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狩人 第16章

　　唯一可惜的是他除了马丁这个证人之外，并没有其他的证据能够证明这条巨齿鲨的存在——他的学术名誉恐怕还没那么高。

　　程意久那时根本没兴趣去吃这两个家伙——肉少骨头多，脂肪含量也太低，热量太少了完全划不来。作为一条身长达到六十四英尺的巨鲨，当然对这种无价值的猎物丝毫不感兴趣——除非他们游到了他的嘴边，那顺便咬一口尝尝还是有可能的。只是大部分情况下咬一口之后会吐掉，因为不好吃。

　　程意久去追逐鲸鱼群了，他现在就好像是一位牧民，跟着他的畜群，偶尔会吃掉其中一头。鲸鱼群的方向是往北，沿着暖流往北这里有足够的饵食，而以这些鲸鱼为食的绝不只有程意久这样的巨鲨，还有虎鲸群。这些体长还不到程意久一半的小家伙同样也是他的猎物。

　　虎鲸能够而且也喜欢捕杀大白鲨，可不仅仅是因为生态位上的竞争，同时大白鲨那富含脂肪与营养的肝也是虎鲸最好的营养补充之一。而且大白鲨其实也就是虎鲸的一半到三分之一大小，虎鲸对如何对付大白鲨还有自己的一套办法——咬住胸鳍或者将鲨鱼撞击翻身，能够让大白鲨陷入昏迷，然后咬开肚子吃掉肝脏。

　　而程意久在靠近海面的时候，就连虎鲸都在迅速地躲避他。这是最聪明的动物，当然能够正确地理解到这是一头什么样的怪物。这是海洋之王。

　　也确实有倒霉的虎鲸被程意久袭击了，还是非常老套的从下方突袭的路子，只是程意久将鲸鱼群当作了诱饵，他袭击的是袭击鲸群的虎鲸群。同样是一口就咬出致命的伤害，其余的虎鲸悲痛地叫着逃之夭夭。程意久时不时地会有点失神，而当他接管身体的时候总是会发现他靠近了海岸线。

　　靠近海岸线的后果就是可能会被人类发现，当然还有一个后果大概就是逼他袭击人类制造事件——毕竟野生动物只有出现了袭击事件才算得上是大新闻哪。哪怕程意久现在的身体自带超级新闻体质也是一样，没人看到他就没有新闻没有轰动，他不但要被人目击还要出现袭击-生还的事件才能大红大火。

　　当初他作为比哈尔的食人虎可不就是如此......

　　程意久很清楚这恐怕也是惩罚剧情的“真正含义”，就是要他去作死，上一次比哈尔食人虎威名远扬，成就了动物界的传奇，前不见古人后面恐怕也不会有来者了——能够吃掉一千多人的老虎，以后不会再有了。这一次程意久看来也要被迫去袭击人类，但是他还是准备选择下目标。

　　对老虎来说，人类是还不错的猎物，肉质过得去而且数量多容易捕捉，但是对巨齿鲨来说袭击人类就不太划算了。程意久决定袭击有钱人，因为袭击穷渔夫不是什么大新闻，袭击阔佬的游艇就是超级大新闻了。阔佬的游艇有么？有，不过在更北面一点。程意久现在所在的位置继续往北不远，就能进入靠近纽约的水域了。

　　纽约富人多，当然也有一些游艇什么的，而程意久就准备干一票——他选择的不是富人的游艇，反而是准备选择人多的渡轮——为此他必须忍受不适进入淡水区，袭击在哈德逊河跟东河上的那些渡轮。没必要一定吃什么人，只要袭击就是一个特大新闻。而且进入淡水的话还可以有效清理体表的寄生虫。

　　纽约港的水深还很不错，足以隐藏程意久巨大的身躯。所以他依靠嗅觉向着纽约港的方向游去——扩散的气味为他引路，普通的鲨鱼没有这个智商也没有这个脑内气味数据库来分析，但是程意久没问题，他对机油以及人造物的气味是有记忆的。

　　马特发表的论文果然在翻了点小波浪之后就没有声息了，他的论文没有得到学界的认可——好像这种目击巨齿鲨的情况，更合适的分类是传说......全世界各地都有所谓的目击特别巨大的鲨鱼这种都市传闻，甚至还有一些“确切”的失踪事件归结于巨型鲨鱼，但是学界经过调查之后通常被认为这是目击者的视觉错误。

　　这种事情非常正常，一般人很难准确地估计动物的大小，如果是在紧张而且这头动物在水里的情况那就更难了。而人类的错觉通常是会将看到的动物估计得更大，甚至在几个人互相交谈之下还会看见根本“不存在”的情况，所以一般人的目击证言其实毫无可信度。而物证一律没有，少数拍摄到的照片被验证为假的或者只是透视上的问题。

