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埔第四杰 第53章

作者:约翰留着长长的胡子

  一营二连。

  四期实习生走到二连连部,过了一会儿二连长范汉杰才从训练场回来。

  林彪:“长官好!”

  范汉杰:“以后叫我连长就行,一团官兵之间只称职务姓名,怎么简单怎么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林彪,四期学员四队!”

  范汉杰转向第二个:“你呢?”

  “我叫刘志丹,四期学员三队!队”

  “伍中豪,四期学员一队!”

  “曾中生,四期学员一队!”

  “段德昌,四期学员四队!”

  “文强,四期学员六队!”

  ……

  徐向前:“四期的实习生我们团拿到了18个,分在一营二连和三营五连,都是平均分配的,反正现在看来这些学生都差不多。郑洞国,就看你们能不能把他们带出来了。”

  一营长郑洞国看看林彪,再看看范汉杰:“这就要看二连长的带兵本事了。”

  “李光韶!”

  “到!”

  “过来领人!”

  二营长许继慎也从营部带回了一拨四期学员,带到二营五连让连长李光韶接收。

  李光韶:“报上各自姓名!”

  “我叫胡琏,四期学员五队!”

  “我叫谢晋元,四期学员四队!”

  “官惠民,四期学员一队!”

  “张宗逊,四期学员五队!”

  “李弥,四期学员六队!”

  ……

  “粟裕,四期学员二队!”

  粟裕敬礼。

  1925年春,粟裕考入位于常德的湖南省立第二师范学校。进入常德二师后,他加入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学生会”,秘密传阅共产党思想书籍。没过多久,学校爆发学潮,粟裕也参加了。学潮之后,学生会突然传达了上级的一个消息,湖南省委书记夏曦让湖南的三所师范学校的各支部,再挑选一批有潜力的学生党员或进步学生,动员他们报考黄埔军校。

  粟裕考虑再三,终于在最后一天报了名,来广州考试。

  于是,本来在北伐战争开始后半年,1927年才离开常德二师从军的粟裕,现在上了黄埔四期。

  陈天衡梳理长长的多达两千多人的四期学生名单,颇费了一番功夫。当他发现粟裕的名字居然也在四期生名单里时,就毫不犹豫地在“粟裕”俩字下面划了两道重重的蓝线。

  都划拉进第一团,然后就让他们在北伐中淬炼吧。

  今天陈天衡其实并没有去找宝,他随三营+第一团工兵连去东莞了。

  ……是去进行营级江河强渡演练。

  同行的还有一位他专门邀请来的参观者或者说客人:朱德。

  朱德退出国内军阀的“江湖”出国留学,先去的德国,在德国入了党,后来按党组织的安排到苏联进修。

  在苏联进修时他“延期”了。因为共产国际发现这人教不熟……

  本来苏联的进修学校,应该几个月到半年就能培养出一个“国际派”,可朱德可是有近二十年行伍经历的老兵、老江湖,有自己的一套想法。共产国际就发现这人教来教去都没法洗脑,又留他进修了一个学期,但效果依然不满意。

  这时候已经到了1926年4月,鲍罗廷重新担任总顾问,加仑将军也回到了广州,北伐马上就要开始了,这时候必须得把这个可能是共产党中军事资历最深的党员放回国了。

  “长洲岛到广州市,是长距离强渡江河,理论上这个野战部队应该也能进行快速强渡的,但现在整个革命军都没有舟桥设备。东莞这边小河杈子多,适合现在的部队演练。”

  朱德、陈天衡在高处看三营的渡河、突破战斗演练。

  “你们的步兵在野战中的班组战斗战术,非常像德国的暴风突击队。”

  朱德一针见血指出关键。

  陈天衡:“的确借鉴了暴风突击队,因为这是在欧战后期,突破纵深堑壕工事体系的比较有效的手段。但在借鉴的基础上,我们还针对国内的现状做了修改。”

  朱德:“与此同时,你们步兵连、营的排枪操典,又和英国陆军非常相似。”

