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贝阿朵鹿角
此时天色已经蒙蒙亮,虽然还没完全出太阳,但他的窗帘本来就不带遮光效果,如今翻起身来一看,雪之下头发毛糙地用被子遮住胸口靠在墙边正无语地瞧着他们。
“那你不吃早饭了吗?”
雪之下掩唇打了个哈欠,也是困得厉害。
都从两点左右睡了个六点,四个小时能睡好么。
“赶不及,随便吃几块面包吧,我七点就要出门。”
一之濑也狂打哈欠,翻身下床就准备找今天穿的衣服。
“今天给你准备的衣服在椅子背上放着...我给你做点儿早饭,你先去洗澡。”雪之下拖着疲惫的身体下床,而姬菜则迷迷糊糊地抱住了雪之下的腿在那里蹭着说:“雪之下真是个好人,能帮我也做一份吗?”
“多谢雪之下,我先去洗澡了!”
一之濑拿着雪之下给他准备的衣物就往楼下跑。
“那你不如起来自己做如何?”
略带着些起床气的雪之下试图拖走自己的腿,但姬菜抱得是真的死。
而且这位海老名同学,你的胸都要挤在我腿上了...请你注意一些好吗?我又不是你的新竹同学。
“啧...你这么宠新竹同学,怎么不能顺带也宠宠我?”
“...你这么爱你的新竹同学,怎么不起来给他做早餐?”
“这不是你要起来吗?那要么你躺着,我起来做。”
说着,姬菜打着哈欠松开了雪之下的腿,扶着床沿也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在那晨曦的微光里,一对完美形状的半球乳在雪之下面前晃来晃去,弄得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抖了抖身上当做睡衣的长T恤扭头就走道:“不用了,请你睡着吧...我会给你准备你那一份,另外,拜托你睡觉时穿上点儿东西...”
“诶——?新竹同学都不穿,你怎么不说他?”
“他...拜托你不要跟他比,你是个女孩子吧?”
“哎呀,就是说嘛,我们都是女孩子,有什么不能坦诚相见的。”
“...我没有在他人面前裸露身体的兴趣,而且也没有看他人裸体的兴趣,谢谢。”
说着,雪之下走出去红着脸一把关上了门。
“喂——!别说得我像是个暴露狂一样啊混蛋雪之下!”
姬菜还在里面抓狂。
一之濑洗澡出来一看手机,六点二十八分,用两分钟时间穿好衣服直冲出门跑到了餐厅,于是刚好听见了一声烤箱“叮——!”的声音。
烟熏鸡块的香味弥漫在整个餐厅里,用赤色的发绳将纷乱的头发给临时固定成了单马尾的雪之下正系着围裙在灶台边给他用平底锅煎荷包蛋,而餐桌上已经放了她用撕好的材料拌出的火腿生菜洋葱沙拉,旁边的骨瓷餐盘上呈放着切好的四片红豆吐司。
餐具整齐地用厨房纸衬着放在该放的位置,刀叉筷子皆是齐备。
“好家伙雪之下你这动作真是够麻利...”一之濑刚想过去搂着她的腰温存一会儿,雪之下便立刻伸手比划了一个“停”的动作说:“节省时间,先坐下用餐,要抱抱晚上可以抱抱个够。”
“哎,好的好的, 谢谢。”
回头一瞧,那个大号行李箱已经被她给拽到了一楼,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弄了下来。
第749话 最后的一夜【第八更】
“一之濑君,不用跟我道谢...”雪之下在灶台那里轻轻摸了摸嘴唇地下头小声道:“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嗯...话说雪之下,我以后叫你‘雪乃’可以吗?”
“不好意思,我觉得一之濑君就叫我‘雪之下’挺好的。”
“...都要同居了还不能改改称呼吗?”
一之濑坐下来拿起筷子把刀叉放到一边就先解决起了沙拉和红豆吐司,他给自己设定了个七点的闹钟,七点就必须去刷牙漱口七点五分就要出门赶紧去打车了。
“就算是同居也没有非要改称呼的说法吧?”
