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异仙 第52章

　　而且塞壬们原本没有年龄这个概念，现在拥有了心智魔方，具备了肉体要素，那么年龄也就有必要进行一番考量。

　　不过皇家普遍都成年了，所以基本上都在方凝的可接受范围之内，只有一两个年龄过小了。

　　当初消弭色孽的病毒的影响时，这几个也是用的另外的方法。

　　记忆中的议事大厅内，方凝在做完了最后一件婚纱后，安静地休息了许久，抬头看着墙壁上的作品，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为爱人做衣服这种事情，这么看都不像是他会做出来的。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方凝深吸了一口气，他决定再去一次记忆的尽头，于是大厅破碎，数不尽的扭曲线条闪过，看不清的彩色泡影幻灭，瞬间他便来到了一座雪山的脚下。

　　冰风仿佛化为了实质，宛如一柄柄锋利无比的利刃剜在身上，刺骨穿肠。

　　在这样残酷的环境里，普通人可以说是露面就得死。

　　但方凝却没有半点不适，他很确定自己“现在”的身体素质就是凡人的强度，可是却能在这样的地方自如地活动。

　　但更奇怪的是，他看不清“自己”。

　　雪地里，方凝抬起手臂，却只能看到朦朦胧胧的虚影，仿佛是披上了一层又一层薄纱。

　　摇了摇头，他便放下手臂，继续朝着雪山上走去。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一座高耸的山门若隐若现。

