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咕！咕！咕！
“你问的是律者？”
“律者？这个名字还挺贴切的，我也是个律者吗？”
“你当然是律者，但你和他们不一样。”
“不一样在哪？因为我是漂亮可爱的美少女？”
“这一点确实，不过真正的不同在于，你是原生的、完全的律者，有着自己的思想与感情，而祂们并不完全，没有思想，没有感情。”
通讯器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
“爱莉，你能做出自己的选择，而祂们没有选择，比起生命，祂们更像是一种自然现象。”
“感觉，祂们也很可怜呢。”
“不要去怜悯自然现象。”
“可是，你不是说了，我也是律者哦。”
爱莉希雅抬头望天，似乎是在白日里寻找着月球的踪迹，她缓缓说道：
“大家都是律者，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让祂们也能做出自己选择，说不定，大家还能成为要好的朋友呢。”
“…我会做到的。”
“我都还没说自己想做什么呢，不过，我很开心。”
白天的月亮不是很显眼，但依旧能找到。爱莉希雅看着月球说道：
“抱歉呢，让你因为我的任性而努力，但是，作为爱人，我多依靠你一些也没关系的，对吧？”
月面之上，少年看着那座小镇，似乎感受到了少女的视线，郑重地点了点头。
“嗯。”
“嗯哼，我现在真的很高兴哦，有点想唱歌呢，你想听吗？”
“这种事情，下次就不要明知故问了。”
“也对哦，毕竟我的歌声没人会不喜欢，不过呢，在唱歌之前，我想问一件事。”
“又怎么了？”
“我听说第一律者是被不明攻击给干掉了，你有什么头绪吗？”
“…说不定是天降正义。”
“哼，肯定是你提前通知了维尔薇对吧？这可是偏心哦，所以我决定，接下来我们就进入感情危机了。”
“啊这…”
“以后，就一个月一次电话吧，偏心的月兔先生。”
听着通讯器里那可爱的娇嗔，方凝自然明白爱莉希雅并没有生气，她可能是觉得自己之后会很忙碌，所以才这么说。
“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忙，半个月没问题的。”
“不行呢，我们已经进入感情危机了，听完我的歌，月兔先生可要记得挂电话哦。”
粉色少女轻声哼唱了起来，开朗而活泼的歌声飘荡在废墟之中，这个日渐崩坏的世界也因此增添了几抹轻快的色彩。
没过多久，歌声停止，不过爱莉希雅发现通讯器如预料中那般并没有被挂断，于是故作生气地问道：
“月兔先生没有挂断呢，是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妖精小姐会听你说完哦。”
“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你知道的，月球上只有我一个人…”
“所以呢？”
“你知道，兔子可是会因为寂寞而死去的啊，妖精小姐。”
爱莉希雅顿时高兴了起来，从断壁上轻轻跳下，悄无声息地落地，迈步向前走去，但嘴上依旧在说：
“让维尔薇陪你吧，她们那么多人，就算没有我，你也不会寂寞。”
“可是妖精小姐啊，你在我心里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什么能够替代，就算是见不到你的寂寞也和其他的寂寞不一样。”
“真的吗？”
“当然！”
“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相信你，要记得，这可只是勉为其难哦。”
“我肯定铭记于心。”
“啊，对了，还有一件事，忘记说了。”
“又是什么事？”
看着天空的月亮，爱莉希雅指头贴合嘴唇，发射出去一个飞吻，轻笑着说道：
“我爱你。”
感受到飞越地月直接命中自己的爱心，方凝不由得露出无奈而宠溺的眼神，也笑着答道：
“我也爱你。”
第28章所谓的完全体律者
第一次大崩坏就这样告一段落了，月球上，方凝也继续研究起浪花中的神力。
毕竟已经答应爱莉希雅要让那些律者拥有选择的权力，或者说，拥有人性。
再不努力一点，等下次大崩坏到来的时候，要是什么成果都拿不出来…
爱莉可不会一直听他的。
下一次大崩坏大概会在一年后爆发，地点以及律者的种类方凝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前提是，他不参与进去。
崩坏的本质是无序且混乱的，任何一点变量的加入都导致结果的突变。
当初在面对崩坏病时，方凝就察觉到了这一点。
世界外的混乱风暴并没有消失，而是换了一种形式出现在了世界内部。
所谓的律者，除了爱莉希雅外，都是混乱风暴中所混杂的残缺法则偶然拼凑出来的完整法则。
