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W雾B不T停
柳蕰缙给她发了个晚安，隔了好一会又给她发了玉米蛇拉稀的视频，就是秦芷馨发的同款，看时间应该是秦芷馨先发的，估计是这小混球群发了一堆人，柳蕰缙又发给了她。
唐曼文叹了口气，柳蕰缙多老实的一个人被秦芷馨污染成这样了，她也回了个“菜刀”的emoji。
几条同校的老舔狗的问候被唐曼文直接无视了，大多就是和她没话找话，她班上的张松大前天还给她洋洋洒洒发了快一千字的小作文，也就是她唐曼文脾气好，不然按秦芷馨的性子早就发飙了。如果说秦芷馨发的东西仅仅是画面上的污染，那张松不停歇的骚扰就是精神上的污染。
唐曼文对这种自我意识过剩的东西总是忍不住的会感到厌恶，但她没有把张松拉黑，甚至还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用若即若离的态度表达不满，更多的还是在钓着他。
对于唐曼文来说，张松存在的最大价值就是展露自己的魅力。她可以把张松发给她的话给柳蕰缙看，这是一个很好的话题，既能显得她对柳蕰缙的百分百的开放态度，又能让柳蕰缙有一点危机感。她并不否认自己喜欢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男生们贪图她的美艳与她演出来的温柔，她也同样享受他们小心翼翼的丑态。
也许这听起来很“绿茶”，很“心机婊”，年纪不大，心眼不少。但唐曼文早就知道了自己就是这样的人，她的温柔只是表演出的假象，但她的坏是刻在骨子里的，她的欲望写在她的灵魂中。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有远超别的女生的相貌与身材，和那些女生相比，自己突出的像是鸭群里的白天鹅。
这是她的本钱，但在认识柳蕰缙之前，她的本钱给她带来的更多的是麻烦。
来自同性的嫉妒、孤立、贬损，来自异性的觊觎、骚扰、贪婪。
她早就学会乐在其中，嫉妒她的没资格与她同台，觊觎她的没胆量与她对视。这种被窥探的感觉让她体会到一种近乎病态的愉悦感。
唐曼文趿了双丝绒面的拖鞋，到自己卧室里边的独立卫生间里。她先在浴缸里放水，丢了一块浴盐和几滴薰衣草精油。
南陵市第一中学只给他们放了一天的假期，吃个午饭就又要回学校了，她得好好洗漱保养一番，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光彩照人，趁浴缸里放水的功夫她开始对着梳妆镜刷牙。
热水在浴缸中蓄着，淅淅沥沥的声音让唐曼文忍不住放松。她打开了浴霸，黄色的暖灯照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照在她凹凸有致的娇躯上，晶莹剔透的肌肤白得耀眼她。在浴镜前坐下，镜子中的绝色花嫣柳媚但眼神淡漠，丝毫没有在人前的温柔可意的样子。
这是她完全放下面具时的样子，两脸夭桃从镜发，一眸春水照人寒。但美人之所以是美人，就在于不论是什么样的神情都能品出诱人深探的妩媚来。
刷完牙，用牙线和舌苔刮清洁一番后再用漱口水收尾，她又对着镜子练习表情，从眼神到嘴角的微微向上的弧度都要做到完美。
唐曼文开始练习害羞的表情，她要自己害羞的样子既要显得妩媚，又要有一种“天然”的纯情，眼神还要带着点幽怨，要让被她盯着时，对面要止不住的心生爱怜。
唐曼文很早就接纳了自己阴暗的心思，这没有什么不好的。
不，应该说这实在是太好了，早早的就有减少精神内耗的想法，在接纳自己后就该充分的利用自己的“本钱”。
她不是某些蠢笨的白痴，肆意挥霍上苍赠与她的美色，等到成残花败柳了又自怨自艾。在唐曼文看来，《琵琶行》的教育意义比《送东阳马生序》高出太多了，每次背诵都有一种难言的悲伤，但更多的还是庆幸。
