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易安
怎么可能？！
这不太荒谬了吗？！
明明是幻术才对！
佐助强自逼迫自己心绪镇定下来，却是怎么也控住不住自己，开始向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速度愈来愈快。
他脑海里不断地闪过鼬与自己所说的话。
那家伙为什么要道歉呢？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原谅的……
为什么要道歉？
为什么要道歉……
这样一个亲手杀掉自己父母的家伙。
但是……
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呢？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
如果止水那家伙说的是真的话，如果是真的话……
佐助感觉这种念头出现时自己快疯了一样，他拼了命地往自己家的方向冲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敢这样想，为什么就这样轻易地相信了止水的话，好像终于有一缕光芒在他黑暗的世界中为他指明了方向。
佐助终于来到了自己所熟悉的那扇门前，他不住地喘着粗气，想要平复自己的呼吸，却发觉自己的心跳的更厉害了，似乎要从自己的胸膛里蹦出来一般，佐助抬起手来想要敲门，发觉自己的手臂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他不知道明明是自己的家自己为什么要敲门。
是假的吧……是幻术吧……
我到底在奢求什么？在一个幻术中寻求慰藉吗？
佐助心乱不已地低垂着头，发丝遮着睁大的双眸，停在空中手也缓缓放了下来。
“佐助？”
一个温柔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了起来，一个让他在无数次梦里都不敢想，却又始终魂牵梦萦的声音，这声音如此轻柔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敲击在佐助的心口。
佐助僵硬地扭过头去，恍惚见看到一个身影，光如潮水般涌入眼帘，那身影逆光站着，像是站在这个世界的尽头。
“这么早回来了啊，聚会结束了吗？”
“你哥哥呢？”
似有温热从眼眶溢出，所有的情绪一下子哽在了嘴边。
“妈妈……”
第六百五十九章 兄与弟
美琴手里提着一个装备肉蔬的篮子，像是刚去购物回来，看着在门口站着神情有些奇怪的佐助感到一阵诧异。
她走上前，将自家的门打开，而后看向佐助，看他发呆的模样笑道：“怎么了？”
佐助只是怔怔地看着她，双眼的流露的像是欣喜与惊惶交错的无所适从。
“妈妈……”他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扯了扯美琴的衣裙，随后攥进手心，美琴刚想说些什么，却又见佐助猛地上前将她拥入怀里，双臂环箍之下让美琴甚至于感到有些呼吸困难。
佐助……
美琴余光看着将头埋在自己脖颈处的佐助，若有所思地也搂住了佐助，手掌在他背部轻抚了抚。
“我们先回家吧。”美琴轻声说道。
她感到佐助抱着她的力量忽地又大了分，随后才缓缓松开，在她面前低垂着头，像是在掩盖自己的情绪，美琴上下打量了下他，才拉着他进了家里。
院落里的一切和记忆中已经有了很大的差别，佐助在走廊上动作缓慢地褪去鞋子，跟着妈妈的身影进了客厅。
美琴将手里的篮子放进了厨房，随后走出来见佐助愣愣地站在客厅里。
“佐助？”她轻唤道。
“……”佐助的目光看了过来。
“是鼬让你来的吗？”只听美琴轻声问道。
佐助蓦地一怔。
美琴走至了佐助的身前，缓缓伸出手来，撩开佐助额前的发丝，在他脸颊上轻抚着。
“你眼里的东西告诉我，你好像经历了很多啊啊，佐助。”
佐助感觉自己的心开始发颤，他原先奢求的东西好像是真的。
“辛苦你了。”美琴轻轻抱住了他，让他靠在自己的胸口。
“真的辛苦你了。”
“妈妈……”佐助低喃着，随后面部表情扭曲在了一起。
“真的是你……妈妈……”
“是我啊，是我。”美琴轻声安抚着，她感到自己胸口的衣襟像是被什么打湿了，当下声音更温柔了些。
“我现在在你身边啊。”
“妈妈……”佐助在她怀里不成声，紧紧搂着美琴。
“妈妈……我很想你……真的很想……”
美琴无声地轻叹了口气，她的两个孩子，命运都很坎坷啊。
“妈妈知道。”
佐助在她怀中依偎许久，情绪也平静了下来，美琴拉着他坐在了地板上。
“你爸爸现在不在家里，在火影大楼那边处理政务，他若是知道你来了，一定会很高兴的。”美琴笑道。
“对了妈妈，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爸爸成了成了火影？为什么一切都不一样了？”佐助想起来什么一般问道。
“难道真的是平行的世界？那你们……”
