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殇
“笨蛋，怎么能靠这辈子征服世界?征服是自己的梦想，只能将这第一步托付圣杯实现。”伊斯坎达尔如此没好气地说道。
“杂种……居然为了这种无聊事向我挑战?”
连吉尔伽美什都感到无奈了，居然只是因为这种无聊的理由？
“我说，就算以魔力出现在现界，可我们说到底也只是Servant,原本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虽然感觉有那么点可笑，但你们真的就满足了吗?”
“我不满足。我想转生在这个世界，以人类的姿态活下去，而想要肉体，这就是【征服】的基础，拥有身体，向天地进发，实行我的征服——那样才是我的王者之道。
“但现在的我没有身体，这是不行的。没有这个一切也都无法开始。我并不恐惧什么，我只是觉得，我必须拥有肉体。”
伊斯坎达尔注视着自己紧握的拳头呢喃道。
注视着眼前的伊斯坎达尔，即便是古泉也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
伊斯坎达尔的梦想的确很伟大，作为征服的王者的确如此，因为这就是属于他的征服之道，当然了，每一个人都不同的道，古泉不会对他人的道路多说什么。
正所谓一千个人的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总不可能要求所有人的想法都一样吧。
那么这个世界不就少了一份名为【多彩】的事物了吗？
第481章争论
“这不应该是王的想法！”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陡然响起。
下一刻，只见古泉等人都不禁把目光投向了一旁发出这个声音的阿尔托莉雅。
被阿尔托莉雅这么否定，伊斯坎达尔也完全没有发怒的意思，只是眉头一动，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阿尔托莉雅，说句实在话，这场圣杯战争他最感兴趣的就这两位了。
“哦？那就说说你的愿望如何？骑士之王！”
终于问到了自己，阿尔托莉雅缓缓的抬起了自己的头，看向了伊斯坎达尔。
“我想要拯救我的故乡。我要改变英国灭亡的命运。”
听到这番话，古泉不禁沉默了片刻，他不禁回想起了特异点F的那个黑化Saber。
“到头来，无论命运如何改变，只要我孤身一人，总会迎来同样的末路吗。”
那个Saber也有着和眼前的阿尔托莉雅一样的不甘吗？也是呢，毕竟是同一个人。
虽然因为圣杯诅咒的关系而黑化，但是内心对不列颠的感情绝对还是一样的。
想到了这里，古泉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为了不列颠而奋战到这一刻的她也是有够辛苦的，自己到现在为止却依旧不肯放下心中的国家，何等的悲哀。
阿尔托莉雅在看到古泉叹气之后，脸上不禁浮上了一抹疑惑之色。
为什么叹气呢？我的愿望难道说怎么了吗？可能是因为玛修身上依附的英灵的关系，所以阿尔托莉雅十分在意古泉这一边，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说，骑士王，不会是我听错了吧。”
伊斯坎达尔终于打破了沉默，不知为何，他的脸上充满了疑惑。
“你是说要【改变命运】?也就是要颠覆历史？”
“是的。无论是多么难以实现的愿望，只要拥有万能的圣杯就一定能实现——”
阿尔托莉雅骄傲地断言道。到现在为止阿尔托莉雅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这两人间的气氛会如此奇妙——场面顿时冷了下来。
“啊，Saber?我想确认一下……那个英国毁灭应该是你那个时代的事吧，是你统治的时候?”伊斯坎达尔不确定地这么开口询问道。
“是的!所以我无法原谅自己。”
阿尔托莉雅闻言，语气更加坚定。
“所以我很不甘心，想要改变那个结局!因为我才导致了那样的结局……”
这时，有人笑了出来，不用看也知道，会在这种情况下笑出来的只有吉尔伽美什。
面对吉尔伽美什的嘲笑，阿尔托莉雅的脸上顿时充满了怒气。
对她来说，眼前这一幕就相当于自己最最珍视的东西被人侮辱了。
“……Archer，有什么好笑的。”
毫不介意阿尔托莉雅的愤怒，吉尔伽美什边笑边断断续续地回答道：
“自称是王……被万民称颂……这样的人，居然还会不甘心？哈！这怎能让人不发笑？杰作啊!Saber，你才是最棒的小丑!”
吉尔伽美什的身边，伊斯坎达尔也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悦地注视着阿尔托莉雅。
“等等——你先等等骑士王，你难道想要否定自己创造的历史?”
从未对理想产生过任何怀疑的阿尔托莉雅，此刻自然也不会被他问倒。
“正是。很吃惊吗？很可笑吗？作为王，我为之献身的国家却毁灭了。我哀悼，又有什么不对？”阿尔托莉雅从来不认为自己的理想有什么问题。
而立香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眉头微微蹙起，古泉也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此时此刻，吉尔伽美什再次爆笑出声，眼中毫不掩饰自己的嘲笑。
“喂喂，你听见了吗？Rider！这个自称骑士王的小姑娘……居然说什么为国献身！”
“我不懂有什么好笑的。身为王自然应该挺身而出为本国的繁荣而努力!”
