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金周
对此，杰克自然是继续搬出了他那个万用的‘忘拿东西了’的借口。
“这样啊……”女医师点点头，随后又以一种担忧的语气开口。
“精神科那边大概还是有很多人吧？这几天又是沙漠输油管道爆炸、又是歌剧院爆炸、还有昨天晚上那条金龙……连续发生这么多奇怪的事，想来大家的精神压力都挺大的……”
说着，她又换上了一种轻松些的口吻继续说道：“不过，最近倒也不全是些坏事，小椿的状况从今天早上开始就很稳定，要是以后都能一直这么稳定的话，或许不需要多长时间就能重新恢复意识了！”
“真的吗？小椿她……那真是太好了！”没办法连同记忆也一并复刻过来的狂战士用万能语句附和着对方的话。
“是啊，当时刚发现那片刺青时可把我吓了一跳，还以为是病情又出现了什么变化……现在看来那或许是传说中守护这片土地的一族的祝福呢？”
“祝福吗……”
“啊哈哈，抱歉，我明明是个医生却在说着这种奇怪的话……你就当没听到好了。”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的女医师尴尬地笑笑，连忙将这个话题敷衍过去离开了这里。
杰克一路目送着她下了楼梯之后才进入除菌室内。
‘你听到她刚刚说的话了吗？Master？’念话的通道再次搭建起来，杰克用那符合外表的女性嗓音向弗拉特搭话。
‘啊……差不多可以确定了，那个名叫小椿的孩子应该就是御主没错了。’
‘也就是说……’杰克凝重的目光落到面前这条通往病房的走廊上：‘这里面是有着御主和她的从者……是最糟糕的发展啊。’
弗拉特在从杰克那里共享过来的视野中可以看到，如果说这一路走来所看到的都是漆黑色的魔力之‘雾’的话，那么在那间病房的入口处的简直就像是一座巨型的瀑布！
这样的规模，哪怕是由于变身成一般人而大幅度降低了基础能力的杰克也能够清楚地感受到。
简直就像是伦敦的浓雾还缠绕在他身上一样……
这扇门的后面，绝对是浓郁到极点的‘死亡’！
‘先退回来存个档吧。’
‘同意，虽然感觉好像有点愧对于我这个职阶，但我也不想在没有任何准备的前提下进入这种危险的地方……’
没有选择迈入深渊，开膛手杰克就这么后退了一步，直接在除菌室内转身走了出去。
因为是要离开，自然也就没有必要继续更换自己的模样，他保持着女护士的样子向着楼梯走去。
“啊……失礼了，这位护士小姐。”
被叫住了。
“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开膛手杰克面不改色地转过身，就像是正常的护士那样微笑着看向叫住他的那个男人。
右眼被眼罩盖住，末端稍稍弯曲的黑发垂落到肩膀位置，身上穿着一套像是西装，却又显得有些过于简朴的黑衣。
魔术师？从者？
突然找上来……是看穿了我的变化了吗？
正当杰克的内心对面前这个叫住了他的男人提高了警惕的时候，弗拉特的声音又顺着念话的通道传了过来。
‘那身衣服……这个人似乎是圣堂教会的人吧？’
‘圣堂教会？’
开膛手杰克心下了然，不露丝毫破绽地继续站在对方面前。
作为监督者的汉萨此时就像是一个普通人一般：“我想要进入特别隔离病房，请问你知道负责那间病房的医生现在在哪里吗？”
“诶？现在的话……医生们都已经下班了哦？”不知道先前见到的那名女医师姓名的杰克作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要不然还是请您明天再过来吧？这个时间的话可能会打扰到病人的休息，医生应该不会同意让你进去的。”
“这样吗？那还真是遗憾……”闻言，汉萨好似是真的打算要放弃了一样遗憾地摇了摇头：“那么我明天再过来好了，再见了，可爱的护士小姐～”
啊……好恶心……
开膛手杰克保持着脸上的微笑注视着男人的背影，直到他从自己的视野中消失之后才面色如常地走向了楼梯。
