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灯神
霍珀心头一跳，她脑子里浮现出那张旧得快散架的羊皮纸，几乎黯淡不清的墨迹勾画的房间轮廓和结构，以及显著的...
“图纸上显示藏宝室有两间“欢愉魔说“你们有看到第二个房间吗？你们好奇那里面有什么东西吗？”
霍珀沉默地摇摇头，她不知道为什么欢愉魔突然把话题转到这个方向。
“那就让我给你们看看吧”
她高喝一声，手中的镜子散发的光芒已经亮到无法直视。
霍珀一抖翅膀，拉着行动不便的拉缇滚到最近的石柱后面。即使是背靠着石柱，紧闭着眼睛，强光也将眼皮刺激的一片亮红。
光芒的爆发持续得并不久。而就在光芒渐弱的时候，霍珀听到优蒂轻哼了一声，随即光芒就消失了。
霍珀打开眼睛后发现自己猜错了，光芒并没有完全消失。欲魔背后的某个地方，有个地面的光源依旧在散发能量。
她小心地从石柱后探过头，只见欢愉魔已经从半空落下来了，站在房间正中。而她的脚下，出现了一个不断旋转的发光池子。
欢愉魔正捂着右肩表情怨恨地四处扫视，头上的九尾鞭徽记光华灿烂。不一会儿她就放下了手，那里的护肩被腐蚀出了一个洞，但下面的皮肤依旧白皙娇嫩。
“过来吧，我说过给你们第二次机会就不会伤害你们”优蒂没好气地说，但她随即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微笑起来。
“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这么卖力的攻击我，这个镜子还没办法这么快吸收到足够的能量来轰开这扇门。”
霍珀扶着拉缇站起来，她其实对另外一个房间没有兴趣，但是现在明显不是和优蒂对着干的时候。
池子足有浴缸大小，里面是透明的，飘散抖动的液体，就像最纯净的水。虽然看上去是液体，但是欢愉魔敛着翅膀却稳稳地站在水面上，丝毫没有下沉。
欲魔走近了一看，透明的液体下面不是泥土，而是另一个房间。与霍珀所在的藏宝室不同，它不是黑暗无光的，而是苍白粗粝的，仿佛是一个没有多少人工开凿痕迹的白垩岩洞。
霍珀冲拉缇使了个眼色，让她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气，大步跨上了那个水池。
脚感非常奇怪，像是踩在晃晃悠悠的布丁或者凝固的血块上，她可以感到脚下水池传来的吸力，想要把她拖下去。但水面似乎有一层膜把她拦住了。看到没有问题，拉缇也站了上来。
“啊哈，我忘了这个了”
欢愉魔装出一副突然恍然大悟的样子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从胸前拿出了心形锁，轻轻一吻，低语一声：“我的爱情小鸟歌唱着自由。”
随着咔的一声，四周似乎有什么无形的东西碎掉了。霍珀感觉自己终于踩破了脚下的水泡，整个身体猝不及防的下落。
还没等她作出任何反应或者打开翅膀，就落到了坚实的地面上，旁边的拉缇差点没站稳伸手抓住了她的肩。
“果然如我所料，这就是严苛女士的秘密”欢愉魔站在灰白的岩壁附近，仰头看着一个嵌在墙里的，足有半个欲魔那么大的水晶。
霍珀原本以为这里是一个白垩岩洞，其实并不是十分准确。在苍白的岩壁上生长着十数个多棱的透明水晶体，没有光源的光芒照亮了不大的岩洞。
她随便走到一个水晶附近，在透明的刻面下面有条黑乎乎的物体，看起来应该是某种长角。
深重的地狱气息从水晶里渗透出来，但令霍珀奇怪的是，不论是这只扭曲的长角还是透露出来的气息，都让她十分陌生，似乎来自于一种她从来没有接触过的魔鬼。
“看到这些东西了吗？”优蒂似乎一直在观察她的表情，注意到她的疑惑后主动问到“是不是感到陌生，烬炬堡的课程有没有教你地狱曾经的主人是谁？”