阿尔托莉雅完全不明白吉尔伽美什的嘲笑点，如此缓缓说道。
而伊斯坎达尔也看向饿了阿尔托莉雅，一脸严肃地说道，“你错了，不是王献身，而是国家和人民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王这一点你别弄错了。”
“你说什么——”阿尔托莉雅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高声喊道。
“——那不就是暴君吗!Rider，Archer，你们这么当王才是天大的错误!”
“确实。但我们不光是暴君，还是英雄。”
伊斯坎达尔十分平静地回答道，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所以Saber，如果有王对自己治理国家的结果感到不满意，那只能说明他是个昏君，比暴君更差劲。”
阿尔托莉雅紧锁双眉，用锋利的语气反驳道。
“伊斯坎达尔，你……你所一手创建的帝国最终被分裂成了四个部分，对此真的没有一点不甘心吗?难道你不想重来一次拯救国家吗?”
“不想。”
伊斯坎达尔立刻回答道，他挺着胸，直视着阿尔托莉雅严厉的目光。
“如果我的决断以及我的臣子们导致了这样的结果，那么毁灭是必然的。我会哀悼，也会流泪，但我绝不后悔。”
“怎么会……”
“更不要说企图颠覆历史!这种愚蠢的行为，是对我所构筑时代的所有人类的侮辱!”伊斯坎达尔铿锵有力地这么说道。
“只有武人才会歌颂灭亡的美好，如果不能保护弱小又有什么用？正确的统领！正确的治理！这才是王应有的行为吧！”阿尔托莉雅傲然开口道。
“那么身为王的你不就是【正确】的奴隶吗？”伊斯坎达尔这样说道。
对此，阿尔托莉雅毫不在意地说道。
“你要这么说也行。为理想献身才配做王。人们通过王能够了解法律和秩序。王所体现的不应该是那种会随着王的死亡而一同消逝的东西，而是一种更为尊贵的东西。”
“这不是人会选择的生存道路。”仿佛是可怜对方似的，伊斯坎达尔叹了口气。
“是的。既生为王，那就不能奢望过普通人的日子。征服王，像你这种只顾自己的人是不会理解我的信念的。你只是个被欲望冲昏头脑的霸王!”
阿尔托莉雅对着伊斯坎达尔厉声喝道。
伊斯坎达尔不禁怒吼道：“没有欲望的王还不如花瓶呢！”
“Saber，你刚才说【为理想献身】。确实，以前的你是个清廉的圣人，圣洁到无人能及。但有谁愿意期待为理想殉教?又有谁会日思夜想盼着所谓圣人，只能够抚慰人民，却不能引导人民。只有展示欲望、讴歌至极的荣华，才能将国与民引向正路。”
将杯中酒喝干后，伊斯坎达尔接着纠正道。
“身为王，就必须比任何人拥有强烈的欲望，比任何人都豪放，比任何人都易怒。他应该是一个包含着清与浊的，比任何人都要真实的人类。只有这样，臣子才能被王所折服，人民的心里才会有【如果我是王就好了】这样的憧憬!”
“身担骑士之名的王啊你的正义和理想可能一时救了国家和人民，所以你的名字才会被传颂至今吧。不过，那些被拯救了的家伙迎来的是怎样的结果，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一味地【拯救】臣民，却从来没有【指引】过他们。他们不知道【王的欲望】是什么。你丢下了迷失了的臣民，却一个人以神圣的姿态，为你自己那种小家子气的理想陶醉。所以你不是个合格的王。你只是想成为为人民着想的【王】，为了成为那种偶像而作茧自缚的小姑娘而已。”
“我……”
一瞬间，阿尔托莉雅被伊斯坎达尔说的哑口无言。
只要她想要反驳的时候，脑海里就会浮现出剑栏之丘时的画面。
第482章若王道相同，那岂非人人可为征服王！
“Saber小姐……”看到阿尔托莉雅被说到哑口无言的地步，玛修的心里下意识地想要上前为对方说话，深刻在她体内的的灵基想要反驳伊斯坎达尔这一番话。
不知道为什么，玛修的心里对于阿尔托莉雅也不禁感到一阵心疼。
或许有作为玛修自身的感情，同样也有深刻于此身之上的灵基的反应。
玛修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上的盾牌，巴不得想要上前喊出“亚瑟王是合格的王”！
立香看了一眼玛修，眼底也浮现出了一抹深思，玛修的真名和亚瑟王有关吗？
这倒也是呢，之前亚瑟王看到玛修的盾牌的时候就很不对劲了，只是之后又被对方糊弄过去了，现在回想起来，说不定玛修身上的灵基就是某一位圆桌骑士呢。
立香其实也是有脑子的，只是平时的暴躁老姐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
古泉从头到尾十分冷静，一副【你们说你们的，我就是来喝杯酒的而已】的样子。
不过实际上古泉将在场所有人的表情全部刻在了心里，随后轻轻一笑。
“伊斯坎达尔，不论你怎么说，她是王这一点也是无法否定的不是吗？”
闻言，吉尔伽美什饶有兴趣地瞥了一眼古泉，眼底闪烁着点点深意。