这是错题集啊，教她在最正确的时间就该做出最果断的选择。美色是一种特权，只是所有的东西都冥冥中标注好了价格，唐曼文心里清楚，当她拿到特权的时候，就要想想自己要付出什么。
秦芷馨总是会和她说一些奇怪的话，这些话在她看来就是妥妥的人渣发言，但唐曼文爱听，她能在秦芷馨说的话中听到一个完全自洽的逻辑，哪怕当时唐曼文还年幼但她还是记住了。
这个社会无论是关系，还是生产力，都不是凭空创造出来的，而她的美貌不过是一张门票。一个真正的“人”必须要学会思考，第一步就是要搞清自己的目的、自己的优势和自己的手段。
唐曼文不介意物化自己，她的表演、她的温柔、她的知性，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把自己锻造成男人喜欢的“贤内助”的模样。人类本身就是被成功规训的一批产物，只要在社会中就会要接受“被物化”的苦难，但也要享受着“物化自己”后带来的高价值供养资源。
手机响了，秦芷馨和柳蕰缙同时发来消息。
柳蕰缙给她发来了张表情包，她不用猜就知道是什么，连回都懒得回。秦芷馨给她发的则是川省的GAY吧聚会大乱趴窝点被警察端了的新闻，唐曼文看了眼，刚刚还在练习害羞的瞬间就破了功。
唐曼文把手机关上，将浴缸里的热水关了。一只玉足伸直踏入，烫的她若白雪般细腻的皮子都红了。唐曼文疼的止不住的颤抖着，她忍不住娇哼，像是下定决心般将整个身子都没入其中。
热水浸没了她白皙的娇躯，烫的她不停的娇喘着。
在热水中，她感觉自己的身子像是飘在升腾的云端，致密、湿润的云雾裹挟着她，让她窒息、沉迷，像是被无数只粗糙的手抓捏着，细细摩挲着她每一寸的肌肤。
但水终究是水。
这种近乎是虐待的不伦幻想让唐曼文的每一处感官都欢愉地颤抖着。
这是一种近乎从云端坠落的失控感，让唐曼文玉体簌簌发抖，让唐曼文玉颊嫣红。
第76章小黠大痴
洗完澡，单是梳妆打扮唐曼文就用了一个多小时。
她给自己化了一个很淡的妆，刻意涂了亮色的唇膏，好似是画龙点睛的，她本就红润饱满的樱唇在唇膏的油润下，更是点缀出宛若珠宝美玉的光泽感。
唐曼文抿了下嘴唇，梳妆镜下的她清纯又妖艳，尤其是涂了嘴唇更是吸睛，少女本就红润的朱唇更显晶莹剔透，似乎是最顶级的火欧珀般妖异。
这是她在脸上打造出的视觉的重心。她很清楚别人在她脸上的首先的关注点绝对会是涂了唇膏的嘴唇。当关注点有了轻重缓急后，注意力在别的地方的关注就会降低，这样下来，即便是淡妆也就完全成了“纯天然”。
至于唇膏？女生不用唇膏才不正常吧。
用唇膏可不算化妆，毕竟漂亮的女生不管在学校还是社会都有特权。不仅正常，唇膏还更添了分小女子的清纯，好像唇膏被创造出来就与青春期的小女生绑定了般。
这说来也是奇怪，明明成份是类似的，但说到口红就是成熟，甚至还带着些不清不楚的“风情”，可说到唇膏给人的印象就成了清纯，似乎天然的就联想到满床的粉色玩偶的清纯女生。
相似的东西，可能仅仅是在色系上的差异就成了属性截然不同的两样商品。
唐曼文最钟爱的就是这种看不出痕迹的淡妆，几乎就是纯素颜。她无需用精心保养的肌肤雪腻洁润，像是出水芙蓉。这样的肌肤根本无需做什么遮瑕，在班上同龄的那些女生中，单单是色系就白了不止一度，更别提不在一个图层的身材相貌了。
她已是人间绝色了，只需要用很淡的腮红稍提气色，再用修眉刀将眉毛略做修整，这会让五官看着更立体、柔和些。
她任何的一点改变都会被人当成谈资，即便是哪天头发凌乱一些，也许都会有人给她造一些不好谣言。在那些谣言中，她是生性浪荡且心机深沉的彪子，但这传言在某种意义上没有被传错。
她确实是个生性冶荡的人，只不过她是聪明人，她放荡的一面只会给有价值的人展示。
唐曼文喜欢这种感觉。这种男生当面时把她当做女神，但在背后又肆无忌惮地对她想入非非的感觉。
她喜欢他们隐忍欲望的眼神，年轻、冲动、张扬，似乎藏着一团汹涌的野火，要将她燃烧殆尽、让她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唐曼文面颊潮红，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镜中的美人眼神迷离，全身抖若筛糠，一身的冰肌玉骨是粉光致致，艳得让人头晕。过了片刻她才会神，又恢复了眼神清冷的温婉模样。
