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是浪迹
老人转过头，严肃地下达命令道：“牧者，十天内必须抓到玛丽?斯卡蒂诺。否则就直接杀死她，总之绝不能让她落入到外人的手中。”
牧者单膝跪倒在地上，低下高贵的头颅。
“我明白，尊敬的「黯光左手」，您的任何命令我都应当以忠诚回应。”
老人沉默不语，转过头看向猎人驻地。
巴别塔么……
你们，到底是什么？
不过无论你们是什么，在救主的威能下，都不构成任何威胁。
不久后，两人离开猎人家族的驻地，一同从百货超市的女厕所中走出来，刚好撞见一个刚上完厕所的中年女人。
牧者和老人都面无表情。
“你们怎么回事？”
她满脸惊愕，还没来得及大叫，就看到了老人的金色蛇瞳。
“开始吧……”
老人严肃地说道：“就从你开始。”
金色蛇瞳中黑色光芒一闪而过，中年女人呆住了，她的精神仿佛在不经意间遭到转化，眼神逐渐变得迷茫，喃喃自语起来。
“黯光，救主，黯光，救主，黯光……”
她嘀咕着离开厕所，恍恍惚惚，似乎完全失去了自我。
直到，她遇到了一个路过的年轻女性。
中年女人立即看向她。
双方对视后，年轻女性的眼神也逐渐迷茫了，开始喃喃自语。
“黯光，救主，黯光，救主，黯光……”
在年轻女人开始喃喃自语的几秒钟后，中年女人的神色反倒是逐渐恢复清醒。
“我，我是怎么回事？”
中年女人站在原地，却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刚才在做什么，只是觉得有一点疲惫，摇摇头回家了。
她，似乎是正常了。
年轻女人回到自己的家里，面对自己的家人们，双眼无神地看了过去。
“黯光，救主，黯光，救主，黯光……”
第一百四十四章 羽之殇
搜索行动开始了。
白彦依旧如往常般的上下班，行走在无知的人群中，它们就像是跟随着潮水的游鱼，不知道未来会奔向何方。
世界是生存还是毁灭，却都和世界上最大的群体，也就是普通人们……几乎毫无关联。
他时不时会调用手机内的「全城监控」，来探索各种隐秘之处，寻找玛丽的身影。
日常任务，周常任务，依然还在继续。
无论是沐柃还是玛丽丝，亦或者是亚伦、艾米，他们都在迅速熟练掌握新的力量，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但是就这样过去了三天时间，白彦依然没有找到那个女人的踪迹。
没有发生任何的可疑事情，一切都显得很平静，他发现在办公室里，就只有艾德莱斯的神色不太对劲。
在她的脸上似乎隐藏着一丝悲伤。
白彦坐在办公室里，平静看着刚刚回来工作的霍莉。
霍莉的母亲已经好差不多了，但她依旧终日神情恍惚，显然是已经知道父母的时间可能都不太多了。
“呃……”霍莉在位置上，低着头不说话。
这时魔女小姐来到她的身旁，微笑着，递过一个小小的草莓蛋糕。
“啊，真谢谢你，秦小姐。”
霍莉抬起头，勉强笑着。
关于那个提议自己要答应么……
秦素白微笑着，凝视霍莉直到她一口口把蛋糕都吃了，然后用额头碰了下她的额头。
“会没事的，兔兔，如果兔兔一直不高兴的话，我其实也会心痛的。”
“答应我快点恢复精神好么？”
霍莉轻轻点头，笑出来。
在这一刻，附近的白彦突然有种强烈的错觉。
仿佛，秦素白是真心在对霍莉好……
不。
不对，都是演技而已，白彦连忙摇了摇头，恨不得直接给自己一拳。
“喂……”
秦素白突然坐到他的身旁，黑色的高雅礼装下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
她双手轻轻放在身前，眯起眼睛微笑着。
“你的要求，我答应了，那么你什么时候，会给予我什么样的报酬？”
“春宵一晚行么？”
白彦神色一肃，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可以牺牲色相。”
“不行哦……”
突然被调戏的秦素白一点都没有羞涩和惊愕，只是默默微笑着，说道：“我没有和你生孩子的必要性，这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报酬。”
“如果你的报酬不能让我满意，那我也就只好……上报那件事了。”
白彦沉默半晌，说道：“只要接下来这段时间里你愿意帮助我，成为我的助力……我就向你许诺，两个月内你的梦想就会实现。”
“你知道我的梦想？”魔女小姐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黑色的隐之书不知何时已浮现在身旁，轻轻翻动。
