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易安
“他倒是甩的干净。”纲手嗤笑道。“想要将火影这个烂摊子扔给我吗。”
烂摊子……
信的手蓦地紧了紧，他努力地保持着自己呼吸平稳。
“我为什么要成为火影？”她面露嘲弄地看着信。
“为了村子轻易地赌上性命，那是只有笨蛋才会做的事，生命只有一次，我才不会在它上面赋予动辄要牺牲的东西，木叶历代的火影，每一位都是战死的，初代和二代火影是这样，四代火影也是这样，就连猿飞老师……”
“明明已经上了年纪，却还那么自以为是。”她说着语气顿了下，又冷哼了声。
“……”
“三代火影大人可是您的老师，您为何要这么贬低他？”低着头的信在那紧攥着拳头，低沉着声音开口道。
“我说错了吗？”纲手瞥了他一眼冷笑道。
“放任敌村的忍者肆意进入村子，把木叶作为战场，这不是自以为是是什么？一把年纪了还以为自己是大蛇丸的对手吗？这不是自以为是是什么？”
“三代大人为了保护村子死在大蛇丸手里，这种崇高的品行不是你随意可以侮辱的，即便你是三忍之一，也即便你是三代大人的弟子。”信深吸了口气，压抑着微微颤抖的声音说道。
“而且你作为三代大人的弟子，见到大蛇丸时应该毫不犹豫地杀了他，这才是你身为木叶忍者的基本。”
“知道是什么是基本吗？”信说着缓缓抬起了头来，沉寂的双眸不含一丝情感地注视着她。
“基本是你应该做的，不是你付出的！”
纲手的脸色“唰”地一下沉了下来，眉目之间尽是怒意。
“你是在教我如何做人吗？”她冰冷着声音问道。
“啪！”
蓦地一声脆响，只见房间之内纲手身下的木质地板竟无端地出现了一道裂痕，并不住地朝着信的位置延伸过去。
信却是丝毫不惧地与她对视，并缓缓地站起身来，没有理会地板的裂痕，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纲手。
“随意贬低自己老师的声誉，你的确该重新学习一下怎么做人！”
眼前的人是三忍之一的纲手，在村子里有着极高的声望，且作为医疗忍者在整个忍界也同样威名赫赫，但纵然如此，便是她侮辱三代火影的理由了吗？
而且更可恨的是她偏偏还是三代火影的学生，她说三代火影自以为是，在信看来自以为是的人是她才对吧。
轰！！
房间内的地板猛然裂开，巨大的冲击力将地面轰击的塌陷开来，地基的碎石都被翻了出来，房间不堪重负的剧烈摇晃着，烟尘四起，整个房屋轰然塌陷了下来。
纲手的身影在废墟中显露出来，她此刻站在无数碎石之上，杀意毫不掩饰地盯着前方的信，而信此刻却是站在一根倒塌下来的房梁之上，面无表情地与其对视，左手按在刀柄之上。
静音抱着豚豚此刻远离了这里，她没想到事情话演化到这个地步，如今纲手的情况，她劝也劝不了。
轰！
纲手的身影猛地动了起来，速度极快地朝着信的位置径直冲来，而信确实丝毫不慌并没有任何要躲避的意思，站在原地右手扶着刀柄便要拔刀。
砰！
轰！
一声闷响骤然在二人之间想起，随后便是他们脚下的地面猛地朝下凹陷了下去，巨大的力道将方圆两米的地区砸出了一个深坑来。
信与纲手都觉眼前一花，随后信发觉自己准备拔刀的右手被人死死按住，而同样纲手的拳头也被其用手臂挡了下来。
“嘶~好疼啊！”
倒吸冷气的声音传来，旋即便是一阵痛呼声。
自来也放下了按着信刀柄的手，扶着自己的另一只手臂痛呼不已。
“骨折了骨折了！要死了要死了！”
信与纲手都停了下来，俱是看着在那里上蹿下跳痛呼不已的自来也。
“自来也？”纲手皱眉看着这个突然到来阻止了他们的人，目光里惊疑不定。
鹰见信所说的同伴，就是自来也吗……
“纲手，你下手真重啊，快帮我看看我的手。”自来也停了下来，站在纲手的身前示意自己无力垂着的右手臂。
纲手的脸色一时变得阴晴不定起来，在那里看着自来也，又看了看信。
“好色仙人！信！”
而在这时，又有一个身影冲了过来，在信的身侧落了下来，并一脸紧张地看着纲手。
“好色仙人你怎么了？这家伙是敌人吗？”鸣人摆出了一副战斗的架势，警惕无比地看着纲手。
纲手的脸色变幻不定，自来也到此的目的她瞬间就猜到了，也是为了让她回村继任五代火影的吗，这个鹰见信是同他一起出来的。
“纲手，先别叙旧了，我的胳膊真的快废了。”自来也没有理会鸣人，而是脸色做出了一副十分痛苦的样子。
“静音。”纲手见他这样只好开口高喊了声，一直注意这边情况的静音闻言急忙冲了过来，来到自来也身前站定。
“自来也大人，请让我来吧。”她开口说着，开始检查自来也的手臂。
而被自来也的这一搅和，原本绷紧的气氛也变得奇怪了起来，信站在一旁默不作声，自来也的出现他并没有想到，他刚才也没有使用感知的能力。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这家伙是谁啊？”倒是一旁的鸣人没有弄明白现在的局势，一脸迷茫地问道。
信闻言只是伸手轻轻拍了下鸣人的肩膀，安抚他安静下来。
自来也坐在地面上，看着静音为自己治疗，脸色也变得平静了起来。
“纲手，你下手还真重啊。”他缓缓道。
“是想杀了信吗？”
“……”
纲手只是皱了皱眉头，站在那里双手抱胸看了眼信，又看向了自来也。
“给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一个教训也好。”她淡淡道。
果然今天赢钱，就预示着诸事不顺吗。
