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异仙 第25章

　　很明显，这是来自色孽的力量。

　　可惜的是，由于现在地球的负面情绪远远高于正面情绪，真要是吸收了这些东西的话。

　　方凝觉得自己多半会就此堕化，变成另一种存在，类似于色孽的存在。

　　而色孽，从反哺的力量性质来看，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一尊邪神。

　　依照他和色孽的联系，要是他变成了与之相似的存在，那就真的完蛋了。

　　简而言之，方凝可能会变成一尊色孽的身外化身。

　　而且因为自身可能性是色孽的根基之一，那个时候的他依然是独立且清醒，只不过思维方式色孽化了。

　　可问题是，他原本就是邪仙成道，要是又像一尊邪神一样思考。

　　双邪相汇，恶相尽显。

　　方凝都不敢想那个时候的自己会干出什么事情。

　　而以现在的情况，他就算待在月球上，都会有负面情绪和欲望源源不断地从地球飘过来。

　　要是真回了地球，那恐怕会当场堕化。

　　方凝很庆幸，这里没有亚空间。

　　…亚空间？

　　一个从来都没有听过的词汇。

　　他是怎么知道这个词的意思的？

　　很快，方凝就察觉到了，不止是力量会反哺，记忆同样也会。

　　而且相较于明显的力量反哺，记忆反哺可以说是毫无声息。

　　那些记忆简直就像是他经历过一样，堪称是完美的不存在的记忆。

　　方凝在回忆了片刻后，立刻就黑着脸将这些记忆封锁了。

　　不愧是邪神，光是经历色孽的些许过往，他就感觉自己要精神堕化了。

　　不过，虽然记忆很难顶，但色孽所掌握的知识有些还是很有用的。

　　就比如说，对于这些负面欲望的操纵和利用。

　　轮椅上的少年抬手勾画了几下，那些吸收的负面欲望就被他排出了身外。

　　然后方凝停顿了一下，一边思索着，一边挥手将那些欲望固定在脑后，最后让它们形成了六道各色的同心圆。

　　这是模仿色孽在亚空间中的居所，只不过是与原版的欲望流向色孽本人不同。

　　方凝所编织出的这个，欲望虽然依旧会被他吸收，但最终的流向却是脑后的这六个环。

　　只不过，这六个环的承受能力有限，待在月球上还好，进入地球的话，一瞬间就会被撑爆。

　　不过方凝也没指望靠着它们回地球，把这六个环弄出来，单纯是为了清净。

　　因为那些欲望涌入他体内的时候，真的非常非常吵，而児易珊鷗 韭翏珊尔且相当恶心。

　　长此以往下去，方凝不敢保证，他不会对地球上的人类动杀念。

　　事实上，他现在都想清洗一次地表，看着实在太脏了。

　　晃了晃脑袋，方凝觉得自己的状态有些不对劲，虽说不能和色孽过于相近，但他现在好像也太过偏激了。

　　说不定是因为第一次看到欲望这东西，习惯一段时间就好了。

　　而且他也算是人类，怎么能只在意其他人的缺点呢？

　　方凝安慰着自己，然后默默地将轮椅转过身，拿出之前获得的十神之力，专心研究了起来。

　　第二次大崩坏快来了，答应了爱莉的事情，得赶紧完成才行。

　　在方凝安静地研究了几天之后，轮椅突然震动了过来，显然是维尔薇在找他。

　　但是，这次方凝看着屏幕中的机械师，心情却颇为复杂。

　　大概是因为有十几个模式的缘故，每个模式的欲求都不一样，导致维尔薇整个人在方凝眼里都格外显眼。

　　与爱莉相比，完全是两个极端。

　　好在这些天，他也慢慢适应了现在的视觉，所以就算是面对这样的情况也能保持住平常心。

　　“机械师，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只是最近你看起来很不对劲，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吗？”

　　“……”

　　瞬间，维尔薇身上所爆发出的正面情绪让方凝整个人都愣住了。

　　反差实在是太大了。

　　维尔薇整个人在他眼里都变成金色的了。

　　这就是人类吗？

　　爱莉虽然没有负面情绪，但也绝对不可能爆发出这样强烈的正面情绪。

　　方凝对人类又恢复了不少好感，不过他看着维尔薇，问出了另一个令人在意的问题。

　　“对了，机械师，你能看到我脑袋后面的东西吗？”

　　“如果指的是那些光环的话，我可以看到。”

　　“那…你能看到几个？”

　　“六个。”

　　方凝捂脸，六项全能。

　　将来他要是堕化了，那维尔薇一定是色孽冠军。

第31章生命真的很美好

　　月面上，对于机械师的疑问，方凝没有隐瞒，简要明了地说明了自身的情况。

　　“所以，你现在很讨厌人类？”

　　“人类只是其中一部分，我讨厌的是一切有感情的生灵。”

