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姬汤
思索间，海渊城出现了轻微的不和谐音。
白彦抬头，看到了虚空万藏。
一眼能认出是他。
“没有一个人阻拦我，真是幸运，”虚空万藏夸张地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水，脸上带着心有余悸的神色，“这里的诸位每一个都……如此令人敬畏。”
“什么事？”
“大事。”
“……梅博士交代给你的？”
“呃，你怎么知道？”刚刚酝酿好的气氛突然被戳破，虚空万藏愕然一滞。
“如果是维尔薇，她会自己来。”
“哦……是这样，你也知道我本质上是个什么东西。”
白彦点头：“据说是个用起来挺顺手的东西。”
“对，根据我的计算，你应该要实施计划的第一步了对吗？”
“虚空万藏，你现在的样子，有点狼狈。”
仔细打量一番，白彦发现虚空万藏虽然衣着整洁，但双眼深处却仿佛受到过什么惊吓一直没缓过来一样。
“哈哈哈，你知道我其实也是有克星的。”
“奥托死了。”
“他不算！”
“侵蚀之律者——你被德丽莎主教竭尽全力揍了一顿？不对，你没有那种实力。”
虚空万藏却愣了一下：“和她有什么关系？”
白彦也愣了，突然回过味来：“哦，世界线记混了，那你是去了乐土啊。”
“……那什么，白彦大人，接下来的行动能不能带我一个？”
虚空万藏望着他，顶着奥托的脸，满是希冀的模样。
太怪了。
不过多一个帮手是好事。
白彦稍加思索，随后对虚空万藏道：“你可以跟着我，那么现在我就给你第一个任务：把这儿的坐标记住，方便之后听我指令把我送这儿来。”
“没问题！”
这时，符玄已经看完了想看的东西，略有满足地飞了回来。
见到虚空万藏，仔细瞧了瞧。
“明明是一件死物，体内的驱动力却曾经属于某种活物……真是奇怪。”
白彦解释道：“现在的它是个人工智能，核心是从被变成律者的人类身上取下来的。”
“原来如此，不过它为何跟罗刹长那么相似？”
“……我们组织上一任主教奥托，和罗刹先生一模一样。而它曾一直都被奥托主教掌握。”
“……”
虚空万藏露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不一会儿，樱和镜流一起回来。
她们刚刚站在高处某地，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处理好了吗？”镜流问。
“已经好了，接下来我们要去一趟天命总部。”
镜流却没有立刻走，而是随意看了看四周。
她最后看向白彦：“水是你的煞，又是你的剑意，选这个地方你有考虑过这一点吗？”
一旁的符玄闻言，轻哼一声没有发表意见。
“当然。”白彦自信地点头道。
“那就好。”
“嗯？”符玄突然反应过来。
不是，小伙子你自己故意找死，你师尊还一副放心的样子……
你有——不对，你们两个有毛病吧？
随即符玄不动声色地找起了，之前观察半天也没见到过的某种要素。
但最后也没有线索，只好当这两人发神经，干脆不管。
樱和虚空万藏听不懂，保持了沉默。
白彦看向虚空万藏。
“有何吩咐？”
“天命总部的坐标你有吧？”
“有。”
“变一下千界一乘，送我们过去。”
“……是。”
虚空万藏虽然只能发挥70%的权能，但传送几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片刻后，众人来到天命总部上空，保持悬浮。
俯瞰下方，只见众人都汇聚在了最中心的浮空道上。
白彦看了看，感觉有点麻烦。
——要怎么把这伙人分割开呢？
第一卷 : 第259章：“反目”之刻
几人从天空之上缓缓降落。
踏足浮空岛，幽兰黛尔立刻迎了上来，丽塔紧随其后。
“白彦，你之前去哪里了？”