她在锁骨、耳后、腋下、手腕处轻轻抹了一点茉莉花茶香膏。
这个香膏是她自己配的，用文火煮水，水不能封腾，锅面有小气泡时加入预热的瓷碗于水中，用椰油萃取足量的茉莉银豪和龙井茶叶，等茶叶完全泡发后过滤，再逐量加入土蜂蜡，最后再倒入小瓷钵中凝固。
她做的香膏的味道很淡雅，很清新，留香也足够久。最重要的是香味足够天然，天然的像是才出浴的气息，淡雅、清新又带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妖娆，那是暧昧的味道。
这些是她的小小心机，她为了营造这种素颜感花了很多心思。
天然是美人最好的装扮，尤其是现在互联网时代。
网上的美女都真假难辨，屏幕上妩媚丰腴的大美人在现实里可能是一头快二百斤重的大肥猪，计算机程序支持的美颜算法和医学科技进步带来整容，这两大“先进”生产力共同构建了一间没有氧气的花房，里面满是争奇斗艳的假花。
某些假花即便被戳穿是硅基人了，也还是会嘴硬说自己是所谓的“微调”。
唐曼文喜欢这些“假花”的存在，她不只一次的想还是新华国好啊，什么人都有一飞冲天的可能。但这导致了等级模糊化，导致了部分女人不知天高地厚。但唐曼文知道，她爸爸唐龙龙现在是农林局的处长，就算升迁顺利也难做到一把手。
即便做到一把手了又如何呢？
农林局是清水衙门，不少都是养老的活，就算跑外地也和差旅没什么差别。像她这样中层公务员家庭出生的小女孩，放古代也勉强能算是个官家小姐，但她根本不能和柳家门当户对。
但这在新时代又不一样了，上升的社会中一切都有可能。
互联网是一个放大器，放大了某些群体的愚蠢与短视。部分人肆无忌惮的抱团发言，用极少的比例占据社会舆论声浪的大多数。她们一边说“美”无法定义，一边又把“贤惠”、“温柔”、“母亲”、“妻子”打成贬义词，并生造各种没有意义的新字、新词来虚张声势。
可这些都是泡沫，当一戳就破的谎言彻底破碎，每个人都睁开眼睛后，是谁会万劫不复，不言自明。
唐曼文喜欢她们所谓的“丁克”和“激女”的喊口号式的宣言，她们越是叫嚷着男人有原罪、越是叫嚷着“独立美丽”，唐曼文这样“贤内助”式的古典美人就越是珍贵。
她很早就认清了自己，人没有社会关系、家庭、人缘的滋养，会本能的走向内耗。她如果没有足够强大的内心和智慧去突破这个内耗倾向的话，各种敏感，神经质，偏激都会上来。
她会将自己燃尽。
唐曼文知道她没有这种强大的内心和智慧，所以唐曼文很喜欢这些蠢东西，她们和她几乎不是一个物种。她们头脑愚蠢、思维恶俗、目光短视、人格卑贱。她们会为了不存在的眼前利益去疯狂撕咬，像是一群愚蠢的山羊被瞎了眼的头羊朝着无底深坑冲刺。
但唐曼文喜欢她们，她们叫的越欢越好，最好能让整个社会都明白她们的蠢样，最好让整个华国女性群体的风评都受到损害，最好能恶劣到让男人都不敢帮助陌生的女人。
个体的利益完全可以建立在群体受损的前提下，唐曼文期待着她们的努力。她们越是努力的撕裂社会共识，唐曼文在扮演贤内助上的努力的收益就越大。
唐曼文把头发先缠了个复杂的蝴蝶辫再盘起来，用隐形发圈固定住，露出她精致的后脖颈。她知道坐他后面的男生喜欢看着她的背影发呆，这是露给他看的，或者说是给他们看的，包括柳蕰缙在内。
鹤立鸡群的美艳是对同龄女性的光荣孤立，无时无刻都会给她带来关注。
她早就与那些嫉妒的、热烈的、贪婪的、阴毒的视线融为一体，没有外人的注目反倒会让她有种奇异的不适感。她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感觉，那是一种让她心跳加快的荒唐的快乐。
