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悠璃
“歌玖夜，你的记忆中有什么可以解决我这种情况的方法吗？”
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伽夜向歌玖夜问道。
“你能做到的没有，有的你做不到。”
在伽夜期盼的目光中，歌玖夜残酷地摇了摇头，随即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你啊，为什么你就没有想过试试去掌握你眼睛的力量，然后从结界里面打开通向外面的门呢？”
闻言，伽夜顿时眼前一亮，但是这抹亮光只坚持了一会便很快消散了。
“这点以前我也尝试过，但是我连怎么开始都不知道，又何谈结果呢。”
“不懂你不会问吗？真是的，明明平时都很聪明，为什么有些时候却又会变得很傻呢？”
从床上站起身，歌玖夜借着脚下床铺的高度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坐在椅子上的伽夜，双手叉腰，脸上闪过一丝傲然之色。
“以前是你没有咱，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作为你给咱做饭的回礼，就让咱大发慈悲的来教你吧。”
“噢————”
伽夜一脸惊叹地拍手鼓掌，并顺手在天花板上想像出几个聚光灯照在歌玖夜的身上，而歌玖夜也是一副十分受用的模样。
这一个恭维一个享受的默契模样，只能说，这两个家伙不愧是同一个人吧。
......
......
意识回到现实之中，伽夜操纵着一只火焰巨鸟带着自己升上空中，并一路不停地朝着头顶那两颗满月的方向而去。
过程中没有任何遇到的阻碍，甚至就连‘高度越高氧气越稀薄’的这种情况都没有出现，如果不是周边的景色正在不停地下降着，可能伽夜都很难认知到自己其实是在升空吧。
与外界那处于地球之外、宇宙之中的月亮不同， 在这个固有结界中，月亮就是完全漂浮在天空上的，甚至还没有周围的漫天星辰以及那道随着伽夜的不停接近而在他的眼中逐渐变得愈发清晰的身影遥远。
同时伴随着伽夜所处的高度不停提升，那道身影也是同时舞动得更加欢快，甚至给了伽夜一种正在向主人摇尾撒娇的大型犬一般的感觉。
“凑近了看才真正的发现，你真的很大啊。”
伽夜有些感叹的说道。
确实，即使此刻他已经处于距离地面有近二十公里的高度了，但是那道身影却依旧如同在地面时所看见的一样，没有变大也没有变小，而且这还只是影子，实在是很难想像其的本体究竟有多么地庞大。
笼罩整个银河系或许不可能，但是半个太阳系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吧？
似乎是对于伽夜的称赞有所回应，身影突然改变了张牙舞爪的的姿势，看起来比起先前要更加地混乱与无序了一些。
如果是其他人看见这一幕，或许会感到发自内心的恶心与憎恶吧，但是伽夜却没有任何的感觉，甚至就连这点认知都没有产生，反而是感应到了身影所传递出来的情绪。
“嗯？”
伽夜不由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身影所表达出来的情感似乎更加地清晰了一些，他理解起来也变得简单了一点。
是因为高度和距离的问题吗？
这是伽夜当下能够想到的可能性，同时这也让他产生了一个想法。
如果他用足够的时间来不停升空，是否就会有见到身影的本体的时候了？
不过，虽然是这么想，但是伽夜并没有想要立刻就实行的想法。
因为他必须赶快离开固有结界去找红她们才行，他已经昏迷了不知道多少时间，他生死不知的消息也不知道会让红和梅露辛焦虑成什么样，所以他必须尽快出去给她们报平安。
如果时间过去了太久，久得红重新陷入了沉睡，更甚至是发生了基本不可能发生的投入他人怀抱的情况————
想到这里，伽夜眼中不由闪过了一丝复杂的思绪。
似是疯狂，似是混沌。
或许是感知到伽夜的情绪，身影舞动的姿态也变得越发癫狂与亵渎，某种不可名状的气息悄然在天空之上弥漫，火鸟的上升速度也跟着更上一层楼。
又是几分钟之后，眼前的月亮越来越靠近，柔和清冷的月华照耀在伽夜的身上，让他回过神的同时也将脑海中的那些胡思乱想的思绪给删除掉。
我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呢，明明我是最明白红不会这么做的那个人不是吗。
