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康布罗纳
哇哦。
这俩发音其实都挺出戏的。
“奥丁肯定没安好心，不过还真是正中下怀啊——”领地，再多都不嫌多。就是分管有些费劲而已：“看来我可以拿到马恩岛了！决定了，以后就在这里修建我的商业帝国！——”
“……？”不知道是对【商业帝国】有所怀疑，还是对其他问题有所质疑：“呃，你不是罗马帝国的人么？而且你不问问马恩岛上有谁？”
“有谁？”
“唉……”中世纪贵族接受教育，很大一部分和黑涩会差不多。事实上东方也一样，只不过东方只有黑涩会才接受这种教育——认山头。
XX家族，其家主是XX，领地在XX。十八代祖宗是XX，姓甚名谁在何处当什么官。族徽是XX，家族信条是XX——当然，这是上档次的贵族。也就是上档次的黑涩会一定要了解道上的规矩差不多一个道理，街头的小混混不在此列。
远坂小姐当然是血统纯正，家族如猫儿一般优雅至极，就是老爹死的憋屈点。
“马恩岛的统治者。”远坂说了一句“就是前两天你笑话的躺在病床上的那两位，想要求亲的对象——布伦希尔德。很凑巧，她，也是一位女武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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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李维好像是明白了点什么，理论上这是一着驱虎吞狼，让李维去吞并马恩岛。但是现在他所不理解的是为什么奥丁让自己去吞并……理论上是奥丁手下的岛屿，这不是资敌么？
怎么，你以为全球各地都是美利坚的资本家，只要能挣钱资敌已经成为日常？
不过这个不要紧。
“好，你们就现在这里吧。”
上百名骑士云集于此，这可都是这个时代的常备正规军（就是集结起来麻烦点，因为都是地方统治阶级，分散得很）。李维示意这群骑士把身后的农兵都管理好：“看我指示，你们就直接跨过边境，直通布里黑尼奥格伯爵领——”
经过长时间的统治学习，学识已经是8的李维下了一条计策命令：“我先行一步，后续部队没有我的命令千万不要动，明白了么？”
“我知道了。”统帅这些人的自然是远坂——
远坂的能力很优秀，但是她真的适合统帅上百人么？——这个重要么？当然不重要，第一重要的从来不是统帅的能力，而是统帅的忠诚度！
哪怕是个白痴，你对我忠心耿耿，我也让你当一方大佬，就这么简单！顶多少收点税，少出点兵，撑死了一个不注意让当地不堪压迫起个义啥的，这都不叫事儿——只要你不有组织的造反我就已经十分满足了。
@罗马近卫军继承法。
“但是你真的不多带几个人在身边？”远坂在国境线上十里长亭送夫，那感觉还真有点依依不舍——的怀疑眼神：“跟你在意这么久，你的性格也算是多少了解一点。说勇敢吧真勇敢，说谨小慎微吧，菜味儿变一点都不敢吃（怕被人下毒）。你能不能给我交个底，你究竟要干嘛？”
“哼哼，山人自有妙计。”我要过传送门，就传送我一个——只要我跑的够快，敌人就抓不住我的行踪，这才是最安全的——但是我怎么跟你说这个事儿？
按照李维的想法就是：区区一条巨龙，这封建玩意……
“那好了，各位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年相见，后会有期……”李维想要活跃一下气氛，毕竟送行人虽然多，但是有感情的就只有一个。
“你有病的吧！”
远坂打了李维马屁股一下，战马吃疼走人。
769年10月25日清晨8点，李维从格拉摩根伯爵领，向直线距离60公里外，连绵不绝的群山、河流阻断，只有坑洼山路的目的地前进。
同日大概八点二十分，李维抵达目的地：布里黑尼奥格伯爵领属下的教区梅瑟蒂德菲尔。
赞美光明的中世纪，赞美中世纪将领跃迁大法！
所以当李维穿着一身裘衣来到梅瑟蒂德菲尔主教区的时候，主教伊里恩其实一脸懵逼。
听名字就知道这其实是个法国人。
“殿下——您来得如此之快？”伊里恩主教大约60岁上下，光头，有着两捋大胡子。看上去人很精神，不知是否可以夜御十男童。按照中世纪显老的尿性估计这人也就五十岁左右：“如果不是见到了和传说中一样您的美貌和您的气质，我们都不敢相信您就是提图斯·李维伯爵。”
