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金周
“是指向性的结界，但并不完全。”巴兹迪洛特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不过对于你来说这一点阻碍并不成问题吧？”
“既然说自己有能够蹂躏神明的力量，那就在这里给我展示一下吧。”
“……不用你说我也会这么做。”
撂下一句话，阿尔喀德斯为了能够攻击到正在清理那些从天而降的魔兽的菲莉娅，开始朝着还在变形中的肉类食品加工厂上层移动。
听到自己的从者离开，巴兹迪洛特也开始做起了自己该做的事。
从者对从者（菲莉娅：？），御主对御主，这才是圣杯战争该有的战斗状态……
巴兹迪洛特从怀中掏出一把手枪，走到楼梯的阴暗处，将枪口对准了面对着他浑身僵在原地的哈露莉，语气漠然地开口。
“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吧？陌生的御主。”
“啊……”
哈露莉与这座魔术工坊的主人四目相对，只感觉身体内的血液顿时停止了流动。
就好像此刻站在她面前的并不是人类，而是一头只为了杀人而被创造出来的合成魔兽。
无法回头。
不只是物理层面上的不能离开，更是在立场上也没有了丝毫转圜的余地。
现在的他们。
毫无疑问是‘敌人’。
第二百八十七章 那个‘东西’与‘那东西’
哈露莉是怎么认识的菲莉娅？
其实说来也没什么，只不过是她在被选中成为了御主，召唤出真Berserker的时候出了些许的意外，导致被自己召唤出的从者随手一击打成了重伤。
当时她本以为自己的生命就要交代在自己的从者手里，遗憾于自己想要向魔术世界进行复仇的愿望没有办法实现，所以打算就这样让Berserker来代替自己去完成这个遗愿。
她也是在这时偶遇到了路过的菲莉娅，并被对方救了下来。
本该理智全无，对于任何人都会进行无差别攻击的Berserker，在菲莉娅的抚摸下却乖巧得宛如一只从小被养到大的金毛犬。
不但安静了下来，还在菲莉娅的指示下和她正常地签订了契约，确立了主从关系。
毫不夸张的说，她现在站在这里呼吸的每一口空气、血管中流淌着的每一滴血液、乃至于她所拥有的一切，全部是菲莉娅的所有物。
要是那个时候没有遇到菲莉娅的话，别说继续参加圣杯战争了，她现在根本就不可能还站在这里！
那么，自己应该拿这条捡回来的命做些什么呢？
正在心中不由得有些后悔随波逐流地来到这里的哈露莉脑中跳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一时间，她都顾不得自己正面对着的枪口，就像是卸下了什么重负一样长出了一口气，眼中流露出的胆怯也随之减少，整个人瞬间冷静了下来。
‘果然……还是要对魔术世界进行复仇吧？’
憎恨魔术世界的少女，在能做到将自身的感情进行切换的这个瞬间，拥有了作为魔术师的才能。
‘对……没错，明明从一开始她就打算在这个世界无所忌惮地大闹一场然后消失的，事到如今又在害怕什么呢？’
在她的心中，为了从这个局势脱身，已经有了要利用自己一切所得之物的觉悟。
并不知晓哈露莉的内心产生了怎样的变化，巴兹迪洛特的脚步在她的不远处停下，枪口始终稳定地对准了哈露莉。
“你们会来这里，是因为你的指示吗？”
“是……菲莉娅小姐的提议，我只是跟着她来的。”
“原来如此，那个‘东西’是叫作菲莉娅啊……”工坊内的战斗开始了一段时间后，巴兹迪洛特终于知晓了自己的敌人叫什么。
“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巴兹迪洛特向哈露莉询问菲莉娅的真实身份，可哈露莉除了说对方是自己的恩人以外，其他的什么也没有说。
因为她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她是我的恩人，我只需要知道这件事即可，其他的不需要知道更多。”
远处正在消灭魔兽的菲莉娅听到哈露莉这边所说的话，发出了清脆的笑声。
