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芝士鼠鼠
见祠草夜宵触发了关键词,林尚人便顺势提出他们也要去往人形村这件事,甚至还搬出了朽木家和黑矢家的关系。总之就是把对戌亥文治编的那套说辞又加工了一下,告诉给了祠草夜宵。
最终祠草夜宵也答应了林尚人结伴同行的提议。
“这家伙绝对不是警方人员吧?”
祠草夜宵看着三人的背影这样想到。
其实从林尚人亮明身份开始,她就一直在怀疑林尚人的身份。
但,怀疑也没用啊。
在旅馆时她是孤身一人,势单力薄,贸然呼救可能会被立刻拿下。被迫带他们回家,一路上祠草夜宵都没找到逃脱的机会。想求助邻居,但刚巧邻居都在上班。本想推脱找朋友帮忙的,结果这家伙又说他们也要去人形村。自己本想拒绝,却莫名其妙被对方的话术引导者给同意了。
“要不要趁机跑走呢?去警局报案…?还是跟着他回村子,他们好像也不是坏人啊……”
踟蹰纠结着,祠草夜宵还是和林尚人三人走了一路。林尚人在给冬子和由良买衣服的同时,也给祠草夜宵挑了几套,毕竟她的衣服被恶魔烧掉了,她的身高又比由良和冬子矮上一截,穿她们的衣服也并不合身。
四人准备去一起吃顿午饭,然后再动身前往人形村。就在他们去往一家面馆的时候,一个身穿白衣,修女打扮的人拦在了林尚人的身前。
那女人盯着腻乎在一起的三人,语气不善的问到:“冒昧的问一下,你们三个人是什么关系?”
冬子直截了当的说到:“那你问的确实挺冒昧的,我们没空听你传教或者布道,请你让开。”
“天惠之会的信徒啊。”
林尚人看着拦路之人的信息栏,便打算送她去见释迦安和华。
“是情侣!”
由良那十分天然的声音打断了林尚人的动作。
“情侣?”那人本就不善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你们两个,二女同侍一夫。不自爱!”
冬子怒到:“要你管?让开!”
不想那女人竟是有些歇斯底里的说到:“你们这样的人就是我们女性的内贼!父权制度这种封建社会的古老陋习的牺牲者——牺牲者也就是受害者!积极地支撑着男性社会的,就是你们这些女人当中的内贼。”
林尚人:“?”
打拳打魔怔了?这里不是1956年吗?怎么当街还能遇到这么魔怔的人?我们郎才女貌情投意合,要你这个妖怪来说三道四?
但,林尚人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
首先,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确实是日本女权运动发展的滥觞期,那时间日本的战后重建基本完成,又借着朝鲜半岛抗击美帝的化劲儿经济逐渐开始快速发展,成为劳动力的女性增多,社会地位也随之有了些许提高。至少能上桌吃饭了。
而一些“开眼看世界”的进步女性也开始学习欧美女权运动的先进经验,结合日本的独特国情搞出了一套日本特色的女权运动:不止要平等的上桌吃饭,还要抢别人碗里的饭,抢不到就在桌子上拉屎。
等到泡沫经济的八十年代,随着手里闲钱的增多,日本女权运动才真正开始爆发。一直爆到经济泡沫爆掉,大量人口失业,女性不得已回归家庭,日本女权运动才渐渐平息——经济不独立,人格自然也没法独立。
再之后……再之后发生的事情大伙就都清楚了。只能说脱离阶级视角的性别叙事都是他妈的别有用心的“生意”。
所以吧,在1956年的街头遇到搞女权运动的也不算太稀奇。更加让林尚人感到释然的是,这个B是个邪教徒。
故而,林尚人也不准备跟她讲什么道理,他将右手伸入口袋里的阴影,就是要捏碎眼前人的心脏。
这时,一个穿着同样衣服的女人跑了过来,一边道着歉,一边就要拉走她。
“实在是抱歉,给您添麻烦了。我们马上就走,润子,我们走吧。”
“等一下。”林尚人叫住了两人,“你们是天惠之会的修女吧?你们教会还搞女权?”
