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骄九月
爱音点点头，她嘴角微笑：“我在这儿住院的这一段时间，她们每天都过来，但我感觉倒是没有多少事，所以今天检查就没让她们来，想着让她们在家歇一歇。”
山田医生点点头：“这样啊。”
话罢，山田医生将报告单放在桌上，他慢慢开口，声音不大，却很坚定：“神经重建手术很成功。”
“果然。”爱音露齿一笑，她现在能感觉出来了，自己的双手和双腿比起之前好得多，这两天她在病房中测试，左手抓着手机，少数能持续三四分钟的时间。
但看着爱音的模样，山田医生原本微笑的样子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严肃：“正好，千早同学，那群女孩不在，只有你和你妈妈，我有一件事一定要告诉你。”
“诶？”看到山田医生突然严肃，爱音整个人愣了片刻，完全没想到山田医生的情绪会转变得这么大，一股不好的感觉在自己心中蔓延，“那个……山田医生，你，要告诉给我的事是什么？”
“截止到现在，我们在微环境调控环节上的测试，无一例外全都失败，实验用的动物没有一只能活下来。”山田医生一字一句说道，“如果你现在停止手术，只进行到这一步……”
山田医生看了一眼检测报告，顿了顿，继续说道：究龄v六R琉崎把洱吧“之后保守治疗的话，虽然生活恢复不到正常人水平，但是存活的时间还有很长。”
说到这儿，山田医生看向爱音：“但如果……你选择继续手术，希望很渺茫。”
第377章最后的手术
山田医生面色严肃，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而且，术后恢复一段时间后，左右手应该可以拿起大概三斤左右的东西，身体素质相对于现在也会更好，不会走一段路就会感觉很累。”
“所以，按照我的想法，”山田医生的话透露着真诚，“手术到此为止最好。”
虽然山田医生知道微环境调控算是最后一关，但他同样知道他们神经内科对此并没有多少把握，成功的概率目前是百分之零，比基因编辑的概率还要低得多。
倒不是说手术过程比基因编辑难，而是因为这个环节的细胞因子风暴发生的概率太高、速度太快，伤害也很大。
当然，最为关键的问题是，以目前的技术来说，他们没有办法控制细胞因子风暴发生的概率。
想到这儿，山田医生看着在沉思中的爱音：“而且千早同学，如果真的在微环境调控手术中发生细胞因子风暴导致器官衰竭，就算我们提前准备，能够控制住的概率也很小，可以说几乎没有。”
说落，山田医生陷入了沉默，他脑中一直回荡着这段时间其他医生实验的画面，那些动物的皮肤下都渗出多多少少的红色——那是细胞因子风暴撕开血管渗出的血液。
“所以……”山田医生再度开口，“千早同学，希望你能采纳我的建议，这个赌注真的太大了，现在你已经在渐冻症手中抢回了不少生命，可以知足了。”
等山田医生说完，爱音妈妈也点点头：“对，爱音，之前山田医生和我单独聊过，如果这场手术能成功，你活到四十左右没有多少问题，就在这儿停下吧。”
爱音妈妈的声音带着一丝乞求，本来爱音只有几年的时间，硬生生被NCNP多给了二十多年，她已经很满足了。
在听到自己妈妈的声音后，爱音愣了一下，她抬起头，对上母亲的眼睛，一时间，爱音不知道该说什么。
山田医生点点头：“对，千早同学，你活到四十多没有问题，定期进行检查、恢复，活到五十多也不是没可能，千早同学，我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这场手术的风险太大了，就算是我们院里经验最丰富的医生，也没有多少把握。”
山田医生作为爱音的主治医师，肯定希望能够治愈渐冻症，但现实却给了他狠狠一巴掌，他只能从“治愈”这个目标被迫转向“延长生命”。
当然，山田医生甘心吗？自然不会甘心的，明明都到了这一步，只要跨过去，凭借单致病因素产生的渐冻症，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危害了，但现实并不会如此。
“那个……”爱音缓缓开口，她看向山田医生，“山田医生，之后的手术，只有微环境调控了吗？”
山田医生点头：“如果微环境调控手术成功，那所有的神经恢复就全部打好基础了，之后就是功能恢复，以及预防并发症，没有多少危险性。”
听到这话，原本被山田医生劝住的心理此刻再度萌动，毫无疑问，爱音对这句话很心动。
思考片刻，爱音缓缓开口：“我……我要继续手术。”
山田医生愣了一下：“千早同学，作为你的主治医师，我是真心为你考虑，我并不推荐你继续手术，我们目前根本找不到方法完全防止术中的细胞因子风暴，而且……如果发生四级细胞因子风暴的话……”
山田医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爱音心中也很清楚，不需要山田医生继续说，她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旁边的爱音妈妈伸手握住爱音的手：“爱音，明明已经有一个稳妥的方案了，为什么还要继续冒险？”