自嘲一笑，伽夜默默在心中为自己不信任她而对红道了一声歉，然后在火鸟的高度超过其中一颗月亮的瞬间骤然一跃而下。
身后的火鸟消散，伽夜的身形在没有立足之地的情况下迅速地在下降着。
二十米———十五米———十米———六米————
当距离落到月亮那水晶般晶莹剔透的表面还有五米左右的时候，一层淡淡的涟漪便是突然在虚空之中扩散开来，顷刻间便充满了整颗月亮，而涟漪中心的位置，正是伽夜下落轨迹的正中央。
下落依旧在继续，但是有那么一瞬间，伽夜感觉自己似乎是穿过了一层气膜一般的事物，随后眼前的景色突然开始出现微微的荡漾与扭曲。
等到伽夜眼中的事物重新恢复平静的时候，他惊讶地发现，原本应该是空无一物的月亮表面突然出现了一座散发着古老肃穆的氛围、风格迵异的建筑。
建筑给人的总体感觉是一座祭坛，一座座门型的石柱呈圆形环绕在祭坛的周围，一条条水渠似是无序地散布在祭坛之上，道道泛着琉璃之色的清澈水流在其中流淌着，只有从上往下才能够看清，水渠的排列并非真正的无序，而是勉强可以看出是一只张开的眼眸的形状。
在这只‘眼眸’的中央，有十座大小各异方形的石台静静伫立，可以看见有几条更小的水渠连接在这些石台之下，为数二十二条，隐隐将这些石台给串联成了一棵树的模型。
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方位有问题，伽夜总觉得这棵‘树’似乎是上下颠倒的。
虽然有些惊讶于眼前的景色，以及自己的固有结界之中居然会存在着这种疑似人造的事物，但是伽夜并没有因此而失神。
眼见即将就要落到地面，伽夜脚下的空气中突然出现一层积叠在一起的念力之盾，然后只见伽夜重重一踏，顿时间这些如同碗盘般被叠在一起的念力之盾就层层破碎，而伽夜也因为有了立足点得以卸力与借力的原因，从而能够完好无损地落到地面上。
“就是这里吗？”
环顾着四周，伽夜发现，离开了自己脚下这座祭坛之后，其他的地方便都是一片空旷与寂寥的结晶表面。
【这里是逆位的卡巴拉，虽然咱们的目标是正位，不过既然来了就顺便把里面的东西拿走吧。】
歌玖夜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回应了伽夜的疑问。
“果然是卡巴拉生命树吗。”
伽夜了然。
“说起来，这里的东西不会是你，或者我在某个前世的时候留在这里的吧？包括这双眼睛？”
【不知道，记忆里没有相关的印象，不过也无法保证是否有过一些被某一世的咱们给故意清除掉，或是被人打成脑残所以失去的记忆。】
“......那你为什么会知道这里的东西可以帮我走出固有结界啊。”
伽夜表示自己有一口老槽不知道该吐不该吐。
【因为咱的直觉是这么说的。】
歌玖夜理直气壮的说道。
“如果不是因为直觉告诉我你不会害我，现在我已经对你产生怀疑了。”
无奈地吐槽了一句，伽夜缓缓踏上由水渠所构成的‘瞳眸’之中，并走到构成「逆卡巴拉生命树」形状的石台外围。
“接下来该怎么做？”
【瞪。】
“......？”
【对着中间瞪一眼，记忆里是这么说的。】
“你这是把锅甩给记忆了吗？”
【反正记忆里就是这么说的，瞪不瞪随你。】
“......瞪。”
伽夜默默踏上念力之盾所组成的阶梯来到祭坛的上方，待到攀升到恰好能够将整只‘眼睛’都收入眼中的高度之后，他用力睁大自己的双眼对下方的祭坛一瞪眼。
或许只是他的错觉，他感觉自己左眼的视网膜之上似乎闪过了一缕暗色的光彩，但是还没等他的意识反应过来便消失无踪了。
下意识伸手捂住自己的左眼，仅存的右眼却突然发现，祭坛上的那些水渠之中所流淌着的水流突然变成了与他的瞳眸相似的焰光之色，而连接着各个石台的小水渠则是变成了会令人不由自主产生厌恶的墨绿色。
紧接着整个祭坛都开始出现震动，由缓至烈，到最后，几乎已经达到了能够被称之为‘大地震’的程度了。
只不过，明明是这么剧烈的震动，但是离开了祭坛所概括的范围之后的其他地方却是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依旧是那般地清冷与平静。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其他地方都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所以即使是有震动也看不出的缘故吧。
伽夜现在没有考虑这些事情的心思，因为此时此刻他的目光已经全部都被眼前的景色所吸引了。