  陈天衡:“排枪在当前的中国也是一个有效的战法。我们在棉湖大战中,就是靠纪律严明的排枪齐射打怕了林虎军,这就避免了大规模的白刃战、短兵相接,减少了伤亡。当时我们对伤亡太敏感了,教导团的各个营有半数是黄埔一期的学员。”

  朱德:“我在德国留学的时候,因为职业关系,也收集和研究了欧战当中各国涌现出的军事理论、军队战术。欧战过后,许多以前行之有效的战术,已经被证明行不通了。不过我们国内还是有很多军阀依然照旧规则打仗,在将来在战场上,战术体系先进,就是一个极大优势。”

  陈天衡:“北伐在即,但国民革命军尽管经过数次扩充,也不过二十万人,且不能全都投入北伐。当下唯有用质量压倒数量,这里的质量包括组织度、政治工作、军心士气、战术体系、参谋能力、装备整合,在各个方面都要做到最强。朱特派员,所以我特别想邀请您留下来,当第一团的特别顾问。”

  朱德:“我都已经被军事委员会任命为特派员喽,这说明我的职务已经确定,过段时间就要入川。怕是不能留在广州了。”

  朱德1926年5月回到广州,这时候广州总的情况就是,国民革命军中没有朱德的坑位了。

  第三军是原滇军的部队,此时的军长是朱培德。朱培德和朱德都是云南讲武堂第一期的学员,两人就读期间因成绩优异并称为“模范二朱”,目前朱培德的军长当得好好的,与蒋介石关系也不差(两人甚至是结拜兄弟),没有理由换掉。

  滇军第三军都没有朱德的坑位,其他的军就更不用说了。

  实际上,国民革命军中的实力派还在想各种办法让朱德离开广州,因为他辛亥、护国、护法的资历太深了。给他的“特派员”头衔就是把他派到四川,利用旧关系策反杨森的川军,动员他北伐。

  后来朱德就这样,带着几名随从入川,还真把川军给策动起来了,与杨闇公、刘伯承发动了泸顺起义,策应北伐。

  “我们这第一团,又叫党军第一团,东征大功团,棉湖大功团,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个绰号,长洲岛第一步枪团,”陈天衡说,“全团只有枪,步、机枪、冲锋枪。”

  朱德:“中国的军事,没法跟西方国家比,也没法跟日本军队比。按理论上的编制,步兵团里配属的是一个营的75毫米左右的山炮,可现在国民革命军的师都不一定有山炮营。”

  陈天衡:“是,第一军现在六个师,只有四个山炮营。不过,特派员,欧洲国家现在有一种比较轻便的堑壕炮或者说迫击炮,可惜了……如果能搞到这种东西,第一团也算是有了一点投射火力的能力。”

  “堑壕炮我知道。不是在欧洲才知道的,以前滇军就买过一批。”

  陈天衡:“啊?是吗?可我在第三军里没瞧见他们有堑壕炮啊。”

  朱德:“这就不知道了。可能是这些滇军颠沛流离,从云南到广西,到广东,路上丢了。但我在滇军的时候的确见过。”

  ……

  “徐向前,黄维,来咱们商议一下。”

  陈天衡回来,马上找了徐向前和后勤参谋黄维。

  “今天见了朱德,一个滇军的元老,他说滇军曾装备过堑壕炮。但现在的第三军没有。滇军到广州之后先被拆分,后来杨希闵夺权叛乱被镇压,再后来这建国滇军再被拆分,最后变成这个第三军,我怀疑滇军的堑壕炮在历次折腾中被他们给弄丢了。你们都知道堑壕炮这个东西吧?”

  黄维:“知道。”

  徐向前:“那得找找第一军吸收的前滇军士官、军官问一问了。”

  陈天衡:“我们去二团,我知道二团有一个前滇军的少校。”

  “你是说那种小小的,射程近近的小炮是吧?我见过,但不是我们营的。”1师2团这位谭参谋,虽然是个少校,但年纪一大把,四十多奔五了。据他所说,1918年前后就看见过友邻部队有这种小炮。

  陈天衡:“谭长官,那你们部队进广州的时候还带着这种炮?”

