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夺命猫猫拳
49.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嗯，‘影灵’所造成的印痕，并没有复发的征兆。”海尔姆主教先是检查了洛尔的伤势，在确认他已经彻底痊愈后，放心的点了点头。
“多亏了主教大人。”洛尔真心感谢道。
“不必谢我。”
海尔姆主教微微摇头：
“说实话，我也不是第一次处理类似的案例了，但恢复的如你这般顺利的人，还从未见过。
“虽说‘圣光’根源的超凡者都拥有不俗的自愈能力，但在你身上，似乎表现得格外突出。
“奇怪……按理来说，这种水平的自愈能力，一般只会出现在那些身经百战、几度濒临死亡的驱魔者身上，可你还是个二阶，成为超凡者也没多久……”
言下之意就是，“圣光”根源的超凡者，受伤越频繁、自愈能力就越强？
洛尔略微思索了一下，心想，难道是因为几乎我每天晚上都被伊莎贝拉吸血，而且每次都几乎被榨干？
相当于每晚都濒临死亡，所以自愈能力也自然而然得到了锻炼？
……没想到，被频繁吸血，到还有这种意料之外的效果。
话虽如此，但也多亏洛尔属于“圣光”根源，才能获得这种意外收获……其他的血族眷属，可就享受不到这种好处了。
“确实是天赋异禀啊。”海尔姆主教再次感慨道，“这么看来，你之所以能成长的如此迅速，也不全是靠着‘流光’和‘超凡力量稳定剂’……更重要的，还是你自身的潜力和素质。”
不，主教大人，您猜错了……
我洛尔虽然聪明机智、英俊帅气，但在超凡力量方面确实没有什么过人天赋……之所以比别人升级快，主要还是因为，家里有一位自带旺眷属体质的“未婚妻”。
洛尔默默在心中自嘲道。
“好了，先不说这些。”海尔姆主教捋了捋花白胡须，老迈的双眸中透着几分期待，“你今天来找我，除了检查伤势的恢复情况之外，还有别的事吧？”
“是，主教大人。”洛尔回过神来，恭敬道，“我已经调整好状态，做好了晋升三阶的准备。”
海尔姆主教会心一笑：
“好，随我来！”
说实话，这位年迈主教心中的兴奋和激动之情，丝毫不亚于洛尔。
毕竟眼前这个年轻人，加入教会还不到半年，竟然就已经满足了晋升三阶的条件！比公认跟“圣光”根源极度亲和的现任圣女安洁莉卡阁下，还要夸张！
哪怕放眼整个教会历史，也找不到几个资质如此出众之人！
只可惜，洛尔已经被“卫教者莱里安”大人相中，早晚会成为一名行走于阴影之下的审判官，所以不能大肆宣传他的事。
否则，我高低得在其他教区主教面前，好好炫耀一把！
……
穿过漫长的走廊和好几处岗哨，一直朝教区总部的深处走去。
这路线，跟之前晋升二阶时走过的地方完全相同……再往前，就要到安放“圣迹”的地方了……
“主教大人，难道这次也要触碰‘圣迹’？”洛尔疑惑的问道，“可是您之前不是说，晋升三阶的过程和方法，与二阶并不相同吗？”
“确实不同。”海尔姆主教笑吟吟回答道，“这次你要做的可不仅仅是触碰，而是以‘圣迹’为媒介，与我们所追求的超凡力量的根源，直接进行沟通！”
听到这番话，洛尔整个人都愣住了：
“您的意思是……”
“没错，你将直接面见伟大的‘圣光’！”
海尔姆主教的语气明显激动了起来：
“当然，所谓的‘面见’只是打个比方，毕竟如今的祂已经抛弃肉身、完全成为精神层面的存在。
“届时，你的意识和思维会直接与‘圣光’相连。而祂的目光，将直接看向你心灵的最深处，看破一切秘密和谎言、直达本质。
“然后，如果你能得到‘圣光’的认可，祂便会赐给你相应的知识和力量，并正式成为三阶超凡者！”
洛尔听的冷汗都要下来了。
危！
二五仔洛尔，危！
主教大人，您刚才说什么？“圣光”直接审视我的灵魂，看破一切秘密和谎言？那种事情不要啊，毕竟我身上的“秘密和谎言”实在是太多了啊！
啊，这……
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呵呵，想当年，我在晋升三阶之前，也像你一样忐忑和不安。”
海尔姆主教慈祥的拍了拍洛尔的肩膀：
“其实大可不必紧张，我相信以你的资质和功绩，定能得到‘圣光’的认可……自信点，不久前你不是还不顾自身安危，拼死保护过队友吗？这种行为，正是你已经将‘救赎与守护’的信条牢记于心的明证！”
喂，主教大人，快别说了！
那件事其实另有隐情啊！
硬要说的话，只能作为我阴险狡猾、诡计多端的明证啊！
“主教大人，其实……我自认并不是个光明磊落之人，只怕……”洛尔明显有些心虚了，脑子里在犹豫着，要不要干脆找个借口溜之大吉。
“扪心自问，这世上又有谁真觉得自己配得上‘光明磊落’这几个字呢？”
就在这时，海尔姆主教悠悠说道：
“就像明镜总会蒙尘，人活于世，也难免会权衡利弊、时不时做出违心之举。倘若真有人认为自己事事问心无愧，要么是自我欺骗以求心安，要么是狂妄自大、愚蠢盲目。
“不用怕，洛尔，我们所信奉的‘圣光’，并不是苛刻、恐怖的存在……而你要面对的，也并不是审判。
“记住，祂要看的，是你的本质。”
这一番谆谆话语，让洛尔冷静了不少。
……“本质”吗。
虽说我又是参加暗月社的茶会、又是欺瞒同僚，如今又打算利用拜龙教的人，手段完全称不上光彩……但至少我做这些事的目的，从来都不是为了伤害他人。
这么看来，最让我担心的，也就是关于伊莎贝拉的事了。
