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W雾B不T停
秦芷馨把手里的羊蹄子插到炭盆边的签架上，把羊腰子拿来开始烤。等羊腰边上的羊油有些化了拍了张照片发了过去。
“秦芷馨：羊腰子”
“秦芷馨：隔着屏幕给你补补。”
第141章魂牵梦绕
赣省浮梁，几人在浮梁县逛了一下午，直到柳蕰缙说转不动了才又回去。
黄梦松将柳蕰缙三人载到朱江家里开的所谓的“温泉体验中心”，说是“温泉体验中心”，但这很明确是朱江这小子对着柳蕰缙吹逼的话，说白了就是个有间大浴场的旅店。
这间旅店有五层，占地不小。
整体呈现一个“L”字形，墙壁全用青砖裹着，里面则是标准的钢筋水泥土，只是表面看着古色古香，本质还是不伦不类的。周围大多是正儿八经的老屋，经过修缮后看着比这旅店舒服多了，一相比较下来朱江家的旅馆反倒是像是古镇里的一大块疤痕。
但因为是现代的钢筋混凝土建筑，这旅店比周围的屋子可宜居太多了，厚达小半米的混凝土墙壁做全了保温，里面安了新风系统，有地暖、有排气、有中央空调，能用来享受的一个没落下安装。
柳蕰缙一下车就蹿了出去，直接往旅店大堂里跑。朱江先从副驾驶上下车，立马绕了一圈来给唐曼文开门。主驾位上黄梦松还是有些晃神，他都不知道今天多少次对着唐曼文的身影发呆了，哪怕是现在，他从后视镜里瞥着那清丽的佳人还是会止不住的走神。
不到两周前，黄梦松还在群聊里见过她，他现在还记得当时有人在群里都把照片里的两个女生都开了盒，一个叫秦芷馨，一个叫唐曼文。
黄梦松没想过那么多，他只是把李飞飞偷拍的照片保存了下来，时不时的在相册中找出来看几眼。她们都在南陵，南陵离浮梁太远了，她们还只是高中生。黄梦松都大学毕业了，甚至连儿子都有了。
他就算知道这两位女生是南陵人，甚至知道这两位女生的学校，但对黄梦松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他自己并不会仅仅因为网上看到漂亮女生的照片就去专程去南陵，这听上去太怪了，咸湿的像是日本特色片子。
他知道自己喜欢照片里的女生，但这是出于视觉生物本能的一种自然而然的倾向，他不过是看到漂亮的就喜欢上了，和看簧片有了反应是一样的，就和困了想要睡觉、饿了想要吃饭没有太大的差别。
差别可能也是有的，李飞飞偷拍的两个女生确实太漂亮了，漂亮到黄梦松一直都舍不得删照片，时不时夜深人静了还要拿出来看两眼。
黄梦松并不喜欢他的老婆，他老婆留在鹫岛准备考研，而他就在浮梁干自己的茶叶生意也挺好。
他甚至都没有去鹫岛陪他老婆的想法，他看到她就下意识的心生厌恶，甚至会有种奇特的自我怀疑，怀疑当时自己是怎么能对这人心生好感的。
黄梦松收回思绪，他隔着车窗看向正和朱江一道走的唐曼文，那聘聘婷婷的身形背影，每一步都伴着自然的收胯，圆润的桃儿一步一扭的，让他可耻的来了反应。
他觉得这是一种奇异的巧合。
黄梦松看到唐曼文的照片不过两周多的时间，唐曼文就这样水灵灵的出现了，并且更巧合的是她和他在某种意义上是同乡。他老爹中午见到唐曼文，大老远的就跑去问她妈妈的事。
黄钦州说唐曼文和“唐家姑娘”长得太像了，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也是那一刻起，黄梦松知道黄钦州一直挂在嘴边的唐家姑娘的相貌了，他也是瞬间就想通了黄钦州的反应。如果他同乡玩到大的玩伴有这份相貌，那确实值得挂念几十年。
黄梦松甩了甩头，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歇火、下车，跟了上去。
酒店里没开地暖，但室内的温度比外面暖和不少，一层往里就是浴场，因为是试营业，这里的客人出了柳蕰缙二人外只有稀稀疏疏的四五个外地游客。黄梦松进大堂就看到朱江从背后抱着柳蕰缙的肚子想要把他举起来。
