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少女恋上姐姐
满大厅几乎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师言身上,师言逗弄着身旁花想容的动作这才慢慢停止。
她露出灿烂的...但是在明仲卿和明仲乐看起来却恶意满溢的笑容,“都看着我做什么?”
“又不是我成亲。”
“去看新娘啊。”
白小小看着师言,肩膀都在微微颤抖着。
她的内心里,本命神魂疯狂地挣扎。
她从未见过那个少女,但...从见到那个少女第一面起,就发自内心的对她感到畏惧。
想要逃...但是每当想到这个念头时,身体便仿佛坏了一般地瘫软下来。
背后不自主地沁出冷汗,将衣衫打透。
憎恶憎恶憎恶...疯狂的恶念在内心深处蔓延。可是她竟然升不起一丝一毫的反抗念头,只要想到那个少女的笑容,就觉得双腿打颤,腿脚发软。
似乎...只要她伸出手。
自己就会把下巴放在她的手上,不管她手放得多低,自己要做出多么不堪的姿势。
只要她一句话。
自己就算放下未来的希冀,放下一切,都‘心甘情愿’地成为她报复的利器,不敢反抗。
白小小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
妹妹几乎牺牲了自己的一切乃至于性命,才帮她重塑了身体命格。
在「剑冢」开放的时候,成功把她送了出去。
但...自己却好像辜负了妹妹的心意。
只是一个眼神,便已经成为了其他人的‘玩物’。
白小小自己都不懂。
从「剑冢」离开后,每每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的都是那个少女的模样,那个少女的影子。
她总是会坠入噩梦——
那个少女强横地将自己按在一面看不见的透明幕墙上,然后将下巴压在自己的肩头,让自己去看...
幕墙的对面,是对她很好的明仲卿。
是与她订下婚约的明仲乐。
是...一匹趴在那里的巨大白狐。
白小小只能紧紧地咬死了牙关,抿住嘴唇,压抑住啜泣的声音。
可内心里...却仿佛在愉悦。
每每从噩梦中醒来,全身都仿佛被冷汗浸透。
隔着大红绸缎,白小小的眼睛里水色婆娑。
明明...明明是自己的婚礼。
明明是她让自己这么做的,这个时候却不看自己,不给自己接下来的指示,让自己陷入众矢之的。
“嫂嫂...!”明仲卿轻轻扯着白小小的红袖。
她都不明白了。
嫂嫂和师言那个混球,应该就只见过一面吧。
眼下这番又是为了什么?
明仲乐的拳头捏得死死地。
没人能忍受这份屈辱。
尤其是...在自己新婚的现场,自己的新婚妻子却好像和自己的死敌‘眉来眼去’,好像有一腿的样子。
把整个拜堂的过程都卡住。
师言又捏了捏花想容的小脸,示意女孩子等等自己。
她忽然起身。
“啊...我明白了。”师言走向了明仲乐,“这么好的日子,我还没随礼呢。”
“师言!!!”明仲卿想要上前。
供案旁,明家的家主和老爷子都捏紧了扶手。
按理说这个时候就把师言轰出去,然后继续拜堂成亲了。
不过...师言毕竟是师家的世子。
他们也正好想看看,师言和那个白小小之间到底能整出来些什么幺蛾子。
当然,最关键的是...他们能感觉到一道气机已经锁定在了他们身上,将他们生生地按在了椅子上。
师言从储物戒指里摸出来一个黑色的礼盒。
不像是给红事送的随礼,反倒...像是白事的。
当着明仲乐的面,师言把盒子打开了。
里面是一个精致的红色项圈,还带着一根长长的锁链。
明仲乐的手捏得骨节咔咔作响,他求助似的看向了父亲和明家的老爷子,两个人神色铁青,但也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明仲乐又看向了明仲卿。
明仲卿慌忙上前,想要拉开师言,“师言...”
她近乎悲泣地央求着,“你答应过我的...别胡闹了好不好。”
“我胡闹什么了。”师言顺手就把明仲卿揽在怀里,“我这可是正儿八经的礼物。”
“元婴境都能用得上的防御法器。”
“不信你去问你嫂嫂...喜不喜欢?”
明仲乐浑身都在发抖,他不明白,自己已经那么屈辱了,师言为什么还要几次三番的羞辱自己。
他看向白小小。
一身红妆的白小小肩膀不住地颤抖,她甚至觉得自己都已经腿脚酥软到无法站立了。
红绸之下,美目含泪,眉眼如嗔。
娇软的红唇微启...
“喜...欢...”
她其实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自己为什么会对那个少女产生那种奇怪的情愫和畏惧。
简直就像是...天命所至——
她也不明白。
为什么那个少女要这样对自己。
但是她明白一点,今天她这么做了,自己以后的标签上都会写上屈辱的字样。
在他人眼里...自己或许比起教坊司莺花市的那些落难女子都好不到哪去。
可...她还是近乎悲泣地应了。
话音脱口的刹那,白小小顿时觉得如释重负。
一直以来积压在胸膛的某种情绪,慢慢地倾泻了出来。
“喜欢就带上吧。”师言展开项圈,白小小一直以来僵在那里的身子慢慢曲下,主动将自己纤修雪白的脖颈凑到师言面前。
咔嗒——
清脆的一声。
师言攥住锁链。
她看着面前的明仲乐,笑靥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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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啷——
锁链晃动的声音敲打在明仲乐的心头。
他已经脸色枯槁到面如金纸。
屈辱吗?
当然。
怎么可能不屈辱。
看着在自己面前一向素洁雅致的白小小...竟然在师言面前卑躬屈膝,倾下腰肢露出那么不堪的模样,主动将脖颈送到人家的手上拿捏。
恶意的...暴虐的...愤恨的心情在一瞬间直冲发冠。
「贱人贱人贱人!!!」明仲乐咬牙切齿。自己从「剑冢」出来后就那么讨好她,宠着她。
她想要什么整个明家都会竭尽所能地帮她弄来。
自己想牵她的手都会露出来一副羞怯的模样赶紧抽回去,更别提要了她的身子了。
想要亲近肌肤都会被她婉拒。
然后呢?
明仲乐看着白小小的背影。
女人双手撑着膝盖,红色锦缎的罗裙紧贴身段,腰肢的线条纤柔挺翘。
可...她面对的不是自己。
也没有转过脑袋对着自己露出那种娇羞的神态。
相反——
新婚之上,她卑躬屈膝讨好的...是师言那个魂淡。
伴随着咔嗒的扣拢声,明仲乐的神志好像也跟着一起四分五裂。
“师言!!!”明仲卿也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她看着攥住那根纤细锁链的师言。
少女的胸膛也随之一起不断起伏。
她是真的气极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不是答应过自己的么?」
「难道对自己说的话也就这么随随便便地不作数了么?」
白小小重新支起身子。
红缎盖头下,狐娘那双明显异质的橘色眼睛好似彻底被玩坏了一般,丧失了神采。
师言笑得恶意,“你看...你的‘嫂嫂’不是很喜欢这份礼物么?”
“拜堂啊~”
“都看我做什么,接着拜堂啊。”
整个大厅内一片死寂。
明仲乐和明仲卿都没有拜入宗门,大厅内那些被明家邀请来的,也都是些南郡城里的熟面孔。
或许是因为明仲乐在明家的地位也没有那么被看重。
或许是因为白小小在明家的老爷子看来不过只是一介草莽,无根之萍。
被邀请来参加婚礼的人中,修为最高的一个,也就是个刚刚突破金丹境的老爷子。
在师家,师言的重压面前,他们只能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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