唐曼文下意识的去拿兔子罩，但她迟疑了。她想到了一种特殊的玩法，下意识的全身都颤抖了起来，双颊也起绯红。之前秦芷馨那死丫头给她发过一个以“露出”为核心玩法的小黄油，非常粗制滥造的游戏，但她躲在被窝里偷偷玩的时候，心跳格外的快。
唐曼文觉得自己很可能也是有类似的癖好的，将自己最完美的一面沐浴在别人的视线中，但又偷偷向外人展露一点自己放浪的内核。
镜中的美人在补妆灯下，温柔的像是一汪春水。想到男同学们看她的眼神，唐曼文神色迷离，连呼吸都急促了些。
她沉迷于这种引诱他人的快乐中。
她没戴罩子，甚至都没贴什么，而是找了件棉衬衫穿上。即便是细支的棉纺对于唐曼文娇嫩的肌肤还是有些粗粝，她在房间内走了几步，棉布于肌肤上的摩擦微乎其微，但还是给了她一种奇异的战栗感，和蜜瓜一般大小的肥鸽子，因为没有罩子的托衬在重力的作用下略下垂，并且每走一步都抖得格外欢脱。
她不止一次听秦芷馨嘲讽她同班的男生，说他们都是有贼心没贼胆的孬种，连看都不敢光明正大的看，瞧她还要偷偷摸摸的，就是些胆小鬼，成绩再好也是当龟男的料子。
她以前羡慕秦芷馨这种大大咧咧的心态，但她不会直说自己喜欢被人偷看。
唐曼文手摸到某处，嘴唇微微张开，开始小口急促的喘气，几滴晶莹的涎水顺着嘴角流下，连浑身的皮子都变得有些发粉。
但很快又停了下来，面色完全平静了下来，只是还在喘息着，似乎刚刚的动作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她又躺回床上，用凌乱的被子盖住腰肢。
手机被她捧着，她有些无聊，听起了《资治通鉴·晋纪》。手机里播着幽幽的声音，【闻其过者，过日消而福臻；闻其誉者，誊日损而祸至。】
唐曼文舌头舔了舔嘴唇，默念着“捐让以进贤，虚己以求过，譬天位于乘犇，以虎尾为警戒。”但她最喜欢的句子还是【公有三太猛：嫉妒心太猛，自是、非人心太猛，无上心太猛。】
这句话不只是说给古人，更是说给她的，史书里总是有让她受益无穷的大智慧。
女人的一生可以有两次新生，一次是生物学上的“出生”，一次是社会学上的“结婚”。
她要适时的表现出嫉妒，但不能斤斤计较。她可以对外人表露厌恶，但不能展露以自我为中心。她可以和柳蕰缙亲昵，但要在细节中让他知道自己关心他。
唐曼文眯起来眼睛，似是有些倦意，她给自己形态完美的双腿拍了张照片直接发给柳蕰缙。被子没完全遮住双腿，慵懒又那般的精致，优雅的像是盛开的曼陀罗，她的刺有毒，藏着见血封喉的毒。
“唐曼文：好累，睡到现在，醒了会又睡着了”
也没管对面回复，唐曼文把手机随手丢在床头柜上，拿湿纸巾把脸上的淡妆擦掉。刚刚的“小活动”让她出了些香汗，妆算是白化了，但所幸只是些腮红，擦了也就擦了。
第77章薄情寡恩
唐曼文习惯于把事藏在心里不说，让杂乱无序的事情在她的心里慢慢烂掉。
她把思绪在心房里腐烂成泥土，却不知能种出什么花。
柳蕰缙的性子早就被唐曼文摸透了，刚熟悉的时候他也许还会装一装，但现在猴急的很，似乎生怕少吃她一块嫩豆腐。
她给他拍了照片后没多久就想要约她出来，迫切的想要在已经见到尾巴的短暂假期里挤出一点与她独处的时间，甚至连提前复习月考这种听着都违和的鬼话都说出来了。
唐曼文没有第一时间回他，她不想回，也懒得回，她都说了她今天好累。这不是“过去时”，是“现在进行时”。
她即便看到对面的消息了也不该回，稍微吊一吊柳蕰缙的胃口更有助于他们双方的关系。
她的身体需要休息，她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太多，激烈的突发活动后与未知的活动发生前都需要一点时间来做缓冲。她的亲昵要若即若离，她的答应也要顺应着半推半就，餐前的适当饥饿往往能带来更好的体验。
补完妆后她才给柳蕰缙回了消息，发了一张“好的”的表情包，数了十秒后又撤回，转而发了一句“好的”便把手机丢在一边。化妆镜边圈灯的把她的脸照的很亮，恰到好处的腮红将她有些惨白的小脸补的艳光四射，绮丽的像是一朵白里透红的莲花。
她和秦芷馨那个死丫头不一样，那丫头的“坏”单纯是坏在她的没心没肺上。