爱音妈妈并不支持爱音做手术，明明之后还可以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为什么非要冒险呢？
“千早同学，我很支持你妈妈的说法。”山田医生十指交叉，抵在额头上，“你要知道，手术能到现在，已经是一个奇迹了，明明基因编辑手术都不成熟，为了赶时间，我们所有的手术都是一边在动物身上实验，一边找到一个最稳的方法来治疗你。”
山田医生叹了一口气：“那些动物能够存活下来的很少，但是在你身体，最严重的也就只是炎症引发的颅内出血。”
当然，虽然是因为爱音身体年轻，但大多数还是归功于渐冻症的致病机制简单。
在一番劝解后，爱音还是坚持了自己的想法，她目光坚定地看着山田医生：“山田医生，我要手术。”
“你这孩子……”爱音妈妈深吸一口气。
“妈妈，我……真的不想再过这种生活了。”爱音的声音有些颤抖，“这种生活，真的好可怕……亲眼看着自己到达死亡的边缘……”
在听到爱音的话后，爱音妈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良久，她点点头：“我知道了，山田医生，我和爱音爸爸会在手术通知书上签名的。”
“千早同学，你真的想好了？”山田医生再度确认。
“嗯，山田医生，不用多说了，我想好了，就要手术。”爱音点点头，“重新恢复成正常人的机会就在眼前……我、想把握住。”
“既然如此，我知道了。”山田医生站起身，他拿出手机，敲了一段话后便又把手机收回来，“一会儿回到病房，再准备采集皮肤成纤维细胞手术。”
“好。”爱音点点头，跟着母亲离开了诊断室。
回病房的路上，爱音一只手扶着扶手，听山田医生的话，这最后一场手术……只有生和死吗？
或许，自己可以提前给大家准备一些东西吧？如果真的有意外的话。
为什么非陾易叄巫氿 柳III要冒险呢——刚刚妈妈是这么问自己的……
除了自己真的害怕这种感觉到的死亡却无可奈何的生活，还有……自己当初和大家的约定：一辈子的乐队，那样，身体好了后，这个诺言就能成真了吧？
我真的好想一直陪在大家身边……等到身体好了，就跟大家一起出去，好好疯玩一场……
想到这儿，爱音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第378章与素世的会面
等爱音做完采集皮肤成纤维细胞手术后，她便将自己检查无事的结果在群里告诉给了众人。
出了医院，爱音妈妈抓着爱音的手走在大街上。
爱音把检查的结果告诉给大家，爱音妈妈自然是看在眼中的，不过她也不理解为什么爱音要隐瞒这么一件重要的事：“爱音，你不把微环境调控手术的后果告诉给大家吗？”
“我……”爱音面露难色，“我如果真的把后果告诉给大家，她们肯定不会同意我手术的。”
“但……”爱音妈妈的手握紧了几分，“妈妈说句不好听的，如果你真的出现什么三长两短，那么小祥她们该怎么办呢？”
“她们连手术的后果都不知道，你不觉得……对她们很不公平吗？”爱音妈妈停下脚步，她扭头看向爱音，“她们为了你，付出了这些努力，可结果……”
闻言，爱音的身体微微发抖，但不等她说话，爱音妈妈继续开口。
“妈妈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很害怕，但……这不是你隐瞒她们的理由，她们那么相信你。”
爱音突然怔住了，当初素世也跟她说过这样的话，那是自己还没有来到NCNP的时候。
深吸一口气，爱音点点头：“妈妈，我知道了，抱歉，是我没考虑这么多，等之后，我会告诉她们的。”
“嗯。”爱音妈妈点点头。
……
下午，某不知名咖啡厅。
爱音坐在最里面，她的手垂在双腿间，手中紧紧攥着一个蓝色的小盒子，外表看起来很是奢华。
她时不时抬起脑袋，将目光投到窗户上，看着她等待的那个人有没有到来。
咖啡厅的门被轻轻推开，门上的风铃响起，素世走进咖啡厅，她快速扫视着里面的一切，很快，她的目光停了下来，定格在爱音身上。
素世嘴角微翘，在今天下午爱音给自己发了消息后，自己就赶忙打扮了一番出来见她。
不过没想到爱音酱居然会突然约自己出来呢，明明上午才刚从医院里面回来，不好好休息一下吗？还是说……她的身体已经好到这种程度了吗？
想到这儿，素世只感觉更开心了，如果是这样，那再好不过。
看着一直低着头的爱音，素世走到她面前，轻声开口喊道：“爱音酱，你在看什么呢？”
“啊？”在听到素世的声音后，爱音抬起头，不过，在对上素世眼神的那一刹那，自己却突然移开了目光。
不知怎的，爱音看着素世的眼睛，只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真是的，明明自己都打算要在送完礼物后，把手术的后果告诉给大家，为什么心里还是会有这种愧疚的感觉……
素世坐到座位上，她看着突然别过脸的爱音，一时有些困惑：“爱音酱？”
为什么爱音酱看见我的第一反应是移开眼光？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素世拿出手机，借助屏幕仔细看了一下自己的脸上，在确认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后，她松了口气，再度开口：“爱音酱怎么不看着我呢？”