　　方凝抬头看去，在山门前，早有人影在等候。

　　那是一道无比恐怖的身影，锐气惊天，杀机无限。

　　假如是凡人，那仅仅是感觉到这股气息，便足以令其魂飞魄散，永生永世都不得超生。

　　方凝没有说话，但力量却不断从记忆的尽头汇聚而来，他拔出了灵剑，微光第一次汇聚成了剑形。

　　而山门前的那人，也抽出一柄青莲攀附的黑剑，二话不说便一剑斩了出去。

　　凶险万分的剑锋之下，由方凝的记忆所成的世界几乎是在眨眼间便被击了个粉碎。

　　因果也好、时空也罢，在那一剑前都毫无意义。

　　要知道方凝的记忆世界和现实世界相差无几，能够在这里做到，那么在现实里也能。

　　面对着毁天灭地的一剑，方凝反而上前了一步，同样挥出无比强大的一剑，以攻对攻，黑与白的剑芒对撞在一起，无声的咆哮过后，整个记忆世界便瞬间烟消云散。

　　唯一留下的两样东西，便是那人背后的山门，以及方凝脚下的一片雪地。

　　两人对视了一眼，以目剑再次对攻了数百次，而后，身形便消失在了原处，记忆破碎后的虚无之中开始闪烁起了连绵不绝的剑光。

　　在短短的几秒钟内，方凝便与祖师对攻了数万招，每一剑的威力都不逊于那击碎世界的一剑。

　　那怕是无穷无尽的虚无，也仿佛要在两剑的不断对撞之下再次破碎。

　　论剑法，方凝远不及祖师，他所会的剑法全部都来自于当初所融合的长老命格。

　　而那位长老本就是剑阁中人，她擅长的剑法祖师一清二楚，哪怕是她在千年间，曾经自创过几式剑法，但终究不过是渡劫期的眼界，又如何比得上真仙。

　　在前几次的战斗中，那几式剑阁的外的剑，早被祖师破了干净。

　　方凝之所以能和祖师不断僵持，是因为剑上的命运红线的不断干扰，以及基于鹊桥的特殊身法。

　　每一次对剑，他本命灵剑上的命运红线都会往祖师身上缠去，哪怕会被轻易破去，但那一瞬的停歇，也足够他运转身法换个方向进攻，不断地以逸待劳。

　　祖师并非不能穿梭空间，但这里根本就没有空间，鹊桥能够使用，是因为它本就可以不经由空间来发动。

　　鹊桥用来让相隔两地的相爱之人见面的，空间桥只是它最初，也是最平常的用法。

　　在混入了女娲之力后，鹊桥便能回归到最原始的真意——让两人相遇。

　　跨越时空、跨越因果、跨越一切。

　　前提是心中有爱。

　　方凝自然不可能爱着祖师，但色孽的力量可以让他使用名为“爱”的感情。

　　从伊甸那里，他得到了无数对他的“爱”，只要稍加修改，就可以将之变为对祖师的“爱”。

　　而方凝每一次挥剑劈向的都是祖师思想上的薄弱点，他看得到祖师的情绪，自然知晓哪一处地方防备不足。

　　又是一次无声的碰撞，虚无似乎都要溢散的剑芒撑破，在数不尽的对撞里，双方不可能每一次都将力量完全收敛于剑锋上，而仅仅是泄露的些许力量便造就了这般后果。

　　山门之前，祖师的身影再度出现。

　　雪地之上，方凝手持着灵剑现身。

　　只不过相较于祖师在挥出数千万剑后的云淡风轻，方凝则亻尔^IX崎硫揪艺删扒鹨略微有些呼吸急促。

　　这里终究是过去的记忆，方凝的力量必须要从现实传输过来，无论如何都有一个过程。

　　而祖师原本虽然是记忆中的存在，但毕竟是一位完整的绝强真仙，而且不知道为何察觉到了世界的本质，目前已然是从记忆中半超脱。

　　所以，方凝每一次回溯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也就是记忆的起点时，祖师便会出现，阻止他踏入山门。

　　唯一不确定的，就是出现在记忆中的究竟是哪个时间段的祖师。

　　这一点结果不同，能够带来完全相反的结论。

　　几个呼吸的功夫，方凝便重整旗鼓，打算和祖师再拼一次，可就在这时，山门前的那人去突然将红线缠身的佩剑归鞘了。

　　祖师可不会等方凝调息完毕，祂之所以站在山门前，是因为之前被方凝抓住来之不易的机会，往祂的剑上缠了一大堆灌入了爱意的红线，让那柄无比恐怖的利器暂时变钝了。

　　按理说，当他调息完毕时，祖师也应该差不多将那些用来争取时间的情丝给斩断。

　　可这次，为什么不去斩断，反而将之归鞘了。

　　这无法理解的景象，让方凝有些不敢轻举妄动，因此没有立刻挥剑冲向祖师。

　　而接下来的景象也验证了方凝的想法。

　　山门前，忽然多出了四道长剑的虚影，它们高悬在祖师的头顶上，看似平平无奇，但而后方凝只感觉一阵红光扫过，他便被打回了记忆中的议事大厅。

　　而且，红芒并未消失，竟是沿着他的记忆追了上来。

　　方凝不慌不忙地抬起手掌，灵剑飞出，挡了那红芒一瞬，然后趁此机会，立刻回到了现实的议事大厅。

　　这里看起来一切都风平浪静。

　　看来，那红芒虽然在他的记忆中威力无穷，但总归是无法来到现实。

　　就在方凝这么想时，面前突然出现了极其微小的血光，朝着他的额头突袭而至。

　　沉默着抬起两根手指将血光夹碎，方凝的表情略显沉重，如此恐怖的威力，那四把剑究竟是什么东西？

第65章庆典开幕

　　从记忆影响现实，方凝也能够做到，但他是通过自身的特质间接影响，而那道攻击却是纯粹的暴力。

　　“从记忆来到现实”与“从过去来到现在”不同，后者是跨越了时间，而前者则突破了维度。

　　记忆是只存在与生灵脑海中的过往，它并不是运动的，而且具有强烈的主观意识，与小说与电影等文艺作品类似，或者说是它们的雏形。

　　而作品里的东西想要影响现实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方凝可以通过自己的特质做到这点，也因此他无法向其他人解释清楚自己的能力。