一种难以言说，彷如世界凝固，万物冻结的感觉浮现在白彦的心头。
他感觉到了巨大的危机感！
办公室里的霍莉、大块头、艾德莱斯、黑鹫全都一动不动了，他们仿佛就连呼吸也一同暂停。
白彦坐在原位置上，很平静，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慌失措。
苍白到几乎没有血色的手，轻轻抚摸白彦的脸，传来一阵阵的轻柔凉意。
“我的梦想是什么？告诉我。”
白彦凝视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想要成为巴别塔的一员，不是么？”
“莫非，你就是「享乐者」？”她突然问道。
白彦不置可否，只是说道：“所以，你同意我们之间的交易么？”
秦素白凝视这个男人的眼睛许久，两人的身体靠得非常近，甚至互相能清楚地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
“好，我同意了。”
她轻轻点头，目光中充满嘲弄。
“那么，你打算怎么「使用」我呢？日日夜夜地和你生孩子么？想在我这个天真可爱的美少女身上，发泄你那丑陋的生殖欲望么？”
看起来心里很不爽呢，居然会这么讽刺我，白彦平静地微笑道：“先帮我找一个人吧，玛丽?斯卡蒂诺，在找到她后就立即告知我。”
她眉头一挑，轻轻点头。
“明白了，嗯，你喜欢年龄大的。”
下一刻，隐之书消失不见。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恢复了正常，没有人察觉这边的古怪，霍莉还是艾德莱斯，她们也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被「暂停」过。
在离开前，魔女小姐突然笑眯眯地问道：“对了，你喜欢什么狗的名字？嗯，「雪耐瑞」、「边境牧羊犬」、「哈士奇」，你觉得哪一个更好？”
这家伙……白彦马上认真回答道：“我喜欢黑白相间的猫猫狗狗，嗯，会很可爱……但前提是必须要听话的，捣乱的猫猫狗狗就需要教育。”
魔女小姐点头道：
“这样啊，但有的小猫小狗，可是你养不起的。”
等到秦素白离开后，白彦才轻轻摇头，嘴角露出难以掩盖的笑意。
自己也不算是欺骗了她吧。
我也很想让你成为巴别塔的核心干员啊！
真的！千真万确！
只是，这个梦想实现后的情况，可能和你想的不太一样就是了……你所知晓的巴别塔相关隐秘其实有许多误差。
白彦缓缓闭上眼睛，千年来的执念，她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
人，总喜欢把自己心中一直追逐的梦想，认为的很完美。
就像许多邪教徒认为，只要世外之神能降临一切问题和困难就都能解决了，自己也就能获得永恒和幸福……
可惜，真相并不是如此轻松的东西。
很多时候，人们只是在飞蛾扑火罢了。
——
第四天到来。
白天的时候，他依然没有收到任何的调查结果，也不存在有用的线索。
到了晚上快下班时……
窗外下雨了，艾德莱斯神色复杂地走进办公室。
“大家，你们都来一下。”
“怎么了？”霍莉问道。
“参加葬礼。”
白彦、霍莉、大块头都愣住了。
——
公墓。
几百名守夜者统一穿着正式黑色西装，每一个人都保持着静默，为逝去者默哀。
头发全白的局长棙先生站在所有人的最前面，原本瘦弱的他，在雨中看起来更加的弱不禁风。
棙先生看起来非常平和，他的眼神显得空洞无物。
一名两米多高，戴着墨镜的壮汉队长正站在棺材旁，为逝去的人开口。
“今天，我们怀着十分沉痛的心情在这里，举行仪式。”
“羽，人类、精灵、以及万物的守护者，诺亚世界宝贵的孩子，空盟诸位王们的忠实子民……”
“你的忠诚、英勇、正直，被人们深深记住。”
“我们会因为你做过的一切而心怀感动，怀揣着你的那份正直和力量，继续前行，在漫漫长夜中守护着最后的一丝光明。”
“现在，请我们集体为羽哀悼。”白彦默默地望着棺材中的少年。
羽死了……
他是缉魔局三队的队长，一个冷漠且一丝不苟的少年，双眼处都有淡淡的疤痕。
白彦和他并不熟悉，甚至没有直接说过一句话，只是偶尔在缉魔局的食堂里见过面而已。
以及，知道他曾经试图用影子咒术，抓捕出任务状态中的玛丽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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