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守护战线 第18章

　　"俺呢？我要做什么？话说信奈大人妳赶快让我成为妳的部下吧！没有钱我真的会饿死啊！ "

　　"吵死了，没文化没教养的猴子还想要饭吃…拿去，这里应该有一两百文，用这笔钱找地方度过一夜吧！ "

　　信奈懒得管这只猴子，直接一个小钱袋砸在对方脸上，将相良良晴打发。

　　拿到钱的猴子也开心的哼着莫名的旋律走掉了，在场只剩下信奈与奇欧斯两人。

　　"陪我走走吧。 "

　　"好。 "

　　两人缓缓步行，往本丸方向走去。

　　"听胜家说，黑末川的合战，是你提出攻击右翼三河军的良策？ "

　　信奈刚问出口就想用头去撞墙，自己想说的明明不是这些！怎么话要出口时讲不出呢？

　　"算不上良策，只是属下认为三河军的人数、训练与装备都逊于今川中军与左翼，因此向胜家大人建议攻打三河军。 "

　　奇欧斯如实回答，侧过脸看着信奈闪烁的双眼。

　　"公主殿下想和属下说的，应该不是这件事吧？ "

　　紫色的瞳孔散发着洞察人心的光芒，信奈突然觉得自己身上的衣衫根本挡不住对方的视线…些许红晕浮上面颊。

　　"我要说的就是这个！ "信奈嘴硬道，脑中尽力想着要说的话语…

　　"本次合战胜利，与先锋军率先突破右翼有着决定性关联；同时你即时通知胜家，带领前锋部转向，与本阵大军共同夹击今川军，大功一件；此役你讨取敌军无数，又是一件功绩"

　　信奈细细数着奇欧斯的功绩，精致的小脸十分开心的模样，漂亮的眼睛像弯月般带着笑意。

　　"最后...你还救了陷入包围的我，这可是不得了的功劳呢。 "信奈说到这，突然觉得奇欧斯的功绩实在太大，要怎么赏都成了问题。

　　少女闪动着好奇与期待的双眼，看向奇欧斯道：

　　"为我织田家立下这么多功劳，奇欧斯，你说我该怎么奖励你呢？ "

　　面对信奈的问题，奇欧斯反而摇了摇头回答：

　　"公主殿下说错一件事。 "

　　"咦？有吗？你说说看。 "

　　"属下不是为织田家立下功劳，而是…为了公主殿下。 "

　　"你你、你胡说什么啊！竟然…说为了我……"

　　信奈白瓷般的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慌慌张张道。

　　"公主殿下是不明白，还是…不愿意明白？ "奇欧斯抬头看着头顶上逐渐暗淡的天空，语气也跟着带着些许落寞的气息。

　　夕阳余晖照着奇欧斯颀长的身躯，在他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金辉照耀下的俊朗容颜显的有些虚幻，黑色的发丝也仿佛洒上一层金粉。

　　黄昏时刻的奇欧斯，在信奈眼中竟然显得这样孤寂，好像随时会化作燐光消散般。

　　"我…我明白…我也不是没那个…意思……但、但是我们才认识不到十天…这样发展的速度会不会…太、太快了。 "

　　信奈断断续续的回答，小手按着胸口，心脏怦怦乱跳，让她连呼吸都有些难受。

　　（我这样算是…默认了吗……）

　　奇欧斯看着信奈这副呼吸困难的紧张模样，一向平静的心湖似乎也投入了一粒石子，荡起一阵涟漪。

　　几乎是反射性地，奇欧斯伸手轻轻抚摸信奈柔顺的发丝与粉嫩的脸颊，说道：

　　"公主殿下，您这句话，比任何奖励都要有价值。 "

　　"会…会有人看见的。 "

　　信奈羞怯的说道，眼神向四周望去，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走到了二之丸的庭院中，站哨的兵卒都距离的比较远，而两人的身影，却被植物给挡住了。

　　内心松了口气的信奈，抬头便看到奇欧斯有些调侃意味的笑容。

　　"放心了？ "

　　信奈脑子一热，立即红着脸反驳道：

　　"才、才不是！我可是你的主公，要做什么也是我来！ "

　　"是么…那么公主殿下，请动手吧。 "奇欧斯张开双臂，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奇、欧、斯！ "

　　羞耻突破界限的信奈，竟然真的朝奇欧斯挥出了拳头。

　　啪嗒，手腕被奇欧斯扣住，往后一拉，信奈娇小的身躯整个跌入奇欧斯怀中，还不待信奈作何反应，奇欧斯已经将信奈牢牢拥住。

　　"奖励…我收下了。 "