洛尔微微皱起眉头。
就在这时，他突然回想起了伊丽莎白和梅梅在触碰那枚死去的龙蛋时，曾经见过的幻象……“圣光”和“真祖莉莉丝”，以及其他几位很可能是根源化身的存在，并肩战斗、围攻昔日的龙神。
也就是说，即便是“圣光”自身，也并没有无条件的敌视血族。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成为血族眷属这件事，也并不是什么无可辩驳的罪恶……更何况，伊莎贝拉虽是血族，但心思却单纯善良，也从未伤害过无辜之人。
是值得“救赎与守护”的对象。
如果“圣光”真的认为这是无可饶恕的罪孽的话……
那这圣光，不追随也罢！
50.圣光的注视
时隔一个多月，再次来到那拥有半圆形穹顶的巨大空间。
在这宽广空间的正中央，是一座通体雪白的石砌正方形房屋，用于晋升的“圣迹”就放置其中。
跟上次一样，在进入房间之前，海尔姆主教先是用符咒检测了洛尔当前的灵力总量。
“嗯，三阶中等水平……不错。”主教大人微微颔首，看起来颇有几分惊讶。
毕竟在他看来，“灵力水平”正是洛尔最大的短板。
先前晋升二阶时，洛尔的灵力检测结果是一阶中等水平，只是勉强达到了晋升的最低要求……可是才过了短短一个多月的功夫，他居然已经达到这种程度了？
怕是连晋升四阶都够用了啊！
虽然心里啧啧称奇，但海尔姆主教也并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事到如今，他对洛尔所展现出来的特殊之处已经开始见怪不怪了。
“正好，今天晚些时候要跟圣城联络……说起来，‘卫教者莱里安大’人应该已经结束了护卫圣女的任务，返回圣城了吧？呵呵，等我把洛尔最近的情况说给他听后，不知那位大人回露出一副怎样的表情？”
估计下巴都要惊掉了吧。
那位大人的确慧眼识人，但即便是他，也不能料想到洛尔这小子的成长速度居然这么离谱！
在海尔姆主教看来，洛尔今天必定能顺利晋升到三阶，断然没有失败的可能。
但当事人本人的心态，可就没这么放松了。
最开始听说要“直面圣光”时，洛尔简直慌得不行，甚至一度想要逃跑……虽然现在他已经重新恢复冷静，但精神依然是紧绷着的。
“但凡我还想在圣光教会的体系内继续攀升、继续追寻圣光这一超凡根源，就迟早要面对这一难关……”他在心中对自己说道。
喂，脑内睿智声音，该你出马了。
快给我立个死亡FLAG，让我安安心！
略微等了一会儿，果不其然，并没有的到任何回应……每次洛尔主动发出询问时，那个脑内音声从来都没有回应过。
……也罢。
至少那家伙没有说出诸如“晋升三阶对你来说时小菜一碟，不会有任何问题”，“你们大主教也说了，‘圣光’并非严苛而恐怖的存在，祂怎么可能硬要为难你这么个小角色？”一类的话。
要是真的听到类似这样的FLAG，我果断跑路好吧。
忐忑不安之际，在海尔姆主教的引领下，洛尔已经再次来到“圣迹”、也就是那块不断散发着洁白光芒和纯净力量的晶石之前。
“在触碰圣迹的同时，念出如下话语——”
海尔姆主教吩咐道：
“圣光在上，您的忠实信徒、践行救赎与守护之道者，乞求沐浴在您的光芒之下，得到您的注目和指引。”
洛尔点点头，深吸一口气，依言行事。
将那段话语念诵完毕后，洛尔忽然感觉脚下踏空。
周遭的一切都消失不见了，只有一片漆黑，身体无限向下坠落……洛尔无法动弹，就连叫喊声也发出不出来，仿佛置身在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之中！
就这么过了不知多久，远处亮起一片片纯白色的火焰，它们不断蔓延、不断扩张，最终连成一片，占据了洛尔的整个视野！
眼前的世界，由纯黑变作纯白。
不，不完全是纯白……
头顶之上，高悬着黑色的、由九个同心圆组成的图案，如同一轮诡异而巨大的漆黑太阳！
洛尔鼓起勇气、抬头观望之时，内心忽然涌出无限的敬畏，以及“被凝视”的感觉……于是，他恍然惊觉。
“圣光”正在注视着我！
那些燃遍整个天空的纯白火焰，乃是祂的眼白；那由九个同心圆叠加而成的“黑色巨日”，乃是祂的瞳孔！
洛尔屏住呼吸，内心中升起强烈的恐慌。
在“圣光”的注视下，他的思维变得完全不受控制。
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所经历的一切，无论是与伊莎贝拉的相遇和相识，还是关于暗月社和“女主人”的种种，以及梅梅的诞生、争夺龙神遗产的始末，全都像过电影一样在脑海中一一闪过！
在“圣光”面前，一切秘密都无所遁形！
洛尔感觉太阳穴一阵阵刺痛，忍不住呻吟出声。
……
与此同时，海尔姆主教心中一惊。
在他看来，洛尔现在的反应明显有些异常。
只见这年轻人双眼紧闭、呼吸急促，额头上不断渗出细密的汗水，而且喉咙里不断发出一阵阵闷哼……
像是正在承受剧烈的疼痛！
这……
不应该啊？
海尔姆主教有些慌了，但他也不敢贸然打断仪式的进程。
本来，以洛尔的资质和功绩，应该能很顺利的晋升到三阶才是……可是现在这情况，怎么看都不正常啊！
难道说，这小子平时所表现出来的面孔，只是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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