“不…我们…啊……抱歉,我们得先走了。”
看着纠缠着走远的两人,林尚人若有所思的笑了:“冬子,由良,你们先进去点菜吧。我,去去就回。”
第一百四十九章 那么代价呢?
女权,这个概念似乎和我们的故事八竿子打不着一点儿。那么说林尚人为何会突然对这两个当街打拳的邪教修女感兴趣呢?
实际上“女拳”这一概念一直隐藏在我们故事的“阴影”之中。
首先,ツ附坛绨莸氖恰笆ツ浮保衔砼缘摹澳浮辈攀鞘澜绲闹髟住T倏此切锏母拍睢肮麓粕场保タ凑飧龃屎孟裎抖荒敲闯澹阉桓鏊捣ǎ肮麓粕场薄叭ジ噶糇印保∥抖遣皇悄右幌戮蜕侠戳耍�
再看月岛织姬的组建的“离教”,通过出卖身体来离经叛道,以追求所谓的自由。这不就是片面强调“性自由”与“个人自由”的关联吗?
而已经解决的两起案件的凶手:日下达彦,是因为传统贞操观念走了极端;间宫心尔是因为其生母“以弱者身份虐待更弱者”产生的心理阴影而疯魔。
可以说林尚人这一路处理掉的杂碎里除却侵华战犯之外,大部分都可以归类为极端女拳魔怔人和受其影响的家伙。
以林尚人的智慧他早已经发现了这一点,不然他也不会略带恶趣味的引导四十宫缀子去写《络新妇之理》了。毕竟这几起案件确实和《络新妇之理》还有《魍魉之匣》很相似,而京极夏彦的这两本作品也都cure了日本女权。(《壳之少女》系列的剧情确实借鉴了京极夏彦的这几本书,尤其是其中的人物关系。)故而在看到有魔怔人终于把宣传的东西由邪教教义改为女权理论时,林尚人自然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倒想看看,这个派系林立的ツ附痰降谆鼓苷鍪裁囱幕ɑ疃�
“咻~”
林尚人瞬移到了两名修女脚下的影子里,抓住脚踝,鹰之指眩晕,然后拖入影沼开启心影。一套丝滑偷袭小连招下来,林尚人直接侵入到了两名修女的意识世界里。
“来,让我访问一下你的心理阴影。嚯,心理阴影面积还挺大的嘛。”
林尚人心念一动,而后便以上帝视角审视起了其中一名修女最幽邃、最难以启齿、最让她感到恐惧和绝望的记忆。
……
她,被了。
在那个年代这不是什么新鲜事儿。日本刚刚战败,美军进驻被轰炸的千疮百孔如废墟的东京。物资紧缺,治安混乱,而美军贼配军般的军纪也是懂得都懂。即使在今天冲绳那边都还时不时的发生美国大兵强行检查妇女身体的事件,更不要说那个时候。
其实,她也不算是被,准确的说是被白嫖了:她实在是太饿了,所以才想要用自己去换几个罐头吃。不巧对方号称美军小雷豹,不给就不算卖。
丢了身子,依旧还得饿肚子,换作是谁心态都会崩溃。这时,她听到了广播。
广播里说:天皇的子民们,以身报国的时候到了。
这里的以身报国,自然不是什么一亿玉碎,毕竟挨过二次元后的本子们也知道了自己的斤两。
这里的一身报国,是生理意义上的以身报国——加入国立慰安机构,用身体犒劳美军,以减少他们对平民女性的侵扰。
这种以国家名义设立妓.院来慰劳占领军的事情,历史上虽或有不得已而为之者,但对任何一个国家来说都可算得上是耻辱和难以启齿的污点,除了日本,以它们的行为来看,它们对此似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它们为此确立了相关的法案,还设立了名为RAA协会的管理机构。宣称设立慰安所,招募慰安.妇是为了让慰安.妇保护普通青年女性免于美军的侵犯,是为了“为了维护民族的纯洁性和百年以后的未来,作阻挡狂澜的防波堤,作战后社会秩序的地下支柱。”
这种臭不要脸的鬼话,居然也真有人信,毕竟这是天皇说的。
这种臭不要脸的鬼话,没什么人信,无奈这是天皇说的。
总之吧,不管普通民众怎么矛盾,“见情”、“乙女”、“波满川”等等的慰安机构还是相继开业了,最鼎盛时从事这一行业的日本女性能有六万人之多。
这还只是大型机构的数据,不算小型慰安.站。
不少贫苦的女性也把这当成了养家糊口的手段,毕竟接客也得是吃饱了才能接。更何况给美军的慰安.站里也不止有床,酒吧、餐馆、电影、点唱机等娱乐设施一应俱全。美军不用这些设施的时候,她们这些工作者也能用吧!