“啊啦，明明刚刚还害怕得像个小鹿崽一样抖个不停，现在却已经能说出这么讨人欢心的话了啊～”
“不过嘛，只要注意到了我的魅力，确实也没心思再去了解更多有关我的事了！”
完全没有在意她在说些什么的阿尔喀德斯继续朝着她射箭，不知从何处射出的箭矢总是能够从她的死角飞出，随后被她缠绕在身上的浓密的魔力扭转方向，朝着那些不断从天而降的魔兽群射去。
被箭命中的魔兽无一不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阿尔喀德斯在此刻发挥出了他作为弓兵的强大，那些箭矢隐藏在四散飞出的血沫中，朝着菲莉娅射去。
“就这？”菲莉娅得意地笑着，正想说你就算来再多的箭都没有用，她轻轻松松就能给全部返还回去。
结果看着那不知什么时候被射出的，从敞开的天花板所显露出来的天空中飞来的数十支箭矢，她还是默默地将后面的话给吞了回去。
虽说这些箭矢她也不怎么怕，可……为什么那些青铜箭矢在朝她这边落下的同时又变成了有着金属羽翼和喙的鸟啊？
“这是……斯廷法利斯湖的怪鸟吧？西方战神的使魔？”菲莉娅看着那些正杀气腾腾地朝着她这边飞来的巨鸟，口中都不由得吐露出了佩服之词。
“哈，还挺能干的嘛！”
同一时间，哈露莉也因为菲莉娅那被无数巨鸟围攻的光景夺去了注意力。
巴兹迪洛特没有放过这个空隙，立刻扣下扳机，手中的枪械击出子弹。
铛！
犹如打在了某个看不见的墙面上一般，那被巴兹迪洛特特别加工过的，足以突破高位防御魔术的子弹，就这么在半空中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弹开了。
随后，‘那东西’在工坊的中央显露出了自己的身姿。
堪称噪音一半的声音在巴兹迪洛特与哈露莉之间的空间响起，铁锈色的巨型铁块伴随着一阵钢铁之间摩擦的声响出现，成为一堵墙壁把他们两个人给分别隔开。
巨大的铁块在菲莉娅那边横扫，仅仅一击便将那些怪鸟全部击碎，那噪音的范围逐渐扩大，直到巨大的影子在工坊中央显出了全貌。
场内的巴兹迪洛特和阿尔喀德斯甚至都顾不得为‘那东西’的外貌感到惊异，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落在了‘那东西’的大小上面。
“诶？”
出现在哈露莉眼前的Berserker，其身形看起来远比她之前召唤出来时所目测的还要巨大，已经是完全可以名正言顺地被称为怪物的体型了。
在来这里之前，还只不过是一头大象的大小，现在却变成了能将异世界穿越专线的那辆擎天柱整辆抱走的巨大机械……蜘蛛？
至少形状看起来很像。
“dddd敌敌iii……敌ddd敌敌iiiidi人人人人人……”
被称为Berserker的东西抖动身体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像是在说些什么似的鸣叫着。
啊？
它在说什么？
作为这个东西的御主的哈露莉一脸困惑，袭击自己的巨鸟都被Berserker随手解决掉了的菲莉娅则微笑着向她催促道。
“快啊，哈露莉，你可是御主哦，快点下令吧！”
“啊？”
“Berserker现在是在询问谁是敌人哦，要是不回答它的话，或许它会把包括你我在内的在场所有人都视作敌人，然后毁掉整座城市哦～”
这是……在考验她能不能杀人吗？
“Berserker！敌人是……”不敢耽搁的她立刻呼唤自己的从者，可命令临到出口时，她那尚且作为人类而非魔术师的一面却令她陷入了短暂的犹豫。
她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
“敌人……是这座‘魔术工坊’！”
“请你……大闹一番，把这里毁掉吧！”
第二百八十八章 弗兰西斯卡：没关系，‘我’会出手！
‘嘎吱嘎吱——’
仿佛是在因为哈露莉的命令而感到欣喜似的，Berserker活动起巨大的身形，钢铁的摩擦声响彻这片空间。
菲莉娅跳到哈露莉的身旁，眯着眼将手轻轻地搭上她的肩膀，温柔地微笑着说：“哼～巧妙地避开了呢，看来你没办法开口直接下令让Berserker杀掉对手啊……”