　　马特的论文只是这些都市传闻之中一个新的例子而已，同样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那条吃人的大白鲨被更大的巨齿鲨给吞噬了，哪怕有马丁警长的作证也没用——唯一好像有点用的证据就是艾米蒂镇再也没有出现鲨鱼袭击事件，那条杀了好几个人的鲨鱼就这样消失了。

　　好在马特也还没变成一个笑话，同行认为他肯定看到了什么，不过多半是另一条大白鲨或者他太过于紧张看到的是一头虎鲸——或许还是白化的，然后他就误以为是大白鲨了。这一点完全说得通，因为那条大白鲨刚刚在他面前吃了一个人，而且他呆在笼子里下水就是要杀死这条鲨鱼的，结果被鲨鱼撞击笼子造成变形，仓促之中逃到了海底潜伏，他整个人一定处于极度紧张的情绪中，看错了完全可以理解。

　　不过现在，马特可能即将出名了......

第十一章 袭击

　　纽约海湾，程意久从宽阔的大西洋水道游入，别看这里海水好像挺清澈，程意久只嗅到了其中颇为严重的重金属污染——那种古怪的有刺激性的甜味。流经腮的感觉让程意久有点不太适应，“这里......不能......长久呆着。”这海湾里是有鱼的，而且数量并不少。

　　他沿着海湾深入，转弯的地方就是河口，现在的时间是深夜，巨大的背鳍露出水面程意久看见了远方的自由女神像。巨鲨在河口外侧徘徊，直到天亮了之后才进入了河流。就在自由女神像不远处的水域，一人多高的背鳍露出了水面。水面很宽阔，程意久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看见他，不过他已经选择了目标——一艘渡轮。

　　渡轮上已经有人看见了巨大的鲨鳍，整条船都在发出尖叫声，而程意久那巨大的头颅也已经露出水面很快就重重地从侧面撞上了渡轮。这个撞击其实很“温柔”，因为巨齿鲨又不是钢铁之躯，他撞击铁做的渡轮自己也要承受反作用力的，所以他只是擦了渡轮一下，不过这也造成了渡轮的震动。

　　程意久的撞击力道方向是偏向从下往上的，所以在震动之后，船侧倾了......而程意久控制住了自己去咬一口的本能，直接将自己的背鳍跟一部分身体暴露在水面，兜了个圈子之后下潜开溜了——在人类赶上来之前，他得马上离开这里，只要出了河口就是喇叭状的大西洋水道，在那里要追踪他是不可能的。

　　纽约轰动了，虽然这不是四十年之后智能手机普及的时代，但是不管是渡轮还是岸上都有不少目击者的，某些特别的家伙甚至还来得及拍照——但是只有两三个技术强悍的人才来得及及时准确对焦拍下清晰的照片，而其他人拍下的只是模糊的形象而已。而拍下清晰照片的人直接就挣了两万美刀——好几个新闻电视台以及报社竞价购买。

　　新闻在第一时间播出，报纸也出了号外——整个古生物学界也还算比较激动。不管怎么说巨齿鲨根据化石记录灭绝了有两百万年了，这一次再度被发现也称得上是奇迹。当然诸如活恐龙之类谣言再度喧嚣尘上，美国人民这时候还不太蠢，所以各种传闻还没那么傻。整个世界当然也受到了震动，主要也就是一两天的震动吧。

　　人民看着电视里的照片，“哦”了一声，原来巨齿鲨没灭绝啊——然后过一会就忘了。古生物爱好者毕竟是小众，大部分民众其实根本都不知道巨齿鲨是个什么玩意，就是特大的鲨鱼吧。

　　纽约的袭击事件有两人失踪，十二人受伤，失踪的被认为可能被鲨鱼给吞了——毕竟照片里那家伙的长度可以推测，至少在二十米以上，那张大嘴张开上下颚的高度超过两米，吞个把人算个屁。可怜的马特还是被遗忘了，他的论文实在是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真正发现了可能灭绝的巨齿鲨。

　　不错，现在确实有了巨齿鲨存活的证据，但是那又怎么样？马特你能证明你看见的就是真实么？要知道这种目击记录可是有许许多多的，如果拿不出证明的话，那科学论文也别写了，随便找个人胡编一下说不定也能过。所以马特倒霉蛋还是原来那样......