把李维请到了自己相对于本时代、本地区生产力来讲富丽堂皇的石头教堂。老头很是好客，就是拍马屁的时候直接拍到了马蹄子上。
李维凶名在外，不过昨天才打的女武神今天传不到60公里之外。但是之前跟玩狂战信条一样的战场体验，也多少让他的名声远扬——大约方圆500公里左右，不能再多了。这个时代科技、文化传播实在是太慢了。
“嗯。”强忍着把对面主教活活打死的冲动，李维心说尊老爱幼也是SPQR的基本美德之一……但是恋童癖也是教士的基本美德之一，搞基和搞小男孩，是直到21世纪都无解的教士爱好！
朋友，听说过反向驱魔么？就是让教士离开小男孩的身体。
李维开始照本宣科：“我之前，来过两个屠龙勇士吧？”
“是的，我们都听说了——可惜啊，两位勇士就这么中了奸计，这次的恶龙不愧是黑龙，狡猾至极。”主教赶紧让人端茶送水，殷勤至极。
“跟我说说吧，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李维不怎么喜欢吃别人的东西，腰间挎着锤头和镰刀也没放下。所以教士摆上来的这个时代、地区的美食他一口都没动——这更让教士感觉到害怕。
“要不，我这些唱诗班的男孩就舍了？……”伊里恩主教如是想到。
中世纪、中世纪。
“毕竟对面听说也是个罗马人嘛。”这个年代的文化人伊里恩主教是有根据的，罗马人听说挺喜欢这个调调啊？
罗马、罗马。
“是这样的——”打断了思绪，伊里恩主教重新整理语言：“其实我们这里临近山区，早就有恶龙的传言。”
我知道，威尔士嘛，有龙不是很正常？“嗯，我知道了——但是为什么以前没人发现？”
“啊，这个也是我失察了——恶龙在我领地的山里，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狩猎了所以根本没在意。”老头说到这里装出来的慈眉善目消失了，恶狠狠的说道：“今年年初的时候不是维京邪教徒袭扰了当时还不是您领地的格拉摩根么？那个时候一些贱民跑过来避难——蒙主的召唤我想要暂时收留他们，仅仅只是暂时而已，这些都是您的领民，您可以随时领他们回去。但是这些贱民竟然私自上山狩猎——发现了一头恶龙！”
哦，明白了，搞了半天是你们去了人家家里啊？
“既然如此。”李维想了想，这个时候最好能说一些不靠谱的话，让对方慌乱：“要不这事儿就算了？你看，本来你就没发现这个巨龙人家也在这里好久了，你再装作看不见不就得了？”
“我也想啊。”没想到李维的不靠谱方法人家已经尝试过了，光头主教开始诉苦：“我本来也这么想，但是那些贱民已经慌乱了，集体逃跑了！——我的教区十分富庶，在这么逃跑下去都快没人了！这不行，布里黑尼奥格伯爵格里菲德不履行自己的封君义务，也不是个好基督徒，竟然对我的领地坐视不理，还大肆收拢我的流民。大人，我只能向您求助了，我听说了！您是个好基督徒，还是亚瑟王的廷臣！一定是正义的化身，请您一定帮帮我！”
“没问题！我这不是亲自来了么？”李维拍着胸脯保证自己是个好基督徒：“作为天主之剑，你看我如何斩恶龙于马下！”
天主之剑？嘿嘿嘿……三次守护天主教的波兰，被天主教卖的最惨。
“嗯嗯，蒙主恩典！——”光头主教忽然兴奋，然后说道：“在这期间，我也有做我自己的工作。”
“……？嗯？”
“我其实抓了一个拜龙教的信徒！”
“……诶？”拜龙教？
“已经在火刑柱上了，拷问之后，已经可以烧了！——特地留给您，请您来观看！”
噢哟？
第四十一章 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火刑柱是个好东西，也算是政治正确的一环，什么玩意都可以往里装。
理论上东西方文化里都有趋同和排外的倾向，不过东方的斗争基本都处在一种ZZ斗争的范围内，最后大家在内部斗争的结果都是内卷的，没听说那个董仲舒之后，哪个政治家斗着斗着忽然说对方是异端，然后把对方一把火烧了。
但是在西方是真的不讲道理，政治正确是个框，什么都能往里装！——
一言不合抓住一个就说对方是异端，比较著名的是元帅之死——就是吉尔斯·德·莱斯，fate/zero里贞德的铁粉那哥们，历史上有人说他是谋杀300名孩童的炼金术师，也有说他无罪论的。不过不论如何可以肯定的是他死后布列塔尼公爵把他所有财产充公了——这个公，就是公爵他们自己家，顺道判处吉尔斯·德·莱斯有罪的教会也拿到了不少好处。