“我、我没有那个意思……”哈露莉绞尽脑汁，结结巴巴地试图为自己的行为找一个合适的理由。
“啊，不要误会，我可没有在责备你哦～”
见她那张脸庞上写满了紧张与心虚，菲莉娅笑嘻嘻地一边用魔力箭矢把漏掉的那些魔兽逐个消灭，一边用完全不变的笑容ping淡地对哈露莉说道：
“毕竟，万一哈露莉是能够轻易地下达杀人命令的孩子的话，那就已经不能算是人类，而是属于魔术师的范畴了嘛，那样的话……”
——你这条性命，对我来说就没有什么继续保留下去的价值了。
后半句话被淹没在了Berserker的肆意破坏声中，但距离菲莉娅特别辶斤的哈露莉还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她是认真的……
哈露莉全身都冒出了冷汗。
主动消去自己身形的Berserker将周围的墙壁与地面全部压碎，强大的力量破坏着那些已经被异界化了的通道出口。
瓦砾的碎片散落，四周变成了一片废墟。
“好了，剩下的事就全部交给Berserker，你快点离开这里吧！”菲莉娅拍了拍手催促她道。
“那名表情可怕的魔术师和扭曲的英灵接下来必须要小心慎重地处理掉才行，不然要是没有处理好的话可是会导致那些恶心的‘污泥’散落一地的。”
说着，菲莉娅从哈露莉的背后离开，在瓦砾碎片所组成的废墟之间跃动着，隐去了身影。
没有丝毫的犹豫，在菲莉娅离开后的瞬间，哈露莉就像是要逃离着什么一样，立刻朝着解除了异界化的出口处跑去。
心怀着对于救下了她的菲莉娅的感恩，同时却也对她身怀恐惧，迄今为止曾多次出现在她心头的疑问再次浮现。
‘我到底……是召唤出了个什么东西呢？’
……
“嚯嚯，今天晚上可真是热闹呢……”
沼泽地的宅邸内，重新换回了船长皮肤的Watcher的影子，影法师坐在那张老旧的椅子上，用着像是真的老人看热闹一样的语气发出了感叹。
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西格玛睁眼先看了一眼被他扔到一边的通讯器。
刚才法尔迪乌斯联络上了他，让他和他召唤出来的从者前往工厂区帮助ping定其他组御主与从者引起的骚乱，但被他随便找了个‘召唤出的从者真名是卓别林，战斗力低下’作为理由婉拒了这个指令。
“怎么了？”
“真Berserker在工厂区真Archer御主的工坊那边引发了不小的骚动，那体型看起来可真不小，说是怪物也没什么问题，而且体型似乎还在不停增长。”
“刚刚在中央医院解决了伪Rider的Saber正在赶往那里，真Caster的御主也让她的从者出手准备ping息那边的骚乱……”
“等等等等……”
西格玛连忙喊停了正在尝试把大量信息一股脑灌给他的船长，这一连串信息量爆炸的情报让他需要一点点时间来在脑中整理一下。
让他想想……首先是中央医院那个从者被Saber给解决掉了？
船长他们不是说Saber今天晚上是去中央医院探查的吗？
怎么直接就把伪Rider给退场了？
还有工厂区那边的骚动原来是真Berserker入侵真Archer组的工坊导致的吗？
真Caster出手准备ping息那边的骚乱……虽然他不知道对方的御主是谁，但想来可能也与法尔迪乌斯有联系吧？
因为在他这边行不通之后，法尔迪乌斯就去找对方来ping息工厂区的骚乱……嗯，这很合理。
不过确实有够乱的……
理清了从船长那边获得的情报之后，西格玛心想道。
特别是Saber组，他们简直是超人，才不过大半天的功夫居然又把一个从者给退场了！
一会他不会从船长那得知真Berserker退场的消息吧？
不，这次说不定甚至连真Archer也可能会被一起解决掉……
一想到Saber组正在朝着工厂区那边移动，而他将以Lancer的形态出击后，西格玛就苦恼地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他之后要面对的居然是这样的怪物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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