，恰好还是男人。”

　白发巫女微微一笑，

　“只是三十人份而已……我相信你是一定装得下的。”

　烈真终于明白她的意思，拼尽最后力气想要挣扎。

　但一切早已经来不及。

　那个他拼尽全力从水槽里救出的女孩——原本倒在地上的女孩，这时竟然缓缓动弹起来，僵硬地抬起头。脸上扭曲的表情，仿佛是木偶的怪异笑容。

　她向烈真伸出手，抱住他的腿，扯住他的裤子。

　“噫！？不要啊——”

　烈真拼命挣扎，身体却早已不听使唤。

　白发巫女低笑起来，宛如欣赏一出滑稽戏。

　“多么感人的画面啊，鬼头家的小少爷。”她轻声说，声音温柔得仿佛安抚婴孩，“你刚才不是很想当英雄吗？”

　“那就好好承担「英雄」的责任吧。”

　“而且接下来还有二十九个人呢。”

　079：和你的█子说再见吧！

　在道教、神道教、阴阳道、印度教以及许多传统巫觋的世界观里——死亡、分娩以及人心的许多欲念，都会产生污秽。

　污秽，即是不洁之力。人类接触之就会沾染灾祸。神道教的特色之一「祓禊」就是在水边进行斋戒沐浴，藉以清除身上污秽与不祥的仪式。

　其实原本祓禊这个词在春秋时代也已经有文献记载。如今却只剩日本神道教中才看得到相关用词了。

　后来，因为神道教与佛教融合，污秽这一概念在日本还被视为「业」。

　虽然称之为污秽，不洁，邪气，业，听起来好像很恐怖……不过归根究底，它们其实是既会被人类吸收，也会和人类互相影响，更会被人类所产生的东西，是宇宙法则运转中很自然的一部分。

　金欲，物欲，食欲……人类日常的生计，本来就会一点一点产生污秽。

　所以……不知过了多久。

　实际上大概也就几个小时。

　但几个小时下来，鬼头烈真……他的██……就已经痛到麻痹了。

　好痛苦，毫无快乐，只能感到痛苦。

　意识逐渐朦胧，像是要发疯。

　说不定他其实早已经疯了。

　只有大脑还在不停遵循「把██████」这一指令。

　使得他的██一直吐出非常多的「███」。

　三十名██术师，全都被邪气██，失去理智。

　对现在的鬼头烈真来说，她们就比三万个杀人魔更恐怖。

　不要误会，这并非是她们在█榨█他，不如说恰恰相反。

　这只不过是通过███，把三十人份的██，全部灌进他的身心而已。

　自己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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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质遭到██。

　存在本身遭到██。

　这是多么恐怖的事，若未曾经历就绝对无法想像。

　仿佛全身的皮肤底下都有寄生虫在到处爬行的恐怖感觉，就让烈真放声尖叫。

　（啊啊啊！）

　然而现在的他连惨叫都无法成声。

　（别过来！别过来！不准到我身体里来啊啊啊！！）

　然而██并未因此止步。

　仿佛从全身各处一丝一丝渗透，三十名退魔师积攒的██就此通过██全部██烈真的██，试图将他改变。

　（住手！住手！）

　仅仅两三个小时，鬼头烈真的██就已经支离破碎。

　“欲即力量，但大部分人心中的欲念只有那么点。”

　“一个普通人的欲念哪怕再怎么强化成魔，也不会是神護燐的对手。”

　“——既然如此，干脆从其他人身上收集欲念不就行了吗？”

　白发巫女在旁边欣赏鬼头烈真如何从挣扎到绝望，顺便还调侃他，

　“能够成为他人欲念的容器，可需要相当的资质。”

　“你们这些宿业深重，彼此血脉交杂的退魔师，祖祖辈辈本来就积攒了足够多的「业」和「欲」。”

　“所以我让这三十个退魔巫女先吸取数万人的「业」。本来打算一口气做三十个刺客物质，但总觉得就算这样也打不赢……正好有你这么个男孩子送上门来，干脆先做个实验。”

　“你可要好好撑住哦，鬼头家的小少爷。”

　话虽如此，在真正承载三十名退魔巫女的邪气之前。在大概灌进去七八成之后，鬼头烈真就已经不会动了。他已经站不起来了。

　“真没用的男人……也罢，反正也该撤离了，就先这样用吧。”

