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夺命猫猫拳
伍尔夫和墨林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同时点了点头。
……果然。
洛尔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说起来，前阵子我确实给梵恩写过一封介绍信，让他来帕梅尔市找伍尔夫前辈和墨林前辈“拓展业务”来着。
结果竟然被当成了骗子。
不过仔细想想，似乎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毕竟梵恩这人，向来有些鬼鬼祟祟，很容易被误解……平日里跟个买盘老哥一样徘徊在哥顿市教会周围也就罢了，还干过给薇薇安塞奇怪小卡片之类的事……
而且，他对伍尔夫和墨林说的那些话，跟搞传销有什么区别啊？
被关到牢房里，一点也不冤。
“两位前辈，这其实是个误会。”洛尔苦笑着解释道，“梵恩这人确实是我朋友，他手里的介绍信也是我亲笔写的……呃，这人虽然看起来很可疑，但人品我可以担保，他所售卖的秘术符咒，也都货真价实。”
“嘶，原来是闹了个乌龙！”伍尔夫一拍脑门，“不好意思啊洛尔，我这就去把你朋友放出来……那什么，为表歉意，墨林今晚请你们吃饭！”
“等等，为什么是我请？”墨林皱起眉头。
“啧啧，瞧你这抠门的样子……没办法，那这样吧。”伍尔夫爽朗的拍了拍胸脯，“你去带洛尔老弟和梵恩老弟吃顿好的，明天那这账单来找我，费用咱俩平摊！”
“这还差不多……等等，意思是，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吃饭？”
“没办法啊，我今晚已经跟玛莎有约了，实在分身乏术。”伍尔夫抱歉道，“你也知道的，今天是我们相遇十周年的纪念日，我不想让她失望……”
“再说一遍，玛莎是我老婆。”墨林黑着脸道。
……好家伙。
绿帽笑话也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是吧。
“你确定不去吗，伍尔夫前辈？”洛尔无奈的摇摇头，笑道，“梵恩先前对你们说的那些话的确夸张了点，但有一说一，这确实是个捞外快的好机会哦？”
听到这番话，伍尔夫顿时眼前一亮。
追求超凡力量的道路上，永远伴随着贫穷……哪怕是眼前这位实力水平已达五阶、工资也是洛尔好几倍的前辈，也不例外。
“既然洛尔老弟都这么说了……那好吧。”伍尔夫道，“墨林，你今晚回家之后，帮我向玛莎道个歉呗？”
“嗯。”墨林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我就跟他说，你因为食物中毒而死，无奈只好爽约……这是不可抗力，她会原谅你的。”
“你编瞎话也编的靠谱点啊！”
“这不是瞎话，而是预言。”墨林嘴角露出瘆人的微笑。
在两位前辈忙着讲相声的同时，洛尔正在考虑别的事。
嗯，等梵恩从牢房里被放出来之后，肯定要在外面的旅馆里租个房间……到时候，我可以借口说要跟梵恩彻夜畅谈未来的“商业计划”，跟他一起去旅馆……
这不就能名正言顺的夜不归宿了吗？
42.如果圣光有颜色
在伍尔夫和墨林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帕梅尔市内一间相对高档的餐厅。
这地方环境相当雅致，食物的味道也不错。
尤其是餐后甜点的水果布丁，口感爽滑、酸甜适口，即便是身为咸党的洛尔也不吃的一口接一口、根本停不下来。
“嗯，大小姐一定会喜欢……下次一起来帕梅尔市的时候，也带她过来尝尝吧。”洛尔默默心想。
另一边，二阶秘术师梵恩几杯红酒下肚，已经开始滔滔不绝的畅享未来的商业蓝图了。
“伍尔夫大人、墨林大人，咱们这就叫不打不相识！”
梵恩脸色红润，语气激动：“有你们两位驱魔者大佬帮忙，我的符咒生意肯定会蒸蒸日上，今后，整个帕梅尔教区的驱魔者都会成为我们的客户……再然后，就是整个王国，整个大陆！”
说着，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吨吨吨一饮而尽。
