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异仙 第3章

　　“梅比乌斯是我的名字。”

　　那女婴突然看着方凝说道。

　　见刚出生的婴儿开口说话，方凝也不意外，梅比乌斯和另一个差不多的名字是母亲给他们的，两个都是偏女性的名字，因为一开始的检查结果确实都是女性。

　　只不过生出来却是一男一女，也就是当时病房里的人注意力都被病危产妇给吸引，所以才没有反应过来。

　　方凝不打算用另外一个名字，所以也就没有和女婴反驳，直接默认了下来。

　　见状，梅比乌斯颇为开心，习惯性地伸手过来摸摸。

　　同处一个摇篮，方凝也啥办法，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至于至于救人，他并不后悔，耗尽灵魂，带来的唯一问题就是，离开这个家庭的日子可能要延期了。

第4章童年

　　对于婴幼儿来说，一天能活动的时间是极为有限，孱弱的身躯也限制着他们的行动，因此一般来说，时间往往要更快一些。

　　不过，这其中并不包括梅比乌斯和方凝。

　　梅比乌斯刚一出生便能说话，同时也拥有完整的思维，再加上有个博士母亲，因此在出生没几天就开始了如饥似渴的学习。

　　之所说生理需求，则全赖有个远近闻名的药师父亲，精心调养之下，即使梅比乌斯年幼无比，她也能分出不少精力用于学习。

　　而方凝则是另外一种情况，因为他发觉自己逆转阴阳时不够彻底，随着发育的进行，有什么东西在不断试图将他变回女性。

　　明明脏器、骨骼都是按照男性的标准促进发育的，结果稍一松懈就出问题。

　　自从上次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小勾勾变成一坨无用肉块后，方凝就不太敢睡觉了，下一次说不定就恢复不过来了，于是他就开始烧掉刚恢复好的灵魂来制定自己的发育。

　　虽然这样会导致发育变慢，但也好过变成一个不男不女的怪胎。

　　至于说和父母的关系，只能说到目前为止，方凝还没有开口说过话，不哭不闹，趁着他们的注意力都被梅比乌斯吸引了过去，尽可能的减低自身的存在感。

　　毕竟他迟早是要离开了的，有那个亲近的功夫，还不过想想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清除他们这一家人的记忆。

　　虽然五百岁了，但方凝相比于其他渡劫大能只能算是个文盲，甚至文盲都不如。

　　毕竟是速成的，天天只顾着练功，连道法都不会几门。

　　目前方凝除了之前炼制本命灵剑，融合命格时，无师自通的千年剑法外，就只会斩魔诀，一些炼器的皮毛，夺取命格的道法，以及……炼人的邪功。

　　如果说其他渡劫大能个个都能算是全科博士的话，那方凝大概就是刚从林子里跑出来的野蛮人的水平。

　　除了能打以外，基本啥都不会。

　　转生能成功，靠的是似乎可以无限恢复的魂魄，至于手法，完全就是力大砖飞和凭空臆想，能不能成，全看运气。

　　所幸，他运气不错。

　　病房里，方凝躺在自己的小摇篮里，默默地烧着自己灵魂塑造肉体，旁边，博士母亲正倚靠在床头，怀里抱着梅比乌斯，陪她看着书。

　　对于自己女儿出生不久就能条理清晰的说话这件事，这位母亲并没有觉得奇怪，反而觉得理所应当。

　　自己生出来的，那当然肯定不是凡俗！

　　她的女儿就是最棒的！

　　相较于女儿的活跃，她更担心的反而是儿子的沉默，毕竟从基因来看，他应该是“她”才对。

　　现在却表达出了男性的性状，完全违背自身的基因，而这种生理上的异常表现，通常而言被称之为“病”。

　　从现状来看，她这个儿子也确实安静过头了，半天没一点动静，完全不像是个婴儿，要不是小梅比乌斯一直惦记着，恐怕她连给他喂奶都会忘记。

　　但是身体检查却又非常健康，或者说健康过头了，根据检查报告来看，不出意外的话，他现在甚至直接就能站起来，说不定还能跑，这才刚出生一个礼拜啊！

　　可明明有这样的身体，自己这个儿子却这么安静，显然，是“病”了。

　　总不可能是不愿意动吧，就算是她也知道，不可能自己生的每个孩子都想小梅比乌斯这样。

　　看着床边的摇篮，浅绿色短发的女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很清楚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想要解决儿子的病，恐怕只能靠这个聪明的女儿了。

　　“要好好照顾弟弟哦，梅比乌斯。”

　　“嗯，我会的。”

