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贝阿朵鹿角
“啊...雪之下同学,你的提问非常不错,我想说的是,我是黑猫社一名普通的女角,F班上毫不起眼的路人女主,在校规以及青少年行为守则下健康成长的女高中生...”
“基于黑猫社内求同存异和谐共处的自尊以及相互尊重的原则,为保证我们社内关系继续良好稳步发展,我相信回答如此一个具有高水准和深厚含义的提问是极其有价值的...”
“同时我作为新竹君与雪之下同学共同的友人,我同样也相信在类似的为某位社团成员下定义一般的质询被无意间提出时,必须谨慎而中立,不激进也不保守地深刻反省其背后所蕴含的用意,因此,基于以上公平信任且相互友好的共识...”
第435话 破案了,“真物”就是传教【第五更】
加藤惠像是压根没看见一样有口无心地在嘟嘟嘟嘟地瞧着一之濑的吉他念叨着,而其中雪之下也一直在踩着一之濑的脚研磨来研磨去,但她越说雪之下的动作就越轻微了,直到忘了动脚,只是将脚搭在一之濑的脚上。
一之濑与雪之下两人两脸懵逼地瞧着面无表情地用慢悠悠的语速诉说着这一切的加藤惠,愈发地张大了嘴目瞪口呆。
“加、加藤同学、等一等,请问你...你在说什么?”
雪之下秀眉紧蹙地赶紧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眼。
至于一之濑,此时则在心里疯狂吐槽:难道你的名字其实不叫加藤惠,而是叫“加藤·汉弗莱·惠·阿普比”吗?
“嗯?我只是在回答雪之下同学刚刚对我的提问啊。”加藤惠掩唇轻轻打了个哈欠,又继续说:“因此,在...”
“等、等等等等!不对,请等一下!”雪之下被加藤惠给绕晕了,赶紧抽回脚来一边扶额思索一边朝她推出了左手做出了一副“停”的动作,痛苦无比地喃喃道:“加藤同学,能请你,不对,能请您说简单点儿吗?为什么你说的每一个词我都能听懂,但连在一起却根本不懂是什么意思?”
其实加藤惠就是看一之濑对雪之下调侃“你一直喜欢我”而喝了醋,察觉到雪之下在踩一之濑,而故意拖延时间让她多踩一会儿而已。
不得不说,加藤惠成功地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啊~,你问我在说什么?要我用另一种方式再重复一遍对吗?”
加藤惠表现出了一副毫不自知的模样,向另一侧微微歪了歪头。
“对对对,说简单点儿...哎,还是算了吧。”
雪之下一想,刚刚就那么个玩笑一样的问题问她,结果她居然绕了那么大一个弯,弄得现在问题也不像是个问题了,好像问题本身都已经失去了意义。
“这都是新竹君教给我的喔,”加藤惠将食指点在唇边思索道:“诶多...我记得应该是那么说来着?只要把问题不当做问题,问题就不是问题...”
“不对,惠惠,我没教你这个!”
“一之濑我知道你跟加藤同学家离得近,但请你不要对她灌输一些奇怪的东西好吗?这样会导致我们交流十分困难,人类使用语言的意义何在?”雪之下头疼无比地继续揉搓着太阳穴轻声说:“语言和文字的存在都是为了让交流更方便,而不是起反作用。”
“不对啊!我明明教给惠惠的是‘与其解决问题,不如解决提出问题的人’,雪之下你别诬陷我。”
“不管是‘只要别把问题当问题,问题就不是问题’还是‘与其解决问题,不如解决提出问题的人’,这两种都一样糟糕吧...不对,一之濑你说的那个比加藤同学说的还要糟糕,请认真解决问题,不要再给加藤同学灌输错误的价值观了,侍奉部是想办法解决问题的地方...”
“啊...解决问题实在是太麻烦了,”加藤惠眼中开始渐渐失去高光喃喃道:“有时候反而不如不解决的好。”
就比如加藤惠回家之后遭到了一波又一波的质问,而她如果全都实话实说的话,那她父母岂不是要直接原地爆炸螺旋升天了?
【我被喜欢的男孩子求婚在‘新婚之夜’被按在床上舔小○舔了三十分钟哟~】,这话说出来但凡是个女高中生的父母都会疯。
“...”
雪之下左看看右看看,干脆板起脸来直接起身向门口走去。
“嗯?雪之下你干嘛去?”
“稍微跟平冢静老师和学生会照会一下...”
雪之下有气无力地轻声说,感觉她马上要倒下了。
“照会什么?”
“唔,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开除两名部员。”
“你有病么快给我回来!”
一之濑把目光像是死了一样的雪之下给拉了回来坐下。
“咳,听好了,”雪之下端坐着板起脸来教训一之濑与加藤惠道:“加藤同学的想法完全是‘转移矛盾’,而一之濑你的主张则是‘掩盖矛盾’,不管是转移矛盾还是掩盖矛盾都不是我们侍奉部所追求的,我们追求的是...”
“是什么?”
