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才不是猫酱
嘭——
毫无征兆，诊所的墙壁被强横的冲击力打出一个大洞，宛如炮弹轰炸一般向内部众人袭来。
“祢豆子！”
“珠世大人！”
身体的本能促使少年们第一时间将身边的亲人护在身下，江流则瞬间从坐姿站起，闪身避开了那凶猛的「炮弹」。
嘭！嘭！嘭！
黑影在房间内不断弹跳摧毁着墙壁，轻而易举将房屋洞穿、拆毁，宛如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一般。
电灯早已被击毁，房间中昏暗无比，唯一的照明便是从破洞中射下的月光。
江流冷静地躲闪着，依靠感知领域他在黑夜之中也能捕捉到高速运动的物体，也能「看」出那是类似球体的飞向道具。
这样下去房子会塌的——江流看了一眼已经千疮百孔的墙壁，顿时大喝一声。
“大家都趴下！”
然而其实不用他说，为了躲避球体的撞击，大家早就趴下了。
“呼——”
深深吸了一口气，浑身的血液都在瞬间沸腾起来，心脏的鼓动也变得更加有力，银灰血纹的日轮刀已然出现在他手中。
黑暗之中，几道赤芒闪过，沿着破烂的墙壁纵横交错，恍惚间仿佛斩断了月光一般。
“无心流！”
无论是木材还是玻璃都被一视同仁地斩断，连续交错的赤芒在破烂的墙壁上划出剑痕，下一秒半边墙壁便轰然倒塌。
然而奇妙的是，如此大开大合的剑招，竟然没有伤到承重的梁柱，摇摇欲坠的房屋依旧勉强保持着没有崩塌。
“出去！”
江流俯身捡起灶门兄妹，一手一个提着便冲出了房间，来到外面广阔的庭院之中。
果然，这里已经有一个陌生的身影在等着，看来他们便是发动袭击的敌人了。
而愈史郎也紧随其后护着珠世跑了出来，他们二人是鬼的体质，愈史郎虽然受了一些伤害但并不会危及生命。
匆忙之中看了那二人一眼，确认没有问题江流才放下心来。但还没等他站稳脚跟，呼喝的风声便已经从身后传来。
即便不回头看江流也知道那是什么：疾驰而来的「炮弹」。
如果说之前在室内，因为视线被遮挡的缘故，敌人还只能操控「炮弹」乱打的话，现在就肯定是能锁定目标自由进行追击了。
负担着两个人的体重，江流实在难以躲闪，更抽不出手来还击，当下毫不犹豫的将炭治郎向一边丢出。
“唉唉唉？！”
无视了少年的惊诧叫喊，江流将祢豆子揽入左臂，顺势转身挥出了一刀。
一之型o羽渡云！
银光一闪，锋利的日轮刀命中了几乎化为残影的炮弹，宛如棒球一般狠狠将之击飞。
第四十二章：手球鬼
击飞？
“没斩开吗？”
江流瞳孔微微一缩，神情凛然了起来。
以他的腕力和日轮刀的锋利，别说只是手球，就算是坚硬的岩石也能轻松斩开才对。
没错，在刚才近距离接触的那一瞬，借着稀薄的月光和敏锐的精神感知，江流已经将「炮弹」的全貌映入眼中，而其本体正是手球，一种在日本民间流行的儿童玩具而已。
“难道说……”江流心中浮现出一个猜想，“那个手球本身就是血鬼术吗？真是奇怪的攻击方式。”
不过，光是投掷手球便有击碎墙壁的威力，对方的实力不可小觑。
“哦？我的攻击被躲过去了吗？”
手轻轻一招便将自动飞来的圆球接住，留着短发的少女恶鬼露出了恍如野兽一般感兴趣的微笑。
“身上竟然一点伤都没有，你还挺厉害的嘛，人类。”
一边将祢豆子放下，一边看向来者不善的敌人，江流眯起眼睛似乎在打量着什么。