“什么？”拉缇发出讶异的疑问“你在说什么胡话，巴托哪来的别的主人”
霍珀第一反应也是反驳。但她突然想起了开学第一天在早课上她们歌唱的那首长诗，里面提到的是无名之王降落至地狱，战胜了所有的敌人。欢愉魔口中的曾经的主人，是不是就是长诗提及的敌人？
“我不了解，但我也没有搞明白和我有什么关系。”欲魔摇摇头，很多时候对秘密，尤其是对过于高深的秘密好奇是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
“你还没有明白吗？”优蒂用略带失望的口气说道。她拍了拍身后巨大的水晶，霍珀可以看到里面关着一个格外臃肿的魔鬼，它稀疏少毛的小脑袋几乎陷在面粉袋子般肥胖多褶的身体上，数十条亮粉色的触手接在这个袋子的底端，不详地蠕动着。
“这些是整个巴托最原始的居民，它们都是九狱之王最仇恨的敌人。仅仅与它们接触就已经是最严重的罪名，更不要说严苛女士还在藏宝室里收留它们。”
“我可以给你第三次机会，和我一起带着这些证据离开烬炬堡。我们可以一起用这些证据来推翻严苛女士，格莱西雅殿下会为你在宫廷里留一个好位置的。”欢愉魔冲她伸出手，鼓励地微笑道。
“而我将拒绝”霍珀的话令她的脸色瞬间黑了起来。拉缇在霍珀身后站直了身体，左手拄剑，准备应对将来的攻击。“你现在完全可以带着证据自己离开。之所以你在如此优势下还想劝我加入的原因只可能是，你根本没有把握顺利脱身。”
“说的好，小小鸟”千年肠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她竟然也不知不觉的摸进来了，张开的手心中一团空气在不断震颤。
没等任何魔鬼反应过来，一束震荡的音波同时穿透了拉缇的右胸和优蒂的右翼，将血肉绞得粉碎。
第八十七章 将军
喷溅而出的鲜血像沸水一般淋了霍珀整个背，烫得她几乎要尖叫起来。
拉缇几乎是没有哼一声就委顿下去，无声无息地软倒在地，硫磺味的血液和内脏碎片流了一地。
霍珀顾不上去对付鬼婆了，三步并两步跑到拉缇身边把她扶起来。坎比翁因为过量失血，体温迅速降低，她在不可控制的发抖并且全身开始冒起缕缕黑烟——地狱生物濒临死亡的异象已经开始出现了。
欲魔把她正面放平，鬼婆的法术打穿了拉缇整个右胸，从洞里望过去甚至可以看到她的左肺还在顽强地工作。如果不是坎比翁的身体足够坚韧，拉缇应该就是一具尸体了。
由于沾满了鲜血，霍珀花了一番功夫才把自己的胸针取下来，又花了同样多的时间才把它别在拉缇身上。
好在并不算太晚，永生胸针没有辜负它的名气，效果立竿见影。拉缇的伤口立刻停止了流血，一层液态的金光将她胸口的洞填满，她失血的面孔已经开始恢复色彩。
过了一会，她甚至颤抖着睁开了眼睛，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哼。随着她恢复意识，她耳垂上那对白色的珍珠像是感应到她的命令，砰地炸得粉碎。她胸口的大洞在慢慢地愈合。
霍珀长舒一口气，将她放下转身去看战场的情况。永生胸针还没有判定把她传送走，说明她生命还没走到尽头。
另一边的欢愉魔痛苦地趴在地上喘息，她的右翼被鬼婆刚刚的音波法术直接撕了一半，连带背后巨大的水晶都被震出了蛛网般的龟裂。
千年肠拎着手杖缓步走动着。她低着头，眼睛扫视着所有的敌人，虽然她刚刚一击逆转了整个形势，让自己成为了目前最强的一方，但那个法术似乎对她的体力造成了很大的损耗。看得出鬼婆已经在尽量控制了，然而即使受到了欢愉魔的毒素影响，霍珀依然可以听出她呼吸不稳。
“刚刚我打开通路时你就发现了”优蒂终于爬起来了，手里的镜子已经布满了裂纹“所以才会用那个小法术试探”
