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少女恋上姐姐
除了因为自己误触到女孩子禁区之外，更多的...是对游戏里自己无所谓时所施下的暴行。
和面对秦素怀的时候完全不同。
这一次...师言只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毕竟...在游戏里，她虽然没有杀掉面前的女孩子，但却可以说...完全把女孩子的未来给毁掉了。
就算是因为两个人的立场完全不同。
就算是因为那时候，一切都还只是个游戏——
可...现在不是了。
负罪感涌上来之后就抹不掉了。
在除了夏夏和楼兰之主以外，师言再一次地...对于这个世界都好像有了更深一层的认知。
“...”坐在师言对面的师红芪抿住了嘴唇。
女孩子的天资并不是很优异。
即便是有着【凤凰一羽】的加持，即便是她已经那么努力，那么刻苦了...她的修为还是不及师薇。
不过真的打起来，谁能打得过谁就不一定了。
和师薇那种千金大小姐的性子不同，师红芪是真的敢随时豁出性命的。
此时，师红芪看着面前的师言神情复杂透了。
‘她不过只是道歉而已...’
师红芪却能感觉到，师言的顿悟和突破。
不是简简单单的修为的突破，而是更加可遇而不可求的...意识，境界上的突破。
这种天资上的巨大落差让她心里面发苦。
除此以外...女孩子的道歉也让她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毕竟她梦魇里的那个恶魔，只会一次次地...一遍遍地...无休无止地让她悲泣到喑哑。
即便自己再怎么求饶，只会让那个梦魇感到更加愉悦。
手扣在弦上。
就算弦已经绷紧也不会放松。
就好像对于那个恶魔而言，自己不过只是她掌间的玩具罢了。
偶尔有一点点放松舒缓的机会...也只是为了接下来的无间地狱做缓冲的准备。
道歉？
那更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师红芪忽然捕捉到...面前女孩子和那个可怕梦魇之间的巨大差别。
女孩子曾经暗暗搜寻过。
在「皇天后土」的典籍中...只有化外天魔符合这样的描述。
红尘对于天外天的天魔来说不过只是游戏的场所。
生命的轮回在天外天的天魔眼中不过也只是既定的规则。
谁会在意一个随地都是的玩具的心情呢。
谁会在意脚下蝼蚁的生死。
自己...或许就是那个天魔的玩具。
师红芪不甘心，却又没办法对抗。
只能逃避。
从踏入金丹境之后...她就几乎再也没有阖上眼，放松下身体去睡一觉。
没有打扰师言。
一直等到师言从那种顿悟的状态出来，漂亮的眸子好像澄澈的黑夜。
师红芪才慢慢开口，“没有什么道歉的必要。”
在「皇天后土」，那是人尽皆知的东西。
是人人都可以拿来在背后讥嘲自己的东西。
两个人面面相觑。
氛围逐渐变得娇灼。
师言倒是无所谓，有好看的妹妹在自己眼前，她能这么看一天都不带腻的。
可...师红芪就不行了。
师言的对她的目光坦然，而且...肆无忌惮。
简直是近乎审量。
自己在她面前好像没有任何秘密，赤身果体。
明明穿着长衫长裤，可...她却好像连自己的身体线条在哪都一清二楚。
师红芪坐不住了。
师言能这么凑不要脸的来回打量女孩子，但是师红芪这种除了修炼以外完全没有任何社交的可不行。
她忽然又觉得师言的身影和她梦境中的恶魇完全重合了。
女孩子近乎慌乱地起身。
“我去整理下你的床铺。”
“放心...”
“我没有睡过。”
“红芪姐姐就算睡过了也没关系的~”师言完全不在意，倒不如说...那样更好了。
女孩子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师红芪近乎落荒而逃。
作为倒座楼里的小房间。
房间本来就不大，床铺自然也是单人床，还靠着墙角。
哪怕自己根本不在床铺上睡觉，但是师红芪还是把一切都整理得很赶紧整洁，让人看得舒服。
师言从身后接近，“这样就可以的...”
