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在火影 第526章

“……”信闻言看向了他。

“身为大筒木一族分家之子的舍人已经走向歧途，放任自流未来同样会危及世界，也请你带他走向正确的道路。”

舍人？

信这下心中倒是格外的惊诧，他印象之中舍人并非是什么不好的形象下一刻，眼前的世界蓦地发生了变化，像是一幅画面突然碎裂开来，呈现出了它本来的模样。

神殿之内，舍人正在静静等待着。

信双眼忽地恢复了身材，发出的亮光也逐渐敛去，身后缓缓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求道玉漂浮着。

“你看到了什么？”舍人迫不及待地问道。

“……”信扭头看向了舍人，看着这个年岁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

“舍人殿下。”信缓缓开口道。

“可能有些冒昧，能让我看下你的眼睛吗？”

“……”舍人闻言蹙起了眉头，在那沉默了起来。

傀儡侍女站在两旁挑着昏暗的灯火，神殿之内死寂无比。

最终舍人睁开了双眼，露出了那对什么也没有的眼眶。

“……”

“这是天生的，身为大筒木一族的末裔却没有白眼，这也意味着大筒木一族到我这里已经走向了终结。”舍人淡淡道。

“舍人殿下能够感受到的世界是怎样的？”信又问道。

“……你什么意思？”舍人蹙眉问道。

“应该是一个没有色彩的世界吧，甚至于没有形状的世界，我也曾失去过光明，知晓那种感觉。”信缓缓说着，双眼看着身前的舍人。

“很痛苦吧……”

“……”舍人没有回答。

“我能够让你拥有光明。”信道。

舍人闻言猛然一怔，思虑片刻紧皱起了眉头。

“你什么意思，虽然你也拥有白眼，但血统的纯度并不高，我不会接受这种力量的。”舍人说道。

信只是摇了摇头，蓦地向前一步，向他伸出了手来。

舍人却是下意识后退一步，他感受到了什么，神色变换之下蓦地阴沉了下去。

啪！

他挥手打下了信伸来的手。

“无礼之人！我是见你同为大筒木后人才对你以礼待之，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不识好歹！”大筒木舍人冷声说道。

“地球上的人都如你这般吗，既如此毁灭了也无妨！”

信闻言却是低笑出声，这让舍人听到后更为恼火。

“舍人殿下这么客气的对我，应该不止是因为我有大筒木的血统吧？”信浅笑着说道。

舍人只是面色冷然，对此不予理会。

“一个人在这样一个冰冷的世界生活这么久，孤独的滋味应该很不好受吧。”

“所以突然见到我这样一个外人……”

“住口！”舍人猛地冷喝了声，打断了信的话，并迅速抬起手来，浓郁的查克拉在手中凝聚，一股金色的查克拉弹向着疾射而来。

信见状神色不变，身后的求道玉急速飞出在身前改变形态，变成了一张黑网将查克拉弹包裹了进去，只听一声闷响，查克拉弹在求道玉之内爆炸，却是并未对其造成任何伤害，求道玉重新变成了球体飞回了信的身后。

“这是？！”舍人惊疑起来，他不是惊讶于信挡下了自己的攻击，而是惊讶于挡下自己攻击的东西。

“这里是羽村先祖的神殿，在此出手不好吧，舍人殿下。”信说道。

“哼！为凡人建造的神殿而已。”舍人冷声道，飞身后撤双手虚抬，身前骤地出现了无数的金色查克拉弹来。

信看其声势凶猛，他虽然不惧但求道玉也是有上限的，并不能将这些所有全部包裹。

“我得到了羽村先祖的仙谕。”他道。

正准备向信发动攻势的舍人动作却是猛地一顿。

“我见到了羽村先祖。”信继续说道。“你我同为大筒木的后裔，我无意与你为敌，舍人殿下。”

“……”

舍人在那脸色不断变换，他不愿去相信信所说的话，但刚才神殿的反应却不是假的。

最终他撤下了攻击，身前的金色查克拉弹全部消散。

“羽村先祖给了你怎样的启示？”舍人看向信冷冷问道。

“我说出来你未必肯相信，需要你和我去个地方吗？”信缓缓道。“是羽村先祖引领我前往的地方。”

“……”

他在耍什么手段？

舍人蹙眉想着，不过身在月球之上，他也不惧对方。

两人走出了神殿，来到了岛屿的边缘位置，远处能够看到舍人的城堡，不过信并没有打算去那里，而是直接纵身跃下了这座浮空岛屿，向着下方的陆地坠落而去。

舍人察觉到信的动作，思虑了下也跃了下去。

身处月球之上信只觉自己的身体十分轻盈，从这千米高空跃下，在临近地面时微一翻身安稳落地，大筒木舍人也后随而至。

“你准备去哪里？”舍人这时问道。

“去我说的仙谕之地。”信开启白眼四下巡视了眼，随后确定了一个方向，向着那里走去。

舍人也只是皱眉跟在他的身后。

整个月球虽然不比地球，但也不算小，一块整块的面积也近乎快抵得上火之国了。

他们在这里行进了许久，在终于见到了前方有一个废弃的城镇。

“舍人殿下没有想过去地球看看吗，那里或许比这里好一些。”信这时候说道。

“既然十尾的躯体已经被人盗走了，你还空守在这里有什么意义呢？”