至于脸面,呵,毕竟这也算是为国献身嘛,有什么可丢人的,毕竟这是天皇的命令。
故而,她也和那时期其他走投无路的女性一样,主动加入了RAA协会。
可,有两件事是她始料未及的。其一,所谓的天皇只是个近亲杂交出的杂种,它的逼话是不可信的。没人会敬佩她们这些“为国献身”的。
其二,慰安.所的条件虽然比外面好,但那是用来服务美军老爷的,他们不使用其他娱乐设施的时候,也轮不到妓.女来使用,毕竟妓.女在那时候得被使用。
吃饭…虽然饿不死,但也绝对吃不好,毕竟工作一天之后嘴里满是腥臭味儿,也分辨不出食物的好坏了。
至于“”,没有耕坏的地,但架不住牛多啊,又多又粗野,不顺心了还可能会被随时掐死。不管怎么变态的玩法也只能顺从,从早到晚,日夜不停。那种日子,称之为地狱也不为过……
比起身体的痛楚,更加让她难以接受的是心理上的痛苦。
在战时日本一直在宣扬那套恶臭的军国主义思想,恐吓民众说“如果战败了,日本全体男人都会被阉割,女人会沦为娼.妓。”从历史现实来看,战后这一切确实发生了,日本男性被阉割(心理上),女性沦为妓.女(生理上)。
事实上,也有硬气的特殊服务业从业者打算和美军爆了:有不少妓院的经营者提出要B里藏刀,B里藏毒,趁美国佬施暴时捏爆他们的春袋,和他们极限一换一。
但这一建议却被官方给否了,它们说:“天皇已经下令停战,以前的事情不要提了,虽然现在和以前方法不同,本质都是一样的为国出力。”
这些可不是我胡编乱造,这都是发生在上世纪四五十年代日本的真实历史。有人说“没有天良发现的民族,只有天良发现的个人,反之也没有道德败坏的民族,只有道德败环的个人”,但看看隔壁的小日子,再看看鸠占鹊巢的鱿鱼,我实在是没法赞同这句话。有些民族吧,骨子里确实带着点儿“东西”。
反正吧,那名修女就这样在在RAA协会里过了一段谈笑有鸿儒,往来黑白丁的日子。
然后,五星天皇麦克阿瑟碍于国际舆论压力,强行解散了官方慰安机构。而机构中的几万名特殊服务业工作者便又被输送回了日本社会。
她们的命运,可想而知。日本社会绝对包容不下这些“污点”。它们收拾不了洋大人,但还收拾不了这些伺候过洋大人的表子吗?
