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够了吗血族小姐？该办正事了 第87章

　　她穿着一套男性款式的黑色西装、酒红色长发在脑后利落的扎成马尾，整个人看起来颇为成熟、干练……不过，她的眼眸却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一切生机和活力。

　　“说眷属，眷属就到。”血族青年朝她点了点头，“都这么晚了，还没睡么，莉安娜？”

　　“埃密特王子殿下。”

　　名叫莉安娜的眷属手按胸口，微微躬身致意。见主人已经恢复原本的容貌，而且周围又没有外人，她也就不再避讳。

　　“我现在，只不过是一名小小的伯爵罢了。”埃密特莞尔一笑。

　　“但您在我心目中，永远是王子。”莉安娜语气冷淡的回答道，“虽说血族王国早已灭亡，您充其量是个亡国的王子，而且您平日里沉溺于艺术和玩乐，完全没有身为王子应有的抱负和担当……但，您毕竟是被真祖莉莉丝亲自初拥而成的‘初代血族’之一，是生来高贵的存在。”

　　“谢谢夸奖。”

　　埃密特不以为意，他早就习惯了自己这位眷属的毒舌。

　　“你这画的是……真祖莉莉丝？”

　　莉安娜将目光投向那副尚未完成的画作，好奇道。

　　画面几乎都被暗沉的色调填满了，但从中，又隐约可以看到一位容姿秀美的女子……她的面容暧昧不清，但却因此而变得更加神秘、更加吸引人。

　　技法不可谓不高超。

　　“这幅画还没完成，让你见笑了。”埃密特无奈的耸了耸肩，“唉，看来我在这方面终究没什么天赋，无论尝试多少次，也无法将那位女士的‘神性’描摹在画布之上。”

　　“您过谦了。”

　　莉安娜面无表情的安慰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一百年前，您不是以另一个名字、留下过许多副所谓的传世名作吗？

　　“虽说在我看来，那些画的艺术价值也很有限，主要是那些收藏家故事编的好，说您是一位郁郁不得志、为艺术奉献终身、最终自尽而亡的天才，这才把价格炒了上去……”

　　“瞎说什么大实话。”埃密特捂住心脏，这一次是真的有点受伤了，“话说都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难道就是专程来挖苦我的？”

　　“当然不是，我可不像王子殿下您这么闲。”

　　莉安娜正色道：

　　“我刚刚收到情报，大约一个月前，您的兄弟姐妹之一、初代血族‘露辛妲’，被圣光教会的八阶强者，‘卫教者莱里安’杀死了。”

　　闻言，埃密特一阵愕然。

　　不过这份惊讶，也没有持续太久。

　　“是吗，露辛妲已经死了啊……这几百年来，她的行事风格一直很高调，会有这一天也是迟早的事。”埃密特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惆怅，“不过对她而言，这也是一件幸事。”

　　“幸事？”莉安娜不解其意。

　　“在我们这些‘初代血族’里，抛开那个从来没跟我打过交道的小妹妹‘受赐福者伊莎贝拉’不谈，露辛妲毫无疑问是最像‘人’的一个。活得像个人，死的也像个人。”

　　埃密特缓缓解释道：

　　“想当初，真祖莉莉丝在缔造血族王国时，也不过是因为心血来潮罢了，不过是一场关于政治和战争的游戏而已……只有露辛妲一个人当了真，甚至在真祖沉眠、王国陨落之后，也还是念念不忘。

　　“她像只扑火的飞蛾一样，不计后果、不顾代价……想必在内心深处，她自己也清楚，这不过是一场幻梦而已，但还是义无反顾。如今她死在追寻梦想的路上，也算是死得其所了，难道不是一件幸事么？”

　　说着，埃密特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人啊，是从知道自己愿意为何而死的时候开始，才算真正的活着……所以我才说，露辛妲使我们之中最像‘人’的一个。与她相比，我不过是个虚度光阴、想尽办法打发时间，可怜又可悲的‘怪物’罢了。”

　　他再次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嘴角露出自嘲的笑容。

　　“您才不是什么怪物。”就在这时，眷属莉安娜认真说道，“当初是您救了我，为我提供容身之所、赋予我活着的意义……一只怪物，可不会做出这些事。”

　　“你是不够了解我，才会产生这样的错觉。”埃密特眨了眨眼睛，“也许我只把你当成一只小羊羔，想着等养肥之后再吃掉呢？”

　　“呵，至今为止，您吃的还少么？”

　　莉安娜缓缓解开衣领上的纽扣，露出白皙光洁的脖颈：

　　“露辛妲的死亡之地，是哥顿市附近、一座名叫‘旧网’的沿海渔村……按照您以往的惯例，是不是要去凭吊一下？”

