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少女恋上姐姐
持剑的人已经不是千年前的那个白毛魂淡了。
而是那个作乱红尘的化外天魔——
净色曼荼罗。
那个……迷惑了那个白毛魂淡，让灵瑶姐姐必须手刃心上人的罪魁祸首。
那个……在千年后再次迷惑了那个白毛魂淡的转世，让自己坠下红尘也要将其诛杀的元凶。
“你怎么敢啊！”
轰！
比之前那波灵气狂潮还要可怕的剑势直接在天空中爆裂开。
剑意飞旋，环绕着女孩子娇小的身躯狂舞，如同徐徐绽开莲瓣的青莲。
在「青莲剑宗」山门处——
那柄插在青莲莲瓣中的擎天巨剑也随之震动，伴随着擎天巨剑将要拔起的架势，莲瓣也要跟着一起徐徐绽放开。
虚幻的青莲在天空中盛放，搅乱了整个九州的灵气。
凡化神境以上的修士，不管身处九州何地，皆能感觉到那份恐怖的愤怒的剑意。
天崩地裂般——
没有丝毫夸张。
此时的秦歌若是一剑向着大地砍下。
势必断山分海。
承载着她全部记忆的「青莲剑宗」说不定都要被夷为平地。
这份威势……绝对不是一个两个悟道境修士可以比拟的。
这份威势……丝毫不亚于前几日，在「上月宗」的山门上劈下来的万千雷殛。
慢慢地……在那些感知到秦歌剑势的修士心里面，映出了一个猜想。
秦歌的剑让他们回想起了过往。
仙人坠红尘。
一双双眼睛窥伺向青莲剑宗的方向。
他们想看——
想看看面临这天威震怒的女孩子，究竟是谁。
然后……他们看到了持剑的净色曼荼罗，看到了净色曼荼罗那双金红异色的眼睛。
但是最关键的……还是安安静静，握着「青莲剑宗」大师姐秦素怀的手，伫立在净色曼荼罗身后的少女。
师言……
世界陷入了沉默。
这些化神境以上的修士，多多少少都听过那个名字，见过那个少女。
甚至……他们开始回忆。
在冀州城「悟道大会」的时候，他们好像是在师言身边见过那个持剑的女孩子的。
此刻——
女孩子的目光如炬，金色的眸子煌煌如大日，审判着众生。
一如千年前那位坠下红尘的仙人。
樱红色的眸子妖冶，如同于红尘间游戏的浪客。
书写着女孩子的身份。
——天魔。
——化外天魔。
那个倾倒红尘的可怕名字。
在整个世界的窥伺下，净色曼荼罗只是轻轻踮起脚尖转身，向着师言露出了乖巧的模样。
“师言主人……”
“将小雪舞暂时借给我，可以么。”
“主……人……”
轰轰轰——
此时在那些宗门长老掌门心中涌出来的震撼，丝毫不亚于见到仙人坠红尘所引发的震撼。
他们有一种预感。
那个叫做师言的女孩子，只会比千年前的楼兰之主更加可怕，更加危险。
等等……千年前的楼兰之主真名，又有人知道么？
“伏天门。”内，颤颤巍巍的美艳妇人翻着自家的典籍，“回来了……楼兰大人她回来了……”
“为什么……”
“为什么在冀州的时候吾等就没有想到呢……”
被时光封存的半黄书页。
上面是和师言一模一样的字迹。
小巧工整地……写着——
「师言」。
有义愤填膺的正义之士，提剑已经准备赶往益州。
他们想要复刻千年前的仙魔之战。
化外天魔是不能出现在九州之上的，那种异客……是不应该出现在九州之上的。
她们带来的，只有无穷的毁灭。
只有世界的终焉。
可……这一次和千年前好像完全不同。
千年前讨伐楼兰之主的时候万千修士一呼百应，就算是注定身陨在那位一世魔尊的剑下，也会前赴后继地赶往战场。
但这一次……九州之上的真正主宰者，九州十地却好像陷入了沉默。
按兵不动。
青莲剑宗小剑峰上，秦歌看着净色曼荼罗毫不在意背对着自己的模样，彻底陷入了疯狂。
她握住了青莲之剑。
对于师言来说太短的小剑，被娇俏的女孩子握在手里正好。
下一秒，秦歌就已经出现在了净色曼荼罗的身后。
她的剑很快。
但是净色曼荼罗却好像完全不在意似的，只是笑盈盈地看着面前的少女。
仿佛世界只有面前的少女。
又或者……她即是世界。
“好。”师言轻轻答应。
净色曼荼罗这才抽剑转身。
自盛奴体内，冰蓝色的霜雪呼啸而出，汇入净色曼荼罗手中的四尺冰锋。
净色曼荼罗抽剑横扫。
锵——
两个人的仙剑再次碰撞。
缭乱的黑发在暴乱的剑气狂潮中乱舞飘摇。
净色曼荼罗纤长的眼睫轻颤，被白色的霜雪染成了素白的鹅绒。
甚至……女孩子的裙角都在结冰。
咔咔咔——
极快的，令人牙酸的冻结声在小剑峰上蔓延，整个小剑峰的上空。
不……是整个「青莲剑宗」，甚至是整个益州都飘起了鹅毛大雪。
“下雪了啊……”女孩子抬起手，承着一片雪花。
她远远地眺望着「青莲剑宗」的方向，飞身跃上了雪崖。
只是一次碰撞又怎么可能结束。
那些飘舞的雪花并不是寻常的雪，而是净色曼荼罗和千年前侍奉在楼兰之主身边的……霜浅寒的力量。
和寻常修士完全不同。
身为化外天魔的净色曼荼罗，有着一个最大最作弊的外挂。
那就是她的灵气无穷无尽。
虽然……用师红笺的话来说，自悟道境修士之后，灵气的多少本身已经没有什么意义。
掌握不了法理的悟道境修士……不过只是「伪?悟道境」，或者说是特大号的渡劫境罢了。
但——
量变也是会引发质变的。
就像是之前的秦歌。
以一己之力，以绝对蛮横的力量，硬生生地排空了天地间游离的那些灵气。
以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将整片天地化作自己的领域。
而净色曼荼罗做的……比秦歌还要夸张。
她将整片益州的天空就充作成了自己的战场。
净色曼荼罗和秦歌的身形消失再出现，两个挥舞着各自的仙剑在天地间不断碰撞。
甚至……是同时出现在两处，三处，四处……
只是因为她们的速度太快。
快到让哪怕化神境，渡劫境的修士都很难跟得上。
秦素怀睁大了眼睛想要分辨，师言轻轻握住了她的时候。
刹那——
风声停了。
雪花都停滞在空中。
「十七年蝉」不愧是这天下最奇绝的功法，时间好像都停止了流淌。
但……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
秦歌和净色曼荼罗的速度依旧要竭尽全力才能勉强跟上。
这就是仙人的实力。
超越了这个世界的实力。
短短的呼吸间，两个人便已经对轰了几十次，几百次，上千次甚至更多。
飘摇的雪花还未落下，秦歌和净色曼荼罗的身影便已经和它擦肩而过数百次。
秦素怀看得如痴如醉，师言却隐隐地感到担忧。
终于……秦歌和净色曼荼罗停止了碰撞，两个人都凭空立在空中，素果的纤幼足尖点在雪花上。
净色曼荼罗不喜欢穿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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