一之濑歪着头问她。
“是什么呢?”
加藤惠也跟着追问。
“是...”雪之下憋了半天,脸都憋红了,终于才极小声地羞涩嘀咕道:“是不掩盖,不转移的真实...是真正的感情与真正的解决,是真物。”
“啊...感觉又是我听不懂的复杂的话呢。”
加藤惠只是眼珠转了转,脸上根本就是一副左耳进右耳出的模样。
“真物啊...”
说到这里,一之濑捏着下巴倒是思考了起来。
“你、你能理解么?”
雪之下眼中开始放光。
“不过雪之下啊,同一个耶和华的信徒们能分割成东正教基督教天主教罗拉德派清洁派隐修派圣公会路德派新教拜上帝教,同一个真主也能分割成逊尼派什叶派雅兹迪派等等,同一个佛教还分个大乘小乘这个宗那个宗...我觉得我也理解‘真物’,只不过跟你理解的可不一样,如果你让我认同你理解的‘真物’,那你的行为也近似于传教。”
“...”雪之下眼中的光芒不变,只是她变得略显紧张了起来,直问道:“那、那你所说的‘真物’究竟是何物?你若是自称‘义人’,不如用那口舌与我来辩?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真理。”
加藤惠好奇地看着一之濑,至于雪之下的理解,她其实并不怎么关心。
“分不出个高低胜负你就不罢休啊雪之下,单看基都教会都辩了两千年了,还不是各玩各的,各种宗教打来打去,反而打出来了个飞天意面神教来,辩驳有什么意思。”
一之濑啧啧了两声,其实说到真物他就想到了姬菜,姬菜也总跟他提那个词,姬菜说她对一之濑的依存是真物,她说她与一之濑的约定是真物,她能眉头都不皱一下地吃下一之濑喂她的过敏食物,能跪在地上捧着抓起不舍得吐出的一之濑喂她的东西再吃下去,雪之下所追求的是什么呢?
第436话 雪之下:人与人之间理解真难【第六更】
“那么...那么难道我们就没有办法互相理解了吗...?”
“我只是说,非要辩驳谁认知中的真物才是唯一真正的真物,是没有意义的。”
“你...你这种说法是诡辩,我无法认同,世间就是有着不容辩驳的真理的,一加一就是等于二,犯罪者就应该被审判,这是不容置疑的。”
“所以...雪之下你过得一点都不开心,你的思想太非黑即白了点儿。”
“我想我还不需要你评判我的价值观,你也没有了解我到那种程度。”
“哎——,你说的也对。”
一之濑看雪之下看得出神,他又想起清华来了,清华的思想就很有趣,现在的阳乃也有那种趋向,清华一边拒绝着他的拥抱,却又不会拒绝他的拥抱,这么说起来可能很矛盾,但她就是那么做的。
“干什么...你那种眼神——”
雪之下被看得格外难受,忍不住侧过了身子,抱住胸低下了头。
“啊,抱歉,”一之濑赶紧道歉,回头又看向加藤惠道:“惠惠怎么看‘真物’?”
“你们说的我一句都听不懂啦,不过,如果是我自己理解的‘真物’的话,那大概就是...真正的感情?”
“这倒是跟我想的基本类似...”
雪之下喃喃着诉说道。
“真正的感情啊...”一之濑伸出食指问雪之下道:“假设有个浑身发臭口齿不清衣衫不整不修边幅的流浪汉就特别喜欢你,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欢你,从内到外地爱着你,每天都想更进一步地了解你,在后面追着你喊‘雪乃,雪乃~,再多跟我说说吧~’,那你也认可他的感情是真物吗?那可是你说的‘真的感情’哟~”
“我——”
雪之下开口的同时便瞬间语塞了。
“雪之下你不是要跟我辩吗?为什么你不说话了...真是的,流浪汉的感情也是感情,流浪汉本身也是个人,基督教还说信仰上帝人人都能得到救赎呢,流浪汉也不例外,你要否定流浪汉无法理解‘真物’吗?那我可要说你所认为的‘真物’只是象牙塔的无病呻吟了。”
“人...”雪之下被说得快掉下眼泪来,她双手捏紧拳头按紧在裙摆上小声说:“人与人就是这么地难以互相理解,这又不是我的错...,我只是想要‘真物’而已...”
“人与人就是难以相互理解啊...”
所以一之濑永远无法真正抱到清华,姬菜也永远无法真正抱到他,户部又永远无法抱到姬菜。
“再继续这个话题的话,可就没有听你弹吉他的时间啰~”
“说、说的也是呢,”雪之下赶紧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努力摆出一副严肃的神色说:“一之濑,今天还有正事要做,请你把吉他抱过来。”
“好好好...”
