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殇
不知道是联想到了什么，妖梦那张脸越来越通红。
甚至让古泉都开始怀疑，这个世界不会还有发烧之类的生病症状吧……
“咳咳……也没有心情不好……”
“真的假的？那为什么这段时间总是单独行动的，一开始还会跟着我和亚丝娜一起练级，但是到后面就跟着辉夜了，甚至今天都撇开了辉夜自己一个人。”
“明明是辉夜小姐自己表示去找Master的！”
妖梦表示Master你可别甩锅给我。
“这样嘛……我看妖梦你一直单独行动，还以为妖梦你嫌弃我拖后腿呢。”
“才没有这个意思！我是Master的从者，也是护卫，保护Master是我的职责，也是我存在在这里的意义，我绝对不会有这样子不敬的想法！”
“这样就好，其实我还是希望妖梦能一直陪在我身边的。”
饶有意味地看了一眼妖梦，古泉多少能够感受到对方内心的一些情绪。
龙神的力量消失了，附着在古泉体内的力量也在因此消失，但是……
一些特别的东西是没办法完全消除的。
例如你用着强大的力量一直和强者战斗，突然间自身的力量消失了，但是长久战斗培养下来的身体反应和警觉性却不会因此完全消失。
古泉，还是可以看得出，妖梦眉宇之间展露出来的一些情绪的。
在自己提到单独行动的时候，妖梦眉宇间的确闪烁着一丝遗憾，在说到拖后腿的时候，妖梦就开始焦急起来了，生怕古泉误会些什么。
而在说完最后一句，妖梦也是发自内心地流露出了一抹雀跃之色。
这不，看那个麻薯灵那么欢快地飞来飞去就能感受出来了。
“话说回来，妖梦，我们是在平安京那会遇到的吧，到现在也过了很长时间了。”
古泉没有继续之前的话题，而是开始回忆起了过去。
仔细想想，妖梦算是少有地陪伴了古泉多个特异点的存在了。
第二特异点平安京是作为敌人，冬木市特异点是作为自己的从者第一次上战场，之后因为幽幽子的到来，所以妖梦一直待在迦勒底陪着幽幽子，然后一直到了现在，算是妖梦登场的第三个特异点。
在迦勒底里面，陪伴古泉修复多个特异点的从者可以说是一只手数的过来。
蕾米算一个，最初的冬木，还有帝都的时候在后面及时救场，以及奥尔良协助立香的时候，罗马尼亚的时候也是作为敌人，也一度让古泉身心受挫。
灵梦也算一个，虽然是不同职阶，但是总归来说都是她。
帝都、平安京、以及舰娘世界……
帕琪的话也是，不过罗马尼亚的时候开局退场，古泉只见到对方留下来的分身。
然后，基本上就没有其他人了……
“确实，那个时候，还是和Master作为敌人，我作为幽幽子大人的从者登场的。”
说着，妖梦也是觉得回忆满满，嘴角下意识地勾勒而起。
仿佛想到了什么问题，古泉看向了一边的妖梦，忍不住询问。
“妖梦，你为什么会认可我呢？”
一句Master，并不是单纯的契约关系，而是发自内心地献上了忠诚。
妖梦对古泉的态度，已经完全不逊色于对幽幽子的态度了。
这和咲夜是不一样的。
咲夜在以契约认可Master之后，依旧是以蕾米莉亚的意见为主。
在咲夜的心里，古泉的地位是无法和蕾米莉亚媲美的。
但是妖梦却是向着古泉奉上了自己全部的忠诚。
这一点，古泉是能看的出来，但也是觉得好奇的地方。
而且，在冥界的时候，那个时候妖梦还是自己的敌人，甚至自己和对方都没有过什么交流，对方依旧喊了自己一句——Master！
从那个时候的自己的角度来看，对方是因为和自己的联系会这么喊。
但是现在，古泉却从那个时候的妖梦身上，感觉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意味。
那是恭敬，对方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认可了自己！
可是，为什么呢？
“从平安京的时候就能看得出来，你其实有属于自己的主见，认可Master，应该也不是单凭契约关系吧，既然如此的话，向我献上你的忠诚的原因，是什么呢？”
第1325章妖梦你这么说，你家幽幽子会哭出来的啊！
妖梦是忠犬人设，这一点是很容易就能看得出来的。
即便知道了幽幽子是打算毁灭世界，妖梦依旧选择站在了对方的身边。
但是即便是忠犬人设，妖梦依旧有自己的主见。
从她和武藏战斗的时候就能看得出来了，如果她真的一心想要将自己等人阻拦在那里，老老实实遵从幽幽子的命令的话，古泉不相信对方做不到。
武藏的确击败了妖梦，但是那是妖梦一心求死。
如果真的打起来，二天一流和生命二刀流到底谁更强，真的说不准。
武藏的确有天眼这个BUG技能，但凡有一丝可能性都能将其逆转过来。
但是妖梦就是弱者吗？当然不是！
所以古泉很清楚这一点，如果不是因为其他原因，哪怕妖梦和自己缔结了契约，也会和咲夜一样的，但是古泉能够感受到对方发自内心的尊敬。
所以——古泉问出了自己内心的疑惑。
在听到了古泉的疑问之后，妖梦微微一愣，仿佛没想到古泉会突然询问这个问题。
不过在犹豫了片刻之后，妖梦还是抬起了自己的脑袋，和古泉对视着。
然后，妖梦从床上站起来，在古泉惊讶的目光之下，半蹲在了古泉的身前。
“因为我看到了，Master对生前的幽幽子大人的温柔。”
“或许是看起来很老土的理由，但是事实上的确如此，我发自内心地感激着给那个时候的幽幽子大人带去光明的Master，那个时候，如果没有幽幽子大人的出手的话，或许，生前的幽幽子大人能够走出不一样的结局。”