“自由的制造手球并进行投掷攻击？会拐弯的飞行道具，未免也太作弊了吧？”
“害怕了吗，要是这样就腿软了，那也太无聊了。来吧，更多、更多——和我一起来玩吧！”
短发的少女穿着样式普通的和服，表面看上去并没什么稀奇之处，但从衣袖处露出的小臂来看，肌肉的条纹十分清晰又不显得粗苯。
和欧美的大力士没法比，但放在这个时代的日本，拥有如此健美体格的女性算是颇为少见的了。
而她在扔出手球的时候，其姿势也相当豪迈。
轰！
明明只是儿童玩具而已，却带出了钢铁炮弹一般的猛烈风声。
这是能贯穿建筑物的攻击，不能硬接！
江流身形灵敏地闪身躲开，在这开阔地带，躲避攻击也变得更加简答起来。
只是在江流行动的同时，那飞行中的手球竟然也违背物理规律，直接在没有任何障碍物的半空中转弯追了上来！
“嘭！”
在靠近江流的那一刻，手球直接消失，但随之带来的是宛如小型炸弹一般的空气乱流，搅碎了江流半截衣袖。
“啧！”
江流眼神一冷，如果不是他及时抽身，恐怕丢掉的就不止是袖子了。
“唔唔唔！”
结果他还没发作，祢豆子却恼怒了起来，奋力一跳伸出白皙有力的大腿高高踢起，竟对着半空的手球来了个漂亮的倒挂金钩！
手球以更加迅猛的势头倒飞回去，愕然的恶鬼下意识伸手去接，结果险些被撞飞，双脚在地上摩擦硬生生向后拉出两米才停下。
这力气是怎么回事——少女外形的恶鬼暗自咬牙。
站稳之后她才故作轻松地说道：“竟然是鬼？人类和鬼在一起，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指的不仅是祢豆子，还有在一旁躲着的愈史郎和珠世两人。
一共五个人，两个人三个鬼……这组合确实挺奇怪的。
“你不知道吗？”江流笑容自若，右手握持着日轮刀，左手却背到身后，悄悄打着一些手势。
被他丢出去的炭治郎此时看到江流的手势，表情一怔继而认真起来。
“我知道了，就交给我吧，江流君！”
江流嘲讽地对手球鬼说道：“这世上是有着和你们这些家伙不一样的鬼存在的，无惨难道没跟你说过吗？”
“你说什么？”
不知道这句话哪里刺激到了对方，江流本来只是想吸引她的注意力而已，但效果似乎好的出奇了。
“我可是那位大人的直属部下十二鬼月！深受信赖的我不可能被隐瞒什么，少说胡话了！”
手球鬼猛然挺身，宽松的和服瞬间脱下垂在腰间，露出被黑色束胸包裹的上身和块垒分明的腹肌，其矫健程度丝毫不下于专业的运动员。
她手上的球不知何时也变成了两个，左右两臂一齐发力，以更加狂放的姿态攻击起来。
接下来就是连续不停的手球轰炸，除去其本身的冲击力之外，哪怕擦到一点就会受到宛如被利刃划过的伤害，如果被正面击中的话，像江流这样的肉体凡胎肯定会失去战斗力的。
不过对于江流这种层次的剑士来说，一旦有了防备便不会畏惧这种类型的攻击，在小范围的闪转腾挪和短时间的力量爆发上，掌握呼吸法的他比对面这个鬼更强！
事实上，除了一开始带有偷袭性质的攻击之外，江流便没再给对方触碰自己的机会。
只不过，这样的话江流也很难接近对方。说到底，对现在的江流来说，远程战斗是真的苦手啊！
就连祢豆子都比他强！
因为这位怪力少女甚至能大力出奇迹地把手球给踢回去！
“有能耐就不要躲！”
手球鬼再一次接住被祢豆子踢回的球，嘴角的弧度忽然拉大了几分，显得更加狰狞。
而这次在手球飞来的时候，江流面色一变，急忙拉住了想要像之前一样硬接的祢豆子，把少女向旁边一推，自己也借着反冲的力道闪开。