　　奇欧斯在信奈耳边轻声道。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的信奈，身子一软，也放弃了挣扎，纤柔白嫩的手搭上奇欧斯后背，紧张的闭上眼。

　　"只、只能抱五秒钟喔…"

第二十二章?织田家评定

　　正德寺会面后的第二天下午。

　　织田信奈在清州城本丸御殿召开评定。

　　织田家在清州城或尾张各地的家臣在清晨收到传令使的通知，陆陆续续来到清州城，现在御殿内坐着织田家九成的家臣。

　　"那么…现在开始本次评定。"丹羽长秀作为织田家笔头老兼军师，负责主持本家的评定。

　　"首先，有关本次击败今川家的合战。参战家臣有：柴田胜家、池田恒兴、佐佐成政、河尻秀隆、奇欧斯、森可成、前田利家………"

　　"现在请主公宣布本战封赏人员。"长秀端坐朝着信奈行一礼恭谨道。

　　"嗯，此战我织田家大胜，六率前锋部一千军势，迅速击破敌右翼，讨取敌将西乡慎之介，吓退酒井忠次，战功第一实至名归。赏钱三百贯、米一千石！"

　　"公主殿下！"难得没穿着铠甲而是染印和服的胜家，脸上并非自得，反而是意外的震惊。从来不会隐藏思绪和想法的她，一手撑着地板就要起身。

　　"我怎么能算是战功第一？先击右军的战术可是…"

　　"胜家大人，难道妳不相信主公的判断吗？"长秀在胜家尚未将那个人名说出来前打断了对方。

　　不过她话中有话，使用了"不相信"这个字眼而非"质疑"，言外之意就是让胜家相信主公。

　　只是胜家是否能明白这言下之意，就不知道了。

　　"六，妳可不能太谦虚啊，要是妳这个第一猛将立下这么大的功劳还不算战功第一，其他人也不会同意的。"

　　有信奈这句话，其他家臣也连连点头附和。

　　"是呀，没有胜家大人在前面开路，我们可就要辛苦了呢！"

　　"胜家大人，妳如果不认这份功劳，我们就更不敢领受主公的封赏啦！"

　　"是呀是呀… "

　　胜家脸色微变，如果她真的立下首功，纵然无人鼓动她，她也能心安理得的受赏。若是有人的功绩莫名其妙排在她之前，她更是会直白的表达不满。

　　没想到所有人都这么劝她，有些歉疚的用眼角余光看了奇欧斯一眼，发现对方也用鼓励的微笑回应。

　　现场众家臣的表现，胜家即便不善于动脑筋，也多少能明白一点点。

　　虽然内心无法认同，胜家最终仍然低下头道：

　　"我……我明白了，公主殿下，属下就愧领这份功劳了。"

　　眼看胜家终于接受战功第一的角色，信奈总算放下心，她可是非常担心一根筋思考的胜家无论如何也要把功劳推让出去。

　　对胜家个人而言，或许感觉理所当然，可是在场超过半数家臣并未听闻奇欧斯给胜家提出什么建议，同样没有亲眼目睹奇欧斯战场上的武勇。

　　将战功第一交到新附家臣的头上，很多人都会不服气。

　　虽然织田家臣有相当比例是年轻的女孩子，心思单纯了一些。但也有不少身为领受知行，家族渊源的谱代家臣，不可能不在乎功绩和赏赐。

　　胜家这个家老不带头领赏，其他人如何跟进？

　　之前拔擢奇欧斯作足轻大将已经是罕见的破例了，这次再领首功，很多人心中也会产生不好的想法。

　　比如认为她信奈忽视老臣的人，甚至一些难堪的流言绯语，比如认为她织田信奈受南蛮男色蛊惑之类的...

　　"然后是成政，带领马回众突击今川中军，令我织田军一举击破今川军，且及时制止士卒贪功争抢首级。战功第二，赏钱二百贯、米五百石！"

　　"谢公主殿下赏赐！"佐佐成政比起胜家脑子灵活，很快想通其中的关节，规规矩矩的领受封赏。

　　"接着，战功第三…奇欧斯。"信奈念出这个名字时，心跳不自觉的加速，反射性的顿住，担心家臣察觉到她的反常。

　　（明明昨天之前还不会这样的…现在怎么只是提到他的名字心情就乱糟糟的…）

　　家臣没有注意到主公的异样，他们的目光已经随着信奈的话转移到奇欧斯身上。

　　"此战，奇欧斯在胜家前锋部麾下，分析今川军与三河军优劣之别，对胜家攻打敌右翼有辅助之功，合战个人讨取至少四十名敌军。即时建议前锋军侧击今川军，功不可没！"