“赞美圣光！如果圣光有颜色，那一定是金币的金色！……那什么，在场的各位都是早期成员，今后发展出来的每一名客户都是你们的下线，每一笔交易都少不了你们的分成！”
“快别提什么‘上线’、‘下线’之类的字眼了。”洛尔吐槽道，“不然，你早晚得再进一次牢房。”
“大佬教训的是，我以后会注意的。”
梵恩连忙正色道：
“那以后就换个说法吧……呃，青铜会员、白银会员、黄金会员……还有钻石会员！妙啊，不仅听起来很有前途，层级区分明确、晋级路线清晰！
“不同等级，在购买符咒时享受不同的折扣，还能在成功发展新会员后得到相应比例的提成……哦，对了，钻石等级还能细分成红钻、蓝钻、黄钻！”
洛尔嘴角微微抽搐。
对身为穿越者的他来说，这些词汇听起来可太耳熟了……好家伙，引入互联网思维、塑造全新生态，赋能传统传销行业是吧？
“你小子，还真是个商业鬼才。”
他忍不住吐槽道，心想梵恩这家伙若是生在另一个世界、另一个时代，要么风光无限，要么牢底坐穿。
“多谢大佬夸奖！”
梵恩兴奋的搓着手，并没有听出洛尔语气中的阴阳怪气。
“想的倒是不错，但是在我看来，这生意的风险还挺大的。”墨林沉思片刻，谨慎的分析道，“你卖的那些秘术符咒确实很实用，在我们教会里的需求量也不小，而且比正规渠道和黑市都便宜许多……但归根结底，这依然是灰色生意。”
一门灰色生意，想做的长久，就必须限制规模。
否则，无论是秘术协会、还是圣光教会，都不会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不定，还会有些被触及到利益的黑市商人来找梵恩的麻烦。
这一点，洛尔当然也曾考虑过。
“交易对象仅限帕梅尔教区之内的驱魔者，符咒等级也要限制在初阶之内。”伍尔夫忠告道，看法跟洛尔不谋而合，“这生意，最多也就做到这个规模，不然就会变得越来越危险。”
话虽如此，但帕梅尔教区之内的驱魔者也不少了，总数超过一百名。
哪怕这其中只有一半的人定期从梵恩这里购买符咒，也足够撑起这门生意，让他过上令人羡慕的富足生活了。
“难道，真的只能止步于此了吗？”梵恩似乎还是有些不甘心。
“要说办法，也不是没有。”就在这时，墨林似乎有了主意，“虽然成功率很低，但如果能成功的话，你这生意还能进一步扩大规模……”
“愿闻其详！”梵恩眼里重新有了光。
“首先你要脱离秘术协会，成立一个新的、以制作和售卖符咒为活动宗旨的超凡组织。然后，如果能被认证为‘正源’组织，又有圣城的贤者做担保的话，就能正式跟圣光教会形成合作关系……当然，要想做到这点，难于登天。”
听到这番话，梵恩愣了一下，语气颤抖道：
“这么一来……就能合理合规的，将生意扩展到整个世界了！”
“说起来，最近是不是正好会有一位贤者来我们帕梅尔教区？”洛尔忽然开口道，“如果有机会的话，说不定可以结识一下。”
如果真有这个可能的话，洛尔倒也乐见其成。
毕竟他也是“早期成员”嘛，如果这生意将来真的做大了，分成肯定大大的有……而且，出于自己的目的，他也需要有理由去接近这位贤者。
“哦？主教大人已经跟你说过了？”伍尔夫扬起眉毛，“嗯，是有这么回事……不过到底是哪位贤者，具体会在何时抵达，我们暂时还不清楚。”
这位贤者是为了调查龙族遗迹、以及坎伯雷公爵等人的死因而来。
不过这属于教会内部的情报，不能当着梵恩的面详聊。
“正好有一条新的大腿……啊不，我是说，正好有一位尊敬的贤者大人来访？”梵恩又是猛灌一大口，将酒杯重重砸在桌上，“我真是个被幸运女神坚固的人啊！”
成立属于自己的超凡组织，与圣光教会形成合作关系……梵恩的梦很大，但他毕竟只是一名微不足道的二阶秘术师，这条路以前是想都不敢想。
但是今晚，跟两位五阶驱魔者、还有实力成谜的“审判官”洛尔大佬坐在一起，他心中忽然就有了底气。
大佬已经给我指出一条明路了，我梵恩岂敢不从！
脱离秘术协会？
那有什么好犹豫的，我早就收购协会里那帮有眼无珠、整天净忙着勾心斗角的家伙了！而且他们通过正规渠道售卖的符咒也太贵了吧，简直是抢钱啊！
今后，圣光教会才是我的家！
为了家人们，我必须把符咒价格给打下来！
……
这天晚上，梵恩喝了很多很多，到后来都有些神志不清了。
“我去带他找间旅馆住下。”洛尔看时机差不多了，便抓住梵恩的肩膀，将他架了起来，“两位前辈，关于发展客户的事……”
