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白泷托着腮帮:“那为什么不能让这条龙一直睡下去?”
八咫鸦摇头:“这谁知道?或许它的沉睡也只是在等待灵气完整复苏的时候到吧,不论外面建造起了什么样的文明,作为过去纪元的生物,它并不会在意。”
“就像是冬眠。”
“对,龙必将苏醒,这是迟早的事。”八咫鸦挤眉弄眼:“你要是觉得这里不安生了,不如来安息之地,给你在高天原里留个位置还是很容易的,我看巫女殿下对你也有点意思,不如所幸二一添作五,领个证,生个崽……”
“好家伙,为了拉拢我,连巫女都能卖?”白泷拍了一下它的鸟头。
“卖?这不是情投意合……”八咫鸦急忙纠正
“吹,继续吹,反正强迫不强迫都是情投意合。”白泷咋舌:“我最看不起这种利益性质的联姻了。”
“啊?这算什么强迫联姻?”八咫鸦懵了:“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高天原可不敢强迫巫女。”
“那就是道德绑架咯?为了XXX,你需要自我牺牲一下,瀛洲人不就喜欢来这套吗?为了集体利益牺牲个人,毫不犹豫的那种。”白泷淡淡道:“你继续说,信你一句算我输。”
“…………”八咫鸦陷入了沉默。
它看似一直在打游戏,实际上也一直在打游戏,可多多少少也是认真考虑了事态的严重性,苦思冥想了很久,该如何解决这个麻烦的天魔。
直至它偶尔翻着游戏的时候,看到了某款游戏中的某个‘联姻’事项。
它当即就认为自己找到了最佳的解决方案,这想法恰恰和雨宫小姐不谋而合。
不需要流血,不需要牺牲,大家都可以得到幸福,谁都不会受伤的世界完成了,难道不是一件大好事?
八咫鸦旁敲侧击,终于将话题引到了这方面,但是白泷的反应实在过于平淡。
它深深看了眼白泷,这天魔到底是哪条筋搭错了,就硬装作不懂?
还是说,他真的如此的不自信?完全没往这方面考虑过?
不不不,这再怎么说也太离谱,他分明是自信过剩才对。
八咫鸦问:“你觉得我们家的神宫巫女殿下怎么样?”
“你们家?”白泷挑眉:“羽生怜是个好姑娘,性格、身材、样貌都是九十分以上,偏差值很高,虽说有点天真烂漫,但这也不是缺点,平心而论,我得夸你们一句有眼光,可惜是瀛洲人。”
“诶?”八咫鸦震惊道:“这居然是缺点吗?我看你这里的百分之七十都是瀛洲发行的游戏。”
“你骂谁二次元呢!你再骂!”白泷怒道。
“我,我没有啊……”
“不好意思,条件反射。”白泷轻咳一声:“我说可惜是瀛洲人,不是贬义,是夸她。”
八咫鸦用爪子挠了挠脑袋:“也就是说,你很看好也很看重神宫的巫女殿下?”
“不是。”白泷秒答。
“???”八咫鸦道:“你夸了她这么多,居然对巫女殿下没什么感情吗?”
“才认识不到一个月,能有什么感情?”白泷反问:“胡说八道些?你这鸟头里装的是什么?”
“我忍……”八咫鸦咽下一口恶气,它又问:“我换个说法,我们神宫的巫女殿下难道不可爱吗?难道不讨人喜欢吗?你看看那身段,你看看那脸蛋,绝对是好生养,而且还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气质一流!性格温婉!自尊自爱,简直就是完美的结婚对象啊!”
“是啊,可那又怎么样?”白泷好笑:“你还没放弃推销你家巫女?我说了,不喜欢包办婚姻,也对这种出卖女儿交换利益的行为嗤之以鼻。”
……神(TM)出卖!我今早看到巫女殿下时,她看你的眼神分明就是……
……好,我再忍你一手!
八咫鸦改换思路,决定从他这边且入手,它故意问道:“那你觉得你自己怎么样?”
白泷傲然道:“颂吾真名者,轮回中得永生!哪怕背负界门,需一手托龙眠大地,我白泷仍然无敌于人世间!仙之傲,魔之巅,有吾天魔便有天!”
他单手负后,气势十足的念出开场白。
八咫鸦被震慑住了。
它良久后才道:“让你自我介绍,没让你吹牛逼,第一次见到这么臭不要脸的……”
啪——!白泷一巴掌上去,它被糊在了墙面上,鸟毛脱落了三两片。
天魔傲然一笑:“我堂堂天魔,镇压你一只杂毛鸟还不是轻轻松松,想试试本座的香香鸡做法吗?”