　　这里面的知识涉及到维度的概念，绝大部分凡俗生灵都无法理解。

　　而且更重要的是，方凝无法将色孽的影响从这些知识里抽出来。

　　一旦涉及到维度，色孽的一切就会变成很难缠。

　　另外，他也能感觉到这个世界存在着更高的维度，爱莉希雅就是从上面下来的，连崩坏的源头也在那里，但色孽在身，他一直都不敢上去。

　　毕竟，万一那地方是个和亚空间类似的玩意，上去了那可就真回不来了。

　　各种意义上的回不来。

　　言归正传，方凝能随意跨越维度是因为自身色孽的特质，但祖师发出的那道攻击，完全就是击碎了维度才来到他面前。

　　这样离谱的攻击，区区真仙根本就不可能做到的。

　　原本以为祖师能够在他的记忆强行半超脱已经够夸张了，没想到手上居然还掌握着这种东西。

　　难怪之前一直死守着那道山门。

　　方凝看得出来那道攻击根本就不是祖师打出来的，而是激发了山门上的阵法。

　　那一击瞬间就摧毁了那段记忆所象征的维度空间，甚至一路追击到了方凝选择停留的“记忆中的议事大厅”这个维度空间。

　　更不用提，最后还突破了维度壁垒。

　　要知道维度空间被毁，那祖师哪怕半超脱了，也会立刻消失，直到方凝再次重构那段记忆，祂才会重现。

　　所以，那道阵法从头到尾只攻击了一次。

　　假如祖师是在现实里的激发了那道阵法，那方凝的肉体这会恐怕已经灰飞烟灭了。

　　至于说灵魂，方凝现在旗亻尔厁冥咝就齐珊%是和色孽绑定在一起的，祂不消亡，方凝也决计不会死去。

　　反过来也一样，方凝不死，色孽永存。

　　不过只剩下灵魂，那就算不死也打不过祖师，反倒有可能被祂给逮住。

　　方凝原本计划是在崩坏结束后，就自己回一趟那个世界，找到祖师查明一切的真相。

　　结果现在来了这么一出，祖师手里面有这么恐怖的东西，他找上门那完全就是去送死的。

　　也幸亏，当初对剑阁动手的时候，那些长老没有防备，否则他们要是启动了山门大阵，就算没有祖师这般威力，他也必死无疑啊。

　　不过那道阵法确实称得上神异，方凝明明都不知道，结果就因为看过山门，直接就出现在他的记忆里了。

　　也难怪祖师会挡在他面前，估计，不管来人是谁，祂都会毫不犹豫地动手，只为护住山门大阵，不被旁人夺去。

　　唯一的问题就是，方凝不太明白，祖师所在意的究竟是不是山门后的剑阁，如果是，那祂当初在域外劈他一剑就很合理了。

　　毕竟方凝刚刚才把整个宗门上下杀得鸡犬不留，给他来上一剑都算是轻的。

　　但是，如果祂所在意的仅仅是那一座山门的话……

　　那山门大阵可能就不只是威力恐怖那么简单了，以及假如是这样的话，当初的那一剑究竟是为了什么，就很值得思考了。

　　方凝的直觉告诉他是后者，山门里的阵法一定有别的意义，当初那一剑也绝非是为了泄愤。

　　不过可惜的是，线索实在是太少了，仅凭现在知晓的一切，根本不可能触及到真相。

　　而且因为崩坏，他也脱不开身。更不用说，就算之后有时间回去了，要怎么应对那道阵法也是个问题。

　　思来想去，方凝决定还是先结几个婚冷静一下。

　　说来也奇怪，他对结婚这件事的兴趣相当大，要不然也不会选择在这次的庆典上和近一百人结婚了。

　　而且一想到自己结婚，他就莫名有种人生圆满。此生无憾的满足感。

　　怎么说，这种心态简直就是个…恨嫁女。

　　方凝摇了摇头，重新构建出记忆中的议事大厅后，又一头扎了进去。

　　就在刚才，有几件婚纱的小配饰，他又有了新的灵感。

　　现实的时间很快就来到了第二天，随着庆典的开始，月宫内的皇家驻地也逐渐热闹了起来。

　　因为邀请了海事局的所有成员，这么多的人，单凭皇家女仆是肯定是招待不过来的，所以贝法便雇佣一批蛮啾来协助各个女仆。

　　于是在皇家驻地内便多出许多穿着皇家女仆同款装扮的小黄鸡，在各种层面上都叫人垂涎欲滴。

　　“嘿嘿嘿，小黄鸡，我的小黄鸡。”

　　路边的小巷里，帕朵看着街道上几只没穿衣服的蛮啾，流着口水的嘿嘿傻笑。

　　敏锐的直觉告诉她，这些小黄鸡都是有钱人，和刚才遇见的那几个黑军装的塞壬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存在。

　　它们肯定会买下她的货！

　　帕朵一个箭步就跳到了几位蛮啾的面前，拉开手边的一个箱子，便推销道：

　　“几位小妹妹，我这里有正牌的月宫纪念品出售，要不要来一份。”

　　关于纪念品，帕朵没有说谎，她拿出的可都是从月宫的宝箱里开出来的好东西。

　　“啾啾！啾！”

　　“嘶！坏了，我听不懂。你们稍等一下。”

　　帕朵转身便通过红线联系上了方凝，向他请求道：

　　“我现在听不懂蛮啾说话，快点帮帮我。”

　　“可以是可以，但你要听懂那些小黄鸡说话干嘛？”

　　“赚钱啊，总之搞快点，要不然它们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