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逆时针的圈
“咱们先吃面,酒又凉不了。”
陈遥从这碗地道的阳春面上闻到了那个再也回不去的家的味道,实在是按耐不住美美尝上一口的心情。
可云绛又怎么能够体会到一个穿越者缅怀无奈的情思?她只是觉得那不过是一碗面条,凉了逼着老板再做一碗不就好了?哪有陪自己喝酒重要?
陈遥晃了晃下巴,甩脱了她的手指,一伸手从筷子桶捞起一双筷子,低头就要去尝一口面条。
“啪!”
熟香馥郁,桌子一震,两碗阳春面琥珀色的油花汤顿时泛起了涟漪。
陈遥转头,看到云绛迈起白嫩光滑的玉腿,银丝高跟凉鞋就踏在了距离他鼻尖不足一寸的地方。
凉鞋银色丝带裹着的白嫩小脚还微微碾着,脚底边沿一片嫩红,表露着主人不爽的心情。
好吧,我承认你这只脚很香,但是我选择阳春面。
陈遥毅然决然地将头转了回去,高高挑了一筷子油光水滑的面条,就要嘬进嘴里,却听到云绛喉咙里“咕”了一声。
有点像迎风哭泣的小女孩在吞气,透出几分委屈。
几个意思啊?
陈遥奇怪地看向云绛,她发现陈遥看了过来,连忙将艳美的脸转过一侧。
微微噘起的红唇,透露出她委屈的同时,也显得俏皮可爱。
这……这是那个有点癫的妖君?
他随即想起,被囚禁黑暗中的云绛其实已经许久不曾与信任的人放肆恣意过了……从这个角度讲,她又何尝不可怜呢?
“好吧,既然你自取其辱,我就满足了你这个要求。”
陈遥放下了筷子,也抬起一只脚踏在桌子上,提起了酒坛。
云绛美眸一亮,绷着脸转过来,轻蔑一笑:“凭你?”
说着,她玉颌一扬,便将一大坛酒灌进红唇。
几道清冽的酒水自她下颌滑下,直直流入半敞的胸口,两尊饱满的白玉上闪着道道微光。
愣着干什么?怕了?给本君喝!后喝完的是小狗!不许吃面!
陈遥咋舌,看了眼正在慢慢变凉的阳春面,知道不先把这家伙喝趴下,今天这口面是很难好好吃到了。
当即扬起脖子,跟着灌酒。
毕竟这些酒是凡酒,不比他在含玉峰为徐君玉酿的仙酒有劲,就算喝个十坛八坛的也未必能有什么。
然而,陈遥看着云绛提在口边的酒坛以惊人的速度倾斜,明白论速度,只怕他不是云绛的对手。
“嗝!”
云绛打个酒嗝,将手中的酒坛“哗啦”甩在地上,斜睨陈遥,挑眉一笑。
她双颊酡红,熟艳美极的面孔配合这么一副霸道的表情,竟然显得风情万种。
陈遥呆了一下。
而后,他就看到云绛美眸一翻,整个人“出溜”到了桌底。
???
这怎么喝一坛凡酒还能喝成这样?
敢情你不行啊?
不行你装什么豪客呢?
陈遥放下了酒坛,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叹了口气,将醉倒在桌子下面的云绛抱了起来,让她趴在桌子上。
“喂。”
他捏了捏云绛红嫩的脸颊,她人事不省,红唇中流出一缕清液。
“真醉了?”
陈遥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他嘿嘿一笑,指尖抵在云绛鼻尖一挑,扮出个猪鼻子的样子。
“让你平时二五八万似的,唉,可惜手头没有留影石,否则……嘿嘿……”
折腾了一会云绛后,陈遥将两碗阳春面都搂到了面前。
“既然你醉成这样,浪费了可惜,我替你吃了吧!”
说着,他挑起一筷子面条就要美美塞入口中,在蘸满油花的面条将将触及唇边时,却忽然停了下来。
陈遥放下了筷子,看向后厨微微晃动的门帘。
“老板,你的面不对劲啊!”
后厨安静无声。
过了一会,才响起菜刀被拔离案板的声音。
门帘一开,老板提着菜刀走了出来。
“哪里不对劲?”
“怎么?你想动武?”
陈遥将云绛搂在了怀里,省得她被误伤。
老板皱八字眉,叹了口气:“早说了不做生意,你干嘛找死?”
一片白光自他手中激射而出,掀起凛冽的劲风径直斩向了陈遥的头顶。
陈遥子虚盾展开,只听“叮”地一声金铁齐鸣声,竟是从他身后的门外传来。
他转头,发现门外慢慢走进了几个青衣斗笠人。
老板扔出去的那把菜刀,正被领头一人捏在手里,那人指尖深黑,闪着金属的光泽,让陈遥不由得想起了初入含玉峰后的第一战。
那个认出自己是卧底的魔门卧底,好像也是这么一手术法。
难道,是同门?
