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守护战线 第193章

　　是以，本次来到蒙古，他完全是独自一人，并未带上任何伙伴同行。

　　倒不是奇欧斯真的多么想逃避女性?交往，他本身确实有着非来不可的理由...

　　收集「色金」

　　当初加入伊幽的支线任务奖励：「锻造委托券(卓越)」，能免除功勋替他打造一件装备。

　　唯一的要求，就是执行者自行提供锻造素材。

　　正好，他以往所用的苏格兰王之剑严重损坏，纵使已从夏洛克手中，获赠一把含有微量瑠色金的合金剑，但在未来可以预见必将愈发激烈的战斗中，幻想素材不足的合金剑至多只能作为过度性的武器而已。

　　在「绯弹」世界，最特殊也最适合制作武器的材质无疑便是色金，拥有超自然力量、可塑性、强韧度之余，这种金属还拥有生命与意识。

　　这才是奇欧斯来到此地的最重要原因...

　　蒙古境内...准确的说应该是蒙古的哈苏乌尔湖，就是色金三姐妹中的璃璃色金隐世之地。

　　刚整理过一遍思绪，他所乘坐的奔驰轿车忽然减速停下。

　　"怎么了？"

　　青年缓缓睁开眼。

　　"十分抱歉，阁下..."开车的侍者通过耳机和护卫车辆人员交谈后，脸色有些古怪的回头。

　　"一名身穿东京武侦高中制服的少女挡在我们去路上，而且..."

　　"据她所说，她是您的学生。"

第二百九十章?蕾姬

　　发尾微翘的淡绿色及肩短发，红白水手服打扮，膝盖以下的小腿包裹在黑色长袜，双脚穿着浅棕色女学生皮鞋。

　　少女右肩背着德拉古诺夫半自动狙击步枪，橙色森海纳尔PMX990型耳机挂在她白皙无暇的脖颈上，面无表情的站在宝马M5之前。

　　走下奔驰轿车来到车队前的奇欧斯，所看见的，就是这番景象。

　　"蕾姬同学，妳在这里做什么？"

　　"奇欧斯老师..."由于身高差的缘故，蕾姬仰起脸注视着青年面庞，语气一如往常的平淡：

　　"风说了，老师今天会来，所以让我来迎接您。"

　　听完这段简短的回答，奇欧斯表面上只微微诧异，其实内心已是暗暗叹了口气。

　　就如同星伽白雪的真实身分，乃是自古以来沟通绯绯色金的巫女后裔。青年眼前的蕾姬，则是侍奉璃璃色金的当代巫女，她常挂在嘴边的「风」，其实就是璃璃色金的意志。

　　她也正是此行意在色金的奇欧斯，所最不希望见到之人。

　　虽说「色金」有着强大的超自然力量和自我意识，通常上却必须透过「人」作为媒介来驭使能力。

　　即使能释放金属粒子赋予或干涉超能力，甚至与人沟通，它们的本体终究只是一个无法行动的金属，难以抗衡人类的各种手段。

　　奇欧斯原先的计划，是来到哈苏乌尔湖和璃璃色金沟通，说服对方给予自己一定量的色金。假如交涉失败，便立即改为强夺。

　　为此，他预先请了一年C班班主任兰豹以作业形式，在假期开始前询问班上每位学生的暑期计划，确认蕾姬返乡时间在八月上旬后，才迅速安排了本次行程。

　　就当前结果看来，璃璃色金反倒是预料到他的动向，很可能先一步让蕾姬在作业上打出烟雾弹迷惑了他...

　　色金的力量乃至于意志可以降临在巫女身上，一旦谈判失败，奇欧斯或许将不得不和成为璃璃色金化身的蕾姬一战。

　　若事态发展至此，奇欧斯只能尽其所能的赢得胜利，甚至...