八咫鸦扬起翅膀:“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既然这么自信,为什么不好好的考虑考虑我的建议!”
白泷翘起二郎腿:“无不无聊?还在说这事,都说了我不喜欢这套,相亲比得上自由真爱吗?”
八咫鸦猛地点头:“好,自由恋爱好啊!你说我们神宫的巫女殿下如此娇小可人,倘若是被她亲口表白的话,你说还有谁能拒绝?拒绝的话,那还是人吗?”
白泷来了兴致,笑道:“哦?还有这事,说说她看上谁了,是哪个活该被猛犸象践踏一百遍的蠢材?”
……你特么!
……为什么这个弯儿就是转不过来?
……我(TM)这个助攻还送不出去了?
八咫鸦不演了,直接摊牌:“你直白点说,你看没看上我家巫女殿下!”
白泷打了哈欠:“这话你跟羽生怜说说,看看她拔不拔光你的毛。”
八咫鸦往后一仰,它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气的肝疼。
它这皮条拉的也太失败了,顿时全部心情都灰飞烟灭,索性往沙发上一趟,闭上眼,一句话都不想说。
白泷也关了灯,回了卧室,躺在床铺上,同样思绪万千,想的却不是八咫鸦说的话,而是有关于龙的事。
灵气复苏,九子觉醒,必将给社会带来主动变革和冲击,再加上瀛洲鬼神之争,麻烦越来越多。
过去在异界经常作协降魔除妖的卫道之事,他将这称之为打野。
天魔降魔除妖听上去有几分怪异,但这是增长修为的必经之路,魔道同类相喰,天魔是以一魔镇万魔的狠人。
白泷不排斥守卫正道,神魔本就一体,一念成神魔,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提起屠刀我欲封魔。
可放在现代世界,总有些束手束脚的放不开,他还没有做好抛下平凡身份的心理准备。
可能是在老家放不开吧,如果是去瀛洲杀一匹鬼神赞经验值,似乎也不错,有人包机票和吃住就好了。
“先睡吧。”白泷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一切明天再说。”
……
嘀嘀,汽笛声远去,背着从公寓里拿出来的睡袋还有许多生活用品的顾青衣心情愉快。
她已经很久没有度过这样愉快且充实的一整天了。
不仅是有架可打、有饭可吃这么简单,而是她看到了未来的希望,结束这样得过且过的日子的希望。
白泷的帮助她看在眼中,内心对这份善意心怀感激,可她是个别扭的女孩,感谢的话说不口,只能默默决定将来一定要回报,等到自己力所能及时。
……很快的,相信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自己会走上正轨,成为职业的武道家,然后在大赛中崭露头角,然后重新修缮老家的武馆,完成老爹去世前始终没打成的心愿。
她微笑着加快了步子,穿行过这条街道,她满怀欣喜回到家中,却在迈入家门的前一刻僵住了脚步。
夜色晦暗,顾青衣呆滞的站在武馆前方,看着已经沦为一片废墟的‘家’,久久没有回神。
红色的尾灯照亮这残破的光景,遍地的断壁残垣,鲜红一片。
有一滴冰冷的雨水打落在她的脸颊上,滑落下来,如同一滴眼泪。
上一刻还在憧憬着美好未来的少女低下头,她用力的撕扯下肩头的背包,咬牙切齿:“去死吧……”
第202节 第两百章 血色之夜
夜晚十一点许,正在房间内休息的李成功忽然听到闷雷般的声音,就像是迫击炮近距离的轰炸,如同虎式坦克的主炮的动静。
这一声闷雷炸响,不知多少人都在睡梦中惊醒,正在惊心动魄着查看着是不是哪里煤气爆炸了。
然而四处根本不见火光。
李成功从床铺上爬起来,只是披着一件厚重大衣就匆匆入睡的商人双足刚刚站稳。
他的卧室房门便被一脚踢成两截。
木门当场从中破开,一只称得上是秀气的拳头从中缓缓收回。
少女穿着单薄的运动服,一步步走入了卧室当中,她的发丝湿漉漉的滴着水,一步一脚印,足下的水渍在木地板上留下,继而又迅速蒸干。
李成功透过感应夜灯的光亮看见了自家被一脚踢破的防盗门,整个门框的框体从墙体里被破开,铁门的中央凹陷下去,砸入了一侧的墙壁里,碎石瓦砾洒落遍地,玄关门口一片狼藉。
他头皮发麻,拍着桌子吼道:“顾青衣,你怕不是疯……”
话音未落,顾青衣往前一步,单手扯住他的衣领,将体重接近两百的中年人单手提起。
少女的眼中流淌着愤怒,眼睛布满了血色:“我疯了?对,我是快疯了……仅仅是出去一趟,我的家就没了,被车撞成了一片废墟,那是我家的武馆!是我爹留给我的最后东西!”