“我不会去参与你们地球忍界的争端。”舍人淡淡道。

“既如此，那舍人殿下为什么又准备在忍界走向歧途时遵循‘天命’去进行所谓‘纠正’呢？”信问道。

“你再质疑羽村的天命？”舍人沉下脸问道。

“并不是。”信摇头道。

“我只是猜想，或许舍人殿下并未真正理解羽村留下的天命。”

“你说什么？！”舍人的脸色更沉了几分。

“舍人殿下认为，羽村先祖是会将自己放在制高点去随意决定他人命运的人吗？”信缓缓说着，停下了脚步。

他们已经走至了那座废弃城镇之前。

“六道仙人所创造的本就是一个错误的世界，千年来从来没有停止过战争，羽村也一直对这样的世界深深怀疑着，这样的一个世界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舍人冷声说道。

信脸色不变，遥望着舍人：“羽村先祖当初为何要带领族人迁至月亮之上，你还记得吗？”

“为了看守十尾的躯壳，外道魔像！”舍人冷哼了声道。

“那有为何要看守十尾的躯壳呢？”信继续问道。

“当然是怕十尾复活，危害……”舍人说着，话语却突然停了下来，意识到什么一般怔在原地。

“羽村一直都在保护着哥哥的世界，又怎么会留下去毁灭掉它的‘天命’呢？”

“……可恶！错的！错的！都是错的！”舍人突然握紧了双拳，愤怒的说道。

“正因为羽村同样深爱着六道仙人所创下的世界，所以才会不忍它最后走向歧途！他留下的天命正是如果地球的人们背弃忍者之道，就将那个世界毁灭，重新创造一个新的世界！让它回归正确的秩序！”

信看着舍人近乎有些癫狂的模样，不由得暗叹了口气。

他转身看向了后方的那个废弃的城镇。

“真正的天命就在里面……”

“要去看吗？”

舍人却是僵在了原地，双手在轻微地颤抖着。

“假的……都是假的……”

第六百四十一章 为你而来

废弃的城镇之内。

已不知有多久没有过人的踪迹了，一切事物都蒙上了尘埃。

信与舍人在此间缓步行进，直至进入了一座古老破旧的神殿之内，和之前的那座神殿相差不多，但规模要更大一些。

大厅有一尊巨大的人形石像，也不知所供奉的是谁，破损半截的墙壁上依稀能见到一些古文字，信与舍人继续向着神殿内部行进，找到了一处通往地下的阶梯。

舍人站在入口前却是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已经走下阶梯的信回头看下了舍人，问了句。

舍人没有回应他，而是默默站在入口之前，不肯再迈动脚步。

他仰首面向上空，这座神殿早已没了房顶，信走下的阶梯昏暗一片，而舍人所在的位置还尚存一丝明亮。

“黑夜要来了。”舍人缓缓说了句。

信怔了下，思索着他话里的意味。

“这里一年四季的白日，都只有黄昏一个模样，永远都是这么压抑，反倒是夜里的景色要美丽的多。”舍人说道。

“百年前大筒木一族爆发了一场宗家与分家之间的战争，最终以宗家的灭亡而告终，但那一场战争也耗尽了分家的气力，如今只剩我一人。”

信默然，这阶梯的下方便是他见到羽村时的那个墓群，里面沉眠的尽是宗家的灵魂，他也是受到了羽村灵魂的指引才带舍人来这里。

“无论双方究竟谁是错的，但身为同一宗族之人却互相屠杀，仅这一点，羽村就不会原谅我们吧……”舍人喃喃道。

信缓步从阶梯中走了上来，来到了舍人近前。

“舍人殿下。”信开口道。

“羽村他从未怪罪过后人们。”信继续说道。

舍人猛地一怔。

“擅自决定将一族之人迁至月亮之上，为了看守外道魔像而夺走了族人们的自由，忍受这千年的孤寂，羽村一直对族人们心怀愧疚。”

“舍人殿下，羽村所给我的最后仙谕，就是你啊。”信看着他的模样又说道。

“……不。”舍人嘴里呢喃，两肩微微颤抖。

“羽村不希望大筒木一族的命运都还是只为看守那个死物，忍界的灾难是忍者们自身犯下的孽果，与你们无关。”

“他让我转告你，无论你为什么而活，要去做什么事他不在意，只希望你能不再受那所谓的‘天命’束缚。”

羽村并未给他说过这些话，他只对信说要将舍人引向正途。

但羽村口中的正途便又只有保护忍界，信出于私心便对舍人说了这些话，他至少知道，舍人并非真正意志已经被扭曲之人，想来也是受到了大筒木一族分家先人们的影响。

舍人却像是失去浑身力气一般，跪倒在了阶梯之前，双手捂面。

“羽村先祖……”

信看着情绪激动的模样心下叹了口气，仰首看了眼上方的天空，正如舍人所说黑夜正在降临，高空中人造太阳的光正在敛去。

舍人在那跪了许久，直至黑夜完全笼罩大地，繁星缀满天空。

“信君。”

信忽然听到一声轻唤，当下扭头看去。

“我想偿还分家的罪孽。”只听舍人说道。

“……那种事与你无关，是你先人们所为。”信闻言沉默片刻后说道。

舍人却是摇了摇头：“我既也是分家之人，又怎么能说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