过了一段时间后，汉萨的身影又重新出现在这处走廊间，看向杰克离开的方向。
“没有异常……是我想多了吗？”
摇摇头，汉萨将刚才的事抛到脑后，朝着特别隔离病房走了过去。
至于进入需要的通行证……他自有办法。
……
夜晚，中央医院外。
虽然不是同样的时间，但还是同样的地点，游渡带着换了一身新衣服，手持圣枪的沙条绫香出现在了这里。
这个时间的医院除了急诊以外的科室基本都已经关闭了灯光，不再接待病患，因此从外面看来显得格外的宁静。
沙条绫香看着面前这栋建筑吞了吞口水。
可能是因为医院这种地方总是会和生与死挂钩的缘故吧，哪怕前不久还一副不想再活下去了的样子，沙条绫香对于这里也依旧会有一种莫名的不适。
“Saber，我们要从哪里开始探查？”强压下心中的不适，沙条绫香向游渡询问道。
“这个嘛……”游渡刚要说话，就听到沙条绫香口袋中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那简短的铃声似乎是收到了短信的提醒。
沙条绫香空出一只手取出手机正打算调成静音，翻开盖之后目光却不自觉地被刚收到的那封简讯的发信人那一栏上的名字给吸引了过去。
发信人：菲莉娅。
第二百七十三章 那你戴个口罩？
菲莉娅！
是那个强行让她来参加圣杯战争的白发女人！
这家伙又想要对我提出什么无力的要求了吗！
已经下定决心不愿再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的沙条绫香握着手机，连忙打开了对方发来的简讯。
『你自由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ciao！???』
“嗯？”
即将喷涌而出的情绪在这一刻就像是卡了壳的枪管一样，沙条绫香看着简讯中那短短的一句话张着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事到如今居然说这个……这是说她身上的诅咒已经解除了的意思吗？
沙条绫香不知道，但她觉得那个女人说的话不能随便相信。
“怎么了？”游渡见她看着手机半天不说话，干脆绕到她身后看了一眼简讯的内容。
发现有人偷看自己的手机，沙条绫香下意识就想要躲开，可随即又反应过来自己手机上这条简讯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索性任由他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菲莉丝是谁？”
“一个喜欢强迫别人遵循自己的想法的霸道女人罢了。”
收起手机，沙条绫香抿了下嘴唇后对游渡坦白道：“我应该还没给你说过吧？我会来到这座雪原市参加圣杯战争就是因为这个女人的指示，连身上的令咒都是她给我植入的。”
“那你还真是辛苦啊……”
游渡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听到沙条绫香所说的这些话，他在脑海中就不自觉地将伊什塔尔和沙条爱歌的形象给带入了进去。
目前他认识的这些人、英灵以及女神里似乎就属这两个人最符合这句评价了。
沙条绫香看着游渡那副感叹的表情，总觉得他大概是误解了什么……
不过算了，既然Saber他都不在意这种事，那她也没必要继续纠结下去。
没有再在外面继续多待，在沙条绫香把手机静音后，游渡便召唤出黑魔术师一如既往地使用幻像魔术遮掩他们的身形，带着他们避开大门处的保安与摄像头，闪烁进了稍显寂静的医院内。
“啧啧啧，果然进来之后医院内部的雾气要比外面浓多了啊……”
看着视野中那已经能够被称为浓稠的流淌着的黑色雾气，游渡不由得啧啧称奇。
运气真好，好像一上来就找到事件的源头了！
他就说嘛，笼罩全城的雾气和出城就会折返的情况怎么可能会没有关系！
听到游渡这么说的沙条绫香紧张地握住了手中的圣枪。