“我从不相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完全吸收魔法的”千年肠手里亮起丝丝电芒，但一阵克制不住的咳嗽打断了她的法术——她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既然你用镜子吸收了能量就马上开始打开通路，很有可能就是镜子到极限了，你不敢耽误。小小鸟，你和我耍坏心眼还早得很呢”
“那你为什么要攻击拉缇？”霍珀装作愤怒的问。稳住，你的情绪也是你的武器，让她们相信你被怒火冲昏了头。“你不再畏惧迷锁了吗？”
鬼婆干笑两声，不屑地说：“你自以为有迷锁威慑我，但我呆在这座城堡的时间可比你长多了，小蓝冠鸦。迷锁只能侦测死活，可没法复现死亡情形。你们已经被这个格莱西雅的探子诱惑了，为了烬炬堡的安全，我杀掉你们所有人没有任何问题。”
霍珀了然，怪不得鬼婆施法一直比较克制，她早在欢愉魔第一次招揽的时候就计划杀掉所有在场的魔鬼了。这样她就有足够的时间和方法去针对被孤立的莉尔了。
似乎是发现了自己的体力有些不支，鬼婆没有再尝试自己施法，而是举起了手杖，一束污黄的射线喷向对她威胁最大的欢愉魔。
优蒂不闪不避，几乎和鬼婆在同时完成了施法。当鬼婆的射线到达时，命中的已经不是一个受伤的娇弱欢愉魔，而是身披黑鳞，足有九尺高的巨人般的角魔。射线打在角魔身上，什么反应都没引起就消失了。
“啊，真是好久没有使用变形战术了”变身后的欢愉魔连嗓音都变粗了，小小的岩洞几乎都要塞不下这个巨人了。
角魔没有选择在狭窄的洞里飞行，而是像一辆狂奔的马车般向鬼婆撞了过去，霍珀赶紧拖着拉缇往退到墙边，生怕被踩到。
鬼婆啸叫一声，她已经来不及施法了，她伸出一只手似乎是想徒劳无功地阻挡一下横撞过来的角魔。然而，在角魔撞到她的一瞬间，鬼婆凭空消失了，角魔冲过去后，她又出现在原地。
霍珀认出了是闪现术的效果，但她只是警惕地抬起弓，还不到她下场的时候。
鬼婆抓住了角魔冲锋还没来的及反应过来的一瞬，手上飞快地完成了自己的法术，一只虚幻的青蛙出现在角魔头顶，鼓起腮帮子向优蒂喷出一股绿烟。
滚滚绿烟散去后，霍珀看到欢愉魔又被变了回去。
优蒂教授看了看自己的手，脸上丝毫没有因为被解除了魔法而懊恼。她冲鬼婆说：“很不错的法术，但是我的法力来源于我的天生血脉，几乎无穷无尽。你又可以施展几次解除魔法呢？”
千年肠没有说话，她吹出一声短促的口哨。法杖发出响亮的呕吐声，天花板就像裂开了一样，瀑布般的云雾倾泻而下。不待欢愉魔重新变成新的怪物，整个房间都被冰冷的云雾填满了。
霍珀第一时间向拉缇靠近。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魔鬼们是没有办法看穿实体云雾的，她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拉缇依旧勉强保持着清醒，看到霍珀过来，她点了点头，战士已经凭借自己敏锐的战斗知觉知道这个机会十分难得。
拉缇握紧了自己的紫水晶挂坠，喊出了启动词，全身开始被紫色的光芒笼罩。刚刚穿过水池的时候优蒂教授已经解除了空间锁，她现在完全可以通过这个项链离开了。
然而，还没等法术完成，浓雾中就窜出了一条光索直奔拉缇而去。霍珀尝试去拦，但光索径直穿过了她的身体，捆在了拉缇身上。紫光熄灭了，但拉缇却没有如愿离开，光索把她牢牢定在原地。
“嘿嘿，小小鸟们，可别想逃出笼子”浓雾里传来鬼婆阴险的声音。
“我说，要有风。”另一头传来了欢愉魔的声音。然后就有狂风突生，吹得霍珀摇摇摆摆，不得不抓紧岩石。
满场的浓雾全都被短暂的强风吹散，显出了场上的敌人们。