“和你想的差不多吧。”美琴说道，脸上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这里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而并非什么幻术，在你之前鼬和信也都曾来过这里。”
“信？”佐助一愣。“他也来过？”
这让佐助的心思立刻变得复杂了起来，是鼬将他送往这里的，信为什么也能来这里，他和鼬之间难道有什么关系吗……
“嗯，连接两个平行世界的钥匙便是富岳的瞳术，而在那个世界里，在我们身死之前富岳将我和他的意识转移到了这里。”美琴缓缓说道。
“这么说，你们到底还是……”佐助的声音忽地又低沉了下来。
“鼬！”他再次握紧了拳头。
美琴看他反应，猜到他在想什么，便柔声道：“佐助，不要怪鼬。”
佐助闻言身体一僵。
“他才是最不容易的那一个，是他一个人背负起了一切的罪孽，和他的痛苦相比，我和富岳的死根本不算什么。”
“……”
“而且。”美琴说着，手掌在佐助的头上轻抚着。
“他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你。”
看着默不作声的佐助，美琴也有些理解他此刻的心情。
“佐助，要你去理解鼬可能并不容易，究其一切的原因，只能说是我们的错。”她轻声说道。
“是宇智波的错，才致使了当初的恶果，鼬的选择也是迫不得已，你可能在恨他杀了我们，对此无法原谅，但我们彼此都是血肉至亲，亲手杀死我们才是对鼬而言最大的痛苦吧。”
“……”
“佐助，如果你是鼬呢？”美琴轻叹道。
“……”
“妈妈……”佐助紧握住了美琴的手。
“我和富岳，都不希望你们兄弟之间彼此为敌。”
“……”佐助沉默许久，才深吸了口气。
“我会和他有个了结的。”
他见美琴似乎还想劝自己，便抢在前面开口问道：“妈妈，你说当初是爸爸将你们的意识转移到了这个世界，那还有回到原来世界的可能吗？”
“这个……”美琴的神情变得犹豫了起来。
“我并不是太清楚，富岳说过这两个世界因为是依赖于瞳术连接的，想要穿梭的话，是只能将意识投映在另一个世界的自己身上，我们在那个世界的都已经身死了，那里已经没有能够承载我们意识的身体了。”
佐助也蹙眉思虑了起来。
“是不是，将那个世界的你们重新复活，就有可能了？”
他记得他当初亲手杀死了鼬，并且移植了鼬的双眼，斑那家伙也验过尸，但鼬突然又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还有信也是，当初他也听到了信身死于雨隐村的消息，后来不知为何突然又复活了，但是却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信和鼬又都来过这个世界，一切事情彼此之间似乎都有所关联，然而对于知晓甚少的佐助而已又扑朔迷离。
“让死人复活这种事怎么可能。”美琴轻笑道。
“忍界中从未听说过这种案例，而且即便存在，其代价肯定也极为厚重。”
“不论多大的代价！”佐助声音忽然高了起来。
“……”
他与美琴对视了片刻，又低下头去，一只手紧攥着美琴的手掌。
佐助闭上了双眼，微微平复自己的心绪。
“妈妈……”
“我真的，不想再独自一个人了。”
听着佐助轻声的诉说，却让美琴心酸不已。
“佐助，我和富岳，总是要离开你的。”她缓缓说道。
“你不能永远的依赖我们，你应该多去交一些朋友，像信那样值得托付的，你也要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你总要长大的……”美琴温柔地说着。
“不，我们佐助应该早就已经长大了，我们佐助从小就很优秀，现在也变得这么帅气了，比你爸爸年轻时更英俊呢，我们佐助要好好的活着才是。”
“妈妈。”佐助张了张嘴，感觉自己的声音又在发颤。
“我不要，我不要再让你们离开我了。”
美琴只是轻轻地将他揽入怀里，靠在自己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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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佐助站在断崖的边缘，一轮皎月悬于他的上方，向着地面不断映射着清冷的光，充满凉意的风吹拂着他的单薄的衣衫。
他轻轻扯去系在眼上的纱布，露出一双因手术过而红肿着的双目来。
鼬站在他身后，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
冷月下，两人的身影都有些孤寂。
“你想念妈妈吗？”佐助突然出声问了句。
鼬闻言后沉默了会儿，也仰首看了眼那轮孤月，目光却是有些低沉。
“……每天都想。”
“他们现在，应该也过的很好吧。”佐助轻声说着。
“虽然在另一个世界，但也有着另一个我们在陪伴他们。”
“另一个世界……真好啊……”
“真好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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