“没。”爱音回过脸，嘴角的笑容看起来僵硬无比。
见状，素世眼角一抽：“爱音酱，你……是不是不舒服？”
“没。”爱音摇摇头，“对了，soyorin。”
“嗯？”素世单手托腮，温柔地看着爱音，“怎么了？”
“我叫你出来，是想给你一个东西的。”
“给我一个东西？”听到这话，素世的眼睛亮了起来，自己只在自己生日时收到过爱音给的东西，像这种平常的日子可从没有过，“是什么呢？”
“这个。”
说着，爱音双手慢慢从桌下抬起，将手中的蓝色小盒递给素世。
素世伸手接过来，打开后，里面是一双银色的耳环。
“那个……我不确定你喜不喜欢，但……我想着当初我过生日时，你送给了我一条项链，所以……”爱音脸色微红，她忸怩地说道。
素世呆呆地看着面前的银色耳环，灯光落在上面，反射着缕缕光芒，一股酸涩感在素世鼻间流露。
她止住感动的情绪，伸手扣上盒盖：“爱音酱，我很喜欢。”
“是吗，喜欢就好。”爱音松了一口气。
将礼物放在一边，素世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的情绪后，她开口问道：“话说，爱音酱，你为什么会突然送我礼物呢？”
“呃……”爱音一愣，如果自己现在就告诉给soyorin自己送礼物的目的，那之后送给其他人时，她们也都会知道了吧……既然如此，就等都送完再和soyorin说实话吧。
“秘密哦。”爱音微微一笑。
“秘密？”素世歪头，她的目光再度落在那个蓝色小盒上，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是只有我有吗？还是说……大家都有？”
“咳咳……大家、都有……”
“这样啊……”素世点点头，她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不过很快被释然冲释。
想想也是呢，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以爱音酱的性格，肯定不会只想着我一个人的，但……就算不止我一个有，那按时间来看，我应该是第一个吧？
没有多想，素世随即问出来：“那爱音酱，我是第一个吗？”
“啊，是。”爱音点点头。
素世嘴角微微上扬，那就好……爱音酱是第一个想到我的……这么一想，也感觉没什么了呢。
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素世看着爱音，眉毛微蹙：“爱音酱……你刚刚说的秘密……还有什么事，是不能跟我说的吗？”
爱音伸手，轻轻抓住素世：“哎呀，soyorin，说是可以说的，不过……我想着等把礼物送完再和你们说，可以吗？”
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温度，素世微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她点点头：“可以，等送完礼物再告诉我们吧。”
看爱音酱的模样，想来也会是一个惊喜吧？
素世伸手拿过那装有耳环的蓝色小盒，上面还有爱音的余温，没有多想，素世站起身，慢慢托住爱音的脸颊，在她嘴上留下轻轻一吻。
第379章察觉不对劲的众人
翌日，爱音便将自己准备好的礼物先后给了祥子、睦、立希、初华和喵梦，当然，理由与昨天告诉素世的理由相同。
下一日，公园。
“唔，umirin还没到啊……”爱音坐在长椅上，她环顾四周，依旧没发现海玲的身影。
早在半小时前，她就在家里思考今天见面的顺序……
爱音躺在床上，面露难色：“唔……还剩下tomorin、umirin和小乐奈……”
之所以昨天没有给灯礼物，是因为爱音知道灯是个什么样的女孩，怕她猜出来端倪。
想到这儿，爱音心中也有了答案：“既然这样，那就先去找umirin吧，然后是小乐奈，最后是tomorin。”
在给海玲发了消息后，爱音便拿上自己当初在英国做的手工走出了房门。
思绪回到现在，爱音看着怀中的手工，虽然时间可能比较久了，但是自己保存的很好，看起来和新的一样……umirin应该不会嫌弃吧？
就在爱音思考时，一只手突然攀上她的肩膀。
“呀！”
爱音被这突然的触感吓了一跳，她慌忙转过头，见到是海玲，她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种情况只持续了片刻，爱音鼓起嘴巴，一脸气愤：“真是的，umirin，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抱歉。”海玲见爱音的反应，低头道歉，但随即目光就落到了后者怀中的手工上，“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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