外围那些稀薄的雾气她沾一下都得迈向死亡了，医院里这些浓重的雾气要是沾一下她怕不是得当场去世！
“既然Saber你能看到那些雾气的话，那你能看到它们是从哪边飘过来的吗？”
沙条绫香觉得，既然这种雾气与寻常的那种雾气不同，那么应该也是不会受到气流之类的环境因素影响，所以只要顺着它飘过来的方向一路逆向寻找过去，或许就可以找到雾气的源头了！
“我看看……来，将军请走此小道！”
为什么要叫她将军……
尽管心中带着几分无语，但沙条绫香还是乖乖地抱着圣枪跟上了游渡的脚步。
接近源头就意味着有从者或是魔术师在这家医院里，哪怕游渡说这把圣枪能保护她不受那些魔术的伤害，可要是对方提着刀上来砍她的话怎么办？
沙条绫香听游渡说那些魔术师都是会八极拳的，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就算手里拿着一把长枪也根本打不过他们好吧！
所以必须要跟紧Saber才行！
游渡就这么领着她一路来到了特别隔离病房所在的楼层，站在了除菌室的门外。
“等等，这把枪能帮我抵挡病菌的侵袭吗？”沙条绫香拉住正要让黑魔术师带着他们闪烁进去的游渡，冷静地向他问道。
“当然不能了，你在想什么啊？”游渡用着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向沙条绫香，仿佛她刚才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一样。
“那我要是进去在里面被传染了什么病菌的话该怎么办？”沙条绫香同样给他回了一个奇怪的眼神，然后指了指旁边那个【特别隔离病房】的标牌。
“还是说圣杯给你们灌输的常识中并没有和防疫有关的知识？”
“emmmm……”
游渡思考，游渡提议。
“那你戴个口罩？”
沙条绫香：“……”
也罢，总比没有好……
沙条绫香突然意识到，她不应该指望这些被召唤出来的古代人（游渡：？）对于这方面能有什么好的提议，毕竟他们那个时候或许连防疫这个概念都不一定有……
借助幻像魔术从值班护士的眼皮子底下偷摸顺走了一个口罩戴上，黑魔术师带着游渡和沙条绫香闪进了除菌室内。
调查归调查，他们也不想里面的病人因为他们身上带进去的细菌导致病情恶化。
而让游渡感到有些意外的是，他们才刚从除菌室内出来，因为那从门后透出磅礴的浓稠黑雾，游渡本以为他们进去就会遇到一个开门杀，结果没想到迎面却看到了有一个黑发男人扑倒在病床边上。
游渡＆沙条绫香：“？”
好家伙，还真是开门杀？
什么情况？
他们这是目击了命案现场？
谨慎迈步靠近那具‘尸体’，借着手中有着长兵器的优势，沙条绫香从远处用枪尾给它翻了个面。
嗯……是不认识的人。
见‘尸体’半天都没有什么反应，游渡便略过它，稍微走进了些看向躺在病床上的患者。
那是一个横卧在病床上，身体显得极为消瘦的幼小少女，看起来不过十岁左右的样子。
而她左手背上那赤红色，看起来像是一张哭丧着的脸的刺青则很好地表明了她御主的身份。
是了，已经完全可以确定了，这场笼罩了整座雪原市的大雾的源头就是在游渡面前这个少女，或者说是她的从者。
一把将还在为这么小，且在病房内几近濒死的孩子成为了御主这件事感到惊讶的沙条绫香拉到身后，游渡紧紧的盯着那混杂在遍布房间的黑雾中的漆黑之物。
“你就是她的从者吗？”
这一次就连沙条绫香也能够看到了，甚至比起还要从一片黑雾中辨别对方的游渡，她这个完全看不到黑雾的视野反倒是能够更清晰地看出那漆黑之物的存在。
那是与‘雾’这个字相去甚远的，凝结成团的黑色的某种东西。
第二百七十四章 未亡的尸体
苍白骑士出现的瞬间，病房内的黑雾摇身一变，从原先那般死气沉沉的模样变得犹如活物一般朝着游渡与沙条绫香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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