这一套很熟悉啊？这不就是阴谋收回领地，邀请民意代表，然后随便找个借口么？
总而言之，异教徒是非常好的借口，因为足够政治正确，在西方有数千年的悠久历史。
“哦？拜龙教？——”李维看了看自己，笑着问道：“是拜我的么？”
“当然不是——恕我冒昧，您是龙人族。”看着李维头上的犄角，主教伊里恩心说要不是打不过你，把你烧了领地能拿好多呢：“但是毕竟和恶龙有别，拜龙教也很极端——这些邪教龙祭祀用活人祭祀给龙！”
？
上帝不也这么干过？你干嘛说起来的时候这么咬牙切齿的？
“这些邪教徒还让信众随时听从他们的调遣，把财物全部充公！——”
？？李维现在的表情不知道会不会出卖他，反正他一脸懵逼——主要懵的是为什么对方这么咬牙切齿，你们意识形态很接近啊？
“这些上古时代的信仰现在已经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了，但是巨龙出现就一定是伴随着拜龙教徒！——我抓住了一个拜龙教徒，正好一把火烧了，给您壮行！”
“不是。”李维一摆手，道：“你不是说这是原来我领地里的领民跑带你这里，误打误撞看见巨龙的么？巨龙已经你存在很久了，所以——这巨龙出现和拜龙教徒有什么关系？”
“……”伊里恩主教很明显卡了大约几秒钟时间，不知道是不是掉帧了：“总之我的确抓了个拜龙教徒，请您跟我来看看吧——”
那就看看呗。
所谓教区嘛，第一，底盘要大，最好跑马圈地；第二，地盘大了人才能多，可以更好地剥削。第三，要有组织有纪律还要有山头！不拜码头就想出来混你想都别想，一切服从罗马教宗。
这里有足够的人，有足够的剥削者，还有组织——所以李维来到教堂广场的时候，这里已经围满了人。
一开始还以为是单纯迎接自己的，仔细想想也不科学。自己也没通知对方，来的也突然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人？原来是要BBQ啊，怪不得围了这么多人。
“嘟嘟嘟嘟——”
一阵刺耳的吹号声音响起，在欧洲几千年都没怎么变过一种职业出现了——小丑。的确是穿着诡异不过和李维认识的不太一样，然而那种故作疯癫、哗众取宠的样子倒是很凸显他的职业风格，而这个小丑就是吹号人。
至于说为什么要吹号？那是为了让人们安静。至于说为什么要让人们安静？因为这个教堂广场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每个人都在高盛的欢呼。
一个审判官模样的人大声的宣讲着被困在柱子上的女人究竟是谁，审判官穿的倒是让人觉得听进步的，一顶看上去跟礼帽有点像的圆檐小帽，手中还拎着一本书……圣经？
号角过后，审判官也不叫了，人民群众也不叫了，大家一起画着十字架。主教摆出一副完美如1400年后教师们如出一辙的抿嘴慈祥微笑，一边走一边对着跪倒在地的路人隔空画着十字架。
“就是她？”李维看着火刑架上的女人——
火刑柱嘛，自然而然的就是一根柱子——一个女人被捆在上面。和电影的加工艺术不同，这个女人被捆在上面的样子看上去那可是……结实多了。一层一层又一层，而且明确的看出来对方有被折磨过的样子，无力的低着头，一副不知道还是否活着的模样。
李维眉头紧皱。
你说要烧个邪神信徒李维就不多说什么了。
“对，就是她！——”没等主教回答，审判官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李维的身份。在李维问话之后，马上一副趾高气昂的高声回答道：“我亲手抓住的！”
“……”只有魔法才能对抗魔法。
李维觉得在这里开个无双也不是很好，于是他低下头，画了个十字。
他画十字的时候旁边的主教也跟着一起画，主教都画了那大家也就必须跟着一起画。
李维觉得就这么判处一个妙龄而又美丽的少女死刑，实在是太过不人道了——哪怕对方不是妙龄少女，只是个山村老妇，作为21世纪穿越过来的对于这种事情听之任之，李维很害怕天上飘过一片正义的云彩，一个雷劈死自己！
为什么不劈旁边的教士？——因为李维要脸，旁边的不要脸。我宁愿作为一个正常人要脸的死，也不愿意不要脸的像是个沙漠三邪教徒一样活着——这里必须把三自刨出去，因为三自是爱国的。
