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成了不留姓名的大佬 第95章

作者:苹果味咖啡

  饕餮令主养伤三日,至今伤势也伤未痊愈。

  他将半块饕餮令交给了心腹骨面,去天香楼阁与幸存者会晤,便是再如何耽搁,过了三天也该回来了。

  然而迟迟不归。

  这下饕餮令主也有点坐不住了,没了饕餮令,他在组织里都无法立足。

  于是他主动来了金陵城,受了伤的情况下,他不该如此匆忙入城,只是他也无可奈何。

  他成为新的令主不足几年时间,资质优秀,但修为底蕴还是浅薄了点,更重要的是缺乏人手,组织的发展少不了人手人脉,而并不是加入了组织就一定事事知晓。

  每一位令主负责的区域都不同,管辖的领域权限也并不重叠。

  饕餮令主最缺的恰恰是人手,如果不缺人手,他不会提拔骨面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

  上一任饕餮令的持有者死的很惨,连带着组织几十年的经营布置都被摧毁,外九道灭了两门,最终竹篮打水一场空,这饕餮令虽是留存下来,但他不是简简单单的继任,而是上任后发现自己不过是个光头司令。

  奈何这一任的饕餮令主也是临时被提拔的,他不擅长人事管理,兢兢业业的发展人手不是他擅长的部分,加上他一向信奉的武力至上的原则,让其饕餮部众发展了五年时间,仍然不足两百人。

  他觉得也差不多是时候秀一秀肌肉了,参与了此次的任务,拦下了最适合的攻坚职责。

  心想着拿下头功,得到资源倾斜之后,能够壮大饕餮部众。

  结果一环计划出现了纰漏,立命境大儒跟他拼了命死斗,双方两败俱伤。

  而数年来的经营,储存的人手,在第一个照面时便损伤过半,余下的部署不到三十人。

  不得已只能自己上,带上了一两个部下,主动来到城内,他要去见一见穷奇令主麾下的乌鸦。

  乌鸦是穷奇麾下负责处理情报的一员猛将。

  祂总是能够抢占先机便是因为情报上的优势。

  饕餮令主眼馋的很,可对方不给,他也不能抢,照葫芦画瓢过,最终浪费了一大堆资源也仍然不伦不类。

  这世间的情报组织,手眼通天的寥寥无几,除了大秦皇室的天听地视、南唐的天下经纶……排的上号的又能有几个?情报网络的建立又岂是一朝一日的成果?画虎不成反萌猫,郁闷呐!

  饕餮令主一想到自己得去找这乌鸦问情报便有些浑身难受,年轻的骨干刚入了公司高层,对着老前辈们低头,也谈不上丢人,但终究是失了几分锐气。但谁让他没别的办法,死了人,任务失败,或许只是问责,可倘若是饕餮令都丢了,只怕他得用自己的脑袋作为担保。

  念及此,饕餮令主的眼神不自然的蓄了几分杀气。

  他块头太大,走在道路中央,后方赶车的马夫大抵也是等的不耐烦,便催促了一句,只是饕餮令主完全不当做一回事,充耳不闻,于是马夫的嗓音就大了起来,越说越难听,祖安话不学自成,大抵也是个小心眼的角色,对着来历不明的狠角色从头挑剔到脚。

  于是饕餮令主回头看了眼这高头大马后方的马夫,照玉夜狮子的极品宝马和化妖对上了眼神,如同闻到了猛虎味道的家犬,第一反应是噤若寒蝉,第二反应是拔腿狂奔,动物遵从着本能行动,直觉告诉它们危险,血红色的字迹恨不得可在脑门上,两匹宝马撒丫子狂奔,马夫的缰绳脱手也没能拉住,仿佛后面追赶着的是恐怖猎马人。

  狂奔了半条街道的白马最终还是没能逃脱命运。

  没死在饕餮令主的手里,而是死在了异乡人的脚下。

  饕餮令主哼了声,他可不想去管这些事端,哪怕是他导致的,也没谁看的出来。

  他的内心只想着如何挽回颜面,达成任务是第一,取回饕餮令是第二,杀人是第三。

  三者之间的顺序不可颠倒。

  哪怕有个刻薄女人啪啪啪给他几巴掌怒骂什么赘婿,他也不得不咬牙隐忍着。

  趁着有些混乱,饕餮令主说了声走,领着两个部下绕了人群,他们暗中悄悄离开,自认为很安静。

  只是在人群中央的白泷稍稍抬起了眼,似是注意到了什么。

  “看什么呢?别站在道路中央妨碍交通安全。”一旁的衙役说:“想说什么先回衙门去。”