雪之下还是有几分抗拒。
“所以...你怎么这么抵触?我觉得改改称呼也没什么啊。”
“那么,保持现状也没什么吧?”
“哎我不管了,我以后都叫你小雪雪。”
“...小雪雪这个称呼真的很诡异,如果你非要改称呼...那就请你叫我雪乃。”
说到这里,一之濑看到她左侧耳朵很明显地有些发红发烫。
扎着马尾的雪之下真是很少见,不过,这样也不错!
“啧。”
一之濑摸着嘴唇在不住忍笑,他觉得自己又尼古拉斯凯奇灵魂附体了,他赶紧自己咬进嘴里的面包给吞了下去,要不然真的笑出声面包得喷出来,又得被雪之下给瞪一阵。
他在想,鲁迅先生果然诚不欺我,就算是雪之下也顶不住“拆屋顶”这一招。
所以她只能退而求其次,让一之濑开窗户。
“既然我都改了对你的称呼,你也改改对我的称呼如何?”
“唉...真是拿你没办法,那我叫你什么?”
雪之下将煎好的三枚荷包蛋各自装盘,先给他和自己端过来了一份,又从烤箱里把衬着锡纸的烟熏鸡块给弄了出来用骨瓷盘盛好端给他。
“叫我...小竹?”
“...”雪之下扭过头去捏着下颌小声说:“这个称呼对我来说太羞耻了点儿,最好请你换一个,拜托。”
“啊,确实得换一个,不好意思。”
一之濑一拍脑门暗骂自己白痴。
雪之下又不是清华的代替品,让她跟清华叫一样的岂不是不对劲了?
“呼——,你可以慢慢想,这件事情并不紧急。”雪之下也拿起她那边的筷子说;“我开动了。”
一之濑吃了一半筷子便将筷子给搭在了碟子边上哽咽道:“之后能每天帮我做早餐吗?”
“...”雪之下没说什么,而是抽了餐巾纸起身靠过来帮他擦起了眼角,然后又干脆坐在了他身边擦拭着,轻轻啧了几声说:“怎么就哭了...?不过是早餐而已,上一次不是也给你做了吧,而且在那半年里也给你做了不少次。”
“上一次是...我没有这样的实感,没见你一直忙来忙去,”一之濑也自己抽了张纸巾擦拭了一下右边眼角道:“所以说能不能每天都给我做?”
“每天不太现实。”
“...”
“因为你总是要赖床的,或者有时候会外宿,到时候就直接吃中午饭吧。”
“每天都有味噌汤吗?”
“如果你要求的话,不过今天准备有些来不及了。”
“没关系...”
一之濑突然怀念起了雪之下做的味噌汤的味道,准确地说那是清华的改进版,有一种传承自清华但又有她个人风格的感觉。
“快先用餐吧...要不然你怎么跟冬马学姐交代?要抱抱可以晚上再抱,我知道你最近很忙,拜托你再忍耐一下,我会尽力帮你。”
“好的好的。”
一之濑放开了雪之下的身子又吃起了红豆吐司,他第一次发现一直不怎么喜欢的红豆吐司竟然这么甜。
七点五分,一之濑准时出门,此时的英梨梨与加藤惠还在睡梦当中,一之濑也没想让她们来送,她们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早就出发吧。
在行人阑珊的住宅区街道上一个人走向出租车乘车点,一之濑现在真有些后悔答应冬马学姐这么早就集合的要求,要是能再推迟几个小时的话...
算了,一切都放在今天晚上再说。
走出去几百米,一之濑回头瞧了瞧自己住了许久的街道,暗自说了一声:“再见吧。”
再路过安艺伦也家的时候,一之濑朝门口吐了口唾沫。
“雪之下你不送他么?”
站在书房那边的阳台上,姬菜眺望着一之濑孤独的背影平静地说。
“我不能送他。”
雪之下在阳台之内站着,背靠着窗户,甚至不愿意去看一眼。
“这又是什么说法?”
“如果我去送他的话...他肯定就要赖在我怀里不走了...也就自然没办法赴约,要知道那位冬马学姐非常严格,迟到一分钟或者早到一分钟都不行,那你怎么又不送他?”