欢愉魔还站在原地，双手握着一把巨大的羽毛扇子。随着狂风停止，扇子砰地炸成了漫天飞舞的闪光羽毛，飘散在空气中。
“都别动！”
鬼婆浑身颤抖着，似乎已经没有力气了。但她紧握拐杖的双手依旧稳定。那支手杖顶端蹲坐着张大嘴的蛤蟆，而蛤蟆的嘴里正含着一颗看上去就不怎么稳定的光球。
第八十八章 终战
“哦，亲爱的千年肠”优蒂把玩着手里锋利的短剑，口气厌倦地说“别这么玩不起，实力不济就要认嘛。我们都当同事快一百年了，你还开这种只能吓住那两个小姑娘的玩笑可真没意思。”
“你大可以试试”鬼婆咬牙切齿地说“试试我是不是会真的引爆法杖，也试试你自己到底扛不扛得住，嗯？”
欢愉魔的瞳孔微缩。直到刚才她还占据上风，面对的只是两个还没毕业的学生和一个法力快要用光的鬼婆法师。她根本不甘心在就要胜利时被千年肠拿一支法杖威胁。
只是拥有的多的一方总是顾虑过多。她不自觉地咬着嘴唇，没有继续刺激鬼婆。
霍珀可以看出，鬼婆并没有真的想引爆法杖把这里炸成一个尸横遍地的大坑。但她手里的牌太少了，没有可以赌的资本。
四周一时之间寂静下来，欢愉魔和鬼婆对视着都在等着对方主动开口，不愿意显露出自己的软弱。在这个时候，就连之前被鬼婆魔法轰裂的水晶继续碎裂的细微响动都显得格外清晰。
“我们大可以坦诚一点，说说你的条件吧”终究是优蒂教授顾虑更多“按巴托的规矩来，没有什么事不可以交易的。”
“很简单，我就直说了”鬼婆的声音很稳，但从霍珀的角度可以看到她脊背有了一丝不容察觉的颤抖“我只需要你现在离开，我可以起誓不透露你的秘密。也可以给你时间离开。”
太快了，你不该这么快亮出你的底牌的，千年肠教授。霍珀感慨一句，还是说你也坚持不了太久，不能再拖下去了。
“真是个大方的提议”优蒂歪着头，冲鬼婆甜甜地微笑。霍珀能看出来的东西欢愉魔自然更能看出来，所以她也在等。
“那就...”
鬼婆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毛骨悚然的冰裂声打断了，常年的警惕心让她和欢愉魔同时转头去看墙上的水晶。也就在移开注视欢愉魔的目光的一瞬间，鬼婆立刻感到了大脑一阵刺痛，脑海里传来低语的命令：“服从你的主人！”
千年肠几乎是在下一秒就挣脱了欢愉魔的精神控制，但仅仅是一秒钟对于速度奇快无比的欢愉魔来说就已经够了。
“抓到你了！”
优蒂鬼魅一般出现在了鬼婆的面前。千年肠暗道不好，立刻就要引爆手中的法杖，光球开始膨胀并颤抖。
然而还是太晚了，欢愉魔一只手抓住了她的左腕，果断一掰，鬼婆的惨叫和骨头的碎裂声同时响起。
欢愉魔左手握住了法杖开始和鬼婆抢夺支配权，另一只白皙秀美的手按在了鬼婆干瘪的胸口。
“卓玛煞！”
优蒂的右手爆发出血腥的红光，鬼婆惨叫连连地想要后退，她甚至放弃了和欢愉魔争夺法杖，只一心想要脱离这只威力强大的手掌，但手掌却似乎是黏在她身上了。最终鬼婆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了，只能徒劳无功地跪倒在地。
红光持续了许久，光芒消散的时候鬼婆已经彻底干瘪了。千年肠教授原本就像个垂垂老矣的老妇人，而现在的她堪称形容枯槁，头发失去了光彩，如同一团杂草。灰败的皮肤紧绷在畸形的颅骨上，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力气了。
欢愉魔将鬼婆随手一推，丢在地板上。她经历了鬼婆的魔法轰炸，打开了魔法通路，最终战胜了法师，也不是没有付出代价。然而通过刚刚的魔法，她似乎吸干了千年肠的生命精华，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已经愈合了，战痕和灰尘成为了她美丽的衬托，让她越发的容光焕发。