  白泷收回了视线。

  人群里好像钻出了三个光头来,走路姿势鬼鬼祟祟,有点显眼。

  他也没时间去追究这三光头是不是少林俗家,还是单纯头顶毛囊不够旺盛。

  ……

  烟云府。

  烟栖霞正在书房里翻阅着书籍,一边看着账单,一边慢条斯理的梳理着商会报告。

  这个时代的经济集中于实体,财富的创造速度缓慢,关于金融之类的说法并不多,但已有股份的说法。

  因此她一旦开始主导了商会的经济体制的改革变化,就能以很少的资金为基础推行整套产业设施的运转。

  经营着一个偌大的商会,她最擅长的是采用收购的方式,进行产业合并,布局多个产业,引发连锁反应,

  以技术壁垒建立的优势,通过金融手段进一步扩大,烧钱补贴抢占市场,顺带把竞争对手逼到破产关门,完成市场的绝对垄断后,之后独享市场吃独食,财富的积累就是这么来的。

  老资本家的手段了。

  所以基本上少不了麻烦,也有不少竞争对手会找事。

  她大约有三成的功夫都在处理这些琐事,为此需要稍微调整运营策略。

  烟栖霞已经对于这群可以用脚轻易吊打的对手失去了兴趣,她知道这么持续下去,要建立起一个巨大的商业帝国都不需要太久时间,最多十年就能让烟云商会的牌子挂满大秦每一个郡县。

  可惜她志不在此,金钱再多也仅仅只是金钱。

  “小姐,小姐,出事了!”桃红慌忙的冲进了书房里。

  “看你慌慌张张的模样,什么事?是城南几家铺子收购出了问题,还是商会原材料被卡了?还是新制作的皂角配方出了差错?看来是并购的商会还不够多。”

  烟栖霞随口的问着,不甚在意,她以为是经营上出了点问题。

  “不是不是。”桃红急忙摇头解释:“公子,公子他出事了。”

  烟栖霞这才稍稍迟疑着抬起螓首:“他回来了?出什么事了?受伤了,还是遇刺了?”

  “被官府带走了。”桃红说道。

  “是吗?”烟栖霞反而不紧张了,金陵当地官府不难应付,每一个地方的经济发展都离不开民间资本,烟云府的底蕴也根本不怵金陵太守,只要不是死罪,都可以走人情关系来解决问题,所以烟富婆托着腮帮好笑道:“他犯了什么罪?难不成当街抢了什么东西?”

  “不是,公子是救人了!”

  桃红将成衣店老板的话尽数的复述了一遍。

  烟栖霞听完后,问:“就这点小事吗?”

  “可不是小事啊,小姐。”桃红急忙说:“那宝马车辇,不是普通人买得起的,车夫只是赶车,它是马商前来送货,买货的人肯定在金陵城里有些影响力,恐怕非富即贵。”

  “那又如何?”烟栖霞不以为然,千年世家的面子她也可以不用给。

  “小姐,我知道这是小事。”小桃红小声说:“可我担心公子,他怎么可能愿意吃这种苦头,公子大致是不会乐意去赔偿的,万一他倔脾气上来,砸了衙门怎么办?”

  “你呀……”烟栖霞好笑:“我又没说我不管,我又怎么可能不管他?我若是不管,这件事传出去,我还有好果子吃吗?”

  “但小姐看上去很乐在其中的样子。”桃红算是口下留情,没把‘幸灾乐祸’打在公屏上。

  “多少是有些吧。”烟栖霞的手指揉捏着袖口,说:“偶尔看到他吃点亏也好呀,这样才可爱些。”

  他那么厉害,受伤却仍然智珠在握算无遗漏。

  如果不是遇到这种偶然性的事件,想必只有别人哑巴吃黄连的份。

  也只有这时候,他会有些无可奈何,如果他没有被别人给欺负了,又怎么轮得到我出现?

  瞧见你委屈了,我忙不迭的来救你,你总要对我撒个娇,说声有你在真好吧?

  她可不是那群女人,缠着公子写首诗,旁敲侧击的暗示,可诗句有什么作用?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如果相思有用,哪还来那么多人悄悄的黯然神伤?

  想到这里,烟栖霞的心情也愉快了几分,嘴角自然的勾起弧度。

  她想着,若是能趁机讨要个拥抱什么的就更好了。

  烟栖霞合上了书本,轻声道:“纵马伤人,还要求见义勇为者赔偿,是没有这种道理,这事不涉及人员伤亡,说到底,官府只负责调节,说到底不过财产纠纷罢了。”

  桃红点头:“小姐打算怎么做?”

  烟栖霞吩咐道:“去查查那车夫和车辇的来历,看看来自哪个商会,然后……”

  她说:“买下来吧。”

  桃红问:“车辇?”

