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崩坏，刚下型月，科学上帝 第235章

“……这是。”

此刻，卡莲所在的十五世纪世界线，发现崩坏兽突然不见，自己身上的伤也消失不见的卡莲不禁错愕。

只是下一瞬间，卡莲仿佛心有所感，同时，周围所有的人也都抬头凝望着天空，那白日流星划过柯洛斯滕，这一切的发生

是如此的神圣，又是如此的简单美丽。

也就是这一刻，某个愚者五百年的人生也落下了帷幕。

奥托花费了五百年的时间，为自己当初的不成熟和狂妄争取一个重来的机会。

而那代价，则是一切。

“这是一个人能做到的，最自私的事！”

看到这一幕，梅更是如此评价道。

至于凯雯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看着眼前虚数之树因为一个人而改变。

毫无疑问，这是奇迹！

当然，就像之前说的，作为这个奇迹的创造者，某名愚者自然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此刻，阴郁的森林中，仿佛还留着那架构造简单的玩具飞机，还铭刻着两个孩子玩闹留下的痕迹。

只可惜，当男孩放飞手中的飞机，却发现不知何时，重要的人已经不再。

黄昏下只有留下男孩孤零零的一人。

与此同时，那架被放飞的飞机，也承载着某个男孩最初的梦想，飞了不知多久。

久到，那个最初天真的男孩，变成了谁也认不出的模样。

毫无疑问，奥托是敬仰卡莲的、他根源上想成为有卡莲那样的善良，但却又无能成为、只会以背道而驰的方式来如是达成其遗志的继承与所渴求的结果。

最终，一个原本渴求为善之道却无能真正成为与铸就自我破灭，转而化为恶人以续行对抗恶世之道的笃定的迷惘者尔。

“你好，奥托。”

不过也就是这个时候，梅与奥托，终于第一次见面了。

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跨越了世界与纪元的两个智者，迟来的见面吧。

而作为一切的见证者，则是凯雯，这个其他平行宇宙前纪元最强战士，世界蛇尊主的同位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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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五十五章 这是最自私的事情

“你走你的伟人之路；在这里没有人偷偷跟在你后面！你的脚磨灭了你身后的道路，路上写着；不可能。”

———《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当我差不多走到人生的终点时——由于我几乎走到了人生的终点——我才开始反思我一生中这个基本的非理性——“理想主义”。”

———《瞧，这个人！》

“他坚强的足以使任何东西都得对他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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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代表着奥托人生的玩具飞机已经飞了很久。

或者说，自卡莲死去那天开始，奥托的第一个发明——玩具飞机就分成了两个。一个被封在卡莲的盒子里，永远停留在那个时代；一个名为奥托阿波卡利斯，不停飞行，飞了五百年，东征，当上天命主教，神州之行，造出德丽莎，第二次崩坏，k423，筹划空之律者事件，与世界蛇对抗合作……终于，在自己如计划一般被杀死的那个瞬间，他终于着陆了。

在那个不属于任何时空的时空，在那个黄昏……

“啪嗒。”

此刻，看着跌落在自己脚下的玩具飞机，还有远处一脸愕然的奥托，梅也是心中想了很多。

而要说梅给奥托人生的评价也很简单。

正如圣经中的那句。

那美好的仗我已经打过了，当跑的路我已经跑尽了，所信的道我已经守住了从此以后，有公义的冠冕为我存留，就是按着公义审判的主到了那日要赐给我的，不但赐给我，也赐给凡爱慕他显现的人

——提摩太后书4:7-8

话说，在量子之海的某个世界泡，作为一位善良神父过完一生的奥托，在临终前如此默念着属于自己的遗言。那时可能很多人大概只将这当成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另外一个未曾设想的道路，是一个和已经魔怔的奥托完全不同的可能性，是那种存在于幻想中的【如果……那么一切该有多好啊】的幻觉。

但梅却并不这么认为。

【他并不是一个疯子。】

梅如此想到，是的，可能很多人都只将奥托当成一个爱卡莲爱到不顾一切的疯子，最多也只能算一个想要复活卡莲，再续前缘的痴情人。

但事实上，小了！格局小了！很容易让人忽视的一点就是，奥托对于卡莲的悔恨从来都不单单只是卡莲之死这一件事。从自己东征时代的懦弱无力，到腐败的天命与家族，再到卡莲壮志未酬的理想，这些都是和卡莲有关的遗憾，他装着这些所有走过了五百年的人生。卡莲带给奥托的从来就不只有青梅竹马一样的情感救赎，她是真正的圣女，在所有目睹过她光芒的人都皈依其中，是她的影响并成就了天命主教奥托。

