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废纸篓子
此刻，就在奥托即将发射崩坏能裂变弹毁灭纽约的时候，少女瓦尔特与爱茵等人也开始了最后的对话。
“还记得那个假设实验么：薛定谔的猫。”
虽然过往自己的相对论与量子论有些不对头，但爱茵在这一刻却没有了芥蒂。
因为已经得到虚假的爱迪生的死讯之后，在爱茵心中薛定谔的下场恐怕也要打个问号。
毕竟，虽然之前人在欧洲，但爱茵还是清楚之前薛定谔也去了南希的实验室的。
“薛定谔的猫，你在不打开箱子之前，你永远不知道猫是死是活。”
回到现实，此时爱茵看着少女瓦尔特心绪却是不禁格外的复杂。
“而猫的几率不也是，百分之五十是死亡，百分之五十是存活么！”
不过，心情复杂归复杂，爱茵的话语依旧在继续着。
“人生，不也是如此么？”
爱茵看向少女瓦尔特，她准备就在这个时候矫正瓦尔特乔伊斯的心态。
“我们人生，不就是靠着一个个选择题度过的么？或许有的时候你没有选择，而选择题只有对与错，即便你被迫选择了一个你不想选择的答案。”
“但是，你都选择了啊。”爱茵看向少女瓦尔特如此说道。
“你既然都选择了，那就别管对错了，反正你也改变不了，不如好好想一想下一道选择你应该怎么去做才对。”
“记住，你活的不仅仅是你自己一个人，还有你背后的三十万亡灵。”
此刻，伴随着爱茵的话语，少女瓦尔特最终还是做出了抉择。
与原本的命运一般，少女瓦尔特决定拦截崩坏能裂变弹。
而事实上，少女瓦尔特也的确成功了。
————但代价却是无比的沉重。
少女瓦尔特睫毛微微颤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的脑海里面浮现出了很多事物。
但唯独少女瓦尔特并没有后悔，毕竟某种程度上，少女瓦尔特也是持有黄金精神之人。
而在原本的命运之中，少女瓦尔特则是将这股精神传递给了约阿希姆，也即是二代瓦尔特。
当然，眼下既然梅在场，那么梅自然不会轻易就这么看着少女瓦尔特死去，毕竟在梅看来少女瓦尔特还能够创造更高的价值。
………………
…………
第八十七章 生与死的边缘地
我是谁
我在哪里
我要干什么
伴随着哲学三问，回过神来的少女瓦尔特不由得看着眼前的夕阳愣住了。
【对了，之前调查完自由之路的消息，我是跟爱茵和特斯拉博士她们来海边休假来着。】
不过，很快的，少女瓦尔特似乎想起了什么，虽然心中，少女瓦尔特总感觉眼前的一切隐隐约约有些不对劲，甚至有种特殊的违和感，似乎自己之前在做更重要的事情。
但问题是，看着眼前落山的太阳，太阳在海平面之上，少女瓦尔特却是不禁有些出神。
看着太阳余晖，海面反光，三两只鱼跃出海面，又很快的掉入大海。一切都是那么的安宁祥和，且美丽。
“哗啦啦……”
海浪翻滚，不远处，依稀还有海鸥的叫声。
“这里真好，要是生活能够一直这样下去，那就更好了。”
这个瞬间，少女瓦尔特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种莫名的感动。
虽然有的时候，少女瓦尔特也清楚很多事情不可能朝着自己想的那样发展。
少女这一辈子是不可能平平安安的度过的。
忽然，少女瓦尔特的脑海里面闪烁出了一副画面，那是少女刚刚苏醒时候，在柏林看到的画面，画面之中，万般寂灭，所有生灵都安静着，但与平静的海面不同，那种安静，是死一般的寂静。
后来少女瓦尔特在天命才得知，当时柏林死了三十万人。
而这三十万人可以说都是间接性的死在了少女瓦尔特的手里，因为瓦尔特成为了律者，产生的大量崩坏波动，而绝大多数人都无法去抵抗这种崩坏波动。
想到这里，少女瓦尔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心情不禁有些沉重。
“……无需如此，你已经尽了职责，或者说一个律者能够做到你这种程度足以令绝大部分的人感到羞愧。”
不过，就在此时，少女瓦尔特的背后突然传来声音，那声音听上去有种冷漠的机械感，但少女瓦尔特却感到有些熟悉。
果然，少女瓦尔特转头便看到了梅的身影。
“……等等，Mei博士您为什么会在这里？”
只不过，看到梅的身影，少女瓦尔特自然是震惊无比的，毕竟虽然比起爱茵和特斯拉等人，少女瓦尔特与梅并不大熟悉，但少女瓦尔特还是清楚的记得这个时候的Mei博士应该是在北美的才对。
没错，这个时候还没有恢复正确时间点记忆的少女瓦尔特还以为自己是在现实时间三十天前的欧洲。
与此同时，看到少女瓦尔特这幅样子，梅却并没有急着说些什么。
相反，梅还看了一会刚才让少女瓦尔特沉醉的夕阳。
于是，淡金色夕阳照射梅的身体，将梅衬托的宛若黄昏之下的女神。
此刻，梅并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望着那海天尽头的夕阳，那即将消失的夕阳正在绽放出它最大的光彩，铺满大海的碎金色、炙烤半个天空的鲜红晚霞，一切都是那么美轮美奂。
梅微微抬起纤细的颈首，凝神望着那美好的一幕。
“确实很美，这就是让你印象最深的场景吗。”
半晌之后，梅才缓缓开口轻声赞美着，但话语之中却是吐露出了巨大的信息量。
起码这一刻听到梅的话语，少女瓦尔特瞬间感到大脑一阵剧痛。
————然后，少女瓦尔特终于是想起了之前发生了什么。
………………
………………
“……我记得，我好像死掉了。”
语气有些缓慢，更带着一股沉重的感觉，但少女瓦尔特还是道出了这个艰难的话题。