  谭参谋:“民国十年到广州找饭吃,那时候我们的装备都还是齐整的,至于之后,我不太确定了,如果你问的是赵成梁师长,那他肯定知道。”

  徐向前:“赵成梁早特么死了。”

  1925年6月,滇军杨希闵发动叛乱,赵成梁是唯一跟着杨希闵造反的师长。在发现滇军中的一部分叛乱后,国民政府海军出动炮击滇军营地,中山舰只打了七八发炮弹,结果就有一发炮弹钻进赵成梁当指挥部的院子,把他给炸死了,于是滇军叛乱就此结束。

  问题是,堑壕炮是否存在、能不能在广州找到,唯一的知情人给炸死了……

  谭参谋:“这炮没有轮子,挺麻烦的,我们都是装进木箱子,搭在大车里用马拉。说不定被当做普通的辎重行李,丢在哪个仓库里了。”

第90章

  (第72、74章已修改)

  “啊哟,好东西,好东西啊!”

  “可是团长,炮还没找着呢。”

  广州天字码头附近。这里不是以前滇军的驻地,但是是以前滇军在广州置办的产业(或者罩着的场子)聚集的地方,这些产业有作坊,有店铺,有仓库。

  陈天衡了解到滇军拆分、改编之后,滇军在广州驻扎的营地是被广州革命政府彻底翻过一遍、所有东西都搬空了的,所以他带着一团的寻宝队首先就直奔天字码头,优先搜寻这里——在这找到滇军遗落装备的可能性最大。

  功夫不负有心人,寻宝队在一个无人看管的仓库,在一堆1910年代的滇系新军军服(1917年之后已经不穿了)的麻包之间,找到了大量木箱子。

  这些都是炮弹。打开一看,是英国斯托克斯堑壕炮的81毫米炮弹。

  这让陈天衡喜出望外。虽然炮在哪还不知道,但是确定了滇军的堑壕炮的型号——斯托克斯,这算是勃兰特(布朗德)Mle 27出现之前最好用的堑壕炮。

  勃兰特Mle 27是现代迫击炮的鼻祖,在它之前各国造的原始迫击炮自然是脑洞大开,充分体现了生物的多样性。有的迫击炮是线膛炮+后膛装填,射速极慢;有的迫击炮甚至是压缩气体推进,一个人打炮,要两个人在旁边拿个类似自行车打气筒的装置给压缩气罐打气,射程嘛三四百米。

  斯托克斯迫击炮是最接近现代迫击炮样式的,和勃兰特Mle 27的相似度已经达到了90%。说实话,如果发现的是充气迫击炮弹,陈天衡可能当场就想丢了,但斯托克斯绝对好用。

  所以好消息是,接下来几个月,和一团对线的北洋军要吃斯托克斯迫击炮的弹雨了。

  坏消息是:得找到炮。

  陈天衡:“找车,先把炮弹运回去。炮这个东西……我估计就在这一片。黄维,你带队继续找。”

  ……

  夏曦又来广州了。

  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临时全体会议两天后召开,这次会议要通过出师北伐案以及《国民革命军北伐宣言》。作为中共的湖南省委书记、国民党湖南省党部负责人、国民党候补中执委,夏曦当然要来广州参会。

  在毛润之的居所,陈天衡、夏曦、毛润之三人开了北伐前最后一次小会。

  “陈独秀总书记真地考虑过退出共产国际的事?”陈天衡说。

  夏曦:“是的,但最后最在李大钊和陈延年的劝说下,陈独秀暂时不提了,待北伐胜利之后再说。现在我们是共产国际的成员党,国民党是共产国际的观察员党。如果我们退出了共产国际,但国民党仍然是共产国际的观察员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真不好预料。”

  毛润之:“北伐途中会发生什么也很不好预料。广州城内,汪精卫一系的国民党与蒋介石一系争吵个不休,一个管党,一个管军,两个人还一直都不和睦,这怎么搞团结哟。”

  陈天衡:“我在来的路上发现广东区委组织了宣传吹捧汪精卫的游行,而且在游行队伍举的标语中有打倒蒋介石、收回北伐军的字样。这是怎么回事?上海党中央的指示和共产国际的指示全都没听吗?”

