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是浪迹
不过，那个会知晓一切的人并不是你。
秦素白轻轻点头，恍然道：“原来如此，你其实心里有着一个非常信任的人，刚才的你就在想那个人吧，不过即使你很信任她也不会分享全部的秘密，性格使然。”
她轻轻摇头道：“如果你特别信任的那个人恰巧是女性，我可就难了啊。”
别说的像是你在倒追我一样，白彦平静地说道：“萨摩耶，她当初也是在不知不觉间信任了你，最后成为你的奴隶么？”
秦素白眯着眼睛，没有否认萨摩耶是自己奴隶的这一点。
事实上，她几乎不否认别人说的任何话。
她一如既往的微笑着，继续说道：“不，萨摩耶当初有许多选择，但她只是选了她一定会选的道路而已。”
白彦很想问接下来要去哪里，但是依旧没有问。既然秦素白说能解除她们的诅咒，自己跟随她就是了。
艾德莱斯和黑鹫都是自己的队友，能帮她们解除痛苦，自己没有理由不去做。
而且，她暂时应该不会骗自己，而且就算想对自己做什么也根本没有意义。
此时此刻，白彦的本体其实并不在这里。
在遥远的白金区，那个他住了很久的别墅里，真正的白彦正在和无聊跑过来的玛丽丝一起吃夜宵。
玛丽丝本来不知道吃什么好，她从小只吃过家里的各种奢侈食品。于是白彦搞了一手中式火锅直接给她人吃麻了……字面意义上的舌头麻了，小家伙正在舔奶油冰棍缓解痛苦。
是的，今晚的白彦怎么可能用本体和魔女接触呢，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自己这么柔弱善良，出门在外要是不注意自我保护，万一被邪恶歹毒的屑魔女监禁了怎么办？
想想都害怕。
终于，秦素白和白彦来到一个看起来没什么特殊的地点，她瑟瑟发抖地站住脚。
这里不过是一个随处可见的十字路口。
冻得脸红的秦素白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套皮衣，迅速披在了身上。
“我稍微解释一下，这个地方虽然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它其实在经纬度上恰好符合召唤恶魔领主「斯波纳克」的仪式要求。”
“相信萨摩耶提供的情报信息吧，她是这方面的专家。虽然傻乎乎的，但作为一名小有成就的黑巫师宗主手上也有上百条人命呢。”
萨摩耶。
这种狗有着温和可爱的微笑天使般的容貌，实际上却有着宛如捣蛋恶魔一般的心灵。
白彦轻轻点头，什么都没有说地站在魔女的对面。
魔女平静地开始布置仪式，按照顺序在十字路口的四个位置，分别对应地放上「扰人清静的忧风」、「白骨牙」、「烦人的泪水」、「透明蝙蝠」。
这些都是作为祭品的施法材料，都不算是特别昂贵的类型，加起来的总价值也就几十万。
“很快我就会把它召唤出来，然后，使用黑巫术对恶魔领主进行压制，强迫它和我们谈条件。”
“那么，开始了。”
接着，秦素白闭上眼睛，念念有词开始召唤恶魔领主的仪式。
她此刻的言语并非是现实世界的语言，而是一种复杂的，人类无法理解的咒术符号，听起来晦涩难懂，仿佛来自遥远的亘古的呢喃。
“RALA——SA！”
伴随着极为标准的古老音节，四样祭品不知何时都消失不见了，白彦凝视着十字路口的中央位置，感受到恶魔召唤时周围产生的变化。
凝重……
身边的空气正在逐渐变得浑浊且沉重，心灵就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某种最为纯粹的恶意正在无声的扩散，似乎在伺机而动等待着世界的毁灭到来。
终于，风停了。
他知道那个存在已经到来。