　白发巫女伊势挑起眉，

　“去吧，乖孩子。去闹，去杀，去消灭你最恨的神護燐吧！”

　——

　于是就这样，时间回到现在。

　感应到市区内邪气冲天，神護燐展翅飞离学校。来到市中心时，她眼前看到的便是——

　是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大概还不到二十岁的青年。两眼无神，浑身污秽之气，在街上蹒跚游荡。

　什么情况？

　燐一时间都愣了一下。因为她觉得这人的脸似乎就有些眼熟，好像是在菖蒲给她看的青森县本地退魔家族名单上，曾经瞥见过照片……

　与此同时，那个青年也看见了燐。霎时间，无穷的怨恨与嫉妒就出现在他脸上。

　“去吧，烈真，只要举起我给你的手环，在心中想象你渴求的力量，高呼「变身」。”

　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就在青年的耳边，语带戏谑地说，

　“你就可以成为任何人，做到任何事。”

　他手腕上确实就套着一只美丽异常，闪闪发光的镯子，看起来就像是用孔雀的羽毛编织而成。

　燐却能从中感觉到惊人的邪气。

　没有浪费时间再说什么「快把那东西放下」之类废话。毫不犹豫，她已经踏步冲过去！

　可惜，欲望比火焰燃烧更快。

　能够成为任何人？

　一瞬间，出现在青年的脑海中，令他自我想象。想要成为的，是谁呢？

　欲望已经满溢而出。

　「变身」已然成真。

　仿佛烟花在眼前无声炸开，碧绿的光带霎时包裹住烈真的身体，一边迸发出光粒，一边缠绕全身。

　燐二话不说一拳轰去，拳头却在光粒上弹开——打断已经变到一半的身在这个世界从来都是件难事。

　光芒愈发耀眼，如同要将整条街都吞没的绿色光潮，璀璨得让人无法直视。燐只好后退几步保持距离，挡住迎面而来的光辉。

　与此同时，她的直觉亦在疯狂示警——那股邪气，正以一种无法抑制的速度暴涨，宛如欲的洪流彻底决堤！

　变身完成了。

　光芒消散的瞬间，站在她面前的，已经不再是鬼头烈真。

　而是一位仿佛从神话中降临的异域舞姬。甚至更像是一尊被祭祀于神庙中的妖异天女。

　她有着一头淡绿色的长发，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发丝间点缀着镶嵌翡翠的金饰，在阳光下闪烁着异样的光辉。

　与其说是魔法少女，不如说她的衣服更像是祭司装束与舞姬服饰的结合，只由白色轻纱与珠链构成，刚好遮蔽关键部位。手臂上佩戴着金色护腕，流苏般的细链垂落在肌肤上，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又使腰身曲线更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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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优美。

　她的脖颈，头发乃至轻纱的两侧，都有着孔雀羽毛似的装饰。

　“哈啊……”

　那绿发少女微微睁开双眼，双眸深处隐隐流动着晦暗的欲念。她缓缓抬起手，身上的轻纱、肩上的飘带就随之舞动，正被某种无形之风牵引。

　这衣着，这飘带，就好像是印度的天女，就好像是敦煌壁画上的飞天。而她的脸，就和燐有着九分甚至八分的相似。

　一时间，甚至连燐都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何等恐怖的恶行，何等惊人的灵压啊！

　工作日的下午两点，街上并没有「太多」行人，但仍有不少出来办事的上班族，提着购物袋的主妇以及三三两两的各种人路过。他们全都看到街道中央，不知何时多出了两个……非常奇怪的人。

　或者说，至少有一个人「奇怪」到了极点。

　一个浑身绿，打扮得像是某种魔法少女角色的女孩子，正微微侧头，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

　而在她对面，一个穿着不良风格蓝色校服的金发少女，双手插兜，目光凌厉。

　在短暂的寂静后，周围的路人开始响起零星的窃窃私语。

　是Cosplay吗？可是哪个Coser的衣服会这样发光？

　有路人已经开始举起手机拍摄。

　也有人敏锐地注意到，那绿发少女的脚尖居然微微悬浮在地面上，赶紧后退逃走，就把路走宽了。

　“东京那边有黑暗魔法少女，能和真正的魔法少女互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