“放心，我会去卖力推销的！”伍尔夫爽朗的拍着胸膛，“他那些符咒的价格很实惠，总部的驱魔者里肯定会有不少人感兴趣。”
“每卖出一单，分成百分之十……嗝。”酒气熏天的梵恩再次强调道，紧接着又看向洛尔，“洛尔大佬，我还有很多商业计划，想要跟你彻夜畅谈……”
“好好好，畅谈畅谈。”洛尔苦笑道。
与此同时，伍尔夫和墨林各自在心中算了一笔账。
百分之十的分成，说实话还真不少……只要客户发展的足够多，也算是一笔不小的外快。
互相对视一眼后，伍尔夫喜上眉梢：
“玛莎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很开心的。”
“嗯，你加油，趁这个机会多捞点。”墨林点点头，“毕竟你的存款越多，我儿子能继承的遗产也会越多，不是吗？”
43.第三次茶会
梵恩这家伙，钱包还挺鼓的。
说明他这段时间确实挣了不少钱……估计这其中有一大半，都是“大客户”薇薇安贡献的吧。
掂量过梵恩的财力后，洛尔也就不再客气，果断带他来到这附近价格最贵的一家高档旅馆，订了个有两间卧室、还带书房和客厅的豪华套房。
空间很宽敞，隔音也不错。
跟洛尔第一次参加“茶会”时、在哥顿市里开的酒店大床房很相似，甚至还要高档一些……唯一遗憾的是，这次不是跟大小姐在一起，而是跟一个满身酒气、嘴上不停说着梦话的家伙。
“洛尔大佬，有你罩着……我的商业帝国……未来可期啊！”梵恩迷迷糊糊的嘟哝着，“要起飞了啊，洛尔大佬！”
“梦里什么都有。”
洛尔不多废话，直接将他往床上一扔，靴子和外套也懒得给他脱……距离午夜零点已经没多少时间了，他可没心思照顾烂醉如泥的臭男人。
在确定梵恩已经熟睡之后，他来到另一间卧室，锁紧房门。
从随身携带的“异空间储物袋”中取出用来扮演善后人约翰的服装，换到身上，然后对着镜子变幻容貌。
“说起来，那个一心想要加入暗月社的迈尔斯生前交待过……只要手上拿着作为信物的古旧银币，就会暴露在‘女主人’的视线之下……”
每一名潜在的茶会参与者，在拿到信物后都会被“女主人”观察，只有能够引起她兴趣的人才能受到邀请。
洛尔还不清楚这种“观察”会细致到何种程度。
那位“女主人”，大概率是跟“圣光”、“真祖莉莉丝”同一等级的强大存在，能力不容小觑……这么说来，我假扮成善后人约翰、顶替他的身份参加茶会的事，很可能已经被“女主人”察觉到了。
话虽如此，继续披着“善后人约翰”这层马甲，对洛尔来说还是有意义的，毕竟茶会上的其他宾客也不得不防。
“这次参加茶会的时候，得多留意一下‘24号先生’的动向。”洛尔默默心想。
这位“24号先生”，就是迈尔斯的介绍人。真实身份是隐秘组织“摆渡人”的高层成员，实力接近五阶，人称“红蜘蛛斯拜因”。
洛尔仔细回忆着前两次参加茶会的经历。
固然，茶会上的所有宾客都将自己的容貌隐藏在面具之后，但即便如此，靠着观察身形、着装和言谈举止，还是能够得到一些信息……比如说，那个稍微有些话痨、很会做生意的“19号”女士，就大概率是狮鹫公国的贵族出身。
但可惜的是，洛尔对“24号先生”毫无印象。
这意味着此人很谨慎、也很擅长隐蔽，在茶会上没有做出任何引人注意的举动……不愧是专做暗杀、间谍业务的“摆渡人”高层成员。
“嗯……对方已经知道‘32号’就是善后人约翰，也知道迈尔斯等人已经去了哥顿市找他算账……”洛尔在心中分析道，“今晚我在茶会上露面后，对方肯定会意识到迈尔斯已经失败，之后多半会做出一些针对我的举动。”
虽说，对方也不可能在茶会上、在“女主人”的眼皮底下直接动手。
但还是得小心提防啊。
洛尔脑海中盘算着各种各样的事，重新确认了一遍自己在这次的茶会中想要达成的目标。
首先就是，想办法与远在千里之外的、擅长伪造古币的“金骨头”取得联系，然后与这位非法超凡者达成合作，把我手里那堆古代钱币和珠宝变卖出去。
其次，了解一下“拜龙教”目前的动向，想办法跟他们搭上线……如果还能打听到关于血族的情报，那就更好了……
就在这时，钟声敲响十二下。
午夜零时，通往茶会场地的幽蓝色门扉，以及负责迎接宾客的、形貌怪异的僵尸兔，皆如期而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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