　　(杀了她。)

　　想到这里，青年短暂阖眼，以隐藏自己目光中的锐利杀意。

　　也许是从奇欧斯身上感受不到过去那样的平易近人气息，蕾姬上前一步。

　　"风对您没有敌意，奇欧斯老师，但是..."少女半跪于青年身前，垂首呈现疏于防备的姿态。

　　"故乡的风始终是平静的，并不欢迎外人..."说着，她眼神瞥向奇欧斯身后的车队。

　　随即，蕾姬在马歇尔家族护卫戒备的目光下，取下背在右肩的德拉古诺夫狙击枪，将枪口对准自己下颔与咽喉中间，手指搭在扳机上。

　　"乌鲁斯一即是全，全即是一，我在此代表乌鲁斯四十七女，邀请奇欧斯老师前来我们的部落。以此身性命起誓，若是您无法信任我，我可以立即饮弹自尽。"

　　通过那双澄澈的橙璃色眼楮，奇欧斯确认，只要他的一句话，这名少女真的会干脆的扣下扳机，无怨无悔的死在他面前。

　　"看来，妳很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单手叉腰，青年注视着跪在自己身前的女子，以冷淡的口吻询问：

　　"妳应该知道，自己的生命在我眼中，价值远不如妳口中的「风」吧？ "

　　"是。 "

　　没有丝毫愤怒抑或是羞愧，绿发少女肯定的点头。

　　"我只是以自己卑微的性命，乞求您信任的存在，请不必顾忌我，以奇欧斯老师心中认为最妥当的做法行事。 "

　　闻言，奇欧斯轻叹一声。

　　"这个请求还真是令人为难..."脑海迅速思索过其中利弊，他挥手示意身后随时准备掏枪的护卫侍者们退下。

　　"起来吧，蕾姬同学...我接受妳的邀请。 "

　　"是。 "

　　少女依言站起身，重新把狙击步枪背回身上，转身迈出步伐。

　　"请奇欧斯老师和我来。 "

　　眼看自己效忠的主人即将跟上绿发少女的步伐，马歇尔家族的人员们便欲追随在后，却被青年阻止。

　　"你们今天的工作提前结束了，放心回酒店休息吧。 "

　　"谨遵您的指示，阁下。 "

　　忠于彭布罗克伯爵的人们听到主人的命令，没有二话，恭敬对青年背影深深一鞠躬后，很快返回所属车辆上，驱车离去。

　　耳闻复数轿车驶远的声音，蕾姬回过身，以不带感情的生硬语气道：

　　"感谢您的信任，奇欧斯老师。 "

　　少女依旧缺乏表情的面孔，却不知怎地，竟能令人感到一分难以言喻的轻松。

　　"现在高兴未免太早，蕾姬同学..."青年一手搭在少女头顶，将对方的绿发揉乱。

　　"要是旅途让我觉得不舒适，妳就要写一万字的检讨书了，明白吗？ "

　　"是。 "

　　没有任何懊恼，蕾姬很是干脆的点头。

　　在少女带领下，师生两人远离道路，步行十多分钟后来到科布多河岸。

　　走过枝叶染成呈黄绿色的岸边树林，一片清澈无污的河畔出现在眼前，水草丰美的地面上，两头枣红色的蒙古马正低头啃食着。

　　两匹马背上都套上了马鞍、辔头、缰绳，显然不是尚未驯服的野马。

　　"请奇欧斯老师挑选一匹中意的坐骑。 "

　　素手指着马驹，蕾姬回头等待青年的选择。

　　"没有纯白或纯黑的马匹啊..."望着眼前的两头矮种马，奇欧斯开玩笑似的抱怨：

　　"毛色不美，腿短又长得矮，和阿拉伯马相比，实在是不像样呢。 "

　　"蒙古马耐力很好。 "

　　绿发少女淡淡反驳，走近一匹枣红马，一手顺抚了两下马鬃后，跃身而上。

　　哒哒...

　　马匹乖巧的任由蕾姬操纵，无论前后走动，甚至是侧步横移皆如臂使指。

　　表面上看去，她似乎完全不介意奇欧斯的批评。

　　但考虑到对方上一刻还让青年自由挑选坐骑，如今却主动骑上马，展示其能耐的行为，多少让人感觉有些赌气的意思。

　　见此，青年淡淡一笑。

　　"是是是..."

　　受过相当马术训练，更在日本战国时代骑马作战的奇欧斯轻松翻身上马。胯下马驹毫无反抗，顺从接受主人的骑乘。

　　"请蕾姬同学带路吧。 "

第二百九十一章?乌鲁斯

　　和农耕民族长年定居一处不同，游牧民族的居住地时常迁徙，除却有必要交换物资时，基本不与外地人接触的乌鲁斯族，完整保留了这份传统。

　　虽说她们不会离开璃璃色金所在的哈苏乌尔湖太远，然而，要沿着湖区面积达到1852平方公里的湖泊寻找目标地，依旧不算一件容易的事。

　　有熟门熟路的蕾姬作为向导，奇欧斯不需要军用卫星地图的定位功能，直接来到哈苏乌尔湖畔西面，进入乌鲁斯部落当前的居所...

