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夜灯火
076:天翔龙闪
一脚踏碎了地面。
在回旋斩击所产生的力量之下,一道优美的弧光,在空间中留下了如同银丝一般的轨迹。
显眼,而又致命。
清冷的刀光像是迂回咆哮的游龙。
即便是能避开巨龙的獠牙,也逃不过那吹起的狂风,身体最终将失去自由,被巨龙的利爪给撕碎......
——飞天御剑流奥义·天翔龙闪。
刀光带起的鲜血飞溅到了空中。
从左腹侧到右肩之间,近乎半身的位置,此刻已然多了一道细又深的刀痕。
纳鲁巴列克难以自抑的咳出了一口鲜血,向后退去了两步,跌坐在了地上,脸上带着些许痴狂的笑容。
“哈哈哈,棒极了,简直就是最高级别的杀人术呢,咳咳.......”
身上的服饰差不多全被染红了,但纳鲁巴列克却像是感觉不到痛楚一样,不住的发笑。
而两仪凑在刚刚斩中对方的那一瞬间,下意识的还有些担忧自己出手有些过重了。
不过,看对方现在这副样子的话,应该也算是失去了行动能力,但暂且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而且别看纳鲁巴列克险些被腰斩了,但其身上的生命气息却未有衰弱。在生命力的强韧这方面,对方恐怕和死徒有的一比了。
“纳鲁巴列克小姐,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还请安静的待在这里吧。等到腑海林被解决后,我会帮你通知一下圣堂教会那边的人的。”
毕竟他们两人之间的主要矛盾还是由于爱尔特璐琪,再者从根本上来说,对方原先也是替自己指了一会路。
而现在的话,他们也两不相欠了。
“呵呵,你还是太天真了呢,小家伙,咳咳......像你这种人,可不适合做魔术师啊,咳咳......”
一边咳着鲜血,纳鲁巴列克按着自己的腹部,看着男孩勾起了嘴角。
“要知道,对付我这种类型的人,不切实杀死的话,你可是会后悔的呢。”
“那,纳鲁巴列克小姐还想要继续动手吗?”
两仪凑盯着对方的双眼,询问道。
“你觉得呢,小家伙?”
“我觉得并不会。”
听着男孩那认真的话语,纳鲁巴列克眨了眨眼,随后露出了认输般的表情,轻笑道。
“你猜得没错,就算想动手,现在这具身体也已经不允许了。这次的事情,就当做是你的胜利好了,小家伙。”
“呵,嘴硬的态度倒是一如既往的让人讨厌呢。”
爱尔特璐琪冷哼一声,虽说她很想替男孩解决眼前这个女人。
但她无法保证对方是不是在伪装,而且这次的“战果”也是属于男孩的,她并没有权利做下这个决定。
“是不是嘴硬,要不你来试试看,四处逃亡的公主殿下?”
即便是身受重伤,纳鲁巴列克仍旧是挑衅般的看向了爱尔特璐琪,让黑色的吸血姬心生不快。
“那么等妾身摘取了真红果实后,就来看看你说得是不是实话吧,纳鲁巴列克。”
爱尔特璐琪不打算再和对方进行这幼稚的争辩,冷冷的看了一眼纳鲁巴列克后,便是重新感应起核心的位置。
哼,蠢货,有谁会乖乖待在这等你回来啊......
内心嗤笑一声,纳鲁巴列克的脸上不显异样。
而看着两仪凑准备和爱尔特璐琪一起离开这里,她却是忽然开口道。
“等一下,小家伙。”
“还有什么事吗,纳鲁巴列克小姐?”
两仪凑稍有困惑的看向对方,尽管他知道对方的话语通常是无法让人相信的,但方才那般不想继续的话语却是认真的。
“既然你要去找腑海林那家伙的话,记得带上这个,应该多少能削减一下那家伙的生命力。”
有些吃力的将一个东西扔了出去,纳鲁巴列克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这是......圣水?”