朱海和黄梦松虽然是大学同学，但玩的东西并不一样，像黄梦松喜欢打游戏和玩摩托，而朱海则更喜欢养鱼。相比之下朱江这小子和他的爱好挺相似的，自从来了浮梁，他和朱江玩的挺多，活络的也快些。
黄梦松没去管在大堂丢人现眼的两个小鬼，只是径直走到还在看大堂里装饰画的唐曼文身后，装饰画花的是一张在树林中的欧洲古堡。
黄梦松没有唐突打扰唐曼文，他只是站定，默默的看着她的后脑勺，眼神放空上移，也凝着装饰画。
唐曼文看到脚边有阴影，知道是有人靠近，回头看到眼神疲惫的黄梦松。
“黄叔，你是有事吗？”
唐曼文朱唇轻启，语气很是温柔。黄梦松听到声音就莫名的想到了自己的老婆。他老婆声音有些尖锐，是之前甲状腺结节做过手术，尖锐的像是玻璃刀刮石板的声音。她很少对他有温柔的语气，更多的是斤斤计较。
黄梦松这段时间经常和她打电话，每次都会觉得心累，他只觉得对面蠢如猪、贪如羊。他在鹫岛住了四年自然是知道鹫岛的生活成本并不高，一个月三千块，别说单单一个人作生活费用了，这个钱养活一家子都足够了。但她不满意这个钱，还是要来找他扯架，要把钱加到五千一个月。
而唐曼文这姑娘和他只有一面之缘，看这气质就甩出他老婆几条街了。
唐曼文见黄梦松心不在焉的样子，又是开口。“黄叔，你是身体不舒服吗？我感觉你好像状态不对。”
黄梦松用力眨巴下眼睛，不再去想乱七八糟的事情。
“叫我名字就行，我还没到叔的年纪。”
“啊？这，那我叫你黄哥吧，直呼名字感觉不好。”
唐曼文微微前倾着身子，发育的极佳的肥兔子把内里的毛衣顶出一个完美的弧度来，随着她温柔的话语还在细微的摇晃着。靠着太近，黄梦松隐约闻到唐曼文身上淡淡的香气，很自然的香味，丝毫没有女士香水的尖酸刻薄的气味。
“你是很喜欢这幅画吗？”
“啊，没有啊，只是好奇，感觉画的很精细啊，这画有来头吗？”
“没来头，就是找旁边找画廊买的，那边画画都是流水线作业，这张画六十块，画框八十块，我和朱海开这旅店，装修完觉得这里太空了，去画廊随便进了点画。”
唐曼文有些惊讶，回头又端量着画，捂嘴小声的说着。但声音足够让黄梦松听到了。“啊，这么大的一张画只卖六十吗？”
“对啊，小一点的十几块的都有，搞了那么多年画的画没个画框值钱，学画是真的死路一条啊。”
唐曼文还想要说什么，但手机响了。她掏出手机看是秦芷馨发来的消息，发的是两张图片，一张是被剥了皮的某种小兽，第二张是这小兽的“尸块”被串在火上烤焦的照片。
“秦芷馨：我哥套到只刺猬”
唐曼文看了忍不住皱眉，心里暗暗骂了句死丫头。
黄梦松没看到她手机的内容，见她皱眉的表情以为是有什么不好的事了。
“唐曼文，这是？”
“啊，黄哥，没什么事，我妹妹瞎胡闹的照片。”
唐曼文把秦芷馨祸害过的刺猬照片给黄梦松看了眼。
“是亲妹吗？”
“表妹了。她从小就特别皮，就和……”
大堂里柳蕰缙和朱江还在闹，他俩就和猴子从笼子里放出来一样，两人趴在楼梯扶手上往下滑，唐曼文看着柳蕰缙一脸的傻样忍不住叹气。
“我表妹和柳蕰缙性子很像，四处瞎惹事。”
黄梦松知道唐曼文说的是谁了，是偷拍照片中的另一个。李飞飞拍的照片里唐曼文的样子很文静，就像她现在这样，另外的一个胸更大的姑娘吃的像个傻子，看她给唐曼文拍的照片，这一对照下来更像个傻子了。
“其实我之前见过你。”黄梦松突然开口，“应该还见过你表妹。”
唐曼文愣住了。
“啊？但我对你没什么印象啊。你之前在南陵吗？是在南陵上大学的话有可能，我和我表妹的学校离大学城不远。”
“不是，我在鹫岛上的大学。在群里看到过你的照片，你和你表妹的，印象很深刻。”
唐曼文有些懵，看向黄梦松的眼神都有些奇怪了。黄梦松反应过来，赶忙也是掏出手机，找到自己收藏的照片。
“不是，是我在一个群里，里面有人吃饭的时候正好遇到你了，这个是你表妹吗？”
唐曼文看了发现是上次去清凉山的照片，那次的经历柳蕰缙到现在还愤愤不平，回来后还好几次跟秦芷馨隔着屏幕对喷。
但她现在更好奇的是为什么黄梦松会有自己的照片。就算是正好拍了下来他居然还存到现在，并且看他从相册里找到的速度来看这人平时估计没少看她照片啊。