“这个嘛...我担心我要赖在他怀里不让他去找什么麻烦的学姐,然后新竹同学纵容我也纵容他,结果导致他被我拖累了。”
“...真是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
雪之下郁闷地稍微靠在玻璃上直叹气。
“就你最能干,行了吧?你能干你怎么不去救英梨梨。”
“我在替他开会啊...所以你不是缺席了么?”
“呃...当我没说。”姬菜走回了屋子关上推拉窗把插销给掰了下来,跟靠在那里的雪之下对视了一眼道:“昨晚他说要带我搬家,结果也一时半会儿没说清楚是搬哪里,雪之下你有头绪么?”
“就在我家隔壁。”
“啧啧啧...你这是要照顾他一生的节奏吗?”
“你还不是要一直缠着他。”
“所以是他缠着你对不对?”
“现在已经无所谓了...约定就是约定。”
雪之下向姬菜伸出手,两人缓缓握住,又变成了十指互插的状态,握紧。
“雪之下,你要是敢食言的话...我就把你倒吊绑起来往你〇〇里插个玻璃漏斗倒浓硫酸,”说着,姬菜又轻轻“嘶”了一声,推了推眼镜眯起了眼说:“但是那样做的话你一会儿就没气了,所以还是监禁了你往你子宫里养蟑螂吧?毛毛虫或者果蝇蛆。”
“真亏你能面不改色地说这种话...”雪之下没有松手,只是微微颔首说:“那就这样约好了。”
第750话 最后的一夜【第九更】
“你也不赖嘛,听我这么说眼皮都不跳一下的。”
姬菜嘴角咧得很高,跟一之濑面前她永远都是温情地笑眯眯的模样差距甚远,现在这样的笑甚至可以说有些狰狞。
“因为我没有离开他的打算,不做亏心事为什么会担惊受怕?”
雪之下一耸肩很是轻松地答道。
“你不对我要求什么吗?”
姬菜坏坏地笑着问她。
“说的也是...”雪之下捏着下颌思索几秒认真说:“别总在我面前赤身裸体,我对你的身体不感兴趣。”
“...你故意找茬是吧?”
“拜托,我说真的。”
“那如果他要求呢?”
“那是例外。”
“啧啧啧,一提到他你就开例外...所以我说你这个人啊...”
“我这个人有什么问题?”
“你觉得他更需要我还是更需要你?”
“你说一个人更需要左手还是更需要右手?”雪之下一句话封死了姬菜的逼问,侧了侧小脑袋示意门外道:“不如你先去吃早饭如何?”
七点四十,一之濑摸索了一圈算是找到了冬马学姐家。
倒不是她家不显眼,而是太TMD显眼了,反而有那种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的感觉,一之濑后悔没打开谷歌街景看看,要不然也不至于自己都来过这边好几次,找她家还花费了十分钟,自己跑来跑去累的够呛。
“居然这么一块地都TM是学姐家...怪不得她叫我来合宿也像是没事儿人一样。”
一之濑从冬马学姐家那一大圈围墙边一直绕到了被不锈钢栅栏给阻挡着的入口,只见那左侧的呼叫铃上方挂着一块黑底白字的铭牌,其上用漂亮的明朝体入木三分地印刻着“冬马”二字。
瞧了瞧手机上的时间,距离学姐指定的时间还差三分钟,一之濑暗暗叹了口气,心道自己还是太小瞧世界级钢琴家了,这豪宅跟自己一般认知的豪宅不太一样。
结果他还没等到七点五十,里面那扇黑檀木用圆拱形玻璃装饰出来的正门便“咔嚓”一声打开,身着简单纯白色T恤与一条带绒边牛仔热裤的学姐精神饱满地从中走了出来,“噔噔”地眨眼跟他对视着。
发型和往常一样,都是略带中分的姬发式,两股深黑蓝色的头发从耳后下垂到了胸前,看样子已经早早地起床全都收拾完毕。
“呃...早上好啊冬马学姐。”
一之濑突然很想打哈欠,但此时也只好强行忍住,结果忍没忍成什么样,反而变成了个怪异至极的表情,可谓是“初见面”就留下了不太好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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