师红芪被女孩子吓了一跳，藏着的小兔子都颤巍巍地跟着一跳，“马...马上就好。”
她的动作很快。
等师红芪整理好床铺，师言才慢慢在床的边沿坐下。
她比划了下。
单人床还是能睡下两个人的。
就是要挤挤。
争峰相对的话完全没有问题。
“我睡这里的话...那红芪姐姐晚上睡哪呢？”师言双手撑着床沿坐在那抬头，师红芪有些不敢直视女孩子的目光。
她甚至连女孩子对自己的称呼都下意识忽略了。
“我...不睡觉的。”师红芪没有说原因，没有提那个梦魇。
“这样...”师言很认真地看着师红芪。
确实有的修士是以修炼代替睡眠的。
师红芪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
师言在床上躺下，然后往床角挤了挤，她曲着身子，给师红芪留出一小片空间。
她对着师红芪露出笑脸，“红芪姐姐晚上可以坐在这的...”
“放心~~~”
“我睡觉很老实的。”
师言睡觉很老实的，夏夏可以作证。
被褥和枕头绝对是夏夏自己做噩梦哭湿的。
361 你们都看到了，是「雪寒功」它自己动的手【一更4K】
将信将疑——
师红芪看向师言，女孩子的那张小脸一脸真诚模样。
蜷缩在床角的样子就像是乖巧的小猫，给主人腾出来一片位置，然后摇晃着尾巴，用尾巴轻轻拍着空位，邀请主人入座。
让人根本没有办法拒绝。
师红芪盯着师言的小脸，师言也是这么坦然地看向师红芪。
毕竟...在师言自己的记忆里，她睡觉确实很乖的。
一个人睡觉的时候从来都不会蹬被子，睡醒的时候也不会出现在奇奇怪怪的位置，更不会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姿势。
抱着夏夏的时候，夏夏睡得也是格外的香甜，而且睡得也很熟。
每个清晨，师言都起床了夏夏还睡得很死。
这个时候...师言就会蹑手蹑脚地爬起来，然后去后院，找正在做早饭的狐娘聊聊天，在白小小一脸羞赧的目光中，捉捉狐娘的尾巴愉悦愉悦身心。
而夏夏...往往要睡到中午。
可见女孩子睡得真的很安心，很熟。
充分证明了自己睡觉真的老实，完全不会吵到女孩子。
师言很自信——
师红芪盯着师言那种自信的模样。
女孩子的表情看起来真的很认真。
并不像是说谎。
本来按照师红芪对于师言的警惕心理，从师言嘴巴里说出来的一个字她都不会相信的。
毕竟...那个女孩子给她的感觉，就像是那个从她稍微成长点起，就一直在梦境中折磨她的梦魇，从梦境中跳出来的感觉一样。
可...如果是几分钟之前的话。
师红芪是绝对不会相信女孩子的鬼话的。
但是...师言之前那种认真的道歉却让她放松了警惕。
师红芪也会一遍一遍得向自己质询。
自己因为一个梦，一个那么久那么久之前的梦，就对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孩子抱有那么大的敌意，真的好么？
师红芪的性子让她总是处于这样的矛盾之中。
身体死死地牢记着被那个梦魇所支配的恐惧，哪怕只是看着师言，听着女孩子和梦魇差不多的声音，看着女孩子和梦魇差不多的笑容，都会下意识地瑟瑟发抖，想要逃得越远越好。
可心里面...却又对自己身体产生的这种敌意感到茫然和怀疑。
自己这样真的好么？
自己真的应该对师言抱有...露出那么大的敌意吗？
她甚至会在心里面想...整个「皇天后土」里，所有「皇天后土」本家的人都对她抱有敌意。
自己是奴婢之女。
自己是置死地而后生，然后被族长大人可怜，带到了身边的人。
一个奴婢之女，却被族长大人那么看重。
那么废物的天赋...即便是继承了，激活了【凤凰一羽】的血脉力量，还是那么...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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