　　程意久搞完事情之后进入了大西洋，现在有个问题是到底是北上追击那些鲸鱼群还是掉头南下去加勒比海猎杀鲸鱼，这一切对他而言都是可选项。有不少人出海试图搜寻程意久的下落，毕竟眼下发现的巨齿鲨似乎就一条，谁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然而在浩瀚的大西洋里他们该如何寻找一条巨鲨？

　　有数学方法——鲨鱼能游多快？放个余量然后算上发现之后的时间，大致能知道这条巨鲨会在什么范围内。而巨齿鲨这种生物，根据化石的记录应该是以鲸鱼作为主要猎物，那么就注意这个范围内的鲸鱼群吧——然而有个问题，那就是经费。美国大学或许会拨点钱，但是政府绝对是一毛不拔。

　　监视这个范围内的每一个鲸鱼群？就是为了寻找那条巨鲨？有意义么？意义在哪里？“我们只需要知道鲨鱼还存在就行，以后有机会可以继续探查，何必浪费钱去干这个？”

　　所以程意久是安全的，他最后还是北上了，追逐着巨大的鲸鱼群。他捕杀着群中老弱病残的鲸鱼但是控制了自己的食欲，杀死一头鲸鱼他会尽可能地吞掉上面的脂肪与肉，减少浪费。所以程意久大概要两到三周才会需要进行一次捕猎。花了大概三个多月，他进入寒冷的北大西洋靠近北冰洋的地方。

　　巨鲨其实并不适合这里的温度，所以程意久准备越过大西洋进入暖流，顺着欧洲进入地中海，或许他还可以从非洲一路南下越过好望角进入广阔的印度洋，然后抵达太平洋。海洋之王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在没有梅尔维尔鲸的现在，程意久就是海洋中无敌的怪物。

　　巨大的鲨鱼嗅到了新鲜的鲸鱼血液的气味，他摆动身体转动着鼻孔的指向，很快程意久就确认了血液的方向，巨大的鲨鱼快速地追赶了上去。“受伤的鲸鱼......”

　　鲨鱼追逐着血水，当他抬起头颅露出水面的时候看见的是一条黑壳的船。“捕鲸船？”程意久看见的正是一艘挪威的捕鲸船，他们已经杀死了一头须鲸正在尝试将它拖上船。绞盘与吊车在水手们的控制下转动着，缓缓地从红色的海水中将这头须鲸拖到放下的滑槽上。

　　就在这个时候，海水之中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粗短的鲨鱼头，这头鲨鱼丝毫不比他们杀死的这头须鲸小，恶狠狠地一口咬住了须鲸的腰腹部，直接就往下拖。须鲸的体重加上巨鲨的体重，直接就弄断了捆住鲸鱼的铁索，崩断的铁索还抽死了一个人。水手们惊恐地叫着，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第十二章 击沉

　　鲸鱼本来就有四十多吨重，而程意久的体重达到了八十吨以上，几乎有三米多宽的巨口大口咬著鲸鱼的皮肉，直接将死去的鲸鱼拖到了海水之中。程意久咬著鲸鱼居然潜入了海底，而捕鲸船由于他这一冲击，船身剧烈地倾泻，造成的结果就是原本用来拖动鲸鱼的滑槽这里大量海水倒灌进来。

　　接下来船突然一震，响亮的断裂声在海水之中远远地传播出去。“我们的船停了！见鬼！”程意久咬着鲸鱼的尸体将它推到了螺旋桨这里，虽然皮肉被螺旋桨狠狠地切开，但是坚硬的鲸鱼骨头卡住了螺旋桨。程意久摆动尾巴，扭动身体狠狠地从鲸鱼身上撕下一大块肉，在猩红的血水之中将它吞到了肚子里。

　　在海水之中，由于剧烈的撕扯，一颗比巴掌还大的牙齿缓缓地往海底沉去。

　　在捕鲸船边，巨大的鲨鳍露出了水面，一人多高的鲨鳍犁开了海面在后面形成了白色的浪花。船上的水手甚至可以透过海水看到下面那庞大的身躯，巨齿鲨并非是苗条修长的鲨鱼类型，它们是典型的粗短强壮的海洋之王，否则怎么能以二十米左右的身躯换来八十吨的体重。

　　程意久很快就继续下潜，而被撕成两半的鲸鱼尸体再度浮上了海面。在海面上的时候，程意久已经看见了船头的捕鲸炮——人们正在努力地调整方向，试图用捕鲸炮解决鲨鱼。这有一个问题，鲨鱼得接近海面才行，而且如果鲨鱼从后半球逼近的话，捕鲸炮根本就无法开火。

　　至于挡住捕鲸炮？这不是碳基生物做得到的事情。

　　如今的捕鲸船已经不可能是木制的了，而程意久也没兴趣用牙齿去咬钢铁，但是他可以顶着鲸鱼的尸体当撞城锤，撞击水下的船壳。他的撞击是如此有力，甚至可以让捕鲸船在水面打转，而船壳的焊接点也一点不意外地开始脱焊了。海水开始灌入船体，巨大的鲨鱼从来不出现在捕鲸炮射击范围，它总是从斜下方撞击船只。

　　鲨鱼是不需要像鲸鱼那样浮出水面呼吸的，所以到现在为止捕鲸船都开始倾侧了，水手们疯狂地抽水但是还是没看见鲨鳍再度暴露在海面上。海面之下的恐惧已经击垮了这些人，他们大喊大叫到处乱跑，甚至还拿出了武器对着海面射击。抽水机没啥大用，因为撞击没停过，鲸鱼尸体撞碎的同时船壳也已经连续出现了长达十几米的裂缝，两侧都有......