但奥托想要的从来都更多，面对圣女和理想二选一的世界，面对这个满目疮痍，大错已经铸成的世界，奥托表示小孩才做选择，我全都要！奥托打算实现卡莲和自己的理想，但这个理想可以没有这位大发明家，却不能没有卡莲，他确实坚信着【如果……那一切该多好啊】的幻想。

【而且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真的做到了。】

知道原著后崩坏书剧情的梅知道，原著中，奥托确实拯救了自己那个位于虚数之树上世界（叶子）。

从这点来说，奥托甚至还要超越原本世界线前纪元文明的梅。

本质上，就像之前说过的，奥托花费了五百年的时间，为自己当初的不成熟和狂妄争取一个重来的机会。

为了这个机会，他成为虚数之树的使徒，创造了一个又一个重大的崩坏事件，不知多少无辜人因此流离失所甚至家破人亡。

但同样的，正如幽兰黛尔的评价一样，如果没有了奥托领导的天命，又有谁来从崩坏手中保护这个世界。奥托做出了无数重大突破，基本控制了大多数崩坏事件，哪怕在自己离去之前都为德丽莎和未来天命继续对抗崩坏铺平了道路，以至于到了后崩坏书中依然没有停歇。这个人是复杂而矛盾的，正如他对自己的看法一样，一边讥讽着自己的所作所为是自我满足，一方面却又为之倾尽所有。

我们能够看到奥托那车载斗量的人体实验，却也看到他哪怕临走之时依然挂念着德丽莎的加冕仪式。我们能够看到他将所有人都当作工具的无情，却也看得到他心思细腻的为每个人都准备好了他们期望的未来。

在最终决战时，奥托反反复复的向所有人强调着，没有人会因此受伤。

是啊，因为只需要再多牺牲一个人，谁也不会受伤的世界就达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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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吧，这个主教！这个愚者！这个阿波卡利斯！这个人！

有些人不能看到别人的高贵之处，

却能过份近视的看到别人的卑劣，

他们则将这点称之为到的，

就这样，他们把恶意的目光叫做“道德”！

…………

【真是可悲至极。】

梅如此想着，却也不知道这个可悲代指的究竟是谁。

不过无论如何，原本奥托的故事到了这里应该也要落下帷幕了，剩下的一切无论是对于卡莲，还是对于德丽莎。斯人已去，剩下的人仍需要肩负起责任，继续向着那看似永远不可触及的彼岸前行。

但是，除此之外呢？也许，当奥托挣扎着走向虚数之树，呐喊着保护卡莲的时刻。

我想，他大概一定会想起，那个少年初遇少女的下午。

代表奥托人生的玩具飞机终将落下，原本的世界线，当奥托·阿波卡利斯捡起了那架飞了五百年的飞机，当晚，在星空下，篝火旁，他和卡莲肩并肩，十指相握，沉沉睡去，其实对于奥托个人来说已经是很好的结局了。

起码，对奥托来说，这已经算是求仁得仁。

五百年太长，墓志铭太短，所以也无需洗白。

奥托已经给自己所做所为做了最好的诠释。

正如那句话。

————“这是一个人能做到的，最自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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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六章 Mei博士对话奥托

本质上，

奥托不单单是一个[凯撒」，不单单是一个「麦克白」，他也是「克劳狄乌斯」，是「奥赛罗」，甚至是「哈姆雷特]”。

童年时的他就像克劳狄乌斯，因为体弱多病而饱受轻视，却用自己惊人的学识铺开了王座之下的红毯。只不过对于奥托而言，这一切的开始，都只因卡莲的一句“大发明家”。当他几乎被世界所抛弃时，当他几乎被黑暗所淹没时，他遇到了他生命中唯一的光。那是他唯一的太阳，也是唯一的真实。而他就像一直追逐着光的影子，恐惧自己跟不上光芒的脚步，害怕自己失去那唯一的光芒。然而他却未曾料到，微弱的光芒终会被黑暗吞噬，初生的太阳也有陨落的一日。

他又仿佛是悲剧中的奥赛罗，命运跟他开了最残酷的玩笑，那意外促成的一纸婚约，那看似只有一步之遥的天堂背后，却是自己亲手铸就的通往地狱的道路。他在一意孤行阴差阳错间害死了爱人的性命，便要在错位的时空下赋予自己相同的苦痛。

他也像复仇的王子哈姆雷特，曾经善良的他，却在现实与理想的巨大差距面前，在自身的弱小和时代的残酷面前，因未能真正理解自己的爱人让彼此渐行渐远，在失去自己的全世界后一步步踏上复仇的道路。