接住了那个物体,两仪凑低头看着手中那装着一小瓶液体的透明容器。
“没错。这是教会最高规格的圣水,虽说腑海林那家伙本质上只是一株吸血植物,但那家伙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也是由于死徒的缘故。
“把这东西扔到那家伙的身上,或者抹在你那把刀上的话,应该能增加一些伤害。”
说到这,纳鲁巴列克又是看了一眼男孩旁边的少女。
“至于那边那个没用的公主殿下,我劝你还是不要指望她目前有多少战力好了,把她当成‘指南针’就可以了。”
爱尔特璐琪抿了抿嘴,红宝石般的眼中闪过了不满与一丝杀意。
但有一件事她不得不承认,那就是现在的她,确实是只能充当辅助,无法在正面战斗上帮到男孩。
等妾身恢复了,就把你们这群圣堂教会的家伙全杀了.......
不再理会那个恶劣的女人,爱尔特璐琪看着男孩提醒道。
“我们走吧,凑。再过一会,核心可能又要移动了。”
“嗯,我明白了。”两仪凑点了点头,将瓶装圣水放入了怀中。
“另外,谢谢你的协助,纳鲁巴列克小姐。”
尽管觉得自己砍了对方一刀,还向对方道谢的情况似乎有些尴尬,但一码事归一码事,两仪凑还是道了声谢。
“呵,我可不需要你的道谢,仅仅是还你刚刚放水的那一剑的人情罢了。”
毕竟,男孩既然拥有着那样的拔刀速度的话,完全可以在第一击的时候就砍下自己的脑袋,但对方不单留手了,还使用了刀背。
纳鲁巴列克虽然是个在各个方面都十分糟糕的女人,但对于有关生死的事情,还是拎得比较清楚的。
况且,在见识了那般美丽的“杀人剑术”后,她的心思也是活络了起来。
然而正当两仪凑和爱尔特璐琪打算离开此地时,黑暗之中,数十柄黑键忽然激射而来,甚至也将纳鲁巴列克包含进了攻击范围。
爱尔特璐琪下意识的命令气流化为风墙,阻挡下了一部分的黑键,而其余的那些也是被两仪凑尽数击飞。
“纳鲁巴列克,果然让你成为埋葬机关的首领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不但被魔术师给打倒了,而且现在还打算放走远古之红吗。”
一位脸上布满了圣痕的中年神父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两只手的指间夹着数柄黑键,很明显刚刚的攻击就是对方所做的。
“啧,第二位吗,你这家伙居然又擅自行动了.......”
纳鲁巴列克咋了咋舌,预感到了麻烦。
因为她虽然对埋葬机关有着绝对的统辖权利,可是能进入埋葬机关的人也都不是什么正常的家伙。
而眼前这个人,无疑是埋葬机关的成员中最让她心烦的一个。
毕竟这个中年神父,是埋葬机关中的“异类”。
一个舍弃了自己的姓名,将所有的一切都献给了信仰的狂信徒......
077:凑师傅,攻他右路
“我只是出于监督者的立场参与这次行动的。而且,如果不是因为这一点的话,也没有办法发现你这个叛徒。”
中年神父的声音透着冷硬,他无法容忍背离了主的指示的人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因此在过去,即便是教会的内部人员之中,有着犯下过错或者与魔术师和死徒勾结的人,他也会出于自身的信仰,而将他们一一解决。
也正是因为他这样死板而又信仰狂热的模样,圣堂教会才会将其调到了埋葬机关的名下,让另一个“疯子”来管住他。
但眼下,本来还能稍微制止得住他的“疯子”也被打上了“叛徒”的烙印,神父的眼中不悲不喜,俨然是将眼前的所有人都看做成了敌人。
“我说你啊,难道没看到我现在动不了吗?如果你非要把先解决腑海林这件事当做是背叛的话,我也懒得再说些什么。”
纳鲁巴列克感觉到了自己的部下的顽固,默默的感受着那在祝福之下缓缓恢复的伤势。
可要等到完全能行动起来的话,还需要一些时间。
“有关你是否真的背叛了,稍后我会亲自来审问你的,纳鲁巴列克。但将主赐予的圣水送给魔术师,无疑是一种亵渎。
“这两个异端还有腑海林由我来解决,主的光芒不容人玷污。”
身上爆发出了强烈的杀意,神父脸上的圣痕微微发亮,鲜血般的条纹仿佛在蠕动。
审问?呵,被你审问过的家伙,还有哪个是活着的......