　　终于撞击告一段落，整个船舱内一片死寂，突然之间传来了外侧船壳仿佛被切割机打磨一样的声音——那是鲨鱼的身体贴着船壳游过......，船舱内的水已经有半人多深，听见这个声音之后人们丢掉了抽水机，疯狂地往甲板上逃。

　　捕鲸船已经发信号求救，但是至少在一个小时内恐怕不会有救援船，船体内已经有很多海水了，船甲板距离海面只有不到一米的高度。海浪都已经冲上了甲板——而今天还只是微浪。巨大的鲨鳍是在船尾方向出现的，可不仅仅是鲨鳍，鲨鱼的背脊都露出了海面，甚至还可以看见那可怕的巨口。

　　而就在鲨鱼接近的时候，它又一次潜了下去。几秒钟之后，海水炸开，巨大的鲨鱼居然跳了起来。大白鲨会跳出海面袭击海豹，这个水手们都知道也见过。但是如此巨大的鲨鱼......他们终于看见了这条巨鲨的全貌，或许那是有五六十米长的巨鲨吧.....反正事后不少幸存者都是这样说的。

　　这条鲨鱼从船头地方越过，带走了捕鲸炮......撞击让船头都变形了。船只开始迅速地下沉，所有人都要上救生艇。他们向圣母玛利亚祈祷，祈祷鲨鱼不会吃人。有了肥美的鲸鱼，那么大的一条鲨鱼应该不会吃人吧......救生艇下一刻就被巨大的嘴拦腰咬碎，船上的人除了船头的三个人之外都消失在海水之中，只有海面漂浮的碎木片......

　　程意久并没有吃掉他们，他张开了嘴任凭水流将他嘴里的东西冲走，只有一小部分进了他的喉咙。跟当老虎的时候不一样，人类的血肉在他的嘴里感觉并不好，也没有让他进入那种“自动进食”的状态。不过倒是不妨碍程意久将大部分的救生船咬碎，倒是那些穿着救生衣跳海的家伙没啥事情——虽然吓得半死。

　　只有两个人算是被程意久吞了——穿救生衣的，但是救生船上的四十多个人里面现在只有不到十个幸存者。程意久游走了，他继续追逐着鲸鱼群往欧洲大陆方向——他的方向是转向东南方。救援船姗姗来迟的，而且还不仅仅是一条，整整来了三条船——因为在报警的时候，水手们喊得实在是太惨了。

　　船长大副等人都已经死了，最高位置的生还者是轮机长......全船六十八个船员活下来二十三个人，被鲨鱼干掉的有大概四十多个，还有几个人是失温症死亡的。这个事件太夸张了，现在不是十七十八世纪，那时候的捕鲸船会出这样的事情，现在是二十世纪七十年代......

　　这个事情太夸张了，巨型鲨鱼袭击事件造成四十五人死亡，当然鲨鱼没有幸存者所说的六十米那么大，事后专家分析大概也就是二十米左右——鲸鱼的尸体上牙痕还在呢。巨齿鲨的存在，现在已经是一个科学事实了。按照历史上的分布这种鲨鱼应该存在于除了北冰洋之外的所有大洋。

　　而程意久这个时候已经靠近了欧洲大陆，他会沿着大陆暖流南下，进入地中海也说不定。不过最合适的地方果然还是太平洋——这样的话就得沿着非洲海岸线南下绕过好望角才行，这可是漫长的路途呢。巨鲨大摇大摆地在靠近海面的地方游动着，温暖的海水让他不至于饿得那么快。

　　这里的鲸鱼体积都不大，要捕捉它们有点不太容易，所以程意久现在也有必要扩展自己的食谱——海洋中富含脂肪的生物可不仅仅是鲸鱼，海象海豹也是一样的......

第十三章 勒索

　　海豹之中有豹海豹跟象海豹，这两种鳍足目海豹科的动物体型足够大，比如豹海豹能有4.5米以上而象海豹可以长到6.5米。尤其是象海豹之中的雄性，重量可以达到3.6吨，足够程意久化身而成的巨鲨吃了。只有一个问题——欧洲沿岸并没有象海豹.....