她五指收紧,商人的呼吸渐渐困难:“你把我的家毁了,还指望我跟你讲什么道理?我已经忍耐很久了,我也终于看到曙光了,偏偏是在这种时候,偏偏你要逼我发疯!”
她看着脸色涨成猪肝色的商人,松开手,让他从墙壁上滑落下来,看着对方捂着脖子剧烈咳嗽的模样,她眼中全然没有一丁点怜悯。
“今天晚上,咱们就做个了断!”
顾青衣拖住了对方的后衣领,朝着门外走去,每一步落下,都有瓦砾掉落。
她挟持着李成功走入雨幕间,大雨倾盆而落,喧嚣着淹没了人声。
有一双视线望着顾青衣消失在斑驳的路灯之间,略微迟疑后,打开手机拨通了电话号码,短暂忙音后,电话被接通,另一端传来某个青年的哈欠声。
……
人有兽性,根植于灵魂最深处。
战争和破坏,杀戮与摧毁,这种本能是生物的本能,流淌在血液之中,有时候人类并不如自己所想的那么理性,哪怕是再如何坚定的信念,是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就会被击溃摧毁。
一旦打破了某个界限,就很难回头了。
正如此时此刻的顾青衣那样。
她拖着李成功来到了游乐园,在倾盆大雨中踹开了恐怖屋的大门,堂而皇之的踏入了这片血色弥漫的领域。
她知道自己已经触犯了底线,可已经停不下来了。
内心后悔不后悔的问题都被抛之脑后,她只是很愤怒,并且无从释放内心的愤怒。
或许她不会杀了眼前这个商人,但也可能不想放过他,至少也要让他脱掉一层皮。
那么最好的选择自然是来到这里,让他见识见识残酷恐怖之物。
顾青衣露出残酷的笑意。
她心想也许自己本来就是这样的人,生来就比别人更加难以自控,仿佛内心沉眠着一头恐怖的野兽。
今夜这场大雨冲不走她心中的愤怒,也浇不灭火焰,反而会让这片血色的苍穹更加鲜艳,更加残酷。
她还是第一次在深夜来到这里。
夜晚的这里不再有白色的雾气,民国时代的建筑物也不再是影影绰绰,而是变得古老而阴森。
她站在庭院正中央,感受到这里的每一寸空气土地都释放着惊人的凉意,还有那股浓烈着散不去的血腥味。
“这里是什么地方!”商人左右看去,他挣脱了顾青衣的双手,望着这片陌生的血色风景,一阵头皮发麻。
“你的墓地。”顾青衣冷笑:“我会在这里挖个坑,把你埋进去!”
“你敢!我可是……”
“我有什么不敢的?”顾青衣一只手将李成功推开,看着他摔倒在地面,啃了一嘴泥,嗤笑道:“事到如今,你还指望我会对你心慈手软?我从来没把你当做长辈看待,我顾青衣生下来就缺了教养……呵,结果什么都守不住,不论是这座家里的祖宅,还是一个破破烂烂的武馆。”
她望着前方的建筑物,呢喃道:“一直以来,我都想知道,老爹曾经告诉我的埋在地下室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念想,我早就不来了,你真以为我稀罕?”
她扛起铁锹,站在了李成功跟前,低头看着他:“等我找到了地下室,再把你给埋了。”
商人望着她,气极反笑,他拍着大腿坐在地上:“那你干脆弄死我!”
“哟?硬气啊,你以为我不敢?”顾青衣视线冰冷:“你以为这里,其他人进的来么?还指望谁来救你?”
“可别指望我会对你跪地求饶。”李成功咬牙切齿的站起身来:“你这不孝女!”
咚的闷响中,顾青衣一脚踢在商人的腹部。
人仿佛一颗皮球般抛飞出去,撞在庭院里的树干上。
李成功瞪着眼,疼的额头青筋蹦起,他却咬着牙,咽下一口差点咳出的老血。
“动手,好啊,你干脆在这里活活打死我,对你而言是这不是挺容易的吗?”
“是我隔三差五就找人去你的武馆找麻烦,踢馆和拆你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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