伴随着剧烈的震动，石台开始逐渐出现往中央移动的迹象。
每当有一个石台离开原本的位置上，便会露出隐藏在其下的一枚有着红色条纹，第一眼看上去似乎是蛋形，实则表面上有着很多不规则平面的暗金色多面体。
在‘轰隆隆’的震动以及摩擦声中，十个大小各异的石台居然就在原本不存在石台的中间偏下的位置上重合在了一起，同时那为数十枚的多面体亦是在没有任何外力的情况下缓缓悬浮而起，然后聚拢到被重合起来的石台上方，组成了一个形状、大小、材质皆是难以描述的疑似星形多面体一样的东西。
放下挡住左眼的手，并没有发现在瞳孔之中闪烁着墨绿光彩的「逆卡巴拉生命树」的纹样，伽夜有些迟疑地看着重新恢复平静的祭坛，以及祭坛中央那个悬浮在合十为一的石台上方、足足有五个人大小的类星形多面体。
“接下来不会是要我把这个吃下去吧？”
【你的脑回路已经被震惊得扭曲了吗？】
歌玖夜无语了，正常人看见这种玩意一般都不会想到要吃下去的吧？
【走进去就行了。】
“然后被吃掉？”
【喂咱说，你是跟‘吃’这个词杠上了吗？】
“肚子稍微有点饿了。”
伽夜默默捂住自己的肚子，他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是肚子饿的感觉却是实打实的。
【....待会让修格斯变成食物给你吃吧。】
“生理和心理都无法接受，而且我不知道修格斯住哪。”
【......赶紧进去把东西拿走，待会还要去另外一颗月亮上。】
“是是。”
第三十九章 同人的事，那叫同人
咔嚓————
在没有任何生命的月亮之上，于漫天璀璨的星空以及不可名状之下，沐浴在仿佛连死亡本身亦会逝去的亘古死寂之中，一道响亮的破碎声显得是那么地突兀与异样。
乓！！
碎片漫天纷飞，在已经再难以构成形状的类星形多面体之中，两只眼睛之中分别闪烁正、逆两种截然相反的「卡巴拉生命树」纹样的伽夜缓步踏着残余的部位走了出来，神色看上去似乎有些诡异地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于是乎，在里面被精神摧残了那么长时间，就给了我十台傀儡和十种武器？”
【反正你要的离开结界的能力已经到手，而且这些武器和傀儡的能力哪一个不是最顶级的？你就别抱怨了。】
“歌玖夜你老实说，为什么我总会在这些东西上面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抄袭气息？”
放下手，伽夜认真的问道。
【同人的事怎么能叫抄袭呢，那叫同人————记忆里是这么说的。】
莫名感觉这句话似乎接触到了某面墙壁的样子。
伽夜的额头悄然落下一滴冷汗。
【在意那么多干什么，反正现在这些力量都是你的了，就算原本有主人，但难道对方来控诉了你就要乖乖把东西交出去吗？】
歌玖夜毫不在意的说道。
“怎么可能，我的东西永远是我的东西，其他人的东西到了我的手上就是我的东西了。”
说出了一句略显恶劣的名言，伽夜缓缓闭上左眼，只余下闪烁着纯白的「卡巴拉生命树」纹样的右眼，随后轻轻呼出一口浊气。
“———〈封解主（Michael）〉———”
伴随着伽夜的轻声呼唤，一棵巨大的「卡巴拉生命树」的虚影便是浮现在了他身后的虚空中，紧接着在处于生命树中央的第六质点「美丽（Tiphareth）」上，一柄形态如若钥匙般的长柄锡杖缓缓从中延伸而出，然后溃散成无数星光汇聚到伽夜所伸出的右手之中，再度凝聚成完整的形态。
“开（Rataibu）。”
将金属齿的那一头对准前方的虚空，伽夜如若在开门一般地轻轻转动手中的‘封解主’。
伴随着毫无来源的开锁声，一道无实体的虚幻门扉以‘解封主’为中心，开始在伽夜的面前缓缓浮现并敞开，而门后面的景色便是伽夜所熟悉的，他和红在迦勒底里的房间。
“魔力消耗真大。”
感受着体内一瞬间便被抽去整整一半的魔力，闭上了眼睛的伽夜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
【能够用一半的魔力来穿越平行世界，换成其他魔术师大概得兴奋到死吧，你居然还嫌弃。】
意识世界之中，歌玖夜躺在床上看着眼前一面倒映着伽夜所见的景象的水镜，鄙夷的说道。
“那么他们真的会兴奋到魔力枯竭而死，毕竟我的一半魔力可以抵得上他们的两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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