　　结果这头可怖的巨鲨只能尝试捕猎对他而言比塞牙缝好不了多少的海豹，海豚游太快了追不上，好在应该还有一些鲸鱼，忍饥挨饿一段时间程意久还是没问题的。这头巨鲨用他那属于人类的大脑思考，还是能够另辟蹊径的.......“攻击那些捕鱼船......说不定能撕裂他们储存渔获的船舱获得食物。”

　　说干就干，这能被他袭击的渔船肯定是中小型的，程意久在海中巡游，就在西班牙外海找到了他的猎物。他仔细想过，地中海可能没法去因为他可能没法通过苏伊士运河，不过也不是不能冒险，因为苏伊士运河是没有河闸的，而水深也足以隐藏他的身形，说不定他就可以通过运河进入红海。

　　这远比他沿着欧洲南下然后从非洲西海岸一路绕过好望角进入印度洋要快多了。这条巨鲨也想要早一步进入浩瀚辽阔的西太平洋的，其实他还有一条路线就是掉头北上，走北冰洋航线过白令海峡进入太平洋......“太冷了。”这是程意久的想法，巨齿鲨并非是能非常适应冷水域的巨鲨。

　　即使是在那里有不少鲸鱼也是如此......

　　巨齿鲨原本应该是在太平洋-加勒比海海域繁盛的——在遥远的过去中美洲是在海面之下，两片大海通过海峡相连。而这片海域也是鲸鱼群们来往两片大洋的快速通道，在上千万年的时光里，鲸鱼们在这里繁育进化，来来往往犹如过江之鲫。也是这样得天独厚的环境，孕育进化了海洋之王——巨齿鲨。

　　所以程意久更适合那些温暖的海域，可惜人类的捕鲸事业持续数百年，很是让鲸鱼的数量降低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低点，保育工作可没那么快就能让种群恢复......以至于程意久的食物颇难获得，那就别怪他袭击渔船了。程意久已经嗅到了船壳缝隙里渗出的气味，那是饱满的破裂鱼身里流出的脂肪气息.......

　　胡安.卡洛斯跟他的伙伴们一起在船上作业，一夜的工作让他们疲累不堪但是这些人的心情非常好——因为他们获得了丰收，每一个人都在计算自己回去之后能够获得多少分红。尤其让他们高兴的是他们甚至还钓到了金枪鱼，经过放血处理之后迅速地冷冻进库的金枪鱼那都是钱啊。

　　所有人都愉快地期待着回到码头，船长已经用无线电联系了码头的公司，他们抵达之后就会有人等着出价——这些都是最新鲜的渔获。“还有多久？”有人已经等不及了，卡洛斯随便看了一眼天空，“还有两个小时吧，我想差不多要两小时。”随后他接过了工友递过来的一根烟，快乐地点燃了香烟。

　　卡洛斯靠在船舷上，眯着眼睛看着太阳出现之后的海面。点点红色的光芒逐渐转变成金色，太阳初升的情景他已经见得多了，不过接下来的景色恐怕他是一辈子也没见过的.......隐约之际在金色的斑点之中他似乎看见了什么，卡洛斯调整了一下角度避免被反射的阳光照到眼睛，这一次他看清楚了......

　　那是巨大的前所未见的背鳍，这背鳍看上去懒洋洋地，后面拉出白色的浪花。左右晃动之际绕了个圈笔直地指向渔船。卡洛斯嘴里叼着的香烟直接掉进了海里，他发出好像被踩住脖子的鸡一样的咯咯声，整个人不断地在往后退，站立不稳还往后倒了下去，带到了身边背对他的工友。

　　“嘿！你怎么回事？圣母玛利亚啊！”几位工友扶住卡洛斯，他们也看见了卡洛斯看见的东西，而且由于距离的迅速拉近看得更清楚了......那巨大的背鳍似乎比他们的船舷还高，近的就好像伸手就能抓到那样......有人已经跪在地上亲吻自己的十字架向圣母玛利亚祈祷了......

　　撞击发生了，整条船被猛地横推，几乎所有人都摔倒在甲板上。“快开船！开到最快！该死的！”有人在大吼。然而他们是渔船，还是满载的渔船，能开多块呢......第二次的撞击让船再度歪了起来，不知道为啥所有人的耳朵都突然变得极好——他们每一个人都听见了身体下面船壳破裂的声音......

