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夜旁观者
什么嘛！
对老师的问话就是这种态度！
少女不爽地跺了跺小脚。
不过这种情绪也只保持了片刻，她不由自主地跟上了路明的步伐。
……
距离一月之约只有一天了。
练习结束后，上杉惠和路明照常把木剑放到储藏间。
今天结束之后，他就不会再和我学习剑道了吧？
跟在路明身后，少女心想。
假如路明是上杉家的孩子就好了——刚产生这个想法，她就在心里慌忙摇头。
那也太惨了，还是普通人的日子比较好。
或者假如我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就好了……
上杉惠又冒出了这个想法，不过少女也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了。
就在这时候，她余光里看到了通往道场后面的小路。
说起来，在道场后面有一口泉水叫无名泉，泉水十分甘甜。
上杉惠偶尔会看到外公在泉水旁练习剑道，地上的落叶跟着剑锋飞舞。
少女忽然冒出了个大胆的想法。
她抓住路明的手。
“跟我来，带你去个好地方。”
尽管知道对方听不懂，但上杉惠还是说道。
被少女拽住，路明也没有怎么反抗，而是跟上了她的步伐。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泉眼的地方，清澈的泉水正源源不断地冒出来。
上杉惠蹲到泉水旁，捧起来了做了个喝的动作，告诉路明这是可以喝的。
于是路明也蹲下来，捧起水喝了一口，接着又把水捧起来洗脸。
上杉惠见状，下意识地站起身想躲开水滴，可是又忍不住凑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闻到路明的汗味她并不讨厌，反而觉得很舒服，甚至想凑上去……
少女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凑得太近了，路明的脖子就在跟前，黑色的短发被泉水打湿后，微微反射出亮光。
我在做什么啊？！
保持着俯身动作的上杉惠心里一慌，立刻就想要退开。
可就在这时候，路明毫无预兆地回过身，接着两个人的脸就撞到了一起。
上杉惠瞪大眼睛，小小年纪就明媚动人的脸蛋慢慢染上红晕。
我……
我和路明接吻了？
……
508.胜负
……
触碰只持续了一瞬间，可是上杉惠却感觉自己整张脸都热热的，像是被煮熟了。
少女下意识地捂住嘴，瞪大眼睛盯着路明。
路明也一副被惊到的样子，瞪大眼睛盯着她。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互盯了几秒钟，接着上杉惠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说。
而在同一时刻，路明也说了什么。
可是因为语言不通，少女并不明白他的意思。
为什么人类不能意念交流呢？
上杉惠觉得自己很想哭。
这可是初吻，初吻啊！
又脸红了会儿，少女决定深吸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都是因为我凑过去，所以才碰到路明的，这不能怪他。
对！
是我自己走神了。
在心里完成责任划分，上杉惠更觉得委屈了。
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还责任划分？
这根本就不是外公的那些理论可以解决的问题啊。
笨蛋！
“我，我们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她说完，路明不出意料地露出了搞不懂的表情。
这都听不懂吗？
每天和人家待在一起，好歹也应该有一点默契啊！
上杉惠没来由地冒出一股无名火。
“笨蛋！”
少女骂了路明一句，这才感觉好受点。
这次路明倒是听懂了，所以连忙朝她鞠了个躬。
“果麦果麦！”
听到这蹩脚的日语，上杉惠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果然是笨蛋！
夺走别人的初吻，已经不是“果麦”可以解决的了吧？
应该好好摆出负责的态度啊！
不过既然你不懂日语，我就勉强接受你的道歉吧。
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着，少女一把拽住还在发愣的路明，朝道场回去了。
见到璐缘笙的时候，上杉惠没来由地有点心虚。
因为哥哥姐姐没有按时从储物间回来，小小的女孩已经站在台阶上踮起脚尖，可爱的眸子不住地朝这边打量了。
“放木剑的时候出了点意外，你们快回去吧。”
上杉惠摆出笑容。
璐缘笙并没有质疑什么，像往常那样拽住了自家哥哥的衣角。
这让上杉惠偷偷松了口气。
可等到目送两人离开，少女又不忿地跺了跺脚。
我到底在怕什么啊，他们明明只是兄妹而已。
……
第二天，到了决斗的时间。
道场里，松岛治跪坐在路明对面，路明大大咧咧地坐在地上，而上杉惠和璐缘笙则待在道场边缘。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应该作为裁判的外公，却没有按时到来。
上杉惠知道外公向来是个守时的人，所以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这样静静地等到很久以后，松岛治坐不住了。
他拿来手机，打开翻译器。
“我们直接开始吧，惠你来当裁判。”
听到这话，路明直接站起身，提起了木剑。
“OK。”
看来他也坐不住了。
上杉惠却有点慌了。
我来当裁判？
少女倒不是担心当不好裁判，只是害怕外公来了会生气。
无名流因为自古由上杉家传承，一直都没有发扬光大，所以规矩上也没有被现代的剑道比试同化。
简单来说就是，无论是招式还是规矩都相当原始，完全是以血腥搏杀为出发点的。
所以决斗的规则也很简单，就是互相攻击直到分出明显的胜负为止——所谓明显的胜负，比如说一方命中一方的要害，那么就可以判定输赢了。
当然现在为了安全起见，也会佩戴简单的护具，而且使用的也是未开刃的木剑，不过被打中也很痛就是了。
“惠！”
路明的话音让上杉惠回过神来。
这次他用的是日语，这段时间他别的可能没有学会，上杉惠的名字倒是发音标准了。
对上路明的视线，上杉惠下意识地就点了点头。
于是道场中央的两人就摆开了架势。
不对！
我可还没有答应啊！
可惜不管少女怎么说，两人都没有要停手的意思了。
见状，上杉惠咬了咬嘴唇，只好硬着头皮当起了裁判。
决斗一触即发，双方都没有要留手的意思，木剑相击的响声一道接着一道。
出乎上杉惠意料的是，路明看起来居然没有落什么下风，甚至凌厉的攻势，还有种压着松岛治打的感觉。
本来少女都在祈祷，路明不要被打得太惨的了。
这家伙是怪物吗？
上杉惠捂住嘴，全然忘了自己裁判的职责。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和松岛治打得有来有回了。
不过仔细观察后，少女就看懂了。
路明的招式其实还是很生疏，全靠着本能在战斗。
不过他似乎本来就天赋很好，在学过简单的技巧后，已经不会被松岛治轻易拆招了，甚至还能反过来压制松岛治。
很显然，这个事实让本来信心满满的松岛治很不甘心，他咬着牙抵抗路明的攻击，并且不断寻找反击的机会。
决斗就这么进行着，看起来短时间内分不出胜负。
就在上杉惠看得揪心的时候，道场门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少女慌忙回过头，发现是外公，身后还跟着兄妹俩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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