她把玩着手中刚刚抢来的法杖，癞蛤蟆嘴里的光球渐渐缩小，最终彻底熄灭，只留下一缕袅袅青烟。
“见识到了吗？霍珀小姐”欢愉魔甚至没有向前，她好整以暇地背着手踱步到了水晶旁边，抬头看那道已经贯穿整个水晶的裂纹——刚刚就是它的声音引开了鬼婆的注意，让欢愉魔偷袭成功。
“即使是千年肠这样老法师都被我击败了，你还对格莱西雅殿下的力量有什么疑问吗？”欢愉魔语气愉快地说，她知道霍珀或者拉缇还有反击能力，不过无所谓，这里也没有第二个大法师可以与她抗衡。“你现在是否后悔了呢？不过太晚了，我已经好心地给了你三次机会，为此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现在，我只想看到你们的血。”
欢愉魔转过身来，嘴咧得大大的，露出一口雪白而锋利的牙齿。霍珀或许是个不错的弓箭手，但失去了地上那个坎比翁的近战掩护，她有信心在两轮交手间就把短剑插进欲魔纤细的脖子。
欲魔也露出了微笑，她摊开手给优蒂看自己手里的东西，是一个镶嵌了珠宝的挂坠盒。欲魔轻吐咒语“泽图阿！”
挂坠盒猛地摊开，绿色的光束直接瞄准欢愉魔的脑袋，如果命中，她当场就会被蒸发。
但优蒂只是轻巧地一扭腰，强力的光束就贴身擦过，带起的风吹得她的头发猛然翻飞。
“这就是你的撒手锏吗？霍珀小姐？”欢愉魔装模作样地拍拍胸脯，仿佛自己被吓到了一样“一道高阶法师释放的解离术？仅仅这样可是打不中我的。”
仿佛历史重演，她的话同样被巨大的冰裂声打断了——刚刚的解离术打中了她身后的水晶，它再也承受不住了。
欢愉魔根本没有往后去看，她果断的向右一蹬，躲开了爆裂的水晶和飞舞的碎片。然而更严重的是，里面那个臃肿的怪物还没死，它发出呓语般的吼叫，跟着炸碎的水晶一跃而出，跳上了欢愉魔的身体。
“嗯嗯嗯”美丽的女魔鬼被长满触手的怪物扑了个正着，滑溜溜黏糊糊的触手无孔不入地想要从她的领口和下摆钻进去。一时之间她心中的恶心远超过惊慌。
这怪物实力很弱，优蒂几乎可以一刀砍死三个，但是它趴在她的背上，欢愉魔没有办法很快的把它扯下来。
就在这时，欢愉魔听到了两个嗓音，一个虚弱一个有力，但同样的坚定，说的也是同一个词：
“泽图阿”
欢愉魔来不及看她们触发了什么法术就急转过身，想让背上的怪物替她抵挡致命的法术。
然而吞没她的不是剧痛或冰冷，而是急速下降的坠落感和窒息感。
“我可真没想到”拉缇半直起身体，看着欢愉魔和怪物消失的地方感慨道“莉尔哥哥给我们的最后保险居然是迷宫术。”
“感谢强大的泽图阿大师”霍珀真心实意地说，伸出手架起拉缇“我回去一定要给莉尔唱赞歌。”
第八十九章 报告
“这就是本次行动的报告，我说完了。”
霍珀胳膊紧贴双肋，翅膀叠得规规矩矩，双目直视前方，结束了自己的汇报。
阳光穿过花窗的窗棂，照亮了曲线圆滑的书桌和上面已经燃尽的蜡烛。阳光中飞舞的灰尘是这个房间里唯一在活动的东西，如果有一个盲人在场，可能甚至会以为霍珀在对着空气汇报。
“很好，说的很详细。”碧冠教授站在书桌左侧，脸藏在阴影里，双眼就像是两颗明亮的光球。“我希望你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毕竟，你们的隐瞒的事情已经造成了烬炬堡五个世纪内受到的最大损失。”
霍珀没有说话，只是笔直地站着，嘴抿成一条线。她没有说当时你要是早听我的就不会有这些问题之类辩解的话，毕竟刚刚的报告里她已经把能说的都说了，碧冠教授就是单纯的推卸责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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