  烟栖霞语气轻描淡写的说:“整个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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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节 第一百二十九章 我真的不会再白给了!

  白泷倒还是第一次来到衙门。

  是个正常人都不可能有事没事去公安厅派出所闲逛。

  他也是如此,哪怕在江湖上搞事,经常弄的腥风血雨、狂风暴雨、和风细雨、春风化雨、五风十雨,也基本上没去过衙门,更没待过牢房,恰过牢饭。

  如许某人般开局就被流放已经是很少见的了。

  实话实说,白泷第一次来到衙门,自觉这里的装修还不错,只是因为不是刑事案子,也没人敲鸣冤鼓,自然也不用走正式程序,这和派出所调解民事关系差不多,都是彼此坐下来好好的谈一谈。

  然而白泷不认为跟着马车夫有什么好谈的。

  mmp的此厮张口就是一千五百两黄金,还说什么心怀愧疚打个七折,信不信我给你打个骨折?

  ——没钱,太贵,还不起!

  白泷翻着白眼,全然不理会这马车夫在说什么。

  他一无业游民,江湖游侠,哪来的黄金千两?有黄金千两,我还可能是这样吗?买个大宅子,迎娶几个美姬,过一过庸碌枯燥只能听曲的乏味糜烂生活不好吗?

  他握着拳头,就用‘我静静看着你吹牛’的眼神,看到马车夫把嗓子说哑为止。

  他能忍着不发火,也是心底名表,马车夫只是个打工人,真正亏损的不是他,而是背后的商会。

  他也付不起黄金千两的赔偿,所以需要找个人来推卸责任,如果白泷不接不答应,那就是他来负责。

  上千两黄金的债务,不仅他完了,而且他一家老小,乃至子孙后代也完了。

  照玉夜狮子,顶级座驾的价值,甚至比起许多人性命都要昂贵。

  所以白泷听着马车夫报价,其实没什么意义,如果要谈也是跟其背后的人来谈。

  大秦盛世可不是什么蛮荒世道,教化多年,已经不是为了几匹马就张口要杀人的时代,也不是皇亲国戚、世袭贵胄就能肆意杀人的时代了。

  这个世道,终归是讲道理的,戾气不太重,虽说道理的天秤会倾向于有权有势有力量的一方,但不论在什么世道其实都一样。

  马车夫注定给不起价钱,白泷不乐意也大概要背负这个麻烦,他心说权当自己倒霉,如果对方要来谈,讲道理的话,他不介意听听对方要求,如果不讲道理,他只得要求澹台世家去卖个人情了。

  就这么,他在衙门里坐了一上午时间,马车夫说累了,这才轮到了他开口,负责调解的衙役叹了口气,心说一时半刻结束不了,白泷也看了看天色,便拿出银钱说去鼎春楼点个外卖。

  衙役也不拒绝,拿着银粒出了门。

  回头白泷说起话来,但也不是面朝着车夫,而是对着华中锦爷孙三人,他们也是当事人,自然也走不了。

  华老爷子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他想要处理这件事也不难,也是因为和车夫没什么好说的,所以闭口不谈。

  他能忍着没一巴掌拍断这车夫的四肢已经算是医者仁心了,换成过去的脾气,绝对先把他打个半死再治好。

  好在是自家姑娘没事,加之白泷在此,他才不好发作。

  等着衙役走了,车夫也借口去了厕所,两人才开始正式交谈。

  “我名为华中锦,是个医师。”华老爷子说道:“过去多多少少算是有些名气吧……这位是我的孙女,华铃,公子也见过了,这个小姑娘是前些日子捡到的,叫做绣玉,她不会说话。”

  “我姓白名泷。”白泷自我介绍道:“倒是没想到还能和你们遇见,也算是缘分了。”

  “白公子这么说,可就令老夫惭愧了。”华中锦他开口说:“那寒泉红鲤可是……”

  “咳!”白泷重重的咳嗽一声:“过去的就过去吧,不要再提了。”

  “可……”华中锦急了。

  “老爷子,切莫再提了。”白泷表情严肃。

  被迫白给就已经很伤了,你还打算继续扎心我?非要逼的我改名你才开心么?

  “唉……”华中锦拍着膝盖,很是惭愧。心中一叹,他算是明白对方真的没有意图找上他,更是完完全全的不图回报,可正因善意纯粹,才显得无价无暇。

  华铃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她拉着绣玉的小手,悄悄说:“你看吧,公子哥哥真的是这样的人,跟你说时,你又不相信,现在信了吧?”

  绣玉的大眼睛似乎会说话,她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华中锦拿出了一个白玉瓷瓶:“那至少,请收下这些丹药吧。”

  白泷毫不惊喜,他走的不是嗑药流,对丹药真的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