一之濑觉得自己再说几句的话,怕不是雪之下要摔门而去了。
等一之濑三人的话语停歇后,楼下那悠扬的琴声才再度传到他们耳中,事实上刚刚也听得到,只不过下意识地忽略了罢了,正在拉开吉他硬布包的一之濑听见雪之下在他背后深呼吸轻吟着:“音乐真是美好...超越了国界与语言,超越了一切不同的思想...音乐就是音乐。”
“音乐确实不错,美的东西是共通的,不过其实也有些政治意义极为强烈的音乐,或者是是特别下流的音乐。”
说着,一之濑打开吉他盒,将自己那把雅马哈的便宜货给抱了出来。
讲真,一之濑觉得自己这把吉他或许还没有那天他从伦敦酒吧里五十英镑“租来”的那把吉他贵,他当时就是抱着随便练练的心思买了一个,作为一个拒绝向老爹伸手要钱收入基本全靠自己的高中生,一之濑也不是能随便挥霍的。
“一之濑...我发现你今天好像特别喜欢反着我说?”
“事实还不让我说了吗?雪之下,你知不知道白居易。”
一之濑心想平时都是我说什么你他娘的就反着我说,一天天的跟我对着干,如今我跟你对着干一下你就直接受不了了,真是双标。
算了,他已经习惯人的双标了,甚至他想人如果不双标那才奇怪,他自己有时候也双标,没什么资格说别人。
“白居易...白乐天?这我当然知道,他写的诗句都很有名...”
“你会读他的‘讽喻诗’么?”
“...当然,你是想说我看事物不能只看一面对吧,不要学那些奢靡的平安贵族们,只听些奢靡的音乐,钟鸣鼎食,放心吧,通俗音乐我也听,流行歌我听,小民谣我也挺,我可没想过那样。”
所谓“平安贵族”并不是说平平安安的贵族,而是说约一千年前日本平安京时代的那些贵族,那个年代的贵族们对白居易的诗可谓是推崇至上,不过他们推崇的并非是白居易的讽喻诗,而是描写缠绵奢华情爱的诗句,比如紫式部写的《源氏物语》里就有一大堆对白居易诗句的化用。
结果讽喻诗讽喻的就是他们那样的奢靡,真是够讽刺的。
一之濑其实还是在劝雪之下,真物不只是有她一种解释。
“那就行。”
一之濑对雪之下的评价高了几分,要知道在日本一般人读白乐天最熟的还是那句“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
所以说那是庸人,而雪之下不是。
窗外的钢琴曲已经换了好几曲,而除了第一首《爱之梦》之外,其余的一之濑都叫不出名字来,见一之濑抱过吉他来在瞧着她,雪之下突然十分默契地轻咳了一声说:“从《爱之梦》到《黑键练习曲》,再到《死亡公主的孔雀舞曲》。”
“哇...雪之下同学你也好厉害呢。”
加藤惠轻轻为她鼓掌说。
“...”雪之下被说得很是惭愧,干脆扭过头面向窗户小声道:“就别在这个人的曲子伴奏下说我厉害了吧。”
“嗯...或许是我鉴赏能力不够吧,我感觉不出来什么。”
“咳咳,作为勉强算是专业练习过的我来说,要达到这位的水平,我估计需要每天练习八小时练个八年以上...或许更久。”
第437话 英梨梨:老娘不画了!!【第七更】
“居然要那么久啊...不同的人的演奏到底有什么区别,我至今搞不太懂...”
“别说了惠惠,我也一样搞不太懂,这时候就拼命鼓掌就行了,显得专业!”
“没想到鼓掌都能滥竽充数...你可真是——”
“要是画画的话还能勉强说两句,音乐实在是...”
“所以我们社团负责音乐的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啊。”
一之濑扶额感叹。
“所以这就是你不用心练习吉他的理由吗?”雪之下走到窗边将窗户给关住了一半,她就那样靠在窗台上双手环胸,又拿右手轻轻捏着下巴说:“现在,你可以给我看看你几个月来的练习成果了。”
“那个,不应该是用听的吗?”
加藤惠在一旁轻轻举起手来。
“好了惠惠这时候不用吐槽,要不然雪之下她又要...”
——又要较真了。
“没想到加藤同学居然会纠正我的用词,放心吧,我说‘给我看看’的意思是,我会盯着他的指法和动作看的,演奏要配上动作,要把情感灌输进去...咳,总之,用‘看’也毫无问题。”
你看你看,一之濑就说什么,雪之下是个有人挑她的刺就必定会还击的女人。
但加藤惠则放下手来歪了歪头不在意地说:“诶——,没想到雪之下同学也会弹吉他...”
“我虽不才,吉他还是会两手的。”雪之下一听又有人发现了她的特长便得意地翘起了嘴角,闭着眼轻抚着胸口道:“稍微自满地说就是,事实上我天赋不错,学什么都很快,所以但凡是乐器基本都能摆弄几下。”
“那么,画画也很厉害啰?”
“嘛...这一方面,咳,比不上泽村同学和一之濑就是了。”
“喔~~,但也已经够厉害了呢。”
“好了,现在不是关心我绘画水平的时候,”雪之下一指指向了一之濑严肃道:“奏响吧,你的吉他!”
一之濑嘴角扯了扯,他真想回一句:闭嘴吧~我的雪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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