　　一众家臣听到这里基本上都明白了，以胜家横冲直撞的作风，怎么可能会突然转而攻打敌右翼，甚至冷静判断局势与本队夹击今川军呢？

　　原来真正的功臣在这呀，其实他才是真正的战功第一。

　　"容属下补充一句..."丹羽长秀突然开口，声调没什么起伏，似乎只是在阐述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

　　"黑末川合战中，今川军溃败前曾孤注一掷，遣三百死士迂回我军本阵，我军一时不察，竟导致主公受今川死士包围。"

　　丹羽长秀的话，使织田家臣团大哗。

　　多数人不了解合战的细节，只知道本家设下伏兵，最终得胜而已。却不知此战还有这般凶险的一刻，连主公都深陷危局。

　　"顺带一提，第一名赶回本阵的人，就是奇欧斯大人..."长秀折扇微遮下巴，继续给众家臣说明合战最惊险的终幕：

　　"奇欧斯殿奋不顾身冒死冲入敌阵，在今川死士几乎偷袭得逞时及时阻拦，这怎么也算是一件功劳吧。"

　　啪...折扇收起时的清脆声响，却宛若暮鼓晨钟，使诸多家臣内心震荡了一下。

　　原来，信奈殿下是照顾家臣的感受才压下奇欧斯的功劳啊…

　　家臣们心中既有感动也有愧疚，感动自然是朝信奈而去，愧疚则是因为自己等人让奇欧斯受到不公平的对待。

　　"奇欧斯大人对织田家有大功，理当重赏！"

　　以村井贞胜的请命为开头，其余家臣也跟着点头请命道：

　　"就是，此等功劳若不嘉勉，反而于理不合。"

　　"请主公厚赏忠臣！"

　　他们看向奇欧斯的目光也不由多了些认同，特别是某些内心曾因为奇欧斯"南蛮人"身份而不以为然的家臣。

　　将此情此景看在眼底，信奈心情也大大轻松，脸上的喜色全然无法掩饰，对丹羽长秀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

　　长秀温柔的对主公微笑回应，低下头后，面上的神色骤然转为忧虑。

　　(殿下她...对奇欧斯此人太过上心了。)

　　长秀这么想着，眼角余光不动声色的扫向坐在靠近评定间门口的奇欧斯。

　　从长秀的位置，只能看到青年那如同艺术家倾尽心血所雕饰的侧脸，很是谦逊的面对织田家臣的美溢之辞，眼神的波动却是寥寥。

　　奇欧斯那过分符合人心完美形象的表现，此时莫名的令长秀感到不安。

　　"由于以上诸多功绩，奇欧斯理当晋升，升任本家侍大将之职。"信奈底气十足的宣布，家臣对奇欧斯领战功第三而内心有愧，没有任何反对之声。

　　"鉴于奇欧斯尚未有自己的领地，因此，再赏钱一百贯，并领受南若栗町三百石知行。"

　　哦哦～

　　信奈这项封赏不能算太大，却引起家臣间小小的骚动。领受三百石知行，代表奇欧斯成为拥有世袭领地的武士。虽然不过区区三百石，但是领地是世袭的，可以传给后代，意义自然不同。

　　领取固定俸禄的武士，更像是雇佣兵的性质，随时可以抽身离开，改仕他人。但拥有知行，代表的意义就不同…说明奇欧斯在尾张落了根，真正的与尾张国、与织田家成为命运共同体。

　　"属下拜谢公主殿下厚赏！"奇欧斯很是配合众人反应的行了一礼。

　　物质奖励并不放在他的心上，不过能受到肯定，心情自然是不错的。

　　"那么继续宣布封赏，战功第四，恒兴………"

　　信奈将封赏一件件宣布下去，参战家臣都领到大小不等的赏赐，犬千代也被赏了五十贯，虽然表情没太多变化，心中应该也是很开心的吧。毕竟她作为小姓，待遇仅与足轻组头等同，一年俸禄不过五十贯而已。

　　"接下来宣布未来一个月主命。"

　　"六负责训练本家足轻；万千代为总奉行，继续总领尾张内政建设；恒兴、成政训练马回众、贞胜，给妳三千贯，买进至少一百匹战马………"

　　所有人都领取自己的主命，除了奇欧斯。

　　"奇欧斯，你刚领受知行，就不分配主命给你了。先前往南若栗整顿领地，当地可能有一两家顽劣的小豪族，不过他们那点贫弱士卒想必你也不放在眼里…我允许你用任何手段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