　　方凝抬头眺望星空，暗自庆幸这里没有遍布全宇宙的亚空间。

　　负面情绪会让他堕化，但过多正面情绪也会让他神化，变得悲天悯人。

　　总之，无论是负面，还是正面，只要是生灵的感情都会让他逐渐变得不像自己。

　　好在方凝同时也是一位真仙，自我认知足够稳固，能够察觉到自己吸收感情的极限在哪。

　　在到达极限之前，将那些情绪从自己身体里斩出就好。

　　因此，问题并不算大。

　　不过神化和堕化对他来说虽然都不是好结果，但假如非要选择的话，那还是神化更好一些。

　　但最好的选择，果然还是整个宇宙都彻底安静下来。

　　只要没有生灵，他也能清净，同时也不用担心会被众生的感情所左右。

　　当然，这只是方凝心底里最偏激的想法，正常情况下不可能去实施。

　　所以，他也就没有将这件心事告诉机械师。

　　只不过方凝不知道的是，在他心里想这件事的时候，流露出来的寂灭眼神，完全被机械师看在眼里。

　　这让她确定了一件事，方凝确实出问题了，而且问题很大。

　　于是，她试探性地问道：

　　“既然你变强了，那我现在能过去找你吗？”

　　“嗯？可以，现在这颗星球的劫数已经无法影响我了。”

　　只不过，方凝也失去了拯救这个世代的想法，甚至还希望它能干脆点毁灭。

　　这样，他至少能拥有五万年的清净。

　　维尔薇挂断通讯后，方凝看着面前美丽又肮脏的星球，表情漠然，他不打算再提供任何帮助了，一切随缘吧。

　　两天后，维尔薇的飞船到达了月球。

　　当她穿着厚重的宇航服从舱室里走出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背对着地球，宛如神明的少年。

　　祂庄严而又富有魅力，四肢修长，有着一种亦雌亦雄的让无法忘怀的美丽。

　　而与这份超越凡物的美丽相衬的，却是祂眼神之中流露出的那种难以用言辞形容的静谧。

　　那是一切生灵消散的未来，万物归于沉寂的时代。

　　祂是静止，是寂灭，是终末。

　　机械师的思绪终止了，魔术师、恶人、演员等等，维尔薇所制造出来的那些思维方式一个接着一个停摆。

　　最后，维尔薇停止了思考。

　　月面上，方凝从短暂地沉思中回过神来，才发现了原来维尔薇已经到了，不由得有些懊恼。

　　于是便挥了挥手，在这片寂静的白色土地上划分出了一块足以让常人活动的区域。

　　“机械师，你还好吗？”

　　“……”

　　在方凝回神的时候，维尔薇的思绪也逐渐恢复，不过一时之间无法在使用其他模式。

　　而想起之前的状况，她也意识到问题不是一般的严重，于是叹息着答道：

　　“不，我是维尔薇。”

　　“抱歉，我还以为来的会是机械师。”

　　方凝驭使这轮椅来到维尔薇面前，轻声问道：

　　“那么，火急火燎地跑来找我，是出了什么大事吗？不过，我并没有算到有什么坏事发生啊？”

　　“当然有，而且是最坏的事项。”

　　检测了一下四周后，确认情况后，维尔薇便将身上的宇航服脱掉，露出了一身经过精心装点的服饰。

　　系带长筒靴、北半球露胸装、皮质手套，以及独特的美瞳。

　　每一样都是方凝最喜欢的东西。

　　只不过从少年毫无波澜的眼神来看，这个最喜欢前面可能要加上曾经了。

　　“看吧，你还没有发现你的问题多严重吗？”

　　“你应该知道，过多的负面欲望会让我堕化，所以保持清明是必要的。”

　　“可你真的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正常吗？”

　　维尔薇有些害羞地伸手摸向方凝的脸蛋，弯下腰肢，用带着美瞳的双眼，以及两个巨大的车前灯看着他。

　　“嗯？你后面的光环是不是亮起了？”

　　“既然知道，那还不感觉离我远一点，我不想堕化啊。”

　　方凝叹了一口气，但嘴上这么说着，视线却没有移开。

　　不过维尔薇倒是松了一口气，随着她的动作，两个车前灯晃荡了起来，十分的夺人眼球。

　　“原来不是没有情绪了，那我倒是稍微安心了一点。”

　　“既然安心了那就赶紧回去吧，虽然确实挺吵的，但我还是我，不会做偏激的事。”

　　“可以是可以，但不觉得很可惜吗？”

　　说完，维尔薇就羞红了脸，以往这种很大胆的事情都是其他思维模式来做，她以前一直是被动的一方。

　　所以，虽然她鼓起勇气，但也只敢轻轻地拉动上衣的领口。

　　不过，暗示已经很明显。

　　方凝虽然很想大声拒绝，但是他的手已经不由自主地伸了过去，久违地检查起了两个车灯的外壳质感。

　　还是一样的温暖人心，令人爱不释手。

　　由于方凝擦拭车灯的手法相当高超，所以没一会灯光就自动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