秦素白笑着睁开眼睛，而在不远处漆黑的十字路口的中央，已经浮现出一道苍白的光芒。
白彦凝视着苍白的光芒，清楚地感受到一股强大的亘古气息。
恶魔领主，是还在普通上位恶魔之上的强大存在，按照缉魔局内书籍的资料描述，它们全部是拥有君主级实力的古老的强者。
甚至在一般情况下，君主级的凡物超凡者是根本敌不过恶魔领主的。因为活了许久的恶魔领主拥有更加丰富的经验和底蕴积累。
最重要的一点是，包括恶魔领主在内的上位恶魔的位阶都很高。
甚至比「形成界」还要高，它们是位阶为「创造界」的高等生命。
凡是抵达了「创造界」位阶的存在，都会拥有超越常理的心灵，像心灵力量、灵魂咒术、幻术都会很难对它们起作用。
这也是白彦认为后期的「心灵舞者」不够强的最大原因。
“说起来，萨摩耶不是一个老实的孩子呢。”魔女突然开口。
“你想说什么？”白彦平静地问道。
秦素白耐人寻味地说道：
“我是说萨摩耶其实几次三番地想要杀害我来着，身为罪民，在荒野长大的她并没有正常人类的三观。虽然看起来很可爱，但其实非常的可怕……是一头披着人皮的「会说话的怪物」。”
她眯起眼睛笑着，继续说道：“所以，接下来用于压制恶魔领主的咒术可能会失效，或者也可能会激怒恶魔领主，这都是很有可能的，做好心理准备。”
白彦沉默着没有做出回答，另一边的本体正在玩游戏机，随时都可能把化身解除掉，实在不行他还有很多其他的手段。
斯伯纳克。
众多恶魔领主之一，其具体的诞生时间已经不可考，在黑巫师们的文献中，至少在几万年前就已经有它的相关记载。
这是一个骑着白色战马，头上戴着龙骨头盔，身披白色披风的男人，它的腰间还有一把随时待要拔出的长剑，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战争的浓郁气息。
虽然它的外形很像是一个人类，但在这家伙真正出现时，白彦是真正意义上的一眼就看出来它不是人。
因为它骑在白马上足有接近五米高，即使是人形的本体也有三米左右的高度，且双眸是有蓝色的火焰，地面上的蓝色法阵在艰难地困住它的脚步。
【吾乃恶魔之领主，斯伯纳克，为争斗之人提供武器者。】
【人类。】
【尔等为何要召唤我。】
秦素白念念有词，手上划破一道不断流出鲜血的伤口，施展压制咒术，限制恶魔领主在现世的力量。
然后，成功了。
一道淡黑色的光环浮现在恶魔领主的头顶，它幽蓝色火焰的双眸微微抖动，显而易见的有一些愤怒。
【又是施展小伎俩的黑巫师。】
【嗯？】
【汝……】
它突然看向站在附近的白彦，高大的身体逐渐抖动起来。
【为什么汝会在这里，怎么会如此？原来这也是汝的后手么？】
接下来，恶魔领主居然从白马上面翻身而下，情绪非常不平静地向白彦单膝跪下。
【按照古老的约定，作为失败者，我会在此刻起完成汝的三次请求。】
秦素白意外地看向站在一旁的白彦，眼里划过一闪而过的惊讶。
而心里无比惊讶的白彦则假装面无表情，暗地里也吞咽了下口水。
现在的情况也非常出乎他的预料！
虽然不是很清楚，但「自己」或者说「巴别塔之主」果然大有来历。而古老的恶魔领主似乎知晓一点真相……
幸亏它没有当场揭穿自己的真实身份。
要不然，他真的不知道「魔女」会有什么反应。
第一百八十八章 魔女的主人
自己可以向眼前的恶魔提出三个要求？
恶魔领主虽然单膝跪地，但依旧要比站立着的二人更加高大，且身上散发着充满战争的浓郁气息让人感到呼吸不畅。
这毕竟是一个真正的恶魔领主，无数黑巫师的主人。甚至在某些宇宙的某些弱小文明会把它当成神来崇拜。
它如果全力施展力量，绝对不容小瞧。
可以向它提三个要求……这无疑是非常重要，非常巨大的权限。