“黄哥，你这找照片也太熟练了。”
大堂里柳蕰缙和朱江还在鬼叫，唐曼文的语气很是复杂，但黄梦松并没有遮掩什么，他大大方方的直接说了出来。
“我看过照片很多遍。多到我都记不清看多多少遍了。今天我爸看到你的时候，他看到的是他以前喜欢的女生，我看到的是。”黄梦松说话卡住了，他酝酿了片刻，“惊鸿一瞥，但是真的存在，你不是十三亿分之一，你不再是屏幕上的数码点，你从屏幕中走了出来。”
唐曼文这下是彻底懵了，但她长时间对镜子练习表情在此刻起到了作用。正常女生对黄梦松这种近乎病态的呻吟都会下意识的躲闪，但唐曼文并不害怕，因为黄梦松已经结婚了，并且有了孩子。
并且黄梦松这种痴迷的蠢样也是让她十分受用，唐曼文喜欢这种被男人追捧、暗恋、痴迷的感觉，这让她心脏砰砰直跳，似乎她可以从他人注定无疾而终的爱慕中汲取生命、汲取养分。
唐曼文再次露出了她最擅长的温柔假笑，自然又刻意的将耳后散开的一缕秀发捋到耳后。这一段头发是她专门留下散着的，只为了在合适的机会将它捋到耳后。
这是个很暧昧的动作，算是唐曼文针对男人的小心机。
“黄哥，你这种话和我私下说说就行，万一嫂子知道了可是要吃飞醋呢。”
“她不会的。我说不清她和我结婚的目的。”
“结婚有什么目的，互相爱不就行了。”
“爱？这可太难得了。太奢侈了。”
“黄哥，你爱你老婆吗？”
黄梦松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思索后才给出了答案。
“你问我爱不爱我老婆？我肯定爱，我爱处在这个位置的任何人。”
唐曼文的注意集中了些，她凝视着黄梦松的脸，黄梦松也凝着她的眸子。“你爱抽象的人甚过具体的人，那不叫爱，是责任和道德的约束罢了。”
“是的，不能不爱啊，有证了，孩子都有了。不得不爱了。”
第142章直言不讳
晚上的獾子岗更显得冷清，屋外安静的只有风声。
按农历现在还是月初，月亮只是一道浅浅的芽儿。繁密的星星若隐若现，但星光照不亮漆黑的山林，风声夹杂的远处几声狗吠显得更加静谧。山村明显比城里要冷，老式的砖瓦房也没有现代化的保温层，即便是在屋里若是不上保暖也会被冻得手脚冰凉。
秦芷馨有气无力地躺在炕上，屋里已经开了小太阳，炕上垫了层电热毯，隔着层棉被暖洋洋的。她有了些困意，她爷爷上身就穿了件羊毛背心大咧咧的躺在木制躺椅上，坐在远远的一边看着电视，电视是新换的大彩电，屏幕很亮，喇叭也很响，正播着当天的新闻联播。
秦芷馨早就对看电视没感觉了，她很小的时候就在玩电脑，想看什么东西直接找盗版资源，根本不需要守着电视眼巴巴的看排片。她举着手机随意着刷新着贴吧内容，但乡下网速太慢，图片就没多少能加载的出来。她感觉手举得有些麻，她又改成趴着的姿势。
秦志峰在屋外的厅堂里对着火盆在烤苞米。苞米是他上午抓刺猬时顺手薅的，秦芷馨给他烤了两根，烤的是又香又甜。
晚饭除了羊肉还吃了王八炖鸡，里面还炖着不少干香菇，干香菇是用剩下的一条草鱼从别家换来的。张子浩这小子看的瘦但能吃，秦志峰也是，一顿饭王八吃的只剩下个盖，羊杂汤也喝了个精光。
就是羊肉实在太多，但按他们这吃法也吃不了几顿。明明都吃撑了，但秦志峰还是对苞米念念不忘，在炕上躺了会儿又出门掰了一篮子苞米回来，现在就在屋外的火盆烤苞米。
秦芷馨嗅了嗅，烤玉米的香气从门外飘了进来，但她晚上实在是吃的太饱，现在根本就没有胃口，表姐刚刚给她发了好多张照片。
浮梁的老县衙的照片、浮梁当地茶文化博物馆的照片和当地的艺术街的照片。可秦芷馨对这些一点都不感冒，在她看来这些不过是破砖烂瓦树叶子，她真正羡慕的还是唐曼文的晚饭。
按表姐的说法，她晚上是别人请的，是她妈妈唐鱼鱼的故人请她和柳蕰缙吃的。
那个唐鱼鱼的故人在浮梁县找了家最好的馆子，金沙奶油荷包红鲤、鲍鱼油卤乐平猪肘、辣椒炒花猪肉、猪大骨肚肺汤，看着都是家常菜但用料实在，无论做法还是食材选择都颇有心意。
