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逆时针的圈
心想，最好你们狗咬狗打起来，打生打死，要是能一起死了，姑奶奶又能发一笔横财。
陈遥没想到灵凝小时候这么狡黠惫懒，看了看卖刀的：“怎么个意思？”
卖刀的摇摇头：“我只想带走她。”
“巧了，我也是。”
陈遥的剑炸出一片光点，蓬蓬洒在了卖刀的身上。
卖刀的的刀也舞出了一片银光。
光点和银光铿然作响后，又全都流回鞘中。
两人互换位置，卖刀的倒在了血泊里。
陈遥摇摇头：“可惜了一把好刀。”
卖刀的入鞘的刀，刀柄一滚，原来刀身已碎。
小灵凝这才明白陈遥看着斯斯文文人畜无害，实际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她再次缩回角落，发起了抖。
不长的巷子里已经铺满了血，走起路来黏腻地要挽留陈遥的脚步。
他在牛二的尸体前俯身，捡起了乾坤无地盘，然后来到小灵凝的面前。
“怕吗？”
小灵凝等着水水的眼睛，满是惶恐，点点头。
“怕就对了！你要听我的话，否则，我就狠狠打你屁股！”
小灵凝吓得捂住屁股。
陈遥大爽，觉得反过来欺负师父的感觉真的不赖。
他看着小灵凝的小臀，有一种不打白不打的冲动。
通过适才叫师父后，小灵凝神情变化，陈遥已经猜到，眼前的小灵凝其实和自己一样，也是实体进入了某种幻境。
或许，这整个场景，都是为她一个人构造的。
“来吧！”
他向小灵凝伸出了手。
“我不会随便打你，但可能会打你屁股。跟着我，你起码能够吃饱穿暖。”
小灵凝怯生生伸出了手：“要练武么……”
她最讨厌的就是练武了。
“不用，但要跳舞，跳很羞人的那种舞。”
“？”
第369章我认识你就够了
陈遥牵着小灵凝的手，两人身影消失在了巷子口。
血腥弥漫的阴暗巷道里，牛二和卖刀的的血交融在一起。
两个人的手指，动了。
陈遥果然说到做到。
在小灵凝被逼着跳了一几支怪模怪样又让人很难为情的舞后，她对他的怨念上升到了极点。
这人有病！
从客栈出来后，她偷偷瞪眼陈遥，对他的背影做鬼脸。
倒不是说他有多变态，其实那舞也不是青楼里跳的那些，只是扭来扭去很难为情。
陈遥就是要让她难为情，灵凝平素里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他好不容易有作弄师父的机会。
想到这里，他就觉得开心。
“我们会一直住在客栈么？”
小灵凝心想这倒挺好，姑奶奶反正没地方睡觉。
陈遥摇摇头：“先住着。你记不记得这里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他想找出阵眼破阵。
小灵凝呆呆想了想，看向陈遥，这里最不寻常的地方就是你！
“不记得。”
“那你记得什么？”
“我记得冰饯饮好喝……”
“……”
两人走过一条巷弄，陈遥转头看了看，却被小灵凝拉住手指。
“这里没什么好看的，那边有卖艺的杂耍诶！”
她拉着陈遥向卖艺的那边走。
陈遥明白这古灵精怪的家伙一定是有什么不想自己来看的东西，但目前也没有点破。
在带着小灵凝逛了一天街后，回到客栈，陈遥觉得腰酸背痛。
他毕竟修为已经很高，按道理说不应该这么累啊！
再看灵凝，抱着给她买的一大堆东西，兴奋地咭咭聒聒不休，一点疲态都没有。
“陈遥，这个怎么玩，我不会，你教教我。”
小灵凝将一把九连环递给陈遥。
陈遥现在可没
心情弄这玩意。
“我不会，我要睡了，累死了。”
小灵凝乖巧地点头，眼底闪过一抹狡黠。
她自顾自摆弄着九连环，不一会陈遥的呼吸悠长。
“陈遥？傻大个！”
小灵凝推了推陈遥，发现他睡得死沉，于是扯下一块帷幔，包了好多吃的和玩的，蹑手蹑脚出了房门。
房间里，陈遥的眼睛睁开了。
小灵凝回到了白天经过的那条巷子。
深沉的夜色里，遥遥传递着犬吠。
这条巷子寂静一片，像是早就荒废。
小灵凝来到一处草编封门的破院子，三长一短的敲着。
很快，就有几个比她年龄还小的小孩围了出来。
“大姐，我们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是啊是啊！小竹子和小燕子还去找你了！”
小灵凝叉腰瞪他们一眼，而后在每人脑门上拍了一巴掌：“大姐可能不回来么？看，这些是什么！这一票搞得大了！我碰上个冤大头，只要我想，以后天天有呢！”
小孩们看到那些吃的玩的，眼睛都放光了。
“只是，得想办法让他留在这……”
小灵凝有些发愁，想了想：“有了，明天就给他诌几个不寻常的地方，钓着他！”
“大姐好厉害！”
“知道就好！今天收获怎么样？”
小孩们纷纷取出今天的收获，有几枚铜子的，有破衣烂衫的，有剩菜剩饭，也有偷来的物件等等……
灵凝收上钱，吃的均分，剩下的东西按照价值高低，交给另外几个小孩：“明天和这旬积攒的东西一起去黑市找老黄头卖了。”
“好的大姐！”
“现在，咱们开始分好东西了！”她提起布包晃了晃。
“好呦好呦！”
孩子们欢呼着，奔近了破屋子。
灵凝刚一走进破屋子，屋顶就“轰”然炸裂。
落下了一道人影。
孩子们全都被埋在了碎瓦烂木中，欢呼被闷死在了土流。
布包落地，灵凝呆呆地站着。
那人看都不看她或者他们一眼，纵身从屋顶跃了出去。
天空中响起焦雷般的轰响。
还有剑鸣。
灵凝什么都听不到。
她扑到废墟上，双手狠力地刨着土。
“小福气，小竹子！”
“小狗，小燕子！”
土里没有任何回音。
她疯狂地刨着，很快，指尖就绷裂，血混着泥土裹住了她的手指。
她不敢疼，不敢停。
因为她知道被闷在土里是什么感觉，她不想让自己的这些弟弟妹妹们再尝一遍这种苦楚了。
直到，
一只灰扑扑的小手被她从土里刨出来。
小小的，还抓着那只碎了的九连环。
却再也没有动过一下。
小灵凝猛地后退，坐倒，想哭，但是没有泪。
抬头。
陈遥从天而降。
“你怎么，不早点来？”
灵凝脸朝向他，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那些孩子，那些手。
“对不起……”
陈遥被突然复活的尸体缠住，后来又遇到和魔门对战的云绛，所以现在才来。
门窗再次被轰碎。
陈遥搂着小灵凝的脑袋闪过一旁。
那个砸塌破屋子的人影再次砸了进来。
他从废墟里起身，喷几口鲜血，猛地瞪向陈遥，眼眸怨毒。
陈遥拔剑，但晚了一步。
一道剑光从破烂的屋墙飞入，钉入了那人眉心。
那人抖了抖，倒地不起。
衣衫染血的云绛从屋外踱进来，从那人眉心拔出了剑，甩甩鲜血入鞘。
她看到了废墟里的那只小手，神色一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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