　　梅比乌斯只是点了点头，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书本，她其实很清楚自己这个弟弟其实就是不愿意动而已，他和自己一样，不能当成小孩来对待。

　　毕竟，被摸小勾勾的时候，他可是会躲的！

　　正常的小婴儿哪里会有的性别意识。

　　这些生理学知识都是她这几天学到的，似乎是母亲特意挑出来的，应该是希望自己能认知到自己的不一样，将来能更好的和其他人相处。

　　不过梅比乌斯终归还是一个小婴儿，在看了一会书便有些犯困了，在打了个哈欠后，博士母亲便将书本收起，抱起她轻轻地放回了某人躺着装睡的那个摇篮里。

　　“……”

　　感觉到自己的小被子掀开，方凝二霖弍鸸1,彡 令洱没有睁开眼睛，因为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反正都是小婴儿，只要她不四处乱摸，抱一抱也无所谓。

　　而且，按照他的计算，只要再过一年，一岁的时候，基本上就能有自保的能力了，到时候想办法洗掉他们的记忆，他就可以去享受这个时代了。

　　寻找故乡是自己的目标，但在达成目的之前，他还有很多事情想做。

　　在一岁时，博士母亲快死了，因为梅比乌斯看起了太伤心，所以方凝又用自己存下来的灵魂帮他续了两年，同时清除记忆的道法还没有想出来。

　　又过了两年，方凝都三岁了，但还是没有想出道法，不过又帮博士母亲续了三年，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而梅比乌斯似乎察觉到什么。

　　再三年，方凝六岁，博士母亲还是病逝了，就算是他烧过了这些年积攒的灵魂也无力回天，但是梅比乌斯却不伤心，至少表面上如此，而且她发现了方凝的秘密。

　　之后又是两年，八岁的方凝放弃了继续思索清除记忆的道法，决定找个机会离家出走，但被梅比乌斯发现，没有成功，同年，药师父亲染病倒下了。

　　诊所的病床前，方凝看着躺在上面的高大男人，脸上有些疑惑，因为他感觉到了其中的混乱的法则的气息。

　　这似乎不是普通的病。

　　而在床头，一位淡绿色长发的幼女正扒拉着男人的眼皮，轻车熟路地检查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

　　“嗯，看起来像是传说中月-*-~首++发的崩坏病，没有专业的仪器，不太确定。”

　　“崩坏病？那是什么？”

　　“具体解释的话非常麻烦，如果你想听的话，晚上回房后我可以讲给你听，但现在你只要知道这是绝症就够了。”

　　“绝症……”

　　事实上，方凝并不惊讶，因为依照他的命格推算，这个男人也差不多也该出事了。

　　不过，应该也能续上个几年。

　　迈步走到病床前，方凝伸手搭在男人的额头上，不动声色地烧起了灵魂，片刻后才收回了手掌。

　　“怎么样？”

　　戏谑的稚嫩声音传来，方凝转头看去，梅比乌斯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明明是个八岁幼童，神情却好似成人，莫名色气。

　　“很难说，和母亲正常的生老病死相比，他的病很不正常，其中有更深的东西，我恐怕没办法像之前那样拖延那么久。”

　　“而且……”

　　方凝停顿了一下，面色认真了起来，不由得让梅比乌斯也严肃了几分。

　　“我的发育期快到了。”

　　“？？？”

　　“帮我找个轮椅吧，我要减少运动量了。”

第5章崩坏病

　　崩坏病，这个时代唯一没有被攻破的疾病，即使是癌症在这个时代也不能算是绝症。

　　在第一例崩坏病患者出现之前，人们也曾骄傲地宣称征服了这个世界的上的所有病症，因为这种病症，人类医学的大厦再度蒙上了一片浓重的乌云。

　　作为一种全新的病症，至今为止，医学界甚至连发病原理都没有研究明白，是否具有感染性也不得而知，最大的进展也只是通过副作用极大的药物来减轻病人的痛苦。

　　在感染崩坏病的初期，病人的眼白内会出现极其微小的紫色纹路，这个阶段，病人会频繁做噩梦，导致精神衰弱，需要吞服助眠的特效药才能安稳入睡。

　　随着病情的发展，用药的剂量也会越来越大，而到了中期，紫色纹路便会出现在四肢上，这个阶段，病人便会感受到真正的痛楚，他们的体内会产生类似与硅晶体的尖锐颗粒，呼吸都会伴随着剧烈的痛楚。