　　海水正在涌入船底。

　　船速变得更慢，转向变得更迟钝，那巨大的背鳍几乎是带着嘲讽绕着船打转。船上有能对付程意久的东西么？没有......这不是捕鲸船，没有任何能伤害到程意久的东西——除非他们想要用拖网缠住程意久然后淹死他......可惜对程意久毫无作用。巨大的鲨鱼透过水面评估着自己攻击的成果。

　　船底已经开裂，海水正在迅速地涌入船身，很快他们就会由于进水而失去动力，接下来程意久要考虑的就是如何撕碎船壳，然后设法打开冷冻库吃到里面的鱼。好在这一点船上的聪明人帮他解决了，“打开冷冻库，把鱼丢下去！我们需要减轻重量！来几个人下去抽水！该死的否则我们都要完蛋！”

　　价值千金的金枪鱼被丢进海中，底仓用冰镇着的鱼被捞上来直接丢进海里......他们的动作是如此之快之疯狂，已经完全忘记了身上由于动作幅度造成的肌肉拉伤之疼痛。程意久十分满意，他也不是特意要击沉船只嘛，这些人的脑子很灵活让他很高兴。船上的人当然也看见了背鳍的主人露出了海面，这刺激他们动作更快了。

　　那是一张虽然尖锐但是非常粗短的“脸”，卡洛斯他们见过很多大白鲨，见过很多鲨鱼，但是从未见过如此粗壮的鲨鱼，如此阔大的嘴巴，如此庞大的身躯......一人多长的金枪鱼几乎是眨眼之间就消失在那张嘴里，甚至都没有咬碎。同样地，程意久也在大口大口地吞噬倒下的鱼群。

　　巨大的背鳍在半小时内就消失在了海面上，而卡洛斯他们也超水准地在半小时内几乎将所有的渔获都丢进了海里，加上损坏的船只堪称损失惨重——然而他们活下来了......

第十四章 太平洋

　　卡洛斯他们回到港口已经是四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太阳已经发散出无穷的热力，这条渔船显得十分笨拙地靠岸，这时候它的船舷已经距离水面最多只有一英尺了.....码头上几乎所有人都在问这个是怎么回事，而卡洛斯他们又哭又笑，胡言乱语之中倒也是将事情给大致说清楚了。

　　听说是巨大的鲨鱼袭击了渔船，倒是没有什么人不相信说他们犯了集体癔症，因为有过硬的证据——破开的船壳以及进水的船身可以作证，而且他们的渔货也几乎丢光，除了冷库里唯一还没丢掉的一条金枪鱼......总算是回了一点点本钱。

　　卡洛斯他们有一个好处享受到了，那就是为了听他们讲述这个故事，不少人愿意在酒吧里请他们喝一杯......修船的时候工人们也是说道这船能回来运气真不错。

　　船壳裂了很大的口子，平行断裂的裂口长达数米，能伸进去手掌。而整个船身里至少有上百吨水，要不是抽水泵一直都运气极好地工作着以及动力始终都还保持，这条船早就该沉没了。

　　程意久这时候已经过了直布罗陀海峡，进入了地中海。这温暖而平静的海洋自古以来就是人类活动的中心，许许多多的古文明就在地中海沿岸。巨大的鲨鱼是沿着北非的海岸线游动的，在数百米深的水中，巨鲨发现了人工建筑的痕迹。

　　程意久的思维活跃能力有限，好比他现在就想不起来这些人工建筑是什么样的风格，巨大的鲨鱼一个不小心将一处拱门给带塌了，在暗淡无比的海底激起了一阵海砂。在地中海还是袭击渔船更加合适点，比追击鲸鱼群容易多了。

　　地中海没有鲸鱼只有海豚，而且地中海的鱼类其实并不多，巨大的鲨鱼不得不袭击渔船。北非沿岸的渔民都是小船，所以他们根本没有可能回去说这里有巨鲨袭击——程意久通常非常轻松地就能撞翻或者压裂这些渔船，然后从沉没的渔船上获取食物。

　　要求不能太高，现在就算是渔民也是可以接受的肉。程意久一路不回头也不去什么旅游圣地晃悠——在北非有足够的沙滩度假地可以补充养分。总之，鸡飞狗跳，鲨鱼袭击事件在这一年直接上升了一个指数级。

　　渔民受到袭击这个大部分都没有结果，因为无人生还所以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沙滩度假地那些出海游玩的游客之消失，则是很有可能是鲨鱼干的——因为有人看见了鲨鱼的背鳍，只不过距离太远所以没看清大小。

　　程意久非常注意让自己不太靠近海岸线，他活动的范围都是至少水深一百米以上的地方。虽然巨鲨袭击了不少人与渔船，但是以七十年代的情况来看根本就没有很多证据证明是巨齿鲨干的好事。

　　出海本来就是一个危险的事情。

　　程意久越过地中海，抵达了苏伊士运河入口。他躲在航道中间，安静地通过了运河，为此还忍受着饥饿。红海也没有异常发生，程意久是进入了印度洋才开始大开杀戒的。靠着这片大陆的海域对他而言挺安全的，因为大陆上的国家落后，他们出海的渔船就是一个个的小点心。这些渔船不能离开岸很远，一般在距离岸边一二百米最多一公里左右的海域作业。