说着，妖梦的眼底，闪烁着一丝黯然。
“过去的我一直不知道，幽幽子大人为什么对埋葬在西行妖之下的那具尸体那么在意。”
因为知晓生前幽幽子的事情的人少之又少。
八云蓝、八云紫以及魂魄妖忌……和幽幽子关系匪浅的只有这三个人了吧。
剩下的，也就只有那些和西行妖有一些联系，以及一些大佬了。
例如地狱的四季映姬！
例如地狱的女神赫卡提亚！
再例如梦境支配者哆来咪！
“现在的我才明白，生前的幽幽子大人究竟经历过怎样的痛苦，没能遇到紫大人的她，一定是在无比痛苦的情况下，死去的吧……”
不然的话，为什么幽幽子的脸上，始终带着一丝的愁容。
“甚至，即便在死后，幽幽子大人依旧无法摆脱西行妖的束缚，还因为生前莫须有的谣言而成为了那样子的存在，明明幽幽子大人已经尽了自己的全力，仅仅因为没有以自己的死封印西行妖就必须遭受世人的责备吗？仅仅是因为那一刻的懦弱就必须化作无辜的怪物吗？我始终无法理解……”
妖梦这般诉说着，那张脸庞之上少有地，浮现出了浓浓的不甘之色。
她的剑，能够为幽幽子斩断一切敌人，但是，却无法斩断这段悲惨的命运。
这是她这个护卫的失职！
这是她这个庭师的耻辱！
但是——
“Master为那个世界的幽幽子大人带去了生的希望，扫去了幽幽子大人内心的彷徨和不安，甚至还一度因为幽幽子大人的死，不惜双手染血犯下罪孽……”
正是因为她无法做到，所以在看到古泉的行动的时候，她的内心，颤动了。
之所以认同，是因为古泉为她的主人带去了希望。
之所以尊敬，是因为为了自己的主人，古泉不惜造下杀孽。
这一刻，她从未有过如此激烈的感情。
在那之后，唯一在自己耳边响起的只有一个声音。
“那是我必须侍奉的主人！无论是现在以从者之后，还是日后回归本体！”
“在我心里铭刻下来的，是您的身影！”
“我的剑、我的名誉乃至于我的存在本身，在被吾主召唤那一刻，便尽皆托付于您！无论是从者还是本体，无论何时何地，我都是您手中的利刃，与您为敌之人，便由我手中双刃斩杀！此誓，早已永远铭刻在我心里！”
自从那一刻起，魂魄妖梦的便意识到了，自己已经找到了想要效忠的对象。
不是因为魂魄家的关系，也不是因为自己爷爷的关系，仅仅是因为自己，认同了他！
看着半蹲在自己面前的妖梦，古泉张了张口，顿时无言了。
他有想过妖梦对自己很尊敬，但是并没有想到，情感之强烈已经达到这种地步。
幻想乡很多从者认同自己这个Master，多少都有契约的原因在里面。
但是只有极少部分，是出于个人的情感，完全地认同了自己。
即便是灵梦，在古泉看来，她的内心当中也有无比纠结的成分在里面。
在冬木的时候，古泉就隐隐感觉到了，灵梦那灵基深处的异样。
越是调查古泉的身份以及背后的许多因果，灵梦内心的纠葛就越是强烈。
是选择私人感情？
还是选择博丽巫女？
灵梦的内心毫无疑问地在这两者之间不断来回着。
但是像妖梦这样直接展露自己内心一切的，还是少数。
蕾米算一个吧，不过也是特异点之后的事情……
帕琪也算一个，那还是在罗马尼亚特异点时候的事情……
哆来咪也算一个，还是在帝都的时候……
嘴里吐出了一口浊气，将半蹲在地上的妖梦扶起，古泉脸上泛起了一丝微笑。
“还真的让我没想到，在我看来属于正常的行为，甚至后面对平安京那帮人做的，都属于我个人情绪发泄的行为，在你看来居然是这个样子啊……”
“在Master看来无比正常的事情，但是在别人看来，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
说着，妖梦低下了脑袋，脸上满是回忆的神色。
“回忆着幽幽子大人过去的笑容和天真，谁都认为幽幽子大人那是没心没肺，但是在这片笑容和天真下面，究竟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有了现在的幽幽子大人，谁都不知道，即便是我……那个时候，我也一度憎恨着自己的无能，没能发现这些事情……”
死死地攥握着，妖梦眼底满是不甘。
“既然如此……”
温暖的大手放在了妖梦的脑袋上，让妖梦忍不住抬起头来。
“过去的一切已然成为了过去，你们还有无比光明的未来在等待着，回忆纵然虚幻缅怀，但是一度沉浸其中只会虚度光阴，不如……牢记着这份过去，铭记着心里的不甘，将自己的痛苦全部吞咽进去，化作自己的动力，让未来的幽幽子不再痛苦。”
“用你手里的剑，斩断拦在她眼前一切的迷茫和不安，这不正是你这个庭师的责任吗？”
说着，古泉将自己的手，放在了对方的白楼剑的剑柄上。
“魂魄家的家传宝剑，不就是因此而存在的吗？”
白楼剑能够斩断对象的迷惘，能够让幽灵成佛，是魂魄家的家传宝剑。
渐渐地，那对双眸逐渐变得清明起来，妖梦的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笑脸。
“永远，都说不赢Master呢……”
“要是你能说得过我，那你不就可以做我的Master（主人）了吗？”
古泉反倒轻笑着说道。
妖梦微笑着点头，注视着古泉，那对眸子当中，闪烁着点点精光。
身子微微前倾，仿佛要投入古泉的怀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