　　“嗯，那就麻烦你陪我走一趟了。”埃密特点点头，尖牙咬住眷属的脖颈。

　　莉安娜身躯轻颤，双手不自觉的环抱住主人的头。

　　她那黯淡无光的眼眸里，终于出现了几分光彩。

2.梵恩的商业帝国

　　二阶秘术师梵恩，最近是混的春风得意。

　　倒不是说他最近在研究上取得了什么新的进展，恰恰相反，学术梦想破灭之后，他已经踏上了一条新的人生道路。

　　“大家都抓紧点啊，明天就是交货日期了！”

　　梵恩敲了敲桌子，对三名正在马不停蹄、赶工制作符咒的秘术师催促道：

　　“客户就是上帝，上帝这次想要五十张‘清洁术’符咒，咱们务必保质保量、按时交货！放心，佣金少不了你们的！”

　　没错，这次的符咒制作委托，依然来自驱魔者薇薇安。

　　又是一笔大单子！

　　由于梵恩本人并不会制作“清洁术”符咒，所以只好雇佣其他秘术师代为制作。

　　这倒并不难，毕竟秘术协会里多的是只会搞研究的书呆子，这帮家伙平日里过得苦兮兮，不知变通、又没什么赚钱的门路，某种意义上，梵恩雇佣他们来制作符咒，也算是帮他们谋福利了。

　　还有那位大客户薇薇安，也可以用实惠的价格，买到大量“清洁术”符咒，从此再也不用担心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弄脏衣服、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

　　话说，我们秘术协会也太黑了吧？

　　不过是简单的一阶“清洁术”符咒而已，从协会的正规渠道，居然要卖三金币一枚？

　　这简直是抢钱啊！

　　依我看，卖个两金币就可以了，扣掉材料费和人工费，还有20%的利润呢……我这一波啊，叫做打掉赚差价的中间商！

　　然后我自己来做！

　　梵恩志得意满的心想。

　　当然，他也没忘了给洛尔也留一笔抽成。

　　毕竟，薇薇安这个大客户，当初是他介绍来的……吃水不忘挖井人，我梵恩是个知恩图报之人，不管我将来的商业帝国做的多大，都永远会有洛尔大佬的一份抽成！

　　再说了，我要想进一步扩展生意，也少不了洛尔大佬的继续关照嘛。

　　就在这时，有人敲响了实验室的房门。

　　开门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洛尔。

　　“你们这是……忙着呢？”洛尔目光看向房内，目光依次扫过那几个正在加班加点赶制符咒的秘术师，顿时心领神会，“看来我来的有些不巧。”

　　“瞧您说的，我这里随时欢迎您莅临指导！”梵恩眼前一亮，“正好，我也有些事情想跟您商谈……”

　　“换个地方说话吧。”洛尔点点头。

　　于是，两人离开梵恩的实验室，来到协会内一处“秘密房间”。

　　恰好就是当初用来藏白龙梅梅的地方。

　　“大佬啊，拜您所赐，我最近的业务是蒸蒸日上，赞美圣光！”

　　梵恩将一只钱袋塞给洛尔，里面放着十枚金币：

　　“不过啊，我最近遇到了发展瓶颈……您看，咱们这哥顿市还是太小了，驱魔者一共也没几位，除了大客户薇薇安以外，其他人的符咒需求量实在太小……”

　　“懂了，你想发展新的客户资源。”

　　洛尔微眯起眼睛，略微思考了一下。

　　说实话，梵恩的符咒质量可靠，价格也比正规渠道便宜很多……要是能推广给更多驱魔者同僚，那也是一件多方共赢的好事。

　　“我在帕梅尔市倒是认识几个人，伍尔夫和墨林，你听说过么？”

　　“伍尔夫？墨林？当、当然听说过啊！他们不都是五阶驱魔者吗，响当当的大人物啊！”

　　梵恩顿时激动起来，心想大佬不愧是大佬，人脉资源不是盖的啊！

　　“待会儿我帮你写封介绍信，等你有空的时候，就去帕梅尔市的圣光教会找他们。”洛尔继续说着，脑海中回想起那两位前辈深陷沼泽、只剩两只手伸在外面晃来晃去的场景，“放心，他们肯定会见你的……毕竟我曾救过他们一命，这点面子总要给的。”

　　……梵恩都听傻了。

　　洛尔大佬，是两名五阶驱魔者的救命恩人？

　　也就是说，他的实力在这两人之上？

　　嘶，不愧是神秘而又强大的“审判官”……这条大腿，抱起来也太让人安心了吧！

　　“不过梵恩，有件事我还是得跟你说清楚。”