　　程意久没有追踪印度洋的鲸鱼，他首先将目标放到了最容易获得但是不好吃的渔民身上。这些渔民的死活是真的没人关心——除了他们的家人之外，本地的官僚丝毫不关心他们的死活。

　　巨鲨吐出了难以消化的东西——从衣服到骨头、从破碎的船壳到金属的标牌。将渔民作为食物，远不如他捕猎鲸鱼。好在他马上就要进入鲸鱼的猎场了。在印度洋与南中国海，这片广大的水域里有许多的食物。

　　程意久沿着暖流追踪鲸鱼，在日本，他找到了非常合适的猎场。那是弥散着程意久所热爱的鲸豚血液气味的海湾，巨大的鲨鱼在海湾里游动，寻找着合适的目标。这里是渔夫们的猎场，每天天不亮就出海，而程意久已经非常善于攻击渔船了——视体积大小他会尝试着将它们掀翻。

　　岛田就是本地鱼会的有力人士，他手下当然有好几条船，每天他都带着自己的船队出海捕鱼，而捕回来的鱼总是能够卖出高价。他们有时候会捕获小须鲸，那样的话就可以顺便卖给加工厂——还是有不少人喜欢吃鲸鱼肉的。

　　真正的高价货是金枪鱼，是鲷鱼。岛田正如过去那些年一样，在驾驶舱里扳动着船舵——作为老手跟有力人士，他有自己秘密的专用海域。若是有人想要擅自进入或者偷偷跟着他，那或许就会有船难，某些人可能会不幸淹死。

　　巨鲨的视力很好，他正在打量上方的猎物。鲨鱼的攻击几乎是垂直发生的，程意久直接从下往上推动了渔船，八十吨的身躯带来的巨大动能直接将渔船托举了起来然后重重地栽入海中，整条船都侧倾了。

　　在甲板上作业的几个船员十分干脆地掉入了海中，岛田在驾驶舱里努力从开启的门里逃了出来——若是被反扣入海水中那就完了。现在靠着船只的储备浮力，说不定还能矫正或者底朝天浮在海上，靠其他几条船救人就行了。

　　不过他看见了数十米外露出水面的巨大鲨鳍，超过一人高的鲨鱼背鳍正在迅速接近——好吧岛田直接尿了，在海水里非常明显地觉得裤裆热了。所有人都疯狂地往翻倒的船底上爬，虽然晓得那多半是没用的。

　　随着鲨鳍的逼近，鲨鱼的上半身也逐渐露出水面，那狰狞粗壮可怕的身躯，还有那张大的大嘴跟里面可怖的獠牙。岛田爬到了船底上，但是他看着那几乎比他的船还大的鲨鱼擦着船游过，这边的几个弟兄就没有了......

　　他手里什么武器也没有，吓得发疯，挥手高呼另外几条船赶快过来将他救走！而这个时候鲨鱼在远方绕了个圈子，又游回来了......

第十五章 北海道

　　可不是所有船都来救人，有一艘船就开始转头飞快地要逃跑，为了跑得快甚至开始丢甲板上的作业工具。“小次郎！你个马鹿！死吧！”岛田在船底上怒吼道，然而他也就这样了，如果他没能活着回去那什么样的惩罚都不会再有。鲨鳍转向了，转向了逃跑的小次郎，岛田毕竟是大佬一边哈哈狂笑一边赶快催促来救援的船动作快点。

　　“小次郎原来你是如此忠义之士！我弄错了！”看着鲨鳍越来越逼近渔船，岛田一边喊的时候一边在祈祷小次郎能带着鲨鱼跑更远一点......程意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愿，这些船上的气息都是比较陈旧的，这帮人刚刚出海还没开张呢。他之所以追击这些家伙纯粹是出于好玩。

　　鲨鱼会有一点儿好奇心，但是它们的智力不足以出现“好玩”这个概念，这只是程意久自己的想法。所以岛田他们算是倒霉了。程意久很快就逼近了逃窜的小次郎船——他不过也就是对移动方向跟大家都不一样的这小子有点兴趣而已。鲨鱼无意去攻击船尾被螺旋桨绞伤，他越过了船尾直接撞击了船体前部。

　　顺势程意久就咬了一口，撞击加上被鲨颚咬出的巨大缺口，这条船飞快地倾覆沉没了。至于渔民，程意久并没有吃掉他们的意愿——这些人还不够他塞牙缝的，还是等饿极了再说。巨大的鲨鱼弄沉了这条船之后，鲨鳍并没有再露出水面，而是在水下迅速接近了正在实施救援行动的船队。