陈遥上下打量来人,并没有看出这些人的来历。
老板身形一晃,挡在了陈遥的身前,一扬手,那柄菜刀挣脱了青衣人指尖的束缚,旋飞回他的手中。
“看来,你是不打算还债了。”
青衣人开口,语气僵硬,像是不习惯说话一样。
老板横刀胸前:“当初欠你们的债,我以全家的命都还清了。我已经放弃修行,在这俗世等死,难道还不够么?”
“不够。谁的血债,就由谁的血来偿。”
“那我妻儿的利息,谁来偿!”
老板身形电闪,刀锋在空中曳起一道流光,风一样砸向了青衣人。
青云人冷哼一声,黑铁般的指尖闪闪,“叮叮”不断,将刀影全都挡了住。
最后,他踏前一步,双指一夹,再次捏住了菜刀,往前一推,老板身影顿止闷哼出血。
“你妻儿的命,”青衣人斗笠轻转,看了陈遥一眼,“还有他们,是利息。”
陈遥眉梢一挑。
就没见过主动找死的啊。
第195章本君乐意
“还有他们,是利息。”
青衣斗篷人话音刚落,面馆里就响起了一声爆裂的轰鸣。
刺眼的白光自他手心暴射,将他打得径直倒飞出去,砸倒了身后的同伴。
老板趁机闪身后退,抓起陈遥的手就将他从板凳上拉起,陈遥抱着云绛跟着他一头扎入了后厨。
“啊啊!”
青衣人捂着一只血如泉涌的断手,再次踏入面馆,愤怒大吼。
他没想到终日熬鹰,今日还被头蔫了的畜生给啄了眼睛。
“这地方不过方寸大小,他不敢出门,给我搜!《九转极意经》势必是我们的!”
随着他一声令下,身后的青衣斗笠人也冲进了厨房。
厨房不过一狭窄的斗室,烟熏火燎的墙壁上满是油垢,灶台上还“咕嘟”着阳春面的面汤。
“没有么?”
断了手的青衣斗笠人走了进来,他环顾四周,微微掀起一点斗笠,露出了描绘着靛青色花纹的下巴。
他哼了一声,青衣便无风自鼓,随即狭小的厨房起了一阵旋风,锅碗瓢盆“叮当”作响。
灶台的火光陡然一暗,由红亮转为暗蓝。
黄昏渐入夜,狭小昏黑的斗室罩上了一层悚然的色调。
断手人呵地一笑:“阵眼就在灶台,给我拆!”
手下人果断驱出法器砸了过去,那口沸着面汤的大锅当先遭殃,“喀拉”一声金铁裂响,却没有裂开,而是蓦地飞上空中。
断手人愕然,随即点地疾退,却还是没能及时退出厨房。
汤锅再次爆开一团亮白的光晕,只不过这次要比那把菜刀爆起的亮光规模更大,兼之沸腾的油汁四溅,众人躲闪不及,几乎全都被炸得翻滚倒地。
几个率先出手轰砸汤锅的青衣斗笠人当场便被炸碎胸膛或者脸庞,一命呜呼。
断手的青衣斗笠人斗笠已经被炸碎,露出一张靛青花纹遍布的脸。
等到厨房动静小了下来,他才掀起斗笠站起,满脸横肉齐齐哆嗦。
“混账!”
他连连深呼吸几下,怒火平息,脸上露出了贪婪和兴奋之色。
“他境界低微,这一定是《九转极意经》的神效!这才不过几年!”
说着,断手青衣人大踏步走到灶台,一道法诀打出,整个灶台便坍缩下去,露出了一道细密繁复的符文。
“这是一次性传送符文。”
手下说道,却被劈头盖脸打了一巴掌。
“我不懂?”
手下抱头鼠窜,俯身鞠躬。
“嗯……还不给我补齐符文!”
手下眼神幽怨,战战兢兢地上前研究起来。
……
……
陈遥横抱云绛,跟着老板来到一处屋宇。
夕阳西下,只能隐约辨认这处屋子很宽广,陈设简单。
不远处,有报暮的钟鼓声悠扬。
“嗤!”
老板点燃了灯烛,昏黄的灯光将他一张原本黧黑的脸照得枯黄。
他长长舒了口气,喉咙里却响起了风过破碎水管的“嘶嘶”声。
他一屁股坐倒地上,陈遥才发现他胸口已经被鲜血浸透。
喘了一会,老板看眼陈遥:“你们回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啊!我本来想迷倒你们,送你们离开我那是非之地,谁知道你的体质倒是特殊。”
因为他最后生死关头还不忘带陈遥离开,陈遥明白这人还算是不错:“多谢你带我们出来,既然已经脱离了险境,那我和我……呃,朋友,就此告辞了。”
老板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恕在下不远送……呵,其实你出去不出去,也没什么分别。”
走到门口的陈遥顿住脚步,回头看他:“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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