信闻言只是目光沉了沉，但看自来也在此也没有再说什么。
第三百一十二章 隐忍
一家新的旅店之内，信坐在木质的走廊地板上倚着墙壁，打刀被他抱在怀里在那闭目养神，至于鸣人闲来无事则是在院子里继续修炼螺旋丸，对着一个球在那里努力着。
房门紧闭的居室之内，纲手与自来也之间隔着一张矮桌对坐着，静音在一旁为二人斟茶。
“真不知道你带这种小鬼出来干什么。”纲手一只手臂撑着脸颊，眉目之间仍有一丝烦躁之色。
“是他自己要求跟出来的，毕竟他的上忍老师如今性命垂危，所以跟过来想要求你回村给他老师治疗。”自来也接过茶杯缓缓解释道。
“就是这种请法吗？”纲手冷笑，刚才若不是自来也及时阻止，她真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鹰见信。
“信最近一段时间接连经历了一些不太好的事，心智能承受住已经不容易了。”自来也无奈道。“他现在的心理情绪很不稳定，稍微一激就会爆发。”
“那你是在怪我激他了？”纲手瞥了他一眼说道。
自来也无言，沉默了下才开口道：“信平日里是个很温柔，很懂礼数的孩子。”
“我看不见得吧。”纲手嗤笑道，信刚开始见她时的确是一副很守礼的模样，但没说几句话就暴露了“本性”，一开始的样子明显是装出来的。
“你是不是对他说了不太好听的话？”自来也目光看着茶杯里不断升腾的热气，缓缓问道。
“自来也！”纲手的声音蓦地高了起来。
“你是在为了他责备我吗？！”
“……”自来也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杯面，没有回应。
“我才不管他经历了什么，这种事倘若还有下次……”纲手说着又冷笑了两声。
“你该了解一下他的。”自来也沉默了许久才道。
纲手的脸色“唰”地一下沉了下来，她脑海里不断地浮现信那条缠着绷带的左臂，以及绷带下面惨白的肤色。
“猿飞老师对他寄予厚望。”在纲手准备开口的时候，自来也抢在了她的前面说到。
猿飞老师……
纲手眉头紧蹙地看着自来也，把本想说的话给咽了回去，等待他的后续。
“他被猿飞老师收为了弟子。”自来也微微抬首看了她一眼说道。
弟子……
纲手心中惊异的同时，也瞬间明白了为何自己在鹰见信面前说猿飞老师不是的时候，他会做出那般的反应和态度，一开始纲手只以为鹰见信是一个对三代火影只有愚昧的憧憬的人罢了。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不会教育学生。”纲手淡淡地说道。
自来也闻言只是无奈地笑了笑，纲手话里的意思明显也是包括了他们三忍的，三代火影不会教育学生也是再说他们三忍的不是吗……
这种话常人当然不敢说，也不会这么想，也只有纲手才会这么说了吧。
“信……”自来也淡笑了起来，也没有去管纲手的态度如何。
“的确算是一个很优秀的孩子，忍者的天分方面不比当初的大蛇丸差。”
“……”纲手默然。
所以猿飞老师收信做自己的弟子，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大蛇丸吗……自己挚爱的学生走入歧途，从而想要在有着同样天资的鹰见信身上弥补当初大蛇丸的错吗。
大蛇丸……
纲手的目光忍不住沉了沉。
“天资不能说明什么，这忍界里天分好的忍者多了去了，大半的人却都成了庸才，而原本天资普通的你，不也成为了三忍之一。”她淡淡地开口。
自来也闻言只是苦笑了几声，他和大蛇丸当初真是两个极端。
“为人处世方面也是，他相比同龄人的孩子要成熟太多了。”他又继续说道。
纲手闻言只是轻轻抿了口茶，对此不置可否。
“你在我面前对他这么赞誉，是想表达什么？”她瞥着自来也问道。
“信，他的目标是成为火影。”
“……”
坐在那里的纲手明显地怔了一下，她看着自来也，神色迅速变幻又飞快归于平淡。
“是吗，以他现在而言看来要走的路还长着呢。”纲手淡淡地说道。
“比之其余人，他的路也足够短了。”自来也笑道。
纲手只是哼了一声，没再接话。
自来也却是自顾自地在那里淡笑了起来，时不时地喝口手中的茶。
“木叶现在的情况不太乐观。”过了许久，才听自来也又开口道。
“村子要求你回去继任第五代火影。”
“……”
居室之内突然变得静了下来，静音坐在一旁一言不发又在仔细地听着二人的对话，豚豚卧在她身旁的地板上，自来也在那里注视着纲手的神情，等待着她的答复。
昏黄的光线照射在众人的身上，映出了温柔的弧度，纲手低头坐在那一动不动，虽然目光是看着桌子上的茶杯，但眼神中迷迷蒙蒙看不透。
“我拒绝。”
自来也的手指动了动，两眼中散开了一丝波澜，他的嘴角扯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像是带着无奈。
“是嘛……”
“我才不要，去做一个笨蛋。”纲手低垂着头，双眼朦胧地呢喃道。
笨蛋……
自来也只是默然。
“我才不要，像历代的火影那样。”纲手继续低声说着。
“这样啊……”自来也无奈失笑。“不外乎信会对你无礼啊，纲手……”
“你变了。”
“人都是会变的。”纲手抬起头淡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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