　　限于角度关系，船员们看不见水下的巨大鲨鱼，但是他们知道鲨鱼随时可能出现，心情都非常非常恐惧，以至于动作都变形了。能够几秒钟就拉起来的人，滑脱松手摔跤甚至于紧张无力几分钟都拉不起来。攀爬也是如此，恐惧使得手脚酸软无力，平时几下子能爬上去的船舷，现在一分多钟都爬不上去。

　　“快点！快点！”岛田虽然不是个东西，但是毕竟是道上的弟兄，做场面活让几个弟兄先爬还是要做的。然后其他弟兄他就不管了自己开始攀爬。巨大的撞击将整条船都托出了海面，船上的人，攀爬的人就好象天女散花那样飞了出来，还没来得及爬的人看见了那巨大的鲨鱼头颅，有些人直接就吓昏过去了。

　　程意久离开了，他没有发起进一步的袭击，不过在刚刚的撞击里似乎有几个人比较倒霉被他下意识地吞咬了？那就只能算他们倒霉吧，不过巨大的牙齿跟水压机一般的咬合应该没有造成多长时间的痛苦。又有一艘船逃跑了，但是最后一艘船还是坚持救起了所有能救到的人——包括岛田。

　　鲨鱼之后并没有再度出现，而救上了人之后他们也全速逃回了港口——所有人只有在脚步踏上地面的那一刻，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然后瘫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了。看见他们的人事后都说看见了鬼，巨大的恐惧在他们脸上留下了恐怕难以磨灭的痕迹，肌肉的痉挛使得他们仿佛鬼面。

　　而不少人的头发都变白了......

　　岛田看到了先一步进港的船，他怒不可遏地要冲过去砍了那逃跑的家伙，好在被人拉住了。“你们遇见了比鲸鱼还大的鲨鱼？”渔会里的人这样问道。最后有人将鲨鱼绘画了出来，不过比例失真是肯定的了，在他们的笔下程意久怕不是有四五十米长......整个出海的船队一共损失三条船，有六个人失踪，大概是被鲨鱼吃了。

　　新闻上了头条，岛国的新闻频道连篇累牍地报道这件事，一时之间程意久这条巨齿鲨的新闻也变得极其热门——这年头日本的经济本来就在起飞，这时候的日本人以及日本少年们还对自然满怀热情。好像这种灭绝生物再现或者说海怪出现的新闻正是他们所喜欢的题材，之前已经热过一波了只不过那是在美国纽约，而这一次已经出现在日本海了。

　　是同一条巨齿鲨么？海洋生物学家认为不太可能，因为就他们贫乏的知识认定一条鲨鱼不会长途跋涉那么远......而且如果只有一条巨齿鲨的话——难道要人们认为在数百万年的时光里就只剩下了这一条鲨鱼？一定有一个种群，而且最新的“发掘证据”证明巨齿鲨很可能最晚在五十万年前还存在。

　　当然有些古生物“学家”宣称他们获得的巨齿鲨牙齿化石检查证明仅仅只有一万年，也就是说一万年前这种鲨鱼还存在。过去他们被嘲笑，但是现在铁一样的证据证明别说一万年了，就是现在这种海洋之王都存在。可惜的是除了纽约的几张照片以及日本这几个人粗陋的绘画之外，这条鲨鱼并没有被人看到过全部。

　　有一个人，不过他之前成为了笑话。

　　程意久在北海道渔场漫游，这里不仅仅有大量的鱼类，同样也有着足以成为他食物的鲸鱼群。而程意久猎杀鲸鱼是很有节制的，他主要的精力放在了摧毁捕鲸船上。这个世界上商业捕鲸的也就是北欧少数几个国家跟日本，至于爱斯基摩人捕鲸那不算是商业而且对鲸鱼种群并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日本的捕鲸船，在他们捕获第一头鲸鱼之后，通常就会引来程意久——他的嗅觉让他找到了流血的鲸鱼，他看见了捕鲸船就能正确理解这是什么，接下来就只是单纯的发起攻击而已。攻击捕鲸船不难，只需要反复撞击船底，造成大面积的脱焊破裂——而在此过程之中还能打断对方的作业，让程意久得以补充宝贵的能量。

　　这些人也会变得非常害怕紧张，而程意久不是鲸鱼他不需要冒出水面呼吸，所以他在水下发起攻击的话捕鲸炮根本拿它无可奈何。而捕鲸船又不是军舰，不怎么考虑抗沉的，水密舱也不会有那么多，大量进水之后就是侧倾。继续搞下去就是沉没，而程意久就在水里解决这些可怜的人，他倒也不是要吃，有肥美的鲸鱼谁要吃这些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