　　洛尔见梵恩似乎有些兴奋过度，于是一脸严肃的提醒道：

　　“你这生意，最好不要做的太大。售卖的符咒等级不要超过三阶，交易对象也仅限于圣光教会的驱魔者……在这个范围之内，教会和你们秘术协会还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一旦越线，后果就很难说了。”

　　“是，大佬，我明白。”

　　梵恩瞬间冷静下来，连连点头。

　　“嗯，你也是个聪明人，应该懂得把握这个度。”

　　说着，洛尔从口袋中摸出两枚沉甸甸的古代钱币，一枚是金的、一枚是银的：“其实我今天找你，是有件东西想找你鉴定一下……这两枚古董钱币，你认识么？”

　　“这是……渡鸦帝国时代的通行货币？”

　　对考古学有一定了解的梵恩，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我也只是在书上看过一些图片，没见过实物，不过看着花纹、这样式，应该不会有错……不过是真是假，我就不太确定了……依我看，这大概率是伪造品。”

　　“哦？”洛尔扬起眉毛，“怎么说？”

　　“您想啊，渡鸦帝国都灭亡多少年了？最后一位皇帝在位时，龙族还在天上飞着呢！当时流通的货币，早就被后世的王朝回收重铸过不知多少轮了，真正能流传到今天的能有多少？”

　　梵恩耸了耸肩，解释道：

　　“可是在现金的古董市场上，渡鸦帝国时期的钱币，其实并不少见……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其中肯定有不少是伪造出来的，专门去坑那些附庸风雅、对考古学一知半解的家伙！那啥，大佬……您该不会也上当了吧？”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洛尔笑道。

　　其实梵恩的担心是多余的，毕竟洛尔手上这两枚钱币，是从龙族宝库里拿出来的，是真正来自千年之前的东西，不可能有假。

　　“我想也是，像您这样见多识广、洞察人心的大佬，不可能上这种当。”梵恩略微放下心来，“哦，我懂了！莫非您这次是想追查这些假古董的来源，将那些扰乱市场的奸商一网打尽？我支持！”

　　“不该问的别问。”

　　洛尔轻叹一口气，尽可能维持自己的“审判官”人设：“还有，我来找你鉴定这两枚钱币的事，别透露给任何人。”

　　“放心吧大佬，保证守口如瓶！”

3.套路这就来了

　　梵恩提供了一条很重要的情报。

　　那就是渡鸦帝国时代的古老钱币，在如今的古玩市场上依然有所流通，虽说大部分都是伪造的，但孰真孰假其实很难区别。

　　毕竟，金币、银币这些东西，实际上就是造型简单的金属块而已。

　　只要其中的金属成分、比例跟真品一致，外观花纹也毫无区别，那么假的也就变成了真的……倘若再人为制造些磨损，弄出岁月侵蚀的痕迹，那就更加无从分辨了。

　　洛尔仔细思考了一番。

　　他一开始的想法，其实是把这些金币、银币直接熔掉，把其中的贵金属成分提取出来，制成金块和银块，然后直接拿到钱庄、兑换成现行货币。

　　然而洛尔并不懂得这方面的技术，委托他人来办又不够保险……再说了，这些钱币再怎么说也是古董，就这么毁掉，心里多少还是觉得有些可惜。

　　好在，现在有了新的思路。

　　我完全可以把从龙族宝库中弄来的那两千枚古代金币、一千枚古代银币，卖到古玩市场里……虽说，大概率会被真正懂行的人当成“伪造品”，但只要价格合适，也没关系。

　　这肯定比直接熔掉更划算。

　　因为就算是假货，要想做到以假乱真的程度，也肯定要在其中掺入跟真品比例一致的黄金……最终的卖价，不可能比成本更低。

　　话虽如此，但我也一口气把手里的古代钱币都卖掉。

　　一来，估计也没哪个古董商有这么大胃口，能一口气把几千枚古代钱币都吞掉；二来，这种行为太容易引人注目，搞不好就会被教会或者别的组织盯上。

　　保险起见，我得变换好几副面孔，以不同的身份、在不同的地点，少量多次的把这些钱币卖出去……反正我也不着急，完全可以慢慢来，哪怕花上几个月、甚至几年的功夫，也没关系。

　　总之，先去本地的古董商铺，了解一下行情吧。

　　这样想着，洛尔先是回了一趟家，拿上自己先前参加拍卖会时、被伊莎贝拉精挑细选出来的那套体面衣服，然后去一家位置偏僻的旅馆开了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