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是浪迹
“真的是那个「皇帝」先生！”
“请给我签名吧！”
就在这时，十几名守夜者突然走了过来。
他们一脸崇拜地围绕在「皇帝」身旁，其中一个女孩甚至很想把纯白的少年揽进胸中。
但克塞尔的左手无名指上有着一枚纯色戒指，也在刻意和异性保持距离。
“嗯，我就是「皇帝」……”
克塞尔笑着和守夜者们互动，游刃有余地聊了不少，显然很熟悉被崇拜的感觉。
而白彦就在旁边干饭，吃的很爽。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突然很关注你？”
过了好一会，克塞尔才和突然围过来的粉丝们聊完，等到那些人离开，他又转头微笑着看向白彦。
“嗯……”
白彦嘴没停下，一边点头一边吃。
“其实，根本原因……是因为我的天赋力量。”
克塞尔神色认真地凝视吃饭没停下的白彦，气质似乎变得与刚才不同，更有威严。
“我的天赋力量是「狩人」，拥有看穿一个潜力上限的能力，这么说吧，普通人的潜力按照数值化来划分的话，大概只有一百以内。”
他指了一下白色的纯净双眸。
“超凡者的潜力则都在一百以上，而超过一千的人都能算得上是优秀了……其实我已经见过许多的天才，有些人的潜力天赋要强到离谱。但很可能在第二天就会死于非命，所以，我一直不觉得所谓的潜力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但唯独你让我吓了一跳。”
克塞尔深深吸气，挠了挠自己的银色碎发，叹气道：“老实说，我上次被吓到，已经是很多年前了。”
“那次是在异世界面对「高等文明」的时候……”
白彦眨眨眼睛，没说话。
“呵，你看起来并不怎么想接我的话。”
克塞尔没有继续说下去，并未揭穿被吓到的原因谜底。
实际上，他完全无法看透白彦的「潜力上限」。
而这还是从未有发生过的事情。
克塞尔知道这当然不代表这个男人的潜力极佳，而是说明出现了「BUG」。
照理来说，只要是活人就都应该有着「潜力的未来」。所谓的「狩人」眼实际上是预言系的天赋力量。
这个家伙怎么看也都不像是尸体，表面上非常正常，究竟为什么会让自己的眼睛失效呢？
因此，克塞尔对于白彦很感兴趣。
白彦已经吃完了，点点头，敷衍地说道：“如果没别的事情我要先走了，克塞尔先生，能见到你我觉得非常荣幸。”
“好啊好啊，下次再见喽。”克塞尔笑着点点头。
白彦听完马上起身，离开餐厅，不打算和这种麻烦人物纠缠下去。
「皇帝」克塞尔默默地看着白彦的背影，并没有追上去。
“嗯，从未吃过辰海市的特色美食，安心吃一顿再说别的事情。”
他在吃完纯肉套餐后，起身，离开一楼的餐厅，前往局长的办公室。
过了一会，克塞尔已经来到局长办公室。
此刻，这里不仅仅有着棙先生。
林边、乌鸦死神，甚至还有微笑着的秦素白，辰海市缉魔局最重要的几个人物都在这里等待着克塞尔的到来。
“皇帝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秦素白笑容满满，似乎和克塞尔已经是老相识。
林边和乌鸦死神对视一眼，他们还从未见过这个传说中的男人，没想到居然真的是这样一幅弱不禁风的外貌。
虽然早就知道照片，但还以为真人的气质会更强势点。
棙先生微笑着，说道：“你来晚了，「皇帝」先生。”
“抱歉，真的非常抱歉，我刚才在外面吃早饭，就是看到肉然后走不动路了。”克塞尔一脸歉意地挠了挠头。
“我可以保证，下次绝对不会这样了！”
他很诚恳地道了歉，然后又看向秦素白，惊讶道：“原来小白也来这里了，我在来之前都不知道呢。”
林边和乌鸦死神再次面面相觑，来自于传说中的帝国之眼，被称之为「王之禁卫」、「帝国最高铁壁」的家伙……居然如此的平易近人。
除了秦素白以外的人都有点没想到，印象里帝国之眼的人可都不怎么好说话。
“对了，你们想让我处理的是巴别塔，是么？”
克塞尔的嘴角泛起笑容，突然说起正事来。
他双手抬起，自信地说道：“那么，除了巴别塔以外的事情呢，比如所谓的「牧者」和「绯月女王」呢？”
“不如就让我帮你们……把他们全部从这个世界上解决吧。”
——
那家伙会盯上我，是因为无法测定我的潜力么？
白彦在离开的走廊路上思考着，应该是因为巴别塔给予的「救世主」身份，让自己有了某种特殊之处。
所以，「皇帝」才会注意到自己。
实际上，作为一个非传统意义上的「幕后黑手」，他感觉还是蛮麻烦的。
一直不被注意地在缉魔局里混下去，暗中操纵世界的发展……或许，这样才更加符合自己的利益。
“没办法了，谁让我太帅，躲不过去关注呢，唉。”
终于，他来到和亚伦约好的房间。
这是一件杂物室，没有其他人，只有亚伦站在这里默默地抽着烟。
“你终于来了，白彦。”