纳鲁巴列克冷笑一声,尽管她自身审问过的对象也相差不多,但她显然是不打算坐以待毙的。
不打算交流吗......
感受着神父身上那拒绝的意志,两仪凑皱了皱眉,知道对方是抱着杀死自己的意图来的。
若对方像纳鲁巴列克那样,还存在着些许交流的可能性的话,两仪凑也没有想要和对方动手,因为那样会浪费更多的时间。
可就情况看来,眼前的这位神父似乎并不是那种类型的人。
没有言语,也没有什么信号。
神父在一瞬间爆发出来的速度比纳鲁巴列克还要迅猛,眨眼之间便是跨过了数十米的距离,来到了两仪凑等人的面前。
“埋葬机关的成员,果然全都是疯子。”
爱尔特璐琪眼中带着烦躁,利用气流束缚住了对方的行动,同时也是让锐利的风刃在空气中迅速游走,不断的攻击对方。
但风的束缚连一秒也未达到,就被神父直接挣脱了开来。
数十发黑键从他的手上投掷而出,目标直指爱尔特璐琪,但一道清冷的弧光却是瞬间截断了这些利器。
“神父先生,能请你先......”
“闭嘴,异端!埋骨于此地,才是你最好的归宿!”
完全没有谈话的意向,神父厌恶的说了一句,挥舞着硕大的拳头攻向了男孩。
而两仪凑心中轻叹一声,正式的将对方看待成了敌人。
金色的眼瞳平静如水,男孩挥斩出了手中的刀刃,一抹又一抹冷光不断的划过空气,似是要将神父的身体包围起来。
但下个瞬间,神父脸上的圣痕忽然爆发出了一阵璀璨的红光。
而他那双骨节突出的拳头,也是如同乱雨一般狂坠到了男孩的攻击上。
“当当当”的铁器交击般的声音不断响起,神父的那双拳头不知何时被两块老旧而又鲜艳的红布所包裹着。也正是因为那两块“红布”,带给了他此刻无与伦比的防御力。
居然连圣骸布都带出来吗,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以监督者的立场行动的吧,完全就是在找我的“失误”呢......
知道自己的这个部下不是第一天在审视自己了,纳鲁巴列克撇了撇嘴,有些勉强的看了一下男孩和神父的交战后,在男孩准备改变剑招的时候,忽然开口提醒道。
“那家伙的右臂以前受过伤,瞄准那里,小家伙。”
“纳鲁巴列克,你——!”
神父的脸上露出了惊怒的神色,他下意识的将自己的右臂稍稍往后回缩,但就是这一瞬间的本能反应,却让他感到自己的左边臂膀忽然一轻。
拳之壁垒顷刻瓦解,无色的刀光划过空气,带起了一抹鲜红的轨迹,而同时一条左臂也是飞舞向了空中,落在了密林深处。
神父低吼一声,一脚踏碎了地面,溅起了无数的碎石和尘屑。
而趁着男孩用剑刃扫开那些土块的刹那,他也是急速的往后退了一段距离,熟练的用身上的衣物迅速包扎好了左臂上的断面。
“纳鲁巴列克,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这个该我问你才对吧。你都擅自认为我是叛徒,打算将我处死了,难道还指望我什么也不做吗?”
纳鲁巴列克轻笑了一声,看向神父的目光之中带着幽冷。
随后,她又转头看向了男孩,开口道。
“小家伙,这家伙除了右臂之外,左腿也有点问题,下次记得先打那里。”
直接将对方的薄弱之处再次说了出来,纳鲁巴列克明白这会让神父升起一些警惕,但同样的也会让对方束手束脚起来。
而面对这意料之外的提醒,两仪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尽管纳鲁巴列克和神父都是圣堂教会的成员,但看起来,圣堂教会的情况也和时钟塔差不多,充满了复杂的关系。
“很好,既然你已经落实了叛徒的行为,那之后处置了你,其他人也不会有什么意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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