　　再加上频繁的噩梦，所以一般到了中期的病人都会有类似于狂躁症的并发症，喜怒无常，攻击性极强。

　　至于后期，只有极少数的人可以挺到这个阶段，因为一般在中后期的时候，病人会产生幻觉，呓语，以及极其强烈的自杀倾向。

　　而后期的病人会究竟有什么样的症状，就算博士母亲也查不到，似乎被某个组织给全面封锁了。

　　“…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

　　温馨的房间里，梅比乌斯翻了个身抱住身旁的绿发稚童，轻声说道：

　　“所以，与其让父亲将来那么痛苦，不如现在让他安详的离去，你觉得呢？普瑞柏。”

　　“……你还真是孝顺，还有，普瑞柏是什么名字？”

　　“谁让妈妈给你取了个音节那么多的名字，太难念了，所以你以后就叫普瑞柏了。”

　　轻佻的语气不由得让方凝扭头看向一旁，幼女正兴致勃勃地看着他，可眼神却怎么都不像是在看人。

　　“你…该不会把我当成宠物了吧？”

　　“怎么可能，但…”

　　梅比乌斯抬手摸向那张和自己如出一辙的可爱脸蛋，凝视着那双似乎永远惫懒的眼睛，缓慢而又坚定地说道：

　　“你是属于我的，所以，名字也一样，就算是妈妈也不行。”

　　“……”

　　于是两人对视了好一会，没有一个人移开视线，气氛虽然很好，但什么都没发生，这个年龄段也发生不了什么。

　　最终，绿发的八岁幼女带着略显不甘的表情睡去，而同样发色的五百岁稚童取得了这场对视游戏的胜利。

　　如果不是梅比乌斯还是个孩子，熬不了夜，恐怕这场对视能持续到天明。

　　方凝盯着梅比乌斯的睡脸看了好一会，才将视线转移到她的右耳上，那里佩戴着一个金色的耳环，形状是一笔画成的四个椭圆，无始无终。

　　这是母亲的遗物，自从她去世后，梅比乌斯就天天戴在身上，除了在洗澡的时候，会让方凝帮忙取下来以外，基本上不会离身。

　　可见，梅比乌斯对母亲感情之深。

　　这样的耳环，方凝也有一个，不过只有出门的时候，才会被某位幼女强行戴上。

　　这耳环看起来挺重，但其实非常轻，虽然是实心的，似乎是用特殊材料做的，即便是挂在一个八岁幼童的耳朵，也不会对身体产生什么坏影响。

　　将目光从耳环上收回，方凝再度看向那张睡脸，似乎是做了什么好梦，嘴角正向上弯曲。

　　对于梅比乌斯不久前的态度，方凝并不奇怪，她从出生开始就对自己有着异乎常人的兴趣，非常痴迷于触碰这一行为，已经变成某种癖好了。

　　如果不是因为年龄，某些行为甚至能上升到变态的程度

　　不过，以他对梅比乌斯的了解，作为一个看似小孩，实则已经有成年人认知的角色，现在，其实也只是仗着年幼，肆意妄为而已，成年后，想必会收敛不少。

　　…嗯，应该。

　　不过，这种事情，方凝本人的态度是比较无所谓的，反正将来是要离家出走的，绝对待不到成年。

　　以他的推算，即便是他烧魂续命，药师父亲最多也只能撑个两年。

　　换句话说，最多十岁，他就要离家出走！

　　至于为什么非要离家出走，因为这就是方凝最开始构思的计划，可是花了他好长一段时间，如果不能完成自己的计划，离家出走一次，总觉得会很不甘心。

　　所以，方凝十岁前，除了给药师父亲续命，还打算说服梅比乌斯，让她同意自己的离家出走。

　　“应该能成功。”

　　……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死了这条心吧。”

　　刚刚结束父亲的葬礼，梅比乌斯就再次直接了当地拒绝了方凝离家出走的请求，推着他往家里走去。

　　与两年前相比，梅比乌斯明显成熟了不少，相较之下，坐在轮椅上的方凝就显得没什么变化，比起双胞胎，此时更像是一对姐妹。

　　本来方凝身体的发育就需要不断燃烧灵魂进行规划，这两年又要持续性地为父亲烧魂续命，让他可以安详地离去，灵魂供不应求，就只能将发育彻底暂停了。

　　为此，他成功坐上了轮椅，彻底摆脱了绝大部分运动，而且前段时间，为了能让父亲最后的时光可以像个正常人，导致烧掉的灵魂有点多，梅比乌斯还给他喂了一段时间的饭。

　　“可，我的计划……”

　　“失败就失败吧，任何计划都有失败的时候。”

　　就在这时，梅比乌斯突然注意到了家门前站着几个黑西装，停住脚步，深吸了一口气。

　　“我改主意了，普瑞柏，你明天就离开吧。”

　　方凝抬头看去，也注意到了那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