秦芷馨看着砸吧下嘴，莫名的馋了，但她晚上吃的太饱，整体处于一种既想吃又不想吃的叠加状态。
【王八炖老鸡味道也不错了，羊杂也好喝，但他们吃的感觉也好。诶，吃不动了，他们吃猪我吃羊，差不多了。】
秦芷馨在内心默默地碎碎念着，系统懒得搭理她。她退出聊天，去刷了会儿贴吧但又感觉贴吧上没什么好玩的，便将手机放在一边充电，披上件袄子走到厅堂里去。
秦志峰还在用火盆烤着苞米，他没关门，敞开留着通风。秦芷馨一出卧室门就被冻得直缩脖子，赶紧把袄子裹紧了。秦志峰看了眼冻得像缩头王八一样的死丫头，这妮子脸上还有些潮红，可能是刚刚在炕上被热出来的，这抹绯红在她瓷白的俏脸上更显万种风情。
背光下这死丫头好像皮子都在发光，与那婀娜到不真实的身材衬托下，确实是美的勾魂拘魄。但秦志峰算是看着这死妮子长大的，早就对她祛魅的差不多了。
秦芷馨的形象早就在他心中固定了。
“玉米还有会才熟，你不怕吃到半生的现在也能吃。”
秦志峰脸上沾了点灰，那件体面的冲锋衣上也是灰扑扑的，看着都快成一次性的衣服了，秦芷馨忍不住笑出声来。“不用。我吃饱了，出来就透透气。你这衣服是废了啊，这脏成这样子和抹布似得。”
“壳子拆了洗洗就行，这个是冲锋衣，壳子是防水的。”
“哟，高档呢，还防水。这衣服不便宜吧，你就胡搞乱来也不心疼的。”
秦芷馨找了个小板凳坐下，对着火盆烤火。
秦志峰瞥了她一眼，随手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不贵，沙乐华的，全套也就一千多，小众到像杂牌了。明天回城我带你买一套去，给你弄个贵的。”
秦芷馨有些狐疑的抬头。
“哥，你发财了？这乱散钱呢。上次说书包，这次又是衣服的。”
“是发财了，又不是给你买奢侈品，小一万还是能出得起的，省的你以后被人小恩小惠给骗的生崽子去了。”
秦芷馨听的俏脸羞红一片。
“你要死啊！什么叫被人骗去生孩子去？我有那么傻吗？”
“难说，很多女人小时候和长大了并不一样，会变蠢，会变得软弱，并热衷于闭环的愚蠢逻辑欺骗自己。”
秦芷馨看秦志峰这样就知道他又发癫了，没好气的给他翻了个白眼，颇是愤愤不平。
“你觉得我会是那种吗？你玩蠢女人玩多了就把我也当蠢货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我要是带了把，我玩的比你花的多。”
“拭目以待咯。别说假设，说现实，现实里你在学校能遇到真的可以玩到一起去的女生吗？我并不是想要打标签，但你的爱好、兴趣，都太男性了。”
秦志峰闷声说着，他不再看向火盆，只是直勾勾的看向秦芷馨的脸。秦芷馨和他对视，秦志峰满脸的严肃。她不习惯秦志峰这个表情，没多久就败下阵来，下意识的躲闪目光。
“那是那群小妞不识货，玩的东西太蠢了。”
“你觉得你很成熟？或者是玩的东西很高深？”
秦芷馨撅着嘴，样子很是不服气。火盆中隐约有些火星被风吹起，飞向黑夜又迅速熄灭。
“你和女生玩不到一起去，你长得太漂亮的，你和好多男生的关系又太近，我不知道这对你是不是好事。”
“我和男生的关系也没多好，他们和我聊天都小心翼翼的，也是蠢的不行。”
“对。因为你太漂亮了。一个鹤立鸡群的皮囊会吸引很多人的目光，你知道这些。你也知道那些和你说话小心翼翼的人私下里对你的评价，他们都想草你，想要把你压在身下，他们会觉得你是易碎的花瓶，一个容易乱发脾气的、被宠坏的、头脑空空的蠢娘们。”
秦芷馨沉默了，秦志峰的话她确实没法反驳。就在放假前她还被同班一个男同学语言骚扰。她知道冯毅舯装作积极的样子的目的是什么，就像她也知道班长刘覃雄私下里说过她骚的很，而这句话还是周大洪偷偷告诉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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