“我可等了你好一会时间，至少有快一个小时。”
亚伦的声音里都是怨气。
“抱歉……”
白彦的语气里没有一丁点的抱歉味道，笑着说道：“我只是在寻找人生的道路上迷路了而已。”
嗯，实际上是懒虫赖床而已。
“行吧，我懒得说你。”
亚伦没有再纠结，而是转过身，拿出一面银色边框的精美圆镜。
他认真说道：“言归正传，比起「寻找自身本质」的原点，超凡者想要达成变质级，就必须在那个世界找到……「新生的自己」。”
第九十四章 自我维度
“新生的自己？”
亚伦轻轻点头，具体解释道：“是的，通往「变质」级的方法有很多，而迷梦之镜就是其中之一，也算是目前为止比较主流的方法。”
他继续说道：“所有的方法终点都是共同的，就是要找到「新生」的自己。”
“彻底的脱胎换骨，超越凡人的极限……但这种变化是不可控且难以逆转的，所以有些人很后悔自己成为「变质」级。”
“原点级的要点是「回归」，而变质级的要点则无疑是「改变」。”
说到这里，亚伦顿了一下，似乎想到很多不好的回忆。
“陷入疯狂，变成怪物，甚至是死亡……这些在某种意义上都是一种改变，其实那些在突破过程中走向终途的人，从某种意义上也未必是失败了。”
“只不过，那种结果未必是他想要的而已。”
白彦轻轻点头，完全能理解，无论是变成美队还是变成一只浣熊，甚至是变成烂泥或者迎来死亡本身，都是一种质的改变。
对于无限宇宙来说，几者并没有本质性的区别。
只是人类自己的角度来看有高下之分。
“但是我肯定不能接受啊，我要是变成一坨烂泥的话，绝对会第一时间捂死你。”白彦的语气很平淡温和，听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在威胁。
亚伦一愣，马上嘀咕道：“靠，你这家伙是不是有毛病，出事故也不赖我啊。”
“拿来吧你。”
白彦突然一伸手，认真看向亚伦。
“什么？”
亚伦使用了技能「装傻」，瞪着眼睛不说话。
“我早就看过很多相关资料书了。”
白彦微微一笑，说道：“早在古代，就有人发明了提高「正确变质」成功率的辅助药物，时至今日的现代社会一直不断改良后，在有辅助药物的情况下，「异常变质」的概率已经很低，只有不到百分之二。”
“好吧，好吧。”
亚伦轻轻点头，本来他还想看到白彦害怕呢，没办法了，可恶。
于是他拿出一粒小小的蓝色药丸，递给白彦说道：“这就是缉魔局特有的「控制剂」，一代代改良得出的产物。因为你是守夜者所以能免费申请到，这东西能把「正常变质」的概率提高到九十八。”
“别小瞧这一粒药物，在外面的黑市里，就算是只能提到八十左右的「劣化控制剂」，其实也有几十万一粒的价格，而正版的价格足以超过百万。”
白彦轻轻点头，再次为自己加入官方的决定点赞，享受到的大量资源和福利完全不是野路子超凡者能比拟的。
对了，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如果把巴别塔的物资拿出去贩卖、交易……
这个思路未尝不可，资源本身就应该流动起来，才能发挥最大价值。
他服下药丸，却没有感觉到任何明显的变化。
按照书中给出的原理，所谓的「控制剂」其实是用于保持灵魂的稳固的炼金药物，让「变质」过程中带来的变化不会那么的疯狂，超脱人类范畴。
亚伦递过来手中银白色边框的古圆镜，最后说道：“拿起它，全神贯注地凝视……祝你好运。”
白彦拿起迷梦之镜，按照亚伦的说法，开始凝视镜子中的自己。
一张足以称得上英俊的面容。
那是……真正的自己么？
渐渐的，他意识到了什么不对。
镜子里的「自己」也在死死凝视着自己。
但突然间，那个镜中的「白彦」也意识到了不对，好像发现了自己居然处在镜子里似的，神色中有些困惑。
那个「白彦」突然笑了。
然而真正的白彦依旧死死地凝视着这张脸，没有转开眼睛的意思，也丝毫没有被诡异的变化吓到。
“怎么，你不怕我？”
镜子里的「白彦」缓缓开口，说道：“我是另一个你，也是你的本我……你的疯狂，你的空虚，你的残忍，你的虚弱。”
“一边无情地支配他人，又一边又虚情假意地将他们视为同伴，既没有像是求道者般走上救世主之路，也没有坚定冷酷地效率优先地，一切为拯救世界而行动，总是会心存顾虑。”
“荣耀，自由，守护……他们都有着自己的决意。”
“实际上，你是巴别塔里唯独没有信念的那个人。”
“很可笑不是么？身为「救世主」的你，却缺少着必要的决意。”
哦哦，来了来了！
“书上说过会有「内心拷问」来着，果然来了。”
这是进入「自我维度」的一个必备环节，白彦记得非常清楚。
白彦丝毫不慌，淡定地回答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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