于是李维下了血本，在画了个十字后，低声说道：“你的光照亮每一张脸，却无人知晓；千年万年，你是新的生命热切的根源！时间在你的脚下卷起尘土，而你却永恒不变；时间的创造者，你已超越了一切时间！你通过了那扇黑夜的背后闭起的门，使愁苦中躺卧的灵魂欢喜雀跃。语言的真实，心的宁静，起来啜饮你的光明——哈利路亚。”
“哈利路亚——”
老实说在场的人基本上都有狂热属性，在中世纪狂热的宗教分子和阴险的小人并不是互相排斥的。某种意义上东方人认为的【无欲无求】【不理世俗】【与人为善】什么的跟中世纪的狂热毫无关系，而且应该是恰恰相反的。
实际已经五十多岁的伊里恩主教就是这样，瞬间和周围的人一样狂热了起来！啊，面前这个美少年说得真好！不过……你的赞美诗真棒，但是下次做弥撒的时候就是我的了！——宛若抄袭间贴的狗作者。
“我要亲自审判这个充满罪恶的女人。”李维走到了火刑柱前——
“我已经审判完了。”很明显，审判官不管这些个。而且也没有多少想要让着李维的感觉，不知道为何如此豪横，就如同身后有什么邪恶势力一样：“你无需再次审判。”
“你是谁？”
“伯尔纳定！方济各教会的传教士，现在是审判官！”中年审判官趾高气昂。
“你为什么判定她是……”
“你不需要对我产生任何疑惑，我的孩子！”估计是没有对李维有多少了解，张口就犯了对方大忌。一旁对李维有些了解的伊里恩主教脸都绿了，毕竟有求于人的他没想到自己的一个不怎么主要的客人，对自己一个主要客人竟然如此大放厥词——问题是接下来的话更扯淡“圣经上说了——你只需要服从你面前的牧师和审判官就可以了。”
“……你把圣经拿出来，那段说了？”李维皱着眉头，他已经准备干死对方了。
“……”没想到李维如此刨根问底，于是对面的审判官也是一愣，随手拿着手边的这本书，翻开一页后指着上面的文字说道：“你看，就在这——你要服从牧师和审判官，你就能上天堂。尤其是异种族，服从人类就能上天……”
伊里恩主教已经在考虑待会究竟是帮那边了——估计是要帮李维这边说话吧？那要怎么才能卖了这个在方济各教会还算是有点威望的传教士呢？
“别骗谁呢？”李维低着头，看着面前的这行字，不懈的撇着嘴。“这上面写着‘原来，摩西在约旦河东，已经把产业分给那两个半支派，只是在他们中间没有把产业分给利未人。’——这是约书亚书。”
“……你竟然认字？”对面很惊讶，自己走过了欧陆那么多地方，认字的贵族不超过两只手的数量。绝大多数都是自己说啥，对面信啥。
“怎么？”李维眉间一挑，问道：“你打算骗我？”
“谁骗你了？上……”
“我现在有充分的理由和证据觉得你刚刚在骗我！那么我就有理由怀疑你是个撒谎成性的人——你现在每一句话，我都可以当做是谎话。”李维背着手，这场小游戏玩的差不多了，是时候该收场了。
“你这是堕落的行为！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要为你的言行负责！——”当了这么多年审判官，没见过一个贵族在自家面前这么不给面子。当即，这个叫做伯尔纳定的审判官对面前的人群开始鼓动起来：“信众们！——这个拜龙教的女巫，在没有任何压力的情况下告诉我并承认，她通过流血的方式杀死了30个孩子。后来她坦白了更多，她亲口描述了自己如何亲手杀死自己的子女！亲爱的圣徒们啊，回答我：在你们看来，一个以这种方式杀害了三百个孩子的人，如何能够让我在天主面前向她求情？——她该不该杀？她该不该被处以火刑？”
下面的狂人中世纪群众马上山呼海啸起来。
第四十二章 她是白毛，对我是特攻啊！
李维抬眼瞅了瞅亏在柱子上的少女。
年纪嘛，大概有个17、8岁的样子？老实说在老外这个人种，在中世纪这个极端环境下，人的保质期非常短。而女人这种生物保质期本来就比男人再短一些（但是使用寿命普遍比男人长），所以看上去十七、八岁，可能更年纪要更小一些。
地球史中，整个猎杀巫女的过程里，教会滥杀无辜杀死的妇女不计其数——当然李维来到这个世界后发现这里真的是现实魔幻主义大作。
于是他长了个心眼，也不管外面的人叫成什么样，其实他心中已经有了定数。啊，对了，自己是干什么来的……不！我才不是来搞颠覆的，我是因为当地统治者实在太垃圾，来拯救这里人民于水深火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