“我在梦境里遇到了凯文，根据我的观察，那应该是真正的凯文，在里面的一个投影。不是其本体的直接投影，而是借助梦境里的幻影直接入主。”
“竟然是这样，那之后呢？”
“我们动起手来，但不久后梦境就突然消失了。”
闻言，幽兰黛尔陷入了疑惑。
丽塔上前来，先是向其余几人礼貌问候一番，接着便盯上了樱。
“樱小姐，梦境难道是您的手笔？”
樱却保持了沉默。
白彦注意到了丽塔此刻的站位。
她面对着自己，却保持了至少三米的距离。
幽兰黛尔则没管那么多，离自己很近。
众人也围了上来，神色各异。
白彦的身边站着樱，这使得在场所有人心中liu一琦鸸吧si泗捌，都产生了一种不妙的预感。
丽塔又看向符玄。
“不知这位是？”
“符玄，掌管罗浮仙舟的太卜司，”白彦介绍道，又指向镜流，“在座各位之中有人曾见过的，我的师父，罗浮仙舟前剑首，镜流。”
符玄冷哼一声，没说话。
在她看来，这应该叫仙舟在逃通缉犯才对。
还前剑首。
这么一介绍，搞得自己跟她好像是同类人物似的。
这时，丽塔保持了沉默，而幽兰黛尔也似乎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悄然后退几步到丽塔身边。
琪亚娜打量了几人一会儿，这才问樱道：“樱，你们来这里，是有什么目的？”
樱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下意识看向白彦。
就是这个眼神，让在场绝大多数人，几乎确定了某些情况。
琪亚娜不可思议地看向白彦。
“既然你曾在前文明纪元，停留过一段不短的时间，那就应该明白我们正在做的事情的意义。
“如果不能跨越终焉，就要面对圣痕计划的终末。
“我已经决定参与这场计划，推这个文明最后一把。”
白彦扫视众人，目光已然渐渐淡漠。
无论是丽塔还是拉格纳，都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们看白彦的表情，基本上确认后者恐怕是发现了某些令人感到绝望的真相，所以才会选择出此下策。
终焉，竟如此不可战胜吗？
琪亚娜听完，眼神逐渐汹涌。
“你说这话的意思，就是你没有勇气直面终焉，对吗？”
“但你看上去，似乎却没有与这份勇气，相匹配的力量啊。”
“……比起你的妹妹白嫣，现在的你真的不像是她的兄长。仅仅几天时间，你就决定要背叛包括幽兰黛尔在内的朋友、老师。
“你甚至没有一丝羞愧感！
“小嫣哪怕到死，都没想过放弃战胜崩坏！”
丽塔盯着白彦，幽兰黛尔的心中充满了疑惑，拉格纳更是只剩下叹气。
曾经敢和空之律者死斗的少年，会做这种事？
不明真相的其他人，则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哪怕仅仅一个樱就能令其败北。
白彦眼皮抽搐。
镜流嘴角动了动，转头暗笑。
符玄则饶有兴致地旁观着这场恩怨纠葛。
“那么你有没有问过地球其他人的意见呢，空之律者？”
白彦把“空之律者”四个字咬得很重。
“陷入永恒梦境，不过是另一种死亡——你不用激我，这招对我没用。”
“意识的消亡与否是有区别的。
“相比起彻底死亡，我想更多人会选择永恒的美梦。
“啧，更倾向于彻底死亡，我有理由怀疑，你现在是不是崩坏意识占据上风了。”
“你！”
琪亚娜胸膛狠狠起伏，胸中怒火焚烧。
雷电芽衣听不下去，立刻站出来。
“不去搏那仅有的希望，而是等着别人作出选择，你的逃避同样令人不齿。”
“不是我逃避终焉，而是你们逃避人们的意志。还是那句话，你们敢问问地球上所有人的意见吗？”白彦神色不变，针锋相对。
“众人的意志没有意义，弱小的人不会考虑他们无法理解的力量，”德丽莎也站了出来，“如果像我们这样的人不加以引导，他们就会像你刚刚说的那样，自己走向最坏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