是啊，这个话题怎么可能不艰难，毕竟死亡这种东西自古以来就是无数生命都本能想要回避的事物。
而且，事到如今，少女瓦尔特更是想起了自己之前的感受。
不得不说，死亡的感觉实在让人无法忘却，毕竟那种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少女瓦尔特还记得，当时自己不仅仅感到脑袋有些昏沉，身体很虚弱疲倦，同时伴随着无数伤痛，只感觉很累很累，很想就闭上眼睛睡过去，忘掉伤痛，忘掉疲倦，就这么忘掉一切的睡过去——
安然沉眠。
“所以，不会后悔吗，就这么死掉？”
恰好，这个时候，梅也开口了，似乎梅也有些想要知道少女瓦尔特眼下的想法。
至于原因，则是梅想要上个保险，毕竟梅虽然知道比起自己所处的前文明纪元，崩坏三正史的律者很多都堪称奇行种，不说只会煮饭的雷之律者，性格宛如草履虫还喜欢膨胀的空之律者，甚至还有风之律者这种被一个泰坦机甲给击败的律者。
而在这里面，崩坏三正史的理律更是可以说是反崩坏的先锋，无论一代瓦尔特还是二代，都是崩坏阵营之中二五仔的豪杰。
所以，按理说，梅是不应该怀疑少女瓦尔特的立场才对。
但问题是，梅也清楚，死亡是真的很容易改变一个人的。
就好像自杀的人绝大部分在自杀未遂之后都无法再提起自杀的勇气，在死亡这件事情面前，勇敢者会变成懦夫，智者也会沉默不语。
于是，此时梅打算看一下少女瓦尔特的反应，要是少女瓦尔特的反应不符合梅的想法，那么事情恐怕不可避免将走向不大好的结果。
好在，少女瓦尔特确实并没有让梅失望。
面对梅的提问，也即是对于自身死亡的看法，少女瓦尔特是这般回答的。
“我认为，人类的赞歌就是勇气的赞歌。”
是的，这就是少女瓦尔特的回答，异常的简洁，却又透露出了某种坚定的信念。
————就连梅都对少女瓦尔特表达了赞赏。
“所以，这里是死后的世界吗。”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差不多也该恢复正题了，少女瓦尔特终于开始对于自己眼下的处境发出了疑问。
但是，梅的回复却是让少女瓦尔特有些无法理解。
“不，这里准确的说应该是死与生的边缘之地，而眼前的一切景象，则是由你的记忆所构成。”
………………
…………
第八十八章 死渊与现实世界
凡是人类这种生物，就都会想坚信自己的认知与存在。
然而在表象之下的真实面前，坚信这种行为过于徒劳，也过于虚幻。
————————————
死生之界。
此刻，当梅道破真实之后，周围的一切就仿佛受到了刺激一般开始迅速崩塌。
那副景象可以参考盗梦空间，总之，伴随着空间的支离破碎，少女瓦尔特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开始坠落。
虚无而又空洞的黑暗之中，少女瓦尔特迅速的往下沉去。
不过，这也只是比喻而已。
因为在这里，什么也没有，所以什么也看不到，就连坠落下去这层涵义也没有。
没有时间，没有空间，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
就连“有与无”这个概念，恐怕也不存在。
此刻，就连少女瓦尔特也不可避免的感到了心悸。
首先，是失去了光明。
拥有视觉的人永远无法想象完全失去光明的痛苦，仅仅是闭上眼的感觉是绝对无法和那绝对的黑暗相比拟。
但这还算不上什么，毕竟少女瓦尔特的意志还没有这么脆弱。
只所以说少女瓦尔特感觉到自己的意志正在被消磨，是因为这里，理论上是唯有死者才能抵达，活人无法观测的世界。
好吧，或许巅峰时期的死之律者可以触及这里，但是对于绝大部分生命，哪怕是很多律者来说这里也是绝对的禁域。
正因如此，所以这里不存在时间，虽然能够观测到类似于时间的东西，但是因为没有对比的参照物，所以也无法确定是过去了多么短暂、或者说多么漫长的时间。
也许是一瞬间，也许是亿万年。
就在少女瓦尔特的自我渐渐开始沉沦在死渊之中时，一道声音却是将少女瓦尔特的意识重新唤醒。
“我这是？”
于是，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景象再度回归了之前夕阳和海滩的场景，少女瓦尔特却是不禁愣住了。
不过另一边，梅却似乎并没有等待少女瓦尔特回过神的打算。
“好了，这里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
伴随着此番话语，在这处由少女瓦尔特的记忆和印象为素材的空间中，夕阳映照之下，梅的身形在某个瞬间似乎亦显得有些单薄和脆弱，就好似那海上转瞬即逝的泡沫一般。
“那个……”
于是，虽然遭遇了不幸，但性格堪比小天使的少女瓦尔特不禁欲言又止。
但最终，在梅的动作之下，少女瓦尔特又能怎样，毕竟梅甚至都没有给予少女瓦尔特开口的机会。
十几秒后，感觉到少女瓦尔特已经被送回现实，梅也是开始转而思考起其他事情。
【好了，接下来是时候理理头绪了。】
如此想着，陷入了回忆之中的梅也是想起了之前最后自身准备救少女瓦尔特的时候突然冒出来的莫名白光。
【如果没有搞错的话那应该是这个平行宇宙地球的崩坏意志通过世界的修正力所搞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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