回归不了正常生活的她们只能成为妓.女或暗娼,继续出卖自己勉强过活,又或者……抱团取暖,加入邪教。
天惠之会或者说ツ附痰淖炒蟊阌胨堑募尤胗兄苯拥墓叵怠�
说到这里,如果她们只是抱团取暖,互相舔舐伤口,勉强过活的话,这就只是个司空见惯的时代悲剧。这词用的好像轻飘飘的,但,在那个时代这种事情司空见惯,更惨烈的事情也比比皆是,乃至到今天也一样……
扯远了,说回故事。
修女们加入天惠之会后,并没有满足于从妓.女变成修女,她们还想要更多。这里的“更多”并非向日本政府复仇而是回归正常人的生活,和向男性复仇。
如果她们没有加入天惠之会,而是选择加入红色性质的组织,她们就会知道造成她们人生悲剧的是那个半殖半封的军国主义政府。她们应该团结起来推翻它,并解放更多苦难中的人。
很可惜,她们加入的是个半邪教,半女拳的组织。原本的阶级对立被强行消弭到了性别叙事里。她们没有怨恨日本政府,而是怨恨那些男人为什么不能挺身而出和美军爆了,她们在怨恨那些明明受了她们保护,却还要嘲笑歧视她们的人们。
因此,她们之中也分为了两派,一派是激进派,她们认为应该让ツ附凳溃匦孪磁迫思洌涣硪慌墒潜J嘏桑侨衔Ω孟冉饩霰黄缡拥奈侍猓毓檎I缁岬纳睢�
那么该如何,消弭歧视呢?在她们看来,有两种方法,其一,让所有人都变得和她们一样“烂”;其二,消除自己不光彩的过去和知道自己不光彩经历的人。
第一点难以实现,所以她们选择了第二点,改名换姓,然后……杀光那些可能知道她们过去的知情人们,也就是那些她们曾经的“同事”。
“这样,就没人知道了!万福玛利亚!”
“噗呲!”
她状若疯癫的抠出了身下女人的双眼。
“哈哈哈,没人知道了…没人……”
以上帝视角审视着一切的林尚人也不由得叹息:“他妈的,狗日的世道。日了狗的人性……”
可恨之人,可能会有可怜之处。
那么,那些还没有变成可恨之人的可怜人又该怎么办呢?
在日本西面的大国在49年时就已经给出了答案。但那个答案,在此时的日本可没法实行下去。
“妈的,看来我得尽快掀起一场革命了。”
第一百五十章 如雏偶作祟之物(其二)
两天后,人形村。
细雪飘落。
人形村的后山上,一个身着浅红色和服的娇小身影正缓缓地走着。
少女披散着一头柔顺的黑色长发,皮肤光洁细白更胜过漫天细雪。
她独自走在积雪的山路上,时而停下脚步环顾四周。远远地可以望见人形村头挂着村公所办事处招牌的建筑,另一栋是警察的派出所。
少女有些犹豫,她不知该不该走进这俩栋建筑之一去寻求帮助。
她有些害怕。
对于年纪不大的她来说,踏入大人聚集的地方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该怎么办呢?”
名为砂月的少女呼出了一口白雾,她的脚已经冻僵了。虽然还不至于完全走不动路,但薄薄的袜子已经被打湿了,脚趾又热又疼,感觉已经有些发麻了。
“明明只是想出来逛逛,结果又迷路了。唉……”
砂月又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会不会再遇到那对好心的兄弟。”
四天前,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情景,少女遇到了少年。
迷路的砂月踟蹰在原地不知所措时,她的身后响起了一阵清爽的少年的声音。
“请问……你是?”
砂月回过头,看到了与自己年龄相仿的雏神理人。
“啊,那个……”
砂月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视线游移不定。她完全不知道遇到这种场景应该如何作答。
“那,那个,我,我是……”
“是祠草神社的客人吗?”黑矢尚织走过来问到。
他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少女,而后露出了一个别有意味的笑容。
“客人?”雏神理人疑惑的问到。
“嗯?理人不知道吗?我还以为这种事情宗家的人应该更清楚呢?爷爷没和你说过吗?就是……天之子祭典啊。奈美阿姨应该和你讲过吧?”黑矢尚织露出了揶揄的表情。
“啊?妈妈…她什么都没跟我说啊。祭典我倒是听说过……”
两名少年交谈之际,涨红了脸的砂月终于挤出了一句:“那、那个……我想回神社……但不知道该怎么回去……”
上一篇:斗罗:当霍雨浩成为终焉之主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