秦芷馨对异性也好，对同性也好，似乎总是有一种淡淡的疏离感，这是一种接近于俯视的感官。前一天也许还能和她嘻嘻哈哈的，但人走了她多半就会忘了。
歧途便永是陌路，终不过是个过客。似乎对面是一个在另外的位面中独立生活的幻影，离开便从不存在一般。但却又教人在心里生不了她的气，谁让秦芷馨长了一张最多情浪漫的脸，可偏又生了一幅最薄情寡恩的性子。
可唐曼文不同，她的“坏”坏在她的欲壑难填上。
她想要向太阳索取清凉，又想要向北风索取温暖。或者说，“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唐曼文早就知道世上安有两全法，但她不甘心。她很贪，她想的很多，想要的更多。
她内心急不可待的想要变现自己的美貌，但又怕自己出价过低。她想要柳蕰缙对她永远的全心全意，即便柳蕰缙还没得到她的人，可她知道单凭美貌是永远无法拴住一个男人的。
得陇望蜀是人的天性，费洛蒙带来的“爱”的冲动最多只有十八个月，普通人热衷于讨论爱情和穷鬼负债买奢侈品的行为是一样，是后现代社会生产力溢出后的某种奇观。
唐曼文很聪明，她很早就知道自己不够聪明。她知道她这类人最大的问题是没有匹配自己欲望的能力，所以她明白自己与柳蕰缙最好的关系就是寄生与服从。
所以她无时无刻不在演，人前人后都在装。她扮演的“唐曼文”是如此的自然，但面具戴久了，连她都忘记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了，当她摘下自己精心训练的表情后，她甚至会有些茫然。
无论是眼神还是五官，她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该哭还是该笑？还是又哭又笑？
镜子里的“唐曼文”表情古怪又有些狰狞，看不出是喜还是悲，扭曲的像是她的想法。镜中的她表情古怪，这让唐曼文想起秦芷馨给她做的怪表情，这让她笑出了声。
她想要展露自己的放荡，这是出于她本心的，就今天，就几个小时。
过了今天，她又会是那个端庄的淑女。
唐曼文站起身，真丝女式衬衫下真空带来的透风感和与布料的摩擦伴随来的异样感觉让她的大脑宕机的片刻，急剧的欣快带来了短暂的眩晕，这让她差点没站的稳。她上身披上风衣，怕领口处灌风，还添了一条花格丝巾。
丝巾将她的脖颈和下巴都遮住，但没遮住涂了唇膏的樱唇，晶莹的像是熟透了的樱桃。
做工精良的风衣穿在她身上看上去有些瘦削，反倒有种异样的魅力。像是千禧年前的译制片里的都市丽人，而她的发型和气质又典雅的像文艺复兴时期油画里的贵族少女。
她也确实该是文艺复兴时期的少女，那时候兔子罩还没被发明出来，出门和她现在一样，都是真空的。
柳蕰缙约她在学校的教室见面，刚刚他发消息说他已经到了，还问她撤回了什么。
唐曼文见了才又把“好的”表情包发了过去。这是她的试探，至少到现在为止，柳蕰缙的心里还是有她的。
她喜欢这种踏实的感觉。心里有底就不会乱出昏招，她清楚自己的智商并不高，如果柳蕰缙真的下定心思试探她，只要愿意就肯定能查出端倪。
到第一中学的时候正好是下午一点出头，到一中的学生已经不少了。
明明室外还有十多度，但学校已经开暖气了，不仅是教室里的开着，还有大厅里也是。
唐曼文将风衣脱下往自己的教室走去。她刻意走着猫步，刚擦过松鳎貂油保养的黑色小皮鞋光可鉴人，踏在地上“咯哒咯哒”的响，一对没了束缚的肥鸽子也抖的欢脱，带着修身的衬衫上部也蹦蹦跳跳的。
第一中学和南实高在建筑上区别很大，南实高几栋教学楼都是单独的建筑，建国前的老砖房都没拆，建国后隔十几年就建一批再拆一批，大多是实用为主的苏式风格的建筑，歪歪扭扭的像是一块块补丁，到新世纪就显得不够美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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