结果手球就在两人间的缝隙飞过，忽然间如血雾般消失，引发了利刃一般的风压漩涡，绞断了祢豆子的一缕长发。
“是跟那个时候一样的攻击方式。”江流想起了自己丢失的那截衣袖。
“看来这个鬼也不像看上去那样完全没脑子啊。”
“嘁……躲开了吗……呵，但这次又怎样呢？”
全身肌肉绷紧，少女恶鬼摆出就像是守门员一样双手大张的姿势，结果肋下骨肉突出，竟瞬间又长出四条手臂来！
“不要停下来，给我起舞啊，人类！”
六条一样粗壮的手臂各自掌握着一颗手球，宛如疾风暴雨般向江流和祢豆子投掷而来。
数量虽然变多了，但个体的威力却没有丝毫下降，每一个都能轻易击穿墙壁，六个加在一起或许能拆掉一栋房子了吧？
然而面对这威力翻了好几倍的攻击，江流却没有感到畏惧或者慌乱，只是屏气凝神双手握紧了日轮刀而已。
大量的空气被肺部吸入，血液得到氧气供给，仿佛燃烧一般瞬间爆发出超乎极限的力量。
人体会被这夸张的负荷所压垮，故而鬼杀队剑士的肉体巅峰期非常短，而江流的神性肉体在活性上非比寻常，所能承担的负荷远超常人。
而这也注定了：呼吸法对他的加持幅度要更加强大！
全集中呼吸——
全集中暗示——
精神无限专注，感知领域被缩小到身周两米，任何微小的波动都被映照在江流的脑海之中，就连无形的空气流动也是如此，在他「看」来便仿佛染了色一般清晰可见。
铮、铮、铮、铮！
短促到极致的剑鸣接连响起，仿佛连成一线又似乎完美重合了起来，银灰的闪光被没入黑夜，唯独那凝聚的赤芒如固定在空中一般久久不散。
在这一瞬，江流周围的空间仿佛固定了一般，手球们也纷纷停滞。
下一刻，时间再次开始流动，迟来的风压掠过众多手球，一道道细线在上面浮现，让它们在裂开的同时化为血雾消散。
“不可能！”
手球鬼大声喊道：“明明是我先发动的攻击！”
“无需惊讶，鬼。理由很简单：我比你更快，仅仅如此。”
江流冷漠地注视着手球鬼，淡淡说道：“无限集中，游刃有余，这就是我的剑术。”
——无心流三之型o无识！
第四十三章：剑之一道
庖丁解牛，以无厚入有间，游刃有余。
——江流虽说还没达到这个等级，但他自信迟早有一天会的。
话说回来，《庖丁解牛》这个故事是寓言也就算了，但如果是有现实原型的，那个厨子绝对是个大高手啊！
起码目前的江流是做不到的。
现实中的剑道并非像电子游戏那样有明显的等级区分，但确实存在着极为暧昧的境界线，只有真正踏入此道的剑士才能理解。
当然各个流派也有些许不同，如果是不同体系武术那区别就更大了，例如华夏武术和日本的剑道即便有传承关系也绝对不是一回事。
以苇名无心流来说，自身的技艺修为大抵可以分为四个阶段：
松紧、动静、轻重、神鬼、空；
前三个境界只是单纯的剑术技巧，例如「松紧」指的是发力技巧，「动静」是战斗时如何快速转换状态，「轻重」是指将技巧磨炼到一定地步，即便面对远超自身应对极限的敌人也能举重若轻、遇强则强。
这三个是「凡人可以达到」的，理论上只要身体素质跟得上，有足够的天赋和毅力，在四十到五十岁的时候，肉体还未彻底衰退前，运气好的话就能完成前三个境界的修行。
《只狼》里的反派苇名弦一郎大概就是这个水准——在凡人之中算是有天赋的。
但「神鬼之境」却不一样，这个是普通人修炼一辈子也无法抵达的遥远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