“区区凡人，难不成你也知道何为王吗？”
“我虽然不是所谓的王，但是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王才懂得什么是王！”
古泉轻声一笑，缓缓抿了一口杯子里面的美酒，随后开口说道。
这神酒古泉可没有一下子完全喝光，实在是太好喝了，不能全部喝掉了。
一下抿一口就可以，后面还可以储存在隙间里面，以后慢慢喝嘛。
“哦，小子，照你这么说，你认同Saber为王的依据又是什么呢？”
伊斯坎达尔倒是不会轻视眼前的古泉，毕竟他对于古泉可是十分欣赏的。
他可是巴不得把古泉给弄到自己的军队里面来，只可惜古泉不同意呢。
阿尔托莉雅也是紧紧地看着眼前的古泉，现在的她就好像是在黑暗之中终于抓住了一抹光明一般，就疯狂地希望这一抹光明可以带给自己希望。
“不需要任何资格，她——就是王，这就是所谓的依据！”
古泉缓缓回答，目光汇聚在了伊斯坎达尔的身上，嘴角微微上扬。
“征服王，你应该比我更深刻的了解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王。王，乃是立于众生顶点的存在，每一位王都是独一无二的，因而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否定她身为王的身份，包括你们在内以及其他所有的王！如果只因为你的否认，骑士王便不是王者，那这岂不是荒谬之极了吗？”
被古泉这么一说，伊斯坎达尔也不禁一阵哑口无言。
的确如此，如果自己否决了古泉的话，那不就等同于否决了自己在内的王者吗？
“昏君也好，暴君也罢，每一位王都有着独属于自己的王道，如何治理国家、成为一位怎样的王，能够决定的都只有王本身。而你却想将自己的王道，强加于他人的身上，这岂不可笑？如果每个人的王道都是一样的，那岂不是人人都可以成为征服王、人人都可以成为英雄王、人人都可以成为骑士王吗？”
古泉缓缓说着，脸上始终是平静淡然、不卑不亢，只是轻轻地抿着酒杯内的美酒。
“哈哈哈哈……看样子余是无话可说了啊……”伊斯坎达尔大笑道。
“怎么？征服王，你被这个小子说服了吗？”吉尔伽美什瞥了一眼伊斯坎达尔。
虽然嘴上带着一丝不屑，但是可以看得出来，吉尔伽美什的嘴角也微微上扬。
很明显，他也是认同古泉这一番话的，而且从吉尔伽美什的话语当中也能听得出来，从最开始的杂种变成这个小子，这其中语气的变化是十分明显的。
“这小子都这么说了，余自然也是无话可说了，余的确没有这个资格评判对方如何做一个王的，也没有这个资格用余的王道来指责对方的王道，不过骑士王的愿望，余依旧无法认同！这一点是肯定的！”伊斯坎达尔如此说道。
闻言，古泉也是点了点头，虽然认同了骑士王的王的名号，但是那个愿望——
“你说的也对，那个奇葩愿望我也无法认同，不说我的工作，圣杯也是绝对不可能实现这种愿望的——”古泉可是亲手得到过圣杯，圣杯能够实现的愿望也是有极限的。
改变历史，就算圣杯可以实现这个愿望，到时候就变成迦勒底PK阿尔托莉雅了。
“颠覆过去，改写历史，天真也得给我有个限度啊！！给我好好认清现实啊混蛋！”
“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否定我的愿望！”阿尔托莉雅有一些无法接受了。
吉尔伽美什和伊斯坎达尔无所谓，可是古泉是谁，和玛修关系密切，让玛修认同其为前辈的人，而玛修是谁，玛修是那一位认可并且将力量交给对方的人啊！
为什么就连古泉也否定了自己的愿望？阿尔托莉雅对此不理解！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阿尔托莉雅，你应该是知道不列颠一定会毁灭的吧？在这种情况下你可以带领不列颠走向强盛已经是你的极限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成为所谓的【正确】的奴隶，就如同征服王之前所说，那根本不是人之道，而是圣人之道，而作为一位王，他在是王之前，他得先是一个人，这样才能够理解底下的臣民的所思所想，成为了圣人，封闭自身的感情，将整个王国变成名为【正确】的系统，这样子的你只是在不断地拯救，而不懂得学会引导。”
“一味的追求最好的结局,而忽视了其中过程的重要性，或许，在面对注定的灭亡的情况下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只是尽自己所能，想做到最好而已。因此。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别忘了，阿尔托莉雅，你终究还是一个凡人，并不是神，逆天改命这种事情你是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