他如哈姆雷特般策划了一幕幕欺骗众人的戏码，以这世间万物为舞台，以这高天之上为棋子，只不过或许在这道路的尽头，他需要复仇的最后一个仇人，是他自己而已。

或许在大众眼中，奥托就像凯撒大帝一样，从变革中带领世界开启了崭新的时代；或许在女武神眼中，奥托也像凯撒大帝一样，总是能够让她们怀抱着坚定的信念抵达一个又一个奇迹。

在了解人性后利用人性，在了解规则后利用规则，他的一举一动全都只为达成他那最初也是最终的目的。但谁又能想到，将他人的感情玩弄于鼓掌之间的他，却是最为相信感情的力量的人。他所求的一切，唯有在漫长而孤独的500年跋涉之后，从地狱尽头将她带回黎明。

而在这一点上他又重蹈了麦克白的覆辙，被自己内心的巨大欲望造成的空洞，一步一步推向了更深重的罪孽。恍惚间他仿佛又看见了那个明媚的阳光掺杂着微风的日子，少女那灿烂的笑容却比阳光还要耀眼。少女对少年说：“大发明家，来帮我一起拯救世界吧”。只是那时的他们还不知道，当一个人真正想改变世界的时候，才会发现个人的力量有多么渺小。

“在世人中间不愿渴死的人，必须学会从一切杯子里痛饮；在世人中间保持清洁的人，必须懂得用脏水也可以洗身。”

此刻，梅不由得想起那句话，人就像树一样，他越是要到高处和光明处，他的根就越是向下，越是进入到黑暗处、深处、罪恶处。

总的来说，对于奥托一生，梅并没有直接给出自己的看法，只是，梅觉得，让奥托就这样死去未免也太过可惜。

“你是……”

说起奥托，此刻镜头转向奥托视角。

【雷电芽衣，不，不对，无论是资料，还是我见过的雷之律者的素体，都没有这个气质。】

【还有另一个人长的怎么跟K423那么像。】

话说，当见到梅与凯雯的瞬间，奥托就调整了自己的状态，虽然奥托也不知道眼前的两人究竟是从来冒出来的，但身为天命的前任大主教，执掌世界五百年的幕后黑手，奥托自然不会轻易露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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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奥托将绝对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梅的身上。

至于凯雯，奥托倒不是无视了，只是比起梅，奥托并没有从眼前的白发少女身上感受到太大的威胁。

事实也是如此，因为就在不久之前，可谓亲眼见证了奥托拯救自己所爱之人全过程直播的凯雯，对于眼前的奥托其实心中不乏敬佩。

人就是这样，对于自己难以做到的事情，当别人做到了后，心中自然会有所触动。

倒是梅，虽然也顶着一张同款煮饭婆的脸，但奥托却是敏锐的从梅的身上感受到了某种熟悉的气质。

那是一种极为危险的气质，事实上，奥托自己就有这种气质，一般来说，就是恶魔科学家的感觉？

“你问我是谁，我是Mei，我想，你可能听说过我的名字。”

与此同时，梅也感受到了奥托的视线，却是没有说什么，只是介绍起了自己的身份。

不过心中，梅又回想起了之前自己所做的决定。

没错，梅认为奥托不应该就这样死去，当然，倒不是同情什么的。

只是，就像之前说的，这样实在太过可惜了，在梅看来，以奥托的才能，应该更多的放在对抗崩坏上面。

而且，正好，梅如今有了一个大计划，正打算彻底改变虚数之树的崩坏机制与主题，所以眼下梅的主要目的自然是以招揽为主。

“Mei，是那个前文明纪元的Mei博士吗？”

然而，奥托自然是不知道梅的目标的。

毕竟，也不用将奥托神话，就连原著中奥托都有翻车的时候。

眼下，奥托自然没有猜出眼前之人的想法。

不过，对于Mei博士的名字，奥托倒是有所耳闻。

因为，不用怀疑，在无数崩坏宇宙，存在地球的平行时空，作为前文明纪元最后的人类领袖与顶尖科学家，Mei博士其实还是蛮有名气的。

只是可惜，奥托对于Mei博士的了解也就到这里了。

原因很简单，说到底，五万年的岁月，这是多么漫长的时光，要知道，一个王朝也不过二三百年，而五万年，这种程度的时光足以让最伟大的帝国彻底磨灭到文字都不剩，足以让海洋变为沙漠，让平原变为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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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七章 成就世间一切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