因此，律者在本质上只是一条法疑冷依7罒武 玖 捌则。
就比如这一次的理之律者，就是知识的法则附着在人类身上而诞生。
祂的一切行为看似是在破坏，实则只不过是通过人类这个载体来实行自己的律法。
每一个律者都拥有着自己的律法，但祂们实行自身律法的过程却会对人类造成巨大的破坏。
除了，爱莉。
方凝不清楚始源的律法是什么，因为爱莉从未行使过自身的律法。
但他估计，可能是因为拥有自己的思想与情感的原因，所以她能够克制住自身的本能。
如果其他的律者也能拥有自身的思想与情感，那确实有可能与爱莉希雅，与人类成为朋友。
因为律者是自由的，按照方凝的理解，从法则中诞生，祂们本就是天生神魔。
如果能有足够的时间，那并非不能诞生出灵智。
但这个时间却往往是上万年，要等祂们诞生出灵智，星球上文明早就被祂们的律法给毁掉了。
而且按照方凝的推算，当一个律者的律法覆盖了整个星球，并诞生出灵智后，就会变成另外一种存在。
星神。
祂们的位格比律者更高，或者说，祂们才是完全体的律者。
而在宇宙之中，究竟有多少星神，方凝也无法估计。
实在是太多了，太多了。
每一个星神的出现，都意外着一个文明被彻底毁灭。
至于爱莉希雅，只要她行使自身的律法，那她立刻就能荣登为星神之列。
甚至，在星神中，她恐怕也是最为特殊的。
言归正传，因为推算能力，方凝知道很多东西，但他却不能说出来。
因为律者是这一场崩坏大劫的关键。
方凝如果将祂们的情报说出去，那就意味掺和进了这场劫数，而像他这种变量的入场，会让崩坏更加混乱，从而诞生出全新的律者。
而且，因为身处在大劫之中，那个时候，劫气盖头，方凝甚至会算不出新律者所持有的律法。
另外，崩坏总归是一场属于文明的大劫。
所以虽然因崩坏而生的律者没有破坏文明的意思，只是在单纯的行使律法。
但是那条律法却是一定对文明产生巨大破坏。
简单来说，就是文明无论在崩坏中发展多快，律者所持有的的律法永远都会拥有巨大的威胁性。
这并非是针对，而仅仅是一种属于崩坏的特性。
所以，文明在崩坏面前永远无法一招鲜吃遍天。
唯有不断改变，不断进步，才能战胜崩坏。
假如只是贪慕一时的方便，那将来必然会自食恶果。
方凝很希望现在的文明能战胜崩坏，但这是不可能的。
因为现在的人类文明虽然统一了语言，但依旧不可避免地陷入了固化。
文明缺乏足够的活力，即便拥有再多的绝世天才，那在崩坏面前也无能为力。
而且个人英雄主义盛行。
所以他们永远无法战胜崩坏。
不能指望单独的某些个体，崩坏是属于文明的试炼，个体的力量再强大，也代表不了陾san霖逝器傘丝峮整个文明。
越是追逐个体的强大，那就越不可能战胜崩坏。
律者是崩坏的陷阱，如果人们只看到了祂的强大而去追逐，那就意味着对抗崩坏的失败。
消灭律者是必要的，但并不是全部。
在这个前提下，他那个姐姐为什么会是魔星，也一目了然。
因为在未来，就是她一手将人类推进了疯狂追逐个体强大的巨坑之中。
而且稍微想想也能明白，一个星球上诞生的强者，又怎么可能击败宇宙级的现象。
就算能单体破星也没用，两者之间的量级差太远了。
所以，走群众路线才是正解。
所有人都是文明的一部分。
方凝自知没那个说服全人类团结一致的领导力，又无法扭转整个文明的个人主义思潮，所以也只能想办法在这场注定的失败中保下一些人。
月面上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三个月就过去了。
方凝对浪花的解析，也渐入佳境，不出意外的话，在第二次大崩坏到来之前，他就能弄明白这朵浪花内部的结构。
这一天，方凝依照惯例将几缕心神浸入浪花之中，探索其内部的奥秘。
就在这个时候，轮椅震动了起来。
方凝从浪花中脱离，晃了晃脑袋，那块熟悉的屏幕送到他的面前，雪花闪过，双手抱胸的机械师映入眼帘。
“怎么了？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我们和逐火之蛾发生一些冲突，造成了伤亡，现在联合国已经将螺旋工坊定义为恐怖组织了。”
“不出意外的结果，以逐火之蛾的霸道，根本不可能容忍第二个知道崩坏的组织存在。”
“这是正常的，毕竟他们并不明白崩坏象征着什么，恐怕他们还认为那只是偶然事件吧。”
“你有和他们沟通吗？”
“他们认为我在胡言乱语，没人相信十几年后就是世界末日。”
方凝叹了一口气，所以他才说现在的文明战胜不了崩坏，过于迟钝了。
不过这话也只能站在局外人的视角说，对那些高层而言，现在确实能算得上歌舞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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