　　头顶是万里无云的暗蓝天空，淙淙河流滋润过岸边干燥的沙土，形成绿意盎然的广阔草地，最终注入湖泊之中。

　　倒映苍穹湛蓝的清澈湖水，宛若苍茫大地上的一颗美丽珍珠，于正午阳光照耀下，反射金色炫光。

　　一座座毡帐搭建于这片草原上，外由反射日照的白布包裹，七尺长的木棍如伞架般撑起整体结构，不同于现观光用的蒙古包，门口并非木制门扉，而是更为传统的帘布。

　　住屋外围，数以百计的羊群于栅栏圈围内活动，被欧洲人视为矮种马的蒙古马则自由的在湖边吃草。

　　在这个维持旧世界游牧民族风貌的聚落内，穿着雪白袍服、以天蓝缎布缠腰、脚踏皮靴的居民，清一色为女性。

　　少数成员负责照看羊群，更多人则或牵或骑着马驹，让一支支挂在马鞍上的羊皮水袋，随马匹活动而左右摇晃。聚集在湖边的人们，齐声开口哼唱古老的歌谣。

　　她们有着银白色的头发，人数不多，不足半百。

　　即便是看上去最为年长之人，也不过三十岁左右...

　　在视野开阔的草原上，骑在马背上的奇欧斯与蕾姬，很快就被部落中成员所发现。

　　但不同于人们对草原民族普遍印象中的热情好客，这些女性多数只是点了点头，仅少部分人小幅度的挥手招呼。

　　虽然不全似蕾姬那样，言行举止宛如机器人。不过就性情清冷方面而论，她的族人们倒也相差无几。

　　至少，奇欧斯很难从她们容颜或眼神中，看出多少热情、厌恶等情绪。

　　或许，这便是侍奉璃璃色金的乌鲁斯一族，所代代相传下来的性情表现。

　　"这就是蕾姬同学的故乡吗..."

　　望着眼前仿佛自现代社会中抽离出来的传统蒙古聚落，青年微有些感叹。

　　乌鲁斯族，为成吉思汗的分支后裔，以服侍璃璃色金为唯一使命。

　　因为璃璃色金厌恶人心，所以兀鲁斯族只有在寻找必须物资时才与外人接触。

　　长期近亲结婚的结果导致兀鲁斯族的人口数逐年下降，性别分布亦严重失衡，到了这一代，全族只剩下47名女性，濒临灭族。

　　再结合其传统生活方式推测，眼前这些远离现代医疗体系的乌鲁斯族人，寿命多半不会太长。

　　"是的，希望奇欧斯老师能喜欢这里，把这里视作第二个家乡..."

　　作为地方主人的绿发少女并未停下坐骑，一面以清泉般无杂质的淡话音回覆，一面领着客人进入聚落中心。

　　"我们平时不与外人来往，但是对于奇欧斯老师，乌鲁斯将秉持传统，以最肥美的羊肉和最香醇的马奶酒来招待。"

　　闻言，青年微不可察皱了皱眉...

　　就他对乌鲁斯一族和蕾姬的了解，她们绝不可能因为奇欧斯「教师」的身分，就给予特殊对待。若换作C班班主任兰豹来此拜访，不被冷漠拒绝就算不错了，很难指望得到什么友善的待遇。

　　毫无疑问，这一切皆来自璃璃色金的授意。

　　(不希望和我成为敌人...或者，打算与我进行和平的利益交换吗？)

　　确实，他是抱持着「先礼后兵」想法来到蒙古的，没有空手而归的选项。

　　除了可能引出璃璃色金力量的蕾姬，其他乌鲁斯族人哪怕各个都是狙击手、神箭手，在他面前仍称不上威胁。

　　他甚至毋须战斗，只要一个最简单的方法...以夹竹桃制造的猛毒污染这片水域，就能轻易达解决。

　　届时，没有人能阻止他取走一块金属...

　　从蕾姬专程在车队预定道路上等着自己一事，可以想见，璃璃色金或许观察奇欧斯已有一段时间，发现了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危险性。

　　在美国军方控制下的瑠瑠色金、掌握在夏洛克手里的绯弹、星伽神社所供奉的真正绯金原石...

　　都不是当前的奇欧斯有万全把握去染指的。

　　正因如此，他不会容许此行出现任何阻碍...

　　(璃璃色金不想引起冲突，那就让我看看妳能拿出什么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