比起力量本身，活了无数年的上位恶魔们更加厉害的地方，就在于它们拥有单单一个人类，或者是单单一个势力都没有的深厚底蕴，拥有无数宝藏，知晓大量知识。
白彦陷入沉思，许久都没吭声。
老实说他的内心深处一直有个巨大的疑惑。那就是，当初和「塔」成员进行死亡游戏仪式的人真的是自己么？
那么，这些后手是不是那个截然不同的「自己」留下的？
还是说，另有其人？
这头恶魔领主自称失败者，他到底是要满足「现在的白彦」的要求，还是满足「那时的白彦」的要求，甚至是说，要满足「巴别塔之主」的要求？
虽然这三个人看起来都只是白彦自己，但他却很清楚，这是三个有差别的概念。
但无论如何，白彦还是开口了。
他记得自己的目的，比起和恶魔索要强大的力量，美丽的奴仆，珍贵的宝藏……还是解除她们的诅咒更加重要。
“我的第一个要求。”
白彦平静说道：
“解除艾德莱斯，还有黑鹫身上的诅咒。”
虽然他没有说出艾德莱斯的全名，却知道这样的要求依然会生效，这些都是从缉魔局的图书馆里获得的知识。
【吾明白了。】
【当今夜过去，朝阳再度升起之时，二人身上的诅咒即会消失。】
沉重的声音在二人的内心里回响，恶魔领主斯伯纳克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非常迅速，似乎是生怕白彦反悔。
白彦也捕捉到了这微小的细节，看来自己即使提更过分的要求也可以，它现在反而觉得是自己占便宜了。
如果，只是说如果，自己如果让这家伙变成萝莉恶魔效力一百年，会不会也可以……
现在还剩下两个要求可以提，嗯。
单膝跪地的斯伯纳克起身，突然从怀里拿出一个羊皮卷轴，它径直飞到白彦的手里。
【现在的汝需要这个。】
白彦微微一愣，打开发现这张羊皮卷轴上记载了许许多多古老恶魔的名字，还有对应的召唤仪式方法。
等一下，这个手感……不太像是羊皮。
斯伯纳克沉重的声音再度回响。
【上面记载了地狱里众多恶魔的名字，当然并非「真名」……它们的力量和能力多种多样，有不少还远在吾之上，汝剩下的两个要求对它们提，应该会更符合汝的利益。】
原来如此，白彦终于明白过来，自己可以提要求的对象其实不是这头恶魔领主，而是整个地狱的所有恶魔。
三个要求此时还剩下两个……自己要好好使用了。
他也立即明白斯伯纳克拿出这份皮卷轴的原因。
不愧是恶魔，当真是阴险狡诈的存在。因为它不想让自己把三个要求都用在它身上，所以主动供出其他恶魔们的信息。
嗯，这样一来自己的确有了更多更好的选择，也就不局限于斯伯纳克了。
【吾已经按照契约行事，即刻将会离去。】
斯伯纳克很明显非常急着离开，生怕眼前的家伙提出什么过分要求，仿佛白彦才是那个真正的恶魔。
白彦想了想，轻轻点头，也没有留下它的想法。万一它多说几句直接曝光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怎么办？
到时候，魔女会是什么反应？
立即跪下来微笑着给自己舔鞋，还是孤注一掷笑呵呵地想要监禁研究自己……这都是说不准的事情。
虽然，现在的白彦不觉得自己会敌不过月湮魔女就是了。
苍白色的光芒冲天而起，十字路口中的凝重气息逐渐散去，强大古老的恶魔领主斯伯纳克渐渐离开现世。
“享乐者，真没想到你的地位居然如此之高……在多元宇宙中，即使是上位恶魔们也畏惧很多存在。但那些存在无一例外都非常强大，甚至不朽。”
月湮魔女眯起眼睛，凝视着白彦想要看出点什么新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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