  毛润之:“广东区委有很多行动是下面党支部党小组自发组织的,这些自发组织的活动似乎根本就没有按照上头的指挥棒走。共产党组织掺和到国民党的党争里头。”

  陈天衡:“我就说陈延年不至于这样啊。这就是拉低了广东区委的水平。”

  夏曦:“还是说说湖南农运的事情吧。现在第7军第8旅都已经打到衡阳以北了,这桂军很厉害,在衡山一个旅加一个师击溃了护湘军两个师,估计我们开完会的时候,桂军和唐生智的第八军已经把长沙围上了。但是,第7军对湖南的土改并不热心,就好像我们的农村组织、农会不存在一样。”

  陈天衡:“农会经农民运动讲习所培训出来的骨干,应该带起了不少农民武装了吧。”

  夏曦:“人是拉起来了,骨干们也能把人组织起来走走,但不知道能不能经受战斗。这些人在农民运动讲习所只是用了你提供的教材,很缺专业的教官授课,他们基本上都是自学的。”

  毛润之:“不要和敌人硬碰,这里的敌人既包括反动军阀,也包括规模大的地主武装、民团。打不过,就赶紧走,从一个村子到另一个村子,只要保证农民武装不损失,他们就可以慢慢成熟起来,千万不要把队伍白白损失掉。”

  陈天衡:“从校长那里得到的口风,湖南湖北就全交给4、7、8三个军搞定,第一军蒋介石倾向于先按着不动,待北伐军突破湖南进入湖北之后,1、2、6军再从东路进攻福建,或者进攻江西。而且,现在有一个问题,就是无论蒋介石还是国民政府,都只把北伐作为一个简单的军事问题。所以,嗯,我有个想法。”

  “毛书记、夏书记,你们哪位能在这次国民党中执委会议上发一个提案,提议国民政府立即起草并颁布《中华民国土地法》?”

  “如果来不及制定完全版的法律,至少也要颁布一个《中华民国土地法大纲》。”

  ……

  天字码头。

  陈天衡走后,接下来大半天,黄维带着寻宝队在这一带所有的仓库都搜了一遍,并没有找到迫击炮或者像是装迫击炮的木箱子。

  直到最后,他们租来的马车把仓库堆放的成箱的弹药搬得差不多了,工兵连连长游步瀛这才发现了异常。

  “这个仓库的地板被挖开过,又填上了。下边有东西。”

  陈天衡今天一天都在广州市内。从毛润之家出来,到了2师驻地,游步瀛早就候在门口,见到陈天衡就朝他奔过来。

  “我们把天字码头全翻了一遍,其他地方都找不到,但是发现迫击炮弹的那个仓库,地下埋了东西,按照滇军藏东西的习惯,迫击炮有可能就在那下面,”游步瀛说,“现在唯一的麻烦,是仓库房东阻止我们挖开地面。”

  陈天衡:“迫击炮在下面的可能性大吗?”

  游步瀛:“可能性……不小。团长,按照滇军或者一般人埋藏东西的规律,那下面如果不是迫击炮,那就会是滇军在下面藏了金条和银元……”

  “所以不管怎样,挖开就不亏是吧,”陈天衡打断游步瀛的话,“把那个仓库买下来。不用上报师里,我掏钱。”

  游步瀛又咣当咣当骑着自行车回到天字码头,告诉黄维,黄维马上让房东准备合同。

  “黄参谋,陈团长怎么一个仓库说买就买啊,”游步瀛啧啧道,“要两千多元呢。”

  黄维:“这你别管。反正陈团长有这个钱。”

  黄维可是进过信念中心的,湖南省委人民武装部的党员。当然陈天衡也没对黄维说全部的事,只是在前几天他告诉黄维,北伐开始前他会以个人名义掏钱改善第一团,这钱是来自他堂姐的捐赠。

  这话有真有假。真的方面,这钱确实是从陈影名下的公司拨划过来的。但没对黄维说的是,按照陈天衡和陈影的口头协定,这钱是影者公司陈天衡的那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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